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典型的诺德思维方式。Ww W COM”商人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打一架。”着,他一掀斗篷,连带这大衣一起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白衬衣和淡棕色长裤。而雅米拉,也早已贴心地捧着一柄朴素的马刀,站在主人的背后了。
沐抽刀出鞘,锋利的剑锋斩开寒风之时,竟然还带了点呼啸,“为了节约时间,我们都不用盾牌如何?”
“好,爽快!”斯科尔也一把扯下身上的铠甲,虬结的肌肉就这样暴露在海风中,还缓缓腾起着淡淡的白雾。看到这虎背熊腰的汉子,“血冽”的苏菲娜大大咧咧地吹了个口哨,就像巷子里看见美女的无赖一样。
斯科尔根本没理这个女人,只是大声喊道“拿斧头来!”他的随从们纷纷拔出自己的斧头,奉到雅尔面前。
诺德人是莽,但不代表他们没脑子。他放过了那柄一看就很狰狞的双手战斧,反而挑了两柄短斧,在手中颠了颠,然后站在了沐的面前。甲板的空间不大,还满是类似桅杆,箱子,楼梯之类的障碍,所以,越长的武器反而越不好挥。双手斧杀伤力的确很大,要是劈在沐身上,估计就直接两半了,但如果没劈中,强大的惯性却又会造成很大的破绽,况且,要是斧头砍进了甲板或者桅杆中,把它拔出来都挺费劲儿。
“下锚,快!”见两人要打起来了,诺顿赶紧下达了停船的命令。作为常年在海上混饭吃的老咸鱼,无论什么时候,都得预防敌人的突袭,所以,都会将战船保持在一个随时可以开动的地步。当雅尔们上船以后,着走货船就开始在海面上打圈子,而雅尔们的王船则围在两边,不远不近地跟着。然而现在,沐要和斯科尔正面对决。别斯科尔本来就是个传统的诺德战狂,沐他常年混迹于6地,怎么可能会明白水上的格斗技巧?船只随着浪涛一沉一浮都有可能形成必杀的机会,更何况还在行动当中?所以,为了避免不测,作为合作者的诺顿只好下令停船,给沐营造一个更加接近6地的战场。好在这艘罗伊斯帆船个头比较大,比起诺德长船来,要稳当多了。
就在船只停顿的一刹那,雅尔一斧头就甩向沐的脑门,连带着健硕的身体,一咕噜扑了过来。沐就看见一片黑压压的影子向他头上压来,不过这并没有让他有任何动摇,撤了一步稳住身体,双手握刀,在空中划了一道折线,只听铿铿两声,雅尔的两记斧击全被挡了下来。沐抓住雅尔两手交错的间隙,顺势接上一个突刺,直逼诺德人的心脏。而斯科尔好歹也是身经百战,手来不及收回?没关系,他大河一声,腰腹一扭,整个人如同旋风一样旋转起来,而分位上下的两手也因为离心力被摆到了身侧,完全不顾急进的刀尖,拼着以命换命的打法削向商人的头颅。
沐自然不会真的拿命去赌,半空中,翻手横刀堪堪挡住了这一斧,借助这一击之力,趁第二斧还没砍至之际,急忙一个后跃脱离了雅尔的攻击范围。然而,诺德的雅尔又岂是这么简单就能打的货色,斯科尔大吼一声,挥舞着斧头又冲了上来。很难想象,这个长得跟熊似的汉子居然有猿猴一般的敏捷,只是三两步,就冲了沐的面前,顺势双手连环劈斩,如同夏日暴雨中的雷霆那般,气势汹涌,却又连绵不绝。
其实,比起库吉特人那种,狂风骤雨般的强攻来,雅尔的攻击度并不算快,但要知道,库吉特人的狂攻其实是一种很聪明的打法,其中大多数都是并不足以致命,但又足以致伤的虚招,将攻击心脏,咽喉,头部的实招暗暗的藏在其中,这让他们的敌人的大脑保持在一个极端紧张的情况之下。没错,这些伤的确不足以致命,但它会让人身体变得迟钝,精神变得虚弱,注意力变得分散,然后受到更多的伤。如此恶性循环之下,只有败亡一途。而长时间的紧张,会导致精神不可避免的恍惚,哪怕仅仅只是一瞬间,那致命的杀招就会像毒蛇一样,刺穿你的心脏。
这种打法非常适合沐这种脑子比较好使的人,事实也是如此,在库吉特的那两年,商人也的确将这种技法练得炉火纯青。快而灵活的大脑能让他轻松的分辨虚招与实招,让他迅地做出最正确的应对,同时,诱导敌方的动作,埋伏下自己的杀招。同时,他在商路上所锻炼出来的强韧精神让他能更久地集中注意力,也让自己在攻守之间更加完美协调。
可是,雅尔的确也在打快攻不假,出招度比阿拉木图要慢也不假,可是,诺德人的招数里,是没有虚招这一的。先,诺德人爱用的斧头本身就不是一种平衡武器,比起讲究出招平衡的刀剑来,它在收式的时候,会更加费力。所以,与其去玩什么技术,玩什么灵活应变,不如再狠狠的劈一斧头,就这样,一斧头就是一斧头,劈不中就再劈,直到劈死你为止。
所以,此时的沐根本没法耍什么花招,每一斧头劈下来,他都要格挡或者闪避,再加上雅尔无穷的力道,让他甚至没有时间去考虑别的事情,再加上甲板宽度问题,以及繁多的障碍物,让他不可能毫无顾忌的辗转腾挪,所以,几乎每一斧头都得靠自己硬吃。也得辛亏这柄马刀是阿默拉德钢的材质,要不然连吃这么多下猛击,估计已经断了吧。
沐无视旁边诺德人的叫好声,一边后退,一边思考着对策。这样被动下去绝对不是办法,他握了握已经有些麻的虎口,再次举刀格挡下一次斧击,必须想个办法。
商人继续后退,已经由第一桅杆后退到了第二桅杆前,诺德人好像拥有无尽的体力似得,想要反败为胜,先得阻断他的攻势才行。这时,沐卖了个破绽,在格挡的时候装作立足不稳,脚步踉跄了一下,手中的格挡也因此失了力道,挥舞的斧头让沐不得不仰头闪避,这样,他的步伐就更加凌乱了。诺德人果然得理不饶人地继续抢攻,见沐的防御越来越仓促,斯科尔狂笑一声,“到此为止了!”紧接着,两柄斧头带着万军之势同时向踉跄的沐袭来。
“上当了!”沐嘴角一弯,本因为踉跄而打弯的双腿顺治弹起,为拿刀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桅杆上垂下来的绳梯,紧接着一用力,稳稳地吊在了半空中。此时,诺德人收招不及的弱点终于暴露了出来,斯科尔知道中计,但这凶猛的重击根本没法收回,双斧就这样携着万钧之势砍进了桅杆之中。
沐轻轻一笑,双腿再次用力,在半空中一个翻身,轻巧地落在了雅尔的背后,然后,挥刀斩向他的后颈。斯科尔的反应力也不是盖的,立马松开双手,别过身体,躲过了这一记战记,然后他又俯身,意图将斧子从桅杆上拔下来。
但沐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这会儿马刀已经不再向雅尔砍去,反而在斧柄处挽出一道道刀花,每次都逼得斯科尔不得不后退,虽然他有一身钢铁般的肌肉,但肌肉也硬不过钢铁。
雅尔气急,被一个芮尔典人逼得连连后退,这让他的自尊心收到了极大的伤害,他连退两步,四下一看,也不顾被烫伤,捧起刚刚还在烤面饼的火炉,大喝一声向沐掷去。
“喂,心点!”还着着的火炉迎面飞来,冷静如沐也不淡定了,赶紧一个撤步让过了火炉,而此时,雅尔再次扑了上来,又想抢下斧头,奈何此时,他离后桅杆已经太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商人一磕,一踹,两柄斧头就这样滑到了一个两人都抢不到的角落去了。
“该死!”雅尔气急败坏向身后的围观者吼道“斧头,给我斧头!”
其他的雅尔为了表明自己没有敌意,和斯科尔一样,都没有亲自带武器上船,此时正处于喝茶看戏的状态,好不热闹。他们的护卫倒是带了,可是大佬们都没话,谁敢乱动?所以,只有“狂鲨”的护卫响应了这道命令,将手上的大斧扔了出去,就是斯科尔挑剩的那把。
斯科尔在双手上吐了口唾沫,然后握住扔过来的大斧,暴喝一声,再次向沐劈去。可是,这种度,对于以敏捷见长的沐来,简直慢的指,轻轻松松就能闪避过去。尤其是他还专门往箱子,桅杆,船舷这种地方躲,弄得斯科尔每次还要花不少力气拔斧头。沐也没有趁势追击,等他把斧头拔出来之后,再闪避,然后象征性地做一些反击动作算是回敬,毕竟,他可没忘打这场架是为了什么。
“那么,斯科尔雅尔。”趁着雅尔再次把斧头砍进甲板的时候,沐突然将马刀拄在地上,道“我认输了。”
“什么?”斯科尔涨红着连才把斧头拔出来,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认输,”沐笑了笑,再次重复了一遍,“雅尔大人好身手,哪怕换了不适合的武器也让我毫无办法,如果您还拿着双斧,我此时早就败了吧。”
砰,斯科尔也把斧头拄在地上,“哼,算你识相。”找到了台阶的雅尔自然也乐于借坡下驴,“不过,你的确很强,至少,在芮尔典人里,你是老子见过的最强的一个。”
“多谢雅尔的赞赏,”沐微微一躬身,笑道“那么。。。”
“行,算我们‘狂鲨’一份,老子我道做到。”
“那就感谢了。”
。。。。。。
在约定了联络方式和相关信号以后,雅尔们扛着大袋的麦子和沐私人赠送的麦酒心满意足的离去了,而诺顿则将船调头,准备在入夜后进入叶河,将沐送回去。
“真是麻烦你了,诺顿。”沐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这不是啥大事。”握着舵盘的诺顿摇摇头道“不过,你应该可以赢的吧。”
沐不回答,只是耸耸肩道“我干嘛要赢?赢了搞不好麻烦就大了。”
“怎么?”
“我自己的战术,我自己门清得很,反正我不觉得那斯科尔会真心臣服。再了,我看他也是个骄傲的人,必然不会甘心于失败,搞不好以后还要给我添乱。”沐盯着逐渐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波涛,慢慢“总之,这样我们面子上都过得去,这样双方都体面地达成协议真是太好了。”
“你就不怕他因此拒绝你?”
“拒绝就拒绝咯,如果他想拒绝,强行拉他上船,到时候搞不好还是隐患。”沐无所谓道“别四家的势力已经足够,就算不够,大不了我们再去找别家就是了。垂涎这条海路的人多了去了。”
诺顿思索了一会,道“我觉得您想多了。”
“总比考虑不足来得好。”沐不置可否。斯瓦迪亚的第一场雪,就在人们还未知觉之间,降临这片丰饶的土地。当沐看到随着北风,自在飘舞的白色精灵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冬,真的来了。
由于杰尔博格山脉的阻挡,当诺德人的房子快被大雪掩埋的时候,斯瓦迪亚才开始落下第一片雪花。一般这个时候,缺衣少食的诺德人会抱着必死的决心,集体跨越杰尔博格堡,然后到斯瓦迪亚境内来捞一票。若是能活着回去,那就能带着战利品安然地度过这个寒冬。若是死了,那更好,又有一个勇敢的灵魂回归神王的座下,不必在这该死的世道里受苦。不过今年冬,诺德人怕是没这个功夫了,拉格纳国王和奥拉夫雅尔的冲突全面爆,双方集结了所有力量,正在进行着不死不休的决战,这种情况下,估计也没有人愿意招惹斯瓦迪亚这头年迈的狮子。
对于沐来,冬更不是什么问题。虽然他们住在山中的寨子里,但物资还是相当丰富的,粮食早就收购齐备,林中的树木更是赐的柴火,更何况有的时候,出去巡逻的佣兵们偶尔还会带回来点雪鸡,野狼之类的猎物。沐看了看窗外正兴奋地给一头熊剥皮的佣兵们,微笑着摇摇头,这日子,真没啥好挑剔的。
身后的木桌旁,艾索娜公主和法提斯骑士正激烈地争吵着什么,完全不顾及自己身份有别。
“哈劳斯会在明年春末动手!”法提斯如是“现在早已入冬,现在是下雪,军队无法出击,入春以后,由于化雪,会形成一段时间的泥泞,这时候他的骑兵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等到大地重新恢复干燥。再加上暮春时,春耕已经结束,对农业影响也降低了不少,所以,暮春出击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不不不,法提斯骑士,你可不要忘了,哈劳斯可是打着寿宴的名号调集的军队,你见过一开开半年的宴会吗?”艾索娜摇摇头,“到时候,他打的什么心思鬼都知道了吧!”
“借口,措辞还不好找吗,公主殿下?”法提斯反驳道“倒是帕拉汶都是些贵族的部队,虽然总数多,但零零散散的,都是一盘散沙,哈劳斯不可能让这样的部队上战场的!他需要时间编组,训练。这样一耽搁,就到了大雪的时节,只能等到暮春出了。”
“帕拉汶是个临海城市,骑士,”艾索娜争辩道“哈劳斯可以用船来行军,再了,罗多克是没有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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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听着他们的争论,无奈地摇摇头。他倒是觉得,斯瓦迪亚什么时候出兵根本不是哈劳斯能决定的,反而是哈基姆了算。要不然,早早的出兵,只会将罗多克集团军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相应的,萨兰德方面压力就会大大减,顺便趁虚而入。除非哈劳斯愿意给萨兰德人当替死鬼,不然肯定不会在哈基姆之前动手。
不过,沐还是摇摇头,他指挥过商队与各地的匪寇交锋不少,可到正规军的大兵团作战,他还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就算以前当过“血刃”的军师,但那时候的佣兵团也才百来人,根本算不得大兵团。所以,沐决定干脆把这些烦心事儿交给专业人士。而那两位专业人士貌似也明白沐的想法,见他离席也并未阻拦。
在雪花飘零的寒冷季节中,待在舒适的炉火边真的可以是一种犯罪,暖融融的火焰让沐整个人都懈怠了,就刚刚坐了那么一会儿,浓浓的倦意就涌了上来,让他差点睡着。所以,他打开了房门,凛冽的寒风立马席卷而来,让他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