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邱少泽赶来接她的途中,明姿画纤细的身姿,便缩在了电话亭内。
在幽暗昏黄的路灯的映衬下,她的脸庞略显苍白。
明姿画在心里已经将费思爵咒骂了一千一万遍了。
那个可恶的男人,可别想她这次会原谅他。
如果伤害惩罚她,就是他想要得到她的方式,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她明姿画可不是那种斯德哥尔摩症患者,生欠虐,越被虐反而越会喜欢虐她的男人。
谁要是对她不好,她肯定是加倍奉还回去。
所以费思爵,他若是下次落在她手上,她肯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邱少泽比想象中,来得还要迅速。
当邱少泽的车灯亮起的时候,明姿画像个急切的孩子一般,光着脚丫子飞奔着跑了出去,挡在了车身面前。
“嘎——”
刹车踩下,车,猛然停了下来。
邱少泽坐在车内,透过模糊的车窗,怔怔然的望着窗外,那抹被车灯紧紧包裹着的倩影。
长长的发丝如海藻一般,凌乱的散在明姿画的肩头,即使落魄,却依旧掩不住她身上那道性感妖媚的气质,此时此刻的她,光着脚,无辜的站在暗黑的雨水中,远远看着她,却像极了那误坠人间的妖精……
那种,生来为了勾人魂魄的,妖女!
邱少泽猛然从自己呆滞的思绪中抽回神来,急忙拿了雨伞下了车来,焦急的往车身前的明姿画奔去。
“怎么不在电话亭里等着?!”
他微怒的语气中掩不住对她的担忧,清隽的眉宇拧做一团,“连鞋子也不穿!明姿画,你是不是不感冒就不痛快啊!”
明姿画将冰寒的自己揉进邱少泽暖暖的怀中去,任由着他揽着自己上车,“少泽,你真好……”
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好的男人!
也是对她最最最好的男人!
邱少泽无奈的叹了口气,待明姿画坐上了车之后,他才尾随着上了车去。
伸手,忙将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又递了一条毛巾给明姿画,“赶紧把湿发擦一擦,再这样下去,以后准得犯上头疼病不可!”
明姿画乖乖的接过。
邱少泽又转而去拿被他丢在后座上的两件大棉袄,他就知道,这衣服铁定可以帮她派上用场。
明姿画忙着擦头发,而邱少泽,就忙着替明姿画裹棉袄。
“少泽,我身上湿嗒嗒的,会把你的棉袄弄湿的!”
要知道,他邱大少爷的衣服最便宜的可都是按五个零计算的。
“都这时候了,怎么还计较这么多!”邱少泽替她将棉袄裹得紧紧的,又道,“我现在马上送你回家,你要赶紧把身上这套湿衣服换下来才行!”
邱少泽完,又开始弯身解自己脚上的鞋带。
“画画,先把我的鞋穿上……”邱少泽忙将脱下来的鞋送到明姿画早已冻僵的双脚旁边,“放心,我是个很爱干净的男人。”
“啊?”明姿画微鄂,心下一片感动,“少泽,我……”
“别愣着,脚都冻僵了!”
邱少泽见明姿画不动,只好委身下来,替她穿鞋。
一股烧心的灼热顺着明姿画冰冷的脚心传了过来,她微微鄂住,竟然是少泽那双温暖的大手。
“傻丫头,一定冻坏了吧!”
他清润的眼底,皆是那道不尽的疼惜与无奈。
邱少泽双手紧紧握住明姿画早已冻僵的双脚,不停的揉搓着,试图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温度都传递给这个浑身冷若冰霜的女孩。
这会,邱少泽才发现,她柔嫩的脚心,却早已一片通红,想必是路上的碎石搁的。
无奈一声低叹,道不尽的心疼,温润的眸子晦涩的瞅着她,轻问,“疼不疼?”
“少泽……”
面对他极致的好,那一刻,明姿画竟莫名有些慌了。
“疼不疼?”邱少泽又一次反复的问她。
清润的眼底,却是一片如水般的纯澈,那种不染纤尘的感觉,瞬间让明姿画慌乱的心,彻底沉静了下来。
少泽之于她,就像使……
明姿画点头,雾霭朦胧,承认,“真的有一点点疼……”
“下次别再做这种蠢事了……”邱少泽细柔了一会,才弯身替她穿鞋,又忽而沉声道,“你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
少泽的话,让明姿画重重的点头。
不是伤痛,而是感恩!感谢上苍,把一个如此优秀如此完美的好男人带到她的身边……
“少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好……”
明姿画将脑袋轻轻搁在他的肩头,碎碎的呢喃着,看着自己脚上那双犹如两条大船的鞋子,终是忍不住扬唇笑开。
邱少泽安抚的轻拍了拍她的手,发动引擎,踩下油门。
宝蓝色的昂贵跑车,疾驰离去,短短几秒,便消失在朦朦夜雨之中。
而公路对面,一处光线阴暗的树荫之下,停靠着一辆敞篷跑车。
橘黄色的路灯光,从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后方,倾斜而下,使得他整张脸都融在无尽的黑暗里,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
跑车内,明姿画已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了。
邱少泽蹙眉,低低出声:“我先带你去医院。”
“不用。”明姿画本能的拒绝。
“你已经感冒了。”邱少泽担忧的。
“我回家吃几粒退烧药就好了。”明姿画话音刚落,又打了一个超级嘹亮的喷嚏。
“别任性,我带你去医院。”邱少泽神情难得的严肃。
“真的不用了,费宅有私家医生,大不了我回去让医生过来看看。”明姿画摇摇头,真的不想再麻烦他了。
“你想让你妈知道你今淋了雨?”邱少泽目光深切地提醒她。
明姿画面色一滞,冷静了想了一会儿。
她若是这样回去,再叫来家庭医生,这么大动静一定会惹来林女士的怀疑。
林女士跟费思爵的关系本来就很僵了。
若是再知道费思爵今中途把她扔下车,还让她淋了雨,免不了一场家庭大战。
这件事还是不要让林女士知道的好。
明姿画没再抗议,而是任由邱少泽开车载她去医院。
而半路上,明姿画就毫不客气发起了高烧。
邱少泽坐在病床前,握着明姿画的手,看着护士量测好的温度计,上面大刺刺显示着9。,他好看的眉头,皱得快成麻花了。
瞄到护士姐,撩开明姿画的衣服,动作熟练的给她打退烧针。
又尖又细的针头,还没刺入明姿画的肌肤,他便紧张地喊道:“护士姐,麻烦你轻一点。”
自己的工作被打扰了,换成是谁,恐怕都没有好心情。
不过,护士姐瞅着邱少泽那帅得七晕八素的英俊脸庞,笑嘻嘻地:“放心,我一定好好打,不会让你女朋友有丝毫疼痛感的。”
完,护士姐认真挑选好地方,用酒精消毒之后,迅速打了退烧针。
邱少泽瞧见明姿画打针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一些。
医生又开了不少药,让她带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邱少泽一再叮嘱她要按时吃药,晚上记得早点休息。
他们明还要坐下午的航班,飞往帝都,让明姿画不行就别撑着了,他们可以改时间,等她身体调养好了再出发。
不过明姿画坚持不用,今晚她会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一定准时跟他飞帝都去。
她是真不想再留在这里,见到费思爵了。
邱少泽不放心的将她送回费宅。
明姿画回房,第一件事就是上楼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赶紧舒适的衣服。
行李佣人已经将她的准备好了。
明姿画让佣人给她做了碗清淡的粥端上来,早早的吃完就睡了。
没想到后半夜的时候,她还是又发起了高烧。
床榻之上传来明姿画的声音。
“嗯——好冷——冷!”
明姿画呓语着,毫无意识地紧缩着身子,可身上的被子似乎不起任何作用。
费思爵刚好从外面回来,路过她的房间。
他今晚特意回来一趟,其实就是为了看看她的。
知道她下午淋了雨,估计会感冒发烧,他特意带了一些药过来。
没想到刚走到她的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她不舒服的声音。
费思爵连忙推开门走进去。
“画画?!”他来到窗前,搂住她的身子。
此时明姿画正在睡梦中,并不知道来她房间的人是谁,只是下意识往他温暖的怀里钻。
“冷,好冷!”明姿画喃喃自语。
费思爵眉头紧紧锁住,即使面对再纷杂、再难以解决的问题,他都是胸有成竹的,从来没有紧张过。
而面对此时的明姿画,自己竟然会束手无措,心中浮现浓浓的内疚跟自责。
他再次用体温计帮助明姿画测量了一下,又烧到了8度!
该死,邱少泽不是已经带她去医院,打过退烧针了,为什么还不起作用?
事实上,费思爵今在公路上并没有离去,而是一直在对面隔着距离缓慢的行驶着,观察着明姿画的一举一动。
当他发现她在电话亭给邱少泽打了电话,邱少泽很快过来接他了,他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费思爵一路跟踪他们,直到看见邱少泽带她去医院,他心中更是恨自己,竟然让她生病了。
邱少泽带明姿画打了退烧针离开后,费思爵就冲进医院里,询问刚才给明姿画治疗的医生她的病情。
当他得知她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并没有其他大碍,他才稍稍放心。
只是晚上回他的别墅后,一颗心依然牵挂着她,于是又趁着夜色,开车回到了费宅,想要亲自看一眼她的情况。
没想到她病情反复,竟然又开始烧了。
费思爵准备给她喂一粒退烧药。
“嗯——冷——”
当他的大手刚刚要抽回时,却一下子被明姿画紧紧抱住,似乎在索取他手上的温度。
费思爵脸上冷硬的线条早已经被柔情所取代,明姿画的柔弱无力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呵护冲动。
他给她倒来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
再将明姿画的身子依靠子自己身上,费思爵的俊脸紧紧贴住明姿画发烫的额头,当他看见她细细的汗珠渗出时,连忙拿起干净的毛巾,细心地为她拭去薄汗……
紧接着,费思爵拿起床头旁边的温水杯,把退烧药兑着温水心翼翼地喂她吃下。
“唔,咳……”明姿画一不心被呛到了,一阵猛烈的咳嗽。
费思爵眼中一慌,连忙将温水杯放在一旁,力道适中地帮助明姿画抚拍着后背。
慢慢地,明姿画吞咽下退烧药,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气息开始变得平缓,但,仍旧是毫无意识地将头靠在费思爵的身上。
费思爵望着她苍白的脸颊,目光复杂而深凝。
他将盖在明姿画身上的被子暂时拉开,然后一双温厚的大手将她身上的丝绸睡裙褪了去——
瞬时,明姿画姣美白皙的身躯呈现在费思爵的眼前。
此时此刻的明姿画如同一幅美丽的画一样,精致的脸蛋上,眉如秋水,向上翘挺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长长的卷发柔顺地服帖在优美弧度的香肩之上,然后顺下来,越过性感的锁骨位置,将美丽的曲线半遮半掩,煞是诱人,修长的大腿微微蜷曲着,白皙无瑕的皮肤中因高烧而透出淡淡红粉。
费思爵眸间开始变得深沉,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滚烫的大手滑过明姿画姣美的身躯,眼前完美绝伦的身躯,看得他血脉喷张。
“冷,好冷——”明姿画身子又开始一阵发抖,将修长的大腿弯曲,如婴儿般的安全睡姿。
明姿画这声呢喃一下子将费思爵的理智拉回,自己怎么这个时候还要想这些?
紧接着,他深呼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呼吸之后,连忙将身上的衣物也褪去,将被子盖子自己和明姿画的身上,让明姿画依偎在自己怀中。
“嗯——”明姿画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温暖的来源,将整个身体都紧紧贴在了费思爵的身上,滚烫的手紧紧地搂紧了费思爵。
“你可真是折磨人的妖精!”费思爵低低又无奈的浅笑,毫无疑问,他的情欲瞬间又被明姿画无意识的动作点燃。
当他炙热的身体能够充分感受道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时,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变得越来越明显。
但在他怀中的明姿画渐渐平缓了呼吸,似乎也能安稳地睡着,她将脸紧紧埋在费思爵的颈窝中,平稳的呼吸却一下又一下地扫在他的脖间,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费思爵的神经。
有一把烈火在他身体里燃烧,同时,费思爵的一双黑眸也因难以忍受的欲火变得格外深沉,他快要疯掉了!
“画画——”他紧紧搂紧她的身体,由她身上散发出的缕缕清香更像一贴催情剂般,令他难以自制。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还那样对她!他强行命令着自己。
“画画,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费思爵俯下身贴近明姿画的耳朵道,嗓音粗嘎,可见他所忍受的狂烈已经到了极点!虽然她还是昏迷的,但他相信在她的意识中能够接收到信息。
完,费思爵翻身下床,高大强健的身躯也因隐忍而变得通红。
费思爵走进卧室里的浴室中,猛地将淋浴喷头打开,然后调到冷水位置,想借助冷水来缓解一下自己的欲火。
他的双手扶墙,任凭冰冷的水喷洒在身体上,阵阵凉意渐渐平息着那股致命的冲动。
就这样,费思爵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他从浴室里出来,就坐在床边彻夜看护着明姿画,直到她的病情有所缓解。
第二,明姿画醒来的时候,费思爵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她的烧已经彻底退了,但是整个人却虚弱无力,浑身提不上力气。
她坐起身,准备去浴室洗簌一番,再下楼用早餐。
下床的时候,竟然发现床头有一杯凉了的水杯,还有一盒剥了一粒的退烧药盒子。
明姿画记得昨晚自己睡觉前,并没有在床头放这个杯子跟退烧药啊。
而且这种退烧药也不是医院里的医生开给她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
明姿画凝眉想了想,唯一的解释就是,昨晚有人来过。
她迷迷糊糊的好像记得,自己昨晚突然感到很冷,后来好像找到了温暖的热源,又奇迹般的不冷了。
是谁昨晚来她的房间给她取暖,又喂药给她吃?
在这个费宅里,能自由进出她房间的,除了费思爵还有谁呢。
可是明姿画心里却感激不起来。
因为他正是害得她感冒发烧的罪魁祸首,这种打人一巴掌再给颗糖吃的手段,她才不会接受。
明姿画洗簌了一番,又换了一件衣服,特意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画了个淡妆,让她看起来精神一点,不像生病刚愈的样子。
免得林女士又问东问西的,解释不清。
明姿画下楼用早餐的时候,林女士注意力都在跟她交代这次她去帝都,跟外公拜年的注意事项上,并没有注意到女儿身体有什么不适。
费明德在旁边偶尔也补充几句。
看他们俩那慎重其事的模样,明姿画都一一记下。
因为担心明姿画的病情,邱少泽早早的就过来费宅看她了,顺便拜访林女士跟费明德。
午餐邱少泽是在费宅跟他们一块用的。
吃过午餐,明姿画就准备出门,跟邱少泽一起去机场了。
林女士跟费明德一一跟她送别,他们要送给她外公的礼物,也让司机给他们捎带上了。
“林姨,你放心吧,到了帝都,我会好好照顾画画的。”邱少泽在一旁保证道。
林女士点点头,语重心长的嘱咐:“少泽,画画就拜托你了。”
“画画,记得代我跟你妈和你外公外婆问好。”费明德一再的交代。
明姿画再一次的点头,跟他们挥手告别,坐上邱少泽的车。
从始至终,费思爵都没有再出现。
明姿画今早晨醒来后,就没有再看过他。
要不是床头柜上,摆放着的水杯跟药盒,她差点以为昨晚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不过想想也是,费思爵昨生那么大的气,甚至直接将她半途扔下车,还什么她若是选择了邱少泽,他们就真的断了以前的关系了。
看来他是认真的。
他昨晚出现照料她,不过是想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毕竟她是因为他才生病发烧的。
但是他那样的人,过的话就不会收回。
既然她选择了林女士,选择了邱少泽,不同意跟他私奔,那么从今往后他就是他,她就是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了。
明姿画是真的很疲惫,高烧过后,身子乏力,她靠在邱少泽的车上,想着这些事情,渐渐的就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跟邱少泽已经在从纽约飞往帝都的飞机上了。
同他们随行的还有她的保镖杰森,和几名邱少泽的保镖。
保镖跟他们不是一个机舱。
诺大的头等舱被他们包下来了,只有明姿画跟邱少泽两个人。
“醒了?还有没有不舒服?”见明姿画醒来,邱少泽连忙关心的问。
明姿画下意识的摇摇头,问他道:“我一直睡到现在?”
“是啊,你睡的到舒服了,我一路抱着你可累了,你还梦话了。”邱少泽懒洋洋的躺在她旁边的座位上,不着痕迹地提醒。
“我梦话了?什么了?”明姿画疑惑的反问他。
邱少泽一脸凝重的神色朝着她点了点头,但是,又不开口她到底了什么。
明姿画内心着急,赶紧追问了一句,“我到底什么梦话了?”
邱少泽叹了口气道,“你:少泽,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吗?”他着话的时候,还用那种痛苦外加哀伤的调调。
明姿画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没好气地吼了句,“爱你妹!”
“画画,你忘了昨是谁冒着那么大雨来接你的,还送你去医院,刚刚又是谁抱你的,你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了?”邱少泽一副哀怨的表情,控诉她道。
明姿画白了他一眼:“我没忘,不过一码事归一码,谁让你故意谎话骗我来着。”
“我不就是跟你开一个玩笑吗?再你刚才确实梦话了!”邱少泽突然恢复了正经的表情。
“我什么梦话了?”明姿画以为这次他的是真的了。
邱少泽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地:“你:少泽,我想嫁给你啊,你知道吗?”
“邱,少,泽!”明姿画立即掀开身上的毯子,追着他喊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