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老公》 聊近况 艾佟 我又感冒了,真的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感冒,反正那些感冒的症状来势汹汹,而且还发烧,连续好几天昏昏沉沉,什么事情也不能做,正好那些天天气湿冷,总会忍不住想窝在床上,可是白天在床上窝太久了,晚上当然难以入睡,既然睡不着觉,那就写点东西,不好意思,脑子没办法运作,所以只能傻呼呼的躺在床上咳个不停,好惨哦! 进入三月,好像一直在下雨,放晴的日子总是一两天就结束,这种湿答答的感觉真的很下舒服,希望天气赶快放晴,且持续到扫墓的时候,这样才方便除草啊。 我每年都会很期待扫墓的日子到来,因为这是家人几乎都到齐的日子,我们藉着扫墓一起出游,一起吃顿丰盛的午餐,这种热闹的气氛一点也不输农历过年。 期待的新戏“朱蒙”终于上档了,我又有了写古装的念头,不过想法和行动是两回事,尤其对我这个懒人来说,变动原来的计划需要很大的动力,而我的动力很少超过及格,难怪我这个人做什么事都提下起劲,最适合做的事情就是窝在床上看书,可是真要这么做,我大概难逃饿死的命运,人生果然不能事事如意。 一晃眼“三朵花”就接近尾声了,这么快的步调还真的不太习惯,而且想到这个系列就此结束了,心里头怪舍下得,不过老是沉溺在某个系列也很烦,新系列可以说是一个新起点,感觉上有活力多了。 我的脑子已经进入空白状态,如果再继续罗唆下去,这篇序大概要一个礼拜才交得出去,反正最重要的是看书,我们下一本再聊。 前言 我家有三朵花,老大是富贵高雅的君芍药——看到她就知道她出生名门,即使随便一件衬衫牛仔裤也掩饰下了她的贵气,可是事实呢?有待商榷;老二是恬淡典雅的楼海芋——看到她那股与世无争的模样,任何人都会卸下防备,可是真相呢?内心总是外表的反面写照;老三是摇曳生姿、亮丽活泼的文心兰——她长得还真是那副样子,可惜就是没有这名字该有的气质——这号人物正是本小姐,眼尖的人应该已经发现我家的三朵花不同姓吧?因为老爸不同嘛,我家老妈前后嫁了三个老公,三段婚姻全都是离婚收场——好悲壮哦! 为什么要取这样的名字呢?名字往往是父母对孩子期待的愿景,所以我家三朵花正是我老妈对我们的期许,只是……唉! 过往的经历总会影响未来的脚步,我家老妈为了避免三朵花落入与她相同的命运,便拿着三朵花的生辰八字努力不懈的算命,看看我们哪一年嫁人才可以得到幸福,真是太好笑了,幸福哪能算得出来呢?不过,算命的话却开启了我家三朵花的爱情故事,我家老大的爱情故事从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开始,而我家老二呢?接下来我要说的正是她的爱情故事…… 第一章 虽然半月型的阳台不大,四个女人围着一个圆型茶几更显拥挤,不过,这完全没有影响她们愉悦惬意的心情,若非炎炎夏日热浪袭人,就是摆上电扇助兴也无法驱走暑气,她们喜欢将聚会的地点安排在花园的凉伞下。 “我看大姊结婚最大的受益者恐怕是外公,家庭聚会多了外孙女婿陪他下棋泡茶,他大概天天数着日子期待周末到来。”楼海芋的笑容像初春的微风,轻柔之中透着些许冬末未褪的寒意。 爱恋的侧首看了正在客厅跟外公对弈厮杀的祁阎风一眼,君芍药充满贵气的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一份小女人的娇媚,“现在外公看起来更年轻有朝气了。” 点了点头,文心兰最开心了,“外公也不像以前那么唠叨了。” “拿到毕业证书了吧,你预计什么时候出国?”君芍药把目光转向楼海芋。 “出国?”楼海芋一脸困惑的眨了眨眼睛,“我什么时候计划出国?” “你不是要出国读书吗?”君芍药记得自己升上大四那年就开始为出国读书做准备,当她一拿到大学毕业证书就立刻起程飞往美国,没办法,外公就她母亲这个独生女,可是独生女只擅长设计服装,严家的事业当然是寄望在外孙女的身上了。 对看一眼,严静梅和楼海芋同声作答,“她(我)不出国读书。” “为什么?”文心兰是三个姊妹当中最不爱念书的那一个,不过,她也知道自己难逃出国进修的命运。 “二丫头最适合结婚的时间是二十三岁,也就是明年,如果出国读书就没办法专心找对象嫁人。”严静悔已经如愿解决掉老大的问题,接着全心锁定老二。 “海芋,你真的打算明年嫁人吗?”君芍药担心的蹙着眉。 “我觉得明年嫁人很好啊。” “你很有读书的天份,放弃继续攻读硕士学位太可惜了。” “嫁了老公之后,我会准备报考台湾的研究所。” “结了婚之后就很难分心读书了。” “我跟大姊不同,我不会下了班回到家就跟老公黏在一起。” 娇羞得满面飞红,君芍药不服气的说:“哪天你被爱神的箭射中了,我保证你再也说不出这种大话。” “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夫妻还是要保有一点私人的空间比较不会生厌。” 闻言,君芍药不禁忧心的微蹙着眉,她真担心这个丫头会为了结婚而结婚。 “妈,你说过我最适合结婚的时间是二十二岁那年,所以,我也可以像二姊一样不用出国读书吗?”得到这么好的讯息,文心兰简直是两眼发亮,她第一次觉得算命说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我本来就没期望你出国读书,你这匹野马还是留在家里管教比较适合。” “是是是,我也有同感。”嘿嘿嘿,文心兰笑得阖下拢嘴。 “妈,我想你还是从现在开始着手帮小妹物色对象,否则以她的性子,她想在二十二岁那年把自己推销出去的机率恐怕不到万分之一。”楼海芋对自己的妹妹毫无信心,如果有哪个男人愿意把这个丫头娶回家,他少说也要有两个胆子。 “时候到了,我未来的三女婿就会自然现身。” 咦?楼海芋已经嗅出话中的玄机,“妈的口气好像已经有人来提过亲了?” “没有,这是妈的第六感。” “我看小妹实在没有本钱让妈有这种第六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观,千里马就是要遇到伯乐才有它的价值。” “可惜,小妹不是千里马。” 虽然她不想为自己辩护,因为她不在意有没有人懂得欣赏,可是再不回应,这好像不符合她文心兰的行事风格,“二姊,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担心,现在是你的事情比较重要。” “我会很顺利的在明年的一月一日完成终身大事。” “一月一日……不到半年的时间,你有对象了吗?” 笑而不语,楼海芋拿起前面的瓷杯品尝茉莉茶香,从小,她这颗擅于算计的脑子就寻觅到“最佳老公”,接下来,就等着她对他采取行动了。 “二姊,他是谁?我认识吗?” 右手食指优雅的摆在嘴巴中央,她缓缓的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漏。” “你这个人真小气。” “谢谢指教,我会改进。”瞧她说得多谦虚,可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吐了吐舌头,文心兰撇嘴道:“算了,反正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海芋,你下要为了算命的话就草草率率走进婚姻,爱情和婚姻绝对不是两回事,爱情和婚姻是紧紧相扣的两个环。”君芍药对她实在很不放心。 “爱情和婚姻的观点,我自信看得比大姊还透彻。” “我的二丫头最聪明了,她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从来不需要人家操心。”严静梅对老二最有信心了。 不管多聪明,人总是有失误的时候,而她很确信海芋一定会在这件事情上面栽了一个大跟斗……不过,君芍药终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我肚子好饿哦!”文心兰突然大叫,“我去看看午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就赶快过来通知我们,不要躲在那里偷吃。”严静梅笑着提醒。 “是的,遵命!”不过,文心兰一边往饭厅走去一边忍不住嘀咕,“真是的,不过是偷吃一点,又不是全部吃光光,有什么关系?” 其他三个都很有默契的同时摇了摇头,这个丫头真是一点女孩子的样子也没有,她的终身大事还真教人有一种前途暗淡无光的感觉。 ***bbscn***bbscn***bbscn*** 为了迟来的毕业旅行——五天四夜的垦丁之旅,楼海芋提前一天晚上拖着行李箱来到楚家,说是为了明天一早把习惯赖床的青梅竹马好友楚维琳,准时送到火车站跟其他几位同学会合,事实上……奇怪,怎么到处都没有看见她的维伦哥哥呢? “你找什么?”为免过于兴奋而一夜无眠,楚维琳特地泡了三亚熏衣草茶。 “维伦哥哥怎么连礼拜天都不在家呢?”严家和楚家是世交,两家的男主人因为情如手足,他们满心期待儿女可以配成一对,可是儿女们偏偏喜欢另外发展,这难免心生遗憾,不过他们的往来却更加亲密,毕竟还有孙子辈可以成全他们的心愿。 “我哥出差快一个礼拜了。” “你怎么不早说呢?” 眼睛一眯,楚维琳的声音变得阴阳怪气,“你不是专程来当我的闹钟吗?” 轻轻拉了一下好友的衣袖,她像个善良纯真的小天使,“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你,可是如果有机会跟维伦哥哥培养感情,那是最好不过,你应该多体谅我。” “你就这么想当我的嫂子吗?” “我当你的嫂子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这种事又不是我作得了主。” “我想维伦哥哥对我应该很满意吧。” “这不是满意与否的问题,而是两个人是否来电的问题。” “你太俗气了,姻缘不在于是否来电,而是取决于对未来伴侣的愿景。” 深思的皱着眉,半晌,楚维琳摇了摇头,“不懂。” “不懂没关系,反正明年你就会改口喊我一声大嫂,我会疼爱你这个小姑。” 略微一顿,楚维琳语带不安的说:“我曾经采过我老哥的口风,可是他一点表示也没有。” “我们两家关系太亲密了,他当然不能随意表示啊。” “也对,可是,他明明知道爷爷很希望我们两家可以结为亲家,如果他有那么点意思,为什么他要要求爷爷不要插手他的终身大事?” “一直到现在,我妈还不知道我的目标是维伦哥哥,我不希望两个人的事情变成两家人的事情,维伦哥哥是我自己挑选的最佳老公,可不是我外公或我妈挑选的对象,我相信维伦哥哥跟我的想法一样。” “这么说好像有道理,可是……”楚维琳伤脑筋的搔了搔头,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 嘴一撇,她像是撒娇的抱怨道:“你对我好像很没有信心哦。”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要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说不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未来嫂子的位置就要拱手让给别人。” “维伦哥哥身边有没有经常往来的女性朋友?” 想了想,楚维琳摇了摇头,“除了昱希哥哥,我连他有什么朋友都不清楚。” 提到雷昱希那个家伙,她就忍不住皱眉,“维伦哥哥为什么老爱跟那个家伙混在一起呢?” “他们两个特别有缘,不管走到哪里,两个人都会碰在一起,最后就变成结拜兄弟了,有时候,他们的感情好到连我都会嫉妒。” “那个家伙看起来就是个坏胚子,维伦哥哥跟他在一起多少会受他影响。” “你不觉得昱希哥哥坏得很有味道吗?” “坏就是坏,你可千万别去招惹他。” “我有自知之明,我可没有本事招惹他。” “很好,我肯定栽在他手上的女人,百分之百不得善终。” 抿了抿嘴,楚维琳决定说句公道话,“我觉得昱希哥哥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我看人的眼光不会输给你。” “奇怪,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昱希哥哥?” “我,他看起来就是一副很讨人厌的样子。”每次在楚家遇见他,他那双邪魅之中透着深沉的目光总是嘲弄似的绕着她打转,仿佛在告诉她,不管她多么会装模作样,他都已经把她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是吗?无所谓的耸耸肩,楚维琳匆匆的把剩下的熏衣草茶灌进嘴里,“明天四点就要起来了,我们还是早一点上楼睡觉吧。” “我还没有跟你爷爷奶奶和你爸妈打招呼。” “他们今天晚上都有餐会,我看回到家恐怕十一、二点了。” No,她是那种十点就准备上床的人,若非特殊状况,她是不会牺牲养颜美容的时间,“算了,遇到他们再打招呼好了。” ***bbscn***bbscn***bbscn*** 先搭火车到高雄,再转搭客运到垦丁,一行人到了饭店还有足够的时间在晚餐前睡上一觉,行李一送进房间,楼海芋便丢下瘫在床上的楚维琳独自到处闲逛,饭店不但拥有绝佳的景观,而且各项室内外休闲设施齐全,莫怪这一趟毕业旅行价格不菲,所以她们只凑了六个人。 远远的看见荡漾在椰影之下的游泳池,她就有一种心旷神恰的感觉,这间饭店真的很不错,就算一整天待在这里也可以玩得很开心……对了,也许她可以在晚餐之前游个几圈。 转身准备回房,她正好撞上迎面而来的人,她马上被震得连退了好几步,眼看屁股就要跟大地来个热吻,一双强壮的手臂勾住她。 “我真的很开心在这里见到你,可是,”雷昱希那张邪魅的面孔此刻笑得无比灿烂,“你就不能换个方式跟我相遇吗?” 全身倏然一僵,她抬起头来正眼望向……天啊,她在作恶梦吗? 嘴一噘,他的口气带了那么点委屈,“你好像不太高兴看见老朋友哦!” 站直身子,她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淡淡的、有礼的,她这个人最懂得装模作样了,“怎么会呢?不过,我们两个好像还称不上老朋友。” “我们至少认识四年了吧,这还不能算是老朋友吗?” “我们只是偶尔、无意间、很不巧的老在某个地方遇见对方,我想这恐怕连认识都还不算吧。”她说得很轻很柔,可是温度已经降到零下。 双手捧着胸口,他很沉痛的说:“你真会伤我的心,虽然我们的相遇都是出于偶然,可是我从来不会忘记献上对你的关心。” 关心?她怎么觉得他老爱跟她过不去呢?如果不是他老是夹在中间,她跟维伦哥哥不会这么多年了还毫无进展,这个家伙根本是她追求幸福的障碍物!“真是抱歉,我好像完全感觉不到。” “真是糟糕,以后我可要更加努力哦!” “你不认为我们两个还是不要碰面比较好吗?”即便面对极度厌恶的人,她也不会泄漏出一丝丝的情绪波动,可是这个家伙例外。 眼神转为热烈,他像在诉说情爱般喃喃道来,“你相信姻缘天注定吗?” 有一瞬间,她仿佛被催眠了,恍了一下神,她才怔怔的反应过来,“我相信我的姻缘会由我自己来决定。” “我们两个的想法果然一致,不过,有时候人算下如天算,人生可不是画好了蓝图就可以跟着一一实现。”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突然觉得很不安,好像情势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脱离她的掌控……这个家伙是不是知道她正在觊觎楚家媳妇的名汾? “你不同意我的看法吗?” “我得跟朋友会合了,我没有时间陪你闲聊。”急匆匆的逃开,她回到房间还可以听见自己卜通卜通急促的心跳声,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那个家伙的时候她老觉得自己是一只柔弱的小绵羊……别开玩笑了,她有不染尘世的清冷,她有精于算计的心眼,她就是没有任人宰割的份。 “海芋,你回来得正好,我刚刚要打手机给你,因为今天晚上在饭店用餐,大家决定晚餐前先去游泳……你怎么了?”楚维琳总算发现好友的神色不太对劲。 怔了怔,她摇摇头,“没事,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外面太热了,我可能有点中暑。” “那你要跟我们去游泳吗?” “游泳……我不去了,我现在只想躺下来休息。”她有预感,如果这个时候走出这个房间,她肯定被那家伙逮个正着。 “我们游完泳会直接进餐厅用餐,你去游泳池等我们,还是在餐厅找我们?” “我会自己去用餐,你留一张餐券给我,”六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走在一起,这怎么可能不引来侧目呢?她还是一个人行动比较安全。 “好吧,如果你休息一会儿之后觉得舒眼多了,你就来游泳池找我们。” 点了点头,目送楚维琳离开房间,楼海芋立刻虚脱的倒在床上,假期的第一天就遇到这么倒楣的事,这真的不是一个好兆头,接下来她得步步为营提高警觉。 ***bbscn***bbscn***bbscn*** 真是难看死了!忍不住用双手遮住眼睛,可是……两只手垂落两侧,楼海芋心虚的瞪着满桌子的食物,人家看到这副盛况一定以为她是个爱吃鬼,不会明白她有多么无奈,若非这家饭店的西餐厅采取欧式自助,她一直来来回回取用食物很容易引人注意,她也用不着一次把食物拿齐,而且还挑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这都是为了可以安然度过用餐时间。 不过,她会不会太大惊小怪了?也许,他只是来这里处理事情,他并不是饭店的客人,她干嘛自己吓自己?真是可悲,她这个样子是不是像极了患有被害妄想症?可是话说回来,谨慎一点总是不会吃亏啊。 好了啦,不要老想着那个家伙,这只会坏了自己的胃口,她应该好好享受丰盛的晚餐。 拿起刀叉,她切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这个味道很不错嘛…… “哇!你的胃口真大!”雷昱希堂而皇之的在她对面的空位坐下,“我不喜欢一个人用餐,那会让食物变得一点味道也没有,你同意吗?” 全身僵硬,她已经极尽可能的把自己变成了隐形人,为什么还是逃不开恶梦? “这个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他很自然的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点头表示赞赏。 如果不是火冒三丈一点也不符合她的形象,这会儿她一定发飙了……冷静,她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楼海芋,“先生,这是我的晚餐。” “你不要这么小气,这么多分一点给我吃有什么关系。”他邪魅的笑容总是教女孩子怦然心动,可是看在她眼中倒像在挑衅。 “真是抱歉,我这个人就是小气。” 高高的扬起眉,他一副很惊奇的道:“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原来你是个小气鬼,不过,我喜欢。” 心跳漏了一拍,她的舌头打结了,完全无法反应。 仿佛没有意识到她的慌乱,他继续对餐盘上的食物展开行动,“这个火鸡肉也很不错哦!” “楼海芋,怪不得你要单独行动,原来偷偷约了男朋友。” “你太不够意思了,约了男朋友也不事先打一声招呼。” “就是嘛,我男朋友一直说要跟我们来毕业旅行,我还说拒绝男性参加。” “我也是,我男朋友他们班的毕业旅行根本办不成。” “不是,不是这样子……”她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天啊!她快要昏倒了,她怎么会这么倒楣呢?她可以让时间倒带吗?为什么她这几个同学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昱希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原本走在最后面的楚维琳终于看到楼海芋的“男朋友”的真面目了。 “我来这里出差。”雷昱希不怀好意的看着傻住的楼海芋,“难道海芋没有告诉你吗?用餐之前我们在游泳池那边就见过面了。” “呃,她大概忘记了吧。” “你们也要用餐是吗?我请服务生并桌。” “不用了,我们可不想当电灯泡。”带头走过来的女孩子抢先道。 “是啊,你们好好享受两人的甜蜜时光。” “没错,我们要闪远一点,免得嫉妒死了。” 不要,千万下要把她单独留在这里,可是,连维琳都看不见她发出来的求救信号,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几位同学转身另觅用餐座位。 倾身向前,他的声音像在爱抚似的轻柔,“放轻松一点,我又不是色欲熏心的采花大盗,我不会把你吃了。” 一股异样的热流直冲脑门,她急于武装自己便脱口,“我才不怕你。” “一很好,我就知道你不会逃跑。”他的笑容有着计谋得逞的得意。 可恶,为什么她会被这个男人牵着鼻子走呢?算了,今天她倒楣,她就认了。 ***bbscn***bbscn***bbscn*** 回到房间,楚维琳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个骗子!” “骗子?”也许是折腾了一天,她累得只想泡个热水澡然后倒头大睡,楼海芋觉得自己的脑子变迟钝了,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我又没有反对你跟昱希哥哥交往,你干嘛故意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还说他是个坏胚子,我真的以为你很不喜欢他。”楚维琳越说越生气,之前还说要嫁给她哥哥。 虽然快要抓狂了,她还是保持一贯的轻柔淡然,“我没有跟那个家伙交往。” “坦白从宽,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偷偷交往?” “我跟那个家伙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无意间遇到他。” 抿着嘴,楚维琳显然遗抱着怀疑的态度。 “真的,我已经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很背,你就别再害我难过了好不好?” “既然你们不是事先约好,那你干嘛不告诉我你遇到他?” “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那你干嘛刻意躲在角落用餐?” “你知道我这个人本来就不喜欢引人注意。” 沉吟了半晌,楚维琳有点松口了,“我真的误会了吗?” “真的,我干嘛骗你?” “地下恋情比较刺激啊。” “我没有老公,也没有男朋友,我有必要玩地下恋情吗?” “你们两个真的没有在交往?” 忍住,她可是楼海芋,不管多么激动,她都能云淡风轻的一副没事儿的样子,“你需要我发誓吗?” 摆了摆手,楚维琳决定放过她了,“我就相信你一次吧。” 唇角微微一挑,她皮笑肉不笑的道:“真是的,你以为我疯了吗?我怎么可能去招惹那种男人?” 略微一顿,楚维琳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不觉得他是那种会令女人疯狂的男人吗?明知道飞蛾扑火必死无疑,还是会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 “你也着了他的魔吗?” “没有,我只是站在客观的立场说出大多数女人的想法,我个人还是偏好高大魁梧的男人,那种男人比较有安全感。” “我看你有严重的恋父情结。” “可是,为什么那种高大魁梧的男人都对我不感兴趣呢?” “你会害他们的英雄气概减了一半。”楼海芋冷冷的把好友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虽然曼妙的身材令很多女孩子羡慕,可是太过高挑就显得气势凌人。 双肩顿时垂了下来,楚维琳觉得好沮丧,“为什么我不能再矮个十公分呢?” “我劝你改变自己的目标比较省事。” 嘴一噘,楚维琳反过来间:“如果我劝你别再把目标设定在我哥哥身上,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两个的情况不能相提并论。” “我觉得道理都是一样。” “我是为你好,你要不要接纳我的意见,这当然得看你自己的意思。” “我还有时间慢慢寻寻觅觅,你必须在明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之前嫁给我哥哥,我的情况显然比你好太多了,你还是担心自己就好了。” “你等着喊我一声嫂子吧。”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楚维琳突然大叫了一声,“对了,这家饭店是属于雷家饭店集团所有,难怪昱希哥哥会来这里出差。” “为什么你没有事先告诉我这是雷家的饭店呢?” 努努嘴,楚维琳很无辜的说:“我没想那么多嘛,我是透过我哥帮我安排住宿的问题,我怎么知道他会选雷家的饭店?” 忍不住叹了声气,这种事用膝盖想也知道,维伦哥哥这么体贴的人怎么可能不帮自己的好友招揽生意?早知道会扯上雷昱希,当初她就不要装模作样表示对毕旅的安排毫无意见,这么倒楣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在她身上了。 “这个很重要吗?” “……不重要。”她还能说什么?如果她对这件事情越在乎,那下就表示她很在意那个家伙吗?沉静下来,她可不能为那个家伙心烦气躁。 “好了啦,你赶快去洗澡,待会儿她们要过来我们这里玩牌。” 点了点头,她确实需要泡个热水澡让自己紧绷的神经缓和下来,今天会成为过去,悲惨会结束,明天将是崭新的一天。 第二章 今天的行程主要着重在垦丁南湾,楼海芋玩得太开心了,雷昱希完全被她逐出大脑,不过,老天爷似乎很爱泼她冷水,返回饭店的半路上,凉鞋的鞋带大概是因为泡了太久的海水竟然断了,致使她和楚维琳远远的被其他四位同学抛在后面。 “你干嘛不穿海滩鞋?”楚维琳忍不住嘀咕。 “海滩鞋太丑了。”楼海芋很难想象她夹着一双海滩鞋走在路上的样子。 “海滩鞋的目的又不需要讲究美感,而且不管你穿什么鞋子都很高雅。” “我都不知道你会睁眼说瞎话。” “我看啊,你干脆打赤脚走路好了。” “赤脚?”摇了摇头,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提议,“我现在的情况没必要弄到那么悲惨吧。” “我不觉得打赤脚会比你拖着凉鞋走路来得难看。” 如果这种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身上,她也可以说得这么轻松无所谓,“你受下了这种龟速的话,你可以先走,这里离饭店又不远,太阳下山之前我会回到饭店。”要不是买不到中意的鞋子,她也不想这样走路。 “我真的可以不用管你吗?” “我比你还懂得照顾自己。” “那我先走了。”可是,当楚维琳快快乐乐的全力往前冲刺的时候,后面的人突然“哎呀”一声传了过来,她只好停下脚步转回头,她看到好友悲惨的抱着脚蹲了下来,“你怎么了?” 努力挤出无所谓的笑容,她不改自己一贯的说话口吻,“我扭到脚。” “什么……扭到脚……”楚维琳一副快昏倒的样子。 “都是这块石头的错,这里怎么会蹦出这么大一块石头呢?” “怎么办?” “没关系,你告诉她们不用等我一起吃晚餐,我回到饭店大概天黑了。” 虚弱的揉了揉太阳穴,楚维琳真的是太佩服她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情搞轻松?我又不是那种没心没肝的人,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 “事情都变成这个样子,还能怎么办?你真的不用管我没关系。” “你们两个在这里忙什么?”雷昱希的声音仿佛鬼魅一般飘了过来。 一个是天塌下来了,一个是谢天谢地,她们两个此刻的心情可真是南辕北辙。 “昱希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楚维琳开心得差一点冲过去抱住他。 “我去高雄开完会正准备返回饭店,刚好开车经过这里。” 这个时候她们才注意到前方停了一辆闪烁着救星光芒的BMW,楼海芋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松了一口气,如果她硬是拐着扭伤的脚走回饭店,接下来的行程她大概没办法再继续进行了。 “凉鞋坏掉了,脚踝肿起来了,”雷昱希已经眼尖的搞清楚状况,“看样子你的情况相当凄惨哦。” “就是啊,我们正在伤脑筋不知道怎么回饭店比较好。”楚维琳抢着附和。 “我看最好先去中医诊所检查一下。” “这点小事用不着搞得这么严重吧。”楼海芋忙不迭的摇头,想到那种地方她就全身起鸡皮疙瘩,万一她痛得不小心叫出声,那岂不是坏了她楼海芋的形象。 耸耸肩,雷昱希一副事不关己的说:“如果你非要等情况变严重了再处理,这当然是你的权利。” “不行,”楚维琳可是很有意见,“我们还有三天的行程,如果不检查清楚确定没什么大碍,不就太危险了。” “我还是觉得这太小题大做了。” “那也没办法,你一个人出状况可是会影响到其他的人,谨慎一点错不了。” 虽然很不愿意,她还是点头了,“好吧,我先去中医诊所检查一下。” “昱希哥哥,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不过,你可以先送我回饭店吗?我们刚刚去海边玩,我忘了把换洗的衣物塞进包包里面,这会儿全身黏答答的很下舒服,我不太方便跟你们一起去诊所。” 不会吧,这个女人怎么可以把她丢给这个坏男人?可惜,好友完全看不见她抗议的目光,而她又不能开口要求好友陪她,否则那个家伙一定会认为她怕他。 “没关系,看完医生之后,我会负责把她送还给你。好啦,我们上车吧。” ***bbscn***bbscn***bbscn*** 看完中医,确定自己的脚没什么大碍,楼海芋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坐上车子,睡意立刻席卷而来,她努力撑开眼睛,不能睡着,坐在她旁边驾驶座的那个家伙可是个坏男人,谁知道他会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做出什么事情,忍着,她一定要忍着,可是她真的好困好困……不行……好困哦……不行……好困哦……不行…… 猛然惊醒过来,她怔怔的瞪着前方,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前面的景物处在静止的状态,也就是说,车于已经停下来了,而且回到饭店的停车场了。 转过头,她准备兴师问罪,可是却望进雷昱希凝视的眼眸深处,她的心跳陡然加速,声音像是卡在喉咙吐不出来。 “你睡得很香很甜,我不忍心吵醒你。”他的声音很轻柔好像怕吓到她。 “如果我一直睡到天亮,你也不管吗?”算了吧,他大概是很高兴看到她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糗状……等等,她刚刚睡着的时候有没有流口水? “你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我当然没有意见。” 车内的空气突然变得很稀薄,她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今天的事真的很谢谢你,我要进去了。” “你不是不怕我吗?” “嗄?” “既然不怕我,那为什么老是急着从我面前逃开?” “我、我哪有急着从你面前逃开?我只是肚子饿了,我要去找晚餐吃。” “我知道你肚子饿,我请你吃晚餐。”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维琳她们还在等我吃晚餐。” “你在看诊的时候,维琳打手机给我,她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到饭店,因为我不确定时间,她们决定先出去用餐,所以你的晚餐由我负责。” 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好朋友?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抛弃地?真是太可恶了!“为什么她没打电话给我?” “你的手机放在饭店没带出来。” 哎呀!她怎么忘了呢?因为玩水的关系,手机不方便带在身上,她把手机留在饭店的保险箱,所以那个女人才不得不联络雷昱希……不管怎么说,把自己的好朋友丢给一个大坏蛋就是不对。 “你应该不会再拒绝跟我共进晚餐了吧。” “我现在全身又脏又臭,我恐怕不适合坐在餐厅用餐。” 他突然靠过去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很香啊。” 吓了一跳,楼海芋慌乱的往后一缩,“你,你的鼻子有问题。”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当然是准备了齐全的沐浴用品在沙滩的更衣室冲了一个澡。 “我的嗅觉跟我的观察力同样敏锐。” “可是,我觉得现在全身很痒很不舒服。”这会儿他没办法推翻她的话吧。 “你真的很会装模作样哦!” 闻言一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看穿她的真面目? “现在的你还是一样的恬淡高雅,看起来实在不像全身痒得受不了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她想太多了。“我可是有修养的人,我总不能像猴子一样一直抓个不停吧。” 剑眉上扬,他一副大发现的口吻,“没想到你是一个很重视形象的人。” 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屁股,她好像说了太多话了,“你不重视形象吗?” “形象不是不重要,不过,我更在乎自己的感觉,人生短短几十年,我可不想为别人而活。” “你果然是那种习惯以自我为中心思考的人。” “真高兴你这么了解我。” “我、我要进去了。”她急急忙忙的解开安全带。 “你等我一下。”他打开车门走下车,然后绕到另一边,先是打开后座的车门取出一个袋子,接着才帮她打开车门。 慢慢移动身体,当她双脚踏在地上,他突然蹲了下来,她惊慌的问:“你要干什么?” “你的凉鞋坏掉了,难道不想换双新鞋吗?”他随即取出袋子里面的鞋子。 怔怔的看着那双新鞋,有一股异样的波动在胸口激荡,“怎么会有新鞋子?” “你在中医诊所的时候,我去隔壁的鞋店买的。”他帮她脱下鞋子换上新鞋。 那一刻,仿佛有电流从他的手穿透她的脚底进入身体,楼海芋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产生某种变化,可是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直觉告诉她,她不会乐意看见这样的改变。 “还好,我的目测能力没有失误。”他把坏掉的凉鞋收进袋子里面,然后站起身,“我需要抱你进去吗?” 仓皇的回过神,她费力的站起身,“我又不是严重到不能走路,我可以自己走进去,谢谢你,晚安。” 他没有试图阻止,而是像个绅士欠身道了一句,“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bbscn***bbscn***bbscn*** 躺在床上,翻过来又翻过去,楼海芋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如此焦虑烦躁,总而言之,她就是睡不着,数过羊、数过星星、数过小白兔……也就是说,她已经用尽办法想逼自己睡觉,可是周公就是不肯陪她下棋,好烦哦! 她是怎么了?因为那个家伙体贴的为她买了一双新鞋,接着又安排客房服务给了她一顿惊奇的晚餐,她的心就乱了吗? 好吧,她承认自己对他的体贴有那么点感动,不过,这是正常反应,她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怎么可能对人家的好心一点感觉也没有? 没错,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她根本不需要想那么多……可恶,她就是没办法沉淀下来什么都不想。 “你的脚很痛吗?”楚维琳突然出声道。 “……呃,有一点,我是不是吵到你了?”真是的,她干嘛一副做了亏心事被人家逮到的样子? “没有,我也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晚餐的时候喝了一杯咖啡,而且想到你这个样子,”楚维琳忍下住叹了一声气,“我真不知道明天怎么继续原来的行程。” “我没有很严重,我还是可以自由行动,只是不太适合玩刺激的水上活动,没关系,我可以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别开玩笑了,你一定会中暑。” “这倒是有可能。”楼海芋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禁不起太阳烧烤。 “我们还是变动一下行程好了,我们明天先去国立海洋生物博物馆。” “我没意见,可是,我们是不是应该征询其他人?” “我已经跟她们讨论过了,她们说如果你的情况真的不方便玩水上活动的话,我们可以更改行程。” “她们同意就好。” “不过,如果想从饭店走到那里大概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你现在的情况恐怕也没办法走太远的路。” “我们可以叫计程车啊。” “这里可以叫得到计程车吗?” “明天早上可以去问饭店的柜台。” “对哦,就算叫不到计程车,饭店也会知道怎么去那里。” 顿了一下,她不好意思的说:“维琳,真的很抱歉。” “算了,出门在外难免会发生一些小状况,还好不是很严重,要不然,我们只能待在饭店打发时间。” “我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自从巧遇雷昱希的那一刻开始,她的毕旅就注定摆脱不了悲惨的命运。 “你已经很幸运了,如果不是昱希哥哥刚好来这里出差,你会更惨。” 除了苦笑,楼海芋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现在,你对昱希哥哥的印象是不是改观了?” “为什么我要对他的印象改观?” “他可是你的救星。” “虽然他帮了我,可是这并不表示他就是好人。” 侧过身子,楚维琳看着好友,“我觉得你对昱希哥哥特别刁难哦!” “我,我哪有?” 用力点点头,楚维琳正经八百的说:“虽然你老是在我家遇到昱希哥哥,可是你们根本没什么机会深谈,不过,你对他的批评好像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这不是很不合常理吗?” “有些人生来就是八字相克,我和他大概就是这种情形。” “有这么糟糕吗?” “对,所以啊,你以后别在我面前帮那个家伙说话。” “我只是就事论事,我哪有帮他说话?”楚维琳不服气的撇了撇嘴。 “我看你已经全面向他投降了。” 嘟着嘴,楚维琳没好气的说:“小姐,你公道一点好不好?他是我哥最要好的朋友,他也一直很疼我,我没有理由仇视他啊。” 是啊,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感觉就要求好友也要跟着比照办理啊,“好啦好啦,随便你,你的喜恶我管不着,赶快睡觉吧。” “是,晚安。” “晚安。”侧过身子背对着好友,楼海芋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注定失眠了。 ***bbscn***bbscn***bbscn*** 可怜的宝贝,她明明濒临抓狂的边缘,却还要表现出恬淡优雅的姿态,她真是好玩得教他下想迷恋也难! 深呼吸……再来一个深呼吸……天啊,她快要疯掉了!为什么她就是摆脱不了这个坏胚于呢?虽然身在海洋生物博物馆的珊瑚王国馆,目光所及是色彩炫丽的珊瑚礁,可是她就是没有心情欣赏,她的大脑一刻也没办法跟雷昱希断线…… 握紧双拳,楼海芋努力叫自己静下来,为什么她要因为这个家伙搞得自己心神不宁?虽然她对他的感觉一直很不舒服,可是他的存在从来不会影响她的心情……是啊,当她在楚家遇到他的时候,她可以干脆的选择转身走开,现在她却没办法摆脱他,因为他是今天负责专车接送她们的司机。 没错,如果她可以随意的把他丢到一旁,他就再也没办法困扰她…… “出来玩的时候要开心一点,否则太糟蹋美好的时光了。”雷昱希靠在她耳边轻柔的道。 淡漠的斜睨了他一眼,她努力压抑自己的焦躁,“你不用工作吗?” “我已经不眠不休工作一个礼拜了,今天就轻松一下。” “我看你精神很好,完全不像那种不眠不休工作一个礼拜的人。” “是吗?我不知道自己也是一个擅长掩饰的人。”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冷不防抖了一下,这个家伙是在向她暗示什么吗? “我来垦丁出差的机会一年少说也有两次,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来这里参观。”他突然转移话题。 “你对这种地方大概没有兴趣吧。” “一个人当然会无聊,可是有了你就不一样了。” 她感觉到气氛变了,因为他暧昧的言词令人胡思乱想吗?冷静下来,她真的是脑子秀逗了,她干嘛那么在乎这个家伙说的话?“我很好玩吗?” 摇了摇头,他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很深沉,“你很令人好奇,单是研究你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就是这个样子,我有什么好令人好奇?”怦怦怦的心跳好像快要失速坠落的云霄飞车,是他的眼神教她不安,还是他的好奇心教她忐忑? “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不是这个样子,那是什么样子?”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很好奇啊。” 咽了口口水,她清冷的一笑,“收回你的好奇心,我这个人很普通也很平凡,用不着花太多脑细胞解读。” “我还以为你对自己的评价很高,至少不是普通和平凡这种字眼。” “事实就是事实,我不想承认也不能改变事实。” 点头表示同意,可是他挂在唇角的笑意却有着令人惶恐的戏谑,仿佛是在告诉她,她越是企图掩饰,她的真面目越是无所遁逃。 她快招架不住了,那种情势失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过去的他是冷眼旁观计算局势的野狼,那么现在的他就是蓄势待发的老虎……楼海芋不自在的东瞄西瞧,这才发现她被另外五个同伴遗弃了,“她们跑去哪里了?怎么都下见了呢?” “你的速度太慢了,她们决定把你交给我照顾。” “她们怎么没有知会一声呢?” “有啊,她们跟我约好了,中午十二点在亲水广场那里会合。” 真是太过份了,她们到底是谁的同学? “虽然我不在乎一直站在这里,可是如果不继续往前走,我们恐怕赶不上跟她们会合的时间,不过你放心,她们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回饭店。” 我的天啊!她竟然一直站在这里跟他闲扯! “我不喜欢迟到,走吧。”她仓皇的再次迈开脚步前进。 ***bbscn***bbscn***bbscn*** 看着正享受众星拱月的雷昱希,他笑得好得意,好灿烂,楼海芋觉得胸口好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离开国立海洋生物博物馆,她还以为自己可以解脱了,怎么知道接下来他带她们去后壁湖渔港,先来一趟游艇之旅,再享受一顿海鲜大餐,最后还提议来PUB喝一杯,可想而知,她当然是举双手反对,可是其他五个人开心得好像中了乐透,少数服从多数,她就被迫坐在这个吵死人的地方。 这时,雷昱希突然抬头朝她这里一看,她心虚的立刻垂下螓首,真是够了,她根本被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走,她干嘛那么在乎他的一举一动?她的目标不是雷昱希,而是楚维伦。 “海芋,你还好吗?”楚维琳靠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什么事?”她怔怔的抬头看着好友。 “我一直叫你,你都没听见,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没什么,胡思乱想。” “我拜托你,你不要这么无趣好不好?来这种地方要放松心情享受热闹的气氛,不要想这个、想那个,哎呀,不管了,你先过来算算看吧。” “算什么?” “你跟心仪的对象会不会开花结果。” 顿了一下,她后知后觉的问:“你们在算命?” 翻了一个白眼,楚维琳实在很受不了她,“你坐在这里看了那么久,你都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你们在玩扑克牌,可是,我怎么知道扑克牌可以跟算命扯上关系?” “算了啦,你对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研究,你当然不会想那么多,总而言之,既然有这个机会,你就算算看吧。” “不用了,那种事情没什么好算。” “你想那么多干嘛?好玩嘛!” “是啊,娱乐性质,用不着看得太认真。”雷昱希率先出声附和。 “我对算命没兴趣。”她偷偷的瞪了他一眼。 “海芋,你这个人真的很无趣,现在是娱乐时间,好玩比较重要。” “就是啊,我们可是团体一起出来玩,你不要一个人在旁边不参与嘛!” “没错,你不可以一个人搞自闭。” “好啦,过来算算看嘛。”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这个乖巧的坐在旁边的人会变成焦点人物呢?毫无疑问,这是那个坏胚子的诡计,看他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了,他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我看啊,你是担心算出来的结果吧。”雷昱希挑衅的道。 “算命这种东西哪能当真?我怎么可能担心算出来的结果?” “那就算算看嘛!” “我……算就算嘛,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真是太可恶了,她怎么又被他牵着鼻子定呢?这个家伙果然是她的恶梦。 虽然不愿意,她却不自觉的跟着他的指示默默的念了算命对象的名字,然后紧张兮兮的等着他算出来的结果。 “你和这个男人的未来一片空白。”雷昱希轻快的做出结论。 “你算命的对象是谁?”楚维琳忙不迭的问。 “我刚刚故意拿我外公测试看看,没想到你算得还满准的嘛。”这种时候她很庆幸自己是一个擅长掩饰的人。 “你要不要换个对象再算一次?”雷昱希问。 “好啊。”角掠过一抹冷笑,这一次她就以他为对象,她倒要看看会算出什么样的结果。 几分钟之后,雷昱希笑盈盈的道:“你们两个的未来充满希望。” 不会吧,她快要昏倒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哥吗?”楚维琳的声音只有她们两个听得见。 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被设计的感觉,这太离谱了。 还好接下来有个同学吵着想再算另外一个对象,焦点终于从她身上移开了,否则,她恐怕没办法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等候今晚的活动结束。 ***bbscn***bbscn***bbscn*** 虽然楼海芋行动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是为了安全起见,大伙儿还是决定留在饭店享用这里的设施,单是游泳池,她们耗上个大半天也不会无聊。 为了安全考量,楼海芋没有下水游泳,而是坐在躺椅上晒太阳,当然,还有不时东张四望,那个家伙会不会突然间又蹦出来呢? 等等,她干嘛老是挂记着那个家伙?因为昨天那个随随便便的算命吗?拜托,她不会真的把那种可笑的算命当一回事吧,那个家伙是她追求车福的障碍物,绝对不是她的未来。 “你在看什么?”楚维琳走到隔壁的躺椅坐下。 “呃,太无聊了,研究人啊。” “如果昱希哥哥还在饭店的话,他就可以陪你玩牌了,” 怔了一下,她故作下经意的问:“那个家伙回台北了?” “对啊,他在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今天用过早餐后就回台北了。” “你对他的事情倒是挺清楚的嘛!”虽然她很努力控制那种酸溜溜的感觉,可是真的很难,还好好友不是那种很敏锐的人。 “昨天晚上他有提到啊。” 这种感觉很闷、很不舒服,那个家伙竟然连知会一声都没有就回台北……她是不是神经错乱了?为什么他必须告诉她? “其实,昱希哥哥很不错对不对?” “你干嘛老是帮他说话?” “我觉得你对他太不公平了,而且如果你想嫁给我哥,你们见面的机会一定很多,你跟他处得不愉快,我哥夹在中间很为难。” “你想太多了,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 “昨天晚上算命的结果,你和我哥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吗?” “……是啊,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友情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她快要疯掉了,这种说谎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我相信他们两个一辈子都不会拆伙。” “我不是在诅咒他们两个拆伙,而是世事难料,这你不能否认吧。” “好吧,世事确实难料,可是我对他们两个有信心。”楚维琳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因为明天就要回去了,她们决定晚上去垦丁大街好好的吃喝玩乐。” “我没意见。” “那我去叫她们起来了,我们洗个澡换个衣服就可以出去了。” 点了点头,她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好了啦,她要打起精神,她可是来毕业旅行,千万别再想东想西浪费美好的时光。 第三章 行李扔到一旁,楼海芋懒洋洋的倒在床上,这一趟毕业旅行她根本没有玩到什么,可是,为什么她会那么累呢? 这都是那个家伙的错,如果不是他搞得她心烦气躁,她也不会觉得自己好像去参加比赛,而不足出去玩。 叩叩叩!没等里面的人出声回应,房门就打开来了,文心兰蹦蹦跳跳的跔进来,“二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坐起身,她努力打起精神,“我回到家还不到十分钟。” 往床上一跳,文心兰兴奋的问:“毕业旅行好玩吗?” “还不错啦。” “那我的礼物呢?” 顿了一下,楼海芋淡漠的道:“我又不是出国,干嘛买礼物?”真是可恶,因为那个家伙的关系,她把买礼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嘴一撇,文心兰很委屈的嚷嚷,“二姊怎么这么小气?垦丁大街上有那么多纪念品可以选购,你看到了难道不会想到挑一个回来送我吗?” “我怎么知道你会那么在意一个纪念品?以后你自己去垦丁再买就好了。” “那个意义不同啦。” “你自己挑选喜欢的纪念品不是更好吗?大不了我付钱,可以吗?” “不要,你这个人真的很无趣,那样子就没意义了。” 她忍不住叹气,“你这个丫头真的很孩子气。” “我就是喜欢当小孩子,如果可以永远下要长大,那也是一件好事。” “我看老妈真的要为你担心了,你这个样子嫁得出去才怪。” “我从来没有期待自己嫁得出去,大不了摆在家里当骨董啊。”努努嘴,文心兰把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喏,这是你的。” 两眼发亮,她最喜欢巧克力了,“怎么会有巧克力?” “维伦哥哥出差回来,这是他送你的巧克力。” “维伦哥哥是不是专程来我们家送礼物?”真是讨厌,他怎么正好挑上她不在的时候来访呢? “呃,我想应该是吧。”文心兰一看到楚维伦就脚底抹油准备逃之天天,他来这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她也不太清楚。 “维伦哥哥总是这么周到,他真是个很棒的男人。” 偷偷做了一个鬼脸,文心兰实在没有勇气说出实话……不,或许该说,她的实话恐怕无法取信于人,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温文优雅的绅土,那只是表象,他根本是个超级恶劣的“大魔头”,他是她见过最会装模作样的人。 “二姊,这次欠的礼物先记在帐上,下次你出去玩要买两份纪念品给我哦!” “你这个丫头平时没什么大脑,这种时候倒是算得很清楚嘛!” “我只是比较莽撞,我才不是没大脑,反正,下次我要两份纪念品。” “是,三小姐。”她伤脑筋的摇了摇头,“房间都快变成仓库了,你睡在仓库里面怎么会舒服呢?我倒觉得少拿一次纪念品对你反而是好事。” “不管啦,我就是喜欢房间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纪念品。” “我看你一定是严重缺乏安全干感” “缺乏安全感是现代人的共同毛病,换言之,这是一种文明病。”跳下床,文心兰一个箭步就冲到门边,“我不吵二姊了,二姊晚安。” 是啊,缺乏安全感已经变成了文明病……将思绪转移到手上的巧克力,楼海芋感觉到自己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了,去了一趟毕业旅行,她差点就忘了自己的目标是维伦哥哥,现在,她要把毕业旅行的事全部抛到脑后,全心全意将精力集中在维伦哥哥的身上,无论如何,她都要成为楚家的媳妇。 ***bbscn***bbscn***bbscn*** 细细的品味咖啡的香气,楼海芋优雅惬意的好像画中的仕女,可是事实上,她已经快要抓狂了,那个女人是乌龟吗?为什么动作这么慢呢? 正当她按捺不住的准备拿手机联络楚维琳,这位姗姗来迟的小姐终于现身了,她摇摇晃晃无精打采的跌坐在楼海芋对面的位子。 “小姐,你知道自己迟到多久吗?”她的声音很轻柔,可是温度已经降到零下了,“一个小时了,” “对下起啦,我快累死了,好下容易爬起来,又下自觉的溜回床上小睡片刻,本来是想多睡个十分钟,怎么知道一眨眼就睡过头了?”打了一个大哈欠,楚维琳一副好无辜的咧嘴傻笑,虽然她已经睡了十二个小时,可是毕业旅行带来的疲惫感还是没有得到消除。 “休息了快一天了,你还睡不够吗?” “我看没昏睡个三天三夜,我大概没办法恢复正常。”楚维琳突然发现一件事情,“奇怪,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有精神?” “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 “我决定拟一个作战计划,我需要你的帮忙。” 甩了甩头,楚维琳试图把脑子里面的昏沉甩掉,“什么作战计划?” “我要对你哥采取行动了。” 怔了一会儿,楚维琳总算清醒过来,这可不得了了,“你说什么?你要对我哥采取行动了?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时间过得很快,如果我再不积极,我就没办法在明年完成终身大事了。” “这么说也对啦,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如果你一直按兵不动,你和我哥只怕再过个两三年也不会有任何进展。” 真是的,这个丫头干嘛说得这么坦白呢?没错,她和维伦哥哥之间的导火线似乎没办法点燃……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有了雷昱希这个超级大电灯泡,连气氛都制造不出来,怎么会有机会擦出火花? “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过了,当务之急最重要的还是增加我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间,这样我们才有办法培养感情。” “也对,可是,这恐怕有点困难,我哥每天忙到三更半夜才回来,而你也不可能天天往我家跑,就算假日的时候两个人可以碰面了,他身边通常有个昱希哥哥,你们两个独处的机会微乎其微,除非你主动约他出来吃饭喝咖啡。” “我是那种会主动约男人出来的女孩子吗?” 略微一顿,楚维琳摇了摇头,“你不可能主动约他,那你怎么跟他单独相处培养感情?” “你来约啊。” “我?”楚维琳一脸迷惑的比着自己。 “这个很简单,譬如说,我们刚好在你哥公司附近,正好又是晚餐时间,你打电话要他请吃饭,等到他出来了,你就找借口离开,我和他自然可以单独相处。” 厚!楚维琳没好气的嘟起了嘴巴,“你根本都计划好了嘛!” “这只是开头而已,接下来还得靠你在旁边敲边鼓。” “我这个人最不会敲边鼓,你把这种事情交给我实在是太冒险了。” “这又不是什么重责大任,你只要不时在你哥耳边说我的好话就可以了。” “除非我刻意等我老哥下班,否则我可以跟他闲聊的机会少之又少。” 沉吟了半晌,楼海芋自嘲的冷笑,“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想帮我,那就算了。” “不是,我怎么会不想帮你呢?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这个麻吉可以成为我的嫂子,我们两个保证不会有姑嫂的问题,只是我担心自己做不好,你别以为我哥那个人脾气很好,好像一点个性也没有,其实他很固执,他不喜欢人家在旁边唠叨。” “好啦,这件事情慢慢再商量好了,我们先采取第一个行动吧。” “现在吗?” “当然,既然有了计划,就要立刻付诸行动,你哥的公司在这附近,而晚餐时间也快到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呢?” “他工作那么忙,我们突然打电话给他,我怕他抽不开身。” “再忙也要吃饭,难道他可以忍受饿肚子工作吗?” “对哦,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楚维琳立刻从背包里面取出手机。 ***bbscn***bbscn***bbscn*** 这是恶梦,她好想放声大哭,为什么她就是摆脱不了这个家伙呢?如果知道维伦哥哥会把这个大电灯泡带在身边,她宁可不要吃这顿饭。 “你们两个怎么会来这里?”楚维伦笑容可掬的问。 “我们出来逛街,正好经过这附近,我就想到昨天收到的巧克力,我应该当面向你说声谢谢。”虽然情况没有按照原先的剧本进展,不过楼海芋可是有备而来。 “那只是一份小礼物,你用不着跟我这么客气。” “如果没有当面向你说声谢谢,那就太失礼了,其实维伦哥哥用不着每一次出差都特地买礼物回来给我,我会觉得过意不去。” “这个家伙就是喜欢买礼物送女孩子,你用不着过意不去。”雷昱希冷飕飕的道,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因为我忘了买他的礼物,这个小子还在生我的气。”楚维伦一副很无奈的看着好友。 唇角微微上扬,她语带调侃的道:“昱希哥哥跟我小妹一定很合得来,她也会因为我忘了买她的礼物就呕气不开心” 眉一挑,雷昱希不怀好意的笑,“你找个机会介绍我们认识,说不定我们会来电哦!”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胸口很闷很难受,她是存心给他难堪,可是她无意把他推给小妹……她是怎么了?他想跟谁来电,那是他的事,她干嘛那么在意呢? “好兄弟,请你手下留情,小兰儿还是民族幼苗。” “你怎么可以在两位美女面前说这种话?她们一定以为我是大色狼。” 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楚维伦优雅的行了一个童子军礼,“你们两个可不要误会了,虽然我这位兄弟总是吸引一大堆蝴蝶绕着他打转,不过,他这个人可是很有分寸,而且对感情固执得像个老头子。” “昱希哥哥看起来比较像是花心大萝卜。”这个时候她实在下适合发言,可是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话就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海芋,你这么说,我的好兄弟会很伤心哦,他最不喜欢当花心大萝卜了。” “没错,”雷昱希状似不经意把目光从好友身上移到她身上,“外表最喜欢说谎了,如果不用心仔细观察,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骗上当。”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停止心跳,这话是冲着她来的吗? 楚维伦点头表示同意,“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单由外表来评论一个人很容易犯下大错,隔壁温文儒雅的邻居也许是专门诱拐少女的色狼,这样的社会新闻层出不穷在每个角落上演。” “还有,看起来像仙女一样飘然脱俗的美人儿,有可能是色诱男人的女骗子。”雷昱希似乎感触很深的再补充道。 受不了了,楚维琳终于出声,“不好意思,你们可以聊点别的吗?这种话题太闷了,我快要消化不良了。” “这个话题的确闷了点,可是,我倒觉得很值得探讨。”雷昱希近似挑衅的勾唇微笑,“海芋,你说是不是?” “我尊重大多数的意见,不过,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她高雅的起身退席,这个家伙快逼得她喘不过气来了,她很需要冷静一下。 “海芋,你等我一下,我也要去洗手间”楚维琳也迫不及待逃离这个沉闷得教人快窒息的氛围。 她们两个一离开视线,楚维伦温和的笑着道:“你不要玩得太过火了。” “彼此彼此。” “小兰儿是我的猎物,你可别把她扯进你们两个的战争哦。” “你不要在旁边搅和就好了,我是不会把不相关的人扯进来。” 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答案,楚维伦笑而下语。 眼睛微眯,雷昱希若有所思的抚着下巴,如果不想让这个喜欢背地使坏的家伙有机会作怪的话,他最好先下手为强。 ***bbscn***bbscn***bbscn*** 这真是一个糟糕又令人生气的夜晚,她想独处的对象明明是楚维伦,结果却变成雷昱希——因为他自告奋勇好心送她回家,她就陷入这么惨烈的窘境当中,她,楼海芋,怎么会这么倒楣呢? 车子终于在她家门外停了下来,她的第一个反应是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冲出去,可是还来不及采取行动,雷昱希已经抢先打断她的念头。 “别急着逃跑,我又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身子一僵,她极力按捺住内心的焦躁,“谢谢你送我回来,祝你今天晚上有个好梦,晚安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我还以为我坏了你的如意算盘,现在你应该恨不得把我痛揍一顿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个家伙真的已经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了吗? “真的很不巧,我们两个工作的地点太接近了,他有好料可以吃,当然不会忘了找我凑一脚,你想跟他来个两人约会恐怕有点困难。” “你说的到底是哪一个星球的语言?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她的心跳好快,这个家伙肯定知道她对维伦哥哥的企图了,可是,他是如何得知? “你想听听看我的建议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把心思花在那个家伙身上,白费工夫。” “虽然我还是不懂你说这些话的用意何在,不过,谢谢你的好意。” 双手在胸前交叉,他那双邪魅的眼眸此刻有着令人惶恐的专注。 清了清嗓子,她努力抗拒那股快要将她吞噬的不安,“你看什么?” 唇角勾起一笑,他似乎打定主意跟她摊牌,“你还想继续装模作样下去吗?” “……够了,我们两个沟通不良,我们还是别浪费彼此的时间好了。” “我现在要说的话不但不会浪费你的时间,而且还会省去你不必要的苦心。”略微一顿,他才慢条斯理的接着道:“那个家伙已经有意中人了。” 怔了一下,她还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说:“你越说我越糊涂,你这个人的表达能力实在很糟糕,真是抱歉,恕不奉陪了。” “我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直接,你还可以继续装儍,真是了不起!” 看样子,她继续跟他兜圈子也不是办法,好吧,她也把话挑明了,“我的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状似伤脑筋的搔了搔头,他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说:“怎么办呢?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我看你根本是喜欢跟人家过不去吧。” “你真会伤我的心,我可是好意想把你从漩涡里面拉出来。” 一个冷笑,她不以为然的说:“你不要把我推进漩涡里面还差不多呢。” 叹了声气,他自怜自哀的苦笑,“我这个人真是失败,掏心掏肺好心相告,人家却以为我是心怀不轨捏造谎言。” “晚安。”她若无其事的打开车门定下车,心里却已经乱成一团,维伦哥哥真的有意中人了吗?如果维伦哥哥有意中人,她就要放弃吗? 可恶,这个家伙存心不让她好过,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告诉她这件事情呢? 真是的,想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找当事者求证不就知道答案了吗?不过,她自己出面好像不太妥当,所以……好吧,事情就这么决定。 ***bbscn***bbscn***bbscn*** 躺在床上,楼海芋翻过来又翻过去,这么多天了,那个女人打听出来了吗?维伦哥哥真的有意中人吗?老实说,雷昱希没必要捏造这种谎言,而且还是一个可以轻易戳破的谎言,这更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等等,她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这种时候她应该想办法找到雷昱希说谎的证据,她怎么反过来想证明他所言属实?难道她希望维伦哥哥有意中人吗?不,维伦哥哥是一最佳老公”,从小她就认定自己要嫁的对象是他,她可不容许自己的人生蓝图被破坏掉。 这个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立刻翻身坐了起来,伸手取过手机接听,“喂,你好。” “我本来是想明天早上再打电话给你,可是你说一有消息就通知你,我只好现在打电话,你睡觉了吗?”楚维琳的废话还真是有够长。 如果不是她太沉得住气,她会直接叫这个女人进入主题,“我正想睡觉。” “我哥每天都很晚回来,我等他等得快要变成雕像了,真是累死我了。” “你不是说有消息了吗?” “没错,还好他今天赶在我睡觉之前回来了。” 咽了口口水,楼海芋试着用轻松的口吻问:“结果呢?” “我哥说他没有意中人。” “他有没有可能随便敷衍你?” “我连问了三遍,而且我问得很认真、很严肃,他不会随便敷衍我。” “可是,人家为什么要无中生有造谣?” “这得看谣言从哪里传来,我们才可以研判对方的动机……对了,我问过你,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从哪听到这样的传言?” “这个不重要,再说,捏造这种谎话也没什么意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隐瞒,她总觉得说出来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更复杂。 “这个人也许不想让你和我哥在一起。” 没错,她一直感觉得到雷昱希有意或无意的想阻止她和维伦哥哥在一起,可是话说回来,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他就是看她不顺眼,所以想搞破坏吗? “海芋,你怎么不说话?你睡着了吗?” “我在想,按照常理来看,维伦哥哥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孩子?他的周遭一定有很多漂亮能干的女人,难道没有一个可以让他摆在心上吗?” 沉吟了半晌,楚维琳也有这个疑问,“我一直觉得我哥早该有交往的对象,他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真的不符合常理。” “你再去问看看,不要太直接,也许旁敲侧击可以问出个蛛丝马迹。” 沉默片刻,楚维琳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的“哎呀”一声,她接着兴奋的道:“我可以找昱希哥哥问啊,他一定知道我哥有没有意中人。” 唇角抽动了一下,她怎么可能让好友多此一举?“算了,其实维伦哥哥没有理由隐瞒自己有意中人,你爷爷不是一直很希望他结婚生子,如果他有喜欢的人,他应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啊。” “也对,我听他的口气,他应该没有隐瞒才对。” “好啦,时间很晚了,睡觉了。” “好,晚安了。” 结束通讯,楼海芋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维伦哥哥可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她相信说谎的人一定是雷昱希。 ***bbscn***bbscn***bbscn*** 结束工作,雷昱希偶尔会跑到饭店的酒吧喝一杯,尤其心烦的时候。 从小到大,他不曾尝过嫉妒的滋味,可是现在,好友却让他深深的了解到这种滋味有多么不好受,真是可笑,那个家伙明明比他恶劣可恶,为什么他的名声反而比较悲惨呢?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楚维伦的手搭在好友肩膀,接着在隔壁的高脚椅坐下,向酒保要了一杯调酒。 “我正在想你这个家伙怎么有办法欺瞒世人那么久?” “你这个人真的是太失礼了,我母亲从小就教导我待人处事要谦冲有礼,我只是遵行她的教导。” “原来你是个孝顺的儿子。”这是讽刺。 “不敢当,我也很想象你一样我行我素,只是下忍心让善良的母亲失望。”略微一顿,楚维伦慢条斯理的道来,“昨天维琳问我有没有意中人,我否认了。” 转头瞪着好友,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否认?你不是早就想一劳永逸解决掉楼海芋的问题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正是难得的好机会?” “我就知道,你终于忍不住跑去海芋面前多嘴。” “我早该这么做了。” “可惜,我不能配合你。”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这样不是比较好玩、比较有热闹可以看吗?” “你以为这是在看戏吗?”他忍下住皱眉,这个小子的个性真的很糟糕。 “我有不同的见解,如果没有经历一些折磨,她就算臣服在你的西装裤下,那也没什么意思。” “你爱怎么玩,我没意见,可是别把你那种怪嗜好套在我身上。” 剑眉轻轻上扬,楚维伦笑盈盈的道:“你是不是对自己没信心?” “别开玩笑了,她迟早会落到我手上。” “既然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你就没有理由介意我啊。” 唇角抽动了一下,他冷冷的纠正好友,“我不是介意你,而是防患未然,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摇了摇头,楚维伦觉得好悲伤,好难过,“为了一个女人,你的好朋友竟然变成了麻烦,你这个小子还真是重色轻友。” “事有轻重缓急。” “可是,怎么办呢?”楚维伦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可不会收回来,你认为她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这个问题令人沮丧,楼海芋大概不会跟他站在同个阵线,不过……“你最好安安份份的继续在她面前当个绅士,如果情况失去控制,你可不见得比我好过。” “情况不会失去控制。” “你就这么有把握?” “这是当然。” “好吧,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那就继续玩下去吧。” “怎么了?你又要出招了吗?”楚维伦似乎很期待他接下来的出击,套他自己说的话,这样才好玩、热闹嘛! 不疾不徐的一笑,雷昱希也很会卖关于,“别急,你等着瞧吧。” 第四章 前往一楼咖啡厅的路上,雷昱希笑得快要阖不拢嘴,今天是他的幸运日吗?楼海芋竟然主动来这里找他,这是不是可以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转变? “总经理好。”咖啡厅的服务生赶紧上前招呼。 “你们去忙,我约了朋友,”出于直觉,他的目光很自然的先从角落下手,果然,他马上就找到楼海芋的身影,她专注的凝视着窗外的景物,四周吵杂的人声似乎完全被她隔绝在外。 走过去,他安静的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下,看着她,等候她发现他的存在。 收回视线,她正准备拿起桌上的咖啡品尝,没想到却看见他,吓了一跳,她差一点把咖啡打翻。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吓你,我看你想事情想得很认真,不好意思打扰你。” 正了正自己,她淡漠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到一分钟,”唇角上扬,他的声音转为低沉,“我真的是受宠若惊,你怎么会约我出来喝咖啡呢?” “我没有心情跟你喝咖啡,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件事情——你为什么撒谎?”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匆匆忙忙的跔来找他,她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追究下去?老实说,她下认为继续探讨这件事情是好事。 顿了一下,他一副摸不着头绪的说:“真是伤脑筋,我的脑子大概是秀逗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个冷笑,她不客气的道:“你这个人一点也不适合装傻。” “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双手合十,他摆出可怜兮兮的低姿态。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家伙那么会耍赖……算了,她何必浪费时间跟他绕圈子呢?“维伦哥哥的事情,这样子够清楚了吗?” “喔,这件事情啊……不对啊,我哪有撒谎?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撒谎了,为了一个谎言,往往还要再编出更多个谎言,这么辛苦的事情我可不干。” “维伦哥哥说他根本没有意中人。” “他不愿意承认也是情有可原。” “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能承认自己已经有意中人了。” “我越听越糊涂了,为什么他不能承认?” 抚着下巴、眉头深锁,雷昱希显然陷入挣扎,过了好一会儿,他摇头道:“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这件事情比较好。” 哪有人话开了头,到了一半就打住了?如果这个家伙不是有意吊她胃口,就是存心想掩饰自己撒谎的事实,她当然不会让他如愿以偿,“依我看,你真正的目的是想阻止我跟他在一起吧。” 叹了声气,他很心痛的说:“对你来说,我只能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坏蛋吗?” “难道你是好人吗?”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善良的一面和阴暗的一面,我当然不会把自己跟好人画上等号,相同的道理,我也不是心肠恶毒的坏蛋。” “不好意思,我怎么看你都觉得你是个坏蛋。” “看样子,你就是想把坏蛋的恶名栽在我身上。”他忍不住又重重的叹了一声气,“我这个人还真是失败。”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当然有理由质疑你的动机,不是吗?” “我当然可以把话说清楚,只是,我不认为你会想听到这样的答案。” “你不要找借口搪塞。” 略一思付,他一副迫于无奈的说:“好吧,你非要我把话说清楚,我说好了,可是在这之前,我劝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太激动了。” 她回以一个冷笑,“你想说就说。” “那个家伙是个Gay。”这一次他可说得很爽快。 两眼惊愕的圆瞪,她是不是听错了?他说维伦哥哥是什么? “现在,你应该可以了解他的立场了,他可是AED楚风设计的老板,扬名国际的创意大师,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有意中人,否则他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这简直是青天霹雳,楼海芋许久才挤出话来,“这不是真的。” 耸耸肩,他无所谓的说:“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相信与否不是我来决定,最重要的是,你别再误解我的用意就好了。” 揉了揉太阳穴,她的头好痛,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好啦,你吃过午餐了吗?” “我肚子不饿。”现在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饿也得吃午餐,你不可以虐待自己的胃。”站起身,他走到她身边把她拉起来,“我们饭店的日式料理很好吃,我请你。” “你这个人真奇怪,我不想吃也不行吗?”可是,无论她如何挣扎,她就是没办法摆脱他紧捉不放的手,“等等,我的咖啡还没有结帐。” “他们会在记在我的帐上。” 算了,现在的她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跟他去吃午餐好了。 ***bbscn***bbscn***bbscn*** 想到楼海芋那副错愕的表情,雷昱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无意当个卑鄙的小人,可是她偏偏不相信他的真心话,他不想使坏都不行,现在好友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大概破灭了一半吧。 “总经理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酒保Michael忍不住出声问。 “没事,今天心情特别愉快。” “总经理跟女朋友合好了?” 眉一挑,他反过来问:“前几天我看起来像是跟女朋友吵架的样子吗?” 点了点头,酒保过了半晌按捺不住的又道:“总经理的女朋友是个大美女。” “是吗?”他觉得好笑,可是又不能笑出来,真搞不懂,他哪来的女朋友? “昨天好多人都看见了,我也看见了。” 原来如此,昨天他当着那么多员工面前拉着楼海芋去吃日本料理,大伙儿当然会误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 “看见什么?”楚维伦笑盈盈的在隔壁的高脚椅坐下。 “楚先生您好,总经理的女朋友。” 瞥了一眼好友容光焕发的脸庞,楚维伦已经猜到酒保口中的那号人物是何方神圣,“她是个大美女,” “Michael,给楚先生一杯兰姆。” “是,总经理。”送上兰姆酒之后,Michael很识趣的闪到吧台的另一边。 “瞧你眉开眼笑,海芋是不是来过这里?” “我应该跟你说声谢谢,这都是托你的福,她认为我撒了谎,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我只好扯了一个更大的谎言来补救。” 全身寒毛一竖,楚维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做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我只是说你是个Gay,你应该看看她当时的表情,她真的受到很大的打击,这是当然,幻想破灭了嘛。” “……你真是个坏小子。”如果没有仔细观察,没有人看得出来楚维伦的笑容有多么僵硬,他不应该太小看这个小子,他真要使坏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真爱说笑,我哪是你的对手?” “我会洗刷自己的清白,” 摇了摇手,他好心的送上建议,“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你主动澄清,楼海芋也许会相信你,毫无疑问,我更不可能摆脱撒谎的罪名,可是她很可能会误解你的用意,这样的结果对我们两个都不好。” 是啊,楚维伦承认自己确实不宜轻举妄动,他和楼海芋最好不要有任何牵扯,否则闹到文心兰那里,那绝对是个麻烦。 “你不觉得情况越来越好玩吗?”雷昱希挑衅的道。 唇角抽动了一下,楚维伦皮笑肉不笑的道:“好玩,真是太好玩了。” “不用担心,真相总会有大白的时候。” “是啊,如果真相大白之前没有节外生枝的话。” “你不要在背后作怪,我相信就不会有节外生枝这种事情发生。” “世事难料,说不定老天爷就是想跟你作对。”惨遭这个小子反将一军,楚维伦没有吓唬他一下,怎么可能甘心呢? 手一摊,他一派潇洒的说:“那也没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不错嘛。”楚维伦赞许的点点头。 “这是当然,我雷昱希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没错,雷昱希唯一的克星是楼海芋。”楚维伦戏谑的嘲笑。 送上一个斜眼,他反讥道:“你不用取笑我,你的处境难道会比我好吗?” 摇了摇头,楚维伦温文儒雅的反驳他,“我们两个的处境差多了,文心兰早就是我的瓮中鳖,我想要伸手抓她的时候,她就会乖乖的臣服在我的怀里。” “太有自信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你担心自己就好了。” “我会逮到楼海芋。” 轻轻拍了一下好友的肩膀,楚维伦诚心诚意送上他的祝福,“好啦,你继续努力了,我期望你早日心想事成。” ***bbscn***bbscn***bbscn*** 坐在一楼门廊前面的台阶上,双手环抱着双脚,楼海芋无精打采的把下巴枕在两膝之间,真是哭笑不得,她从小就挑上的“最佳老公”竟然是个Gay……天啊,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吧。 “二姊,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觉?”文心兰刚刚从外面回来。 “今天晚上很闷,我出来透透气,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坐直身子,她试着回复到平日的冷静淡然,可是,她实在是力下从心。 “因为今天有同学生日,打完工之后,我们去唱KTV。”文心兰也在台阶上坐下来,拾起头来,她不禁发出赞叹,“今天的夜色好美哦!” 半晌,楼海芋忍不住脱口问:“你觉得维伦哥哥像不像Gay?” “嗄?” “你认为维伦哥哥是同性恋的可能性有多大?” 傻住了,文心兰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虽然这一次她听得很清楚,她还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 微蹙着眉,楼海芋实在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虽然维伦哥哥比很多女孩子都还要温柔体贴,可是他身上没有一点点娘娘腔的味道,你说是不是?” “啊,”唇角僵硬的抽动了一下,文心兰笑得很假,“那个家伙不管是从头,从脚、从左,还是从右看,他都不像Gay。” 紧抿着嘴,楼海芋沉思了一会儿摇头蹙眉,她完全陷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不对,我越想越觉得他像Gay。” “别傻了,”文心兰夸张的哈哈哈了几声,“如果他是Gay,他就不会做出那种事。” 怔了怔,她终于把小妹的话听进去了,“什么事?” “他……没事。”文心兰不自在的咬着下唇,可恶,她怎么会说溜了嘴? 眼睛微微一眯,她锐利的打量着小妹,“你把话说清楚。” “呃,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总而言之,他应该不是Gay。”文心兰真恨不得揍自己一拳,她真的很会自找麻烦。 “文心兰,我不喜欢一直重复同样的话,有话就说清楚,不要敷衍了事。” 清了清嗓子,文心兰试着用小事一桩的口吻道:“有一次,我不小心偷看到他和女孩子躲在树丛后面亲吻,我很确定那个人是女孩子,我不会看错。” “你有看到她的脸吗?你认识她吗?” “呃,我没看到,不过,我确定是女孩子。” “既然没有看到她的长相,你怎么确定对方是女孩子?” “虽然没机会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可是从身材来看,我确定是女的没有错。”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我也不太记得,大概是两三年前的事。” 略一思付,她还是半信半疑的问:“你确定没有看错?也许,对方是一个长得很像女孩子的男孩子。” “呃,这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我还是觉得对方应该是女孩子。”搔了搔头,文心兰好奇的反过来问她,“我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怀疑维伦哥哥是Gay?” “我听到传闻。” “传闻?这会不会是有人在恶作剧?” 是啊,为什么她没有想过这说不定是雷昱希扯出来的另一个谎言?因为那个家伙再恶劣,他也不可能扯出这么荒唐至极的谎话来污蠛自己的好友,是吗?没错,那个家伙不可能开这种玩笑,可是话说回来,她也不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认定维伦哥哥是Gay啊。 “二姊,这种可怕的传言最好搞清楚来源,千万别跟着瞎起哄。” “这倒是。” 站起身,文心兰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时间很晚了,你还是赶快进去睡觉,要不然明天变成了熊猫眼,你又要躲在房里下出门。” 闻言,楼梅芋立刻跳了起来,她这个人最重视“形象”了,她可不容许自己变成熊猫眼。 ***bbscn***bbscn***bbscn*** 一个人想破脑子也不会有答案,楼海芋决定找好友研究看看。 “什么?你怀疑我哥是Gay?!”楚维琳激动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还好她们是在她的房间喝下午茶,要不然肯定会吓坏别人。 “你先冷静下来。”楼海芋拉了一下好友的手,示意她坐下来,等到好友正襟危坐的瞪着她,她才接着又道:“我的怀疑也是有原因的,你仔细想想,维伦哥哥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深思的皱着眉,楚维琳抚着下巴想了好久,如果从过去的照片寻找他恋爱的轨迹,她不记得他跟哪个女孩子单独照过相,“我哥好像没有交过女朋友。” “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呢?除非他有什么问题。” 咬了咬下唇,楚维琳不得不点头承认好友的看法,“现在工作太忙了,他没有时间交女朋友,这不难理解,可是学生时期怎么可能没有时间谈场恋爱?” “维伦哥哥上大学的时候,我一直很注意他有没有交女朋友,就我的观察,他确实没有交过女朋友,不过他出国留学的时候,我就不太清楚了。” “出国读书的时候应该没有,因为我妈很担心他交到洋妞,一直很注意他有没有交女朋友,当时跟我哥在一起的几个同学都说没有,昱希哥哥甚至开了一个玩笑说我哥有感情上的洁癖,当时我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想也许是在暗示我哥根本不喜欢女生。” “这么说,维伦哥哥真的是Gay?” 顿了一下,楚维琳忙下迭的摇摇头,“不对,我们不能因为他没有交过女朋友就断定他是Gay,也有可能是他太挑剔了。” “你真的认为他是因为太挑剔了,所以没交女朋友吗?” 咬着下唇,楚维琳很清楚这个理由太牵强了,老哥总是说女人是生来被男人疼爱的,就是长得很抱歉的女孩子,他也会温柔体贴的说人家很可爱,他绝对不会挑剔女孩子。 “其实,你也觉得他的性向大有问题对不对?” “好吧,他的情况确实不太正常……”像是想到什么,楚维琳眼睛瞪得好大,张开的嘴巴过了一会儿才又找回声音,“难下成,我哥喜欢的人是昱希哥哥?!” 她的喉咙仿佛突然被人家掐住似的,难道雷昱希也是Gay吗?不知道为什么,楼海芋感觉全身的精力好像瞬间被抽走了,她整个人软绵绵的垮了下来。 “我怎么从来没有想到呢?”楚维琳懊恼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他们两个老是黏在一起,两个根本就是情人的关系嘛。” “维琳,这种事要有证据。”她说了什么自己也不太清楚,她的脑子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了,事情发展成这样的结果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紧抿着嘴,楚维琳沉思的点了点头,“没错,凡事要有证据,可是,我们要怎么证明他们两个是不是情人?” “我们可以跟踪维伦哥哥。” “我们哪有这种本事?” “维伦哥哥平时不是有司机接送吗?” 两眼瞪得好大,楚维琳激动的道:“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们只要跟司机取得联系,就可以知道他去了哪里啊。” “正是,不要太担心了,也许是我们想太多了。” “我也希望是我们想太多,否则……”叹了声气,楚维琳根本不敢猜想后果会有多可怕,全家每个人殷殷期待老哥赶紧结婚生子,而且多添几个宝宝让楚家变热闹一点,现在……楚家的未来真是令人担忧。 一个苦笑,她再也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她可以了解好友的心情。 ***bbscn***bbscn***bbscn*** 跟踪了一个礼拜之后,楚维琳最想说的一句话是——“海芋,我好想哭哦!” 说不出一句话来,楼海芋的心情更沉重,如果大哭一场可以解决问题,她会不顾形象的放声哭出来,现在,她似乎可以理解雷昱希为何要搞破坏了,他是在捍卫自己的爱情……为什么她觉得胸口沉甸甸的很不舒服? “海芋,怎么办?”楚维琳真的好无助哦! 拿超前面的咖啡喝了一口,楼海芋试着维持一贯的淡然,“什么怎么办?” “如果爷爷和爸妈知道我哥是个Gay,他们一定受不了。” “那也没办法。” 瞪着她,楚维琳不可思议的道:“海芋,你怎么有办法这么若无其事?” “那我要说什么?” 一个深呼吸,楚维琳虚弱的揉了揉太阳穴,算了,这个女人天生就是这个样子,天要塌下来了也会无动于衷,“我要不要告诉他们?” 像是突然从失神的状态清醒过来,楼海芋忙不迭的摇着头,“不行,你不可以说出去,你家会天崩地裂。” “我知道说出来会有多可怕,可是,我不能因此当作没这回事啊,” “这种事毕竟很难为情,我觉得还是由维伦哥哥自己来说比较好。” “我哥一定知道说出来会有多可怕,否则,他怎么可能一直隐瞒不说呢?” “是啊,维伦哥哥一定也很痛苦,说不得,不说也不是长久之计,可是,我还是认为这种事应该由他自己开口,你只能在旁边劝他把事情说出来。” 咬了咬下唇,楚维琳迟疑的说:“我不知道怎么跟我哥开口。” 略一思付,她提出建议,“你可以想办法透过伯父伯母逼他结婚,他被逼急了自然会说出实情。” “我妈两三年前就开始唠叨我哥的终身大事,他总是温文儒雅的笑着说好,时间到了他就会把新娘子带回家,我妈还能说什么?” “那么,你就假装举别人的例子来规劝他好了。” 翻了一个白眼,楚维琳觉得很无力,“你知道我这个人最不擅长拐弯抹角,再说,你要我假装举别人的例子,我根本办不到,我只会一直想到他和昱希哥哥,到最后一定会忍不住全盘托出。” “其实全盘托出也不见得不好,自家人之间更应该坦诚以对不是吗?” “没错,而且坦诚把话说清楚也比较干脆,可是,我就是无法启齿嘛。” “那你就让这件事情继续耗下去吧。” 嘴一抿,楚维琳还是那句话,“我好想哭哦!” “那就哭出来,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是心里应该比较好过。” 沉默了一会儿,楚维琳下了一个决定,“不可以,我要跟我哥好好的谈一谈,也许他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至少我们跟踪到现在并没有看到限制级的画面。” “他们又不是关在房间里面,当然不会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我可以劝他悬崖勒马。” 她美好的人生蓝图已经变调了,现在她实在没力气管这件事情,只能奉送一句话,“你好好加油吧。” ***bbscn***bbscn***bbscn*** 怎么会这样子呢?为什么雷昱希会是Gay? 走过来又走过去,房里的地板都要被她磨出一个洞了,楼海芋还是心烦得一刻也没办法平静下来,这个时候来杯红酒应该有助于沉淀思绪,于是她从饭厅的展示柜取来红酒和玻璃杯转身来到阳台透气。 可是,一杯红酒下肚之后,她的心情还是一样的低落,雷昱希为什么会变成楚维伦的情人?天啊,这真是乱七八糟! “二丫头,你怎么一个人窝在这里喝红酒?”严静梅显然刚刚去跑步回来,穿着运动服的她满身大汗。 “我突然想喝一杯,妈要不要也来一杯?” 摇摇头,严静梅在另外一张藤椅坐下,“你的事情进展得如何?” “我正在努力当中。”有时候连她都很佩服自己,身陷困境了还可以表现得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当中。 “妈已经看过了,明年的一月一日是个好日子。” “妈,我想还是别急着订日子,因为我希望有个很特别的婚礼,所以等到对方跟我求婚,我们两个再慢慢讨论。”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越扯越离谱,可是,她总不能坦白的说自己想嫁的男人是个Gay吧。 “四个月的时间筹备婚礼应该不会太赶了吧。” “可是,我们还没有进展到论及婚嫁的阶段。” “我对我的二丫头很有信心。” “我相信有心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下到,可是有时候情况会失去控制,尤其是感情这方面的事情。” 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下,严静梅关心的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 “没有,只是对婚姻大事,我希望谨慎一点。” 顿了一下,严静梅的表情变得有些感伤,“婚姻大事是应该谨慎一点。” “妈,你别担心,我保证可以在明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之前把自己嫁出去。” “除非我的二丫头不愿意嫁人,否则要在明年嫁人太容易了。对了,你还没告诉妈,你喜欢的对象是谁。” “时间到了,妈就会知道对方是谁。” “可以暗示一下吗?” “不行,妈只要相信我的眼光就奸了。” “这么神秘啊。” “我不希望我的事变成妈的负担,如果知道对方是谁,你会一直很关心我们的进展,就像大姊那样,搞到后来全家的人都跳进去搅和。” “好啦,我不问了,我知道你这个丫头下喜欢人家管你的事情,还好你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想追求什么,我倒也不用替你操心。”严静梅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妈要去冲个澡,还有,酒不要喝太多了。” “我知道,我想出去跑个几圈。”现在恐怕只有消耗体力,把自己累得惨兮兮的,她才可能停止思考。 “太阳很大,你会中暑,你还是留在屋内比较好。” “我不会去太远的地方,我只是在花园打转而已。” “好吧,偶尔流个汗也不错,我上楼了。”严静梅转身离开阳台。 站起身,楼海芋舒展了一下四肢,虽然她不喜欢在大太阳底下跑步,可是只要可以阻止自己想东想西的事情,她现在都很乐意去做。 第五章 瞪着狂笑不停的好友,雷昱希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好友如此开心的原因绝对不是他乐意见到的事情,那会是什么事情? 清了清嗓子,雷昱希故作冷淡的说:“虽然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可是随时有人进来打扰,我建议你还是控制一下自己,以免破坏完美的形象。” “温文儒雅的绅士就不能大笑吗?”楚维伦显然一点自制的意思也没有。 “当然不是,不过,你就不能节制一点吗?我看你笑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没办法,太好笑了嘛!”不过,楚维伦的笑声终于打住了。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略微一顿,楚维伦存心吊他胃口,“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奸,你的心脏可能会负荷不了。” “你用下着替我担心,我的心脏很强壮。” 抚着下巴想了想,楚维伦点头道:“我说,不过,你要不要先来个深呼吸?” “你不要废话那么多,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OK,昨天维琳终于忍不住跟我提起同性恋的事情,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女孩子的想象力有多丰富,因为我们两个太亲密了,她认为你就是我的情人,也就是说,你在楼海芋眼中已经归类到Gay的族群。”说毕,楚维伦又放声狂笑了起来,没办法,好友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 天啊,他被揍了一拳吗?为什么他觉得头好晕? “你这个叫什么呢?”楚维伦煞有其事的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车灾乐祸的回道:“自掘坟墓。” 真是可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这下子你很开心了吧。” “我不是说过了,世事难料,说不定老天爷就是想跟你作对,现在果真越来越好玩了,不是吗?”楚维伦惨遭诬陷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 “是啊,真是好玩的不得了。”雷昱希几乎是从牙缝中把话挤出来,他确实是自掘坟墓,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牵扯进去? 歪着头打量着他,楚维伦戏谑的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开心。” 送上一个白眼,他没好气的说:“你少说风凉话了。” “会搞到这种局面,那是你自己一手造成,你可不能怪我。” “真是奇怪,你怎么不趁机帮自己洗刷罪名?” 手一摊,楚维伦觉得自己好无辜哦,“我可是听从你的指示,我没有极力帮自己澄清,可是,我也没有承认,我想模棱两可的答案会让情况变得更扑朔迷离,这不是更有意思吗?” “你这个小子是趁机整我吧。” “你不是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点小事难下倒你吧。” 是啊,这点小事怎么可以把他考倒?也好,趁这个机会真正结束他们之间你追我闪的戏码,她应该知道她早就是他锁定的目标了。 “你打算怎么做?” “你认为我应该告诉你,然后让你有机会在旁边搅和制造麻烦吗?” 叹了声气,楚维伦实在是委屈极了,“瞧你说得好像我只会害你,你难道忘了吗?如果不是我在暗中帮忙,她去垦丁的毕业旅行就不会住在雷家的饭店。” “这件事你确实帮到忙了,不过,你对于扯我后腿更是不遗余力。” “你这个小子说话真不公道,我不过是帮你的生活添加一点乐趣,往后你才有更多的回忆可以回味,我这样的好朋友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这么说,我还真应该好好谢谢你。” “这倒不必了,好兄弟之间不必言谢。”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应该跟你道声谢谢,谢谢你手下留情。” “你的口气不像是谢谢我,倒像是指责我。” “我怎么敢指责你?我可不想惹火你,那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楚维伦满意的点点头,“你这个小于很识相,好啦,待会儿一起吃晚餐。” “我今天有事,晚餐就不奉陪了。” 眉一挑,楚维伦已经猜到他在打什么主意了,“你要去找海芋?” “不是,我的事自己会看着办,你用不着太注意。” “好吧,不管是什么事,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我先走了。”站起身,楚维伦又回复斯文优雅的面貌,他绅士的欠身离开。 看了一下时间,雷昱希整理好办公桌上的东西立刻起身下班。 ***bbscn***bbscn***bbscn*** 下了公车,楼海芋心神不宁的漫步回家,原本是打算利用今年后半年的时间达成自己人生最重要的计划之一,怎么知道结婚进行曲的演奏者都还没有就位,她的美梦就破碎了,真是可恶! 看样子,她的计划恐怕要变动了,可是,她怎么向老妈交代?老妈满怀期待她明年结婚生子……不管了,她还是先准备考研究所的事情,这一段时间再物色另外一个“最佳老公”……还会再出现像维伦哥哥这么适合当丈夫的人选吗?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终于盼到楼海芋回来了,雷昱希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懊恼生气,这个女人难道下知道自己居住的地方天色一旦暗了,就冷清得好像荒郊野外吗? 身子顿时一僵,楼海芋瞪着站在车门边的雷昱希,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你都是这么晚回来吗?” “我几点回来跟你没关系。”她不像小妹,她是习惯天黑之前回家的人,不怕色狼,而是怕野狗,因为决定准备考试的事,今天她走了一趟补习班了解状况。 “上车吧。” “为什么我要上车?” “我有话要说。” “我和你应该无话可说。” “如果你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对话落入他人耳中,上车对你才是明智之举。” “我们之间没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也没有值得人家窃听的事情,如果有人喜欢当我们的听众,我并下介意。” 手一摊,他很爽快的同意她的决定,“好吧,我们就在这里说,我们要从哪里开始呢?其实,你不像外表那么恬淡典雅,你不但听明而且精于算计,当然,还有热情奔放……” “上车吧。”她俐落的打断他,然后绕到驾驶座的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上车。 唇角愉快的上扬,他转身打开车门坐上车。 “累了一天,我想早一点休息,请你长话短说。”她的身体在颤抖,这个家伙怎么可以把她摸得如此透彻?没错,这个家伙偶尔会害得她失去控制,可是,她自信把自己的底牌掩饰得很好。 “你知道吗?”他缓缓的往她逼近,“我一直很想做一件事情。” “你,你想干什么?”她不安的咽了口口水,第六感已经预告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可是身体好像被施了魔咒,她觉得沉重得无法动弹。 “你的唇尝起来是什么样的滋味?冷冷的,还是热情如火?”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到五公分,他就此打住不再前进。 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唇办,她努力保持冷静,“雷昱希,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不对?” “我很清醒,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莽莽撞撞、冒冒失失。” “我,我看你一定是疯了,我懒得理你,我要回去了。”可是,她已经被他困住了,她根本无处可逃。 往前一步,四片唇瓣终于相遇了,雷昱希不再压抑自己的渴望,贪婪的舌热烈的攻城掠地,虽然他幻想过无数次,可是从来没想到这个滋味竟然是如此甜美迷人。 她应该推开他,然后狠狠的赏他一巴掌,可是好奇怪,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团熊熊烈火包围住了,思考的能力完全离她远去,她只想融化在他的怀里……直到他放开她,她的头还晕晕的回下了神。 手指轻轻的爱抚她嫣红的唇办,等到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了,他才斩钉截铁的为自己澄清,“我不是Gay。” “你……我才不管你是不是Gay。”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如此慌乱? “你记住了吗?我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赶快说清楚,我要进去了。” “你的唇尝起来果然是热情如火。” 两颊倏然刷红,她羞答答的瞪了他一眼,双手用力推开他,打开车门冲回家去,天啊,她好想一头撞墙,真是丢死人了! 直到大门把他的视线隔绝开来,他才再度发动车子上路,因为心情太好了,他一路上吹着口哨回到家,今晚一定会有好梦相随。 ***bbscn***bbscn***bbscn*** 天啊,她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老是想着那个吻? 甩了甩头,她忍下住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楼海芋,你振作一点,那不过是一个意外事件,你的人生不会因为那个吻就天崩地裂,你不要这么没出息,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心烦得睡不好吃不下。” 禁不住叹声气,如果她可以突然得到失忆症,那该有多好……这都是那个家伙的错,他真是可恶透了,那可是她的初吻,他怎么可以不经过她的许可就偷走了?她就知道他是个坏胚子! 没错,他是很恶劣,可是为什么她要回应他?完全没有拒绝,好像她有多么渴望他的吻……真是丢死人了,那个家伙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当时她肯定是吓坏了,所以才有那种异常的反应,对,就是这个样子,她犯不着为了一时的失误一直耿耿于怀…… 叩叩叩!管家的声音从房门外传了进来,“二小姐,楚小姐来了。” 正了正自己,楼海芋连忙应声,“凯伯,请她来我房里,另外,请莲姨帮我们准备茶点。” “是,二小姐。” 跳下床,她迅速收拾好床铺并整理服装仪容,当她打开房门,楚维琳刚好走到房门口,莲姨端着茶点紧跟在后。 “莲姨,谢谢你。”接过莲姨手上的托盘,她招呼好友进入房门。 关上房门,两人在房里唯一的长沙发上坐下来,喝着清香爽口的茉莉花茶,吃着散发浓浓奶香的美味手工饼干。 “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我才想问你,你怎么一个多礼拜都没有消息?你一直都没打电话询问我事情进展得如何,我还以为你为了我哥的事意气消沉。” “呃,你看我的样子像那么不堪一击吗?”真不敢相信,她竟然把维伦哥哥的事完全抛到脑后。 “不是,从小到大你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我哥身上,现在突然发生这种教人错愕的事情,你的心情怎么可能不受到影响呢?” “你会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真的没事,这些天我想了又想,我总是有一种感觉,我们会不会太武断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再深入的追踪下去?” “对啊,我也在想会不会太武断了?我问过我哥,他只是笑着反问我,他看起来像个同性恋吗?所以,我觉得这可能是某个人恶作剧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维伦哥哥没有说其他的话吗?” 摇了摇头,楚维琳想不明白的说:“不管我怎么问,我哥只有微笑,真的很讨厌,为什么他不要爽快一点给个答案呢?” “如果说,他把这件事情当成了笑话,他当然没有回答的必要:如果说,他实在没办法否认,他也只能选择不回答来回应。” “那么我们就继续追踪下去吧。” “我们只要有心,继续追踪下去一定会水落石出,可是我想没必要再跟踪维伦哥哥了,他既然愿意让司机接送,那就表示他不怕人家知道他的下落,所以我们跟踪他也没有什么意义。” 想了想,楚维琳同意的点点头,“没错,可是我们要怎么继续追查这件事情的真相?” 略一思付,她提出自己的看法,“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窃听他讲电话也许有助于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又不是国安局,哪有本事窃听他的电话?” “不是,用下着这么麻烦,我是要你一有机会就躲在旁边偷听,虽然没办法确定他和人家对话的内容,但是或多或少可以听到某些讯息。” “有道理。” “不过,接下来你可能会很辛苦哦。” 叹了声气,楚维琳一副很无奈的说:“我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最重要是证明我哥不是Gay,你放心,我一打听到什么好消息就会通知你。” ***bbscn***bbscn***bbscn*** 起身离开书桌,雷昱希走到落地窗前面,手指不自觉的抚着嘴唇,这几天他连作梦都在回味那个令人心荡神驰的吻。 他等得已经够久了,从现在开始,他不会继续站在一旁看着她,他要全面展开进攻,她再也不能漠视他的存在。 这时,摆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他走过去瞥了一眼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然后才拿起接听,“你好,雷昱希。” “你还没休息吧。”楚维伦的声音传了过来。 “如果我说上床睡觉了,你会切断电话不再跟我唠叨吗?” “我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你现在精神抖擞,我相信你现在完全没有睡意。” “你有看见窗外的夜色吗?今晚的夜色特别美哦。” 吹了一声口哨,楚维伦笑着说:“这么有闲情雅致,看样子你心情很好哦!” “不错。” “我猜八成跟楼海芋有关,你和她有进展了是吗?” “算不上有什么进展,不过,比起原来的情况好那么一点。” 略微一顿,楚维伦很苦恼的说:“真伤脑筋,我到底该不该跟你说呢?” “什么事?” “这个嘛……其实也没什么,小事一件,我想你不知道应该没有关系吧。”楚维伦比较像在自言自语。 皱着眉,这个家伙故意要他吗?“既然开了头,你就把话说完,什么事?” “好吧,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哦,凯瑟琳这个周末要来台湾。” “是吗?” “啧!你的反应会不会太冷淡了?她可是你的旧情人,难道你不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吗?她是不是嫁人了?” “我们是朋友,我当然关系她的近况,不过,我对她是否嫁人不感兴趣。” “这迫可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我看她对你还有留恋,虽然名义上说是来台湾出公差,可是我感觉得出来她是专程来看你。” “她是不是太悠闲了?” “你这个家伙真狠,人家专程来看你,你应该很感动。” “我现在很忙,我没有心情感动。” 楚维伦非常同情的说:“也许她不应该来台湾,如果她知道你的脑子现在全是另外一个女人,她一定伤心透了。” “你想太多了,我们两个早就结束了。” “你认为结束了,可是她的感觉也一样吗?你不要忘了,如果不是因为你要回台湾,你们说不定会继续交往下去。” “你错了,我们之所以结束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已经走到尽头。” “我想当初你若是愿意开口表示,也许她会跟你来台湾,她大概没想到你打一开始就没有把她纳入你未来的蓝图。” “你不了解她,她的心态跟我一样。”一直以来,他对感情都是抱着玩乐的态度,这或许是因为女人对他来说唾手可得,他也没想过对谁珍惜,直到他在楚家遇到楼海芋。 楼海芋的出现根本是老天爷为了惩罚他的玩世不恭,第一次,他在一个女人的眼中看不见自己的存在,而这个女人还整整小了他八岁,他承认自己受到不小的打击,也许是因为如此,他对她产生强烈的好奇,研究她变成他的兴趣,渐渐的,他迷恋上她眼中闪烁的光彩,那儿跳动着狡猾的算计,也跳着压抑的热情,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她。 “没办法,你太容易令人着迷了,她就是忘下了你。” 眉一挑,他调侃的道:“干嘛?你也迷恋上我了吗?” “坏小子!” “好了啦,我还有工作要忙,不说了。” “等等,我们约好了这个星期天见面,你要下要跟我一起赴约?” “那得看我有没有时间,再说吧,晚安。”结束通讯,他把手机摆在书桌上。 老实说,他突然觉得很不安,这是当然,他和楼海芋正要开始,凯瑟琳却在这个时候蹦出来,这总是教人有一种触霉头的感觉……算了,何必想那么多呢?凯瑟琳早就成为过去式,他们可是很干脆的结束彼此的关系,她还能干什么? 伸了一个懒腰,看样子今天晚上别想工作了,他就早点休息吧。 ***bbscn***bbscn***bbscn*** 真是的,为什么最近她老是在干这种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楼海芋觉得好丧气,以前,每一件事情都是按照她的计划在进展,她可以说是事事如意,可是最近呢,情况一次又一次的失去控制,她什么事都不顺心,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奇怪,我哥怎么还没出现呢?”楚维琳开始下耐烦了起来。 “你确定是今天下午三点半吗?你不是说维伦哥哥是用英语讲电话,你有没有可能听错时间了?” “虽然我有些话听不懂,可是好歹补了好几年的英文,我还应付得了一般的会话,况且我哥是那种很细心的人,挂电话之前,他总是会跟对方把时间和地点再确认一遍,除非他们临时变动时间和地点。” “昨晚确定的事情,除非遇到突发状况不得不取消约会,我想更变时间和地点的可能性不高。” “可是,现在已经四点了,怎么还没看见人呢?” 抿着嘴想了想,楼梅芋提议道:“你打个电话给他,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突然打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就说想找他一起吃晚餐,他自然会把现在的下落告诉你。” “这还是怪怪的,我很少约他一起吃晚餐。”楚维琳的话刚刚落下,她就发现楚维伦出现在咖啡厅的入口,她慌忙的撇开头,“来了来了。” 楼海芋倒是不担心暴露行踪,她转头一瞧,目光刚刚锁定楚维伦,一位金发美女就热情的扑进他的怀里同时献上一吻。 “我的天啊!”楚维琳显然也看见了,可是,她实在不敢相信,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眼花了?” “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从他们亲密的互动来看,她很肯定他们关系匪浅。 “我知道她叫凯瑟琳,这一次她来台湾要待上三个月,其他的一概不知。” “她是不是维伦哥哥的女朋友?” “我哥的女朋友?”打了一个冷颤,楚维琳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可能性,这个不知道,可是我哥曾经向我妈保证他不喜欢洋妞。” “这种话肯定是为了安慰伯母,维伦哥哥出国留学的时候,伯母一定很担心他带了一个洋妞回来,当初我大姊出国读书的时候,我妈也是一直叮咛下可以跟外国人谈恋爱。” “这倒是事实,不过,我们还不能因此断定这个洋妞是我哥的女朋友。” “你看他们的样子像是普通朋友吗?” 打量了一会儿,楚维琳伤脑筋的咬了咬下唇,“他们的关系不像是普通朋友那么单纯,可是,又不太像情人的关系。” 思付一下,楼海芋有个想法,“他们是不是旧情人?” “对哦,旧情人才会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像很亲密,却又有一点距离。” “我想维伦哥哥应该不是Gay。”她几乎可以确定雷昱希又扯了一个谎言。 “这真的是太好了!”楚维啉大大的松了口气。 “是啊,真是太好了。”她的人生蓝图又可以恢复原貌了。 ***bbscn***bbscn***bbscn*** 回到家,楼海芋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雷昱希……她怎么会有他的手机号码?记得在垦丁国立海洋生物博物馆的时候,因为他们在亲水广场找不到其他同学,她便拿出手机准备打给楚维琳,他突然把手机抢过去,然后就把他的手机号码输进去,当时大概是怔住了,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后来其他同学出现了,她就把这事抛到脑后,没想到这个时候终于派上用场。 “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会打电话给我。”雷昱希显然很高兴接到她的电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 “手机上面有来电显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谁?” “来电显示?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我只要用你的手机打到我的手机,我就可以拿到你的手机号码啊。” “你……”算了,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跟他僵持不下?她打这通电话可是另有目的,“你真的很差劲,你怎么可以编出那么恶劣的谎言?你对撒谎这种行为难道没有一丝丝的愧疚感吗?” “谎言?”雷昱希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你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吗?你说维伦哥哥是Gay。” “喔,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撒谎?” “我亲眼看见维伦哥哥跟一位金发美女在饭店的咖啡厅拥吻。” 略微一顿,他的语气变得有些阴沉,“你是不是很吃味?” 怔了怔,她淡漠的道:“这跟你没有关系,还有,我发现你这个人的习惯真的很糟糕,你怎么那么喜欢撒谎骗人?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子要人很好玩?”其实维伦哥哥跟谁拥吻,她一点感觉也没有,这是当然,他们之间又没有任何约定和束缚,他想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是他的权利。 “我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你干嘛这么认真?”他的声音又恢复原本的轻快。 轻蹙蛾眉,这个家伙根本是故意要她嘛!“如果有人在背后四处宣传你是个Gay,你会认为这是小玩笑吗?” “我会一笑置之,嘴巴长在人家脸上,人家认为我是Gay,我也没办法。” “个冷笑,她语带讽刺的道:“你这个人倒是挺潇洒的嘛!” “我这个人本来就很潇洒,除了……”他突然打住,不知道是此话不宜吐露太多,还是故意不把话说清楚。 “你怎么不说了?” “你对我有兴趣吗?” “……我又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会对你这种坏蛋有兴趣?”她是怎么了?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 “你可真会伤我的心,我对你可是很感兴趣哦!” 虽然他的口气听起来好像很随便,她还是慌乱得不知如何回应。 迟迟等不到她出声回应,他调侃的说:“你睡着了吗?怎么不说话?” “……我差一点就睡着了,你的声音有催眠作用。” “这是在读美我声音好听得想让人全身放松下来,还是暗示我说话很乏味?” “你自己猜啊,我要休息了,再见。”结束通话,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举动很可笑,她干嘛打电话给他?她真的只是为了问他,干嘛说谎骗她吗? 甩了甩头,她的脑子好乱,她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许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突发状况,她才会有一些反常的举动……没错,就是这样子,她别想太多了,可是…… 第六章 咔……咔……不管吃进多少高热量的零食,文心兰就是不会胖,当然,不管一天跳了多少下,她也不会长高,而这一直是她的痛。 放下手中的书,楼海芋受不了的瞪着坐在对面的文心兰,“你怎么老爱吃这些没营养的垃圾食物?” “我好烦哦。”看得出来文心兰的心情很糟糕。 “心烦的时候可以看书、听音乐,不管做什么事都比吃垃圾食物来得好。”真搞不懂,这个丫头怎么有办法把那么多东西塞进肚子里面? 撇了撇嘴,文心兰可是很有自知之明,“二姊,你说的这些都太文雅了,完全不适合我。” “也对,想想一匹脱缰野马看书听音乐的画面,那确实很不协调。” “没错,可是,你也不需要说得这么坦白,这会让人家觉得很丧气。” “看样子,你倒是很清楚自己的个性有多么不可取。” “反正我又不想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没什么可取也无所谓。” “我没见过比你还会安慰自己的人。” “要不然,难道我要一天到晚埋怨自己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吗?” “当然不是,乐观面对自己绝对比唠叨抱怨来得好。” “是啊,否则我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自从发现楚维伦是个“大魔头”,她文心兰的人生从此蒙上阴影,还好她生性乐观,要不然早被那个家伙给吓死了。 “瞧你说的好像什么苦命女子。” 干笑了几声,文心兰确实有那种苦命女子的感觉,可是,二姊怎么可能明白她的心情呢?顿了一下,她转而好奇的问:“二姊,如果我把自己吃成了大胖子,我看起来是不是会比较有气势?” “你不要白费心机了,你是老么,你和气势这辈子都不会产生交集。” 肩膀垂了下来,文心兰好委屈的说:“为什么我是老么?” “老么最受宠了,你有什么不满意?” “没有,我哪有不满?我只是觉得女强人应该比野丫头更让人满意。”文心兰把手上的饼干凑到二姊面前,“这个味道很不错,你要吗?” “不必了。”她敬谢不敏的摇了摇头。 无所谓的耸耸肩,文心兰又塞了一块饼干进入嘴里,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闷声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维伦哥哥昨天邀请我们两个下下个礼拜天参加他的生日Party。”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奇怪,她怎么没有听维琳提到呢? “他昨天晚上亲自来我们家邀请,他请我们两个务必参加,而且要准备礼物,今年他特地安排了一个送礼物的时间,他会当着众人面前拆礼物跟大伙儿同乐。” “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她已经想到一个好主意了。 皱着眉,文心兰近似自言自语的道:“真是没礼貌,哪有要求人家送礼物?” “维伦哥哥大概是担心你忘了准备礼物,他才会特别交代你,如果你不带礼物去,那才真的失礼。” “真是讨厌,我这个人最不会挑礼物了。”文心兰烦躁的嘟着嘴,她已经为了这件事情烦了一个晚上,她老觉得那个家伙好像设了什么圈套等着她往下跳。 “礼物代表的是心意,不管送什么都没有关系。” “那我可以送青蛙?” “青蛙?” 嘿!文心兰一副天真的傻笑,“没有啦,开个小玩笑。” “你这个丫头说话真的很没分寸。” 傲了一个鬼脸,文心兰把大茶几上的零食全部扫进袋子里面,“我约了同学今天去打网球,我要出门了。” “你非要每天出去把自己弄得脏兮兮回来才甘心吗?” “明天就要开学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我保证打完网球就回来。”说着,文心兰已经带着她的零食跑上楼了。 这个丫头难道开学之后就会变得比较像个女孩子吗?算了,她懒得管了,伸手取来摆在小茶几上的手机,她决定找好友商量她刚刚想到的好点子。 ***bbscn***bbscn***bbscn*** 看到好友无精打采的样子,楼海芋嘲弄道:“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事?” 重重一叹,楚维琳有气无力的回应,“我爸要我下个月开始去公司上班,以后我就不像现在这么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很好啊,过一阵子我也要去工作。”她和维伦哥哥一旦有进展了,她就用不着把全部的心思摆在他身上。 “你不是想继续攻读硕士学位吗?” “工作不会影响我准备考试。” “是啊,你这种人天生读书的料,你读一遁就可以记在脑子里面,我少说也要读个十遍才不会忘记。” “不错了,心兰至少要读个五十遍。” 翻了一个白眼,楚维琳很不客气的吐槽,“拜托,你下要拿我们两个比较,我至少比那个丫头聪明个十倍以上吧。” “心兰很聪明,她只是不太用心。” 摆了摆手,楚维琳对那个野丫头没兴趣,“你不是有事找我商量吗?” “对,我听说维伦哥哥下下个礼拜天要举办生日Party。” “咦?你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楚维琳一副见到鬼似的瞪着她,“我今天早餐的时候才听到我哥提起这件事情。” “昨天晚上维伦哥哥亲自来我家邀请我和心兰参加,而且还说设了一个送礼物的时间。” “是啊,我哥说是一个很小型的生日Party,他只邀请几个比较亲近的朋友,所以想在收到礼物的同时,跟大家一起分享他快乐的心情……等等,我哥亲自去邀请你们,这就表示你们对他来说很重要嘛。” 斜睨了好友一眼,楼海芋冷冷的道:“你对我真的很没信心。” 干笑了几声,楚维琳一副很无辜的说:“不是啦,我只是想到那个叫凯瑟琳的金发美女,如果她真的是我哥的旧情人,你跟我哥喜欢的类型可能有点差距。” “我记得跟你说过,姻缘不在于是否来电,而是取决于对未来伴侣的愿景,维伦哥哥交往过的女人跟他未来的妻子是两回事。” 似懂非懂,楚维琳只好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喜欢你当我的嫂子。” “这是当然,我们可是好姊妹,好啦,言归正传,我在想也许可以趁着送礼物的机会向维伦哥哥表明心意,你觉得呢?” “这个主意不错哦!” “你认为送什么礼物可以明确表达我的心意?” “最简单直接的礼物就是送戒指。” 这不是表示求婚吗?恬淡典雅的楼海芋怎么可能主动向男人求婚呢?不过,她和维伦哥哥的事情一直进展得很不顺利,这会儿又跑出一个叫凯瑟琳的金发美女,也许直截了当是突破僵局最好的方法。 见好友真的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件事情,楚维琳可慌了,“哎呀!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可不能当真。” “不,我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戒指可以完全表明我的心意,而且维伦哥哥应该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我吧。” “这倒是,我哥那么体贴细腻的人,他是绝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一个淑女的心,可是送戒指好像有点……恩,怎么说呢?太……惊天动地了。” “我可以送情人对戒,这不算是正式的求婚,但是可以表明心意。” 点了点头,可是楚维琳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好了啦,你现在就陪我去挑情人对戒吧。” “今天是我们全家共进晚餐的日子,我不能太晚回去。” “那明天好吗?我想顺道挑一件生日Party穿的衣服。” “明天可以,我要出门的时候再打电话给你。” “OK。”太好了,她已经跨出了一大步,一旦如愿了,她的生活就完全回到计划中的轨道,雷昱希再也没办法搞破坏了……奇怪,为什么她的心会有一种很不确定的感觉?好像,这么做也许她会后悔一样……不,她要清醒一点,难道因为那个吻,她就神智错乱了吗? ***bbscn***bbscn***bbscn*** 享受着红酒的醺香,坐在楚维伦书房里面那张慵懒的贵妃椅上,雷昱希一副快要睡着的摸样,“你干嘛找我过来?你们今天不是全家要一起共餐晚餐吗?” “我爷爷和奶奶今天晚上出发去夏威夷度假,我是特地请你过来品尝这瓶红酒。”楚维伦看着摆在书桌上的红酒。 “那瓶红酒有什么意义吗?” “这是凯瑟琳特地带来送我的,你们两个见面了吗?” “她没有找我。” “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楚维伦嘲弄似的眉一挑,“她刻意选择你家的饭店投宿,就是希望你先采取行动,你是男士,你就给个面子先主动找她。” “我找她干什么?” “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们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聊聊。” 斜睨了好友一眼,他没好气的道:“她送你一瓶红酒,你就这么卖命的为她说话,你这个家伙还真是现实。” “多年不见的朋友难得有机会见面聊聊,这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是啊,如果她只是把我当成多年不见的朋友,她就会主动跟我联络,而不是希望我先找上她。”他太清楚女人的心眼了,他不想给她太多幻想的空间,因为他已经不足过去的他,他心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女人。 “那天,你不是还很有把握你们两个早就结束了,你确信她和你的心态一样,怎么,现在你变得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一直这么相信,可是听了你的警告,我不得不防患未然。” “其实你何必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你没有那个意思,她又能怎么样?” “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如果真的是麻烦,你不去处理,那个麻烦也不会消失不见。” 皱着眉,他有些懊恼的道:“我看你是找我来这里讨论她的事吧。” “不是,我只是为她尽点朋友的义务。” “是吗?”唇角微微上扬,他还会不了解这个家伙吗?“你不是为了把事情搞得更混乱?” “我可不认为她有本事……”话到一半打住了,因为站在门边探头探脑的家伙实在很碍眼,楚维伦决定先救那个家伙脱离困境,“小丫头,进来吧。” 半晌,楚维琳难为情的晃了进来,“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们了。” “你有事?” “呃,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有个很小的问题。” “什么很小的问题?” 抿了抿嘴,楚维琳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把心里的不安提出来,“如果有人送你戒指当生日礼物,你会不会拒绝收下?” “戒指?”楚维伦很自然的看了好友一眼,雷昱希的想法显然跟他一致,脸上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 “不是结婚戒指,是情人对戒?”等等,她是不是说太多了? “小丫头,我建议你把问题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否则我很难回答你。” 搔了搔头,楚维琳觉得很困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这得看情况,所以不清楚来龙去脉,我真的无法给你确定的答案。” 略微一顿,楚维琳不确定的看了雷昱希一眼。 “我看,我还是先走好了,你们兄妹两个慢慢聊。”雷昱希识趣的起身离开,反正好友确定情况之后自然会告诉他。 ***bbscn***bbscn***bbscn*** 左看看,右瞧瞧,楼海芋实在拿不定主意,“维琳,你觉得哪一组比较好?”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楚维琳快要哭出来了,早知道她会被扯进去,她就不要自作聪明的跑去打探老哥的口风,原本是担心好友会出糗,结果……这下子可好了,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迟迟得不到回应,楼海芋终于发现她的心思早就飞走了,轻轻推了一下好友,她很担心的问:“你怎么了?” “嗄?”楚维琳怔怔的看着好友。 “你是来这里帮我选情人对戒,不是来这里发呆。”感觉不对劲,她敏锐的半眯着眼睛打量好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麻烦……没有啊。”楚维琳终于深刻的体会到有话不能说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情,可是没办法,她必须站在老哥那一边,因为这攸关老哥和好友一辈子的幸福。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很困扰。” “我……好朋友来了,所以老是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对劲。” 微蹙着眉,她觉得很困惑,“我们两个的时间不是差不多吗?我还有半个月,你怎么已经来了?” “呃,我两个月前就乱了,所以现在跟你已经不一样了。” “如果不舒服,你干嘛硬跟我出来?” “我已经答应陪你出来挑情人对戒,我不能黄牛。”楚维琳真是苦下堪言,她也不想跟来,可是她有使命在身。 “那你就动作快一点,你觉得哪一个款式比较适合维伦哥哥?” “这个好了。”楚维琳随手一指。 “不错哦,没想到我们两个这么有默契,虽然我偏爱另外一个款式,可是这个款式比较适合维伦哥哥。”她随即取出信用卡付帐,“小姐,麻烦帮我把这组情人对戒包起来。” “小姐,你也帮我把这条项链包起来。”楚维琳指着玻璃展示柜里面的一条银制项链,然后取出自己的信用卡交给售货小姐。 “你要送维伦哥哥项链?”楼海芋惊讶的微微扬起柳眉。 点了点头,楚维琳不自在的道:“很奇怪吗?” “我没看过维伦哥哥戴项链,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戴项链的人。” “呃,你不觉得我哥戴项链一定很帅气吗?” “我没有说维伦哥哥戴项链不好看,而是气质和味道感觉上就是不搭调。” 张着嘴巴半晌,楚维琳才挤出话来,“哎呀,礼物代表的是心意,如果吹毛求疵考虑这个、考虑那里,那不就什么都不能买吗?” 歪着头,她若有所思的道:“你今天特别能言善道哦!” “我,有吗?”楚维琳可以听见自己怦怦怦的心跳声,好快哦! “有,还好你不是每天都这么能言善道,否则还真是麻烦。” “我再怎么能言善道也比不上你。” “你的意思是说我牙尖嘴利吗?” “我,不是啦……哎呀,我的嘴巴好干,我们不要再争辩了。”这时,售货小姐正好带着信用卡的签帐单回到柜位,楚维琳总算可以松口气了,接下来她可不能再心不在焉,否则一个不小心,她就会把老哥的警告抛到脑后,把不能说的话托盘而出。 ***bbscn***bbscn***bbscn*** 看着眼前的对戒,楼海芋突然犹豫了起来,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她一直很确定自己要嫁的人是楚维伦,可是最近,这个念头越来越薄弱了,她甚至有个想法——楚维伦真的是“最佳老公”吗?她看到的楚维伦是人前的他,那么私底下的他也是这个样子吗? 懊恼的敲了敲脑袋瓜,她到底是怎么了?她对自己的未来一向很清楚,她不想象妈妈一样在爱情的世界里面漂泊,最后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得到,可是,为什么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计划的未来是什么摸样? 这个时候,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意兴阑珊的伸手拿起手机接听,“你好,我是楼海芋。” “你用过晚餐了吗?” 听到雷昱希的声音从手机另一边传了过来,她的心跳无来由的变快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才淡漠的道:“你没有戴手表吗?你不知道现在才五点吗?” “太好了,我想十分钟应该够你整理服装仪容吧,我在门口等你。” 怔了怔,她好笑的道:“为什么我要出去?” “你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他不慌不忙的反过来说。 “……这种事情不需要理由,我就是不想出去。”她的舌头差一点打结了。 “你不会真的那么怕我吧,我们十分钟后见了。”雷昱希帅气的结束通话。 张着嘴巴,瞪着手机,这个家伙未免太嚣张了,她才懒得理他,不过……滑下床,她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出门,明知道他是故意刺激她,可是,她就是不想让他以为她怕他。 坐上那辆熟悉的车子,她试着不让怒气乱了她的冷静,“你总是这个样子突然出现在人家家门口吗?” “今天晚上我真的很希望有个人陪我吃晚餐,你就不能陪我一次吗?”他说得可怜兮兮,语气之中难掩一丝丝哀求的味道。 她的心微微一震,难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吗?她的口气不由得柔和了起来,“如果你好好说,我才不会拒绝。” “对不起,我下次改进。” 满意的笑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带了撒娇的味道,“我要吃很好吃的晚餐哦!” 瞥了她一眼,他语带宠溺的道:“我保证不会令你失望。” 当他们来到用餐的餐厅,楼海芋马上就发现一件事情,“这家餐厅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这间餐厅是我和朋友投资,今天晚上我已经把这间餐厅包下来了。” 半晌,她才缓慢的吐出话,“你这个人是不是疯了?” “我想跟你单独吃晚餐,我不希望旁边有一大堆声音吵个不停。” “……你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她感觉到有一股热流在胸口激荡,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有什么事情在改变了,什么事情?此刻她不想去深思。 “我认为值得。”雷昱希比了一个手势,餐厅的经理立刻前来为他们点餐。 当第一道开胃菜和香槟送上桌,钢琴伴着小提琴的乐声响起,楼海芋这才注意到这家餐厅有个现场的舞台。 “这么奢华的晚餐只有我们两个人享受,会不会太浪费了?”不过,她好喜欢眼前的一切哦! “我就是想让你享受这种奢华的晚餐,最重要的是你喜欢就好。”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甜甜的、热呼呼的……这种感觉好幸福哦!顿了一下,她忍不住问:“你对女人都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让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人。” “这就是你现在的感觉吗?” 两颊泛红,她娇嗔的瞪着他,“我、我才没有,我只是认为一般女孩子受到这么奢华的讨好,大概都会有这种感觉吧。” 微微倾身向前,他的声音变得很低沉,“你错了,我从来不会讨好女人,我不曾把心思投注在女人身上,是你,让我第一次为女人伤透脑筋了。” 心跳一下子乱了,这个家伙是什么意思?他干嘛说这种充满暧昧的话? “还有,你本来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人。” 慌乱的垂下螓首,她没好气的说:“用餐的时候不要一直说话,这样子会消化不且。” “也对,我们还是先用餐比较重要。”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有转变了,他还是不要逼得太急,免得她又缩回去。 ***bbscn***bbscn***bbscn*** 当车子在她家大门外停下下来,楼海芋依依下舍的解开安全带,今天晚上时间过得好快哦,真的这样子就结束了吗?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渴望今晚可以永无止境的继续下去?因为今天晚上太幸福了吗?还是因为他……不,别胡思乱想,今晚只是一个意外。 “谢谢你的晚餐,晚安了。”她侧过身子正准备开车门,雷昱希伸手抓住她,她感觉到有一股电流从他的指尖穿透她的身体,她慌乱的抽回自己的手。 叹了声气,他语带哀怨的说:“你真的很会伤我的心,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我有说你很可怕吗?” “你用不着说出口,我也看得出来,你老是想从我面前逃走,好像我是会吃人的毒蛇猛兽。” “我、我哪有想从你面前逃走?我家已经到了,我不下车坐在这里干什么?” 靠过去,他们两个之间只剩下些微的距离,“你难道不觉得今晚就这样结束很可惜吗?” 不知道是因为拂过脸上的男性气息,还是因为他眼中透露出来的火热,她的心脏怦怦怦的越跳越快,好像快要蹦出胸口似的,“呃,时间很晚了,你明天一早还要上班,你应该回去休息了。” 摇了摇头,他一副很伤脑筋的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我的意思?”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不自觉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真的不懂吗?”他悄悄的继续朝着目标前进。 “我,”咽了口口水,她的脑子已经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了,“你不可以。” “原来你懂,你只是假装不懂。”终于,他让他们的双唇缩成零距离,他如愿吻上她诱人的嘴,这个晚上,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这甜美的滋味真是令人心荡神驰。 虽然理智告诉她,她不能放任他为所欲为,可是她的身体像是着了魔,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此刻的一切都是出自于本能。 他们的唇舌终于结束狂野的纠缠,许久,他们只是喘着气静静的看着对方,直到他伸手爱抚她的脸,“不管你逃到什么地方,我都会逮到你。” “……我要进去了。”她的身体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吻,还是因为他的宣告,但是可以肯定一件事,他把她的心搞乱了。 “祝你有个好梦。” 好梦?算了吧,她有预感,今天晚上她别想睡觉了,她大概会数羊数到天亮。 第七章 那是什么声音,真是烦死人了!翻了一个身,楼海芋干脆把自己的头缩进被子里面,可是,当她以为恢复宁静了,那个声音又来了,讨厌死了,哪个家伙这么会吵人?她认份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然后寻找制造噪音的祸首……原来是手机通知她收到简讯,前前后后总共有十通简讯,发简讯的都是同一个人——雷昱希。 这个家伙干嘛发简讯给她?她打开简讯一瞧—— 我美丽的女神早安,我正在你家门口恭候大驾,你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梳妆打扮,我们待会儿见了。 美丽的女神?这个家伙是不是都用这种方式诱拐女人?别开玩笑了,她可不是那么好拐诱的女人,不过,她还是甜蜜蜜的笑了。 咦?十通简讯的内容全部一样,他到底是等多久了?难不成十个十分钟吗?真是的,这个男人干嘛不直接打电话给她?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没有心思去计算每通简讯之间相隔几分钟,赶紧下床刷牙洗脸,换上典雅的白色荷叶领衬衫和黑色长圆裙,她拿了皮包便冲出房间。 “二丫头,你去哪里?”严静梅在楼海芋出门的前一刻唤住她。 紧急煞住脚步,她心神下宁的回头道:“妈,我有事出去一下。” “你忘了今天是家庭聚会的日子吗?” “呃,偶尔缺席一次没关系吧。” “你忘了你外公的规定吗?除非有很重要的约会,否则下可以缺席。” “呃,我现在要出去办的事情很重要。” “如果外公问趄,我要怎么回答?” “你就说很重要的约会,如果外公还有什么问题,他直接找我问就好了。” “好啦,不管多么重要的约会,你总不至于没有时间吃早餐吧。” 天啊,她忘了自己还没有吃早餐,待会儿见到那个家伙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他真的很会找人麻烦!“待会儿我路上再买个三明治。” “干嘛路上买三明治呢?我现在就请莲姨马上帮你做个三明治。” “妈,不用了,我出去了。”这会儿她完全顾不得自己的行为是否失常,反正脚底抹油赶紧走人就对了,因此她没看见母亲已经开始唱起结婚进行曲的笑容。 一看见那道让他望眼欲穿的大门有动静了,雷昱希立刻打开车门跳下车,“你再不出现的话,我就要直接按电铃进去把你抓出来。” 双手擦腰,她生气的道:“你害我睡眠不足,你遗好意思责备我?” “你一大早火气都这么大吗?”他笑得很开心,这个时候的她下再恬淡典雅,他喜欢极了。 “你干嘛笑?你不知道睡眠对女人很重要吗?”虽然理智告诉她注意形象,可是一碰到这个男人,她的自我控制能力就变得很糟糕。 “我不知道你这么看重睡眠,”突然,他像是有了重大发现似的嘴巴笑得更开了,“原来你计较的事情还真多。” “我,哪个女人不爱计较?” “是,你高兴就好。”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怎么老是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到人家家门口?” “我开着车子不知不觉就来到这里,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适合出外踏青吗?” “最近的天气都很适合出外踏青。” “可是今天是周末啊。” “还有,打电话不是比较快,你干嘛传简讯?万一我没收到简讯呢?” 剑眉高高的上扬,他贼兮兮的道:“你舍不得我在这里等太久吗?” 两颊泛红,她娇嗔的说:“才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笨的时候。” “你真没良心,我是想给你一个不一样的早晨。” 脸更红了,她故意不领情的道:“这个早晨的确下一样,我第一次被吵醒。” “失礼了,我下次改进,好吧,我们上车了。” “等一下,我这样子不适合到户外踏青,我去换休闲服,” 伸手拉起她,他喜欢她今天的穿着,“我觉得这个样子很适合今天的天气。” “呃,这样子真的不会下方便吗?”她不自觉的看着那只握着她的大手,她应该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没办法抗拒这种感觉。 一不会,我们先去吃早餐。”打开驾驶座另一边的车门,他绅土的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现在,可以请美丽的小姐上车了吗?” “是。”她终于坐上车了。 ***bbscn***bbscn***bbscn*** 看着对面那个一脸无辜的男人,楼海芋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笑意,可是,她又下好放声大笑,她只能努力的捣着嘴阻止笑声狂泄而出。 叹了声气,雷昱希认命的道:“你用不着笑得这么勉强,想笑就笑出来。” 敛住笑意,她松开双手优雅的表示,“淑女不会嘲笑人家。” “你怎么会是淑女?你应该是女神……不,我想女王更适合你。” 抑制下住了,她终于放声大笑,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没有顾虑的表达心情。 他终于看见了,原来她开怀大笑的样子是如此灿烂艳丽,这就是藏在面具底下的她吧。 意识到他专注的凝视,她的笑声突然打住,她心慌意乱的清了清嗓子,“你干嘛盯着我看?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意见,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取笑我了,我怎么知道采草莓的时间还没到?”如果告诉她,他有多么喜欢她的笑容,也许她会缩回原来的躯壳里面,他好不容易可以如此亲近她,他还是不要破坏这种气氛好了。 紊乱的气息稍稍缓和下来,她又回到原先的轻松,“如果你事先把计划告诉我,我就会告诉你草莓还没有长大。”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想体会采草莓的滋味,终于有这个机会了,我根本没想到有时间的问题。”他的口气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原来你也有不懂的事情。”她戏谑的扬起柳眉。 “我又不是万能,我当然有所不懂。” “你真是教我太意外了,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赚虚的时候,不错嘛。”这完全没有赞美的意思,而是在讽刺。 抱着胸口,他一副很伤心的样子说:“你对我好像有很深的误解。” “你是说,你一直是个很谦虚的人吗?”她语带嘲弄的唇角上扬。 “没有一百分,但是绝对称得上及格,怎么了?难道我看起来是那种很傲慢、很嚣张的人吗?” “傲慢还好,嚣张倒是一点也不假。” 瞪大眼睛,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我有嚣张吗?” 柳眉微扬,她笑盈盈的反过来问他,“你不知道自己很嚣张吗?” “你对我有偏见哦。” “这是偏见吗?”她轻哼了声,“突然跑到人家家门口,也不问人家是否方便,就要人家出来,这种为所欲为的举动不够嚣张吗?” “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会跟我出来吗?”他的神情马上变得好委屈。 “我、我怎么知道?你又没有试过打电话约我。” “OK,下次我会打电话约你,如果你拒绝我,那你就不能抱怨我直接出现在你家门口哦。” 真是的,这不是等于是威胁她不能拒绝吗?可是,她一点跟他计较的力气也没有。千好,如果你没有打电话约过我就出现在我家门口,我再也不会理你。” “我同意,好啦,虽然采不到草莓,但是我们可以去其他的地方吹吹风。” “太好了,我可不想一整天都窝在咖啡厅里面。” “我们走吧。”他站起身绕过去拉起她的手,“你不觉得今天这种天气很适合晒太阳吗?我们去找个有草地的地方躺在那里享受暖和的阳光。” “这个我赞成。”她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离开咖啡厅。 ***bbscn***bbscn***bbscn*** 看着镜中的自己,楼海芋羞答答的抚着胸前那个吻痕,回想到十分钟之前在车上发生的事情,她就脸红心跳加速。 叩叩叩!文心兰没有等房里的人出声回应就开门跑了进来,楼海芋惊吓得用双手拉紧衣领遮住那道难为情的痕迹。 转身瞪着那个莽莽撞撞的丫头,她决定上一堂礼仪课,“你就不能耐点性子等我出声请你进来吗?” “我想没差嘛,我们姊妹之间又没有什么不能坦诚相见的事。” “这是礼貌。” “姊妹之间没有必要计较那么多吧。” “这不是计较,而是一个人最基本的修养。” 撇了撤嘴,文心兰一副很无奈的说:“我也很想当个有修养的人,可是你知道规矩礼貌这种玩意儿就是进入不了我的脑子。” 摆了摆手,她恐怕说破了嘴皮还是对牛弹琴,她就不要浪费口舌在这种事情上面,“你有事?” 贼兮兮的一笑,文心兰靠了过去,“二姊,你的左手干嘛一直抓着衣领?” “我,你管我?”她的左手不禁抓得更紧。 “我知道为什么。”化身为一只小狗凑到楼海芋身边打转,半晌,文心兰一脸暧昧的道:“我都看见了哦。” “……你,看见什么了?”她的舌头差一点打结了,她不要想太多了,这个丫头怎么可能看见刚刚在车上发生的事情? “我们是自家姊妹,你就别跟我装模作样了。”文心兰调皮的挤眉弄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略微一顿,文心兰晓以大义的说:“二姊,世界上不可能有永远的秘密,你就算关在房里,那也不表示你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因为只要有人在房里装上针孔摄影,所有的隐私就会曝光,何况是在车子里面。” 心跳漏了一拍,天啊,她真的想一头撞墙,好丢脸哦……不对啊,天色那么暗,这个丫头怎么可能看得见呢?“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摇了摇头,文心兰像在对小孩子训话,“二姊,我的眼睛是二点零,我看得一清二楚,何况是限制级的画面,我当然是更用心观赏啊。” 两颊瞬间刷红,楼海芋差一点昏倒,“更用心观赏?” “当然,我这个人从来不会错过好戏?” 我的天啊,她要不要直接假装昏倒算了?可是……“你到底看到什么?” “你们做了什么,我就看到什么啊。” “你这个丫头真的很没有礼貌。” 不以为意,文心兰笑嘻嘻的问:“二姊,那个是不是我未来的二姊夫?我很努力想把他的长相看清楚,可是又怕惊动你们,错过了好戏,所以我没办法把他看得很清楚,我真的很好奇我未来的二姊夫长什么样子。” 未来的二姊夫……她觉得全身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二姊是不是应该把他带回来介绍给大家认识?我真想知道二姊爱上的男人是哪一种类型。”文心兰已经在脑海幻想那个家伙的长相了。 开什么玩笑,她未来的老公应该是楚维伦……她是怎么了?为什么那种下确定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楚维伦真的是她想要的另一半吗? “二姊,透露一点嘛,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 怔怔的回过神,她冷然道:“时间很晚了,我要洗澡睡觉了。” “你不要这么小气嘛!” “你这个丫头很烦哦!” “我们迟早要见面,你透露一点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不要告诉你。”她伸手推着那只吱吱喳喳的小麻雀来到门边,“你可以管好自己的事就偷笑了,你不要那么注意别人的事情。” “你这个人很不会跟别人分享……” “晚安。”用力一推,文心兰整个人弹出房间,楼海芋随即把房门关上,同时上锁,这下子没办法再吵她了吧。 走回床边,她无力的跌坐在床上,到底发生什么事?她怎么会让情况失去控制呢?难道,她应该舍弃最适合当老公的楚维伦吗? 抱着头,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爆炸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比较好。 ***bbscn***bbscn***bbscn*** 这是她第一次喝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精,她想透过原味的咖啡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越来越混乱。 “对不起,临时接了一通电话,所以来晚了。”君芍药喘着气的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回过神来,楼海芋摇头道:“没关系。” “你怎么突然约我出来喝咖啡?” “我出来买东西,逛累了刚好看到咖啡厅,突然好想坐下来喝杯咖啡,我就想试试看你是不是方便陪我喝杯咖啡,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我今天下午唯一的行程是巡视百货商场,时间上比较弹性。” “你想喝什么?我去帮你点餐。” “不用了,我在办公室已经喝很多了。”打量她一下,君芍药已经注意到她不太对劲,“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我看起来像是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吗?” “你看起来像被感情所困的样子。” “我才没有。”她急忙的否认。 一笑,君芍药戏谑的道:“你好像忘了我是过来人。” “我……真的没有嘛。”真是的,她干嘛一副很心虚的样子? 君芍药无奈的耸耸肩,“你不想说,我当然不能勉强你,可是,为什么不学着坦白一点?坦白之后,什么事情都会变得很简单。” 抿了抿嘴,她终于缓缓道出心里的困惑,“从小到大,我一直告诉自己,长大之后一定要嫁给维伦哥哥,因为他是最佳老公,可是,为什么十几年来的信念会产生动摇呢?这两天我不断的问自己,我真的想嫁给维伦哥哥吗?我不会后悔吗?好奇怪哦,我找不到答案。” 略一沉吟,君芍药说出自己的想法,“维伦哥哥也许是最佳老公,但不见得是你的最佳老公。” “这是什么意思?” “两个门当户对,在各方面条件都相当的男女,也许是众人眼中相配的一对,可是,他们下见得是对方可以相知相守的伴侣。”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苦恼的道:“大姊,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男人会是我未来的一部份,他看起来就是那种一辈子跟女人牵扯不清的男人。” “因为他太有女人缘了,你就拒绝他进入你的生命,你不觉得这对他太不公平了吗?” “我不相信有至死不渝的爱情,但是我相信人会为自己的信念坚持到底。” 君芍药终于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你不相信有至死不渝的爱情,虽然对他动了心,就是不容许自己对他投降,你还真是别扭得令人伤脑筋。” “大姊,我不是别扭,我是不希望自己将来后悔。” “你不是很相信老妈的算命,你只要明年嫁人就不会后悔了。” “你真的以为我相信那种算命吗?我只是认为既然有目标,而且明年嫁人又可以让老妈开心,那何乐而不为?” 明白的点了点头,君芍药换一个角度道:“就算你不相信老妈的算命,你就那么相信嫁给维伦哥哥不会后悔吗?” “为什么我会后悔?” “也许他并不是你所认知的楚维伦。” “你是说,维伦哥哥说不定不是什么温柔细心、体贴的绅士?” “我不是这个意思,每个人都有很多个面貌,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我们表现出来的往往是最美的一面,如果哪天发现那些暗藏在背后的面貌,你遗是会不改初衷的深信原来的信念吗?” 无言以对,如果原来的认知被破坏了,她又怎么可能坚持原来的信念? “面对爱情的时候,你应该忠于精打细算的理智,还是应该忠于自己的心,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哪个选择才是上上之策,但是我知道违背自己的心,将来有一天你会后悔。” 这都是她的错,她是个笨蛋,她怎么会对雷昱希动心呢?明知道这个男人是女人最不应该招惹的男人,她竟然还让他有机会动摇她的信念……她真的要放弃原来的坚持吗? ***bbscn***bbscn***bbscn*** 一步一步走向雷昱希的办公室,楼海芋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真是的,她干嘛跔来这里?这都是因为昨天大姊那席话一直在她的脑子打转,无形中似乎有一股力量一直把她往这里带来……她想怎么样?难道她想问雷昱希,他值得她放弃维伦哥哥吗? 这个可恶的家伙,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终于,她看到客房经理指示她的总经理办公室,礼貌上,她应该请秘书透过内线电话告知雷昱希,可是秘书的座位此刻无人,她要在这里等到秘书回来,还是直接进去找人? 靠近门边,她隐隐约约听见办公室里面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她知道偷窥是不道德的事,可是她没有办法阻止急速攀升的好奇心,她瞧一眼就好了。 轻轻的,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办公室的门,只有一个人的缝隙,她可不想惊动办公室里面的人,接着她慢慢的把头探进去,正好看见拥吻中的男女,她惊愕的往后一退,办公室的门因为她的松手悄悄阖上。 那一刻,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接下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离开饭店。 雷昱希完全不知道发生在办公室外面的事情,当他结束手边的工作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走向沙发,凯瑟琳突然冲过来抱住他,然后用热情的吻想征服他,他只能冷冷的动也不动,这种方式更能表明他的态度——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不管多么努力,她都得不到回应,凯瑟琳终于不甘愿的放开他。 “你真狠心,我都主动来找你了,你就不能表现得热情一点吗?你难道都不想我吗?”凯瑟琳故作轻松的抱怨。 “对不起,我已经不习惯这种热情的招呼方式。”他的语气很轻柔,可是却有一种客套的距离感。 “我也不例外吗?” “我们的文化毕竟不一样,如果让别人瞧见了可能会产生误会,我想还是避免比较好。”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已经不是冲动的小伙子了,如果还是我行我素完全不考虑别人的眼光和观感,那我这些年的磨练不就白费工夫了。” 是啊,随着年岁的增长和历练,年轻时的气焰也会收敛许久,可是她有一种感觉,这是他搪塞她的借口。“你对我们的过去真的没有留恋了吗?”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我希望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聊聊彼此的近况,我们还是朋友。” “可是我忘不了过去的一切,”不想放弃的凯瑟琳态度转为哀求,“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皱着眉,他始终认为她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凯瑟琳,你是怎么了?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不是那种会回头的人。” “分开的这几年,我终于认清自己不能没有你,当初我应该追着你来到台湾,我想守在你身边。” 没办法了,他还是直接把话挑明好了,“我很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 怔了一下,凯瑟琳摇摇头,“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身边都没有固定的女伴。” “因为我一直在等她,很快,我身边就会有固定的女伴。” “她是谁?”凯瑟琳对他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凯瑟琳,我认为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 眉一挑,她语带嘲讽的道:“你怕我去找她吗?” 一笑,他摇了摇头,“你怎么可能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是啊。”此刻,她只能故作潇洒的微笑,可是事实上,如果真的有这号人物存在,她非要弄清楚对方的底细。 “走吧,我请你喝咖啡。” “不了,晚上有人请我吃饭,我得花点时间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好吧,改天有空再请你喝咖啡好了,” 笑盈盈的点点头,这会儿凯瑟琳完全是个朋友,“OK。” ***bbscn***bbscn***bbscn*** 虽然她有点贫血,走在烈日底下很容易中暑,但是感冒发烧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在她身上,没想到选离饭店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了好几个小时,她竟然病倒了,而且烧到四十度,经过母亲一天一夜的看顾之后,她终于有力气说话了。 “妈,我已经好很多了,你去休息,用不着再盯着我。”楼海芋看得出来母亲累坏了,她真的很气自己干嘛这么没出息?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还要母亲跟着她受罪,她真是笨的可以。 “你每次感冒都来势汹汹,我被你吓掉半条命了。”严静梅还是放心不下。 “对不起啦,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感冒发烧。” “妈又没有怪你,你当然不是自己想感冒发烧,” 这时,房门上传来轻轻的敲响声,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楚小姐来探望二小姐。” “凯叔,你请楚小姐来这里。” “是,夫人。” “二丫头,妈去帮你们准备热茶和点心。”严静梅起身走出房间。 坐起身,楼海芋把枕头竖直,方便她的后背有个舒服的靠垫,这个时候楚维琳走了进来。 “我听说你得了重感冒,怎么会这样子呢?”楚维琳担心得眉头都打结了。 “坐吧。”等到好友在床边的小椅子坐下,她轻柔的一笑,“我想大概是吹到风吧,你怎么知道我得了重感冒?” “你一直没有接手机,我就打电话来这里,凯伯说你感冒发高烧。” “我的体质就是这个样子,感冒总是会发高烧,你干嘛特地跑来这里看我?” “我不来看你会觉得很不安心。” “你真好笑,我又不是病得快要爬不起来了。” “呸呸呸!你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你干嘛那么认真?” “话不可以随便乱说。” 这时严静梅送来了热茶和点心,东西一放下来,她又转身离开。 喝了一杯热茶,楚维琳忍下住道:“海芋,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那个金发美女不是我大哥的旧情人,她是昱希哥哥以前的女朋友。” 略微一顿,她故作淡漠的道:“你怎么知道?” “我下小心偷听到他们说话,听说那个金发美女是专程来台湾找昱希哥哥,她大概是想跟昱希哥哥复合吧。” “喔。” 完全没有意识到好友的异状,楚维琳抿了抿嘴很小心的说:“我在想,你要不要另外换个方式向我哥表白?你已经没有情敌了,用不着采取这么激烈的方式。” “这跟我有没有情敌无关,我觉得这个方式简单明了。”她再也不要为了雷昱希犹豫不决,他想跟谁在一起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别妄想再进入她的生命。 张开嘴巴又闭上,楚维琳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真奇怪,你干嘛那么紧张?你担心维伦哥哥会当众拒绝我吗?” “呃,不是。”说不定情况会更严重。 “如果维伦哥哥拒绝我,那他就太笨了,你不用替我担心。” 苦笑的点点头,楚维琳真的力不从心了,如果她没有在老哥的半拐半骗之下道出好友要送情人对戒的事,她也不会急于弥补自己捅出来的楼于,老哥要她想办法阻止好友送出情人对戒,如果办不到,他们就必须在当天把礼物调包,而身为他的妹妹,她必须站在他那一边,因为这不但关系着他,也关系着好友一辈子的幸福。 不管了,老哥向她保证好友会体谅她的立场,但愿如此。 第八章 左跳喜右跳灾,文心兰努力的扯着右眼跳个不停的眼皮,可是扯到眼皮都红肿了,情况还是没有改善的迹象,她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是她就是有一种感觉,今天她一定会遇到什么灾难。 如果想阻止灾难发生,最好的方法就是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也就是说,今晚的生日Party绝对不可以出席。 念头一转,她立刻直奔楼海芋的房间,随意的敲了两下,便开门冲了进去,“二姊,我有事找你商量。” “你刚刚从外面回来吗?你怎么还全身脏兮兮的,好像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除了还没换上小礼服,楼海芋已经妆点完毕了。 “我、我在想,我们不要去参加生日Party好不好?” “为什么?” “呃,你的感冒还没有完全好,你应该在家里休息。” “我已经好了,只是喉咙还有点不舒服,而且我在家里闷了好几天了,趁着这个机会出去透透气对我反而有帮助。”今天晚上她非去不可,不单是为了送那份重要的礼物,这也是为了当着雷昱希的面前表明立场,他再也别想把她变成一个软弱的女人。 “拜托,那种到处都是人的场合只会让人窒息,哪有办法透气?” “这个Party邀请的人不多,你用不着担心到处都是人。” 益发不对劲,文心兰已经感觉那股不安的气息完全将自己笼罩,“你是说,这是一个很小型的生日Party?” “对啊,如果人太多,怎么有办法安排送礼物的时间?” 微微晃了一下,文心兰真希望可以昏倒算了,她不是没有准备礼物,只是一直期待可以混在人群当中想办法略过,所以她随便买了一个小熊宝宝充当礼物……天啊,这种礼物可以呈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吗? “好啦,现在你不用担心我会透不过气来,你赶快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抿了抿嘴,文心兰试着用轻快的口吻说:“二姊,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场合,我们真的非去不可?” “这是维伦哥哥的生日Party,你认为我们可以缺席吗?” “我……我们不去也没关系吧。” “维伦哥哥不是告诉你,我们务必出席吗?” 文心兰苦笑的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了?我还以为你很想去,生日Party上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你可以大吃特吃,这种事不是最合你的意吗?” “我今天食欲不好。”文心兰说得有气无力。 “我不想听你罗唆了,我们五点准时出发,你赶快回房洗澡换衣服,记住,不可以穿衬衫牛仔裤。”她轻轻推了一下愁云惨淡的文心兰。 分秒不离的盯着花园的入口,雷昱希一心牵挂着迟迟未见身影的楼海芋。 “你的表情不要那么严肃好不好?”楚维伦忍不住低声抱怨。 “你要关心的对象是宾客,用不着太注意我。” “你也是我的宾客之一,如果你下开心,我这个主人会过意不去。” “算了吧,我看你是担心我失控抓狂吧。” “我当然希望你可以冷静下来,如果事情搞砸了,我们两个都有麻烦。” 这时,凯瑟琳从背后勾住雷昱希的手,她娇滴滴的说:“你今晚好帅哦。” 身子一僵,雷昱希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挣脱她亲密的举动,因为今晚出席的宾客不乏他们在国外读书的朋友,他不愿意当着大家面前给她难堪。 “他不管何时何地都帅得让人嫉妒。”楚维伦优雅的欠个身,“凯瑟琳,谢谢你今晚拨冗参加我的生日Party,我真担心你不来呢。” “难得有这个机会可以跟以前的朋友叙旧,我怎么可以错过呢?” 四周突然陷入一片寂静,他们三个直觉的把目光移向人口,楼海芋一身纯净的雪白现身,文心兰则是一身轻盈的鹅黄。 移动脚步,楚维伦率先走了过去。 痴痴的看着楼海芋半晌,雷昱希才反应过来,可是当他急着迎向佳人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身边有个挣脱下开的凯瑟琳,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就在他脚步停顿时,凯瑟琳自作主张的强行拉着他走过去。 看到楼海芋,凯瑟琳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果然,她从雷昱希眼中确定此人正是自己的“情敌”,所以她更紧密的抓住雷昱希,而且决定采取主动出击。 “维伦哥哥,祝你生日快乐。”楼海芋轻柔的道。 “生日快乐。”文心兰勉为其难的附和。 “谢谢,你们两个再不出现,我就要派人沿路找你们了。” “对不起,心兰出门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还好她皮硬骨骼强壮很耐摔,否则我们就来不成了。” “我不习惯高跟鞋,才会不小心滑了一跤。”文心兰连忙为自己辩解,如果让这个大魔头怀疑这是她不想来这里所使出来的诡计,他不会放过她。 “以后不要勉强自己穿高跟鞋。”楚维伦的声音听起来好温柔,不过文心兰却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寒意。 “阿伦,你可以帮我介绍吗?”为了得到他们的注意力,凯瑟琳不得不使用中文。 “是,这两位是我青梅竹马的妹妹——楼海芋、文心兰。” “你们好,我是凯瑟琳,阿希的前任女朋友,”凯瑟琳深情的看了身边的雷昱希一眼,口气却轻松的好像在打趣,“不过,我正努力跟他旧情复燃。” 楼海芋淡漠的回以礼貌性的一笑,文心兰不安份的东张西望就是不肯直视眼前的人。 顾不了那么多了,雷昱希挣脱凯瑟琳的手,不过,正当他准备把凯瑟琳的话解释成玩笑,楚维琳现身为好友解围。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来的?我本来想去外面等你们。” “我们刚到。”楼海芋真的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哥,我带她们两个去那里坐。”楚维琳早就为她们安排好座位了。 “她们两个就交给你照顾哦!” 点了点头,楚维琳一左一右拉着她们两个闪到最不吸引人注意的位子。 ***bbscn***bbscn***bbscn*** 不自觉的握紧双拳,楼海芋一步一步往后院的鱼池走去,她真搞不懂自己干嘛那么听话的跑来赴约?可是……伸手摸了一下薄外套口袋里面的纸条,这是雷昱希透过楚家佣人传给她的纸条,他表示的很清楚,如果她不去的话,他会直接过去逮她,她可不想引起骚动。 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不管她对他有多生气,她都必须在送出情人对戒之前阻止他作乱。 一看到雷昱希正在喂食鱼儿的背影,她的心就慌了乱了,为什么?她不停的训诫自己,她再也不要为了他把自己变得愚蠢可笑,现在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认识的普通人……冷静下来,她是楼海芋,天塌下来了,她也可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雷昱希已经来到她面前,他早就察觉到她了。 冷着脸,她的声音没有一点点的高低起伏,“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为什么把手机关掉?” “我不想接手机。” 微皱了一下眉头,虽然她极力表现出很冷漠的态度,但是他依然感觉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怒火,“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 “我有跟你生气吗?” “你没有跟我生气吗?” “我干嘛跟你生气?你这个人对我一点意义也没有,你做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可是,她的声音已经失去原来的淡然,面对他,她就是没办法控制那种受伤的心情,为了他,她愿意放弃长久以来的信念,他怎么可以如此伤害她? 略微一顿,他的声音转为低沉,“我真的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我不想再重复说过的话,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要回前面了。” 一把将她勾进镶里…他抵下头狂轩的堵住她的嘴,让激情将两人的心紧紧系在一起,唯有这一刻,她才会坦白面对自己的情感。 终于,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分了开来,她生气的抡起拳头捶打他,拳头一次又一次的落在他的胸膛,直到她无力的抓住他的衬衫,“你这个可恶的坏蛋,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什么要扰乱我?” “我爱你。” 时间彷佛在这一刻被冻结,她呆怔的抓着他的衬衫不知道如何反应,她的身体在颤抖,他说了什么?他爱她吗?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骗子!” “我以为你很聪明,为什么独独看不见我对你的爱?” “我没有那么奸拐,我不会相信你的谎言。” “除了谎称维伦是个Gay,我不曾对你说过谎。” “对不起,我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 “这是什么意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真的是越来越迷糊了,你不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吗?” “你去跟你的旧情人培养感情,不要来惹我!”推开他,她转身准备离开。 “我和凯瑟琳的关系早就结束了,我跟她不会再有任何牵扯。”他连忙大声喊道。 “可惜,我看到的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走得太急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跟隐藏在暗处的凯瑟琳擦身而过。 这真是太好笑了!凯瑟琳很难相信自己会输给那个丫头,她咽不下这口气。 “谁在那里?”雷昱希望着凯瑟琳所站的位置道。 走出暗处,凯瑟琳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扰你,可是阿伦急着找你,我想大概是送礼物的时间快到了吧。” 点了点头,他迈开脚步自顾自的定回生日Party的会场。 ***bbscn***bbscn***bbscn*** 可恶的坏蛋,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说“我爱你”?楼海芋觉得自己快疯掉了,她又开始犹豫不决了,她应该把礼物送出去吗? “对不起,我刚刚去洗手间,这是你们两个的礼物。”楚维琳颤抖的把她们两姊妹交给她保管的礼物物归原主,然后坐了下来,“送礼物的时间到了吗?” 没有人出声回应,楚维琳这才发现两个人的心都飞走了,她只好伸手在她们前面挥了挥,“你们两个还好吗?” “嗄?”两姊妹同时回过神来。 “你们两个没事吧。”楚维琳担心的询问。 “我能有什么事?”楼海芋又恢复一贯的淡然。 “我没事啊。”文心兰努力的挤出笑容。 “没事就好。”现在没事,待会儿也会有事,楚维琳真的好想放声大哭。 “今天晚上看起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楼海芋早就注意到好友不太对劲,只是自己都快烦死了,她也懒得过问,下过现在她很需要转移自己的心思。 “呃,我有吗?” “你一直在咬指甲,这是你紧张时的招牌动作。” “我怎么都没有注意到呢?”楚维琳干笑的抓了抓头发,她还是赶紧转移注意力比较安全,“我倒觉得心兰更紧张,她今天一直跑洗手间。” 一下子成为焦点,文心兰不自在的咽了口口水,“我今天肚子怪怪的。” “我看你是全身上下都怪怪的吧。”楼海芋语带嘲弄的道。 “我……这都是你的错,你明知道我最受下了穿裙子,你还逼我穿。” “你没有一件像样的裤子,那只好穿裙子啊。” “好了啦,司仪要说话了。”楚维琳打断她们。 “注意!一今晚负责Party的司仪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现在请所有的贵宾入座,送礼物的时间终于到了,依照顺时针的方向,我们从左手边的宾客开始送礼物。” 虽然四周的气氛已经High到最高点,楼海芋却完全感受不到,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准备的礼物,她遗想继续欺骗自己吗?其实,现在的她一点也不想嫁给维伦哥哥,不管喜欢与否,她的心已经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满了,如果她为了呕气把礼物送出去,她一定会后悔,可是眼下有转圜的余地吗? “我觉得肚子不太舒服,我去一下洗手间,礼物帮我看着。”文心兰突然起身往屋内走去, 望着文心兰离去的背影,楚维琳皱了皱鼻子,“心兰今天真的很奇怪。” “她只要穿上裙子就会变得很别扭。” “是啊,她那么粗鲁的人真的当不来淑女。”这时司仪朝她们这一桌走来,楚维琳连忙推了一下好友,“海芋,轮到我们这一桌了,你先。” 此时此刻,她没有后路可退了,可是她也不想嫁给维伦哥哥,所以……起身走到楚维伦面前,她把礼物送上去,“维伦哥哥,再一次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我要拆礼物了。”取出小纸袋里面的盒子,楚维伦打开盒子拿出礼物,“海芋,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要一条这样的项链?谢谢你,我很喜欢。” 这不是好友买的那条项链吗?楼海芋疑惑之余却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已经准备好了台词,打算把送情人对戒解释为祝福维伦哥哥早日找到另外一半,可是这毕竟有点牵强。 满腹的疑问暂时咽回肚子里,楼海芋走回位子坐下,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好友,可是一句话也不说。 如果不是接下来正好轮到她送礼物,楚维琳肯定在她的目光下阵亡。 当在场的人都送出礼物后,文心兰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会场,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的是楚家的管家,如果不是楚家的管家去请她出来,她百分之百会躲在洗手间直接等生日Party结束。 “心兰,剩下你了。”楚维琳把她的礼物交给她。 抓着自己送的礼物,文心兰脚步沉重的来到楚维伦面前,她勉为其难的挤出笑容,“维伦哥哥,生日快乐。” “谢谢,我要拆礼物了。”楚维伦眼中闪过一抹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诡诈,他取出纸袋里面的长方型盒子,解开缎带,打开盒盖,一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唇角往两边上扬,他接着小心翼翼的取出“礼物”让大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两眼瞪得好大,文心兰觉得她平静的世界好像被丢了一颗炸弹,为什么她的小熊宝宝会变成戒指。 “小兰儿,我接受你的求婚。”楚维伦很高兴的把戒指套进手指。 接下来,文心兰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她好想从这里消失下见。 楼海芋则是傻眼了,虽然那不是她准备的情人对戒,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小妹会当众向楚维伦求婚,她从来不知道小妹喜欢维伦哥哥,她对维伦哥哥的态度甚至称不上客气,为了维伦哥哥取笑她长得小不隆冬而叫她“小兰儿”,她气得咬牙切齿……她试着想从这团混乱里面抓出头绪,不过,她的脑子完全失去运作能力,因为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至少要等她平静下来才有办法思考。 第九章 虽然睡了十二个小时,楼海芋还是觉得很疲倦,这也难怪,经过混乱的一夜,她根本没办法好好睡觉,作了数不清的梦,但是没有一个梦还有印象,怪不得越睡越累。 尽管心里有一大堆的疑问等着厘清,可是她要求自己今天什么都下想,放松心情享受阳光和音乐,她的心情才可以得到真正的平静。 不过她今天显然得不到平静,刚刚在躺椅上坐下,她就接到凯瑟琳约她见面的电话,原本她想拒绝,她们两个并没有见面的必要,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拒绝见面好像在逃避什么,于是她答应了。 “我很抱歉,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实在很冒昧,不过,请原谅我不得下跟你见个面。”凯瑟琳优雅得像个贵妇一样。 “我明白,若非有事找我,你也没必要跟我见面。”楼海芋轻柔恬淡的回话。 “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我直接说明来意,我是为了阿希来找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和阿希是在美国认识,当时他在攻读硕士学位,我们两个一见钟情,为了他,我开始学习中文,我相信我们两个一辈子不会分开,可是我忘了他不能留在美国,他在台湾有他的责任,我们两个最后才不得不选择分手放对方自由。” “如果你是找我来这里听你们的爱情故事,我很抱歉,我没有兴趣。” “我是想告诉你,虽然分开那么多年,我还是深爱着他,我决定为阿希来台湾发展,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他的身边了。” 略微一顿,她一个字、一个字好像在跟一个语言不通的人沟通,“你是不是弄错对象了?这些话你应该告诉雷昱希,而不是我。” “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请你不要对他纠缠不清。” 勾起冷笑,她的眼神好像她是个小丑似的,“我建议你,做任何事之前最好先搞清楚状况,我没有纠缠人家的坏习惯,如果他心有所属的话。” “我只是事先警告你,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别试图介入我们之间。” 摇了摇头,她觉得很好笑,“你这个人说话一向都是这么矛盾吗?如果他的心在你身上,我怎么可能有本事介入你们之间?” 张口结舌,凯瑟琳一时反应不过来。 偏着头想了想,她轻柔的笑容中透着一股寒气,“如果我不是严重威胁到你,你有必要跟我说这些话吗?” 这一刻,凯瑟琳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眼前这个女孩子并不是她想象中那种简单容易应付的黄毛丫头。 “凯瑟琳小姐,我现在要说的话只说一逼,请你务必牢牢的记在脑子里面,你和雷昱希之间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有本事就抓住他,没本事就认命的回美国。”她拿起前面的绿茶细细品尝,好像她们之间气氛很愉快,“这里的绿茶很不错,你怎么不喝呢?” “我很快就会回到阿希的身边,你等着瞧。”凯瑟琳恼羞成怒的起身走人。 唇角抽动了一下,她充满怜悯的自言自语,“真是个笨女人,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会找别人挑衅,况且是一个连底细都还没摸清楚的人,如果是我,我会采哀兵政策,没有得到同情票就别想拿到竞争的机会。” ***bbscn***bbscn***bbscn*** 过了混乱的几天,楼海芋今天特别起个大早,她换上运动服出去晨跑,不知道为什么,凯瑟琳找过她之后,她更心烦了,因为凯瑟琳的态度告诉她,雷昱希对她的表白是认真的。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认为他那句“我爱你”是随便说说,可是她在他办公室看到的事情却又骗不了人,他的爱意当然让她有所保留。 想到他爱她,她就感觉到一股甜甜的滋味在心里散开来,可是同时又有一种沉重的气息笼罩胸口,她知道这是因为爸爸的关系。 她有一个非常糟糕的父亲,偶尔有机会见到他,他身边的女人一定跟上一次见面时候的女人不一样,还好他知道自己不适合父亲的角色,没有再让其他女人为他生孩子,可是有这样的父亲一直在那里提醒她,爱情对她来说像是一种诅咒,一旦成为爱情的俘虏,她就会受尽磨难。 跑了半个小时,她已经吃不消了,她决定回去休息,可是当她快接近家门口的时候,她看到雷昱希背靠着车子在那里等候。 在两人距离十步之远的地方,她停下脚步,身体微微在颤抖,她可以听见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把话说清楚,上车吧。” “不要。”这个家伙说话的口气真的很嚣张。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之间的对话被路过的人听见,你可以不上车。” “你很喜欢威胁我。” “我很想跟你好好沟通,可是你的配合度真的很糟糕。” “我看不出来你有想好好沟通。”她迳自绕到驾驶座的另一边开门上车。 松了一口气,他打开车门坐上车,其实他还真担心必须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解释,因为千扰太多很可能什么也说不清楚。 “我和凯瑟琳的关系真的很早以前就结束了,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找错对象了,凯瑟琳比我更需要知道你的心态,否则她那样子一直活在过去的记忆当中,真的很可悲。” “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可是,她好像还不清楚状况。” 听出语意,他眼睛微眯,“她找过你?” “是啊,她来找过我,而且被我气走了。” 笑了,他很开心她做的事,“太好了,我想她现在应该死心了。” “你根本不懂女人,用情不专的人是你,你不要把她想得跟你一样差劲。”她不喜欢凯瑟琳挑衅的态度,但是从她的身上,她看出一个女人对爱情的傻劲,凯瑟琳所做的事情不过是为了她的爱情努力,何错之有? “过去,我确实老是跟女人纠缠不清,可是我不承认自己用情不专,我们都是抱着玩乐的心态,我并没有亏欠过任何一个女人,我唯一认真的女人是你。” 闻言,她不由得怒火中烧,“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的厚爱?” “你究竟跟我生什么气?”真是的,真正应该生气的人是他,她竟然毫不考虑他的感受准备送出情人对戒,他才觉得委屈呢。 “我没有跟你生气。”经过凯瑟琳那么一闹,她已经重新思考过那场办公室的拥吻,可能跟她想象的有点出入,她当然没有理由跟他生气了,可是,他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可恶薄情的话? “为什么你的口气听起来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今天心情就是不好,可以吗?” 叹了声气,他觉得很无力,“你总要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可以得到你的原谅?” “如果你自认为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你干嘛需要我的原谅?” 张开嘴巴又闭上,他放弃口舌上的争论,因为有一个方法更适合说清楚自己的心……倾身靠过去,他直接用狂热的吻淹没她的神智,这一刻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他们只感觉彼此的渴望。 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他们才分开来,她娇盖的想躲进他的怀里,又生气自己如此轻易的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我最痛恨你这种用情不专的坏男人!”她转身打开车门跳下车。 ***bbscn***bbscn***bbscn*** 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可是好奇怪,人越想喝醉的时候,脑子越是清醒。 抓着头,雷昱希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他到现在还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她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哦!”楚维伦搭着他的肩睹在旁边的高脚椅坐下。 半晌,他有气无力的道:“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了?海芋还在跟你闹别扭?” 像是想到什么,他转过头狠狠的瞪着好友,“这都是你的错,你干嘛邀请凯瑟琳去参加你的生日Party?” “凯瑟琳……我知道了,海芋是不是在吃凯瑟琳的醋?这不是很好吗?这就表示她很在乎你啊。” “如果只是单纯的吃醋,我就不用这么头痛了。” 咦?楚维伦稀奇的眉一挑,“还有什么事情比女人之间的战争还可怕吗?” “我也很想知道,可是我唯一确定的是我现在拥有一个封号——用情不专的坏男人。”他苦涩的一笑,“曾经,我的身边确实围绕了很多女人,可是我从来没有对她们其中一个许过承认,在一起觉得开心就玩在一起,没意思了就分手,我自认在感情上没有辜负过任何人,我唯一认真的女人就是楼海芋。” “这些话你有告诉海芋吗?” “没有,不过意思差不多。” 摇了摇头,楚维伦语气变得很沉重,“这下你糟糕了。” “什么意思?” “海芋的父亲是中日混血儿,你可以想象得到他长得有多俊美,简直是男人中的极品,他跟你一样都是那种女人很想来个一夜情的对象,”见好友皱起眉头,楚维伦忍不住噗哧一笑,这个家伙最讨厌人家这么说,不过事实如此,“不过,你们两个当然下一样,你们最大的差别在于他乐于接受女人的纠缠不清,而你完全受不了女人的纠缠不清,因为他老是在外面拈花惹草,后来严阿姨才会在严爷爷的安排下结束这段婚姻。” 略一思忖,他有点明白了,“你是说,海芋在我身上看到他父亲的影子?” “我想更正确的说法是,你挑起了她父亲残留在她内心深处的下安,她害怕自己有一天像她母亲一样被心爱的人背叛,所以她要离你越远越好。” 现在他终于了解她为何如此生气,“为什么你不早一点把她父亲的事情告诉我?” “严爷爷不喜欢海芋跟她父亲见面,而且禁止大家提到他这个人,你自己也没问我,我怎么可能主动提起他?” “我……哎呀,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只要拿出诚意感动她,她终究会明白你有多认真。” “她现在已经把我和她父亲画上等号,我伯她不愿意给我机会。” “只要有心,她一定会投降,不过,你还是先处理凯瑟琳的问题。” “凯瑟琳有什么问题?” 楚维伦忍不住赏他一个白眼,“你认为海芋可以忍受凯瑟琳继续跟你纠缠不清吗?” “凯瑟琳不是笨蛋,她很清楚我身边已经没有她容身的地方了。” “女人在感情这方面有时候笨得可怜,明知道对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还是固执的想抓住,要不然,她为什么在你们结束那么多年之后又企图回到过去?” 沉默了下来,好友说得没错,难怪海芋骂他不懂女人,他恐怕得好好思考凯瑟琳的问题。 拍了拍他的肩膀,楚维伦取笑道:“好啦,你又不是失恋了,打起精神。” “是啊,我是应该打起精神,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没错,我们来干一杯。”楚维伦向酒保要了一杯兰姆。 “干杯!”他让杯子里面的酒一口气见底。 ***bbscn***bbscn***bbscn*** * 揉了揉脖子,楼海芋无精打采的走下楼,不知道是不是睡太多的关系,这几天她一直昏昏沉沉,什么事都没办法想,因为稍微用点脑子,她就觉得头快要爆炸开来,好惨哦! 走进饭厅,她在母亲对面的空位坐下,“妈,早安。” “你今天怎么那么早起床?”严静梅惊讶的把目光从手上的报纸移到她身上。 “我昨天很早就上床睡觉了。”她突然注意到一件事,“对了,这几天好像都没有看到小妹。” “她好朋友的父母去大陆出差,她暂时搬去那里陪她。” 真是奇怪,那个丫头不是不喜欢在人家家里过夜吗?因为她睡觉的习惯真的很差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记得是礼拜天,就是你们参加生日Party回来的隔天早上。” 若有所思的抿着嘴,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小妹的礼物恐怕跟她遭遇相同的情况——被调包了。 仔细想想,她的礼物绝不可能是好友不小心对调所发生的失误,那是好友刻意调包,可是小妹的礼物呢? 这个时候,管家凯叔走进饭厅,“二小姐,这儿有一封你的挂号信,我昨天忘了给你。” 接过凯叔手中的信,她稀奇的看着信封上的地址,她对这个地址毫无印象。 “谁寄信给你?”严静梅好奇的问。 “我不知道。” “你不拆开来看吗?” “喔。”拆开信封,她取出信纸,可是一看到署名,她立刻把信收起来。 “你怎么不看了呢?” “呃,我想先吃完早餐再看。”她把信放在腿上,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早餐,然后匆匆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新打开那封信阅读。 海芋: 你知道吗?我这个人从来不写信,可是我担心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只好用最传统的方法向你解释。 我不想为自己的过去强加辩解,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心希望自己的过去不是那么糟糕,可惜我无法回到过去为自己重新留下良好的纪录,请你原谅我愚蠢狂妄的过去,给我机会守在你身边好吗?我不能向你保证未来会如何,但是我很确定自己想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向未来的每一天。 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为什么那么爱这个女人呢?我说不出个所以然,在日积月累当中,你已经一点一滴深入我的骨髓,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你不要再跟我生气了好吗? 爱你的坏蛋雷昱希笔 看了一遍又一遍,楼海芋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真的写信给她,老实说,她承认自己有那么点感动,因为他看起来真的不像是那种会写信的男人,不过这不表示她放过他了,没办法,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母亲,她害怕自己也会像妈妈一样在爱情的世界撞得头破血流。 其实,真正阻止她投入雷昱希怀抱的原因不是他的过去,而是她自己的胆怯和软弱,她不确定这个男人是否值得她冒险。 ***bbscn***bbscn***bbscn*** 站在咖啡厅的外面,楚维琳像个小偷似的对着里面窥探,可是因为害怕自己的行踪暴露,她又不敢太明目张胆,所以过了一会儿,她还是看不清楚好友此刻的表情。 过了那么多天了,好友都没有任何行动,她还以为危险已经过去了,哪知道刚刚放松心情,好友的电话就来了……这是当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很自然的立刻拿起来接听,免得它的铃声引来注目,“你好。” “楚维琳,你准备在外面罚站多久?”楼海芋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传了过来。 天啊,她真是个白痴,她的行踪早就被发现了。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坐到我对面。”楼海芋随即结束通话。 收好手机,楚维琳畏畏缩缩的走进咖啡厅,然后在好友的冷眼注视下落坐。 干笑了几声,她试着缓和这种教人不安的气氛,“其实,我刚刚到。” “我已经看到你很久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可以撑多久,没想到我太低估你的毅力了。” 缩着脖子,楚维琳可怜兮兮的说:“你在跟我生气对下对?” “我看起来像是在跟你生气的样子吗?” “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认为我在跟你生气?” “我……”咬了咬下唇,楚维琳还是硬着头皮招了,反正她逃下掉,“你是不是已经猜到礼物被我动过手脚?” “情况那么明显,如果不是被你动过手脚,难道是我自己动了手脚吗?” “对不起啦,我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你是无辜的受害者?”她不屑的冷笑。 “我真的很无辜,我也不希望事情搞成这样子,我只是听从我哥的指示嘛。” 微微怔了一下,虽然她不认为好友有这么做的必要,但是她真的没想到……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维伦哥哥在背后指使?” “恩,我哥拿你们未来的幸福唆使我,我不能不站在他那一边,所以我说,我是无辜的受害者,你真的要找的犯人是我哥。” “可是,维伦哥哥怎么会知道我要送他情人对戒?” 垂下螓首,楚维琳不好意思的低声道:“我本来是好意,我想帮你打探我哥的口风,怎么知道自己会先说溜了嘴?” 原来如此,难怪那时候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支持她,“维伦哥哥也对心兰的礼物动过手脚吗?” “我不知道心兰的礼物是不是动过手脚,我只是负责把我们三个人的礼物同时交给我哥,说真的,那天我跟你一样吓到了,我到现在还迷迷糊糊搞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没有问过维伦哥哥吗?” “他忙死了,我这几天都没有看到他。”抿了抿嘴,楚维琳轻轻碰了一下好友的手,“你不要怪我好吗?” “我不怪你。” “真的?” “其实在送礼物之前,我已经改变主意了,原本是打算在他收到情人对戒的时候,祝福他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不过礼物变成项链,麻烦就省下来了。” 顿了一下,楚维琳的脑子有点消化不良,“你不想嫁给我哥哥了?” “维伦哥哥依然是我眼中的最佳老公,但不是我的最佳老公,我就算可以嫁给他,我也不会得到期待中的婚姻生活。” 这么大的转变还真教人难以相信,楚维琳像在说梦话似的道:“为什么你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直存在,只是我从来不愿意正视它。” “呃……”楚维琳困扰的抓了抓头,“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改变主意。”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雷昱希,她或许还会执迷不悟的陷在其中吧。“虽然我不怪你,可是你出卖自己的好友真的很可恶,说吧,你要怎么向我表达你的歉意?” “我、呃……我请你吃饭嘛。”楚维琳最心痛的事就是割舍自己的零用钱,没办法,谁教她每个月的零用钱都不够用,尤其是月底的时候。 “OK,我要吃龙虾大餐。” 张着嘴巴好一会儿,楚维琳好心疼的说:“你会不会太贪心了?” “你不是已经开始工作了吗?” “可是,我还没有领到薪水啊。” “那就用你的零用钱好了。” “你最清楚了,这种时候我的零用钱已经见底了。” “如果付不出来,你就找维伦哥哥要钱,是他支使你的,他不会拒绝付钱。” “奸啦好啦,我请你就是了。” “我肚于饿了,我们现在就去吃龙虾大餐。”楼海芋随即站起身,这几天她的胃口一直不太好,这会儿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有必要这么着急吗?”下过,楚维琳还是乖乖的跟着起身离开咖啡厅。 第十章 “你怎么突然想请我喝咖啡?”凯瑟琳笑得好开心,雷昱希终于主动约她,这是不是表示他们之间有转机了? “我上次不是说过改天请你喝咖啡吗?”今天他要一劳永逸解决她的问题。 “我还以为你是随便说说。” “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连请你喝杯咖啡都舍不得。” 情况好像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凯瑟琳的笑容微微僵住了,“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我想说的话早就说过了,我希望今天只是单纯的喝咖啡,对了,你什么时候回美国?”因为海芋的那席话,他不想用太难堪的方式对待她,但愿她可以明白他的好意。 沉默了一会儿,凯瑟琳幽幽的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人吗?” “如果不是为了工作,我认为你待在这里不会快乐。” “有你,我就会快乐。” 略微一顿,他试着用婉转的语气说:“你错了,你的快乐绝对不是在我身上,我希望你可以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不,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了,她要唤回他过去的记忆,“当初,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不想提过去的事情。” “如果你希望我不要待在这里打扰你,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看样子,他还是免不了伤害到她,“当时,我已经厌烦一群女人绕着我打转,正好我们两个人合得来,我们对爱情都不是很固执的人,我想跟你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压力,所以就跟你在一起了。” 怔了怔,她难过的说:“因为你不喜欢负担,我只好配合你,我跟你在一起一直都是很认真的,难道你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有未来。” 仿佛被打了一巴掌,她顿时变成泄气的皮球,“你好狠心!” “我知道,以后我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了。” 紧抿着双唇沉思了半晌,她很不甘心的说:“那个女孩子究竟哪里好?因为她看起来很单纯很需要保护的样子吗?” “海芋跟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聪明敏锐、热情强悍,我想保护她,但是她似乎比我更懂得保护自己。”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彻底被打败了,原本还期待他是被那个丫头的外表迷惑,没想到这是她自己肤浅的认知。“你知道就好,你要小心,她一定会欺负你。” “谢谢你,回美国之后要多用点心寻找真爱。” “我会的,我一定会过得比你还幸福快乐。” 太好了,这件事情总算落幕了,他可以完全把心思投注在海芋身上。 ***bbscn***bbscn***bbscn*** 一看到楼海芋,楚维伦立刻站起身,“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找你出来。” “没关系,维伦哥哥记得送我回去就好了。”楼海芋跟着他一起坐了下来。 “你想喝什么?” “我要一杯绿茶。” 招来服务生,楚维伦点了两杯绿茶,等到服务生把绿茶送来,他才道出今天的目的,“我找你出来是因为我还欠你一个道歉,我擅自对你的礼物动手脚,真的是太失礼了。” 摇了摇头,她现在可以用很自然轻松的态度面对他了,“其实,我反倒要谢谢维伦哥哥,很感谢你为我解围,不过,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我不想让你后悔。” “你怎么知道我会后悔?” “因为严阿姨的关系,你希望找到一个可以带给你安全戚的丈夫,而你在我身上找到了你要的影像,可是,你认为自己想要的跟你真正需要的是两回事,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怎么可以放任你错下去?” 腼腆的一笑,她难为情的说:“维伦哥哥,我是不是带给你很大困扰?” “没有,如果你遇见的是个迟钝的男人,他绝对察觉不出你的心意。” “那就好,我无意造成你的麻烦。” 略微一顿,他还是想帮好友说几句话,算是为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收场吧。“雷昱希真的很爱你,你就别再为难他了。” “维伦哥哥知道我们的事?” “那个家伙从第一次见到你,他的视线就再也没办法从你身上移开了,我就是想假装看下见也不可能。” 娇羞的红了脸,她不自在的问:“维伦哥哥是来帮他说情吗?” “我确实很不忍心看到他每天失魂落魄,可是我不需要帮他说情,你也会原谅他,因为他是真的很爱你,我相信你一定感觉得出来。” “我需要一点时间。” “我可以了解,他那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值得信赖的样子,”他叹了声气,“男人长得俊美,太有女人缘也很伤脑筋,你说是不是?” 噗哧一笑,她点了点头,“他的长相真的很令人伤脑筋。” “那你就多折磨他一段时间,以后他才不敢作乱。” 瞪直双眼,她不可思议的道:“维伦哥哥,他是你最要好的朋友。” “虽然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可是你就像我妹妹一样,我当然要护着妹妹。” 偏着头想了想,她若有所思的道:“维伦哥哥,我发现我好像错看你了。” “我比你以为的还要有趣吗?” “是啊。”不过,她一直认定的“最佳老公”好像渐渐变模糊了。 “认知和事实总是有一段差距,说不定有一天你会发现我这个人不但个性很怪,连嗜好也很怪。” “说不定哦。”其实她还有个疑惑,他是不是也在小妹的礼物上面动过手脚?若是如此,这是不是表示维伦哥哥喜欢的人是小妹?老实说,她实在很难想象他怎么会看上那个野丫头,不过,这是他们两个的问题,她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维伦哥哥真的是一个怪人。 “好啦,时间下早了,我送你回去了。” “是,那就麻烦维伦哥哥了。” ***bbscn***bbscn***bbscn*** 海芋: 今天你都在做什么?昨天晚上我又梦到你了,你身穿美丽的白纱,我则身穿新郎礼服,我们一起采草莓,我们一起坐在海边看夕阳,我们一起畅谈相遇之后的喜怒哀乐……怎么办?我好想你,想你想到快要发疯了,你原谅我好吗? 好爱你的坏蛋雷昱希笔 收好信,楼海芋走出房间下了楼,连续一个月,每天一封信,每个礼拜都会有一束象征“时时想念”的二十四朵红玫瑰,搞得家里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对她发出抗议了,如果她还可以继续闷不吭声,那就太铁石心肠了,不过在原谅他之前,她必须先为自己做一件事。 假日晚上,母亲通常会待在起居室看小说,她尤其爱看悬疑推理小说,楼海芋进厨房准备了;亚花茶来到起居室,果然,她从母亲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猜到她正读到精彩刺激的地方。 “妈,你可以休息一下吗?”她在长沙发上坐了下来,同时把手上的托盘放在大茶几上面。 “有事吗?”严静梅的眼睛还是舍不得离开小说。 “我想跟你聊聊。” “我看完小说再聊。”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比你看小说来得重要。” 半晌,严静梅才百般不愿的放下小说,“我还剩一章就看完了。” “那一章等睡觉前再看更刺激啊。” “好啦,我不看就是了,你说吧。” “妈,我们先喝杯花茶。”倒了两杯花茶,她把一杯递给母亲,然后拿起另一杯慢慢的品尝。 也许是感觉到女儿的心情很紧绷,严静梅也不催她,喝了一杯花茶之后,她又重新倒了一杯,“这个花茶很香。” 点了点头,楼海芋抿了抿嘴,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的道:“妈,你会不会后悔嫁给爸爸?” “不后悔,我们真的爱过,我对他的爱让我愿意再一次为他踏进婚姻,只是没有深到足以包容他的缺点,而他对我的爱也没有深到可以为我永远停下脚步。” “他背叛你,难道你不会埋怨他吗?” “他是背叛我,但是我没办法埋怨他忠于自己的感情。” “他不把感情当一回事,怎么可以说是忠于自己的感情?” “其实,你爸面对每一段感情都很认真,只是每一段都太短暂了。”严静梅无奈的一笑,“我不也是如此吗?我面对自己的每一段感情都很认真,我也努力过想让每一段感情变成永恒,可是终究留下住。” “妈,你是个傻女人。” “我的确是个傻女人,一次又一次投入爱情的泥沼,却也一次又一次的尝到失败的滋味,可是,正因为有这些美丽的故事,我的生命才会变得这么丰富,我也才会拥有你们三个宝贝啊。” 忍不住扑进母亲的怀里,她撒娇的道:“妈,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严静梅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我的宝贝,不要畏惧爱情,在爱情的世界,每一刻就是永恒,” “妈,谢谢你。” “傻丫头,你不要再刁难我未来的女婿,赶紧带他回来吧。” 坐直身子,她行了一个童子军礼,“是,母亲大人。” ***bbscn***bbscn***bbscn*** 邮差送信的时间还没到,楼海芋已经迫不及待的守在门外,可是过了十分钟之后,她没等到他的信,倒是等到寄信的人——雷昱希。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雷昱希如此狼狈——胡子没刮、衬衫没有塞进牛仔裤里面,袖子的扣子没扣好……她感觉到胸口抽痛了一下,她好像把他折磨得太过头了。 “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说,有没有什么安静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 “你跟我来。”她转身推开她家的大门走了进去,她的房间是最近也是最适合的地方,虽然她用这种方式带他回家有点奇怪,不过她的家人应该不会太计较了。 一路上,楼海芋不管遇见谁都保持沉默,大伙儿马上就猜到雷昱希的身份,大家很有默契的用眼睛代替嘴巴表示对他的欢迎。 房门一关,雷昱希第一眼就猜到这是她的房间,这个房间跟她恬淡高雅的气质很像。 “你不要东张西望,我不是邀请你来欣赏。”她有点后悔把他带进房间,她突然觉得气氛变得很紧张。 “你的房间跟我想象的一样。” “你不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吗?” “我们可以坐下来吗?” “不可以,你不是来这里喝茶聊天。” “你好小气。” “如果你要继续说这些无聊的话,你就出去。” “凯瑟琳今天一早结束台湾的工作飞回美国了。”虽然凯瑟琳的问题早就解决掉了,可是,如果没有付出努力和诚意,他知道很难软化她的心,所以他才会一直拖延到凯瑟琳回美国才来找她。 “那又怎么样?你可以保证不会有下一个凯瑟琳吗?”其实她很想投入他的怀抱,可是她也不需要急成这个样子,这未免太难看了。 “过去我不能保证,但是未来绝不会有另外一个凯瑟琳。” “可是,未来我有可能变成另外一个凯瑟琳。” 走到她面前,他眷恋爱怜的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你从来不是凯瑟琳,你是你,你是楼海芋,独一无二的楼梅芋。” “油嘴滑舌!”她娇嗔的道。 “当维伦向我确定你带来的礼物是情人对戒,你知道我有多受伤多难过吗?我不明白,我以为你已经看见我的真心了,为什么你还想逃离我?” “如果你们不要在办公室上演那种亲吻的戏码,我才不会坚持送出情人对戒。” 亲吻……这真是教人哭笑不得,老天爷真是会折磨他,难道是因为他以前辜负太多女人了,如今才会遇到这么倒楣的事情吗? “你想告诉我没有这件事情吗?” “你误会了,那是凯瑟琳习惯给朋友的一种见面礼,她对多年下见的好友都是这个样子,不单单是我。” 经他这么一说,她想起凯瑟琳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维伦哥哥亲吻的事,不过……“她是她,你是你,你这么做就是不对。” “是,我错了,你不要再跟我生气就好。”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没有跟你生气,我是在气我自己,为什么我就是没办法抗拒你这个坏蛋?” 张着嘴巴,他痴痴傻傻的看着她,这是不是表示她爱他? 看他那副痴傻的样子,她的心已经完全投降了,“你听好,我还没有打算结束你的观察期。” “我会用时间证明我对你的爱有多深。”他伸手从牛仔裤的口袋取出那组情人对戒,“维伦把这组情人对戒交给我保管,你可以为我戴上吗?” “你好像忘了自己还在观察期。”不过,她还是拿起男戒帮他戴上,她突然想到好几个月前他用扑克牌帮她算命,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注定纠缠一辈子了。 “我一定会通过观察期。”他把女戒戴在她手上,同时在她的手上落下一吻。 “你不要想得太简单了,我可是很难缠哦!” “我不怕,因为我坚信一件事情——我要一辈子握住你的手,不管遇到多少麻烦和挑战,我都不会允许你甩开我的手。” “你认为我值得你一辈于握住我的手吗?” “当然值得,因为我爱你。” 甜蜜蜜的漾开笑容,她主动靠过去献上自己的吻,默默的说了一句“我爱你”,在他还没有通过观察期之前,她可不能让他太得意了。 【全书完】 *想知道贵气的君芍药如何陷入祁阎风精心设计的爱情阴谋,请看花园系列800三朵花之一《娇妻上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