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恋》 序 缠稿艾佟 一位机车骑士惊慌匆忙的把机车停在一家便利商店的旁边,街进店内,直奔收银小姐—— 「小姐,你刚刚有没有捡到一只手机?」 「什么手机?」 「一只小海豚?」 「小海豚?」收银小姐视线落在机车骑士的腰际,充满疑惑的摇摇头,「没有啊!」 机车骑士好失望,随口道了一声谢谢,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他腰上挂得那不就是小海豚吗?」收银小姐突然好笑的蹦了这么一句。 以上是某天艾佟在一家便利商店看到的「寻找失物」现况,当时我的反应跟收银小姐一样,都觉得很好笑,不过艾佟挺有良心的,没有像收银小姐愈笑愈夸张。可是事後艾佟想起,自己有时候也常做这种事情,一紧张,东西明明就在眼前,却追著旁边的人问个不停,绕了一大圈,等到沮丧的快要骂人了,才发现东西就近在咫尺。 基本上艾佟是一个很急躁的人,当一件工作愈需要时效性,愈会出差错,前一秒钟还拿在手上的美工刀,可能因为心太急了,下一秒跟著废纸进了垃圾桶,接著嘴巴念念有词:「奇怪,美工刀怎么不见了,刚刚还在用啊?」也怪不得要说——「欲速则不达」,这本作品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完成,结果预计完稿的工作天数愈拖愈长,最後竟然比原来的计画增加了一倍的时间,实在是太惨了(其实艾佟每一次写一奉作品之前,都会很有雄心壮志的订好完成日期,不过通常*☆△懒病太严重了,有待拯救)。 聊到这襄,我们下一次「风云世家——云的物语」姚君翼的《谜恋》见。 楔子 「台湾商业杂志」揭示本年度荣登前五大的企业集团,分别是电脑科技业的龙头老大「宋氏集团」、金融界的笼头老大「裴氏集团」、航运界的笼头老大「姚氏集团」、建筑界的龙头老大「邵氏集团」、纺织业的笼头老大「魏氏集团」,号称「风云世家」。 由於位居这五大企业集团最重要的决策人物,也就是企业第三代接班人,因为个个青年才俊,未觅姻缘,故被评为本年度最炙手可熟的黄金单身汉。 宋霁祯,「宋氏集团」总经理,性情时而温和,时而炽热,时而冷冽,诡谲多变的他像风一样,让人难以掌控,因而认识他的朋友戏称为「风」。 裴夜,「裴氏集团」副总裁,个性嚣张狂烈,却又细腻体贴,性格融合两极化的他感觉像雨,故而认识他的朋友戏称为「雨」。 姚君翼,「姚氏集团一总经理,看是柔情似水,却飘忽不定,无法捉摸,犹如天上的云儿,因此认识他的朋友戏称为「云」。 邵阎,「邵氏集团一总经理,脾气暴躁的他,凶悍得宛若轰隆震耳的雷声,轻轻一吼,就会让人胆战心惊,所以认识他的朋友戏称为「雷」。 魏楚烈,「魏氏集团一总裁,浑身霸气的他,有著像烈火一般的强悍性格,让人深深著迷,却又不敢靠近,因而认识他的朋友戏称为「火」。 好巧不巧,这五位本年度的风云人物曾经一起在英国剑桥大学攻读学士和硕士学位,彼此或为学长学弟,或为同学,在异国求学,让他们五个来自台湾的世家子弟很自然的结为夥伴,成为至交好友。 第一章 又是钱,在她母亲的眼中,她慕织絮好像一台可以印制新台币的机器,需要用钱的时候,就一通电话把她召唤回来,见了面没有嘘寒问暖,手一伸就是要钱,难道她们母女之间除了钱之外,没有任何交集吗? 「织絮,你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江美杏不耐烦的催著蹙眉沉吟的慕织絮,不过是十万块钱,又不是几百万、几千万,考虑那么久! 「妈,如果我没有呢?」她每个月的薪水二分之一给了妈,剩下的二分之一扣除房租、生活费也差不多了,别说是十万,就是一万她都不见得凑得出来。 脸一垮,江美杏满心不悦的责备道:「我已经答应佳怡让她去毕业旅行,你说没钱,你教我怎么跟她交代?」 心仿佛被扎了一针,慕织絮痛得微微一抽,胸口泛起了淡淡的感伤,「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情况,佳怡有必要去毕业旅行吗?」只要佳怡想要什么,妈总会想尽办法满足佳怡,却从来没考虑过她这个做姊姊的难处。 「织絮,你怎么说这种话,佳怡再过一年就大学毕业了,这是最後一次毕业旅行,你难道连这么一点小钱都要跟她计较吗?」 慕织絮苦涩的一笑,「妈,十万不是小钱,需要为了一次毕业旅行花上十万块钱吗?」 江美杏突然唉声一叹,「我知道你在怨我,当初我没让你参加毕业旅行,现在要你帮佳怡付钱,你心-当然不高兴啊!」 「妈,你不要胡思乱想,只是十万块对我来说,真的有点困难。」 「上一次我跟你要了十万出国去玩,你还不是拿出来了。」江美杏不以为然的皱了皱眉头。 「那是……天啊!她怎么跟母亲说,那笔钱其实是借来的,为了这件事,她不得不在钢琴酒吧兼差唱歌,钱到现在都还没还清,她怎么有能力再来个十万? 「织絮,你就佳怡这个妹妹,你舍得让她难过吗?」 就是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自己总是尽可能的在满足她,可是……抹去心裹的不舍,慕织絮温婉的坚持道:「妈,我现在手头真的很紧,这一时之间我实在凑不出十万,你帮我跟佳怡解释一下,我想她会明白……」 「算了、算了!」硬生生的打断她,江美杏哀怨的叹了口气,酸溜溜的说: 「都怪你爸短命,说走就走,除了这间不到二十坪的小公寓和那点存款,也不多留一点给我,要不然现在也不用为了十万块钱求你。」 眼神一黯,慕织絮心痛得不发一词。 又是长长的一叹,江美杏存心呕道:「是我自己没用,没那个本事到外头工作赚钱,如果可以像你一样,顶个室内设计师的头街,现在就不会要钱没钱。」 「妈,我……」 「织絮,不是妈为难你,」口气一转,江美杏放低姿态,「看到佳怡那么兴奋,嘴-一直念著要去日本毕业旅行,你教我怎么忍心泼她冷水?妈想你一向很疼佳怡,你一定也不忍心让她失望,我才会答应她。」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心房,慕织絮缓了口气,退了一步,「妈,我凑凑看,不过不能保证。」这无疑是拿砖头砸自己的脚,可是她能如何?爸临终之前,把这个家托给了她,他知道自己有个喜欢享乐的妻子,有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儿,他放心不下她们,只好教她这个大女儿扛起他的责任,还好爸病逝的时候,她已经完成大学学业,否则这个担子又岂是她撑得起的。 江美杏总算是眉开眼笑,「织絮,你今天晚餐想吃什么?妈弄给你吃。」 「妈,不用忙了,我还有事,我得走了。」今天晚上酒吧有班,她还得赶去上班。 「今天是澧拜天,你有什么事那么急,不能吃完饭再走吗?」江美杏怏怏不乐的皱起眉头,不是她爱挑剔,织絮就是不懂得讨她欢心,这要是佳怡,再忙也会跟她吃完饭再出门。 「妈,我已经约了人谈Case。,下次有空再陪你吃饭好吗?」 说到工作赚钱,江美杏脸上的阴霾马上一扫而空,点头如捣蒜,「你赶快去,迟到了可就不好。」 「那我走了。」卸下万般愁绪,慕织絮起身迎接另一个忙碌的到来。 *************** 在一曲缠绵深情的「旧梦」中,慕织絮为今晚的演唱画下了句点,伴随著热烈的掌声,她优雅从容的退下舞台,回到了休息室。 瘫坐在沙发上,她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怎么熬过刚刚那个小时,她只是忘我的把自己融入音乐的世界,想把现实的烦恼抛到脑後,然而现实就是现实,短暂的遗忘并不能改变什么。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递了一杯咖啡给她,楚怜心关心的在一旁的沙发坐下。 楚怜心是慕织絮国小、国中到高一的同班同学,两个人因为对音乐的热爱,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所以虽然高二後一个读社会组,一个走自然组,彼此的友谊并没有随著时间的流逝而淡化。也因此当慕织絮遇到困难,急需一份兼差的时候,楚怜心将慕织絮引进她兼职的这家「Dream」钢琴酒吧,没想到,慕织絮竟然同她一样,成为这家酒吧的热门歌手。 打起精神回以一笑,慕织絮摇了摇头,默默的喝著咖啡。虽然怜心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但是怜心的处境并不比她好过,她实在不忍心拿自己的问题叨扰怜心。 「织絮,有事就说出来,不要闷在心-头,多一个人好商量。」不同於慕织絮纤细典雅的灵性之美,楚怜心的美融合了娇艳与神秘,两人美得各有千秋,却同样令人心动。 慕织絮一笑,反过来嗔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一样,老把事情搁在心襄。」 「我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那个样子,没什么新鲜事,不像你,你妈只要心血来潮丢个难题给你,就把你搞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我妈她……不是故意的。」 「是啊,她不是故意的,她是有意的。」楚怜心可不承认自己诬赖那个女人,织絮如果再继续任她为所欲为,迟早会被她给拖垮的! 想反驳却力不从心,慕织絮幽幽的叹了口气,说起来真是惭愧,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要怀疑,妈是不是有意为难她? 「织絮,不是我爱挑拨离间,不要把你妈宠坏了,你要知道,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你只要顺从她一次,就会再有第二次、第三次,接著愈来愈不能满足,愈来愈理所当然,不信的话,慢慢的你就可以体会到了。」 「怜心,你不要瞎操心,我自己有几两重我清楚得很,我哪有那个本事把我妈宠坏?」慕织絮自嘲的打趣著。 「那你干么看起来一副天快要塌下来的样子?」楚怜心充满质疑的轻挑著眉。 「我……」慕织絮还真是无言以对,她现在的心情的确可以用这七个字来形容——天快要塌下来了。 「认识你又不是一、两年的事情,在我面前还想逞强?」淡漠的扬唇一笑,楚怜心讽刺似的开著玩笑说:「你妈是不是又想跟你要十万块出国去玩?」 咬著下唇,慕织絮这会儿连气也不吭一声,事情几乎被怜心给说中了。 见到她的反应,楚怜心讥讽的一笑,「我就说嘛!」 「不是我妈要出国,是佳怡要去日本毕业旅行。」慕织絮连忙澄清。 干笑一声,楚怜心不以为然的翻了翻白眼,「她不嫌太奢侈了吗?到日本毕业旅行?」 「她在学校读的是日文,难免会想去日本走一趟。」 「你真行,还帮她找藉口!」楚怜心不敢相信的瞪著她。 「我……这也不能怪佳怡,是我妈答应在先,我不忍心扯她後腿嘛!」事到如今,她除了找理由说服自己她的让步并没有错,她还能怎样? 伤脑筋的摇摇头,楚怜心残忍的说:「你不忍心扯她後腿,倒楣的就是你!」 「我、我没有完全答应,我跟我妈说了,我会尽量凑凑看……」 「你不要再自我安慰了,」楚怜心不客气的打断她,「你妈铁定当你是答应了,你就是凑不出来也得想办法变出来。」 慕纤絮很清楚楚怜心说得一点也没错,否则她又怎么会为了这件事如此伤神。 「织絮,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你是在作茧自缚。」楚怜心忍不住责备道。 她无话可说,她确实是在作茧自缚。慕织絮无奈的承认。 楚怜心头痛的叹了声气,「你为什么不能学聪明一点,难道要等人家把你的血吸乾了,你才肯正式现实的残酷吗?」 「没这么严重。」慕织絮好笑的摇摇头。 「你没救了!」楚怜心不客气的泼她冷水。 苦涩的笑了笑,慕织絮知道楚怜心虽然话重了点,却非扭曲事实,她如果一次又一次的腧越自己的能力,一定会拖垮自己,最後她反而辜负爸的交托,照顾不了妈和佳怡。 像是在想什么,楚怜心突然沉默了半晌,才说:「我这-有一个赚外快的机会,报酬正好可以解决你的难题,不过除非你没有其他的选择,我不会赞成你接受这个工作。」 「什么工作?」 「其实,工作内容是很简单,就是唱歌,只是……」楚怜心又犹豫了起来。 「只是什么?」怜心愈是难以启齿,她就愈好奇。 深深的吸了口气,楚怜心豁出去的说:「你必须穿上很性感的礼服,从蛋糕盒子裹面走出来。」 怔怔的看著楚怜心,慕织絮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 虽然慕织絮的反应比她预料的还要平静,楚怜心却愈想愈觉得不妥。 一算了、算了,你当我没说好了,也不知道姚君翼在玩什么把戏,突然丢了这么一个鬼差事给我,说是为Party助兴做的安排,我被他搞得一个头两个大,神经有点错乱了,你千万别当真。」楚怜心白天是「姚氏集团」总经理姚君翼的秘书。 「我要这份工作。」慕织絮却出声道,既然可以解决她的问题,又不是教她作奸犯科,她干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这……织絮……」 「我决定了!」慕织絮坚定的说,「怜心,我相信姚君翼不是什么坏人,这份工作不会有问题的。」 「是吗?一楚怜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讽刺,她认识姚君翼那么久,都不确定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而织絮从来没见过他,只是听闻报章媒体的传达,却对他这么有信心,他的形象塑造得挺成功的嘛! 「怜心,这笔镘可以帮我解决困难。」慕织絮再一次重申她的决心。 她错了,她不该提这个烂主意,可是……轻声一叹,楚怜心点了点头,现实就是那么残酷,让人不想屈服也难! *************** 美丽的尤物,热情如火的缠绵……哦!单是用想的,就令人血脉债张,全身上下的细胞全都活了起来。吹著口哨,裴夜满怀「性」致的幻想著待会儿即将享受的旖旎风光,一路笔直的从楼上下来朝著外头走去。 「裴大少,你这会儿去哪-啊?」见到裴夜满面春风的从眼前大摇大摆的晃了过去,看也不看她一眼,趟琦忍不住喊道。 一听到「母后大人」的声音,裴夜立刻敛住「色相」,打住脚步,笑盈盈的迎向正坐在客厅看书的趟琦,「妈咪,这么晚还没睡啊?」 「你也知道现在很晚了啊!」趟琦皮笑肉不笑的赏了他一个白眼。 露出一个超级无赖的笑容,他狂妄的说:「妈咪,我是超人,一天睡三个小时就够了,现在不过十一点而已,对我来说还早得很。」 「你还有脸说,私生活乱七八糟的,整个社交圈不时有你裴大少的花边新闻,今天跟这个交际花,过没几天,又换了另外一个,你是存心想把我气死是不是?」赵琦嘴巴虽然唠唠叨叨地念著,眼-却盛满了骄傲。 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嚣张、太轻狂了,社交圈的名门闺女没有一个人他的眼,让她这个做妈的人伤透脑筋,想管他,她就是说破了嘴,他还是那副德行,可是放著不管,又看不惯他的无法无天,真是左为难右也为难。 偎到她身旁,他在她的脸颊上用力「啵!」了一声,印下一吻,「亲爱的母后大人,不要生气,把你美丽的脸蛋给气老了,那可是划不来的哦!」 「你这小子就知道跟我耍嘴皮子!」 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他体贴的按摩著,「妈眯,我这可是为你著想,我知道你最疼爱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我是你的儿子,当然要替你维护它的完美,你说是不是?」 赵琦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斜睨了他一眼,「怪不得女人对你著迷,你这张嘴巴就知道哄人。」 「妈咪,这你就错了,你儿子从来不哄女人,都是女人在讨我欢心。」裴夜傲慢的说。 「那些都是笨女人,不知道男人是宠不得的。」 「妈咪,不是那些女人笨,是你儿子太迷人了,女人情不自禁就会爱上他。」 轻哼了一声,她存心泼他冷水,「我看,是你的身价在吸引人、」 故作伤心的样子,他抱著胸口心痛的说:「妈咪,你真是残忍,就知道怎么伤害我的心!」 「不用跟我装模作样,你哪-懂得什么叫伤心。」赵琦不以为然的啐道。 「我当然懂,我也有心啊!」他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她杏眼一瞪,责备著,「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小子,你要是有心也是黑心,一天到晚欺骗女人的感情,你小心得到报应!」 「妈咪……」 「干么?想否认是不是?」 「我……没有。」裴夜笑著摇摇头,真是宽枉,他哪有一天到晚欺骗女人的感情,在同女人交往之前,他可是先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他只跟她们当情人,可不谈感情,既不谈感情,哪来的欺骗? 「都几岁的人,还不收敛,你是准备打一辈子的光棍啊?」孩子出色固然值得骄傲,但是绯闻不断,做父母的也很头痛,像他这个样子,她要逼他结婚,怕误了好人家的女儿,可是不催他,他又乐得游戏花丛,真是麻烦! 「妈咪,男人年纪愈大愈有身价,你还怕我娶不到老婆吗?一 「你的藉口挺多的嘛!是不是再过个几年你准备跟我说,没有女人愿意嫁给老头子?」儿子是她生的,他脑袋瓜子襄头有几个弯,地还会不知道吗? 笑得很心虚,他避重就轻的说:「妈咪,至少再过个二十年,我才有资格跟老头子扯上边。」 「那好,你倒是说说看,你什么时候才肯结婚生子?」 「妈咪,如果让我找到一个像你这样气质优雅、美丽动人的淑女,我一定二话不说,立刻进礼堂结婚。」 这小子还说他不哄女人,那张嘴巴只要逮到机会就开始甜言蜜语!赵琦伤脑筋的看了裴夜一眼,「你别以三言两语,就想塞住我的嘴巴。」 「哪有,我只是把我心目中的理想伴侣说出来啊!」裴夜好委屈的辩道。 瞅著他冷笑,她故作不解的道:「我的大少爷,你镇日在交际花-面钻来钻去,请问你怎么找得到你的理想伴侣?」 「嗯……」他一迳的朝著她傻笑。 「嗯什么思?你就知道跟我打马虎眼!」她气恼地瞪著他。 「妈咪,我这是慎重,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总不能教我随随便便找个女人结婚吧!」 「全都是你的话,我说不过你。」 「母后大人,这样子好了,我答应你,哪天你要是相中某位美女,我不会再推三阻四,一定给她机会跟我培养感情,这总可以了吧?」裴夜讨好的说。 半眯著眼,她怀疑的瞅著他,「真的还假的?」 「绝无半句虚言。」裴夜发誓的举起手。 「那好,到时候你可别跟我赖帐哦!」 总算把他母亲给摆平了,裴夜再度恢复他狂妄不羁的神采,道:「妈咪,我出去了,拜拜!」 「雨……」看到裴夜迫不及待的溜之大吉,趟琦也懒得问了。真是的,说了大半天,她还是不知道这小子要去哪裹,不过他不说,她大概也猜得出来,其实这样也好,省得她听了又不高兴。 *************** 好朋友即将陷入水深火热……更正,是幸福甜蜜的婚姻生活,他们当然得替他大肆庆祝一番,所以这个晚上,「风云世家」第三代接班人全部聚集在宋霁祯和他未婚妻柳芊殉的爱巢,想游说他接受他们为他举办的「告别单身Party」。 「风,这一次你可不能拒绝我们的好意哦!」说起宋霁祯和柳芊淘的结缘,裴夜一直大感不可思议,也不知道该说风这个家伙令人眼红的聿运,还是说他可怜?当个孝子接受父亲大人的安排结婚,竟让他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冒牌新娘,从此陷人爱情的泥沼不可自拔,赔上单身贵族的潇洒和自由。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没这个必要。」 「不行、不行,这个party可是云一手策画,你这样子太不给面子哦!」魏楚烈不容拒绝的瞅著宋霁祯。 「哦?」宋霁祯讶异的朝姚君翼挑著眉,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他不是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吗? 姚君翼淡淡的回以一笑,并不打算解答他心襄的疑惑。 「风,难得我们云这么有心,你就算不好奇他怎么欢送你这个黄金单身汉,至少也该买他一次帐。」裴夜强力促销道。 「有这么重要吗?」宋霁祯好笑的看著大家,搞不懂他们干么这么慎重其事,好像婚姻是个不见天日的牢笼。 裴夜点了点头,「等你结了婚之後,我们可没机会一起通宵达旦饮酒作乐。」这个Party说好听是为了恭喜风大少脱离单身行列,从此踏进不见花花世界的婚姻生活,事实上,是想藉机让他们五个重返学生时代的疯狂记忆,他们无拘无束的喝著酒,大谈风花雪月,放肆的挥霍宝贵的时间,那种年轻狂妄的岁月真令人怀念。 「这也未必,如果你打算结了婚之後,照样玩你的,那就另当别论。」虽然亲眼目睹过宋霁祯对柳芊殉强烈的占有欲,他们未婚夫妻如胶似漆的恩爱相,邵阎还是不敢相信宋霁祯真收了心。 迅速往厨房的方向瞟了一眼,宋霁祯眼带责备的瞪著他。 「我说错了吗?」邵合理直气壮的又说,「上一次你结婚的时候,你可是自己亲口说结了婚跟单身没两样。」 「雷,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裴夜朝邵阎翻了翻白眼,这个不怕死的家伙,又不是不知道上一次风结婚变成了闹剧,竟然还把这一次跟上一次混为一谈,他这是在诅咒这一次也沦为闹剧吗? 「我……」看到宋霁祯火冒三丈的怒颜,邵阎识相的摸了摸鼻子,自动消音。 「风,雷会这么说也不能全怪他,」魏楚烈笑著缓和道,「上一回你是这么拒绝我们,这一次你又二话不说婉拒我们,难怪雷会将这事联想在一块。 这分明是赶鸭子上架,逼他非接受他们的「好意」不可!宋霁祯面有难色的伤起脑筋来。 「风,」裴夜戏谵的瞅著他,「你该不会是担心嫂子不高兴吧?」 狼狈的瞪了他一眼,宋霁祯大男人的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考虑到任何人。」 「是这样子吗?」贼兮兮的笑著,裴夜一副「你少来」的样子。 再度赏了裴夜一个冷眼,宋霁祯真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可以杀人,「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个臭小子没有嘲笑别人会受不了吗?雨最好祈祷自己不要步上他的後尘,要不然让他逮著机会,保证连本带利回敬雨! 「如果需要嫂子点头的话,我们很乐意帮你说服她,如果你可以自己作主,那你根本没有推辞的理由。」 这时,柳芊殉笑盈盈的端著茶点走了过来,「大家休息一下,吃点点心。」 「嫂子,真不好意思,还劳驾你为我们张罗这些,谢谢。」裴夜连忙迎上前,体贴的接过她手中的茶点。 「没什么。」柳芊驹感谢的对他灿烂一笑。 眉头一皱,宋霁祯可是一点也不欣赏裴夜的殷勤,他大手一勾,把柳芊-拉进自己的怀裹,充满占有欲的表明自己的所有权。 裴夜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风,这个Party可是我们几个送给你的结婚礼物,你如果不接受,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这个嘴硬的家伙,心襄头明明担心老婆会生气,硬是要装出一副很酷的样子。 「什么Partv?一柳芊-好奇的问。 「嫂子,是告别单身Party。」虽然宋霁祯一双眼睛直瞪著他,裴夜却仿佛没瞧见似的回道。 「那个啊!」柳芊-不以为然的蹙著眉。 「嫂子,你可别误会,这个告别单身PartY可不是你想的那一回事,没有女人作陪,更没有女人侍寝,只是我们几个好兄弟聚在一起喝点酒,欣赏云为我们安排的娱乐性节目。」裴夜轻撞了一下姚君翼,示意他出声证明自己所言属实。 姚君翼终於开口说话,「嫂子,我们只是想藉这个机会回味过去,如果你不觉得无聊的话,我们也欢迎你一起出席。」 柳芊-笑开了,她摇了摇头,婉谢著,「谢谢,你们去就好了。」 「风,嫂子不反对,你应该没意见了吧」一裴夜挑衅的说。 除了咬牙切齿,宋霁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状,裴夜不禁哀怨的叹了声气,真是可怜,他们的一片好意竟然得靠强迫中奖才送得出去!说来说去,都是情字惹的祸,一沾上这玩意儿便牵牵挂挂,真是点自由也没有! 第二章 捧著刚从楚怜心手上预领的十万现款回到慕家,慕织絮心襄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最後一次,以後她绝不应允她能力以外的事,毕竟放纵的後果不是她承担得起。 「妈,这是十万块。」将装了现金的牛皮纸袋放在桌上,慕纤絮心裹真是万分不舍,这些钱她就是省吃俭用个一年,也不见得存得到,而今…… 江美杏还来不及反应,慕佳怡已经兴奋的抢过去,「姊,你最好了,谢了!」 「佳怡……」 「姊,我不陪你聊了,我要去打电话给我同学,跟她们报告这个好消息。」说完,慕佳怡迫不及待的跳下沙发,往房-街去。 感伤的苦苦一笑,慕织絮淡漠的将徘徊在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织絮,妈知道拿出这笔钱让你很为难,不过既然已经拿出来了,你就该放开心,不要苦著一张脸,让佳怡看到了她会难过。」 虽然心早已被刺得千疮百孔,慕织絮还是无法避免的让江美杏的话伤痛了心,她还以为会有人关心这笔钱从哪-来的,结果只是她在自作多情,她真的不懂,同样是女儿,为什么她和佳怡的处境差那么多? 冷冷的笑了笑,慕织絮站起身,「妈,我回去了。」 「怎么,我念你几句,你就不高兴啊!」江美杏不满的皱起眉头。 「妈,你别想太多了,我只是要赶回去工作。」她已经没力气再应付这种绝望的心情,现在的她,只想回到自己的小天地,抚平心裹的伤口。 脸色缓和了下来,江美杏突然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织絮,你别怪妈。」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慕织絮慌忙的摇了摇头,不,她怎么可以怀疑自己不是妈亲生的女儿,她们母女虽非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倒也有几分的相似,无庸置疑,她是妈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织絮,生在这个家,你的命注定比别人来得卑贱,你要看开一点,不要怨天尤人,像我还不是认命了,」江美杏的眼神像是在回忆似的,凄凄楚楚的落在不知名的时光。 眼前江美杏的眼神充满无限凄美,这是慕织絮从没见过的母亲,妈总是神气骄傲、尊贵高雅,这样的她,教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好心疼,「妈……」 「你不是有工作要忙吗?还不赶快回去!」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时的幻象,眨眼间,江美杏又恢复她一贯的盛气凌人。 也许妈身上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故事,不过地知道,妈不会告诉她。说真的,就算有那么一个故事,她也不是很想知道,她的心已经无法再负荷另一份重担。 轻轻道了声再见,慕织絮怅然的走出家。 *************** 看著镜中的自己,慕织絮忍不住别扭了起来,黑色的雪纺纱让地原本纤细的体态染上了一层性感的色彩,若隐若现的曲线掩不住那股诱惑的风情,这是一个不同於以往只著衬衫、牛仔裤的自己,而这个「她」招摇得令她感到陌生、不安。 「慕小姐,这件洋装实在是太适合你了,它把你的身材完美的展现出来。」凝视著经过自己巧手装扮的慕织絮,化妆师禁不住赞叹道。 怔怔的回过神,慕织絮强装泰然的回以一笑,「是吗?」 「楚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件洋装根本是为慕小姐订做的?」 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用来装饰用的黑框眼镜,楚怜心煞有其事的盯著慕织絮细细打量,然後拚命的点头附和,「是啊,迷死人了!」 闻言,慕织絮更觉浑身不自在。 感觉到她忐忑不安的情绪,楚怜心连忙遣退化妆师,靠向她轻声询问,「织絮,你还好吗?」 「我……很好。」不好又能怎样,钱都已经收了,也给出去了,她就算怯场,也得厚著脸皮撑到底。 「放轻松一点,今晚的贵宾只有「风云世家』第三代接班人,他们几个虽然称不上谦谦君子,倒也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他们不会随便乱来。」 「我知道。」其实她倒也不是怕他们会对她怎么样,毕竟这-是高级俱乐部,又不是某个私人别墅,再说这个Party还有那么多工作人员在场,今晚的贵宾更是商场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们怎么可能当众做出有失身分的行为? 「织絮,真对不起,原本我应该留在这裹陪你才对,可是你也知道,今晚酒吧已经少了你这个大将,我再缺席的话,老大恐怕要抓狂。」楚怜心口中的老大指的是「Dream」钢琴酒吧的老板。 「不过你放心,因为策画今晚节目的人是姚君翼,所以负责协助你的人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像是帮你伴奏的乐团就是老大的朋友,我已经请他们帮我照顾你,再过半个小时他们就会抵达这裹,跟你讨论如何配合。」 「怜心,你不要担心我,尽管放心去酒吧上你的班,我不是三岁小孩,知道怎么照顾我自己。」 「那就好。对了,待会儿俱乐部的经理会过来,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他说,这是裴夜的俱乐部,裴夜已经交代下来要他全力配合你,这会儿时间还很充裕,你正好可以检查一下麦克风,还有不是安排了一些曲子是你自己要用钢琴伴奏的吗?我已经知会过俱乐部了,他们帮你准备了一台钢琴,你可以先试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就顺便请经理帮你处理。」 慕织絮了解的点点头。 「还有,Party结束後,万一没有人送你回去,打个电话给我,我会骑我的小绵羊来接你。」 慕织絮忍不住笑了,轻推了一下楚怜心的肩膀,「你别再婆婆妈妈了,这些我都知道,你再交代下去,就赶不及上班了。」 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楚怜心伤脑筋的自我打趣,「天啊!我好像愈来愈像管家婆。」平时的她并不是这么唠叨的人,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她这会儿竟然有些担心。 「怜心,谢谢你。」认识楚怜心那么久了,慕织絮当然明白楚怜心是放心不下她,所以才会一直说个不停,而这除了是在安抚她,也是在确定一切完全在掌控下。 「谢我什么?谢我把这个工作机会介绍给你吗?」摇了摇头,楚怜心对自己的鸡婆可是一点也不认同,「不必了,我後悔死了。」 「不管怎么说,它总是帮我渡过眼前的难关。」推著楚怜心走出休息室,「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赶快去上班。」 「好,我走了,拜!」挥了挥手,她飞快的走出贵宾室。 望了一眼忙著布置贵宾室的工作人员,慕织絮走上位於前头的小型舞台,在钢琴前面坐下,抚著琴键,「囚鸟」的旋律不知不觉的便从指上流泄而出,弹琴的她忘我的浸淫在哀愁的情境裹,轻柔感性的嗓音随著音乐翩然起舞。 聆听那深情款款的歌声,裴夜失神的望著台上与音乐融为一体的她,原本他只是顺道来查看工作人员的进度,却意外听到这般动人心弦的声音,跟著目光也情不自禁的被佳人给勾走了。 好美的一幅画,可是就不知道画裹的女人长什么模样?好奇萦绕整个思绪,他心-燃起一股莫名的渴望,他想一睹佳人的风采。 终於,音乐缓缓的停止,然而慕织絮却依然忘情的神游其中,直到裴夜赞叹的拍掌声响起,她才惊慌的回了神。 撇过头,她仓皇的对上他放肆的黑眸。 想不到她的美比她的声音有过之而无不及!裴夜难以抗拒的瞅著她。 不安的站起身,慕织絮企图当作没事般的走人,不过,他却像是找到猎物的猎人,直勾勾的走到她的跟前,不容许她有脱逃的机会。 「裴夜。」他狂妄的伸出手。 一个逃跑的念头闪过脑海,她无由来得想躲开,可是此时此刻,她只能礼貌的握住他的手,「慕织絮。」 将她的手递到唇边,裴夜热情的落下他的吻,「很高兴认识你。」 彷佛他的唇会烫人似的,慕织絮慌忙的抽回自己的手。 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他体贴的询问,「慕小姐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没有。」慕织絮连忙的摇著头,他的语气听似温和有礼,但是那嚣张狂妄的神态却让她饱受强烈的威胁感,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喜欢,他让她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对不起,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忙。」像是有人在追赶她似的,她急急忙忙的落荒而逃。 裴夜伸手轻触著唇,他还可以感觉到她柔嫩的肌肤,细致得让人想再多加品尝。 会的,他会得到他想要的,因为他是裴夜! *************** 当慕织絮以一首「魔镜」从特制的蛋糕礼盒走出来,除了即将成为新郎官的宋霁祯略显漫不经心,在场的人士莫不为她停下目光。性感热情的歌声加上纤细柔和的佳人,把野性和娇柔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无怪乎大家为她驻足聆赏。 忽地,裴夜以他们五个听得到的音量宣布,「我要她。」 默契十足,其他四个夥伴非常一致的把注意力转向他。 无视於大夥儿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裴夜目不转睛的望著慕织絮。 「雨,你不是在开玩笑?」虽然早习惯裴夜的狂妄,魏楚烈还是抱持那么点怀疑,不可否认,眼前这个女人是个大美人,可是他雨大少可从来没有疯狂到一见锺情过。 「我有必要开玩笑吗?」裴夜笑嘻嘻的反问道。 「雨,虽然你那个又黏人又聒噪的情妇实在不怎么讨人喜欢,早该换掉了,不过吃惯了重口味,这种清粥小菜合你的胃口吗?」邵阎忍不住偏头看了慕织絮一眼,他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雨发狂,她虽然很美,却美得太纤细、太典雅,一点也不像雨身边围绕的那些妖艳级美女。 裴夜好笑的扬起眉,「你不是常叫我换一下口味吗?」 「我是说过,可是我没教你换得那么随便啊!」邵阎不以为然的皱著眉。 「我很认真。」 是吗?邵阎冷哼了一声,才几分钟的时间,就认定她是他的目标,雨这个态度怎么看都没有认真的成分。 「你现任的情妇跟你在一起还不到六个月。」姚君翼淡然的提醒道。 裴夜有个不成文的游戏规则,凡是受他青睐的女人,他至少会跟她维持六个月以上的关系,而且体贴细腻的他,从来不会脚踏两条船,诚如他自己所言,他不是故意花心,只是天性多情,所以虽然他无法对一个女人天长地久,但绝对是专心一意对待,这也是男人对女人该有的尊重与礼貌。 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裴夜沉吟了半晌,终於找出一套说词,「我认识珍妮已经超过六个月了。」 姚君翼笑了笑,不再表示意见。 「可怜啊!」看著完全融人音乐世界的慕织絮,邵阎惋惜的摇了摇头,让如此有气质的女人葬送在雨这个花心大少的手上,实在是怪可惜的! 「那倒未必哦!」顺著邵阎的视线,宋霁祯若有所思的笑道。人算不如天算,被掳获的人到底是谁那可难说。 「是吗?」裴夜傲慢的唇角一勾,「那很好啊!没有挑战的日子我过腻了,来点刺激的也不错啊!」 一好了,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我们今天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为了庆祝风即将脱离单身贵族的行列,我们要好好的乾个几杯。」魏楚烈帮每个人的杯子添注香槟,举起酒杯,「恭喜风从此陷入水深火热……对不起,语误了,是从此过著聿福美满的婚姻生活。」 「乾杯!」执起酒杯,大夥儿一口乾到底。 裴夜再帮自己的杯子注入香槟,不过他却站起身,直直的走向慕织絮。 「猫捉老鼠的游戏开始了。」宋霁祯饶富兴味的望著裴夜。 「你猜猫会顺利的吃掉老鼠,还是老鼠会把猫搞得团团转?」姚君翼跟著起哄的打趣道。 「我说猫一定会吃掉老鼠。」魏楚烈对裴夜有信心,在情场上,雨可是从来没有吃过败仗,这个女人绝对不是雨的对手。 「我说美丽的小老鼠一定逃不掉嘴馋的猫。」邵阎感慨的说,没有一个女人逃得了雨撒下的情网,这个女人当然也不例外。 「是吗?我们等著瞧吧!」帮自己添满酒杯,宋霁祯举杯乾了,「云,我喜欢你今晚为我安排的节目,很特别,谢了。」 *************** 可恶!这部车子为什么不跑快一点?忍住胃襄被酒精折腾的酸意,慕织絮焦虑不安的边看著车外急驰而过的街景,边瞄著似乎心无旁骛的在开车的裴夜。 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不,也许应该说,她害怕这个男人,他让她觉得好像一只待人宰割的猎物,想逃开却又动弹不得。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先是不停的强迫她喝香槟,又自告奋勇的要送她回家…… 「嗯!一拍著胸口,慕织絮试著压下那股想吐的感觉。 「你还好吗?」亲密的靠向她,裴夜轻柔的拍打她的背。 像是受到惊吓,她慌张的往後一退,缩向车门边,「我、我很好。」 状似无意的逼近她,他一副愧疚的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不善於喝酒。」 「没关系。」强烈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的热气,她心慌意乱的瞥了一下车外,赫然发现租赁的公寓就在眼前,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她迫不及待的伸手想开门下车,「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拉住她的手,裴夜体贴的低语,「你坐著,让我来。」说完,他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绕过车头,绅士的帮她打开车门。 见到他态度那么客气有礼,慕织絮忍不住嘲笑自己的多心,心情也跟著放松了下来,「谢谢,我上去了,再见。」 不过,就在她准备越过他,他却突然伸手一勾,将她推抵著车门,双手分置在她身体两侧。 身子一僵,慕织絮一下子乱了分寸,「你、你想干么?」 「你很怕我?」裴夜紧抿著嘴,一双眼睛像要勾人魂魄的紧紧瞅著她。 「我、我为什么要怕你?」牵强的一笑,她努力的想寻回镇定。 「我想把你吃了,你不怕吗?」 吓了一跳,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 「你放心,我从来不勉强女人。」他裴夜根本不需要勉强女人,没有一个女人抗拒得了他,她们都非常乐意当他的甜点。 他的话并没有带来一丝丝的安慰,她只想逃,逃得远远的,最好不要再见到他,「裴先生……」 「叫我夜,或者叫我雨也可以。」 「裴……可以请你放开我吗?」看到他警告的目光,慕织絮乾脆把名字省略过。 「可以,不过……」攫住她的唇,裴夜贪婪的舌趁著她疏於防范的时候,顺利撬开她的唇办,窜进她的口中,狂肆火热的吸吮,急切的汲取她的甜蜜,品尝他渴望感觉的味道。 根本不知道这个吻是怎么发生的,当然也忘了应该反抗,慕织絮感觉到全身被一股狂野的火焰包围,深陷其中的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著他狂妄的尽情掠夺。 沿著唇角,他的吻张狂的袭上她的耳垂,轻咬、舔逗,接著一步步攻进颈窝,痴恋的攫夺那细致柔嫩的触感,留下他的吮痕。 好美的滋味,裴夜不知足的揽住她的腰,将她贴向自己燥热的身躯,双手恣意的在她的臀部流连,然後滑向她的大腿,让她半倚坐在他的腿上,更紧密的感受他强烈的欲望,最後更是要不够似的欺上她的双-,隔著衣裳狂热的逗弄、揉。 慕缴絮被裴夜愈来愈狂野的举动给震醒了,她惊慌的推开他。 被推开的裴夜连忙稳住自己的身体,定下仓皇紊乱的脚步。瞪著她,他不知道该掐住她的脖子,说她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对地竖起大拇指,说她很厉害,从来没有女人可以从他的唇下脱逃,她是第一个! 生怕他把她吃掉似的,慕织絮没有时间理会他睑上阴晴不定的神情,急急忙忙的丢了一句「再见」,赶紧落跑离去。 看著她逃之天天的身影,裴夜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他裴夜什么时候成了烫手山芋?偏偏她愈是想逃,他就愈不想放过她,他裴夜要的,没有得不到手的,他一定会让她屈服! *************** 「啪!」阖上手边的公文,裴夜懒洋洋的往後一仰。他是中了什么邪,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也不见他为哪个女人心神不宁,工作是工作,女人是女人,他绝不会让女人误了他的工作,可是现在他竟然…… 他何止是中邪了,他根本是疯了,竟然让一个女人迷得昏头转向,他甚至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 「慕织絮,你真是害人不浅!」自嘲的轻轻一笑,他点了一根烟,心不在焉的吞云吐雾著。 「叩!」裴夜的秘书何五连在敞开的门板上示意的敲了一下,她皱皱鼻子,挥了挥「污浊」的空气,一睑不以为然的走了进来。 连忙熄掉香烟,裴夜朝她露出谄媚的笑容,「何妈,你今天很漂亮哦!」 「副总裁,你早上就说过了。」何五连不领情的回道。 在裴夜还没进到「裴氏集团」之前,何五连就是他爷爷的秘书,等裴夜进到「裴氏集团」之後,裴老太爷为了避免风流倜傥的裴氏接班人在公司发生桃色新闻,扰乱公司的秩序,把自己一板一眼的秘书调到裴夜的身边。 而何五连就这么一路的跟著裴夜到今天,她的身分虽然只是「裴氏集团」副总裁的秘书,却是连「裴氏集团」的总裁——裴夜他父亲都要礼让她三分,也因为她的年纪与裴夜的母亲相当,裴夜坚持以「何妈」尊称她。 「是吗?」他装傻的眨著那双深邃的黑眼。 太熟悉他耍赖的本领,何玉连一点也不为所动,迳自念著,「副总裁,不是我爱跟你唠叨,抽烟对身体不好,你是「裴氏集团』未来的当家,要懂得爱惜自己的健康。」 「何妈,我已经好久没抽烟了。」可怜的裴夜一碰到生性严谨的何玉连,真是有苦难言。 「不要只是很久没抽烟而已,最好都不要抽。」 「对、对、对,何妈教训的真对,以後一定改进。」裴夜发誓的举起手。 「副总裁,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何玉连非常懂得泼他冷水。 唉声一叹,他可怜兮兮的唤道:「何妈!」 该说都已经说了,她也不想再多嘴,拿出行事历,她正经八百的开始一天的例行公事,「十点你得去参加台湾金融会议;中午你要跟总裁一起吃饭;下午二点RIC总裁来访,由你负责招待;四点你要主持菲律宾投资评估会议;珍昵小姐请你不要忘了今晚跟她有约,否则明天一早她会杀到公司把你吃了……」说到这-,她忍不住蹙起眉头,现在的女人愈来愈大胆,说话也不懂得含蓄,真是不像话! 装作没看到她的表情,他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还有什么事?」 「有一个叫林蓓丽的小姐想请你吃饭,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何五连的眉头皱得更高。 天啊!他也真是倒楣,正想摆脱「女人」这个话题,又扯出另外一个女人,这下子他的耳根子又不能清静了!他苦涩的暗忖。 「副总裁,不是我意见多,那些女人一点也不懂得礼貌,你堂堂『裴氏集团』的副总裁,老跟那种女人混在一起,会让人家说闲话。」 「何妈,这不能怪我,我天生就有女人缘,女人喜欢缠我我也没办法。」裴夜一副好无辜的表情。 「我只是把我的拙见提出来,副总裁要是不认同,我也不能说什么。」她说得好像很认分。 这真是有苦难言,真希望有人出面拯救他。 不过,根本用不著他伤脑筋,何五连知趣的转移目标,抽出行事历下的牛皮纸袋,交给了他,「副总裁,姚总请人送了一份资料给你,请你过目。」 虽然有一肚子的疑惑,裴夜却故作不在意的往旁边一扔,「何妈,谢谢。」 「副总裁,你有没有什么事要交代?」 「没事。」 「那我出去了。」见他点了点头,她才恭恭敬敬的退出办公室。 呼!松了一口气,裴夜真高兴自己终於脱离魔掌,得到自由。 急急忙忙的拿起姚君翼派人送来的牛皮纸袋,他迅速拆开翻看裹头的东西,是一份资料,一张照片缓缓飘落在地板上。 裴夜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照片,定睛一瞧,看到慕织絮柔情似水的呈现眼前。 是惊、是喜,他飞快的放下照片,打开手上的资料细细读来…… 十分钟之後,他的专线电话响了,他立刻接起电话,「裴夜。」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姚君翼淡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你干么对我这么好?一裴夜笑著反问。 「谢谢你那天晚上免费提供俱乐部给我们使用。」 「你免费使用我的俱乐部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可从来没见你谢过我,这一次我也是其中的一分子,你却送我谢礼,」裴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你做事总是教人摸不著头绪。」 「没有人真正了解别人心-在想什么,不是吗?」 「你是在告诉我,只要收礼物就对了,不用管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这倒也不是,说穿了,只是举手之劳,我正好在调查一个人,所以顺手帮了你一个忙。」 眉一挑,裴夜好奇的问:「唷!什么人让你这么有兴趣?」 「你关心你自己的事比较重要,至於我的事,你总会知道的,拜!」说完,便切掉电话。 云这小子实在有够讨厌,老是神秘兮兮的,不过也难得他少爷这么有心,送给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 将电话挂了回去,裴夜执起照片,往後一靠,著迷的盯著照片裹的人儿。 第三章 有美酒、有佳肴,更有美女作陪,这样的晚餐理应快活得很,不过,裴夜却一点也提不起劲,他只想快快结束这顿晚餐,顺便终止他和杨珍妮的关系。 「不是说好今天晚上到我那儿吃饭,让我亲自为你下厨吗?」杨珍妮娇嗔的嘟嘴道。 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可是要抓住男人的胃,也要让女人有大展身手的机会,雨的工作忙碌,交际应酬又多,她这个情妇想单独跟他吃顿饭比跟他上床还不容易,当然也不可能优优闲闲的在家襄享受两个人的烛光宴,所以虽然她费尽苦心从名厨那儿习来好厨艺,却也一直无法发挥。 像这一次,她好不容易跟他争取到今天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偏又让他给临阵逃脱了,照这个样子她的计画要拖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实现? 「你会下厨?一裴夜觉得好笑,珍妮家的厨房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好像从来没人进去过似的,一个会洗洗煮煮的人,会有那样的厨房吗? 「你少瞧不起我了,人家的手艺可是一流的哦!」她可是花了巨资学来的,相信绝对可以收服他的胃。 一点也不在意杨珍妮的厨艺是否真的很好,裴夜漫不经心的喝著香槟。以往他想结束跟一个女人的关系,倒也不是难事,只要耍耍嘴皮子,再送出一份厚礼,就可以好好的说再见,可是珍妮跟他在一起,算起来恐怕还不到三个月,这会儿他喊切,有可能让她成为社交圈的笑柄,这对她实在有失厚道。 「雨,我们不要在这-吃了,去我那儿,我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杨珍妮暧昧的朝他眨著眼睛,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便鼓起腮帮子,粗鲁的拉著他的衣袖,想唤回他的注意力,「雨……雨……」 裴夜仓皇的回过神,「什么事?」 「你今天晚上是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不高兴的噘起嘴巴。 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谁教慕织絮让他疯狂的著了迷,他已经等不急的想拥有她。正了正自己,他直接切入主题,「珍妮,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情人,你却是一个需要男人细心疼爱的女人,我想,我并不适合你。」 怔了一下,杨珍妮脸色微变,「雨,你在说什么?」 「珍妮,你懂我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子?雨对她一直很热络,不像是……「雨,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可以告诉我,干么拿这种事来吓我?」 「珍妮,你没做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只是你要的是一个可以经常陪在你身边的男人,而我只会冷落你,这太委屈你了。」 「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裴夜打断她,「我是为你好的,去找一个更适合你的男人,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礼物,钱?还是珠宝?」 「我不要钱也不要珠宝,我只要你。」 「珍妮,听我的话,你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女人,知道什么对你最好。」裴夜的口气转为强硬,他一直认为女人是生来疼的,所以对女人也格外的容忍,不过那也得要女人知趣,一个贪婪更多、野心更大的女人,可是一点也不值得他体贴。 虽然跟裴夜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但是有关他的传闻,杨珍妮可以一项不漏的数来。 裴夜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一面的他细腻体贴,另一面的他嚣张狂妄。细腻体贴的他让跟著他的女人,很容易飘飘然的沉迷其中,以为自己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可是却忘了,他同时也是一个狂妄的男人,一个让女人抓不住的男人。也许该说,他的体贴其实是为了帮他达到目的,猎取猎物,这样的体贴并非出於真心,只是他的一种习惯,而把他的习惯视为特别,最後当然要落得空欢喜一场。 「我要五百万。」她还是务实一点比较好,否则惹恼了雨,她说不定什么都没有。 「可以,我会把支票寄给你。」 「我等你的支票。」既然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意义,杨珍妮马上拍拍屁股走人。 讥刺的冷冷一笑,裴夜不能不说女人的嘴脸都是一个样,只要有钱,她们就不再死心蹋地。或许就是因为她们都这个样子,他才无法对一个女人坚持太久,他太清楚她们的背後都有一个共同目的——当上裴家的大少奶奶。 伸手招来服务生,他结了帐准备起身离开,却意外瞥见让他著迷的人儿。 一股说不出的喜悦攫住心房,不过,当他接收到慕织絮眼中的不屑,心情马上跌到谷底,噙在唇边的笑意瞬间转为挑衅的冷笑。 是在昭告他的挑战,更是在述说他征服的决心,裴夜直勾勾的瞅著她,直到她慌乱的低下头。 上一次是开场白,这一次是宣战,下一次他可就要真正的发动攻势,她逃不了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拾起脚步走人。 *************** 惴惴不安的抬起头,慕织絮迎向刚刚裴夜站立的地方,太好了,人走了! 她这才缓了口气,裴夜那双会勾人心魂的眼睛却不肯轻饶的跃进脑海,让她好不容易松弛下来的神经再度紧绷,也让她努力想淡忘的狂吻再一次燃烧记忆。 抚著红润的唇办,她似乎还感觉得到上头的灼热,他疯狂的掠夺。 忽地,她甩了甩头,想抛去那仿佛要吞没她的回忆。 不能再想、不能再想……闭上眼睛,慕织絮不断的告诉自己,可是她的思绪好像有自己的意思,不自觉的又绕回裴夜的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一向自认冷静、沉著,可是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她却只能像一只笼子-面的小鸟,虽然想振翅高飞,却始终飞不出那小小的天地。还有,她明明怕他怕得要命,可是看到他的时候,却又莫名的移不开眼睛,最後让他给逮个正著…… 「对不起,姚君翼临时丢了一大堆急件给我,所以来晚了,你一定等得很不耐烦了吧?一楚怜心气喘如牛的在慕织絮对面坐了下来。 正了正自己的思绪,慕织絮笑著摇摇头。 「点餐了没?」 「点好了,就等你来。」指示服务生可以送上餐点了,慕织絮试著让自己放松,「你发财了啊?怎么突然想要请我吃饭,还吃这么高级的。」 「我可不像你,只会想到别人把自己都给忘了,想想看我们平时工作那么辛苦,白天、晚上两头忙,总要偶尔慰劳一下自己啊!」 说到这种事就令人感伤,慕织絮已经认了,什么事也不想再多说。 「织絮,对不起,我不该老说这些扫兴的话,说点别的,裴夜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我听说他那天晚上一直灌你香槟,Party结束後还抢著送你回去。」 「你不要紧张,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很君子,并没有对我怎么样。」 楚怜心半信半疑的蹙起眉头,「裴夜花名远播,碰到你这么一个大美女,他怎么可能坐怀不乱?一 「你把我说得太好,把人家想得太坏了。」慕织絮故作轻松的一笑,可是心-却偷偷向楚怜心道著歉。 「我不是说他坏,但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织絮,你真的要小心一点,我怕他是盯上你了,把你列为他的下一号猎物。」 「你不要自己吓自己,裴夜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不可能产生交集。」 「说真的,如果裴夜是真心的,跟著他你就不会那么苦了,问题是……」 好笑的摇摇头,慕织絮很实际的说:「我现在只想到怎么让我们一家温饱,也许有一天,我可以存一笔钱到欧洲旅游,其他的我没想过,也没时间想,当然更不可能以为自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 觉得心疼,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楚怜心拍了拍她的手,打气道:「会的,那一天不会太远。」 「不说这些,我肚子快饿惨了。」 说时迟那时快,眼务生刚好在此时送上餐点,两个女人也毫不顾形象的动手大快朵颐。 *************** 她不懂,她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急需要躺下来好好睡上一觉,为什么她的脑袋瓜还是摆脱不了那双充满侵略性的黑眸?是不是因为对裴夜的害怕,让她迫不及侍的想把他忘掉,却反而把他的影像深烙脑海?还是因为……因为什么?说真的,她也说不上来,他就是那么不自觉的钻进她的脑袋,那么不可理喻的扰乱她的思绪。 慕织絮抬头仰望静谧的夜空半晌,轻声一叹,低下头她再度拾起漫不经心的步履朝自己租赁的公寓走去。 「砰!」猛然一撞,她一个踉枪,重心不稳的往後退去,眼见来不及反应的她就要跌落在地上,突然有一双手揽住她的腰,让她安全的立定脚步。 「对不起,谢……」一看到抱住她的人是裴夜,地像是被吓到似的,语不成声,一双眼睛慌张失措的瞪著他。 「舌头打结了?」裴夜戏谙的瞅著她,似乎很乐於见到她的无助 忽然意识到他们亲密的姿态,慕织絮连忙挣开他的怀抱,「谢谢。」 目光转为狂热,他忘我的视线纠缠著她纤细典雅的娇容,地不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却让他发了狂似的想占为已有,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就是她也不行! 又是那种眼神,好像要将地吞没似的,她心烦意乱的抿了抿嘴,双脚不禁向後慢慢退去,「再见。」 伸手抓住她,他用目光指示停在一旁的车子,「上车。」 怔了怔,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要我抱你上车吗?一 这是真的,不是她耳背了,「我为什么要上车?」 「我要你上车啊!」预料到她会反抗,裴夜紧接著又道:「我建议你不要跟我唱反调,那只是浪费你的时间,你一定会跟我走的。」 轻蹙著眉,她好笑的看著他,「我现在只想洗个舒服的澡,然後躺进被窝-,我怎么可能跟你走?」 「你要这么说也没关系,我这个人很好商量,你不跟我走,我就委屈一点跟你走,我不介意拜访你的香闺。」他笑得很狂妄,接著不忘的又补上一句,「如果你觉得这个主意更好的话。」 如果说这个男人是她的恶梦,她绝对不会反驳!慕织絮又气又无奈,她怎么会惹上这个家伙? 「裴先生,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他发疯,她也得跟著发疯吗? 「叫我夜,如果你不希望我把你吻得喘不过气来,你最好不要再叫错,否则我会当你是在邀请我。」眼波流转著邪魅的诱惑,裴夜轻佻的抚著她嫣红诱人的唇办,「当然,我很乐意接受你的邀约。」 彷佛有一道电流从他的手指传来,她全身发起麻麻刺刺的触感。 仓皇的连退了好几步,她惊慌不安的看著他,好似他是一只伺机吃掉她的大野狼。 得意的一笑,他接著又道:「对了,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你……你既然已经知道现在很晚了,你还要带我去哪-?」 「去了不就知道,还有,十一点对我来说还早得很,现在你可以上车了吧?」 「你到底想干么?」她知道她在做无意义的挣扎,可是这实在是太疯狂了,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什么也不说清楚,就要她跟他走,他总是这么予取予求、随心所欲吗? 「如果你不怕自己成为左邻右舍的八卦主角,我倒也不反对跟你在这-谈。」裴夜一副乐於成全的慷慨表示。 闻言,慕织絮惶恐的看了一下四周,太好了,并没有任何好奇的目光,不过这会儿是没有,待会儿可就不知道了,这么宁静的夜晚,他们只要稍有失控,很快的就会引来邻居的窥探。 认了,她不再多言的走向他的车子。 *************** 车子一路往阳明山的方向行去,慕织絮完全忘了追问他们的目的地,她只是焦急的揣测裴夜的目的,却怎么也猜不透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直到车子在一处平地停了下来。 当车子一熄火,她根本等不及他的服务,迳自开了车门跟他一起下车。 「淑女应该让绅士服务。」裴夜抗议的凝睇著她。 没有多余的心力陪他兜圈子,慕织絮只想尽快摆脱眼前这种任人宰割的压迫感,「你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要急,你不觉得这-的空气很好,呼吸起来很舒服、很惬意吗?」深深的吸了口气,他一副全身快活的样子。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现在最需要的是睡眠。」有他的地方空气就会变得稀薄,她都快窒息了,哪-还管得了它新不新鲜? 「我可怜的小女人,我看你是真的累惨了!」心疼的摇了摇头,他慷慨的接道:「这样子好了,我的怀-借你睡一下。」 如果有人说这个男人可以把圣人逼疯,她绝对不会怀疑。 「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吗?」慕织絮无奈的轻声一叹,觉得自己的耐性快被磨光了。 裴夜嘻皮笑脸的对著地咧嘴一笑,「还好啦!」 缓了缓渐渐浮躁的情绪,她冷静的问:「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热情的火焰再度袭上裴夜深邃的黑眸,他带著宣誓的口吻,「我要你当我的情妇。」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被冻结似的,慕织絮动也不动的瞪著他,这如果不是一个玩笑,那他一定是疯了! 「太高兴了,说不出话来?」她是应该觉得高兴,她可是他第一个主动开口想要的女人,在过去,可都是女人自己送上门,不过他以为她会拒绝他,毕竟她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太友善,甚至把他当成瘟神般的回避,看样子他是太高估她了。 半晌,她忽然严正的说:「你这个笑话太恶劣了,一点也不好玩。」 狠狠的被泼了一盆冷水,裴夜脸上的得意顿时一僵,「笑话?」这个位子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抢,她能够坐上去可是她的荣聿,她竟然把它当作笑话!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可以送我下山了吧?」好似闹剧已经结束了,她满不在乎的转向车子。 见到她不当一回事的态度,裴夜心裹燃起了一股怒火,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表现得像她这么淡然。 拉住她,他用力一扯,将她揽进自己的怀裹。 「你、你想干么?」 执起她的下巴,裴夜狂妄的说:「我就是要你当我的情妇,没有人可以阻止,包括你在内。」 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她勇敢的迎向他愠怒的目光,「你找错对象了,我只是个乎凡的女孩子,不适合你开这种玩笑。」 该死!手指一缩,他像是恨不得-碎她,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请你放开我。」忍著下巴传来的痛楚,慕织絮平静的要求道。 俯下头,他疯狂的攫住她的嘴,强迫她的唇办为他开启,让他的舌野蛮的攻人其中蹂躏、掠取。 原本只是一个惩罚的吻,可是渐渐的热情驱走了怒火,狂恋的纠缠换下了残酷的夺取,急切的吸吮、狂烈的索求,他深深的汲取她的甜蜜,吞噬她的温柔。 一只手不安分的顺著她的曲线往下轻移,他炽热的覆上她的臀,将她按向自己,让她完全契合的贴著他。 想挣脱却情不白禁的陷了进去,攀著他她无法抗拒的任由渴望的火焰烧去她的理智,晕眩她的大脑。 边解开她衬衫的钮扣,裴夜边沿著颈项一寸一寸向下吻舔,直至俏挺的双-,那在蕾丝内衣的遮掩下更显得诱人。穿过衬衫的内侧,他松开她内衣的环扣,把内衣往上一推,占领她美丽的蓓蕾,吞吮舔逗、咬-轻啃,放肆的掬饮那丰盈柔软的滋味,留下他贪婪眷恋的痕迹。 夜风冷冷的拍打著脸颊,慕织絮模糊的意识渐转为清晰,当一声声激情的呓语从口中逸出,回荡在她的耳际,她像是被打了一巴掌,整个人突然震醒了过来。 仓皇的推开他,她惊慌的抱住自己的狼狈,转身背对他。天啊!她竟然在这种地方…… 望著颤抖的整理衣著的她,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才好,是庆幸她的阻止,让他已经失控的行为没有铸成大错,还是气她总是可以挣开他的诱惑,让他无往不利的战绩为她留下一次次的败笔?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他会不顾一切的让她成为他的。 越过慕织絮,裴夜率先上了车,今晚到此为止,否则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 其实慕织絮没有轻易的妥协,早是他预料中的事,他不应该生气才对,可是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忍受她无动於衷的态度?是因为他的骄傲不容许她的漠视,还是因为…… 他从来没有那么疯狂、那么不可理喻的想得到一个女人,她怎么可以这么不在乎他?她也应该为他著迷、为他痴狂和为他不可自拔。 没有一个女人抗拒得了他,他不相信她可以例外,说不定她的高姿态只是一种手段,她是在吊他,等他端出金屋藏娇的价码。 「老大,听说你被女人抛弃真的还假的?」裴静一副不可置信的冲进裴夜的办公室。 微蹙著眉,裴夜不以为然的看著她,伤脑筋的丫头,再不到一年就要研究所毕业的人,性子却还是这么浮浮躁躁,亏他爹地还帮她取了这么一个名字,结果她连边都沾不到。 「老大,被女人抛弃没什么大不了,而且你该庆聿才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没有一个真心的,还不是都妄想你的头街……」 「你打哪儿听来的消息?」打断她的高见,他笑得有些冷然。 「杨珍妮对外扬言已经把你三振出局了,虽然没半个人相信她说的话,可是这几天整个社交圈见不到你的人,正好前天晚上,她跟演艺圈近来窜红的热门导演连袂出席一场电影首映会,两个人亲密得不得了,所以谣言开始四处乱飞,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哦!」裴夜不太关心的应了一声,对一个已经沦为过去式的女人,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她高兴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像她那种贪心的女人,要钱又要面子,他早司空见惯了。 「老大,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假的?」 「那种女人说的话你信吗?」他把问题丢了回去,言下之意却是在嘲笑裴静没什么大脑。 「我就知道,那个女人铁定是在说谎!」她这话转得还真的有点硬。 赏了她一个白眼,他冷冷一笑,知道干么还跑来向他求证? 「老大,你这两天在忙什么?」裴静一张八卦的嘴脸。 斜睨著她,他取笑道:「你什么时候升格当我妈咪?」 「你怎么这么说,人家是在关心你……」 「是吗?」这个小间谍,她还以为他是个笨蛋,不知道她专门替他们家母后大人搜集情报,好掌握他「乱七八糟」的私生活吗? 心虚的嘟起了嘴巴,裴静先下手为强的指控,「你不要这么疑神疑鬼,我是你妹妹,我关心你这个大哥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那你为什么不多关心一下裴奕,他也是你哥哥不是吗?」 「这…哎呀!他有什么好关心的,他除了工作,几乎每天都窝在家裹……」捂住嘴巴,她一脸无辜的朝著他傻笑。 「不打自招了是不是?」 「我……我……」 这时,门上传来一阵敲门声,裴夜的助理徐昊彬走进办公室。 一看到徐昊彬,裴静一张脸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螓首低垂,她连气也不敢轻吭一声。 「我什么?」徐昊彬嘴边含笑的瞅著她。 「我……我想你。」模仿裴静的声音,裴夜对著徐昊彬猛抛媚眼。 「大哥!」心急的抬起头,裴静气呼呼的瞪著他。 「我现在不是『老大』了?」裴夜戏谑的笑说,这丫头只要有求於他的时候,就会乖乖的尊称他一声「大哥」,要不然平时在她的心目中,他不过是那个幸运的早她八年出生,排行裴家的老大而已。 裴静脚一跺,娇滴滴的嗔道:「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学校了。」说完便逃命似的溜之大吉。 忍不住一笑,裴夜转向徐昊彬,却见到他恋恋不舍的望著裴静离去的身影。 「喜欢就放手去追,再等下去小心失了先机被人家抢走了。」 回过头,徐昊彬信心满满的说:「不会的。」 「不会最好,我可是满中意你当我妹婿。」 徐昊彬一进「裴氏集团」就是担任裴夜的助理,四年来两人因为工作上合作无间的关系,很自然的结成莫逆,也因此徐昊彬偶尔会出入裴家,进而认识了裴静。两个人知道彼此情投意合,不过像是达成某种共识,他们决定继续眼前这种似有若无的关系,等到裴静结束学业後再正式交往。 「谢了。一徐昊彬将手上的牛皮纸袋递交给他,「你的粉红色请柬。」 裴夜现在一颗心全系在慕织絮的身上,哪有心情去理会那些交际花,他意兴阑珊的将牛皮纸袋往旁边一丢,「这种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也不知道哪个女人在外头张扬,宣称她们对你的邀约之所以石沉大海,全是因为何妈从中阻挠把信件和电话给压下来,所以她们只好找上我这个助理,拜托我帮她们转交邀请函。」 「无知!」何妈是爱管东管西,不过忠於职责的她,不管有多么不喜欢那些对他想尽办法投怀送抱的女人,她总是完整的传达每一件事情。 「这也是情有可原,人总是习惯帮自己的失败寻找藉口。」 一股突如其来的疯狂,裴夜望著牛皮纸袋,「昊彬,以後你也别忙了,直接回绝掉。」 当裴夜在开玩笑,徐昊彬调侃著,「决定改邪归正,不再游戏人间?」 「也许吧!」裴夜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算了吧,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因此心碎而死。」 像是想到什么,裴夜突然站起身,「我出去一下,你跟何妈说一声,把我今天早上的行程全部取消。」 「你去哪裹?」 轻挑著眉,裴夜暧昧的一笑,「你跟小间谍愈来愈像了,你们两个人还真的很适合当夫妻。」 「你扯到哪-去了!」徐昊彬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狂妄的放声大笑,他挥了挥手,迈开步伐往外走去。 第四章 家应该是最温暖的地方,可是她的家对她来说,却愈来愈像恶梦孕育的温床,每次踏进这道门,就会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缠上她。 这么说实在很不孝,但是她怎么也抗拒不了那股沉重的感觉,好比这一刻,虽然心疼妈忙碌的为她张罗吃的,心底却又忍不住忐忑不安,不知道妈今天打电话找她回来有什么事? 忽略心-头的愁绪,慕织絮体贴的开口,「妈,你别忙了,这样子就够了。」 「好了、好了,可以吃了。」把厨房简单的收拾一下,江美杏招呼著她坐了下来。 「织絮,多吃一点,瞧你愈来愈瘦。」今天的江美杏显得非常的热情,她拚了命似的将一道又一道的菜肴夹进慕织絮的碗。 「妈,你不要只顾著我,你也要多吃点。」看著碗-堆积如山的食物,还有江美杏和悦的笑容,慕织絮心-涨满了感动,其实妈还是关心她的。 「不要发呆,赶快吃啊!」 点了点头,她欣然的动起筷子。 过了半晌,江美杏一脸兴致勃勃的问:「织絮,我想让佳怡去美国留学,你觉得怎么样?」 刹那间慕织絮从云端跌进了谷底,她怔怔地看著江美杏「慈祥」的容颜,说不出话来。 「我想过了,以我们家的情况,将来佳怡想嫁个有钱、有家世的老公机会总是比较小,所以最好让她出国留学,说不定可以在国外找个金龟婿,要不然以後进了大公司工作,也有条件跟人家挑对象。:兀全陷在自己打好的如意算盘裹,江美杏根本无暇留意慕织絮的反应。 缓缓的放下碗筷,慕织絮已经没有任何胃口了,「妈,如果佳怡有本事申请奖学金出国留学,我很为她高兴。」 「织絮,照你这么说,佳怡要是没申请到奖学金也别出国了是不是?一江美杏不高兴的皱起眉头。 「妈,我们没有钱让佳怡出国留学。」 「钱的事情还不简单,你爸留给我的钱还剩一些,你再凑个四、五十万,佳哈出国就没问题了。」 「妈,我领的是死薪水,我哪来的四、五十万?」慕织絮忍不住心痛的喊道。 「你可以跟会啊!」似乎早就计算过了,江美杏说得顺理成章。 冰冷的绝望流过身体四肢,慕织絮觉得这一刻她像是死了一样,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部离她而去。 「织絮,如果你真心疼爱佳怡,你一定不反对妈的做法。」 「妈,对不起,我很想帮忙,可是我身上连一块闲钱也没有。一即使自己被伤得失去了感觉,慕织絮还是用心的想让母亲了解她的无奈。 「你是个室内设计师,想多赚点钱还不容易,只要每个月多接几个Case不就有钱了。」 「妈,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万能,佳怡留学的事情,我真的无能马力。」 「你……算了、算了,」江美杏故意激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恨本是见不得佳怡比你好!」 机械似的拿起筷子,慕纤絮食不知味的吃著饭,她不想再辩解了,那对她一点帮助也没有,说不定反而把自己推进一个更凄惨的深渊。 得不到慕织絮的回应,江美杏哪裹还有心情用餐,双手往桌子一拍,她气呼呼的起身走回房间。 一会儿之後,慕织絮再度放下碗筷跟著站起身,她把桌上的菜肴收拾乾净,隔著房门向江美杏打了一声招呼,心情沉重的走出家门。 *************** 为什么?两眼无神的盯著天花板,慕织絮脑海不断的思考长久以来的疑惑。 从小,妈对她和对佳怡的态度,就像两个不同的母亲,佳恰总是有新衣服可以穿,而她却只能穿别人家小孩的旧衣服,要不然就是妈的旧衣服;佳怡书包稍微褪了色,妈就会再买一个给佳怡,而她的书包却补了再补,说什么也非撑到毕业不可;佳怡便当吃腻了,妈会拿饯让佳怡到外头换一下口味,而她如果不想吃便当,就得乖乖的饿肚子 小孩子的时候,她总会天真的问——为什么妹妹可以,我不行?不过妈从来没有给过她答案。曾经,她胡思乱想的以为她不是妈亲生的女儿,可是当爸偷偷塞钱给她,告诉她妈对她之所以特别严苛,是因为对她有更高的期许,之後她相信这就是妈差别待遇的答案,也就不再想东想西的怀疑自己的身世。 但现在她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可是她也知道,就算心裹有再多的疑问,母亲依然是母亲,不管在妈的心目中将她摆在什么样的位置,她都不能否认她们之间的关系。 轻声一叹,慕织絮坐起身,溜下了沙发,打开通往阳台的沙门,正好这时门铃声响,她顺手走过去打开铜制的大门。 「随随便便开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你知不知道?」裴夜嘴上不高兴的念著,眼睛却热情的痴缠著她,才一个礼拜没见到她,他却觉得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而她还是那么让他不可抗拒的挑逗著他,让他疯狂的想拥有她。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襄,她只能呆呆的看著他。 将她往裹头一推大门一关,他便急切的欺上她的唇,他的舌头灵活的钻进她的口中,席卷令他魂牵梦萦的滋味,侵吞他想独占的甜蜜。 眼见欲火熊熊点燃,转眼就要将两人淹没,裴夜忽然放开她,呼吸急促的喘著气,一双眼睛像是要把她吞进肚子似的凝视著她。 两眼迷蒙的看著他,慕织絮难以乎复的心荡漾在刚刚的激情洪流之中。 轻启的红唇,痴迷的神情,他真想不顾一切的把她吃了,不过今晚他另有目的,只好压下身体传来的蠢蠢欲动,越过她走进屋内。 迟钝的回过神,她赶紧跟上前去,「你想干么?」平静了好几天,她以为他终於打退堂鼓,不想再跟她这个平凡的女孩子浪费时间,结果……说也奇怪,她竟然有一股释然的感觉。 裴夜一边打量简单却乾净的客厅,一边交代,「去拿件外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 「你以为跟我吵个几句,我就会一个人离开吗?」迳自在沙发坐下,他优雅的跷起了二郎腿,露出他独有的狂妄笑容。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可是面对他的时候,「逃」是她脑海惟一的念头,她害怕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她总是毫无招架之力的任他牵著走,陷进他狂热的侵略裹,就好像刚才…… 「你不会想跟我耗上一整夜的时间吧?」 算了!回房取来皮包和外套,慕织絮无奈的道:「走吧!」 *************** 好棒的房子!这是慕织絮踏进这间公寓的第一个感觉……不,其实它也不能称为公寓,或许说它是别墅可能更为恰当。虽然位在大楼襄面,但因为位於最高的两层楼,所以顶楼就在中式庭园、游泳池的装点下,摇身一变成为都市裹的世外桃源。 「喜欢吗?」满怀期待的看著她,裴夜像个等待大人称赞的小孩。 「这-很美。」不知道他为什么带她来这裹,她只是由衷的道出心裹的赞叹。 「你愿意的话,这-就是你的。」 大惑不解的转向他,慕织絮也不想掩饰她的穷困,「对不起,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这辈子不可能买得起这种房子。」就是连作白日梦,她都不敢妄想。 微眯著眼,裴夜目不转睛的瞅著她,她是真不懂,还是故作不懂? 嘴角轻扬,他更进一步的表示,「你是买不起,不过我买得起。」 「我知道你买得起,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送给你。」 送……杏眼一睁,她像是受到惊吓,一脸的仓皇无措,「请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这个小女人好像很喜欢泼他冷水,难道当他的情妇真的是那么可笑的事情吗? 「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只要你肯当我的情妇,这间房子就是你的,还有车子、珠宝,只要你开口我都会满足你。」他就不相信有哪个女人可以抗拒这种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太疯狂了,这房子少说也有好几千万,他竟然……摇摇头,她喃喃的说:「你疯了!」 他是疯了,为她疯了,以前都是女人主动缠上他,他从来没有这么疯狂的想笼络、收买一个女人。 「你应该觉得很荣幸才对。」 「不!一她坚决的喊道,「我不会当你的情妇,绝对不会!」 顿了一下,裴夜不当一回事的问:「你要什么?」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当你的情妇,请你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 「你……一瞪著她,他真想扭断她美丽的脖子,这个不识相的女人! 「我虽然很穷,但我不会轻贱自己,也请你不要再污辱我的人格。」 「我要的女人没有一个得不到手,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可恶!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挤破头想当他的情妇,她们前仆後继的对自己投怀送抱,她竟然把它-如粪土! 下意识的抱住自己,慕织絮不安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你不可以强迫我。」 强迫?狂妄的哈哈大笑,他自傲的说:「我裴夜从来不勉强女人,即使是你也不例外!三厄个不知好坏的笨女人,给她一点恩宠,她还当真以为他裴夜没有她不可吗?蠢!这个世界上没有他裴夜要不起的女人,只有他不要的女人,她不想跟他扯上关系,那也该由他来决定,而不是她! 「你不要忘了自己现在所说的话。」 向前一跨,裴夜毫不怜香惜玉的执起慕织絮的下巴,冷冷的发出挑战,「我不会忘了,你等著,我会让你自动投降,要不然我就不叫裴夜!」他就不相信他征服不了她! *************** 什么是郁卒,这滋味他现在是尝到了,每天鲜花、礼物的猛砸,却一次又一次的被退回来,这么狼狈的处境,他裴夜这辈子还是头一遭碰到,他真的没想到,慕织絮竟然可以把他的殷殷勤狠狠的踩在脚底下,完全无动於衷! 这个笨女人、蠢女人、该死的女人!成为他的情妇可以让她摆脱生活的困境,偏她不当一回事,还对他的恩宠嗤之以鼻,她是他见过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可是……可恶!裴夜幽幽的一叹,即使被她气得牙痒痒的,他还是割舍不下对她的狂热,渴望将她纳入他的羽翼,占为已有。 当时真不该说大话的,她也许有张纤细、温和的表相,却也有他见过最固执的死脑筋,现在可好了,想霸王硬上弓,强迫她成为他的女人就等於自打巴掌,他现在只能看而碰不得,这真是自作孽! 「你这家伙在搞什么鬼,把我找来了,却摆张臭脸给我看,干么,被女人抛弃了啊?」跃出裴家打造得犹如天然湖泊的室内温水游泳池,魏楚烈拿起躺椅上的浴袍披上。 「如果我说,我真的被女人抛弃了呢?」裴夜仿佛随口说著。 倒进躺椅,魏楚烈执起一旁茶几上的果汁,享受那冰冰凉凉的畅快感,笑道:「开玩笑,哪个女人敢那么不知好歹?」 「是啊!只有我不要女人,没有女人不要我。」裴夜讽刺的唇角一勾,在慕织絮没有出现之前,事实的确如此。 偏著头,魏楚烈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他,这小子今天不太一样,少了点子日的嚣张狂妄,多了点郁郁寡欢……哈!雨这小子向来春风得意,他会郁郁寡欢?有意思,这裹头铁定大有文章,而祸源就是…… 「不要一直盯著我看,很嗯心你知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生得俊美,但是男人看男人,不觉得很变态吗? 「踢到铁板了是不是?」魏楚烈笑著反问。 紧抿著嘴,裴夜懊恼的不发一语。 「你不是对女人很有办法吗?怎么,也有你搞不定的女人?」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没想到情场老手竟然为一个生嫩的小女人失魂落魄,看这样子,真让风那个家伙给猜中了,猫和老鼠的追逐,赢家是谁都还是个未定数呢! 「谁说我搞不定,」神色一振,裴夜不服输的发出豪语,「我一定会让地俯首称臣!」没有他裴夜征服不了的女人,只有他不要的女人,他绝不会让慕织絮毁了他辉煌的战绩! 「说得好,区区一个小女人,怎么逃得出你雨大少的手掌心。」魏楚烈笑得很不以为然。 白了他一眼,裴夜恼怒的道:「你在取笑我?」 「我怎么会取笑你,在情场上,你雨大少可谓是呼风唤雨,慕织絮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娃儿怎么会是你的对手,你说是不是?」魏楚烈说得一点诚意也没有,反倒是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闷闷不乐的拿起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裴夜点了烟,吞云吐雾的看著烟雾袅袅升起。 「雨,你该不会动了真情吧?」见裴夜那副无精打彩的模样,魏楚烈忍不住忧心的说。 怔了一下,裴夜随即狂笑道:「你少蠢了!」女人之於他不过是生活必要的调剂品,缺不得却是可以替换,他从来没想过为一个女人定下心,当然也包括第一眼就激起他狂烈占有欲的慕织絮。 目不转睛的盯著他,魏楚烈莫测高深的反问:「是这样子吗?一 原本的理直气壮在他的目光下变成莫名的心虚,裴夜藉熄掉手上烟的动作,以掩饰心-的不安,「干么,你恨不得我也步上风的後尘是不是?」 「你不觉得那家伙过得满幸福的吗?」 裴夜无动於衷的一笑,「你羡慕?」 「等我想不开的时候。」他现在的日子过得悠游自在,快乐得很,有什么好羡慕的。 「今晚去喝几杯?」被慕织絮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现在最想要做的是大醉一场,让脑袋瓜彻底的休息一下,再来思考怎么让那个没心肝的小女人投降。 「没问题,奉陪到底。」 *************** 放下手中的书,慕织絮烦躁的从沙发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取来了一杯冰开水,她打开沙门走进阳台,隔著铁窗眺望幽暗的夜色。 为什么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当他轻蔑她,把她当成一个可以为钱财出卖自己的女人,她竟然觉得伤心,这又是为什么? 这时,一阵阵催魂似的门铃声响起,她很自然的把手中的冰开水放在一旁的平台上,走过去开了门。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开门吗?」裴夜脚步略显紊乱的走了进来。 直觉得扶住他,她皱了一下眉头,「你喝酒。」 「喝了一点。」推开她,他像是回到自己的家-,迳自往屋内走去,「咚!」一声,倒进沙发襄。 连忙关上大门,慕织絮追了进来。 一向意气风发、俊美潇洒的他,此刻却是狼狈得像个流浪汉,让她看得好心疼,也不忍心赶人,她关心的趋上前问:「裴夜,你还好吗?」 「我……不好!一裴夜像是在呓语,口齿却又清晰得不得了。 从来没有照顾过喝醉酒的人,慕织絮顿时慌了手脚,「我该怎么帮你……是不是先拿热毛巾,再冲杯热牛奶……一 他突然伸手抱住她,让她跌进他的怀襄,嘴巴喃喃自语著,「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全身登时一僵,她迟疑的看著紧搂著她的他,如果没有那呛鼻的酒味,她怀疑他现在的意识根本是清楚的。 沉住气,她轻轻的想拉开他的双手,却见他愈搂愈紧。 「不要再折磨我了,我要你,让我爱你……」 「裴夜……」一股危险的意识窜进脑海,她心急的想挣脱他的怀抱。 「为什么你总是要抗拒我?」打开紧闭的双眸,裴夜痴醉的看著她。 「我……」 「不要再反抗了好不好?」靠向她,他发狂似的吻住她的唇,汲取她口中的甜美,挑逗她的热情,吞噬她的呢喃。 热切的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他急切的解开她的睡衣,然後除去她的内衣,让她玫瑰般的蓓蕾恣意的在眼前绽放。 贪婪的盈握那丰美的蜜桃,裴夜先是轻柔的逗弄、爱怜的戏耍,接著俯身攫取他记忆中诱人的滋味,舔逗、吻咬、吞吐,让它们在他肆虐的诱惑下更加挺立,渴望他更热烈的侵吞、更激情的占领。 「不……这一定是个陷阱,她不能跳进去,可是不管慕织絮的意识如何告诫自己,她的身体却像是著了火似的,不再是她所能控制,「嗯……唔……」抓著他的肩膀,她无助的发出情欲的呻吟,将身体弓向他承受他的爱抚。 双手狂野的沿著她白酉的大腿向上轻轻滑去,他一把拉下地最後的屏障,嚣张的进占她私人的天地,温柔邪恶的抚弄好滋润她青涩的紧绷,想激起她更迫切的欲望。 「不要……啊……」飘荡在教人羞赧却又令人疯狂的感官世界-,慕织絮不安的捶打著裴夜,想抗拒他狂妄的侵入、邪佞的撩拨,可是当那一波波的热浪放肆的在她的体内翻腾,是那么惊心动魄、那么充满迷惑,她的身体已无法自拔的爱恋他恣意妄为的拨弄。 望著她撩人的娇态,他再也按捺不住体内急於宣泄的欲火,停止磨人的侵略,他动手解去身上的束缚。 看著他渐渐的在自己的面前裸裎,她整个人清醒了过来,「不可以……」 「不要再抗拒了,承认吧,你要我。」抓住她抗拒挥动的双手,裴夜痴恋的看著她白哲的娇躯,天啊!她是那么的美、那么令人垂涎,他要她,他是那么疯狂的想要她…… 「放开我……不要,你答应过我,你不会强迫我……」摇著头,慕织絮挣扎的扭动著身子,想抵挡他的企图,不意却反而挑起他更深沉的饥渴。 不想让自己愚蠢的允诺破坏眼前这一切,他封住她的嘴,狂野的蹂躏她的唇,粗鲁的侵吞她的温柔,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襄。 不停的捶打著他,她咿咿唔唔的想挣脱他的牵制。 再度邪魅的攻掠她的私密,他放肆的挑逗,深深的撼动她的身体背叛她的理智,跟著他一起跌人欲望的泥沼。 是倦了,是溺了,慕织絮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转而紧紧攀住他的肩膀。 感觉到她的软化,裴夜撤掉顽劣的手指,将自己的英挺深深的推人她的体内,跟她结为一体。 「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再次找回失去的力量,努力想推开他好除去那令人不适的感觉。 「放轻松,一下子就没事了。」裴夜充满怜惜的吻住她的嘴,双手调皮的欺上她的蓓蕾,轻佻的揉-、逗弄,热情的戏耍敏感的它,将情欲的迷咒天罗地网的撒在她的身上,直到她的身体轻轻颤抖,忘了那股撕裂的疼痛。 「唔……唔……」抓紧他,慕织絮再也忍受不了体内那股无法散去的火焰,地不自觉的吟哦呼喊,发出情欲的邀约。 终於,他放纵自己急切的律动,一抽一进,在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街刺下,带著她登上情爱的云端,喊出震撼的狂喜。 *************** 看到慕织絮紧紧抱著自己的身体,像个无助的小女孩缩在沙发的角落,裴夜不知所措的叹了声气,他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才好? 其实今晚的一切并不在他的预料中,跟火喝了几杯之後,他们就分道扬镳,原奉他的车子是往家裹的方向开去,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最後却开到这裹来。 不可否认,他是有那么点醉意,不过他的脑袋一直很清醒,直到她身上那股淡雅的清香飘进他的嗅觉,混乱他的理智,他的醉意开始不安分的在体内窜动,他不想再安於现状了,他渴望占有她柔软的身子,他要逼她放弃坚持,终於他放纵自己为所欲为。 「对不起。」他并不後悔自己半强迫的占有她,她迟早会是他的,可是他以为一旦得到她,她就会放低姿态,不再固执的投进他的怀抱,然而此刻看她,却觉得她好像离他愈来愈远,这种感觉让他好……害怕,没错,他害怕,害怕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好像她随时有可能消失。 沉默了许久,慕织絮才淡淡的说:「请你离开。」 「织絮……」 「请你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受不了她这种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淡然,裴夜抓住她的肩膀,将她面对面的转向自己,「不要再欺骗自己,你要我!」 「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我很平凡,不是一个可以跟你玩游戏的女人。」 「你……」握住她的下颔,他冷酷的宣示,「我不会放过你,你给我听清楚,只有我裴夜不要的女人,没有我要不起的女人!」 「你可以当我是你不要的女人。」 「我要不要你,是我来决定,不是你!」 「我求你。」 裴夜残酷的一笑,「求我也没用,要我放过你就当我的情妇,也许有一天我腻了,我自然会放你自由。」 慕织絮无言以对。 轻抚著她因欢爱而红润的睑颊,她是那么细致、那么美丽,那么教他痴狂、教他迷恋……看著,他的口气缓了下来,「为什么非要反抗我不可?」 「为什么非要强迫我不可?」她幽幽的反问了回去。 怒不可遏的放开她,他冷笑道:「因为我要你。」站起身,他彷佛一阵狂风席卷而去。 全身无力的瘫在沙发-,慕织絮心-乱糟糟的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就某一方面而言,裴夜并没有说错,如果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她就不会让他有机可趁,其实今晚发生的事情,早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就已经强烈的意识到了,他是那么狂妄的表达他猎取她的决心,所以每次看到他,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躲、想逃,因为她的内心很清楚,她跟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一样,对他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就算早知道他是个多情的男人,还是会忍不住爱上他。 她没办法像他一样把感情当游戏,一旦当了他的情妇,她付出的不只是整个人,还有整颗心,如果哪天他不要她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所以地不能让自己爱上他,不能让自己有机会拥有他的呵护,她说什么也不能当他的情妇。 今晚是个错误,然而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认了,但绝不能一错再错,否则愈陷愈深,她一定会把持不了自己的心,义无反顾的爱上他。 第五章 放下手边的设计图,慕织絮望著窗外,不知不觉的发起呆。 虽然她想尽办法躲著裴夜,挂他的电话,不开他的门,每天晚上还拜托老大他们夫妻两个送她回家,但是却管不住自己思念的心,她该怎么办才好? 「织絮。」 作贼心虚的吓了一跳,慕织絮惊慌的站起身,转向她的顶头上司,也是大学的学姊余兰若,「兰姊,找我有事?」 「怎么了,看你脸色很苍白,是不是哪-不舒服?」余兰若关心的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并没有发烧。 「没有,我很好,只是最近有点累。」 很清楚她的情况,余兰若也不疑有他,「你再这样子下去,身体怎么会吃得消?」 「没办法,生活总是要过下去。」 一个这么纤细,惹人怜爱的女孩子,竟要承受那么重的负担,她看得实在心疼,「织絮,不要太勉强自己了,真要撑不下去,告诉我,让我帮你。」 「兰姊,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欠你的钱我都还没还清。」虽然日子很苦,她却不能不感谢上苍对她的善待,袍让她遇到了许多贵人,而第一个就是兰姊。 也许是缘分,在学校,她跟这个大她两届的学姊感情特别的好,所以当爸过世的时候,她急需一份工作,兰姊便二话不说的把她带进兰姊父亲的公司,尽管当时公司并没有缺人。之後,当母亲吵著要出国散心,她正愁著不知如何是好,兰姊又拿钱借她,让她每个月领薪水时再慢慢扣还。她欠兰姊太多了,这些并不是金钱可以衡量。 「那一点小钱你不要放在心上。」 「有借有还,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对了,兰姊你找我有什么事?一 对慕织絮的固执,余兰若早领教过了,她知道现在劝什么都没用,只好顺著慕织絮的意,转移话题,「我们坐下来再说。」 当两个人坐定,余兰若一脸兴致勃勃,「我想拜托你私下帮我接一个Case,我估算过了,最後的利润少说也有三、四十万。」 「这…不好吧!」慕织絮明白余兰若一定是想帮她,才会让地背著公司私底下接Case,可是这总是不对。 「如果你是在担心公司的问题,那你大可放心,这个Cas。跟我们公司的业务并不冲突,这是一栋私人别墅的设计装潢,而且我已经跟我爸打过招呼。」 仿佛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余兰若赶紧又伸手阻止道:「你不要谢我,这个机会我也是碰巧得来的,那天我在我家的社区慢跑,遇到住在隔壁的邻居,她因为平时跟我妈聊天,知道我家从事建筑业,才提起她有个朋友想找人设计装潢别墅,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懒,教我做额外的工作我是办不到,如果不是想到你,我才不会答应人家。」 听了余兰若一大串的理由,慕织絮还是忍不住说:「兰姊,谢谢你。」 「哎呀!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谢我吗?」余兰若调皮的皱了皱鼻子,「你只要记得当你忙得焦头烂额,累得直不起腰的时候,不要怨我就可以了。」 「我不会。」 「那我就安心了,不过你真要忙不过来,可不要咬牙硬撑,要告诉我一声。」 慕织絮充满感激的点了点头,千言万语说不尽,不过这点点滴滴的恩惠她会铭记在心。 「好了啦,就这么说定了,这个礼拜六下午你把时间空出来,我安排对方和你见面,你们当面再讨论细节,顺道去看房子。」 *************** 「钤、铃、钤......」 一听到电话的声音,慕织絮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不想去接又不敢不接,万一打来的人是母亲,她很难解释不接电话的理由。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靠过去接了起来,「喂。」 「我要见你,我现在就在楼下。」裴夜的声音郁闷的传了过来。 静静的不发一词,慕织絮挣扎著该不该把电话挂掉。 「不准再挂我的电话,你有没有听到?」他不耐烦的叫道,他已经很清楚这是她挂电话的前兆。 「咱!」一声,她还是把电话切掉。 不过一分钟不到,电话又响了起来,一声又一声,像是永远不会停止。 抗拒不了,她再度拿起电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现在外面下著雨,我就站在雨中,你不见我,我就不离开。」 「你……」慕织絮忍不住哀求著,「放过我好不好?」 「如果你舍得让我淋雨,你就不要理我。」这一次,他主动把电话挂断。 缓缓的放下电话,她无助的朝阳台望去,外头飘著细雨,不过雨势好像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她想装作没看见,心裹头却似有万只蝼蚁在啃咬,好痛、好痛。 再也受不了那股蚀人的不安,她起身街向阳台,眺望著楼下,果然看到他倚在车门边,任由绵绵的细雨无情的向他落下。 随手拿了一把雨伞,她打开大门,跑下楼—— 心疼的看著裴夜湿淋淋的狼狈相,慕织絮幽幽一叹,她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即使淋得像落汤鸡,裴夜依然不掩他狂妄的姿态。 撑著伞走到他的跟前,她只是轻声的说:「上楼吧!」 十五分钟之後,裴夜已经换下湿透的衣服,包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喝著热腾腾的即溶咖啡,看著慕织絮专注的使用吹风机帮他烘乾清洗过的衣服。 「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吗?」好不容易用苦肉计进到屋内,还「秀色可餐」的呈现在她的面前,她竟然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她到底要怎么折磨他才甘心? 「好好一个人为什么要跑去淋雨,万一生病了怎么办?」她的口气非常的平静,让人听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你关心吗?一他冷冷的逼问著。 「我不希望有人为了我生病。」 「就这样子?」这个女人为什么老是惹他生气,她就不能顺从他一次吗? 她没有回答,依然细心的做著手边的工作。 把手上的空杯子放在一旁的书桌,裴夜不顾因为他起身而掉落的被子,光著身子恼怒的走到她的跟前,粗暴的关掉她手上的吹风机,连同衬衫丢到书桌上。 「告诉我,今天换成别的男人,你也会让他进来吗?」执起她的下巴,他强迫她正视自己的质问著。 「你去把被子裹上,否则会感冒。」 「你还没有回答我。」 「我不应该吗?」 「不应该,你是我的,你的房间只有我可以进来。」说完,他攫住她的唇,深深的烙下他的所有权。 这是不对的,她不可以一错再错!慕织絮信誓旦旦的告诫著自己,可是当双手触及他裸露的胸膛,那温热结实的肌肤像是带有磁力,紧紧的吸住了她,轻易的化去她的反抗。 一边掠取她口中的甜蜜,一边将她揽进怀-,他抱著她倒进床上。 痴恋的看著她那双迷蒙的眼睛,她因为他的吻更显嫣红的唇办,他将地身上的休闲服往上一拉,很快的从她身上褪去,双手接著从两侧往後一伸,松开她内衣的环扣,解放她柔美的丰满,盈盈一握。诱惑的揉-,煽情的戏逗,他恣意的爱抚,意图唤醒她身体的渴望。 她可以拒绝,只要她愿意的话,可是当他那双眼睛热情的纠缠著她,他那双手像是会魔法的在她的身上施起迷咒,她就感觉到力气从她的身体一点一滴的消失,她抗拒不了那股渐渐形成,即将吞噬她的情欲风暴。 他的吻灼热的印记在唇角、下颔、颈项、胸膛,最後进驻她柔美的蓓蕾,含住一只,舔著、逗著、吻著,让它愈来愈敏感,直到地无助的抓住他的头,探进他的发丝,将自己的娇躯送上前,他才接著转而戏耍另一只美丽的饱满,慢慢的吞吐、轻柔的怜爱、细腻的咬-,将自己的爱恋浓烈的烙印上。 「呃……唔……一慕织絮再也压抑不住的轻吟体内的火热。 贪婪的吻继续往下轻滑,裴夜一把脱下她身上的休闲裤,并除去她最後的障碍,让他嚣张的手指肆虐的探索她私密的小花园。 「啊……不,不要……」害怕这种狂热的感官之旅,慕织絮不自觉的蠕动著身子,想推拒他张狂的入侵,却反而让两人的接触更加亲密、更加疯狂。 「要,你渴望我、你要我,承认吧!」像是要惩罚她的不诚实,他更急促、更放纵的撩拨、抚弄。 「啊……不要,裴夜,求你……」因欲火难耐的摇著头,慕织絮双手紧揪著床罩,身体无法自拔的向上弓起,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哀求什么,是要裴夜放过她,还是要斐夜占有她? 「夜。」虽然身体已经绷到了极至,额上冒著一颗颗的汗珠,裴夜还是努力的忍著,他一定要她亲口承认她跟他一样疯狂的渴望他。 「夜…」此刻的慕织絮只是一个深陷欲海的女人,她的大脑已经失去了运转的动力,只能被动的回应他的每一个要求。 「求我爱你。」暂停他的逗弄,他挺身向前,将自己的欲望抵在情爱深渊的边缘,徘徊的挑逗著,在要与不要之间残忍的勾引她,让她渴盼深深的结合,却又无法获得完全的满足。 被身体-头的那股空虚感强烈的淹没,她无法抑制的喊著,「求你……一 「求我什么?」双手覆上雪白的玉-,他邪妄的撩逗、揉耍,更加狂烈的刺激她敏感的身体。 「呃……爱我,求你……」她全然无助的抓住他。 向前一挺,裴夜狂烈的将自己埋进她的身体,让彼此完美的结为一体,接著开始驰骋的猛烈冲刺,口舌同时在她挺立的酥胸蹂躏、纠缠,一次比一次急切,一次比一次深入,终於攀上情欲的颠-,在痉挛中达到高潮。 ☆MYEID☆MYEID☆MYEID 忙碌了一个下午,Case终於敲定了,慕织絮忍不住满心的雀跃,她充满感激的对著眼前这位提供她工作的贵夫人说:「赵夫人,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闻言,她口中的「赵夫人」,也就是裴夜的母亲赵琦笑著摇摇头,「慕小姐,我不是赵夫人,我是赵小姐。」 尴尬的红了脸,慕织絮不好意思的看了她手上的戒指一眼,歉然的说:「对不起,我以为你结婚了。」 「你没弄错,我早就结婚了,孩子最大的都已经三十出头了,我只是没冠夫姓而已。」 赵琦是个标准的大女人,原本就不喜欢被归在丈夫的名下,偏偏她的丈夫又是个重量级大人物,在与别人的言谈之间,难免会让自己沦为附属品的角色,所以对外,她一向以赵小姐自居,而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裴氏集团」总裁的夫人,也正因为如此,她宁愿辗转透过朋友,找个没有知名度的室内设计师帮她设计、规画别墅,而不是动用裴家的关系找上有名气的设计师。 这会儿慕织絮的脸更红了,她羞得无地自容,「对不起,我又搞错了.」怪不得兰姊的邻居帮她们介绍的时候,以赵小姐称呼,当时地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一个晚辈称长辈为「赵小姐」,好像有那么点失澧。 「没关系,常常有人搞错,就是我老公有时候也会喊我赵夫人,谁教我不屑夫姓。」赵琦调皮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忍不住笑了,慕织絮对眼前的赵琦有说不出的喜欢,她虽看起来雍容华贵,却亲切得一点距离也没有,跟她妈差好多……唉!如果她妈也可以这样子,那不知道该有多好? 「织絮……我可以直接叫你织絮吗?」 「当然可以。」 「其实让你叫我赵小姐你一定觉得很别扭,不如你唤我一声赵姨好了。」打从第一眼起,赵琦就非常喜欢慕织絮,她长得很美,却美得典雅、自然,不沾染一丝丝市侩的俗艳。 慕织絮欣然的点了点头,「赵姨。」 「既然叫我一声赵姨,你就不要把我当成外人,工作上有什么困难不能解决可以直接跟我说,干万不要客气。」 「我会的。」 「别墅的装潢设计就交给你了,等你把草图拟好,再打手机给我。」赵琦从皮包取出一张支票交给慕织絮,「我先付你五十万,够吗?」 「不用这么急,等到采买的明细出来了以後,你再给我就可以了。」 「收著吧,我们今天讨论过,也已经决定购置的一些家具用品,有的需要特别订制,你没有钱备用,怎么付人家订金?」 「那我就收下来了。」 「这就对了,我刚刚不是说了,千万不要跟赵姨客气。」看了一下腕表,赵琦体贴的邀请,「织絮,介不介意陪赵姨吃顿饭、聊聊天?」 「这……」看著她那张热情的脸庞,慕织絮已到嘴边的拒绝情不自禁的改了心意,「这是我的荣幸。」 「太好了,走吧,我的肚子快饿惨了。」说著她拉著慕织絮驱车离开别墅。 ☆MYEID☆MYEID☆MYEID 「你跑去哪衷?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好久,都快急死了?」跟著慕织絮走进她的公寓,裴夜像个兴师问罪的丈夫。 「我要工作。」一路走进房间,她打开衣柜,取出替换的居家休闲服。 经过那一夜淋雨的事情,对他,她已经使不上半点力气,她是认命了,因为她自己清楚得很,不管她怎么逃,终究逃不了心-对他的依恋,逃不过他狂妄的诱惑,她除了顺其自然,还能怎么样?但在某一方面,她又不愿意投降,她不能当他的情妇,不只是害怕自己毫无保留的沦陷其中,之後没有他活不下去,也是不希望将自己的感情建立在物质上,当一个没有尊严的女人。 皱著眉头,他不高兴的命令,「把酒吧的工作辞掉。」 这个男人恐怕永远学不会尊重她!轻叹了声气,她温婉的说:「对不起,我不是你,没办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可以养你。」 「我好累,我不想再重达一遍我说过的话。」她的语气虽然和缓,却异常的坚决。 「为什么你非要那么固执不可?只要你当我的情妇,你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你何苦跟自己过不去?」裴夜忍不住又生气了,这个笨女人,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为什么还那么死脑筋的不肯让步? 「你又为什么非要我当你的情妇不可?」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她的身体已经背弃她的坚持,投进他的怀抱,他为什么不能就此打住,让他们维持现状? 「你……」这个令人恼怒的小女人,她总是有办法打击他!对女人,他一向体贴多情,可是一碰到她,全都走样了,他愈来愈暴躁,愈来愈容易发火,他的脾气现在可以跟雷并驾齐驱了!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我不想为了这件事跟你争论不休。」慕织絮软言软语的哀求道。 「你只要点头,这一切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他不以为然的说。 她无奈的苦笑,看样子,她不略过这个话题,他是不会轻易的饶过她。 他气恼的瞅著她,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突然,慕织絮像是想到什么,转而问道:「你为什么知道我在酒吧工作?」她确定,她从来没告诉过他她在做什么。 「就是知道。」裴夜敷衍的说。 算了,其实这一点也不重要,她慕织絮就是这么平凡的一个女人,也没什么好怕人家知道。 「我今天好累,可以请你离开吗?」 「我工作了一天,从早上七点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又等了你一个小时,我也好累,我先睡了。」脱下西装外套丢在一旁的书桌上,他堂而皇之的倒进床上。 「裴夜,你不可以睡这-……」 「不要吵我,我好困。」偏过身子,他随手一抓拉过被子。 天啊!她该拿他怎么办?瞪著紧闭双眸,好似已沉入睡梦中的裴夜,慕织絮伤脑筋的摇著头,这个男人愈来愈视一切为理所当然,好像这裹是他家!真搞不懂他,他的床想必比她的舒服几十倍,而他却宁愿窝在这-,他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轻声一叹,她走进浴室。 她一踏进浴室,裴夜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身裸裎的跟著朝浴室走去。既然说不动她,他就用另外一个方法来收服她,他要她沉沦在他编织的欲望之网,就如同沾上蜘蛛网的虫子:水远离不开他。 氤氲的水气将浴室带入一种蒙胧的意境,在那似虚却真之中,缭绕著一股邪魅的张力,缱绻著一触即发的情愫,痴爱情狂的激情正虎-眈眈的等候席卷。 站在莲蓬头底下,慕织絮任由温热的水冲刷过她的身体滑落在地板上,洗去一天的尘埃和疲倦。 倏地,室内的温度一下子急速攀升,她敏感的微微一颤,意识到一股侵入的气息正蠢蠢欲动,不过还来不及转身查探,裴夜已经紧贴著她的背後,双手由身後绕过她的腋下,罩住她柔软的圆丘,恣意妄行的揉-、爱抚。 「裴夜……」对他的疯狂感到有些惊慌,慕织絮不安的抓住他的双手,想制止他的企图。 「除了我,还会有谁?」不为所动的继续他令人娇喘连连的纠缠,他沿著她的颈项和肩膀的曲线,轻柔的舔著、吻著,细腻的留下他的印记。 「不要……」嘴巴说不,身体却像有自己的意思,一股深切的饥渴在体内滚烫的钻咬,扰乱她的意志。 「不要什么?不要放开你吗?」顺著脊背,裴夜爱恋的吮著她背部那片雪白滑嫩的肌肤、那浑圆美丽的臀部,不安分的双手同时顽劣的撩过丘壑一步步往下眷恋游移,腹肌、柳腰,直抵幽密丰饶的情欲之地,轻挑、慢捻,将欢愉一抽一进的送至她的体内。 「啊……呃……」全身虚脱的握住他的手肘,慕织絮像是要抗拒,却只是无助的攀附著,任由身体迎接那股狂烈的浪潮。 停止他邪恶的折磨,他伸手关掉那不曾停止的水流,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推靠在墙上,双手捧住她的蓓蕾,像鹰见著猎物,俯身攫取,炽热的吸吮、狂野的揉掠、强悍的攫夺,那柔软甜美的滋味令人痴狂、教人著迷。 「夜!」深情的呼唤充满了渴望,她欲火难耐的攀住他的身体。 唇舌肆虐的往下轻舔,他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吮咯、掠取,直至柔软性感的秘密之园,将更狂野嚣张的快感带进她的感官世界。 「不要……呃……夜……」似乎再也无法承受那一波波袭击而来的熟潮,她不安的摇摆著身子,柔弱的吟哦著。 抬起头,裴夜迷恋的看著沉沦欲海的她,她真的好美、好美,而这个女人是他的。 托住她的臀部,他将她靠向自己,双手抚下两侧,触及地脆弱敏感的大腿内侧,戏耍抚弄著,「看著我,求我爱你。」 「爱我……」 「看著我,叫著我的名字再说一遍。」挪出一只手握住她的下巴,他坚决的命令著。 睁著一双虚渺迷乱的眼睛,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刁难她,可是此刻的她提不起任何的力气抵抗,她只能虚软的顺从他,「夜,爱我。」 「告诉我,你是我的。」压抑著急速喘气的欲念,裴夜不肯轻易放过她,他要她明白,他可以轻易的主宰她的身体,拥有她的人。 摇著头,慕织絮像是在拒绝,又像是承不住身体所历经的一次次狂风暴雨,她渴念饱满的结合,释放体内那股无法排去的烈焰。 「说,你是我的!」他伸手一探,深深的撩拨,他等不及了,他迫切的想跟她结为一体,真正的感觉她是属於他的。 「啊……」弓起身子,她惊喘的娇喊,「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将她的双腿盘绕在自己的腰上,他猛然一冲,狂烈的占领她,紧接著一次又一次的律动、冲刺,将彼此推上那欲生欲死的激情之。 第六章 现况虽然不如他所要的那般完美,但好歹也称得上春风得意,裴夜决定拿出聪明人的智慧,不要再让慕织絮气昏了他的大脑,与其毫无结论的对峙,倒不如动脑要点手段来改变她的决心。 有了这项认知,他今晚特别提早回家,准备打点几套西装带到她那裏,他就不相信死缠烂打的跟著她,她不会乖乖投降。 「裴大少,真是难得,今天吹的是什么风,那么早就把你吹回来了!」看到几十天难得一见的宝贝儿子,赵琦忍不住酸道。她这个母亲说起来实在很失败,外面的女人比起她这个当妈的都还有机会见到她儿子! 一脸巴结的朝她猛笑,裴夜嘻皮笑脸的顾左右而言他,「妈咪,今天晚上没活动啊?」他今晚的运气显然不太好,原本想拿了衣服就走,却好死不死的被母后大人给逮个正著。 「我可不像你,交际应酬那么多,生活那么忙。」赵琦无动於衷的讽刺著。 收起企图混水摸鱼的笑脸,裴夜无辜的申诉,「妈咪,你公平一点,我是「裴氏集团』的副总裁,有忙不完的工作,大排长龙的交际应酬,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也包括晚上不回家睡觉吗?」她皮笑肉不笑的扬起眉。 「我……我只是偶尔没有回来睡觉,这是难免的嘛!」 「是啊,美人在怀,怎么舍得回来对不对?」这个臭小子,藉口一大堆! 「妈咪,我是男人……」 「男人了不起啊!」她不以为然的赏了他一个白眼,「男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放纵自己吗?」 触到最令母亲激动的话题,他识相的摸了摸鼻子,乖乖的闭上嘴巴,男人有男人的需要,身为女人的妈咪怎么可能了解? 「你爹地也是男人,他还不是每天晚上给我乖乖的回来睡觉。」同样是男人,别人可以安分,雨就不行,这是什么标准? 「那是因为他可以抱著你睡觉啊!」裴夜隐忍不住的表示道。 这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她摇头一叹,「你这张嘴巴永远有一大堆的理由。』 「妈咪,我是就事论事。」 令人伤脑筋的小子!赵琦揉了揉太阳穴,不想继续兜著这件事打转,她可以不停的唠叨,却不见得可以制止儿子的放荡,最好还是找个女人让他定下来,有了老婆以後,他自然会收敛。 「你应该记得自己答应过我,只要我相中某个女孩子,你愿意给她机会跟你培养感情?」 「这个啊……」看到母亲向他直射而来的「你敢忘,就给我试试看」的眼神,裴夜只好认分的回道:「我当然记得。」 「很好,那我现在要你履行约定,你应该没问题吧?」 惨了,当初是为了安抚妈咪,才随口开了支票,这会儿……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想反悔了是不是?」 「我哪敢反悔,只不过最近我真的很忙,实在没时间跟女人培养感情,这事过一阵子再说啦!」眼前也只能拖一天算一天。 「想跟我玩拖延战术是不是?」这小子心裏在想什么她还会不知道吗? 擧起双手,裴夜可怜兮兮的喊宽,「宽枉啊!妈咪,我说的都是真的,最近被菲律宾的投资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何妈,我真的没有时间跟女人培养感情,除非你要我应付了事,那我无所谓。」 「好吧!暂时放你一马,这事我就先搁著,等回国之後再来安排。」姜还是老的辣,这小子想跟她斗,还早得很! 「妈咪,你要出国?」 「我要陪你爹地去美国出差。」 「那不是明天吗……」这一脱口而出,他才意识自己的疏忽,他这个儿子好像太不关心母亲了,如果今天他们母子俩没碰到面,说不定他妈咪出国回来,他都还不知道她去了一趟美国。 「不错嘛,你还知道你爹地明天要去美国出差,我以为你连这事都忘了呢!」赵琦语带嘲笑的瞥了他一眼。 「免了,你裴大少事业忙碌、应酬又多,我可不敢要求你花点时间关心我这个老妈子。」赵琦咳声叹气的呕道,「你啊,只要记得下个礼拜天代替你爹地送一份贺礼到你江世伯家祝寿就可以了。」 「妈咪,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撒娇的窝到赵琦的身边,他极尽讨好的说,「明天我送你和爹地到机场。」 「总算良心发现了啊?」 「大人不计小人过。」裴夜凄惨的举手投降。 「待会儿陪我去逛个街,喝杯咖啡,我就放过你。」 「遵命!」裴夜心裏无奈的一叹,看样子,今晚去不成织絮那裏了! ☆MYEID☆MYEID☆MYEID 一结束一个小时的演唱工作,慕织絮便匆匆的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夜已经占据她整个生活,规定这个,限制那个,她不想跟他争吵,只要他不逾越她的界线,她会顺著他的要求,这包括晚上不能超过十点回家。 因为她在酒吧的演唱时间向来排在晚上八点半到九点半,不能超过十点回家对她这个必须靠大众运输工具的人来说,实在非常困难,所以演唱的工作一结束,她连喘口气都不行,就得赶紧走人,也还好为了别墅的装潢工程,她不得不缩减酒吧的兼差时数,只留下周末和周日这两天晚上的班表,否则每天都得这么赶,她身体哪能吃得消? 「织絮,你有空吗?」就在慕织絮走出休息室,急著去赶公车时,楚怜心挡住她的去路。 犹疑了一下,慕织絮笑著道:「当然有空。」 「我们好久没有聊一聊了,可以喝杯咖啡再回去吗?」 点了点头,慕织絮转身走回休息室。 当两个人手上都握了一杯浓郁香醇的咖啡,楚怜心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就说:「我那天去找你,看到裴夜跟你一起进了公寓。」 慕织絮默默的不发一语,她并没有刻意隐瞒怜心的打算,只是不希望怜心为她操心。 「你跟裴夜在一起了?」 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覆这个令人难以启齿的问题,慕织絮依旧沉默不语。 轻叹了一口气,从慕织絮的反应,楚怜心已经知道答案了。这个结果并不让她意外,直到现在,裴夜盯上的猎物没有一次失手,涉世不深的织絮当然不是他的对手,其实真正教她担心的是…… 「你爱上裴夜了吗?一 「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逃不了。」打从第一眼,她就逃不了了,她注定被他狂妄的气息迷惑,注定沉沦在他致命的欲望裏。 「如果只是逃不了,我希望你想办法离开他,如果是爱上了……」 「爱上了怎么样?」 眼神一沉,楚怜心幽幽的说:「爱上了谁也救不了你。」就像她,明知道爱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只会让自己痛苦,却怎么也无法离开他。 慕织絮懂,但是爱一个人,往往不是自己可以主宰的,她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夜,却很清楚早就没有人可以救得了她了。 「织絮,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你明白吗?」 「我明白,可是……」只怕来不及了,如果他真狠心要伤害她,她的世界注定天崩地裂。 看著慕织絮凄然的神情,楚怜心了然了,在感情上,女人永远是个弱者,一旦陷进去,没有决然的了断,终究要执迷不悟。 「织絮,不管碰到什么困难,我的肩膀永远让你靠。」 「怜心,谢谢。」看了一下手表,早过了十点,慕织絮连忙站起身,「怜心,对不起,我得回去了。」 「裴夜在等你?」见到她羞涩的点点头,楚怜心笑了笑,收走她手上的纸杯扔到垃圾桶,「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送她回去就可以。」裴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他走进休息室,像是要宣称自己所有权的环住慕织絮的腰。 一看到他,楚怜心吓了一跳,像是看到鬼似的,她匆匆忙忙的跟慕织絮道了声再见,仓皇的转身离开休息室。 敏锐的眯著眼,裴夜若有所思的望著楚怜心离去的方向。 「怎么了?」见到裴夜对楚怜心的关注,慕织絮心裏莫名的别扭了起来。 「你刚刚叫她什么?」 怔了一下,慕织絮像是想到什么,警觉道:「喔,连真啊!」怜心特别交代过自己——不能让人家知道她白天是「姚氏集团」总经理的秘书,也因此晚上怜心化成另一个名字叫「连真」的女人,这件事除了自己,就只有老大和他的妻子琴姊知道。 「是吗?」难道是他听错了? 「有问题吗?」她故作不解的反问回去。 对了也好,错了也罢,反正跟他裴夜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管那么多干么? 转向她,他开始算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去?看我担心你很高兴是不是?」 「我……临时有事耽搁,不是故意的。」 他闻言只是抿了抿嘴,揑了揑她的鼻子,他心情不错,不打算追究下去,「回去吧!我有东西给你。」 *************** 看著床上那件鹅黄色的高腰礼服,剪裁简单却典雅大方,慕织絮显得有些不自在,「这是做什么?」 「喜欢吗?」裴夜不答反问。 「这……这礼服不适合我。」她不是喜欢自贬身价,这实在是太贵重了,像地这种平凡的人怎么穿得起?她不是一个爱作白日梦的人,以为自己穿上金装,就可以当得起凤凰。 裴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闷声道:「谁说不适合?」这件礼服的气质简直是为她量身订制,何来不适合之说? 「这件礼服很贵吧?」 「价钱不重要,合身比较实际。」拿起澧服,他在她的身上比著,「去试穿看看合不合身?」 「我用不著这种礼服。」仿佛它会扎手,慕织絮慌乱的将礼服放回床上。 「谁说用不著,明天你就要穿上它陪我去参加宴会。」 「陪你参加宴会?」她不安的摇了摇头,「我不要!」 她的反应其实早在他的预料中,否则他也不会拖到今天才说,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心裹就是觉得不舒服,说话的口气也不自觉的激动了起来,「不可以不要,你非跟我去不可!」 「我不习惯那种场合。」她还是惊慌的猛摇著头。 「有我在,你怕什么?」说到宴会,他认识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趋之若惊,恨不得利用这种机会好好炫耀自己的美艳,而这个女人却一副他逼她上断头台似的。 「我……」她是在怕,生怕置身其中让她发现自己一直在刻意忽略的问题——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的距离犹如地和天,地怎么高攀得了天? 似乎感觉到她心裹的不安,裴夜从身後抱住她,安抚道:「我不说了,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我非去不可吗?」 「当然。」想化解她心裏的恐慌,他双手调皮的伸人她的衬衫,推开内衣,覆上她挺立的玉峯,爱恋的揉抚、细细的揑逗,紧接著他俯下头,唇齿含住她的耳垂,亲昵的舔弄、吻咬。 「不要,我好累。」她的理智在抗拒,身体却不能抑制的沉溺,慕织絮心荡神驰的闭上眼睛,浮沉在战栗的渴望裹,为什么他总是可以轻易的迷惑她的身体,只要他一碰她,她体内就像有一股热流在骚动,仿佛在期盼什么。 存心跟地唱反调似的,他的双手向下游移,来到她的腰际,跟著不疾不徐的从外到内脱去她的裤子…… *************** 「织絮,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冲进去了。」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在害羞什么,她全身上下他都摸透了、吻遍了,为什么换个衣服还得锁上房门,把他隔绝在外? 半晌,慕织絮的声音才紧张的从房内传了出来,「就快好了,你再等一下。」 「我要你现在立刻把门打开。」听到自己不耐烦的口气,裴夜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女人真是生来挑衅他的,自从碰到她之後,他的体贴、细腻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急躁、易怒。 「好了、好了,马上好了。」 不想等了,他作势准备把房门撞开,房门却在这个时候打了开来,她羞怯的从房内走出来。 痴了、呆了,裴夜儍呼呼的看著盛装打扮的她,此刻的她,不再是平日的衬衫、牛仔裤装扮,纤细典雅之中揉和了一股娇媚,她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让人想一口将她吞进肚子裏。 「很奇怪吗?」慕织絮不安的东拉一下,西拉一下,一向习惯裤子的方便,这回让她突然换上那么正式的礼服,她总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对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细语的喃道:「好美,真的好美!」 双颊染上一层晚霞般的嫣红,她腼覜的一笑,「谢谢。」 眼裏泛起炽热的火花,他狂恋的瞅著她娇羞的神采,用不著勾引,也没必要挑逗,她随意的一颦一笑就可以迷乱他整个心智,激起他独占的欲望,他注定栽在这个女人的手上。 又是那种吞噬的眼神,慕织絮心儿一慌,连忙出声催促,「我们是不是应该走了?」 记起母亲特别交代的重责大任,裴夜沮丧的低吼了一声,抓著头发。 看著他懊恼的样子,慕织絮忍不住轻声一笑,想不到也有他无法为所欲为的时候。 「能够取笑我,你很高兴是不是?」瞪著她,他肯定她是世界上最没有良心的女人,他为她深受欲望的折磨,她竟然还笑他! 「走吧!迟到了不好。」对一个喜欢无理取闹的人,过多的解释是没有意义的。 「没同情心的女人!」哀怨的直盯著她,裴夜忿忿地指控道。 不理会他,慕织絮绕过他,迳自往外走去。 伸手拉住她,他将她揽进自己的怀裹。 「你要干么?」身体不自觉的轻颤,她慌乱的看著他。 「紧张什么,怕我现在把你吃了?」他戏谑的笑道,逗她实在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根本搞不清楚他此刻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她只是很清楚,这个人一拗起来,疯狂得教人招架不住,她虽然对今晚的宴会没兴趣,但也不希望他因她误了正事。 静下心,她平和的问:「你要不要参加今晚的宴会?」 「当然要,不过……」裴夜邪恶的睨了她的胸部一眼。 「不过什么?」全身毛骨悚然,她看不懂他脑海裹在转什么。 令人措手不及的低下头,裴夜在她的领口边缘的肌肤上吸吮咬噶了一道深深的吻痕,然後一脸小人得意的笑道:「可以了。」 垂下眼帘一瞧,慕织絮大惊失色,这个男人……瞪向他,她既恼又羞,真不知道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才好? 裴夜突然从口袋取出一个珠宝盒,讨好的递到她的眼前,「打开看看。」 「这…」迟疑了一下,她还是接过手,打开珠宝盒,裹头是一套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和耳环,称不上华丽,却精雕细琢美极了。 「喜欢吗?」 「太漂亮了,不适合我。」虽然老实话会引来他的怒火,她还是说了。 眉峯微蹙,裴夜一副不解的问:「什么叫不适合?」 「我戴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 「谁说戴不起,从现在开始,它们就是你的了,你高兴怎么戴就怎么戴。」 挣脱他,她充满防备的说:「我不是你的情妇,我不要你的东西。」 「你不是我的情妇,可是这跟我送你东西一点关系也没有。」没见过她这么难伺候的女人,他对她已经很纵容了,她不要当他的情妇,他也不再提这件事,这会儿连礼物都不准他送! 「你可以送我礼物,我也可以拒收不是吗?」 「你……」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她就那么喜欢跟他唱反调吗?这套钻饰 第七章 今晚这场生日宴的排场并不大,不过却是名人云集,「风云世家」的第三代接班人除了宋霁祯和姚君翼,其他三个全都代表父母出席。 一如往常,「风云世家」的第三代接班人总是夺走主角的风采,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尤其是未婚单身的美女们更不忘了用眼睛多关照他们,不过今晚,大家显然更热中注视著裴夜身旁的美人儿,有嫉妒,有赞叹,还有更多的好奇。 这好奇其来有自,杨珍妮的放话让久未出现的裴夜成为蜚短流长的男主角,无可避免,他今晚的女伴教人忍不住揣测一番。 虽然笼罩在一股冷战的风暴裹,但是面对众人窥探的追逐,慕织絮还是不自觉的紧紧依附著裴夜,似乎明白他会保护她,而他也的确尽责的守护著她,他的手自始至终都不肯离开她的腰,两个人好像连体婴似的,走到哪裹都是俪影一对。 「雨,你真是让我太惊讶了,」搭住裴夜的肩,邵阎取笑道,「缠得这么紧,是怕你的小美人飞掉,还是怕那群虎-眈眈的美女把她给生吞活剥了?」这小子平时老喜欢笑话人家,真可谓是毫无同情心,这会儿可让他逮著机会了,他如果不好好的回敬,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裴夜还来不及反击,跟在邵阎身後的魏楚烈已经抢先拿开他的手,笑著警告,「不要搅局。」 「我有吗?」邵阎无辜的皱了皱眉头,「你们没看到那些女人的目光,一个个充满不善。」 白了邵阎一眼,魏楚烈礼貌的朝慕织絮招呼道:「慕小姐,很高兴又跟你见面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魏楚烈、邵阎。」 「魏先生、邵先生。」慕织絮点头微笑,那笑容连魏楚烈和邵阎都为之惊艳。 「火,你有没有觉得老天爷的眼睛有毛病,」用手臂碰了一下魏楚烈,邵阎惋惜的看著慕织絮,「总是把美丽的小绵羊送进大色狼的口中。」 瞪著邵阎,裴夜真想撕烂他的嘴巴。 想笑又不敢笑,魏楚烈清了清喉咙,正声道:「偶尔啦!」 「好吧!就算是偶尔,也太缺德了,这根本是暴殄天物嘛!一重重一叹,邵阎痛心责备,「这个老天爷真应该打屁股!」 脸色微变,裴夜牙关一咬,压抑著那股濒临爆炸的怒火。 「雷,」压著嗓门,魏楚烈耳语道,「不要玩得太过分了。」 「放心,雨一向最有幽默感了,再说,我也没有污蠛老天爷啊!」依然故我地扯著嗓门,邵闾存心挑衅的瞅著裴夜。 脑袋瓜已经被慕织絮的事情烦得快抓狂了,这会儿邵阎又在旁边煽风点火,裴夜不禁紧握著拳头,似乎有一拳挥过去的街动。 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凝滞,适逢江家的管家出现,这才化去对峙的戾气。 「裴大少爷,我家老爷想请你进书房一趟,有点公事想请教你。」 看了身边的慕织絮一跟,裴夜有些犹豫不决。基於礼貌,他应该同管家前往书房,可是他又放心不下织絮…… 「雨,你去吧,慕小姐有我照顾。」魏楚烈出声道。 没得选择,裴夜点了点头,轻握丫一下慕织絮酌手,无言的安抚她,然后跟管家前往书房。 「慕小姐,你不要被我们吓到了,雷只是跟雨开个玩笑,不是当真的。」魏楚烈倒是不担心裴夜和邵阎的不愉快,他们十几年的感情了,小冲突经常可见,这不算什么,但因此坏了人家的姻缘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是啊!慕小姐,我刚刚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们就是这个样子,喜欢耍耍嘴皮子,增加生活乐趣。」宽有头债有主,邵阎可不想伤害慕织絮。 感觉到魏楚烈和邵阎的友善,慕织絮的心情终於缓和了下来,她恬静的一笑,好奇的问:「你们感情很好?」 「相识了十几年,那家伙有哪些缺点,他喜欢什么,我们全都摸透了,你想我们感情还能不好吗?」魏楚烈笑著说。 邵阎点头赞同,「我们还知道他所有的情史……」 「雷,闭上你的嘴巴!」 举起双手,邵阎好委屈的说:「不说就不说,干么那么凶?」 凶?哼!他魏楚烈的脾气比起他还差得远呢! 「慕小姐,你不要听雷乱说,他跟雨平时斗嘴惯了,教他不说雨的坏话,他嘴巴会受不了。」 「我……」收到魏楚烈严厉的视线,邵阎安分的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对不起,可以告诉我夜的事情吗?」对裴夜的花名,慕织絮并不陌生,早知道的事当然没什么好计较,她心裹在乎的是,跟他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却不知道他心襄在想什么,她想了解他,想更亲近他的心。 「当然可以,你想知道什么?」魏楚烈乐意的说。 「什么都可以。」 「那我就跟你说一些我们在剑桥发生的事情……」 听魏楚烈说起他们在剑桥的生活,他们怎么恶作剧,怎么整人,怎么风靡校园的女同学,怎么让骄傲的白人对他们刮目相看……慕织絮完完全全的沉迷其中。 突然,邵阎插嘴打断魏楚烈,「今天说到这-,下次有机会再聊,慕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这……」慕织絮有些措手不及,她被邵阎突如其来的邀约给弄迷糊了。 「能够跟你这么有气质的美女共舞,是我一生最大的梦想,你是这么善良,一定会帮我实现梦想吧!」连邵阎都不相信这么嗯心的话会出自自己的嘴巴,不过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狗急了会跳墙,人急了头脑当然也会转弯。 「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一切交给我。」说著,他拉起她的手。 被邵阎这么唐突的行迳吓到了,慕织絮心急的想挣脱他,「我想还是不……」 「放开她!」裴夜像是被恶犬追著似的冲了过来。 「雨,你来得正好,你叫织絮陪我跳支舞。」邵阎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将慕织絮抓得更紧。 「雷,我再说一次,放开她,否则你别怪我不客气!」握紧拳头,裴夜像要宰人似的瞪著邵阎。 「雨,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砰!」裴夜一拳挥了过去,毫不留情的把邵阎打到地上,顿时,原本吵闹的厅堂一片死寂。 事情发生得太快,慕织絮根本没有心思细想,直觉得街到裴夜的身旁,抓著他的手臂,怕状况一发不可收拾。 出乎众人的意料,一向以脾气暴躁出了名的邵阎竟然笑著从地上站起身。 「恭喜你。」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是在场的人除了邵阎自己,还有裴夜和魏楚烈,没有人听得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夜显得有些狼狈,赏了邵阎一个白眼,便拉著慕织絮离开江家。 「雷,你是活得不耐烦啊?」其实是看得大呼过瘾,不过魏楚烈可不想承认,谁会笨得不打自招,坦承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上演的是哪出戏码。; 「你这个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他的拳头有多狠,就不会帮我挡下来吗?」他们的交情可不是一、二年,他岂会不知道火从头到尾都在看热闹? 「挡下来就没意思了,如果不是那一拳,你想雨那个小子会认清楚他已经陷进去了吗?」 眉头一皱,邵阎没好气的道:「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经验。」 「说得也是,这种事情应该问风才对。」 「要问也得先离开这-,」邵阎举步往外走去,「我要回去了,你走不走?」 「你们闹了那么大的笑话,我不走留在这裹干么?让大家把我当成动物园-面的猴子看吗?」这是什么白痴的问题! 接著两人默契十足的哈哈大笑,今晚真的有意思极了! *************** 好漫长的一个礼拜。 望著电话,慕织絮幽幽一叹,这一个礼拜,夜就像消失了一样,她的耳边不再有他唠叨的声音,她的眼-不再有他狂热的目光,曾经有过的纠缠不清,此时仿佛一场梦,梦醒了,留下的只是那股难以抚乎的悸动,而梦-的人儿不过是虚幻。 第一次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在乎他,也许一直以来,她并不是逃不开他的怀抱,而是根本不想逃。她想他,真的好想,她欺骗不了自己,其实他占据的不只是她的人,他已经侵人她的心。 「叮咚、叮咚!」 从沙发上弹起来,慕织絮整个人像是活了起来,充满期待的街出去,迅速打开大门,正想开口,却赫然发现站在门外的不是裴夜,而是她母亲江美杏。 怔了一下,慕织絮悻悻然的道:「妈,你怎么来了?」 「怎么了,不欢迎我来?」绕过她,江美杏迳自走进屋内。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关上大门,慕织絮赶紧跟了进来,「你不是搞不清楚我这-的路吗?你要来,怎么不打通电话叫我出去接你进来?」 「你那么忙,我怎么敢麻烦你?」江美杏像是在找什么,眼睛不停的朝四下张望。 转进厨房倒了杯开水出来,慕织絮忍不住问:「妈,今天怎么有空来?」她因为家-只有两间卧房,佳怡升上高中之後,就一直吵著不要跟她共用一个房间,所以上了大学後,她就搬到外头住,这些年来,妈来这-的次数前前後後大约有十来次左右,不过都是在爸去世之前,爸与世长辞之後,妈就不曾来过,这会儿突然跑来了,她真的有点受宠若惊。 「你跟了那么有钱的男人,你怎么都不告诉妈?」显然没什么耐性周旋,江美杏直接导入主题。 「妈,你在说什么?」 「你还跟我装胡涂,杂志上头的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楚,可是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会认不得吗?」 「什么杂志?」 从手提袋取出一本杂志,江美杏熟稔的翻了一下,找到她所谓的照片,摊在慕织絮的眼前,「你敢说这裹头的人不是你吗?」 慕织絮定眼一瞧,果真是她,是那天晚上她和裴夜参加宴会时被拍到的照片,不过很显然是偷拍下来的,所以她的脸并没有完全暴露在众人的面前,而且撰文的记者也很明显的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只是对她的身分诸多揣测。 「织絮,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能够跟了这么有钱的男人,我替你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舍得-你?」 不敢相信江美杏会说出这么现实虚荣的话,慕织絮伤心的摇摇头,「妈,我是你的女儿,你难道还不了解我,我是那种会为金钱出卖自己的人吗?」 「杂志都说了,你是『裴氏集团』副总裁的情妇,这难道还会假得了吗?」 「杂志为了促销卖点,喜欢加油添醋,你怎么可以相信?」 「织絮,你干么死不承认,妈都已经说了,没有怪你的意思,还会替你感到高兴,以後你吃好的、穿好的,妈和佳怡也跟著有好日子过,这么好的事情,哪有往门外推的道理?」 看著为金钱迷失自我的江美杏,慕织絮真是寒了心,怎么会这样子,她知道妈喜欢享乐,但是妈怎么可以对这种毫无尊严得来的金钱表现得那么堂而皇之? 「织絮,妈跟你要的五十万,以你现在的能力,应该没问题了吧?」 「妈,我不是裴夜的情妇,我没有拿他半毛钱。」 睑色一变,江美杏气呼呼的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要你五十万,推三阻四的,你的心眼儿就这么小,舍不得让佳怡出国留学是不是?」 「妈,你怎么这么说,从小到大,佳怡要什么,我从来不敢跟她争,就是我的东西,我也会让给她,我对她的疼爱难道还不够吗?」 「那是你应该的,你本来就没有资格跟她争!」江美杏忿忿不平的道。 长期以来压在心底的矛盾、痛苦,此时慕织絮再也承受不住的爆发了出来,「妈,我不懂,为什么你对我总是那么不公平,我和佳怡同是你的女儿,可是你从来没问我要什么,我也不能跟你要什么,而佳怡什么都不用说,你就已经事先帮她想好了,这是为什么?」 「你要知道为什么,好,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那个下三滥的父亲,我爸妈留给我的财产不会一夕之间一毛也不剩,你知道吗?当我为了生你痛了三天三夜,结果孩子一生出来,却发现我的一切已经被洗劫一空,你父亲带著我的财产跟别的女人远走高飞,你可以了解我当时的痛苦吗?」仿佛正身陷当时的青天霹雳之中,江美杏失去了平日故作姿态的高贵,脸孔布满了仇恨的扭曲。 失魂落魄的摇著头,慕织絮不相信的喃喃自语,「我不是爸的女儿……我不是爸的女儿……」 「你的父亲只是个大骗子,他打从一开始就为了钱接近我,他害我未婚生子,害我失去了原有的荣华富贵,最後逼得我不能不堕入风尘,求得温饱,养育你这个嗷嗷待哺的私生女,他毁了我的一切,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吗?如果不是碰到海昌,心疼我们这对被遗弃的母女,你哪有安定的日子好过?」 「我不是爸的女儿……我父亲是一个大骗子……我只是个私生女……一像缕幽魂,慕织絮无法停歇的呢喃著让她的世界天崩地裂的真相。 「我和海昌只生下佳恰,海昌是佳怡的父亲,根本不是你的父亲,你凭什么跟她争?海昌是个好人,他让你当他的女儿,不计较的栽培你,你现在帮他栽培佳怡,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骗人……骗人……」泪终於无声的滑了下来,早知道现实这么残酷,她宁愿当个不得妈喜爱的女儿,而不是个亲生父亲不要的私生女。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知道感恩图报,就把钱送回去给我。」说完,江美杏像阵狂风暴雨倏地离去。 *************** 纠缠了一个礼拜的相思之苦,裴夜终於放弃难分难解的心情,不再去剖析他对慕织絮的感情,不管是欲还是爱,他对她的渴望,就是那么的痴狂,他只想跟她在一起,什么都不管。 来到公寓的楼下,他抬头一望,不由得皱起眉头,「都已经十一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嘴一抿,他不开心的走进公寓,用他死缠烂打才跟地要来的备份钥匙阴了一道又一道的门,摸黑走进屋子。 正当他准备开灯,一道细微的喘息声传进耳中,眯起了眼睛,他警觉敏锐的打量屋内,当目光触及窝在沙发下,缩得像一团毛球的慕织絮,他倏地一惊,打开电灯冲了过去。 「织絮,发生什么事?」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进怀-,他不安的摸著她冰冷的身体。 微微的抬起眼睑,她凄凄凉凉,陌生而遥远的唤道:「夜。」 「我在这-,就在你身边,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 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她激动的摇著头喊著,「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 捧住她的脸,裴夜急声安抚道:「不说了,我们什么都不说了。」 也许是把心裹压抑的痛苦发泄出来,也许是得到裴夜的保证,慕织絮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不过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躯体,两眼空空洞洞。 看到她那副脆弱不堪一击的模样,裴夜感到心慌,不知所措。他不敢出声,怕惊扰了她,可是又不想任她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面,把他隔绝在外。 让自己静下心来,他沉吟了半晌,终於知道他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攻人她的心。俯身攫住她的唇,他的舌霸道的钻入她的口中,急切的索求、深深的汲取、热情的吸吮,仿佛要把她吞没似的,那么的狂烈、那么的灼热。 意识渐渐苏醒过来,慕织絮从无动於衷慢慢的转为被动。 躁进的双手紧跟著粗鲁的拉扯她的衬衫,扣子瞬间飞洒了一地,没一会儿的工夫,衬衫、内衣也随之落在一旁的地板上,他抚上地饱满的玉-,先是轻柔的在-顶挑逗,直到双-变得酥麻敏感,渴求更多的怜爱,才放肆的揉-、贪婪的逗弄。 身体拥人了一波波的热气,唤起了沉睡的渴望,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诱惑。 抱著她躺平在地板上,他的唇迷恋的沿著她的唇角、颊骨、耳际、颈项、胸膛,一步步向下戏游,抵达在他逗玩下,已经变得敏感而挺立的蓓蕾。一口含住一只蓓蕾,他炽热的舔舐、激狂的吮吻、鲁莽的-咬,直到它受不了的颤抖,他接著转移阵地,含住另一只蓓蕾,开始那一连串的掠夺、纠缠。 「呃……唔……」慕织絮的感官终於被激情侵占,她不能自主的轻吟著身体的感动,此刻的世界不再丑陋,不再令人绝望。 伸手拉下她的裤子,裴夜的双唇继续往下蹂躏,来到欲望之泉,掀起更邪佞、残忍的撩拨,挑衅著她,让她陷入更疯狂的情欲漩涡。 「啊……不要……」害怕这股激狂的感觉,慕织絮不自觉的想退缩,可是她的身体却又无法控制的弓向裴夜,迎接他毫不放松的侵略。 「不,你要我,你渴望我。」看到她完完全全脱去毫无意识的封闭,全身盈满了活力和热情,裴夜满足的笑了,她的心永远抗拒不了他。 「嗯……我要你爱我……」在他嚣张的拨弄下,她感觉身体急速的收缩,她再也承受不了那惊涛骇浪般的欢愉,而盼望真正的相属。 裴夜突然收手,紧紧瞅著她,狂妄的逼问:「告诉我,我是谁?」 「夜……」衔著无法获得圆满的空虚感,她蠕动著娇喘的身躯,近乎哀求的轻声回应。 将她拉起身,抱坐在自己的眼前,裴夜像是刻意折磨的命令道:「把我的衣服和裤子脱掉。」 脑海裹还在犹豫不决,双手却像是有自己的主见,她颤抖的解开他衬衫的扣子,一个接一个,好像永远解不完似的。 身体愈来愈紧绷,裴夜渴望一举占有她的身子,可是时间还没到,他要她毫无保留的交出自己,让他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终於脱去了衬衫,她转而跟裤子奋斗,可是手却愈来愈不听话,怎么也完成不了任务,最後竟不小心碰到他最敏感的欲望之源,她整个人彷佛触电似的,惊吓的将手缩了回来。 不安的抬起头,看到他咬紧牙关,充满著压抑,慕织絮忽然闪过一股疯狂的念头,她要取悦他。 往前一靠,她轻柔的吻著他的唇办,学著他,一步步沿著颊骨往下流连戏舔,然後停在胸膛,好奇、放肆的轻尝,一双小手则顽皮的从他的腰骨向下深探,覆上他的坚挺。 发狂似的一声低吼,裴夜飞快的拉下身上剩下的所有束缚,让她坐到他的身上,抓住她的臀部,猛然向上一挺,占有她的灼热。 「啊……」 吞没她激情的呐喊,他急速的律动,一进一出,愈来愈深,终於让彼此毫无距离的成为一体,在震撼的高潮裹达到圆满。 *************** 当情欲的风暴远去,慕织絮手握著一杯裴夜帮她泡的咖啡,她终於可以平静的道来稍早发生的事情,把积压在心-的伤痛全部倾倒出来,让一切的绝望成为过往云烟。 这是第一次,她在夜的面前谈起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让地觉得更亲近他,她不知道他们两个有没有永远,但是她知道,现在,他是属於她的。 直到这一刻,裴夜终於了解一件事,原来织絮的淡然和无动於衷是她的保护色,从小,地就没有资格跟父母亲要什么,妹妹有,地没有,妹妹要的,她就得承让,所以她选择用不在乎的态度来包容这一切,她没有抗议、没有争吵,只是认命的接受这不能理解的境遇。 如今真相曝了光,打击她最深的其实不是喊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不是亲生父亲,而是养她的父亲竟然比怀胎生她的母亲来得疼惜她。人这一生之中最深厚的感情莫过於骨肉之情,那是因为抹不去、切不断,然而一旦让现实的仇恨、利益侵入人的骨髓,啃蚀他的天性,最至亲的骨肉也会成为最恨的敌人。 「织絮,不要再伤心难过,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并不是你的错。」温柔的轻抚她深锁的眉头,裴夜接著道:「你妈的事交给我处理,我不会让她再来打扰你的生活。」 「不……」 捂住她的嘴巴,他摇了摇头,「不要再袒护她,不值得。」 推开他的手,慕缴絮幽幽的说:「她是我妈。」 「我不会让地白养你,该给她的,我会跟她算得清清楚楚。」他不会再让那个女人伤害织絮,挟母亲之名行伤害之实,这是最残酷的事。 「你想做什么?」她不安的望著他,他眼中有一股嗜血的冷酷。 「她要的无非是钱,这个好解决,我可以给地。」 「不要!」拿了他的钱,她还有什么立场讲尊严,她终究应了人家说的话,她只是他包养的情妇。 「你为什么还那么冥顽不灵?你那么坚持,可是你妈看到的却只有钱,她甚至以你当人家的情妇为荣,就连你血脉相连的母亲都不认同你,你以为自己所执著的理念还有意义吗?」他知道自己不该「趁火打劫」,但是惟有如此,他才可以保护到她。 怔住了,慕织絮答不出话来。她一直努力的固守著那么点自尊,可是现实却那么的无情,亲生父亲背弃了母亲和她,母亲为了金钱伤害她,当遇到残酷的现实,自尊到底有什么价值可言? 「不要为难自己,让我照顾不好吗?」 良久,慕织絮无言的点了点头,她还有什么好固执的,她的心已经毫无保留的陷进去了,不管当不当他的情妇,一旦失去了他,她将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第八章 慕织絮终於搬进裴夜为她买的公寓,不过她还是坚持原来的生活方式,像个平凡忙碌的上班族,每天挤著公车上班、下班,还一个人兼两份差事,每天公司下了班就到别墅了解施工进度,一到周末假日,早上的时间耗在别墅监工,晚上上酒吧唱歌,一个礼拜下来,惟一稍有空闲的时间只有周末假日的下午。 虽然如此,裴夜倒也不敢抱怨,一来他也很忙,二来这一切已经比原来好太多了,尽管心疼慕缴絮忙得都快成了熊猫,可是她坚持对兼差的工作也有责任,所以他只能配合她的时间,尽可能周末假日的下午留在公寓。 忙了一天之後,慕织絮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裴夜的踪迹,不过喊了好几声,都不见他的回应,她便走回房裏瘫卧在床上,这裏的床比起她以前的床舒服好几十倍,一躺上去,就让人想蒙头大睡。 不过眼睛才刚眯上,裴夜就跟著冲进房间,往床沿一坐,摇晃著她,「起来,你不可以睡。」 「我好累,先让我睡一下下好不好?」舍不得睁开眼睛,慕织絮喃喃哀求道。 「不可以,你马上起来,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 「明天再看好吗?」动也不动,她决定赖著不依他。 「不行,我要你现在看。」 她这一次乾脆不说话。 邪恶的一笑,他聪明的闭上嘴巴,突然伸手盈握她的双峯,隔著衬衫揉弄。 像是被电到似的,她惊叫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瞪著笑得又贼又得意的他,实在很无奈,真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 「现在可以去看了吧?」绅士的欠了欠身,裴夜恭敬的做了个「请。」 轻叹了口气,慕织絮乖乖的走下床,跟著他走出房间。 来到了顶楼,他突然神秘的说:「把眼睛闭起来。」 「做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可靠,他转到她身後捂住她的眼睛,「现在你一步一步向前走,我说可以了你再停下来。」 「夜,你到底想干么?」她不是胆小,只是生性不喜欢惊喜,那种不确定的感觉让她惶恐不安。 倾身向前,裴夜靠在她的耳边,轻吐著气,坏坏的说:「放轻松,大不了让我把你吃了,怕什么?」 身体不觉轻轻一颤,慕织絮安分的闭上嘴巴,依著他的指示向前走去。 「可以下,就到这裹,请看。」松开手,他一脸兴奋的献宝。 望著被白布覆盖的庞然大物,她隐隐约约的窥出布下的东西,却又不敢相信,「这是……」 「打开来看看啊!」回以一笑,他轻推了一下她。 走向前,她缓缓拉下白布,果然同她所猜测的一样,是钢琴。 「喜欢吗?」 慕织絮轻轻的摇摇头,她不是不喜欢,是太感动了,「为什么要这么宠我?」 「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开开心心的接受它。」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像他以往认识的那些女人,总是贪婪的要这个、要那个:水远不知足,她是那么的无欲无求,温柔中融合了一股潇洒的淡然,或许是这样的不在乎,让他疯狂的想宠她,想在她的脸上看见因他的宠爱而绽放的璀璨笑靥。 「不要对我太好了。」从来没有人这么疼爱她,她怕自己愈来愈依赖他,哪天他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 皱了皱眉头,裴夜不高兴的说:「你就那么讨厌我送的礼物吗?」 「不是,我是……一慕织絮慌了,手足无措的看著他。 「你是我见过最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充满指控的瞪著她,即使已经成了他的情妇,她对他还是有所保留,不肯将自己的心交出来。 「我……对不起,我是不希望你浪费钱,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像个小可隣,她不知所措的咬著下唇,眼底尽是哀求。 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他双肩一垂,恼怒的爬了爬头发。 「其实我好喜欢这台钢琴,真的!」伸手握住他的手,两人十指交握,慕织絮拉著他说起她跟钢琴的结缘。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学钢琴吗?这是托我妹妹的福,一开始是佳怡吵著要学钢琴,可是上了几次课以後,她就受不了了,她对钢琴没耐性,吵著不要学了,不过当时钢琴已经买了,因为是买老师汰换掉的二手钢琴,妈很难再转卖出去,也不好意思让老师把钢琴再买回去。 「爸看得出来我想学,只是不敢表示,所以他极力帮我争取,他告诉妈学钢琴将来可以赚很多很多钱,妈就答应让我顶替佳怡的位置,换我去学琴。」 「这是你妈妈惟一做对的一件事,它让我因此认识了你。」看著她此刻散发的光芒,那么陶醉、那么耀眼夺目,他已经忘了生气的事。 「夜,谢谢你。」 眉一扬,裴夜挑剔道:「就这样子?」 靠向前,慕织絮轻轻的吻住他的唇,她略显笨拙的撬开他的唇办,粉嫩的舌头探进他的口中,轻柔的纠缠、生嫩的挑逗。 双手一抱,裴夜接过了主导权,他急切的吞噬那甜蜜的滋味、热烈的攫取她细腻的温柔,大手顺著脊背,向下滑去,落在圆润的臀部,他恣意的揉抚,将她按向自己的悸动。 「嗯……」全身无力的攀著他的脖子,她轻吟著醉人心魂的渴望,感觉体内有一股火热的浪潮向她直扑而来,渐渐吞没她的理智,把她推人惊天动地的情欲深渊。 将她的衬衫从牛仔裤裏头拉出来,裴夜双手顽劣的沿著她腰际两侧,钻进衬衫,向上戏骋而去,直上柔软的蓓蕾,他急躁的解去她碍事的内衣,握住那令人爱恋的丰盈,热切的揉触、贪婪的揑弄,让它们禁不住那强烈的诱惑,酥麻颤抖。 难以抵制那股正要侵吞她的激流,慕织絮充满渴望的蠕动著身体。 在她不经意的挑逗下,他飞快的抽出双手,解去地上半身的衣服,让她毫无遮掩的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双唇下移,他一口攫住那挺立的玉峯,掬饮那甜美惑人的滋味,狂肆的掠夺、缠绵的吮逗。 「夜……」呢喃的呼唤饱含了浓浓的爱意,她抗拒不了身体愈来愈骚动的风暴,她轻扯著他身上的衣服,想更亲密的贴近他。 帮她脱去自己身上的衣裤,裴夜享受她的双手在他的肌肤上触摸、探险,虽然那一道道的灼热乱无章法,却震撼的撩起他饥渴的欲望。他想深深的将自己埋进她的体内,跟她结成一体,也只有在这一刻,他才可以确定自己掌握住她,她逃不开他,她这一辈子都是他的。 *************** 车子一路朝著家门急驰而去,裴夜心裏直呼著完了、完了,爹地和妈咪今天飞回台湾,他竟然没有乖乖的待在家襄恭迎圣驾,这会儿还让他们等他,等一下耳根子铁定别想清静了。 都怪他,因为织絮今天终於决定放自己一天假,他忍不住一时贪恋,缠著不让她下床,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如果不是裴静偷偷打了手机给他,问他怎么还没回家,母后大人已经等得七窍生烟,他大概还不知死活的赖在床上不想离开。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车子终於抵达家门,他几乎一把车子停进车库,便跳下车,往屋子冲去。 已经准备好进了门就要挨骂,却发现偌大的客厅襄只有裴静一个人,裴夜不由得一惊,「小间谍,爹地和妈咪呢?」 「老大,你回来了啊!」存心整人,裴静嘻皮笑脸的招呼道。 「小间谍。」语带警告,他一双眼睛像要宰人似的直勾著她,摆明他现在没耐性跟她兜圈子。 没好气的朝他做了个鬼脸,裴静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爹地和老二在书房聊公司的事情,妈咪在房间等你。」没良心的老大,也不想想看是谁好心的打电话通知他,竟然连一句谢谢也没有,还小间谍、小间谍叫个不停,讨厌,她是姓「裴」名「静」,又不是姓「小」名「间谍」,什么小间谍嘛,有够难听的! 提起脚步,裴夜准备转向父母的卧房。 「等一下,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上,我好心的告诉你一件事,妈咪不久之前吃了炸药,这会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你最好小心有点心理准备。」说什么好心,其实她是抱著那么点幸灾乐祸的心态。 丢下裴静,裴夜飞快的转移阵地,不到一分钟,他已经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站在赵琦的面前。 「妈咪,对不起,临时有事耽搁,回来晚了。」又搬出那张巴结的笑脸,裴夜自信有本事摆乎赵琦的愤怒。 「不要跟我来这一套,你那颗脑袋瓜有几个弯,我还会不知道吗?」 「妈咪,我真的……」 「真的假的你自个儿心襄有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闹了什么笑话吗?」 察觉到赵琦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裴夜态度转为谨慎,「妈咪,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江妈妈打电话给我,你带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去参加你江伯伯的生日宴,还为了那个女人跟雷动粗,成了众人的笑话,你真是愈来愈不知道节制!」他也许狂妄嚣张,他的行为举止却得体有礼,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动手打人,这实在是太不可以理解了! 「妈咪,你千万不要相信江妈妈胡言乱语,她和江伯伯想把女儿推销给我,可是我拒绝,她就跟你乱嚼舌根,颠倒是非。」 想到那天被江家的管家叫进书房,裴夜心襄就呕,说什么有公事请教他,根本是骗人的,事实上等在书房的是他们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女儿,那个女人穿的少得可怕,他一进书房,她就像只八爪章鱼跳到他的身上,死皮赖脸的缠著他,最後甚至想脱衣服勾引他,偏偏他不领情,这才把人家给惹火了。太可恶,没想到这会儿 他们竟然反咬他一口! 「你敢说你没有跟雷打架?」如果不是小静证实的确听到这样的传闻,她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动手打人,而且还是跟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我是打了他一拳……」 「那你还敢说人家污蠛你?」 「那一拳是逼不得已的,如果不是雷故意激怒我,我不会动手打他。」这事说起来他也很委屈,当时他是气昏了,跟织絮冷战在先,雷又恶意挑衅,不断的火上加油,这才会闹出那么难看的场面。 「不管做什么事,你总是有一大堆的藉口,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动手打人就是不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帮自己的行为失当粉饰。」 可恶!他真的会被雷那个臭小子给害死,想整人也不挑场合,这下子…… 「妈咪,我承认自己不该动手,但是这也不能全怪我,不信的话,我们找雷过来问清楚,你就会知道我没有宽枉他……」 「我要你离开那个女人。」 裴夜这下子可急了,他不想跟妈咪起冲突,更不可能离开织絮,「妈咪,你公平一点,你没见过她就否定她,这太不公道了!」 「一个让你闹出那么大笑话的女人,我不用看也知道她是什么样子。」他交往过的女人她又不是没见过,还不都是一些狐狸精,他们今天从美国回来,他竟然浑然忘我的窝在女人那襄,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妈咪,你听我说……」 「我不准你再放荡胡闹下去了,你要是坚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铁了心,赵琦撂下狠话。 「妈咪,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就是太讲理了,」她气急败坏的打断他,「所以才会让你把感情当游戏,女人一个换过一个,而且交往的全是一些贪图荣华富贵的交际花,我如果再不阻止你,谁知道你以後还会闹出什么笑话?」 该死!他以前为什么那么放荡?裴夜懊恼的无言以对。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这件事解决掉,然後乖乖的跟我安排的对象交往。」 「妈咪……」 不理会他的叫唤,她转身进了浴室。 Shit!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该怎么办才好? *************** 「雨,不要喝了。」虽然拚了命想抢下裴夜手中的酒杯,却怎么也敌不过他固执的蛮力,邵阎狼狈的看著其他三个人,发出求救信号。 魏楚烈赏给邵阎幸灾乐祸的一笑,总算尝到苦头了吧,早教他不要玩得太过火了,他偏不听,现在玩出问题了吧! 姚君翼则自顾自的喝著酒,他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这会儿哪有奉事管雨的事情。 宋霁祯却是一脸的胡涂,今天是他们五个聚会的日子,雨这家伙从进了他家就抓著酒猛灌,嘴裏直嚷著该死的江家、该死的雷,没有人好心的告诉他发生什么事情,他现在都还不清不楚,这个时候教他从何插手? 「喂!你们不要那么无情好不好?赶快帮我劝他……」 「放开我,」突然发疯似的撞开邵阎,裴夜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大吼大叫,「不要管我,让我醉死好了!」 跌坐在地上,邵阎咬牙切齿的駡道:「Shit!」 忍不住了,魏楚烈放声大笑,太好玩了,这实在是太好玩了。 「火,如果你不希望我把你的嘴巴撕烂,你最好闭上嘴巴!」邵阎恨恨的瞪著魏楚烈。 闭上嘴巴就闭上嘴巴,魏楚烈无所谓的耸耸肩。 「雷,让他喝个够好了,」姚君翼幽幽的说,「酒虽伤身,情却伤神,伤身比起伤神容易多了。」 眉一挑,魏楚烈若有所思的刺探,「心有戚戚焉吗?」 不发一词,姚君翼露出谜样的一笑。 「你们谁行行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宋霁祯是愈看愈伤神,他只不过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到欧洲出差,顺便陪老婆因公事担搁而一直未能成行的蜜月,怎么一回来,什么事都搭不上线。 「猫追老鼠,结果两个都是输家,两个也都是赢家。」姚君翼起了头。 魏楚烈接道:「输家也好,赢家也罢,反正是两情相悦、欢天喜地,偏偏碰到一个捣蛋鬼,激怒了我们雨大少,让他在江群山的生日宴上闹出一场吃醋风波,动 手打人,这一打震撼了整个社交圈。」 「那又怎么样?」宋霁祯已经勾画出这阵子发生的事情,不过既然是你侬我侬,雨就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详细的情形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裴妈妈今天回国,对这件事情很生气,她不知道跟雨说了什么,雨就像发疯似的跑去我那裏又吼又叫,把江家所有的人给駡得隆了,我摆平不了他,只好把雷和云叫去我家,最後云送了他一记拳头,他才安静下来。」虽然他们五个感情都很好,但是裴夜心情烦躁的时候,第一个找的人就是魏楚烈,这大概是因为他们两个年纪最相近,再加上两个人同是采花高手。 斜睨著姚君翼,宋霁祯不可思议的说:「你也会打人!」 「我们太不了解他了,他的拳头可是又狠又准。」魏楚烈笑道,看到云突然挥出拳头,他和雷都怔住了,这家伙外表看起来柔情似水,举止也总是斯文优雅,连小蚂蚁都不见他碾过,谁会相信云不过拳头轻轻那么一挥,就惊天地、泣鬼神,吓死人了! 「风,你绝不会相信,雨的那一拳跟云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这是邵阎今天最开心的一件事,终於有人帮他报了那一拳之仇。 「哦!」没亲眼目睹过,宋霁祯很难想像当时的震撼,不过这才像云,你永远摸不透他的行为模式。 好像大家聊的是别人似的,姚君翼泰然自若的喝著他的酒。 把姚君翼的事抛在一旁,宋霁祯将注意力转回裴夜的身上,「对了,你们有没有打电话给裴奕,他也许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我们联络过裴奕,不过他只知道裴妈妈在接到江家的电话之後非常生气,其他的一概不知。」魏楚烈无奈的一叹。 望著不知何时已经醉倒在沙发上的裴夜,宋霁祯担忧的说:「看来要等他清醒了以後,才知道发生什么事。」 「就让他在这裏睡吗?」邵阎头痛的看著裴夜,最好不要让自己送这个家伙回去,万一他少爷半路醒过来发酒疯,自己可惨了! 「不行,芊珣可是孕妇,雨要是半夜起来大吵大闹,她怎么吃得消?还是你们送他回去。」 「送他回哪裹?回他家吗?」魏楚烈不赞成的摇摇头,「不好吧,裴妈妈看他这个样子不火上加油,气死了才怪!」 宋霁祯啐道:「谁要你们送他回那个家,我是说他的爱窝。」 「我不知道他的爱窝在哪襄。」 这下子可好了,宋霁祯伤脑筋的看著大夥儿,示意他们其中一个得收留裴夜。 大夥儿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敢接收这个「不定时炸弹」。 终於,邵阎清了清喉咙,心不甘情不愿的老实招来,「我知道。」他已经被这个小子欺负了一个晚上,可不想连睡眠也被牺牲掉。 「你知道?」众人同时惊呼,宋霁祯、姚君翼、魏楚烈稀奇的看著邵阎。 「干么?不行吗?」 「可以,不过你怎么会知道?」魏楚烈忍不住心襄的好奇。 「这家伙有一天突然跑到公司找我,教我帮他找一间全市景观最美的公寓,不管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他搞建筑,这家伙不找他找谁? 「这家伙真是爱惨了!」有志一同的转向裴夜,对这么热烈的爱恋痴狂,大夥儿各怀心事,有喜也有忧。 *************** 睁开乾涩的双眼,裴夜甩了甩像是快爆炸的头,揉了揉太阳穴,酒喝多了,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会儿头痛了吧…… 像是想到什么,他定睛一看,奇怪,他记得很清楚,他们到风那儿聚会,他一直喝酒,然後……接下来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很乱很乱,他也不太记得。 算了,不想这些,裴夜坐起身准备下床,却看到慕织絮搬了张沙发并列在床边的一旁,而她娇弱的身子就缩在那张沙发裏。 昨夜的记忆片片段段的回到脑海,隐隐约约之中,他似乎感觉到织絮温柔的手耐性的帮他换衣服,还有她细心的用毛巾擦拭他的脸、他的身子,还有……他不是很清楚,只是可以感受到她小心翼翼的守候著他。 糟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万一她听到什么,以她的个性,她一定不希望他们母子因她反目成仇,她会离开他……不,他不能让她离开他,他不能没有她,他……天啊!他爱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侵入他的心,占据他所有的思维,成为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了她,他的生活不再圆满、不再有快乐,他的生命也失去了光彩。 慕织絮此时张开了眼睛,一个翻身,正好迎上他深情的目光。 「你醒了?」赶紧走下沙发,她转到床沿坐下,「你觉得怎么样?」 「头有点痛。」 轻柔的帮他揉著太阳穴,她体贴的说:「听他们说你喝了很多酒,早上起来一定会头痛,我先去帮你放洗澡水,你洗个澡,待会儿再喝些热粥,你就会觉得舒服一点了。」 裴夜点了点头,没有异议的接受她的安排,就这么静静的看著她忙碌的帮他打点,心裹溢满了幸福。 终於梳洗完毕,也用过早餐,他搂著她坐在客厅。 「织絮,如果我不再是裴夜,你还会跟著我吗?」如果他没办法在一个月内扭转妈咪对织絮的评价,他势必得在她们之间做个选择,而他已经确定,在妈咪的这道选择题裹面,他只能选择织絮。 母子之情是永远也切不断,妈咪再怎么狠心,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认他这个儿子,再说地一向是个明理的母亲,或许这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终究会有想通的一天;可是放走了织絮,他会後悔一辈子,他是这么爱织絮,不会有女人可以取代织絮的地位。 「你就是裴夜,不可能不是裴夜。」慕织絮轻柔一笑,让人看不出来她是真的弄错他的意思,还是故意听不懂。 「我是说如果。」他的心很矛盾,他害怕织絮会为了他妈咪离开他,他也害怕如果他不再是镶金镶钻的「裴氏集团」接班人,织絮是否还会这么认命的接受他的安排?他知道她不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但他用金钱逼她就范,却是个不争的事实,而当他没有能力再逼迫她的时候,她还会屈服吗? 「不可能有如果,裴夜就是裴夜,狂妄、嚣张,却又细腻、体贴,我相信这些终此一生都会跟著你,不会改变的。」 摇摇头,裴夜的语气不自觉的转为严肃,「我是说,如果我不是『裴氏集团』的副总裁裴夜,而是一个无名小卒裴夜,你会离开我吗?」 像是有千言万语似的瞅著他,慕织絮坚决的说:「不会,除非你讨厌我,看到我就觉得不舒服。」 稍稍缓了口气,他笑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我当然也不会离开你。」在还没跟他之前,她就已经明白自己离不开他,而如果有一天这一切将面临改变,关键点绝对在他。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可以离开我,如果你做不到的话,你得任我处置。」见她笑著点头,他孩子气的伸出手,「我们来打勾勾。」 顺从的跟他打勾勾,慕织絮语带轻松的问:「你有心事?」昨晚他不时抓著她的手,喊著不要她离开他,这会儿又问了这么奇怪的问题,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困扰著他,而这正是他喝得烂醉如泥的原因。 「为什么这么问?」 「也没什么,只是从来没看过你喝那么多酒。」她状似不经意的接著问:一对了,你昨天回去,你妈有没有很生气?」 「她……没有。」 「没有就好。」慕织絮若无其事的淡然一笑,她已经找到她想知道的答案。 「织絮,今天可以陪我到郊外走走吗?」虽然已经得到她的保证,裴夜心裏头还是有那么点担忧。 「好啊!」 没有细想她为什么答应的那么乾脆,他兴奋的拉起她,「那我们走。」 第九章 「绣月,不好意思,路上车子出了点问题,所以来迟了。」赵琦歉然的在裴家的世交——江家的女主人何绣月的对面坐下。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不同於赵琦简单大方的打扮,何绣月可以说是珠光宝气,看得出来她喜欢用珠宝金饰来彰显自己贵重的身分。 唤来了服务生,点好了午茶,赵琦客气的询问:「绣月,怎么今天有空约我出来喝茶?」事实上裴家和江家虽然称为世交,关系的建立却是缘於前几代,所以赵琦和何绣月基本上并不熟稔。 「事情是这样子,那天跟你讲完电话,我心裏头愈想愈不安,原本我是一片好意,想提醒你防著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可是如果为了这种事让你们母子闹不 愉快,我就太过意不去了。」 「你放心,我不会为了这种事跟儿子闹不愉快。」说到这事,赵琦心裹头实在很不是滋味,这两天,她是愈想愈後悔,她一直是个很开通的母亲,就算不赞成孩子的做法,还是学著尊重他们,所以她一直以自己的教育方式为荣。 可是这一次,就因为何绣月惟恐天下不乱的喳呼了几句话,她深觉颜面挂不住,一气之下便认定儿子是错的。其实雨说对了一件事,她连那个女人都没见过就否定那个女人,这并不公平,不过她终究是个母亲,这话都说出口了,教地怎么收回来? 「这样我就安心了,不过……」何绣月一脸的犹豫不决。 不喜欢她说话吞吞吐吐的,赵琦眉头轻蹙,「不过什么?」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何绣月故作姿态的考虑著。 「有什么事你直说无妨。」 踟蹰了一下,何绣月才慢慢道来,「你不知道外头现在传得满城风云,说什么裴夜包养了一个女人,是个在酒吧裏面唱歌的女人,她私生活乱七八糟,行为不检点,只要哪个男人有钱,就跟哪个男人上床。」 「哦?」 「阿琦,裴夜可是『裴氏集团』的接班人,你任他这样子在外头胡搞乱搞,会被人家看笑话的,我劝你尽快把那个女人打发掉。」 「这……我再跟裴夜好好的谈一谈,那个孩子天生多情,但并不是无知,我相信他不会乱来。」这小子到底在外头玩什么把戏,她才在为那天的事情感到愧疚,怎么这会儿又跑出另外一个女人? 「这个你就不懂,男人一旦鬼迷了心窍,蛇蝎美人也会当成天使,你跟他谈是没有用的,只怕你是说破了嘴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找那个女人谈判,看她要多少钱就给她。」 赵琦摇了摇头,「不行,这事要让裴夜知道,那可不得了。」其实她也不认同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这么一来,原本的好意反倒变成了理亏。 「你得瞒著他,这事千万不可以让他知道。」 「还是不行,纸包不住火,万一不小心让他知道了,可就变成我不对了,到时候只怕会更棘手。」 「这…这样子好了,我帮你出面,你就不用担心裴夜知道。」 微微眯起眼睛,赵琦心有疑惑的看著何绣月,她为什么表现得这么热络?难道就像雨说的,因为推销女儿不成,所以故意在自己面前乱嚼舌根,颠倒是非吗? 「绣月,不用了,这种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你。」赵琦婉转的拒绝道。 「不会、不会,一点也不麻烦,你不要跟我客气。」 赵琦正想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立场,服务生却在这时送来精致的午茶点心,终止了原来的对话。 「阿琦,实不相瞒,今天约你出来还有一件事,我听说你学的是园艺,对花花草草很有研究,我女儿最近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她对这些也很有兴趣,所以想过府拜师学艺,不知道你可以收她这个学生吗?」 赵琦终於明白了,绣月是想藉由地,将女儿推销给雨,不过绣月大概没想到,她可不太欣赏她的女儿,江家的女儿是出了名的大小姐脾气,这一点很早以前她就见识过了,她怎么要得起这种媳妇?再说媳妇她也已经挑好了,没道理换人啊! 「绣月,我懂得只是一点皮毛,还没资格当老师。」 「你太谦虚了,听说你们家的花圃都是你在照顾的,你还栽种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植物。」 「其实那些都是下人在照顾的,我只是在一开始把它们从别的地方移植过来而已,不算什么,如果你女儿真有心学,就应该找真正的专家。」 脸一僵,何绣月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不说这个了,喝茶吧,冷了就不好喝了。」赵琦优雅的端起骨瓷雕花茶杯,享用茶香。 *************** 这几天,慕织絮的神经可谓是绷到了极点,紧张加上不安,她的心没有一刻是平静的,她相信裴夜的母亲会找上门,教她离开裴夜,就像电视演的肥皂剧一样,不过等了又等,她却什么也没等著。 也许是她太敏感了,裴夜他母亲根本连她这个人都不知道,更别说是找上门,逼她离开裴夜。有了这一层认知,她的生活再度回到常轨。 因为工作忙碌,她的身体终於吃不消了,在裴夜的坚持下,她跟公司请了年假,所以除了监督别墅的工程,她的时间一下子优闲了许多。 这一天,她实在闲得发慌,於是打电话找楚怜心聊天,没想到这一聊,却让楚 怜心跷了班。 「我们两个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耶!」一点也不在乎她们身处昂贵高稚的西餐厅,楚怜心毫不淑女的吃著牛排。 见状,慕织絮忍不住一笑,「你的名字跟你的人实在有点差距。」 「没办法,名字又不是我自己取的,如果是我,我才不会取这种既要惹人怜爱,又要惹人心疼的名字,真像个小可怜。」皱了皱鼻子,楚怜心接著道:「我最讨厌当小可怜了,好像很凄惨的样子。」 好笑的摇摇头,慕织絮不放心的追问,「对了,你这样子跷班好吗?」 「怕什么,大不了不干了,你放心,姚君翼才不敢说什么,我平时的精力全被他榨乾了,我溜他半天班,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瞧你把姚君翼说得那么苛刻,他没那么糟糕吧!」怜心一毕业,就当上姚君翼的秘书,这一算应该有三年多了,如果姚君翼真是那么恶劣的一个上司,怜心怎么可能还跟在他身边这么久? 「他是称不上糟糕,但也绝不是什么好男人。」 若有所思的看著楚怜心,慕织絮柔声问:「你好像很了解姚君翼?」 「跟在他的身边那么久,岂有不了解的道理。」 是吗?慕织絮不确定的望著楚怜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怜心跟姚君翼的关系并非那么单纯的只是上司和属下,可是又说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虽然怜心是个是非强烈分明的人,可是那股属於怜心的神秘又教人无法窥出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哎呀!我们干么那么无聊,一直绕著姚君翼打转,我们的焦点应该是裴夜才对啊!」楚怜心暧昧的瞅著慕织絮猛眨眼睛。 被她这么一看,慕织絮的双颊因为娇羞而转为嫣红。 「自从你告诉我你搬去跟裴夜住,我就一直想问你,裴夜对你好不好?」其实在慕织絮的脸上已经看到答案,楚怜心还是忍不住想问。 「他对我很好,很宠我。」 「怪不得你愈来愈漂亮!」楚怜心戏谵的笑道,看到织絮有人疼惜,她比谁都还高兴,现在她只能祈求裴夜已经定下心,不会把这一段当成露水姻缘,好好守候织絮一辈子。 「我哪有?」慕织絮腼覥的一笑。 「不要不好意思,女人有男人疼,是一件很聿福的事情。」 微偏著头,慕织絮反问著,「那你为什么不找个男人疼你?」 「我……我在找啊!」楚怜心说得很心虚。 慕织絮但笑不语,也许有,只是她不知道而已,怜心的身上有太多的谜。 「织絮,你爱裴夜吗?」 不明白楚怜心为什么突然如此一问,慕织絮充满疑惑的看著她。 「爱他,就要好好把握住他,千万不要轻言放弃。」 虽然这话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慕织絮却深深的感受到其中的道理。 她早知道自己和夜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不该有交集,不过老天爷就是那么喜欢捉弄人,偏教她遇见了他,在逃不了的命运之链,她走人了他的世界。 一直以来,她只是担心夜有一天会抛弃她,却从来没想过,如果真有一天,夜愿意为她停止飘泊的心,想分开他们的却是裴家的人,那该怎么办才好?裴家的人绝不可能接受她这个出生平凡的媳妇,真要弄到跟他们对峙的地步,她和夜势必走上分手一途,除非她可以让裴家的人认同她,或者是夜这一辈子都不娶妻。 夜是「裴氏集团」的接班人,他对他的身分有他应尽责任,总有一天,他一定会结婚生子,到时候就算他不想抛弃她这个情妇,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著自己变成第三者。 「织絮……织絮……」 恍惚的回过神,慕织絮无助的看著楚怜心。 「在想裴家的人?」 慕织絮点了点头,「我怕……」 「织絮,不要被我的话吓到了,我告诉你这些话,不是要让你害怕,而是要你珍惜自己的感情,你的心地太善良了,宁愿苦了自己,也不愿意去伤害别人,我只是希望你能自私一点,不要轻易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幸福。」 「怜心,我懂。」怜心就是这个样子,总是小心翼翼的想保护她。 「好了啦,笑一个,」楚怜心调皮的拉了拉慕织絮的双颊,「好不容易看到你快乐起来,这会儿又被我弄得眉头深锁,你这个样子,以後裴夜哪敢放你出来跟我见面?」 被楚怜心逗笑了,慕织絮直觉得辩道:「夜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人家是妻管严,他是夫管严,那家伙还真是与众不同。」楚怜心忍不住继续 调侃。 「怜心!」 「说他几句,你就心疼了啊!」 斗不过楚怜心,慕织絮只好转移话题帮自己脱身,「你再不把你的牛排吃掉,你就咬不动了。」 一声惊呼,楚怜心鬼叫道:「惨了,七分熟这会儿变成十分熟了!」在慕织絮的娇笑声中,楚怜心赶紧埋头狼吞虎咽。 *************** 跟著楚怜心疯了整整一个下午,慕织絮这才拖著疲倦的步伐回到公寓。 一看到裴夜的公事包丢在沙发上,她就像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开始从卧室寻起,最後在楼上的游泳池找到了他。 裴夜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像只鱼儿悠游自在的徜徉在水中。 走到池边,慕织絮就地坐了下来,著迷的看著他优美的泳姿。 从国中开始,就有很多男孩子追求她,不过因为妈对她的严厉,她总是冷淡的竖起自己的防线,不让任何男孩子越雷池一步,出了社会,她每天只想到工作赚钱,更没有时间想到男人,所以即使工作上的搭档绝大多数是男性,她也从来没有时间想到感情的问题,当然更不可能料到自己会遇到这么出色的一个男人。 跟夜的相识,可以说是一个意外,她几乎来不及设防,一颗心就已毫无理智的陷下去,她不知道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到底是老天爷对她的捉弄,还是对她的厚爱? 「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裴夜突然从她前方的水面蹦了出来,他一双眼睛热情如火的勾著她。 轻柔的回以一笑,慕织絮稀奇的问:「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 他嘟起了嘴巴,看著她那身淑女的装扮,很不是滋味的说:「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带你出去外头吃晚餐,谁知道你趁著我不在的时候,自己偷偷的跑出去逍遥。」 「我只是跟怜心出去吃饭。」 「楚怜心?云的秘书?」 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快,慕织絮谨慎的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我们从国小一年开始当同班同学,一直到高中一年级。」 「连真也是吗?」 怔了一下,慕织絮连忙点头道:「是啊!你好像对连真很有兴趣?」奇怪,怜心和姚君翼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夜对她的名字这么敏感? 眼神二兄,裴夜像个讨到糖吃的小孩,「你吃醋了啊!」 「我有必要吃醋吗?」 这个可恶的小女人,她总是知道怎么把他从天堂推下地狱!他不高兴的瞪著她,「你就不能承认你吃醋吗?」 慕织絮只是笑了笑,什么也不说。 真教人生气,她为什么不能对他表现得稍微在乎一点,就算只是伪装的而已,他也会很开心。 坏坏的一笑,他伸手一勾,趁著她毫无防备,把她拖进游泳池。 「啊!一惊声一叫,慕织絮在水裏挣扎了半晌,才狼狈的站稳脚步。 裴夜对自己的杰作显然非常得意,他狂笑不已。 「夜,你在干么?」他真是她见过最疯狂的男人! 「你生气了?」似乎很满意自己把她惹恼了,他开心的不得了。 轻叹了口气,慕织絮莫可奈何的看著他,她不是一个很懂得生气是什么滋味的人,可是自从碰到他以後,她的情绪好像特别容易激动,但虽然恼他,却又拿他没办法。 目光渐趋狂热,望著她被水浸湿的衣裳,它毫无遮掩的勾勒出她娇柔美丽的曲线,那凹凸之间荡漾著妩媚春色,煞是撩人遐想,裴夜顿觉体内燃起一股灼热的蠢蠢欲动。 倏然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惊慌的往一旁游去,「我、我去换衣服。」 不过受陷於水的阻力,再加上她身上的衣物,她还来不及碰到池边,人已经落入裴夜的怀襄。 「放开我,我的衣服都湿了,我要去换衣服……」 「我帮你换。」说著,他已经「刷!」一声,拉下洋装的拉链。 「夜,你不要闹了,放开我好不好?」她转而哀求的说。 低头轻咬她的耳垂,他一边勤奋的解去她身上的衣物,一边呢喃的安抚著, 「嘘!安静,不要破坏气氛。」 「不要,我们会感冒。」天啊!这太疯狂了! 「我会给你温暖,不会让你感冒。」盈握她柔软的丰满,裴夜恣意的轻挑、细逗,用热情祛除因为水温所带给她的寒意。 「夜,不……唔……」想抗拒这充满堕落的情欲,却抵挡不了身体的背叛,慕织絮的拒绝最後也只能转为声声的吟哦,在水波时急时缓的荡漾下,让欲望更添狂野的风采。 轻咬著她白哲的颈项,他缠绵的吸吮、多情的舔吻,渴望将她的柔软美丽吞进自己的腹中。 「呃……」坠入他编织的感官世界,她无助的紧抓著他,在渴望中摇晃娇躯,催促著更激情的飨宴。 顽劣的双手向下滑动,他狂妄的侵入她私人的小天地,挑拨著她的欲望,激起她敏感的触觉。 「啊……呃……」深深的沉溺,慕织絮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思考,摇摆在狂烈的情欲浪潮裏…… *************** 让地害怕的事情终於发生了,可是来得太突然,地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看著眼前这个自称是「裴夫人」的女人,她一身贵气逼人、珠饰环绕,神态高傲、眼带睥睨,慕织絮不禁胃痛了起来,她就是裴夜的母亲吗? 当慕织絮惴惴不安的等待「裴夫人」说明来意,假借「裴夫人」名义的何绣月也盯著她打量,怪不得裴夜会被这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她长得还真是漂亮,不过有几分姿色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小家碧玉一个,难登大雅之堂。 清了清喉咙,何绣月傲慢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裴夫人,我叫慕织絮。」 「慕小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你离开裴夜。」 面对这么直截了当的攻势,慕织絮还真的有点招架不住,不过只维持了几秒钟的茫然,她那股自我保护的淡然立刻习惯性的占据脸庞。这一刻,她想起楚怜心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织絮不安的微微颤抖。 「为了你,裴夜现在成为整个社交圈的笑柄,真不知道裴夜哪根筋不对,看上你这个在酒吧唱歌的女人。」其实对慕织絮的事情,何绣月根奉不清楚,她所知道的全都是社交圈那些因为嫉妒而恶意攻讦的揣测。 自从缠上慕织絮以後,裴夜几乎淡出整个社交圈,惟一见到他出席的宴会也只有江群山的生日宴,所以对慕织絮的身分,大家都只是旁敲侧击,然後再胡乱拼凑一番所得来的,而这裏头难免夹杂了一些爱慕裴夜的女人,於是什么难听的话全都跑出来了。 慕织絮心痛得说不出话来,夜竟然为了她成为整个社交圈的笑柄。 「慕小姐,你要真替裴夜著想,你就赶快离开他,不要再缠著他,你好好考虑看看,我还是可以给你钱。」 「裴夫人,我不会要你的钱,至於要不要离开夜,我自会有主张。」 「好,我希望你识相一点。」说完,何绣月拍拍屁股走人。 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慕织絮无力的瘫坐在沙发,如果因为她而伤害到夜,这教她情何以堪? 天啊!她该怎么办才好? *************** 望著对她愈来愈陌生的家门,慕织絮犹豫著该不该进去,自从知道自己不是父亲亲生的女儿,这个家她就不曾回来过,她不回来,并不是因为裴夜有意切断她们母女之间的瓜葛,而是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如此痛恨她的母亲。 她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管妈,她们毕竟是血浓於水的骨肉,这是再多金钱也无法抛去的恩情,然而,不能从这裹解脱,她永远无法蒲洒的活出自己,她心裏的障碍在这裏,现在面对抉择,她除了从这裏寻找方向,她不知何去何从。 平凡的家世并不可耻,在酒吧唱歌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要活得理直气壮,她依然可以很骄傲的抬头挺胸,可是,思及妈的贪慕虚荣,妈那一句句可以为钱财出卖自己的悲哀,她如何坦然面对「裴夫人」的讥笑。 裴夜为了她被外面的人取笑,她心疼,裴家的人不认同她,她伤心,而现在,如果连妈都证明人家对她们的轻视是理所当然,她还有什么力量面对外在的总总责难? 沉重的叹了口气,慕织絮开门走进公寓,她想离不离开裴夜,答案就在这裏。 「唷!你不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怎么还愿意回来我们这个家?」一看到慕织絮,江美杏就无法控制心裏的怨恨,反正隐瞒二十几年的秘密都已经揭穿了,她也不用再压抑心裹缠绕的仇恨。 「妈。」除了轻轻一唤,慕织絮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虽然再伤人的话都说过了,但是此刻妈的话,还是让她无比心痛,她可以了解妈是内心积怨已深,对她的心结一时之间难以解开,可是她所承受的悲痛并不亚於妈,惟一疼惜她的爸竟不是自己亲生的父亲,那样的冲击只怕也是她心裏一辈子的伤口。 「你还肯认我这个妈啊!」 「妈,你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的把我生下来,你当然是我妈。」 「不要说得那么好听,裴少爷拿了五百万给我,教我以後不要再去打扰你,这不是摆明断绝我们母女的关系吗?」 怔了怔,慕织絮难过的问:「妈,你收了裴夜五百万?」她知道裴夜拿了一笔钱出来,但是她不知道他一口气就拿了五百万,这些日子她虽然没有回家,但时间一到,她还是固定把生活费汇到妈的帐户,那是因为她很清楚,照顾妈和佳怡还是她的责任,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妈竟然会为了一大笔钱,选择放弃她们的关系! 「笑话,哪有钱送上门不收的道理?」说到这事,江美杏实在懊悔,「早知道他钱给得那么乾脆,我就不应该跟他要五百万而已。」 绝望的摇了摇头,慕织絮心寒的问:「妈,对你来说,那五百万比我来得重要吗?」 「你这辈子可以赚五百万给我吗?」 慕织絮无言以对,她以为骨肉之情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也许是慕织絮脸上的伤痛牵动她的心,江美杏突然收起势利的嘴睑,语重心长的说:「织絮,你不要怪妈现实,我这辈子已经没有人可以倚靠了,我身边不多放点钱,将来怎么过日子?那个下三滥欠我的何止区区的五百万,而我只要了你五百万,那是因为看在你爸过世以後,你还尽了点女儿的义务。」 虽然残酷的现实不断的在打击她,但是她始终抱著一丝丝的期盼,其实在妈的心目中,她还是有那么点重要,不过现在她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对妈来说,她的出生是为了赎罪,她必须偿还亲生父亲对妈的亏欠,如果妈这一辈子没有办法挥别那段阴霾,她这个女儿永远不可能改变自己在妈心目中的地位。 「织絮,你是个懂事的女儿,你应该了解妈的处境,你现在不一样了,跟了台湾数一数二的大富豪,要什么有什么,不像妈,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你如果还当我是你妈的话,以後可不要忘了拿点钱回来孝敬我。」 「妈,我走了。」像道幽魂,慕织絮飘然的走出家门。 第十章 「真想带你一起去菲律宾。」把玩著慕织絮的头发,裴夜不安的道。 距离妈咪给他的一个月期限,已经过了三分之二了,这之间他一直想找机会让妈咪认识织絮,他相信妈咪看了织絮之後,一定会喜欢织絮。 可是最近忙著菲律宾投资的案子,明天还得飞到菲律宾一趟,他实在没什么空闲的时间,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妈咪故意躲著他,打电话回家找不到她的人,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见不到她的人影,他始终没有办法跟她敲定见面的时间,结果事情一拖再拖,他的心情也跟著愈来愈浮躁,他很希望圆满的解决这件事,但也要妈咪给他机会。 「我也很想跟你去,不过我有工作,再说你是为了工作,又不是去玩。」 就是这样子,他才会很无奈。轻叹了口气,裴夜交代道:「我去菲律宾出差这几天,你可不要四处乱跑。」 「我要工作,怎么可能四处乱跑。」慕织絮好笑的看著他。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她的工作不那么讨人厌,平时它们抢走了地绝大部分的注意力,这会儿它们总算有点好处,可以帮他守住她。 「织絮,你把周末的时间空出来,等我从菲律宾回来,我要你陪我回家一趟,我想介绍我妈咪给你认识。」 身子顿时一僵,慕织絮瑟缩的退出他的怀抱。 「怎么了,一听到见我妈咪,就紧张了啊?」他戏谴的瞅著她。 「带情妇回家见你妈,适合吗?」她说得很平静、很淡然,像极了一个不忮不求的情妇。 一看到她又著上她的保护色,他的怒气忍不住又跑出来。 「你难道只想当我的情妇,没有更多的期望吗?」那么多女人抢著嫁给他,他不屑一顾,这个他用全心在爱的女人,却只想安安分分的当个情妇,这真是他听过最大的讽刺。 「我已经很幸福了,我还应该期望什么吗?」其实她心-也曾抱过期望,被他抛弃的日子永远不要降临,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多余了,他是不会抛弃地,因为她必须离开他,妈无止境的贪心让她明白一件事,她会成为他的负担。 「你……」她是存心想把他气死是不是?她难道没有一点点爱他,渴望为他生儿育儿,女人不都是这样子吗? 「我在你心目中到底算什么?」 垂下螓首,慕织絮像是在挣扎,犹豫著该不该回答。 「说啊!」执起她的下巴,他强迫她看著他的眼睛,「看著我说!」 深情的、幽幽的,慕织絮柔情似水的道:「你是那个最疼我、最宠我,给了我快乐、给了我幸福,也是我最爱的男人。」 裴夜怔住了,一下子跃上了云端,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懂得撒娇的女人,经常惹你生气……」 「你再说一遍。」如果是他耳背听错,他也要多听几遍。 「对不起……」 「不是这一句!」裴夜不耐烦的叫道。 终於弄懂了,慕织絮笑得好温柔,「你是我最爱的男人。」他给了她这么多,如果她连自己的真心都不愿摊在他的面前就离开他,她怎么对得起他? 裴夜笑了,笑得很傻,却很开心,突然他伸手将她往怀襄一抱,激动的说:「你这个可恶的小女人,你可把我折磨惨了!」 闻著他独有的味道,她忍不住紧紧的回搂著他,脸颊轻摩擦他的胸膛,以後这个胸膛就不再属於她了,真舍不得…… 「等我从菲律宾回来,我要立刻带你回去见我爹地、妈咪。」他兴奋的说。 一说到这事,她的态度明显的退缩,「夜,你爸妈会不会讨厌我?」 「我爹地一向不管我,至於我妈咪……我妈咪是一个很可爱的女人,我相信她一定会喜欢你。」 「是吗?一她不会忘记裴夫人那天所说的每一句话,裴夫人绝不可能喜欢她。 「不要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仿佛要证明他说到做到,他低头封住她的唇,先是轻柔的舔逗著,接著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饥渴的吸吮她的甜美、热情的攫取她的柔顺。 圈住他的脖子,双手插入他漆黑的发中,慕织絮热情的回应他的索求,跟他一起唇舌相戏,这是最後一次,她要好好的爱他,将他的一切紧紧的锁在记忆裹。 双手熟稔的滑人她的衣服-面,扯开内衣的环扣,释放她柔挺的玉-,裴夜急切的盈握她的饱满,热烈的揉抚、爱恋的-弄,让它们因为他的怜爱,更趋丰盈、更为敏感。 直到不能再满足这样的接触,他让她躺平在床上,飞快的脱去自己身上的衣裤,将自己完美的呈现在她的眼前,接著转而脱去她身上的衣服,让她洁白无瑕的绽放自己。 「夜,爱我,不要放开我。」离别在即,她决定彻底的放开自己,不再掩饰自己的渴望。 似水般的曲线、撩人的风情、呼唤的邀约,裴夜顿觉口乾舌燥,全身燃烧著一股散不去的热火。俯下身,他细腻的沿著喉咙一步步吻下她喉间的凹处,然後是那片雪白的胸前,最後直抵那勾人魂魄的丘壑,一口吞没一只蓓蕾,蹂躏的吸吮、掠夺的咬-,直到它充满渴望的颤抖,跟著转而吞噬另一只蓓蕾,狂卷另一场炽热的纠葛,挑逗她的欲望。 「嗯……夜……」紧抓著床罩,慕织絮情不自禁的摇晃著头,弓起身子。 像是恶意把她逼人更激烈的洪流当中,裴夜的双手顺著她大腿内侧的肌肤,爱抚的滑动、触摸,然後倏地侵入她幽柔的私密,撩拨著令她疯狂,又令她迷恋的骚动。 「呃……呃……」难以忍受那一波接一波的攻势,她在娇喘中无助的恳求,「夜,爱我……求你……」 停止炽热的折磨,裴夜握住她的腰,强劲的进入她,狂野的一次又一次律动,携手迈向璀璨的情欲之境。 ***************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打著哈欠,楚怜心拉紧身上的外套,急速的跑下通往大门的石阶。会是谁,这晚了还跑来按她家的电钤? 当目光触及颤抖的立在寒风中的慕织絮,楚怜心大吃一惊,飞快的打开大门, 「织絮,怎么会是你?赶快进来吧!」 「怜心,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拎著两只笨重的行李,慕织絮迟缓的步上台阶。 「没关系。」虽然心-有一大堆的疑问,不过楚怜心什么也没问,只是锁上大门,接过她手上的一只行李,默默的带她进到屋内。 当两个人在熟茶的温暖下,渐渐脱去体内的寒意,楚怜心终於按捺不住的问:「发生什么事情?」几天前,她还是一只幸福的小鸟,怎么这会儿变得如此落寞? 「夜的母亲来找我……」说起「裴夫人」拜访的经过,以及她几番挣扎所做的抉择,慕织絮掩不住那股心酸的无奈。 「织絮,你就这么被打败了吗?」楚怜心义愤填膺的道。 慕织絮莫可奈何的摇摇头,「看到我妈那么不知足,我能不放弃吗?」 「你就为了你妈放弃裴夜,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不能因为自己爱夜,想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就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 「织絮,你有没有问过裴夜的意思,也许他不觉得你是他的负担,也许他就是喜欢你成为他的负担。」一个女人为了爱一男人,宁愿伤害自己、委屈自己,这样的感情太过悲壮了,楚怜心可是一点也不认同。 「怜心,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回头。」 「你……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爱他,就要好好把握住,不要轻言放弃,你当时还跟我说你懂,怎么现在就忘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怜心,我好累,我们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如果你真心为我好,就收留我,我会感激不尽了。」 「你……你真是让人又生气,又心疼!」处处为别人著想固然是一种美德,但是苦了自己,就是有再多的美德也令人悲哀。 「怜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不要勉强我好吗?」 楚怜心顿时心生警觉,如果再勉强织絮,只怕会逼走她。 「好吧!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你就安心的在我这裹住下来。」 「怜心,谢谢你。」 *************** 离开台湾才短短的五天,回来却发现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不见了,他给她的东西没有一样带走,却留给他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再见,我的爱,裴夜的不安一眨眼间犹如溃堤的潮水,他疯狂的四处寻找,公司、酒吧,甚至是慕家,没有一个地方放过,可是每一个地方都抱著一丝期望而去,却全败兴而归,於是在担忧与烦躁的交迫下,他只能一醉解千愁。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们送这个家伙回家?」搀著醉得东倒西歪,嘴-不停喃喃唤著「织絮」的裴夜,邵阎忍不住抱怨连连,「再这样子下去,我会被这个家伙给折腾死的!」 「这还不是你的错,当初你不要那么爱玩,现在就不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我们被你拖累都不抱怨了,你叫什么叫?」魏楚烈冷冷的瞟了邵阎一眼。 这又不全是他的错,不过……邵阎无奈的微微一叹,他好像也难辞其咎。 虽然承认自己有错,邵阎还是有话要说,「早知道我也像风一样,娶妻生子,这会儿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魏楚烈唇带嘲笑的轻哼了一声,「你的意见倒挺多的嘛!」 「到了。」车子终於在裴家的大门停了下来,姚君翼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按电钤。 「云,慢点,这样子妥当吗?」魏楚烈不确定的看著裴夜,这小子现在醉得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待会儿铁定搞得裴家不得安宁,裴妈妈对慕织絮已经有了心结, 这会儿再看到雨这副德行,一定会更生气。 「你放心,我想裴妈妈一定也很想知道雨这一次有多认真。」姚君翼信心满满的走下车。 十五分钟之後,裴家果然是人仰马翻,不过并没有惊天动地的狂风暴雨,在赵琦的一声命令下,家裹所有的人都各自回房上了床,只留下她面对姚君翼他们三个,还有躺在沙发上的裴夜。 「他喝了多少?」第一次看到裴夜这么狼狈,赵琦心疼极了,虽然不确定发生什么事,但她或多或少明白这事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裴妈妈,其实雨喝得并不多,只是心情不好,乾脆把自己放逐在可以抛弃现实的醉意之中。」姚君翼意有所指的回道。 赵琦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听了何绣月那席话,心襄头有些结不能不解开。 「听说他在外头养了一个女人,就是一起赴江家生日宴的那个女人吗?」 「裴妈妈,也只有那个女人可以拴住雨的心。」姚君翼藉机把话挑得更白。 沉重的叹了口气,赵琦心平气和的问:「他真的很爱那个女人?」 姚君翼点了点头,魏楚烈则道:「裴妈妈,不是我们有心偏袒雨,他的眼光真的很不错,她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子,她是真心爱雨,否则她也不会趁著雨去菲律宾的时候离开,你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是啊!」邵阎赶紧附和道,「裴妈妈,江家那件事追究起来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存心挑衅,雨也不会动手打我。」 「织絮……」裴夜突然发出忽缓忽急的呓语,「不要离开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织絮,你说过,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闻言,赵琦愣愣地的问:「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只当赵琦肯让步了,魏楚烈连忙吹捧的答道:「裴妈妈,她叫慕织絮,人长得漂亮又有气质,你看了之後,一定会很喜欢她。」 「她是不是学建筑的?」如果真是她认识的织絮,那这场风风雨雨也实在太折磨他们两个了,其实早在第一次见面,她就有意将织絮介绍给雨。 「对,她是室内设计师。」姚君翼微微的扬起眉,敏锐的问:「裴妈妈,有什么问题吗?」 「我认识她,一个很有灵气,很惹人心疼的女孩子。」 没把赵琦的话给听清楚,邵阎直觉得猛点头,「裴妈妈,慕织絮就是这样的女孩子,所以才会把雨迷得神魂颠倒……」 「裴妈妈,你怎么会认识慕织絮?」魏楚烈好奇的截断邵阎的话,从裴妈妈的语气听起来,她不只是认识慕织絮,而且她还非常中意、喜欢慕织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是缘分……」赵琦慢慢道来这事的开始,裴家在内湖的别墅是裴家为女儿预先准备的嫁妆,生性不喜欢浮华的趟琦因为不想让别墅沦为富贵的表徵,而有家的味道,才会坚持选择一个不认识她的设计师来为别墅装潢,是不希望设计师本身预设立场,接著在一场机缘巧合下,辗转接触到慕织絮。 「如果我知道雨喜欢的女孩子是她,今天他们就不会绕上这么一大圈。」 眼睛二兄,魏楚烈想到更重要的事情,「裴妈妈,那你一定知道慕织絮现在哪-吧!雨为了找她,快要把整个台北都翻遍了。」 「我不是很确定,我们一直是透过她公司的电话在联络,要不然就是她打我的手机给我,别墅那边的工程刚好今天完成,她应该不可能再打电话给我,她只是告诉我如果有事找她,可以打到她公司去。」 「可是雨不是说慕织絮已经辞职了?」邵阎不解的喃念。 「有一种可能,」姚君翼若有所思的道,「这只是她放出来的烟雾弹,其实她并没有辞职。」 「一定是这样子,错不了的。」邵阎兴奋的点头附和。 「这倒也未必,」魏楚烈另有不同的见解,「也许她真的辞职了,她之所以告诉裴妈妈想找她,就打电话到公司给她,是因为公司有人可以跟她取得联系。」 「这也不是不可能。」姚君翼同意的点头。 「那现在怎么办?」邵阎不由得皱起眉头,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转机,这会儿却找不到人,真是麻烦! 「我看,就由我出面打电话到公司找她好了。」赵琦提议道。 「裴妈妈,我看不用了,由你出面要找到慕织絮恐怕还得花上一段时间,她既然有心躲雨,这阵子一定不会见任何人。」抿了抿嘴,姚君翼接著道:「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找到她。」 「谁?」 唇边漾起一抹淡淡的温柔,姚君翼道:「楚怜心。」 *************** 一个礼拜了,楚怜心终於确定慕织絮是真的铁了心,她刻意断绝裴夜找到她的管道,在上司的特许下,把工作带回家襄,靠著电话和传真跟公司取得联系,除了必须到工地之外,她几乎把自己锁在屋子裹面,不肯面对外面的世界。 她以为她可以不去面对现实,就可以抛去总总的过去,事实上,她的爱只是愈锁愈深,她现在的平静不过是压抑出来的表相,是无法挣脱充满思慕的心。 看著慕织絮拚了命的束擦擦、西擦擦,楚怜心再也受不了了。 「织絮,够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织絮就是这个样子,心-就算痛苦得陕死掉了,外表却还是淡然的好像没事儿,只要不睡觉,她就会不停的找事情让自己忙碌,好像没有灵魂的机器人。 没有任何的辩驳,慕织絮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沙发坐下。 「你以为你每天躲在这-,就可以忘得掉吗?」说真的,有时候她不免要怀疑织絮对裴夜的感情究竟有多深,真要爱一个人,可以这么蒲洒的放弃吗?如果这事发生在她身上,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过一阵子我就会回公司上班了。」 像是在考虑该拿她怎么办,楚怜心瞅著她,不发一词。 被楚怜心看得浑身不自在,慕织絮轻声的说:「很晚了,我去休息,我明天还得去工地。」 「你知不知道,裴夜发疯似的在找你,然後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怔了怔,慕织絮心如刀割,「你怎么知道?」 「裴夜他们天天上我们酒吧报到。」 「他……」她还想干么?都说要断了,还管他好不好? 「说真的,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样子,我实在很同情他,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很爱你。」冷冷一笑,楚怜心语带讽刺的接著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帮这个花花公子说话。」 「不要再说了。」心痛的揪著衣领,慕炽絮凄凄楚楚的咬著下唇。 「织絮,有些话我不能不说,这么多年,我看著你在你妈百般刁难下,依然勇敢的咬紧牙关,不肯轻易的倒下来,我好佩服你,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你一次就被打倒了?你应该努力向裴夜他母亲证明,你是真心爱裴夜,不是吗?」 凝望著不知名的某个点,慕织絮幽幽的说:「因为爱得太深,害怕自己背负的担子会变成他的耻辱,所以想在自己还如此美好的时候,离开他的身边,让他记忆中的自己永远是美丽的。」 直到这一刻,楚怜心才真正的感受到慕织絮对裴夜的感情,不是爱得不够深,是深得太刻骨铭心。 「织絮,我能够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妈这一辈子如果都不会改变,你难道也要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吗?」 「我……」 故作轻松的一笑,楚怜心幽默的说:「你是你,你母亲是你母亲,对裴夜公平一点,他爱的是你,可不是你母亲。」 虽然什么话也没说,慕织絮的心却微微的动摇了起来。 「织絮,你的一念之间可以决定两个人的聿福,那是你和裴夜的幸福,你不应该由别人的是非来决定你们的幸福。」 妈也许不够好,但她可以证明自己有多好,不是吗?慕织絮心裹开始挣扎。 「我话说到这-,以後再也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嘴巴是这么说,楚怜心却在心-说:「织絮,对不起了,为了你好,我不能再任你这样子下去了,我决定把你的下落透露给姚君翼,让裴夜跟你见面。」 *************** 走下公车,慕织絮很自然的朝著楚怜心的房子走去,不过才走了几步路,一股奇异的感觉迎上心头,莫名的,有一道力量在催促著她,她停下脚步,缓缓的转过身。 「爱你实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可是我就是疯狂的爱著你。」裴夜直直的走上前,眼眸深情而坚定的紧瞅著她。 自从走入夜的世界,她就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能爱上他,如果哪一天他不要她了,她会承受不起失去他的打击,但却从来没想过,他会爱上她。 「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为什么又来扰乱我?」慕织絮凄凄的轻声控诉。 「为什么要下定决心?为什么非离开我不可?为什么不想想我的感觉?」连续三个为什么,裴夜咄咄逼人却又不失温柔的执起她的下巴,让她无法遁逃的面对著自己。 「我……对不起!」 「对不起就算了吗?」他面有愠色的指控,「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吃不下、睡不著、不停的想你,我的心没有一刻是平静的,所以只好藉酒浇愁,可是酒醒了,你在哪-呢?我找不到你,我好心急,我怕你受到什么伤害,我怕你吃了什么苦头,你能够了解我心裹的痛苦有多深吗?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离开我,结果呢?你却只留给我五个字,你真是我见过最可恶的女人!」 这一刻她才明白,她真的好残忍,只顾著躲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有考虑夜所承受的痛苦。 抱住他,慕织絮激动的喊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个该死的小女人,每次『对不起』三个字,就想要把所有的责任推得一乾二净!」裴夜嘴上轻声训斥,双手却紧搂著她,她终於回到他的臂弯,不再让他担心受怕。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不管你母亲多么不喜欢我,我都会勇敢的向她证明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没有人可以再把我从你的身边带走!」 皱了皱眉头,他握住她的肩膀,不解的问:「你这个小笨女人,你是哪来的想法,谁说我妈咪不喜欢你?」 「这……」该说吗?这会不会造成夜对他母亲的不谅解,引发他们之间的争执和摩擦? 「不准逃避,老老实实的把事情告诉我。」织絮还不知道他妈咪是谁,她没道理深信他妈咪不喜欢她,除非有人…… 事到如今,不想说也不行了,於是慕织絮把「裴夫人」来访的事情说出来。 「织絮,你口中的「裴夫人』不可能是我妈咪。」可是这就奇怪了,是谁冒充他妈咪?她又为什么这么做? 「不是你妈咪?」 「我妈咪是个标准的大女人,她从来不会称自己是『裴夫人』,她喜欢人家叫她『赵小姐』,所以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我妈咪。」 闻言,慕织絮终於想到她一直忽略的细节,「怪不得她叫你名字的时候,一点也不自然、不亲密……」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脸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等一下,你刚刚说你妈咪好像我认识的一个长辈。」 他但笑不语。 「你妈咪就是赵姨?」从他的表情,她几乎肯定自己没有猜错。 「所以我说,我妈咪一定会喜欢你,你现在可以相信了吧!」裴夜说得堂而皇之,事实上那个时候他也有一点点犹豫不决。 「这…太不可思议了!」难怪夜说他妈咪是一个可爱的女人,赵姨确实是一个可爱又高贵的女人,真的没想到,最烦恼的根源竟在一个转折之间,全部消失不见了。 「从现在开始,你不会再闹失踪记了吧?」他带著威胁的口吻问。 慕织絮摇了摇头,笑著道:「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把我们分开。」 「一辈子赖著我不放?」虽然知道她爱他,但是对她,他总是有一种不确定的感觉,这种感觉打从一开始就有了,也许以後还会有,至少不是短期之内可以消除的。 「一辈子。」说著,她主动伸出手跟他打勾勾。 「织絮,告诉我,去找你的那个裴夫人长什么样子?」他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假冒他妈咪的名义乱挑拨离间! 「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我不是回到你身边了吗?」 「不行,那个人大可恶了,不可原谅!」 勾住他的手,慕织絮难得撒娇的说:「不要追究了,其实最大的症结并不在她的身上,如果我能紧紧抓住我们的爱,就没有痛苦的分别。」 所有的怒气一下子全消失了,裴夜突然偏过头,狂热的看著她,「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你……你不要乱来,这-是大马路。」每次他用那种眼神看著她,她就心慌意乱。 点了点她的鼻子,他笑得好暧昧,「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指的可不是做爱。」 双颊倏然嫣红,慕织絮羞得恨不得可以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地下当作没听见,他怎么可以说得那么露骨? 「嫁给我。」裴夜忽然递了一个珠宝盒在她的眼前,-头是一只钻戒。 尽管已经确定彼此要赖上一辈子,不过对於他的求婚,慕织絮还是有那么点惊讶,这一点也不像夜的作风,他应该狂妄的把戒指套进她的手中,认定她一定会嫁给他。 慕织絮心裹正想著,裴夜就拿出钻戒,强行把它套进她的手指。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未婚妻了。」他开心的宣布道。 忍不住笑了,她伤脑筋的摇了摇头,她就知道,裴夜就是裴夜,那是不可能改变的。 「我们走。」拉著她,他带著她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去哪裹?」 「小笨女人,当然是回家做爱啊!」 虽然脸又红了,慕织絮却也笑得很开心,就是这么一个狂烈嚣张的男人,她才会毫无後路可退的走进了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