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潜艇上,大副亨利的威望很高,就连船长也都对他很尊重,他不光是S-潜艇上年龄最大的,也是待的时间最久的,资历最老,业务当然也极为精湛。
雷睿是想要用自己的方法,让马苏拉折服,不希望大副亨利出现,以他的威望来压制住马苏拉,让马苏拉等人认为他是来这里搬救兵的。
大副亨利察言观色,欣然点头,就站在这里,看雷睿如何与他那个组的四个人进行演练。
雷睿是扮演U-571潜艇上的德军水手,从瞭望台侧面走了过去,用德语道:“你们是维修技师吗?你们都是维修技师吗?”
大副亨利一愣,虽然听不懂德语,但他知道雷睿的是德语,心里不由得吃了一惊。
贺殊上尉考校通讯兵韦兹和雷睿的德语水平时,大副亨利不在现场,还不知道雷睿是懂德语的。在前甲板上,马苏拉根本就没把雷睿的所谓演练放在心上,正在跟格力斯声着话,听到雷睿这么着走过来,一脸的懵逼。
“嘿,你们是维修技师吗?谁是维修技师?”雷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一边往前走,一边问。
就在这时,雷睿突然高声喊了一声:“警报!警报!他们带着枪!”
当然,他还是用德语喊的,与此同时,他直接举起手里的汤姆逊冲锋枪,在马苏拉和格力斯目瞪口呆,完全没反应过来之前,扣下扳机。
发给大家的汤姆逊冲锋枪都是空弹匣,没有子弹,但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怀疑。
雷睿收起汤姆逊冲锋枪,改用英语道:“你们这种反应速度,刚才直接被冲锋枪扫射成筛子了。”
马苏拉一副更加不服气的样子,争辩道:“德军水手会随身带着冲锋枪吗?”
雷睿没有跟他多争辩,而是指指船头装备的88火炮,以及瞭望台上的双联装0机炮,反问道:“难道你们以为,德军潜艇浮上水面,在有人划着艇接近时,一点戒备都没有?别忘了,德军潜艇上,可是配备有G4机枪的。好,就算德军水手毫无武装,我们可以再演练一次,记住,别再跟刚才那样,丝毫不在状态!”
这是雷睿相当严厉的警告了,他放下手里的汤姆逊冲锋枪,再次演练刚才的场景,这一次,马苏拉和格力斯要比刚才的状态入戏了一些。
可是还不够,面对雷睿用德语问话,他们根本就听不懂,不知道什么意思,更不能回答,一开腔,无异于是自报家门,泄露自己的身份。
“警报!警报!他们带的有枪!”雷睿高声喊着。
马苏拉和格力斯终于反应过来,想起来去去端起汤姆逊冲锋枪,雷睿等到他们开始反应了,才高声喊叫着,冲了过去,在马苏拉端起汤姆逊冲锋枪时,伸手把枪往外一拨,直接冲撞了上去。
咚的一声闷响,马苏拉直接被雷睿撞倒在甲板上,发出一声惊呼惨叫,雷睿左手卡住马苏拉的脖子,他只是用上了不到一半的劲道,就卡得马苏拉呼吸受阻,脸色很快就变成猪肝色,在惶急之下,马苏拉双手下意识地就拼命地去抠雷睿的左手,待他注意到雷睿的右手举起军刀,上面还带着SS党卫军的标志时,双眼中闪过骇然之色,双腿不住在甲板上踢腾,完全是下意识的,双手就去扣住雷睿的右手。
这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会这样做出反应,雷睿当初被党卫军士兵这么扑倒在地时,他的境况就跟马苏拉很像,脖子被党卫军士兵扣住,双手去扣住党卫军士兵的右手手腕,拼命不让军刀刺下来。
那一次,让他直面生死一线,军刀刀尖已经缓缓刺进他的胸膛肌肤,如果不是刚好可以升级,把可分配升级点都加到了力量一项上,他那次死定了。
马苏拉双手顶着雷睿的右手,拼命吸气,可脖子被死死卡住,就是吸不到一丝新鲜空气,胸膛里就像是一团火在烧,可是更令他骇然失色的是,他尽管双手拼尽了全力,雷睿右手上的军刀,还是在一寸寸缓慢往下刺来。
如果真的是一刀刺落,死个干净利落,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这种缓慢的刺落,更令人无比绝望和煎熬,马苏拉喊不出来,挣扎不脱,抵挡不住,整个人完全处于崩溃的边缘!
大副亨利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不由得吃了一惊,喊了一声:“雷!”
军刀刀尖悬停在马苏拉左胸处,雷睿稍稍松开左手,让马苏拉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却又没有完全放松卡住他的脖子,任凭马苏拉双手如何用力,右手手持军刀,纹丝不动,双眼紧盯着他的眼睛,对他很严肃认真地道:“你们以为,这一次登上德军潜艇的行动,会很轻松?不!这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近身战斗!放弃你们这些水鸭子自以为是的近身战斗幻想,认真地学习掌握我们这些旱鸭子的近身搏杀战斗技巧!因为这能救你一命!不要到这种境况下,才想起来我这句话,那个时候,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军刀缓慢而又坚定地刺进你的心脏,你会感觉到心脏一阵痉挛,双眼眼珠凸出,嘴里吐着血沫,什么都不出来,而你却他妈的还能感觉到,死神,就是这么缓慢而又坚决地收割着你的生命!你在临死前的那一刻,脸上永远凝固着恐惧和不可置信!但是!你死了!你希望那样吗?嗯?!”
泰勒上尉、古南少校和贺殊上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却在大副亨利的摇头示意下,没有上前制止。
在前甲板上,格力斯、特里格和兔子科尼全程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他们常年在潜艇上战斗,每次出任务,都是与死神共舞,对死亡并不陌生,可是如此近距离野蛮的搏杀,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整个人完全被吓懵了。
更别提马苏拉,在雷睿松开手,收起军刀时,什么都顾不上,双手抱着颈脖,一个劲地咳嗽,如同漏风的风箱,扯着嗓子喘着粗气,不一会儿工夫,眼泪鼻涕横流,整个人弓着身子,在甲板上,根本爬不起来,如同一只挣扎不已的大虾。
“你还好吗?马苏拉?”大副亨利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