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黄弘毅是不出的高兴,笑咧咧的道:“还真是你啊,杨大夫不是你子死定了,你咋又活过来了呢?对了,你在这干嘛呢?为何……”
正这话呢,却见董兄没搭理他,竟忙着一刀刀的锯着什么,这才让黄弘毅注意到眼前的情景,结果定睛一看,不由“呜呼”一声,白眼一翻,就此昏了过去。
“王爷!”
一瞬间,黑甲卫们全乱了!
闻听黑甲卫称呼,董策知道这子定是黄弘毅,不过他没想到黄弘毅看到他会如此高兴,莫非曾经董策与他关系匪浅,那之前他接受白娘子的邀请时,无论是孟峰,还是周琮,甚至那个桂管事都要劝告他?
董策怎知,黄弘毅别的方面倒没什么,可偏偏就女人一事他最喜欢争了,特别是他看中的清倌人,你敢要她初夜的话,保不准哪,你回家便见到这子和你老婆在滚床单呢!
这可绝对不是开玩笑啊,因为这类事可不止发现一次了,所以龚庆之前才会变脸,所以那日周琮才会提到董策未过门的媳妇!
他们都认为董策知道,心想这子看来根本不把未婚妻当回事,或许被黄弘毅玩过后,他直接悔婚了事,但他们那知道,现在的董策是真不知道啊!
“不好!”龚庆看到黄弘毅突然倒向他,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抱住黄弘毅查看,确定他是昏倒后,立即伸出拇指往黄弘毅人中上狠狠掐。
“唉吆喂!”黄弘毅惨呼一声,猛然惊醒。
“呼!”龚庆松了一口气,道:“王爷啊,你可别再吓人了,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都完了!”
“咋啦?”黄弘毅是莫名其妙啊,完全弄不清状况。
但转眼间,他猛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扭头望去,顿见一个床柜被两个汉子分别抬开,左边窄的柜子头,一个孩露出脑袋,表情痛苦,唉吆痛呼,另一头柜子一双腿还在挣扎的乱蹬着,吓得他脖子一缩,脑中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惊得龚庆赶紧拍拍他的脸,给他提提神。
“别打,别打,我没事!”黄弘毅慢慢回过神来,看着四周人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场内,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于是便让龚庆扶自己起来,再将目光又落在床柜上。
床柜短暂的分离过后,又被两个汉子拼接在一起,随着柜门打开,方才明明被锯成两半的孩又活蹦乱跳的跑了出来。
奇景,惊的奇景啊,黄弘毅怎么也没想到,这人被锯成两半了,竟然还能活着!
“啧啧,简直是神乎其神,虽然孩被分离时不见半分血,我就猜出其中必然有蹊跷,但还是无法相信,董兄是如何做到的?”龚庆喃喃自语道。
“唉吆,太吓人这,董策不会是真死了,然后下了一荡阴曹后回来了吧?那孩子恐怕也是鬼啊,当然没血了!”黄弘毅拍着心肝道。
龚庆闻言白眼一翻,也懒得与黄弘毅争执,把目光看向场间。
四周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不少人连看两边,但还是无法看出其中蹊跷,为什么一个孩子头脚分离后,竟还能拼接起来,并跟个没事人般好端端的活着。
这其中,恐怕也只有听过董策解释与见识过床柜内部结构的人才会明白了,昨夜涂平也是不可置信,哪怕是事先知道两个孩子都在里面,还是相信了张贵被分离,不过一经教主解释,再看柜中玄妙,他才知道,所有人都是注意到柜子的长度,而忽略了柜子和床合并时的厚度!
无论是柜子,还是床,他们的厚度虽然看着容不下一个人,但只要两者合并,容下一个孩子是绰绰有余,但绝对容不下两个孩子。
董策给观众检查柜子时,也只是贴着床横立起来,而事先藏在里面的朱石头自然被立起来的柜子遮住,加之柜子底部的木板设有开合机关,常人自然无法看出蹊跷。
至于两个孩子如何换位,那更简单了,因为柜门!
柜门开启时是面朝观众,遮挡的范围很大,可以容两个孩子在后面配合的伸出头脚躺里面,而如此一来,便让无法容下两个孩子的面积床柜,也能一并装下了!
这一切,董策都设计得极为精密,并且连能见到破绽的观众死角他都计算在其中,早早让一些灾民过去站位,但这也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这些灾民演技实在是太差了,要嘛就是一副见怪不怪的嘴脸,要嘛就是装出过度震惊的表情。
拜托,老子可都是为了你们忙活啊,能专业点么?
董策心里的祈祷根本没起作用,也好在自己的表演还算精彩,没人会注意当托的。
“多谢诸位赏脸观看我们奇幻堂的表演,这次我是真不废话了,省的大家又我废话,我觉得我根本就没过废话嘛,可你们偏偏就我废话连篇,弄的我好似真在废……”
董策这一通废话还没完呢,刚刚回过神来的观众们瞬间沸腾了。
有大笑出声的,有抿嘴偷笑,更有笑骂董策无耻的,明明现在就在废话,还有脸偏不是。
“看来你子是又想讨赏了,呵呵,行啊,还有什么我王员外没见识过的,你大可亮出来吧,我把钱搁在这里候着!”话的还是那个富态十足的胖子,但此人绝不是董策的托,而是实打实的字第一号粉丝,他的打赏目前是最多的,前后都有十贯了,这可是请个劳力一年的价码,居然就这样赏给了一帮街头卖艺的,由此可见,字第一号粉丝是当之无愧啊!
“王员外,好阔绰啊!”龚庆竟然冲着王员外笑道。
听闻此言,在见龚庆,王员外有些惊讶,方才他全身心投入到董策的表演中,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情况。
“原来是龚大东家的,我咋不在船上见到你呢,原来早早就在这里候着了!”王员外瞥了一眼龚庆身边的黄弘毅,瞬间全明白了!
龚庆随手把一锭足有五两重的银锭,往正好路过他面前的涂果手上簸箕一放,朝董策笑道:“董兄你可真是的,听你去年年底便病好了,却从未来我金香楼坐坐,看来是我楼中姑娘您都看不上眼了啊!”
“又是一个自报家门的!”董策一听就知道此人定是龚庆!
他微微一笑,道:“你还好意思,我病倒期间,你也不来串串门,现在提这些不觉得脸红吗?”
龚庆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作揖道:“来惭愧,这大半年我忙于花船修饰,倒是忽略了这点,这样吧,董兄这趟游玩的一切花销都抱在龚某身上了。”
“这感情好!”董策微微一笑,这龚庆居然在他面前装阔绰,表风采,行啊,那董策就给他一次机会!
伸手一摆朝向涂平等人,董策又道:“前儿个见他们流落街头,多日未食半粒米,甚为可怜,我心生怜悯,便给了他们每人百八十两,没想到龚兄现在居然要替我施恩,董某谢过了!”
罢,董策朝着龚庆一拜,忽而又是一愣,朝着涂平等人颇为恼怒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过这位龚大善人啊!”
“啊!哦!都来谢谢这位龚大善人啊!”涂平一呆,旋即立即明悟,赶紧招呼大家朝着龚庆抱拳鞠躬,齐呼:“谢龚大善人施恩!”
“噗哧!”同一时间,数声嗤笑响起,一个是王员外,一个竟是黄弘毅,但除此之外,对面的酒楼二楼靠窗的地方,一个白衣如雪,头戴帷帽的女子,其帷帐之内,乃是一张憋足了笑意的绝美异容。
“这个家伙好手段啊,如此一来,这位以精明著称的龚大东家非要吃个哑巴亏不可!董策啊董策,你究竟是何许人啊?随便一出手,便能让他人自己端着苦水往肚子里咽!”虽然场面人多,不过此时却很寂静,正好让远在街对面楼上的白衣女子听得真切,这也多亏那两排黑甲卫的气势太过渗人,若非感觉董策应该还有表演,否则观众们早离开了。
而此女除了白雪蛾还能有谁,她昨夜得知董策一直未归,就猜到了什么,今日一早便看查看,没想到,正巧见识到了这一幕幕奇景,让她震惊的同时,也大叹董策本事绝伦。
她能看出,那套床柜必有蹊跷,但究竟如何操作却不得要领,不过她很清楚,只要董策将此床柜交给他人,并告知其用法,那人必将赚得盆满锅满,甚至名扬下都有可能!
如此,不正附合了他授人以渔的作风吗!
不可否认,在这一刻白雪蛾心中突然生出了笼络董策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出现便再也无法抑制住了,如果董策真的加入他们白莲教,绝对是如虎添翼!
至于董策口中的大衍教,白雪蛾还是半信半疑,这也全因董策太过神秘,谁知道他那句是真话假话,真叫人信不得,更不能不信得,无法抉择。
龚庆怎么也没想到,董策随机应变的本事竟如此高超,瞬间便抓住他的话柄,硬逼着给他送钱。
也怪自己话时,少了“船上”两字,这下可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但他龚子祝何许人啊,转眼便恢复从容,苦笑着从怀中取出一袋银子直接抛给了涂平,随后望着董策道:“今日忙于出门来看董兄神技,倒是忘了多带银两了,改日龚某定当送到贵府上!”
董策却没有直接回应,而是颇为恼怒的冲涂平等人喝道:“拿了钱也不谢谢人家。”
“啊对,多谢龚大善人!”由涂平带头,一众灾民再次鞠躬道谢,连那两个在背后好奇张望的五岁崽子都跑出来学着大人们给龚庆道谢,那稚嫩的表情,甜甜的话语,看的观众们是想笑却碍于人家龚大东家的身份而不敢笑出声。
“方才龚兄的话董某可是记住了,改日……”还没等董策完,黄弘毅十分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呀,还这些干什么,董策啊,你还有什么把戏,都使出来吧。”
董策闻言不由细看了一眼黄弘毅,他这番话看似自然,却正好提龚庆解了围,免去尴尬,把董策想从龚庆嘴里硬扣出千八百两的念头直接打断,由此可见,黄弘毅如果不是真想看热闹,那就是一个比龚庆更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