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哈拉,你醒来啦?”
翌日清晨,东方旭日未升,“操”劳了一夜的贾环刚刚睁眼,就看到枕边一人,笑颜如花的看着自己。 WwW COM
娇润透红的脸色,以及眼角残留的一丝媚意,让这女子看起来愈娇美。
“乌仁哈沁姐姐,你不再睡一会儿了吗?来,把衣裳去了,咱们再睡一会儿!”
着,贾环要去拉乌仁哈沁的衣襟。
却被乌仁哈沁咯咯笑着躲开了,笑道:“彩霞还没起哩,你抱着她睡也一样。
我可经不起你的折腾了……”
罢,脸颊上飞起一片晕红。
想起昨夜的状况,她真真是心儿颤抖。
似在堂,又似在地狱……
贾环闻言,转头看向身旁。
果然,一个娇柔的身子背着身躺在他身边。
头蒙在被子里,满头青丝铺在一边,暗香袭人。
雪腻的背却现于贾环眼前……
他揉了揉眉心,用力想了想,才想起昨夜的情况。
唱嗨了,喝嗨了,马奶酒对上伏特加。
除了和乌仁哈沁、董明月等人喝外,他还去牧民区里喝了一遭。
那些牧民对他感激不尽,对于去西域的安排,也都没有异议。
正如贾环若言,牧民,终归还是要回归草原的。
他们是去当牧民,不是去当奴隶,没有人欺压,也不用为台吉去打仗卖命。
岂有不高兴的?
从年迈的老人,到只有马驹高的子,都给贾环敬酒。
几百人下来,喝的就有点高了。
再和乌仁哈沁等人喝……
总之,最后不大清醒了。
然后……
衣服被人脱光……
先办了乌仁哈沁,她好像一直在求饶,还让彩霞来救她……
然后……
他到底又祸害了一个。
伸手将微微颤抖着身子,不敢抬头的那具娇躯揽过,看着她犹自紧闭的眼睛,和满脸的晕红,贾环呵呵笑道:“你若不想和乌仁哈沁姐姐去西域,也是可以的,可以随我回府。”
“不。”
彩霞忙睁开眼,道:“我是姨奶奶的通房丫头,我要跟着她。”
乌仁哈沁笑嘻嘻道:“你不是我丫头,我们可以当姐妹,互相照顾。”
彩霞闻言,愈感激,对乌仁哈沁笑了笑,又对贾环道:“爷,姨奶奶对我极好,她没有心思,简单快乐,我极喜欢和她一起。只要……只要爷每年能来西域,看我们一回,我们就极满足了。”
贾环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又将她搂紧了些,道:“我会的。”
彩霞面色晕染,眼神如水,痴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从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喜欢这张脸。
那是,他还是那样的平凡。
原以为,他会一直那样平凡下去。
等他长大些,就可以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为妾。
却不想,一转眼间,他就闯下了那样大的名堂。
为官成侯,贵不可言。
她距离他,也愈遥远。
甚至,连话的资格都没有……
她心黯然之,却只是默默的祝福。
然而,当她遭难之时,却是他突然出面,救她于水火中。
她惊喜莫名,却又无以为报。
她知道,她什么都做不了。
而高高在上的他,也只是怜悯于她。
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心尽力的服侍好他的爱妾。
她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她还能和他在一起……
“你放心和乌仁哈沁姐姐去西域,家里你老子娘会有人照顾好。少不了他们的富贵……”
既然已经成了自己的女人,还不求名分,老实本分,贾环自然也不会气。
彩霞闻言,却忙摇头,扶起身,正色道:“爷,我的老子娘我清楚,他们并不是知足的人。
爷若待他们好了,他们定会贪得无厌。
不得,还会打着爷的名头,在外面狐假虎威,给爷惹麻烦。
到那时,就不美了。
只要,只要没人欺负了他们去,他们不缺吃喝,就极好了。”
贾环闻言,想了想后,点头笑道:“如此也好。”
着,眼神却落在了彩霞锦被滑下,露在外面的娇躯上,嘴角弯起一抹笑意。
“呀!”
彩霞顺着他邪恶的目光看去,才现自己走了光,惊呼一声,俏脸如血,重新钻进了被中。
贾环哈哈一笑,晨起阳气正足,道:“不可辜负了这好时光!”
罢,伸手将彩霞揽过。
见乌仁哈沁笑嘻嘻的要跑路,又一手飞快捉住,同样揽过。
将锦被往三人头上一蒙,胡作非为起来。
不一会儿,便传来阵阵惊呼声。
未几,惊呼声就变成了娇吟……
……
待贾环三人起身时,已大亮。
帐子外面,遥遥传来牧犬声和牛羊叫声。
乌仁哈沁面色愈水润了,她还好,虽然身子软,依旧笑嘻嘻的服侍贾环更衣。
彩霞则整个人如同站在云端一般,根本不敢看贾环一眼。
俏脸通红不退,白皙的一双手上,都染了层瑰红,却也强撑着替贾环整理衣裳。
穿好之后,她又急忙去打开帐门。
通风……
若是让旁人进来,嗅到帐内的男女气味,怕真不能见人了。
好在,一直过了好一会儿,董明月、公孙羽、方静三人才迤迤到来。
看到面红耳赤,走路步姿生硬的彩霞,以及面色滋润之极的乌仁哈沁后,除了始终装酷板着脸的方静外,其余二人都没好气的白了贾环一眼。
却又都没什么。
过了今日,这二人便要奔赴万里之外了。
这世间之苦,最苦莫过相思。
她们又怎会吃这两人的醋?
“环郎,该的话都给下面过了。牧户们再修整一夜后,明日清晨就走。
这一路上,都有驿站准备草料食物,不会有问题的。
而且,熟悉了路程后,日后他们立足西域,也可派车队往返。
路会越走越顺。”
董明月见贾环看着乌仁哈沁,眼中满是不舍,便轻声劝道。
公孙羽也道:“我准备了许多急用之药,回城后便可取上。”
贾环点点头,道:“这些回城后再吧,总还有一光景,还要去见见老太太,辞别一声。
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他是最不忍见离别的,时间越少,心里便越不好受,便岔开话题道。
董明月道:“我们在旁边帐子吃了些,外面都准备好了。”
方静默然,带上面具后,出去吩咐了声。
没一会儿,便有妇人端了奶茶和烤馕进来。
贾环与乌仁哈沁和彩霞草草吃了一阵后,就撂下了。
今日回城后,家里会开大宴。
众人出帐后,一些健壮的牧民妇人候在周围。
她们会将乌仁哈沁的帐子拆下,将帐内的东西打包好,全部一并带去西域。
“环哥儿,牧民中有几个老人想见你。”
韩大气度沉稳,大步走来后,目不斜视道。
贾环对身边诸女道:“我去去就来。”
众女自然应然,贾环与韩大阔步离去。
“乌斯哈拉不高兴了吗?”
乌仁哈沁也能感觉到贾环心里的压抑,喃喃问道。
董明月道:“环郎最不喜与亲人离别,尤其还是因为被逼无奈……唉!”
这件事,倒不是为别人所逼,而是被索蓝宇甚至是她所逼。
西域牧场关系极大,因为那十万亩草原上,要放养的不止是牛羊,还有战马……
牧场和农庄所出,除了自给之外,还要供养暗藏在西域的那支马队,就是宁泽辰所领的队伍。
这支军队,极关重要。
因此,若不将“贾”字牢牢刻在牧场上,让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人都意识到这是贾家的草原,那日后怕是难免再被人有可乘之机。
而既然贾家大战略方向定在了西域,就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
贾家上下,再没有人比乌仁哈沁更合适了。
正好,趁着黑冰台难之机,有个极合理的理由,将乌仁哈沁送去。
想法都是好想法,却到底有些不近人情。
难怪贾环心中不喜……
……
“老丈,有何事寻我?”
看着眼前瘦骨嶙峋的蒙古老人,贾环温声道。
没等老人开口,贾环想了想,又道:“老丈年岁太高,西域路途太远。可以随我回城养老,不必前往西域。”
那蒙古老人,脸上满是皱褶,面和手都布满了老年斑。
唯独一双眼睛,却平静之极。
他听到贾环之言后,眼睛愈祥和,缓缓躬身一礼后,道:“我听侯爷言,牧民,终要回归草原的。这句话,也是老奴的心声。
若非侯爷慈心仁厚,不许老奴大礼参拜。
老奴定要与侯爷磕长生头。”
贾环轻声道:“老丈不必如此,你们也是在帮我做事。”
老人摇摇头,笑道:“这世间,再无侯爷这般仁厚的主子了,我们很知足,也很感恩。只是……”
贾环道:“老丈有何难处,尽管直。”
老人叹息一声,道:“侯爷,如今族中,除却侯爷的亲兵,和车行的把式,还有三百一十八人,多是老幼妇孺之辈。
此去西域,有更广阔的牧场,更多的牛羊马匹要牧养。
虽然去了西域,可以招收许多因战乱失去财产牛羊的牧民。
但老奴以为,终还需要我等贾家奴仆的力量占上风,才可保证周全。”
贾环闻言,点了点头,道:“老丈所言极是……我可以安排一百,不,二百亲卫一起去西域。”
老人却笑着摇头道:“博尔赤他们,是一定要做侯爷的亲卫的,这是他们,也是我们阖族最高的荣誉。”
贾环呵呵一笑,道:“那老丈之意是……”
老人眼神期盼的看着贾环,道:“侯爷,力量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智慧。”
贾环闻言,微微皱眉,道:“有老丈这般的智者,还不够吗?”
老人叹息一声,道:“老奴已经太老了,去了西域,怕也难长于世。西域太远,到时再请教侯爷,怕耽搁了大事。
侯爷,老奴希望,侯爷能准许付鼐和纳兰森若,再归族中。
他们都是智者,有他们在,草原绝不会出任何问题。”
着,一双眼睛期盼中带着哀求的看着贾环。
如今,付鼐和纳兰森若虽然也在西域,可却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翻田种地呢。
若无贾环点头,这两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翻身。
只是,如今他们这支族人中,除了老族长外,再无其他人能转脑子了。
大多都是帖木儿那样的夯货。
一个没有智者的族群,绝难长久。
在这片草场上还好,没有其他人。
可若去了西域草原,不断吸纳游散牧户,队伍越大,他们这一支就越容易被新的族群所取代。
这对老者来,是万万不能允许的。
但若有付鼐和纳兰森若在,一切都不成问题。
他们这支非但不会消亡,还会越来越壮大!
然而,贾环听到这两人的名字,眼睛却骤然一冷,沉声道:“此二人背主,不可重用。”
老人听闻此言,直觉眼前一阵眩晕,两行苍泪落下,哀声道:“侯爷,他们并无背主之心啊!
老奴愿在长生下,用族人子孙的性命起誓,他们再敢擅自妄为,必遭长生的厌弃,子孙断绝!”
罢,老人跪倒在地。
其身后的数位老人,也齐齐跪倒在地,起誓道:“愿在长生下起誓,若族人出现叛逆侯爷之辈,必遭长生厌弃,子孙断绝!”
“环哥儿……”
韩大都被震惊了,他与蒙古人打过交道最多,蒙古亲兵皆为他所掌。
所以他自然知道,这道誓言对于蒙古人意味着什么,也就愈震撼。
没有蒙古人,会拿长生的眷顾和子孙的性命随意起誓。
那比他们的性命还要珍贵。
因此,他忍不住劝了声。
贾环深吸了口气,看着老人,一字一句道:“告诉付鼐和纳兰,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再有疏漏,我失望的,就不止是他们两人了。”
并不是贾环心慈手软,他本就有打算,让付鼐和纳兰森若去放牧,管理牧民。
这并不是什么重要机密之事,也坏不了什么事……
然而老人闻言,眼睛却陡然圆睁,目光满是不可思议的惊喜,嘶声力竭道:“侯爷大恩,部族永世难忘!老奴唯愿侯爷,公候万代!!!”
吼罢,重重磕头在地。
其身后数人,亦都惊喜交加跪拜磕头。
贾环叹息一声,道:“起来吧,不必如此。”
然而,老人依旧长跪不起。
贾环见之,眉头微皱,道:“老丈,起来吧,不必如此。”
依旧没有动静。
贾环心生不妙,老人背后的老个稍年轻的蒙古老人跪行数步,走到老者身前,扶了扶,没有扶动。
两人对贾环道:“族长已经回归长生的怀抱了,他一定会向长生,祈祷保佑侯爷长寿富贵。”
贾环木然的看着老人的跪姿,没有言语。
正这时,韩让忽然面色凝重的大步走来,沉声道:“环哥儿,赵师道又来了!带了许多番子,包围了牧场出口处。他请环哥儿去接旨……”
贾环闻言,木然的脸色愈难看。
转身,从韩大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纵马狂奔而去。
嬴正,欺人太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