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朗克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道:“东方的官员,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战船的能耐吗?你们要是能够将我们剿灭,就不会坐下来和我们谈判了。Ww WCOM在我们的眼中看来,你们的那些战船不过是纸糊的一样,我们的大炮轻易就能将它击沉。”
6文衡冷冷笑道:“真是大言不惭,既然你们能够击败我们的水师,为何还招致澎湖之败,难道你们忘记了去年是怎么被我们大明水师赶出澎湖的吗?”
普朗克不屑道:“东方官员你要明白,去年我们并不是被你们赶出澎湖,而是主动撤退。因为那是一场人力物力悬殊的战争,你们明国出动了整个水师舰队,还调来了6军、火枪队和炮队,我们才遭受落败。”等着郑一官将这句翻译完了之后,接着道,“那一战你们是奉了你们明国皇帝的旨意,倾全国之力来对付我们。而我们只不过是整个荷兰舰队中的一支分队而已,人数不到二千。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也不能奈何我们,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真是让所有人耻笑,就连上帝也会为你们感到悲哀的。”
6文衡被他的愣在那里,一时间无语应对。
去年澎湖之战的情况确实如眼前的这个西方红夷所,乃是倾沿海数省之力才将荷兰人击退。虽然大明在此战中获得了胜利,但自身的损耗也十分巨大,有点得不偿失。如今荷兰人盘踞在远离大明国土的台湾,大明还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孙越陵此时对着宋克淡淡道:“宋克长官,有一件事你可别忘了,虽然我们大明的战船不能开到千里之外的台湾来,但是你们却要为东印度公司经营贸易,将商船开到我们大明的海域上来。我们的战船也许没有你们的高大,我们的大炮也许没有你们有威力,但是,只要我们封锁海域,严查过往商船的话,你们未必便能与我们大明达成贸易往来。”
这就是在提醒宋克,虽然我们大明目前不能奈何你们,但是却可以阻止你们与大明通商,双方是各有权衡、各有利弊,并不是你们仗着船坚炮利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宋克眨了眨蓝色的眼睛,笑道:“尊敬的明朝大官,不同我们来打一个赌怎么样?”
孙越陵不明所以,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如此重大的事情怎么可以作为赌注来下的,讶道:“打赌?”
宋克伸手一指隔了他两个席位的一名荷兰将官,道:“这人是我们西方最出名的快剑手,名叫奥菲特,他在我们西方的宗教战争当中,曾经孤身潜入布拉格堡,刺杀了波西米亚国王斐迪南最为信赖的耶稣会主教,他的英勇事迹整个西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到这里,看着孙越陵道,“我在西方的时候,就听过东方有许多人都精通击剑之术,更有许多剑术高的人,只是,不知道东方的剑法,比起我们西方的剑术来怎么样,是你们东方的剑法高呢,还是我们西方的剑术厉害?所以,我想与尊敬的东方大官打一个赌,只要你们使节团之中,有人能够击败奥菲特,我们将会同意你们大明的海贸政策。但是,如果你们落败的话,那么就要麻烦孙长官一行在热兰遮城堡住下,直到你们的国家同意我们的要求为止。”
听到这里孙越陵不禁眉头微皱,宋克的意思分明就是想要以比剑来决定这次谈判的成败,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不过,看他自信满满的神态和那个什么奥菲特不可一世的轻蔑面孔,想必他们是胸有成竹,不担心会在比剑当中落败。宋克把话也的很明白,只要明方在比剑当中落败,那么他们这个使节团将会受到荷方的囚禁,直到大明同意他们的无理要求为止。
想到这,孙越陵心中冷笑不已,彼方强盗之国,若是要与大明比较船坚炮利,我们或许不如你们;但是你们居然要和我大明比较剑术高低,这真是让人笑掉大牙。难道你们这些西方人从来就没有听过我们东方传承千百年的煌煌武功么?
孙越陵仍在思虑之时,6文衡忍不住了,大声道:“彼外夷之邦,岂不闻我朝上国之武名乎?竟敢不自量力,妄言求战?”在这次的使节团里,精通武艺的官员虽然是少数,但随行的商团之中却不乏好手,在他眼中看来,傲行、郑一官等人哪一个不是武艺精通之辈,所以荷兰人提出的以比剑定成败,让他格外不能忍受。
普朗克见他怒,嘿嘿一笑,道:“怕就怕你们东方人别的本事没有,就只会吹牛,这一点从你们东方人的言谈举止和行事作风就可以看得出来。我在西方时听东方的国度十分富庶,遍地黄金,战船高大如楼,船上还可以跑马,如今看来,也不过全都是你们自欺欺人的谎言而已,可笑啊可笑……”完竟然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
荷兰人如此狂妄,整个使节团的人都气不可遏,纷纷将眼光朝着孙越陵看来,目光之中都是饱含期待,希望他能够下令与之一战。
孙越陵心中暗忖,荷兰人之所以如此嚣张,无非就是一直以来仗着船坚炮利,武器精良,将传言中强大不可战胜的东方帝国大明舰队打败,从而导致精神上的不可一世。因为从他们以往在西方的听闻来,古老的东方国度十分强盛,船坚甲利,可是他们到了东方之后,却现这个国家并不是传中的那么强大,甚至有些不如自己,所谓的强盛无敌只不过是在吹牛而已。
这更让他们以为大明的所有种种都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在里面,尤其是所谓的东方武艺,传的神乎其神,也许就是东方人往自己脸上贴金,是吹嘘炫耀的一种行为,根本不值得一提。宋克在此时提出比试,分明就是盲目自信下的一种狂傲,将大明的习武之人完全不放在眼里,企图以此比武来再次打击大明官员的信心。
岂能如他们如此狷狂。
孙越陵一念及此,不由笑了起来,对着宋克好整以暇道:“既然阁下要以比试剑术来论定输赢,那么我们便同意阁下的要求,与你们赌上一赌,也无不可。”
听到翻译之后,宋克无比高兴,道:“阁下果然是个爽快的大官,这样好极了,不知道你们将会派出什么人来与奥菲特比试呢?”
孙越陵作为一团使节,当然不能轻易下场,欣然道:“我们的使节团中,有一名卓的剑法高手,他是傲门中的护法,名叫傲行。”罢,转向下的傲行,笑道,“本使欲请先生下场一试,先生可愿意?”傲行是出了名的高手,当年他还未出道之时,傲行‘惊一剑’的名头便响彻江南,此番前来台湾的武人当中,也只有他的剑法最为高明,所以由傲行出场,此战当可无虞。
傲行爽朗一笑,高声应道:“愿从大人所愿!”
“好!”孙越陵见他答应,心中大喜,站了起来对着傲行道,“如此就有劳先生了。”
傲行昂然立起,对着孙越陵微微俯身,道:“傲门愿为大人驱使,为大人效力。”见他同意出战,他身旁的傲福永也赶紧对着他道,“二叔,这次看你的了,此战关系甚大,你可一定要将这红毛番击败啊!”
傲行对着傲福永微微一笑,大步朝着厅中走去。从傲福永紧促的话语之中,他知道他的这个侄儿心中一定很着急,很在意。不过这也难怪,傲门本为大明四大商族之一,可是近年来却越来越不堪,渐渐沦落。如今身为傲门门主的傲福永能够跟着孙越陵亲自前来台湾,无非也就是希望能够靠上孙越陵这颗大树,重振傲门当日雄风。
若不是傲福永苦心相劝,这一次台湾之行他本来也不会来。可是既然来了,当然要为傲门尽一份心,出一份力。振兴傲门不仅仅是傲福永的梦想,也是他这个当叔父的想法,如今能够有机会施展平生所学,又是为国争光的事情,他岂会不为?
所以这一战他慨然应命,而且心中决定,一定要将这个不可一世的荷兰剑手奥菲特击败,为傲门扬名,更是为大明立威。
世人常侠以武犯禁,而他这一次,就是要以武立命,为武正名,一战定乾坤。
——必胜奥菲特。
想到这,傲行来到桌席之前的大厅中央,踏足在红地毯上,卓立、挺胸、抱拳,朗声道:“傲门护法傲行,但请西方剑手指教!”
那个叫做奥菲特的西方剑手早已经站到了一旁,听得傲行喊他的名字,嘴角牵出一丝冷笑,朝着傲行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用不纯熟的汉话道:“我在西方时,听的最多的就是百年前你们东方一个名叫西门吹雪的卓剑手,可是自从我到了东方之后,只要与你们东方的剑手比剑,没有一个人能在我的手下撑过三十剑,可见你们东方人最喜欢自吹自擂,都是一些虚伪的狂妄之徒!”
这话果然狂妄,傲行哼了一声,道:“那是因为你没有碰到我。”
“是吗?”奥菲特大笑起来,“果然又是一个虚伪狂妄的人。”
傲行没有动气,只是冷笑道:“你叫奥什么特?”
奥菲特答道:“那只是我的西方名字,要是你觉得不顺口的话,可以喊我的东方名字,这是我自己取的,你应该能够记得住。”
傲行感到好笑,道:“你也有东方名字?”
奥菲特一脸严肃,道:“就是因为我十分崇拜你们东方的剑术大家西门吹雪,所以就给自己取了一个东方名字,叫做西门吹风。”
傲行为之气绝,哂道:“你不叫做西门吹牛,真是可惜了。”
“西门吹牛?”奥菲特满脸惊讶,但随即又想到对方这是在嘲讽自己,不由变了脸色,怒道,“别废话了,让我看看你的剑术有多厉害。“完“唰”的一下就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场外的人只见寒光一闪,那把弯柄护手的长剑就已经握在了奥菲特的手里,许多人竟然连他如何拔剑出鞘都没有看清楚,不由暗自惊惧,这奥菲特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是西方人当中的卓剑手,如此快捷的身手就是放在大明也是寥寥数人方可办到。
见到使节团的人出阵阵惊嘘之声,宋克哈哈大笑起来,道:“奥菲特是西方出名的快剑手,号称“一秒五刀”,你们的剑手可要心了。”
孙越陵笑道:“在厉害的快剑也有破绽,你不知道我们傲门的傲行,绰号就叫做‘惊一剑’么?那才是真正彻底的秒杀,马来西亚大宝剑,无人可挡!”
这句话别宋克听不懂,就是郑一官也翻译不了,傻愣着看着孙越陵,完全不明所以。
孙越陵一挥手,道:“你告诉他傲行很厉害,不会比他们的这个奥菲特差就行。”
郑一官这才如负重释,将这句话翻译出来。
宋克一脸怀疑神色,眼光却不由投向了立在场中的比试二人。
傲行和奥菲特的中西剑术大战,此时终于正式拉开了序幕。
奥菲特单手执剑,唰地一声,长剑指向傲行,道:“东方剑手,我会让你知道我们西方剑术的厉害。”
傲行冷然一笑,倏然拔剑。
只见寒光一闪,长剑已从鞘中拔出,度竟然一点也不慢于奥菲特,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然后他抛掉剑鞘,双手执剑,遥指奥菲特。
孙越陵注意到了,傲行使用的是一把八面汉剑。这种古剑由秦汉而传,精钢打造,一改秦时青铜古剑的厚钝,平直的剑身,狭长的剑刃,看上去极为霸气。这种汉剑作为古战场上最后的兵器,至今已退出了军队装备,但此刻傲行将这把剑握在手里,场外诸人无不是感受到了那把剑散出的凛冽杀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