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挣扎甩动,可为时已晚,仍是被拉进了巷子的深处。转过身来一看,正是金陵会杜爷等一干人,把他团团围在了中间。
“你们干什么?”孙越陵知道这伙人已把他看成了肉刺,顿时心惊不已,难道他们还想把他杀了?
“你干什么?”杜爷横眉看着他道。
孙越陵吸了一口气,道:“我的盒子是不是你们拿了?”
“当然,不然还有谁?”杜爷冷冷道,“你活的不耐烦了,连金陵会都敢惹。”招呼了一声,众人一起扑了上来,对着他拳打脚踢。
孙越陵奋力抗争,想要对这些人还手,可惜对方有十多个人,别单拳难敌四手,如今十多个拳头冲着他招呼,他就是武功盖世也扛不住。
最终,他被打的扑倒在地,抱着头缩在地上,胸腹、背腰上也不知道被踢了多少脚,挨了多少拳,只觉得痛澈心扉,五脏六腑都仿佛要翻腾了过来。
雨点开始下的疾了,一串串雨帘从空中往下甩落,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后来竟变成铁链一般,肆意抽打着大地。
孙越陵被打的吐了口血,歪倒在巷的泥泞之中,瘫痪如死。
头脑中更是迷盹一片,昏昏沉沉,竟然感觉不到疼痛了,神智仿佛也飞到了外,越过了无数山峦深海,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仿佛看见他的父母正在桌前吃饭,而他对着他们大声喊叫,他们却根本听不见,正边吃边笑着,好像着什么高兴的事;而他的妹妹,正坐在电视前看电视,对他根本就是不予理睬。
“啊……”他挣动了一下,感到全身疼痛欲裂,眼前一黑,又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悠悠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这是一个房间,他好像正躺在床上,窗边一灯如豆,正要起来,一个人忽然奔到他面前,惊喜道:“你终于醒了,千万别动。”
孙越陵脑中一阵迷糊,现眼前这个人有点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他是谁。
又闭上眼睛,喘息了几下,忽然之间就把前因后果就想起来了。
眼前的这个人应该就是香院的龟奴武德了,怎么他竟然躺到了武德的床上,难道是他救了自己的性命?
“我没死么?”孙越陵醒后了第一句话。
武德道:“多亏我在后街的巷子里现了你,你当时浑身是血,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孙越陵略微一动,就感到一阵疼痛钻心,哎哟了一声,不敢再动,道:“我伤的怎么样?”
武德道:“你全身大部分瘀肿,内脏还受了损伤,左手也断了,幸好保住了性命,我和玲儿给你找了大夫,大夫给你接了断臂,打了石膏,开了几帖治疗内腑的草药,你起码要趟半个月才能起来。”
“玲儿?”孙越陵连忙问道,“她在哪里?”
“给你煎药去了。”武德笑道。
孙越陵吐出一口气,道:“多谢你们。”
武德道:“公子,我们之间还用客气么?”孙越陵笑了,上次他帮武德还债,这次武德救了他命,两人本来就不陌生。
过了会,武德又道:“公子,我到外面打听过了,听你和花魁同游秦淮,得罪了金陵会的人,所以他们才报复你,是不是?”
孙越陵咬牙道:“不错,总有一,我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武德道:“他们可不好惹啊,公子千万别冲动。”
孙越陵暗自吸了一口气,心中翻腾起来,他一个后世穿越而来的人,竟然被帮会搞成这样,看来再也不能对古人掉以轻心,得想办法对付他们才是。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过着养尊处优,豪奢虚靡的生活,以为真能在这边混的风生水起,还当真是看了古人。
对着武德道:“你别叫我公子了,有混成我这样的公子么?叫我孙就行。”
“那怎么行,”武德道,“你多大了?”
又是这个问题,上次他就对李谪凡撒谎,这次看来也不能例外了,道:“我二十四,你呢?”
“孙兄,”武德叫了一声,道,“我二十一,你比我大三岁。”
孙越陵轻微点了点头,心想他竟然跟妓院龟奴称兄道弟了起来,世事难料,老真是会开人的玩笑,道:“这是在哪里?”
武德道:“这是在香院的后院,这个屋子是我住的,你放心好了,金陵会的人恐怕是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孙越陵心中一叹,没想到还是回到香院来了,看来他和妓院还真是有缘。
门声响动,一人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汁进来,正是玲儿。
她进来后,看到孙越陵醒了,也是十分高兴,坐在床上,用药勺勺了一瓢药汁,放到嘴边吹了吹气,就往他嘴里伸去。
武德笑道:“你昏迷了两了,这两都是玲儿帮你喂药擦身的,我帮着把你的嘴撬开来,有时你吞不下去,药从嘴里流出来,还是玲儿帮忙用嘴给吹回去的。”
玲儿一听,羞红了耳根,啐道:“胡八道,哪有此事。”
“敢做不敢认,这算什么回事?”武德聒噪了一句。
孙越陵一阵触动,差点被又苦又浓的药汁给呛到,大声咳嗽了起来。
如此又过了些日子,孙越陵每日喝那苦苦的药汁,浑身又抹跌打药酒,伤势渐渐好了起来,已经可以下床慢慢走动了,不过不能持久,动久了全身酸痛难耐,散架了似的。
他还是十分不放心醉仙坊的事情,总是叫武德出去打听,知道金陵会又三番五次地找醉仙坊的麻烦,双方的争斗已经处于白炽状态,幸好绾姐认识不少官面上的人,还有江湖奇人傲行助阵,醉仙坊才没有被吞并。不过看样子金陵会并没有善罢甘休,形势展下去究竟会怎样谁也不清楚。
美人资助他的二十两银子和送他的长剑并没有在他身上,武德也没有看见过,想必被金陵会的人给搜走了。
想到这里,他就十分恼火,等养好伤之后,一定要想办法为自己建立在这边的势力班底,弄垮金陵会,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有限了,这个时代看上去并不比他的那个时代差多少。
现实,始终是摆在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