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杜留山的新茶馆。
茶馆的位置在燕京三环外,杜留山疡在这里开设茶馆,是因为这里靠着一个湖,坐在茶楼上可以看到湖景,别有一番风韵,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湖的对面,成排古木的后面,掩映着遗存的西式建筑,让中式茶馆少了点味道。
苏韬带着几个人过来捧场,杜留山没有给他安排好位置,原因很简单,关系越是够好,在开业当天就得忍气吞声,位置比较好的包厢都是给不太熟的客人。
虽然茶馆没有事先公布苏韬会来新茶馆,但还是有不少人闻风而来,苏韬现在的人气可不是一般的响亮,随便踩个场,出逞都是几十万,但他一般不做这种事情,除非是给自己的朋友。
茶楼上下的座位很快挤满,穿着店玄服饰的跑堂,不得不在门外摆放椅子,扰等位。
虽说自从袤青退出茶馆界,杜留山名下的茶馆已经独霸,但这么火爆的人气,还是极为少见。
杜留山照顾着前来捧场的好友,抽空跟苏韬见面,感谢道:“没想到今天生意这么好,还是你面子够大啊!”
苏韬指着前台附近,漂亮的旗袍美女旁边的一处空地,开玩笑道:“明天我让人拿个易拉宝摆在那个位置,宣传三味堂,你用不会反对吧?”
“不用你拿,我晚点就让人设计好,帮你摆在那个位置。”杜留山拍着胸脯保证,随后又去张罗。
等杜留山走后,陈光感慨道:“杜师爷是有名的性情中人,能让他在茶馆里给你放一个黄金广告位,还真是不容易。”
苏韬微笑道:“老陈,难道你不也是性情中人吗?”
夏禹给陈光倒了杯茶,“这次能扳倒秉锐泰,全靠你了。”
“不敢居功。”陈光盯着苏韬看了一眼,曳苦笑,“希望下次不会再轻易地被人骗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老江湖,那天赢了几个传销人员几百块钱,还沾沾自喜,没想到跟苏大夫相比,简直就像是轩科。”
苏韬老脸微红,知道陈光委婉地批评自己欺骗他一事,“以后下不为例,毕竟这种事情就跟狼来了一样,用过一次就没人信了。”
陈光笑道:“不过,你这一手玩得还是挺漂亮。虽然表面上风声已经平息,但据说现在有关部门正在深入调查此事,查出来有北方派系的大人物。”
言毕,陈光低声说了个名字。
夏禹吃惊地说道:“怎么会牵扯到他呢?”
苏韬笑而不语。
陈光复杂地望着苏韬,“现在左右无人,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为水家出这口气?”
苏韬淡淡笑道:“你猜!”
水老之前突然藏,是因为水家遭遇复杂的派系斗争,水君卓的舅舅因此深陷其中。
苏韬身上有水家的痕迹,所以政治敏感性极强的陈光,怀疑苏韬是为了帮水家复仇,才会针对韩沂南下手,顺藤摸瓜抓到北方派系的一条大鱼。
韩沂南的根据地在津州,也是北方派系的大本营,当初叶灵曾今叮嘱苏韬,叶家也拿韩家没办法,那也是因为韩沂南和北方派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陈光点到即止地问了这个问题,苏韬没有直接回答,他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但陈光对自己的分析,还是很有信心,如果真是如此,苏韬的布局能力太惊人了。
“我现在终于是想通了,自媒体如此发达,继续在传统媒体工作,未免跟不上潮流,我打算自己组建工作室,挂靠一些新兴的媒体平台,做一些自己喜欢的内容。”陈光面带微笑,开始转移话题。
“搞一个圈子或者观察类似的栏目,绝对会很有意思。”夏禹在旁边笑着赞同道。
陈光点了点头,“名字已经定好了,叫做精英备以高端人物访谈的形式,采访各行各业的精英。当然,也会围绕热点人物或者事件进行采访调查。”
苏韬笑道:“既然准备创业,肯定需要资金,愿意让我入股吗?”
陈光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在媒体圈混了这么多年,拉赞助能难住我吗?如果第一期节目,你能作为我的嘉宾,那么我就有信心了。”
精英,苏韬绝对够格!
苏韬爽快地答应道:“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苏韬愿意为杜留山站台,那肯定愿意给自己捧场。
如果第一期专栏能采访到苏韬,从商业角度出发,相当于是做了个大广告,会吸引一批人的关注。
三人聊了一会儿,岳遵才到。
岳遵苦着脸,苏韬知道原因,之前承诺芮加琪,要在自己的保椒公司给她安排个位置,现在保椒公司黄了,自然那个职位也没有了。
岳遵将此事告诉芮加琪之后,芮加琪生了好大的气,最终做出决定,让苏韬以后别上门吃饭了。
苏韬不知为何,反而感觉庆幸。
“师叔,我今天喊你过来,是希望以国医专家组的名义,捐助一笔善款给希望效工程,在全国多建造一些效,同时提供免费的午餐。”苏韬说道。
“你不是有岐黄慈善吗?”岳遵皱眉问道。
“这笔钱不能通过岐黄慈善,通过你这边比较合适。”苏韬尴尬地笑道,钱有点来路不正。
“好事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多少钱?”岳遵问道。
“估计差不多有三个亿。”苏韬说道。
从韩沂南那边骗到的八个亿,其中五亿是要用来承建白水镇那些烂尾楼,弥补之前业主的损失。
剩下的三个亿,苏韬决定全部捐了。
苏韬看了一眼夏禹和陈光,这俩货望着自己的眼神明显变了。
琼金,疗养院。
水老坐在宽阔的院子里,手里捧着一本金刚经。
水辰和严灿娴两人从房间找到这里,严灿娴见水老穿得单薄,拿起羊毛毯,帮水老盖上。
水老侧过脸看了一眼严灿娴,淡淡道:“你们来了啊?”
严灿娴点了点头,“虽然今天阳光挺大,但起风了,要不进屋吧?”
水老轻轻地摆了摆手,曳道:“没那么夸张。”
水辰见严灿娴站在一边,轻声道:“爸,我们今天是想接您回去住的,外面现在安稳不少,你已经可以回去了。”
“我听说了,没想到夏家杏也那么不争气∠夏现在怕是心急火燎着吧?”水老复杂地叹了口气,“为什么到了你们这一代,意志力会这般脆弱呢?难道不知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道理吗
?”
严灿娴给水辰使了个眼色,水辰酝酿半天没有开口。
严灿娴终于忍不住,轻声道:“爸,君卓舅舅的事情”
水老回身严厉地看了一眼严灿娴,她后面的话,已经说不下去。
“你们回去吧,疗养院我还打算继续谆段时间。”水老目光重新落在金刚经上,“没多久就要跟老朋友们见面,我得养精蓄锐,好好调养好身体。”
严灿娴被水辰拉了一把,无可奈何地离开院子。
“不是事先说好了吗?你得帮我说几句,现在峰回路转,你得帮你大舅子说几句话,他才五十多岁,难道真的让他从此庸碌度过余生吗?”严灿娴埋怨道。
水辰叹气道:“不要再说什么了,如果换做爸年轻时候的脾气,他的下陈是会更惨。”
严灿娴沉默不语,眼睛通红,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哥哥犯下何等大错,但她还是要努力争然下,“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提此事了。”
“还有,苏韬和君卓的事情,你真的反对到底吗?”水辰又问道,“这一次夏家被查,据说他起到了关键作用。”
“两码事。”严灿娴没有看丈夫的眼神,“说起来,是他应尽的职责。水家也给他撑过腰,现在水家遇到困难了,当然要帮水家解决问题。”
水辰吃惊地望着严灿娴,“你真是这么想的?”
严灿娴盯着水辰瞪了一眼,跺脚,独自走了。
水辰望着老婆的背影,曳苦笑,女人啊,总喜欢口是心非,自己的老婆尤其如此,但当初自己不就是喜欢她身上的这股劲儿吗?
他知道老婆的性格,其实心肠很软,没那么硬!
在她的心里,亲人始终放在第一位,否则也不会来求着老爷子,再拉自己的大舅子一把。
明明知道没有任何可能的事情!
至于对于自己的女儿,老婆更是疼到骨子里,她担心女儿所托非人,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情。
老婆似乎忘了,女儿既然曾经对苏韬倾慕,如何能再爱上别人呢?
严灿娴不是怕苏韬太花,而是怕苏韬早死。水辰想起这逻辑,就觉得好笑。
“你傻站着干嘛?”严灿娴突然转过身,怒道。
“我在看你的背影,婷婷袅袅,真好看。”水辰笑道。
严灿娴噗嗤笑出声,“好啦,原谅你啦。”
水辰走到严灿娴的身边,严灿娴挽桩辰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沐贼光,迎着微寒的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