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畅这几充当苏韬和吕诗淼的司机,等苏韬出了酒店大门之后、
谢畅就下车迎了过去,以谢畅在白鹤市的江湖地位,苏韬让他当自己的司机,也颇有些不好意思,但苏韬和谢畅在陕州时经历不少困难,有些客套话就心照不宣了。
谢畅发动轿车,笑着道:“夏哥让我帮忙调查媛的父母,已经有了消息。”
媛被遗弃在白鹤市孤儿院,种种线索分析来看,父母应该就是白鹤市的本地人,因此让谢畅来帮忙找到答案,更加地快捷。
吕诗淼突然有些紧张起来,没想到自己的身世之谜解决之后,媛的身世也浮出水面。
“她的父母究竟是什么人?”吕诗淼尽量保持镇定地问道。
“父母都是白鹤市柳东县人。父亲是个地痞流氓,靠放高利贷为生,三年前因为赌博及伤人被捕入狱,还有几年才能出来。母亲是个太妹,如今在柳东县一家夜总会坐台,生活非常潦倒。”谢畅遗憾地道。
吕诗淼沉默许久,叹气道:“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相比较而言,我比媛还幸运一些。”
“要不要和她母亲见个面,如果有这个需求,今晚我就可以安排。”谢畅沉声道,“我建议还是算了,那个女人恐怕早就忘记媛了,否则也不会活得这么醉生梦死。媛跟着你,到时她的幸运了。”
吕诗淼叹了口气,沉声道:“我还是想见见她。”
谢畅侧过脸望了一眼苏韬,苏韬微微颔首,谢畅办事很效率,立即拨通电话,嘱咐弟将媛的母亲连夜接到市内。
回到住处,吕诗淼一会儿洗苹果,一会儿擦桌子,显得有点坐立不安,苏韬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
终于外面传来动静,谢畅领着一个女人走入屋内。女人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只是穿着打扮显得庸俗了些,黑色的皮裤,头发染成红色,蓬松杂乱,因为化了很浓的烟熏妆,以至于五官模糊不清,她上身穿着低领的内衣,外面披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但胸口大片春光乍泄,身上传来一阵阵刺鼻的劣质香水和烟酒的混合味道,一看就是风尘女子。
女人偷偷打量了一下吕诗淼,连忙将头给压低,她是从夜总会被几个陌生男子直接带走,因此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见到吕诗淼之后,第一反应是,难道自己勾引了她的丈夫,现在将自己带到这里,准备跟自己来一个清算?
不过,这女人长得这么漂亮,丈夫在外面还能偷吃,真是瞎了狗眼了。
“鲍女士,请坐吧!”吕诗淼轻声道。
鲍雅丽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吕诗淼递给她一杯水,鲍雅丽尴尬地笑了笑,虽然口渴,但没有碰杯子。
“我今来见你,是想跟你问你一件事。”吕诗淼努力组织语言,“你是不是曾经有一个女儿。”
鲍雅丽面部表情僵硬,慌张地耸了耸肩,夸张地大笑道:“你在开玩笑吗?我哪里有什么女儿?”
吕诗淼见鲍雅丽拒绝承认,只能继续道:“很多年前,白鹤市孤儿院门口大槐树下,留下一个仅有一岁的女孩。女孩长得很可爱,因为被遗弃所以被收容。不过,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很快发现她竟然不会话,所以猜测父母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将之遗弃。”
鲍雅丽面色变得惨白,慌忙地站起身,“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跟我这些做什么?”
吕诗淼叹了口气,道:“鲍女士,我们经过了详细调查过,你就是这个女孩的亲生母亲,你不用太紧张,我们并非追究你的责任,而是希望开诚布公地跟你聊一聊。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不想见见她,看她究竟长得如何了吗?”
鲍雅丽嘴唇颤抖一阵,突然抬起头,眼色冰冷地道:“没错,我是有过一个女儿,但她早就死了。”
吕诗淼轻声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她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鲍雅丽眼圈发红,怒道:“她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折磨。因为她的父亲是一个混蛋,不仅欺骗了我的感情,还让我有了这么一个累赘。我的人生还很漫长,如果继续带着她活下去,只会更加痛苦,所以我选择让她去死。怎么?你们难道想为她主持正义吗?没错,她是我生下来的,所以我也有权力让她离开这个世界。”
“啪”的一声脆响,鲍雅丽被打得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苏韬没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扇了鲍雅丽一个耳光。
苏韬很少打女人,但鲍雅丽的话语,明显已经超出他忍受的底线。漠视生命,是苏韬最无法容忍的。人可以活得卑微,但绝不能泯灭人性。当孩童呱呱落地,就是一条生命,虎毒尚不食子,作为母亲如何能出这等话。
苏韬沉声道:“既然你没有养育她的决心,为什么要让她降临这个世界呢?她的生命是你给予的,你必须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而且,那个女孩并没有因为你的遗弃而死去,她被一群善良的人救下,现在已经健康成长,成为亭亭玉立的姑娘。”
鲍雅丽咬牙,发现嘴里满是血腥味,也不知是嘴角发疼,还是内心绞痛,怒道:“我女儿早就死了。你的这些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吕诗淼暗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情况会变得如此糟糕,轻轻地摇了摇头。
苏韬知道吕诗淼现在很混乱,继续道:“我们找到你,并不是要逼你承担母亲的责任。而是,我们为了媛,努力找到她的母亲。你现在的表现让我们不仅失望,而且心寒。我们也放弃原本打算让你们母女见一面的计划。这位女士是媛的养母,她会倾尽自己所有的力量,让媛在一个单纯干净的环境中成长。既然你的态度如此绝情,只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不要打扰她俩的生活。”
鲍雅丽听到苏韬这么之后,顿时鼻子一酸,嚎啕大哭。虽然她沦落风尘,但只要是人,还是个母亲,也是有良知和底线的。无数个日夜,她都梦见过自己那个女儿,充满了自责与愧疚。
苏韬见鲍雅丽终于开始反省自己的过错,语气缓和地道:“刚才的话得有点重。媛跟着我们,绝对不会吃任何苦。我们也会给你一点钱,还会给你重新安排一份正经的工作。如果有一你有足够勇气面对媛,我们还是允许你来见她。因为你是她的亲生母亲。”
鲍雅丽抬起头,痛哭流涕,哑声道:“谢谢你们。”
吕诗淼叹了口气,从皮包里取出所有的钱,交到了鲍雅丽的手中,轻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选择这样的工作和生活态度,我们没有资格评价。这些钱你拿着吧,至于你对她曾经坐过的一切,我们会对媛守口如瓶。”
鲍雅丽犹豫一番,终于还是接过了吕诗淼给自己的钱,她没有那么高尚,生活所迫使得她需要这些钱。
苏韬对鲍雅丽倒也没有太多憎恨,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若是有其他选择,她也不会变成这番模样。苏韬让谢畅安排人送走鲍雅丽后,心嘱咐他,稍微关照一下鲍雅丽。
谢畅爽快答应,笑道:“这件事保准放在我身上,以后她在白鹤市绝对没人敢惹。如果她有点头脑,我可以指给她一些门路,不过,就看她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苏韬和谢畅有些事情要谈,进了书房,吕诗淼心情复杂,既为媛竟然有这样的父母感到心痛,也为媛以后能够继续与自己相依为伴而感到庆幸。
人生就是这么复杂,总有意外不期而遇,如同苏韬跟自己所的,要相信身边的人,再艰难的坎儿也能轻松跃过。
书房内,谢畅坐在椅子上,知道苏韬要问自己什么,低声道:“请你放心,经过前段时间的整理调查,睿行集团那些高层的底细大部分我都摸清楚了。”
睿行集团的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一些高层蠢蠢欲动,试图在交接之际,将睿行集团的部分资源占为己有,苏韬让谢畅一直盯着他们,防止他们有什么不轨举动。
虽然在明面上,苏韬给予何朵足够的尊重,但在暗中,苏韬也做了许多准备。
苏韬沉声道:“何朵虽然工作努力,但毕竟没什么经验,暗地里还需要你相助。”
谢畅挥了挥手,笑道:“这些我当然知道,何况要摆平当初毛三留下来的那些势力,在白道上我还得靠着何朵的背景才行。如果不是有何朵出现,我们称霸陕州省的计划,至少得推迟三五年。”
苏韬笑道:“那一切交给你了。”
苏韬对谢畅很了解,他并不是一个莽夫,该狠得下心的时候能够硬起心肠,该巧妙周旋的时候能够妙计百出,是晏静手下最得力的人之一。
如今晏静和苏韬的产业早已相互融合,所以谢畅也在为三味集团的发展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