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有人故意放他们进来?”
侍卫们凑上前一看,也面面相觑。
见状,齐砚便对他道:“先回去禀报王爷再说。”
两人迅速走进书房,将腰牌交给季君澜。
“属下失职,让三名刺客全都自刎,请王爷责罚。”齐砚先行请罪。
“这是从刺客身上掉落的。”高均双手将东西呈上,由于每座宫殿都有属于自己的腰牌,为了易于辨认,也为了控管出入禁宫的人数,有安全性的考量。“属下可以确定不是仿造的。”
季君澜看着手中的腰牌,表情高深莫测。
其实在先帝殡天、小皇帝登基之后,宫里的规矩便已有些松散,只是他直到今天都没有出面整顿,还当作不知情,这是因为该出手的并不是自己,这是他留给皇帝侄儿的考验,看来时机成熟了。
齐砚和高均忍不住互视一眼,他们不愿相信年幼的皇上会派人刺杀王爷,就怕是受到某个大臣的蛊惑,可这么一来,叔侄之间的猜忌也会更深。
对于这些事,他们并没有置喙的余地,见主子没说话,他们也只能闭上嘴巴。“你们都退下吧!”片刻之后,季君澜才开口。
两人不敢多言,拱手退出书房。
第9章(1)
有刺客闯进东离宫行刺摄政王的消息,不用多久,便已经传到甘泉宫,甚至整座紫金城。
季昭脸色刷白,整个人从椅子上惊跳起来,“十三叔可有受伤?”
“奴才去打听过了,王爷毫发无伤。”桂公公忙道。
他这才吁了口气。“没有受伤就好,那么刺客呢?”
桂公公降低嗓音。“回皇上,听说全都自刎了。”
“那些刺客究竟是受谁指使……啊!”季昭想到前阵子右相胡惟德脱口说出要杀十三叔,难道真的动手了?
不!他可没有应允,这些人怎能自作主张呢?“摆驾东离宫!”
“皇上先别急,奴才还有件事禀报。”
他绷着小脸。“什么事快说!”
“奴才听说从刺客身上掉落一块出入禁宫的腰牌,而且还是甘泉宫的。”桂公公忧心忡忡地道。
季昭瞪大眼珠子看着他。
“奴才就怕王爷会、会以为是皇上派人去刺杀他。”他呐呐地说。
“十三叔肯定会怀疑我。”季昭脸色一整。“可就算真是如此,我也要去看他,更要为自己洗刷嫌疑。”
桂公公拱了拱手。“奴才这就去命人备轿。”
听到皇上驾到,季君澜亲自站在书房门口迎接。
季昭见到本人确实安然无恙,这才放心。“十三叔受惊了。”
季君澜恭谨地道:“多谢皇上关心。”
“听说刺客身上掉落一块甘泉宫的腰牌?”季昭有些紧张地问季君澜依然喜怒不形于色。“回皇上,确实如此。”
季昭犹豫了下,决定还是问出口。“十三叔怀疑是我指使的?”
“真的是皇上吗?”季君澜反问。
季昭面红耳赤地低嚷。“当然不是!”
“口说无凭,皇上又该如何证明?”
“我……”季昭告诉自己不能哭,要坚强点,要像个大人一样勇敢面对,既然身为一国之尊,就不能逃避,必须多用用脑袋。“如果十三叔还信得过我,请把那块腰牌交给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出幕后主谋。”
闻言,季君澜又用着令人猜不透的眼神望着他,让季昭不禁屏息,手心冒汗,就怕十三叔还是不信。
过了片刻,季君澜终于将拾获的腰牌交给他。
他脸上一喜。“多谢十三叔。”
季君澜垂眸拱手。“臣就静待皇上找出真相。”
“我不会让十三叔失望的。”这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更不容许有人假借自己的名义,此事必须严办。
当季昭回到甘泉宫,一方面宣右相胡惟德连夜进宫,另一方面命桂公公彻查腰牌的行踪,还将负责管理腰牌的太监找来,查看登记的本子,有人拿了腰牌出宫,事后却没有归还,就十分可疑。
半个时辰不到,右相胡惟德行色匆匆地进宫了。“参见皇上。”
“胡卿!”季昭绷着小脸瞪着他。“今晚有人行刺十三叔!说,是不是你派人干的?我并没有允许你们这么做,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胡惟德愣了好几下,似乎也没料到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连忙跪下。“没有皇上的旨意,臣万万不敢啊!”
“真的不是你派人干的?”季昭又问了一次。
“臣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胡惟德匍匐在他的脚边。
季昭见状,也只能暂时相信他。“要是让我查出跟你有关,绝不轻铙!”
“皇上明察!”他一连磕了好几个头。
那么会是谁呢?季昭想到太后,不过马上摇头,太后虽没有明确表态站在十三叔那边,但也没有理由要他死,再说对方的目的是要陷害自己,让他们叔侄翻脸,最后得到好处的又会是谁?
在这座皇宫大内,到底隐藏着多少黑幕?他头一次感觉到生命真正受到威胁。
翌日早上,方怡站在新居的大门外,考虑着该把木头牌子挂在左边还是右边比较好。
“嗯……还是挂在右边比较顺眼。”她比划了半天,总算下定决心,接着拿起木槌和钉子,测量好所要的高度,就要动手。
“夫人!”碧玉到处找不到她,才听门房说人在外面,正好看到这一幕,差点吓死,立刻发出惊呼。“这种事夫人只要吩附一声就好,要是受伤怎么办?”
方怡瞟了大惊小怪的婢女一眼。“只是钉个钉子……”
可惜碧玉不敢让她冒险,连忙进去喊人出来帮忙,最后在仆人的协助之下,再次挂牌营业。
碧玉盯着木头牌子,也只识得几个字。“夫人,这上头写些什么?”
“这一排大字写着‘妇女咨商室”,左边这一行小字则是写着‘一次两百文钱,绝对保密”……”方怡一面指着字,一面说道。“意思就是凡是妇女遇到困难,想找个人吐吐苦水,或是帮忙拿主意,都可以来找我商量,-次只收两百文钱,而且还会保守秘密。”
听完,碧玉的嘴巴张得好大,可以塞进一颗鸭蛋了。“王、王爷知道吗?”
方怡理所当然地道:“当然知道,这可是我想出来的独门生意,不过现在换到新的地方,又得重新开始,看来要请人印宣传单,就不知道有没有活字印刷?要是没有,只好用手写的了,我得赶快把毛笔字练好才行。”
“王爷居然会允许……”碧玉呐呐地道,这已经不光是宠爱,而是纵容,从此不敢再小看方怡。
就这样,碧玉紧急招来其他奴仆,大家聚集在大门口,围在木头牌子前面谈论他们这位新主子。
“咱们这位新主子真是个怪人。”
“既然是王爷的妾,自然吃穿不愁,何必这么辛苦?”
“万一真有人上门怎么办?”
“等安公公来了,还是先问问他。”
资历最深、同时负责管理这些奴仆的徐嬷嬷看了看时辰。“好了!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事,别让夫人以为咱们是在这儿偷懒,要是在王爷耳边抱怨两句,可有你们受得了。”
大家这才赶紧进去,过了一会儿,彩霞拿着厨房给的菜单来见方怡。
方怡正在想该怎么布置其中一间门屋,它要用来做生意。“有了!可以在桌上摆个小巧精致的香炉,里头燃放些薰香,然后再泡个茶,就能让客户放松心情,话自然也就说出口了……”
彩霞在这时将菜单呈上。“请夫人过目。”
“这是什么?”方怡看了两眼,知道是菜单,不过还是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