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过来,先丢了个白眼给柳寒,然后才将饭食摆上来,柳寒心知肚明,什么也没,只是淡淡的一笑。
别看来了柳府多次,秋戈还是首次在柳府吃饭,饭菜刚端出来,便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忍不住让他食欲大动,他也没什么规矩,抓起筷子便吃。
“你家厨娘不错啊,哎,你不是要把那绿竹送我吗,干脆,这绿竹我不要了,把你这厨娘送我得了。”
娜扑哧一下乐了,这绿竹要听见,恐怕要投水而亡。
“不给了。”柳寒没好气的骂道:“过了这村没这店,挑三拣四,爷们现在还不送了。”
“哦,那也行,明我还上你家来吃饭,我不到不准开饭啊。”
柳寒哭笑不得,他拿这家伙简直没办法,打着不走,赶着倒退,简直一个浑不吝。
他很快又发现,秋戈吃饭很快,完全没有士林才子的从容,倒像军营里的士兵。
“不用着急,不够奴婢再作。”娜看他们的样子抿着嘴直乐,柳寒拉下脸:“有也不作给这家伙,你们自己吃过没有?”
“爷还没吃呢,奴婢怎敢占先。”娜着:“爷,咱们到帝都也几了,奴婢们想出去看看,爷你看可行?”
“要想去就去吧,让柳铁派几个人跟着,妈的,这帝都还有抢人的。”柳寒没好气的道,这薛家居然还强买强卖,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火云石产自极西的塔力末火山,随火山岩浆喷射而出,上品为朱红,中品为赤红,下品为桃红。这种石头奇特的地方在经过地火的长期烧灼,蕴含了大量热量,在严冬,即便佩戴一块,也能驱逐寒冷,特别是上品,极其少见,当地人多用起制作首饰,每到严冬,即佩戴在身上,或置于房中,即便严冬,也温暖如春。
“多谢爷!”娜很高兴,在西域就曾听闻帝都的繁华,传中,即便宫,也没有帝都繁华,在西域,谁都想到帝都,到过帝都的,都让人羡慕敬佩。
她们踏足帝都的第一便想看看这座传闻中的城市,便想出去看看这座闻名已久的城市,今机会终于来了。
午饭过后,秋戈好像依旧意兴阑珊,还在回味刚才的美味,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的着柳府的美食,柳寒在心里感到不住好笑,娜她们那半吊子厨艺居然还成了美食家,这家伙要到了前世,那还不把舌头给吞了。
这个时代的饮食很简单,主要是煮,而且没什么调料,炒的很少,柳寒在杀手营花了好长时间才适应,那时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到西域后,他才逐步将前世学到的不多的厨艺拿出来,结果吃得柳铁老黄等人直呼美味,从那以后,柳府的菜便完全变了。
“看你这样,我干脆开个酒楼或饭店,那时你就可以来了。”柳寒语带调侃,秋戈却频频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柳兄,我看我们俩人一块开吧,那样,以后我去吃饭就不用花钱了。”
柳寒无奈之极,苦笑道:“你已经长得很美了,就不要想到太美了。”
秋戈稍稍愣了下,很快明白过来,他也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预定的青楼离柳府并不远,穿过柳荫街,再穿过一条胡同,马车驶一条幽静的胡同,在一处大宅门前停下来,柳寒下车先习惯性先打量下四周的环境。
胡同很安静,没有丝竹之音,院门口看上去很普通,大门还有点陈旧,门口挂着两盏走马灯,上面画着各式人物,从胡同往院子里看,只能看见很多树枝,树叶多数都落了,仅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唯一与其他胡同不同的是,这里的空气带着点香味,是周锦记的脂粉香。想到周锦记,柳寒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肯定是娜她们今游览帝都的重要内容。
“这就是?”柳寒有些纳闷,也有点不相信,秋戈嘿嘿一笑,径直上前拍门,门开了,一个中年人出来,见是秋戈连忙将门打开,显然,秋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这帝都的青楼都这样?与长安和姑臧完全不一样。”柳寒跟在秋戈身后,边走边。
“那是,”秋戈道:“北地院落,江南绣舫,各有风景。柳兄,你见识过了姑臧的画舫,可还没见识过江南的画舫,那是完全不同的。”
秋戈边走边给柳寒介绍这帝都的青楼,这帝都的青楼与长安完全不同,长安青楼与妓院完全不一样,但帝都的青楼与妓院的相似程度极高,每个红姑娘有自己的院。
客人到了后,先由妈妈接待,然后招呼姑娘出来见客,若客人满意,姑娘便将客人带到自己的院子里,这客人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几个,若是几个的话,妈妈也会安排其他女儿过来相陪,当然只有这主人相中的才子才能留宿,其他人则在娱乐过后带着陪他们的女人离开。
与长安青楼最大的不同,长安青楼女还有一定的主动性,可以挑选自己相处的对象,帝都青楼女不行,与谁相处由妈妈决定,而妈妈选择的就是看钱多少。
秋叶没有在前楼停下,而是径直穿过前楼朝后院去,根本没看前楼那些喝茶听曲的公子哥。
这前楼与长安青楼的前楼差不多,一般没有固定相好的客人都在这里待着,要明的是,这青楼不是妓院,妓院就是来买笑的,目的很直接;青楼则是来消遣的,听听曲,欣赏下新颖的舞蹈,只有对眼了,最终才会在一起。
这个时期能上青楼的人,家里都有大量女人供他们选择,无论长安青楼还是帝都青楼,亦或江南青楼,没有钱是绝对不行的,而且这钱不是钱,中产阶层是上不起青楼的,这也决定了,青楼不会在城市存在,只会在帝都长安这样富商权贵集中的城市才能存在。
到了后院,柳寒才发现,这后院很大,院子中有十几个独立院,每个院门口都有一个或两个丫头,有些院很安静,有些院则隐隐传来丝竹之声,还有些则有喧哗之声。
“这里的院,每个院住一个红姑娘,”秋戈似乎知道柳寒并不清楚帝都青楼的情况:“这里的红姑娘有些是被包下来的,这种很少,多数并不是。”
“是每一个都有个院子吗?”
“那倒不是,只有红姑娘才有,不是红姑娘的,诺,你看那边,”秋戈指着那边的树枝间的两座楼:“都住在那。”
柳寒看了眼,觉着这才对,要是每个红姑娘都有这样的院,这所青楼也就十来个红姑娘,这可就太了,与帝都最大的青楼不符。
来时秋戈便介绍了,这所青楼是帝都最大的青楼,柳寒在外面也看了下,这所青楼占地极广,比他的新宅占地还广,有这样大的地方,自然需要这么多美女来撑住场面。
俩人着进了里面的一个院,这院门口同样有两个丫头,看到他们来,两个丫头连忙过来见礼,然后带着他们进去。院子里很幽静,有七八个壮汉坐在院子一角的回廊里,这又是与长安不同的地方,长安的青楼,家丁护卫是不准进姑娘的院子的,可帝都便可以,当然,不能与主子同坐,只能待在外面。
柳寒踏进院子便感觉到了,有七八道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会,然后才离开,于是柳寒心里有数,他也没问秋戈,只是跟着他进屋了。
“抱歉!抱歉!秋某来迟一步,来迟一步!”
秋戈进屋便抱拳告歉,柳寒心里微微感到有些意外,他可从未见秋戈向什么人道歉。心里虽感到意外,他还是不动声色跟着秋戈进去。
房间里已经有七八个人,柳寒扫了眼,这些人全是年青人,最大的也不过三十来岁,一个个锦衣玉带,不用问全是贵公子,最前面的是个抱着琵琶的年青女子,这女子眉目如画,素衣皓腕,肌肤雪白,云鬟高挽,斜斜的插着朵珠花,有些好奇的望着他,似乎在问你是什么人?怎么和秋戈走在一块?
柳寒心里略微诧异,女子的眼睛在他流连了一会便转到秋戈身上,那目光依旧是那样,这让有些明白了,难怪有人美女的目光会话,这女人对谁都这样。
“无聪兄,来晚了可要受罚,自己先喝三盏吧!”
秋戈进门即施礼,可在座的谁都没动一下,好一点的丢下身边的美女含笑看看他,用目光打个招呼,更多的依旧搂着身边的女子,就像不知道有人进屋似的。
话的是个穿着红衣的年青公子,看得出来,这公子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有些醉醺醺的,歪在边上姑娘的大腿上。
“行啊!”秋戈径直在边上的空位上坐下来,端起酒壶闻了下,便皱起眉头:“凉州烧刀子?!我王爷,怎么喝这酒?怎么不是阳山特酿,拿这烧刀子蒙人!”
“谁蒙人了!”那王爷醉醺醺的扬手道:“今儿咱们从将进酒开始,君不见,黄河之水上来,啊,爷有万金裘,拿去换酒!你是不是,美人!”
着在身边美女的脸上摸了把,美女含笑道:“王爷,您那万金裘还是先留着,今儿啊,是薛公子请客。”
薛公子,柳寒抬眼看,认识,以前跟秋戈参加玄修时便认识了,很快他又认出了三个曾经在一块喝酒玄修的公子,还有几个却是不认识的。
薛公子这时才扭头,随意的冲柳寒点下头:“今儿咱们的规矩是先喝《将进酒》,然后才是《杏花春》,然后再来《东海浪》,青青姑娘负责弹最新的曲子《春江花月夜》,柳兄,这可是你写的,你看看做得是不是合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