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云清楚来护儿有指挥水师的经历,擅于水战,当年攻打高句丽,来护儿就在山东渤海湾训练水师,对于水流、风向、战船方面有很多经验。
于是,这个艰巨任务就交给来护儿,赶造战船,一部分留给先锋军使用,然后承载他带兵横渡渭水,绕到五丈原的位置,然后北上继续渡渭水,直接插到了沿河四城的背后,断取唐军的后路。
陈稜带兵进攻了扶风郡渭水以南的镇、乡、亭,把几百里的地域,都囊括其中,成为大华的控制范围。
虽然没有大城池,但是县邑、镇还是不少,及时传达大华国政,吸纳当地百姓参军入伍,收购粮食等等,这样会削弱唐军在扶风郡的影响,可谓一箭双雕。
时间很快过去了十余日,汧河东岸,李建成的队伍也在集聚,谋士和武将相继抵达。
李道玄、刘弘基、慕容罗睺、段志玄等人,加入了军中,听候太子调遣。
“诸位,根据斥候情报,大华军队正在河水西安,建造船只,看来要强行渡河,然后进攻汧源、汧阳等城池,目前还不知晓他们会选择那个地点登陆,但是,适合大军登滩的位置就那么几个,其余多是陡峭山地,我军会密切关注,一旦发现大华渡河,可以抽掉兵马,半渡击之。”李建成分析道。
刘弘基神色有些憔悴,面容清癯,那些日子被俘,遭到了一些虐待,身子板变得柔弱几分,此时道:“太子殿下,罗成用兵擅用奇谋,如今御驾亲征,这种用兵的思想肯定还会继续沿用,当心他另有诡计对付咱们。”
谋士李文干道:“不错,上一次大震关,我们就吃亏在粮草方面,不料被大华军队偷袭,八万人马,差点困死在雄关内,这一次,需要更加谨慎了。”
李建成道:“我军沿河防御,以四座城池为线,南北呼应,但以河水为险,自古以来并不把握,容易被偷渡、夜袭,所以,本殿下已经派出不少人马,每沿河巡逻,提防敌军袭击,施展诡计。”
李文干接着道:“这一次,四城粮草足够十万大军,使用两个多月,应该能抵挡住一阵子了。”
宇文颖神色忧虑,出自己的担忧:“属下担心南由城、陈仓城两城,恐怕很难保住了。”
李建成道:“只要坚守,拖住大华军就行,使其分心,无法全力渡河作战。”
………
夕阳如火,晚霞满,一望无际的荒野上毡帐星罗棋布,营内有些战士裸着上身正在角力摔跤,旁边围了好多人为他们喝彩叫好,有人卸下鞍鞯正在饮马喂食,梳理战马的鬃毛,有人蹲在灶坑前边忙碌着烧饭,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
罗昭云带着文臣武将,开始巡营一番,表示自己对将士们的关心。
所到之处,三军倍受鼓舞,热烈欢迎,一片高呼:万岁万万岁!
“陛下,军心正旺,随时可以进行强攻!”侯君集在罗昭云身旁道。
罗昭云点点头道:“先拿南由城,让新兵练练手,你的先锋精锐,围住陈仓城,使之无法出去营救,这些城池,我们逐一击破!”
“臣明白了。”侯君集拱手听命。
数日后,由薛万备、麦孟才两位年轻将领指挥三万新军,对着南由城进行围攻。
“咚咚咚!”
战鼓擂动,锣声喧,号角长鸣,大华新军投入战场,既攻城打仗,也算进行实战磨砺。
很快,箭矢交锋后,两兵上演古代攻城之战,大华新兵犹如潮水般向城头上攀爬,又如熟烂的葡萄往下乱坠,死伤在所难免。
攻城战,优势肯定会在守城一方,居高临下,占据地利。
大华军因为有优质、先进的军械,投石机、瓮弹等,派上用场,使得城头的唐军吃到大苦头,削弱了一些地利上的优劣差距。
半日过后,城下尸骨堆积如山,鲜血染红护城河,随着大话军马兵力逐渐加重,守城唐军形势颇不乐观。
负责守南由城的唐将名为吴义寒,指挥着城内唐军,在殊死搏斗,根本不听城外的劝降声,也不理会射入城内的劝降信。
“坚守,太子就在河对岸盯着我们,守住此城,拖垮大华兵马,就是为太子争取破敌的机会。”吴义寒大喝,倒是颇为忠心职守。
但是副将有人却心中不满,因为太子明显已经放弃了南由城,任他们死活,也不会出兵来解救,还不让他们撤退,只是在这死扛到底,以此消耗敌军的兵马,最后葬送城内的所有唐军。
“轰轰轰!”
冲车不断撞击着城门,投石机的石弹也在狂砸着城内建筑,城头一片狼藉,但离着破城,还是显得不足。
当黄昏时候,大华兵马撤退,城下全是尸体,双方士卒都有。
这一战,各有伤亡,大约四六开,哪怕唐军仗着城池优势,伤亡也占了四成多,大约五六千人。
次日,大华兵马换了一批新军,继续攻城,仍在磨练这些没有实战过的新军。
不过这一批队伍中多是由胡人组成,相当勇猛彪悍,使得唐军的城头已经岌岌可危了。
这不是什么大城池,所以高度有限,相对容易攻打一些,随着攀越城头的大华士卒越来越多,唐军已经有了防御崩坏的趋势。
“轰隆!”
忽然间,城门被撞坏了一扇,城外兵马顿时扑上,疯狂地向城门口唐军防线冲击,短兵交接,前面的士卒倒下去,后面的则毫不犹豫地踏着尸体前进,其中新军中的一支陌刀营,负责开路,手持陌刀锐不可挡,刀锋过处,唐兵一波波地倒下。
南由城,两日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