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当着外人面以盟主与大师称呼彼此,私底下自然是以哥俩相称的。
智仁道,“你先把毒药合到一块,一会等魔教快做饭时,老哥再弄醒这野猪,让他吸引那几个魔教徒子徒孙的注意力。到时你就一下子把毒药洒到水面上。”
秦书淮轻笑道,“好极!”
于是落到地上,找了个背风处,心翼翼地拿出二十包“千蛊万毒玄钟”毒药。
不过很快问题就来了。二十包毒药可是足足有两三斤重“粉末”,没有那么大的工具收纳它们。
秦书淮想了想,干脆把外套脱了下来,把淡黄色的粉末都包到了外套上。他的外套是带夹层的绸缎制成,所以空隙很,粉末不会漏出来。
装好毒药,秦书淮对智仁道,“可以了,接下来老哥你在这等着,我去魔教营地那边看看,什么时候他们准备做饭了,我再过来!”
“好!对了,那边还有一个池塘呢,没准也有人把守,老哥趁这功夫再去抓一只来,嘿嘿,有备无患。”智仁道。
“如此甚好。”
秦书淮了一声,随后立即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的林中。
智仁也轻轻一纵,去抓他的野猪去了。
秦书淮在一处魔教人较多的营地,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到了子时四刻,有些魔教兵起来了。
营地稍稍热闹了一些。
秦书淮明白了,原来魔教的作息时间和官军的差不多。现在离卯时还差半个时辰,估计他们卯时要点卯,点卯后就是早膳,现在起来的这些魔教兵就是准备做早膳的。
想到这里,他立即回到了离池塘不远的那个地方,发现智仁早已经回来了,而地上又多了一头野猪,比刚才的更大,足足有一百五六十斤重。
不由感慨了一下:话明朝的生态环境是真好啊,山上的野猪随便抓——当然,前提是你的功夫够好。
智仁声问道,“可以了?”
秦书淮道,“可以了。”
智仁轻笑一声,把野猪放到地上,然后左捏捏右捏捏,费了好一会儿功夫,这才把野猪弄醒。
随后,他又在野猪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那东西顿时惊恐地嗷嗷直叫,没命似的往前跑去。
正好跑向魔教那几个守水源的兵的附近。
那几个兵先是警觉地看着细细索索响动的草丛,当他们听到一阵猪叫后,顿时都松了口气,然后又都乐了。
嘿,野猪自己找上门来了!弟兄们可以加餐了!
而正当他们都看向野猪的时候,秦书淮从黑暗中骤然窜出,如同一道幽灵一般越过池塘的水面,同时就像飞机喷洒药水一样,把两三斤的毒药全部都倒入了池塘中。
微黄的粉末落到水面,立即溶解,变成了无色无味。
微风一吹,池塘水面波光粼粼,成了毒药扩散的帮凶。过不了多久,水面上将到处都是致命的“千毒万蛊玄钟”。
搞定一处,两人又立即施展轻功跑向西南处的那个池塘。智仁扛着一头一百多斤的野猪,却跑得一点都不慢,脚步也极轻,足见其轻功之厉害。
到了西南边的池塘,两人又如法炮制,顺利地将另外二十包的毒药全部都投入了池塘中。
随后,两人立即奔赴北边那条溪的上游,也就是魔教扎营地西北方向外的一里多外。
跑到之后,秦书淮见水流比较快,就皱眉道,“这水流的太快了,估计咱们在这下完毒很快就会被冲走。最好是在魔教正在取水时下毒。”
智仁马上道,“那老哥去瞧瞧。”
大约过了一刻多钟,智仁飞快地跑回来道,“快快!他们提着捅去溪边了!”
秦书淮立即打开包袱,指着一包包的“千蛊万毒玄钟”道,“来,咱们一包包打开,慢慢撒。”
于是两人不急不慢,你一包、我一包地往溪里徐徐倒入毒药。为什么要慢慢倒呢?因为一下子全倒下去,就都集中在一块了,很快就会被溪流全部冲走。只有一点点倒,才可以让整条溪全部布满毒药。
溪下游,魔教的炊事兵先在溪边洗了脸,有的还喝了几大口甘冽的溪水,然后用大桶取了水去,准备做饭。
越来越多的魔教炊事兵来到溪边洗漱、取水,而秦书淮和智仁在上游不断地倒“千毒万蛊玄钟”,确保流下去的水中始终都有毒药。
等他们把六十包毒药全部都投完,边已经露出鱼肚白了。
想必此时大部分的魔教炊事兵应该已经取完水了。
秦书淮起身,伸了个懒腰,对智仁道,“好了,忙活了一晚上,接下去就该等结果了。”
罢,从怀里掏出瓷瓶,正是唐三娘给的解药,从里头掏出两颗,一颗自己吃了,一颗递给智仁,道,“吃一颗吧,咱们八成是已经中毒了。”
两人往河里撒了六十包“千毒万蛊玄钟”,手不可能一点都没沾上。
吃完解药后,两人又施展轻功,这次他们选择绕过魔教营地再回去,因为快亮了,就这么大摇大摆过去,就算轻功再好也很可能会被发现的。
绕过魔教营地后,两人回到原先的地方,找到了唐三娘。
唐三娘见他们终于回来了,忙问道,“盟主,智仁大师,一切顺利否?”
智仁呵呵一笑,道,“自然是顺利的。”
秦书淮把剩余的解药交还给唐三娘,道,“三娘,本座与智仁各吃了一颗,剩下的全部奉还。”
唐三娘本想做个人情送给秦书淮。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妥,送本门独门毒药的解药给他,难不成是自己以后也会给他下毒?
于是也就不客套了,直接接过了解药,揣入怀中。
三人立即返回宝鸡城。
色渐亮,新的一开始了。
魔教营地之中,炊烟袅袅升起。营地北部的魔教炊事兵,取了清澈的溪水,而营地南面的魔教炊事兵,则取了两个池塘里的水。当然,也有一些炊事兵取了这些水源之外的水,不得不他们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