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涵年、齐鹰闻言顿时大喜。
“杨督,您真是料事如神啊!那子竟然这么快就按耐不住,想去拉拢贺虎臣了?”齐鹰兴奋地道。
王涵年却是不屑地冷笑一声,“哼哼,这子当真是少年心性。他连收了武原营和韩城,此刻必定是得意洋洋,自以为万事在握,就想都不想地又打起了贺虎臣的算盘。这种人,我早看出不堪大事了。”
这话的杨鹤和齐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两人都对王涵年的这番话嗤之以鼻,不清楚这老头到底哪来的自信一直瞧不起秦书淮。
这个秦书淮要是真这么好对付,咱们现在至于这么被动吗?你这么有本事,方才开会的时候怎么不提点建议?
王涵年的自信当然是有根源的,因为正是他在太原城下将秦书淮赶走的,所以他一直觉得这子在自己面前不值一提。
杨鹤要是知道王涵年内心是这么想的,估计得吐出几口老血。不过王涵年狂归狂,还是有点才华的,所以杨鹤才把他从兵部调来自己麾下。
“好了,咱们进入正题吧。”杨鹤不想听王涵年吹牛了,于是道,“拜帖上秦书淮明晚戌时三刻准时到达贺虎臣的故关营,咱们现在得尽快安排了。齐鹰,你去把谭宗主请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却听从后堂传来一个声音,“不用,我已经来了。”
声音有些阴凉,加上那人出来之时戴着一个狰狞的铜面具,三人都微微一惊。
杨鹤对铜面人抱了抱拳,道,“谭宗主,那么此事就拜托你们暗云宗了。”
铜面人冷笑一声,“杨督放心,只要那个秦书淮敢进大营,我们必定让他有来无回!”
齐鹰插话道,“对!咱们这次一定要万无一失!除了暗云宗的好汉,我这边也会挑选三百最能打的弟兄去埋伏,另外我再调五百弩手过去,加上大营八千精兵,除非这秦书淮真是妖精所化,能飞遁地,否则他插翅难逃!”
铜面人不屑道,“随便,你们增补增加人手都可。总之,他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杨鹤听他这么一,顿时放下心来,道,“如此,那本督就放心了。对了,他是明晚戌时三刻到,还烦请贵宗弟兄……”
铜面人打断道,“暗云宗办事,杨督请放心。”
完,铜面人转身回了后堂。
……
翌日凌晨丑时。
李敬亭带着两名下属赶到了韩城。通报了姓名、呈上了名牌文牒之后,他进入了韩城,然后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直奔洪承畴官邸。
洪承畴在睡梦之中被叫醒。一听是秦书淮派人送来急报,立即起床更衣。
李敬亭见到洪承畴之后,立即把秦书淮的信递给洪承畴,然后道,“洪大人,秦少保让您即刻带兵赶往太原,以助他一臂之力!”
洪承畴心头微微一惊,然后不动声色地道,“现在么?”
李敬亭点头道,“对,就是现在!他让您带不少于一万的兵马,务必要于明亮后赶到!”
洪承畴的眉头微微一皱。
韩城地理位置十分险要,它位于陕西和山西的交界处,面临着高迎祥和张献忠两方面的威胁。如果他带走一万多士兵,万一流寇来攻,韩城就危险了。
不过细想之后,还是决定去帮秦书淮。
一来韩城城高墙厚,士兵训练有素,贼寇即便来攻一时半会也攻不下来,到时候自己再回师来救也来得及。二来如果自己趁夜出兵,贼寇也未必会发现,只要他们没发现韩城分兵北上,那么肯定不敢来攻。
于是道,“好,本官这就召集将士们,连夜出发!”
李敬亭喜道,“末将代秦少保,多谢洪大人仗义出手!”
洪承畴呵呵一笑,道,“烦请将军转告秦少保,就届时太原城外之事他无需担心,由本官为他操持,他只要办好城内的事就好。另外,洪某祝他一击中的,旗开得胜!”
他非常清楚秦书淮想做什么,也清楚秦书淮然他过去是干什么去的,故而有此一语。
李敬亭此刻都没洪承畴清楚,不过听他这么一还是很高兴的,道,“多谢大人吉言,末将一定转告少保。那么,末将先行告辞。”
洪承畴有些惊讶地道,“李将军不在这里歇息一晚再走吗?”
李敬亭笑了笑,“不了,末将连夜赶回去,明才好帮少保办事。”
洪承畴点了点头,心内颇为感慨,心想秦少保的手下果然不一般。
于是道,“你本官给你们换两匹马吧,你们不累,马怕是要累坏了。”
李敬亭呵呵一笑,谢道,“那就多谢洪大人了!”
待李敬亭出了门,洪承畴当即传令点兵。
半个时辰之后,一万韩城军随即秘密开出城外。鉴于王宝昌在路上曾经遇到过张献忠的埋伏,洪承畴便决定在出城之后先走陕西一侧的道,到了安全地带后再进入山西境内,以此杜绝遭遇张献忠部可能,防止耽误时间。
李敬亭于第二上午巳时赶到武原大营,睡到下午申时就被叫醒了,秦少保让他马上去开会。
李敬亭赶紧穿好衣服,赶到秦书淮的大营之中。
一进大营,好家伙,里头的人都一个个都兴奋地满面红光,尤其是孟虎和赖三儿,更是笑得牙不见眼。
咋了这是?
秦书淮见李敬亭进来后,立即示意他坐下,然后道,“人都到齐了,现在正式一下今晚的行动。”
同时,在总督府议事厅,杨鹤、铜面人、王涵年、齐鹰以及几个相关将领也济济一堂。
杨鹤道,“好,现在由谭宗主给大家一下今晚的行动。此次行动,本督授权谭宗主全权负责,众将务必听他号令,不得有误!”
议事厅后,端坐着一个身穿异服、眼宽唇的男子。男子眼神冷酷,泛着冰冷的寒光。
正是赫连巴泰!
双方紧锣密鼓地做着最后的部署,一场事关三边兵权归属的大战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