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华将鬼置于桌面之上,鬼刚到桌面就欲逃跑,鲁西华提手一指,一只半圆型的青色罩子扣在桌上,鬼左突右撞,罩子纹丝不动,只得歇下气来,瞪着眼睛瞧向鲁西华。
“你是何人,快快放我离去,要不然上师怪罪下来,你可吃罪不起。”赤发鬼在桌上又蹦又跳,张牙舞爪得恐吓道。
鲁西华盯着鬼,开口问道,“你从何而来?此地乃是人间,非是你等鬼类该来的地方?为何又要吸食那孩童的灵光?”一岁左右的孩童,脑顶卤门未毕,也亏得鲁西华额头开了法眼才能看到有灵光从顶门泄出,招来鬼吸食,时间一长,孩子灵光不足,定会变为痴呆。
赤发鬼挠挠自己的头发,露出顶上两只角,不满的道,“我是赤鬼,以吸食灵气而生,你不让我吸气,那不是让我饿死吗?我是从何而来,自然是有法术道人相招而来。”
鲁西华点点头,又问道,“你可因为吸气害死过婴孩?”鲁西华眼中,赤发鬼浑身上下并无血光,只有淡淡清透的白光,与人无异。
试了几次既然逃不出去,此人又不像要杀自己的样子,赤发鬼无奈的坐在桌上,托着脑袋道,“我们鬼众也讲因果的好不好,大鬼吃鬼或者灵气没事,但不能吃人,吃了人或者害死了人就会有业力缠身,我们很难受的。倒是你们人类自己和那些妖怪肆无忌惮,到处屠杀人类。这是我第一次吸食婴孩灵光,以前只是吃些灵物,我很心,没敢多吸,就怕业力缠身。”
鲁西华听到这话,眼睛一眯,“你是有人招你上来,可有证据?”
赤发鬼点点头,“有个道士,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法术,仗着自己有些妖法,把自己弄得乌烟瘴气的,将我从下面招了上来,见我聪明,就想让我做他法器主魂。隔得两三日,我就要回去报到,你抓了我,不放我离开,过得一两日,那道士没见我回去,定派弟子前来勘察,你自会知晓。”
鲁西华点点头,“你暂且跟在我身边,不可再害人,等什么时候机缘合适,我再送你回下面去。”
赤发鬼苦着脸道,“你这上面乌烟瘴气,我不吸食灵气,十半月就会被饿死。你老人家发发善心让我离开吧。”
鲁西华没好气的摸出一棵赤红色的灵芝,丢给鬼,“这个能吃不?”
赤发鬼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一头赤发乱颤,一把抱住这颗比自己还大的灵芝,开口道,“能能能,简直太能了。这人间到处污秽不堪,你从哪里找来的这颗灵药?以后要用到我赤发的时候就话,帮你翻墙越室,偷点东西还是可以的,不过先好,太重的东西我可拿不了。”
鲁西华道,“我可不要你干这些事,你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待着吧。”
赤发鬼咬了一口灵芝,大嚼起来,一边嚼,一边道,“你有这等灵药,叫我走我都不走了。”
鲁西华撤了光罩,鬼依旧坐在桌上啃着灵芝,没有丝毫逃跑的意思,当下不再管他,细细思量起来。
来到这个地,自从证得金刚之身之后,额头开了法眼,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只觉得此方地,是个破碎的世界,空间中充满了混乱与暴躁,阿谀我诈的事情时有发生。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就遇上了护镖回师的队伍,凭着自己一手治疗外伤的手法和身上不缺的药材,混入了镖师队伍,经过几次江湖冲突之后,大致了解了这是个王法不昌的年代,山贼强盗层出不穷,并时常有猛兽妖怪害人。
这次更看到了有鬼物存在,更加确定这个世界的混乱。刚才听的这只鬼道,有人做法招他上来,看来这次是要和法术打交道了,就让自己看看什么是法术,和自己的神通有何不同。
隔了两日,深夜,两道身影偷偷摸摸出现在巷口,头顶呈灰色。鲁西华按照赤发鬼提供的消息,在张家娘子所住院子外蹲了两夜,这就碰上了正主,身形一闪就迎了上去。
两道黑影都穿着道服,黑色为主,乃是师兄弟二人,一个叫鬼灵手、一个叫鬼灵眼。祖师爷寄放在师父这里养着的赤鬼今夜没有回来,师父害怕祖师爷责罚,发话让两人前来勘察,自己在城外树林接应,若有变故,立刻撤退,逃到城外由师父来解决。
鬼灵手边走边,“师兄,你这鬼是不是逃了?怎么会没有回去?害得师父叫你我二人前来察看。”
鬼灵眼苦笑道,“还不是你我不愿害人性命,只找些尸体练功,在师傅面前自然不得喜爱。这种杂事自然是你我二人出马。要真的鬼丢了,到时祖师怒火少不得会发到你我头上而来,只怕你我都得被祖师旗上鬼吞噬,变作冤魂,成为那黑旗的养料。”
鬼灵手叹了口气,“你我二人真是命苦,原本想拜师学习道法,哪知入了贼窝,竟然学这害人的法术,弄得自已一身人不人鬼不鬼的。”
鲁西华听到这里,大致了解了原由,这两人头顶清光之中有着蒙蒙灰色,这是常年与尸体打交道的缘故,其中并无血色掺杂,也就是还没有害过人命,当下现身出来。
师兄弟二人一路聊进了巷口,就看到眼前人影一闪,一个男子出现在面前,顿时警觉,急退几步。
鬼灵眼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拦住我二人去路。”鬼灵手暗暗将手背在身后,身前男子若有异动,自己就先下手为强。
鲁西华将手一摊,一只鬼睡在掌中,肚子吃得圆圆的,躺在鲁西华手掌之上睡得正香。
鬼灵眼仔细一看,男子手中正是师父吩咐要寻找的鬼,不知为何在男子手中熟睡不已,当下低声道,“阁下是谁?为何要捉这只鬼?这鬼乃是我师门之物,还请阁下归还,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好结个善缘。”
鲁西华笑道,“这鬼在城中吸食婴孩卤门灵气,被我发现捉了去,发现背后有人指使,特地在此等候你们。”完手一收,将鬼收走不见。
师兄弟二人听出男子是专门在此等候,顿觉受了埋伏,不知其后更有何人,鬼灵手早就准备好了法诀,男子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由黑雾组成的巨爪出现在身前,带着鬼啸就向着眼前男子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