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黑豹》 第一章 那是两张宛若同一个模子印制的面孔——浓密却俊秀的眉,慑人璀璨的黑眸,希腊笔直的鼻梁,性感爱笑的嘴巴。他们对峙而坐,仿见镜中的自己,令人乍见之下免不了一阵诧异,简直是一模一样!不过,对他们两兄弟来说,互看了三十二个年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同卵双生,不想长成同一个脸孔还真难! 而既然长得没两样,那么偶尔恶作剧的来个互调身份,或者是偶尔不得已的来个冒名顶替,也都是人之常情,只不过若是因此捅出了娄子,那可是一点也不好玩。 “你再说一遍,这是怎么一回事?”认识沈廷扬的人都会说他是个双面人,因他看起来温和、亲切,像一只毫无威胁的绵羊;事实上,他敏锐、深沉,是一只危险的黑豹。不过,他可是一点也不承认,因为他认为每个人都是多面人,有时候这个样子,有时那个样子,人,是千变万化的。 吞了吞口水,沈廷威一脸无辜的说道:“哥,这也不能怪我啊!是你要我充当你,代替你出席饭店的工商交流酒会,我怎么知道我会遇到雨娴,然后……”身为新闻记者,他经常东奔西跑,四处飘荡,从来没想到——他这个浪子竟也有陷入爱河的一天,不过,老天爷似乎跟他开了个禁不起刺激的大玩笑,“沈廷威”变成了“沈廷扬”,逼得他现在进退两难,只能硬著头皮继续借用名字。 其实这事他一直打点得很好,高高兴兴的谈著恋爱,他连知会老哥一声都不用麻烦,可是好死不死,就在他热恋的快得意忘形时,雨娴竟然丢了一个烫手山芋给他。 唉!如果说他面对的问题只是把雨娴的朋友弄进沈氏饭店集团,这也不是什么苦差事,毕竟身为沈氏饭店集团董事长——沈重德的二公子;总经理——沈廷扬的弟弟,他即使在沈氏饭店集团没有一官半职,也是挺有势力,但头痛的是,也不晓得她小姐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他老哥正在征聘秘书,害得他这会儿无后路可退。 挑著眉,廷扬似笑非笑的说道:“是啊!我是让你用我的名义出席饭店的酒会,不过我可不记得——我有教你用我的身份跟人家谈恋爱。” “我……”哑巴吃黄连,他是有苦难言,这事也不全是他的错啊!顶著沈氏饭店集团总经理的身份出席酒会,他总不能改口说自己是“沈廷威”,而不是“沈廷扬”,他要是拆了老哥的台,这事还得了! 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嘲讽,廷扬接著又道:“冒名欺骗也就算了,现在还动起我这个‘真命天子’的脑筋,你玩得倒挺乐的嘛!”瞅著廷威,廷扬状似正经的又道:“你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吗?” 谁说他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其实他心里才痛苦呢!想坦白,却又害怕因此失去雨娴,摇摆在说与不说的挣扎里,折腾得他心力交瘁,老是噩梦连连,他心里怎么会好过?不过说这些有什么用?依他老哥处事果断、利落的作风,老哥又怎能体会他这种不安的心情? “哥,我知道这么做很不应该,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说得好像他无路可走似的!轻轻的摇著头,廷扬像是很委屈的说道:“我不是见死不救,只不过认为你少爷堂堂七尺之躯的男子汉,既然有胆子跟人家恋爱,当然会有勇气承担责任不是吗?” 他就知道老哥会这么说!懊恼的叹了口气,廷威有些心浮气躁的说道:“事情当然要说,可是你也得给我时间嘛!” “迟早要面对的事情,为什么不尽快解决?” “这……哎呀!你不懂的啦!” 挑了挑眉,廷扬轻轻一笑,不予置评。自己不是不懂,只是不赞同他消极的逃避态度,说好听点,廷威是性喜自由、淡泊名利;说实在,廷威是苟于现状,不肯正视充满问号的未来,老是能拖则拖,这小子没耗到最后一秒钟,是不会坦然面对现实。 埋怨的看著廷扬,廷威抗议道:“哥,公平一点,这件事追究起来,你也要负一半的责任,你不可以不顾我的死活啊!” 摇摇头,廷扬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就是不肯干脆一点,做个了断。” “话不能这么说啊!”将双手枕在脑后,廷威往后一靠,为自己申诉道:“感情又不是东西,今天说要就要,明天说不要就不要,你不会明白的!” 是吗?在某一方面或许是吧!从高中到大学,再到英国学成归国,他交往过的女人很难细数,不过理想至上、目标第一,女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他的红粉知己,谈不上海誓山盟,所以对他来说,爱情是没有所谓的此情不渝,然而这就表示他对感情没有任何的体认吗? 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廷扬反问道:“感情这种事你自己又真的明白吗?” 愣了一下,廷威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当然明白。” “既然明白,就应该知道若是真心相爱就该坦诚以对,否则就算是善意的欺瞒,也会变成恶意的伤害。廷威,不要让你自己后悔。” “这……”没错,老哥说的是实话,只是……“不敢面对现实就不敢面对现实,何必找那么多借口?” 像是被说中心事,廷威顿时哑口无言,一脸的别扭。 仿佛没瞧见廷威的困窘,廷扬迳自接道:“这一次我可以帮你,不过你最好赶快把事情解决掉。” 顿了一下,廷威渐渐的笑了开来,拍著马屁道:“哥,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最体贴了,你一定会帮我,不会置身事外……” “废话少说!我帮你可不是要听你说这些甜言蜜语,我是给你时间,让你好好的跟人家解释清楚,不要弄到不可收拾的把我也给拖下水。”虽然他们两兄弟出生前后才差十分钟而已,但是在处事上,一个是大人,一个则是小孩,差得可远呢! “我会的,等我这一趟美国之行回来,我会找个机会跟雨娴解释。” “美国?你要出国采访?” “不是,去做短期进修。”每当他对生活感到厌烦了就会出国进修,帮自己充电,也顺便找回他原本可怜的斗志,当然,会挑在这个时候出国进修一来也是想试探自己和雨娴的感情。自由惯了,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那么在乎过,深怕自己会失去她,只是这样的情感究竟是一时的迷惑,还是真实的感动,他也摸不清楚,所以只好交由短暂的分离来考验彼此。 “你倒挺潇洒的嘛!把女朋友丢在台湾,然后跑到美国,你不担心她耐不住思念之苦,跑到饭店找我?” “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早就打点好了,雨娴不会找到这里,而且过阵子她要到美国找她阿姨,这一待少说也会住上一个月,等她回台湾时我也差不多回来了。” “最好是安排妥当,要不然穿了帮你可别怪我泄了你的底。” 拍了一下胸膛,廷威保证道:“你放心,不会有问题。” ☆☆☆ 风?征信社虽然这四个女人——关立瑜、蓝思圻、慕云霏、邢浣□号称风?征信社四大名媛,不过看她们的德行,没人会将她们归类为名媛。 “又是凶杀案!”从不把心思反应在脸上的关立瑜,是风?征信社最冷静、精明的女人,不过在看到晚报上刊载的新闻,眉头也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天啊!这是什么社会啊?”新婚才一个月,而目前已有四个月身孕的蓝思圻,是风?征信社最调皮、难缠的女人。她越过立瑜的肩膀,一手抢过立瑜手中的报纸,快速地浏览著。 “思圻小姐,胎教是很重要的,为了你肚子里面的宝宝,你最好不要看这种丑思圻手中的报纸,好奇的看了起来。 “我也要看!”总是笑脸迎人的邢浣□是风?征信社最甜蜜、可人的女人。这会她也站起身来凑到了云霏的身旁。慢条斯理的拿回报纸,立瑜淡然的说道:“平时问你们要不要看报纸,动也不动,这会儿一有新闻就马上抢著看,你们倒挺会捡便宜的嘛!” “错了,这不叫‘捡便宜’,这叫‘废物利用’。你记忆力这么好,看过的东西,想忘都忘不掉,与其囤积在脑海里,倒不如跟大家一起分享,这样才不会浪费资源啊!”说得脸不红心不虚,思圻一脸的得意。 瞥到思圻身后的人影,立瑜瞧了思圻一眼,然后不发一语的折起报纸。 以为立瑜是被她堵得无法反击,思圻笑道:“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 “懒惰就懒惰,理由找得那么冠冕堂皇!”轻轻拉著思圻的耳朵,风?征信社的当家,也是思圻的表哥——展昱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慢慢的扯开昱风的手,思圻打哈哈的说道:“风哥,办公室坐不住,跑出来跟我们聊天啊!” “我可不像你,动来动去,像只毛毛虫,没有一刻是坐得住。” “我没有这么严重吧!”撞了立瑜的肩膀一下,思圻偷偷的瞪了立瑜一眼,看到风哥,也不告知一声! 回以思圻无辜的神情,立瑜无奈的耸耸肩。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她小姐那张嘴巴爱怎么说就怎么对,所以应付思圻要用脑筋,不可硬碰。 就在此时,征信社敞开的玻璃门上传来了敲打声。 一看到门边的俏佳人,昱风马上丢下四个老是爱扯他后腿的美女,快步的迎接而去,“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看到这个与一般办公室没两样的征信社,左雨娴原本紧张的心情总算稍稍缓和了下来,不过还是免不了些微的不自在。 “你好,我……有事情想委托你们。” “小姐,里面请坐。”昱风还来不及表现他的殷勤,紧跟过来的思圻已经开口 说道,接著不理会昱风送给她的黑脸,思圻领著雨娴往沙发走去。 风?征信社有一道不成文的规定,不管受理的是何种Case,或是委托人指定某位探员,他们承办案子的顺序是——展昱风、蓝思圻、关立瑜、慕云霏、邢浣□,当然,轮到的人也可以弃权,转由下一位承接。虽然至今风?征信社还没有人弃权过,不过依照惯例,轮到的人以及下一位接替者,必须一起负责了解此次案子的内容,然后再跟其他的人做简单的报告。 因此轮到这次任务的思圻一跟雨娴坐定,立瑜马上帮雨娴倒了杯水,在思圻身旁坐了下来。“小姐贵姓大名?你需要我们帮你调查什么?” “我叫左雨娴。”一脸的别扭,雨娴羞赧的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我……怀疑我男朋友还有其他的女朋友,所以希望你们帮我调查事情的真相。” 这……眨了眨眼睛,立瑜和思圻默契十足的互望一眼,然后迟疑的看向雨娴。 妻子因为丈夫外遇而请他们调查,这是家常便饭,不过女朋友因为男朋友……这实在是太新鲜了! 仿佛知道立瑜她们心里的想法,雨娴接著又道:“这事情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对不对?” 首先恢复反应,立瑜冷静的说道:“不会。”虽然这个Case有点难以理解,然而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是有没有碰到而已。 拿出袋子里的杂志,雨娴翻开留有折痕的一页,将它递给立瑜。那是一篇有关沈氏饭店集团总经理沈廷扬与名演员卫闵馨过从甚密的新闻。 迅速看了一遍,立瑜将杂志转给了思圻,敏锐的指道:“你要我们确定这件新闻是否属实?” “没错,这就是我要委托你们调查的事情。”原本她对于这样的报道并不完全信服,但是每次跟廷扬在一起,她总觉得他对她有所隐瞒,像是她不可以到饭店找他,还有,有事找他打他的行动电话,不要打到饭店……虽然廷扬表示,这是为了在员工面前建立一个好的模范,所以身为总经理的他必须公私划分清楚,可是这理由也太过强硬。 在廷扬怪异的举止里,渐渐的,她不得不质疑廷扬是否藏了什么秘密?而在看到了这篇报道后,她的猜疑便更加确定,也让她起了查证的念头,她要知道廷扬对自己是否真心。 “没问题,很快就可以给你消息。”合上杂志,思圻商业化的说道。 “那就麻烦你们,不过我希望你们安排一个人进沈氏饭店集团,藉由担任廷扬的秘书就近调查。”除了想知道廷扬跟卫闵馨是不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她更想确定是不是真如廷扬所说,他是为了避免公私混淆,所以才不愿意她出现在饭店。 “担任沈廷扬的秘书?”睁大了眼睛,思圻狐疑的叫道。接过那么多Case,可还没碰过这种事情,委托人还指定他们调查的方法? “是啊!不瞒你们,我希望能更清楚的了解廷扬的状况,所以如果有人可以担当廷扬的秘书,就近掌握他的动静,这是再好不过了。” 听雨娴这么一说,立瑜精明的反应道:“想必秘书怕职位左小姐已经帮我们准备妥当了。” “当然,现在你们只要告诉我谁要负责调查,我马上可以安排。” 依照规定,负责此次任务的人当然是思圻,不过一听到秘书那样的职位,思圻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自己微隆的肚子,摇摇头。在征信社她还可以四处晃动,让她肚子里的小宝宝吸收舒服的空气,可若到了沈氏饭店集团当了秘书,她还可以这么自由吗?那种工作一点也不适合她。不过立瑜就不同,心思细腻、冷静沉著,她小姐十足秘书的料。 跟雨娴欠个身,思圻急忙拉起立瑜,将她带到一旁嘀嘀咕咕了起来,她决定放弃这个Case! ☆☆☆ “扬哥,这些是我帮你挑中的秘书人选,你看看哪些符合你的要求,我再通知他们跟你面试。”将夹有应征资料的档案夹递给廷扬,卓尔钦说道。他是廷扬的特别助理,也是沉重德二十年前在孤儿院认养的两个孤儿之一。 将档案夹丢置一旁,廷扬从石制的镇纸下取出一张纸条交给尔钦。 不明白的看著手上的纸条,尔钦念道:“关立瑜?” “她就是我的秘书。” “她?”天啊!他该不会得了老人痴呆症吧?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面试过这么一号人物? 看了一眼尔钦愁云惨淡的神情,廷扬笑道:“不用担心,你没见过她,我也没见过她。” 他就知道,他卓尔饮没什么惊人的记忆力,但是好歹也才三十岁而已,怎么可能会得到老人痴呆症……不对啊! 睁大了眼,尔钦怀疑的问道:“你说,我们两个都没见过她?” “是啊!”拿起桌上的瓷杯,廷扬优闲的品尝著杯中的茶香。 “没见过她,那干么用她?”这不是很奇怪吗?沈氏饭店集团征人的消息一放出,光秘书的工作就收到上百封的履历表,而这之中哪个不是要过关斩将,又是人事经理,又是他这个总经理特别助理,最后还得让总经理精挑细选,这会儿竟然要用一个没见过面的人? “因为廷威啊!”放下手中的杯子,廷扬将事情从头道来。 “哇塞!威哥也太厉害了,竟然可以瞒这么久!”啧啧称奇,尔钦一脸的不可思议。 轻轻一笑,廷扬话中有话的说道:“是很厉害,不过,他等著头痛了。” “扬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里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廷扬转个弯反问道:“你认为一个女人把自己的朋友推进男朋友的公司,当她男朋友的秘书,这会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脑筋不断的思索著,大约沉吟了三十秒钟,尔钦忽然大叫道:“我知道了,监督!” 同意的点了点头,廷扬进一步问道:“为什么要监督?” 手指头轻敲著脑袋瓜,尔钦想了想回道:“因为不信任。” 又表示赞同的点点头,廷扬接著问道:“那又为什么不信任?” “这……”眉头一皱,尔饮抗议道:“扬哥,你这是在考试啊!” 笑了笑,廷扬指著脑袋瓜轻松的说道:“我这是在训练你的思考能力。” 翻了翻白眼,尔钦苦哈哈的说道:“扬哥,我已经定型了,再怎么训练还是这个德行,改不了的!”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凄惨的又说道:“扬哥,你就别跟我玩这种动动脑的游戏,再想下去,我就算没有一头白发,也老了十岁。” 爽朗的笑声从廷扬的嘴巴倾泻而出,“你也太没用了,不过几个问题,就把你给考倒了!” “没办法,谁教我每天被你劳力压榨,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哪来的闲情逸致思考?”说得好可怜,不过却也是实话,扬哥是个工作狂、一忙起来便昏天暗地,而最倒霉的受害者当然是他的特别助理。 这一点廷扬确实无法否认。收起悠哉的心情,他直接挑明道:“就我来看,左雨娴已经怀疑廷威有事隐瞒她。” 像是脑袋被敲了一记闷棍,尔钦霎时清醒了过来,他了解的接道:“所以左雨娴才会把她的朋友弄进沈氏饭店集团当你的秘书,就是为了就近察看!” “没错,这么一来,左雨娴可以透过关立瑜知道我的状况,而廷威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早晚他会在左雨娴的面前露出马脚。” 重重的吐了口气,尔饮摇头道:“看样子,威哥真的要头痛了。” “是该有人教会他不要逃避问题。”说道,廷扬转而交代道:“尔钦,后天关立瑜会过来报到,我跟她谈过以后,她就交由你来训练,务必在我到东南亚巡视的这段时间,让她完全上轨道。” “我知道。” ☆☆☆ “立瑜,这是左雨娴的基本资料,还有她为你们两个的关系所编排的剧本,你记著,以便沈廷扬问到的时候可以应对。”将雨娴送来的资料转给立瑜,思圻接著又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她,说道:“另外,这是我们对沈廷扬做的身家调查,你看一下。” 翻著手上的资料,立瑜看了大约十分钟之后,开口说道:“思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是左雨娴所做的猜测,沈廷扬对不起她,那么依照常理,沈廷扬不应该同意我当他的秘书,可是沈廷扬却答应左雨娴的请求,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说,左雨娴费那么大的劲想调查,其实是没必要。” “我是这么认为。” “不对!”对于立瑜的分析,云霏一点也不同意,“有道是做坏事的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做坏事,所以如果沈廷扬真的对不起左雨娴,他就更不能拒绝左雨娴的请求,因为这就好像坦承自己做了亏心事。” 云霏的说法并不是没道理,人在作贼心虚的情况下,明知是陷阱,也会往里头走,便是她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单纯,如果事情是云霏所说的这样,那么沈廷扬可以安排其他的工作,而不是他的秘书。沈廷扬是个聪明人,即使女朋友指定他的秘书一职,他总会有借口让对方改变决定啊! “立瑜,其实不论这个调查有没有必要,反正左雨娴付钱要我们调查,我们就给她一份调查报告,管它结果如何。”自从怀孕之后,思圻这颗聪明的脑袋就懒得再转动。立瑜心想也对,是啊!不管结果是什么,他们的责任只是完成委托人交付的工作。 像是想到什么,思圻接著又道:“立瑜,沈廷扬是一个很深沉的男人,你要小心一点。” 淡然一笑,立瑜不在意的说道:“我的任务不过是记录沈廷扬在公司的状况,还有确定他和卫闵馨的关系,没那么可怕。” 抓了抓头发,思圻好像也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的说:“说的也是。” 将椅子挪靠思圻的身旁,云霏亲匿的搭著思圻的肩,意有所指的调侃,“思圻,你不用替立瑜担心,沈廷扬再怎么深沉,也没有你家翟禹凡来得坏,而且人家沈廷扬已经有女朋友了,他不会把我们立瑜吃掉。” 拉开云霏的手,思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很无聊耶!沈廷扬跟禹凡有什么关系?你干么扯上他?” “我……” “好了,这事情没那么重要吧!”趁著云霏和思圻之间还未酿成大战,立瑜赶紧开口把话打住。 这时始终不曾开口的浣□忽然说道:“立瑜,明天开始你就要当秘书了,你不可以再穿长裤了。” 一提到衣著的问题,女人家七嘴八舌的特色又沸腾了起来。 “是啊!立瑜,你应该穿套装,那才符合秘书干练的形象。”说到穿著云霏最有品味了。 站起身来,思圻打量著立瑜,附和道:“我同意,立瑜身材好,穿套装时既有专业的形象,又能突显那身玲珑有致的曲线。” “可是……”立瑜向来冷静沉著的面孔,这会儿显得有些别扭。 “走吧!我们陪你去买几套像样的衣服。”来到立瑜的身旁,思圻根本不管她的意愿,硬是把她从位子上拉起来。“好耶、好耶、我最喜欢狂街了!”拿起皮包,云霏一马当先的跑到门口等著出发。 “浣□,你去跟风哥说一声,我们在楼下等你。”对浣□喊了一声,思圻拖著立瑜往外走去。 “喔!”顺著思圻的指示,浣□迅速的往昱风的办公室冲去。 “思圻,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为了维护我们风?征信社四大名媛的形象,我们一定要帮你这个最不懂得打扮自己的女人,弄得像样一点。” 立瑜闻言挑眉,她们还有形象吗?不是早就荡然无存了吗?唉!算了吧!其实她们说的也没错,秘书就该有秘书的样子,随随便便的衬衫配长裤实在不恰当。她们说的也没错,秘书就该有秘书的样子,随随便便的衬衫配长裤实在不恰当。 第二章 望著镜中娉婷的身影,立瑜不自觉地伸出手顺了顺裙子。她已经多久没穿裙子了?不记得了,只知道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而影像早在记忆中模糊掉了。 自我解嘲的对著镜中的自己淡然一笑,立瑜随即沉入哀伤的冥想中。生在医生世家,每个人都以为她是天之骄女,父亲、大哥、二哥,还有跟父亲离异的母亲,全都是名医,甚至父亲还贵为大医院的院长,看起来,她出生的确令人羡慕。可是,谁会想到她的诞生,其实只是强暴之下赋予的生命。 的确,谁都不会认为丈夫对妻子一逞兽欲是一种强暴,毕竟他们一个叫丈夫,一个叫妻子。但是,看到母亲日记里的点点滴滴与恨意,她却不能不向自己坦白那是强暴,是一项于法不容的罪行。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遍,十岁那年,她再也不要因为思念母亲,而跑到阁楼翻看母亲留下来的物品,发现了那本日记,当然,她也不会因此被父亲撞见,而促使他们原本已经淡然的父女关系变成视而不见。可惜的是时间无法回头,她也不能重新选择一次。 缓缓的从镜中的自己回过神来,立瑜拿起梳妆台上的皮包,转身走出位在二楼的卧室,进入一楼的餐厅。 “爸,早安。”对著坐在桌首的关云川道了一声,立瑜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立瑜一坐定,关家的管家桂婶马上从厨房端来她的早餐。 “桂婶早!”接过桂婶的餐盘,立瑜一如往常,静静地埋头吃了起来。 “小姐,你今天特别漂亮哦!”看到立瑜换掉裤装,穿上套装,然后还轻点朱唇,桂婶开心的称赞道。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小姐对裙子似乎特别排斥,除了学生时代的制报,她从来不穿裙子。当然,她并不是从小就这个样子,很早以前,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她喜欢穿得漂漂亮亮,像个小公主一样,可是有一天,她像是发疯似的,把她橱柜的洋装封进了箱子里,让下人帮她送进孤儿院,也从那天开始除了学校的制服,她不再有一件属于自己的裙子。 “是吗?”对于这位从小把她带大,称得上她奶妈的管家,立瑜很自然的流露出温和的笑容。 “小姐本来就漂亮,不管怎么穿都好看,不过穿上裙子,就更有女人味。小姐,你以后一定要常穿裙子,这样才像女孩子。” “桂婶,我……” “在那种地方工作,不管怎么穿都不像女孩子。”立瑜话还没说完,关云川已经泼了一盆冷水。 温和的笑靥,瞬间被冷漠的面具掩盖,立瑜沉静的放下手中的三明治,站起身来说道:“我吃饱了,要去上班了。” “小姐,你……” “桂姐,不用管她,肚子是她的,会不会饿著是她的事情。” “老爷……” 拿起皮包,立瑜毫不迟疑的往著外头走去。 “小姐,吃完早餐再走……”随著立瑜渐渐远去的身影,桂婶的劝阻也消失在嘴边,她实在不明白,这对父女为什么会闹得这么僵?轻叹了口气,桂婶转向关云川说道:“老爷,你这又是何必呢?” “桂姐,难道你同意立瑜在征信社工作吗?” “我是不赞成,可是小姐既然喜欢,你就顺著她嘛!”顿了一下,桂婶幽幽的又道:“从来也没看过小姐对什么事情热中过、在乎过,既然征信社的工作可以让她感到兴趣,何不支持她?” 沉默了半晌,关云川终于说道:“桂姐,时间差不多了,你让阿全帮我把车子开出来,我得去医院了。” “是的,老爷。”朝著庭院走去,桂婶不由得一阵感伤。老爷跟夫人结婚的时候,她就进这个家帮佣,可是那时候,这个家还好好的,老爷和夫人虽然称不上恩爱,但至少也是相敬如宾,然而就在夫人怀了小姐那年,这个家就全变了,老爷和夫人恶脸相向,两个人之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最后夫人更在生下小姐之后跟老爷离婚,抛下三个孩子离开这个家。 唉!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 ☆☆☆ “扬哥,关小姐来了。”将立瑜的履历表放在廷扬的办公桌上,尔钦对著埋首公文堆里的廷扬示意道。 “请关小姐坐一下。”动也不动,廷扬依然忙著手边的工作。 拉开廷扬办公桌的皮椅,尔饮转身对后头的立瑜说道:“关小姐,你先坐一下。” “谢谢。”顺著他的指示,立瑜在皮椅上坐了下来。 藉著等待的空档,立瑜偷偷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很难看出沈廷扬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不过,从他全神贯注的工作态度,她似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 匆匆忙忙的将手边的工作暂告一段落,廷扬拿起一旁的履历表,抬起头来对上立瑜正在查探的目光。 被逮著偷窥的视线,立瑜心儿不觉怦然一跳,然后随即又戴回平静的面具。 瞥见那两潭黑眸在毫无设防下所呈现的淡漠与孤独,廷扬的心无由来的一阵抽痛,仿佛快被撕裂一般的疼痛著,随即,在立瑜的云淡风轻的掩盖下,他才从锥心的刺痛里恍然惊醒过来,边忙抛开心里头那股莫名的感觉,他沉稳的说道:“关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 “没关系。”终于可以正面看著他,立瑜这才明白大家为何称呼他“危险的黑豹”。其实是一只随时伺机掠夺的黑豹,却让人看起来温驯、善良,这的确危险,不过,从他的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气势,并不难察觉到他的敏锐与深沉。约略看了一下手中的履历表,廷扬话似温和却锐利的说道:“关小姐,对于你过去的经历,我想也没必要再问了,不过你必须明白一件事,在沈氏饭店集团,你只是一个员工,没有任何的关系与交情。” “我知道。” “从今天开始,你跟著卓特助实习一个礼拜,他会负责教导你秘书该做的事情,我希望你好好的学。” “我会尽责把我该学的东西做好。” “很好,我等著你的表现。”说著拨了内线电话,招唤尔钦进来。 待尔钦进了办公室,他交代道:“尔钦,关小姐交给你了。” “是的。”点了点头,尔钦领著立瑜走出办公室。 随著立瑜和尔钦的离开,办公室又安静了下来,拿起笔,廷扬毫不浪费时间的又钻回公文里,然而几分钟之后,他还是放下手中的笔,重新拾起立瑜的履历表,他似乎还可以感受到那股揪心的疼痛,那是一种彷徨无助的感觉,而这全是为了她眼中一时的淡漠与孤独。 才二十四岁而已,就有那么沉重的神情,这是为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他又何必在意人家发生什么,可是……虽然无法理解,但是她的眼神真的刺痛了他的心,让他想好好的疼惜她。 ☆☆☆ 说好最少一个礼拜回报一次,可是一个礼拜的时间过了,看到大伙儿,立瑜却是什么都没得说。 “你说什么?你忙了一个礼拜,什么也没查到?”瞪著立瑜,思圻不可思议的叫道。她一点也没办法接受,这个在他们心目中一直是最能干的女强人——关立瑜小姐,竟然效率这么差! 轻轻的点点头,立瑜不好意思的应道:“是啊!” “立瑜,左雨娴天天打电话来问,你一句‘什么都还没查到’,是没办法对她交代。”虽然无法相信立瑜会有这么凄惨的工作成果,但是昱风现在最关心的可不是这件事,一想到那个左雨娴他就头痛,瞧她长得俏丽动人,很讨人喜欢,没想到她比老太婆还□唆,比小孩子还会吵,真受不了! 又是点点头,立瑜别扭的说:“我知道。” “立瑜,我们真的快被她烦死了!”翻了翻白眼,云霏叹了口气又道:“说真的,我现在愈来愈同情沈廷扬,爱上那样的女人不累死也会疯掉!天啊!她是我见过最麻烦的女人!” 勉强的笑了笑,立瑜硬是挤声道:“听起来好像真的很麻烦。”疯掉的人应该是她吧!到了沈氏饭店集团,她从早忙到晚,分分秒秒不能松懈,回到征信社又被他们轮番轰炸,乱得她除了点头附和外,什么也搭不上来。照这情形,疯的人不是她还会有谁? “立瑜,好歹你也说个原因,为什么一个礼拜的时间你什么也查不到?”明知胎教很重要,但是此时此刻思圻的脑袋除了装得进立瑜,什么也顾虑不了。 “就是啊!总得让左雨娴知道我们没有白收她的钱啊!”说到这里,云霏显得有些忿忿不平。电话里,左雨娴老是提到钱的事情,仿佛他们是一群拿钱不做事的米虫,真是呕死人了!” “立瑜……” “好了啦!”昱风才正开了口,浣□忽然叫道:“你们可不可以暂停一下?” 你们难道看不出来立瑜被你们吵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吗?” 经浣□这么一提醒,大伙儿终于注意到立瑜脸上的倦态。 “立瑜,你还好吗?”看著立瑜,浣□一脸的担心。 苦苦一笑,立瑜以一种难得的幽默说道:“我可以好吗?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我都快成机哭人了!” “什么?!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还好她当初为了小宝宝,放弃这个Case,要不然,这会儿变成机器人的绝对是她蓝思圻。 “事情还不仅仅是这样子而已!”不喜欢咳声叹气的立瑜,这会儿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除了第一天到‘沈氏’报到的时候,我跟沈廷扬见过一次面,到现在,我都还没有跟他接触过。” 这次大伙儿真的愣住了,事情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冷静重回立瑜身上,她细腻的解说,“对一个没有经验的新人来说,刚进一家公司,本来就有很多要学习的东西,而这些工作可不是一两天就可以上轨道。我是沈廷扬的秘书,是沈廷扬对内与对外的联络桥梁,自然,我必须知道的事物也比一般的人来的多。这个礼拜,我一直跟著沈廷扬的特别助理学习,我怎么可能有机会跟他接触?” 怪不得,怪不得一个礼拜的时间,立瑜什么也没收获! 轻抚著自己那微隆的肚子,思圻若有所思的说:“立瑜,照你这么说来,是左雨娴自找罪受喽!” 淡然一笑,立瑜点了点头,“其实我认为左雨娴一开始就打错算盘,若说她是担心男朋友变心,所以想要安排自己的人在他身边监视他,这倒也没什么不对的,可是她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知道那则报道是否属实,她这以大费周章的把我弄进去,不就显得有些多余吗?而且明知身边的秘书是女朋友的朋友,你们想,沈廷扬有可能当著我的面子在办公室偷渡吗?” 转了转眼珠子,思圻结论著,“这么看来,左雨娴的安排反而妨碍了我们的工作嘛!” “不只是妨碍我们的工作,而且是浪费我们的时间。”云霏慨然的补上一句。 “立瑜,你认为应该怎么做比较好?”昱风问道。 “在没获取左雨娴的认同之前,我当然还得到沈氏饭店集团,不过,你们必须尽快说服左雨娴,让她接受我们的调查方法,相信我们一定可以给她一个完整的调查报告。” “可是如果我们怎么说,她都坚持自己的做法,那该怎么样?”张著那双天真的眼睛,浣□直觉的问。 沉思的半秒钟,立瑜说:“这个Case我们已经接下来了,说要反悔,不仅白白浪费我们所投入的时间,同时也会对我们的信用产生负面影响。左雨娴不肯改变主意,Case又非得负责到底,那么我们也只能辛苦一点,白天我在沈廷扬身边监视,晚上沈廷扬一离开办公室,就转由风哥跟踪,一直到事情水落石出。” “看来也只能这么做。”一脸的无奈,昱风说得有气无力,他可不希望事情变得这么麻烦。 忽然,思圻重重的叹了口气。 斜睨了思圻一眼,昱风嘘道:“干么?快要当妈妈的人还那么喜欢叹气?你小心孩子以后得了忧郁症。” 懒得理会昱风,思圻迳自抱怨著,“我一个孕妇,辛辛苦苦的挺著肚子在礼拜天一早跑来征信社,还以为会有好消息,结果什么也没有,立瑜还被折腾得不像人,真是讨厌!” “少来了!老公专车接送,你有什么好辛苦的?”轻轻撞了身旁的浣□一下,云霏看著她说:“浣□,你也有看到他们夫妻在车上热吻对不对?” “我……”是有那么一回事,但是看著思圻那羞红的脸庞,浣□还是闭上了嘴巴,不再做进一步承认。 “走吧!我请你们喝咖啡。”基于爱护表妹的心情,昱风适时发挥绅士风度,帮思圻脱困。 挑著眉,立瑜笑道:“风哥,你难道不知道孕妇是不能喝咖啡吗?” “对哦!”轻拍了一下头,昱风傻傻一笑。 “风哥,要请客,就大方一点,最好是……”脸上绽放出梦幻般的笑容,云霏响往的接道:“浪漫的法国餐厅。”“法国餐厅?!”这是在藉机敲诈他嘛! 由不得昱风作主,四个女人便硬生生的拖著他往目的地走去。 对他少爷来说,一顿法式午餐是不算什么,但是跟这几个女人一起吃,就太没有情调丁,真可谓得不偿失! ☆☆☆ 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再看了一眼壁上的挂钟,立瑜不由得轻蹙著眉。熬了一个礼拜,终于可以待在沈廷扬的身边工作,她还正庆幸著,却在第一天就让她体验到都加班到晚上九点,却还有满坑满谷的工作等在一旁的无力感! 虽说爱情不是男人的全部,但是恋爱中的男人不也该留点时间给女朋友吗?可是一天下来,沈廷扬就像一个无法停下来的陀螺,不停的转动著,他的心思可以说是全摆在工作上,而女朋友像似早被抛到九霄云外,这不是很奇怪吗?愈想就愈觉得不对劲,可是问题出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算了吧!她既不是沈廷扬,也不是左雨娴,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不是她的工作范围,她想那么多干么? 天啊!没做过这样的工作,还真的有一点适应不来,休息一下好了,想著便往桌上一趴没一会儿的工夫,立瑜已经沉沉的进入睡梦中。 而此时,廷扬正好走出办公室,凝视著趴在桌上的立瑜,他缓缓的来到她的桌旁,虽然只是一天的相处,但他却已经见识到她处事的细腻与沉著,他对她愈来愈好奇,想知道她的内心,想知道她的故事,想知道……她为何刺痛他的心。 他不应该对她产生过多的好奇,毕竟她和左雨娴的关系,实在不容许他接近她,可是……无奈的摇摇头,廷扬伸手脱下西装外套,将它披在立瑜的身上,而就在套落下的那一刻,立瑜敏捷的从梦中清醒过来,随手一抓,发现伸手抓到的只是一件西装外套,她先是缓和了一下心情,接著抬起头看向衣服的主人。 “总经理!” “对不起,把你吓到了。”其实真正吃惊的人应该是他,他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敏捷的身手! 微微一笑,立瑜淡然的说道:“不,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是我把你吓到了。” 回以一笑,廷扬也不再争辩谁该道歉,迳自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下班时间一到,你可以先行回家。” “可是我工作都还没做好。” “没关系,做不完的事情隔天再做,如果有什么事比较重要急著用,我会事先告诉你。”他是一个严格的上司,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可是看著她,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股沉淀在心底的感觉,他想要疼惜她、体贴她,即使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应该对她有过多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忍不住。 “总经理,我知道,不过今日事今是毕,今天的事情不做完,明天的工作只会愈堆愈多,那么到时候我就更头痛了。” 瞥了一眼手上的表,廷扬说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本想开口拒绝,但是念头一转,立瑜客气道:“怎么好意思麻烦总经理?”上班时间,他们虽然接触紧密,但是谈论的都是公司,而现在,卸下工作,她或许可以藉这个机会打探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挑了挑眉,廷扬打趣的反问道:“你想,车子代步还会麻烦吗?” 明白廷扬的意思,立瑜也大方的说道:“那就麻烦总经理了。” 两人一路乘著电梯到了地下室的停车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著。 “对了,都忘了告诉总经理,我住在天母,不知道你顺不顺路?” “正好,我也住在天母。” “那就好了。”说著,两人已经走进空空荡荡的停车场。 走著走著,立瑜正盘算怎么套话,忽然一种强烈的危险意识攫住了她,而就在那一刻,离他们不到两步距离的斜前方柱子后面,窜出了一个持刀的蒙面人,直逼著廷扬而来。一种直觉的反应,立瑜迅速推开身旁的廷扬,而就在这么一推之间,她左肩挨了一刀,顾不了肩上那股灼热的刺痛,立瑜毫不迟疑的朝著对方反击,试图打掉对方手中的刀子,可是就在她快打掉对方的刀子时,蒙面人忽然又从皮靴里抽出另一把刀子,狠狠的向立瑜的右胸补上一刀,然后趁著她在挨了刀闪神之际,而廷扬才刚从地上站起身来,还来不及出手帮忙,蒙面人就火速从安全梯逃离现场。 管不了逃逸的凶手,廷扬冲到立瑜的身旁,害怕的抱著她,心急如焚的说道:“你忍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脚步一刻也不敢停,他找到了车子,将立瑜抱上车,飞也似的直奔医院而去。 ☆☆☆ 望著那张在镇定剂的效用之下入眠的娇容,廷扬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温柔的触摸著,想感受她每一寸的细致。一直深陷在那双眼睛带给他的困扰当中,他始终不敢正眼把她瞧个够,害怕这一看,反而引发自己更多的情感纠葛,然而当他无法逃避,可以好好欣赏她娟秀如柳的眉、小而挺立的鼻子、薄而优美的唇瓣、白晰粉嫩的瓜子脸,却是因为她替他受了伤,卧病在床。 从瞥见那忽然直冲他而来的刀子,他被立瑜推倒在地,看见她抱著伤跟对方打斗,他急忙的踉跄起身,所有的事情仿佛是一瞬间的画面,自己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她为自己挨刀、流血。天啊!他的警觉性一向很高,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在他的面前上演?! 抱著鲜血淋漓的她,他终于明白,这个女人不仅仅让他心痛,更教自己心动,他已经顾不了廷威,他要这个女人。“廷扬。”捧著放有两杯牛奶、两个三明治的托盘,廷扬的母亲宋梅琴,静悄悄的走进客房,来到他的身边。“廷扬,吃点东西,然后去睡一觉,这里妈来照顾。”从廷扬抱著这个裹著绷带的女孩子走进家门,丢下一句话——她为他受了伤,一直到现在,他不发一语,寸步不离的守护著她已经有三个多小时了,看得做母亲的自己实在不舍。 轻轻的摇著头,廷扬用他干涩的嘴巴沙哑的说道:“妈,不用了,我一点也不累。”一想到前不久才发生的场面,立瑜为了救他而受伤,他哪里还睡得著? 将托盘放在梳妆台上,宋梅琴拍著他的肩膀说道:“廷扬,去睡一下吧!要不然,你累倒了,她一醒过来你反而看不到。” “妈,我真的不累,我要等她醒过来。” 眼见说不动廷扬,宋梅琴只好换一个方法说:“这样子好了,你在沙发上睡一下,那么人一醒来你就可以马上看到。” “这……” 拿了一杯牛奶和三明治给他,宋梅琴又开口:“吃一点,然后去躺一下,你会比较有精神。” 顺从的接过母亲手中的牛奶和三明治,廷扬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著。 “廷扬,这是怎么一回事?”藉著他吃东西的时候,宋梅琴问。 自我解嘲的讽刺一笑,廷扬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一个蒙面人突然拿刀子朝著我冲过来,还好立瑜即时反应的把我推开,否则这次受伤的人就是我了。”如果今晚他没有突发其想想藉著送立瑜回家,多知道她一点,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打了一个冷颤,宋梅琴心有余悸的的说:“廷扬,怎么会有人想杀你呢?!” “妈,我也不知道,而且我现在也没心情想这些,等立瑜醒来再说吧!”将空杯子放回梳妆台上,廷扬缓缓的站起身来。 “廷扬……” 似乎明白母亲想说的话,他安抚道:“妈,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会保护我自己。 你也去休息,我在沙发上可以注意到床上的动静。” “我知道了,去睡吧!”走到衣橱里拿了一件毯子,宋梅琴把它递给儿子。 小心翼翼的巡视了立瑜一眼,廷扬这才放心的走到沙发上躺了下来。 看著床上的人儿,宋梅琴在心里说了声谢谢。若不是她,这会儿廷扬不晓得会变成什么样子?瞥了一眼儿子,确定他已经睡熟了,宋梅琴这才收起托盘,悄然的离开客房。 第三章 一如往常,立瑜一睁开眼睛便往床头的闹钟看去,奇怪!她的闹钟跑到哪里去……不对,这里不是她的卧室,记忆一下子如泉水般涌进脑海,她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记得沈廷扬抱著自己,说要送她上医院,之后她就昏昏沉沉,可是这里……挣扎的坐起身来,立瑜一脸疑惑的往著房内四周打转,最后终于发现不甚安稳的睡在沙发上的身影。睡梦中的他,不再有属于他的敏锐与深沉,他是真正的温和,不具任何的威胁,但是即使是这个样子,他依然散发著光芒四射的魅力……天啊! 她在想什么?!自己怎么忘了这个男人已经心有所属?她真的是受了伤,伤得糊里糊涂了! 就在这个时候,廷扬也被落地窗外投射而来的日光刺醒了眼,眼睛一张开,他立刻往床上巡去。 “你醒了!”看到立瑜清醒的坐在床上,他急忙的推开毯子冲到了床边。“你还好吗?伤口会不会疼?” 看到他那写满担忧,却柔情似水的眼神,立瑜心田顿时窜过一阵悸动。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很痛?”不见她的反应,廷扬更是紧张了起来。 眨了眨眼睛,立瑜正了正自己说道:“不,一点也不痛。” 在床沿坐了下来,廷扬情不自禁的抚过她紊乱的发丝,轻声道:“伤口那么深,怎么会不痛呢?还好不是伤到左胸,要不然,情况可不是这么乐观。” 他温柔的碰触在立瑜的心湖不自觉地抖开一波涟漪?忙不迭的紧闭双眼,立瑜作了个深呼吸。是不是受了伤的人都会变得脆弱,所以她才会在一时之间产生遐想? 对,一定是这个样子! “立瑜,怎么了?又痛了吗?”看到立瑜闭上眼睛,他直觉的以为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怔了一下,立瑜随即睁开眼睛,用一种异常冷漠的口吻说道:“总经理,我真的很好,你不用担心。”她知道他此刻的关心与温柔,只是因为自己昨晚伸手救了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是……“我怎么能够不担心?你为了我受了伤……” “总经理,我会救你纯粹是一种直接反应。从小,我就接受跆拳道、柔道、武术的训练,遇到危险,我的手脚很自然的就会做出自我保护的动作,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因为不管是谁,我都会这么做。”她不要他的感激,更不要他的关心,她不要自己的心因为他的柔情,而迷失了方向。 “我相信,不管当时在你身旁的是什么人,你都会救他,但是昨天晚上你救的人是我。” 淡淡一笑,立瑜看了一眼四周,故意略过原来的话题问道:“这里是哪里?” 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廷扬踌躇了半晌后,终于说道:“这里是我家。把你留在医院我担心自己无法全心全意的照顾你,又因我不知道怎么联络通知你的家人,所以仔细考虑过,还是决定把你带回我家,就算我人不在我妈也在,而且林妈的手艺很好,有她照顾你的饮食,我也比较放心。”他知道她在逃避自己的关心,而原因就是左雨娴,但是他会不容许她的逃避,他沈廷扬要的,一定会得到! “只是一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总经理,可以请你送我回家吗?” 不理会她的请求,廷扬自顾自的说道:“左肩、右胸都受了伤,而且伤口都那么深,怎么可以说是一点小伤?” “总……” “医生说,你现在不适合移动,昨晚我坚持把你从医院带回家,他已经很不满意,我想,如果我再把你送回家,他大概会把我宰了,为了你的伤口,你还是留在这里。”话似温和,却一点也不妥协。 “我……” “你大概饿了,我去请林妈帮你弄一些吃的东西。”说著迳自往外走去,才走了几步他突然转身走向茶几,拿起无线电话来到立瑜的身旁递给她。“一夜没有回家,你还是打通电话跟家人解释一下,免得他们操心。” “谢谢。”莫可奈何的对廷扬点了点头,立瑜接上了电话。爸爸是不会注意到她,但是桂婶会担心,她得找个理由让桂婶明白自己有一阵子不能回家。 ☆☆☆ “扬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妈在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把我给急死了!”跟著廷扬走进办公室,尔钦追问道。一早看不到杨哥的人,他就打了通电话到沈家,所以才从林妈口中得知,昨天发生了点事情,林妈说得含糊不清,而扬哥正在前往公司的途中,所以他干脆守在办公室的门口,等扬哥出现。 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廷扬简单的把昨晚突发的状况说明一遍。 “扬哥,你确定对方是冲著你来,而不是冲著关立瑜?” “我确定!不只是因为他的刀子直对著我而来,最重要的是,立瑜是因为加班时间过晚,我临时提议送她回家,她才会跟我一起到地下室的停车场。 立瑜?哇塞!才一个晚上而已,就叫得这么亲热!不过,这也难怪,人家可是为了救扬哥才受伤,算起来也是扬哥的救命恩人嘛! 唉唷!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干么?“扬哥,你有没有想过,会是谁想置你于死地?” 轻蹙著眉,廷扬说道:“来饭店的途中我想了一下,会在地下室停车场进出的人,除了公司拥有车子的员工,就是泊车小弟、警卫,还有清洁人员,可是这些人当中不应该有人跟我有过深仇大恨。” “但除了这些人,外面的人也是有可能进到停车场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你可别忘了,如果从饭店里进到停车场,只有电梯和楼梯。电梯里面有监视器,而坐地下一楼精品区通往地下室停车场的入口,也都设有警卫人员,若是有什么陌生人,或是比较奇怪的人进来,警卫人员应该会留意到才对,所以如果是外面的人能进入停车场的机会是非常小。” “对哦!”轻拍了一下脑袋瓜,尔钦叫道:“我怎么都没想到?” 沉思了一下,廷扬敏锐的接著指道:“对方很迅速的从另一个安全梯溜掉,而且也掌握了我离开饭店的时间,可见得他对饭店的一切相当了解。所以我敢肯定是饭店的人。”脑子一转,尔钦提议,“扬哥,我们不如对饭店的员工做一次调查。” “是要调查,不过不能惊动大家,免得打草惊蛇,把对方给吓跑了。” “那要怎么做呢?” 支著下巴,廷扬想了想后说:“先把昨晚在楼梯间的警卫找出来,然后你去调阅公司的人事资料,请他来进行确认工作。” “我这就去查。”说著,尔钦转身就要离开办公室。 “等一下!”叫住尔钦,廷扬说道:“尔钦,我记得我们下楼到停车场的时间是九点半左右,你就针对那个时间去查。还有,那个人一身黑衣,脚上穿的是皮靴,你用这些特征问警卫人员,他可能比较有印象。” “我知道了!”跟著,尔钦迅速走出办公室。 廷扬双眼危险的眯起,自己一定要揪出这个狠心的凶手,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 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偿到受宠的滋味,而这种感觉是那么温暖、那么令人感动。在关家,除了桂婶外,并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爸爸吝于看她一眼;哥哥们跟她年龄差距大,而且男女有别,他们跟她之间好似永远隔著一条很深的鸿沟,而桂婶虽然疼她,但是桂婶总是关家的管家,要做的事情那么多,里里外外忙进忙出,根本没有多少时间陪她,所以想在关家寻求一份受宠的关爱,是一种妄想,而她,早对那个家失去了信心。 甩开脑海里令人伤感的心事,立瑜放下手中的碗筷,对著坐在床沿的宋梅琴感激的说:“伯母,谢谢您。” 收起餐盘,宋梅琴将它放在身旁的地上,握住立瑜的手,佯装不高兴的说道:“立瑜,伯母不是告诉你,不要跟我客气,否则我会跟你生气哦!” 在宋梅琴慈爱的笑容里,立瑜仿佛寻到了自己一直渴求的母亲,于是像个孩子似的撒娇道:“伯母,您别跟我生气,我真的诚心的想谢谢您,让您和林妈为了我忙进忙出,熬这个、炖那个,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 “傻孩子,你是个病人,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像个母亲般的顺了顺立瑜的头发,宋梅琴接著又道:“如果你真的不好意思,你赶紧把病养好,那么伯母就不用再强迫你喝那些又苦又恶心的补品。” 感动的微微一笑,立瑜说道:“其实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才一天而已,就好得差不多,你当你是神仙啊?这么厉害!”像是在调侃,宋梅琴笑道。 傻呼呼的笑了笑,立瑜也自我取笑,“听起来,我还真的是神仙耶!” “立瑜,安心住下来养病,什么都别想,这才是个乖女孩,知不知道?” 轻轻的点了点头,立瑜开口:“我知道。” “好了啦!你也累了,吃完药就休息一下。” 接著立瑜在宋梅琴的帮助下,吃了药,然后躺回床上。 ☆☆☆ 该死!眼看凶手已经照著他的盘算,一步步揭示出来,却发现那个清洁员工今天没出现,而那清洁员工所留的资料也是假的!看来,饭店的基层人事管理做得不够完善,所以才会让那个清洁员工来了一个礼拜,还没缴交身份证影印本与征信资料,藉这次的经验,他得好好的把基层人事管理做一次完善的规划。 “扬哥,人让他跑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想了想,廷扬沉声说:“讯息到此中断,想把人揪出来,恐怕有些困难,所以也只能等他下一次行动。”混进饭店胆大的留下假资料,而且聪明的在行凶第二天就消失,他敢肯定这个人是有备而来,而且非取他的生命不可,这次没成功,对方一定会再来一次。 摇著头,尔钦不赞成的说:“扬哥,这怎么行呢?这不等于坐以待毙吗?” “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如果真的再来一次,他并不怕,就怕立瑜刚好又在自己的身边,而又为他受了伤,他不要她受到伤害,他要她健健康康。 “这……”搔了搔头发,尔钦一脸的无奈,好像真的无计可施。 这看起来的确像个死结,不过死结也并不一定解不开啊!抿著嘴,廷扬静静的思索著。 约过了十分钟左右,他才开口说道:“尔钦,那位警卫可以把对方的长相描出来吗?” “应该可以,因为我找到那个警卫的时候,他形容得还满清楚的。” “那好,你去请专人照著他的形容,把凶手的模样给画出来。”凶手为了大大方方在饭店进出,他把蒙面布拿掉,却没想到也因此暴露了自己。 “扬哥,划出他的长相,就可以找到人吗?” “应该可以,不过,目前我并不打算惊动警方。划他的相,只是让我清楚对方的模样,如果让我再度遇上,我才可以事先防范的逮住他。” ☆☆☆ 在石头砌成的围墙里,有一幢三层楼的宅第,一座五十坪百花齐放的庭院,院子边植有好几棵不知名的树木,高耸硕大,枝叶茂盛,形成一大片的树荫,而树荫边则建了一座气势壮观的喷水池,清澈的流水顺著岩壁潺潺而下,池子里优游自在的鱼儿活蹦乱跳,雾气漫布其间,透著诗情画意般的美境。 躺了好几天的床,今儿个终于可以坐在花园的树荫底下,呼吸著新鲜的空气。 欣赏这份绿意盎然的景致,实在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不过一想到现实,立瑜就轻松不起来。终于可以方便走动,一早,她立刻跟风哥取得联系,一来说明目前的状况,二来想了解左雨娴那边的说服工作进行得如何?结果左雨娴依然坚持己见,不过她愿意多用点耐心等待结果,只是在左雨娴出国度假前,想跟她见个面,听点自己这阵子的工作报告。这个结果虽然不甚理想,但是可以还给大伙儿安宁的日子,倒也是一件好消息。 左雨娴的问题暂时是解决,可是她的麻烦才正开始。知道她受了伤,正在沈廷扬家中疗伤,风哥不但没关心她的伤势,反而还拍手叫好,要她病养得愈久愈好,可以的话,最好死赖在沈家不走,这么一来,她就可以正大光明而且从早到晚监视沈廷扬。 这么说的确没错,可是……她真的愈来愈害怕跟沈廷扬单独相处。每天下了班,他就会分分秒秒的守在自己的身旁,有时候是跟她聊天,有时候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工作,然而不管做什么,他那双眼睛总会不时盯著她瞧,深沉、敏锐,就像一只伺机掠取猎物的黑豹,教人心乱如麻,她想逃,但却一点逃跑的力气也没有。 跟沈廷扬相处得愈久,自己就愈彷徨、愈迷惑。他明明有一个要好的女朋友,但是他却寸步不离的守著她,这是为什么?因为他觉得自己欠她一份情?如果真是这样子,他也不需要为了她把女朋友丢弃一旁啊!照理说来,自己是他女朋友的朋友,他应该跟她保持距离才是,可是他却反过来亲近自己,他难道不怕自己在左雨娴的面前告他一状吗? 太多的迷惑立瑜理也理不清,他似有意若无意的神情搅得她心湖不再平静,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连卫闵馨和沈廷扬的关系还没查到蛛丝马迹,就让自己陷入这场乱局,她怎么对得起左雨娴? 她不想继续留在沈家,但是不留在沈家,她还是得当沈廷扬的秘书,除非她确定沈廷扬和卫闵馨的关系。 “我不反对你坐在这里吹吹风,但是也该穿件外套。”将自己的外套披在立瑜的身上,廷扬接著又道:“入夜的春风是很容易著凉的。” 心里正想著,人就出现在面前,立瑜像是被逮到做坏事的小孩般心慌的说:“你……下班了?” 仿佛没瞧见立瑜的不安,他迳自帮她拉紧外套,充满疼惜的轻斥:“还好我下班了,要不然你这个样子不感冒才怪!” “我身体一向很好,这么一点风还不至于让我感冒。”抓紧外套,立瑜站起身来,然后像是不经意的拉开自己和廷扬之间的距离,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看著立瑜闪避的举动,廷扬只是笑了笑,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而问道:“在床上关了这么多天,这会儿可以走动了,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是啊!好久没有闻到这么自由的空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立瑜接著表示,“既然我已经可以行动自如,我想,我不应该继续待在这里打扰。”虽然离开沈家并不意谓自己可以从他的视线消失,但是待在沈家对她而言已经成为一种负担。 知道伤好了她就会离开沈家,只是他并不期望时间来得那么早,好不容易可以藉著这个机会认识她、了解她,自己怎么可以现在就放她走呢? “立瑜,我们家多你一个人只是更热闹,并不会打扰。你才刚可以走动,最好不要长距离的移动,要不然一不小心伤口又会裂开,还是等拆了绷带,确定伤口愈合情况良好后,再走也不迟啊!” “我家离这儿并不算远,我想应该没什么关系才对。”“也许吧!不过为了确保你的伤口不会裂开,我想还是多等几天。” 轻蹙著眉,立瑜不死心的说:“我今天活动了一天,都没事,我相信伤口应该不会再裂开了!” 皱起眉头,廷扬带著责备的口气轻斥:“今天才刚可以走动而已,你就活动一天,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天啊!这简直是在玩接龙游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实在不明白,他是真的为了她的伤口,还是故意的?他难道不知道她的离开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吗?她都快被他弄糊涂了! 再也维持不了原有的冷静,瞪著他,立瑜坚定的说:“我要回家!” “要回家可以,不过等后天医生来跟你做过检查,确定没什么大碍,我就送你回家。”直视著她的不悦,廷扬也毫不让步的说道。 “你……” “我这是为你好的。” 该死!这个男人竟然让她失控!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立瑜沉声开口:“脚长在我的身上,我总可以自己回去吧!”转过身,她往著屋子走去。 快步追上前去,廷扬像是失去理智般将她搂进怀里,狠狠地吻住她的唇。从蛮横到温柔,再到深情,他炽热的探索著立瑜的甜美,纠缠著不放。 这是不对的,她应该推开他,然而在他的拥抱里,即使可以感受到伤口传来的疼痛,她却无法自拔的沉醉在他烈火般的吞噬里,回应他的热情,就这一刻,让她忘了现实,忘了这是个错误。 恋恋不舍的放开立瑜,廷扬轻声唤道:“立瑜。” 环抱著自己,立瑜摇摇头,缓缓的向后退去。“你不应该这么做。”说著,朝屋子飞奔而去。 “立瑜……”看著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廷扬沉重的叹了口气,他当然可以这么做,但是他更应该做的是告诉她——廷威和左雨娴的事情,问题是……他已经纵容自己的私心,不顾廷威的立场一步步靠近立瑜,伺机得到她,这时候,他如果再趁著廷威人在美国,把真相说出来,那当初又何必答应帮廷威的忙?要说,也得等廷威回来再说。 ☆☆☆ “扬哥,今天心情不太好哦!”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尔钦试探道。 今早的会议上,他就发现扬哥不太对劲,这会儿进办公室,扬哥更是反常,不太可能皱眉头的人,现在不仅眉头深锁,而且还一反扬哥平日众容不迫的神态,变得有些浮躁。就他的见解,这种现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又非常重要,不过,这种事发生在扬母身上的机率,好像微乎其微。 “是吗?”他心情有可能好吗?在母亲大人出面协调下,他已经当著立瑜的面允诺,明天送她去医院做过检查,接著会顺道送她回家。他都让步了,她也应该满意了不是吗?结果吃完晚饭之后回到房里,她竟然把房门上了锁,摆明著不让他进去,而且还在他敲门的时候,隔著房门大声的告诉他她睡著了!该死!她要是睡著了,她还可以说话吗? 正经八百的盯著廷扬看了好一会儿,尔钦认真的点头,“你今天心情真的不太好!” 挑了挑眉,廷扬有模有样的说:“听你这么说,你好像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哦!” “蛔虫?”一脸恶心的吞了一下口水,尔钦像是很害怕的抖著,“扬哥,我不喜欢那种软绵绵的爬虫类动物,你可不可以帮我换一个比较好的玩意儿?” 很惋惜的摇摇头,廷扬说道:“很抱歉,对于动物我没什么研究,所以我只想得到那种软绵绵的爬虫类动物。” 即使情绪正陷入低潮,他还可以优雅的跟你应对,这就是扬哥,而这也是扬哥令人折服的地方。 无奈的叹了口气,尔钦百般不愿的说:“好吧!那我就勉强当一个好了。” 轻轻一笑,廷扬淡然的开口:“都三十几的人,还那么爱耍宝。”虽然一出生就被送到孤儿院,连自己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但是尔钦从不怨天尤人,他乐天知命、作怪捣蛋,不断的带给别人欢笑,他是每个人的开心果。 “扬哥,这你就不懂了,我这不叫耍宝,我这叫做……”想了想,尔钦笑著接道:“苦中作乐!” 斜睨了他一眼,廷扬沉默的不表示意见。真不知道是谁心情不好?不知道又谁才需要苦中作乐? 傻气的对著廷扬微微一笑,尔钦终于步入重点说:“扬哥,人本来就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说出来听听会比较好过一点,说不定我还可以帮点忙!” “你不是说你很懂得苦中作乐吗?那你来猜猜看啊!”跷起了二郎腿,廷扬气定神闲的说道。 “猜猜看?”天啊!他要是可以猜到这只黑豹心里在想什么,他还需要跟扬哥绕那么久的圈子吗?这简直是在刁难他嘛!眉头重重的垂了下来,尔钦可怜兮兮的说:“扬哥,我这个人天生不适合考试,我们还是别猜了好不好?” 瞥了尔钦一眼,廷扬简单说:“关立瑜。” “关……”睁大眼睛,尔钦惊叫:“关立瑜!?” 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廷扬又道:“是啊!也只有她才会那么固执,叫她留下来养病,她偏要回家!”他沈廷扬活到三十二岁,还没有人可以惹恼他,只有她——关立瑜!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把自己弄得不愉快,好像也太过小题大作了,除非……“扬哥,你该不会对人家有不良企图吧?” 扬著眉,廷扬皮笑肉不笑的问:“不行吗?” “不是、不是!”摇著手,尔钦连忙说:“当然可以,男未婚,女未嫁,只要扬哥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 是啊!可是……不管她怎么逃,自己都要得到她,他倒要看看,在他和左雨娴之间,她是要选他,还是选左雨娴? “扬哥,其实她在什么地方养病都无所谓,只要她是你的秘书,我保证她跑不掉的。” “照你这么说,她如果不当我的秘书,不就一切都没戏唱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伸手打住尔钦,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明天人就要回家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把立瑜带回家里养病,他的确存有私心,但是能够亲眼看著她一天天的转好,到回复原有的生命力,这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她为他受伤,因此他想照顾她,这难道也错了吗? 灵光一闪,尔钦一脸兴奋的说:“扬哥,我倒有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你不是说,若不是因为关立瑜身手敏捷,那天晚上你一定会受伤?” “没错。”其实他也有学过空手道,虽然无法构上顶尖高手行列,但是碰到那种状况,绝对可以应付自如,只是那天晚上佳人在旁,他整个思绪几乎悬在她的身上,所以在突发状况发生时,他没能立刻作出反应,接下来,所有的一切更不是他所能控制,才会失去反击的机会。 像是挖到宝矿似的,尔钦眼睛闪闪发亮的接著又道:“那么如果关立瑜可以随时在你身边保护你,你一定会很安全哦!” “你的意思是说,请立瑜做我的保镖?” 点点头,尔钦进一步表示,“只要凶手还没找到,他都有可能找上你,你的确需要人家保护。” 咧嘴一笑,廷扬赞许,“好法子!” 被廷扬这么一称赞,尔钦马上翘起了尾巴,得意的说:“我是忙得没时间动动脑,要不然,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我?” 若有所思的轻轻一笑,廷扬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很好,以后我如果遇到任何问题,我会记得给你充裕的时间,让你好好灵活一下你的脑袋瓜。” 廷扬话一说完,尔钦马上脸色大变,我的天啊!他真的是自找罪受! 装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他轻声说:“扬哥,这样子不好吧!万一我夺走你所有的光彩,我会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我一点也不介意。” 苦著脸,尔钦抓著头,凄然的哀嚎:“可是我头好痛哦!” “没事的话,可以出去了。”打开桌上的公文,廷扬迳自埋进公文堆里。 双肩下垂,尔钦有气无力的站起身来,“是的,总经理。” 第四章 “你应该送我回家,不是带我来这里。”在廷扬那双黑眸直勾勾的纠缠下,立瑜终于受不了的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 她真的不知道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从小到大的自我训练,让她一直深信不管面对的是什么,她关立瑜都可以冷静自持,可是她的信念,现在却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而变得摇摇欲坠,在他凝视的眼神下,她是慌乱、无助;在他不时的温柔里,她是迷惘、彷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挑著眉,廷扬半责怪的指道:“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从前晚上,到她出声的前一秒钟,她一句话也不肯跟他说,仿佛他是个隐形人似的,他真不知道自己该佩服她还是气她? 捺著性子,立瑜淡然开口:“除了这句话,我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话可以跟你说。”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刻意逃避我。”带著戏谑的口吻,廷扬直率的表示。 顿了一下,立瑜不疾不徐的说:“你想太多了。” 微微一笑,他忽然说:“关在家里这么多天,吃的都是我妈和林妈的营养食品,我想,你一定很怀念西餐厅的美食。”拿起桌上的两杯香槟,廷扬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然后撞了一下她的杯子说:“恭喜你身体康复,干杯。”一口饮尽香槟,他将空杯子拿到立瑜的面前晃了晃,表示自己已经干了杯,而她也应该干了杯里的香槟才是。 她真的摸不透他,前一刻他还在讲这里,下一刻他已经跳到别的话题。犹豫了一下,立瑜还是顺著他的意思,把香槟给喝掉。 “谢谢你。”她无法否认,因为他,她享受到了从没有过的亲情,待在沈家的这些天,伯父伯母疼她就像自己是他们的女儿一样,也许他们是因为她救了沈廷扬才对她这么好,不过那并不重要,要紧的是,她终于一偿自己对父爱和母爱的渴望。 “谢我什么?”从她的眼中,他隐隐约约可以察觉得出在她心里堆放著许许多多的痛苦,而这些痛苦就是她眼里为何曾出现淡漠与狐独的原因,然而究竟是什么? “谢谢你们在这段时间给我的照顾。” 瞅著立瑜,廷扬若有所指的说:“你应该知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想要做的。” 垂下眼睑,立瑜逃避著廷扬的眼光。“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谢谢你。” 沉思的看著立瑜半晌,廷扬转而说道:“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关于那天晚上遭受攻击的事情,我隔天就做了调查……”他缓缓的道出自己的推论和调查经过。 “既然你掌握到对方的容貌,你为何不报警处理?” “我想,身为沈氏饭店集团的总经理,我必须考虑很多事情,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此事暴露了公司的管理问题,所以我不希望把事情闹大。” “你也许有立场上的考量,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安全问题?从他持刀的狠劲,他是打算取你的性命,不是吓唬你而已!”卧病在床的这段期间,她脑袋瓜除了想他和左雨娴的事情,根本忘了那天晚上的攻击,而理在想起来,她真的不能不为他担心,他现在等于是随时有生命的危险。 “我知道自己有危险,也很清楚对方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才请你帮我一个忙。” 不解的看著他,立瑜问道:“我可以帮你什么忙?” “我想请你当我的保镖,一直到他再度采取行动,把他当场逮著。” 保镖!这不就表示自己必须跟他形影不离吗?她急急忙忙的想离开沈家,为的就是减少跟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减轻自己心里的负担,如果当他的保镖,那这一切的努力不是全白费了。 “你找错对像了,我做不来保镖的工作。” “不,你做得来,从你那天晚上的反应和身手,你足以胜任保镖的工作。” 淡然一笑,立瑜说:“总经理,你太抬举我了。” “你很清楚,我不是抬举你,我说的都是实话。”顿了一下,廷扬又说:“还有,私底下不要叫我总经理,叫我廷扬,可以吗?” “总……”看到廷扬那温柔的请求眼神,立瑜还是说:“廷扬,你还是别外找人当你的保镖会比较适合。” “不,没人比你更适合!你想想看,今天如果我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跟前跟后的保镖,大家一定会议论纷纷,猜测我发生什么事情,而这么一来,我不报警的用意岂不是白费。而你是我的秘书,你在我的身边没有人会联想到你是我的保镖,这不仅不会造成困扰,对我反而也是一种安全。” “这……”没错,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量。”招来Waiter,廷扬把帐单结掉,“走吧!我送你回家。” 点点头,立瑜随著他走出了西餐厅。 “立瑜,你在这里等,我去对面把车子开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我跟你一起过去。” 不想在这种小事上争辩什么,廷扬紧紧的拉住她的手,朝著马路对面穿越而过。 然而就在廷扬和立瑜走到剩下十来步的距离,忽然有一辆车子以惊人的速度疯狂的直冲他们而来。 正当车子快要撞上的前一刻,灵敏的警觉性瞬间抓住了立瑜的视线,她毫不迟疑的抱住廷扬,接著和他一起滚落在一旁的车道上,而在一刹那间,惊险的跟急驰中的车子擦身而过。 “立瑜,你还好吗?”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正躺在地上,廷扬只急切的抚著立瑜的脸,担心的问道。 挣扎的从他的身上坐了起身来,立瑜忍著伤口带来的疼痛,摇头说:“我没事,我很好。” 扶著她走到旁边的人行道,廷扬忽然紧紧的搂住立瑜,心敢的说道:“我真的好害怕,怕你又出了意外。”如果立瑜再慢一拍,这会儿他们已是车下亡魂了! 这一刻,她没有力气拒绝他的温柔,她只想静静的倾听著他紊乱的心跳声,感受他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天啊!如果自己刚刚没有陪他一起过来,说不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立瑜缓缓的从廷扬的怀里退了出来从皮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在纸上写下几个英文字母和数字,然后撕下来递给了廷扬,说道:“这是我刚刚记下的车牌号码,你试试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惊讶的看了立瑜一眼,廷扬若有所思的把它收进口袋里。“走吧!这样一折腾,你也累坏了,我送你回家休息。” ☆☆☆ “立瑜,你总算回来了!”拉著立瑜,浣□紧张的在她身旁打转。“风哥只告诉我们,你为了救沈廷扬受伤,也没说你伤得如何,严不严重?真急死我了!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浣□,我很好,你不要担心。”微微一笑,立瑜示意自己真的很好。 听立瑜这么一说,昱风马上得意的说道:“我就说嘛,立瑜一定很好,在沈家有得吃、有得喝,还有人照顾,你还怕她会少一块肉吗?” 瞪了昱风一眼,浣□不高兴的叫道:“我又没跟你说话!” “我……”他也不过告诉她们,他给立瑜一个提议——最好她能赖在沈家,一直到左雨娴的Case结束,然后她们就开始从早念到晚,骂他死没良心,一点同胞受也没有。拜托!他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做事情本来就应该懂得运用技巧,那才能很快的达到目的啊! 用肩膀撞了一下昱风,云霏幸灾乐祸的说:“你啊,自找罪受!” “我……” “你、你什么?你闭上嘴巴啦!” 可怜的风哥,这会儿成了他们征信社的过街老鼠。朝著大伙儿挥挥手,思圻叫道:“好了啦!你们全过来,我把茶泡好了!” 闻言大伙儿走到会客厅的沙发坐了下来。 将倒好的茶递给每个人,思圻说:“立瑜,你的伤都没事了吧?” “伤口已经愈合了,没什么大碍。” “立瑜,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思圻接著问。 简略的说明当晚的情形,以及廷扬的调查经过,立瑜最后说道:“沈廷扬请我当他的保镖,直到逮住凶手。” “保镖?”眼睛一亮,昱风兴奋的拍手叫道:“太好了!这么一来,你就可以二十四小时跟在沈廷扬的身边……”瞥见另外三个女人投来的杀人目光,昱风赶紧收住嘴巴。干么!他又说错了什么? “立瑜,你不可以当沈廷扬的保镖,那太危险了!”皱著眉,浣□反对著。 “我跟浣□的想法是一样的,这实在是太危险了!”云霏也跟著附和。 “立瑜,你怎么说?”虽然思圻也不赞成,但是从立瑜的表情里,她看得出立瑜心里另有盘算。 “原本我是还在考虑,可是经过下午那场车祸之后,我改变主意了。”当她毫不犹豫的抱著沈廷扬往一旁闪避的那一刻,她就清楚的知道,不管自己心里有多大的挣扎,她更放心不下的是沈廷扬的安危。 “车祸?!”睁大眼睛,大伙儿惊叫著。 “是啊!若不是我及时反应,在车子撞到我们的前一刻将沈廷扬推开,这会儿我和沈廷扬已经没命了。” 握住立瑜的手,思圻俏皮的朝著她眨了眨眼睛说道:“立瑜,不管你作什么决定,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宝宝都支持你。” 看著思圻那双灵活的眼睛里,写著只有她能明白的了然,立瑜感动的点点头。 她们三个当中,就数思圻最了解她,当然这是因为思圻聪明、反应快、难缠,总有办法探出别人的心事。 “思圻,”将思圻拉向自己,云霏轻声训斥:“你怎么可以倒戈?” “我哪有倒戈?我只是认为既然立瑜连续两次救了沈廷扬一命,也许立瑜正是沈廷扬的幸运之星,那么由立瑜保护他,他们两个都不会有危险。” 怀疑的看著思圻,云霏撇嘴道:“这是什么歪理啊?” 不理会云霏,思圻迳自转向立瑜,“左雨娴后天出国,她希望你抽个时间跟她见个面。” “我知道,等一下我就打电话给她。” ☆☆☆ “关小姐,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硬要你出来,不过我真的很心急,所以一接到你的电话,我就等不及想知道廷扬在公司的状况,希望你能明白。” 轻轻的点了点头,立瑜客气的说道:“左小姐,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目前我掌握的情报有限,所以我只能就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希望你能见谅。” “我知道。”尴尬的微微一笑,左雨娴接著说:“不瞒你说,当初安排你当廷扬的秘书,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廷扬在公司的状况,我并没有考虑到当一个秘书还要学那么多东西,既然事情做了,我也不希望白费苦心,所以才希望你继续在沈氏饭店集团多停留一些日子。” 她大概没想到自己为了不要白费苦心,却引来更大的问题!可是她毕竟是无辜的,要怪也只能怪老天爷的安排,如果没有那一场杀身之祸,自己就不会跟沈廷扬产生那么多的纠葛。 “左小姐,关于沈廷扬跟卫闵馨的传闻,我到现在还无法证实它是真的,还是假的,至于沈廷扬在公司的状况,我只能说,他是一个很认真的上司,一做起工作,什么也不记得,一忙起来,他根本没有时间观念。”虽然她跟沈廷扬一起工作只有一天的经验,不过,一天就足以让她了解许多事情。 听到立瑜这么说,左雨娴的心情似乎也变得轻松起来,“是啊!廷扬也常跟我说,他工作很忙,通常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所以经常没时间陪我,不过不管忙到多晚,他每天都会来找我。”眼神黯了下来,她接著又道:“可是最近他好像在忙一个很重要的案子,都没办法跟我见面,我真的好想他哦!” 看著左雨娴那张有些孩子气的脸庞,立瑜心里不由得感到愧疚。“左小姐,你既然那么想他,为什么不去饭店找他?” 无奈的摇摇头,左雨娴说:“廷扬说我不能去饭店找他,他不喜欢公私混淆,更不希望在属下的面前建立坏的榜样。” 难怪左雨娴会那么好奇沈廷扬在公司的状况,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说真的,她真的很佩服左雨娴,为了爱一个人,迁就他的喜恶却苦了自己,如果是她,自己也可以做得到吗?不,她做不到,她无法为了爱一个人而失去自我。 “左小姐,请恕我直言,你既然知道沈廷扬正在忙一个重要的案子,为什么还要出国?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留在台湾,就算不能见面,也可以在电话里帮他鼓励、打气啊!” “你说的没错,我是不应该出国,可是我阿姨生病,我母亲又忙著事业没办法过去看她,如果我再不去,还有谁可以去?”说著,左雨娴忽然笑了笑,开心的说道:“不过,我已经把我阿姨家的电话留给廷扬,他也说,他每天都会打电话跟我报备,而且时间一空下来,他会飞到美国找我,顺便探望我阿姨。”像是想到什么,她忽然叫道:“哎呀!瞧我真是糊涂,都忘了你明天还要上班,还跟你唠叨那么多。” “没关系。” “很晚了,我还是不要耽误你的时间。”说著,左雨娴便站起身来。“对了,卫闵馨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你放心,我会尽快给你消息。”立瑜也跟著站起身来。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谢谢你。” “那我走丢了,拜拜!”拿起桌上的帐单,左雨娴挥了挥手朝著柜台走去。 望著左雨娴的背影,立瑜心情不自觉地沉重了起来,缓缓的抬起脚步,她也跟著走入夜色当中。 ☆☆☆ 等待的过程是痛苦的,这句话,他是真的经历到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不知道立瑜的决定如何,愿意当他的保镖? 叩叩两声,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尔钦走了进来。 “扬哥,关于车子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不过,那部车子前不久才报失窃,所以……”摊开手,尔钦示意这么一来,讯息又告中断。 沉吟了半晌,廷扬问道:“那你有没有查过车子原有的主人?” “有,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而且还是个学生。” 照这么说来,车子的确是失窃,而不是车主为了行凶而事先做的谎报,他不得不承认,对方不仅聪明,而用狡猾。皱起眉头,尔钦担忧的说:“扬哥,这家伙先是拿刀子杀人,现在又用车子撞人,真不知道,他下次还会再耍出什么手段,你可要小心点。” “我知道。” 突然压低嗓门,尔钦指著外头说:“扬哥,说真格的,那个女人还真的是你的福星耶!两次都是她救你,不简单!”瞟了他一眼,廷扬说道:“什么叫那个女人?” “那个……不是、不是!我说关小姐是你的福星。”嘻皮笑脸的看著廷扬,尔钦转而修正道。 说起这事,他就想到车牌号码的事情,在那种紧急状况下,立瑜竟然可以在一瞬间救他,且同时记下车牌号码,这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虽然他不认识左雨娴,也不知道她的背景,但是这次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怀疑立瑜和左雨娴真正的关系,若说立瑜真的是左雨娴的朋友,依她的条件,她不可能需要左雨娴帮她介绍工作;可是如果她不是左雨娴的朋友,那她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扬哥,你在想什么?”伸手在廷扬的眼前晃了晃,尔钦打断廷扬的沉思。 半认真的看著雨娴,廷扬说道:“我在想,该不该请你帮我调查一下立瑜的身份?” 眨了眨眼睛,尔钦打趣道:“扬哥,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人每天在你身边,你还调查她干么?无聊啊!” 摇摇手,廷扬沉静的反问:“你真的认为每天在你身边的人,你就一定可以知道她的一切吗?” “这……是未必啦!不过,你想要的是她的人,跟她祖宗八代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可没说我关心的是她的祖宗八代哦!” “那你干么调查她?”他真的不懂,既然不在意,那为什么还特地去调查? 笑了笑,廷扬慢条斯理的说道:“等你把调查报告拿到手,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会的!我会好好的研究这里头到底有什么意思。” 无所谓的耸耸肩,廷扬转口交代道:“对了,找个时间帮我打电话给闵馨,问她现在好不好,还有,我妈很想她。” 一听到“闵馨”这两个字,尔钦整个毛细孔都竖了起来,表情也变得不对劲。 “扬哥,你办公室里面又不是没有电话,你自己不会打啊?”说起那个跟他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也是跟他一起被沈伯伯认养的女人——卫闵馨,尔钦心情可谓是错综复杂。爱上一个红透台港两地,事业如日中天的名演员,并不是一件很好过的事情。 “她很忙,时间又不定,我没时间追踪她。” “那我也没有啊!”明明是故意的,还说没时间! 瞅著尔饮,廷扬像是开玩笑的说道:“是吗?我还以为你不敢打电话给她。” “谁……谁说我不敢打电话给她?”瞪著廷扬,尔钦不高兴的叫道。 满意的点点头,廷扬说:“很好,那你可要记得打电话哦!” 冷哼一声,尔钦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打就打嘛,谁怕谁?” ☆☆☆ “太好了,你终于答应了!”抱著立瑜,廷扬兴奋的绕著圈子。 紧攀著廷扬的脖子,立瑜笑道:“廷扬,你转得我头好晕,快放我下来啦!” 看到他欣喜若狂的反应,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贼船,落入敌人的陷阱。 突然停下脚来,廷扬紧紧搂著立瑜,心满意足的嗅著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她知道,其实她并不想答应他,从大病初愈,以她急急忙忙的想离开沈家,就可以知道她心里强烈的想逃避他。然而她毕竟是在乎他,为了他的安全,她还是违背了自己心里的意愿。在他和左雨娴之间选择了他! 被他搂在怀中,立瑜知道自己对不起左雨娴,知道现在拥抱的肩膀并不属于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男人割舍不下?不管她愿意与否,她的心已经背叛了理智,不过她很清楚这只是短暂的梦境,一旦凶手落网,自己会离开他的生命,将他归还给左雨娴。 “立瑜!”细腻的用双手护住立瑜的脸庞,廷扬伸出拇指轻抚著立瑜的唇,慢慢的俯下脸来。 眼看廷扬的吻就要落在她的唇上,立瑜伸手挡住他的嘴,“不、你不可以。” 摇著头,她呢喃道。 拉开立瑜的手,廷扬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你很清楚,你不应该这么做?” 摇摇头,廷扬肯定而认真的说:“你错了,我非常清楚什么是我该做的,什么是我不该做的。” “你既然那么清楚,你怎么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是对不起左雨娴!”她实在不想在他的面前提到左雨娴,然而左雨娴对他如此的痴心,他怎么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她错了? “立瑜,相信我,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真的不懂,就好像她父亲强暴了她母亲,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自尊的认定自己只是要他老婆履行做妻子的义务,殊不知他是踩在别人的尊严下去逞他的兽欲。 甩开廷扬的手,立瑜往后退了几步,生气的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会负责你的安全。” 向前抓住她的肩膀,廷扬急躁的说道:“立瑜,有很多事你不知道,我请你相信我,相信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看著廷扬那双热切的眼眸,立瑜脑海忽然窜过了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将手轻柔的放在她左胸前心脏的位子,廷扬诚挚的说道:“相信你的感觉,相信你的心。” 可以吗?人的感觉和心,往往只是建筑在自己的欲念里,她可以相信吗?她思忖道。 迅速掠夺住立瑜的唇,廷扬灼热的吞噬、纠缠,霸道的不许她退却。 不管心里有多少的怀疑,在廷扬激情的吻中,立瑜什么也无法思考,她只是融化,全身无力的任著他予取予求,随著他坠入无法自拔的游涡里。 第五章 第一次来到沈家是为了养病,第二次走进沈家为的是保护廷扬的安全,她跟这里似乎特别有缘,总是有事情将她牵绊在此。 踏进夜色笼罩的阳台里,立瑜静静的靠在栏杆边,任著夜风拂面而过。今夜的风真是暖和,不过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初夏了,届时天气就不会再有今晚的温柔。 这时由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转身望著室内而去,立瑜看到宋梅琴端了两杯茶走了进来。丢下室外的美景,她快步的迎了上来。 “立瑜,坐下来喝杯花茶。”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宋梅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跟著宋梅琴坐下来,立瑜说道:“伯母,真不好意思,又来叨扰您了。” 递了一杯茶给立瑜,宋梅琴和蔼可亲的说:“傻孩子,伯母都还没跟你说声谢谢,你倒跟我说起客套话。”叹了口气,她沉重的说道:“也不晓得廷扬那孩子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惹来杀身之祸!” “伯母,别想太多,总经理他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不过,有你在他身边照顾他,我就放心多了!”喝了口茶,宋梅琴接著一脸难以启齿的说:“立瑜,有一件事情伯母一直很想问,但是也不知道这么问会不会太冒昧了?” “伯母,有什么事您尽管问,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您。” 犹疑了一下,宋梅琴徐徐的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要好的男朋友?” 愣了愣,立瑜有些坐立难安的说:“没有。” 像是松了口气,宋梅琴接著又道:“立瑜,你觉得廷扬怎么样?” “这……” “立瑜,好就好,不好就不好,说什么伯母都不会介意的。” 轻柔一笑,立瑜婉转开口:“总经理很优秀。” 听到立瑜这么一说,宋梅琴先是开心的一笑,接著又忽然蹙起了眉头,叹气道:“唉!优秀有什么用?又不交女朋友,三十二岁了,连个对像都没有,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奇怪!沈伯母怎么不知道左雨娴呢?“伯母,也许总经理有自己的打算,您就别为他操心。” “我也不想为他操心,可是从他留学回国,到半年前接下沉氏饭店集团总经理的位置,他每天从早忙到晚,白天在公司,晚上回家手边忙的还是公司的工作,也没见他约会过,你说,我怎么会不担心?” 立瑜闻言蹙眉,这……她糊涂了!真的糊涂了! 看到立瑜,宋梅琴接著又说:“立瑜,一看到你,伯母就觉得跟你特别投缘,如果你可以当我媳妇,那该有多好!”虽然廷扬什么也没说,但是从他对立瑜细心呵护的模样,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他对人家的心意,只不过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事情老是没有进展,两个年轻人好像有那么点意思,却又保持距离,看得她这个做母亲的人忍不住为儿子心急。 “我……” 望著立瑜那尴尬得不知如何应对的模样,宋梅琴体贴的说:“我知道,感情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说了就算数,总要看你们年轻人的意思。”看了一眼时钟,她又道:“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 送走了宋梅琴,立瑜不自觉地又想起刚刚的对话。听沈伯母的意思,廷扬每天待的不是公司,就是家里,可是依左雨娴的说法,廷扬不管忙到多晚,每天都会去找左雨娴,而廷扬又告诉她,要相信他,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如果他们三个说的都是实话,那么把这三个人的说法串起来,就应该是……不可能!不可能有两个沈廷扬!怎么说,廷扬也是个上过报章媒体的商场名人,那么如果左雨娴口中的沈廷扬其实不是真正的沈廷扬,左雨娴自己会不知道吗? 其实她真的想相信廷扬,可是她能够不去想左雨娴吗?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一冲进廷扬的办公室,尔钦马上兴奋的叫道:“杨哥,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关立瑜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家伙说话,好像不夸张一点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轻轻的摇摇头,廷扬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你绝对不会想到,关立瑜竟然是医学界脑科权威关云川的女儿。”将手中的调查报告递给了廷扬,尔钦接著一脸神秘兮兮的宣布道:“而且她还是一家名叫风?征信社的探员之一。” “风?征信社?”迅速翻开资料,廷扬仔细从头看来。 “风?征信社成立还不足两年,不过挺有名气的,因为它的创办人是展氏企业董事长展鹏最小的儿子,还有,风?征信社的另外四个成员全都是名媛千金,藉著家世背景,自然容易打开知名度,听说有许多贵夫人丈夫外遇,都是委托风?征信社调查。” 阖上资料,廷扬结论道:“照这看来,立瑜应该是左雨娴请来的侦探喽!” “错不了的!”看著廷扬,尔钦接著问:“扬哥,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是廷威和左雨娴之间的事情,我不能管,也不想管。”就算他拆穿立瑜的身份,那又怎么样?他毕竟不是廷威不是吗? “你不打算告诉威哥吗?” 想了想,廷扬决定道:“如果当初廷威肯向左雨娴坦白的话,我想,这件事根本不会发生,所以还是让左雨娴自己决定要不要告诉廷威。” 说的也对,不过这两个人还真的是半斤八两!“扬哥,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先出去了。” “你去忙吧!” 尔钦一离开办公室,廷扬再度翻开资料。这件事真的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怎么也没想到,立瑜竟然是左雨娴找来的侦探,不过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很感谢左雨娴的安排,要不然,立瑜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 “你干么一直看著我?”这是廷扬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她,明明白白的欲望、炽热的占有,仿佛要把她吞下似的,让她不自主的全身颤抖,眼前的他是陌生的,他不再只是那个深沉的沈廷扬,而是一个侵略者。 用一种爱抚的声音,廷扬轻柔的说道:“我在看,你真的好美好美。”一直以来因为考虑她的立场,他不想强迫她面对自己,只是藉著紧追不舍的接触让她正视自己,明白他想关心她、想要她的决心。 可是自从知道立瑜的身份后,他突然有一种害怕失去她的感觉,虽然立瑜是住进了沈家,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有意无意的闪避著他,但是她始终不愿意撤掉心防,对他,她总是有所保留,而也不想再做一只是小心翼翼觊觎猎物的黑豹的他,要成为一个掠夺的黑豹,他要她,他要她属于自己。 冷静的脸庞染上了红晕,立瑜的气息紊乱的喘著,“你……我对甜言蜜语没有兴趣!” 靠向立瑜,廷扬伸出手,挑逗的似的玩著她的耳垂,非常认真的说道:“立瑜,我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我只说我心里想说的话,做我心里想做的事。” “是吗?”静静的退到另一张沙发椅,立瑜勉为其难的笑了笑。天啊!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虽刺激,可是一点也不好玩! 跟著立瑜移到另一张沙发椅,廷扬将双手分置在她的两旁,让他们眼对著眼。 “立瑜,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想做什么?” 拚命的摇著头,她慌乱的说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照目前的情势看来,不管是什么,都不是好事。 狂热的眼神爱恋的瞅著立瑜,廷扬似笑非笑的说:“立瑜,你今晚好像特别紧张哦!” “有……吗?”如果她都不会紧张,那么表示她的感觉神经有问题了! “有……吗?”学著立瑜发抖声音,廷扬轻轻笑道:“瞧你,舌头都打结了,还说没有。” 吞了吞口水,立瑜故作轻松的说道:“廷扬,你别靠得那么近,我觉得空气愈来愈稀薄,呼吸愈来愈不顺畅。”她现在的心跳速度大约每分钟一百四十下,这么快,说话怎么可能不打结呢? “没关系,我肺里的空气可以分一些给你。”他喜欢她这个样子,不再有冷静的面具,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情,多了一份娇弱与柔媚。 僵硬的微微一笑,立瑜灵机一动的说:“我好像听到车声,应该是伯母他们回来,我们去看看吧!” 动也不动,廷扬依旧盯著她,笑得好像咬著鱼的猫咪。以为廷扬不相信她的话,立瑜再度强调,“廷扬,我真的听到车声,我想一定是伯母他们回来了。” 优闲的玩著立瑜鬓边的发丝,廷扬从容的说:“立瑜,不用担心,我爸妈今晚不会回来。”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你不用担心,今晚没有人会打扰我们。天啊!她要是真的不担心,那她就是神智错乱!奇怪,情况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吃完了林妈准备的晚餐,她在廷扬的拜托下留在客厅帮他处理公文,忙著忙著,她就发现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用那种眼神火热的盯著她,然后……该死!这会儿想起来,好像他刻意设下的圈套……忽然放掉手里把玩的发丝,廷扬深情的瞅著立瑜,然后贴近她的耳边,呢喃道:“我要你。”舔著、咬著,他开始进行自己的诱惑。 战栗的触感沿著耳垂、颈项缓缓的滑上了胸前,面对廷扬的挑逗,立瑜力持镇静的抗拒著,“廷扬,你冷静一点。” “嘘……” “廷扬……”抗拒渐渐转为轻声的呢喃,立瑜紧抓著廷扬。 铃!就在此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清脆的电话声划过宁静的客厅,唤醒了快要沉沦中的两个人。 该死!爬过紊乱的头发,廷扬眷恋的看了立瑜一眼,无奈的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正当他忙著应付电话,立瑜狼狈的从沙发站起来往卧房冲去。天啊!她差一点犯下了大错!她竟然趁著左雨娴不在廷扬身边的时候,跟他……她实在是太糊涂了! ☆☆☆ 即使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天,廷扬也未再有那晚的举动,但她的心跳仿佛还加速的跳动著,难以平静下来。 说真的,廷扬真的吓坏她了!在她养病那段期间,他虽然紧盯著她不放,但是基本上都只用到眼睛,就算有些小动作,也不是刻意的,然而那天晚上,他就像一只黑豹盯上猎物的时候,你可以感觉得到他蓄势待发的危险,知道自己该小心防范他随时会纵身而来的侵吞,然而当他真正采取行动的那一刻,他却又动作矫捷得让人措手不及,无法全身而退。 若不是那通电话,那天晚上她就……甩甩头,立瑜试著抛掉恼人的思绪。事情都过去了,还想那么多干么?这会儿她桌上还堆著许许多多的工作,她若是再不专心一点,今天的工作效率铁定是零。 才收起涣散的心思,将注意力移回手中的报表,耳边忽然传来柔美的嗓音——“小姐,请问沈总在吗?” 抬起头,立瑜顺著声音的主人而去——卫闵馨! 正了正自己,她连忙从一时的惊讶中回过神,开口问道:“你好,小姐跟总经理有预约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闵馨恍然大悟的叫道:“哎呀!我真是糊涂,匆匆忙忙的过来,也忘了打电话跟扬哥说一声!” “没关系,不过小姐可能要稍坐一下,总经理正跟各个部门主管开会。” 耸耸肩,闵馨无所谓的说道:“我等他好了,反正我每次来,每次都忘了事先预约,我已经等习惯了。” 领著闵馨在一旁的会客厅坐了下来,立瑜倒了杯开水给她,问道:“小姐贵姓?” “我姓卫。”真好,竟然有人不认识她! “那就请卫小姐等一下。”对著闵馨礼貌性的点点头,立瑜转身走回座位上。 等了这么久,卫闵馨还是出现了,可是她跟廷扬究竟是什么关系?卫闵馨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男人看了她,很难不心动,她会不会真的是廷扬的情人?廷扬找了那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允许左雨娴到公司找他,难道是为了避免左雨娴和她两人碰面?廷扬口口声声说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那卫闵馨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烦恼那么多干么?就算卫闵馨真的是廷扬的情人,这也是左雨娴的问题,跟她有什么关系?可是……她是在嫉妒吗?不,她有什么好嫉妒的?廷扬本来就不属于她,她……她是在嫉妒,而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 “闵馨!”立瑜心里正烦著,尔钦的叫声忽然穿进她的脑海里,“闵馨,你什么时候来的?”其实心里头开心得要命,尔钦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很酷的样子。 看著尾随尔钦走出廷扬办公室的主管都离开了视线,闵馨这才站起身来。 “又不是来找你,你问那么多干么?”一看到尔钦那脸的酷相,闵馨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毫不温柔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尔钦做了一个鬼脸道:“小器鬼,问一下都不行啊?” 闵馨也毫不淑女的学著尔钦一样,先是捏他的鼻子,接著又送给他一个鬼脸还击著,“对,就是你卓尔钦不行!” 瞟了闵馨一眼,尔钦像是不在乎的说道:“不行就不行,谁希罕!” “卓尔钦!”鼓著腮帮子,闵馨咬牙切齿的叫著。 “别生气,气多了,会长皱纹哦!”伸手轻捏著闵馨粉嫩的脸颊,尔钦逗著她,“来,笑一个!” 扯下尔钦的手,闵馨嘟著嘴叫道:“讨厌,就知道欺负人家,我再也不要理你这个死爱面子的臭男人!”他们两个明明相爱,却因为他觉得她比他有成就,他高攀不起她,所以他们不应该在一起。听他的鬼话,在孤儿院的岁月,他们不就是一起共度的吗?什么不应该在一起?根本都是他大男人的自尊心作崇!” “小姐,你少冤枉我了,我哪敢欺负你?” “是吗?那你敢摸著你的心,对天发誓吗?”挑了挑眉,闵馨用手指戳著尔钦的胸膛说道。 “没有就没有,干么发誓?”挥了挥手,尔钦转身朝著外头走去,“好了啦! 我不陪你了,你自己进去吧!” 只要说到发誓,就好像自己在逼他娶她似的,老是脚底抹油逃之夭夭!脚一跺,闵馨无奈的朝著立瑜走去。“小姐,我可以当去了吗?” “当然,总经理请你进去。”趁著闵馨跟尔钦讲话的时候,立瑜已经打了通内线电话。 “谢谢!” 望著闵馨走进廷扬办公室的身影,立瑜不由得想起刚刚她和尔钦两人对峙的样子。看起来,他们两人谁也不让谁,但是他们之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匿感,尤其从他们彼此的小动作,可以看得出他们彼此非常熟念,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也许自己应该请风哥调查看看。 ☆☆☆ “扬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你要说什么,我全都知道。”每次闵馨一出现,他老哥就会在当周的周末召见自己,地点是沈家大宅,他老哥的书房,内容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当然是闵馨喽! 扬著眉,廷扬好整以暇的说道:“哦,那你说说看,我要说什么?” “当然是……”突然煞住了嘴,尔钦一脸怀疑的看著廷扬。扬哥该不会是在套他的话吧? “怎么了,你不是知道吗?” “我……” 笑了笑,廷扬状似不解的调侃道:“奇怪,人家又没有拿著刀子逼你娶她,你干么那么怕提到她的名字?” “我哪有怕提到她的名字?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提到她,会让你想到过去,想到你给过她的承诺?” 听到这里,尔钦心中一震,没错,他一直害怕面对自己曾经跟闵馨许下的承诺。 他跟闵馨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在那种物资有限的环境里,小孩子抢东西是经常发生的事情,闵馨生来柔弱娇小,只是抢东西就绝对没她的份;而他块头大,手却又机灵,一抢东西绝对是战果丰硕。 在他们那个孤儿院里,孩子的人数并不多,但是他从来不会注意别人,一直到有一天他正忙著欣赏自己抢到的帽子,他却发现身边有个小女孩一直盯著他的帽子,她脸上的表情是充满著羡慕、渴望,而那个小女孩就是闵馨。 也许是因为闵馨脸上的渴求引发了他的恻隐之心,也许是因为闵馨那娇弱的模样兴起了他想保护的欲望,他将抢来的帽子转送给闵馨,并且从那次开始,他就每次都会多抢一份,也从那个时候起,他跟闵馨许下诺言,这辈子,他会照顾她,他叫她不要害怕、不要担心,他宽厚的肩膀会当她一辈子的依靠。 沈伯伯认养他们以后,虽然还是生活在孤儿院里,但是他们什么都不缺,然而尽管他们什么都有,对于照顾闵馨的责任,尔钦从来没有懈怠,他就像她的守护神,始终伴随在她的左右,直到闵馨走入了演艺圈,成了名。 他不是不想信守自己的承诺,他只是觉得依闵馨现在的条件,她可以作更好的选择,他只是希望她幸福、希望她快乐、希望她一辈子丰丰富富。 “尔钦,闵馨的个性你是最清楚了,你要她放弃曾经有过的诺言,她会恨你一辈子,而且她会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来惩罚你的失约。” “我……不会啦!闵馨又不是三岁小孩,她不会拿自己的幸福开玩。”话是这么说,尔钦心里却是惴惴不安了起来。闵馨是个好奇的女人,也是一个敢受敢恨的女人,她可以因为爱他而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但是她也可以因为恨他而让他痛苦一辈子。 轻轻的摇著头,廷扬感叹道:“尔钦,你想骗谁?你自己吗?你应该知道闵馨的幸福在你的身上,不管是以前还是将来,她要的只有你,如果没了你,她还有幸福吗?” “扬哥,我……” “尔钦,不要再说‘我’,你就是因为有太多的‘我’,所以才会忘了你们曾经共有的一切,不是建立在物质,而是分享!” 扬哥说的一点也没错,在那段克难的日子里,他和闵馨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因为抢来的东西,而是那种可以一起分享的喜乐。 “尔钦,我不想管你,也不想逼你,但是闵馨等你等那么久,你也该给她一个答案,是让她继续等下去,直到你觉得自己可以给她好一点的生活,还是让她死了心,随随便便找个有钱有势的人嫁掉算了?” “扬哥,你知道我不希望闵馨嫁给别人,但是她在演艺圈那么红,如果让人家知道她嫁给了我这种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人家会笑她。” 嘴角带笑的扬了起来,廷扬幽默的道:“你这话是不是在暗示我,你的薪水太少了,我应该帮你加薪?” 委屈的瞥了廷扬一眼,尔钦闷声的说:“我可没这么说。” 收起玩笑的心情,廷扬半认真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担心闵馨嫁给你会引来别人的讪笑,那就让闵馨退出演艺圈好了。” 慌忙的摇著头,尔钦说道:“不要,闵馨从小就立志当演员,这是她的愿望,也是她的兴趣,我不可以让她为了我而放弃。” “尔钦,你知道不能让她为了你,放弃她的愿望、兴趣,可是你却要她放弃幸福,而那幸福就是你,这不是很可笑吗?” “我……” “该说的我都说了,最后的决定在你的手心,你好好想一想。”站起身来,廷扬又说:“走吧!下楼吃饭了。知道你今天要来,我妈一早就跟林妈上市场买菜,说要好好的帮你进补。” 暂时丢下恼人的问题,尔钦心满意足的说:“还是沈妈妈体贴我,知道我平日被你压榨得三餐不正常。” “是啊!”白了尔钦一眼,廷扬率先走出了书房。 “太好了,今天可以大吃一顿了!”念著,尔钦也跟著走了出去。 ☆☆☆ “立瑜,你等很久了吧!”在立瑜的对面坐了下来,云霏气喘如牛的说。 递了白开水给云霏,立瑜说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喝了一口立瑜递来的白开水,云霏连忙从袋子拿出一份包著牛皮纸袋的资料交给立瑜,“那,这就是卫闵馨和卓尔钦的档案。” “云霏,不好意思,还让你特地拿来给我。” 翻了翻白眼,云霏一副好无奈的哀求道:“拜托!我们是好姐妹,而且是一体的,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说不好意思?”其实他们承接的每件Case,虽然都有专门的负责人,但是基本上,绝大多数的事情还是靠大家一起合作。 看了云霏一眼,立瑜微微一笑,什么话也不说,直接从纸袋里抽出资料,快速的翻阅了一遍。怪不得他们两个会那么亲密,原来他们两个一起在孤儿院长大。 “立瑜,事情进行得如何?” 收起资料,立瑜说道:“在沈氏饭店集团的这段期间,我一直到前几天才看到卫闵馨出现,但是她待的时间并不算久,一个多小时就走人,所以我还无法确定她的传闻是否属真。” “不过,听你这么说,我觉得卫闵馨和沈廷扬之间好像没什么。” “也许吧!”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但是,看过卓尔钦和卫闵馨的资料后,她也是偏向云霏的说法——廷扬跟卫闵馨之间的传闻是假的。当然会有这种传闻,一来可能是演艺圈制造闻的宣传手法;一来也许是因为媒体误解廷扬和卫闵馨的关系,他们可能不清楚卫闵馨其实是沈伯伯在孤儿院认养的孤儿。 “立瑜,沈廷扬那边还好吗?” “最近是没再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在凶手还没逮到之前,生命威胁还是无法免除。” 拉住立瑜的手,云霏忽然沉重的说:“立瑜,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我会的。”拍拍云霏的手,立瑜肯定道。 “立瑜,还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做的?” 摇摇头,立瑜表示,“也许再过不了多久,左雨娴的Case就可以结束了。” 第六章 穿过庭院,立瑜蹑手蹑脚的拾著台阶而上。没想到跟云霏随便一聊,就扯到这么晚,这会儿整幢屋子的人大概都睡觉了吧! 踏上门廊,立瑜边翻著皮包的钥匙,边往宅子的大门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冲上前来抱住了她。 “你……” 捂住立瑜的嘴色,廷扬轻声道:“立瑜,是我!” 一听到廷扬的声音,立瑜惊慌的心情顿时松懈了下来,她搜寻黑暗中的脸孔,小声询问:“廷扬,你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紧紧地搂著她,廷扬的说道:“天啊!我快要被你吓死了,这么晚还没回来,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意外!” 原来他是在担心她!感动的圈住廷扬的腰,立瑜说话道:“对不起,看到你和卓特助进了书房,我以为你们要讨论公事,所以才出去走走。我有告诉林妈,她没说吗?”她应该跟这个男人保持距离,毕竟他随时有可能再像那天晚上一样将她吞噬,可是此刻偎在他打著冷颤的怀里,她实在无法推开他。其实不管是左雨娴还是卫闵馨,她心底还是相信廷扬,相信他不是一个负心汉。 林妈是有告诉他,可是看不到立瑜的人,他整个思绪就是静不下来,焦躁、烦乱,害怕立瑜一去不回。 虽然最近他平安无事,想取他性命的凶手也不再采取行动,但是那股危险的感觉并没有离他而去。他知道对方还没有收手,现在的宁静只是想松懈他的警戒,对方是在等待一个他无法反击的时机。 不过,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问题,让他放心不下的是立瑜,立瑜一连救了他两次,他怕对方因此将她列为杀害他的障碍物,所以将目标转向立瑜,企图先解决她之后,再除掉自己。 用脸颊摩擦著立瑜的头发,廷扬霸气的说道:“以后不管去什么地方,都得亲口告诉我,知不知道。” “我知道。” “最近我有一股很不祥的预感,好像会发生什么意外。”抚著立瑜的脸庞,廷扬忐忑不安的说道:“答应我,你会好好照顾自己。” 明白廷扬心里在想什么,立瑜细腻的说道:“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我,对方不可能因为我救了你,就想取我的性命,毕竟多一个对象,就多一层顾虑,这只是增加他自己的困扰。” “或许吧!但是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杀我,我到底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们也不能不考虑,他有可能因为我而迁怒于你。” “廷扬,你想太多了。” 温柔的拨开她额上的发丝,廷扬深情的说道:“就当我想太多好了,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 看著廷扬眼中赤裸裸的爱意,立瑜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放心不下之个男人,因为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从小到大对父爱、母亲的失落,让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避免自己付出感情,然而没想到在自己接下左雨娴的委托,在她认定廷扬是属于左雨娴,而没有特意设防的情况下,却陷入廷扬捉摸不定的情感攻势里。 时而温柔、时而充满著侵略、时而深沉得教人摸不著头绪,他温暖了她的心,让她无法忽视他而教她著迷。会爱上他是注定的吧! “廷扬,你不用担心,你不会失去我。”像是承诺,立瑜圈住廷扬的脖子,缓缓的印上自己的唇。 接过那片柔软的唇,廷扬爱恋的吸吮、燃烧,顺著嘴滑下了白濑的颈项,洒进了胸前那片美丽的诱惑,贪婪著起伏的双峰,眷著、缠著,廷扬用他的嘴恣意的挥洒著自己的深情热爱,双手也灼热的探索著立瑜的娇躯,然后将她紧紧的贴向自己,仿佛恨不得她是自己的一部分。 慢慢将自己的激情平复下来,他将额头靠著立瑜的额头,双手圈护著她的后脑勺,呢喃道:“我要你,但不是现在。” 因为害怕失去立瑜,所以他迫切的想将她占为己有,没想到就在他快要达到目的时,却被一通电话给打断,而这意外的破坏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忽然明白,即使自己心里有多害怕、担心,都不及立瑜心里所承受的良心谴责,只要左雨娴的事还没解决,他就不应该纵容自己的私欲,他要立瑜在坦然的心境下成为他的女人,他要尽快把廷威从美国给召回来。 “很晚了,你该休息了。”牵起立瑜的手,廷扬拉著她往屋内走去。 是什么原因让廷扬改变主意她并不在意,毕竟,在她向自己埋承爱上他的那一刻,她的心、她的人,就已经交给了他。 ☆☆☆ 看著办公桌上那一缸的纸鹤,立瑜不自觉地流露出满足的笑容。天啊!连她都不知道这玩意怎么折,他一个大男人家,竟然可以折出这么细小的东西,而且还是这么惊人的数目——九百九十九。 不过,她实在猜不透廷扬为什么要折这个给她,而他呢,似乎也乐的让她想得头破血流,除了一句“心想事成”,什么也不肯多作解释。她知道这里头一定有他的用意,可是究竟是什么?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她倒觉得男人的心,才真的是深奥难懂。 “小姐,沈总在吗?” 收起自己的冥想,立瑜迅速的抬起头——又是卫闵馨! “卫小姐,沈总正在会议室开会,大概还要两上小时才可以结束。” “喔!”闵馨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庆了一声,接著,讶异的看著立瑜道:“你还记得我姓卫啊?” 微微一笑,立瑜简单的说道:“我是个秘书。” 这个人的答案还真的与众不同!在立瑜办公桌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闵馨直率的问道:“我是个演员,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电视看过我?” “卫小姐,我很少看电视。”除了新闻性的节目,她确实很少看电视,当然,她根本不可能在电视上看过卫闵馨,其实左雨娴拿给她们看的杂志,是她第一次看到卫闵馨。 垂下眉,闵馨沮丧的说:“看来,台湾的戏剧品质不太好,要不然怎么会有人不看电视?” 她欣赏这个女孩子,真实、坦率。“其实看不看电视,跟戏剧好不好并没有绝对的关系,我纯粹是不喜欢看电视而已。” 似乎非常满意立瑜的解说,闵馨点了点头,忽然她发现了立瑜桌上那用鱼缸装著的纸鹤,羡慕的叫道:“哇塞!这么多纸鹤耶!” 随著闵馨的眼光望向纸鹤,立瑜笑了笑,很自然的露出幸福的光彩。 “这一定是你男朋友折给你的,对不对?”看著立瑜脸上的神情,闵馨好奇的追问。 “是一个男人折给我的。”她跟廷扬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他们彼此相爱,是什么关系并不是那么重要。 虽然立瑜的回答不是很明白,闵馨也识趣的不再追问,只是感叹的说:“如果哪天尔钦折了那么多纸鹤给我,我一定会兴奋得睡不著觉。” 尔钦?难道她爱的人是卓尔钦?立瑜心中暗忖。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闵馨忽然站起身来,冲进廷扬的办公室,接著不到一分钟,她手上已握著一瓶威士忌和两只高脚杯冲了出来。 “卫小姐,这样子不太好吧!”看著闵馨当著她的面打开威士忌,立瑜怀疑的说道。她可以看得出来卫闵馨这个人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非常率性,但是……这也太离谱了吧! “没关系,每次我来找扬哥的时候,他都是倒威士忌给我喝,既然他现在忙著开会,我想,他应该不会介意我先打开来喝。”其实她是个滴酒不沾的人,但是每次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她就会来找扬哥,所以通常扬哥会倒点酒给她喝,让她藉酒臭骂尔钦一顿,抒发一下心情。 不过,她今天的心情不若以往,她是为了谢谢扬哥的帮忙,让尔钦终于肯软化自己的自尊,答应她,只要他存够钱买到一间公寓,他就会给她一个家,当然,也正因为今天心情不同,她更应该庆祝一下。 “这……” “你放心,有我在,扬哥不会怪你。”倒了两杯酒,闵馨将其中一杯递给立瑜。 “对了,我的全名叫卫闵馨,那你叫什么?” “关立瑜。”这个场面真的有一点荒谬,但是她可以把酒抢过来,不准卫闵馨喝吗?说真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只希望廷扬开完会回来,看到这种场面不会气昏了。喝了一口酒,闵馨问道:“你当扬哥的秘书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对啊!也许自己可以趁这个机会套出她和廷扬真正的关系,并多了解一点她跟卓尔钦之间的事情。 “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还好。”脑子一转,立瑜漫不经心的说道:“卫小姐跟总经理很熟。” “是啊!他就像我哥哥一样……” 就这样,两个女人开始聊了起来。 ☆☆☆ “这是怎么一回事?”看著趴在立瑜办公桌上呼呼大睡的闵馨,廷扬和尔钦惊讶的叫道。 拿出放在地上的空瓶子,立瑜将它摆在桌上指道:“大概是因为这个东西吧!” “威士忌?”望著立瑜,廷扬一脸不解。 “你拿这个给闵馨喝?”不谅解的看著立瑜,尔钦有些不高兴的叫道。 轻轻的摇摇头,立瑜无辜的说道:“若不是卫小姐冲进总经理的办公室拿出一瓶威士忌,我哪里知道总经理办公室有这种东西?” 廷扬了然的笑了笑,尔钦却是惊叫道:“什么?!” 带著那么一点说教的心态,立瑜说道:“我叫卫小姐不要喝,可是她告诉我她今天真的好开心,因为昨天晚上她的意中人终于愿意给她承诺,虽然他还没有很实际的告诉她,他什么时候可以娶她进门,但是这对她来说,她已经很满足了。为了庆祝,卫小姐她霸著酒瓶不放,我也阻止不了。”也许是因为喝酒的关系,卫闵馨好像忘了自己是个只见第二次的陌生人,一聊起来,话匣子不断,说著她和卓尔钦过去所经历的一切,她对卓尔钦的深情不悔,还有卓尔钦的自尊心作祟,以及她对卓尔钦软化的快乐心情。 对于卫闵馨的执著,立瑜有一种说不出的钦佩,因为并不是每个功成名就的人,就还懂得珍惜过去的一切。 听立瑜这么一说,尔钦的脸上不禁浮起了羞愧之色。他才给她一点点的希望,她就高兴成这个样子,真是相又傻又固执的丫头! 似乎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立瑜接著又补充道:“对了,卫小姐还告诉我,她要的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高楼洋房,她要的只是一份真心的对待。” 若有所思的瞥了立瑜一眼,尔钦抱起闵馨,转头对廷扬说:“扬哥,我带闵馨去我的办公室。” 朝著尔钦点了点头,廷扬目送他们两个离去后这才回过身来,饶富兴味的问著立瑜,“那些话真的是闵馨说的吗?”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她跟卓特助之间的事情?”尽管她早就猜到事情的真相,但是可以明确的了解廷扬和卫闵馨有如兄妹般的情谊,她心里还是无由来的一阵轻松。 扬著眉,廷扬不死心的质问:“是吗?” 举起双手,立瑜做出投降状,“好吧!我承认金银珠宝、高楼洋房,还有那一份真心对待,全都是我自己选述的,不过,你不认为我说的是事实吗?” 将立瑜拉到他的跟前,廷扬笑道:“我不否认这些话的确是事实,不过,我可没想到你会那么调皮。” “我哪有调皮?我只是让卓特助知道自己是个幸福的男人。” 其实,刚刚尔钦应该也听出立瑜的用意,他相信,这会儿尔钦心里所受到的冲击一定也很大,他知道尔钦会给闵馨一个更有实质意义的承诺。 把立瑜往怀里一揽,廷扬深情的问道:“你告诉我,我有可能跟尔钦一样成为幸福的男人吗?” 故作不懂,立瑜说道:“我怎么知道?” “真的不知道?”伸出双手,廷扬伺机搔她的痒。 慢条斯理的牵制住他的双手,立瑜笑著轻斥,“投机取巧的家伙!” 捏了捏立瑜的是鼻子,廷扬佯装不满的叫道:“你这个人好小器哦!” 用头轻轻撞了一下廷扬的胸膛,立瑜一胸顽皮的命令,“总经理,上班时间不要闲聊。”转回自己的座位,她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 无奈的叹了口气,廷扬正经八百的回道:“遵命!秘书大人。”接著,在立瑜的唇上偷得一吻,然后走进办公室。就算立瑜不说,他也知道答案,因为她已承诺过他,自己不会失去她。 ☆☆☆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无法预料的,就好像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爱上廷扬,会为他洗手做羹汤。然而她更没想到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忙进忙出,沾出一身的油烟味,竟然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不过,若非林妈回乡下探望女儿,伯父伯母又去参加朋友的喜宴,这会儿她这个沈家的客人大概没有机会大展身手。 说起她这身的厨艺,其实是有原因的。在风?征信社,她们回个女人窝在一起,除了喜欢吱吱喳喳,就是爱吃,一天到晚吃那些干粮零嘴,吃久了也会觉得反胃,于是大伙儿灵机一动。自己亲自下厨,点心、布丁、果冻,各式各样的料理,集合她们四个女人的脑袋,她们花样之多,看得风哥拍案叫绝,当然,也练成了这身的好厨艺,否则她这个一出身就有人伺候的大小姐,哪里懂得了这么多? 忙了两个小时,终于大功告成了,现在,她可以请廷扬下楼品尝她的成果。 排好碗筷,立瑜脱下围裙并收了起来,巡视了一下桌上的佳肴,然后转身走出了餐厅,正当她举步往楼梯而上时,忽然瞥见了客厅的身影。 “廷扬!”他不是正在书房里忙著投资案吗? 他好像没听过他们沈家有这么一道性感的嗓音?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行李,廷威好奇的抬起头来。 “廷……”不,这个人不是廷扬,他没有廷扬那两道深沉、敏锐的眼神,他也没有廷扬那优雅却迫人的气势,他跟廷扬完全两样,可是那确实是廷扬的面孔。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他肯定,他们沈家绝对没有这一号人物! 难道……她懂了!她全懂了!他就是左雨娴口中的“沈廷扬”,也是廷扬的双胞胎兄弟!其实她早该想到了,依照常理来说,是不可能有两个“沈廷扬”,但是如果是双胞胎兄弟,那就有可能出现两个“沈廷扬”,只要他们兄弟长得一模一样! 当初翻阅廷扬档案的时候,里头就记著他有一个弟弟,只是一大堆事情缠身,她都忘了这么一个人,以至于她根本没想到这位弟弟跟廷扬是双胞胎。 而眼前的男人为了避免泄漏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才编那么多的理由阻止左雨娴到公司找“他”,然而却引来了左雨娴的猜疑,碰巧廷扬和卫闵馨闹了绯闻,才促使左雨娴找上了征信社。 “喂!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在我家?还有,我家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等不到立瑜的回答,廷威耐不住的重新问了一遍。老哥一天到晚打电话催他回来,人终于回来了,却看不到半个人影……不对,应该说只看到了一个陌生人,虽然这个女人非常漂亮,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他的雨娴。“廷威!”立瑜还来不及表示,廷扬的声音已经从楼梯边传了过来。 “哥,你在家啊!” “我在书房。”随口应了一句,廷扬连忙走到立瑜的身旁。“立瑜……” “你们两个真的很像。”说得很轻松,立瑜的脸上却看不出她此刻的感觉。 她已经猜到了!当然,像立瑜心思这么细腻,观察力又这么敏锐的人,她一看到廷威,一定可以了解到这之间的关系。 “哥,这位是……” 望著廷威,廷扬苦苦一笑,既无奈又头痛的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秘书关立瑜小姐。” 秘书?那不就是雨娴的……麻烦了!若是传进雨娴的耳中,让雨娴知道沈廷扬其实有个双胞胎弟弟,她可能会起疑心! “关小姐你好。”相信他此刻的笑容一定很难看,不过,微笑是一种礼貌,第一次看到人家就哭丧著脸,太说不过去了。” 点了点头,立瑜客气的回应道:“你好。” “立瑜……” “我已经把晚餐弄好了,再不吃会冷掉。”说著,立瑜率先走向餐厅。 冲到廷扬的身旁,廷威问道:“哥,她怎么会在我们家?” 无精打采的看了弟弟一眼,廷扬说道:“吃完饭再说吧!” 看著哥哥向餐厅迈步而去,廷威也只能耸耸肩的跟上前去。 ☆☆☆ “你不是跟我说最快要下礼拜才会回来吗?”催他早一点回来,他找了一大堆的藉口,什么课程还没结束,结果一声招呼也没打就跑了回来,这小子做事永远都是那么随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点计划也没有。 一脸委屈的看著哥哥,廷威很无辜的说道:“我是没打算那么早回来,可是你催得那么紧,害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只好提前回来,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好心没好报,为了他老哥,自己把探视雨娴的行程由一个礼拜减成三天,他老哥还不满意。 “我没说你不可以提前回来,但是你也要通知我一声,让我事先做好安排,看看如何把事情圆满的处理掉。”忙完手边的工作,他高高兴兴下楼,原以为可以享受立瑜为他精心打理的晚餐,哪里知道半路蹦出了“他”这个程咬金,搅乱了气氛,惹来了麻烦。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Surprise啊!” 轻哼了一声,廷扬嘲讽道:“Surprise?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突然送我一颗糖吃,我就会兴奋得睡不著觉吗?” “我也是好意啊!我怎么知道你的秘书会住在我们家?”瞟了廷扬一眼,廷威接著又申斥,“你明知道我随时会回来,你还把人弄回来,你也有不对啊!” “立瑜会住在这里,当然有我的理由,倒是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跟左雨娴说明白?” “现在雨娴人还在美国,你也要等她回来以后,我才能找机会说啊!” 瞧他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你最好动作快一点,要不然话从立瑜口中传出去,你的麻烦可大了。” 心一惊,廷威惊慌的问道:“哥,你该不会是说,关立瑜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对调的事情?”这怎么可能?他们两兄弟不说,她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 知道弟弟此刻心里的念头,廷扬明白的指道:“这的确很难相信,但是从立瑜看到你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猜到你才是左雨娴口中的‘沈廷扬’。” “哥,该不会是你跟她透露了什么吧?”如果说,关立瑜曾经看过他跟雨娴在一起,她会想到这也是理所当然,毕竟他们两兄弟的感觉全然不同,然而他根本没见过关立瑜。不该说的,我是绝口不说。”基本上,他对立瑜原暗示多少透露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是若非立瑜她自己过人的判断力,她是无法立刻联想到。 “你没说,那她怎么可能猜得到?”廷威还是不相信,这太神了吧! 耸耸肩,廷扬说道:“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你可以问她啊!” 赏了哥哥一个白眼,廷威没好气的说:“我要是真的去问她,不就等于印证了她的猜测吗?” “这些都不是重点,最要紧的是你得尽快向左雨娴坦白。” 懊恼的爬著头发,廷威沮丧的说:“我知道,但是总得让我想好怎么解释啊!” “随便你,你自己看著办吧!”对他来说,只要立瑜明白事情的真相,知道左雨娴并没有夹在他们中间,他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他担心的是,立瑜自己察觉到事实,她也许会气他的隐瞒,害她受了那么多的自我折磨,以为自己对不起左雨娴。 念头一闪,廷威突然叫道:“哥,你是不是对关立瑜有兴趣?” 睨了弟弟一眼,廷扬悠哉的反问道:“你说呢?”后知后觉的家伙! “应该是吧!” 轻轻一笑,廷扬从沙发站起身来说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我不跟你多说了。”说完便快步的走出廷威的卧室。 看著哥哥离去的背影,廷威不觉蹙起了眉头,他一定要去问问尔钦看他老哥到底在忙什么? 第七章 解开左雨娴这道心结,感觉真的很好,踏实、轻松,不再有任何的愧疚感,再一想到晚餐桌上,廷扬胆战心惊的偷瞄著她,她就忍不住想笑。 其实她心里一点气也没有,她相信他一定有不能说的理由,不过能够吓吓他,倒也是一件挺有成就的事情。天啊!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喜欢恶作剧! “还在生我的气?”靠在立瑜的身后,廷扬双手分放她左右两侧,停置在阳台石砖砌成的护栏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忍著心里的笑意,立瑜淡然的说道。 听她说话的口气,情况好像很糟!他头痛的叹了声气,小心谨慎的说:“立瑜,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左雨娴以为的‘沈廷扬’其实是‘沈廷威’,但是当初既然答应了廷威,我会给他时间向左雨娴解释清楚,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不考虑廷威的立场啊!” “听你这么说,我是活该倒霉喽!” “立瑜,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也是告诉过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吗?”活到这么一把年纪,他沈廷扬从来没有处在下风,这滋味真的很难受! 转过身来,立瑜面无表情的瞅著他,“你说相信你,我就得相信你吗?” “我……” “你怎么?你是个好哥哥,你不是故意,你有苦难言,是不是?” “我……”想不到,他沈廷扬竟然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真惨! 看到廷扬那副凄惨的绝相,立瑜终于隐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瞪著立瑜那笑得直不起腰的模样,廷扬了解的叫道:“好啊!搞了半天,你是在整我!” 抱著已经笑得有些负荷不住的肚子,立瑜边摇头边笑道:“不对,我不是在整你,我是在逗你!” 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叹气?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她耍得团团转,不过,看到她这么乐不可支,他还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小姐,别笑了,你小心笑破肚皮!” 收起了笑声,立瑜打趣道:“你刚刚那个德行真的好好笑哦!” “是啊!很好笑,不过,我可被你整惨了!”一脸的委屈,廷扬抗议著。 点了点他的鼻子,立瑜得意的说:“你这是作贼心虚。” 他作贼心虚?若有所思的看著立瑜,廷扬不怀好意的说:“不错了,我还知道作贼心虚,不像某个人,作了贼,还笑得好开心!” 一种直觉的警讯在心里响起,立瑜不安的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坏坏的笑著,廷扬圈住了她的脖子,盯著她的眼睛,故弄玄虚的说道:“你认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躲开他的目光,立瑜漫不经心的开口:“话是你说的,我怎么知道?” “是吗?”充满诱惑的解开立瑜的衬衫前几个扣子,廷扬俯下身,灼热的吻著那一片雪白的胸膛,留下了他的印记。 在廷扬的挑逗下,立瑜的理智渐渐褪去,意乱情迷的呢喃著:“廷扬……” “坦白从宽,说谎……”抬起头来,他暧昧的说道:“今晚绝不放过你。” 眼前的沈廷扬又摇身一变,成了一只掠夺的豹!如果她不说,不就表示自己渴望今晚成为他的女人吗? 继续著先前的勾引,廷扬慢条斯理的一路往她的蓓雷滑去。 压制著身体蠢蠢欲动的欲火,立瑜冷静的宣告,“我说!”身为侦探,她的职责是完成客户交办的任务,她的职业道德不允许自己泄漏委托人的身份,可是眼前已经由不得她了! 无奈的放下令人心荡神驰的双峰,廷扬再度抬起头,“我会很仔细的听。” 百般不愿,立瑜坦承道:“我不是左雨娴的朋友,我是她请来的私家侦探。” “那左雨娴的目的呢?” “证实你跟卫闵馨之间的绯闻是否属实。”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自从接任沈氏饭店集团总经理以后,他总会有一些无法避开的交际应酬,而这些场合都需要个女伴,因此他只好请闵馨帮忙,哪里知道才几次而已,就惹出他们之间过从甚密的传闻。 对他们来说,这只是媒体揣测的谣言,他们不用在意,毕竟他们很清楚——他和闵馨只是兄妹之情,而闵馨爱的人其实是尔钦,不过,没想到这个他们没放在心上的绯闻,却促使了左雨娴找上征信社,同时把立瑜带进他的生命。 廷扬的表情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难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左雨娴找来的侦探?” 温柔的搂著立瑜的腰,廷扬聪明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在猜。” 那还不是一样!不过,知道了也好,早晚都要说明白的事情,能够尽早坦白,也免得以后多费唇舌解释。偎进廷扬的情里,立瑜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享受这个温暖的胸膛。 轻柔的抚著立瑜的秀发,他忽然说:“真不想放过你。” 嘴巴勾起了笑意,立瑜调皮的玩著廷扬的衬衫的领口,指道:“由不得你,谁教你自己说‘坦白从宽’!” “我可不可以赖皮,当作我没说过那句话?” “不行!” 发出痛苦的呻吟,廷扬重重的叹道:“我真是自找罪受!”还好自己说的只是今晚而已,要不然,他往后一定笑不出来。 ☆☆☆ “左小姐,这份资料是我对卫闵馨和沈廷扬所做的调查报告,你看一下会不会有什么地方不周全。”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雨娴,立瑜说道。 紧张的接过自己等了两个多月的结果,雨娴迅速的翻阅了起来。 看著雨娴那认真的表情,立瑜心里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基本上,她是可以对沈廷威的冒充置之不理,毕竟左雨娴委托的任务可没包括这一项,不过她真的很想让左雨娴明白事情的真相,虽然自己跟左雨娴接触的机会不多,但是左雨娴对沈廷威的痴情和傻劲,著实让她感动。 只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自己实在不适合多管,一来,由她这个外人口中得知这种事情,左雨娴的自尊一定会受到伤害;二来,若是因为她的多言,而引发左雨娴和沈廷威之间不可收拾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沈廷威扯下的谎言,该由他自己来收拾,这是沈廷威的义务,也是左雨娴的权利。现在,她只期望沈廷威尽早向左雨娴坦白,不要让左雨娴像个傻瓜一样,继续被蒙在鼓里。带著满意的笑容,雨娴收好手中的资料。这份资料不仅详细的记载廷扬和卫闵馨的关系,也清楚的点出卫闵馨另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这下子,她总算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关小姐,谢谢你,这阵子实在是太麻烦你了。” “哪里,这是我的工作。”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谢谢你,你帮我调查得很仔细,比我想到的还多。” 诚恳的对著立瑜微微的一笑,雨娴接著又道:“对了,关于秘书的差事,你需要我帮你开口跟廷扬辞职吗?” “不必了,这事还是我自己来比较恰当。”其实这事她已经跟廷扬说好了,一旦想杀他的凶手捉到,他马上物色另外一位秘书,虽然他非常不愿意。 感激的对著立瑜点点头,雨娴像是想到什么的翻开皮包,从里头抽出了两张支票,然后将其中一张交给立瑜,说道:“这张支票是尾款,请你点收。” 将手上另外一张支票放在立瑜的面前,雨娴又道:“这张支票是我私人给你的谢礼。” 瞄也不瞄一眼,立瑜将支票退给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笔钱我不能收。” “关小姐,这只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你收下吧!” 轻轻的摇摇头,立瑜回绝,“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这是我的工作,我们征信社收了你付的酬劳,就应该把事情做好。”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勉强你。”把支票收回皮包,雨娴站起身来。 “不打扰你了,我回去了。” 送走了雨娴,立瑜缓缓走回会客厅的沙发坐了下来。不知道左雨娴和沈廷威之间是否可以圆满落幕? “左雨娴的案子终于了结了,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干么一副心事重重?”在立瑜的身旁坐了下来,思圻问道。 抿了抿嘴,立瑜看向她,“思圻,当你知道左雨娴从头到尾都搞错了对象,你心里会怎么想?” “搞错对像?”难以置信的瞪著立瑜,思圻聪明的反应道:“你该不会是说,沈廷扬其实不是左雨娴的男朋友吧?” 不拐弯抹角,立瑜表示,“廷扬有个双胞胎弟弟,名叫沈廷威。” 睁大了眼睛,思圻不可思议的叫道:“不会吧?难道沈廷威就是……” 知道思圻要说什么,立瑜点头:“没错,沈廷威才是左雨娴口中货真价实的沈廷扬。” “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立瑜把廷扬事后告诉她的来龙去脉从头说了一遍。 “我的妈呀!这种事我倒是头一回听到!”听完了立瑜的话,思圻不由得惊呼。 望著手中的支票,立瑜苦笑,“这笔工作酬劳,收得真是不安心。” “立瑜,你想太多了,就算左雨娴弄错对象,如果今天你不知道沈廷威的存在,我们还是会收了这笔酬劳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事实上我是知道沈廷威的存在啊!” “那么你就当成不知道啊!”立瑜心思细腻,会留意到别人忽略的小细节,但是相对的,她的顾虑也比别人来得多,真不知道这究竟是优点还是缺点?如果这会儿云霏在就好了,云霏那个人联想力丰富,浪漫得不得了,听到这种事情,她小姐一定可以幻想出一套很美的故事结果,好让立瑜感到心安。 但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可有这么容易吗?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起来。 按下电话,立瑜顺手接起,“风?征信社……我就是……廷扬怎么了……好,我马上过去!”挂下电话,她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像只无头苍蝇的便想冲了出去。 连忙抓住立瑜,思圻蹒跚的站了起来,挺著一个肚子还真是行动不方便。“立瑜,怎么了?” 充满恐惧的看著思圻,立瑜语无伦次的说:“廷扬……廷扬……他出事了,我……要赶去医院!” “立瑜,你别急,风哥他在,我这就叫他送我们去医院。”一只手紧握著立瑜的手,思圻空出另一只手打了通内线电话叫昱风过来。 “思圻,我……我好害怕……”一想到廷扬倒在血泊中的画面,立瑜不禁全身惶恐的颤抖著。 抱住立瑜,思圻安慰的说:“别怕,他不会有事的。”“发生什么事情?”此时昱风来到立瑜她们的面前问道。 “走吧!路上再告诉你。”也不管昱风还搞不清楚状况,思圻急忙催著昱风上路,接著三个人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征信社。 ☆☆☆ 看著病床上熟睡的容颜,立瑜将廷扬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柔的摩擦著。 天啊!她只不过离开他身边几个小时而已,就发生这种事情!还好没伤到要害,要不然她怎么对得起自己? 深情的触摸著廷扬俊朗的脸庞,立瑜心疼的呢喃道:“你叫我答应你要好好原照顾自己,结果你呢?才一离开我的视线就出事了!你为什么那么大意呢?明知对方要取你的性命你还去赴约?若非卓尔钦看到你留下来的纸条而跟了过去,要不然现在你已经没命了你知不知道?廷扬,你好坏,你怎么可以吓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她爱他,且竟然爱得如此之深,她不能失去他!-没有父爱、没有母爱,但是她还有自己,她可以坚强的活著,然而如果没了廷扬,她什么也没有。廷扬的出现给了她一个全新的生命,从毫无感觉到深刻感动,她的心不再是冷静,而是沸腾。她不能失去他,真的不能失去他,因为失去他,她连原来的关立瑜都不是! “立瑜,先去躺下来睡一下,这里由伯母来照顾。”慈爱的拍著立瑜的肩膀,站在一旁的宋梅琴说道。最近好不容易看到这两个孩子有说有笑、甜甜蜜蜜,她高兴的以为再过不了多久,她这个做母亲的就可以为儿子办喜事了,没想到又发生这种意外! “是啊!关小姐,你先去休息一下,扬哥有我和沈妈妈看著,不会有事的。” 站在宋梅琴身旁的尔钦跟著附和道。缓缓的摇著头,立瑜紧紧握著廷扬的手,仿佛她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我要陪他,我要他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是我。” “立瑜,你已经守了一个晚上,要不休息身体会吃不消的!”上回是廷扬舍不得离开立瑜半步,这回是立瑜守著廷扬不放,这两个孩子好像注定要为对方担心受怕似的。 像是没听见宋梅琴的话,立瑜动也不动的凝视著廷扬。“立瑜,廷扬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很舍不得的,你去睡一下吧!” 依然毫无反应,立瑜执著的握住廷扬的手,眼睛一刻也不肯松懈的盯著他。 “立瑜……” “沈妈妈,由她吧!我想,扬哥一定也想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关小姐。”当他赶到凶手指定的公园救起扬哥的那一刻,扬哥嘴里唤的是立瑜,可想而知,扬哥一定很担心自己无法再看到心中最心爱的女人。 “可是……”叹了口气,宋梅琴把原本想说的话给收了起来。 就在此时——“廷扬!”看著廷扬挣扎的想睁开眼睛,立瑜急切的叫道。 张开了眼睛,看清楚映入眼帘的面孔,廷扬露出一抹快乐的笑容。 “立瑜,”在立瑜双手的协助下,他抚著她的脸庞,“我好担心自己再也看不到你了!” 温柔的在他的手上印下一吻,立瑜含著泪光轻斥道:“傻瓜,我这辈子已经赖定你了,你不想看到我也不行!” “是吗?”接到对方的电话,要他一个人去指定的地方赴约,他想,事情终于可以弄个水落石出,所以毫不考虑,他留了张纸条给立瑜,然后急忙的赶回指定的地点,哪里知道对方竟躲在暗处偷袭他,还好在他遭了暗算之后,及时的反击回去,让对方受了伤,不得不罢手走人,要不然,尔钦看到他时候,他大概已经完蛋了,哪里还撑得到医院? 认真的点了点头,立瑜承诺道:“不管你怎么赖皮,我都要守在你的身边。” “打勾勾。”像个小孩子,廷扬打开手跟立瑜立了约。见到这种浓情蜜意的场面,一旁的人也识相的退出病房,留给他们小俩口的情话绵绵。 “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什么东西?” “我不饿。”轻轻的摇著头,廷扬眷恋的说:“我只想仔仔细细的看著你、摸著你。” 钻进被子里,立瑜小心翼翼的靠著他,柔情似水的说道:“这样子你就可以很仔细的看我、摸我。” “立瑜……” “嘘!什么都不要说,你只要知道,我都在你的身旁,一刻也不会离开你。” 好似累了,廷扬闭上眼睛,再度沉入了梦中。 听到廷扬沉静而规律的呼吸声,立瑜也安心的闭起了酸涩的眼睛,跟著廷扬走进梦乡。 在这个宁静的早晨,两个相依偎的人儿完全无视于病房里来来去去的医生、护士、亲朋好友,迳自心满意足的歇在彼此的怀里。 ☆☆☆ “小心一点,很烫哦!”舀著碗里的鸡汤,立瑜细心的喂著廷扬。 心满意足的看著立瑜,廷扬幸福的说道:“好喝!”其实天天喝这些东西,他的胃早就向他发出严重的抗议——好恶心哦!不过,老婆至上,不管他的胃有多么强烈的不满,都要忍著点。 “是啊!有美女伺候一旁,不好喝也不行!”斜睨了廷扬一眼,闵馨毫不客气的泼了一盆冷水,身体明明已经好得可以风吹雨打,还装得一副好柔弱的样子,让立瑜无微不至的呵护著,真受不了! “那是当然,如果是我喂他,我保证他马上吐得我满身的鸡汤。”说他卓尔钦酸葡萄心理也好,看著人家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眼睛如果不红,那才真的奇怪! 瞪了一眼那两个——超级碍眼的大电灯泡,廷扬皮笑肉不笑的反讥道:“如果是你喂我喝,我连喝都不想喝,我有可能吐得你满身的鸡汤吗?” 在医院养病,他们每天来骚扰,他无话可说,反正在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也没有什么隐密性,可是现在他回家养病了,他们还天天来,这也太不识相了吧!真搞不懂他们两个在想什么?好不容易打开心结,决定珍惜彼此,这会儿不好好回家培养感情而来这里搞破坏,真是一对怪胎! “是、是、是,我的魅力没有关小姐来的大,这总可以了吧!”嫌他们杵在这里碍著他了就明说嘛,干么说得这么“婉转”? “知道就好!”瞟了尔钦一眼,廷扬接著故做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两个最近好像闲哦!” 什么话嘛!做牛做马,都快做死了,还闲? 很假的对著廷扬笑了笑,尔钦咬著牙道:“对啊!我好闲、好闲哦!闲得我每天没事做,跑来这里跟你闲嗑牙!”也不想想看他老哥不在公司坐镇,是谁在帮他忙进忙出,竟然说出那么没有良心的话! “难得我不在,你还可以这么优闲,你就应该好好乘机休息,不用每天非看到我不可!”刻意扭曲尔钦的话意,廷扬一副很好心的建议著。 这家伙真的愈说愈离谱耻!“我是很想乘机休息,不过,一天没见到扬哥,我会浑身不对劲。” “唉唷!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重要,我怎么都不知道?”还是那副悠悠哉哉的样子,廷扬继续跟尔钦打哈哈。 “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吗?” 耸耸肩,廷扬无所谓的说:“好吧!既然我对你的影响力这么大,我就让你多看几眼吧!” 再也听不下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闵馨直截了当的挑明道:“扬哥,养了那么多天的病,你也该养够了吧!”盼了那么久,尔钦终于让她的等待画上了休止符,尽可能配合她的作息时间,每天找时间陪她,结果却因为扬哥出了这场意外,害得他白天在公司慌得焦头烂额,晚上还得把公事带给扬哥过目,从早到晚,一分钟也没她的份。还好,最近这几天她刚好有空档,可以陪尔钦一起过来,要不然,她跟尔钦根本没时间见面。 还是闵馨坦率,说话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解决掉鸡汤,廷扬接过立瑜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嘴角,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心脏差一点就被刺到了耶!我才休息几天而已,还早呢!” “什么?还早?”瞪著廷扬,闵馨不可思议的叫道:“你已经躺了一个礼拜了耶!”拜托!心脏只是差一点被刺到,又没刺到,休息那么久干么? “我知道啊!才七天而已嘛!”廷扬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哇塞!真慷慨!”难以置信的摇著头,尔钦讽刺著。以前分秒必争,喘口气都嫌浪费,这会儿竟然说得如此潇洒,真是难得! “好了啦!你别逗他们两个了!”看到廷扬生龙活虎的跟著尔钦和闵馨兜著圈子,立瑜紧绷的心情终于轻松了起来。虽然医生表示廷扬受的伤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看著他不再有平日那股迫人的气势,完全像只温驯的绵羊,她实在不放心。现在可好了,他的气势全都回来了,而她的心也安了。无辜的看了立瑜一眼,廷扬喃喃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随你怎么说,只要你赶快回公司,负起你应尽的责任,让我不用每天两头奔波,我会很感谢你的。”唉!病人最大,他还能说什么呢? “好啦!下礼拜就回去上班,可以了吧!”平心而论,若不是尔钦那么不辞辛劳的为他忙东忙西,他是无法安心的养病。 “这还差不多!”拿出公事包里的公文,尔钦接著又道:“扬哥,你的幸福鸡汤喝完了,这会儿可以工作了吧?” “可以。” 从床沿站起身来,立瑜说:“我去楼下弄点东西,你们忙吧!” 拉著立瑜,廷扬轻声问:“你不陪我办公吗?” “我得打几通电话。”自从那天在医院跟思圻他们分开,她就一直没跟他们联络,她如果再不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一定会担心她。 “好吧!”无奈的放开立瑜,廷扬认分的钻进公文堆里。立瑜早晚要回征信社报到,他得习惯她不再是他的秘书。 立瑜一离开卧房,闵馨也跟著起身走了出去。两个大男人工作,根本没有她插手的余地,还是去外头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 当房里只剩下廷扬和尔钦时,尔钦再度开口说道:“扬哥,我觉得这事应该报警处理。” 放下手边的工作,廷扬表示,“如果报警处理,这事一定会上报,到时候的是是非非,对我们饭店的形象恐怕有所影响,所以站在饭店的立场,我不能报警。”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们摸不清对方的底细,更不明白对方要杀你的原因,如果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事情是没完没了。” “我知道。” “扬哥,还是报警处理吧!也许对方已经看准你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不打算报警,所以才会这么嚣张,公然打电话约你出去。” “我考虑看看。”说著,廷扬又埋进公文里。 扬哥愿意考虑,就表示他已经同意报警处理的必要,这下子自己也比较放心了。 第八章 “立瑜!”跟在立瑜身后走进庭院,闵馨出声叫道。 回过身来,立瑜微笑的回应道:“卫小姐。” 一听到立瑜的称呼,闵馨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直率的说:“我们应该可以直呼其名了吧!” 轻轻一笑,立瑜叫道:“闵馨。” “这还差不多!”满意的点点头,闵馨接著说:“再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当你的伴娘了,如果你再叫我卫小姐,那么我帮你穿新娘礼服的时候,你一定觉得很别扭。” “伴娘?”她有说过自己要结婚吗? “对啊!我很久以前就立志当扬哥的新娘的伴娘,所以你跟扬哥结婚那天,你的伴娘当然是我啊!”说得很理所当然,闵馨得意的表示。 天啊!伴娘也可以立志啊?“你可能要等很久哦!”她很清楚自己只想当廷扬的新娘,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想要结婚,记得她小时候总会问桂婶,她的爸爸妈妈为什么离婚?而桂婶总是告诉她,等她长大以后自然会明白。 这个答案并不能满足她对父母的期许,所以她不断的问,到最后她终于自己发现,原来她父亲用“强暴”来断送他的婚姻。两人相爱,就表示一定可以成就一桩美满的姻缘吗?她的父母曾有过一段美丽的婚姻生活,可是到头来却以离异收场,这个结果岂是他们一开始所能预料?婚姻是她连想也不敢去想的东西,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得起它。 “你放心,我相信再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当你的伴娘。” “哦?”淡然一笑,立瑜轻轻的应了一声。 “依扬哥的个性,他不会让自己等太久,我想,他一定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娶进沈家,不过,在他的生命威胁没有获得解除之前,他会忍著。” 除了回以一笑,立瑜什么话也不说。加她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她能说什么? “对了!”像是想到什么,闵馨转而说道:“其实我叫住你,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听尔钦说扬哥不肯报警,我希望你能劝劝扬哥,他的生命比沈氏饭店集团来的重要,他不该为了沈氏饭店集团,而任由自己安全遭受威胁。” “我同意你的说法,可是廷扬有他的立场,我劝他,他不见得能接受。” “不,只要你坚持,扬哥他一定会答应你的请求。”扬哥对立瑜的感情任谁都看得出来,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她有信心扬哥绝对会让步。 接二连三遭受攻击,这件事的确不能再坐视不管。 点了点头,立瑜说道:“我试试看,不过,我不敢保证可以改变他的决定。” “没关系,只要你肯说,事情就好办了。” ☆☆☆ “孩子的爸爸,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度个假,”翻著手中的旅游杂志,宋梅琴突然说道。 蹙著眉,沉重德不解的看著老婆,“你儿子受了伤,你怎么还有心情度假?” 阖上杂志,宋梅琴受不了的说:“说你们男人呆,你还死不承认,老说你很聪明,一点就通,我看,你根本什么都不通!” 听宋梅琴这么一扯,沉重德的眉头皱得更高了。“太太,我们说的是度假的事情,这跟男人的智商有什么关系?” 翻了翻白眼,宋梅琴无法忍受的说:“你连自己是几百烛光的大电灯泡都不知道,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 “电灯……喔!原来你是在说这个啊!”仿佛茅塞顿开,沉重德了然的叫道。 早说嘛,还扯到什么度假,谁会想那么多? “说你们男人呆,你果然……” “太太,这话你已经说过了!”女人就是这点麻烦,总爱重复说著同样的话,一点建设性也没有! 白了沉重德一眼,宋梅琴不高兴的叫嚷:“说过了就不能再说吗?” 这种问题还是别回答的好,说可以,万一她顺口多念几遍,他耳朵会吃不消; 说不可以,她又要跟他生气,这下子更是划不来。所以什么都别说,聪明的回以一笑,才会安然过关。 看著沉重德对她微笑的表情,宋梅琴果然如沉重德所愿,无奈的转掉话题。 “那你到底要不要度假?” “要,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为了顺老婆的心,他这下子又要头痛了!想把行事历的工作清得一干二净,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工程。唉!男人一点也不呆,只不过是不想太过聪明,因为一点就通的代价实在太高了,凡事装傻的当个笨男人,这样日子才不会太麻烦。 满意的点点头,宋梅琴再度翻开旅游杂志寻找自己的目的地。她动作得快点,让廷扬和立瑜有更多时间谈情说爱,相信没多久的时间,她就可以帮廷扬办场喜事,然后再过一年,她就可以含饴弄孙,届时,他们沈家这幢宅子就会变得生动活泼。 ☆☆☆ 都还没发生的事情何必想它。这道理很简单,她也明白,但是她就是做不到! 闵馨的话像毒虫似的钻进她的脑袋,紧咬著她不放,搅得她心里乱哄哄,害怕下一秒钟廷扬真的开口请求她成为他的新娘。 她这是不是杞人忧天?她连廷扬想不想结婚都还搞不清楚,她就担心他会求婚,这不是很可笑吗? “今天晚餐你弄了一桌子的菜,可是你自己却一口也不吃,我猜,你一定是心情不好。”放下手中的财务报表,廷扬移到立瑜的身旁,拿开她手上的报纸放在茶几上。 把思绪从飘荡状态拉了回来,立瑜说道:“你别乱猜,我只是吃不下。” 将立瑜的身子转向自己,廷扬轻点她的鼻子,直接切入主题的问:“你眼睛盯著窗外已经有半个小时了,你在想什么?” “半个小时?”扬著眉,立瑜像是发现什么大事的惊呼著:“哦!原来你专心工作的样子都是骗人的!” 双手探进立瑜的头发,他圈住她的颈项说:“美色当前,如果不会心猿意马,那就是柳下惠,可惜,我不是。”“是你自己心有旁鹜,不要找那么多借口。” “是,关大小姐,我心有旁鹜,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嘛!”瞥了一眼茶几上的报纸,廷扬示意她看了大半天的报纸,眼睛却神游太虚。 转了一圈,也是回到原点,心里叹了口气,立瑜无奈的道:“女人家,本来就喜欢胡思乱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泰然自若的微微一笑,他从容的说:“既然是胡思乱想,那你应该不介意跟我一起分享吧!” 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立瑜只好说道:“我在想,伯父伯母为什么突然跑去度假? 而林妈不是才刚从她女儿那里回来,怎么又休假去看她女儿?” “我妈跟廷威很像,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她喜欢随性而为,所以她和我爸突然跑去度假,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林妈,她是没伴,本来他们有三个电灯泡,现在跑了两个剩她一个,她当然不好意思,所以只能暂时回乡下喽!”说起这段安排,他真服了他老妈,他都还没想到,她竟然帮他打点好了,而且不兴奋的告诉他,要他善加利用机会,使尽浑身解数的帮她把媳妇娶进门。 立瑜明白的思忖:原来她被算计了! 玩著她鬓边的发丝,廷扬接著问道:“还有呢?” 眨了眨眼睛,立瑜不明白的反应:“还有什么?” “小姐,你胡思乱想了半个小时,不该只有想这么点事情而已吧!”笑得很无辜,廷扬摆明著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 “你怎样?”好整以暇的看著立瑜,他捺著性子追问著。 在某些方面,廷扬跟她很像,他们都属于那种精明的人,想隐瞒对方的敏锐的眼睛是不太容易,可是她又不能跟他坦白,说她心里正在烦恼他会不会向她求婚,弄不姨好,他还以为她在暗示他开口求婚,那不就更麻烦了! 若有所思的轻轻一笑,廷扬故作好意的说:“小姐,看你的样子,你好像想的很多,一时之间很难说清楚哦!” “是啊、是啊!事情那么多,我都记不得了!”连忙的点著头,立瑜慌张的附和著。 “那么我帮你恢复记忆力。”一次过目不忘的记忆教他印象深刻,她还想拐他? 茫然的看著廷扬,立瑜不解的说道:“我都不记得了,你还可以帮我啊?” 带著诡异的笑容,廷扬缓缓的说:“当然可以啊!” “是吗?”一种无由来的战栗爬过立瑜的背脊,她不自觉地将屁股往后挪了去。 这个男人真的教人捉摸不定,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此时此刻,他又变成一只掠夺的豹。 右手轻轻的沿著颈子滑至衬衫的领口,廷扬慵懒的说:“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 说著,俯下身,慢慢的咬开衬衫的第一个扣子,侵入他觊觎了一整晚的诱惑,恋著每一寸温润的肌肤。 这哪里是在帮她恢复记忆力?这根本是在扰乱她! “立瑜,告诉我,你在烦什么?”一边进行他的侵略,廷扬一边呢喃的问著。 无法自拔的攀住他的脖子,立瑜喃喃的开口:“没有……” 解掉立瑜的衬衫,廷扬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他的床上。 俯视著立瑜,他低哑的说道:“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慢慢的挑逗你,如果你告诉我,我会彻底的爱你。” “你……小人!”偏过头,立瑜企图躲开他眼中的欲望。 看她的样子,她是跟他耗上了!很好,这样才有挑战性。握住立瑜的脸颊,廷扬将她转向自己,从眉、从眼,一步步掀起迷恋的诱惑。 任由那双手和那张灼热的嘴,在她的身上引发著漩涡般的情欲,立瑜由被动转成了回应,一双玉手百无禁忌的探索著激情,让勾引变成了沉沦。 所有的声音从脑海褪了去,此刻,在他们的眼中、耳中只有彼此的呻吟、渴望,且让欲念带著他们成为彼此的一部分。 ☆☆☆ 搂著立瑜汗水淋漓的娇躯,廷扬深情的说道:“立瑜,我是个贪心的男人,我不只要你的人,我更要你的心、你的思想,不要对我有所隐瞒,跟我分享你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喜或者是悲。” 沉吟了半晌,立瑜缓缓的道来自己所有的心事。 从她一出生,父母十二年的夫妻之情就此划上句点,在关家三个兄妹当中,爸爸似乎对她特别反感,他吝于给她一个笑容,更舍不得跟她嘘寒问暖,女儿发高烧,父亲却忙著在医院救别人的生命,是桂婶背著她上医院,而为了让爸爸多喜欢她一点,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希望能因此赢得他赞赏的一眼,然而,不管她是一个多么美丽的洋娃娃,她所得到的还是一样。 十岁那年,她发现母亲的日记,找到自己诞生的原因,此刻也终于明白,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她永远不可能得到父爱,于是从此她丢掉裙子穿上了长裤,并学跆拳道、柔道、武术,她不再是父亲眼中那位——温驯的急于讨他欢喜的小公主,她是关立瑜,一个只有自己的女孩子。 在听完了立瑜的叙述,廷扬心中不由得一紧,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才二十四岁的她,会有那么沉重的表情,因为过去给了她太多的失望。 温柔的捧住立瑜的脸,廷扬郑重的说道:“立瑜,过去的一切我无法改变,但是未来的岁月我会好好的疼惜你、照顾你。立瑜,当我的……” “新娘”两个字还来不及出口,此时房门突然被人给撞了开来。 “哥……” 抱住立瑜,廷扬迅速将被子往他们身上一盖。 眨了眨眼睛,廷威嗫嚅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在床上!” 瞪著廷威,廷扬大叫:“现在知道了,你还不出去?”老妈苦心安排又是度假,又是让林妈回乡下住个几天,结果却忘了他还有这个宝贝弟弟。 “哦!”像是这才搞清楚状况,廷威连忙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立瑜,”轻拍著整张脸紧埋在他怀里的立瑜,廷扬说道,“廷威出去了。” 小心翼翼的转过头,立瑜两只眼睛像作贼似的转了转。“你放心,那小子真的出去了。” 话才说完,廷威忽然隔著房门喊道:“哥,我从美国拍了好多照片回来,你们出来看看。”顿了一下,廷威又补充道:“我在楼下等你们。” 天啊!他这个弟弟真的很不识相耶!看著立瑜那转羞为笑的表情,廷扬无奈的说:“他就是这个样子。” “走吧!他在楼下等我们。” 迅速著好衣服,立瑜和廷扬连袂往楼下而去。 ☆☆☆ “你去美国到底是为了进修还是度假?怎么拍那么多照片?”看著桌上好几百张堆得有如三座小山似的照片,廷扬不觉蹙起了眉头。 “你也知道我就喜欢拍照,什么都拍,反正相机一握,就知道拍。”从身旁取出两本相簿,廷威将它们分别丢给廷扬和立瑜。“麻烦你们帮我装一下。” 瞪了弟弟一眼,廷扬难以置信的说道:“搞了半天,你是要我们下来帮你装相片啊!”这家伙真的不是普通的无聊!“哥,我刚刚去采访新闻,这会儿忙著撰写,你们就帮点忙嘛!”无辜的对著哥哥微微一笑,廷威接著将最小堆的照片挪给了立瑜,交代著,“关小姐,这是我出国前在台湾拍的,一直到今天才洗出来,不要跟其他的混在一起。” 点点头,立瑜表示她明白,然后开始动手整理照片。 边忙著那两堆乱七八糟的照片,廷扬边说道:“如果你做事可以像分照片这么认真,我敢肯定,你今天不只是一个杂志社的小记者而已。”说也奇怪,廷威对任何事情都可以漫不经心,但是惟独他拍的照片,他分得仔仔细细,哪一个地方拍的照片,就放在哪一本相簿,有条不紊,令人惊叹。“哥,人各有志,我就喜欢这样子过日子。”他不是胸无大志,他只是不想过得太拘束,如果每个人都想当老板,那谁来当员工? 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廷扬轻轻的摇摇头,不想再多说什么。其实廷威的想法并没有错,但是永远只想到自己,是很容易疏急自己的责任,看到廷威这个样子,他还真的为左雨娴担心! 这个时候,立瑜忽然开口叫道:“沈先生。” 看向立瑜,廷威略显迟疑的问:“你在叫我吗?” “不是叫你,难道是叫我吗?”仿佛廷威是个白痴似的,廷扬接道。 “你也姓‘沈’啊!”说得理直气壮,廷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轻哼一声,廷扬无奈的叹了口气。 掩著一肚子的笑意,立瑜沉静的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以后就直接叫你沈廷威。” 听立瑜这么一说,廷威这才反应过来。天啊!他真蠢!关立瑜当然不可能叫他老哥沈先生啊!亏他还闯进老哥的房里看到那种限制级的画面,这会儿自己竟然还问出这么笨的问题! 不好意思的对著立瑜笑了笑,廷威回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是雨娴的朋友,你直接叫我廷威,我也直接喊你立瑜,这样比较简单。” 将手上正握住的照片递给廷威,立瑜忽然变得有些严肃的说:“你看一下这张照片,是在什么地方拍的。” 那是一张看似很普通的照片,背景是一般民宅,可是在相片的边边有一个戴著白手套的男人,而他手中正握著一把沾有血迹的刀子,他的样子像似正躲在巷道里准备丢弃手中的刀子。 “奇怪!我什么时候拍了这张照片?”抓了抓头发,廷威狐疑的叫道。 瞥了一眼立瑜,廷扬敏锐的抢过照片,“这个人……”“就是想杀你的那个人。” 她看过廷扬请人描绘出来的画像,那位凶手跟这张照片里的人非常相似。 “那么,他是为了这张照片杀我?” 思索了一下,立瑜分析著,“就我看来,我认为当时他只是看到廷威,并不知道廷威拍了照片,而他因为担心廷威留意到他,所以起了斩草除根的念头。很碰巧的是,他又杂志上看到你的照片,因此他直觉的以为你就是当时的廷威,并不知道你其实有个双胞胎弟弟,于是开始策划了杀你的行动。” 想不到他接二连三的遭人谋杀,竟是因为误认了目标! 冷冷一笑,廷扬嘲讽道:“他万万没想到其实廷威根本没看到他,而是因为他的多此一举让他自投罗网。” 在廷扬和立瑜身上来来回回的看了看,廷威迷糊的问道:“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我慢慢再说给你听,你先想想看,你这张照片是在什么地方照的?” “这……” 把照片从廷扬的手中取了回来,立瑜看了一下照片上的日期问道:“是不是五股?” “五股?”讶异的看著立瑜,廷扬和廷威不明白的叫道。 指著照片上的日期,立瑜表示道:“我记得这一天我在晚报上看到一则凶杀案。” 廷扬早就见识过立瑜的记忆力,所以听立瑜这么一说,他一点也不奇怪,然而廷威可不同,只见他睁大眼睛,大惊小怪的叫道:“这么久的事情,你到现在还记得啊?!” “我没那么厉害,我只是刚好记得这件事。”她的记忆力的确惊人,不过,她只记住自己觉得重要的事情。其实这种社会新闻她通常不会放在脑海里,然而那天傍晚经思圻他们一闹,这则新闻她很自然印象深刻,也因此她到现在还记得。” 转身廷威,廷扬又绕回主题,“廷威,你这张照片是不是在五股拍的?” “这个嘛……”想了好一会儿,廷威终于叫道:“对了,有一天晚上我去五股找朋友,因为好久没见面,两人一聊就聊到快天亮,后来我随手帮朋友拍了张照片当作纪念。接著相机也没收,就匆匆忙忙的跑下楼。一走到车边,因为收照相机的关系,我又顺手拍了张照片,然后什么也没想就开车回家,后来因我忙著出国的事,那台照相机就扔著,想片也没拍完就去了美国。” 太好了,事情这么一连接就错不了了!现在他可以不用担心立瑜会为了他再度受到伤害。 “廷威,想不到你随手一拍,竟然拍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握住立瑜的手,廷扬说道:“我想,我们明天就去报警。” “嗯!”廷扬的生命威胁解除了,她也可以松口气了。 ☆☆☆ “太棒了,立瑜终于可以归队了!”手舞足蹈,云霏兴奋的叫道。这些日子他们在少了立瑜这名能干的大将,而思圻又是个孕妇,不适合过度操劳,其他三个只好做牛做马,累得搞不清楚东西南北,而现在可好了,立瑜一回到征信社,正意谓著他们可以从此脱离水深火热的生活,实在是太幸福了! “立瑜回来了以后,又有人帮我们看报纸了!”眨著她那双纯真的眼睛,浣□ 笑嘻嘻的说道。平时社里的报纸都是立瑜和风哥在看,立瑜不在,风哥又不像立瑜那么好心,会把今天的重要新闻告诉她们,所以她们只好自己来,看得眼睛都打结了! 浣□说话就是这么实在,不过这就是她的真,真得可爱,却又真得教人摇头叹气。 微微一笑,立瑜说道:“还没呢!”瞧云霏和浣□那副开心的样子,看得她实在不忍心泼她们冷水,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为什么?!你刚刚不是才说过事情都结束了吗?”不解的看著立瑜,思圻代替大伙儿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事情的确是结束了,可是我还是沈氏饭店集团总经理的秘书,我要离职有一定的离职程序,不能说走就走啊!”左雨娴的案子虽然让他们赚了一大笔酬劳,但是平心而论,他们在这之中所花费的时间,比一般的外遇案多上好几倍,仔细盘算起来,真的有点得不偿失。只不过却因为如此,让她遇见了廷扬,这又是一种无法计算的收获。 撇撇嘴,云霏不以为然的说:“那又怎样?反正你跟沈廷扬感情那么好,他也知道你的身份,你只要跟他说一声,一定没问题的!” “就是啊!何况你是他的秘书,只要他肯通融,离职应该很简单才对。”思圻跟著附和道。 点著头,浣□就事论事的说:“是啊!沈廷扬是总经理,他愿意在你的辞呈上签下名字,公司没道理刁难你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人家公司这么大,总有他们的制度在,我们不能当它是自个儿的家,来去随意啊!”其实她不喜欢秘书的工作,事情琐碎又千篇一律,比起征信社的工作,它的确没什么挑战性,也没什么成就感,可是廷扬为了多留她一些日子,硬是坚持她得依著公司的规矩走,所以她也无计可施。 眼珠子贼溜溜的盯著立瑜转了转,思圻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看,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吧!” 经思圻这么一点,云霏马上反应了过来,暧昧的笑道:“哦!原来是沈廷扬那家伙舍不得放你走啊!” 羞红染上了脸庞,立瑜不自在的反驳,“你们不要乱说,没这回事。”实在不该让她们知道她和廷扬之间的事,可是想隐瞒也瞒不了,廷扬出了意外,思圻和风哥都知道,她不坦白也不行。 轻轻撞了立瑜一下,思圻逗道:“明眼人面前不说瞎话,是就是,有什么好否认的?” “你……”娇羞白了思圻一眼,立瑜嗔道:“不跟你们说了!” “哎呀!这是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闭上了眼睛,云霏忽而如醉如痴的说:“如果我也可以有那么浪漫的际遇,那该有多好!” “这很简单啊!下次再遇到这种Case,你来接啊!”对浣□来说,任何事情都不能。 翻了翻白眼,云霏老气横秋的说教著:“浣□,像左雨娴这样的女人不是天天都有;而沈廷扬这样的例子,也不是天天见到,最重要的是,就算让我遇到了,我也不是关立瑜啊!人家立瑜会跆拳道、柔道、武术,她反应快,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和别人,可是那种情况换成是我,我肯定沈廷扬已经死翘了!”人都死了,还想恋什么爱、谈什么浪漫?省省吧! “说的也对!”点点头,浣□喃喃著。 本来就对!莫可奈何的耸耸肩,云霏转向思圻,提议道:“思圻,虽然立瑜再过几天才能回征信社,但是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出去外面大吃一顿?” “那是当然!”跟云霏相视一笑,两人默契十足的叫道:“风哥请客!” “你们两个别闹了!”又来了,一逮到借口,就乘机向风哥敲竹杠! 不理会立瑜的反对,云霏拔腿就往昱风的办公事冲去。“云霏……”可怜的风哥,老是花钱请她们这四个女人吃饭,却又得不到半点乐趣!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们才会老打风哥的主意。 第九章 叩!叩!推开廷扬办公室的门,尔钦快步的走了进来。 “扬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警方已经顺利逮捕到凶手,而且他也坦承所有做过的事情。” 满意的点点头,廷扬洋溢著笑容说道:“事情终于结束了。”说起来,他是很冤枉,不过,如果不是因为这么的阴错阳差,一件凶杀案是无法真相大白,而他也无法如此顺利的掳获立瑜的芳心。 “是啊!简直像一场噩梦!”现在想起来,他都还觉得很可怕!扬哥莫名其妙的成为人家追杀的对象,连敌人是谁都搞不清楚,命运差一点就没了!若非威哥无意中拍了照片,让扬哥他们发现事情的原委,这事恐怕还没完没了,除非警方破了那件谋财害命的凶杀案。 “不是噩梦,是一场惊险而美丽的梦。”对他来说,能够遇到立瑜,是最美的安排。 看著廷扬脸上散发的幸福光彩,尔钦不觉摇头调侃。“爱的力量真的很神奇,明明在死亡边缘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却可以说得好像在谈恋爱似的,实在教人佩服!” 睨了尔钦一眼,廷扬气定神闲的反击道:“你也不差啊!以前上班比别人早到一个小时,现在上班偶尔还会迟到,实在难得。” 红著脸,尔钦别扭的说道:“我……人总有睡过头的时候,我又不是故意的!” “是啊!晚上太累了,白天当然会睡过头啊!” “我……”算了,愈描愈黑,还是闭上嘴巴比较妥当。站起身来,廷扬从酒柜取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两杯,将一杯递给了尔钦。 “不用紧张,又没人责备你。”喝了口威士忌,廷扬打趣道。 扬哥是没责任他,只不过取笑他而已!轻啜了一口,尔钦笑道。 拿起桌上的一份公文夹,廷扬将它交给尔钦,“秘书人选我已经挑好了,你可以通知他下礼拜来报到。”习惯了立瑜每天从早到晚的陪伴,她泡的茶、她煮的咖啡,这会儿她要回征信社,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忍受没有她的上班时间? “知道了。”打开公文夹,尔钦看了一眼里面的履历表,“天啊!怎么是个男的?”目不转眼的瞪著履历表上的性别栏,他鬼叫著。 挑了挑眉,廷扬又问道:“男的就不可以当秘书吗?” “当然可以,只是……”好吧!他承认,基本上,他很难接受一个男的秘书。 仿佛知道尔钦心里在想什么,廷扬笑道:“慢慢的你会习惯。” 轻叹了口气,尔钦无奈的说:“不习惯也不行,你是总经理,秘书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我能有什么意见?” “好啦!没事的话,你去忙吧!” “是的,扬哥。” 尔钦一走出办公室,廷扬便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打开抽屉从里头取出一个小绒盒,今天是立瑜在沈氏饭店集团的最后一天,他希望今天自己可以帮她戴上戒指,把她给订下来。 不过,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心里头一直不顺畅,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如意,这大概是因为那天晚上廷威突然冲进房间,把他原来到口的求婚给打断,所以才会有那种好事多磨的烦恼,其实他和立瑜彼此相爱,他还有什么好担心呢? ☆☆☆ 偏著头,立瑜若有所思的看著廷扬,“你今天怪怪的哦!”其实她也说不出来廷扬哪里怪,同往常一样,他优雅当中传递著深沉、敏锐,他依然是别人眼中带著双面色彩的沈廷扬,可是今晚他的眼神里却透著些许的兴奋与期待,好像正在等待某一件事情。 扬著眉,廷扬一脸惊讶的说道:“哦!我怎么不知道呢?”以前他常常自诩别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自从遇到立瑜以后,他才发现,原来有人比他还厉害,立瑜观察事物的细腻程度,比起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抿了抿嘴,立瑜带著玩笑似的口吻说:“作贼的如果喊捉贼的话,那他还当什么小偷?” 捏了捏立瑜的鼻子,廷扬佯装生气般的叫道:“好啊!竟然把我跟小偷相提并论?” “这只是个比喻,如果你硬是要把自己当成小偷,我也没办法。”说得好像很无辜的样子,不过,脸上却难掩那阵阵的笑意。 重重的叹了口气,廷扬委屈的瞅著立瑜说:“是啊!你怎么说,就怎么对,反正我的人、我的心,全都是你的,我还能说什么?” 脸一红,立瑜羞郝的轻斥:“没正经!” 忽然握住立瑜的手,廷扬认真的说:“立瑜,我现在非常正经,也非常郑重的跟你请求……”另一只手伸进西装口袋拿出小绒盒,将它打了开来,然后放在立瑜的面前,“嫁给我。” 看著戒指,再看向廷扬,立瑜心里不停的挣扎著。这一幕她早就紧张担心过了,但是当它真的发生了,她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她不想拒绝,但心里也无没有准备接受,她该怎么办? “立瑜。”看著立瑜那显得有些傍徨的神情,廷扬不安的唤道。 “我……” 坐到立瑜的身旁,廷扬温柔的用他的大手包裹著立瑜纤细的玉手。 “立瑜,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告诉我,我想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沉静的看著廷扬,立瑜缓缓的说:“廷扬,我真的不知道我有没有勇气结婚。 婚姻是那么脆弱的东西,只要失去一方,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那个能力守住它,一直到生命终了。” 搂住她,廷扬深情缱绻的说:“立瑜,人生本身就是一场赌注,没有一个人能预见明天会怎样,同样的,婚姻也是一场赌注,我们没有人会知道结果是怎样,但是只要有心,我们不会失去对方,我们会相守到最后一刻。” “是吗?” 抓住立瑜的肩膀,他沉重的说道:“立瑜,不要活在你父母的悲剧里面,他们的故事你毕竟不知道,如果因为他们,而让你怀疑自己是否可以拥有幸福,那对你和我都是一种伤害。” “廷扬……”没错,她一直活在父母的悲剧里,所以婚姻对她来说,始终印著刻板的模式。 取下颈上的项炼,廷扬拿起桌上的戒指,把项炼穿过戒指。 “立瑜,这条项炼是我妈送给我二十岁的成年生日礼物,现在,我连同戒指一起套在你的脖子上,等你想通的时候,你再把戒指拿下来戴在你的手上,我就会明白,你已经同意当我的新娘。”说著,将穿著戒指的项炼戴在立瑜的脖子上。 摸著此刻已经挂在脖子上的戒指,立瑜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抚著立瑜的脸庞,廷扬柔情似水的说:“立瑜,记住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爱你的心绝不改变。” 就在此时,一道怒气冲天的叫声打进了廷扬和立瑜的耳中。 “沈廷扬!”瞪著亲密的坐在一起的廷扬和立瑜,雨娴不敢置信的叫骂著,“沈廷扬,你这个负心汉,你竟然这样了对我!” 转过头,廷扬不解的看著眼前的雨娴,“你……” “左雨娴,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个样子……” “你住口!”咬著牙,雨娴疯狂的嚷道:“我误会?都被我当场逮到了,你还敢说我误会?” “左雨娴……” “关立瑜,你不要脸,我把你安排到廷扬的身边,要你帮我打探消息,结果你却顺手牵羊的将他占为己有!我对你剖心剖腹,跟你说了那么多我和廷扬之间的事情,你竟然背著我勾引我的男朋友!” 急慌的摇著头,立瑜试图解释,“左雨娴……” 啪一声,狠狠的甩了立瑜一巴掌,雨娴哭著骂道:“你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看著立瑜挨了一巴掌,廷扬连忙站起身来,搂著立瑜生气的指著雨娴的鼻子大吼:“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动手打人?!” 廷扬的指责像一盆炉火,烧得雨娴心里更是充满了怨恨。“我打她你心疼了是不是?” “我当然要心疼……” “廷扬!”拉住廷扬,立瑜轻声的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看这情形,沈廷威根本还没跟左雨娴解释清楚,现在他们如果说出来,左雨娴也许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事情可能也不好收场,这事必须由沈廷威自己来说。 “沈廷扬!我真后悔爱上你,爱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左雨娴,你静下来……” “静下来?”根本不让立瑜把话说完,雨娴忿忿不平的大叫:“我的男朋友都被你抢走了,你还叫我静下来?” “左雨娴,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对不起你!” “呸!我会相信你这个贱女人才怪!” 立瑜心中一震,贱女人……爸爸当初就是骂妈妈……听到立瑜受了那么大的侮辱,廷扬再也不想当个听众,“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就乱骂一通……” “我就是要骂她,她贱、贱……” 啪!又是一巴掌,而这一巴掌是廷扬打在雨娴的脸上。 “沈廷扬,你够狠!”摇著头,雨娴哭著转身冲出了西餐厅。 该死!他从来不动手打人,可是刚刚那一刻,他竟然失去理智打了人!作个深呼吸,廷扬甩掉刚才的冲动,迅速拉著有些失神的立瑜坐了下来。 “立瑜,你还好吗?”抚著立瑜略显红种的脸庞,廷扬心疼的问道。 “我……没事。”听到那三个字,她才知道自己一直沉陷在父母的阴影里,无形之中,他们一直干扰著她,如果她没有解开对他们的心结,这辈子,她的心永远无法自由,她也不会有勇气嫁给廷扬。 “脸都肿成这个样子,怎么会没事呢?” “廷扬,我真的没事,可是我担心左雨娴她会想不开。” 轻吹著立瑜红肿的脸颊,廷扬愤慨道:“她对你这个样子,你还替她担心?” “廷扬,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可恶!”拳头向椅子上用力一捶,廷扬念道:“廷威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到现在还没告诉左雨娴实情?” “廷扬,你要立刻找到廷威,让他赶紧出面解释清楚。” “我知道。”今晚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求婚夜! ☆☆☆ 坐在门廊的台阶上,立瑜将脸枕在并拢的双膝间。被左雨娴这么一闹,她实在没什么心情睡觉,不晓得廷扬找到廷威了没? “你还知道自己该回家了?” 迅速的从台阶上站起身来,立瑜连忙转过身去,“爸!” “我以为我女儿已经过了叛逆期,不会再离家出走,想不到这一走,就两个多月。”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但是此时关云川的心里,却有著浓而化不开的关心。 他竟然知道她离家两个多月?!立瑜心中有著大大的震惊。 “你长大了,翅膀长硬了,想飞到哪里就飞到哪里,我不想管你,但是你也要为别人著想,你知不知道为了你,你桂婶操了多少心!” 这么多年来,除了冷淡的招呼声,他们父女俩始终没有多余的言谈,而现在,他竟然说了那么多话!立瑜心中百味杂阵。 “你跟我呕气不回家,我都无所谓,桂婶又没有惹你生气,你不跟她交代一声,是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望著眼前已经快步入六十岁的父亲,那斑白的头发,那皱纹横生的面孔,立瑜不由得一阵心痛。她一直以为,他们父女俩间的一切,全是她父亲一手造成的,可是现在看著他,她不得不坦承自己必须负一半的责任,在翻阅母亲日记的时候,她不仅判了父亲的罪,也同时自私的认定——父亲不敢面对他错误之下所得到的女儿,所以她主动疏离他,让他们之间的淡然更是雪上加霜。 也许父亲错过,但是面对年迈的他,她值得如此斤斤计较吗?其实惟一可以和她父亲计较的人,应该是当初受了伤害的母亲。 吐了一口气,立瑜诚挚的说道:“爸,对不起!” 愣了愣,关云川有些激动的说:“对不起不是跟我说,是跟桂婶说。” 一种无由来的冲动,立瑜忽然开口问道:“爸,你跟妈曾经相爱过吗?” 看了立瑜一眼,关云川犹疑了一下,终于说道:“从小,我们双方的父母就为我们指腹为婚,等孩子长大以后,我们两家要结为亲家,所以一到了该结婚的时候,我们很理所当然的结果,我们之间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问题。”顿了顿,关云川接著道:“我一直很努力的守护我的婚姻,也对我的妻子绝对忠实,但是婚姻的维持是靠双方,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坚持到底。” “爸,你恨过我吗?” 若涩一笑,关云川缓缓的说道:“我这辈子没恨过任何人,我只恨我自己。错过的事情是无法改变,我用了十年的时间忏悔,终于明白,我再怎么恨我自己,历史是无法改写的故事,可惜的是,就在我明白这个道理,用希望重新面对自己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女儿,一切都太迟了。” 知道自己没有被恨过,她心里的感觉踏实多了。现在,她心里终于有那么点安慰,其实父亲也曾有过关心她的心,只是命运的安排,让她在那个时候发现了母亲的日记,加深了他们父女之间的鸿沟,也因此错失了享有父爱的机会。 “爸,如果我去找妈,你会反对吗?” “你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反对吗?” 轻轻的摇摇头,立瑜说道:“我不知道。”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始终是她的父亲,这二十几年来,是他育养她长大成人,如果他真的不希望她去找母亲,也许她会接受也说不定。 “立瑜,我不知道见了你妈以后,你心里是不是会好过一点,但是,我知道我的女儿已经成熟得足以面对任何的挑战。” 没想到父亲对她,竟然比她对自己来得有信心! “爸,谢谢你。”也许他们父女俩无法一时跨越二十几年来的距离,但是渐渐的,这一切会改变,就如同廷扬所说,只要有心,就不会失去彼此,因此,她有信心他们父女之间的距离会愈来愈近。 看著立瑜,关云川的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曾经失去女儿,现在,他又找回他的女儿了。 ☆☆☆ “左小姐,我已经跟你说过了,立瑜她真的不在,就算你把我们整个征信社都掀了,她还是不在!”天啊!她慕云霏本来就不是多有耐性的人,再碰到左雨娴这么□唆的女人,不抓狂才怪! 根本不理会云霏,雨娴继续桌子底下、厕所、厨房,四处翻寻,企图将每个地方仔细盘查一遍。她愈想就愈不甘心,她跟廷扬在一起的时间比关立瑜跟廷扬相处的时间来的长,为什么廷扬那么快就移情别恋爱上了关立瑜?对他,她无怨无悔的付出,什么都迁就他,为什么他竟然狠得下心来抛弃她?关立瑜哪一点好?他竟然为了关立瑜背弃了他们之间的誓言? 看不惯雨娴那副嚣张的模样,思圻也开口说道:“左小姐,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们,等立瑜回来,我们会转告她。” 点点头,浣□归跟著附和,“就是啊!左小姐,你告诉我们,也许我们可以帮得上忙也说不定啊!” 冷冷一笑,雨娴发了狂似的怒吼道:“跟你们说有什么用?你们可以让关立瑜把廷扬还给我吗?” 沈廷扬?大伙儿对看一眼,似乎有一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心翼翼,云霏捺著性子说道:“左小姐,我们不知道你跟立瑜发生什么事,但是请你相信……” “相信?”不容云霏把话说完,雨娴气愤难平的嚷道,“我就是因为太相信你们征信社、太相信关立瑜,所以今天才会让关立瑜藉机抢走我的男朋友!”她真的好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信那些名夫人的耳语,什么找风?征信社调查事情最妥当、安全,结果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左小姐,你跟立瑜的事情,我们管不著,但是你不能污辱我们征信社。当初是你一手安排,我们也若口婆心劝过你,是你自己不听,今天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要怪谁啊?”明知话不该这么讲,云霏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埋怨。这笔帐真要算起来,是左雨娴浪费他们征信社的时间,把一件简简单单的“外遇”搞得惊天动地,现在,她竟然还好意思跟他们算帐? “对!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是你们摸著良心说说看,关立瑜没有错吗?”充满恨意的目光狠狠的扫视众人,雨娴接著又道:“你们收了我的钱,帮我调查我的男朋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女人,结果,却纵容你们自己的人来横刀夺爱,你们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忍不住心里的不平,浣□实说道:“你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栽赃,立瑜才没有横刀夺爱……” “浣□,不要说了!”急忙拉住浣□,云霏轻轻的嘱咐著。 “可是……” “说不得!这是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要合要分,都不该由我们这些旁人来搅局。”其实她根本不赞成立瑜隐瞒这件事情,但是立瑜说的也没错,他们怎么说都是外人,外人管人家的家务事,是不太方便。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分青红皂白?”瞅著浣□,雨娴咄咄逼人的说道,“我昨晚当场逮到关立瑜和廷扬在大庭广众下卿卿我我,你还说我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栽赃?” “左小姐,有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个样子。”这种场面实在不适合她这个孕妇说话,否则依她蓝思圻这么冲动的嘴巴,一挡不住,什么话都说,对肚子里面的宝宝可能会产生不良的后遗症,不过她就忍不住想说。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等到他们两个躺在床上,来个当场捉奸,那才能算数是不是啊?” 皱著眉,思圻沉不住气的说道:“小姐,你说话能不能放干净一点,什么捉奸? 你跟廷扬又不是夫妻,捉什么奸啊?” “你们终于说出真心话了吧!就是因为我跟廷扬不是夫妻,所以关立瑜今天才可以堂而皇之的抢走廷扬……” “你不要无理取闹了好不好?”翻了翻白眼,思圻生气的叫道。 “我无理取闹?”睁大了眼睛,雨娴心一横,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花瓶往地下用力的甩去。好,她就无理取闹给她们看! 倏地,那一声清脆的陶瓷声,砸散了思圻的耐性。“左雨娴,你疯啦?!那是风哥最喜欢的花瓶耶!”还好风哥不在,要不然他会捧人的! 得意的笑了笑,雨娴接著拿起一盆盆栽,毫不考虑的往地上砸去,并说道:“没错,我就是疯了!” 望著地上惨不忍睹的景象,云霏放话道:“左雨娴,你再这样子,我们就要报警喽!” “你们报啊!反正把事情闹大了,我不好看,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说著,故意拿起另一盆盆栽朝著地上砸。 向前抓住雨娴的手,思圻终于冲口说道:“沈廷扬根本没有移情别恋,因为你从头到尾爱的人都不是沈廷扬,而是他的双胞胎弟弟沈廷威!” “思圻!”急忙的把思圻拉了回来,云霏担心的看著雨娴。 瞳孔慢慢的放大,雨娴不敢相信的喃喃道:“你说什么?” “思圻……” 伸手制止云霏的阻挡,思圻说:“你想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去找你口中的‘沈廷扬’!” 摇著头,雨娴像是无法接受,一步步往后退去,突然,她转身冲出了征信社。 “思圻,她这样子会不会出事啊?”望著思圻,浣□担忧的问道。 耸耸肩,思圻走到沙发坐了下来,无奈的说道:“出了事,我也没办法。” “云霏,那我们该怎么办?” 在思圻的身旁坐了下来,云霏头痛的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怎么办?等立瑜进来再说啦!” “可是……” “你们干么?搞破坏啊!”立瑜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著满目疮痍的地上不禁低呼。 一看到立瑜,浣□仿佛遇到救星,慌张的冲到立瑜的身旁喘气道:“立瑜,你总算来了!” 瞥了一眼大伙儿脸上沉重的表情,再看了一眼地上的乱七八糟,立瑜敏锐的问:“左雨娴刚刚来过,对不对?” 心虚的看著立瑜,思圻说:“她才走一会儿,你没在楼下遇见她吗?” 不拐弯抹角,立瑜直接挑明,“你们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 无辜的对著立瑜微微一笑,思圻嗫嚅道:“能说的,我们都说了,不能说的,我们也说了。” 她那么挣扎的守著,是希望事情能圆满的解决,结果到头来还是白忙一场,而且对左雨娴造成了痛苦的伤害。 “立瑜,对不起,我忍不住嘛!”拉著立瑜的手,思圻不好意思的说。 “算了,早晚她都会知道。”拿起垃圾桶,立瑜动手整理地上的碎片,边说道:“我等一下要去彰化,然后才会回来。” “彰化?” “对,我要去找我妈。” 第十章 “我找了你一天,你跑去哪里!”看著一路直奔楼上而去的廷威,廷扬出声叫道。 望著坐在客厅的哥哥,廷威惊奇的问:“哥,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下班?” 冷冷一哼,廷扬嘲讽著,“当然早,我今天根本没去公司。”担心左雨娴在抓狂之余跑去公司大吵,他会不顾一切的把事情都抖出来,所以今天只好留在家里办公,等廷威出现。 走到廷扬的对面坐了下来,廷威问:“哥,你找了我一天,有什么事吗?” 瞅著弟弟,廷扬直说:“你还没向左雨娴坦白。” “我……”吞了吞口水,廷威心虚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也许他永远搞不懂,他们两兄弟为什么差那么多?明明是双胞胎,却是南辕北辙。 “哥,我……”叹了口气,廷威无奈的开口:“从美国回来以后,我一直想找机会说,可是每次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而又遇到最后忙著做一些专题采访,需四处跑,也没时间跟雨娴碰面,所以……” “所以你就任著事情继续拖著,反正这样子就不用担心结果,是不是?”廷扬实在不想灭他的威风,可是他那种得过且过的心态实在要不得,原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现在被他这一搞,变得乌烟瘅气。 “哥,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很没担当。” 挑了挑眉,廷扬似笑非笑的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撇了撇嘴,廷威孩子气的说:“如果你今天找我,是要跟我说这些,那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尽快跟雨娴解释清楚。” 淡然一笑,廷扬表示,“你不想说,也由不得你了。”“什么意思?”不安的感觉在廷威心里蔓延开来。 廷扬缓缓的将昨晚西餐厅巧遇雨娴的事道了出来。原本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最后演变成一场灾难。 “完了!”该死!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叫作自作孽,不可活。”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希望这次的事情能够让廷威有所成长。“哥,我心里已经很懊恼,你还泼我冷水!” 有气无力的瞥了廷扬一眼,廷威埋怨著。 “就算泼你冷水那又怎样?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我……我知道错了嘛!” “知道错没有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事情处理好。”深的吐了一口气,廷威有感而发的说:“哥,从小到大,我就在你的庇护下长大,你积极,我懒散;你负责,我自由,久而久之,我已习惯一切由你来作主,人的惰性是被养出来的,我想,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我不喜欢面对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困境,因为只要有你,我从来不用为这些事情烦恼。” 廷威说的没错,其实他的散漫或多或少是他这个双胞胎哥哥一手促成的,毕竟在每一段的成长岁月里,他们一起走过,有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在一旁协助,廷威很容易忘了他是一个自主的个体。 “廷威,左雨娴的事情我没办法告诉你该怎么做,但是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只要有心,她一定会原谅你。” ☆☆☆ 这里就是风?征信社!走进征信社,廷扬迅速往四周浏览了一遍。 “沈廷扬!”瞥到门边的身影,思圻不自觉地惊呼道。 一句沈廷扬,让大伙儿连忙的转过头来——果然是沈廷扬,不过,比起杂志上的照片,他本人更有味道。 对著那一双双盯著他猛瞧的眼睛,廷扬礼貌性的回以一笑,直接问道:“立瑜在吗?”打了一个早上的电话,每一通都是立瑜不在,害得他无心办公,直担心她跑去哪里,所以按捺不住焦虑的心情,他只好自己过来一趟。 不到十秒钟,三个女人已经围在廷扬的面前。 “立瑜不在。”如果让她老公知道她盯著别的男人猛看,他一定会把她的眼睛蒙起来,然后打她一顿屁股,可是身为立瑜的好姐妹,对于立瑜会爱上的男人,她难免会好奇想看个究竟。多看这个男人几眼,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反正她不说,她老公也不知道啊! “那么,请问她去哪里?”他知道自己很出色,也知道女人看到他总会忍不住的被他吸引,但是像她们这样子的注目礼,他可是第一次见识到。 她们不是当他是一块可口的甜点,她们当他是一件衣服,精挑细选,好似担心会没注意到或漏失掉任何有瑕疵的地方。从她们的眼神,他不难明白,她们是在帮立瑜多看几遍,好确定立瑜的选择是正确的,而由此可见,她们的感情很好。 “她去彰化。”这次回答的人是云霏。看著廷扬,云霏拚命的点著头,不错,眉宇优雅,气势凌人,的确配得上他们风?征信社的大才女关立瑜小姐。 “她去找她妈妈。”廷扬还没问,浣□就自己先说出口。有这么好的男人照顾立瑜,真是太好了。 原来立瑜是去找她母亲,可是……不行,立瑜的出生对她母亲来说一定是个错误,而立瑜这么一出现,不就等于唤醒她母亲过去的记忆?一段痛苦而难堪的记忆,努力遗忘了二十几年,如今再回首,一定充满著排斥,而这么一来,立瑜她母亲对她的态度一定是冷漠疏离,面对这种对待,立瑜心里会再度受到伤害。不行,他不能让立瑜一个人在那里受苦,他要去保护她,给她力量。 “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去彰化要怎样才能找到立瑜?” “你要去找立瑜?”思圻怀疑的看著廷扬。人家去找妈妈,他干么跟著去? “对,我一定要找到她。” “立瑜明天就回来了啊!”浪漫的以为廷扬是忍受不了跟立瑜分开太久,云霏表示道。 “我今天就得找到她。” “你等一下。”浣□转向身跑回座位上,拿出一张便条纸和一支笔,接著翻开桌上的记事本,快速的抄写了一连串的资料,然后转了回来递给廷扬,“这是立瑜住的饭店,还有房间号码。” “谢谢你。” “不客气,你赶快去吧!”浣□知道他会说得那么坚持,这一定是因为他担心立瑜。 “那我先走了。”向大伙儿寒暄似的点了点头,廷扬快速的离开了征信社。 “奇怪!他干么迫不及待的想飞到立瑜的身边?”轻蹙著眉,思圻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因为他想念立瑜想得快疯了,他无法继续忍到明天。”带著梦幻似的神情,云霏羡慕的叹息著。 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云霏的脑袋瓜,思圻说:“小姐,我看是你快要疯了吧!连白天都在作梦,你啊,真的是浪漫得无药可救!” “这有什么不好的?人生就是要感性一点,那才会快乐啊!” “对,对,对,慕大小姐,你说得真的对极了,不过……”推著云霏走回座位上,思圻将她压回椅子上。“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要偷懒,要不然被风哥撞见了,他又有话说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云霏无奈的钻回电脑前。 ☆☆☆ 对一个出生就没见过面的母亲,她当然会充满期待,但是她并没有因为兴奋而忘了经过那么久的岁月,还有在她身上所留的记忆,她母亲看到她以后,可能不会表现一丝丝的热络。见她母亲,只是想实现她小孩子时期的梦想,然后让她重新面对自己的人生。 望著眼前年过五十好几,而依然风姿绰的陆晓姗,立瑜开口打破流转在她们之间的沉默与陌生,“我没想到你真的肯见我。” “我更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她们两个果然是一对母女,连说话的口气都是一样的平平淡淡,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看了立瑜一眼,陆晓姗缓缓的说道:“你问吧!” “你恨我吗?” 又看了立瑜一眼,陆晓姗接著帮自己点了一根烟,不疾不徐的说来,“说我从来没有恨过那是骗人的,我曾经恨过。发现怀孕的那一刻,我好恨,恨关云川、恨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我想把孩子拿掉,可是关云川阻止了我。”吐了一口烟,她看著立瑜问道:“你知道他用什么东西来打消我拿掉孩子的念头吗?” 轻轻的摇著头,立瑜安静的表示自己不知道。 “他用离婚来交换你。”吐了一口烟,陆晓姗接著又道:“说真的,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很难理解,那么爱面子,始终害怕让别人看笑话的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孩子而答应跟我离婚?” 熄掉手上的烟,陆晓姗像是又想到什么,又转回了原来的问题,“当孩子一天天在我的肚子长大,我终于明白,我永远不会恨她,我爱她,因为她是我怀胎十月所孕育的生命。”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命,竟然是父亲用条件帮她争取来的,怨了这么多年,现在想起来,都变得有些可笑。 “你现在还恨爸爸吗?” 顿了一下,陆晓姗才慢慢的说道:“早就不恨了。其实当初那件事情,我也有错,在无法反抗父母的情况下,我离弃了自己的情人,嫁给你父亲,嫁进关家,我对你父亲本来就存有先入为主的恨意,因为如果不是关云川,我就可以跟我的情人在一起。 “在跟你父亲结婚十一年之后,我的情人再度出现,如果你问我爱不爱他,说真的,我根本不知道,因为他是我少女情怀的梦想,而我对你父亲的怨恨,导致对于旧时的梦想,我很自然的产生遐想,所以当他对我表达无法遗忘的爱意,我开始偷偷的跟他约会。 “这件事,很快就传进关云川的耳中,关云川跟我摊牌,不准我再跟那个男人见面,我答应了,可是我没做到,依然我行我素的跟那个男人约会,终于有一天,被关云川撞见我和那个男人搂在一起。看到那样的场面,他很自然的以为我对他不忠,所以当我试图解释,他根本无法相信,因为我已经对他扯过了一次谎言。悲剧的酿成,是我们两个都要负担的责任,当我终于想通了,我已经跟关云川离婚了好几年。” 听到这么一段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有怎么样的感觉,她只是明白事情都过去了,大家也不再为它耿耿于怀,那才是最重要。 “你现在还有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吗?” “早就没有了,从我怀了你以后,我就没再见过那个男人。” 像是松了口气,立瑜神色轻快了起来,问道:“你现在好吗?” “你外公、外婆都去世了,我一个人,不是到医院上班,就是在家里种种花、看看书,日子过得平平淡淡,谈不上什么好或不好。”说著,陆晓姗反问道:“你呢?现在在做什么?” “我很好,我在一家征信社工作。” “征信社?”眨著眼睛,陆晓姗惊讶的叫道:“我女儿是个女侦探!” 微微一笑,立瑜轻松的说:“爸爸他不叫我女侦探,他说,我们是专门搞破坏的小偷,不是偷拍照,就是窃听,没有一件是好事情。” “你爸那个人是个守成的老古板,他是会这么说。” 沉静了一会儿,忽然,两人一起开了口——“妈。” “立瑜。” 愣了一下,陆晓姗终于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我以为你不肯叫我一声妈。” “你是我妈,我在你的肚子里面住了近十个月,我们的关系是扯不断的。” 严肃的看著立瑜,陆晓姗诚恳的说:“立瑜,谢谢你肯叫我。” 也许过去她们的生活没有交集,但是母女血脉相连的天性,在这一刻让她们之间的距离渐渐淡化,从头来过。 谈著工作,聊起生活,母女俩开始一点一滴的接触彼此没有参与的过去。 ☆☆☆ 踩著轻松的脚步,立瑜拿出饭店的房间钥匙打开房门——“立瑜!”久候多时的廷扬,一看到立瑜连忙的冲上前去,紧紧的把她搂进怀里,“天啊!等了你一个下午,我都快急死了!” 怎么会这么巧呢?今天难道是她的幸运日吗?她还在想,一进饭店要打电话回台北给廷扬,告诉他,她终于见到她母亲了,虽然她们母女之间还有一大段的差距,但是她已经往前迈进了一大步,或许再过一些年,她们会变成一对无话不谈的母女也说不定,没想到,她心里正念著,他人就出现在她面前! 抱著廷扬,立瑜心满意足的喃喃道:“你怎么可能在这里?” “怎么不可能?”抚著立瑜的脸庞,廷扬深情的说道:“昨天一天没看到你,今天一整个早上又没有你的消息,我心里不安,就直接跑去征信社找你,她们告诉我你到彰化找你母亲,你跟你妈从来没见过面,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一拿到你住的饭店和房号,我就马上开车跟过来了。” “我昨天打了电话给你,可是你不在办公室。” “昨天一整天我都在家里等廷威。”拉著立瑜在床沿坐了下来,廷扬担心的追问道:“你还好吗?” 环著廷扬的脖子,立瑜调皮的说道:“你猜猜看。” “嗯……”故作思考的看著立瑜,他说道:“你被踢出来?”其实从立瑜脸上所散发的神采看来,结果一定是很好,不过,难得她兴致那么高昂的卖起关子,他也只好奉陪喽! 摇著头,立瑜说道:“再来。” 双手交握在胸前,廷扬想了想猜道:“她请你喝了一杯茶?” 又摇摇头,立瑜说:“不对、不对,如果只喝一杯茶,我怎么可能那么晚才回到饭店?” “那么……”轻敲著脑袋瓜,廷扬忽然点了点立瑜的鼻子叫道:“我知道!她让你一直等,等到现在,然后告诉你很晚了,请你明天再过去对不对?” 瞪著眼,立瑜嘟著嘴道:“愈扯愈离谱!” 一脸无辜的看著立瑜,廷扬说道:“是你自己要我猜,我只好发挥我的想像力而已啊!” “是吗?”偏著头,立瑜笑著逗著:“那你的想像力也太糟糕了吧!” 将立瑜抱到自己的身上,廷扬贴著她的脸颊温柔的说:“只要你高兴,我的想像力再糟都无所谓。” 突然伸手圈住廷扬的脖子,她情意绵绵的说:“廷扬,我爱你。” 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立瑜的唇,廷扬说道:“我知道你爱我,也知道我爱你,但是我更知道我想爱你一辈子。” 拿下脖子上的戒指,立瑜将它递给了廷扬,然后伸出自己的手。 “你确定?” 认真的点了点头,立瑜肯定道:“我非常确定我想当沈廷扬的新娘。” 将戒指轻轻的滑进她的手指,廷扬在戒指上印下一个吻。“戒指一套上就不准回头、不准反悔。” 抚著戴在手上的戒指,立瑜承诺道:“我不会拿下它,就算你想赖皮,我也会坚持守住它,不让它离开我。” 她真的想通了!附上立瑜的唇,廷扬狂野、缠绵的吸吮著她的甜美,像是要感受这一刻的真实。将她轻轻推倒在床上,他缓缓的退下她的衣裳,爱抚著她那一寸寸柔软撩人的肌肤。 “今晚,再也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轻舔著立瑜的耳垂,廷扬柔情似水的呢喃著。 “是吗?”攀著廷扬,透著纤纤玉手,立瑜充满诱惑的在他的身上撩拨著。 “你不担心半夜有客房服务吗?” 顺著耳后,廷扬灼热的滑下白皙的颈项来到胸膛,吞噬著那对引人遐想的蓓蕾,“不会,我已经告诉饭店的经理,我是你老公,我来这里是想给我出外游玩的老婆一个Surprise,接下来我们要在这里多住几天,享受二度蜜月。” “什么?”拉开廷扬,立瑜眨了眨那双正燃烧著情欲的眼眸。 双手不安分的挑逗著立瑜,他沙哑的说道:“如果我不这么说,饭店的人怎么会放我进你的房间?” “原来……” “嘘!别吵!今晚是我们蜜月的第一个晚上,我们要尽情狂欢,不要浪费时间说话。”嘴再度落在美丽的双峰,廷扬疯狂的席卷她热情的娇躯,领著她飞越欢愉的激情之峰。 ☆☆☆ “我可不可以不要戴那么多首饰?”向来珠宝饰品不沾的立瑜,突然摇身一变金光闪闪,十几条金链子往脖子、手上绕著,实在很不习惯。 “不可以,新娘子首饰要戴愈多愈好,这样子才有面子。”边帮立瑜整理礼服,闵馨边说道。 “不错了!我结婚的时候戴得才恐怖,根本看不到我的脖子长什么德行。”轻柔的摸著肚子,思圻试图安抚里头活泼乱跳的宝宝。的确!思圻嫁的老公是翟氏集团的总经理翟禹凡——一个从黑道活跃到商场的风云人物,结婚的时候可谓是空前盛大,在那种黑压压的一片人海里,思圻如果不把金饰戴多一点,大家可能会看不到新娘子。 拚命的点著头,云霏笑道:“对呀!我还记得思圻当新娘子的模样,好像金光党哦!” 瞪著云霏,思圻不满的说:“慕小姐,你就不能用优美一点的形容词吗?” “唉唷!将就一点啦!除了金光党,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形容词!” 什么想不到,这个女人根本是故意的! 思圻心里正在埋怨,浣□忽然叫道:“我有!” “真的?”兴高采烈的看著浣□,思圻满心的期待著。 “珠光宝气。”对著大伙儿笑了笑,浣□一脸的得意。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大伙儿皆抱著肚子笑成一团。 充满疑惑的看著大家,浣□完全搞不清楚她们在笑什么。 像是想到什么,闵馨忽然叫道:“立瑜,你不能笑,笑得太过分,眼泪一流,你的妆就惨了。” “可是……”忍不住笑意,立瑜无奈的看著闵馨。天啊!一个半斤,一个八两,真是一对活宝。 “我知道,不过新娘子要淑女一点,忍著点。” “好啦!” 正当大家皆笑成一团时,房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大概是你老公来接你了,我去开门。”说著,闵馨快速的冲到门边把门打开,“你是……” “我想跟新娘子讲几句话。”看著眼前她曾一度误解的情敌,雨娴忐忑不安的说道。 “请进!”以为是立瑜的朋友,闵馨马上让雨娴进来。 一看到雨娴,大伙儿不由惊呼道:“左雨娴!” ☆☆☆ 当大伙儿在立瑜的指示下退出了房间,立瑜开口说道:“请坐。” 轻轻的摇摇头,雨娴直截了当的表示,“对不起。” 对著雨娴温和的微微一笑,立瑜轻松的说道:“你又没做错什么事情,干么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跟廷扬在彰化玩了一个礼拜回来以后,她一直忙著准备婚礼的事宜,根本无心去想左雨娴和廷威的情况如何,却没想到,左雨娴今天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脸的羞愧,雨娴诚挚的说:“我说了那么多令人难堪的话,又跑去征信社大闹,真的很对不起!” “你会有这样的反应,纯粹是因为你爱廷威,而你不知道廷威不是廷扬,这怎么能怪你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不应该那么没风度。”自我解嘲的笑了笑,雨娴接著又道:“其实只要男未婚,女未嫁,每个人都还可以再作选择,就算廷威真的负了我,爱上别人,我也不应该有那么蛮横的行为。” “也许就如同你所说的,只要还是单身,每个人都可以有所选择,但是既然相爱,就该用心相守不是吗?”温柔的握住了雨娴的手,立瑜又说:“不要太过自责。” “谢谢你。” 顿了顿,立瑜看著她问:“你跟廷威现在好吗?” “我们两个现在很好。经过这次的事情,让我们学到了许多东西,以后我们会彼此信任、坦承。” “看到你们这样子我就放心了。” 说著,房门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然后就是廷扬开了门走进来。 “立瑜……”一瞥见雨娴,廷扬原先热络的态度马上转为淡然,对著她点了点头,他表示礼貌性的招呼。 看到廷扬淡漠的态度,雨娴一点也不以为意,只是说道:“沈大哥,上一次的事情真不好意思。” “事情都过去了。”说得有些无动表衷,廷扬一副不想再重提过往的模样。 “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下去,廷威在楼下等我。”一转身,雨娴已经走出了房间。 “小器鬼,一点小事还记在心上!”房间一剩下他们两个,立瑜马上训斥道。 虽然表面上廷扬什么也不说,但是她知道他心里还在气左雨娴。 一点也不想否认心里的感觉,廷扬坦然说道:“她打了你一巴掌,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教我怎么不生气?” 捏了捏廷扬的鼻子,她好气又好笑的指道:“你不也是当场还了人家一巴掌吗?” “我……” “你什么?你根本是偏心嘛!”其实那一巴掌如果是打在廷扬的脸上,她相信他一定不会紧紧的挂在心里,他是舍不得她,舍不得她受那种屈辱,所以才会老把事情惦著。 抱著立瑜的腰,廷扬撒娇道:“我当然要偏心,因为你是我老婆啊!” “对,我是你老婆,可是廷威是你弟弟啊!你这么对左雨娴,廷威也会很舍不得他老婆不是吗?” 举起双后,廷扬发誓著,“好吧!我以后一定会拿出我绅士的风度,否则罚我一天只能跟我老婆恩爱一次!”廷扬可怜兮兮的看著立瑜问道:“这样子可以了吗?” 莫可奈何的看著他,立瑜笑骂著:“贫嘴!” “你不爱吗?”贪恋的瞅著她,廷扬耍著嘴皮子。 微微一笑,立瑜聪明的不表示意见。 带著恶作剧的心态,廷扬的唇忽然落在立瑜的胸前,吸吮、轻啃、热情的诱惑著,“说啊!你到底爱不爱?” 抓著廷扬的头,立瑜低喃:“不告诉你……” 继续著缠绵的眷恋,廷扬威胁,“如果你不说,你就别想走出这间房门。” 这一说,让立瑜惊醒了过来,天啊!他们在干么?他们一个是新娘,一个是新郎,楼下有一大堆的宾客等著他们下去,而他们两个竟然……推开廷扬,她慌张的说道:“廷扬,你别闹了!” 无辜的眨著眼睛,廷扬慵懒的说:“是你自己不说,你怎么可以怪我?” 她真的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无奈的摇摇头,立瑜说道:“想要我说什么,我晚上说给你听,这样子总可以了吧!” 廷扬闻言满意的点点头,“可以!今晚我们不睡觉,我就听你说个够。” “随你高兴!”拉起廷扬的手,立瑜跟著就要往外走去,忽然瞥见镜子里那明显刻在胸前的吻痕,立瑜不禁尖叫道:“沈廷扬!” 不理会立瑜的惊慌,廷扬得意的拖著她往外头走去,这下子每个人都知道他刚刚做的好事。 (完) *想知道蓝思圻和翟禹凡的相识过程吗?请看《情惑恶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