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一愣。
然后嘴角纷纷往上咧。
王胜马上道,“督公英明!属下这就去安排死士!督公放心,若是找不到死士,属下愿为督公一死!属下一定死得衣无缝,让那二世子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秦书淮摆了摆手,道,“行了,我东厂番子的命精贵着呢,怎可为一个区区福王而死?”
“那督公的意思?”
“本公的意思,就是意思意思。”
“额……”
秦书淮把自己的想法和众人了一遍,众人听罢,先是懵逼,然后无不会心地一笑。
王胜、李音二人更是由衷拜道,“督公英明。”
是夜,二更时分(十点多)。
醉英楼,洛阳城最大的酒楼。
秦书淮带着赖三儿等人来到离酒楼不远的一个巷子里。
不一会儿,王胜急匆匆地跑来道,“启禀督公,福王大世子朱由崧、二世子朱由桦果然在醉英楼二楼甲字号雅间喝酒。”
“两个?好极了。”秦书淮呵呵一笑。
这时,孟虎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木桶。
跑到秦书淮跟前,压低声音笑道,“国公爷,来了,还热乎的呢!”
秦书淮看了眼桶里的东西,一头黑线地道,“你弄这么多做什么?”
孟虎咧嘴道,“多一点效果更好啊!”
秦书淮无语地摇摇头,然后问赖三儿,“你都准备好了?”
赖三儿一拍胸口,道,“放心吧帮主,保管妥妥当当的!”
又地做了些准备,一行几人就大摇大摆地去了醉英楼。
而王胜又消失在黑暗里。
醉英楼不愧是洛阳城里最好的酒楼,里头金碧辉煌极为奢华。生意也极好,食客熙熙攘攘十分热闹,而且进出的都是身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子弟。
进去之后等了一刻钟,秦书淮等人才等到二楼的一个包间。
上去以后,先点了几个酒菜,痛痛快快地吃喝了一会。
怕两位世子喝完要走,赖三儿敬了其他人一圈酒后,就道了声告辞,出门去也。
秦书淮等人都笑眯眯地看着他出门,然后等动静。
只见赖三儿醉醺醺地出了包间,直奔甲字号雅间。
雅间门口有两名壮汉守卫,见赖三儿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便伸手阻拦。
“去去去,撒酒疯一边撒去。”
却见赖三儿轻轻一猫腰,就嗖地一声从两人的咯吱窝底下窜了过去。
赖三儿现在修为,可是成境六等了。
两个壮汉一惊,待他们回头之时,却见那人一惊冲了进去。
赖三儿猛地推开门,却见里头果然有四五位贵公子在饮酒谈笑。
他自然认不得谁是谁,就问道,“哪位是世子?”
对门的一个贵公子,穿着紫缎嵌金丝长袍,华贵异常。
便是暴脾气的朱由桦了。
朱由桦怒道,“哪来的醉汉,竟敢如此无礼?”
这时那两个侍卫也冲进来了,一人抓住赖三儿的一个胳膊就往外拽。
却被赖三儿挣脱了。
赖三儿抢过其中一名公子跟前的酒杯,对朱由桦道,“想必你就是世子了?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包房内另一贵公子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话。
他就是朱由崧,历史上南明的其中一个皇帝。
比起朱由桦来,他就不轻易动怒了,多少有些城府。
但是朱由桦已经怒不可遏了,冲过去一巴掌就甩在了赖三儿的脸上。
骂道,“哪来的贱东西,你也配和本世子喝酒?”
赖三儿挨了一巴掌,立马撒起了“酒疯”,抓着朱由桦的领子喊道,“世子,你作甚打我?作甚打我?”
声音极大,惹得包房外头经过的人纷纷扭头看去。
二世子又打人了?
却一个个都是见怪不怪。
福王的二公子脾气暴,这洛阳城里人都知道。
包房内,赖三儿喊得跟杀猪似的。
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想去拉,却惊诧地发现这人力气极大,怎么也拉不开。
朱由桦被赖三儿拽的东歪西倒,差点摔倒,不由越发暴怒,一脚踹在了赖三儿的胸口上。
“滚开!”
只见他的脚刚刚碰到赖三儿胸口,赖三儿就大喊一声,“世子饶命”。
然后就直飞了起来。
飞起的瞬间,他又迅速地往嘴里塞了什么。
不得不,二世子的这脚,威力真“大”。
赖三儿足足向后飞了好几丈,还十分夸张地冲破了包间的木隔断,再重重地“摔”到了过道上!
赖三儿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嘴里模模糊糊地了一句,“世子……饶……”
然后腿一蹬,身子直了。
嘴角,一抹殷红的鲜血流了下来。
外头的人都愣住了。
朱由桦更楞。
自己习过武不假,不过那不过三脚猫的功夫,才学了几而已,怎么可能一脚就把人踹那么远?
直到有人大喊一声,“打死人了!”
他才如梦方醒。
自己竟然把他踹死了?
包间内的几个贵公子,包括朱由崧在内,无不大惊,纷纷出来查看。
这一喊,顿时把各个包间里的人,甚至楼下的人都引了过来。
大家围着赖三儿的“尸体”里三层外三层。
“都让让,都让让来。”
孟虎快速地开了一条道出来。
秦书淮、张啸、孟威等人就挤到了前排。
秦书淮托着下巴道,“咦,打死人了?”
孟威立马蹲下,假装查验尸体,却暗中使劲,封住了赖三儿的各大穴道。
这是杀人的方法,可以让人心脏骤停,毫无外伤地死去。不过孟威给赖三儿留了一处大穴,可以让这处大穴盘还真气,只要这口气还在,赖三儿就能撑个一刻钟,不至于立即死。
是为一种“假死”之法,骗不过高手,但骗骗普通人是够了。
到这步,赖三儿的“碰瓷”终于完成了。
嗯,他往嘴里塞的是一颗肉丸子,丸子里头不是酱爆,而是猪血——就是孟虎傻呵呵提来一桶的猪血。
点完穴之后,孟威一本正经地道,“确实是死了。”
朱由崧、朱由桦大惊。
朱由桦道,“胡八道!本世子刚刚只是轻轻踹了他一脚,岂有让他立毙之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摆出一副明白了的表情。
果然是二世子踢死的啊!
朱由崧给了朱由桦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
这时,客栈老板跑了上来。
秦书淮马上对老板道,“老板,赶紧看看这个人还有没有救吧。”
老板痛心疾首地喊道,“哎哟喂,这、这是个怎么回事嘛!怎么还能出人命呢!”
着,趴到赖三儿的胸口听了一阵,又摸了摸他的鼻息,再狠狠地一拍大腿!
“死啦!真死啦!”
这就又多了一个证人。
老板看向朱由桦,道,“二世子,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意思是你打就打,怎么还能把人打死呢?
朱由桦则呆若木鸡。
这时,他身边一个侍卫悄悄附到他耳边道,“世子,怕是有人要故意整你。咱们先回王府,回头带齐人马再来。放心,这事肯定得清。”
却还没等他完,只听秦书淮对孟威等人道,“这几人竟然在酒楼公然杀人,当真是目无王法,人神共愤!还不速拿了他们,送到提刑衙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