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聂谢道出的只是寥寥数语,但是从她的话语之中,却是不难听出已经有种芳心暗许的意思。
将女儿的表情收入眼中,聂宇的心下也已经是了然,之前很多富豪商贾、高管大臣都曾经上门提亲,但是却未曾有一人能够让自己女儿动容的,直到今天。
念及此处,聂宇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欣赏之色,转过头来,对李铜山道:“今日一见,令郎果然是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真是让人佩服啊,却不知何人传谣,恶意中伤令郎的为人品性,当真是可恶。”
李晓轻笑一声道:“小生认为,诗书才华不该流于表面,而用更多的存于内心。”
“好,年纪轻轻便是一表人才,觉悟非凡,不入俗流,锋芒内敛,他日必定可以成为大器,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聂宇捋了捋胡须,眼中赞叹之色更甚。
不骄不躁,才华内敛,这样的品性实属难得。此时的李晓,在聂宇看来就如同是一块绽放光彩的璞玉,简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在感受到一丝灼热的目光之后,李晓抬起了头来,正好迎向了聂谢眼中的秋波美眸,聂谢眉头轻颤,脸庞闪过一丝娇羞的绯红,避闪不及地侧过螓首,努力地让自己不去看对方的眼神。
“谢,我这里有一玉佩想要赠与你,权当是定情信物,还望你收下。”李晓神色微微一动,背在身后的手掌微微一翻,多出了一枚玉佩,向聂谢递了过去。
聂谢犹疑了片刻之后,轻抿了下嘴唇,脸上的娇羞之意一闪而逝,将这枚玉佩心翼翼地接了过来,感激道:“多谢公子砾。”
接着,她也赠与李晓一个精巧的饰物。
聂谢将这玉佩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只见它上面雕镂着凤凰的图案,精美无比,美轮美奂,玉佩上下泛出一丝透明幽绿的光泽,一看就是由质量上乘的璞玉精心雕琢而成的,而且握在了手中更有种温润的感觉,让人的心神都是为之一振了。
看到聂谢将自己的玉佩收下,李晓不由得是微微一笑,这个时候,对于对方的态度,李晓心中也是了解了个大概。
他赠送给对方的玉佩,可是大有来头。那是当初自己在龙门客栈位面之时,从曹少钦的宝库之中得来的羊脂白玉的小半部分,让专业的雕刻艺术家雕琢而成的,质量上乘,价格也相当不菲。不仅如此,他还在这玉佩之中嵌入了一小的阳符子符咒,一靛戴者的身边有鬼物或者是鬼气欺近的话,那么另外在李晓手中的阴符母符咒,便是会产生感应,这样一来的话,李晓就能够及时地前往相助了,这也是他为了对付树妖婆婆所想出来的一个办法。
现在的时间节点,还在电影的前面,聂谢还活着,可是潜在的危险却不可忽视,那啖血食肉的树妖婆婆,不知道在哪个黑暗的角落里蛰伏呢,况且他还有黑山老妖这个大靠山,所以面对这等鬼物也是不得不防的。
到了这个时候,这门婚事也已经定下来了,聂宇备上了宴席,宴请李铜山和李晓,在席间甚至是将吉时吉日都给定下来,觥筹交错,笑声阵阵,宾主径之后,李晓和父亲李铜山这才告辞而去。
在返回李府的马车之上,李铜山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语气之中也是颇感欣慰地道:“晓儿,你竟然将自己的一身才学隐藏的如此之深,连为父也不知,方才我还在担忧聂家会不会拒绝这门亲事,看来当真是我过虑了。”
对于李晓刚才的表现,李铜山很是满意,在这门亲事定下来之后,李铜山一颗悬着的心,自然也就放下了。
“父亲寄予如此殷切的希望,孩儿又怎能让父亲失望呢。”李晓闻言,嘴角也是微微上扬,淡淡地笑道。
如果说之前的见闻是一块块砖石的话,那么方才李晓所作出的诗词,其实就是讲这些砖石合理的堆砌运用。如果自己再展现出一身宗师的武道修为话,那李铜山恐怕惊讶的连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
在李家和聂家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可以说,整个李府上下都是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
“走,吴三,陪我去趟城隍庙求下姻缘。”
次日,李晓早早地便出门去了,而随身的仆从吴三则是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李晓虽然说是为了去城隍庙求撒缘,但实则他初入该位面,对于所处的位面也并不熟悉,所以也想要沿着郡城逛一圈,好了解下此处的情况。
金陵位于长江下游的中部地区,作为六朝古都,这里更是充满了帝皇气运,福佑千里,盛世绵延。
这里的交通十分的便利,以至于这里的商贸也都非常的发达,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马车牛车鱼贯出入,喧嚣尘上。
刚刚来到这一方位面,其他地方没去过,情况也尤为可知,但这古都金陵,却着实是一番繁荣的景象,这点也是毋庸置疑的。
拐过了一处街角,远远地,李晓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气味。
循眼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茅房外,有一名披头散发,满脸尘垢的老乞丐,状若疯癫,正躺在一片粪土上面不停地翻转打滚,似乎是打滚打的累了,他又从粪土里面站起来,像是刺猬一样抖擞身子,将身上的粪土碎屑向四周甩落,扬起了一片恶臭。
一些行走的路人纷纷绕开,唯恐避之不及,他们的眉头紧锁,心中更是忿忿不悦,嘴里也对这乞丐骂骂咧咧的,不过虽然有人呵责,不过他们却没有动手去打,毕竟谁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对于别人的骂声和异样眼神,老乞丐似乎是浑然不知,疯疯癫癫的,嘿嘿大笑,从鼻子拖下的鼻涕得有三尺多长。
他踮着光脚,蹦蹦跳跳,嘴里嘶嘶哑哑的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谣,最后还是被路过的巡捕队给驱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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