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白墨暗自感叹,不愧是正经宫斗,里面人话都文绉绉,一句话下来,令人身心舒泰。
这么会话,看来这位太子殿下离神队友的荣耀称号,又更近了一步呢!
这么想着,白墨微微含笑道:“心有所愿,行而成立,如此便请殿下移步罢。”
镇国公夫人亦是满面笑意融融,喜闻乐见。
在她看来,太子殿下能与白墨这个皇后和谐相处,再好不过!
三人移步正殿用餐,席间是这个朝代独特的优雅礼仪,虽无语言交流,却显得别样温馨,至少表面如此。
至于各自怀着什么样的心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这表面温馨的静渊深流之下,从看不见的深远暗处,已然卷起激流暗涌……
鸾凤殿。
凤仪贵妃从栖凰殿晨昏定省回去之后,凭借着数十年如一日宠冠六宫的绝对权利,暗自谋私,同样宣了丞相夫人进宫,偷偷召见。
谢凤仪屏退两旁宫人,与丞相夫人单独密谈。
“母亲,这次女儿是真的遇到难处了!”谢凤仪紧握上丞相夫人的手,一开口便是震得丞相夫人心神意乱。
凤仪贵妃数十年盛宠不衰,眼角眉梢从来都是绝色嚣张、意气风发的,丞相夫人何时见过她这幅模样?
谢凤仪将今日晨间在栖凰殿的事情,巨细无遗的跟丞相夫人一,丞相夫人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声音亦随之沉重。
“这么来,这位新皇后比先皇后更难对付?”
“可不是嘛!”
谢凤仪手中用力绞着帕子,恨恨地道。
“我原先以为越灼华就是个丫头片子,在闺阁中时人人只知道镇国公府有位二姐,却没听过她有什么本事!”
“没想到今儿早上那么多后妃去栖凰殿,她都能从容应对,一个都没在她手上讨到好果子吃!就连女儿也、也……也被她冷嘲热讽了一番!”
“真真儿是可恨至极!”
丞相夫人是知道自家女儿泼辣不肯吃亏的性格的,竟然连她也败在……镇国公府那丫头片子手上了?
岂止是吃惊。
谢凤仪手中精美卷帕被她揉成一团梅干菜,手指扭啊扭啊的。
“越灼华那么有心机有手段,女儿真怕她抢走了皇上的心,毕竟、毕竟她青春韶华,女儿已经……红颜垂暮,不准什么时候就被越灼华取而代之,成昨日黄花了!”
谢凤仪出这话,是极不甘心的,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男人都喜换水灵灵鲜嫩嫩的年轻美貌女子,就算是那九五之尊也不例外,不然谢容华怎么会轻而易举就夺走了谢凤仪的宠?
丞相夫人迟疑了下,有点不敢确信心中的猜测,问得模棱两可:“那娘娘的意思是……?”
“母亲物色一个年轻绝色的女子送进宫来,替女儿——”
谢凤仪终是不甘地出那个决定,恨恨的道:“……固宠。”
丞相夫人沉默良久,开口道:“娘娘若真有此心,那么府中现下就有一个十分合适的人选,既美貌又可靠……”
“母亲是?”谢凤仪眼神疑惑。
丞相夫人缓缓吐出一个名字:“谢容华。”
谢凤仪蹙眉问道:“她?生母是……青楼的那个?”
提起‘青楼’二字,丞相夫人眼中闪过厌恶,道:“亏娘娘还记得那个卑贱的庶女,可不就是她么?”
“长得比她那个名妓还要妖艳三分,就因为容貌极盛,你爹对她的亲事挑来拣去,想谋个更大的利益,依我看不如将她送进宫,替娘娘固宠!”
“那丫头一向比较安分,她亲娘又拿捏在我手里,更是娘娘的庶妹,臣妇思来想去,这谢容华是不二人选,相爷也会同意的。”
谢凤仪笑起来:“如此甚好,母亲回府与父亲商量后,便将谢容华送进宫罢。”
“只是……那丫头昨日被府里另一个庶女推下水,染了风寒高热不退。”
谢凤仪抬起手指,拨了拨乌黑鬓边的金流苏,轻蔑道:“想来卑贱之人命硬,休养几日应该无大碍,母亲这几日便让她好生将养着,病好了尽快让她进宫。”
丞相夫人含笑应道:“娘娘言之有理。”
谢凤仪母女俩相视一笑,以为解决了一桩心事,殊不知……
她们引来的不是一只软弱可欺的白兔,而是一条——重生复仇的毒蛇!
暗地蛰伏,伺机报复,‘嘶嘶嘶’吐着猩红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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