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薇将杜华亭的手机拿回来放在了副驾驶上,却没想到电话一直在不停的打,一个接一个的,她既不能接,也不能挂,只能任由它响着,或者是不停的祈祷,手机没电了。
但是事与愿违,一直等她到了医院停下车之后,杜华亭的那位‘亲爱的’还在坚持不懈的呼叫着他。
那手机放在包里不是,手里拿着也不是,只能赶紧的去病房楼那边跑。
刚跑到门口要进病房楼,忽然被人拉住了衣服,何薇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个年轻、憔悴倒是挺漂亮的女人。
她以为是病人家属,匆匆的给她打了招呼,“你好。”
女人抓着她的衣服却没有打算放手,她犹豫的道,“你是不是杜华亭的同事?”
何薇惊讶,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这个女人有点面熟,但是熟不到看一眼就能认出来的那种地步,只是觉得见过而已。
“你是?”
女人眼底都有了黑眼圈,“我是昨晚的张鑫。”
我去!
何薇差点没晕过去,张鑫,是一个人吗?
个头倒是差不多高,就是昨晚穿的又骚、又浪,今穿的就是一个良家妇女。厚实的白色羽绒服从头裹到脚,而且脚上竟然穿了一双运动鞋。扎着头发,别除了脸上有点憔悴以外,你看起来素颜的样子还不错,很有味道。眼神充满了忧郁,让人一看就是标准的一个有故事的人。
何薇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了下去,“不好意思啊,我和他也不是太熟。”
“那你能告诉我他在哪个楼层吗?”张鑫从后面追了过来,拦在她面前问道。
“不知道,”何薇觉得自己‘不知道’应该是对的,但是那个女人还是跟着自己,她便道,“你别跟着我啊,这里是医院,是公共场合,你得注意影响。”
“姐,”张鑫的语气有点儿祈求,“求求你了,我是有苦衷的,我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人。”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人?
她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何薇皱眉,“你和我没用,我和他真不熟。”已经有人看了过来,“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叫保安过来把你拉走了。”
张鑫明显的胆怯了。
何薇转身就走了。
难以对这样的人有同情心,昨她的态度还有在和杜华亭的电话,她既看到了也听到了,她不认为她有多么大的苦衷,若真是被那个‘贵气逼人’的男人胁迫了,她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何薇去了办公室,杜华亭还没有到。她把他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换了衣服去忙活去了。作为一位负责的医生,每早上上班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去和值夜班的医生交接,看看有没有突发地状况,思考一下病人的病情或者该做记录的做一下记录。
昨晚上值夜班的是陈大夫,何薇过去和他交流了一下,把自己分管的病人的病历拿过来,然后又站住了和他多聊了几句。
陈大夫问程主任给她包了多少钱的红包?
何薇这才想起来,红包被塞在包里面,根本就没打开,她不好意思地道,“昨晚上回家就睡了,还没来得及看呢。”
陈大夫开玩笑的道,“一看你就是个不差钱的,发了红包了还忘了看。”
“您不知道,昨晚上我差点被气死了,”何薇叹了口气,又压低了声音道,“董大夫老劝我喝酒,程主任都话了意思意思就行,她没完没了的不,自己倒先气跑了。程主任好心的让我出去叫她,她抱怨我这个抱怨我那个,我气不过了她两句,她竟然拿烟灰缸在背后砸我,若不是杜大夫看到了,喊了一嗓子,不定昨晚上我就得住院了。”
与同事之间适当的一点秘密的事情,同样有助于增强感情。陈大夫人不错,何薇也愿意和他。
“哎吆,没砸到你吧。”
“没有,”何薇无奈的道,“您,我哪里得罪她了,竟然总是和我过不去,都快烦死了。”
“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呢?”陈大夫皱着眉道,“这事主任知道吗?”
“我还没告诉他呢,您我要不要和他?”
陈大夫劝道,“算了吧,你就是了程主任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董副院长的侄女呢。”
“唉!”何薇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也是怕了也没用,别到最后还得落一个多事的名头。”
陈大夫低声道,“这事你别和他了,反正年前我还得去找程主任喝酒,这样,到时候我旁敲侧击一下。”
何薇立刻感激的道,“谢谢您啊陈大夫。”
“这有什么好谢的啊,董大夫有时候确实不太懂事。”陈大夫笑道。
谢大夫推门进来了,看到何薇也笑道,“何薇,这么早啊,昨晚上谢谢你送我回去。”
“谢大夫,您太客气了,我送您还不是应该的吗?我还得感谢您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呢。”
谢大夫很高兴的笑了,“听听,这姑娘多会话。老陈也不是外人,我就直了,何薇,今下班以后你再把我送回去,给你拿点好东西。”
何薇连忙拒绝,“别啊谢大夫,您留着吃吧,不用的,家里的年货都置办好了。”
陈大夫笑道,“何薇,你就听谢大夫的,他们家都是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何薇便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味的推辞就显得生分了,来日方长,以后逢年过节的她不忘了谢大夫就是了。
她和陈大夫还有谢大夫笑了一会,便拿着病历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透过门缝里可以看得到,董玉涵正站在她和杜华亭的办公桌旁边,从她的背影看到她不知道正在拿什么东西。
何薇猛然将门全推开,装作没有看到董玉涵,嘴里面哼着曲儿进去了。
董玉涵听到声音慌忙转身,何薇正盯着她呢,她的动作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她转身的同时手里的东西也放在杜华亭的桌子上了,正是他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