张金同虽然揣着一肚子苦水,可是安天伟决定的事,他沒有能力改变。
另外还有一个主因是最近叶铭龙的攻势似乎有放缓的迹象。天鹰商会在大京都的活动频率也降了下來。而各大部委的态度也出现了一些变化,不像刚开始那会那么咄咄逼人。
张金同十八般武艺都使出來,也沒能打听到这一变化的根源所在。但是,对方的攻势放缓,对他而言只好不坏,所以也就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
安天伟现在还不打算回大京都,张金同也只好继续顶下去。
“我反正顶一天是一天,哪一天顶不住了,天伟兄弟,你记得给我收尸。”张金同打着哈哈道。
“你的生命力像小强一般的旺盛,这种事不会发生的。”安天伟也笑道。
两位多点开花计划的负责各自打趣了一会便收了线。
安天伟坐在沙发里,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大京都那边的情势,现在变的有些不明朗。依叶铭龙的风格,根本不可能在取得了优势的时候,还留机会给张金同喘气。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云里雾里的看不清楚。
在大京都目前安天伟最忌惮的除了叶铭龙之外,还有一个黄家。黄家在大京都的影响力相当大,人脉也相当深厚。目前几位在职的直系,除了黄边城之外,都身居高位。
这样的一个世族,如果让安天伟自己独对,肯定不行。好在有李家的牵制,黄家也不好太过于明目张胆。
黄奎文提供的情报说黄家准备对安天伟不利,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大京都那边也沒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甚至连叶铭龙的独子叶凌霄出來之后,也变的老实了很多,躲在重建之后的天鹰商会京都分会的总部里不出來。
如果黄家已经出手,安天伟就可以少一块心病。可是黄家一直隐而不发,这就让安天伟很有些担忧。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不管黄家动用什么手段,他大头兵一个,无牵无挂的,就是再怎么弄也弄不出多大油水來。他担心的是黄家对多点开花计划的破坏力。
多点开花计划目前的进展非常顺利,清源市那边的思晓晓自和雪豹女子突击队的老队员们汇合了之后,如虎添翼,对正明公司和入云山矿业公司的调查便大张旗鼓的展开。
凡事都需要有个由头,思晓晓对入云山矿业公司的调查,采用的正是入云山矿业公司在入云山工地的那些乱坟。那儿葬着很多人,可是不具名姓。
这是具有相当风险的一单案子,在侦查之初便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阻力。可思晓晓和雪豹女子突击队这些人都完全顶住了,使得案子继续侦查了下去。
随着线索一点点被扒出來,一起矿难瞒报的恶性案件的轮廓便逐渐的清晰起來。思晓晓沒有急于为这个案子下定论。
矿难瞒报这种事太过于敏感,她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的彻底,要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漏洞。至于后面的事,就由纪委部门,不是清源市局的事了。
关键是通过个案子,能打断入云山矿业公司的一条腿。叶铭龙和奇正公司的联系密切是明面上的,和入云山矿业公司是暗里的。叶铭龙在清源市的两条腿,只要打断了,清源市这块基本就沒有叶铭龙什么事。
思晓晓另外的一步棋则是昌隆省的假钞案。
由昌隆省省厅亲自督办的假钞案,经由安天伟和李悦的推动,终于升格为部督密件。在部委挂上了号的案子,下面想打马虎眼都不行。
李悦自己请缨要将这个案子负责到底,部里的意见也原则上同意。这就形成了对清源市的助力。
这个案子的矛头直指向在维京岛注册的兴荣投资。
兴荣投资已经查明是付家荣付家兴两兄弟的私产,一亿两千万元的冻结,断了付家兴的跑路费。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缜密追踪,已经发现了付家兴的一些蛛丝马迹,将付家兴抓捕归案也只是时间的问題。
一切都在向着有利的方向发展!
照着这样的执着发展下去,多点开花计划将会非常成功。
可是安天伟在这样的形势一片大好中,总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形势发展的过于顺利,这就是问題的症结所在。
叶铭龙不是傻子,这是个枭雄级的人物;黄家更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大的一个世族,能将安天伟纳入视线,这已经是破天荒的事。不可能纳入视线之后,又置之不理。
安天伟的感觉是一场无形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一旦风起,将会天昏地暗。可现在却看不到这风暴的一丝痕迹,这就让他觉得十分的不踏实。
“错漏到底在哪儿呢?”安天伟沉思着。
将多点开花计划的各个点上发生的事逐一梳理,并沒有发现任何明显的不妥。可是这种不安的情绪为什么会越來越强烈呢?
各个点沒有明显的错漏,那么就不是多点开花计划本身的问題。不是多点开花本身的问題,那问題就出在对手的身上。
对!安天伟猛然一挑眉头。太过于安静了!
无论是叶铭龙还是黄家,一切都显的太过于安静了。
叶铭龙在大京都大军压境,最后却变成了只围不打,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且,天鹰商会來自于全国各地的分会会长和实力企业家,全都被留在了大京都,并沒有撤回來。
那些企业家可都是一方雄霸的人物,每天赚的钱都是以一秒百万为基数论的,将这些人留在大京都却不发挥相应的效果,这不是叶铭龙的风格。
陡然,安天伟被一个词震了一下。
全国各地!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天鹰商会的各分会会长和实力雄厚的企业家们,來自于全国各地;而黄泉训练营的分部,也遍及全国各地!
“有关联吗?”安天伟的咖啡杯触到了嘴唇,却停了下來。
这是个沒有任何根据的一种假设,如果本着严谨的态度,这样的假设显的过于大胆和夸张。但安天伟的思路却像是被一块磁铁吸着一般,附着这条思路,不作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