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午间,在温暖阳光的映照下,二人骑马从北门离开了这座镇,在荒凉的郊区疾驰了一阵,就抵达了一英里外的封锁线,组成壁垒的三百余名黑骑士以及麾下扈从迅现了二人,分出一部分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Ww W COM
表明来意后,骑士们没有进一步动作,引导二人前往骑士领队处,并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二人妄图逃离,就会遭到众骑士乱枪刺死。
在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情况下骑马缓行了几分钟,他们终于抵达了一座布置简单的营地外围,一间驻扎有数十名骑士的帐篷处,随风飘扬的红底墓碑旗帜下拴着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它的主人同样十分慑人--一个穿着黑色皮链甲,赤红眼的冷酷男子,此人见凯和史昂被押到此处,便停止为爱马喂食,下令众骑士退去。
“又见面了,你们这两个越境而来的冒险者……”红男子捏着自己蓄着些许赤色胡茬的下巴,脸上的表情十分不甘。
“很抱歉那偷袭了你,布拉沃爵士,但在下只是为了掩护搭档撤退,尊驾的下巴虽然被踢了一脚,不过也没什么问题啊!”即便身处敌阵,凯也没有感到丝毫紧张,反而调侃起了他们的敌人安格尔·布拉沃。
尽管对方早已怒火中烧,但身为高等贵族,受过良好教育的安格尔还是忍住了自己的火气,冷语道:“凯布雷克,你这个西来的贼人勾引了我的妹妹,但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杀你,忘了你们当初来此的目的,留在曾扎尔做个移民者吧,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你也能和卡特莉娜长厮守。”
史昂感到自己被忽视了,又担心凯真的会因为私情接受对方的提议,便主动抽出大剑指向安格尔,:“尽管我也希望凯能得到幸福,但除非你带人撤回去,并解除对禁区的封锁,否则我等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我看得出来,弗里曼。还有曾扎尔的那些贱民,你们想进入禁区的理由各不相同,那个隶属教会的尤蒙冈德想让我父亲放弃摄政,并将被占用的土地归还于民,好让南部越来越紧张的人口得到更好的安置,但这点我了不算。而你们两个前往禁区则是为了寻找一些被遗忘的东西,或许与异端有关系,是吗?”
“哦……何以见得?”他本不愿多做讨论,只因他俩只是循着古书上略微提及的部分找来此地,并不知道自己当初寻找的东西究竟为何物,从种种状况看来,凯已经不再为当初的目标付诸全力,但史昂对其的向往依然没有改变,他希望从安格尔口中套出一些线索。
安格尔哼了一声,用硬皮革的护手甲挡开了史昂的剑,讲述道:“你们是卡拉迪亚人,在古代也曾徘徊于古神与异端的信仰之间,但你们对宗教信仰的轻视程度实在令人齿冷,且过度追求冲突,再次陷入内战的境地,整片土地上已经没有任何异端的消息,就连曾经信仰的古神也逐渐被遗忘了。但我等夏洛奈子民不同,尤其是我们德鲁亚人,在远古时期被黑暗之神遗弃后,我们曾信奉过象征侵略的异端之神--梅纳斯,直到古神们亲手将梅迪乌斯大人升上神界,并以新黑暗之神的身份引导我族,异端的信仰才慢慢被淡忘。你们要找的东西,应该是异端的遗产,在几百年前就被黑暗之主下令封闭的梅纳斯祭坛。”
“既然你知道我们只是为了查清这些东西,并不会对你们的国家造成什么影响,何不让我们如愿,这样也能减少你们的一桩心事。”
“当真认为凭你们两个这样打闹就能撼动我们的国家?我父亲为圈下的土地逐一付出过,禁区也没有被滥用,只是作为日渐强盛的军队驻扎地,倘若凭你俩一句话我就放人进入禁区,家族的颜面何存?”
到了这个份上,安格尔也不再客气了,随手拿过一把带锁链的游击枪,在电光火石之间甩出锁链锁住了史昂的大剑,抢上前一式踵落逼退了对方,同时用便于挥击的枪刃扫向凯的侧膝,在杀气弥漫中与二人同时展开了对决。
凯也迅取出三节棍,拼合刺刀组成冲击矛挡下一枪,史昂如当初商定的一样,并未对凯施以援手,营地周围的骑士也纷纷在附近围成了一个圈,用手中的兵器划出一片舞台,任凭二人展开激斗。
双枪来回几十个回合,任何一方都不曾露出破绽,安格尔的蛮力与凯的灵敏都得到了完美的挥,却使战况陷入了僵局,这昭示着其中一方必将以强力的绝技打破局面。
“晴空烈焰!”
借着一个机会,凯从缠斗中脱身,动冲击矛的能力轰出火焰波动,顺势推动燃烧的枪尖直刺对手的胸膛,安格尔不敢正面拼上火焰突刺,急退几步转动枪柄将锁链甩到了前端,锁住了冲击矛的枪刃,并借此躲开了第二轮破坏性的脉冲攻击。
但是,掌握住枪刃之后,安格尔感到有些过于容易了,还未等想明白生何事,一顾钻心的疼痛已经直达反应神经,冲击矛带来的第二波冲击如同雷电一般,透过连接两把武器的锁链将电击作用到了他身上,使之浑身麻痹而被迫折服。
“你已经没戏唱了,纳命来吧!”
面对这不可多得的机会,史昂大喝一声,拔剑越过了凯的头顶,准备以强力的劈斩夺去安格尔的性命,不料凯却松开手中的枪,以掌撑地借力向上倒踢,震飞了他手中的剑,又靠膝关节锁住了史昂的腰,将其直接从上空拖了下来。
“够了,没必要这样,布拉沃爵士是个明白人,他会做出正确的决定,今就到此为止吧。”他劝住了史昂,将选择权留给了败阵的安格尔。
被自己的搭档阻止,史昂心里七上八下,却也只能妥协,从脚边捡回了自己的剑,凯已经收起冲击矛踏上归途,他也不想在此逗留,便抛下了一句话。
“你的人马给曾扎尔带来了不少麻烦,立即撤回去,至于进入禁区的事,我们不会就此放弃的,你刚才我们翻不了,但这么总会有人心中不悦吧?走着瞧!”
在史昂恶狠狠的警告过后,安格尔也感觉到背后传来的丝丝凉意,双方对峙数年来第一次正面交锋即尝到惨败的滋味,他也开始对这两个外来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骑士团的众多骑士准备追击远去的二人,安格尔喊住了他们,提醒道:“弗里曼的话一定有深意,难道尤蒙冈德打算率领人们反抗不成?这样的话的确会给我们造成不的麻烦,如今该撤回去向父亲报告这里生的事。”
当,这支巡逻队就撤回了北方,史昂和凯见初衷已经达成,便以最快的度赶回曾扎尔,与尤蒙冈德商议下一步计策。
“我俩能做的就只有这些,老尤,如果你希望为人们推翻骑士团的独裁,就需要领导他们起义,曾扎尔也许只有不到一千人,但周围的黑纱堡垒、也能为了这个目标而出力吧?”
“虽然我清楚骑士团不会肆意攻击平民,但我依然不想冒险将署民置于危险之中,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你们也能再做些充足的准备……”
先前,史昂和凯的行动等于是预告了德鲁亚将生一场革命,随着安格尔带着消息返回北方,将会使进入禁区的行动更加困难,唯一可能的方式就是服尤蒙冈德由他率领国民反抗,但谈判显得不那么顺利,身为一地之长以及德鲁亚的忠实子民,尤蒙冈德迟迟未能给出决定,时间就在漫长的等待中逐渐流逝。
转眼,又过去了半月有余,尤蒙冈德在镇的瞭望塔上眺望北方日渐巩固的封锁线,不断做着心理斗争,是揭竿而起带领人们跨过阶梯,亦或是继续容忍骑士团的独裁,使教会永远失去在德鲁亚的地位,当他现一只乌鸦从北方飞来此处,便已经暗暗做出了抉择。
这,一个穿黑袍戴罩帽的术士拜访了曾扎尔,镇民们早就习以为常了,没有多去关注这个外来人,但尤蒙冈德却亲自迎接了此人,还将史昂和凯一并唤来,在工坊外再次讨论起了有关德鲁亚支配权的话题。
“这是迦尼夫,来自米内拉岩礁。曾经是教廷的导师,也是我的至交,我特意请他回来就是为了打破现状,他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当尤蒙冈德向二人介绍黑袍术士后,他摘下了罩帽,露出了一头灰白的长,布满皱纹的老脸上蓄着长长的胡须,看起来比尤蒙冈德还要年长不少。他将一人高的手杖倚在墙边,在熔炉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便开始了叙述。
“作为卡拉迪亚人,你们很热心,要知道积仇旧恨是无法化解的,这是德鲁亚的国事,本不想将你们牵扯进来,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商榷的必要了,我会重振教廷的威严,也需要老尤继续领导人民,而布拉沃家族的问题就由你们解决。通往北方的道路全部被封锁,但我作为前教廷导师的威严尚在,戴斯特的人不敢对我有所防范,我会用权力调集封锁线的守军前往教廷候命,而你们就需要领导南方的人民冲破薄弱的封锁,前往戴斯特所在的城堡,结束他的摄政生涯。”
听了这一席话,史昂开始盘算起日后的事,又不想将底全部交给初次见面的迦尼夫,便:“一旦我们攻入禁区,骑士团不可能坐视不理,一旦正面冲突我们将毫无胜算,但我和凯依然有信心闯入幽影堡完成任务,而你重掌教廷所要做的就是给予我们在国内自由通行的权利,如何?”
“弗里曼,迦尼夫老师是值得吾辈尊敬的长者,你不该如此失礼。”尤蒙冈德自然看不惯老朋友的语气,出言提醒道。
“史昂,你够了。我们已经找到了新的生活,何必还对旧时的理想念念不忘?如果我们成功了,那将会是千古留名的壮举,而不是一场交易。”
继尤蒙冈德之后,凯也开始责备起来,史昂感觉自己不再被友人信任了,摇了摇头:“好吧,你打算过新的生活我没法阻止,但我不想舍弃曾经的追求,这是以我个人名义提出的条件,答应与否全看导师您一句话。”
最终,迦尼夫还是点了头,同意了这场交易,并告知三人,近日内,他来此途中召集的南方国民自卫队就会进驻曾扎尔,大约一千八百名武装平民要面对的仅有被计策抽调后的五百名骑士,计划在三日后正式展开,继续以黑鸦传信作为动攻击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