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虽然没有真的成为离婚律师,但是上辈子从老妈和律师事务所的叔叔、阿姨们身上学到很多。“其实也没什么,我都是跟人家学的,可惜只懂一些皮毛,能帮的地方有限。”追根究柢就是大周朝的律法根本无法保护弱势妇女。
“对了,夫人,这是今天刚出的‘开阳小报”。”彩霞差点忘了这件事,赶紧递上小报。
方怡伸手接过,只见小报上用斗大标题写着——
皇上与摄政王水火不容!逼宫行动是否即将展开?
方怡心想还真是耸动的八卦,而且报导内容浅显白话,又很重口味,让她再次有种看“数字周刊”的错觉,听说“开阳小报”才发行一年就销量大增,还用快马运送到邻近各县贩卖,供不应求,忠实顾客还嚷着要发行人加印。
小报上的内容大概是在说皇上和摄政王之间陷入前所未有的紧张状态,根据相关人士透露,和前几日刺客闯入宫中意图行刺摄政王有关,甚至传闻背后主谋者就是当今圣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果然还是传到外面来了……”方怡口中喃道。“还有,这个相关人士到底是谁?这个用词也太现代,难道‘开阳小报’的发行人跟我一样是穿越来的?不过现在最该担心的是那对叔侄真的中计,开始互相猜忌……”
原本这场宫斗与自己无关,如今一只脚已经踏进浑水中,想脱身已经太迟了。
第10章(1)
当天晚上,方怡不让婢女在外头守夜,把她们全都赶回房间,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事情,不小心就睡着了。
似乎才过了一下子,当她醒转,睁开眼皮,藉着昏暗的光线,赫然见到床沿坐了个男人。
“别怕,是本王。”
幸好声音卡在喉昽,才没有叫出来,方怡捂着心脏坐起身。“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看你睡得很熟,就没吵醒你。”季君澜看了下外头。“怎么外头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她掀被下床。“不习惯。”
“习惯了就好。”
“不想习惯。”方怡就怕被伺候惯了,凡事只会依赖,失去生存的能力,变得无法离开这个男人。
季君澜深深地看着她,想着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她不想被人看穿,连忙转移话题。“王爷是怎么进来的?”
“你不是要本王走后门吗?不过本王敲了半天,门房也没来应门,不得已只好命人翻墙进来开门,明天一早得要严惩这些伺候的人。”季君澜将她搂进怀中,感觉她也主动勾住自己的脖子,全身绷紧的肌肉才慢慢放松。
“谁教王爷要来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可以先派人在后门等着,怎么能怪他们呢?不过……”她笑到肩头抖动。“真是委屈王爷了。”
他低哼。“知道本王委屈,今晚就好生伺候。”
“等一等。”方怡把掌心贴在他胸口。“安公公有把我的话转达给王爷吗?刺客的事查得怎么样?”
“本王现在不想谈……”他低头吻上她的嘴。
方怡脑袋转了转,也闭上嘴巴,任由男人把自己压在床上,又亲又揉,不过脑子还是忍不住想东想西。
“……在想些什么?”当季君澜发现该伺候自己宽衣的女人没有动静,显然没有把心放在他身上。
她下意识地回道:“想皇上……”
季君澜口气透着不悦。“你在本王面前想别的男人?”
“那个男人才八岁……”方怡好气又好笑。
他低喝。“不准就是不准!”
“是、是。”她赶紧帮忙宽衣,使出浑身解数来伺候。
两人有一阵子没有滚床单,热情一发不可收拾,整整滚过两回后,季君澜才翻身躺下,已然将累积多日的男性精华全给了她,意识很快地被带走。
方怡把脸凑过去。“已经睡着了?看来是累坏了,只好等明天再问。”
她记得才刚睡下不久,天就亮了,还是被婢女的惊呼声给吵醒。
方怡用手肘支起上身,见端着洗脸水进来的碧玉一脸看到鬼的表情,显然是没想到摄政王会在,于是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碧玉急忙退出去,赶紧告诉其他人。
接着,方怡轻手轻脚地下床,随手放下帐子,开始盥洗、梳发、穿衣,样样都是自己来。
打扮完之后,她才拉开房门,两个婢女已经等在外头。
“就让王爷睡到自然醒,别吵到他。”她吩咐。
而季君澜这一觉也真的睡得很沉,都快午时了,意识才回笼。
“……来人!”
“别叫了,我在这儿。”
听到这个绵软中带着几分戏论口吻的女子嗓音,他愣了愣,这才想起昨晚在顺心园过夜了。
“就由我来伺候王爷,若伺候得不好,还请原谅。”方怡自我调侃。
他瞥了方怡一眼,换作其他女人必定说得诚惶诚恐,只有她是一脸笑吟吟的。“担心伺候得不好就认真学。”
方怡看着他走到屏风后小解,出来之后,便递上湿布巾。“我学不来,之前也没伺候过男人,就连死去的相公都不曾。”
“幸好你那相公死了。”季君澜满是占有欲的口吻。
她失笑,服侍男人穿衣。“如果我不是寡妇,就不会勾引王爷,不守妇道的女人被抓到可是要沉塘的。”
“有本王在,谁敢把你沉塘?”他揽着她的腰,霸气十足。
“还没发生的事,谁也无法预料。”方怡随口回了几句,这时的她可没想到会一语成谶。“就算是王爷,也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季君澜捏了捏她的下巴。“你就喜欢跟本王辩。”
“只要王爷说得有理,还怕辩不过我这个妇道人家吗?”她调侃地笑道。
他摇了摇头。“你别以为帮人打赢了两场官司,打响了‘第一女讼师陈娘子”的名号就自鸣得意,那是王聪和为官还算开明清廉,要是换成其他人,就凭状纸上面那些似是而非的歪理,先挨一顿板子再说。”
“就算真的挨板子,王爷也会替我报仇。”她有恃无恐地说。
“何以见得?”季君澜垂阵看着她笑嘻嘻的脸蛋。
方怡嗔他一眼。“当然是因为我是王爷的女人。假如我被打了,王爷的面子往哪儿摆?要是王爷不高兴我再做这门生意,挂在大门口的那块木头牌子早就被摘下来了,这就表示你默许了。”
“本王是默许了,但是你也得有个分寸。”他冷冷地回道。
她噗一笑。“我明白,只是觉得女人已经活得很辛苦,还要被男人欺负,连女人都要为难女人,天理何在?我才想多少帮一点忙,何况能找到自己想做、却也做得到的事,实现自我价值,又是何其幸运?我绝不会给王爷惹麻烦的。”
季君澜看着她,就连冰山也要叹气。“本王才说一句,你就回了一大串,这么好辩会吃苦头的。”
“好嘛,我下次会注意。”不过方怡马上又问。“还有刺客那件事……”
她才刚提起,两个婢女正好就把饭菜端进来。
季君澜在桌旁坐下。“吃完再说。”
“是。”方怡在他对面坐下。
端起饭碗,见她只是盯着自己,季君澜轻启唇瓣。“吃。”
方怡这才拿起筷子,做做样子。
见状,季君澜才伸手挟菜到口中,不疾不徐地嚼着,不过才吃两口,就感受到对面投来的火热视线,只见陈氏正用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像是在说吃快点,我还有好多事要问。
方怡见他停下筷子,不禁催道:“快吃!”
“顺娘……”
“嗅?这还是王爷第一次唤我的闺名。”她脸上更添笑意。“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