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陵挣扎起来,下了床慢慢走过去,只感到身上一阵酸痛,道:“放开她,有种别欺负一个女人,有什么都冲我来。”
林子转头见他过来,怒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英雄啊,冲你来又怎么样?”
抬起一脚,踢了过去,正中他的胸口。
这一脚力量极大,孙越陵刚刚康复,竟然没能躲开,被踢中心口,只觉得胸前一紧,气息一窒,整个人便往后飞了出去。
“孙公子。”玲儿惊叫了一声,便想扑了过去。
林子一把拦住他,叫道:“怎么,心疼了?你这个贱人。”猛地用手按在她胸前,叫道,“你跟外人玩得,跟老子就玩不得,老子今就要弄你。”
玲儿想要挣扎躲开,却被他死死的挤在墙角,动弹不得,只得大声叫唤。
“老子让你叫。”林子左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双目通红,右手一撕,便把她的衣衫给扯下了半边,露出雪白的肩膀和细长的手臂,胸前玉峰若隐若现。
玲儿被掐住了脖子,一双脸慢慢憋得通红,张着嘴,眼睛也渐渐迷朦了起来。
林子见她如此模样,心中忽地一惊,手中力道登时减弱了。他刚才急怒攻心,丧失理智,现在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大惊,缓过神来,愣在那里。
“咣”,一声响,一个大罐子砸在了林子的头上,陶片四散,鲜血长流,他被如此重物击打在头上,顿时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啊……”玲儿吓了一跳,出了一声尖叫。
原来是孙越陵被他踢飞之后,见他逼住玲儿,又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时间顾不得胸口疼痛,顺手操起一个陶瓷罐,奔过去往他头上砸了下去。
放倒林子之后,顿时觉得身上阵阵疼痛传来,一下子也是筋疲力尽,颓然坐倒,大口地喘着粗气。
此时房内的争吵声已经惊动了外面不少人,一些龟奴厮和丫鬟之类都涌了进来,见到此情此景,都大吃一惊,纷纷惊喝出声,更是惹来不少人围观。不巧的是有人见到他这个落难公子行凶打人,顿时把他围住起来喝骂,甚至有人想趁机下黑手。
就在此时,人群忽然让了开来,只见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口中道:“生了什么事?”
她一走过来,众人都连声叫着“丁姐”,把头低了下去,房内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孙越陵抬头一看,这人竟然是前些日子在赏花大会上见的那名坐在云娘旁边的贵妇,当时他看了这女人一眼,她也看了他一眼,眼神极是犀利,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而且看上去,这个少妇显然在这里身份显赫,众人都对她极是尊敬。
这丁姐一问,立即有人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叙了一遍,他和玲儿私通,被林子现,林子进去劝戒,却被他用瓷罐砸晕过去。
孙越陵几次想插嘴解释,都被旁人打断。此时玲儿已经整理好了衣衫,靠在一边默默抽泣,林子早已被人用纱布裹住了头部止血。
此时云娘也被惊动了,从前院跑了过来,见到那名贵妇,连忙行礼道:“梦瑶姐姐,您来了,此事竟然惊了您的大架?”这云娘看上去比那丁姐年纪大了不少,却叫她姐姐,真是难以想象。
那少妇丁梦瑶忽然冷着脸,道:“云娘,看你管教成什么样子,私自偷情不,还在后院大打出手,这院子里面,还有规矩没有?”
云娘闻言大骇,连忙低头道:“是,是,我管教无方,请姐姐重罚。”
孙越陵惊讶不已,没想到连云娘在她面前都唯唯诺诺,看来这人身份非同寻常。
丁梦瑶鼻间哼了一声,道:“你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再来向我报告。”完转身就走,云娘等人连忙俯身相送。
她一走,云娘立即指着孙越陵骂道:“老娘好意收留你,你却不懂知恩图报,还动手打人,更把林打成重伤,这还了得?”又转过去指着玲儿骂道,“你这个不懂事的东西,居然背着人干这等龌龊事,坏了院子里的规矩,倘若人人都像你这样,老娘不是要去喝西北风了?”
青楼一般都有规定,不允许女子私自接客,一切行动都要经过鸨娘同意或预先支付金钱若干方可进行,玲儿这般举动,已是破坏了妓院规矩。
孙越陵道:“不关玲儿的事,是我逼迫她这样干的,你要罚就罚我。”
云娘冷笑道:“到如今还充英雄好汉,你真以为我不敢罚你?林子被你打成重伤,这事岂能轻易罢休?且给我到衙门里去个清楚。”招呼厮,准备拉他去见官。
玲儿连忙跪在云娘面前,哭诉道:“云妈别这样,都是我不好,是我招惹了公子才导致林子受伤,你罚我吧,此事与公子无咎。”
“何必求她,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孙越陵闷声道。
“嘴还真硬?”云娘气极,道,“别以为读过几年书就了不起,看老娘怎么治你。”
经过一番争执,云娘本来执意要拉孙越陵去官衙,追究他致人重伤之事,幸好有玲儿在旁苦苦劝阻,且武德及时赶回来劝,云娘心想拿他送官也于己无利,思虑过后,最要孙越陵赔偿四十两银子了事。
“四十两银子?”孙越陵惊道,他现在身无分文,平日看来的微少钱财如今已是大笔数字。
“怎么,拿不出,那只有见官了。”云娘冷冷着。
“云娘别急,我这共有五两银子,先替他还些,容他日后慢慢再归还。”武德连忙道。
云娘嘴巴一撇,道:“你倒是好心。”
武德低声道:“孙公子日前替我还债,我又岂能见他危难而不救?”玲儿见状,也愿意出十两银,两人一共凑了十五两,最后还欠二十五两。
云娘道:“玲儿你坏了规矩,也要罚银五两,这十两只能算五两银,他还得再拿出三十两银子来。”
武德忽道:“云娘,干脆让他在这里做干活吧,赚了银子后再慢慢归还。”
孙越陵惊诧地看着他,难以置信道:“你什么,叫我在这里干活?有没有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