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关赢不是太熟,自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于是明姿画想到给蓝翎儿打电话,可是响了好几声,蓝翎儿都没有来接。
这可怎么办啊?
她跟关赢共同的朋友不多,除了蓝翎儿,也就剩下陆擎之了。
难道要她为了一只狗,给陆擎之打电话,询问关赢的手机号码?
陆擎之会不会觉得她是故意找借口想跟他搭讪?想要重新复合?
不行,绝对不行!
她怎么能为了一只狗,丢了自己的颜面?
之前分手的时候,明明决然地了那番狠心地话,现在又自己打电话过去,像个朋友一样的搭讪,岂不是显得她很没有原则?
“Berg,不好意思啊,我没有你家主人的手机号。”明姿画只能抱歉地对Berg。
“汪汪汪!”Berg像是听懂了她的意思,连续朝她吠了好几声,显示自己的不满。
明姿画无奈地解释:“我真的没有你家主人的手机号,不是骗你。”
Berg依然瞪着她,看上去很不友好的样子。
明姿画真怕它一气之下,就朝自己咬过来。
“你自己回家去等关赢吧,你主人应该很快会回来的。”明姿画只能这样安慰它。
像Berg这样的警犬应该很容易找到回家的路。
它自己回家去等着,总能等到关赢回来。
“汪汪!”Berg又是两声叫唤。
明姿画摸了摸脑袋:“你不是饿了吧?”
Berg点点头,眼神难得充满了恳求。
明姿画无语,看来这只狗一直跟着她,是问她要吃的。
它一路跟着她回家一定是饿了。
“要不我先收留你一个晚上,但是你必须要乖乖的。”明姿画双手叉腰,跟它商量。
Berg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瞬间乖巧的坐在地上,不再对她凶叫了。
“好吧,你跟我来吧。”明姿画叹了口气。
既然她跟关赢的这只德牧犬有缘,就暂时代替关赢照料它一个晚上吧。
Berg听到明姿画的话,立即跟在她身后。
明姿画打开别墅的门,带着Berg一起回到了家。
“Berg,我家里没有狗粮,只有火腿肠,你将就吃吧。”明姿画转身对Berg。
Berg也没有再叫唤了,深知有火腿肠吃,总比饿肚子要好。
“叮叮!”明姿画唤来叮叮。
叮叮见到Berg惊讶地呆在原地,眼睛里立即描绘出Berg的形象图,传送到脑海里做数据分析,最后跟资料库里的德牧犬匹配上。
不用明姿画介绍,叮叮已经知道了Berg是一条德牧犬。
“主人,你新买的一条德牧狗吗?”叮叮盯着Berg问。
“不是,它是我一个朋友的,我暂时收留它一个晚上,你去冰箱里给它拿一些火腿肠来。”明姿画嘱咐叮叮。
叮叮领命离去了。
接着她又跟Berg介绍起叮叮来:“叮叮是我的机器人管家,它是智能机器人!”
Berg眼神明亮,似乎又听懂了。
很快叮叮拿了一个盘子,里面放了几根火腿肠,递到Berg面前。
Berg居然一下子就吃完了。
明姿画见它吃的这么快,估计是饿了,就让叮叮又给它拿了几根过来。
Berg又很快吃完了。
明姿画又让叮叮去拿。
就这样叮叮去了几趟之后,回来告诉明姿画,冰箱里已经没有火腿肠了。
明姿画怔住,没想到大狗的饭量这么大。
见Berg还是没吃饱的样子,她只能安慰它:“明你主人领你回去后,你就有好吃的了。”
完,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转身上楼。
把Berg丢给叮叮去安排。
第二一早,才刚刚亮。
明姿画通常这时候都在睡梦中,可一般这时候关赢已经带着Berg去晨跑了。
Berg的生物钟这时候已经醒来了,他立即上楼,嗅着明姿画的气味,一路来到明姿画的房间。
见她还在睡觉,它立即就过去扯她的被子。
明姿画本来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一阵寒冷,仿佛自己置身于冰雪地中。
最后她打了个喷嚏,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睁开眼,就对上Berg一张大狗脸,明姿画吓得尖叫。
“你……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她好半响才平复了呼吸,打着大大的哈欠问道。
Berg对她叫唤了两声,明姿画也没有理会,继续躺下来睡觉。
Berg就继续扯她的被子。
明姿画根本睡不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明姿画疲惫的揉着眼睛问。
Berg朝外面汪了几声。
明姿画看懂它的意思是要她带它出去,可是她还想继续睡觉呢,根本不想这么早起床。
“你想出去就让叮叮给你开门,一个人出去溜一会,顺便看看你主人回没回来,我就不陪你了。”
完,她又继续睡去。
可Berg坚持扯着她的被子不放。
一人一狗就这样拉扯着,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明姿画妥协。
“好吧,我起床陪你!”她无可奈何地。
心里却想着:今一定要找到关赢,把这只狗送回去。
明姿画起床洗簌完毕,换了一身轻薄透气的运动装,难得出门晨跑。
她这完全是为了遛狗!
Berg出门之后一派神清气爽,一路狂奔。
而明姿画则是目光呆滞,云里雾里。
她带着Berg,冲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平坦道路跑了一会,已然是气喘吁吁了。
Berg似乎还没有遛够,当真是人不如狗!
“不行了,我累死了,我们回去吧!”明姿画喘着粗气,摇手示意Berg停下来。
Berg蹲在她旁边,似乎还想要再遛一会。
“我们早点回去用早餐,等会就能早点帮你找到主人了。”明姿画只能这么哄它。
Berg似乎很是赞同她的话,朝她别墅的方向奔了回去。
明姿画看出来它真是很想见到关赢,不过回到她的别墅才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昨的火腿肠都吃完了。
而明姿画为了保持身材,家里基本上都没有什么荤腥。
“要不你跟我一起啃面包?”明姿画拿起一块面包喂它。
Berg凑近了嗅了嗅,明显很嫌弃的样子。
“不喜欢吃吗?那我都吃了!”明姿画索性当它的面把面包牛奶都吃光了。
Berg一脸无语的模样,似乎是在质疑她,竟然一片也没有给它留下。
“走吧,我们去找物业,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你联系上你主人关赢。”明姿画上楼又换了身衣服,就带着Berg出门了。
到了物业那里一问才知道,原来关赢出远门了,这只德牧犬Berg本来是养在家里的,可不知道怎么的被它跑了出来。
就一直在区里流浪者,直到遇见了明姿画。
因为之前关赢跟明姿画过话,聪明的Berg就记住了,昨晚看见明姿画就跟着她回家了。
大概是Berg觉得明姿画能够帮它找到它的主人。
“明姐,我看这只狗跟你有缘,您就再养它几吧,等关先生回来我们再通知您。”物业的人用商量的语气对她。
“我要是不答应呢?”明姿画瞟了一眼物业的人,神色未明。
“您要是不答应,只能我们暂且帮关先生着看这只狗了,不过我们白上班,晚上就回去了,而且这条狗也不熟悉我们,估计养不好它。”物业公司的人面露难色。
明姿画沉默了一会,眸光扫向Berg,没想到Berg这会也在看她,而且眼神里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芒。
明姿画被它的眼神怔住,没想到一条狗也会求她留下它。
既然如此,她就勉为其难做几好人吧。
“Berg,我们走。”明姿画一个眼神示意,Berg立即跟了上去。
一人一狗离开了物业公司。
回区的路上,明姿画接到了Byd给她打来的电话。
“喂,Byd?”
“明总,我过两要去欧洲出差一个星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Byd在手机那边。
“什么事啊?”明姿画听着他这么严肃的语气,眼皮子直跳。
“锦绣凤凰城的工程,这周你帮我跟进。”Byd郑重其事地对她。
锦绣凤凰城……
明姿画在脑袋里搜了一会儿,啊!不是和陆氏合作的那个工程吗?!
“这个……不……”她刚想开口拒绝。
“明总,这个工程刚开始,有必要的时候你代表我们费氏去视察一下就好。”Byd翻着文件,很是不经意地。
“你就不能让其他人代表你去视察吗?”明姿画无奈地问。
Byd认真地跟她解释:“明总,这个工程可是费氏今年在国内重点投资的一个大项目,还是跟陆氏合作的。你身为费氏老板,一次都不去工地视察,现场监督,真的好吗?”
“这个……”明姿画被他的有些犹豫。
既然费氏跟陆氏已经正式合作了,那她跟陆擎之在公事上见面,也就不可避免。
她又何必总是忌讳他呢?反而显得自己放不下!
“明总,你是不是担心会遇见陆总啊?”Byd见她半没有回答,揣测道。
“谁的,这个项目我跟,你放心地去出差!”明姿画斩钉截铁地。
“好!”
挂上Byd的电话后,明姿画又看了看Berg。
她过两要去视察工地,跟进工程进度了,Berg要怎么办?
不过又想到,关赢应该不会这么久都不回家吧。
等过两,物业的人应该会给她打电话了。
这样想着,明姿画就先愉快地去宠物店买狗粮了。
可是等到两后,依然没有关赢回来的消息。
明姿画明又要去工作了,担心照顾不好Berg。
于是她给宠物之家的管理凉七打了电话,让她开车过来接Berg,把它带回去宠物之家养几。
Berg离开的时候一直对她叫,像是在埋怨她抛弃了它似的。
明姿画上前安抚它,跟它解释:“Berg,我这几有公事要做,不方便照顾你,让凉七带你回宠物之家,那里有很多条流浪狗,不定你还能找到一个伴呢。”
Berg听到她这么,总算没那么生气了。
明姿画又嘱咐了凉七几句,这才看着她开车带Berg离开。
明姿画长吁一口气,刚转身回到别墅里,就接到费氏国内总部这边秘书打来的电话,提醒她不要忘了明上午与陆氏集团老板一起去工地视察。
明姿画点头接受,这一关迟早要过,以后见面的场合不少,哪能还像上次酒会?
她本来还想多带几个秘书跟助理,壮壮声势,可那些秘书跟助理都被Byd临走时安排了不少工作,根本抽不开身。
相比之下视察工地这样的任务显得非常没有技术含量,无需陪同。
第二,色很阴,眼看要下雨,空气闷热,明姿画真希望接到改期的电话通知,可惜一直到了陆氏的停车场也没半点消息。
保安在维持停车秩序,陆氏的员工众多,车位紧张,明姿画只能找了个非常远的角落。
步行去大门的时候她心里还很感慨的,以前作为他们集团未来老板娘,保安大哥都是专门给她预留车位的,如今这待遇悬殊的也太大了。
明姿画到的时候时间刚刚好,陆擎之却还没从楼上下来。
明姿画看了看表,秀眉下意识的蹙起。
陆擎之向来很有时间观念,之前他们所有的约会他向来都是提前到,从来不可能让她等。
现在好了,她作为合伙人而不是情人,待遇竟然降了一截?
他就是这样对合作人的,怎么还有那么多人争相跟他合作?
明姿画足足等了十多分钟才看见陆擎之和助理郑成姗姗来迟。
明姿画看到郑成之后还是觉得很熟稔,礼貌向陆擎之点头示意后,她还跟郑成打了声招呼。
结果热脸贴了冷屁股,郑成今的表情极其公事化,好像第一次看见她似的。
“陆总刚接了个重要电话,所以耽误了,对不起。”
明姿画嘴角不禁抽了抽,陆擎之现在连跟她解释都用助理,一下子踩低了她几条街。
这个郑成也是个势利眼,之前她跟陆擎之是情人的时候,他以为她有可能是他未来老板娘,哪次见到她不是跟她嬉皮笑脸,点头哈腰,打成一片。
现在知道她跟他老板分手了,就立马不理会她了,待遇也差别的太大了吧。
郑成为陆擎之拉开了车门,陆擎之高傲冷漠地坐进去再没动的意思。
明姿画看了眼副驾驶的位置,郑成关了车门,一回身就坐进去了。
她只能悻悻地绕到另一侧,与陆擎之同坐在车后座上。
以前也和他闹过别扭,冷战,不理他,无视他,一向都是陆擎之微笑着讨好她,没话找话聊。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们已经分了手,她又不是他女人,他凭什么摆好脸色给她看呀?
陆擎之对外人一向是面瘫脸,这会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明姿画觉得自己的存在感莫名其妙就将至负数。
他们去的项目场地在度假风景区,要上高速,车程只要40分钟左右,这让明姿画很庆幸,假装看看风景就过去了。
前面副驾驶的郑成总有电话打进来,还时不时向陆擎之汇报。
看着窗外密布的阴云,明姿画无聊到只能研究气,待会是不是会下雨。
车内陆擎之跟郑成似乎已经将她这个人无视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有事做让她更舒坦了一些,她像不存在更好。
他们到达后,工地里已经有不少工程师跟工头亲自迎接他们。
明姿画环视四周,第一反应就是这里满地尘土,会不会弄脏了她价值上万的限量版鞋子跟衣裙。
明姿画从未来过工程场地,以前就算是有项目需要考察,这种事也通常会交给费思爵视察。
她一个千金大姐,就算只是视察,也绝不下工地的。
因此她毫无经验。
今不但穿了昂贵的高跟鞋,化了精致的妆容,还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裙,灰尘一吹,白色立即弄脏了。
若是平时,明姿画肯定要尖叫了。
可是今跟陆擎之一起过来视察,她怎么样也得装装女老板的模样,不能显得自己太没形象,太娇纵了,跟他一比落下一大截。
不过这些工地上的工头跟工程师那还真叫有“眼力”,统统都围绕在陆擎之身边,热情地跟他介绍。
只派人给明姿画发了一顶安全帽,让她陪着他们随行。
好像她根本就不是跟陆擎之平起平坐的集团老板,而是他的跟班秘书。
这个发现让明姿画郁闷不已,她很想挑明自己的身份,让这些人有点眼力,可是工地已经开工,重型卡车不断进出,扬起的灰尘在闷热的气里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明姿画戴着安全帽,眼睛鼻子都快皱到一起去了,根本就不敢开口话,生怕被尘土呛到喉咙,
特别是她还穿着高跟鞋,走在工地凹凸不平的路面上踉跄跌撞,根本跟不上前面一群走路飞快的男人。
工程师和工头再加上一堆不知道干什么的人围着陆擎之,这,那看看,端图纸,看地基,谁都没管一直不停赶路的明姿画——因为她费劲赶到一个地方时,他们已经去下一个地方了。
明姿画顿时就有种感觉,陆擎之是在趁此机会耍她。
他这是报复,**裸地报复!
他心里一定是记恨自己抛弃了他,所以故意让她来工地陪同视察,又故意走的那么快,害她穿着高跟鞋追着他在工地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奔走,简直是白痴到了极点!
明姿画心中的怒火腾腾腾地就窜了上来,恨恨地瞪着陆擎之的背影,咬牙切齿。
心思一分,没注意脚下有个坑,脚崴了一下,明姿画一屁股拍在沙砾地面上。
着地的手顿时传来火辣辣地疼,明姿画拿到面前来一看,划开了几道口子还沾着灰土,看着都揪心,她扁着嘴,心里不出的委屈。
郑成回头瞧见了她这副模样,扯了下旁边陆擎之的袖子。
陆擎之回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又继续转过去对照设计图。
明姿画看得一清二楚,陆擎之居然视而不见!
她的嘴扁了又扁,气愤地站起来,用没有摔伤的那只手拍了拍身上的灰。
真够可笑的,她摔伤了下意识还看陆擎之的反应,结果人家只顾嫌她添乱了,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真够没面子的。
不过想了想,现在她跟陆擎之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凭什么期待他还能过来管她,像以前那样紧张她?
果然,习惯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狠不下心用湿巾擦去伤口的灰尘,明姿画怕疼,从包里掏面巾纸,里外里裹了几层,眼不见为净,回市区再吧。
陆擎之也大致结束工作,往停车的地方去了,没人叫她,明姿画讪讪地自动自发跟着回车上。
陆擎之大约是累了,上车自顾自喝了几口矿泉水,靠着座位闭上眼。
明姿画也渴,可一只手伤了,没办法拧瓶盖,又怕喝了水上厕所,眷恋地看了看饮料架上的水瓶,嘟着唇扭开脸。
“明姐的伤……”还是郑成先开了口,“要不先去镇上的医院处理一下?”
陆擎之阖着眼,眉头聚拢,显得有些不耐烦却没话。
郑成心领神会,吩咐了司机一声,就往镇上开。
镇上只有一个医务所,非常简陋,看上去也不太干净,公用厕所散发着臭味。
陆擎之没进来,只在院子里抽烟,明姿画几次都想逃走,一回头就看见站在大门必经之路上的他,以及他的脸色,她只能作罢,乖乖地接受乡村医生的处理。
还好伤势不严重,但清除伤口里的沙粒和杀菌非常疼,明姿画本想坚强而淡定,可实在是太疼了,不自觉地居然挤出来几滴眼泪。
最恐怖的是她今还画了彩妆,可这么一哭,又刚从工地那种尘土飞扬的地方出来,脸上泪痕交错,看起来无比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