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之后门诊楼的大门便会锁掉,只留着急诊的通道。她从白色的横幅前面绕过去,心,死的不会就是因为沈丽君一句话进了重症监护室的那个老头吧,若真是的话那沈丽君也太衰了。
她进了办公室,还有一个值班的胡大夫,他已经到了。
何薇边换衣服,边纳闷的问道,“医院门口拉着横幅呢,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我已经打听过了是呼吸内的。”
何薇惊讶了一下,心道,还真是呼吸内的,程以松这个大主任要倒霉了。
胡大夫非常八卦的道,“你猜那个罪魁祸首是谁?”
何薇装作不知道,“谁呀!”
“那个沈丽君,急诊科上上下下没有人不知道的,她好像了什么话把老头给气死了。幸亏当时没有留在咱们科,不然的话现在不消停的就该是我们科了。我听那些护士讲,他们今雇了几十个流氓、混混来这闹,如果不是警察来得多,他们估计能把医院给炸了。”胡大夫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
何薇心里也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大概人都有这种心理,当看到那些仗势的人倒霉总有些幸灾乐祸。她非常鄙视自己的这种心理,同时却又很享受,真是矛盾啊!
“走吧,去交接吧。”何薇道。
胡大夫拿起档案,“走。”
夜班都有值班室,何薇与胡大夫商量好了,胡大夫睡上半夜,她睡下半夜,若是忙不过来了,就去把人叫醒。
十一点多的时候,聂景辰打电话过来。
何薇问道,“回家了吗?”
“还没有,在路上呢,你在上班?”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去?喝酒了?”
“没有,和魏来聊聊的时间有点长,挂了吧,到家给你打电话。”
何薇连忙嘱咐道,“你回家先看看星辰怎么样了,若是体温超过8度,给他吃个退烧药。”
“好,知道了。”
何薇挂了电话,不由得打了个呵欠,平时不上夜班睡的晚了,还不见困,怎么一上夜班就困?
她起身先去给自己的茶杯冲了水,然后握着杯子出去了,他们的留观室还好,关了灯,相对来也比较安静。
但是急诊的门诊那边,依旧是灯火通明,忙碌的声音不断。刚送过来两个动刀打架的少年,一个腹部还插着刀子,另一个身上也有伤口,鲜血直流。周围围了不少的人,忽然人群中爆出一阵笑声,何薇纳闷了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在笑?
有人出来了,看不见的人都问他怎么了。
他笑道,“那孩子握着刀子大夫,大夫你怎么不给我急救一下,大夫他你电视看多了吧。”
何薇听了也不由得笑了,能出这话来,看来是伤的轻了,她抱着杯子又回去了,不能离开的时间太长,免得有病人喊大夫的时候,不在身边。
她刚出了办公室里面,门口便站了一个人,她定睛一看,竟然是聂景辰,他怎么来了?
聂景辰看着这个诺大的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不由得皱眉,“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何薇站起来走过去,将他拉进来,让他坐到同事旁边的位置上,解释道,“还有一个大夫呢,他睡上半夜,我下半夜再休息,你怎么来了?没回家?”
聂景辰扬扬手中的袋子,放到她的办公桌上,“热牛奶,趁热喝。”
何薇抱着牛奶不由得笑了,欠起屁股来,凑到他脸上亲了一口。
聂景辰摸了摸脸,“明早上我来接你?”
“不要。”何薇声的道,“你就在被窝里不要起来,我回去找你睡觉。”
聂景辰棱角分明的脸庞柔和起来,他也声的道,“流氓。”
“再流氓也流氓不过你。”
“崔莹莹给魏来的那二十万让魏来买成房子了,写的复生的名字,让崔莹莹搬过去住了。”
何薇纳闷,“她肯去吗?”
聂景辰点点头,“肯去,现在崔莹莹手头上很缺钱,出版好像不太顺利,魏来已经知道了,是别人告诉他的。”
“怎么个不顺利法?”何薇问道,“之前她和我,出版的费用大概在4到8万左右,她自己有万,我又借给她5万,8万块钱满够了呀。”
“之前谈好的出版社,主编不看好她的书稿,让她大修,崔莹莹不肯,然后就谈崩了,交了两万块钱的定金,出版社不肯退。崔莹莹又找了一家出版社,费用也不便宜。”
“崔莹莹怎么都没呀,魏来什么意见?”
聂景辰笑道,“他呀,拉不下脸来先给崔莹莹低头。不过这件事情怎么都不好处理,如果一开始崔莹莹就告诉魏来,魏来还能去和出版社谈。但是崔莹把人家主编的桌子都给掀了,主编已经发话了,找谁的关系都不好使,反正现在是定金也不给退,书也不会给她印。”
何薇无比的错愕,真没想到崔莹莹竟然也会有这么大的脾气。
“不过这倒是件好事,我看经过这事,他们俩关系亲近了好多。”
何薇叹道,“既然魏来已经知道了就好,不至于让她一个人到处作难了,她一个女人这两年也十分不容易。”
“对,还是希望他们能有好结果的。”聂景辰又道,“我不在这陪着你了,我回去看看星辰去,明早上早点回家,我让阿姨给你留饭。”
“好的。”何薇站起来送他,聂景辰没有让她送。
何薇喝着牛奶感觉夜班也没有那么的难熬啊,不过下半夜刚想去睡觉,又来了一个高血压的病号,还有之前那个伤的比较轻的病号,胡大夫一个人忙不过来,她便没有去睡。一直到了五点外面都亮了,病房区这边才消停了下来。
到了六点左右,门诊楼外面便传来了哭抢地的哭声。
何薇正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猛然听见哭声,结果就睡不着了。有胡大夫看着,她便穿上大衣,出去看热闹去了,顺便也清醒清醒。
不过出去一看,真是不得了啊。约莫着有一二十个中年妇女,在门诊大楼的台阶前面坐着一字排开,每个人头上都扎了一个白布条,手里握着白手绢儿,都在嚎啕大哭着。还没开门呢,这就哭上了啊!看来胡大夫的昨来的流氓、混混能把医院给炸了,这话的水分可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