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点了点头,道:“正要此事呢,经过盘问,的确得知他们将掠走的女子安置在东城一处院子里,不过之后的事不是他们能插手的,而是让别人接管偷运出城,具体这帮人如今把昨夜被抓的女子藏在那,目前还不得知。”
“那院子你们没搜过?”董策皱眉道。
“搜过,但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方牧并没特意留心,只是了一句后,便准备问其他,可董策却皱眉道:“不对啊,如果他们把女子安置一处,一旦转移,运送七八给女子那至少也需要十个左右的男子,如此一来目标有多大不用我提醒了,再者,他们若分开转移,目标虽然扩散,但也很难保证不被人发现啊!”
方牧一听眉头也立即皱了起来。
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连续两一夜没合眼了,疲惫的脑子哪能考虑这般多,现在被董策一提醒,他才猛然大悟!
“我怎忘了如此重要的事,对方是用麻袋抓走女子,大半夜有人还扛着一个大麻袋四处走太过异常,可是附近不论守夜的,还是打更的却都没发现,你事情没撞破前,他们还能心谨慎,可事情败露后,即便没慌不择路,也不可能处处考虑周到,不留痕迹,看来那院子的确有问题!”
方牧到这,突然起身对董策拱手道:“多谢董议郎提醒,还劳烦董议郎先去府衙一趟,我会捎人告知王捕头协助董议郎调查藏银失踪一事,方某这边去查那院子!”
方牧真是风里来火里去,完便不等董策相送,直接冲了出去,骑马离开了。
看着方牧的背影,董策很是无奈,苦笑一声道:“你能别当我也是铁打的成么?”
无奈,董策只能去了一趟府衙,跟王捕头明后,便和几名捕快一起前往昨夜他挖银子的地方,经过董策一番查看,了些可有可无的话后,众人便疑惑的离开了。
话这头,方牧带着几十名捕快火急火燎的冲到了东城那处宅院前,先安排三十人在附近盘查,而他则带着十几人进入院中,开始寻找一些能藏身的地方。
“总捕,你看!”忽然,一名捕快指着一面砖墙角道。
方牧闻言一惊,立即凑过去顺着捕快的手指方向看去,顿时他便大喜过望。
在捕快指着的地方,是一处墙低,看起来丝毫问题也没有,但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这面墙壁下的有一扇门宽的缝隙,并且有一滴似油脂的痕迹露出半边在缝隙外,那捕快也正是先发现了油脂的可疑,这才注意到墙下的缝隙。
“推开!”方牧下令道。
“是!”立即便有两名捕快狠狠推着墙壁,但无论他们怎么用力,砖墙就是纹丝不动。
“总捕,或许附近有什么机关,要不卑职这就……”一名捕快刚到这,方牧就摆摆手,冷哼道:“别浪费时间,给我砸了!”
“砸!”捕快们有些愣神的相视一眼,而后一个个都兴致勃勃道:“好嘞!”
一群捕快立即分头找来各自钝器,石头木头座椅板凳统统向砖墙招呼,顿时一阵轰塌过后,一条漆黑的通道展现在众人眼前。
“果然有问题!”方牧双目疲惫一扫而空,锐利无比的直视通道片刻,便率先进入其中,身后一种捕快赶紧做了两个火把紧跟而上,最后只留下两名在外看守。
通道十分昏暗,而且只是一条路,加之十分简陋,犹如矿洞,一行人走得很心,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后他们发现面前出现了一道斜坡,在斜坡上似乎盖着一张草席。
方牧赶紧挥手示意手下放慢脚步,让他们弄灭火把,这才慢慢拔出佩刀,心翼翼的走上斜坡。
当十几名捕快全部聚集到斜坡上后,方牧忽然挥刀掀开草席,顿时稻草纷飞,方牧却不管不顾,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紧接着,捕快们也纷纷手持佩刀杀出,但是出来后立即让众人傻眼了,因为这外面竟然金陵府城外,一处破旧的庙!
此时庙里别人影,也鬼影都没有,而他们却个个是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并且全身都是乱刀劈碎的稻草,怎能不尴尬!
尴尬的收刀回鞘,一名捕快拍了拍衣服上的稻草,对着方牧道:“总捕,此地乃东城外的一处破庙,看来那帮逆贼果真是从这里把人偷运出去的!”
方牧点点头,走出破庙,立即发现了地面车轮留下的痕迹,赶紧蹲下来仔细查看一番,确定至少有六辆马车后,便扫了一眼前方,吩咐道:“跟着这些车轮印,看是上了官道,还是走了路!”
“是!”几名捕快应诺之后,立即行动。
方牧又吩咐了其余几名捕快完,这才往府城走去。
虽然他很想亲自追踪,但有太多的事情还没吩咐,他若直接离开金陵可是会让刑捕房变得乱糟糟的啊!
……
秦淮河一处楼里,白雪蛾看着甄琬淡笑道:“姐姐好久没都来了啊!”
“事情太忙,没时间。”甄琬苦笑道。
白雪蛾白眼一翻,忍不住道:“你对教里都没如此用心,帮外人倒是勤快!”
“这不同!”甄琬摇了摇头,道:“随着圣教急促扩张,导致新收势力好无规矩,混乱不堪,而且一个个为了往上爬,勾心斗角,大事没成便是一片内讧,看着就心烦了,而衍教不同,虽然表面势力不大,但不论大事务却处理的井井有条,你很难想像,一个地方不用花钱,反而给钱,便能学到许多想也想不到的手艺,并且,衍教有学堂免费让教徒的儿女习字,培养下一代,反观我们圣教,只会一味的招收地头无赖,弄得乌烟瘴气,让人丝毫看不到未来啊!”
白雪蛾听完有很是吃惊,她瞪大眼睛看着甄琬,久久才问了一句:“姐姐,你是怎么了?”
“我!我怎么了?”甄琬奇怪道。
“你的心不正啊!”白雪蛾语气有些冷了。
甄琬一呆,目光涣散,脑中不觉间就想到了每日正坐在窗前木榻上,手把奚琴迎光而奏的朦胧身影,最后她竟低下头颅,轻叹一笑道:“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