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集的人渐渐散去,街道两边依旧还有不少摊子,一个算卦的道士正收拾摊子,这道士看上去走了不少路,身上的道袍都洗得发白了,道士不住向借他桌子的店家道谢,背上包袱,拿起靠在边上细细的竹竿便朝镇外走,边走还边招揽生意。
一切都很安静,楚明秋觉着有些纳闷,这萧雨安排的袭击倒底在那呢?这里可是个比较好的地点,非常适合钓鱼。
从地图上看,过了这里,前面可以找到机会的地点可没几个了,而且越靠近泽县,漕帮的力量越强。
出了镇子,柳寒总算松口气,心中的纳闷更强了,这方震和萧雨在玩什么呢?这么好的伏击地点,居然没任何动作,他们倒底是想在那玩?
柳寒在路边将车队叫停,把马系在张梅的车后,告诉大家,车队秩序调整,他和张梅走在前面,俞美和蔡勇走中间,方明走最后,黥甲还是骑马。
黥甲看着柳寒爬上张梅的车,忍不住摇摇头,这家伙看上去挺冷静谨慎的,可刚出危险区域便原形毕露,也是个好色之徒。
张梅看到柳寒进来,羞涩中带着隐隐的兴奋,心里砰砰乱跳。
“骑了一路,累死了,来,给我捏捏腿。”
柳寒大模大样的靠在车厢,两条腿就这样伸着,张梅撒娇的嘟其红红的嘴:“这就使唤人家,人家算是你什么人啊。”
身体却靠过来,开始给他捏腿,柳寒双手枕在脑后,指点着:“上面点,上面点,再稍稍重点,对,对,就这样。”
张梅这是第一次给人捏腿,没经验,力度和速度都把握不好,不过她很是用心,领悟力还是很快,柳寒指点了几句,她便掌握了要领。
“爷,还有多远?”
张梅将对柳寒的称呼悄悄换了,柳寒没注意,将她拉起来,揽在怀里,张梅朝外面看了眼,车速不快,车夫走在马的旁边,好像根本不知道车里在发生什么。
“没多远了,再走一个半时辰就差不多到了。”
柳寒松开她,双手又枕在脑后,张梅靠在他胸口,喜滋滋的道:“昨你成那样,我都吓了一跳,你看,两把弩都准备好了。”
着她从边上拿起弩给柳寒看,果然是上好弦的。
“没想到这么顺利,大概落马水寨的贼子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便走了。”
“你,咱们到了泽县,方帮主和门主他们会过来吗?”
“我那知道,到了就知道了。”柳寒拿起她的几根发丝在手指上轻轻搓动。
“来我都不想走江湖了,真让人害怕,爷,你在江湖上跑了几年?”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着没营养的话,柳寒发现,这前后世的女人都一样,都喜欢八卦,张梅给他了很多飞燕门的事,也了不少快刀堂的事。
“你俞师姐和蔡勇这样,你师傅不吗?”
“这有什么好的,师傅,了,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顾忌,性命都可以不要,这算什么。”张梅似乎怕给他增加负担,连忙解释:“门里好多师兄师姐都这样,师傅从来不管。”
柳寒也知道点这些江湖帮派,其实和世家门阀差不多,不同的是,江湖帮派弟子更自由,在这方面,有些帮派要严些,特别是那些历史悠长的门派,而象飞燕门这样的帮派,对男女关系的规定很弱,甚至鼓励帮派中的男女弟子结成夫妻,当然也有不少专门培养美貌女弟子以结交强援。
虽然是官道,道路并不平,马车走得不快,颠簸并不重,张梅了会话也觉着有些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眼皮渐渐感到有些沉重,渐渐的就闭上了。
忽然觉着有只手伸进了她的衣襟,她猛然惊醒,抓住那只正作恶的手,抬头看见柳寒,禁不住有些羞涩,低声:“别。”
“别睡,等到了地方再睡。”柳寒着给她一粒提神的丸药,这药很普通,有点象前世的兴奋剂,但效力没那么大,更不会上瘾。
张梅要害被拿住,眼神迷离,不知道柳寒了些什么,只是乖巧的张开嘴,让柳寒将药丸放进她嘴里,随后便瘫在他怀里。
柳寒抚摸着张梅还有稚嫩的肌肤,心神却已经跑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袭击去了,他把车帘打开,一缕阳光投进来,张梅开始还没觉察,忽然睁开眼,看到车窗外的情境,禁不住一惊,连忙坐直身体,想要从柳寒怀里挣脱出来,柳寒却将她死死抱住,让她动弹不得。
“别人看见了。”张梅声哀求:“爷,等到地方,奴再伺候你好吗!到时候,任凭爷摆布。”
到最后几个字时,丫头连耳根子都红了,声音几不可闻。
柳寒心一软,张梅也就比落家的丫头大上两三岁,落家丫头还在享受家人的照顾,可她已经出来跑江湖,领受人间的残忍,杀戮。
柳寒将手从袍服中抽出来,怜爱的将她拉过来,靠在他肩上,就在这时,从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柳寒回头看去两匹马从后面飞奔过来,马上的骑士穿着红色的军服,到了马车后,骑士一拉战马,前面的骑士冲着车队叫道:
“让路!让路!耽误了军务,爷砍了你!”
车夫赶紧将马车赶到路边,让开道路,两个骑兵放缓速度从边上经过,柳寒一下便盯上后面那个有些粗豪的大汗,这身影很是熟悉,就像是柳铁,柳铁也看到他,马鞭在空中挽出个鞭花,柳寒心里微微一笑,这个鞭花是柳铁的独门,包括他在内都不会。
可看前面那条汉子,柳寒怎么看都不像萧雨,身形都不像,这又是卖的什么关子。
“大人,前面歇息下吧,这样跑,马要受不了。”柳铁冲军官叫道。
“少废话,今赶不到泽县,咱们都得吃军棍,妈的!这破路!怎么破成这样,里正该吃军棍!”军官骂骂咧咧的挥鞭打马而去,柳铁在后面紧跟不舍。
就这几句话,柳寒已经捕捉到几个信息,行动将在前面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展开,泽县已经过来人了,只是来的是谁还不知道,萧雨也过来了。
柳寒很想问问常猛过来没有,他之所以答应与风雨楼和落马水寨结盟,更主要的是为了何东常猛,为了躲在他们后面的那个人,可何东缩在落马水寨,常猛倒是在外活动频繁,却总是与他擦肩而过。
走了一段路后,前面三岔口,出现个茶水铺,车夫问要不要停下来打尖歇息,柳寒告诉他继续走,到前面盘林渡口再。
车夫答应一声,口气有些不高兴,马车行的马不同与军马,走上二三十里便要歇息歇息,柳寒他们虽然跑得不快,可从镇里出来已经走了不短的时间,该休息下了。
柳寒没管车夫的抱怨,他从车上下来,将马解开,重新骑马,马车后面得得的过来匹毛驴,镇上的那个道士骑着毛驴,扛着招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经过茶水铺时,柳寒保持高度紧张,可什么事都没发生,这让他有些莫名其妙,柳铁不是在前面休息打尖的地方吗?怎么没动静。
不过,虽然没有进茶水铺,可那个在路边招揽客人的中年女人绝不是在茶水铺干的,虽然她极力作出山野村妇的模样,可她的动作稍微夸张了点。
黥甲也看出来了,他有些紧张的盯着柳寒,柳寒给他使个眼色,那意思是让黥甲做好准备,柳寒自己也把手挪到刀把上了,这个举动让黥甲大为放心,终于消除了对柳寒的怀疑。
“我们到前面的盘林渡口歇息,还要走接近二十里,这个铺子,有点怪。”柳寒靠近黥甲低声道。
黥甲会意的点点头,手依旧搭在刀把上,马停在茶水铺边上,有意无意的挡在茶水铺和马车之间,劲气却罩住了那老板娘。老板娘似乎感觉到了,轻轻抚弄了发髻间的木簪,正在铺子边上喝茶的几个汉子脸色微变,笑着便站起来。
“咱们得赶快赶路,这太闷了,弄不好要下雨。”柳寒对黥甲道,他站在茶水铺的另一边,正在经过的第二辆马车上,蔡勇和俞美听到柳寒发出的警告,俩人顿时紧张起来,将弩端在手中。
茶水铺的伙计从里面出来,殷勤的招呼柳寒进去喝茶,柳寒不为所动,伙计看上去只有十**岁,看上去有些瘦弱,脖子细长,脑袋显得有点大,冲着柳寒点头哈腰的。
“我们急着赶路,就不麻烦了,儿,没见过你们这样招揽客人的,这可是官道。”柳寒也笑眯眯的丝毫不动气。
二正要上前,后面传来道士的叫声:“二,我也急着赶路,给我把水壶装满,几个钱?”
二转身看笑呵呵的答道:“道长,干脆进来歇歇,我们铺子虽然不大,可老板娘的梅花糕在这一带很有名的。”
“哦,是吗,那给我来几个,我路上吃。”道士根本没下毛驴:“老道没几个钱,干脆给你算一卦吧。”
“人的贱命那有那么金贵,不用算就知道。”二伶俐的从道士手上接过葫芦,一溜烟跑进铺子里。
道士这一打岔,柳寒的车队已经过去了,柳寒拨马追上去,黥甲依旧留在原地,待车队跑了一段距离后,才打马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