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乔尔乔团长打着呵欠从帐篷里走出来,就看到城墙后面的空地上,一台台投石机已经被安置完全,负责操纵投石机的士兵也已经就位,正靠着机械啃着面包。
“呵欠~贵族老爷们真是开窍了啊。”着,他转过身,打算去营地里取点粥喝,结果这一回头就把他吓了一跳,督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背后。这家伙身形佝偻,脸色惨白,浓密的黑眼圈中,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眼角边的眼屎还没擦干净,一点也没有他平时推崇备至的贵族风范。
“我艹,你这是咋了?”团长大惊失色道。
“呼呼~呵欠~哈”督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以极不标准的姿势向乔尔乔行了一礼,“乔尔乔团长,不辱使命,我把投石机带回来了。”
“辛苦你了,爵士。”乔尔乔有些感动,“昨晚上谈的很艰苦吧。”
“可不是么,呵欠。”督军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昨晚德雷骑士原本什么也不肯给出投石机,要不是我,还有‘烽灰’的那位同事据理力争,估计今又要陷入苦战了。真不知道那家伙收集这么多投石机有啥用,内墙就那么短,也塞不下啊。”
“看来雇主还是不信任我们啊”乔尔乔耸耸肩,“可能是怕我们夺了投石机反水吧。”
“真是的,”督军依然愤愤不平,“昨都打成那样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肚鸡肠!”
“要不是昨死伤惨重,今他也不可能同意部署投石机的。”乔尔乔哈哈一笑“不过实话,你们指挥官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昨晚上,敌人和佣兵似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大量佣兵出走。”
“哎,真的?”督军先是一喜,“那对我们来可是个好。。。好个p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问道“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一个奇袭的良机?”
乔尔乔瘪着嘴点了点头,督军立马抓狂了,“靠你背啊,德雷骑士无能啊!”
看着抓狂的督军,乔尔乔觉得这人还挺可爱的,只可惜。。。。
突然,城中警铃大作,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讶色。
“攻城了?”
“这么早?”
等他们冲上了城头,刚好看见敌方的部队正在缓缓列阵。比起昨和前的杂牌军来,今这支军队简直可以焕然一新。整齐的铠甲,整齐的战袍,飘扬的旗帜,高昂的气势,哪怕仅仅只是列队站在那里,都给人一种不可战胜的感觉。
“他们是。。。‘血锋’?”乔尔乔有些不确定地问。
“是‘血锋’!”督军斩钉截铁道,他的视力很好,看清楚了对方的旗帜-一柄滴血的长剑!
不过,很快,他又发现了异常“咦,奇怪了。”
“什么?”乔尔乔问道。
“他们的投石机今怎么没动静?真奇怪。”督军嘟囔道。
“哎哎,他们动了!”随着不知道哪位佣兵的喊声,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城下。果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血锋”的军阵一分为二,开始向两侧的城墙进军,也就是朝着奥特兰芝旅团与“烽灰”佣兵团的防区。
“他们这是在搞什么?”督军趴在城垛上,不解地问道。芮尔典人放弃了防守薄弱的中段,反而进攻守备森严的两侧,这让他恨不能理解。
“我看,艾索娜怕是要放大招了。”督军背后的团长若有所思地。
“大招?什么大招!”督军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去看团长。
可是,他只看到一柄径直劈下的长剑以及长剑主人的头盔下,那一双冰冷的眼睛。
噗嗤,督军的头颅带着不可思议的恐惧表情被血泉高高抛起,而奥特兰芝的佣兵也毫不留情地将武器刺进了督军护卫们的胸膛。就这么简单,这一段城墙立马被肃清。
乔尔乔大大咧咧地坐在督军刚才趴过的城垛上,毫不担心城外的箭矢会射到他身上。其实,他也没必要担心,因为城外的人也根本没有发过哪怕一发箭矢。
“所有人听好!”乔尔乔高声喊道“之前发给你们的红布条没丢吧!”
唰,几乎所有人都掏出了自己的红布条。不过有些大老粗明显是搞丢了,情急之下,满头大汗地四处翻找。有些脑子灵光一点的,眼珠子一转,立马从督军的红色战袍上割了一条。这个点子立马得到了周围人的好评,没多久,督军和他几个护卫的尸体顿时被扒成了光猪,凶残的佣兵们甚至连他们带点红色的袜子都没放过。
乔尔乔安静地看着这出闹剧,也不恼,等着手下闹完以后,才下令道,“所有人都把红布系上,要不然,到时候谁要是闹出笑话,被‘血锋’的人砍死,就自认倒霉吧。”队伍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接着,乔尔乔表情一肃,高声下令道“弩队,从城头上压制下方的投石机,剑队,一队去夺取投石机,二队守卫城墙,接应‘血锋’的兄弟。”
“报告团长!”一名士兵匆匆来报,“快船队开始对城下射击!”
“嗯?”听到这消息,乔尔乔露出了一个玩味的表情,“看来,那帮海寇没有接到邀请啊。”着,他嘿咻一下从城垛上跳了下来,“改变命令,剑队,一队去夺取投石机,二队跟着我,把那些强盗给剁了!”
“喔!”
城下,大剑团的一行人依然整齐地排排坐,吃早点,突然就看到自己队伍的督军慌慌忙忙地从城墙上跑下来。
“发生什么了,督军大人?”约克团长带着满含揶揄的笑意招呼道,“怎么又是一副要死的样子?”
“D,没时间跟你们贫了,”督军骂骂咧咧道“都给我准备好,‘血锋’攻城了!”
约克团长霍地一下站起来,“此话当真?”
“废话,你。。。”督军话还没完,表情突然由气急败坏变成了惊恐异常。因为,一柄短匕已经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的腹部,而这柄短匕,正恰好握在约克团长手上。
“你。。。”督军不可置信地还想什么,可是团长丝毫没有给他机会,手腕一拧,绞烂了他肚子里的内脏。
督军后面的卫兵的视线被督军挡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看到他们要保护的人瘫倒在地,还渗出了一地鲜血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各自拔出了武器。然而约克团长动作更快,只见一阵亮银色的烈风刮过,噗通噗通,地面上又多了几具无头尸体。
他抹干净溅到脸上的血迹,捡起自己的头盔扣在脑门上,然后大声下令道,“所有人,起立!”最先遭殃的就是昨晚连夜部署过来的投石机,下面的工程师和士兵还等着城头上报数据好调节方向和位置呢,结果没想到等来的是一波箭雨,箭雨刚刚停歇,又被原来的友军碾压了一遍。猝不及防之下,他们根本来不及抵抗就被全数消灭,而昨晚运上来的投石机也悉数落入敌手。
快船队更惨,他们本来看到敌人的主攻方向是另外两片阵地还窃喜了一阵,所谓风水轮流转,苍饶过谁?昨自己倒霉,今总算轮到另外两家了。结果他们正兴高采烈地向城墙下攻击呢,结果两翼却遭到了系着红带子的敌军突袭,防御阵线还没组织起来就瞬间崩溃了。当快船队的团长看见进犯的敌军时,那个心是哇凉哇凉的。D昨还携手抗敌的友军今居然居然同室操戈,看他们手臂上的红带子就知道,自己八成又被坑了。这城墙上的情景是那么熟悉,这位诺德团长不得不再次骂骂咧咧地下令撤退,快船队佣兵不得不再次向楼梯收缩,而大剑团的人,也再一次在楼梯口候着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当“血锋”的骑士们大摇大摆地从门洞入城的时候,楼梯那里已经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守城部队最后的抵抗也就这样被简简单单地镇压完毕。
“殿下,”法提斯愉快地报告道“我们现在完好无损地俘获了敌人的投石机,加上我们自己的,完全可以对内城的敌人实施压制,而且,城内的石料完全不缺,敌人根本就不会有还手的机会。殿下,胜利必定属于您。”
艾索娜笑了笑,道“没必要,这里将会是我的领地,拆房子什么的影响不好。”着,将一封信笺递给了法提斯,“来,找个人把这封信送到内城去。”
德雷骑士再也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擦他的长剑了,外城区战局翻转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但是,谁又能想到昨还跟杀父仇人一样打的你死我活的两拨人,今突然言归于好,现在还共同向自己的城堡进军,这出去谁敢信?不不不,搞不好这就是敌人的诡计,昨打的那么拼命就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好弄走一批守城工具,尼玛,我居然真的中计了!
不过还好,德雷骑士安慰自己,内墙比外墙短得多,手下的士兵虽然数量不多,但都是精锐,应该能撑到援军回来。
叩叩,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的那位拍马屁拍的特别舒服的手下走了进来,只是,他现在也没有拍马屁的心情了。
“德雷骑士,”那名侍从递上了一封信笺,上面著名是艾索娜,“这是敌军送上的信件,希望您能一观。”
“信,现在?”德雷骑士撇着嘴接过信笺,大概也猜到了这封信的内容“招降书吧,啧,还骑士公主呢,就这样就想让一名忠诚的骑士背叛他的主人?也太瞧我了吧,我和那帮混蛋佣兵可一点都不一样!”他从桌上拿起拆信刀,很轻松地就划开了信封,两张信纸从割开的口子中掉了出来。他拿起第一张信纸,这张纸有些潮湿,还有些皱巴巴的,从上面隐约可见的血迹上可以看出,它可能见证了一些不太和谐的事情。至于信的内容,让德雷骑士表情一滞。这封信并不是给他的,而是驻守艾伯伦的瑞伊斯伯爵写给格鲁恩沃德伯爵的一封报告,上面简述了艾伯伦和凯尔瑞丹堡之间微妙的局势,以及为了保护艾伯伦,之后无法再派遣援兵的事情。这封信大概写在两周以前,刚好卡在自己传令兵的通讯周期之中,以至于自己这边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没能及时做出反应。看样子,对方派了人截断自己通信线路,而他派出的那几波传令兵估计也凶多吉少。
不过,艾伯伦的事情他已经管不着了,因为眼下他自身难保。他最期望的援兵看来是没有了,现在只能指望格鲁恩沃德伯爵或者哈伦哥斯伯爵得到消息,赶紧回援。不过,对方明显也是有准备的,自己的传令兵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到达维鲁加。但昨那女人好像也遣散了一批佣兵,这样,乌克斯豪尔被围的消息怎么也瞒不住了吧。
还好还好,德雷骑士松了口气,还好那位“公主”自寻死路,只要自己在多坚持几,胜利依然会到来。想到这里,他又开始盘算着仓库里的物资,以及城防设施,同时,打开了另一张信纸。这封信纸和之前那张很不一样,很白净,很挺括,貌似还用过淡淡的熏香,纸面上精美的纹饰,让德雷骑士一眼认出这是高级贵族们专用的信笺纸。德雷骑士哼哼笑了一下,对公主尊敬的态度很是满意。只是,当他读完这封信的时,却如造雷亟。
这封信就是劝降信,劝降的条件还是比较优厚的,只要不破坏城内设施,可以允许他们带着武器和一定数量的补给离开。但除了劝降,里面还有点别的东西,比如艾索娜在信里稍稍分析了一下贵族关系。斯瓦迪亚的贵族体系是庞大的,这也就导致了国家内部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这也是斯瓦迪亚的弊病之一。当然,德雷只是一个骑士,公主殿下也没必要像分析王公贵族们那样一条条的来分析他。在信中,她只是简单的告诉他,不投降的话,心其他贵族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