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明姿画撇了撇红唇,以为他那个一直喜欢的人是方奈熏,也就没有多问,坐下来继续埋首用早餐。
邱少泽本来还鼓起勇气,准备接着她的话,就这么对她表白了。
可是见明姿画这副漫不经心地表情,他又不知道从何起。
就这样,邱少泽一直坐在明姿画的边上,看着她享用美食,他欲言又止,心情复杂矛盾。
可惜始终没有把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出口。
终于,明姿画用完早餐了,转过脸来一看,见邱少泽又是没有开动,不由惊讶地问:“少泽,你怎么还没开动?最近胃口不好?”
“我习惯细嚼慢咽,吃得慢!”邱少泽尴尬地解释。
明姿画挑了一下眉,知道邱少泽用起餐来,比她绅士有礼,他时候的礼仪课程还是学的不错的。
她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好吧,你慢慢享用,我先去公司了。”
完就拎着自己的包包出门了。
一直到明姿画离开别墅,邱少泽都没有叫住她,把自己想要的话出来。
她走之后,邱少泽心里又忍不住懊恼。
他不想明姿画一直误会他喜欢的人不是她。
就算她不会接受自己,他也不想她误会他喜欢别人。
就这样,他终于深深吸一口气后,拿出手机拨了明姿画的电话过去。
明姿画刚上车,就接到邱少泽打来的电话,她疑惑的接听了:“少泽?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
“不是,画画,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邱少泽郑重其事地口吻。
“哦,什么事啊?”明姿画怔愣的问,从未听过邱少泽如此紧张的语气,他要的话应该很重要吧。
“今晚上我请你去滨海湾酒店的水晶餐厅,我们见面了。”邱少泽红着俊脸,一鼓作气完,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地嘟嘟声,明姿画很是疑惑。
滨海湾酒店是纽约的顶级酒店,里面的水晶餐厅更是全美数一数二的餐厅,里面有全世界各地的不同风味美食。
经常还有富豪包下那里跟恋人求婚!
今晚邱少泽怎么突然有这个闲情逸致,带她去那个酒店?
他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一定要在那里才能的吗?
想到刚才用早餐的时候,自己跟邱少泽的谈话,明姿画不禁怀疑邱少泽是不是想约她去那里,跟她摊牌清楚。
他一直喜欢的人是初恋方奈熏,跟她不过是遵从父母意愿的联姻。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是不是应该要成全他,放手给他幸福?
虽然明姿画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也不怎么喜欢那个方奈熏,但是少泽毕竟是她从一起长大的哥们,她也不想他不开心,这辈子只能绑定了跟她在一起,不能选择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
这样一想,明姿画原本打算开去费氏,突然一打方向盘,她将车子转弯,开去了另一条道路上。
明姿画打算去医院找林女士,跟她清楚。
她跟少泽根本就不想结婚,林女士跟冯媛媛两位长辈就不要再乱点鸳鸯谱,强行用联姻把他们绑在一起了。
人这一辈子苦短,谁都不应该将就自己的另一半,她跟少泽不该为了家族的联姻,牺牲自己的爱情。
她是无所谓嫁给谁,反正她的爱情观跟一般人不同,可是少泽不一样,明姿画不希望他这一辈子被迫只能将就自己。
明姿画到了医院后,并没有在费明德的病房里看到林女士,也没有看到费明德,看护房里也没有人。
她走到护士台去询问了才知道,原来林女士陪费明德去做检查了。
虽然费明德现在昏迷不醒,但好歹一条命还是保了下来,现在经常要做各种检查,医生商议着救治办法,希望能让他早日醒过来。
明姿画没有见到人,就打算自己去医院楼下的园子里去晒晒太阳,等一会林女士回来了,再找她谈。
没想到在过道上遇到给费明德送化验报告的护士,那名护士认得她,知道她是费明德的继女,她顺手就将那份报告递给了她,让她帮忙转交给林女士。
明姿画点点头,一边朝楼下走着,一边看着那些数据,却意外地听到了两个护士在一旁窃窃私语,“今早上床的一个女人突然塞给我一个红包,吓我一跳。原来她是型血,她老公是B型血,但是,那个刚出生的婴儿却是A型血,她大概是害怕了,想让我帮着遮掩着点。”
“哎,现在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也不是她想要遮就遮得住的,迟早有一都会发现的!”着,两个人就推着推车往前走了。
明姿画却愣住了,听着这两个护士的对话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些什么。
她下意识地拦了一下她们,问道,“那按照你们的意思,如果父母中一个是A型血,一个是型血,他们的子女就不可能是B型的了,是吗?”
两个护士突然听到她拦住她们这么一问,就都惊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互相看了一眼之后,表情都有些莫名的复杂。
其中有一个脑子转得快的飞速地回了她一句,“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当然了,也会有极个别的案例。”
完,两人就离开了,明姿画却愣愣地站在了原地,大脑里一片混乱。
如果不是刚才听到两个护士的那段对话,她还真是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但是此时此刻,却由不得她不这么想了。
那两个护士的话像晴霹雳一般,让她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明姿画清楚的记得,自己那个已经挂掉的珠宝商父亲明鸿羽是型血,而他母亲林女士是B型血,但是她自己却是A型血。
可是照刚才那两个护士对话来看,子女的血型不太可能不跟父母其中一个人的血型一致,也就是一个型血的父亲,跟一个B型血的母亲,不可能生出一个A型血的女儿。
这样看来,林女士跟明鸿羽这两个人中就有一个可能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又或者他们两个人都不是。
想到这里,明姿画突然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如果假设成立的话,那么,她很可能不是林女士跟明鸿羽的亲生女儿。
那她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会不会是……?
明姿画脑袋里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刚才因缘巧合拿到的费明德的化验报告单,整颗心顿时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
不会的,应该不可能是这样!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平静地情绪一下子有些凌乱了起来。
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是不正确的,明姿画僵直着身体,颤抖地伸出手打开那份化验报告单。
在里面找到血液检测的那一项,她清楚的看到费明德的血型竟然是A型。
明姿画一下子惊震住了,身体颤了颤,差点站立不稳。
费明德的血型竟然跟她一样是A型?
而林女士跟明鸿羽都跟她不是一个血型,这明了什么?
明了她极有可能是费明德跟林女士的亲生女儿,她的生父并不是那个已故的珠宝商明鸿羽。
明姿画的大脑一下子懵了,几乎难以置信。
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可再仔细地想一想,从到大很多的事情似乎都有了印证。
比如:费明德对她的态度,按理他根本不爱林女士了,她只不过是林女士跟前夫所生的女儿,可是费明德却一直对她不错;
不仅对她跟费思爵这个儿子一视同仁,还力排众议给了她百分之五的费氏股份,又力挺她去费氏国内总部做出成绩。
特别是他这次出车祸,竟然提前立下遗嘱,宣布她明姿画是他的代管人,而不是他儿子费思爵。
当时易律师宣布遗嘱的时候,林女士似乎一点都不吃惊,仿佛早有所料了一样。
明姿画只觉得整个头顶上空都轰隆隆的作响,这个大胆的假设像一颗炸弹一般投入她的心湖,激起波澜壮阔的一阵子水花,让她久久地都无法再平静下来。
明姿画整个人惊在那里,半都没有缓过神。
来往路过的人,看她如雕塑一般僵直地站在原地,都不由地像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明姿画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就在她胡思乱想理不清楚头绪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秘书莱丽打开的电话,通知她今上午有个例会。
明姿画现在哪有心情去开什么会啊,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对自己亲生父母及身世的怀疑,不搞清楚她完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做其他的事。
明姿画让莱丽通知副总Byd代她主持,她今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就不去公司了。
挂上手机,明姿画犹豫了一下,转身朝费明德的病房里走去。
到底她的身世是怎样的?谁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只有问林女士才有答案了。
明姿画回到费明德病房的时候,林女士已经陪他做完检查回来了。
她刚想推开门走进去,就听到林女士对费明德的话声。
“你现在是躺在这里,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了,反而是好事!”
费明德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若不是旁边的心电图显示他还有生命迹象,他现在就跟一个木偶没有区别。
明姿画见林女士似乎是有话要跟费明德,也就没有马上走进去,而是在门口听着。
只听林女士对费明德道:“你放心,费氏现在在我们女儿手上,我已经找了Byd跟herry两个人帮她,费氏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强大。”
林女士的话,就像晴霹雳般,让明姿画一下子震住了。
林女士竟然对费明德,我们的女儿?
她这么是不是变相证明了,她真的是林女士跟费明德的女儿?!
这样来,她跟费思爵其实是……兄妹?
同父异母的兄妹?!
“不过费思爵我已经将他赶出费氏了,你应该知道有他在,你女儿就永远没有办法真正获得费氏的控制权。虽然费思爵是你最心爱女人的儿子,可是他毕竟不是你亲生的,画画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的费氏不可能留给一个外人!”林女士又继续对费明德道。
明姿画再次惊震住,脸色变了又变,整个人像被雷劈般僵在那里,心里不禁波涛汹涌起来。
没想到她跟费思爵,竟然她才是费明德的女儿,而费思爵虽然姓费,却跟费明德其实并无血缘关系。
难怪费明德在她跟费思爵这两个继承人之间,一直摇摆不定,无法抉择!
原来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费思爵能力超群,又有费氏各位叔伯董事的拥戴,还是费明德最爱的女人生的儿子,按理费思爵应该是继承费氏的不二人选。
可偏偏她这个平日里游手好闲的纨绔千金却被林女士推上位,跟费思爵竞争,费明德也默许了。
原来她其他方面都不如费思爵,但最后能真正获得费氏,被林女士推上位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才是费明德的亲生女儿!
费氏是费明德一手创立的,同时也离不开她外公势力的支持,费氏肯定不可能留给一个外人。
而她其实才是跟费明德有血缘关系的后代!
明姿画顿时瞠大了双眼睛,神色惊震而僵硬,就像寒冬腊月被一盆冷水突然从头顶淋下来的感觉,浑身冰冷,冰冷冷的无法捂热,就连呼吸也变的沉重起来。
“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精心培养费思爵,早已把他当成了你的亲生儿子,你是想让费思爵娶画画,这样费氏既可以留给你的女儿,又可以让费思爵帮她,而你对你那个心爱的女人也算有了交代!可是你却唯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林女士苦笑着看着费明德,声音低沉压抑。
“你明知道画画是我唯一的女儿,你却想让她嫁给我这辈子最痛恨女人的儿子,你认为可能吗?费明德啊费明德,枉你也是一代枭雄,难道你不知道女人最痛恨的就是抢走她心爱男人的女人吗?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费思爵的母亲,你觉得我会把我唯一的女儿嫁给她的儿子?你根本是做梦,费思爵他也是痴心妄想!我的画画是绝对不可能嫁给他的!费氏也没有他的份!”林女士到这里,脸颊扭曲,神情变得癫狂了起来。
“我早过,我会把那个贱人跟她的儿子一起赶出费氏,属于我的家产,我的男人,我的一切,绝对不会便宜他们!当然也包括我的女儿!画画现在已经跟少泽结婚了,邱家这门亲事是我从就给画画定下的,虽然你坚持要把女儿嫁给费思爵,但是有我林淑君在的一,怎么可能让你跟费思爵那个浑子如愿!不过,你怎么也是画画的亲生父亲,现在你女儿已经结婚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只会一声,毕竟没准哪一你就会醒来了,到时候认错了女婿可不大好……”
听到林女士的这些话,明姿画的心里就更加地乱了,心像是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在线上。
她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才慢慢地转过身,准备一声不吭的离开。
偏偏这时候护士领着医生过来查房,看到明姿画站在门口,就跟她打招呼:“明姐,你在啊?刚才的那份化验报告,你帮我交给你母亲了没有?”
明姿画迅速地回神,一时间情绪难以平复,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不出来。
那位医生发现了她的异样,上前来主动关心地询问:“这位姐,你没事吧?”
明姿画摇了摇头,表情复杂,眉目幽深,僵着的唇角都在哆嗦。
就在这时候,里面的林女士大概是听到外面的声音,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来。
她对那些医生跟护士们交代一声,那些人就进去给费明德检查了。
明姿画把手里的报告递给林女士,一句话都不,就想要离开了。
林女士却叫住了她:“站住!”
明姿画身形顿住,脸色却显得很僵硬,心里的情绪更是起伏不平。
“你跟我过来!”林女士深深瞟了她一眼,用命令式的语气对她道。
完就径直先走开了。
明姿画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林女士带她来到了医院一楼的一处人工湖边,这里人很少,很安静,很适合她们母女谈话。
气氛有些压抑的窒息。
她们久久都没有开口。
一下子得知了这么多真相,明姿画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起了。
林女士沉默了一会,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她:“你刚才在外面全都听见了?”
“是!”明姿画点了点头。
林女士早就猜到她已经听见了,脸上几乎看不见有任何的波澜:“听见了也好,你也是时候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为什么瞒了我这么久?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费明德才是我的亲生父亲?”明姿画扬声问道。
林女士目光深切,沉重地叹了几口气:“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你是明鸿羽的女儿。”
明姿画眼眸一缩,心里多了几分的复杂,她自然知道林女士这么是什么意思。
林女士怨了费明德这么多年,恨了费明德这么多年,甚至因为这个男人患上了抑郁症,又怎么愿意承认自己还爱着这个负心的男人,甚至在被他抛弃后,还给这个男人生了一个女儿呢?
所以她宁愿麻痹自己,自欺欺人,其实她的女儿并不是费明德的,其实她还是可以跟别的男人重新开始。
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才知道,这么多年她从未走出过曾经的那段伤痛的阴影。
即便林女士后来又改嫁给了珠宝商人明鸿羽,她还是没有从跟费明德的那段感情里得到解脱。
“如果你真把我当成了明鸿羽的女儿,又何必计较费氏到底最后由谁来继承?又何苦费尽一切心机,把我推上费氏现在的这个位置?”明姿画讽刺地反问道。
林女士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直直地看向她,承认道:“你的没错,虽然我心里宁愿你不是费明德亲生的,可是我还是把你当成他的女儿来栽培,所以你从到大我才会对你极其的严格,我要你成为独当一面的女强人,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总有一是要坐上今这个位置的!”
“包括非逼我嫁给邱少泽,跟邱家联姻,反对我自由恋爱,选择自己喜欢的男人?”明姿画皱起秀眉,冷笑着质问。
林女士立即板起脸,不满道:“少泽哪里不好?我是你母亲,我让你嫁给他还能害你吗?我给你选择的丈夫,绝对是百里挑一,对你最好的选择!难道要让费明德把你嫁给费思爵,你自己,邱少泽跟费思爵哪个适合做你老公?我跟费明德到底谁是对的?”
“妈,现在是给我选老公,不是你跟费明德争第一,你为什么事都要跟费明德唱反调呢?我自己的老公,我为什么自己不能选择?少泽是很不错,可是我跟他从一起长大并没有爱情,我们不应该这样绑定在一起,由你们父母决定联姻,他应该选择他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而不是我!”明姿画据理力争道。
“我觉得少泽很满意我跟他母亲的安排,你就不用为他瞎操心了!而你现在身为费氏掌权人,应该多用心在公事上。你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更加应该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将来不仅是费氏,你外公我们林家的事业版图,都是要交给你的,你现在这个状态,要我怎么放心?”林女士眉宇间蕴含着一股担忧。
明姿画撇了撇红唇,有些气愤地叫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继承费氏,更加没有打算接手外公的事业,我就不能跟普通的女孩子一样,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吗?为什么什么都是你给我安排好的?婚姻、事业,全部都是?我就一定要按照你安排好的路线来走?人生就不可以出现任何的意外?”
“让你自由选择?你想干什么?当网红?还是做女明星?又或者是去给陆擎之还是司绝琛当情妇?明姿画,你从到大我是怎么教你的?你觉得以你的身份跟背景,去做一些抛头露脸、卖弄风骚的工作没问题?还是去给有钱男人当情妇合适?”林女士脸色更沉了,气愤地质问。
明姿画却哼了一声,不以为意:“我不就是做网红,又想当明星,还吊着几个有钱的高富帅吗?这有什么问题?有哪个女孩子不想这样的?我也只不过是一个俗人,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做什么女强人,管理那么大一个集团,甚至还要我接手外公的事业,我根本就不想压力那么大,那么辛苦!女人操心太多事是很容易长皱纹的嘛!”
“问题就在于你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你别忘了,你现在是费家跟林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应该要明白自己的责任!以你的身份去做网红当明星,就是给我们林家跟费家丢脸,你还想去给陆擎之跟司绝琛当情妇,那是我跟你外公都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你现在已经嫁给邱少泽了,是名正言顺的豪门少奶奶,不要幻想着去做什么卑贱的情人,你必须要跟那些男人划清界线!”林女士脸色都被她气绿了,眉头皱成了麻花。
“我可不是什么卑贱的情人,我又不要做三上位,怎么可能吊死在一棵树上?我是游走在几个男人身边的狐狸精啊,这有什么不好?我觉得至少比嫁人或者一辈子栽倒在一个男人身上好多了吧?你为什么非要叫我联姻呢?”明姿画挺直了脊背,漫不经心地回道。
林女士眯紧了双眼,再次教育:“你一个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难道你想跟那几个男人厮混一辈子?你不嫁人以他们的身份也会娶妻?难道你还想一辈子做他们见不得光的情妇?”
“他们要结婚我就跟他们分手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合则来不合则散呗!他们结婚了我就再找!女人干嘛非要找一个男人把自己固定的死死的,一旦这个男人背叛了自己,难道要像你一样患上抑郁症,把自己折腾的半死不活?”明姿画一时嘴快,把自己压抑在心中多年的看法,脱口而出了。
她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原本只是打算过来跟林女士清楚她跟少泽的事,没想到却意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她存心是想一些林女士接受不了的话,有意气她。
她在被林女士隐瞒了这么久自己的身世后,突然一下子知道了,心里凌乱的很,拼命地寻找宣泄的出口。
林女士让她嫁给少泽,明姿画也知道她是为了她好。
可是林女士自己的婚姻就是一个典型的失败例子,她为此多次自杀。
林女士不清楚的是,当一个女儿从到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男人,因为婚姻变得疯狂、扭曲、甚至多次轻生后,她对婚姻跟男人,肯定不可能再抱有幻想,也不可能再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对爱情抱有憧憬。
如果林女士有她一半看得开的话,也不会发展到今的地步。
明姿画胸腔不停地起伏着,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今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
而她刚才的话,显然已经戳中了林女士心底最痛处。
林女士一下子沉默了起来,脸色变得苍白沉郁。
她这一辈子都要强,也只有费明德背叛这件事是个硬伤,至今没有走出来,还因此患上了抑郁症。
“对不起,我需要冷静一下。”明姿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抿着唇转身离开了。
林女士没有再喊住她,她知道明姿画需要时间去消化接受这一切,她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目光复杂幽深。
*
明姿画开车离开了医院后,就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转着。
她踩下油门,将马力开到最大,也不知道自己要开去哪里。
她现在脑子里很乱,心情更是沉重,烦躁地感觉一阵阵的袭来,堵的她的胸口发慌。
就在这时候,明姿画接到了蓝翎儿给她打的电话。
“画画,你在哪里?燕子来纽约了,我约了不少姐妹,大家一起聚聚,就差你了。”
“燕子来纽约了?你们在哪?把地址发给我?”明姿画惊讶地完,连忙问。
很快蓝翎儿就把地址给她发来了,是一个高档酒吧。
明姿画设置了导航,将车子开过去。
酒吧里,晃眼的霓虹灯,激昂舞曲,舞池中妙曼身姿,空气中含着荷尔蒙勃起的气息。
蓝翎儿包了一个大包厢,昔日的姐妹聚首,坐于沙发一排。
明姿画进来的时候,大家一阵子起哄。
“画画现在不一样了,已经是邱太太了。”
“是啊,好福气啊!”
“邱少泽这样的金龟婿怎么就被她嫁到了呢?”
“所以啊~老公要从勾搭在一起!”
明姿画脸上讪讪然,半都没有一句话。
今她刚得知自己的身世,现在心情正烦着呢,实在跟她们开不了玩笑。
“画画,怎么了?跟少泽吵架了?”蓝翎儿走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关心地问。
“没有。”明姿画摇了摇头,径直拿起一杯酒,对着酒瓶就喝了起来。
“既然没有,今儿个趁姐们都在,不如讨教讨教今后伺候老公的活技,学好受用终身啊。”蓝翎儿冲她暧昧的眨眼。
“我看还不如你自己多学着点吧,反正你也快结婚了。”明姿画朝她挑了一下眉,反过来调侃。
那些女人听到明姿画这么一,也都围着蓝翎儿起哄起来。
费思爵花名一向在外,如今却传出要跟蓝翎儿步入婚姻殿堂,没有这个更让这群八卦的女人感兴趣了。
明姿画见蓝翎儿被这些女人围着,要她聊她跟费思爵的事,她索性走到一旁独自饮酒的上官燕身边。
“燕子,你怎么来纽约了?”明姿画拿酒瓶跟她碰了一下,好奇地低声问道。
“画画,她突然醒来了。”上官燕没有看她,眸光凝聚在某一个点上,低喃着道。
“她?!”明姿画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上官燕的那个她很有可能是陆九柬的原配妻子。
她的眸子顿时瞪大,不敢置信地问:“那个女人不是为陆九柬挡了一枪以后,变成植物人了吗?怎么会突然又醒过来了?”
“是啊,她已经成为植物人了,却还是醒过来了,你上怎么这么厚待她?”上官燕郁闷地喝了一口酒,嘴角扯出一抹讥讽地冷笑。
明姿画听上官燕这口气,应该是不想陆九柬的妻子醒过来的。
也是,上官燕毕竟是三,见不得光的,本来陆九柬能跟她相处的时间跟机会就有限,现在陆九柬老婆又醒来了,上官燕想要上位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所以你来纽约,是为了出来散散心的?”明姿画歪着头问。
“顺便来参加你跟翎儿的婚礼,我这辈子反正是没有机会穿上婚纱了,能看到你们俩风光的嫁出去,我心里也有个安慰。”上官燕苦涩地。
明姿画顿时就皱眉了:“你还打算继续在陆九柬身上耗下去啊?他老婆都醒来了,你又何必非吊死在陆九柬这一棵树上?”
“画画,你不懂!我这辈子最美好的青春、光阴、爱情都献给了这一个男人,要我这时候退出我不甘心啊。”上官燕咬紧牙关,神情幽怨:“那个女人醒来了也好,以前她睡着了像个死人一样,我也没法跟她争,现在她醒来了,我们也是时候该正面较量了。”
“燕子,你要做什么?”明姿画心下一惊,难以置信地问:“你该不会真想做一些事挑衅原配,想办法上位吧?”
凭心而论,她真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变成这样。
“画画,这是我私人感情的事情,你不要管,也是我跟那个女人多年的恩怨,你管也管不了的,今你就陪我一起喝酒就行了。”上官燕仿佛已经豁出去了,她下定决心道。
明姿画张了张嘴,本还想劝上官燕一些什么的,可话到嘴边,她还是什么都不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选择走的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既然上官燕选择做陆九柬的三,就应该有心理准备,她将来要面对怎么样的问题跟人生。
作为朋友,她只能点到为止,却帮不了她。
真正能够帮到她的人,只有她自己。
可是上官燕却执着于此,不愿意醒来。
几个时后,明姿画跟上官燕都喝了不少酒。
两人红着脸,身子歪倒在沙发上,神智不清。
“画画,燕子?”蓝翎儿被那群女人灌了一圈酒下来,竟然发现她没有醉,明姿画跟上官燕倒是先醉了。
按理她们两人平日的酒量不比她差啊,今这是怎么了,两个人都醉了。
蓝翎儿不知道的是,明姿画跟上官燕今都各怀心事,两个人都多喝了几瓶,这下一起醉了。
“你们快过来帮忙,把她们扶到我车上。”蓝翎儿对那些女人们。
“呦,画画跟燕子怎么都醉了?今的酒有这么烈吗?”女人们叽叽喳喳地赶过来,纷纷扶起明姿画跟上官燕,向包厢门口走去。
“等一等!”蓝翎儿突然想到什么,叫住她们:“你们把燕子送回去,画画交给我。”
几个女人愣了一下,全都不解:“干嘛要这样?”
蓝翎儿眨巴着眼眸,提示她们:“画画现在已经结婚了,是有老公的人,是不是应该叫少泽来把她带走?”
“对对对,应该把她交给少泽!”几个女人纷纷点头,先扶着上官燕离开了。
包厢里就只剩下蓝翎儿跟明姿画了。
蓝翎儿叫来酒保,让他给她弄来一包东西,她给了他一笔钱作为封口费。
蓝翎儿将那包东西扔进了酒内,她晃动了一下酒杯,等药跟酒完全融合后,又坐回了原位。
她将酒杯放在茶几上,拿了明姿画的手机给邱少泽发了一条信息,接着一脸认真的看向闭着眼躺在沙发上的明姿画道:“画画,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成全你跟少泽啊,日后你可要备上厚礼感谢我。”
“……”
邱少泽收到“明姿画”信息的时候,他正吩咐手下准备晚上在水晶餐厅的表白布置。
他看了一眼信息的内容是:“我喝醉了,快来接我。酒吧。”
邱少泽微微疑惑,明姿画这时候怎么会去酒吧?按理她现在应该是在公司啊。
不过既然是明姿画给他发的信息,他也没有多想,邱少泽随手拿了挂在座位上的西装,利落的穿上,出了办公室。
到了那家酒吧后,邱少泽拨了明姿画的电话。
在包厢内等着的蓝翎儿见到明姿画的手机在震动,立马接了电话,告诉邱少泽她们所在的包厢号。
过了一会儿,邱少泽到达包厢,推门而入。
“邱大少爷,你终于来了,快把你老婆领回去。”蓝翎儿笑着冲他招手。
邱少泽瞥了眼趴在沙发上睡着的明姿画,微微蹙眉。
他抬起头,视线望向蓝翎儿,沉声问:“她被你灌酒了?”
“没有,绝对没有。”蓝翎儿见到邱少泽过于犀利的视线,赶紧摇头解释:“是你燕子突然来纽约了,画画陪她聊了一会,就多喝了几杯。”
邱少泽没有再质疑,走到明姿画身边,缓缓蹲下身子。
他伸手挑开她遮掩眉眼的发,看着她通红着俏脸,砸吧嘴的样子,心下一叹。
蓝翎儿眼珠子转了转,笑着:“画画今太开心了,你不知道,她能嫁给你是她最幸福的事。”
邱少泽黑着脸瞥向她:“胡诌的时候能打下草稿不?”
“……”
蓝翎儿咽了口唾沫,尴尬地笑。
见邱少泽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明姿画披上,就要带她离开包厢,她立即端起茶几上她早已准备好的酒杯,递到邱少泽的面前:“来,少泽,我敬你一杯,祝你终于娶到心中所爱!”
邱少泽没接,看着那杯递来的威士忌,表情莫名。
蓝翎儿心下发虚,少泽该不会是看出什么这酒里面有什么猫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