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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妈妈坐在台阶上,背对着茶楼大门,姑娘面对着她,泪眼蒙蒙,手拿着糖葫芦,推车汉子迟疑着,正转身准备离开。●●▲网-`糖葫芦握在姑娘的手里,年青妈妈抱着她,糖葫芦从她的肩头,云髻下,伸向前面。
一切都很自然,受惊的姑娘,安慰的年青妈妈,不知所措的推车汉子,可就在这时候,一粒糖葫芦悄无声的离开了葫芦串,破开茶楼紧闭的大门,坚固的大门在这粒糖葫芦面前,就算破纸片一样。
守在门口的两个青衣汉子,开始很警惕,可当推车汉子彷徨的转身,准备去收拾散落一地的麻袋时,俩人的神情都稍稍放松,目光就盯着推车汉子。
这时,异变生了,那粒糖葫芦离开了葫芦串。
度极快,只是一闪就破门而入。
这一闪,度极快,肉眼几乎看不清。
今守在门口的两个青衣汉子,一个叫丁三,另一个是他的兄弟丁四;他们的父母不识字,不知道该给出生的双胞胎取个什么名字,前面有两个哥哥,于是他们便排名三和四,简单明了,容易好记。
丁三丁四还没反应过来,黑影就从眼前过去了,俩人察觉不对时,黑影已经破门而去。
但他们今能站在门口,守住至关重要的大门,绝非易于之辈,这是从数千风雨楼弟兄中选出来的,虽然没有列名七星八将,修为差距不大,反应更是机敏。
“大胆!”
丁三惊怒之极,也懊悔之极,出手极其狠辣,拳风暴起,直扑年青母亲。
丁四的拳头同样刚猛,目标却是女人怀里的丫头。
兄弟俩心有灵犀,没有一句商量的情况下,便采取了最合理的分工。
拳风刚烈,刮在脸上烈烈生疼。
丫头却出一串娇笑,手里的糖葫芦稍稍一偏,又一粒糖葫芦飞离葫芦串,在这样短的距离,丁四无暇躲避,仓促之下,他暴喝一声,身体只来得及稍稍偏了偏,糖葫芦穿过他的肩头,一股指头粗的血箭喷射而出。
丫头娇笑着腾身而起,半空中一个转折,身形向左边的巷落去。
“哼!”
闷哼声在她耳边响起,她浑身一震,这声响好厉害,几乎将她体内的内息震散,内息一荡,立时混乱,身形便往下落。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
声音从屋顶传来,一道黑影遮蔽了空,黑影未落,猛烈的罡风已经袭身,丫头临危不乱,身形半空一扭,右手拳头忽然生出一层些许流光,对着袭来的罡风猛轰出去。
“砰!”
一声脆响,半空中,丫头一路喷血,那道黑影只是微微摇晃,便又追来,丫头咬牙,左手扬起,两粒糖葫芦破空袭至,黑影冷笑一声,拳劲再起,两粒黑影飞开,拳头和枣粒撞击,居然有金石之声。
丁三的拳风袭上坐在台阶上的妈妈,似乎没感觉,拳风刚临体,她的右手在地上微微一撑,身形猛然转过,拳风擦肩而过,带起衣襟,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左手上忽然出现一柄阴寒的匕,朝着丁三的心窝狠**下。
她的裙裾带着地上的尘土扬起,细细的土粒飞上空中,绣花鞋穿过土粒,横踢丁四,既然是连踢带打,以一敌二。
丁三双眼喷出火来,自己兄弟一时心软,居然被这几个杀手乘虚而入,帮主在里面还不知道怎样,这女人必须留下,楼主要有个闪失,他们兄弟万死难赎。
尖锐的刃尖,带着丝丝暖意,丁三脸色几乎扭曲,身体猛地偏了下,让开心窝,右手的拳头依旧不改,直击女人的腹。
女人没有想到丁三如此悍勇,想要变招已经来不及了,一瞬间,就听两声轻响,两条身影豁然分开,血腥大作。
突变开始时,推车汉子刚走到歪倒的独轮车前,弯下腰正要扛起一个麻袋,就在这时,异变爆了。
正坐在对面的中年汉子,听见丁氏兄弟的暴喝,神情大变,腾空而起,掠过独轮车,推车汉子好像被吓呆了,呆呆的站在那,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就在大汉的身影掠过他身边时,他忽然伸手从麻袋中抽出一把刀,一刀便砍向大汉,大汉似乎没有准备,身形继续向前掠去,推车汉子眼中的狠辣愈浓。
“当!”
就在推车汉子以为已经得手时,刀却被一把长剑架住,推车汉子神色大变,刀上传来巨大的力道,推着他向后倒退两步,还没站定,就见中年大汉已经在对面站住,正嘲讽的看着。
所有事情都生在几个呼吸之间,一眨眼间,丁氏兄弟,丫头母女,四人双双受伤,推车汉子也被逼现身,暗算失手,中年汉子长剑遥指着他。
就在这瞬间,在茶楼左侧的巷里,一个挑着担子的老汉倒在血泊里,楚飞冷冷拿起那把肮脏的扁担,扁担头抽出一丝缝隙,露出生冷的锋刃。
茶楼后面,临水的岸边,一个卖糖炒栗子的老太太披头散,滑过水面,鲜血染红了水面,一对中年夫妇站在岸边,没有追击,脚下落着一只手臂,手臂光滑无暇,没有丝毫皱褶。
在茶楼四周各处,这瞬间,茶楼四周各处,留下了三四具尸体,侥幸逃生的也有三四人。
这个茶楼竟是个陷阱,陷阱的中心便是一楼的两个人。
糖葫芦破门而入,萧雨和江塔正处在僵持中,俩人的额头都冒起一层细汗,江塔脸上闪过三次青光,脸色变得青幽幽的,甚是吓人。萧雨也同样不好受,同样闪过两次黑光,脸色变得阴沉黑。
空气的爆裂声没了,俩人之间的空间生出一条细细的蜿蜒曲线,这条蜿蜒曲线起伏不定,就像下面将沸的水,不住冒着水珠和热气。
在这个平衡中,任何一个外力的进入,都会打破这个短暂的平衡,恰恰这个时候,一粒糖葫芦闯了进来,直奔萧雨眉头。
萧雨神情大变,身上突然冒出黑烟,眨眼间,黑烟便将他包围起来。
江塔见状大惊失色,糖葫芦没入黑烟中,没有任何声息。江塔咬破舌尖,喷出口血,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惨白。
“噗嗤!”
就像水泡裂开,内气猛然向萧雨涌来,江塔却猛地跃起,汹涌的劲气刚抵达黑烟边沿,便象潮水遇上大堤,被黑烟挡在外面。
江塔脱身跃出,坐下的椅子缓缓寸裂,黑烟完全包围了萧雨,他的整个都包围在黑烟中。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风雨楼萧雨,居然是幽冥宗中人。”江塔抹了把唇边的血迹,很是感慨的道。
幽冥宗是魔门三大派之一,魔门在江湖中名声狼藉,为正道人士所不齿,也是现在武林威名最盛的寒山师道的大敌。
“难怪惜花公子纵横江湖,未有一败,原来身怀世外之技!”黑影里的话有些低沉,嗡嗡作响,听着很不舒服。
“这也是我好奇的,幽冥宗居然有世外的功法,这要传出去,恐怕贵宗会有灭顶之灾吧!”江塔嘴角挂着冷笑,隐世仙门不得插手世俗之事,否则将遭到朝廷和江湖的联手对付,那将是灭顶之灾。
到这里,俩人同时住嘴,彼此都知道对方的隐秘,也让俩人都有巨大顾忌。
隐世仙门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隐世仙门弟子无必要不得内斗,因为这容易引起宗门之间的战争,如此将严重削弱隐世仙门的力量,削弱隐世仙门对抗世俗界的力量。
“今儿这里是个陷阱。”江塔依旧全神戒备,内心隐隐不安,隐世仙门不成文的规定毕竟是不成文的,如果萧雨在这里将他杀了,宗门恐怕也不会为他出头。
“今凡是到了这里的,都跑不了。”
黑烟渐渐淡去,露出萧雨的面容,连续施展秘法,萧雨的神情看上去有几分疲惫,不过,他依旧紧盯着江塔。
江塔往嘴里扔了粒丹药,脸色变得稍稍好点,萧雨淡淡的:“还是那句话,今,要么交出指使者,要么把命留下。”
“你觉着能留下我吗?”江塔淡淡的问。
萧雨傲然一笑,双手握拳,向前迈出一步,一拳击出,虽然他向前迈了一步,可他与江塔之间的距离依旧还有三四步,可这一拳,似乎将整个茶楼的空气凝聚在拳头,拳头表面竟然有丝丝亮光出。
拳劲带着猛烈的罡风,矢若闪电,暴若雷霆,这一拳居然有风云变色之感。
江塔眼睛微微收缩,深吸口气,胸膛居然微微向内收缩,轻斥中同样一拳击出,这一拳普普通通,没有丝毫出奇,没有丝丝亮的光点,没有威慑人心的雷霆,什么都没有,轻飘飘的,就像一片落叶。
可这片落叶偏偏就挡住了疾矢的闪电,狂暴的雷霆;闪电消失,雷霆熄灭,茶楼再度陷入平静。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较量,没有常见的花俏招术,萧雨没有拔剑,江塔也同样没有拔剑,可凶险却过了他们以往的任何一战。
这是修为的比拼,是宗师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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