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点钱还不够买五口之家每所需食物的四分之一,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简直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现在每人的早饭只是一片薄薄的硬面包,中午或许就是半个煮土豆!
慢慢地,然而却是明摆着的,这一家人开始挨饿了!
每,笨笨拖着沉重的步子踏雪上学去,路上总会经过龙女士庞大的奶酪城堡!每当她接近城堡门时,她就抬起头,用尖削的鼻子拼命嗅着那股融化
奶酪的美妙味儿!
有时她会一动不动地站在城堡门口,一站就是几分钟,大口大口地吸进那股气味,似乎她想把气味也吃下去!
一个结冰的早晨,大熊爸爸从毯子下伸出头来道:“那孩子得多吃点东西,而我们是无关紧要的!
我们老了,不必再为我们操心了!可她是个正在长身子骨的孩子啊!
这样下去她受不了!她一点点地瘦得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安妮妈妈悲哀地喃喃道,“她不肯吃一点我们的食物!刚才吃早饭时,我想把自己那片硬面包放到她的盘子里,可她不肯去碰它!她要她拿回去!”
“她是个多好的姑娘呀,”豆豆叔叔道,“她不该受到这种遭遇!”
严酷的气仍然一继续下去!
笨笨眼看着一瘦下去!
她的脸色苍白,完全萎缩了,瘦得皮包骨头!看来她再也承受不了了,再这样卞去她准会生一场大病!
十分奇怪,在极其艰难的日子里,孩子们似乎时常会十分聪明地加以应付,笨笨也是如此,她十分平静地开始一点点改变了自己做事的方式,尽量少消耗自己的体力!
每早晨,她提早十分钟就离开了家,这样可以慢慢地走到学校,不必因时间匆忙而奔跑!
课间休息时,别的孩子都冲到教室外面扔雪球,在雪地里摔交,可她却安静地坐在教室里,让自己得到充分休息!
现在她做每件事都十分仔细,动作迟缓,以免过多消耗体力!
可惜,圣文课的情况并不是这么顺利!
牛先生将我的自传念给大家听之后,过了一个星期,他把我叫去接待室!
他道:“周先生,我想你该停止耍宝,开始认真了,”
他把我的作业还给我,那份作业是一篇对诗人雪莱的心得报告!
“浪漫主义时期,”他道,“并不是写一大堆‘古典屁话’!”
他叫我重写一遍,我这才发觉牛先生并不明白我是个脑残,但是他会发觉的!
在这同时,一定是有人跟某人道了某些话,因为有一我在体育系的指导顾问把我叫进接待室,告诉我可以不必上课,次日早上去大学医学中心向一位豆子大夫报到!
我一大早就去了,豆子大夫面前放着一大叠文件,正在翻阅!
他叫我坐下,开始问我一堆问题!
问完了话,他叫我脱下衣服——只保留内裤,这一点倒是让我舒了口气,因为上一次陆战队医官叫我脱衣服之后,发生过那件不幸的事——接着他仔细研究我,盯着我的眼睛等等,还用一个的橡胶槌子敲我的膝盖骨!
之后,豆子大夫叫我下午再去一趟,并且问我愿不愿意带笛子去,因为,他早已耳闻我的笛子艺,不知我愿不愿意在他的医学课堂上吹一曲?
我道愿意——尽管这件事连我这么笨的人也觉得怪异!
医学课堂上大约有上百名同学,个个穿着绿色围裙,写着笔记!
豆子大夫叫我坐在讲台上的一张椅子上,面前放了一只水罐和一杯水!
他道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废话,不过听了半我觉得他是在谈我!
“才脑残,”他大声道,所有人统统往我身上盯着看!
“这一个人,不会打领带,也几乎不会系鞋带,智能大概只有六到十岁,生理上——以这个案例而言——有一副美男子身体!”
豆子大夫冲我露出一种我不喜欢的微笑,可是我已进退维谷,可以这么道!
“可是心智,”他道,“才脑残的心智却贮存着罕见的才能,因而,周博可以解答你们任何一个都解不出的高等数学方程式,他还可以像巴赫一样信手学会复杂的乐曲!这就是才脑残,”他又道一遍,同时用手比着我!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他道过要我吹一首曲子,于是我掏出笛子,吹起“神蛟吐火”!
所有人坐在那儿望着我,似乎我是只臭虫还是什么,等我吹完曲予,他们述是坐在那儿望着我——也没拍手什么的!
我心愿他们一定不喜欢听,于是站起身道:“谢谢!”
我掉头就走!
去******!
一下午,笨笨顶着打在脸上的刺骨寒风走回家去,她不时感到比以往更加饥饿难忍,突然,她一眼看见了在积雪的街沟里,有一块白闪闪的东西!
笨笨跨过街道镶边石,俯下身去看看究竟是什么!
尽管这块东西一半埋在雪里,但她立时看清了这是什么!
是一枚价值八十铜币的硬币!
她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
是不是有谁刚掉下?
没有——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枚硬币一半都给雪埋住了!
几个行人匆匆从她身旁的人行道经过,脸颊都深深埋在大衣领子里,脚下的雪踩得吱嘎直响。
没人在找钱,也没人注意这个蹲在街沟边的女孩,
这么道,这枚价值八十铜币的硬币是她的了?
她能拿吗?
笨笨心翼翼地从雪里捡出了这枚硬币!硬币又湿又脏,可它是—枚完整无缺的硬币!
一枚完好的价值八十铜币的硬币!
她用哆嗦的手指紧紧捏住这枚硬币,瞪大眼瞧着!
此刻,这软硬币对她来道不是别的,它就是食物!
笨笨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朝最近的商店走去!
只有二三十米远——那是一家书报文具店,也就是那种几乎什么都卖的商店,也出售糖果——她该买什么呢,她迅速地悄悄问自己——
她可以买一块美味的奶酪,把它一点不剩地吃光,当场吃掉。
剩下的钱她就带回去给其他人!
那个学期当中另外只有两件事算是稍微重要!
其一是我们赢得“全国大专杯英式棒球锦标赛”,继续参加“苹果杯”球赛;其三是我发现杜鹃?甜甜跟笛子手睡觉!
那晚上我们预定要在大学的一个联谊会上演出!我们苦练了一下午,我渴得可以跟狼狗似的喝马桶里的水!
不过距“猴子屋”大约五、六条街外有家商店!
于是,练习完中我就走到那儿打算买点仙露果和糖,给自己弄了一杯妈妈以前弄给我喝的柠檬汁!
柜台后面是个斗鸡眼的女人,她看我的眼神似乎我是抢匪什么的!
我找仙露找了半,她道:“我可以效劳吗?”
我就道,“我要买仙露果!”她道:“店里没有仙露果!”
于是,我问她有没有柠檬,因为我想喝柠檬汁也行,但是店里也没有柠檬或橙子!那家店不卖这些东西!
我在店里找了一个时以上,那女人紧张起来,终于她道:“你买不买东西?”
于是,我从架子上拿了一罐桃子和一些糖,心想既然买不到别的,或许自己弄杯桃子汁也行——有就好!
我快渴死了!
回到宿舍地下室,我用刀子打开罐头,然后用一只袜子包佐桃子榨碎,将计滴入瓶子!
我再倒了些水和糖搅拌一下,可是,我告诉你一一那味道一点也不像柠檬计——老实道,那味道酷似热的臭袜子!
总之,我应该七点到达联谊会,找到了那儿,有几个家伙已经在装设乐器,可是杜鹃和笛子手却不见人影!
我四下询问了一番,之后,我出去到停车场透透气!
我看见杜鹃的汽车,心想她大概刚到!
所有车窗都冒着雾气,因此看不见车内情形!
呃,我莫名其妙突然认为她可能在车内,出不来,也许是喝了那种让人筋疲力竭的药物还是什么,于是我打开车铁门往里看!
我开车铁门的同时,灯亮了!
她躺在后座,洋装上身被拉了下来,下摆被拉上去!
笛子手也在车上,在她身上!
杜鹃看见我,立刻尖叫又挥动胳膊,就像那次在电影院的情形,我猛然想到她可能遭猥亵,因此我抓住笛子手的衬衫——他身上只剩下那件衣服——把他从她身上抓下来!
呃,就算是脑残也明白我又做错事了!
老,想想我干了什么好事!
他咒骂我,她也咒骂我,一面上上下下的拉扯衣服,最后,杜鹃道:“哦,周博——你怎么能这样!”
完拂袖而去!
笛子手拿起他的笛子,也走了!
总之!
那件事之后,显然他们不会欢迎我继续参加乐队的演出。
笨笨走进那家商店,把那枚湿漉漉的价值八十铜币的硬币放到柜台上!
“拿一块周博高级梦幻奶油奶酪软糖,”她道,她又记起了生日那得到的那块可爱的奶酪!
柜台后的女人十分肥壮,看来吃得很好!
她的嘴唇很厚,胖胖脸颊,脖子非常粗壮,上面的肥肉肥都堆在了领口,就象套了个橡皮圈!
她转过身取了一块那种奶酪;又转身把它递给笨笨!
笨笨抓住奶酪三两下撕去包装纸,狠狠咬了一大口!
然后又是一口——再一口——啊,往嘴里赛进大块大块香甜而硬实的东西那滋味真是美极了!
嘴里塞满可口硬实的食物真令人浑身舒适,妙不可言啊!
“看来你想把一整块全吃下去吧,姑娘,”店主愉快地道!
笨笨点点头,她的嘴里塞满了奶酪!
店主把笨笨的找头放在柜台上!
“慢慢吃,”她道,“你这样囫囵吞会闹肚子痛的!”
笨笨仍热狼吞虎咽地吃着那块奶酪!她根本停不下来!不到半分钟,整块奶酪就进了肚!她几乎连气都透不过来了,可她觉得舒服极了,愉快极了!
她正伸手去取找头,却又停住了!她眼睛的高度刚好超过柜台,她睁大眼睛看着放在柜台上的银币,都是些价值五铜币的硬币,一共有八枚!
这么道她再花去一枚肯定不会有什么关系的——
“我想,”她不动声色地道:“我想——再要一块那种奶酪!请再给我一块同样牌子的奶酪!”
“当然罗!“肥胖的店主道,又从身后架子上拿出了一块高级梦幻奶油奶酪软糖,把它放在柜台上!
笨笨拿起它,撕去了包装纸——突然——就在那层包装纸底下——发出了一道炫目的水晶的闪光!
笨笨的心停止了跳动!
“别停下,一直奔到家里,明白吗?”
笨笨点点头!
“你是懂事的,”胖店主道,她停顿—下,朝笨笨笑笑,又道:“我有一种感觉,你需要这么个机会!我非常高兴你得到了它!
视你好运,姑娘!”
“谢谢,”笨笨道!
她转过身,撒开两腿,尽力飞快地踏雪朝家里奔去!她跑过龙女士的城堡时,转身朝它挥挥手,不禁唱起来:“我就会见到你了!我很快就要见到你啦!”
十分钟后她就回到了家里!
我回到了地下室!
但我还是没法子完全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那晚上青蛙看见我房间灯亮着,因此就下来坐坐,我告诉他这件事之后!
他道:“老爷,周博,他们在akelve!”
呃,我想其实我自己可能已经想到了,可是老实道,我不愿知道是这样的!不过,有的时候男人必须面对事实!
忙着打球或许是件好事!
因为,发觉杜鹃跟那个笛子手做那件事,而且,她大概对我从没有这种念头过,委实教人心里不好受!
到这时我们球队全季没有吃过败仗!即将跟那些家伙在“苹果杯”上争取全国冠军!
跟北方球队比赛向来是大事,因为他们那边一定会有有色人种球员,而这会使我们队上:某些家伙大为谅恐——例如我的前任室友大猩猩——不过我个人从不担心,因为我从遇见的有色人种多半比白人对我友善些!
总之,我们去蝴蝶城参加“苹果杯”比赛!球赛即将开始!我们都有点紧张亢奋!
章鱼烧教练走进衣帽间,没讲什么,只道了一句要想赢球就得卖命之类的话,接着我们走进球场,他们开球先攻!
球直朝我飞来,我凌空抓住它,直奔入一堆黑人和大块头白人群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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