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还要再,允熥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对伙计道:“就按你的收钱吧。WwW COM”转过头对陈兴道:“按照人家的价儿给钱。”
出了酒家,陈兴道:“少爷,干嘛按照他们的规矩来付账?”
允熥道:“他的有道理,我身为皇太孙当然不能让百姓吃亏。”
不过允熥内心在想的是:‘用粮食来作为纸币抵押物的办法问题终于出现了。粮食虽然不易携带,大家又都需要,很适合在抵押物不足的情况下当抵押物,但是因为粮食的价格因为季节的变化而变化,所以宝钞的币值并不稳定。’
‘但是当时的举措并不是错的。当时宝钞行量比每年全国总税收还多,税收又大多是粮食和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用金银当抵押物会迅被兑光;盐也不行,现在实行开中法,所有食盐均交给运粮食到边关的商人销售,这事关边关粮食安全,老朱不会同意把宝钞与食盐绑在一起;铁同样不行,洪武后期的铁年产量大概为万吨左右,合17万石左右,这样只需一百多万贯宝钞就可以兑换完一年的产量,而此时宝钞的存量过三千万贯,估计铁投入市场就马上消失了。’
‘而如果限量供应,不管是铁还是盐,则最后必然变成只有有门路的人才能兑换得到,其他人兑换不到的情况。普通老百姓或者普通商人在明知兑换不到的情况下更不会持有宝钞。相比较来,粮食的储量还相对多些,承受冲击的能力大些。’
‘只能等到以后占了那些盛产金银铜的地方后,再将抵押物制度改变为准备金制度并以金银铜为准备金了。’
允熥放下此事,与陈兴、秦楠一起走到县衙看邹济的判案。
等了一会儿,刚刚睡完午觉还打着哈欠的邹济走进县衙正堂,开始审案。
允熥之前偷偷看过江宁县知县审案,虽然江宁县因为是京城二县之一,没有多大权力,稍微大一点儿的案子都得交给应府或者刑部、都察院这几个衙门之一,但是也看得出来当时的江宁知县杨任办案非常果断高效,还让老百姓心服口服。
但是这个邹济,办案非常拖拉,并且明显是哪个百姓话称赞他的多偏向于哪个百姓,即使是铁证如山的案子也轻判过去,并且时间还早就提前告退了。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周围的百姓没有这个知县有过收受贿赂的事情。
允熥回去的路上和自己的侍卫谈论邹济。秦楠道:“这个知县真实昏庸,竟然如此判案,陛下竟然没有拿下这个官员。他也只有不收受贿赂还算可取。”
允熥轻笑了一声,陈兴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官员的官服虽破,但是官靴却是新的,并且是用上等皮革做的。”
允熥道:“如果这个邹济家里有钱也就罢了,如果家境并不富裕,那他有这样一双好靴子可是很有问题啊。”然后对陈兴道:“陈兴,你是山東人,去县衙打探一下,看这位知县家里是不是富户。”陈兴领命而去。
允熥今日是去另一个驿站,毕竟上个驿站已经住过了,再住一就太明显了。好在兖州是大城,周围各个方向的驿站不少,连着住允熥可以住好几的。
允熥来到新选择的,在兖州城西门外的驿站以后,还是先排队接受检查,然后进了安排的房子。
昨日已经约好今日住在这个驿站,所以一些派出去打探情况和留守的侍卫都已经在这里了,就连齐泰也已经回来了。
齐泰见到允熥,马上对允熥行礼。允熥在屋子里坐好,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何必再多礼?要是练卿在这里,恐怕就要笑话了。”
齐泰仍然一丝不苟地行完了礼,然后对允熥道:“今日臣去兖州府衙,兖州知府林俊接待了臣。臣与他攀谈,其人言行虽恭谨,但是并不谄媚;招待臣的午饭也是平常的菜。林俊还笑道:‘北方人一日吃两顿饭,午时并非是北人用饭之时,是以我吃的不多,所以饭桌上的菜不多,并非不欲使左庶子吃饱。’”
“可见其人虽有交纳臣之意,但是还谨守为臣的本分。并且臣和他论起事来,他还和臣抱怨了鲁王殿下尚未就封就下令大肆侵占民田为皇庄,请臣回京后和多多劝鲁王殿下不要如此。”
允熥道:“他怎么和你?他之前有向京城过折子吗?”
齐泰道:“臣也问他了,他自己在两年多以前刚刚到任的时候就向京城过折子,只是并未有回应。”
允熥问道:“你们还什么了吗?”
齐泰道:“臣还和他:‘我这一路前来,看到有人打着鲁王殿下的旗号侵占民居;我在京城并未听陛下、鲁王殿下有过修建别院的意思,并且这和占田地可不一样,你为何不上书告知京城?’”
“他回道:‘是林俊因为之前上书侵占田地留中以后,以为陛下,默许此事,所以未有上书。臣马上上书京城。’”
“臣之后又与兖州府同知乔毅会面,也和他了这件事,他也是和林俊的一样,也之后马上和知府联名上书。臣之后又与他们谈论了子、集,他们也与臣相谈甚欢。之后臣就回来了。”
齐泰总结道:“依臣看来,兖州知府或许有失察之罪,但是也情有可原,并未与鲁王三卫武将串通一气侵害百姓。”
一旁的曹震长子曹行也道:“今日臣等在这兖州城打探,百姓也都兖州知府为官还不错,只要是不有涉鲁王府的事情,都是秉公办理,不偏不倚。并且百姓还兖州知府颇为清廉。”
允熥又问道:“这兖州知府林俊和府同知乔毅的过往经历你可有盘问?”
齐泰道:“臣也与他们叙起了功名;知府林俊和臣一样,也是洪武十八年的进士,当时选为长安知县,洪武二十二年为兖州府济宁知州,二十六年升为兖州知府,是山硒潞州人。府同知乔毅为举人出身,洪武二十二年选官为大同知县,洪武二十五年为兖州府丞,也是山硒人,是大同人。”
“臣还询问了关于滋阳知县的事情,这个滋阳知县邹济是湖广麻城人,家里并不富裕,之前在青州为知府,得罪了齐王殿下被贬到滋阳当知县。”
允熥心下思索:‘看来这滋阳知县是有问题的,很可能与鲁王三卫串通一气;从逻辑上讲知府或者府同知没有和鲁王三卫的武将串通一气也得通,不上书京城也有理由,但是我怎么总觉得不太对劲?’
允熥正待继续思索,去了鲁王三卫的濮汕浑身酒气的回来了。濮汕先去屋子里换了衣服,然后来到允熥的屋子。只见濮汕目光清明,哪有一丝一毫醉酒的样子?
濮汕行礼道:“殿下,鲁王三卫的武将必然是涉及此事的。”
允熥回礼之后道:“坐下,不必着急,也不必太拘礼。”濮汕又行了一礼坐下。
濮汕坐下后,道:“臣今日去三卫衙门,竟然只有一个指挥佥事,一名卫镇抚在衙门里。虽鲁王殿下现在不在兖州,兖州又不是边地,所以三卫兵马甚少,总共还不到万人,三个卫指挥使也只有两个,但是这也太懈怠了。”
“臣走进了三卫衙门,指挥佥事听了臣是为何而来,马上谄媚的走上来,并且马上派人去叫指挥使、指挥同知来衙门。”
“鲁王中卫指挥同知肖凤鸣倒是很快就到了,与臣攀谈起来;臣与他交谈,觉他还算是有本事。鲁王左卫指挥使朱皖与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右卫指挥使张芹与指挥佥事一直到午时才姗姗到来,一到衙门就拉着我去了兖州府最大的酒楼,是边吃边谈,臣也不好推让。”
“一上来他们就要了一大堆菜,都是鲁菜的招牌菜,又都上来劝酒,臣想着不喝酒恐怕什么也问不出来,也就喝了起来。”
“臣抽空问起了城外为鲁王征皇庄的事情来,他们是鲁王有令,并且马上就上来继续劝酒不接着回答臣的问题。”
“臣又问道:‘那城里为鲁王殿下修建别院的事情呢?鲁王殿下今年才七岁,那会有修建别院的想法?’”
“听到臣的问话,他们却仍然不怎么回答,左卫指挥使朱皖道:‘鲁王殿下的事情,我们怎么敢过问;确实是鲁王殿下下的命令。并且这都是王府长史张桥向我们告知的,我们怎么敢质疑他带来的鲁王殿下的命令。’”
“然后包括朱皖、张芹、肖凤鸣之类的都上来和臣攀交情,和臣的父、兄一起打过仗什么的。然后就是一**的劝酒。一直闹腾到申时才完,这还是臣装作不胜酒力才结束的。临走他们,我也记不清是谁了,塞给了我一个信封,臣还没有拆开。”着,将信封递上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