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天伟正准备对狼形生物进行强攻的同时,深藏于漏斗状之下的建筑中,有两人手握着晶亮的琉璃杯,琉璃杯着盛装着鲜红如血的红酒,两只琉璃杯轻轻的碰在一起,“叮”……
“叶老,想不到你不远千里而來,竟然和我们的目标相同。”说话的正是久不露面的黄泉训练营临川分部的鹿不群。而坐在鹿不群对面的,正是一身轻柔太极服的叶铭龙。
叶铭龙无论到哪儿,一个特别显著的特点便是将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这么多年下來,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种定势。因而,虽然现在的叶铭龙已经年近七旬,看上去却远远沒有到这个年纪,最多五十出头的样子。
叶铭龙将琉璃盏送到嘴边,轻轻的泯了一口,再将琉璃盏轻放到面前一个十分精致的透明琉璃茶几上。
“鹿部长,我们的目标虽然相同,但是各行其事,原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一次的合作,如果给你们总部的人知晓,怕是要无端生出些事非吧。”
“哈哈哈……”笑完,鹿不群很大口的将杯中的红酒一口喝干,再将酒杯放到茶几上,“叶老,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我跟你的合作的确沒有通过总部,但那又如何?总部的老爷子们管好他们手头上的事就行了,手别伸的太长。”
叶铭龙凝视着说完那番话之后脸色变的有些狰狞的鹿不群,默然不语。
黄泉训练营也是一个老牌的国际杀手和雇佣组织,能和各国周旋这么久而沒有倒下去,其本身的存在就存含着深厚的底蕴。鹿不群虽然在黄泉训练营的身份不低,呆的时间也不短,但从眼前的表现來看,叶铭龙有了些许的失望。
这是个脑生反骨相当有野心的家伙。
有野心是好事。叶铭龙非常喜欢有野心的人,也乐得伸手经常帮一帮一些有野心的年轻人上位。但那是建立在相帮扶的那个年轻人能为我所用的基础上。鹿不群明显不能归入到那一类人的行列。
并且,叶铭龙从鹿不群的身上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使得叶铭龙微微的皱了皱眉。
“叶老。你怎么就料定那个特种兵一定会找到这里?”鹿不群伸手抓过酒瓶,将自己面前的空杯倒满。
“他会來的。而且时间不会太长。如果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你觉得他值得我专门为他跑这一趟?”叶铭龙相当自信。
“那么一切就希望如叶老所料。我们就在这里等候我们的贵宾到來。”鹿不群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这时,这间四面几乎密封的大厅其中的一道暗门被打开,从暗门里走出來一个高鼻蓝眼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相貌具备典型的西方白种人特征,一头卷曲的淡金色头发,因为大厅的组合的烛光也显的十分有光泽。可能是长久处于不见阳光的环境之中,中年人的脸色是不带血色的苍白。
中年人的眼睛很大,蓝色的眼瞳给人一种深邃晶莹的感觉,这是一双能说话的眼睛,这一双眼瞳更闪烁着一份近乎妖异的神泽。
从面相上看,这人大概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他穿着一身庄重肃穆的牧师长袍。牧师长袍的领口被锁的很紧,在领口之外,他戴着两条项链。一条是正统的牧师十字架,是渡金还是纯金一眼看不出來。另外的一条项链上挂着的,则是一个由复杂图案组合而成的挂坠。
叶铭龙的目光触到挂坠中心时,却骤然的眼神一缩。别人看不出來,但他却看的出來,挂坠的中心,有一个漆黑的代表着古老传承的符号,而那个符号所代表的意思则是一个名字:路西法。
中年牧师走了过來,步伐从容镇定,每一步之间间隔几乎是完全相同,而跨出每一步所用的时间也几乎完全等同。这让叶铭龙不由的多看了一眼这个高鼻蓝眼的西方灵魂工作者。
“戴维,这是我的老朋友叶铭龙先生。”鹿不群道。
走近的戴维给叶铭龙微微的弯了一下腰,一个典型的西式对待尊敬的客人才特有的古老礼节。
“叶老,戴维是总部给我调配的人手。外面的那些狼人是戴维的手笔。”
“哦?”叶铭龙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戴维脖子上挂着的恶魔项链。
“叶老,似乎对戴维很感兴趣?”鹿不群举杯,斜着眼睛问道。
“有意思的年轻人。”叶铭龙不置可否。
戴维走到两人的近旁,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看着鹿不群道:“鹿,我的工作已经完成。”
鹿不群点了点头,给戴维一个赞许的笑容。能在黄泉训练营的人脸上看到这种赞许的笑容可不是很容易的事。由此,叶铭龙知道了戴维在鹿不群心里的份量,应该十分的重。
“戴维,既然我们的陷阱已经挖好,你就和我一起静等着我们尊贵的客人们的降临。希望叶老不要太高估了我们尊敬的客人。”
“如您所愿。”戴维又是很优雅的弯了一下他的腰。
于是,在这间密封的带有着很浓厚的西式教堂风格的大厅里,一具具组合架上粗而圆的蜡烛无声燃烧着,三人都陷入于长久的沉默和静寂的等待之中。
算來,这已经是他们在这里等候的第十一天。
漏斗之外的安天伟根本不知道这是一个针对他早就已经挖好的陷阱。也根本就想不到,这一切的主导和参与者之一的,竟然是从京都赶來便消失无踪的叶铭龙。
安天伟在一番权衡之下,觉得想要进入到漏斗之下的建筑里,最佳的方案便是强攻,可就在他要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向两个小分队传达时,沒有來由的一阵心悸让他不免怔了一怔。
这是來自于对于危险的直觉,这种直觉救了安天伟很多次,这一次又來的如此突然和猛烈,让他不由的愣了一愣。
安天伟稍稍抬起來的手,又放回到了原处。
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纵使现在一点危险的迹象也觉察不到,他也沒有冒冒然继续下达强攻的命令。
一人之令,牵扯的几十条人命,这更让他不得不十分的谨慎。
正当他皱眉思索之际,却突然的心生警兆,想也不想的猛然从岩石之上向后滚翻落地,落地时依旧无声无息。而在他刚刚趴伏的地方,赫然是一支有着几个利齿的微型钢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