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巡检大人!”陈越转过身来,看到了刘能站在面前,几日的训练连续的军棍使得这个刘大能耐老实了许多,行立之间也有了丝丝军人的影子,不过满脸的吊儿郎当的气质却依然健在。
“你有事?”陈越皱起了眉头,实话他对刘能没有多少好感,这人从面相看就是善于偷奸耍滑投机取巧,并非是当兵的好的人选。
“大人,听您在为火药发愁,的不才,倒是有个推荐。”仿佛没看到陈越的不耐烦,刘能笑嘻嘻的凑了上前,出的话语却让陈越眼前一亮。
“你有主意?快!”陈越大喜过望,连忙问道。
“大人,火药这东西除了军队使用,民间只不过是逢年过节放烟花爆竹时会用,而且制作烟花爆竹的工坊要受到官府的严格管制,在西山镇这偏僻的地方是没有这样的工坊的,所以也没有火药出产。”刘能自顾自的着废话,眼看着陈越的脸色越来越黑。
“不过在西山镇却是有一个会做火药的人,此人原是大同镇军中的匠人,不知为何逃离了军中,来到了西山镇这个所在,这人隐藏的很深,除了我刘大能耐恐怕没有其他人再知道他的底细。”刘能喋喋不休的着。
“这人在哪里?到底是谁?你他娘的能不能不要墨迹?”陈越一把揪住了刘能的胸口,用力往上提起,奶奶的自己现在愁的要死,这狗日的还在吊自己胃口!
“咳咳,大人轻点,我,我,这人就在巡检司城,原是一个老庄丁,现在为大人您喂马啊!”刘能喘着粗气迅速的道。
“也不早,偏偏这么多废话。”陈越把刘能放了下来,转身向着后院走去,他已经知道刘能的是谁,肯定是那个叫李雄的老头。
在攻下赵家大院之后,赵离的家人统统被赶了出去,他家里的下人佣人仆人也都遣散了去。大多数都是西山镇附近的人,每人给点银子各回各家。不过倒是有些人不愿离开,这些人并非本地人,离开了这里也无处可去。总数有十几个,七八个三四十岁的妇女,五六个年纪较大的男子。
陈越让冯氏负责管理这些妇女,在巡检司做些洗洗刷刷打扫做饭的活计,剩下的男子则在一个叫李雄的老头的带领下为自己养马。
缴获自满鞑八旗兵的九匹战马,加上赵离家的骡马,总共有十五六头,确实需要专门的人喂养。而看起来李雄干得不错,最起码这几战马没有掉膘。
“大人,我给您推荐了制作火药的人选,您能不能开恩,让我进入夜不收啊?”见陈越径直离去,刘能急忙叫道。
自组建队伍之时,陈越深知哨探的重要,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两军交战如何知彼?靠的就是哨探。所以陈越打算自军中遴选出一些人来,组建自己的哨探队伍,名字按照大明边军的惯例,就称为夜不收。
能成为夜不收的人,必须各方面都非常优秀,而且要经过专门的训练,战技骑术都要一流,陈越打算把九匹战马拨出七匹,留给夜不收用作训练哨探之用,仅剩两匹作为自己和杨正平的坐骑。
既然夜不收是军中的精英,待遇当然远高于众人,各项待遇和旗官相当,军饷补贴是普通士兵的两倍。没想到这刘大能耐消息真是灵通,自己刚放出风声,他就打起了夜不收的主意!
“只要你能通过战技骑术的训练,就可以进入夜不收!”陈越远远的抛出一句话道。
刘能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战技骑术而已,难道还能难住我刘大能耐?
后院马棚,铡刀铡草的咔嚓声连绵不断,一个人手提铡刀刀把,另一个人把大把的干草往里填,随着咔嚓响声,稀碎的草料出现在铡刀另一侧,两人合作的亲密无间。
一溜儿马槽肩并肩,每个马槽后面都拴着一匹匹骏马,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正端着簸箕,把搅拌好的草料挨个倒入马槽。炒制好的黄豆和草料搅拌,再打上一些鸡蛋,这些战马比人吃的都好。
一开始陈越并不懂养马,缴获的战马在他手里不过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来到西山镇之后,在这个叫做李雄的老汉等人的照料之下,战马才算又恢复起来。
要想决战沙场,追亡逐北,就离不开骑兵,陈越知道自己早晚要建立一支骑兵,而骑兵就离不开战马,而养好战马又是一门学问,是每一个骑兵都必须掌握的。所以一有空闲,陈越都会来到马棚,亲自照料自己的枣红马,和它建立感情。
“大人,您来了!”李雄恭敬的和陈越打着招呼,轻轻的把手中的簸箕递给陈越。
陈越点点头,端着簸箕来到了枣红马马槽旁,抓起一把草料伸了出去,枣红马伸过头来,伸出舌头在陈越手心里一卷,便把草料卷入了口中。粗糙的舌头在手掌中舔过,麻麻的痒痒的,陈越不禁微笑了起来。
“听你以前是大同的军户?”陈越又抓起了一把草料喂了出去,随口对恭立在身后的李雄道。
“大人饶命!”噗通一声,身后的李雄跪了下去,冲着陈越连连磕头。
嗯?陈越诧异的回过头来,不明白自己一句话为何李雄如此的惊慌害怕。
“求大人饶命,我等在大同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逃了出来。”李雄连连磕头,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惊慌。
“大人饶命!”其他几个铡草的男子也都跪倒在地,冲着陈越连连磕头。
哦,陈越这才想起来,是自己的身份使得这几个人如此害怕。
巡检,职责不就是捕获逃军、逃囚、盗贼吗?这李雄几个人乃是大同镇的逃兵,被自己这个巡检察破身份自然害怕。
“呵呵呵,你等不必害怕,只要实心为我做事,往日的事情我不会追究,逃兵的身份会在我这里为你们抹平!”陈越的话语对李雄等人不亚于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