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1941》
第一章 莫名其妙的穿越
太阳刚刚升起,寂静的乌克兰平原就变得喧嚣起来。
一支数千人的队伍正行进在蜿蜒的泥路上,前面一面红旗引导,后面的部队以连为单位,成四路纵队,排得整整齐齐向前走着。这是基辅特别军区下属的第九机械化军的一部,他们正徒步向上级指定的演习场开拔。
几辆嘎斯汽车贴着急行军的步兵长龙朝前行驶着,不断地越一个又一个的步兵方阵。在第二辆嘎斯车的后排,坐着两名四十多岁的军官,鲜红领章上镶嵌的两颗金星,代表着他们的将军身份。右侧那位稍微年轻一点的将军,左胸前挂着四枚耀眼的勋章,其中三枚是红旗勋章,剩下的一枚也是代表着极高荣誉的列宁勋章。此刻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正侧着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车窗外行军的指战员们。
左侧的将军侧头看了他几眼,见他始终保持那个姿势,不禁有些担心地对他:“军长同志,虽然这次的演习,整个军区的部队都会参与的,但不过就是一次普通级别的演习,您不要太焦虑了。否则的话,您又会像刚刚出门时那样突然晕倒了……”
年轻的将军将自己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扭头看着身边坐着的这位年长的将军,微笑着:“参谋长同志,我没事儿了,谢谢您的关心!”
话的是第九机械化军的现任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少将,而坐在旁边年长的这位则是他的参谋长马斯洛夫少将,两人除了上下级关系外,还是伏龙芝军事学院的校友。
马斯洛夫所的晕倒事件,就生在一个时前。当时罗科索夫斯基刚给自己手下的三名师长布置完演习任务,在走出临时指挥部时,忽然毫无征兆地一头栽倒在地。见到军长意外摔倒,把跟在身后的参谋长马斯洛夫以及师长们吓坏了,他们连忙围了上去,在几名哨兵的帮助下,七手八脚将罗科索夫斯基抬进指挥部,放在了墙角的一张行军床上。
正当加米涅夫打算派人去叫军医时,罗科索夫斯基却睁开了眼睛。让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一睁开眼睛,忽然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撑起身子坐起来后,大声地问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马斯洛夫以为罗科索夫斯基摔糊涂了,连忙用手背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现没有烧,在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委婉地道:“军长同志,我们军正在参加基辅特别军区的军事演习,您正在罗夫诺的临时指挥部里,部队正准备遵照您的命令向卢茨克开拔。”
罗科索夫斯基,不,准确地是唐少华,一位华国某大型物流公司的安保总管。一个时前,他和两名昔日的战友在饭店里吃饭。虽然不是饭点,但因为店里的大屏幕电视上,正在播放红场胜利节阅兵的画面,因此整个大厅里坐得满当当的。
正当酒至半酣时,忽然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快看啊,我们的三军仪仗队出场了。”为了一睹本**人在红场阅兵仪式的风采,坐在座位上的顾客哗啦啦全站了起来,都纷纷往电视机前挤。唐少华刚朝电视机走了两步,却被旁边冲过来的一个人重重地撞了一下。由于酒后双腿软,唐少华立足未稳,直挺挺地栽了下去,头部不偏不倚地撞在一张桌子的脚上,当场就晕了过去。等他再睁开眼睛,就现自己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唐少华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警惕望着身边穿着二战时期苏军制服的军人们,心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在玩角色扮演的游戏啊。刚想开口再问点什么,忽然感觉到脑中好像是被陌生人的思想和记忆侵入,许许多多画面和记忆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中滑过。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很短,但也足以让他明白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自己穿越了,从15年来到了1941年,还由一名物流公司的安保总管,变成了苏联的一代名将罗科索夫斯基。
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穿越,对于这种想不通的问题,唐少华也就不去想了,况且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代名将,这样的赐良机,可不是随时都有的。正在他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时,马斯洛夫及时地为他解了围:“军长同志,时间不早了,部队是不是该出了?”
从自己接收的罗科索夫斯基的记忆里,唐少华知道根据上级的命令,部队要在中午以前赶到卢茨克,参与基辅特别军区的军事演习。于是他站起身来,拉了拉军装的下摆,接过马斯洛夫递过来的大檐帽,端端正正地戴在头上以后,用威严的语气命令站在周围的几名师长:“出!”
回忆完自己的神奇经历后,唐少华又重新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马斯洛夫见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在行军的队伍上,便主动道:“军长同志,这是加里宁上校的摩托化步兵第11师。根据上级的命令,为了让演习更接近实战,因此我们舍弃所有的装甲车辆,采用徒步行进的方式,进入演习区域。”
唐少华只是随口哦了一声,接着抬头望向晴朗的空,心里暗:“大白让没有空中掩护的部队,在开阔的平原上行军,如果真是实战的话,就等于让他们送死。今这样的气,飞机就算飞得再高,也能看清楚地面的部队。不过演习就是演习,不管上级怎么,到最后还是严格按照演习计划按部就班进行的。”
他心里这么想着,嘴里还是忍不住了出来:“如果部队在行军过程中,遇到敌军的空袭,又该怎么办呢?要知道这里可是一望无垠的大平原,就算想隐蔽,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马斯洛夫听完他的话以后,居然咧嘴一笑,淡淡道:“军长同志,据我所知,这次军区的演习,根本就没有安排空军参战,所以您根本不用担心部队会遭到空袭的问题。”
“参谋长同志,”唐少华苦笑着:“上级不是要把演习当成实战来对待吗?就算上级没有安排空军参演,但我们做指挥员的,也不能忽略防空的问题。要是我们赶赴战场的部队被空袭打垮了,又该由谁来坚守防线呢?到时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长驱直入,深入到我们祖国的腹地了。”
马斯洛夫搓着手,自信地道:“军长同志,我认为您所担心的问题,是根本不存在的。我们的军事原则,不是防御而是进攻。如果敌人主动向我军起进攻,我们的军队将是全世界所有军队中的一支最有进攻力量的部队。并且会给敌人以毁灭性的打击,让他们就地灭亡。”到这里,他看了前面的司机一眼,随后凑近了唐少华的耳边,压低声音:“军长同志,您刚刚提到了部队被空袭打垮后,敌人会闯入我们祖国的腹地。得好一些,这是荒唐无稽的想法,得不好一些,就是失败主义的表现嘛。所以这话我们私下可以,千万不要对其他人提起,否则会给您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唐少华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居然会引起马斯洛夫这么大的反应,不过他并没有介意,因为他知道对方这样,完全是出于一番好意。况且自己初来乍到,就算完整地继承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记忆,但难免还是有行差踏错的时候,就需要一位像马斯洛夫这样的朋友在身边提醒自己。
想到这里,他笑着对马斯洛夫:“谢谢您,参谋长同志,我以后会注意的。”完,他抬手看了看表,“我们还要过多久,才能到达卢茨克啊?”
马斯洛夫也抬手看了看表,随后用肯定的语气:“军长同志,以我们现有的度,最多再过十分钟,就能赶到卢茨克。”
就在两人话的功夫,在卢茨克一座外观讲究的建筑物外,站着一群中高级指挥员,他们都是来这里开会的各部队的军事主官。有三名将军站在一起交谈,他们的话题就围绕着罗科索夫斯基展开。
一名高个子将军先道:“根据演习计划,罗科索夫斯基的摩托化步兵师,将在卢茨克的西面布防。可据我所知,那里的国防工事压根就没修完,任何一个火力点都没装上大炮。可面对这种情况,负责修筑工事的人却谁都不着急。”
另外一名矮胖的将军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地:“费久宁斯基同志,您有所不知,军事长对筑垒地区的这些工事,之所以不着急,是因为这些工事,是根本不需要的。”
“什么理由呢,孔德鲁谢夫将军?”被称为费久宁斯基的将军反问道。
“还能为什么,”孔德鲁谢夫将军道:“我们的军事原则,不是防御而是进攻。……”如果唐少华在场,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吃惊得把下巴砸在地上,因为这位将军所的话,和马斯洛夫所的话是一模一样的。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没话的那位中等身材的将军,忽然指着远处道:“你们快看,是罗科索夫斯基来了。”
两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辆嘎斯汽车正沿着街道,缓缓地朝这边开了过来。
第二章 演习会议
没等嘎斯车开过来,便就被执勤的战士客客气气地拦了下去。唐少华和马斯洛夫下了车,让司机把车开去停车场,接着两人便朝着众多指挥员聚集的地方走了过来。
费久宁斯基他们见老朋友下了车,连忙迎了过去。唐少华由于继承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全部记忆,因此一眼就认出朝他们走来的三位将军,分别是步兵军军长费久宁斯基,机械化军军长孔德鲁谢夫,骑兵军军长卡姆科夫。
由于是第一次军队中的高级将领接触,唐少华显得很激动,以至于在和他们一一握手时,不管手在微微抖,甚至连话的声音也因为紧张而变得沙哑。
唐少华的这个异常举动,被明察秋毫的费久宁斯基察觉了,他皱着眉头问道:“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我觉得您今好像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唐少华正在考虑该如何回答费久宁斯基的这个疑问时,旁边的马斯洛夫及时地为他解了围:“将军同志,您也许还不知道,军长他在来卢茨克之前,曾经不心摔了一跤,所以目前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矮胖的孔德鲁谢夫听了连忙关切地问:“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摔跤呢?”
唐少华连忙顺着马斯洛夫的话往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为了这演习的事情,急得心急火燎的。今给三位师长布置完任务,在走出指挥部时,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费久宁斯基走过来揽住唐少华的肩膀,安慰他:“我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用不着如此焦虑,这次演习不过是军区新司令员基尔波诺斯上任后,检验一下各部队的训练水平,没啥大不了的。”到这里,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好奇地问道:“对了,您手下的师长们呢,他们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里?”此刻唐少华的情绪已稳定了下来,他耸了耸肩膀,学着罗科索夫斯基的语气道:“加里宁上校指挥他的部队,正徒步向卢茨克行进;而诺维科夫少将的坦克第5师,和卡图科夫上校的坦克第师,正沿着公路向国境线开进。”
听唐少华提到了卡图科夫的名字,旁边的孔德鲁谢夫走过来,声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卡图科夫上校在前几年的一次演习中,可出尽了风头。这次换了新的司令员,如果他再想出风头的话,没准会受到批评。”
“出风头?”唐少华被孔德鲁谢夫的话搞糊涂了,他一头雾水地反问道:“卡图科夫上校出什么风头了?”
“埋车当桥!”费久宁斯基简短地道。
没等唐少华问什么是“埋车当桥”时,一名穿着笔挺制服的中尉军官从建筑物里走出来,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冲着站在外面的指挥员们高声宣布:“指挥员同志们,要开会了,请进来吧!”
这句话对建筑物外所有的指挥员来,就如同一道进攻的命令。刹那间,不管是站在哪个位置的指挥员,都纷纷快步走向台阶,朝建筑物里涌去。
费久宁斯基揽住唐少华肩膀的手没有松开,两人就站在一旁,等大多数的人都进去后,才并肩走进了大楼。
唐少华迈进会议室时,被里面的豪华装修惊呆了。屋顶是几盏巨大的镀金水晶吊灯,窗户上挂着暗红色的鹅绒窗帘,屋子中间摆着张长长的橡木会议桌,桌上铺着做工考究的白色桌布。
会议桌的四周,坐着的都是将军级别的指挥员,而那些校级军官,则坐在了靠墙的椅子上。唐少华正在犹豫自己该做什么地方时,就被费久宁斯基拉到了桌前,找一个位置坐下。等就坐后,唐少华也见费久宁斯基摘下头上的军帽,端端正正地摆在了桌上,将帽檐一侧冲着自己。他也有样学样,摘下军帽摆在了桌上。
唐少华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周围的指挥员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便凑近了费久宁斯基,刚想问问他对这次演习方案的看法时,门口忽然传来了洪亮的通报声:“司令员到!”
随着这个声音,屋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原本还在低声交谈的指挥员们,齐刷刷地从各自的座位上站起来,挺身立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着司令员基尔波诺斯的到来。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军官,背着双手快步地走进了会议室。他在门口略停了停,看到站得笔直的部下们,微微颔后快步地走到了自己的桌位前。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高级指挥员,左边这位个子不高,留着一撇胡子,领章上佩戴着政工人员标志的军官,是军区军事委员、师级政委雷科夫;而右边这位中等身材,戴着一副眼镜,表情严肃的中将,则是参谋长普尔卡耶夫。
基尔波诺斯在自己的座位上做好后,抬起双手猛地向下一压,威严地宣布道:“指挥员同志们,都坐下吧!”
随着他的命令,原本站得笔直的指挥员们又重新坐了下来,但个个在自己的座位上都是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唐少华盯着对面那位胖乎乎的将军,心里还在想:这位将军是谁啊?为什么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记忆里查不到他的身份啊?
就在这时,唐少华听到室内响起了基尔波诺斯那低沉的声音:“指挥员同志们,既然人已经到齐了,我们就开会吧。”随后他吩咐坐在他右手边的普尔卡耶夫,“参谋长同志,把演习方案向大家宣布一下。”
普尔卡耶夫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了墙上用布帘挡住的地图前。他拉开布帘,用一根讲解棒指着地图,缓慢地环顾到会的人以后,开始讲解起此次的演习安排:“……军区直属的机械化第19军的任务,是进驻卢茨克西面的沃伦斯基,并进驻该地区的国防工事,建立稳固的防线……”
等普尔卡耶夫交代完机械化第19军的任务后,唐少华对面的那个胖将军猛地站起来,响亮地答应了一声:“是!”随后又重新坐了下来。
接着唐少华听普尔卡耶夫提到了机械化第九军的番号,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静静地聆听着演习部署。普尔卡耶夫看了他一眼后,继续道:“……您的摩托化步兵第11师在卢茨克的西面构筑防御工事,建立稳固的防御阵地。另外坦克第和第5师,则沿着公路向北,赶到科威尔,挡住敌人可能的进军路线……”
等普尔卡耶夫完,唐少华也响亮地答应了一声,随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虽然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却对这个演习方案充满了不屑,心这样的演习就如同孩子过家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糊弄一下外行还可以,用到实战,就会血流成河的。不过这些牢骚,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根本不会出来,等几后演习圆满结束,便会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第三章 破绽
司令员基尔波诺斯等介绍完演习方案的普尔卡耶夫坐下后,抬起头望着大家笑着:“各位指挥员同志们,对于这次的演习,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当众谈一谈嘛。”
他的话出口后,在座的各级指挥员只是左右张望了一下,又重新恢复正襟危坐的姿势,谁也没有对这个演习方案表只言片语的看法。
普尔卡耶夫用手扶了扶眼镜架,也笑着:“大家不要有顾忌,想到什么就什么嘛。”到这里,他扭头望着旁边的基尔波诺斯,继续道,“就算是错了,我和司令员同志也不会怪罪大家的。”
基尔波诺斯爽朗地笑出声来,“参谋长同志得没错,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就算错了,也没有什么关系。接下来谁愿意言啊?”
见司令员和参谋长都表了态,在座的指挥员们再保持沉默,就显得不那么合适了。唐少华正在犹豫是否有自己来当这个“出头鸟”的时候,已经有人站了起来,就是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位机械化第十九军的军长。只听他问道:“司令员同志、参谋长同志,我想请问一下,如果真的战争爆,敌人真的会先进攻乌克兰吗?”
“没错,将军同志。”基尔波诺斯表情严肃地道:“根据总参谋部的判断,如果战争爆的话,敌人先进攻的地方肯定是乌克兰。因为在这里,他们可以得到乌克兰的粮食、顿巴斯的煤。再向东进攻的话,他们还能得到高加索的石油。根据种种情况来分析,我们有理由认为总参谋部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普尔卡耶夫等司令员一完,也接着:“我们在演习中,之所以把您部署在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地区,就是为了让您的坦克师,可以狠狠地打击从卢布林冲向科威尔的敌军的侧翼。等他们在我军的前后夹击下陷入混乱后,再将他们全歼。”
那位军长接着又问:“可是朱可夫大将在担任基辅特别军区司令员时,曾经力排众议地指出,德军的要进攻方向,不是乌克兰而是白俄罗斯。”
“军长同志,您的假设是完全不成立的。”始终没有话的军事委员雷科夫难了,他眉头紧锁地道:“我承认朱可夫大将很有军事才能,但在判断德军进攻方向的问题上,我认为他是完全错误的。敌人进攻白俄罗斯,面对的将是巴甫洛夫大将的上百个严阵以待的师,我军可以轻易粉碎地粉碎他们的进攻。敌人会干这样的傻事吗?”
那军长似乎不甘心,脱口道:“假如敌人不按照常理出牌,非要舍弃乌克兰而率先进攻白俄罗斯呢?”
雷科夫用拳头一擂桌子,不耐烦地:“军长同志,您所担心的问题,是完全多余的。自从上次的帝国主义战争结束后,从来就没有哪个敌人会愚蠢地选择在两条战线上作战。不要让你的惊慌失措影响到我们的战士……”
没等雷科夫完,基尔波诺斯便制止了他,同时道:“军事委员同志,我刚刚过了,让大家谈谈自己的看法,就算错了,也不会怪罪他们的。”完,他冲着我对面的军长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坐下了。然后道:“根据总参谋部的判断,敌人对我们的进攻不会早于在194年,因此我们大可不必过于紧张,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同时巩固两个方向的防御力量。这样不管敌人向哪里起进攻,等待他们的都将是我们毁灭性的打击。”
那位军长坐下后,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同时还如释重负地暗松了一口气。
有了这位军长的前车之鉴,接下来就没有谁肯再出来言,整个会场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基尔波诺斯也许察觉到了这一点,又简单地了一些演习过程中的注意事项后,便正式宣布会议结束。
唐少华和费久宁斯基肩并肩地走出了会议室,来到了外面的停车场上。唐少华看到离自己最近的几名指挥员,也在十米开外,应该听不到自己和费久宁斯基的对话,于是他悄悄地问:“您觉得我们和德国人会打起来吗?”
对于唐少华的问题,费久宁斯基沉默了片刻,随后肯定地点点头,淡淡地道:“会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作为朱可夫大将的老部下,我相信他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那您觉得德国人会把哪里作为主攻方向呢?”唐少华接着问道。
“那还用,肯定是白俄罗斯。”费久宁斯基语气坚定地:“据我所知,在几个月前举行的战略规模的司令部长演习中,朱可夫大将所指挥的蓝军部队,把巴甫洛夫大将的部队分割和合围起来,轻松地取得了演习的胜利。”
到这里,费久宁斯基将唐少华上下打量一番后,饶有兴趣地道:“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假如我们不是认识了十几年,对您也很熟悉的话,我真的会认为今的您是别人冒充的。”
费久宁斯基的话,把唐少华吓了一哆嗦,心不会这样就被他拆穿了自己冒充的身份吧?为了搞清是怎么回事,他表面镇静实则心虚地问:“费久宁斯基,我的老朋友,您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呢?”
费久宁斯基耸了耸肩膀,若有所思地:“只是一种感觉,总觉得您话做事都有点畏畏脚,和平时的您简直是判若两人。”完,他不等唐少华回答,便指着旁边道:“马斯洛夫参谋长来找您了,估计是催您去演习下场。”
唐少华扭头望去,果然看到自己的那位参谋长,此刻正在人群中东张西望到处找寻自己的踪影。这时他又听到了费久宁斯基的声音:“走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一起到演习现场去。根据演习方案,您的部队在科威尔构筑防线后,要先挡住敌人的进攻,等我的步兵军,和第十九机械化军赶到后,将敌人逐向留博姆地区,并在那里将他们全歼。”
第四章 行军途中
在前往科威尔的路上,唐少华心里不禁一阵后怕,虽然自己继承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一切,但由于两人所处的时代不同,加上东西方文化上的差异,因此在言谈举止方面,就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情况。这些区别,自己也许无法觉察,但在熟悉罗科索夫斯基的那些人眼里,就显得太明显了。
不过唐少华转念一想,又暗自觉得庆幸,毕竟现自己破绽的人是罗科索夫斯基的朋友,而不是内务人民委员会的成员,否则此刻自己早就被列入监视人员的名单了。
坐在旁边的马斯洛夫,觉得自己的军长今特别反常,老是盯着窗外看个不停不,还时不时地傻笑,莫非真的是早上摔的那一跤把他摔傻了?他正在考虑找个什么话题,和罗科索夫斯基好好谈一谈的时候,听到前面传来了坦克马达的轰鸣声。从前车窗望出去,远远地能看到一支正在行进中的机械化部队。
他连忙拍了拍唐少华的肩膀,激动地道:“军长同志,您快看,前面是我们的坦克部队,看样子像是卡图科夫上校的坦克第师。”
唐少华朝前面望去,只见近百辆各种型号的坦克,正排成长队沿着泥路向前行驶着。嘎斯车从坦克纵队的左侧过去时,唐少华看着这些自己在后世的军事博物馆里见过的老古董,不禁自言自语地了一句:“这些坦克真是太陈旧了。”
马斯洛夫听到这句话,压根没想到唐少华是以后世人的观点来评价这些坦克,还以为他在抱怨上级给的装备不好呢。于是他苦笑一声,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道:“军长同志,没办法,由于正在新组建的机械化军太多,上级也无法提供更多的坦克给我们。目前两个坦克师里,装备的几乎都是陈旧的-6和B-5型坦克,而先进的B-7型坦克为数不多。”
“军长同志,”正在开车的司机忽然侧头问道:“坦克师的卡图科夫上校在前面,需要停车吗?”
唐少华从前面的车窗望出去,见前方五六十米处的路左侧,停着一辆嘎斯车,车旁站着两名军官,正在朝着这边张望呢。唐少华看清其中的高个子是卡图科夫后,便果断地命令:“司机同志,把车停到上校的身边去。”
前面开路的嘎斯从卡图科夫他们的身边开了过去,而唐少华所乘坐的第二辆车则停了下来,后来跟着的几辆车也纷纷停下。
唐少华下了车,从车头方向绕到了卡图科夫的面前,和他握手。同时用眼光把站在他旁边的另外一名上校迅地扫了一眼,立即认出原来是该师的副师长切尔尼亚耶夫。
“你们师的先头部队开进到什么位置了?”马斯洛夫向两人问道。
“参谋长同志,”卡图科夫将拿在手里的一幅地图展开,指着上面的一个地名回答:“我们师的先头部队已到达了这里,离科威尔只剩下最后的十公里。”
唐少华等卡图科夫完后,立即问道:“上校同志,您知道蓝军目前的位置吗?”
对于唐少华的这个问题,卡图科夫早有准备,他立即把手指朝左移动,指着留波姆:“军长同志,通过我们的侦察员报告,蓝军的部队正在留波姆地区构筑野战工事,以便在进攻科威尔失败后,可以退到该地区进行防守。”
“难道蓝军不知道我们的部队还没有运动到科威尔吗?”对于蓝军宁可停留在留波姆修筑工事,也不向前推进的情况,让唐少华感到不可思议,“如果他们沿着公路继续冲向科威尔的话,就能轻松地占领城市。”
他的话刚完,卡图科夫用奇怪的目光望了他一眼后,自顾自地道:“蓝军的先头部队,虽然已接近了科威尔西郊。但他们严格遵照演习的战役部署,停留在该地区待命,准备等我师全部进入了城市后,再起进攻。”
卡图科夫的话让唐少华真是哭笑不得,感情这演习还真和孩子过家家一样。防守的部队没进入指定位置,担任进攻的蓝军部队就只能停留在原地待命,哪怕先前走几步就能取得胜利,也是不允许的。
唐少华皱着眉头开始思索起来,他虽然当过兵,但最高的职务不过是一个班长。后来退伍担任物流公司的安保主管时,手下也不过五六十人,充其量就相当于一个加强排的排长。如今却一跃成为统帅几万人的军长,让他来号施令,还真有点强人所难。他想了半,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便抬起头望着卡图科夫,试探地问:“上校同志,假如今不是演习而是真正的战争,您作为坦克师的最高指挥员,不知道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卡图科夫把地图交给了身边的副师长,微微驼着背,把双手支在了后腰上,心地道:“如果是战争的话,我就派出一支快突击部队,迅赶到科威尔对蓝军实施突击,打乱他们的进攻部署,然后等主力部队赶到后,再将其围歼。”
卡图科夫的计划,顿时让唐少华眼前一亮,心演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检验部队的训练效果和战斗力么,如果完全按部就班地按照事先的方案打,那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对卡图科夫赞许地:“上校同志,您是一位优秀的指挥员,就按照您刚刚的方案办。抓紧时间组建一支快部队,去狠狠打击停留在科威尔西郊的蓝军部队,检验一下我们部队技战术水平如何。”
谁知唐少华完后,卡图科夫只是呆呆地望着他,没有半点反应。而旁边的马斯洛夫用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唐少华,低声地问:“军长同志,您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想改变这次演习的性质吗?”
对于马斯洛夫的这个疑问,唐少华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是的,参谋长同志。我想通过这次的突袭,检验一下部队在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以及战斗力达到了什么水平。”刚到这里,他就猛地意识到此刻并不是在自己熟悉的那个时空,贸然改变一些事情,就会惹来不的麻烦。不过话已出口,随便更改的话会影响到自己未来的威信,因此踌躇片刻后,他补充:“参谋长同志,干脆这样,我们继续保持原有的度向科威尔前进,同时把刚刚的这个计划,通过电报向军区长汇报,看看他们的意思如何?”
马斯洛夫见唐少华的态度很坚决,也没有反对,便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接着他叫过坐在后车里的通讯处长,将新方案用电报的形势上报给军区长。
等通讯处长离开,到后面的车上报时,马斯洛夫谨慎地提醒唐少华:“军长同志,这样做合适吗?”
唐少华在命令下达后,心里也有点后悔,因为他知道在苏军的条例中,上级的命令只能无条件执行,别更改了,就算是有丝毫的质疑,也是不允许的。他轻叹一声,无奈地:“参谋长同志,这只是我给军区长提的一个建议,就算不被采纳,相信军区长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完,他一摆手,大声地宣布:“大家都上车,我们继续前进!”
第五章 按部就班的演习(上)
收到第九机械化军的请示电后,通讯参谋立即将电文交给了雷科夫。他简单地看一眼上面的内容后,就径直来到了挂在墙上的大地图前。此刻基尔波诺斯和普尔卡耶夫正站在这里,按照演习方案在进行推演。
见到雷科夫急匆匆地走过来,基尔波诺斯摘下了夹在鼻梁上的老花镜,纳闷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雷科夫将电报递给了基尔波诺斯,同时道:“司令员同志,刚收到第九机械化军的电报,罗科索夫斯基请求改变演习步骤,不等费久宁斯基的步兵军和第十九机械化军的赶到,就由他们独自对进攻科威尔的蓝军起进攻。”
由于雷科夫已将电报内容都了出来,基尔波诺斯也没看电报,便直接递给了旁边的普尔卡耶夫,随口问道:“参谋长同志,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电报,您有什么看法?”
普尔卡耶夫仔细地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后,用手扶了扶眼镜,笑着:“这个罗科索夫斯基平时做事挺有分寸的,今怎么会莫名其妙这么个电报,难道他不知道演习方案公布后,任何人都无权进行更改吗?”
“参谋长同志,”基尔波诺斯表情严肃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在电报上,有没有明他要求更改演习方案的原因?”
普尔卡耶夫又瞥了一眼电报,点点头:“他的部队尚未进驻科威尔,而提前到达的蓝军部队先头部队,此刻正停留在科威尔的西郊待命。至于蓝军的主力,则在留波姆地区构筑野战工事,以便在遭到我优势兵力合围时,可以依托地形进行抵抗。”
雷科夫不满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行动为什么如此缓慢,到现在都还没进驻科威尔?你们瞧瞧蓝军,早早就进入了攻击位置。”
“军事委员同志,部队没有按时进驻科威尔,原因是很多的。”普尔卡耶夫看了他一眼后,虽然心里对这个不懂军事的政工人员很方案,但表面上还是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向解释:“机械化军组建的时间不长,指战员们对新配备的坦克、装甲车还不熟悉,在陌生的地区行军,度肯定会受到影响。至于蓝军,是由驻扎在弗沃达瓦的第99步兵师担任的,他们离科威尔就只有不到五十公里的距离,比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先赶到,也就不足为奇了。”
等普尔卡耶夫完后,不懂军事的雷科夫居然一反常态地分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第99师的序列里有一个骑兵团。如果罗科索夫斯基只用一个坦克师就率先动进攻,铁定会被蓝军的骑兵部队打垮。”
听完雷科夫这种外行的分析,普尔卡耶夫扭头望着地图,似乎想从上面看出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行进到什么位置了。而基尔波诺斯沉默了一阵后,有些哭笑不得地:“军事委员同志,我军之所以要撤销建制庞大的骑兵部队,转而组建机械化军,就是因为骑兵在现代战争中已不再实用。
法西斯德国在两年前进攻波兰时,尽管波兰的大部分官兵表现得十分英勇,但是波兰的武装力量还是被德国人闪电般粉碎了。这充分证明,有强大的装甲和摩托化军队的德国拥有多么大的优势,在他们的面前,波兰引以为傲的骑兵根本就不堪一击。正是因为如此,我国开始大量组建机械化军,组建了现代战争胜利所必不可少的大型坦克和机械化兵团。”
雷科夫不服气地:“就算如此,罗科索夫斯基的一个坦克师就算想吃掉这股蓝军,势必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军事委员同志,我不这么看。”基尔波诺斯反驳:“以罗科索夫斯基的坦克师的实力,就算只出动一半的兵力,也能把这股蓝军部队消灭掉。”
“只出动一半的兵力,就能打败蓝军部队?”雷科夫听完后用怀疑的语气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没有错吧。”
对于他的这个疑问,普尔卡耶夫耐心地向他解释:“军事委员同志,我们的战术思想是进攻不是防守,扮演敌人的蓝军,除了开始时的挑衅进攻外,剩下的时间,他们只能待在防御工事里,成为我军进攻的目标,消灭他们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完后,他转向基尔波诺斯问,“司令员同志,该如何回复罗科索夫斯基呢?”
基尔波诺斯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严肃地:“这次演习的目的,是检验整个军区部队的战役作战能力,不是让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来单独出风头的。立即给他回电,告诉他,必须严格按照演习方案完成任务,不得再节外生枝。”
唐少华收到军区回电时,部队刚刚到达了科威尔的东郊。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等他看到电报时,心还是凉了半截,知道这次的演习只能完全按照方案来进行了。
与此同时,停留在科威尔西郊的蓝军先头部队,已利用这段时间,挖好了一条半人多深的简陋战壕。大多数的指战员待在战壕里,或站或坐,百般无聊地等着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进入城市。
设在附近一个土坡上的观察所,已通过远处高高扬起的尘土,现了坦克第师的到来。一名少尉快地跑下山坡,进入了设在战壕后面的一顶帐篷里,向留在里面的营长报告:“少校同志,我们的敌人正在进入城市。”
一位上了年纪的少校,正躺在行军床上闭目养神,听到了少尉的声音后,他睁开眼睛,淡淡地问道:“对方进入防御阵地了吗?”
少尉使劲地摇了摇头,回答:“还没有,少校同志。他们目前正在6续地开入城内。”
少校重新闭上眼睛,吩咐少尉:“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继续监视对方的动静,等他们全部进入了防御阵地以后,再来向我报告!”
第六章 按部就班的演习(中)
唐少华和马斯洛夫带着一帮警卫员站在三岔路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坦克师的坦克和装甲车,沿着狭窄的街道缓缓地朝城中开去。
见到军长都站在路边,卡图科夫和他的副手肯定不能大摇大摆地坐着车进城,也只能下车站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身旁,看着自己的部队鱼贯地进入城中。
唐少华无意中一回头,现站在自己身边的卡图科夫微微弯着腰,双手叉在后腰上,一脸痛苦的表情,连忙关切地问:“上校同志,您怎么了?”
卡图科夫连忙双手自然下垂,挺身立正,随后苦笑着回答:“军长同志,我的肾炎犯了,腰疼得厉害。”
“有没有到医院去检查啊?”听卡图科夫有病在身,唐少华连忙紧张地问:“需要我安排您先退出演习去治病吗?”
“不用不用,军长同志,真的不用。”卡图科夫生怕罗科索夫斯基真的一时心血来潮就让自己退出演习,慌忙道:“我已和医生好,六月初去医院做手术,现在的要任务是指挥部队完成这次的演习。”
听卡图科夫这么,唐少华忽然明白在卫国战争的初期,为什么查不到卡图科夫的任何战斗记录,原来那段时间他是在住院啊。这突然的现,一下子就破坏了唐少华的好心情。本来还打算等战争爆后,利用这位著名的坦克将军,在乌克兰境内狠狠地教训一下德国人,如今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喊声:“快截住,快截住它们!”唐少华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扭头望去,只见东面的泥路上有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正朝这边狂奔,后来还有几名战士在后面猛跑着。
没等唐少华搞明白这战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立即便有一名身材高大的警卫员冲了上去。战士的身手很灵活,当战马冲到面前时,他把身体巧妙地一侧,躲过了狂奔的战马,并一把抓住了缰绳。
就在唐少华以为大局已定时,战士却被战马向前冲刺的巨大惯性拖倒了,带了几个跟斗后,松开了手里的缰绳。虽然他没有截住战马,但成功地减慢了马的度。马斯洛夫一声喊,其余的警卫战士立即就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将马围住了。
等追赶战马的几名战士赶过来时,战马已被警卫员们驯服了,不过也有两名警卫员被踢伤,正捂住受伤的地方在痛苦呻吟呢。
见到战马闯祸的几名战士一声不吭地站在了我们的面前。马斯洛夫指着他们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谁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我们的面前几名战士垂着头,默不作声。
见他们不话,马斯洛夫急了,提高嗓门又问了一遍。
这时,其中的一位中士抬头回答:“将军同志,我们是第摩托化团迫击炮连的,这匹驮炮的战马走到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被一只从路上跑过的兔子惊了,所以……”
“行了,不用了。”没等他完,马斯洛夫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表情严肃地问:“你们的团长瓦吉姆中校呢?”
那名中士指指他们来的方向,:“团长还在后面呢。”
马斯洛夫望了一眼旁边的唐少华以后,气呼呼地吩咐对方:“中士,你立即去把他叫到这里来。”
“是!”中士来了个立正后,转身朝来的道路狂奔而去。
等中士离开后,马斯洛夫向唐少华解释:“军长同志,第摩托化团今早从萨尔内出的,根据命令,应该在今下午四点到达科威尔。”着,他抬手看了看表,“现在离四点还有一刻钟。”
过了几分钟,一辆三轮摩托车风驰电骋般地冲了过来,在离人群十来米的地方猛地停下,接着从车上跳下一名军官。他正了正头上的大檐帽,又拉了拉军服的下摆,随后跑着来到了大家的面前,向唐少华、马斯洛夫抬手敬礼报告:“报告军长、参谋长,第摩托化团团长瓦吉姆中校向你们报道,听候你们的命令,请指示!”
唐少华望着面前这位中校,笑着问道:“中校同志,您的部队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进入演习区域啊?”
瓦吉姆中校的目光在唐少华和马斯洛夫的脸上快地扫了一遍后,挺直身体回答:“报告军长,五分钟,最多再过五分钟,我的部队就能进入科威尔。”
马斯洛夫听后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问:“中校同志,您就留在这里,陪我们一起参观您的部队,没问题吧?”
“没问题,欢迎参观。”听到马斯洛夫这么,瓦吉姆的眼角快地闪过一丝慌乱,被一直盯着他的唐少华现了。本来此刻坦克第师已全部入城,唐少华也想回城里的指挥部去休息休息,意外地现瓦吉姆不自然的表情,不由引起了他的好奇,他决定留下来看看瓦吉姆团的表现究竟如何。
又多了好一阵,一支人数众多的部队便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如果清晨行军的摩托化第1师是军容整齐的话,那这个第摩托化团就是一群打了败仗的残兵败将,指战员们这儿一堆,那儿一群的,根本就没有任何队列可言。
看到这种情况,马斯洛夫不禁血往头上涌,他指着泥路上那支松松垮垮的队伍,质问道:“中校同志,这就是您的部队吗?”
“参谋长同志,这可不能怪我。”瓦吉姆中校懊恼地:“上级配给我们团的汽车太少,而且也没有多少燃料,走到了一半的时候,汽车就因为没有燃料趴窝了。我们全团步行了二十公里,才赶到这里的。”
看到马斯洛夫还要责备他,唐少华连忙出来打圆场:“行了,参谋长同志,这事儿等演习结束后的总结会上再,现在让他们先进入阵地吧。”
“好吧,瓦吉姆中校,先带您的部队进入城西的防御阵地。”马斯洛夫气得挥了挥手,催促道:“蓝军的部队估计都等得不耐烦了。”
第七章 按部就班的演习(下)
唐少华在前往城里指挥部的路上,还一直在想瓦吉姆中校的那句话:“这可不能怨我。”没错,这事儿的确不能怪他。目前国内正在大规模地组建新的机械化军,能分配给每支部队的资源就非常有限。演习时,摩托化团的汽车没有了燃料,最多就是下车步行,耽误演习开始的时间。可要是战争的话,这支部队就会因为无法按时达到指定地点而贻误战机。
正在思前想后的时候,唐少华忽然听到身旁的卡图科夫惊讶地了句:“喂,这是怎么回事,她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前面的街道上,因为在那里正行走着一大群居民,令人奇怪的是,他们都没空着手,除了手里提的、肩上扛的,还有多余的包裹堆在手推车或自行车上,人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看到这帮正沿着街道走过来的人,唐少华不禁傻眼了,他扭头纳闷地问马斯洛夫:“参谋长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马斯洛夫也一脸茫然地摇摇头,随后冲身边的警卫员上前去拦住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居民,搞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片刻之后,警卫员带着一名包着头巾的中年妇女回到了大家的面前。马斯洛夫好奇地问道:“妇女同志,您能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吗?”
“打仗了,打仗了,打仗了啊……”妇女左手臂上挂在一个大包裹,右手把警卫员抱得严严实实,浑身哆嗦地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快逃,快逃吧,不然我们都会被打死的。”
中年妇女的话,让大家面面相觑,不过唐少华很快就回过神来,他走到妇女的面前,低头问道:“妇女同志,如果没听错的话,您是要打仗了?”
听到唐少华的声音,中年妇女抬起头,茫然地望着他,喃喃地道:“您难道是瞎子,看到满街跑着的战车,还有我们的战士……”
没等中年妇女完,唐少华的心中已猜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摘下大檐帽,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那层细密的汗珠儿,扭头盯着马斯洛夫,语气严肃地问:“参谋长同志,难道我们举行演习的事情,没有向当地的有关部门通报吗?”
马斯洛夫摇了摇头,一脸苦涩地回答:“军长同志,将演习的事情通报地方,是军区负责的,我们无权过问。”
搞明白怎么回事后,唐少华的心里暗骂道:不把演习的事情向当地进行通报,此刻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坦克、装甲车和士兵,不引起恐慌才怪了。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快步地走到了被警卫员们拦住的人群前,看了看街道上一眼看不到头的人群,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竭力用镇静而威严的语气高声道:“同志们,请大家保持镇静,没有生战争,也没有敌人逼近你们的城市,而是我们的部队在进行演习。没事了,大家都回去吧,回各自的家去吧!”
鸦雀无声的人群里忽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正在议论着唐少华所的话。过了一阵,人群中有个老人高声地问道:“指挥员同志,真的没有生战争,只是在演习吗?”
“是的,老人家。”马斯洛夫走到唐少华的身边,冲着人群里高声地喊道:“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场正在进行的演习,请大家保持镇静,不要惊慌,免得有破坏分子趁机散布谣言。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家去吧。”
他的话音刚落,站在旁边的警卫员们立即将他的原话,向居民们高声重复着。见原来是虚惊一场,街道上的人群恢复了平静,大家纷纷调头朝反方向走去,并一点点地散入了两侧的楼房里。
等到人群散尽,唐少华背着手在马斯洛夫他们几人面前走来走去,本来想大雷霆的,但转念一想,这起乌龙事件和自己的部下还真没什么关系,冲他们火是找错了对象。想到这里,便停下了脚步,面朝自己部下挥了挥手,无力地道:“好了,卡图科夫上校回部队去指挥战斗吧。”接着又看了马斯洛夫一眼,补充,“参谋长,我们去城里的指挥部吧。”
与此同时,在城市西郊的蓝军战壕里,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官兵们正在闲聊。一名年纪很轻的战士问坐在他旁边的一名上士:“班长同志,我们什么时候能起进攻啊?”
躺在旁边的班长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瓮声瓮气地回答道:“营长都不急,你急什么?等对面守军的战壕修好了再。”
战士站直身体,朝远处正在挖战壕的摩步团阵地望了望,喃喃地:“他们正在挖战壕,还不知道啥时候能修好工事。”
班长睁开眼睛,坐直身体,没好气地对战士道:“等对面的防御工事修好,我们就该起进攻了。到时你别忘记了,把枪里的空包弹打光后,就坐在地上等着当俘虏。”
战士一屁股坐在地上,沮丧地:“真是倒霉,参军后的第一次演习,我就要当俘虏,要是被我的朋友们知道了,我在他们的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啊。”
班长嘿嘿地笑了两声:“我们当蓝军的最后结局,不是阵亡就是被俘。你今才第一次当俘虏,我起码都阵亡了七次。行了,别看对面了,今晚没准要打夜战,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完,他的身子往后一仰,靠在壕壁开始闭目养神。
战士又忧心忡忡地朝对面张望一番,最后一咬牙一跺脚,重新坐下,也学着他的班长躺在战壕里休息。
他们刚躺下不久,一名中尉就来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段,大声的吆喝:“战斗警报,战斗警报,立即做好一切战斗准备,我们要马上起进攻了。”
上士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中尉的手臂问道:“连长同志,对面的工事还没修好,怎么就要起进攻了?”
“突袭,突袭,你懂不懂?”中尉狠狠地瞪了他的部下一眼,不满地道:“营长刚刚下达了命令,要趁对方没有防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完,将自己的手臂从上士的手里挣脱出来,沿着战壕继续朝前走,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战斗警报,战斗警报……”
上士等中尉走远后,声地嘀咕着:“对方刚到的时候,不搞突然袭击,现在别人的工事都快修好了,偏偏让我们去搞突袭。幸好不是打仗,否则还不知道要白死多少人呢。”
年轻战士在旁边讨好地问道:“班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上士盯了他一眼后,冲围着四周的战士喊道:“全班集合,准备出击!”
第八章 滑稽的攻防转换
科威尔城中心有一座巍峨的教堂,在前几年被关闭了,里面的神职人员不是被处死就是被关进了古拉格集中营,教堂也被改成了市政大厅。最近有传闻教堂会重新开放,因此在这里的市政工作人员,被要求在一周内全部搬走,教堂腾空等待神职人员来接受。如今暂时空无一人的教堂,便成为了第九机械化军的临时指挥部。
城西的战斗刚一打响,便有参谋人员走到唐少华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向他报告:“军长同志,演习已正式开始,蓝军部队向摩步团的防御阵地起了进攻。”
正坐在橡木桌旁和马斯洛夫聊的唐少华,听完参谋的报告后,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了句:“我知道了,谢谢您!”
马斯洛夫看到唐少华听完参谋报告以后,依旧坐在原地没动窝,不禁吃惊地问道:“军长同志,难道您不想亲眼看看演习的全过程吗?”
本来唐少华对这种走过场的演习是没有任何兴趣的,不过既然自己的参谋长这么问起,多少还是要给对方留点面子,于是他只好站起身,有点无奈地问道:“参谋长同志,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到现场去观摩一下演习吧。”完,他抬腿就打算往教堂外面走。
他刚走了两步,便被马斯洛夫叫住了。后者一脸诧异地望着他,提醒道:“军长同志,要观看演习的话,我们到教堂的钟楼上就可以了,那里的视野开阔,能看到整个战场。”
城西的建筑物,都是砖混结构的三层高的平顶楼房,站在高高的钟楼上,视野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唐少华和马斯洛夫并肩站在钟楼上,用望远镜可以清晰地看到正在交战的双方。
马斯洛夫边看还边向唐少华解:“军长同志,根据演习方案,蓝军将向我们摩步团的防御阵地至少起三次冲锋。在取得了微不足道的战果后,随着卡图科夫坦克师从两侧动的突击,蓝军对我们的进攻被击退了,并遭到了巨大的损失。”
“参谋长同志。”唐少华没有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但嘴里毫不客气地:“您觉得这样的演习,对提高我们战士的技战术水平会有帮助吗?”
马斯洛夫还来不及表自己的看法时,摩步团阵地上的枪声忽然稀疏起来,一百多名蓝军的官兵居然冲过了第一道防线,朝第二道防线冲过来。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马斯洛夫忍不住吃惊地叫了起来:“我们摩步团的防御阵地,居然被蓝军突破了?”
唐少华看着那帮气势如虹朝前冲着的蓝军官兵,不禁吃惊地问道:“参谋长,在演习方案中,我们的第一道防线被蓝军突破了吗?”
“没有啊!”马斯洛夫纳闷地:“根据演习方案,我们的摩步团会轻易地打退蓝军的每次进攻,并在黑前将他们从城外赶走。而明上午,不甘心失败的蓝军主力将再次向城市起攻击,我们的部队将进行完全的防御,等费久宁斯基的步兵军、第十九机械化军赶到后,我们再开始全面的反击,直到把蓝军全部歼灭。”
唐少华放下望远镜,自言自语地:“奇怪,为什么摩步团的阵地,会这么容易就被蓝军突破了呢?”
马斯洛夫转身从站在身后的通讯参谋手里拿过电话,拨通了摩步团以后,怒气冲冲地问道:“瓦吉姆中校,请您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蓝军会轻易地突破了您的第一道防线?”
接电话的瓦吉姆中校哭丧着脸回答:“参谋长同志,我们的工事还没有修好,蓝军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我们团绝大多数的战士都是新兵,没有相应的战斗经验,可能是有点惊慌失措,所以才让蓝军把阵地突破了。”
“给你五分钟,把阵地给我夺回来。”马斯洛夫下达完命令后,没给瓦吉姆叫苦的机会,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之间,间隔差不多五百米,中间没有交通壕相连。突破了第一道防线的蓝军,不得不在开阔地上冲锋。当他们距离第二道防线还有两百来米时,战壕里的迫击炮开火了,随着几空包弹落在冲锋队列中爆炸,正在向前冲锋的蓝军官兵纷纷停止脚步,调头往反方向跑去。
虽然大多数的蓝军官兵都在往回跑,但还是有几个脱离了大部队的士兵还在向前猛冲,其中就有刚刚在战壕里的那位上士和他手下的新兵。坚守在第二道防线的摩步团指战员,见蓝军逃跑了,纷纷端着武器跃出战壕,呐喊着开始冲锋。
上士和战士这才现已经落单,面对冲上来的摩步团指战员,他俩连忙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用双手将武器举过头顶,主动投降当了俘虏。
站在钟楼上的马斯洛夫见摩步团起反击后,立即就有几名蓝军官兵当了俘虏,脸上不禁挂上了笑容,他兴奋地嚷嚷道:“军长同志,您看到了吧。我们的部队开始进攻了,只要我们的指战员一冲锋,敌人是根本挡不住的。”
而唐少华看到这戏剧化的一幕时,不但没有丝毫高兴的表情,反而铁青着脸放下了望远镜,扭头望着马斯洛夫道:“参谋长,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您别忘记了,蓝军官兵在没有任何重武器支援的情况下,就轻易地突破了我们的第一道防线。这样的部队,您以为几炮弹就能让他们溃不成军吗?”
“可他们明明在撤退啊!”马斯洛夫不甘心地:“如果不是抵挡不住我军的进攻,他们怎么会撤退呢?”
“您刚刚也过,根据演习方案,他们在进攻中所取得的战果是微不足道的。我想他们是看到自己的完成了任务,这才主动撤退的。”完这几句话以后,唐少华冲站在后面的通讯参谋挥挥手,不耐烦地命令道:“给卡图科夫上校打电话,命令他率领坦克师出击,以最快地度,将城外的蓝军歼灭掉。”
随着命令的下达,卡图科夫的坦克部队从城里隐蔽的地段冲了出来,快地从蓝军两翼迂回到他们的后方,切断了他们的退路。没有任何反坦克武器的蓝军部队,面对包抄上来的坦克部队,只有乖乖地放下了武器。
就这样,在科威尔城外的第一场演习,就这样草草结束了。进攻城市的蓝军部队,除了一个连“阵亡”外,剩下的两个连全部当了俘虏。
第九章 当头棒喝
唐少华站在钟楼上,目无表情地看着正在打扫战场、押送俘虏的摩步团指战员们,心想现在距离德国动进攻的日子,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可苏军还在进行这种华而不实,甚至可以是敷衍了事的演习,对即将开始的战争有帮助吗?
沿着狭窄的楼梯往下走的时候,他心里就在盘算,根据所知的情况,蓝军的主力都集结在留波姆地区,如果派卡图科夫的坦克师,协助摩步团连夜向蓝军阵地起进攻的话,在亮以前应该能解决战斗。这样虽然破坏了演习的方案,但对部队夜战能力是一个考验。只要能让更多的指战员在不久的战争中保存性命,自己就算挨一个处分也没啥了不起的。
刚进入指挥部,还没等唐少华下令,便有一名警卫员急匆匆地跑过来,报告:“军长同志,军区的军事委员同志到了,正在门口等您呢。”
看到雷科夫出现在指挥部里,唐少华心里就明白,接下来进行的演习,还是只能按部就班地按照方案来进行,心一下就凉了半截。心情不好,在和雷科夫打招呼的时候,态度就显得有点敷衍。
雷科夫察觉到唐少华似乎有点不欢迎自己的到来,但他没有生气,而是笑呵呵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要担心,我只是来看看,不会干涉您的指挥。”
唐少华心里嘀咕着:演习一切都只能按照方案来进行,你就是想干涉也干涉不了。虽然心里极度不满,但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毕竟面前这位政工人员是整个军区的真正一把手,就连司令员基尔波诺斯也要让他三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于是他连忙笑着招呼雷科夫进了指挥部,并让战士端来了热茶。
唐少华坐在雷科夫的对面,陪着笑心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您怎么突然到我们军来了,是来观摩演习吗?”
雷科夫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盯着唐少华看个不停。让唐少华心里一阵阵慌,心他不糊也现了我的异常吧,如果那样的话,我的情况可就危险了。
雷科夫忽然一拍桌子,把唐少华吓了一个哆嗦后,表情严肃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到这里,是专门来批评您的。您作为一名在军队里服役二十年的老军人,应该知道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讨论,只能执行的。这次演习方案,在很早就制订好了,所有参演部队只能根据方案来进行,绝对不允许任何指挥员为了出风头,而打乱整个部队。我想问您一句,究竟是谁给了您的权利,居然在军区的电报中,要求根据您的意愿修改演习方案?”
唐少华知道在这种时候,是不能辩解只能认错,先平息了雷科夫的怒气再。他苦笑了一下道:“军事委员同志,我也是想通过这次演习,检验一下部队的训练成果,和实际的战斗力如何,并不是想出风头……”
“够了,”雷科夫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怒气冲冲地:“这次蓝军只出动了一个师,而您现在手里能动用的兵力,有一个坦克师和一个摩步团,要单独解决掉蓝军部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您想过没有,如果你们提前就把蓝军部队解决了,那我们军区领导在演习结束后,该如何向费久宁斯基他们交代?费久宁斯基的步兵军和第十九机械化军的几万人,不就变成拉练了吗?”
唐少华听完他这番话,不禁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看来是自己太想当然了,以为光凭自己现有的实力,就能吃掉蓝军部队,丝毫没有考虑这样做的后果。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先得罪的就是军区几位领导,然后是费久宁斯基他们这些同僚,甚至连蓝军的官兵,也会因为自己的犯规之举,而对自己心存不满。
在这种时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争辩,并主动向雷科夫承认自己的错误,只要雷科夫消了气,眼前的这个难关就过去了。
看到唐少华的认错态度不错,雷科夫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您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下不为例!”到这里,他左右张望了一番,好奇地问,“坦克第师师长卡图科夫上校在什么地方?”
一直没话的马斯洛夫连忙回答道:“军事委员同志,卡图科夫上校应该还在部队里。如果您有事的话,我马上打电话把他叫过来。”
雷科夫听完马斯洛夫的回答,脸色铁青地道:“马斯洛夫将军,难道您没有现卡图科夫上校是个病人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应该待的地方不是部队,而是医院。立即给他打电话,让他到这里来!”
马斯洛夫慌乱地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拨通了坦克第师的师部。电话一通,他就冲着值班员大声地:“喂,值班员,你们的师长在什么地方?”
值班员没有听出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是谁,还公事公办地问:“师长同志不在,您是哪一位啊?”
“我是军参谋长马斯洛夫将军,”虽然刚刚受到批评的是罗科索夫斯基,但作为参谋长,马斯洛夫同样窝着一肚子火,此刻遇上一个不长眼的部下,自然不会客气,他提高嗓门道:“有命令,让卡图科夫上校立即到军指挥部来,明白吗?”
“是,将军同志。”值班员听到马斯洛夫表明身份,被吓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结结巴巴地:“我……我立……立即通知师长,让他……他到军指挥部报道!”
过了没多久,门外传来了嘎斯车的刹车声,接着卡图科夫和他的副师长切尔尼亚耶夫大踏步地走进了指挥部。
两人来到了唐少华和马斯洛夫的面前,正要抬手敬礼,忽然现坐在旁边的雷科夫,不禁犹豫起来,不知道该向谁先报告。最后还是马斯洛夫为他们解了围:“你们向军事委员同志报告吧!”
两人专门转身面向雷科夫,抬手向他敬礼,并根据条例进行了报告。雷科夫从座位上站起身,抬手还礼后,伸出双手握住卡图科夫的手,关切地问道:“上校同志,您的病怎么样了?”
唐少华看到刚刚劈头盖脸把自己臭骂一顿的雷科夫,此刻居然判若两人,他用和蔼可亲的态度,询问图科夫的病情,这巨大的反差把唐少华惊得不出话来。
虽然卡图科夫一个劲地自己没事,可雷科夫还是不由分地将卡图科夫摁在了凳子上,脱掉他脚上的靴子,又挽起了裤腿。在看清卡图科夫的两条腿因为浮肿,而粗了整整一圈的时候,他扭头冲着唐少华:“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看到了吧,卡图科夫上校的病情已非常严重了,必须马上送医院,明的演习,他就不用再参加了。”
唐少华看得出来,雷科夫对卡图科夫的病情是真正的关心,于是便爽快地答应道:“是,军事委员同志,我明就派人送上校去医院,同时由他的副手切尔尼亚耶夫同志来接替坦克师的指挥。”
第十章 最后的演习(上)
虽然卡图科夫不断地自己的病情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演习,可雷科夫还是不由分地利用自己的权利,给城里的医院院长打了电话,让他派救护车赶到指挥部,把卡图科夫接走,并送进了住院部。
唐少华对雷科夫的认识,一直停留在曾看过的电影《莫斯科保卫战》里塑造的人物形象上,觉得这位军区的军事委员,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明明对军事一窍不通,偏偏还要瞎指挥一气。今在军区会议上和晚上的两次接触,更加深了他对雷科夫的厌恶感。
此刻雷科夫对卡图科夫所表现出的关心,却让唐少华对他的形象有了改观。他心里甚至在暗暗地为对方辩解:一个如此懂得关心自己部下的领导,相信人品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至于在战争爆后,他命令部队不顾一切地向占据优势的德军起自杀式进攻,也是为了尽快地打退入侵的德军,而做出的错误判断吧。
卡图科夫刚送走不久,费久宁斯基和第十九机械化军的军长就一起来到了指挥部。见到雷科夫也在这里,两人连忙上前向他敬礼,并按照条例向他进行了报告。
雷科夫挥了挥手,不以为然地:“两位军长同志,我到这里只是来观摩演习的,不会干涉你们的指挥,如果你们想要讨论在明的演习中该如何配合的话,就去找罗科索夫斯基谈吧。”
话虽这么,但在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三人研究明击退蓝军的骑兵突击后,该采用什么进攻队列,向蓝军重兵防御的留波姆起进攻的步骤时,雷科夫还是坐在旁边聚精会神地听着。当现三人讨论的过程,与演习预案完全相同时,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当谈论结束后,费久宁斯基指着地图上教堂所在的位置,对唐少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有一个团的步兵已进入了城内,我将其中的两个营部署在指挥部附近,以预防蓝军骑兵可能起的进攻。”
对于费久宁斯基的安排,唐少华笑着点了点头,礼貌地对他:“谢谢您,费久宁斯基同志,相信您把部队部署在附近以后,我们大家都能睡一个踏实觉。”
而第十九机械化军的军长听完以后,却不以为然地:“两位军长同志,我觉得你们太过于谨慎了,从西郊进攻城市的蓝军先头部队已全军覆没,城外的阵地都牢牢地控制在我们的手里,蓝军的骑兵怎么可能冲到我们的指挥部附近来呢?”
“话不能这么,”费久宁斯基等对方一完,立即反驳:“虽然西郊的防御阵地,被罗科索夫斯基的摩步团控制着,但谁能保证蓝军的骑兵不会从其它的方向冲进城里呢?如果我们的指挥部被端掉了,这场演习我们就输了。”
“没错,费久宁斯基将军得对。”一直在旁听的雷科夫出人意料地道:“我觉得加强指挥部的防御,是完全有必要的。就算蓝军犯规,他们的骑兵从其它方向冲进城里,我们部署在这里的部队,也能将他们挡住。”看到那个胖军长似乎还想辩解,他把手一挥,果断地,“这件事情我了算,就这么定了,把费久宁斯基将军的两个营部署在指挥部附近。”
雷科夫开口话时,唐少华心里还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深怕他反对在指挥部附近部署兵力,如今听他附和费久宁斯基的意见,心中不由暗松了一口气。为了消除彼此间的隔阂,他笑着用友好的语气问:“军事委员同志,您觉得蓝军方面会故意犯规吗?要知道这可是演习规则里不允许的。”
雷科夫疑惑地望着唐少华,奇怪地:“怎么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难道您不知道每次的演习,蓝军都会出现犯规的情况吗?步兵第99师每次都充当着蓝军的角色,为这事儿,他们的师长找军区领导诉过好几次苦。可到现在蓝军的角色,还是他们师在扮演,当师长的难免会有点情绪,地犯犯规,上级领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么做,还可以提高演习的对抗强度。”
马斯洛夫见时间不早了,便起身把警卫员们叫过来,让他们在教堂大厅的一角,支上了几张行军床。等行军床安放好以后,他又重新走过来,俯下身子对雷科夫:“军事委员同志,时间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该休息了?”
雷科夫抬手看了看表,然后点点头:“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明还要指挥部队继续进行演习呢。”
唐少华躺在行军床上,忽然头痛欲裂,特别是太阳穴位置的青筋突突地跳个不停,让他忍不住抱住头低声地呻吟起来。刚刚躺下的几位指挥员都围了过来,费久宁斯基蹲在他的床边,关切地问道:“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您怎么了?”
“头疼!”唐少华咬着后槽牙,艰难地吐出了这个单词。
“军医,军医在哪里?”接着大厅里响起了雷科夫的声音:“谁去把军医找过来,让他为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检查一下。”
“不用了,军事委员同志,”唐少华又隐约听到了马斯洛夫的声音:“军长同志早晨出门时摔了一跤,头部受了点轻伤,吃几片阿司匹林就好了。”
很快,唐少华感觉自己被人从行军床上扶着坐了起来,嘴里被塞进了两片药,接着又被灌了几口热水。重新躺下后,那种头要炸裂的感觉慢慢地消失了。他松开捂住头部的双手,冲着围着床边的人们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谢谢大家,我没事了。”
大家散开后,唐少华感觉自己的眼皮如同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很快就在不知不觉中酣然入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如雷的马蹄声在外面轰然响起,被骤然惊醒的唐少华,从行军床上一跃而下,随手从腰间的枪套里拔出了手枪,高举过头顶,冲指挥部里来回走动的人影,大声地号施令:“战斗警报,是骑兵,大概有一千多人,大家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第十一章 最后的演习(中)
唐少华的大呼叫,和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把躺在旁边几张行军床上的人都惊醒了。
然而几人醒来后的反应大不一样,费久宁斯基翻身坐了起来,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脸上不由露出了喜色,自言自语地:“蓝军的骑兵还真的来了。”
第十九机械化军军长被惊醒后,依旧躺在行军床上没动窝,只是睁开眼睛听了片刻,嘀咕了几句后,继续蒙头大睡。
雷科夫虽然也坐了起来,但整个人还没清醒过来,他背靠着墙壁坐在行军床上,一脸茫然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而马斯洛夫则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快步来到唐少华的面前,笑着:“军长同志,蓝军的骑兵果然来了。”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费久宁斯基,庆幸地,“幸好我们早有准备,否则等蓝军的骑兵一冲过来,我们就只能当俘虏。”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片密集的枪声,是排枪的声音;接着机枪也哒哒哒地吼叫了起来。听动静,是在外面担任警戒的部队开火了。
举着手枪的唐少华此刻终于回过神来,原来外面正在进行演习。他笑着冲马斯洛夫点了点头,将手机放回了枪套,走到摆在大厅中间的橡木桌前,对站在桌边的通讯参谋:“给瓦吉姆中校打个电话,问问他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是!”参谋答应一声,就要去拿摆在桌上的电话机,没想到电话先响了起来。参谋拿起来听了一会儿,就将话筒递了过来,并恭恭敬敬地:“军长同志,是瓦吉姆中校打来的电话。”
唐少华被听筒贴着耳边,听到瓦吉姆在紧张地问:“军长同志,城里传来了密集的枪声,是不是遭到了蓝军的偷袭啊?”
“没错,中校同志。”唐少华轻描淡写地:“从目前的情况看,大约有一千多骑兵绕过了你们团的防御阵地,从其它方向潜入了城内。”
“需要我派部队的增援吗?”蓝军潜入城内,摩步团居然没有提前现,这事让瓦吉姆心里很紧张,他谨慎地问道:“我怕城里的部队太少,挡不住蓝军的进攻。”
“这个用不着你操心,中校同志。”唐少华语气严肃地道:“城里的部队,要消灭来偷袭的蓝军,是绰绰有余的。而您的责任,就让部队坚守防线,不让残余的蓝军骑兵从您的防区突围出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军长同志!”瓦吉姆响亮地回答道。
唐少华放下电话时,看到除机械化军长外,其余的几位高级指挥员也来到了桌边。雷科夫笑着对费久宁斯基:“将军同志,幸好有您带来的部队,承担了指挥部的保卫工作,否则的话,我们都有可能成为蓝军的俘虏。”
马斯洛夫接着补充:“蓝军犯规是一码事,但要是他们一次俘虏了三位军长,和一名军区的军事委员,那么接下来的仗就没法打了。”
几人谈笑了几句后,费久宁斯基忽然望着唐少华:“我觉得今的你,才是我认识的那个罗科索夫斯基,不像昨,怎么看怎么别扭。”
唐少华听到费久宁斯基这么,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昨刚刚变成罗科索夫斯基的时候,他以一种局外人的角度来看面前所生了一切,将自己置于先知的地位,就仿佛正在导演一部非常真实,又非常漫长的历史长剧,他知道苏德战争爆的时间,战争的进程,以及知道战争最后的结局。
如今,当在睡梦中听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的那一刻,唐少华继承罗科索夫斯基的意识,和他自身的意识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以至于他从蹦下床的那一刻,就能像真正的罗科索夫斯基那样本能地号施令。
但这些事情,唐少华心里明白就行了,不可能对在场的人,否则铁定被当成疯子,甚至还有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可能。他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费久宁斯基:“亲爱的伊万·伊万诺维奇,可能是我昨的精神状态不好,所以才会让你产生那样的错误。不过现在好了,我又重新恢复正常了。”
话间,外面的枪声变得渐渐稀疏起来。费久宁斯基给自己的部下打电话,询问外面的情况。等他放下电话后,先就向雷科夫报告:“军事委员同志,蓝军的骑兵在接近指挥部的时候,因为我军设置的障碍物,不得不放慢了突击度。您以前也当过骑兵,知道失去了度的骑兵,就只能成为一个靶子。在经过一番战斗后,大部分的骑兵已被我们消灭,只剩下不到两百骑兵,往西面退去。”
马斯洛夫听费久宁斯基这么,连忙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摩步团,语气严肃地对瓦吉姆道:“中校同志,蓝军的骑兵已基本被我们全歼,目前剩下的两百多骑兵正逃向了你们那里。我命令您,一定要将这股骑兵全部消灭。明白吗?”
“请参谋长同志放心。”因为让蓝军骑兵偷偷进入了城市,而心存内疚的瓦吉姆听到有立功赎罪的机会,立即响亮地回答:“我们保证完成任务,绝对不让一个敌人漏网!”
“将军同志,听得出来,摩步团的战士们士气很高嘛!”站在旁边的雷科夫听清了马斯洛夫和瓦吉姆的对话,笑眯眯地道:“我相信他们在接下来的演习中,肯定可以士气高昂地取得最后的胜利!”
唐少华直接忽略掉了雷科夫这种场面话,而是把话题转移到目前所面临的一个严重问题上:“军事委员同志,从这次演习中,虽然我们取得了不的成绩,可同样也现了很多的问题。”
唐少华的话引起了雷科夫的好奇,他扬了扬下巴,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现了什么问题,不妨来听听。”
在得到了雷科夫的允许后,唐少华谨慎地道:“军事委员同志,您也知道,摩托化步兵团,实际上应该是机械化步兵,除了要装备轮式和履带式战车外,作战时还可以得到坦克和大炮等重装备的支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膀,“可您看看我们的摩步团,只是骡马化的纯步兵团,连摩托化都不是,团里几乎所有的轻重武器都是人扛马驮。而且汽车数量也有限,还没有燃料,他们在离这里还是二十几公里的地方,因为汽车的燃料耗尽,不得不步行赶到这里。如果是演习还无所谓,如果是战争的话,那么就有可能贻误战机的。”
第十二章 最后的演习(下)
也许是唐少华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了雷科夫的关注。他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军区目前正在大规模地组建新的机械化军,而上级拨给我们的装备和物资都非常有限,所以暂时不能满足你的需求。”
虽然唐少华的心里早就猜到雷科夫会找理由拒绝自己,但真听他这么的时候,心里不免还是有点的失落。他心里暗自琢磨,是否等演习结束后,自己去找军区司令员基尔波诺斯谈谈,看他能不能额外给自己一些武器装备。否则等下个月战争爆时,以部队现有的装备,会付出很多不必要的牺牲。
雷科夫像是想起了什么,朝旁边扫了一眼后,冲着费久宁斯基问道:“将军同志,您的步兵军主力,什么时候能够到达这里?”
费久宁斯基连忙上前一步,回答道:“报告军事委员同志,根据演习方案,他们应该在早晨八点到达留波姆地区,并在第十九机械化军的炮火准备结束后,向蓝军的防御阵地起进攻。”
躺在行军床上的第十九机械化军军长,听到有人提自己部队的番号,连忙翻身下床,快步来到了雷科夫的面前,挺直立正报告:“军事委员同志,我们军的炮兵部队将在七点半的时候到达留波姆地区,在构筑好炮兵阵地以后,向盘踞在高地上的蓝军开炮。”
雷科夫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唐少华:“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是不是该把您的坦克师集合起来,准备出了?”
“是,军事委员同志。”唐少华态度恭谨地答应了一声,随后吩咐马斯洛夫:“参谋长同志,通知坦克师,让他们做好出的准备。”
马斯洛夫的电话打出去没有多久,外面就响起了坦克、装甲车和汽车等各种车辆动机的轰鸣声。很快,坦克师副师长切尔尼亚耶夫便快步走了进来。他走到唐少华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报告:“军长同志,坦克师已整装待,请指示!”
唐少华把手一挥,果断命令道:“出!”
在前往留波姆的途中,唐少华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既然坦克师昨晚就驻扎在城里,为什么蓝军的骑兵还敢朝城里冲?幸好这只是演习,要是实战的话,这些骑兵等于就是来送死的。
看到唐少华心事重重的样子,旁边的马斯洛夫忍不住又好奇地问:“军长同志,您在考虑什么问题?”
“昨晚坦克师驻扎在什么地方,”唐少华随口问道:“为什么蓝军的骑兵冲进城市后,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
“根据演习方案,坦克师在进入科威尔以后,应该分散驻扎在城市的南面和东面。”马斯洛夫在汇报完以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据上级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安排,完全是出于不给城里的居民增减麻烦的考虑。”
唐少华听完他的解释,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还不扰民,昨部队刚赶到的时候,把城里的居民都吓得要逃难了,估计世上再也找不到比这个更扰民的事情了。
观摩演习的地点,是一个离蓝军阵地大概三公里远的一个土坡上。此刻雷科夫已站在了山坡顶上,和费久宁斯基、第十九军军长一人举一个望远镜向远处张望呢。
唐少华走到他们的身边,也举起望远镜朝远处的蓝军阵地望去。只见蓝军的防御工事是依山而建,堑壕、土木火力点把几个山头勾连成一个整体。阵地前,一排排整齐竖立的木桩上,拉满了带刺的铁丝网,成为阻挡步兵冲锋的一道屏障。
唐少华把望远镜的镜头往回收,忽然看到了一个惊人的场景。在离蓝军防御阵地仅有两三百米的地方,居然有一支炮兵部队,正在紧张地修筑防御工事。看到这里,他放下望远镜,指着远处忙碌的炮兵,吃惊地问道:“那支炮兵是谁的部队?”
“是我的部队,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旁边的第十九军军长放下了望远镜,有些洋洋得意地对唐少华:“待会儿在他们完成对蓝军的炮火准备结束后,费久宁斯基的步兵和您的坦克师将起最后的总攻。”
唐少华用手指向了远处的炮兵,皱着眉头对友军的军长:“将军同志,您不觉得您的炮兵阵地,离蓝军的前沿太近了吗?别他们派部队出击,就算是用重机枪扫射,也能给您的炮兵造成重大的伤亡。”
唐少华本来是一番好意,谁知道对方却不领情。这位胖军长扭过一张憋得紫的面孔,对他恶狠狠地了一句:“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您是第九机械化军的军长,不是我第十九机械化军的军长。我把炮兵阵地部署在什么地方,用不着您来指手划脚。”完,大步流星地朝山下走去,看他走的方向,应该是打算去他的炮兵阵地。
马斯洛夫把唐少华拉到一边,低声地提醒他:“哎哟喂,我的军长同志,这种演习您还当真?不过是摆摆场面,走走过场而已,用不着太较真。”
这时,费久宁斯基走到了唐少华的面前,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蓝军的高地,你们的坦克能冲上去吗?”
听到这个问题,马斯洛夫举起望远镜瞧了瞧,随后肯定地:“您就放心吧,将军同志,山坡的坡度不过二十度,我们的坦克和装甲车完全可以爬上去。”
唐少华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新的想法,便凑近费久宁斯基,低声地对他:“亲爱的伊万·伊万诺维奇,按照演习方案,应该是您的步兵军先起冲锋,而我的坦克师随后跟进,我得没错吧?”
“没错,”费久宁斯基不知道唐少华究竟想什么,但还是点点头,如实地回答:“您得完全正确。”
唐少华指着远处山坡上那成批的木桩,和上面密密麻麻的铁丝网,郑重其事地:“您有办法清除这道障碍吗?”
费久宁斯基摇摇头,:“如果用的是实弹,那么这些障碍在我们的炮火准备时,就会被清除干净,可现在用的是空包弹,还真拿这些障碍没有办法。”
“这些障碍对步兵来,是个大麻烦;但对我的坦克师来,就是事一桩了。”唐少华面带笑容地:“我们俩只需要稍稍地修改一下进攻步骤,让我的坦克师率先突击,而您的步兵尾随其后,这样不就行了吗?”
“不错不错!”费久宁斯基思索了片刻,便连连点头,对唐少华提出的建议表示同意。虽然他把站在旁边的一名警卫员叫了过来,让他去部队里传达自己的命令。
在长达半个时的炮火准备结束后,早就停放在山脚下的坦克师,以团为单位,兵分三路,如同三个箭头朝山坡上冲去。原本在进攻前的炮火准备时,蓝军阵地上就是硝烟滚滚,此刻不等硝烟散尽,步兵在坦克部队的引导下,高喊着“乌拉”向蓝军的阵地起了冲锋。
雷科夫身边站着一名政工人员,不停地为他讲解演习的进展过程。忽然他兴奋地喊了起来“军事委员同志,您快看,我们的红旗已经插在了蓝军的阵地上!”
雷科夫抬手看了看表,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嗯,罗科索夫斯基和费久宁斯基的部队都是好样的,他们打得不错,比规定的时间提前一刻钟解决了战斗。”
第十三章 山坡上的对话
演习一结束,各部队纷纷收兵回营。
唐少华站在山坡上,望着还冒着缕缕青烟的蓝军阵地,山坡上一排排歪歪斜斜的木桩和断了的带刺铁丝,以及被坦克碾压出来的履带痕迹。虽然演习按照计划完成了,但他的心情却莫名其妙地变得沉重起来。
远处正朝这边走来的第十九机械化军军长,边走边神采飞扬地对他手下的几名指挥员着什么,似乎对这次演习的结果感到极为满意。
费久宁斯基走到了唐少华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喂,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还愣着这里做什么?军事委员同志几分钟以前就离开了,我们也该回卢茨克去参加军区的演习总结会了。”
唐少华点点头,转过身,和费久宁斯基肩并肩地走山坡下走去。走了几步,他看到身边除了费久宁斯基和马斯洛夫外,所有的警卫员都在七八步开外,便放低声音问费久宁斯基:“老朋友,你觉得今的演习怎么样?”
费久宁斯基扭头看了唐少华,随口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正常的情况下,大家都会选择听真话,但唐少华想了解费久宁斯基的真实想法,略微思索了片刻,回答:“都来听听吧。”
“假话,就是这次的演习是非常成功的。”费久宁斯基望着前面继续走着,同时开始表自己的看法:“而真话,就是这种演习根据就没有什么意义,除了为照顾蓝军的情绪,允许他们在正常的范围内犯犯规之外,其余所有部队的行动,都必须严格按演习方案来。”到这里,他使劲地摆了摆头,“我真的很难想象,一旦战争爆,我们习惯了这种演习模式的指战员,在对上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马斯洛夫听到费久宁斯基这么,不禁一愣,连忙快走两步,和他并行后,也声地道:“费久宁斯基同志,难道您真的和我们军长一样,认为和德国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吗?”
“这是肯定的,马斯洛夫将军。”费久宁斯基望着身边的这位军参谋长,肯定地回答道。
“可是,上级不是,自从上次帝国主义战争过后,德国人从来不会在两条战线上作战。”听到费久宁斯基这个肯定的法,马斯洛夫忍不住把让人耳朵都要听出茧子的陈词滥调,搬出来进行反驳:“况且从今的演习结果,就能看出我军的进攻能力有多么强悍。”
费久宁斯基哼了一声,停住脚步,指着远处正在撤离的部队,道:“马斯洛夫将军,根据最初的演习计划,在留波姆地区的演习,蓝军应该出动一个步兵师,而红军这一方,则分别是你们的第九机械化军、第十九机械化军,和我的第7步兵军。根据计划,我们应该将三个军的部队全部投入战斗。可却由于汽车数量少、燃料不足和弹药的匮乏,以至于计划不得不一再修改,到最后出动的兵力,还不到原来的一半。”
“奇怪,我为什么要对他这些呢?”费久宁斯基的话刚完,就现警卫员所站的位置,正好能听到自己牢骚的内容,忍不住怀着局促不安的心情想道,“都怪我心里太激动了,结果就唠唠叨叨个没完。这里的警卫员这么多,要是谁把我的牢骚向上级报告的话,我可以就惹上麻烦了。”
正在他担忧的时候,唐少华看了一眼,立即现了他的窘态。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情绪,唐少华将一只手放在了费久宁斯基的肩膀上,道:“行了,我的老朋友,别磨蹭了,军事委员同志估计还在山脚下等着我们呢,我们快点走吧!”
完,他揽着费久宁斯基的肩膀朝山下走去。而马斯洛夫察觉两位好朋友可能要私下谈点什么,便稍微和他们拉开了一点距离,落后了几步,同时回头提醒身后的警卫员们:“刚刚费久宁斯基将军只是在开玩笑,谁也不准听到的话到处去,否则我关他禁闭,明白吗?”他最后一个单词时,明显地加重了语气。
能跟在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警卫员,都不是什么笨蛋,虽然马斯洛夫没明,但大家心里都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于是整齐地回答了一声:“明白了。”
“老朋友,看来你的想法和我一样,都认为德国早晚会和我们打起来的。”唐少华忽然道:“所以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准备?!”还没有从惊慌中缓过劲来的费久宁斯基,一脸茫然地问道:“我们要做什么样的准备?”
“战争早晚要爆。”唐少华这话时,心里格外别扭,只知道战争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爆了,但却不能对任何人。即使面对罗科索夫斯基最好的朋友,他也不能做真话,只能含糊其词地:“我觉得这个时间也许很快就会到来,所以我们必须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一些必要的准备。”
“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费久宁斯基亲切地叫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本名和父名,迟疑地问道:“不知道我们能做什么准备?”
唐少华一边和费久宁斯基并排走,一边努力把自己所想到的事情告诉对方:“如果战争爆,敌人肯定会先破坏我们的通信系统,使指挥员和部队失去联系,达到让我们指挥系统陷入瘫痪状态的目的。因此,我们必须有针对地做一些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俩坐下来讨论一下两个军之间相互配合,以及如何保持通讯畅通的问题。你看合适吗?”
对于唐少华的这个提议,费久宁斯基迟疑了片刻,随后点头:“好吧,等我定好了时间地点以后,就打电话通知你。这些事情,到时我们在详谈。”
两人着话,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山脚下停车的地方。站在一辆嘎斯车旁的雷科夫,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看到两人出现,便大声地催促道:“两位将军同志,别再磨蹭了,我们要立即赶回卢茨克开总结会了。”
第十四章 奇怪的交通规则
虽然演习已结束了一周的时间,可费久宁斯基却始终没有和唐少华联系。唐少华打电话去对方的军指挥部,执勤的军官只是军长下部队去了,具体的去向不明,什么时间能返回也不清楚。
唐少华明白费久宁斯基这是有意在逃避自己,虽然对方也认为和德国人打起来是早晚的事情,但在战争并没有爆征兆的情况下,就和一个同级别的高级指挥员——身兼卫戍司令职务的机械化军军长,背着上级领导私下商议两支部队的协同作战,这本来就是一件犯忌讳的事情。费久宁斯基之所以选择一再逃避,也许是想仔细权衡厉害以后,再做出自己最后的决定。
心情郁闷的唐少华,穿着一身便装,独自一人驾驶着嘎斯车,离开了卫戍司令部,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朝前开着。
罗科索夫斯基的军部和卫戍司令部设在日托米尔,这座位于第聂伯河右岸支流捷捷列夫河畔的城市,距离基辅165公里,是乌克兰西北部日托米尔州的府。有城市人口二十万,拥有以汽车配件的制造、亚麻纺织和木材加工的诸多工厂。本地的特产是各式乐器,其中最著名的是手风琴。
由于今是周末,是休息日,又是一个难得的大晴。街道两侧散步的人很多,年轻的姑娘们戴着当下流行的无檐圆形软帽,穿着漂亮的布拉吉,轻便的平跟便鞋,欢快地走在街沿上。而打扮时髦的伙子们,则不断地冲着经过自己身边的姑娘吹着口哨,或者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看到这一幕,唐少华不禁暗自感慨,这样的和平生活最多再维持半个月,就将被彻底打破。街上的这些男男女女中的绝对多数,都将在战争中丧失掉自己宝贵的生命。一想到这里,他原本就郁闷的心情,就变得更加沉重。
前面的路边有一个卖花的亭子,窗口排着四五个年轻的男子,正在购买新上市的鲜花。看到鲜花,唐少华想起了今是罗科索夫斯基妻子彼得罗夫娜的生日,自己这个冒名的丈夫,总要给她买点什么礼物才行。他在出前,曾私下问过卫戍司令部的一个参谋,知道俄罗斯送女性的礼物,通常是鲜花、巧克力和化妆品。
正当他想找个合适的位置,把车停下来时,忽然从路边冒出一名民警,向他挥手示意他将车停在路边。唐少华根据他大檐帽上灰色的帽圈,知道这是一名交警,心自己没有违章啊,为什么会让自己停车呢?他虽然是疑惑重重,但还是把车稳稳地停在了交警指定的位置。
他推开车门,探出半边身子,礼貌地问道:“民警同志,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交警抬手向他敬了一个礼以后,表情严肃地:“公民同志,您的汽车在行驶时,为什么不开车灯?”
唐少华抬头望了望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空,纳闷地:“民警同志,您没看到今是晴吗?”
“公民同志,我知道今是晴。可是这和您行车时不开车灯有联系吗?”交警反问道。“难道您不知道按照交通规则,所有的车辆在行驶过程中,必须开大灯行驶吗?”
听完交警的话,唐少华真是哭笑不得,他心想:晴开车时,也必须开车灯,这是哪门子的交规啊?不过既然交警自己违反了交通规则,那肯定就违反了交通规则,没办法他只好歉意地笑了笑,道:“对不起,民警同志,我下次会注意的。”
没想到交警却不买账,反而厉声地:“您是哪个单位的,请出示您的证件!”
唐少华苦笑了一下,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军官证递了过去。交警漫不经心地接过去,打开一看,顿时就变了脸色,啪的一个立正,随后向唐少华敬了一个礼,结结巴巴地:“对不起,将……将军同志,我……我真……真不知道是您,请……请您原谅!”
唐少华跳下车,站在交警的面前,先把他的手从额边拉下来,又将自己的军官证收回来放进了兜里,口气温和地:“民警同志,不要紧张,您看我也没穿军装,您就把我当成普通的公民吧。您忠于自己的职守,做得很对,这一点值得表扬。”
交警本来以为自己得罪了这样的一位大人物,对方肯定会让自己的上级狠狠地教训自己一顿,没想到对方不光没批评自己,反而还表扬了两句,心中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唐少华重新上了车,要关车门时,忽然想起了交规的事情,忍不住又探出身子,问交警:“民警同志,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车辆行驶时,必须开车前大灯吗?”
交警听到唐少华这么问,脸上不禁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不过既然听将军同志向自己问了,不回答肯定不行,于是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将军同志,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我们属于高纬度国家吧,所以车辆行驶时就必须开灯。”
唐少华听完交警的回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关上车门动了车辆,正准备继续往前开的时候,听到后来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声。扭头一看,只见一辆三轮摩托车,正沿着道路,快地朝自己所在的位置驶来。
唐少华一眼就认出这辆摩托车属于卫戍司令部,猜到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便停在远处没动,静静地等着摩托车的到来。
摩托车在嘎斯车旁停下后,坐在挎斗里的军官跳到地上,从摩托车前方绕到嘎斯车旁,抬手向唐少华敬礼,报告:“将军同志,第7步兵军军长费久宁斯基将军在司令部等您。参谋长同志让我来找您,请您立即会指挥部。”
唐少华听费久宁斯基来登门拜访了,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变得愉快起来。他冲军官点点头,吩咐道:“我知道了。立即把车辆调头,我们回司令部去。”
第十五章 密谈
唐少华在军官的引导下,来到了司令部的会客室门口。几乎是坐在门口桌旁的军官站起来敬礼的同时,他已抬手推开了两扇高大的木门。
会客室里,只有马斯洛夫和费久宁斯基两人坐在桌边聊。听到门响,两人同时扭过头来,看到来人是唐少华时,两人先后站了起来。
看到站在屋里的费久宁斯基,唐少华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连忙快走了几步,握住了对方的手,激动地:“你好,亲爱的伊万·伊万诺维奇!欢迎你到我的司令部来做客。请坐吧。”完,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马斯洛夫看着两位老朋友要开始叙旧,为了不打扰他们,便到门口吩咐执勤的军官,给罗科索夫斯基送杯茶。但那名军官离开后,他却意外地现被自己派去找罗科索夫斯基的军官,还笔直地站在旁边,不禁好奇地问:“少尉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参谋长同志。”那名少尉听到马斯洛夫这么问,连忙把他刚刚所看到的一幕,源源本本地汇报了一遍。
马斯洛夫听完这件事以后,立即返身回到房间,走到了唐少华的身边,俯下身子问道:“军长同志,听您开车出去时,受到了交警的刁难,有这么回事吗?”见唐少华点头表示任何,他又接着往下,“需要我给民警局局长打个电话,让他严肃处理此事吗?”
唐少华连忙摆摆手,不以为然地:“不用了,参谋长同志,这事不能怪那个警察,他没有错,是我没有遵守交通规则,接受检查也是很正常的。”由于想到待会儿和费久宁斯基要谈的事情,都涉及到机密,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便委婉地,“我要和费久宁斯基同志谈点事情,您看,您是不是回避一下。”
马斯洛夫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接过正好走进来的军官手中的茶杯,心地放在了唐少华的面前,然后转身走出了会客室。
当会客室里只剩下唐少华他们两个人时,费久宁斯基有些局促不安的四处张望着。唐少华猜到了对方所担心的事情,连忙安慰他:“放心吧,这里没有安装窃听器,我们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最初的谈话是在不愉快、令人压抑的气氛中进行的。虽然费久宁斯基再次重申了相信苏德双方会打起来的观点,可是对罗科索夫斯基提出的联合作战的提议,却表示了自己的担忧。他忧心忡忡地:“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您难道把前几年的遭遇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吗?要知道,在没有得到上级的允许前,两个军级指挥员却关着门讨论联合作战的事宜,一旦被内务部的人知道,那么我们两人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我不,您也应该清楚吧。”
“费久宁斯基,如果不现在讨论这些事,那您还打算什么时候来讨论?”唐少华有些不悦地道:“难道真的要等德国人打到我们的面前,才坐下来讨论吗?”
“我觉得就算等德国人打进来再讨论,也比我们现在讨论强。”费久宁斯基喃喃地道。
听到费久宁斯基这么,唐少华气得连脸都绿了,他咬着后槽牙:“费久宁斯基同志,我们有过十年的友谊,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您心里应该很明白,难道我会处心积虑地去害您吗?”因为激动,原来的称呼,也由亲密的“你”变成了客套和疏远的“您”。
唐少华的话,让费久宁斯基变得迟疑起来。在今之前,费久宁斯基为了是否和罗科索夫斯基合作的事情,反复地思考了几,但依旧没有得出最后的结果,毕竟这件事情被上级知道了,肯定会受到训斥;就算私下进行,但一旦被内务部的人察觉,那么自己立即就有会有牢狱之灾,甚至危急到生命。
都是打了十几年的朋友,费久宁斯基对罗科索夫斯基的信任,还是自内心的,否则他也不会在经过反复深思熟虑后,亲自到日托米尔来跑这一趟。
他表情严肃地望着唐少华,郑重其事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认为我们和德国人之间的战争会在什么时候爆?”
“最多一个月。”唐少华把已经到嘴边的那个6月日的日期,使劲地咽了回去,含糊其词地:“从种种迹象看,德国人会在七月前对我们起进攻。”
“啊,七月份以前?!”费久宁斯基听到唐少华这么,吃惊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在盯着唐少华看了一阵后,他背着双手开始在会客室里转起圈来。
走了一阵后,他停住脚步,扭头问唐少华:“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所的都是真的吗?”
“费久宁斯基同志,我以自己军人的荣誉起誓,我刚刚所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变成现实。”唐少华用恳切的语气:“请您相信我,自打在演习的那摔了一跤后,我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仿佛看到上百万武装到牙齿的德军士兵,在成千上万的军官以及几百名将军的指挥下,气势汹汹地越过了国境线,扑向了我们祖国的纵深。”
费久宁斯基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阵,才勉强消化掉自己刚刚听到的内容。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唐少华有气无力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的打算吧。”
唐少华起身走到旁边的一个文件柜前,打开柜门后拿出一张折叠好的地图。打开后摊放在费久宁斯基的面前,然后他指着地图道:“根据我的估计,一旦战争爆,我们第九机械化军的任务,肯定是沿着这次演习的路线,向科威尔开拔,去挡住冲过来的敌人。而你们军的任务,很有可能就是接替我们军的防御,并在这里构筑一道新的防御阵地。”
费久宁斯基想了想,觉得罗科索夫斯基的非常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接着问:“然后呢,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吗?”
“我们两个军的现状,我想您应该很明白。”唐少华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话题扯到两个军的装备上:“不光坦克、装甲车、汽车的数量严重不足,就连指战员手里的武器,也只有三分之一左右,一旦打起来,我们是会吃大亏的。日托米尔附近有几个国防仓库里,里面存储的弹药,足够装备好几个军的,但在得到国防委员会的批准前,我们从这个地方是得不到任何补充的。”
听到这里,费久宁斯基似乎猜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想法,便忍不住插嘴问道:“您的意思,难道是等战争打响后,我们派部队去接管这些仓库,并用里面的武器弹药,把自己的部队全部武装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的,亲爱的伊万·伊万诺维奇。”见费久宁斯基如此善解人意,唐少华在兴奋之余,不知不觉又改变了对他的称呼。“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征集库房里所有的汽车和燃料,并用足够的武器将战士们武装起来后,就立即向科威尔开拔。等我们离开后,你立即率你的部队来接管这些仓库,将武器下放到每个战士的手里。如果有多余的,再分一部分给工厂的工人,并将他们组织起来,成立工人纠察队,负责维持城里的治安。而您的部队,应该在日托米尔附近构筑必要的防御工事,等我们在前面顶不住的时候,可以撤回日托米尔继续防御。”
虽然唐少华已把话到这个份上了,可费久宁斯基还是有顾忌:“可是没有得到国防委员会的同意,我们就擅自接管这些仓库,合适吗?”
唐少华听后,呵呵地笑着:“你觉得德国人在战争爆前,就不会搞点什么动作,比如暗杀、投毒、爆破或者破坏军用通讯线路的事情吗?”
费久宁斯基也是个聪明人,听唐少华这么,心里顿时豁然开朗。他郑重其事地向对方建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觉得我们两个军之间,应该有专门的电台进行联系。这样就算真的出现你所的情况,在军用电话线路被破坏的情况下,我们也能保持正常的联系。”
“没错,费久宁斯基同志,你考虑得很周到。”唐少华望着费久宁斯基,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道:“我明会派一个通讯班,携带着电台到你的军里去。对外,就宣称是到你们那里交流学习的,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当然,我也不会让他们无期限地停留在你的军里。如果到了七月,战争没有爆的话,再让他们回来吧。”
唐少华也许不会想到,就是他和费久宁斯基的这次密谈,居然在无形中改变了卫国战争爆后,乌克兰战场上的局部态势,无数在真实历史中牺牲或被俘的指战员的命运,也随之生了改变。
第十六章 莫斯科来的电话
两人的会谈结束后,费久宁斯基刚想起身告辞,却被唐少华叫住了:“伊万,先别急着走,今晚到我的家里去吃饭。”
费久宁斯基笑着摇摇头,婉言拒绝:“还是改吧,我都出来一,要是我的参谋长找不到我的人,就该着急了。”着,他抬腿就要朝外面走。
唐少华知道费久宁斯基和罗科索夫斯基的妻子也是好友,便笑着道:“如果是平时,我也许不会留你,但今情况不一样。今是尤尼娅的生日哦!”
费久宁斯基听唐少华这么,不禁停住了脚步,有些意外地:“真的吗,今真的是尤尼娅的生日吗?”
唐少华点了点头,调侃地:“伊万,你是我们家十几年的老朋友了,不会连女主人的生日是哪,都记不住吧?”
费久宁斯基抬手狠狠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恼地:“糊涂,我真是太糊涂了,居然连今是尤尼娅生日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走吧,伊万。”唐少华把一只手搭在了费久宁斯基的肩膀上,揽着他往外走去:“再不回去的话,尤尼娅该着急了。”
“可是,卡斯奇卡,”费久宁斯基叫着罗科索夫斯基的名,有些不好意思地:“去为尤尼娅祝贺生日,总不能空着手去吧。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去,得先去买一件礼物。”
“行了行了,”唐少华打断了费久宁斯基的话,笑着对他:“你是我们的老朋友,就算没有礼物,尤尼娅也不会怪你的。走吧!”
罗科索夫斯基的家,就在离卫戍司令部不远的一栋军官大楼里。这是一栋去年刚竣工的三层砖混结构的楼房,第九机械化军团级以上的军官,在楼里都分配有住房。两人从司令部出来,走了没多久便进入了大楼。
唐少华在掏钥匙开门前,向费久宁斯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暂时在门外稍等片刻,好给尤尼娅一个惊喜。费久宁斯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便向旁边移动了两步,站在了门口看不到的位置。
罗科索夫斯基的妻子尤尼娅·彼得罗夫娜·罗科索夫斯卡娅,虽然已年满四旬,还生过一个孩子,但由于保养得好,身材一点都没走样,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看到唐少华推门进来,正在客厅里布置餐桌的尤尼娅迎上来,给他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唐少华在向她表示了生日祝福后,又贴着她的耳边,低声地:“亲爱的,我给你带来了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尤尼娅听到唐少华这么,不禁一脸茫然地反问道:“是谁啊?”
唐少华松开了她,转身冲着门外大声地:“请进来吧,伊万!”
看到费久宁斯基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尤尼娅惊呼一声,随后也和对方来了一个拥抱,还激动地问:“伊万,真是没想到,你今怎么了?伊娜呢,也和你一起来了吗?”着,她侧着身子朝门外望去,想看看是不是还有人站在外面。
“亲爱的尤尼娅,我今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才特意到日托米尔来找卡斯奇卡的。”费久宁斯基看到尤尼娅的目光朝门外望去,连忙解释:“伊娜和孩子们都还在家里呢。”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好奇地问,“怎么没看到阿达呢?”
阿达是罗科索夫斯基的女儿,今年十三岁,正在基辅读七年级。尤尼娅听到费久宁斯基的问题,连忙对他:“阿达这个星期和她的同学,到莫斯科去参加舞蹈比赛,所以没回来。”
唐少华看着铺着白色餐布的圆桌上,摆着装在碟子里的煎牛排,盛在金属盆里的土豆烧羊肉,一盘衬着洋葱丝的鲱鱼,陶罐装的红菜汤,以及一瓶白兰地和两个高脚水晶酒杯。他走到放酒具的柜子前,打开柜门又拿出一个高脚酒杯,重新回到了桌前。
他指着桌边的空位,对费久宁斯基热情地:“伊万,既然已经叙过旧了,那么就请入座吧。”接着他扭开了瓶塞,往高脚酒杯里倒了半杯白兰地,摆在了费久宁斯基的面前。
三人刚刚入座,还没来得及举起刀叉,墙边摆着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尤尼娅想站起来接,却被唐少华抬手制止了,他:“还是我来接吧,也许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走到电话机前,拿起了话筒,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随后声音清晰地道:“您好,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听筒里传出一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我是朱可夫。”
朱可夫?!听到这个名字时,唐少华不禁有片刻的失神,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因为他知道朱可夫曾经是罗科索夫斯基的顶头上司,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他恭恭敬敬地问道:“是我,总参谋长同志。请问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有什么重要的指示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应该是尤尼娅的生日吧?”朱可夫那和蔼可亲的声音,从电话线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是的,总参谋长同志。”唐少华听他这么,立即想起罗科索夫斯基不光是朱可夫器重的一名部下,同时两家之间的交情还不错。朱可夫的妻子基叶芙娜,在朱可夫还担任基辅特别军区司令员时,还曾多次到日托米尔来看望尤尼娅。
“让尤尼娅接电话,基叶芙娜想和她几句。”朱可夫用命令的口吻道。
唐少华刚想叫尤尼娅接电话时,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在战争爆前,也许还应该和朱可夫好好谈谈,并请求他利用红军总参谋长的职务之便,为自己提供一些有用的帮助。于是他谨慎地问:“大将同志,不知道您最近有时间吗?”
“有什么事情吗?”朱可夫的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
唐少华深怕朱可夫会突然挂断电话,便语极快地:“我有些重要的工作,想在合适的时候向您进行汇报,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比较方便吗?”
朱可夫很了解罗科索夫斯基的为人,听到他这么,便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在思索片刻后,便果断地回答:“我明上午十点有大概半个时的空闲时间,如果你有事要汇报的话,就请在那个时间段给我打电话。”
“明白了,大将同志。”唐少华听到朱可夫同意后,心中不禁暗喜。他冲坐在桌边的尤尼娅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接电话,然后对着话筒:“我这就让尤尼娅接电话。”
等他坐回到餐桌旁时,费久宁斯基看了一眼正在和基叶芙娜通话的尤尼娅,随后低声地问:“你打算把我们今商议的事情,告诉总参谋长吗?”
“没错,”唐少华点点头,同样低声地:“战前的准备工作,仅仅靠我们两个军,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必须想法获得更高级别指挥员的帮助,这样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第十七章 两次糟糕的会议
第二上午,在唐少华召集第九机械化军的几名领导开会的同时,朱可夫也正在克里姆林宫的一间会议室里,参加斯大林亲自主持召开的重要军事会议,参与者是国防委员会和总参谋部的成员。
会议一开始,朱可夫就站起来向斯大林报告:“斯大林同志,最近几里,德国飞机不断骚扰苏联国境,总计起来已达六十次之多。”
斯大林听完后,转头望向坐在旁边的莫洛托夫,吩咐道:“外交人民委员同志,打电话给里宾特洛甫,并出口头外交照会。”
完,他站起身来,开始围着长长的会议桌慢吞吞地绕着圈子。当他点燃了手里的烟斗,停住了脚步,转身问坐在伏罗希洛夫元帅身边的那位将军:“戈利科夫同志,有什么最新的情况吗?”
被他点到名字的戈利科夫,中将军衔,是红军副总参谋长兼情报总局局长,听到斯大林的问话,他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翻开摆在面前的文件夹,向斯大林进行汇报。他报告的内容,几乎都和德军进攻苏联的具体日期有关。由于他情报的来源很复杂,所以不免会出现很多自相矛盾的内容。为了让斯大林安心,他在最后总结:“我认为,如果德国法西斯要对苏联的起进攻的话,将在他们打败英国以后,这是比较有可能的时间。有消息,对苏联的战争将不可避免地生在1941年的春季,必须要预计到这一点。但这是来自英国的,甚至可能是来自德国侦察人员的虚伪报道。”
正站在桌边静静抽着烟斗的斯大林,在听完他非常想听到的汇报后,把烟斗从嘴边移开,又继续慢吞吞的朝前走着。走了几步后,他忽然问道:“朱可夫同志,总参谋部对于此事,有什么看法呢?”
朱可夫重新站了起来,挺直腰板回答:“斯大林同志,关于国境线各军区的不安情绪,我已经向您报告过了。我认为,一定要让我们的部队切实地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并且将第一梯队在国境线展开。”
斯大林听完朱可夫的答复,脸上立即显出了怒容,他用握着烟斗的那只手遥指了一下朱可夫,不客气地:“你建议在国内进行总动员,调动我们的部队,并将他们部署在西部国境线上。你想过没有,这等于是战争!对于这一点,你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呢?”
对于斯大林的指责,朱可夫虽然满腹委屈,但也只能保持沉默。斯大林见朱可夫不话,又继续往下:“在波罗的海、西部、基辅和敖德萨,你们知道我们有多少个师吗?”
听到斯大林的这个问题,作为总参谋长的朱可夫立即回答:“截止六月一日为止,我们在上述地区,一共有149个师。”
斯大林听后笑了笑,用嘲讽的语气对朱可夫:“怎么,我的总参谋长同志,难道这么多兵力还少吗?”
对于斯大林的这种盲目乐观的态度,朱可夫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反驳:“斯大林同志,根据我们侦察的材料,德军的师是按照战时编制,这些师有一万四千人到一万六千人,而我们每个师的编制,则是八千人左右。这样的兵力对比,悬殊实在太大了。”
斯大林望着朱可夫,板着脸道:“不要一切都相信侦察。……”
正是因为斯大林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诸多高级指挥员的战争观念。以至于在会议结束后,戈利科夫收到了著名间谍佐尔格来的重要情报后,也只是随手扔进了办公室的档案袋里,白白地错过了一个让苏军做好战争准备的良机。
就在克里姆林宫的会议,在压抑的气氛中进行时,唐少华主持的会议,也出现了不愉快的场面。当他宣布从即日起,要加强部队的训练工作时,政治副军长加米涅夫先就提出了反对意见:“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演习都结束了,我们有必要再开展日常的训练吗?要知道如今边境线上可不太平,如果我们的行动被德方的侦察人员察觉后,是否会被他们当成挑衅行为?”
加米涅夫完后,技术副军长弗努科夫上校也附和:“将军同志,我们的坦克和装甲车没有备件,燃料数量也不足。一旦要开始您所的日常训练,技术装备出现损坏、燃料消耗殆尽,我们又该怎么办?”
唐少华听自己的两位副手出这么荒唐的理由时,都有一种想掀桌子的冲动。但为了让部队在战争爆时,能有更为强大的战斗力,他强忍着自己的怒火:“训练,是必要的。为了不使太多的技术装备受到损坏,各师只需要抽出三分之一的装备进行训练。”到这里,他的眼光从三名师长的身上扫过,“训练从明就开始,你们有问题吗?”
三位师长互相望了望,然后一起站起身,整齐地回答:“没有问题。”
唐少华抬手看了看表,见差不多该给朱可夫打电话了,扭头吩咐坐在旁边的马斯洛夫:“参谋长同志,就由您来负责各师的日常训练工作吧。”
“好的,军长同志。”虽然马斯洛夫也觉得罗科索夫斯基要求开展日常训练,有点多此一举,但在当着众多部下,他还是很爽快地答应:“我会随时到各师去检查日常训练的。”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唐少华一个人后,他再次抬手看了看表,随后拿起了桌上的保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对接线员道:“接线员,给我转莫斯科总参谋部,找朱可夫大将。”
当朱可夫那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唐少华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恭谨地向他问好:“您好,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在朱可夫的诸多部下里,罗科索夫斯基是少数几个可以用本名和父名称呼他的人。
朱可夫还没有从会议中受到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慢吞吞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昨有重要事情要向我汇报。现在我正好有时间,你就开始汇报吧。”
第十八章 仓库里的坦克(上)
不管是罗科索夫斯基还是唐少华,对朱可夫的性格都非常了解。前者了解,是因为他和朱可夫打了十几年的交道;而后者对朱可夫的了解,则全部来自于史书。因此他没有和朱可夫兜圈子,而是开门见山地:“总参谋长同志,在我向您汇报工作以前,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可以吗?”
“问吧!”朱可夫不耐烦地道。
“我们和德国之间的战争,要爆了吗?”知道战争爆日期的唐少华,故意用假设的语气问道:“准确地,是在近期,我们就要和德国人开战了吗?”
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朱可夫听到这些话,不禁打了一个激灵,他坐直身体,警惕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问你,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种谣言?准确地,是哪个惊慌失措分子将这种错误的观念,灌输到你的脑子里去的?”
“谁也没有,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唐少华有些委屈地:“我只是分析当前边境地区出现的种种反常情况,而得出的结论。”
“你的身边还有什么人?”朱可夫语气严厉地问道。
“谁也没有,这里就我一个人。”唐少华虽然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房门也禁闭着,但这话时,还是习惯地朝四周瞧了瞧,深怕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偷听似的,“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等着。”朱可夫完这句话以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唐少华握着传来了忙音的话筒呆,他不知道朱可夫为什么在让自己等着的同时,会突然挂断了电话。但答案很快就揭晓了,他刚把话筒搁在电话机上,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朱可夫冷冰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现在用的是保密电话,我等着你向我汇报,你是如何判断出德军会在近期向我们动战争?”
“总参谋长同志,”听到朱可夫打官腔的声音,唐少华在称呼对方时,便使用了职务,“据我得到的情报,德军的侦察机在近期多次越过了国境线,深入我国的腹地进行侦察。前甚至在日托米尔的上空,也现了德军侦察机。这个情况,我已向第五集团军司令部报告过,不过似乎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
“不光是在你们那里,在波罗的海和西部国境线上,也多次出现了德军侦察机越境的情况。”朱可夫皱着眉头,盘根究底地问:“仅仅从这一点上,并不能明德军会向我们起进攻。你还有别的什么证据,来支持你的判断吗?”
“有的,总参谋长同志。”唐少华吐字清晰地:“据我们的边防部队报告,在卢布林地区现了大量德军正规部队集结的迹象,他们坦克的马达轰鸣声整夜响个不停。”
“可是有人认为,德军对苏联的进攻,只有在取得了对英国的胜利后,才会正式展开。”由于朱可夫不能将今会议的内容告诉罗科索夫斯基,便只能委婉地:“因此在这个时候认为我们和德国人会打起来的推论,都是惊慌失措的表现。”也许怕打击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情绪,他还特意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的看法和你一致。”
听到朱可夫这么,心情原本跌倒谷底的唐少华重新看到了一丝希望。他重新用本名和父名来称呼朱可夫,并试探地问:“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既然您也认为战争迫在眉睫,那么您能为我提供一些帮助吗?”
朱可夫虽然是总参谋长,但由于收到了诸多掣肘,他能行使的权利也非常有限,因此在思索片刻后,紧锁着眉头问:“不知道你希望我为你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能为我们提供一批最先进的坦克吗?比如B-7型、-4型坦克,每种型号至少需要辆。”唐少华考虑到军里装备的都是老式坦克,在战场上和德军的坦克较量时会落下风,因此向朱可夫提出的型号都是苏联目前最先进的。
朱可夫听完了唐少华的请求后,心里不禁暗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提的这些型号的坦克,在哈尔科夫就有存货。但是在得到国防委员会的许可前,我是没有权利把坦克分配给你们军的。”
对于朱可夫所担心的问题,唐少华早就有了应对之策,他信心满满地:“总参谋长同志,只要您同意,我就有办法得到这批坦克。”
唐少华的话引起了朱可夫极大的好奇心,他惊诧地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是的,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唐少华为了表示对朱可夫的尊敬,再次使用了名字和父名来称呼对方:“在日托米尔有几座归国防委员会直接管辖的仓库,您可以将这批坦克都送到那里。”
“把调拨的坦克送进国防委员会的仓库,这个倒没有问题。”朱可夫饶有兴趣地问:“可是你如何把这批坦克从仓库里提出来呢?”
听到朱可夫同意将调拨的坦克送进仓库,唐少华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过他还是清醒地认识到,假如他不向朱可夫明如何得到这批坦克,对方还是有变卦的可能,于是斟酌再三,他还是道:“一旦战争爆,我就可以派部队接管这些仓库,到时就可以用存放在仓库里的物资,来将我们的部队武装起来。”
朱可夫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话筒道:“好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会尽量安排有关部门,将你所需要的坦克送进国防仓库的。”
“不知道坦克什么时候能到达日托米尔?”唐少华问道。
朱可夫想了想,然后回答:“机关的办事效率,我想你心里也有数。我想在七月中旬的时候,这批坦克应该就能进入你们那里的国防仓库了。”
“七月中旬?”唐少华如同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冰水,心顿时凉了半截。心如果上级提供的坦克,那个时候才到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没准那时候日托米尔早已失守了。他迟疑了半晌,才喃喃地道:“总参谋长同志,能尽快让坦克入库吗?要知道德国人可不会等到七月中旬,再向我们起进攻的。”
第十九章 仓库里的坦克(下)
结束了和朱可夫的通话,唐少华心神一松,浑身力气像一下被抽空似的瘫坐在椅子上,这才现自己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了。回想起刚刚和朱可夫通话的情景,心里不禁一阵阵后怕,要知道所的内容,只要有一句话被外人知道,自己和朱可夫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哪怕出点是好的,也不能例外。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是朱可夫信任的部下和好朋友,但这样的谈话也是担着风险的。假如稍有判断失误,朱可夫不认同自己的看法,就完全可以来个大义灭亲,只需将通话内容通知内务部。到时候不管是唐少华还是罗科索夫斯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好在只是虚惊一场,朱可夫见罗科索夫斯基对当前局势的看法,和自己不谋而合,心里也很是高兴,因此愿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帮他一把。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坦克在七月以后转入国防仓库,在时间上有点太晚了,那么就在六月中旬以前,先调拨一部分坦克过去,反正哈尔科夫的工厂里有的是存货。他最后特意还提醒唐少华:“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据我所知,在仓库里还有几辆kV-重型坦克,一旦战争爆,我授权你可以征用这些坦克。记住,只有在战争状态下,你才能征用这批坦克。”
唐少华的后背靠在椅背,双眼望着花板,脑子里在思考着即将爆的苏联卫国战争:苏军在战争初期的大溃败,原因是多方面的,但苏军的反坦克作战无方,导致部队被德军的装甲部队击溃,然后被后续拥上来的大量德军步兵包围歼灭,因此反坦克的成败成了对抗德军进攻的关键。
朱可夫所的这种kV-坦克,虽然在机动性存在着严重缺陷,但却有着威力巨大的火炮和刀枪不入的装甲,据在苏德战争初期,就曾经出现过一辆苏军kV-重型坦克阻挡了德军第6装甲师两的神话。如果能让自己的部队里装备上这种坦克,那么就算对上德军的钢铁洪流,那么至少也能多抵挡一阵子,为后方的部队争取到宝贵的准备时间。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便听到了参谋长马斯洛夫的声音:“军长同志,军长同志,您在里面吗?”
唐少华连忙站起身,快步走到了门口,整理了一下军容后,打开了房门,问道:“参谋长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军长同志,”马斯洛夫道:“军区作战处长巴格拉米扬上校到了,在会客室等您呢。”
当唐少华看到坐在会客室里,那个光头的中年上校时,脸上不禁露出了微笑,因为这位作战处长不光是罗科索夫斯基的朋友,同时也是昔日在列宁格勒高级骑兵学校的同学。今的见面,没准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唐少华快步地走过去,向巴格拉米扬伸出手,礼貌地道:“您好,亲爱的伊万·赫里斯托福罗维奇,欢迎您到日托米尔来。”
“您好,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巴格拉米扬也笑着道。
等大家都就坐后,巴格拉米扬开始回忆起在列宁格勒一起渡过的美好时光,并用美好的言辞评论昔日的同学。特别是到朱可夫时,巴格拉米扬就显得格外兴奋:“……他是班里被认为最有才的一个,当时他的出众不仅因为他明显表现出了意志坚强的品格,而且因为他的思维特别新奇。特别是上骑兵战术课时,朱可夫出乎大家意料的言,曾不止一次使我们感到吃惊。虽然他的观点总会招来最激烈的争论,但他始终都能用十分合理的逻辑坚持自己的观点。”
“安德烈·伊万诺维奇·叶廖缅科,他经过罕见的努力,掌握了教学大纲所规定的广泛而丰富的知识……”
在听完巴格拉米扬对诸多昔日同学的点评后,唐少华笑着问起了对方的来意:“处长同志,您今怎么会到日托米尔来呢?”
巴格拉米扬因为执行的不是什么秘密任务,所以也就没向唐少华隐瞒,而是如实地回答:“我是奉命来国防仓库,配合来自莫斯科的国防委员会代表,清点仓库库存的。”
听到巴格拉米扬是来清点库存的,唐少华立即就想到了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坦克,连忙问道:“巴格拉米扬同志,在不涉及到泄密的前提下,我能问问,我们军区在国防仓库里,有多少坦克啊?”
巴格拉米扬没想到自己的老同学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后,慢吞吞地道:“仓库里至少有能武装一个师的坦克。不过大多都是老式坦克,新型的b-7和-4所占的比例很。”
“有kV-重型坦克吗?”唐少华等他一完,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
巴格拉米扬没有立即回答唐少华这个问题,而是表情严肃地反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为什么对国防仓库里的坦克这么感兴趣呢?”
唐少华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能把话题岔开,兴致勃勃地向他阐述自己的观点:“……德国人在西方之所以能取得一系列的胜利,靠的就是大量集中使用坦克兵、摩托化兵和航空兵,这些胜利迫使我们要考虑很多问题。遗憾的是,我们暂时还没有德国人那样的大型机械化部队,各机械化军还处在组建阶段,不但坦克、装甲车数量少,燃料和弹药也少得可怜。如果不为我们补充必要的技术装备,一旦战争爆,您认为我们能挡住德军的进攻吗?”
对于唐少华的观点,巴格拉米扬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根据军区制订的计划,仓库里的那些坦克,将在今年十月开始,正式装备您的机械化军,所以您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可以了。”
十月,听到巴格拉米扬所的这个日期,唐少华真是哭笑不得,那时候德军都快冲到莫斯科城下了,留在仓库里的坦克,不是我军征用就是被德军缴获了。
巴格拉米扬没有现唐少华脸上的异样,还主动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既是同学又是老战友,如果有什么问题,就不要客气,尽管来找我,我会尽力为你提供帮助的。”
第二十章 低调的备战(上)
唐少华在穿越前,曾经看到《莫斯科保卫战》这部电影,当时还和朋友在批评电影里的罗科索夫斯基,既然部队要长途行军,在车辆不足的情况下,居然连临时征用民用车辆这样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到,简直是一个笨蛋。
没想到当自己成为罗科索夫斯基以后,却现车辆不足的问题,还真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因为他现俄罗斯人每到周末,都喜欢坐车到外地去度假,或者开着私家车去自己郊外森林里的别墅,侍弄房前开出来的那一片菜地。大半个城市位置一空,所需要的车辆数目就不会是一个数目,军队就是想征用民间的车辆,也无从征起。
唐少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想了两,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笨办法,就是在战争爆的前一,以演习的名义,从汽车总站里强行征调一批公交车,用于兵力的运输。就算汽车站的站长对自己有意见,想到上级那里去投诉,也会因为是星期六,是休息日,而不得不推迟到星期一。至于星期一嘛,那时战争已经爆了,站长只要不是个白痴,投诉的事情就会不了了之,相反,他还会无偿地向自己提供更多的车辆,用于部队的运输。
主意打定,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本来想给车站军代表打电话,但转念一想,对方是一个低级军官,突然接到自己这个卫戍司令的电话,没准会被吓坏的,还是让他的顶头上司通知他算了。想到这里,唐少华拨通了后勤处的电话,在表明自己的身份以后,他直截了当地吩咐对方:“请给车站的军代表打个电话,让他立即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过了十几分钟,外面有人轻轻地敲了两声房门后,没等唐少华出声,对方便推开了房门。出现在门口的,是门外执勤的军官,他恭恭敬敬地向唐少华报告:“军长同志,车站的军代表同志到了。”
“请他进来吧!”唐少华简单地吩咐道。
“是!”军官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很快就有一名年轻而穿戴整齐的中尉走进了房间,抬手向唐少华敬礼后,大声地报告:“卫戍司令同志,车站军代表中尉瓦夏奉命来到,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唐少华坐在位置点了点头,用手指着桌子前面的一把椅子:“请坐!”
等瓦夏中尉在对面的椅子就坐后,唐少华看着他问道:“中尉同志,您担任车站军代表有多长时间了?”
瓦夏中尉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把腰板挺得笔直地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是去年三月到车站担任的军代表职务,到现在已有一年多了。”
唐少华抬手向下压了压,对他:“坐下吧。”等瓦夏重新坐下后,他又接着问:“既然您都担任了一年多的军代表,想必您对车站的情况很了解了。目前城里的车站里有多少可以使用的车辆啊?”
唐少华见瓦夏又想起身回答自己的问题,连忙抬手制止了他:“中尉同志,不用站起来,就坐着回答吧。”
年轻的瓦夏中尉没有看什么资料,张口就出了唐少华想知道的数据:“车站目前共有117辆公交车,其中城里的五条公交线路有4辆车,往返周边城市的6辆,另外还有17辆是专门往返莫斯科和基辅的,每周两班……”
唐少华听完瓦夏的汇报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这么多车辆,只要能扣下一半,达到五十辆车的话,就可以一次运送五十个排的兵力,这样将部队投放战场的时间,可以大大地缩短,使我军在战斗初期占据更大的优势。
唐少华望着对着正襟危坐的瓦夏,踌躇了片刻后,试探地问道:“中尉同志,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您,您能完成吗?”
瓦夏一脸诧异地望着唐少华,规规矩矩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能问问是什么任务吗?”
“可以,”唐少华点着头道:“过一段时间,我们将举行一场师级规模的军事演习。演习的内容,就是假设敌人越过了我们的国境线,需要从这里抽调部队去给他们迎头痛击。中尉同志,您也知道从我们这里达到国境线的距离,如果要是步行的话,指战员们至少要走一一夜,所以我考虑从车站调拨部分公交车,用来运输部队。”
瓦夏听唐少华完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后,心翼翼地问:“司令员同志,请问演习将在哪进行?”
“演习将在6月日凌晨开始。”为了让瓦夏有时间安排运兵的车辆,唐少华有意把子虚乌有的演习时间,和战争开始的时间定在了一,“所以你必须在6月1日这,为部队准备至少5辆公交车。”
唐少华的话让瓦夏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站起身哭丧着脸:“司令员同志,您布置的任务,我可能无法完成,要知道6月1日正好是星期六,是周末,城里大多数的居民会离开城市到郊外或别的城市,公交车就成为了他们主要交通工具。如果我们在这种时候征用大量的民用车辆,可能会引起大家的抗议或者投诉的。”
“中尉同志,”唐少华把脸一板,带着明显不满地:“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是真的战争,敌人会不会因为是周六,是我们的休息日,就把起的战争日期向后延迟?作为一名军人,您早就应该懂得这一点了,中尉同志。”
此刻,瓦夏明白自己提的问题是多么不恰当,以至于让自己陷于如此尴尬的境地。他甚至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担心起来,深怕面前的这位严厉的卫戍司令会立即撤掉自己的职务,然后把自己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去担任一个无关轻重的职务。于是,他马上站起来,低头向唐少华认错:“司令员同志,我错了。是我考虑得不周到,我回去以后,就着手进行准备。”
见瓦夏已低头认错,唐少华也不想让他太难堪,便放缓语气:“中尉同志,由于这件事情要严格保密,所以你暂时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在6月1日那,保证车站里有五十辆公交车就可以了。”
瓦夏虽然低着头盯着地面在思考,但他却能感受到唐少华的目光在看着他,仿佛用无声的语言不停地问:“中尉同志,这件事情您能办好吗?如果不能办的话,我可就换别人了。”在这种的无形压力下,瓦夏为了自己的前途,最后还是咬着牙,回答:“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在6月1日、日这两,我一定会利用自己的权利,让车站内停放的公家车,达到您所需要的数量。”
对于瓦夏的这个答复,唐少华满意地点点头。停了一会儿,他有些不放心地简短问道:“真的没有问题吗?”
瓦夏沉默了片刻,随后摇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没有问题,司令员同志。”
第二十一章 低调的备战(中)
解决了运输部队的汽车问题后,唐少华又开始考虑如何利用日托米尔城外的筑垒地区。这个国防工事目前尚未完工,如果要向将这里变成阻击德军进攻的重要防御地段的话,就必须赶在战争爆前完工。
虽然唐少华知道在战争爆后,接替此处防御的将是费久宁斯基的步兵军,但他依旧认真地检查了永久火力点和临时火力点,并抽查了个别工事的建筑施工质量。为了不留给费久宁斯基一个半吊子工程,他除了督促建筑工程营加快施工度的同时,还以卫戍司令部的名义,向城里的所有工厂去了通知,让工人们利用下班后的空余时间,来参加义务劳动。
唐少华的这道命令出后,每到傍晚,城外的筑垒地区,就会出现数以千计由工厂领导亲自带队的工人,来帮助工程兵修筑防御工事。
见筑垒地区热火朝的场面,政治副军长加米涅夫不乐意了,他认为罗科索夫斯基目前所做的事情,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此决定找他好好地谈谈。
他来到办公室外,从敞开的门口,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正坐在桌前批阅文件。他伸手拦住了想去通报的军官,径直走了进去,来到桌前用不高的声音道:“将军同志,我认为有必要和您好好地谈一下。”
正在忙碌的唐少华没有注意到加米涅夫的到来,忽然听到屋里有人话,不禁吃了一惊。等抬头一看,见是加米涅夫,便点了点头:“请吧,政治副军长同志。”着,他朝旁边空着的一把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将军同志,我想问问您。”加米涅夫坐在了唐少华指给他的那张椅子上,用不解的语气问道:“为什么要让工人以义务劳动的形式,去参与国防工事的修建工作?”
唐少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看自己面前的文件,瓮声瓮气地回答:“国防工事早该在一个月前就完工的,如果不增加人手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工呢。您也知道这种工作,刚靠军队来做,是远远不够的,所以让各厂派工人来参加义务劳动,就可以早点完成筑垒地区的工程。”
“可是,军长同志,”加米涅夫有点生气地道:“您心里和我一样,都知道这个工事,是根本派不上用途。我们的军队是最具有进攻精神的部队,可您现在却要通过修筑工事,给他们灌输一种消极防御的错误思想。而且,这样大规模地修筑工事,还会在市民中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唐少华听到加米涅夫这么,将正在看着的文件推到了一旁,抬头不满地看着对面的加米涅夫,冷冷地问道:“政治副军长同志,您究竟想什么?”
“应该让工程停下来,并结束工人们的这种没有意义的义务劳动。”加米涅夫振振有词地道:“就算战争爆,防守的只能是敌人,而我们,将永远是进攻的一方。”
唐少华望着面前这位固执的政工干部,大脑快地思索着,该用什么办法来服他。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政治副军长同志,如果战争爆的话,我们的城外有一个完整的国防工事,对城里的居民来,心理上是不是能踏实一些……”
“将军同志。”没等唐少华完,便被加米涅夫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假如我不是很早就认识您,并知道您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那么我一定会认为您是惊慌失措了。上个月的演习结束后,我就现您变得有些反常了,特别我们军划归第五集团军指挥后,您在最近的一系列表现,更和以前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判若两人……”
“够了,加米涅夫同志。”唐少华听到这里,有些心虚地打断了加米涅夫后面的话,并以领导的口吻居高临下地:“您不用了,我是第九机械化军军长和日托米尔的卫戍司令,这里的一切由我了算。”
“既然您听不进我的意见,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加米涅夫耸了耸肩膀,继续毫不客气地表着自己的观点:“那么我将向集团军和军区反应这件事。”完,他抬手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加米涅夫刚走出房门,没等唐少华回过神来,技术副军长弗努科夫上校又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情吗,弗努科夫上校?”虽然刚刚和加米涅夫的谈话很不愉快,但唐少华和这位副手话时,脸上还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
弗努科夫上校有些迟疑地:“军长同志,我来找您,是重要的事情。”
“上校同志,有什么事情,就请吧。”着,唐少华伸手向加米涅夫刚刚坐过的椅子一指,客气地:“请坐!”
弗努科夫坐下后,急匆匆地道:“军长同志,经过这几的训练,我现教练用的技术装备不少已经损坏,很多动机都过了使用寿命。我建议在我们得到新的战斗技术装备前,应当限制使用坦克进行教练,因为我担心,如果再这样练下去的话,等打起仗来坦克兵可能没有任何坦克可用。”
对于弗努科夫的担心,早就心中有数的唐少华笑着:“上校同志,不要担心,你还是继续让部队照常进行训练吧,要不了多久,上级就会给我们补充新坦克的。”
“军长同志,这是真的吗?”虽然唐少华点头表示肯定,可弗努科夫眉毛往上一扬,还是不放心地问:“可为什么我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呢?”
对于弗努科夫的这个问题,唐少华毫不脸红地:“前几军区作战处长巴格拉米扬上校,不是到我这里来过一趟吗?是他私下告诉我,在七月中旬以前,将给我们军补充至少五十辆新型坦克。所以您就放心地让部队进行训练吧,那些老式坦克报销了,正好给部队全部换装新式坦克。”
听完唐少华的这番话,弗努科夫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了开心的微笑,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地道:“军长同志,既然是这样,那我马上回去重新修改新的训练方案。”
“等一等,上校同志。”看到性急的弗努科夫转身就要离开,唐少华连忙叫住了他:“上级要给我们补充新装备的事情,记住千万要保密,除了你我以外,谁也别告诉,甚至连政治副军长和参谋长都不能知道。”
“明白了,军长同志。”弗努科夫向唐少华保证道:“除了您和我以外,我绝对不会让第三个知道这件事情。”
第二十二章 低调的备战(下)
唐少华本以为加米涅夫临走时的那几句话,只是一时的气话而已,没想到他却真的把这件事情向上级反映了。
第二一大早,就有上级的电话打来。先打来电话的,是第五集团军参谋长皮萨列夫斯基将军,他在电话笑呵呵地对唐少华:“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真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军人啊,嗅觉还挺灵敏的嘛。昨军区刚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讨论了该如何应对德军在边境线上的异动,决议还没有下放到军一级指挥员,结果您已经先行动了起来。”
唐少华听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阵狂喜,暗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让历史在不经意间生了改变?他慌忙问道:“参谋长同志,不知道在军区的会议上,做出了什么样的决议?”
“司令员在会上:紧邻国境线的几个集团军,要改编军区的第一梯队,并立即要派出分队,占领靠近边境的野战阵地。这样,我们就能在希特勒军队动突然袭击时,支援各筑垒地区守备部队的战斗行动,以此来保障野战部队的准备和展开,抗击德军可能的进攻。”也许会议的决议,很快就会下到各部队,所以皮萨列夫斯基解得很详细:“而位于军区深远后方的部队,则编为军区的第二梯队,并做好直接向国境线开拔的准备。你们军很快就会接到编为第二梯队的命令。”
唐少华越听越兴奋,因为集团军参谋长所的内容,完全是基辅军区为了应对德军可能起的进攻,而所采取的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措施。他激动地追问道:“司令员还有更进一步的命令呢?”
“在会议上,司令员同志是这样。”集团军参谋长继续:“第二梯队的每个团的弹药携带储备量,都要直接分配到各分队每一挺轻重机枪,其中半数的弹药要压进弹链或者弹盘;保存在仓库里的手榴弹,要尽快分配到各部队;要有半个基数的炮弹和迫击炮弹处于待装填状态,高射炮也同样如此;各种车辆的油料储备,不得少于两个基数:一个基数装邮箱,另外一个基数装油桶。
司令员还要求部队进入战斗准备的期限:步兵和炮兵部队要缩短到两时,骑兵、摩托化和机械化牵引炮兵部队要缩短到三时。第一、第二梯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高度的战斗准备状态。”
听完这些具体的规定,唐少华脸上的笑容更盛,他心里明白,只要苏军切实地做好了战斗准备,那么德军再想像历史上那样打苏军一个措手不及,是根本做不到的。战斗从一开始,就会陷入一个胶着状态,至少不会再出现增援前线的坦克部队,因为没有了燃料,而不得不半路停下来等油罐车,白白错失了不少战机的情况。
放下了电话,唐少华兴奋地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背着双手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心里在盘算是不是应该把军里的指挥员都召集起来,把军区的这次会议记录提前告诉他们。但当他拿起电话,准备吩咐下面的军官,召集军里的领导开会时,他又改变了主意。觉得还是等上级的文件下到军里以后,再召开会议,免得在会上和加米涅夫再次生不必要的冲突。
不过左等右等,直到傍晚,却还没有接到来自集团军司令部下的文件。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意外,让上级的文件迟迟不能下达,但他的心里却一阵阵地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
人对不好事情的预感,通常都是比较灵验的。唐少华正在这么想,桌上的电话骤然响了起来。他拿起话筒一听,电话是雷科夫打来的。
他刚礼貌地和对方打了一个招呼,就招来了对方劈头盖脑地一顿臭骂:“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现在真是越来越胆大包了,在没有向上级请示的情况下,就擅自动用工厂的工人,去修筑尚未完工的防御工事。您这是要做什么,想和谁打仗吗?”
雷科夫的这番作,让唐少华当时就蒙了。他心昨军区的会议上,不是刚做出了让部队进入战备状态的决议,我让参加义务劳动的工人,到国防工事却协助建筑工程营修工事,应该是符合会议精神的,就算得不到表扬,也不至于像这样莫名其妙挨一顿骂吧?
他等雷科夫完后,心地道:“军事委员同志,据我所知,在昨的军区军事会议上,司令员同志不是下达了加强战备的命令吗?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完全符合军事会议的会议精神。”
听到我这么,雷科夫依旧怒气冲冲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昨是昨,今是今。基尔波诺斯司令员虽然是军区的一把手,在军区范围内有一不二的权利,但他同样也接受国防人民委员会和总参谋部的领导。就在半个时前,莫斯科来了电报,总参谋部质问他:为什么在乌克兰边境的各筑垒地区部队,都接到了占领前方阵地的命令?那样的行动可能刺激到德国人挑起武装冲突。为了确保我国国境线的安全,原先下达的命令必须立即撤销。现在,基尔波诺斯司令员正在向国防人民委员会和总参谋部做检查呢。”
唐少华听到这里,顿时傻眼了,原来以为基尔波诺斯下达了让部队进入战备的命令,会使苏德战争爆后,战局不会成为一边倒的趋势。没想到莫斯科的一份电报,让基尔波诺斯的努力就化为了乌有。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不知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经过上次的演习,雷科夫对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此刻见对方低声下气地向自己请示,也不好再作,只好打着官腔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眼前先要把正在进行的国防工程停下来,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到时候你就有麻烦了。”
“是,军事委员同志,我马上下达命令,将国防工程的建设先停下来。”虽然唐少华话的语气显得很有诚意,但他心中考虑得却是如何瞒过海,继续进行自己的备战计划。不过为了防止遭到外界的干涉,要进行得更隐蔽才行。
听到唐少华的答复,雷科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点了点点,满意地:“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早就该做出这样的决定了。好了,我还有事情,就不陪你继续聊了,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第二十三章 坦克师的训练
为了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唐少华决定给巴格拉米扬打一个电话,问问军区里的情况如何。可是电话铃声响了十几声,都没有人接,正当他打算挂断电话时,听筒里忽然传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喂,这里是作战处,您是哪里?”
“您好,”唐少华礼貌地对着话筒道:“请帮我找一下巴格拉米扬上校。”
“上校不在。”对方语极快地道:“请留下您的姓名,等上校回来后,我让他给您打电话。”
“我是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唐少华在报完自己的职务和名字后,生怕接电话的人会敷衍了事,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我和上校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您好,将军同志。”对方的声音立即变得热情起来,“上校同志几分钟以前还在,是接到了上级的电话才匆匆离开的。”
“作战处最近的工作很忙吗?”唐少华随口问道。
也许对方觉得和自己通话的人,不光是一名机械化军的军长,同时也是自己顶头上司的老朋友,所以很多事情他也不隐瞒,而是实话实:“将军同志,是这样的,目前军区司令部正在接待和安置新开到的部队,随着一个师紧跟着一个师的到来,作战处此刻已成为了特殊的调度所,一切有关部队运行和状况的报告都送到这里汇总。
我们昨刚把新组建的第19集团军的司令部,安置在切尔卡瑟。该集团军目前直属国防人民委员会,由北高加索军区司令员科涅夫中将指挥。集团军的部队有北高加索军区步兵第4军及其下属的五个师,和步兵第5军的三个师。
今我们得到通知,卢金中将指挥的第16集团军,将于6月15日至7月1日期间,从外贝加尔地区调来。巴格拉米扬处长应该是安排接待事宜去了。”
虽然听到军区增加了这么多的生力军,可唐少华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人数并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唯一因素,没有做好战争准备的军队,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
唐少华背着手,在屋里慢吞吞地走来走去,心里在想:既然雷科夫亲自给自己打来了电话,那么未完工的国防工事,肯定不能再修了。但经过这么多的施工,剩下的工程量也不多了,还是等战争爆后,再移交给费久宁斯基的部队来完成吧。
门口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唐少华停住脚步,冲着门口大声地:“请进!”
房门被推开后,从外面走进来两名将军。走在前面的是参谋长马斯洛夫,而跟在后面的那名军官,唐少华迟疑了片刻,才认出原来是坦克第5师师长诺维科夫少将。
唐少华抬手向旁边的两把椅子一指:“请坐吧。”完他绕过桌子,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望着马斯洛夫问道:“参谋长同志,您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马斯洛夫在话前,先扭头朝门口看了一眼,见房门已关上,这才压低嗓门:“军长同志,我听军区下达了让所有部队进入战备的命令,有这事吗?”
“是的,参谋长同志。”唐少华在这件事上也不想对马斯洛夫隐瞒,便如实地道:“昨晚军区的特别军事会议结束后,司令员基尔波诺斯就向各集团军下达了进入战备的命令。”
“军长同志,那我们军的任务是什么?”马斯洛夫听完唐少华的回答后,立即迫不及待地问:“立即把部队集合起来,向国境线出吗?”
唐少华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什么任务都没有。军区的命令刚下达到集团军级别,就被上级命令取消了。”
马斯洛夫听完不禁一头雾水,他不解地问道:“军长同志,这是为什么啊?军区出的命令,为什么要取消呢?”
“因为在命令出以后,莫斯科来了一份电报。”唐少华一脸无奈地向马斯洛夫解释:“总参谋部指出,让筑垒地区前出占领阵地的行动,可能刺激德国人挑起武装冲突,因此让军区立即撤销前期出的命令。”
马斯洛夫听完,身子往后一仰,背靠着椅背,什么都没,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唐少华看到坐在旁边一直没话的坦克师长诺维科夫,忍不住又把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参谋长同志,你们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马斯洛夫听到唐少华这么一问,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地,连忙把手朝诺维科夫一指,道:“坦克第5师经过近期的训练,指战员们对技术装备的掌控程度,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诺维科夫将军到这里来,就是想让您去检验一下他们的训练成果。”
马斯洛夫的话,让原本情绪低落的唐少华又满血复活。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冲马斯洛夫一摆头,大声地:“走吧,参谋长同志,我们现在就走。”
俄罗斯的六月,凌晨三点半就亮了,要等到晚上十点半以后才会慢慢黑下来。唐少华和马斯洛夫他们坐车离开卫戍司令部时,虽然已晚上七点,但明晃晃的太阳依旧还挂在上,现在去部队视察,时间倒是挺合适的。
在路上行驶了大半个时,便来到了坦克第5师的坦克驾驶训练场。等嘎斯车在训练场的旁边停下后,唐少华便跳下车,站在车旁看场中的坦克训练。此刻有辆坦克正在场地上飞驰,一会儿爬上高高的土坡,一会儿又扎进了深深的壕沟,坦克驶过的地方,尘土被扬得高高的,老半才缓缓地落下来。
“师长同志,你们的训练搞得不错嘛,”唐少华指着正在场中翻越障碍的坦克,笑着对诺维科夫:“要是所有的坦克驾驶员能达到这样的水平,那么你们师的战斗力一定可以得到极大的提高。”
“将军同志,要想人人达到这样的水平,可能有点困难。”诺维科夫有点难为情地:“不过只要您给我时间,在半年内,我一定可以达到目标。”
这时,那辆坦克已完成了全部的训练项目,在场地旁边停了下来。炮塔打开后,一名穿着黑色坦克兵制服的坦克兵,从里面探出了半截身体,用旗向远处的出地点的坦克打信号,示意他们可以出了。
看着第二辆坦克以缓慢地度,沿着刚才那辆坦克的路线行驶着,唐少华脸上的表情变得严峻起来。旁边的诺维科夫见到军长的眉头皱了起来,连忙向他解释:“将军同志,驾驶员对坦克还不熟练,所以操作起来显得很比较生疏。”
“要抓紧时间训练,利用所有的时间进行训练。”唐少华板着脸吩咐:“否则的话,一旦战争爆,他们这些新手驾驶的坦克,就会成为德军坦克或反坦克炮的靶子。”
看完了坦克的翻越障碍训练,唐少华又在诺维科夫的带领下,却观看了坦克兵的射击训练。令人欣慰的是坦克炮和机枪的射击成绩,远比他们的驾驶技术好得多。看到这里,唐少华的脸上才重新露出了笑容。
为了搞清楚坦克师的实际战斗力,唐少华在视察完训练场以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师部住了下来。
见已完全黑透以后,他向诺维科夫下达了命令:“师长同志,给您的部队出战斗警报,让他们立即集合,在夜里进行行军拉练。”
听到唐少华的这道命令,诺维科夫理解毫不含糊地答应了。他拿起电话,向值班室下达了让部队立即集合的命令。
唐少华本来以后自己搞得突然袭击,会让部队陷入一片混乱。但他很快就现自己错了,坦克兵们的表现不错,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内着装完毕,并迅地赶到了集结地点。
看着在坦克旁边站得整整齐齐的坦克兵们,唐少华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笑着点了点头以后,再次向诺维科夫下达了新的命令:“既然已经集结完毕,那就立即出吧!”
“是!”诺维科夫少将答应一声,随后向部队下达出的命令。
为了检验部队夜间行军的效果,唐少华和马斯洛夫在坦克师出后半时,也沿着坦克部队行军的路线向前行进。可嘎斯车开出没多远,唐少华就看到路边有两辆抛锚的坦克,心中便涌起了一丝不快。越往前走,路边抛锚的坦克和装甲车就越多,唐少华的脸色也就越来越难看。
但他重新看到诺维科夫的时候,便忍不住大雷霆,他指着路边抛锚的坦克问道:“师长同志,您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坦克在行军时就出现了故障,在战场上,你们用什么和敌人进行战斗?”
诺维科夫涨红了脸,向唐少华解释:“将军同志,在路上抛锚的坦克,都是最老式的-6和B型坦克,这些坦克在最近的训练中,使用的频率太高了。”
“就算只是训练用的坦克,也不应该出现开不动的情况啊?”唐少华余怒未消地:“难道你们就不知道随时进行保养和检修吗?”
诺维科夫都快把头低到了胸口,喃喃地道:“我们没有足够的坦克备件……”
唐少华转身对马斯洛夫道:“参谋长同志,我把部队训练的事情,交给您全权负责了,坦克备件的事情,就交给你负责了。”
“不好办啊,军长同志。”马斯洛夫一脸无奈地:“虽然我们需要的备件在国防仓库里都有,可是不经过上级的同意,他们是不会把备件给我们的。”
唐少华明白马斯洛夫的是实情,便理解地:“参谋长同志,备件的事情,您可以让技术副军长出门,他和仓库的军需员熟悉,让他想办法搞一批备件出来。”接着,他又叮嘱着诺维科夫,“师长同志,你们师的训练工作还要抓紧,别担心坦克的损耗。等这批老式坦克都报销了,我再给你们换装最新型的坦克。明白吗?”
诺维科夫听我会给他们补充新型坦克,立即兴奋地答应道:“明白了,将军同志!”
第二十四章 意想不到的变故
唐少华回到卫戍司令部时,已是凌晨一点。
他抬头看了看办公室墙上的挂钟,苦笑着摇摇头,心已经这么晚了,巴格拉米扬上校肯定已经休息了,要想和他联系的话,估计只能等到他白上班的时间。
唐少华刚躺在临时支起的行军床上,想抓紧时间休息时,桌上的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他一翻身就下了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到了桌前抬手抓起了电话。在这种时候打进来的电话,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他把听筒贴在耳边以后,就大声地:“喂,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您是哪里?”
“谢谢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可算找到您了。”听筒里传出了巴格拉米扬的声音,他用责备的语气问道:“我,您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我连着给你的办公室打了十几个电话,值班员都您不在,也不知道您去什么地方了。”
“对不起,上校同志,我到坦克师视察他们的训练去了。”唐少华知道巴格拉米扬半夜给自己打电话,肯定不会是为了叙旧,连忙追问道:“请问您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前晚上军区召开临时会议,司令员基尔波诺斯将军决定将军区部队编成两个梯队,并进入战备状态。这件事,您知道吗?”
“我是从集团军参谋长皮萨列夫斯基将军那里,得知的这个消息。”唐少华不知道巴格拉米扬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件事,在如实地回答以后,反问道:“上校,这道命令不是被莫斯科勒令取消了吗?”
“没错,在接到了莫斯科来的电报后,司令员立即就撤销了让部队进入战备的命令。”也许是为了让罗科索夫斯基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耐心地解释:“皮萨列夫斯基将军在下午乘飞机飞到了基辅,亲自向司令员报告,根据侦察,现德国人正在一步步地加强自己的部署,他们已开始6续撤去设在国境线上的障碍物,并在大量地囤积炮弹和航空炸弹,袭击随时有可能生。他还向司令员指出,我军目前都停留在自己的驻地,如果要占领沿国境线构筑的防御阵地,至少需要花费一或者两的时间,而敌人却不可能给我们这么长的时间。他在结束自己的报告时问司令员:现在还不该向国界掩护部队出战斗警报吗?”
唐少华听到这里,心里重新又燃起了希望,他紧张地问巴格拉米扬:“上校同志,司令员在听完汇报后,有什么样的反应?”
“司令员虽然认同他的法,但他却由于没有得到莫斯科方面的同意,所以暂时不能出战斗警报。并只有得到莫斯科的批准后,才能向部队下达相关的命令。”
唐少华本以为集团军参谋长亲自到军区找领导汇报了边境的实际情况后,基尔波诺斯会果断地再次下达进入战备的命令,没想到他却因为顾虑重重而拒绝下达正确的命令。
唐少华叹了口气,刚想和巴格拉米扬两句时,却听到他又:“傍晚的时候,第6集团军参谋长瓦连尼科夫上校的报告也到了。他在报告中:德国人正在构筑进攻出阵地。接到这份报告,基尔波诺斯司令员再也坐不住了,他和普尔卡耶夫参谋长经过反复的考虑后,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吩咐我连夜拟订好让第二梯队向国境线开拔的命令。”
唐少华心中暗想,巴格拉米扬对自己这件事情,难道在准备向自己传达开拔的命令吗?想到这里,他好奇地问道:“上校同志,不知道这次都有那些部队需要开到边境线啊?”
他鹅话刚完,听筒里便传来了纸张翻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巴格拉米扬拿起刚拟好的命令,对着话筒读道:“步兵第1军应于6月8日凌晨由科罗斯坚地域到达科韦利附近的边境;步兵第6军应于6月7日凌晨占领杜布诺、科津、克列梅涅茨边境……步兵第49军于6月6日、步兵第15军于6月日前分别进抵边境。”
巴格拉米扬在宣读命令时,唐少华就全神贯注地听着是否有自己的部队,可等命令读完,也没有听到自己部队的番号,却意外地听到了开拔的部队里,有费久宁斯基的第15步兵军。他不禁惊诧地问道:“上校同志,费久宁斯基的第15军开拔后,他们的防区由谁来负责啊?”
巴格拉米扬将命令重新放回到桌上,慢条斯理地:“最近我们正在接待两个新到的集团军,空出来的防区,将由这些新来的部队6续接收。而费久宁斯基的部队开拔后的防区,由你派摩步团去接收,等新的部队到达后,再向他们移交就行了。”
唐少华只感觉自己的心在不断地往下沉,眼前一阵阵黑。自己不久前和费久宁斯基曾私下商议,一旦战争爆,自己的部队开赴了前线后,就将空出来的防区交给第15步兵军负责,并让他们加固和完善现有的防御工事,以便能在这里继续抗击德军的进攻。可根据军区的新命令,费久宁斯基的部队不光不能为自己提供帮助,相反,还要派出部队去接替他们的防区。这样一来,就把唐少华的计划彻底打乱了。
虽然唐少华的心情受到了这个坏消息的打击,但他却没有忘记自己找巴格拉米扬还有重要的事情。等对方一完,他就立即道:“上校同志,我有件事情想请您帮忙。”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吧。”虽然巴格拉米扬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会什么,但还是豪爽地道:“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答应您的请求。”
“我的坦克师在行军训练中,有不少的坦克抛锚,其中大部分是老式坦克。由于备件不足,所以我们很难对这些坦克进行修复。”唐少华在简单地介绍了情况后,向巴格拉米扬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您能想办法为我们提供一批坦克备件吗?”
“没问题没问题。国防仓库里有不少老式坦克的备件,反正放在那里也没有什么用处,等亮以后,我给仓库的军需员打个电话,让他把这批备件交给你们。”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请求,巴格拉米扬答应得非常爽快,最后还特意叮嘱对方:“对了,您的技术副军长以前经常和仓库军需员比较熟悉,这事就交给他去办吧。”
第二十五章 最后的努力(上)
打完电话后,唐少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呆。刚刚所生的一切,对他来恍如做梦一般。要知道早在卫国战争爆前,斯大林从经济的角度考虑,认为一旦爆战争,德军的主要进攻方向将在乌克兰,因此把苏军最为强大的兵力配属给了基辅特别军区。如果基辅军区真的在战争爆前一周,就出了自己刚刚听到的那道命令,那么拥有87万军队,455辆坦克和167架作战飞机的西南方面军,怎么会在战争的初期被德军打得狼狈不堪,最后还落了一个被全歼的下场?
好不容易等到了上班时间,一夜未眠的唐少华给值班军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通知在家的军级领导和各师师长到会议室开会。
为了让自己在主持会议时,不至于无精打采,唐少华给自己泡了一杯浓浓的红茶,并没有放糖。一口茶水喝下去,嘴里的苦味立即将瞌睡驱赶得无影无踪。走出办公室,他在门外的衣冠镜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容,才迈着步子沿着走廊朝会议室走去。
当他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时,看到马斯洛夫、加米涅夫、弗努科夫都已就坐,另外还有三位师长和几名军直属机关的负责人。
看着唐少华在正中的位置坐下后,加米涅夫抢先问道:“军长同志,您今把大家召集起来,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加米涅夫的问题,唐少华冲他笑了笑,礼貌地道:“政治副军长同志,请不要着急,我马上就会宣布的。”接着他的目光从在场的每一位指挥员身上扫过后,继续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今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大家听到唐少华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连忙翻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准备开始记录。就连一心想和唐少华唱反调的加米涅夫也不例外。
“不要记录。”随着唐少华这声低喝,所有人都立即合上了自己面前的本子。见大家都重新正襟危坐,他才继续往下:“我接到军区作战处长巴格拉米扬上校打来的电话,进去被编组为第二梯队的部队,将6续向国境线开拔。”在将几个即将开拔的部队番号了一遍后,又补充,“费久宁斯基将军的部队开拔后,他们原先驻扎的别尔基切夫,将由我们军派部队去接防。”
马斯洛夫等唐少华完后,恭恭敬敬地问道:“军长同志,请问您打算让哪支部队,去接替第15步兵军的防御呢?”
“让瓦吉姆中校的第摩托化步兵团去吧。”唐少华安排好接防部队后,又向大家宣布:“从明起,所有的部队取消休假。让那些回家探亲的指战员立即销假,回部队报道。如果谁在号以前还没有回部队,一律严惩不贷。”
听完唐少华的这道命令,在座的指挥员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偷偷讨论为什么自己的军长会突然下达这样的命令。但根据军队里的条例,对于上级的命令,是不能讨论只能无条件执行的。
而加米涅夫作为罗科索夫斯基的副职,就没有太多的顾忌,他望着唐少华问道:“将军同志,我想问问您,为什么会突然下达这样的命令。”
“政治副军长同志,”唐少华板着脸,表情严肃地:“现在德军在国境线那一侧表现得异常活跃,我们必须做好预防战争爆的准备。”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听到唐少华这么,加米涅夫猛地站了起来,义正严词地:“您是一军之长,怎么能如此惊慌失措呢?要知道我们的红军……”
“我知道您要什么,政治副军长同志。”唐少华虽然竭力想使自己保持冷静,看听到加米涅夫又用陈词滥调来反驳自己,不禁勃然大怒,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们的宣传机器总是在不断地宣传红军的强大实力,宣传任何针对苏联所进行的侵略都会被轻易击退的,难道您不觉得我们的实力,被严重高估了吗?”
唐少华石破惊的这番话,顿时将加米涅夫镇住了,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坐在桌边的指挥员,都用惊诧的目光望着正在生争吵的两位军长
过了一会儿,马斯洛夫站起来打圆场,他对着唐少华道:“军长同志,您冷静一下,别太激动了。虽然从目前侦察的情况来看,德国人在国境线那边动作不断,可他们就算要对我们起进攻,也要等到他们打败了英国人以后,我觉得您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看到连参谋长马斯洛夫也是同样的论调,唐少华真是感到了无语。正是因为军队中存在着这种麻痹轻敌的思想,结果导致德军进攻时,部署在边境上的部队,都没有进入战备状态,甚至在遭受攻击时,很多部队的指挥员也坚持必须要先向上级请示,获得批准后再对入侵的德军起反击,结果命令迟迟不到,部队却被德军轻松地剿灭了。
虽然有马斯洛夫打圆场,但加米涅夫还是怒气冲冲地用手指着唐少华:“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将在6月4日召开的军区政治扩大会议上,将您这种错误的言论当众提出来。”
“散会!”唐少华深怕再听下去,会当众揍这位不知好歹的政治委员,便大声地宣布散会,扭头出了会议室。
马斯洛夫看了还在生气的加米涅夫一眼,连忙追了出去。他在走廊里追上了唐少华,安慰他:“军长同志,加米涅夫同志也是一时冲动,才会冲您火的。等明他的气消了,没准会登门向您道歉呢。”
唐少华一走出会议室,整个人就清醒了过来。加米涅夫他们又不是穿越者,怎么可能知道战争的爆迫在眉睫,想让部队保持和平时期的状态,也是无可厚非的。这么一想,他的心情顿时平静了许多。
他放慢脚步,扭头问马斯洛夫:“参谋长同志,您和军区的空军司令员普图欣将军之间的交情如何啊?”他这么问,是想给普图欣将军提个醒,别让军用机场上的战机都紧密排列在跑道旁,成为德国空军攻击的靶子。
第二十六章 最后的努力(下)
“军长同志,您找他有什么事情吗?”马斯洛夫转过脸看着唐少华:“虽然以前我和他在同一个骑兵营里待过,但由于后来各自的兵种不一样,我们已很久没有来往了。如果您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唐少华看了一眼不时有部下走动的走廊,犹豫了片刻,压低嗓门道:“参谋长同志,跟我到办公室里,我想和您好好地谈谈。”
坐在罗科索夫斯基办公室门外的值班中尉,见到军长和参谋长肩并肩地走过来,连忙站起身,把腰板挺得笔直地站在桌后。他惊奇地现军长没有像往常那样直端端地走进办公室,而是停在了自己的面前,用严厉的语气吩咐自己:“中尉同志,我和参谋长有重要的工作要商议。在这段时间里,不准任何人进来。明白了吗?”
“是!”值班中尉连忙中气十足地答应道。
来到办公室坐下后,马斯洛夫好奇地问道:“军长同志,请恕我直言,您和普图欣将军在工作中,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今怎么会急着要找他呢?”
唐少华想了想,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参谋长同志,假如我我们很快就要和德国人打起来,这一点您相信吗?”
“什么,和德国人打起来?”马斯洛夫的脸色大变,随后压低声音提醒唐少华,“军长同志,不知道您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谣言啊?”
“不是谣言,参谋长同志。”唐少华心里很清楚,要想而让参谋长心甘情愿地帮自己当传话人,先就必须要让他明白战争已迫在眉睫,这样他才会尽心尽力地去完成自己交付给他的任务。“我所的都是事实,是根据国境线对面德军的一系列行动,而分析出来的。”
“军长同志,”马斯洛夫脸上带着笑,用嘲讽的口吻反问道:“难道您就从来没想过,您的分析也许是完全错误的?”
对于马斯洛夫的质疑,唐少华正色道:“参谋长同志,我是根据从各方面获得的情报来进行分析的,所得出的结果虽然匪夷所思,但绝对和真实的事实相去不远。”
马斯洛夫听唐少华这么,收敛了脸上戏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问道:“军长同志,您的都是真的吗?”见唐少华肯定地点点头,他不禁双手抱头,连声道:“我的上帝,我的上帝啊,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德国人居然想同时在两条战线上作战。”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的参谋长同志。”唐少华见马斯洛夫虽然对自己所的一切,还有些怀疑,但态度已不像刚才那么坚决,连忙趁热打铁地:“在德国人向我们起进攻前,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来减少战争初期的损失。”
马斯洛夫把双手从额边移开,踌躇了一下,问道:“军长同志,虽然我对您所的一切,还有些怀疑,但作为您的校友和战友,我愿意帮您的忙。您吧,您打算让我给普图欣将军带什么话?”
“很简单,参谋长同志。”看到马斯洛夫愿意帮助自己,唐少华的心中一阵狂喜,但他还是努力用平静的语气:“我想请您给普图欣将军打个电话,请他命令空军将那些越过国境线的侦察机击落,以及通知靠近国境线的那些机场的指挥员,不要把我们的战机紧密排列在跑道旁。那样的密度,别遭到敌人飞机的轰炸,就算一只猴子扔个手榴弹,也能将我们的飞机全部报销。”
马斯洛夫用桌上的保密电话,拨通了军区空军司令普图欣将军的电话。运气不错,接电话的正是普图欣本人。听到马斯洛夫的声音,他立即笑着:“您好啊,亲爱的阿列克谢·加夫里洛维奇!好像自打您调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机械化军当参谋长以后,我们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了。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马斯洛夫看了对面的唐少华一眼,道:“您好,将军同志。我今给您打电话,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有几句话想让我转达给您。”
普图欣听自己的老朋友这么,不禁好奇地问:“他想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根据种种迹象显示,德国人有可能在近期起对我们的进攻。”马斯洛夫硬着头皮向普图欣转述唐少华所的话,“他建议,让空军将那些越过国境线的侦察机击落。同时为了防止德军在战争初期,就派空军将我们的战机击毁在地面上,应该让靠近国境线的机场疏散飞机,别把我们的战机紧密排列在跑道旁边。”
普图欣等马斯洛夫完后,叹了口气道:“马斯洛夫同志,您也许不知道,在前的军事会议,我曾向司令员报告德军的侦察机曾多次越过国境线,深入我国腹地进行侦察。当我向他请求授权,将这些越境的飞机全部击落时,却被他否定了。他总参谋部给我们下达的命令,是绝对不允许击落德国人的侦察机,以免激怒德国人而引来他们的武装挑衅。而且同时还告知我,空军除了正常的训练和巡逻外,动用任何一架飞机,都必须经过军区领导的许可才行。”
唐少华听到这里,知道身为空军司令员的普图欣也是权利有限,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疏散飞机,尽可能地让更多的战机能保存下来。于是他向马斯洛夫凑近了一些,低声地:“参谋长同志,请您转告普图欣将军,就算不能随便击落德军的侦察机,但务必要将机场的飞机进行疏散,哪怕只在每周的周末疏散也行。”
没等马斯洛夫话,普图欣已听到了唐少华所的内容。他立即反驳:“不行,马斯洛夫同志,请您转告罗科索夫斯基,他所的这种方式,是条例不允许的。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们的任何请求。再见!”完,便毫不迟疑地挂断了电话。
唐少华倒回到他的椅子里,浑身的气力仿佛一下就被抽空了,双眼没有焦点地望着前方呆。
马斯洛夫放下电话后,看到唐少华失魂落魄地靠在椅背上呆,便心地问道:“军长同志,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谢谢您,参谋长同志。”唐少华冲他挥挥手,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语气失望地对马斯洛夫:“虽然普图欣将军不相信您的话,但我们刚做都已做了,剩下的就听由命吧。”
马斯洛夫点了点头,站起身向唐少华敬了一个礼,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马斯洛夫已离开了很久以后,唐少华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心里明白,虽然自己努力过,也尽力了,但历史还是按照固定的轨迹在继续展,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生偏转。
第二十七章 新来的炮兵主任
两后,当作战处长巴格拉米扬上校,陪同一名新上任的军区领导,出现在第九机械化军的办公室里,唐少华低落的情绪才有所缓和。
巴格拉米扬见唐少华一脸茫然地望着和自己的同来的领导,连忙向他介绍:“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军区新来的炮兵主任米哈伊尔·阿尔捷米耶维奇·帕尔谢戈夫中将。”
唐少华看了一眼面前这位身材削瘦匀称,胸前挂在一枚金星奖章,留着一撇胡子的将军,转过头问巴格拉米扬:“那雅科夫列夫将军去哪里了?”
“尼古拉·德米特里耶维奇·雅科夫列夫同志,已调到莫斯科去领导总军械部去了。”帕尔谢戈夫将军抢先回答,接着他主动向唐少华伸出手,友好地道:“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很高兴认识您。”
“您好,将军同志。”唐少华连忙抬手敬了个礼,然后才伸出手和对方相握,并热情地:“欢迎您到第九机械化军来。”
等大家都就坐以后,唐少华好奇地问巴格拉米扬:“上校同志,你们今怎么会突然到我这里来呢?”
“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巴格拉米扬道:“第二梯队从今起,开始6续向国境线方向开拔。由于向边境开进的各步兵军缺乏运输工具,所以军属炮兵部队只携带了极少的炮弹。帕尔谢戈夫将军和我到这里来的目地,就是准备在部队行军的路上,配置必要的军械库,以便炮兵部队能迅地到指定地域获得足够的弹药。”
唐少华听他这么,顿时眼前一亮,自己的部队在战争爆后,向科威尔开进时,也会因为缺乏运输工具,而无法携带足够的炮弹。如果新来的炮兵主任能在这短短的几时间内,完成沿途军械仓库的部署,那么就能确保部队有充足的弹药。
帕尔谢戈夫笑着对唐少华:“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今我们刚在日托米尔西北方向,建立了一个军械库,我希望您能派出人手去负责保卫工作,防止遭到破坏分子的破坏。”
“放心吧,将军同志。”唐少华站起来,向帕尔谢戈夫保证:“我会立即派人去保护军械库的。一个连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我甚至可以派一个营。”
唐少华心中的算盘,是考虑如果第九机械化军手里掌控的军械库越多,等战争爆后,给部队补充武器弹药时就更方便。谁知道帕尔谢戈夫误会了他的意思,站起来握住他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和其他部队谈起派人保护军械库一事时,不少人都是推三阻四,没有一个人答应得像你这么爽快。放心吧,用不了一个营,一个连就绰绰有余了。”
“这是我的职权所在嘛,将军同志。”心怀鬼胎的唐少华想着自己马上会得到数不清的武器装备,差点笑破了肚皮。但当着巴格拉米扬和帕尔谢戈夫,他还是装出要为他们分忧解难的样子:“对了,不知道那几个军械库还缺人手保卫,如果离我们这里不远的话,都可以交给我来负责。”
听到唐少华这么,帕尔谢戈夫冲着门口喊了一声:“参谋长,拿地图来!”
随着他的喊声,从外面走进来一名中年上校,从自己挎着的公文包里,掏出衣服折叠着的地图递给了帕尔谢戈夫。帕尔谢戈夫很快地打开图,摊放在唐少华的面前,皱起了细细的黑色眉毛,两片嘴唇无声地张合着。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了头,望着唐少华,:“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来看,我们的主要军械库都配置在军队要去的那一线,以便各步兵军能尽快在指定的地域获得弹药的补充。”
唐少华看到地图上军械库的数量不少,不禁担忧地问:“将军同志,我想问一个问题。我看图上的军械库有差不多四十个,这修建和囤积满武器弹药,一定需要不少的时间吧?”
唐少华刚问完,就看到巴格拉米扬和帕尔谢戈夫两人对视一眼后,哈哈地笑了起来,把他笑蒙了,不知道两人为什么笑。等两人笑完以后,巴格拉米扬才向唐少华解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的军械库都是利用现成的建筑,然后把附近国防仓库里的武器弹药运过来;而有的军械库,甚至就是直接征用的国防仓库。所以您别看地图上的军械库数量多,但我们部署的度是非常快的。”
“那我们负责的军械库,是哪几个呢?”唐少华搞明白部署的流程后,立即开始追问起自己管辖的范围,还美其名曰地好根据军械库的多少,来安排担任警卫工作的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帕尔谢戈夫用手在日托米尔附近的几个军械库上指了指,道:“这几个军械库的保卫工作,就交给你们军来负责了。”
“好,既然您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那就立即去安排吧。”帕尔谢戈夫将军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他一完,迅地收起了桌上的地图,伸手和唐少华握了握,便像进来时那样迅捷地离开了办公室。
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巴格拉米扬冲唐少华笑了笑,歉意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别见怪,帕尔谢戈夫将军就是这样的急性子。”接着他向唐少华伸出手,友好地,“我要和将军到下个城市去,就不和您多聊了。外面有我们作战处的同事,可以由他们带你的人去指定的军械库。”
第二十八章 破釜沉舟(上)
诺维科夫和马斯洛夫两人站在坦克训练场外,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些刚修复的老式坦克,在尘土飞扬的训练场上疾驰。
诺维科夫笑着道:“参谋长同志,我们的军长还真有本事,居然搞来了那么多的坦克备件。这样一来,我们就再也不用担心训练用的坦克出故障后,没有备件无法进行维修了。”
马斯洛夫笑了笑,正想点什么时,从停在不远的嘎斯车里跳下来一名军官,跑着来到了两人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报告:“参谋长同志,刚接到军部的电话,让您和诺维科夫师长,以及坦克师团以上军官,到军指挥部开会。”
“知道了。”马斯洛夫打走军官后,转身对旁边的诺维科夫:“将军同志,您都听到了吧?立即把您手下的团级指挥员都召集起来,立即赶往军指挥部开会。”
“参谋长同志,”诺维科夫有些纳闷地道:“军长同志这个时候召集我们开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您问我,我去问谁啊?”马斯洛夫没好气地道,同时心里纳闷地想:“罗科索夫斯基究竟要做什么,居然要召集团以上的指挥员开会?”
诺维科夫见马斯洛夫一脸不高心的样子,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真是搞不懂,为什么突然又要召开紧急会议,难道他不知道明是星期六,很多人都要出去渡假吗?”
马斯洛夫伸手拍了拍诺维科夫的肩膀,没再什么,坐上自己的嘎斯车,匆匆地离开了。
马斯洛夫所乘坐的嘎斯在接近军指挥部时,车忽然慢了下来。坐在后排的马斯洛夫奇怪地问:“怎么回事,为什么减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军官转过身,向他报告:“参谋长同志,军指挥部门口的车太多了,所以有点堵。”
“胡,军指挥部门口是军事管制区,怎么可能堵车呢?”马斯洛夫一听就火了,“您是不是看错了?”
“没错,参谋长同志。”军官委屈地:“您不信可以自己看,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车,除了军车外,还有不少的民用车辆。”
马斯洛夫半信半疑地朝车窗外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辆接着一辆的汽车开进了有卫兵把守的大门,驶向了停车场。建筑物外的林荫道上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马斯洛夫沿着长长的走廊朝会议室走去,路上不时地和遇到的熟人打着招呼。离会议室越近,他越清楚地感觉到笼罩在这里的令人压抑的紧张气氛。
当走进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级别低的,坐在靠墙放的椅子上;级别高的,则坐在铺着绿呢的长会议桌两旁。正在和一名穿便装的领导聊的罗科索夫斯基,见到了马斯洛夫进门,连忙站起身,冲着他点点头,随后招呼他:“参谋长同志,到这里来坐。”
马斯洛夫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左侧坐下后,看清楚了对面坐着的人,差点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见鬼,这不是市委一把手瓦西里吗?”马斯洛夫心里吃惊地想到:“罗科索夫斯基究竟要做什么,怎么把市委领导就叫来了。”
他连忙站起身,和对面的瓦西里握了握手。等重新坐下后,他扭头朝四周望去,现室内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人,都穿的是便服,应该是市里各单位的负责人。他甚至还现此刻应该在医院治疗的卡图科夫,也坐在了会议桌的旁边,政治副军长加米涅夫就坐在他的旁边,两人正声地聊着什么。
等大家都就坐后,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对大家道:“同志们,今把大家着急到这里来,是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宣布。”接着他便以日托米尔卫戍司令的名义宣布,从明,也就是6月1日零点开始,城内将正式开始为期三的军事演习。
当罗科索夫斯基完,重新坐下后。会场里一片寂静。参加会议的人们,有的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或者是抬头望着刚坐下的罗科索夫斯基。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然后被一个声音打破了。“军长同志,我想问问您,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没有事先征求军事委员会全体成员的意见?”问话的是政治副军长加米涅夫。他双手按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向前探,目不转睛地盯着罗科索夫斯基。
几个时前,唐少华,不,准确地,应该是融合了唐少华记忆的罗科索夫斯基,想到离战争爆,只剩下有限的三十几个时,可部队还一点准备都没有,外面还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就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经过再三的斟酌,他决定以进行军事演习的名义,把军队和地方上的领导都召集起来开个会,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
面对加米涅夫的难,罗科索夫斯基早有准备,他微微一笑,淡淡地:“政治副军长同志,我是机械化军的军长和日托米尔的卫戍司令,我有权利做出我认为该做出的决定。”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整个屋子又寂静下来。不过这次的沉默没有维持多久,罗科索夫斯基转头望着右侧的瓦西里,笑着对他:“瓦西里同志,您的责任就是动员市民,在街道上修筑防御工事和布置反坦克障碍。”
瓦西里等罗科索夫斯基完,也站起身来,满脸涨得通红地:“将军同志,我不明白您所布置的演习,为什么要做这些,难道您不知道这样会在城里引起恐慌吗?”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见时间已过了六点,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因为他知道就算瓦西里对自己有意见,想向上级告自己的状,也会因为现在过了下班时间,而不得不推迟到星期一。等到周一,战争早已爆,当时这位瓦西里不光不会再向上级告自己的状,反而会因为自己提前做的预防工作,而对自己产生敬意。所以他只是淡淡地:“瓦西里同志,虽然您是市委领导,但同时也挂着团级政委的职务。我给您下达的是军事命令,根据条例,您只能无条件地执行。”
他完后,看到瓦西里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您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在演习结束后,向上级提出控诉。不过在此之前,请您遵照我的命令执行。”
面对罗科索夫斯基如此强硬的态度,瓦西里只好不甘心地答应了一声,又重新坐下。
看着加米涅夫和瓦西里先后碰了钉子,会议室里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些满腹遗憾的指挥员和地方领导开始交头接耳。马斯洛夫也紧皱着眉头,用带着奇怪和不满的神情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在盘算着:也许待会儿会议结束后,应该和军长同志私下谈谈,让他取消这个荒唐的命令,免得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罗科索夫斯基见没人再表什么意见,便接着向大家宣布,在演习期间,在城市里除了要修筑防御工事外,还需要实行灯火管制。出现会议的各单位领导,应该立即把这个决定传达下去。
他的话刚完,立即有个胖乎乎地中年人站了起来,大声地:“将军同志,可惜明是星期六,是休息日,工人们根本不上班,我们怎么能把这个决定传达下去。”
“工人们不上班,您可以亲自到家里去传达。”罗科索夫斯基盯着这位胖胖的领导,一点都不客气地:“如果明进行的不是演习,而是战争爆的话,我想您可能会有很多办法把这个决定通知到每一个人吧?”
第二十九章 破釜沉舟(中)
会议一结束,马斯洛夫就跟着罗科索夫斯基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和他一起进去的,还有政治副军长加米涅夫。
加米涅夫双手支在办公桌的边沿,身体微微向前探,双眼恶狠狠地瞪着罗科索夫斯基,厉声问道:“军长同志,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会突然宣布搞这个莫名其妙的的演习。”
罗科索夫斯基抬头看了他一眼,板着脸道:“政治副军长同志,我之所以会突然宣布进行军事演习,是为了应对可能生的意外。难道您不知道国境线那边,最近不太平吗?”
“但这一切,只是您的猜测,”加米涅夫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又接着:“自从上一次的帝国主义战争结束后,德国人从来不会同时在两条战线上作战。您在今会议上的惊慌失措,和散布消息我们和德国人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您知不知道这样,会会军队中引起什么样的恐慌吗?”
对于加米涅夫的指责,罗科索夫斯基针锋相对地:“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在最近这段时间里,我们将和德国法西斯打起来,眼前的很多事实,也证明了我的这一看法。”
“哪些事实?”加米涅夫不服气地反问道。
“令人不安的事实,我的政治副军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也双手支在桌面上,双眼瞪着加米涅夫,好不客气地:“难道您不知道他们在不断地增兵,并将国境线那一边的障碍物都清除了吗?”
加米涅夫冷笑着:“您怎么了,您真的认为德国鬼子背信弃义地向我们起进攻吗?”
“没错,他们会向我们起进攻的,”罗科索夫斯基大声地道:“而且这个日子很快就会到来!”
“我想他们未必敢向我们挑衅吧?”面对咄咄逼人的罗科索夫斯基,加米涅夫有点犹豫不决地:“毕竟我们在乌克兰境内的部队有几十万,而他们不过只有几个师。”
“加米涅夫同志,您的情报已经过时了。”罗科索夫斯基毫不客气地:“根据上级的通报,德军在基辅特别军区对面的部队,月初已增加到了三十个师。他们的师都是战时编制,有一万五千人左右,而我们的师,编制是八千人,可满编的师却没有多少,大多数的师只有两三千人,而且训练不够、弹药也不足,一旦打起来的话,我们很容易吃大亏。”
加米涅夫盯着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会儿,继续往下:“这么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有警惕性是好的,但这些事情是总参谋部的上级应该考虑的。关于您随便出演习命令的这件事,我就只能请您原谅,我不得不根据条例向上级进行汇报。”
“随便吧,政治副军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也豁出去了,他如今是孤注一掷,赌正在奉命向捷尔诺波尔地区转进的军区领导,是无法收到加米涅夫的投诉,这样一来,自己就能争取到宝贵的时间,让部队做好一切必要的战斗准备。
看着拂袖而去的加米涅夫,原来想私下劝罗科索夫斯基的马斯洛夫改变了主意,他心翼翼地问:“军长同志,要是副军长真的向上级报告,您到时可就有麻烦了。”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自己的参谋长,见他一脸焦急的样子,安慰他:“我的参谋长同志,不用担心,政治副军长想告状,就让他去告吧。我有一种预感,这次演习结束后,上级不光不会责备我们,相反还会对我们进行嘉奖呢。”
马斯洛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军长同志估计是疯了。在没有向上级请示并得到许可,就擅自部署演习的行为,不被送上军事法庭,都算上保佑了,哪里还敢奢望什么得到嘉奖。
不过他也很了解罗科索夫斯基的性格,知道他决定的事情,除非他自己改变主意,否则任何人劝都是没用了。想到这里,他无奈地叹口气,:“好吧,军长同志,既然您这样,我们的演习还是正常进行。就算上级怪罪下来,我也会和您一起承担的。”
罗科索夫斯基握住马斯洛夫的手,使劲地摇晃了几下,安慰他:“放心吧,参谋长同志,我没事就肯定没事。您明的任务,就是在城市的重要部门,部署好高射炮,并进行防空演练。明白了吗?”
马斯洛夫听到这道命令,沉默了片刻以后,一脸苦涩地回答:“是,我保证完成任务!”
第三十章 破釜沉舟(下)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罗科索夫斯基一个人时,他的心里感到了一丝不安。虽今是周五,有关部门都下班了,军区领导又几乎都在前往捷尔诺波尔的途中,政治副军长加米涅夫就算想要告状的话,也不见得能找到人。不过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他真把某位强势的上级找来了,不光自己处心积虑安排的这次备战演习就会泡汤,甚至自己还会被就地免职。
为了防患于未然,罗科索夫斯基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先提前做好准备工作,以应对可能生的意外事件。想到这里,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对接电话的人:“我是罗科索夫斯基,让警卫营副营长格里萨上尉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罗科索夫斯基还在担任第五骑兵军军长时,格里萨上尉就是他手下的警卫连长,后来又跟他一起来到了第九机械化军,并担任了警卫营的副营长,是一位非常值得信任的老部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时,罗科索夫斯基先想到的就是他。
几分钟以后,格里萨上尉就出现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办公室里。望着年轻很轻、身材又高又瘦,歪戴着船型帽的上尉,罗科索夫斯基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后,打着官腔问道:“上尉同志,你在我的身边有多少年了?”
格里萨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大声地回答:“报告军长同志,我从196年开始,就一直跟着您,到现在已经足足五年了。”
听到格里萨的回答,罗科索夫斯基笑着点点头,接着又问:“上尉同志,我能信任你吗?”
格里萨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迅地回答:“当然能,军长同志,您的每一道命令,我都会无条件服从的。”
对于格里萨这样的回答,罗科索夫斯基感到非常满意,他试探地问道:“上尉,假如我命令你去逮捕几个人,你能执行这个命令吗?”
“军长同志这是要做什么?”格里萨心里想,“逮捕几个人,这不是应该由内务部的人来做的事情吗,为什么要交给我呢?”
见格里萨没有立即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用严厉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同时心里在想,上尉是不是被自己的这个问题吓住了,所以不敢回答啊?
察觉到罗科索夫斯基在用不满的眼光打量自己,格里萨的脸红了,他咳嗽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后问道:“军长同志,请让我了解一下任务,不知道您打算要逮捕谁?”
罗科索夫斯基转身走到桌子后面坐下,仰头望着格里萨,问:“如果要逮捕的人,是政治副军长加米涅夫同志呢?”
格里萨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时,虽然心里格外震惊,但只迟疑了片刻,便果断地回答:“军长同志,我服从您的命令!”完这话以后,他停顿了片刻,又问:“除了政治副军长外,还有其他人吗?”
“当然还有,上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格里萨,微笑着:“要逮捕的人里,也许还有来自军区的高级长。”
这话一出口,格里萨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他迟疑了片刻,才困惑地问道:“军长同志,我可以问问是为什么吗?”
“可以。”罗科索夫斯基为了让格里萨在执行任务时,不会因为恐惧而瞻前顾后,所以打算让他适当地知道一些真相:“你应该知道我刚刚下达了演习的命令吧?”见格里萨点头表示知道,便接着往下,“为了防止演习计划被打乱,所以我就需要你的协助,将一些企图干扰演习的人暂时控制起来。这些人中,就包括了政治副军长加米涅夫,以及可能会突然出现的军区级别的领导。”
“将他们控制以后,该怎么处理呢?是找地方关押起来,还是……”格里萨到这里时,停了下来,用右:“枪毙!”
格里萨的反应把罗科索夫斯基吓了一跳,他连忙摆摆手,:“上尉,你误会了。我让你把他们控制起来,只是不让他们干涉到我向部队布命令。等演习一结束,就要立即恢复他们的自由。”
“明白了,军长同志。”格里萨抬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密汗水,随后心地问道:“我可以离开了吗?”
“你回去找十名信得过的战士,随时做好准备,一旦接到我的电话,就立即感到我的办公室来。”罗科索夫斯基冲他摆摆手,叮嘱:“去吧,上尉同志。”
罗科索夫斯基做出这样的布置,只是为了以备万一。没想到第二下午,演习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时,他的办公室里来了两位不之客。
其中一位是罗科索夫斯基熟悉的军区军事委员瓦舒金,而另外一位,则是和他很少有交集的空军司令员普图欣将军。两人是在前往捷尔诺波尔的途中,遇到准备前往基辅告状的加米涅夫,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背着军区搞了一个所谓备战演习。听到这个消息后,瓦舒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即就拖着同行的普图欣一起来找罗科索夫斯基算账。
当瓦舒金怒气冲冲地闯进罗科索夫斯基的办公室时,看到后者正一脸平静地在批阅文件,便快步地走到了桌前,狠狠地一拍桌子,恶狠狠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是谁给您的权利,在没有向军区请示汇报的情况下,就擅自进行这种可能会引起恐慌的战备演习?”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手里的文件,向旁边的座位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用平静的语气向瓦舒金解释:“军事委员同志,我想您从军区收集的情报中,应该能得出德军正在国境线上集结,并准备向我们起进攻的结论。”
瓦舒金和普图欣两人在罗科索夫斯基对面的椅子做了下来,而加米涅夫则还站在了两人的身后。瓦舒金用手指着罗科索夫斯基的鼻子,语气严厉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的惊慌失措,会让我们指战员的思想陷入一片混乱的。我以军区军事委员会的名义命令您,立即把这个不知所谓的演习停下来。”
罗科索夫斯基面对暴怒的瓦舒金,依旧保持着冷静,他还试图劝对方改变心意:“军事委员同志,我之所以会做出在日托米尔举行战备演习的决定,就是为了让城里的军民在战争爆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战斗准备。”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瓦舒金一点都听不进罗科索夫斯基的劝,反而继续暴跳如雷地:“我命令你,立即将演习停下来,否则您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被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应有的惩罚。”
见劝无效,罗科索夫斯基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后,对着话筒道:“上尉,立即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瓦舒金虽然亲眼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打这个电话,但他以为对方是迫于自己的压力,打算终止演习而给手下人打的电话,不光收敛了脸上的怒容,甚至还用友好的语气:“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样做就对了!”
然而接下来生的事情,就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格里萨带着几名荷枪实弹的战士进了指挥部,把枪口对准了瓦舒金他们三人。
看到这种情况,瓦舒金他们都是大惊失色。加米涅夫见势不妙,连忙走到格里萨的面前,硬着头皮道:“上尉,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谁给您的权利,居然敢把枪口对准来自的军区的军事委员同志?”
“这是我的命令。”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格里萨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站起来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随后又吩咐格里萨:“上尉,你派一个人去电讯室,给军区司令部个电报,军事委员和空军司令员在我们这里做客,如果有什么重要的情况,请他们转到第九机械化军来。”
“是!”格里萨答应一声,便叫过了站在他身边的一名上士,凑近耳边声地嘀咕几句,将他打了出去。
瓦舒金等那名战士一离开,就冲着罗科索夫斯基恶狠狠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知道吗?您这是在犯罪,我命令您,立即停止这种错误行动,我可以既往不咎。”
“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没等他完,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现在请您和普图欣将军在我这里耐心地待上几个时,您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了。”
他的话完后,一直没话的普图欣开了口:“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虽然我和您打交道的时间不多,但对于您的性格多少还是了解一些。我觉得,您既然要把我们两人扣下,肯定是有您不得已的苦衷。我的对吧?”
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完普图欣的这番话以后,点了点头,态度诚恳地对两人道:“军事委员、普图欣将军,你们放心吧,只要等到明凌晨四点,你们就可以恢复自由。”
原本站起来瓦舒金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里,满腹怒气地:“好吧,我们就在您这里待到明凌晨四点,我倒要看看,您会如何收场?”
罗科索夫斯基听他这么,二话不就拔出了腰间的配枪。不管是瓦舒金、普图欣还是加米涅夫,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动作,就本能地把手伸向了腰间准备拔枪,但却被身边站着的警卫战士制止了。
罗科索夫斯基把手枪在手里掂了掂,啪地一声放在桌上,接着又把枪推到了瓦舒金的面前,言语诚恳地:“军事委员同志,假如等到明凌晨四点,您还没有改变主意的话,您可以用这把枪把我打死。不过我的这些部下,”他到这里,抬手向站在屋里的警卫战士们看了看,放缓语气,“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毕竟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军长同志……”格里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连忙叫了一声,正准备表明自己的心迹,却被罗科索夫斯基抬手制止了:“行了,上尉同志,服从我的命令。等到了明凌晨四点,军事委员同志就是开枪把我打死,你们也不准轻举妄动。明白了吗?”
格里萨犹豫了一下,但看到罗科索夫斯基那严厉的眼神,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声地:“明白了,军长同志。”
第三十一章 摊牌
普图欣坐进了椅子里,将罗科索夫斯基的那把手枪重新推回到他的面前,不动神色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把您的手枪收好,心别走火了。还有,我和军事委员同志到现在还没吃饭呢,您这个做主人的,可不称职哦。”
罗科索夫斯基拿起桌上的手枪,重新插进了枪套,冲格里萨使了一个眼色。格里萨点点头,收起了手枪带着两名战士走了出去。等格里萨出去后,罗科索夫斯基大度地对加米涅夫:“政治副军长,您站的时间够长了,请坐下吧。”
没过一会儿,格里萨和一名战士抬着一只冒着热气的茶炊出现在门口,后面跟着的战士手里托着一个摆满东西的大托盘。两人把茶炊放在桌上后,格里萨又转过身,从身后战士手里的托盘里,将茶杯、茶壶、摆着方糖的碟子、装蜂蜜的瓶子、装着军用黑面包干的盘子、切成片的****一样一样地摆在了桌上。
茶炊,又称为茶汤壶。一种铜制的有两层壁四围灌水,在中间烧火的烧水壶。罗科索夫斯基拿起茶杯打了一杯热茶,礼貌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您要几块放糖啊?”
“不用放糖。”瓦舒金瓮声瓮气地了一句后,就一把抢过了罗科索夫斯基手里的茶杯。只见他用茶勺舀了一勺蜂蜜送进口里含着,接着将嘴贴着茶杯,带着响声一口一口地吮茶。他的脸被茶的热气烘得红扑扑的,透着务必的幸福与满足。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瓦舒金的这种喝茶方式,不由哑然失笑。他又倒了一杯茶,问普图欣:“将军同志,您要几块方糖?”
“还是我自己来吧。”普图欣着,从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接过了茶杯,将两块方糖放进杯子后,用茶勺轻轻地搅拌起来。看茶杯里的方糖完全融化后,他把茶勺放在一旁,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吧,将军同志,您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您难道不知道擅自扣留上级指挥员的行为,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当事人都被会送上军事法庭,甚至还会被法庭判处死刑吗?”
“将军同志,这些我都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一脸苦涩地回答。
“既然知道,那您还命人把我们扣押起来?”坐在旁边的加米涅夫气呼呼地:“您不光自己找死,还拖着这么多战士陪您一起死。”
加米涅夫抱怨的这几句话,瓦舒金听了以后,只是哼了一声,继续用他独特的方式继续喝茶。而普图欣则抬手打断了加米涅夫后面的话,望着罗科索夫斯基不解地问:“将军同志,您能告诉我,您这样做的原因吗?”
罗科索夫斯基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假如我告诉你们,德国人和我们之间的战争,很快就要爆了,你们会相信吗?”
普图欣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对罗科索夫斯基瞧了一眼,表示不相信地摇摇头,同时还苦笑一下:“将军同志,您不觉得您在危言耸听吗?我们的部队正在向边境集结,虽然一直是在秘密进行,但只要德国人不是瞎子,他们一定会察觉到我们的行动。您认为他们会这么蠢,朝我们重兵集结的地方起进攻吗?”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吱声,他心里在考虑该如何答复普图欣的疑问。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想告诉您的是:您错了,而且错得还很离谱。”普图欣将军不住嘴地下去:“您完全陷入了臆想之中,以为德国人在国境线上搞一点动作,九十要进攻我们的前兆。所以才会匆匆忙忙地搞一个不知所谓的备战演习,而且由于担心我们强行让您终止这个演习,所以才感冒大不韪将我们都扣押起来。”
听到普图欣这番话,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感到了极度的疲倦,伸手抓起自己面前的茶杯,猛地喝了几口水以后,大声地:“普图欣将军,您能听我解释吗?”
普图欣没有话,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罗科索夫斯基下去。可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开口,房门忽然被推开了,刚从城里防空阵地返回、风尘仆仆的马斯洛夫出现在门口。看到屋里的情景,他不禁大吃一惊,快步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用手指着那些端着枪的警卫战士,大声地问:“军长同志,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们的战士为什么会把枪指向军事委员他们?”不等罗科索夫斯基回答,他便转身命令屋里的战士,“都把枪放下。”
可惜办公室里的这些警卫战士,都是格里萨的心腹,根本就没有理睬马斯洛夫,黑洞洞的枪口,依旧指向正在喝茶的瓦舒金、普图欣和加米涅夫他们三人。
“参谋长同志,您不要着急,听我向您解释。”罗科索夫斯基面对几人朗声道:“你们肯定都以为我神经错乱了,所以才会下达一系列荒唐的命令。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的神智很清楚,我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德国人很快就要向我们起进攻了。作为日托米尔的卫戍司令和第九机械化军的军长,在这种情况下,总要做点什么,所以我才暂时把你们几人扣押起来。”
瓦舒金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将手里的空杯子往桌上重重地一顿,站起来义正严词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知道您在什么吗?要加强城市的备战,也就是等于敌人有可能几乎深入我们祖国的深处。那么,得好一些,这是荒唐无稽的想法,得不好一些,完全就是失败主义的表现嘛。”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和瓦舒金争论,而是抬手看了看表,见时针已指向了下午六点,离那名德军司务长向我军投诚的时间,只剩下三个时。他瘪了瘪嘴对瓦舒金:“军事委员同志,如果德军要对我们起进攻的话,肯定事先会有一些征兆。请您再耐心地等几个时,没准我就能向您提供有服力的证据了。”
“好吧,那我就等您三个时。”瓦舒金气呼呼地:“如果到时您还没有证据服我们,就请放我们走。今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不会追究的。”
罗科索夫斯基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既然您答应不再追究,那事情就好办了。这样吧,假如到十点,还没收到任何可以证实德军将起进攻的情报,我就放您离开,同时我本人也听凭您处置。”
达成协议后,大家重新坐下喝茶。俄罗斯人很奇怪,不管之间有多大的矛盾,但只要坐在一起喝茶,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即就会变得融洽起来。
在喝茶的五个人中间,最心不在焉的是参谋长马斯洛夫,他不停地抬手看表,还不时用担忧的目光望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可罗科索夫斯基和另外几人,却如同久别重逢的朋友一般谈笑风生,丝毫没注意到坐卧不安的马斯洛夫。
当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半时,房门再度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参谋。他快步地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从夹在腋下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电报纸,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随后他又敬了一个礼,转身走出了房间。
罗科索夫斯基看完电报后,将电报递给了瓦舒金,笑着道:“军事委员同志,您看看,这是军区长给您的电报,有一名自称为德共/党员的德军司务长,向我边防部队投诚,据他供称,德军正在进入出地域,将在日晨向我们动进攻。您这下明白我为什么让部队开展战备演习了吧?”
瓦舒金看完电报后,随手递给了普图欣,不以为然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份电报又能明什么呢?这个投诚者也许是德国将军为了挑起两国的冲突,而故意派来的。”
对于瓦舒金的怀疑,罗科索夫斯基态度坚决地:“军事委员同志,您得不对,我认为投诚者的都是实话。”完这句话以后,他不禁为这位投诚者的命运担心起来,因为苏德战争爆后,这个人就再也没有音讯了。有人他被枪毙了;也有人他在渡河时,就被我们的边防军开枪打伤,交代完情报后就死了;也有人,苏德战争爆后,他死于德军的炮击。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位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厚一笔的投诚者,后来消失得无声无息。
普图欣看完电报后,抬头问罗科索夫斯基:“我们该怎么办?”
“应该立即命令所有的部队进入一级战斗准备。”罗科索夫斯基向他建议道:“不过在此之前,先应该向莫斯科报告。”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得对,应该把这件事情向莫斯科报告。”瓦舒金此刻忘记了自己“囚徒”的身份,直接吩咐马斯洛夫:“参谋长同志,您去给军区值班室个电报,请他们将这件事转告给军区参谋长普尔卡耶夫,让他立即将此事上报给莫斯科。”
第三十二章 如期而至的作战命令
马斯洛夫没有回答他,而是向罗科索夫斯基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参谋长同志,难道您没有听到军事委员同志的命令吗?”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这是化解自己月瓦舒金之间矛盾的一个良机,便催促马斯洛夫:“快点去给军区电报吧。”
瓦舒金看着马斯洛夫的离开后,又面无表情地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便低下头看面前的那份电报,似乎想从其中研究出一点什么来。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停顿了许久之后,普图欣将军又像在提问,又像自言自语地:“假如德国人真的向我们起进攻的话,您打算怎么办?”
“那还用吗,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回答:“我会立即率领部队,沿着上次演习的路线,赶到科威尔去建立防线将德军挡住。然后等我军的野战部队到来后,再对敌人展开全面的反击。”
瓦舒金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虽然还窝着一肚子火,可脸上的表情已变得柔和起来。
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多少有些出乎普图欣的意料,他继续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为什么要等野战部队的到来,才能展开反击。要知道您指挥的是一个机械化军,难道还不能消灭来犯之敌吗?”
罗科索夫斯基把双手微微地摊了摊,有些无奈地:“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德军动用的兵力数目,部队的番号以及他们的武器装备,但我却能猜到他们的实力会相当强大。别我一个机械化军,就算好几个军加起来,也不见得能在短时间内消灭敌人。”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这是失败主义论调。”沉默了许久的瓦舒金再次飙了,“以高度进攻精神培养出来的红军,怎么能在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就进入消极的防御,而让敌人掌握了主动权呢?”
话刚完,他的直觉马上就察觉到,因为这番话在他和罗科索夫斯基之间出现了一堵无形的墙,使两人显得更加疏远了。为了消除彼此间的隔阂,他迟疑地:“当然,军区也不会让你们军在科威尔地区孤军奋战的,我们会命令空军轮番起飞,分批去轰炸敌人的坦克部队,阻止他们向我国国境内推进,减轻你们的防御压力。”
他的这几句话,就足以使他和对他心生不满的罗科索夫斯基重归于好了。
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朝格里萨挥挥手,让他把屋里的战士们都带出去。在这种时候,战士们再留在这里,一是没有必要,二是接下来会讨论一些不能让他们知道的机密。
重获自由的普图欣神色凝重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虽然您我们要和德国人打起来这件事,目前还停留在理论上,不过我预感您所的很有会变成事实。您觉得军区把情况上报给总参谋部以后,莫斯科方面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觉得在接到我们的报告后,总参谋部应该立即向斯大林同志汇报。”罗科索夫斯基虽然知道接下来的历史,可此刻他只能采用推论的口吻:“斯大林同志会和国防人民委员商议后,让国防委员会和总参谋部给各军区下达命令,让靠近边境地区的所有部队,都进入一级战斗准备。”
瓦舒金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摇摇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不了解斯大林同志。他在听到这样的报告以后,先考虑是情报的真伪。即使情报得到了证实,他也不会轻易向部队下达备战命令,而是希望通过和平的手段来解决问题,以便争取到更多的备战时间。”
普图欣用钦佩的目光望着瓦舒金:“军事委员同志,那我们该怎么样做?”
“等!”瓦舒金简短地道:“我们留在这里等莫斯科的命令。”到这里,他又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没好气地:“普图欣同志,您就当我们还处在这位将军同志的扣押中,等到了我们事先约定的时间再。”
一旁几乎被大家遗忘的加米涅夫,阴阳怪气地道:“如果战争真的打响,那么我们的军长同志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逃过什么劫?”普图欣不解地问道。
加米涅夫用手在瓦舒金、普图欣以及自己的身上指了指,道:“非法拘禁高级指挥人员,如果要接受军事法庭审判的话,罗科索夫斯基和他手下的那些战士都会被判处死刑,而他们的家属也会被送到西伯利亚的劳改营。”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毫不在乎地:“政治副军长同志,如果我察觉到敌人即将对我们的祖国起野蛮的进攻,却不采取任何行动。对不起,我做不到。”
“行了行了,加米涅夫同志,别这些啦!”瓦舒金眼看场面又会陷入尴尬的境地,连忙挥手打断了加米涅夫的话:“我刚刚已经过,对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这次错误既往不咎。我们大家还是安心地等莫斯科方面的答复吧。”
在漫长的等待中,时间进入了6月日。已经离开了几个时的马斯洛夫快步地走进了办公室。当他刚要将收到的电报交给罗科索夫斯基时,后者摆了摆手,命令他:“把电报交给军事委员同志吧。”
而此刻的瓦舒金也表现得很大度,他没有立即伸手去接电报,而是道:“既然我们一直在等这份电报,我相信大家对上面的内容都很感兴趣吧。参谋长同志,”他微笑着对马斯洛夫,“就由您来为我们读一下这份电报吧。”
马斯洛夫也不推辞,他拿起电报便开始朗读起来:“列宁格勒军区、波罗的海沿岸特别军区、西部特别军区、基辅特别军区、敖德萨军区军事委员会:
11941年6月日到日德军可能在列宁格勒军区、波罗的海沿岸特别军区、西部特别军区、基辅特别军区、敖德萨军区正面实施突然袭击。袭击可能从挑衅行动开始。
我军的任务是:不受任何挑衅行动的影响,以免使问题复杂化。与此同时,列宁格勒、波罗的海沿岸、西部、基辅、敖德萨各军区部队进入一级战斗准备,以防德军或其盟军可能的突然袭击。
兹命令:
(1)1941年6月1日夜间,隐蔽占领国境筑垒地域各射点;
()1941年6月日拂晓前,将全部飞机、包括6军航空兵的飞机,分散到各野战机场,并加以周密伪装;
()所有部队进入战斗准备。军队应分散、伪装;
(4)防空部队不待补充兵员到达,立即进入战斗准备。城市和目标地区应采取灯火管制的一切措施;
(5)在没有特别命令的情况下,不得采取任何其他措施。
铁木辛哥、朱可夫
1941年6月1日。”
瓦舒金听完这份电报后,嘴唇哆嗦着,喃喃地:“看来真的要和德国人打起来了。”
此时,罗科索夫斯基底气十足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正六神无主的瓦舒金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张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您早就察觉到了德国人的异动,又在昨部署了日托米尔的战备演习,那么您一定有好办法,对不对?”
看到乱了方寸的瓦舒金,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好心地提醒他:“军事委员同志,您应该立即和军区司令员基尔波诺斯、参谋长普尔卡耶夫进行联系,看他们对莫斯科的这份电报是什么意见?”
“对对对,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得对。”瓦舒金如释重负地道:“我这就和他们进行联系,听听他们的意见。”
第三十三章 提前出兵(上)
当瓦舒金和马斯洛夫从电讯室回来后,五个人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办公室里,召开了一个临时军事会议。
先言的是职务最高的瓦舒金,他一脸沮丧地:“指挥员同志们,我和刚刚到达捷尔诺波尔的司令员联系过了。他这样的命令,我们在最近两个月,已收到了好几次,结果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这次收到的命令,有可能还是虚惊一场。”到这里,他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让我告诉您,在没有得到上级命令前,不准轻举妄动。”
加米涅夫立即附和:“没错,军事委员同志,如今的情况已经很清楚,莫斯科方面之所以向各军区下达了进入战斗准备的命令,是为了防止德军可能出现的挑衅行为。但是他们敢向我们起进攻吗?要知道我们在乌克兰境内有着几十万军队,德军起的进攻,势必会被我们粉碎。”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不禁扼腕叹息,心在卫国战争前,苏联的宣传机器总是不断地宣传红军的强大,宣传任何针对苏联的侵略都会被轻易击退的。由于苏军的实力被高估,结果导致开战时部队都没有进入战备状态,甚至在遭受攻击时,很多部队也必须先向高层请求,获得许可后才进行反击,结果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贻误了不少有利的战机。
再加上德军的进攻生在星期,正好是休息日,大多数苏联单位都保持和平时期的状态,部队的部署相当分散而且没有任何战斗准备。部队之间往往无法进行相互联系,也缺乏运输工具把集结部队迅地投送到战场上,在抵抗中难以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马斯洛夫耷拉着脑袋:“不管德军是否会真的向我们起挑衅,我觉得让部队做好战斗准备,是完全必要的。况且我们正在进行战备演习,让部队进入一级战备是很方便的。”
普图欣等马斯洛夫完,用手拍着桌子道:“上级命令我们要将军区位于前沿机场的飞机,转移到野战机场并隐蔽起来。这道命令,需要执行吗?如果飞机不转移的话,德军没有任何行动还无关紧要,一旦他们起空袭的话,我们在机场上停放的战机就会全部报销,要知道里面还有不少是新装备部队的现代化战机。”
瓦舒金看了他一眼,:“普图欣同志,别把话题扯远了,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如何处理莫斯科的这道命令。”
加米涅夫再一次言:“军事委员同志,这还用吗?当然是按照军区领导的意思办,暂时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免得刺激到德国人,让他们找到向我们挑衅的理由。”
听到加米涅夫不负责任的这番话,罗科索夫斯基怒不可遏地:“政治副军长同志,我提请您注意一点:根据条例,指挥员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做好准备,执行战斗任务。既然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德军将向我们起大规模的进攻,那么我们就必须做点什么,来应付可能生的事情。”
马斯洛夫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我认为军长同志得对,既然我们的部队正在进行演习,在他们中间开展战斗动员的话,就不用担心会引起城里居民的恐慌。”
如果在几个时以前,瓦舒金听到马斯洛夫这么,没准还会把对方臭骂一顿。但今生的事情,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不知道是该听军区司令员的,对莫斯科下达的命令不理不睬;还是应该相信罗科索夫斯基,让基层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罗科索夫斯基察觉到了瓦舒金的矛盾心理,连忙趁热打铁地:“军事委员同志,如果您拿不到注意的话,我们就再等等。”
“等等,等什么?”瓦舒金一脸茫然地问道。
“如果德军在起进攻前,肯定会出现反常的表现。”罗科索夫斯基胸有成竹地:“只要待会儿这种情况一出现,就证明他们对我们的进攻即将开始。”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引起了瓦舒金极大的兴趣,他好奇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能问问是什么反常的表现吗?”
“很简单,在进攻前,国境线那边将陷入一种奇怪的、异乎寻常的平静中。”罗科索夫斯基深怕对军事外行的瓦舒金搞不懂,还专门向他解释:“敌人在进攻信号出前的一段时间里,会停止一切活动和通讯,保持充分的寂静。如果出现这种情况的话,就表示敌人对我们的进攻将要开始了。”
“真的是这样吗?”瓦舒金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还有点难以想象,他扭头问身边的普图欣:“将军同志,您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罗科索夫斯基见普图欣冲瓦舒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自己的法,心中暗松一口气,故意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道:“可惜,我无法和边境上的部队联系,否则我就能从他们那里及时地了解到敌人的一举一动。”
“这事交给我来办。”瓦舒金完抓起了办公桌上的保密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后,报了自己的姓名和职务,然后命令对方:“立即给我接通佩列梅什利边防总队,找塔鲁金中校。”
电话一接通,瓦舒金完自己的身份后,就立即迫不及待地问:“中校同志,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对面的德国人有什么动静吗?”
塔鲁金中校听到瓦舒金的问题,立即回答:“目前是平静的!现在不光听不到坦克动机的轰鸣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甚至连截听德军无线电话的无线电值班员,也刚刚向我报告,没听见声音,好像国境线对面的人都死光了。”
“我知道了,中校同志。”瓦舒金抬手看了看表,接着:“现在是凌晨一点,过半个时我再给您打一次电话。”
瓦舒金铁青着脸挂断了电话,抬头对罗科索夫斯基道:“目前国境线对面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仿佛对面的德国人都同时消失了似的。”
“军事委员同志,”普图欣听完也表情严肃地:“如果罗科索夫斯基得是正确的,那么德国人将在几时以后,对我们展开进攻。我们应该立即将这个情况汇报给司令员和参谋长,让他们向部队下达进入战斗准备的命令。”
“好吧,我试试。”瓦舒金再度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位于捷尔诺波尔的军区司令部。当听到普尔卡耶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瓦舒金语气严肃地:“您好,马克西姆·阿列克谢耶维奇,根据目前的种种迹象显示,德军可能在几个时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对我们起进攻。我希望您和司令员同志能立即向部队布命令,让所有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并让第一梯队进入靠近国境线的防御阵地。”
“军事委员同志,您怎么了,睡迷糊了吗?”普尔卡耶夫不友好地:“莫斯科布的这道命令,也许和以前收到的那些命令一样,都是不会执行的。所以,我们不应该在这种时候,随便向部队下达这种可能引起恐慌的命令。”
“参谋长同志……”听到普尔卡耶夫这么,瓦舒金试图反驳。但他刚开口,就被对方打断了:“行了,军事委员同志,这件事情等您回到捷尔诺波尔以后再吧。趁时间还早,您再多睡会儿吧。”
当瓦舒金握着传来盲音的话筒,气得浑身抖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不失时机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瓦舒金放下电话后,深吸了两口气,等自己的情绪稍稍平复以后,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来问你,假如我给了您指挥部队的权利,您打算如何部署?”
“立即向部队出战斗警报,并将战士们武装起来,立即向作战区域开拔!”罗科索夫斯基口齿清楚地出了自己的计划,并补充:“仅仅靠我们一个军的力量还不够,我觉得有必要把费久宁斯基的第15步兵军也动员起来。”
“军长同志,可是部队的汽车数量有限,也没有燃料,也没有弹药。”马斯洛夫哭丧着脸道:“部队里刚装备了一批先进的火炮,可是没有配套的弹药。”
普图欣听到马斯洛夫的牢骚,也担忧地问道:“对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没有弹药的话,您的部队就算到了前线,也没法打仗啊?”
“弹药和汽车都不用担心。”罗科索夫斯基轻松地道:“城外有国防委员会直接管辖的仓库,可以从那里补充我们需要的弹药和汽车。另外,汽车站的军代表,也奉我的命令,扣留了一批公交车,用来运送我们的部队。”
“不错不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考虑得很周到。”瓦舒金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赞许地道:“有了足够的汽车,你们军的部队就能在上午赶到了科威尔,展开对德军入侵部队的阻击。”
“军事委员同志,我觉得这件事情要慎重。”加米涅夫不合时宜地跳出来劝瓦舒金:“德国人是否会对我们起进攻,还是只是我们的猜测,如果贸然把部队派出去,一旦上级追究下来,我们都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第三十四章 提前出兵(中)
瓦舒金听完,站起身一拍桌子喝道:“够了,加米涅夫同志。眼看德国人就要对我们起进攻了,可您还在谈什么军事法庭,企图借此来逃避自己的责任。我现在告诉您,我现在授权罗科索夫斯基,向部队出战斗动员,让机械化军的所有的战员进行一级战备。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将来需要追究责任的时候,就由我来负责吧!”完,他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知道自己闯了祸的加米涅夫慌忙也站了起来,跟着瓦舒金的身后追了出去:“军事委员同志,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瓦舒金的表现,确实出乎罗科索夫斯基的意外,他在后世的电影里看到的瓦舒金,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因盲目服从统帅部大本营依据不切实际的战报所下达的反击指令,以政治挂帅取代冷静科学的分析,让缺乏燃料和弹药的第八机械化军,向德军起自杀性进攻。当时看到这个情节,自己对这位政工人员恨得牙痒痒的,看到他开枪自杀时还不禁拍手称快。但从今的接触来看,瓦舒金不光本质不坏,而且还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他对瓦舒金的好感,不禁又因此上升了一个台阶。
罗科索夫斯基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第15步兵军的总机,因考虑费久宁斯基肯定在睡觉,便让接线员把电话转到了家里。当听筒里传来费久宁斯基懒洋洋的声音时,罗科索夫斯基严肃地:“您好,伊万·伊万诺维奇,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原本还有些睡得迷迷糊糊的费久宁斯基,听到电话里传出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他紧张地问:“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出了什么事情吗?”
“虽然暂时还没有出事,不过也快了。”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问道:“请您先告诉我,如果要把您的部队集结起来,需要多长的时间?”
坐在桌边接电话的费久宁斯基,连忙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下,:“三个时,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要把所有的部队集结起来,起码要等到四点。”他把手表重新放回去的时候,歉意地道:“您知道,今是周末,大多数的指挥员都在自己的家里,要把他们召集起来,需要时间……”
“费久宁斯基同志,现在时间很紧迫了。”罗科索夫斯基打断了他的话,不过他并没有催促对方,因为他知道要把几个师的部队集结起来,三个时是远远不够的,因此他道:“你最好先抽调一个营,乘汽车迅地赶到国防仓库,收集足够把你的部队武装起来的枪支弹药。明白吗?”
“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费久宁斯基不停地点着头,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他立即问:“那个时刻终于来临了吗?”
听到费久宁斯基这么问,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他朝坐在自己面前的普图欣和马斯洛夫看了一眼,虽然知道费久宁斯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他还是使劲地点了点头,用肯定的语气道:“是的,终于来临了。”
普图欣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便坐直了身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看来您是早有准备啊。如果第15步兵军也能及时地赶到战场,那么以你们两个军的实力,将闯入我们国境的敌人挡住,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他接着又担心的问:“从你们这里赶到科威尔,有差不多两百公里的距离,单纯靠步行,至少要花两的时间,您能搞到足够的车辆吗?”
罗科索夫斯基不确定地回答:“只要汽车站的军代表,切实帝都执行了我的命令,那么运送部队赶往前线的车辆,勉强是足够了。至于牵引大炮用的拖拉机,也许只能从城外的集体农庄去搞,不过这样一来,就需要日托米尔的市级领导出面才行。”
“那您先给车站的军代表打个电话,把车辆的事情落实好。”普图欣轻声地道:“至于到牵引大炮的拖拉机,这事可以等军事委员回来,我们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看是否连夜召开一个临时军事会议,邀请地方上的领导也来参加。只要地方领导出面的话,我相信您就能从集体农庄里,得到您想要的足够数量的拖拉机。”
当车站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时,军代表瓦夏和站长正在生激烈的争吵。因为他为了执行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在没有和车站站长达成一致意见的情况下,就擅自减少了去外城市的班次。公交线路的班车收车后,他又强行命令除电车外的所有车辆必须加满油,以便随时能投入使用。站长就为了这事在和他生争执,并威胁要去有关部门控告他。
听到电话铃响,站长拿起电话,没好气地:“这里是车站站长办公室,您是哪里?”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听出了接电话人语气中带着的怒气,但却没有和他计较,而是直截了当地:“我是卫戍司令罗科索夫斯基少将,请给我找车站的军代表瓦夏中尉。”
原本坐着接电话的车站站长,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答应一声后,才将电话递给了瓦夏,同时陪着笑:“中尉同志,是卫戍司令的电话。”
瓦夏也慌忙站起身,接过了站长手里的电话,有些紧张地:“您好,将军同志,我是军代表瓦夏……”
没等他完套话,罗科索夫斯基就快地打断了他,“瓦夏中尉,我们很快就要使用车辆开始运送部队,您那里能提供多少的车辆?”
有关车辆的数据,瓦夏已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一,此刻听罗科索夫斯基问起,立即毫不含糊地回答:“由于我减少了周五周六前往外城市的班车次数,目前车站里有公交车9辆,除掉18辆无法离开城市范围的电车外,可以为您提供7辆车运送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本以为车站里有个五六十辆车,就已经是极限,毕竟周末要外出度假的人数不少,没想到居然有近百辆车。虽然电车无法离开城市的范围,但用于城里武装人员和各种军用物资的运送,还是派上大用途的。
他听完汇报后,笑着:“干得不错,瓦夏上尉,我想您今所做的这件事,将来一定会被载入史册的。”
“载入史册?!”罗科索夫斯基出的这句话,让瓦夏陷入了震惊之中,片刻之后,他心地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是中尉不是上尉。”
罗科索夫斯基豪爽地道:“瓦夏同志,我您是上尉,您从现在起就是上尉,待会儿记得在领章上添上一个方块。我待会儿派部队去车站接管车辆,由您负责接待。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新晋的上尉瓦夏响亮地回答道。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向一脸诧异望着自己的普图欣和马斯洛夫解释:“如果现在是战争的话,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而这位军代表为我们准备了足够数量的车辆,使我们能迅地将部队投放到战场上去,仅仅凭这一点,他就应该得到奖赏。”完,他就吩咐马斯洛夫,“参谋长同志,请您去把军事委员找回来,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议。”
马斯洛夫心里明白,罗科索夫斯基所的重要事情,肯定是指召开军队和地方的联席会议,讨论城市布防和征调民用车辆的相关事宜,所以立即站起身,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等马斯洛夫一离开,罗科索夫斯基就对普图欣:“将军同志,战争的爆迫在眉睫,我恳求您遵照莫斯科的命令,将靠近国境线的机场上的飞机,都疏散到其它的野战机场并很好地伪装起来。”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提议,普图欣只思索了片刻,便爽快地答应了:“您得没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如果德国人真的要起进攻的话,我们的机场会成为他们的要打击目标。为了不让他们的奸计得逞,我这就去和前线机场的指挥员取得联系,让他们尽快把机场上的飞机疏散伪装起来。”
瓦舒金并没有走远,只是在外面走廊上的窗口前抽烟。听到马斯洛夫叫自己,掐灭了烟头就回到了屋里,正好遇上要往外走的普图欣。问请对方是其余电讯室和前方的机场进行联系,还催促:“快点去吧,将军同志,再晚也许就来不及了。”
罗科索夫斯基在提出召开军地联席会议,获得瓦舒金的同意后,又提醒对方:“军事委员同志,我担心德国人会在进攻前,会派出股部队对我们的通信线路进行破坏,使指挥部和部队之间无法进行联络。”
瓦舒金听后,皱着眉头问道:“那有什么办法对付他们吗?”
罗科索夫斯基摇摇头,有些无奈地:“我们暂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样的兵力,又会在什么地段实施破坏,所以只能有针对性地加强通讯部门的警卫力量。”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瓦舒金和边防总队通话的事,又补充,“我们和边防部队的电话联络,也许会因为战争的爆而中断。您看能否让塔鲁金中校通过电报,将国境线那里的情况,随时向您进行通报,以便我们能根据他所提供的情报,来制定作战计划?”
“您提醒得很对,”瓦舒金赞同地:“我这就给塔鲁金中校打电话,让他在无法进行电话联系时,改用电报来报告他们那里的情况。”
第三十五章 提前出兵(下)
半个时后,日托米尔的卫戍司令部外面,变得灯火通明起来,属于军队的或地方上的车,一辆又一辆地驶进了宽阔的停车场。
一个又一个的各级指挥员来了,一个又一个穿着便装的地方领导也来了。走进会议室的人脸上都带着惊慌诧异的神情,他们用焦急地目光在屋里进行搜索,希望能看到一两个先到的熟人,从他们那里打听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但比他们先来的那些熟人,和他们同样是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卫戍司令为什么会在凌晨突然召集这样的会议。对于朋友投来询问的目光,他们只能耸耸肩膀,把手一摊来无声地回答对方。
新来的人就坐后,想向身边比自己级别高的人打听了一下情况,但看到黑着脸坐在正中的罗科索夫斯基,和他身边那位明显是军区领导的政工人员,便乖乖地闭上了嘴,耐心地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市委领导瓦西里也来了,他轻车熟路地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就坐时,现坐在正中的人,居然是军区的军事委员,不禁大吃了一惊。他和瓦舒金握手时,用友好的语气问道:“瓦舒金同志,您怎么会在这里呢?”
“瓦西里同志,今晚召开的会议,将由瓦舒金同志来主持。”瓦西里的话音刚落,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抢着回答。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瓦西里诧异地问道。
“我们接到了来自莫斯科的命令,德国人可能在今凌晨在边境线上,对我们进行武装挑衅。”瓦舒金压低嗓门对这位熟悉的市领导道:“因此才召开了这次紧急会议,打算等挑衅生后,能迅地向部队出战斗警报,并动员市民在城市里构筑防御工事。”
“等一等,瓦舒金同志,这不可能吧?”瓦西里深怕被旁边的人听到,也压低嗓门:“我们部署在乌克兰的军队,可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只要德国人不是傻子,他们绝对不敢轻易向我们起挑衅。”
“是真是假,再等一会儿,就能知道了。”瓦舒金完这句以后,重新坐进了位子,把身体往后一仰,开始闭目养神,不再搭理瓦西里。遭到冷落的瓦西里向罗科索夫斯基投去了询问的目光,而后者面无表情地冲他点了点头,表示刚刚所的都是事实。
加米涅夫从外面进来时,见会议室里已坐得满当当的。便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空位坐下,声地问会议什么时候开始。
“等着。”罗科索夫斯基头也不抬,简单地回答:“等参谋长回来再。”
加米涅夫又把目光投向了瓦舒金,想从他那里打听一下会议什么时候开始,却见对方正背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看样子是不想搭理自己,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耐心地等待罗科索夫斯基宣布会议的开始。
罗科索夫斯基嘴里的马斯洛夫,此刻正和普图欣待在电讯室里,等着接收边境各机场的回电。他看着普图欣手里一卷卷刚刚收到的狭窄的电报纸,紧张地问:“普图欣同志,所有的机场都回电了吗?”
普图欣数了数手里的电报纸,摇着头道:“还有两个机场没有任何回音。”完,他吩咐报务员:“再给没有回复的两个机场电报,告诉他们十万火急,务必在凌晨三点以前,将机场的飞机转场到附近的野战机场,并隐蔽起来。”
“是,将军同志。”戴着耳机的报务员答应一声,手里又开始嘀嘀嘀地开始报。
当会议室墙上的挂钟敲响三点的时候,瓦舒金睁开了眼睛,对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时间差不多了,开会吧。”
罗科索夫斯基点点头,接着用手指在桌上重重地敲了两下,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后,站起来大声地宣布:“同志们,我们开会了。”当会议室里变得鸦雀无声时,他又接着,“现在请基辅特别军区的军事委员会委员瓦舒金同志讲话,大家欢迎。”完,他便带头鼓起掌来。
瓦舒金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但会议室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后,瓦舒金还是没有话,只是用目光缓慢地环顾到会的人。罗科索夫斯基觉得,瓦舒金可能正在考虑该如何向在场的人讲清楚目前所面临的危险局面。
过了好一阵,瓦舒金终于开始话了,“同志们,今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开会,是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大家。不瞒你们,在几个时前,我们接到了来自边境线的报告,有一名德军士兵向我们的边防军投诚,德军将在今凌晨向我们动战争。而两个时前,我们又接到了来自莫斯科的命令,让各军区立即向部队出战斗警报,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瓦舒金出了德军士兵投诚的内容时,不由大吃了一惊,因为这个涉及到机密,是不能随便向外人泄露的。但转念一想,瓦舒金这么,也许他是真的被自己服,知道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之所以这样对大家,也是为了让大家引起重视。
瓦舒金坐下后,整个会议室顿时热闹得像菜市场,在和平年代待久了的人,猛地听到这个消息,还真的很难接受。况且现在战争还没有爆,一切都还只是推论。因此,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有人甚至在:“……也有可能,这仗根本打不起来。”
这些心存侥幸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感到了愤怒,可是在战争正式爆前,即使以他和瓦舒金这样的身份,所出来的话,始终还是有人心存疑虑的,所以他决定暂时保持沉默,等到战争爆的消息传来以后,再正式向部队出战斗警报。
级别最高的几个人呆如木鸡般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而下面参加会议的指挥员和地方干部,在没有约束的情况下,大声地议论着自己刚刚所听到的那些内容。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墙上挂钟的时间指向三点四十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从会议开始到现在,一直没现身的马斯洛夫出现在了门口。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和瓦舒金都始终没话,可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军情,所以两人的目光都不时地朝门口瞥去。一见到马斯洛夫出现在门口,两人同时心道:“终于来了!”
马斯洛夫一出现,会议室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刚走进来的将军身上。马斯洛夫走到瓦舒金和罗科索夫斯基的旁边,将手里一卷卷成一圈的狭窄的电报纸递了过去,同时表情严肃地:“军事委员同志,军长同志,这是佩列梅什利边防总队塔鲁金中校来的电报,十分钟前,德军向他们的防区开始了猛烈的炮击,目前炮击还在继续。”
这个消息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洒进一把盐,顿时炸开了。瓦舒金快地浏览完电报上的内容后,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用拳头在桌上重重地敲了几下,厉声喝止:“安静,安静!请大家注意自己的身份,保持安静!”
当屋里重新恢复平静后,罗科索夫斯基已看完了电报,他转过脸对旁边的瓦舒金道:“军事委员同志,这是战争!看来可以向全军出战斗警报了。”
瓦舒金点了点头,轻声地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是第九机械化军的军长,给部队出战斗警报的事,还是由您来执行吧。”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旁边的加米涅夫不合时宜地了一句:“军长同志,现在向全军出战斗警报,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我觉得还是应该等上级的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用轻蔑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后,自顾自地道:“这是战争,每一分钟对我们来,都是宝贵的。”完,他站直身体开始向在场的指挥员号施令。
“摩托化第11师师长加里宁上校!”
“到!”被点到名字的加里宁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身体挺得笔直。
“您带着部队去汽车总站,车站的军代表为你们准备了7辆公交车,都加满了车,上车就可以出。”罗科索夫斯基口述着命令:“你们沿公路向罗夫尼、卢茨克行军,最后的目标是科威尔,并在那里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
“可是部队的弹药不足啊,军长同志。”加里宁哭丧着脸。
“这个您不用担心,”罗科索夫斯基道:“在日托米尔西面十五公里处,有一个新部署的军械库,你们可以在那里得到你们需要的弹药。”
“坦克第5师师长诺维科夫少将。”罗科索夫斯基接着叫道。听到自己的名字,诺维科夫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挺身立正,准备接受命令。
“你们师以两个团与摩托化第11师同时向科威尔开进,另外派出一个团去城外的国防仓库,接受存放在仓库里的-4和kV坦克,并将您的部队武装起来。”
“可是军长同志,”诺维科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担忧地问:“在没有得到国防委员会许可的情况下,我们的部队是无权进入仓库地区的。”
“将军同志,我已得到了总参谋长朱可夫大将的授权。”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道:“只要战争爆,我们第九机械化军就可以根据自身的需要,从接管的国防仓库里领取自己急需的武器装备。”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诺维科夫的脸上都快笑开花了,他立即毫不迟疑地答道:“是,我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要接受任务的,是坦克第师。但罗科索夫斯基没看到卡图科夫,只看到他的副师长切尔尼亚耶夫上校时,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切尔尼亚耶夫上校!”
“到!”被叫到名字的上校响亮地答应了一声,随后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罗科索夫斯基,等待他下达命令。
“上校同志,先派出你们的高炮营,赶往罗夫尼和卢茨克之间的平原上,构筑高炮阵地。”罗科索夫斯基想到此时还没有集火射击的概念,连忙抓紧时间向他进行科普:“记住,让高射炮手每三门炮排成一个三角,九门炮组成一个大三角,一个营的7门高射炮正好可以组成三个这样的大三角。这样的话,不管德军的飞机从哪个方向飞过来都能确保火力的密度。懂了吗?”
切尔尼亚耶夫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随后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使劲地点了点头,大声地答应道:“明白了,军长同志。”
“还有,你再派出一个团,在地方同志的配合下,到附近的农庄去收集足够的拖拉机。”见切尔尼亚耶夫一脸茫然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不得不加以明:“用于火炮的牵引。”
随后他侧头对坐在右侧的瓦西里道:“瓦西里同志,你们的任务,是迅地在各企业单位内成为民兵队伍,并组织市民在城里修筑防御工事。还有,我们负责看守城市周边军械库的部队,可以会6续撤走,你们要迅地派出民兵去接替保卫工作。明白了吗?”
“明白了,将军同志。”瓦西里完这句话,脸上又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您能派出教员,帮我们训练民兵部队吗?”
“瓦西里同志,我会把瓦吉姆中校的第摩托化步兵团留下。”罗科索夫斯基朝瓦吉姆所在的位置指了指,接着道:“他们除了负责城市的防御任务外,还会开展征兵和帮助你们训练民兵的工作。”
等交代完所有的任务后,罗科索夫斯基的目光从在场所有人的身上扫过,随后大声地道:“大家立即回去做准备,各师的部队在五点整准时出。散会!”
第三十六章 告别
会议室里的人6续散去,只剩下了罗科索夫斯基、瓦舒金、马斯洛夫和两个副军长,这时一名通讯参谋从外面跑了进来,将一卷电报纸交给了罗科索夫斯基。
罗科索夫斯基展开狭长的电报纸一看,上面的内容很简单:打开绝密作战文件,遵照上面的命令将部队展开。后面是第五集团军司令部作战处副处长的签字。
瓦舒金看完电报后,立即问道:“绝密作战文件在什么地方?”
“在我办公室的保险箱里。”
“我们立即过去。”瓦舒金简短地命令道。
当一行人来到了办公室以后,罗科索夫斯基打开放在墙边的一个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密封的文件袋,举到自己的耳边对瓦舒金:“军事委员同志,这就是绝密作战文件,只有遵照苏联人民委员会主席或者国防人民委员的指示,我们才能打开。”
“军事委员同志。”加米涅夫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手里的文件袋,连忙提醒瓦舒金:“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等莫斯科的通知。”
“把文件打开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瓦舒金仿佛没有听见加米涅夫的话,果断地命令罗科索夫斯基:“在战争期间,每一分钟对我们来,都是宝贵的。如果上级将来要追究的话,一切责任由我来负!”
罗科索夫斯基向主动承担责任的瓦舒金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对讨厌的加米涅夫却瞧了也没瞧。他此刻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后世的电影里,加米涅夫的角色只有一句阻止打开绝密文件的台词,连个正面镜头都没给他了。
罗科索夫斯基从文件袋里抽出了文件,只看了一眼,便递给了瓦舒金,同时还道:“军事委员同志,我们刚刚下达的命令,和上级的命令完全吻合,都是要求我军立即进入战斗准备并向罗夫诺、卢茨克、科维尔方向前进。”
“没错,”眼睛盯着文件看的瓦舒金点着头:“由于您事先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们的部队应该在上午十点左右,能到达科威尔,并在那里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不过在此之前,可以让我们的空军先分批起飞,轮流攻击闯入我国国境的德军部队。”
“普图欣将军在电讯室里,”马斯洛夫心地提醒瓦舒金,“需要我去把他请过来吗?”
“不用,还是我们过去吧。”瓦舒金完,便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走了两步,他便停了下来,转身道:“我和罗科索夫斯基、马斯洛夫去电讯室就行了,两位副军长同志,你们立即去部队里,监督命令的执行情况。”
弗努科夫听到这个命令,反应倒是很平常,因为部队要去接管国防仓库,他作为技术副军长,要去了解仓库里有些什么技术装备。而加米涅夫则是一脸沮丧,对于瓦舒金的这道命令只能无奈地接受。
罗科索夫斯基一走进电讯室,就立即问屋内的通讯处长:“处长同志,现在和外界的联系,还畅通吗?”他这么问的目地,是想催促一下费久宁斯基,因为他们不见得能在第一时间收到战争爆的消息。
可通讯处长显然误会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意思,他表情严肃地报告:“军长同志,除了城里的通讯依旧畅通外,和其它地区的联系线路全部中断,无论是莫斯科、基辅还是卢茨克均无回音。”
通讯处长报告的情况,早就在预料之中,因此不管是罗科索夫斯基还是瓦舒金听后,脸上的表情都很平静。瓦舒金甚至还问站在一名报务员身后的普图欣:“将军同志,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前线机场的飞机都疏散了吗?”
“大部分都疏散了。”普图欣情绪激动地:“可是有两个机场始终没有回电,估计现在凶多吉少了。”
瓦舒金抬手在普图欣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安慰他:“普图欣同志,这就是战争,值得庆幸的是,在我们的努力下,至少大多数的飞机被保住了。”
“普图欣将军,”罗科索夫斯基郑重其事地问道:“您还能和那些野战机场联系上吗?也许在今的战斗中,我们需要得到空军的支援,对敌人的部队展开反击。”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敌人在哪里,有什么样的兵力。”普图欣情绪激动而有点犹豫不决地:“和军区的联系也中断了,没有上级的命令,这仗可怎么打啊?”
“您怎么了,普图欣将军?怎么突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瓦舒金语气严厉地对他:“就算和军区、莫斯科失去了联系,我们也要坚决地反击敌人,从敌人入侵的地方把他们统统赶出去。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部队,需要您的空军支援。现在我以军区军事委员会委员的身份命令您,立即打起精神,继续和野战机场进行联系,一定要和空军部队取得联系。”
看到普图欣重新打起精神,监督报务员给野战机场继续电,瓦舒金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他又转过脸看着罗科索夫斯基,叹了一口气后道:“趁部队还没有出,您回家去和妻子告个别吧。我们离开后,还不知道能有多少人能够活着回来。”
罗科索夫斯基正在考虑如何把瓦舒金支开,以免影响到自己的指挥。骤然听到瓦舒金这充满人情味的话,他不禁鼻子一酸,慌乱地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出了电讯室。
走廊上到处是来来往往的军人,看到自己的军长出现,他们纷纷让到一侧背靠着墙壁,抬手向他敬礼。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注意到他们也没有回礼,只是沿着走廊缓步朝前走去,他在考虑该如何面对一直逃避的彼得罗夫娜,毕竟自己是个冒牌的丈夫。
他刚用钥匙打开房门,出现在门口,早就等候多时的彼得罗夫娜就朝他扑了过来,将他搂得紧紧的,紧张地问:“科斯契卡,战争真的爆了吗?”
虽然战争刚刚爆不久,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对于住在军官宿舍里的彼得罗夫娜来,却不是什么秘密。作为一个军人的妻子,楼下正在集结的部队让她猜到了真相。
罗科索夫斯基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叫着她的名安慰:“尤尼娅,战争爆了。这里很快就会变得不安全,等到市里的疏散令下来以后,你就带着阿达疏散到后方去吧。”
“什么,敌人会闯到这里?”彼得罗夫娜从罗科索夫斯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用吃惊的语气问道:“我们的军队,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吗?怎么会让敌人闯到这里来?”
一时之间,罗科索夫斯基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彼得罗夫娜的问题,只能含糊其词地:“敌人是强大的,我们的军队暂时挡不住他们。所以你必须要明白,让你们疏散到后方去,这并不是一个感情问题,而是战时的需要。”
“不,在你回来之前,我哪儿都不去。”彼得罗夫娜激动得大喊起来:“我哪里也不要去,我的家就在这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哪里也不去!”
这时候,一间卧室的房门打开了,穿着白色睡裙的阿达站在门口,用奇怪的目光看着站在客厅里的两个人,好奇地问道:“爸爸、妈妈,你们在吵什么?”
“亲爱的女儿,很抱歉吵醒了你!”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了一句后,走过去给了阿达一个轻轻的拥抱,然后抓住她的双肩,爱怜地道:“战争爆了,我要带着战士们去反击敌人,将他们从我们的国境里赶出去。为了你们的安全,你应该要和妈妈一起转移到后方去。答应我,好好地照顾你的妈妈。”
阿达听完后愣了片刻,随后扑了上来,双手紧紧地环抱着罗科索夫斯基腰部,放声痛哭起来。彼得罗夫娜也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后,张开双臂抱住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很快就将罗科索夫斯基军装的后背沁湿了一大片。
罗科索夫斯基的鼻子一阵阵酸,他想起曾听人过,想哭的时候只要抬头望望,泪水就不会落下来。于是他抬头望着花板,试图让眼眶里的泪水不要流下来。可是他很快现这种法是错误的,就算是仰着头,泪水依旧从眼角不断地流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一家三口生离死别的情绪。彼得罗夫娜松开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名军官,看到彼得罗夫娜开门,立即礼貌地问道:“请问军长同志,在吗?”
被阿达牢牢抱住的罗科索夫斯基无法转身,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什么事?”
那名军官快步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后,挺身立正敬礼,报告:“军长同志,军事委员同志让我通知您,部队已做好了出准备,等您一到,就可以出了。”
“我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头也不回地道:“我马上就去。”
当军官离开后,彼得罗夫娜走过来,轻轻地扳开阿达抱着罗科索夫斯基腰部的手,轻声地对她:“阿达,你的爸爸要去做更重要的事情,让他走吧!”懂事的阿达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抽泣地对罗科索夫斯基:“答应我,您一定要活着回来!”
“会的,阿达,我会活着回来的。”罗科索夫斯基完,抬手在阿达的头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后,转身朝房门走去。他刚走到房门,又停止了脚步,转身对跟上来的彼得罗夫娜:“为了阿达,我觉得你应该离开,再留在这里,是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我担心。我走了,你多保重!”完,他再次拥抱了彼得罗夫娜,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毅然转身离开,不再理会身后传来的彼得罗夫娜压抑的哭声。
第三十七章 开进
第九机械化军和真实的历史一样,是沿三条行军路线,向诺沃格勒一沃伦斯基、罗夫诺、卢茨克方向前进。摩托化第11师成一个纵队在汽车路干线的右侧前进,由加里宁率领。由经验丰富的诺维科夫率领的坦克第5师在中间成梯队前进。左侧是切尔尼亚耶夫坦克第师,担负侦察和警戒任务。
在和行军队伍同向行驶的嘎斯车里,参谋长马斯洛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而罗科索夫斯基和瓦舒金坐在后座。
开始时,车里谁也没有话。后来马斯洛夫侧过身子,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和瓦舒金,有点犹豫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您真的要跟我们去科威尔,不需要去捷尔诺波尔和军区指挥部汇合吗?”
瓦舒金看了看保持沉默的罗科索夫斯基,此刻他正聚精会神地望着车窗外行进的队伍,似乎对马斯洛夫的问题一点都不感兴趣。瓦舒金转过脸望着马斯洛夫,淡淡地道:“参谋长同志,我提醒您一点,从战争爆的那一刻开始,基辅特别军区就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西南方面军。作为方面军的军事委员会委员,我认为自己有必要跟着指战员到最前沿去,搞清楚敌人的兵力和武器装备情况。”
此刻,罗科索夫斯基心中暗想,在原来的那个时空,纵使真正的罗科索夫斯基决心很果断,动员部队也非常迅,但也是下午14时以后才出的。由于车辆不足,行动最迅的摩托化第11师,黑前也只到达了罗夫诺。如今随着自己的穿越而来,部队出时间提前了九个时不,而且还给加里宁的部队补充了大量的车辆。这样一来,他们在中午以前就算到达科威尔,也没什么问题。想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地:“有了这么大的变数,第九机械化军在战争初期,一定会有出人意料地的表现吧。”
到清晨七点时,行动最为迅的摩托化第11师,已接近了罗夫诺。就在这时,马斯洛夫看到后面有一辆三轮摩托车追了上来,猜到可能是送情报的,连忙吩咐司机在路边停车。
摩托车上的通讯参谋将电报交给马斯洛夫后,便转身离开了。看完电报上的内容,马斯洛夫扭头对瓦舒金和罗科索夫斯基:“是第五集团军司令部来的电报,战争爆了,德国的空军正在轰炸卢茨克,命令我们立即向部队出战斗警报,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向国境线开进。”
瓦舒金听完后,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由于您敏锐的观察力和判断,使部队提前做好了战斗准备。对您的表现,我会如实地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并请求他们给予您应有的奖励。”
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苦笑着:“谢谢您,军事委员同志,现在奖励还太早了,我们当前的要任务,是将敌人挡住,并将他们从我们的国境内撵走。”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瓦舒金不以为然地:“我想要不了多久,第二梯队的部队就会6续赶到边境线,会同第一梯队的部队,将闯入国境的德军全部消灭掉。”
“可是军事委员同志,您也孩子的,我们的通讯线路遭到了德军的破坏,导致整个指挥系统陷入了瘫痪。”罗科索夫斯基担忧地。“前线的部队无法和后方的指挥部取得联系,而指挥部对前线的情况也无从了解。在这种情况下,我担心后方的指挥部无法迅地将部队集结起来,并在正确的方向展开反击。”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太多虑了。”瓦舒金冷笑了一声,轻蔑地道:“别看德军好像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在我们以进攻精神培养起来的军队面前,他们是不堪一击的。”
对于瓦舒金的乐观估计,罗科索夫斯基是哭笑不得,他心里在想,如今能挡住德军凶猛的进攻,都要谢谢地了,至于击退德军的进攻,那简直是方夜谭。有时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却又不能出来的这种痛苦,是多么令人难受啊。
部队没有进入罗夫诺,而是从城外绕了过去。刚进入平原不久,空中便传来了飞机动机的轰鸣声,罗科索夫斯基透过车窗朝上望去,只见空中出现了十几架飞机,正从西向东迎面飞来。虽然飞机的飞行高度很高,但从飞机的外形上,罗科索夫斯基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德军的轰炸机,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战斗机护航。
“见鬼,德国人的飞机怎么飞到这里来了?”瓦舒金看到空中出现的德军轰炸机,不由惊讶地问:“我们的飞机呢,为什么不出来拦截呢?”完这句话,他抬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大声地命令道,“停车!”
车一停稳,瓦舒金立即推开车门跳了出去,然后站在路中间,招手让跟着后面的车停下来。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瓦舒金为什么会让司机停车,但看到从后一辆车里钻出来的普图欣以后,他心里明白,瓦舒金肯定是想让普图欣联系空军,派出战机将敌人撵走。
等嘎斯车重新前进时,瓦舒金一脸忧色地:“普图欣将军,现在暂时还无法和各野战机场取得联系,因此无法派我们的战机升空,去驱逐德军的飞机。”
上午九点,部队接近了卢茨克,这是公路上出现了逃难的人群,他们扶老携幼,背着大包包,正沿着公路迎面走来。而此刻坐在车里的罗科索夫斯基,已听见前方传来的隆隆爆炸声。这是卢茨克遭到了轰炸,足以明,德军的空军已掌握了战场的制空权。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窗外逃难的人群,心情变得急躁起来,他深怕德军此刻已占领了科威尔,毕竟那个城市离边境不到一百公里,德军的坦克只需要走两三个时,就能进入城市。
当满载部队的车队从卢茨克东面的基瓦提斯穿过时,那冒着火焰的建筑物窗口、倒塌的房屋、街道上大大的弹坑,还有躺在弹坑四周的那些老人、妇女,甚至孩子们的尸体,让车队里的每一名指战员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不用罗科索夫斯基向下面的部队交代什么,各级指挥员已命令车上的战士,将所有轻重机枪都脱去了枪衣,做好随时和敌人交火的准备。
路过卢茨克的时候,第五集团军的参谋长皮萨列夫斯基带人拦住了车队。见到居然是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还惊讶地问:“将军同志,你们的动作可真够迅的,从给你们下达命令,到出现在这里,只用了不到两个时的时间,难道你们是飞过来的吗?”
罗科索夫斯基正在考虑该如何向他解释时,瓦舒金已抢先道:“将军同志,时间紧迫,别再套交情了,你们的情况。”
皮萨列夫斯基见瓦舒金也在车队里,虽然感到惊讶,但他却没有多问,而是向大家介绍起当前的情况来:“卢茨克连续遭到了德军的两次轰炸,集团军司令部和外界的联系几乎都中断了。目前苏希少将的步兵第14师,正和德军在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进行战斗。根据侦察,科威尔已被德军的先头部队占领,他们可能会派出部队扑向卢茨克。所以你们军的任务,就是城市西北面的罗伊斯彻建立防线,挡住德军的进攻,等待我军野战部队的到来。”
第三十八章 伏击
车队开进罗伊斯彻,连续穿过了几条街道,却见不到一个人,寂静得像是一座死城,只能听到汽车马达的轰鸣声。这里也遭到了德军飞机的轰炸,不少的房子被炸塌了,街道上和居民楼的门口,遗落着包袱、行李箱和孩子的玩具,可以想象住在这里的人们,是如何惊慌失措地逃离了自己的家园。
罗科索夫斯基让司机把车停在一栋相对完整的建筑物旁,然后下车和瓦舒金、马斯洛夫一起等待着加里宁上校的到来。瓦舒金看着被德军飞机祸害得不成样子的城市,咬着后槽牙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有什么打算?”
“军事委员同志,”上次演习时,罗科索夫斯基曾带部队路过了这里,对附近的地形非常了解,因此很快就有了相应的对策:“由于德军已占领了科威尔,我们原先在那里构筑阵地进行防御,挡住敌人向前推进的计划,要进行相应地调整。我打算利用德国人还不知道我们已到达的有利条件,主动地摆开阵势,歼灭孤军深入的德军部队,为我们接下来的战斗创造有利的条件……”
“您的想法吧?”瓦舒金淡淡地道:“我们当前的要任务就是挡住敌人。”
“在城北方向三公里的地方,公路的东侧有一片山岭,是最理想的打伏击的地形。”罗科索夫斯基兴奋地道:“山上草深林密,既便于部队隐蔽,也利于我们的出击。只要敌人进入了我们的伏击圈,那么就一定会遭到我们狠狠的打击。”
“详细点。”
罗科索夫斯基让马斯洛夫拿出一张地图,铺在嘎斯车的引擎盖上,指着罗伊斯彻以北道:“军事委员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在高地上摆一个团的兵力,等德军一进入我们的伏击圈,就立即起攻击,力争将孤军深入的敌人消灭掉。”
“在高地上只摆一个团?”瓦舒金听完后,皱着眉头问:“那另外两个团呢?”
“为了防止德军的兵力过多,我们打伏击的部队无法阻止他们的推进,所以我打算将另外的两个团部署在城外,”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在罗伊斯切的北面划了一条虚线:“在这里构筑必要的防御工事,这样就算德军的大部队赶到,我们也能挡住他们的进攻。”
“军事方面的事情,我不熟悉。”瓦舒金听完后,通情达理地:“既然您如此有把握,那么如何部署部队的事,就由您了算。”
两个时以后,加里宁师的卡维林团便全部进入了东侧的山坡。当部队在山腰和山顶各挖了一条战壕后,团长卡维林中校为了便于指挥,便把团指挥所设在了设在了山坡顶上。为了不暴露目标,工事的修筑完成后,指战员们不光没有扫清界线,反而又从坡后移来草皮搁在战壕前面进行伪装。
考虑到德军的突击部队里,肯定有坦克和装甲车,阵地上布置的口径迫击炮很难摧毁这些大家伙,因此在道路上还埋设了不少的电起爆地雷,专门用来对付德军的坦克和装甲车。此刻战士们趴在战壕里,将手里的武器架在壕沿上,警惕地盯着下方的公路。虽然阵地前的野草有些妨碍视线,但也最大限度地起到了隐蔽的作用。
一支德军的先遣支队离开了科威尔,沿着公路大摇大摆到底朝卢茨克行进。这支部队在今凌晨在德军强大的炮火和空军的狂轰滥炸之后,越过了国境,轻易地摧毁了苏军边防部队微不足道的抵抗,成功地占领了科威尔。
由于只有在越过国境线时,才遭到了苏军可以忽略不计的抵抗。等他们进入过境后,沿途看到的野战工事里,根本没有守军的。指挥部队的德军少校,想当然地认为苏军根本就没有做好应付战争的准备,所以才没来得及在这些工事里布置守军。如果不是因为缺乏燃料,他的先遣支队根本不会在科威尔停留,不定现在早就冲进了卢茨克,把设在这里苏军的集团军司令部端掉了。
罗科索夫斯基的观察所,就设在罗伊斯彻城北的一个山坡上,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伏击地点的全貌。到下午两点时,有侦察兵报告,有一支近千人的德军部队,正沿着公路在向罗伊斯彻开过来。部队除了卡车外,还有坦克和装甲车。
罗科索夫斯基看着远处出现的先遣支队,拿起了观察所的电话,拨通了卡维林中校的指挥部,语气平缓地道:“中校,敌人出现了,大概再过五分钟,就能进入你们的伏击圈,让指战员们做好战斗准备。”
“是!”卡维林中校简短地回答道。
机械化部队的度就是比步兵快,还没有用到五分钟,德军的先遣支队就6续进入了伏击圈。看清跟在坦克装甲车后面,挎斗上架着机枪的摩托车,以及满载着士兵的卡车。罗科索夫斯基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卡维林的电话,大声地命令道:“开火吧,中校同志!”他话时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
随着一颗红色信号弹的腾空而起,毫无征兆的爆炸从长蛇般的队伍中间轰然炸响。数不清的炸点猛然爆起,德军的先遣支队犹如坐在喷的火山口,被腾起的黑烟包裹的严严实实,黑烟里面爆炸一片连过一片,一波响过一波,到处都是爆炸,到处都是火光。
队伍最前面的坦克、装甲车,在反坦克雷的爆炸中如同玩具般地被抛入了空中,然后又冒着烟火四分五裂地落了下来,将那些摩托车手砸成肉酱。后面的车队里惊恐绝望的士兵们,纷纷从燃烧的卡车上跳下,像没头苍蝇般的乱窜,也有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拼命的嚎着,又被成群的炸飞撕碎。
在观察所里的罗科索夫斯基用望远镜看到这一幕时,不禁连声叫好。而旁边的瓦舒金虽然职务不低,可从来没有亲自上过战场,他一直都梦想自己有一能亲自到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干的想的一切都好,但来到这战场上却现事情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可震耳欲聋地爆炸声,和空气中夹杂着硝烟味的浓郁的血腥气,却让瓦舒金感到了心惊胆战。看了一阵血腥战场后,瓦舒金只觉得胸腹之间翻江倒海,一阵阵东西直往上涌,再也忍受不住,在那里哇哇大吐起来。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瓦舒金的这个反应,连忙吩咐旁边的马斯洛夫:“参谋长,给军事委员同志拿点水来。”
瓦舒金接过马斯洛夫手里的水壶,用水漱了漱口,感觉好些后,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有些惭愧地对两人:“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我第一次上战场居然是这种反应。”
而马斯洛夫见怪不惊地:“军事委员同志,您别太自责,第一次上战场出现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多看几次,您就习惯了。”
瓦舒金点了点头,重新走到了瞭望孔,拿起望远镜,强作镇静地朝战场望去,同时嘴里还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觉得我们能全歼这股敌人吗?”
罗科索夫斯基透过望远镜,他看到硝烟中晃动的德军官兵,在短暂的慌乱后,哪怕依旧被炸得晕头转向,可并未忘记猫低身子的战术动作,正在三五成群地朝西侧开阔的平原跑去。看到这里,他放下望远镜扭头对瓦舒金:“军事委员同志,虽然德军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假如他们要逃的话,我们可能很难留住他们。”
第三十九章 德军的反扑
对于五十颗用无线电引爆的重型地雷,和三百五十颗普通地雷,只消灭了不到半数德军的这样战果,罗科索夫斯基颇有些无奈,毕竟这次伏击部署得过于仓促了。
“给我接卡维林中校,”罗科索夫斯基扭头冲着屋内的通讯兵喊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抓起话筒,听到了卡维林嘶哑的嗓音后,大声地命令道:“中校同志,命令所有的轻重机枪立即开火,不要考虑节约弹药,要尽快将这股德寇全部消灭掉。听到了吗?”
“明白了,军长同志!”卡维林响亮地回答道,“我会命令战士用火力把道路封闭起来,让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既然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打断了他的话,“那就快行动吧!再晚的话,剩下的敌人可就全跑光了。”
过了片刻,远处慌乱的队伍还在被从爆炸升腾起的烟尘裹笼着,然而他们的噩梦却又接踵而来。随着卡维林的命令下达,山腰阵地里的机枪哒哒哒地吼叫了起来,五十多挺轻重机枪,在长达两公里的宽阔正面同时开火了。
从山坡上倾斜下的弹雨,就如大把大把洒出的一片片沙子,尚未醒过味儿来的德军官兵被扫到打飞。机枪接连喷吐的的弹丸从前往后一遍遍的泼洒。在窒息的烟尘里,子弹曳出的暗红鞭子犁地一般的向前延伸,划出的弹道钻入泥土中的啾啾声、打入**的嗤嗤声此起彼伏,在人群中溅起大蓬大蓬的血雾、碎肉。在弹雨下活着的官兵被打倒扫翻,就连死去的士兵尸体也被密集的子弹抽得不停地弹跳和挺动。
遭遇袭击的德军官兵所表现出来的军事素质,也的确是值得称道的。在苏军密集的机枪火力打击下,依旧有三四百名德军官兵,凭借其在常年战争中练就出来的技战术水平,成功地逃出了苏军机枪所织成的火力网,跑到了西侧的开阔地域,借助然的沟壑和稀疏的树木把自己隐蔽起来。
看着几百名德军官兵集结在子弹不容易打到的地方,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担心起来,如果德军起反攻的话,夹杂大量未见过阵仗新兵的卡维林团将付出不的伤亡。
不过越担心什么,就偏偏来什么。德军先遣支队的那位少校指挥官,虽然在爆炸中,被炸得尸骨无存,不过他手下幸存的连排长们,挥舞着手枪,将士兵们从藏身之处撵出来,冒着枪林弹雨朝着山坡上起了冲锋。
罗科索夫斯基从望远镜里看到,穿着灰绿色军服的德国兵利用沟壑、树干甚至死尸等等所能利用的一切掩体,在跑动中翻滚,滚进了苏军的射击死角。在而后他们的交替开火中,在越来越准的射击中,罗科索夫斯基眼见着战壕里机枪射手,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下,原本密集的机枪火力再度变得稀疏起来。压制住山坡阵地的火力后,德军士兵在军官的口令中爬起来,迅地跑动中展开队形,加快度朝山坡上爬去。
“卡维林中校,你的炮兵为什么还不开火?!”罗科索夫斯基抓起电话,恶狠狠地问道:“难道你打算把迫击炮弹留在下崽子吗?”
苏军隐藏在山坡顶的迫击炮开火了,炮弹带着尖啸划过空砸在德军冲锋的路上,掀飞一个个身影,四处飞溅的弹片打着尖厉的哨音,撕扯起更多的漫血雨。
距离山腰阵地越来越近,从战壕里射来的子弹也更加的密集了,机枪、步枪喷吐的火焰有如暴雨一般密不透隙,战场上的血腥味已经浓厚的快要滴出来,混杂着弥散的硝烟又形成令人作呕的薄雾,刺激得眼睛和喉咙火辣辣的痛。脚下土地已经被血水泡成黏黏的稀泥,脚踩在上面绵软地如同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般,到处散落、堆积才刚被地雷炸的支离破碎的尸块层层叠叠,残破的枪支、人的内脏就漂在上面,死蛇样的肠子一滩滩淌的到处都是。
德军官兵们就在这地狱里冲锋跑动,就在死人堆里趴下射击,他们磕磕绊绊地朝前冲着,又在弹雨中抖动,被撕碎、扯烂,再被接踵而来的成排炮弹连同地上被崩飞的杂物、碎肉炸成渣滓、削成碎块混杂在一起四处抛洒混。
卡维林团的阵地,战士们已经打红眼了,子弹密雨般的泼出去,他们用自己最快的度的拉动枪栓、扣动扳机,轻机枪已经改成连续的长点射,重机枪手们死命的扣住扳机,水冷的马克沁早就开了锅,一条条的帆布弹带送进去,蹦出的弹壳铺了一层又一层,上下交错的几十挺轻重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形成密集的弹幕,一条条暗红色的火鞭组成的火网左右晃动,割麦子般的扫翻一排排敌军,甚至将冲锋的敌军拦腰撕断。
领队冲锋的军官接连倒下,德军冲锋的势头被阻止,距离阵地四五十米成了生死线,鲜有人能够逾越,士兵们被弹雨压制在地上,刚抬起头还击,继续扫来的子弹打在跟前啾啾地钻进土里,被溅起的沙土崩在脸上,打得钢盔当当作响,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手里的枪向前伸出,埋着头微微抬起手腕凭着感觉扣动扳机,徒劳的射向对面,与其是还击还不如为了壮胆来的更确切些。
仅存的几名军官们也同样被压在地上,刚抬起头想叫士兵继续向上冲,就被迎面射来的子弹同时击中,缺了半边的脸和被崩飞的灵盖像被打翻泼洒的奶酪渣,溅到旁边人的脸上、头上。随着军官不断被打死,进攻部队开始逐步丧失有效的指挥。
失去了军官指挥的士兵,也失去了继续冲锋的勇气,很快便有支持不住的士兵精神崩溃,调头朝山坡下跑去,他们逃跑产生的连锁反应,就是其余恐惧到极点的士兵们也不约而同地跳起来,拖着枪一窝蜂的踩过跌倒或被打倒的同伴,连滚带爬的用比冲来时更快的度往回逃。子弹咬在屁股后面,他们被一窝窝的打倒,原有的死尸上又铺满一层层灰绿色,但这只会加他们的逃跑,谁不顾不上管别人的死活,只要自己不躺下就行。
看到德军的溃逃,如果卡维林还不懂得指挥部队出击的话,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员。当看到苏军的指挥员端着武器,跃出战壕,高喊着乌拉朝山坡下冲去时,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摘下军帽擦去额头的汗水,对旁边激动得满脸通红的瓦舒金道:“军事委员同志,这一仗,我们打胜了!”
第四十章 西去的列车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罗科索夫斯基以为是卡维林中校打来汇报战果的,一把从通讯兵手里抢过话筒,贴着耳边大声地:“喂,是卡维林中校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军长同志,我是加里宁。”听筒里传出了师长加里宁嘶哑的声音,从他的声音里,能听出急躁和一股怒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什么事情?”虽然没听到城市所在的方向生战斗,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急忙问道,他要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在五分钟前,有一列满载着物资的火车,通过了我们师的防区。”加里宁报告:“车上装载着拖拉机、联合收割机和播种机,要运往卢布林地区。”
“什么,列车的目的地是卢布林?!”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加里宁的报告后,不禁吃惊地问道:“那不是德国人的地盘吗?上校,您为什么不将火车截住?”
“军长同志,”加里宁声音哑地:“您以为我不想将火车截下来吗?谁知他们拿出了国家计划委员会的文件,根据规定,在到达目的地以前,任何人都无权让火车停下来。我没有办法,只要放他们离开了!”
“混蛋,你这个混蛋!”对于加里宁这种呆板不知道变通的表现,罗科索夫斯基气得大骂起来:“你难道不知道再往西行驶,就会遇到德国人吗?现在是战争,不是和平时期,德国人是我们誓不两立的敌人,怎么还能按照原来计划送物资给他们呢?”
“怎么回事?”旁边的瓦舒金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火,连忙走过来,关切地问:“出了什么事情?”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把情况向瓦舒金重复了一遍,瓦舒金听完后,脸色铁青地接过罗科索夫斯基手里的话筒,简单明了地吩咐加里宁:“上校同志,我命令您立即派人去把火车追回来。假如火车司机不配合的话,”到这里,他停下来思索了片刻,随后果断地:“那么我允许您采取特别的措施!好了,时间紧迫,上校同志,立即行动起来吧。”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观察所的门口,冲着外面大声地喊道:“格里萨上尉,格里萨上尉,你在哪里?”
随着他的喊声,戴着钢盔挎着冲锋枪的格里萨出现在门口,他抬手敬礼后,用洪亮的声音问道:“军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上尉,你立即带几个人,开车沿铁路去追一列刚刚从罗伊斯彻经过的火车。”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向格里萨布置着任务:“截住他们以后,我特许你可以动用一切手段,要让火车司机把车开回来。明白吗?”
格里萨试探地问:“可以使用一切手段?军长同志,您的意思是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开枪威胁他们吗?”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在:必要的时候,你们甚至可以把冥顽不灵的司机干掉,然后想办法把火车开回来。可他嘴里还是一本正经地:“没错,上尉同志。虽然我们对西面的情况不了解,但也能猜到那个方向肯定到处是德国人。为了火车司机的人身安全,为了不让我们国家宝贵的物资落到德国人手里,我命令你,一定要把火车追回来。”
明确自己的任务后,格里萨挺身立正,响亮地回答道:“是,我保证完成任务!”
等格里萨离去后,罗科索夫斯基向瓦舒金解释:“军事委员同志,派格里萨上尉去,是为了保险起见。只要能把火车追回来,就可以从日托米尔将武器弹药和各种给养运过来。”
瓦舒金盯着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你得很有道理,如果有火车帮助运输武器弹药和给养的话,我想你们很快就可以把德国人打退。”
话刚完,就听到电话铃再度响起。罗科索夫斯基不禁一皱眉头,心加里宁怎么又打电话来了,难道连上级布置的任务都没法完成吗?
不过拿起电话,听到的却是卡维林中校的声音。对方恭恭敬敬地问:“军长同志,我们俘虏了四十多名德军俘虏,想请示您,该如何处置他们?”
罗科索夫斯基抬起左手正了正头上的大檐帽,冷冷地反问道:“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卡维林没有听出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有话,连忙回答:“军长同志,这毕竟是我们抓住的第一批俘虏,应该派人送到基辅去,让大家看看我们取得的战果。”
如今融化了唐少华记忆的罗科索夫斯基,是一个非常易于相处的人,只要他觉得下级得有道理,都会很爽快地采纳对方的意见。不过这次,听到自己的部下明显是很合理的辞,罗科索夫斯基却沉默了下来,过了会之后,才冷冰冰地道:“中校同志,难道您忘记部队在经过基瓦提斯时,看到的那些死于德军轰炸的妇女孩子和老人了吗?对这种两条腿的畜生,我们需要给他们讲什么仁义道德吗?”
几声反问让卡维林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意思,他低头想了想,然后果断地:“军长同志,我明白了,这就把您的话转达给团里的各级指挥员听!同时告诉他们,在今的伏击战斗中,进入伏击圈的德军官兵,全部被炸死或者打死了,一个活口没有!”
听卡维林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点了点头,赞许地:“没错,中校同志,就这样向各级指挥员转达我的意思吧。”完,他忽然把话题一转,问道:“你们团在战斗中,伤亡大吗?”
卡维林沉默了片刻,报告:“牺牲15人,负伤47人,也就是,这场伏击战打完,我们差不多就报销了一个营。”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想:在占据优势地形打伏击的情况下,部队的伤亡接近四百,真是令人难以接受。虽然这场仗胜利了,可这伤亡却远远出了自己的想象。不过这样也好,亲眼目睹袍泽牺牲的那些指战员们,接到自己刚刚下达的命令后,自然会坚决执行。
马斯洛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对卡维林的暗示,忍不住想提醒他,对于抓获的德军俘虏,应该暂时关起来,等请示上级以后,再对他们做出处理。刚要开口,却现站在一旁的瓦舒金,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以后,不光没有表任何意见,反而转身走出了观察所。看到瓦舒金的这个举动,马斯洛夫自然明白,军事委员对罗科索夫斯基所做出的决定,采取的一种默许的态度,自己这个时候和上级唱反调,是非常不合适的,因此他也识趣地保持着沉默。
当罗科索夫斯基打完电话以后,瓦舒金忽然又从外面走了进来,表情严肃地对他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怕部队配合一下。”
罗科索夫斯基现在和瓦舒金的关系非常融洽,所以听到他这么,立即礼貌地问道:“军事委员会委员同志,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我在想,由于战争爆得太突然,太出人意料,所以运送物资去德国的火车,还会源源不断地从东面开来,经过这里后开往卢布林地区。”瓦舒金字斟句酌地:“所以我打算让您派部队设立路障,挡住这些准备开往德国的火车。”
“您考虑得很对,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奉承完瓦舒金后,又接着:“我立即安排部队在铁路上设置路障,将这些往西开的火车全部拦截下来。”完,他转身吩咐通讯兵,“立即给我接通加里宁上校的指挥部。”
第四十一章 盲目的反攻行动(上)
罗科索夫斯基和瓦舒金乘坐的嘎斯车,从基瓦提斯的街道上驶过。瓦舒金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精神抖擞的指战员们,喜滋滋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今这仗打得好啊,不光消灭了气焰嚣张的德军先头部队,同时也大大地鼓舞了部队的士气。您瞧瞧,外面这些战士的精神头有多足。”
对于瓦舒金的称赞,罗科索夫斯基只是报以淡淡一笑,他此刻迫切想知道的,是第五集团军司令员急着把自己召到卢茨克,会给自己安排什么战斗任务?
在经过了几个检查严密的检查站以后,车子终于到达了卢茨克的市区。一进入城市,战争的痕迹随处可见,也许是连续两次遭到轰炸的缘故,不少的房屋被炸塌,有些被震裂得歪歪斜斜,使人感觉仿佛用手一推就会坍塌似的。路上有消防队员和一些穿便服的人,正在试图扑灭那些被震掉了窗框的窗口冒着来的火焰。街上出现了时断时续的撤退人流,大家除了手里的包裹或行李箱外,还把多余的行李扔在手推车或者自行车上,神色慌张地朝城东而去。
所看到的场景,让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感到一阵心酸,觉得难受到了极点,虽然自己曾经做过努力,但战争还是如期爆了,苏联的军队还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被德国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这些居民不得不背井离乡,加入逃难的洪流……
到了第五集团军司令部时,看到的是一幕繁忙的景象。门口几名战士正在堆砌沙袋工事,通讯兵正沿墙拉着电话线,各种级别的军官入口处进进出出,人人都显得忧心忡忡的样子。
走到门口,罗科索夫斯基和瓦舒金被一名执勤军官伸手拦了下来,军官显然现这两位高军衔的指挥员,不是第五集团军的成员,所以觉得有必要询问一下,于是他礼貌地道:“两位指挥员同志,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我是方面军军事委员瓦舒金,”瓦舒金表情严肃地向军官报出了自己的身份,随后又向罗科索夫斯基的位置摆了一下头:“这位是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我们有急事要见波塔波夫将军,他在什么地方?”
军官等瓦舒金自报身份以后,连忙抬手敬了个礼,恭谨地:“您好,军事委员同志。司令员在二楼的办公室里,上楼右手第二个房间就是。”完,他后退一步把身子侧到一旁,微弯着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到了二楼,不用向任何人打听,瓦舒金便看到了那间门口摆着一张桌子的办公室。坐在桌后的是一名少校,他应该是认识瓦舒金的,还隔着老远便站了起来,将手举到了大檐帽旁,礼貌地:“您好,军事委员会委员同志。”
瓦舒金走到他的面前,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问:“波塔波夫同志在这里吗?”
“是的,他正在里面与集团军军事委员和参谋长开会。”少校着,上前将木门推开了一道缝,道:“您请吧!”
瓦舒金推开房门,大踏步地走了进去,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紧随其后。他一进门,就冲着正围在办公桌四周开会的人大声招呼道:“你们好啊,指挥员同志们!”话时,还抬手敬了个礼。
办公桌旁的人听到他的声音,连忙从桌位上站起来,纷纷抬手向他还礼。跟在瓦舒金身后的罗科索夫斯基,也连忙抬手向屋里的几人敬礼。
瓦舒金径直走到桌边,坐在一张空出的椅子上,抬头望着站在办公桌后的波塔波夫,简短地问:“将军同志,情况怎么样?”
“我们边境的很多城市,都遭到了德国空军的野蛮轰炸。”波塔波夫努力用平静的语气,来回答瓦舒金提出的问题。
“我们的部队呢?”瓦舒金不等他话,就匆忙地打断了他的话。
“在战斗!”波塔波夫简短地回答。
“我问您,我们的部队在什么地方战斗?和他们战斗的德军有多少兵力,又有什么样的武器装备?”瓦舒金用粗暴的语气冲波塔波夫吼叫着。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罗科索夫斯基看着波塔波夫这位比自己还年轻几岁的年轻司令员,心里在暗暗地回忆着他的履历:波塔波夫的升迁得益于大清洗,年轻而有能力的他在三年内,从团长一直升到了军参谋长、军长、集团军副司令员,并参加了诺门坎战役。因在战斗中表现出色,41年被任命为第五集团军的司令员。
“您没有听到我话吗?”见波塔波夫迟迟没有完,瓦舒金提高了嗓门:“我问您,我们的部队在什么地方,和德国人进行着战斗?”
“军事委员会委员同志,请允许我向您汇报。”旁边的参谋长皮萨列夫斯基及时地出来为自己的司令员解围。
瓦舒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好吧,参谋长同志,就由您来汇报。”
皮萨列夫斯基挺直身体向他报告:“军事委员会委员同志,由于我们的遭到了德军的破坏,导致集团军的整个指挥系统陷入了瘫痪。不过根据侦察,我们坚守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的部队,正在进行顽强地战斗。我们已派出了苏希少将的步兵第14师,去击退进攻城市的敌人。”
瓦舒金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满意地:“这就对了嘛,面对敌人的进攻,我们不能进行消极地防守,要果断地向他们起反攻,要尽快地将他们从入侵的地段赶走。”到这里,他把目光转向了站在屋子中间的罗科索夫斯基,得意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第11师进入防御阵地不久,就消灭了一股上千人的德军机械化部队。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取得比他更大的战果。”
皮萨列夫斯基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对着他问道:“将军同志,机械化军的主力在什么地方?”
“报告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规规矩矩地回答:“摩托化第11师驻扎在基瓦提斯,而坦克第、第5师正在赶往卢茨克的途中。”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波塔波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接着:“刚刚我们正在讨论组织部队向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起反攻,如果您的坦克师能及时赶到的话,就能为步兵提供必要的火力支援。”
趁波塔波夫在向罗科索夫斯基交代任务时,始终没话的集团军军事委员尼基舍夫,低声地对瓦舒金:“军事委员同志,今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莫洛托夫同志表了一个简短的讲话。全国各地的电台同时转播了这个讲话……”
等听尼基舍夫完后,瓦舒金痛苦地道:“从今中午开始,苏联人民的生活将开始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的生活。从这个时候起,人们提起一起以前的日子,一定会加上‘战前’两个字。”
他完这句话以后,看到波塔波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的谈话已结束,便站起身,表情严肃地对波塔波夫:“将军同志,我命令您立即制订反击计划,一定要在明中午以前,才入侵的德国人从我们的国境内赶走。明白了吗?”
波塔波夫听到这个命令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情坚毅地回答道:“明白了,军事委员会委员同志!我们立即制订反攻计划!”
第四十二章 盲目的反攻行动(中)
看到波塔波夫准备开始研究进攻计划,瓦舒金大度地道:“我在军事方面是外行,就不留在这里干扰你们的决心了,我这就回捷尔诺波尔的方面军司令部去报道。”着转身就要离开,见波塔波夫他们打算送自己出去,连忙摆摆手示意不用送。在他经过站着的罗科索夫斯基时,冲他摆了摆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跟我出来一趟,我有话对您。”
罗科索夫斯基跟着瓦舒金走出了建筑物,来到了停车场。瓦舒金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便表情严肃地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我有个问题一直问您。”
“什么问题啊?”罗科索夫斯基纳闷地问道。
“假如重新给您一次选择的机会,”瓦舒金压低声音问,“您还会下令扣押我和普图欣将军吗?”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扣押你们的。”罗科索夫斯基不假思索地回答:“如果当时不限制你们行动的话,我在战争爆前做的一切准备,就有可能因为您的干涉,而付诸东流。”
瓦舒金听罗科索夫斯基完,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得对,如果当时不是我和普图欣将军的行动受到限制,我肯定会将您就地免职,并让政治副军长加米涅夫来接替军长一职。”
罗科索夫斯基被这话惊出一身冷汗,心要不是自己早做安排,果断地扣押了两人,没准自己现在成为阶下囚,更别率领部队进行长途奔袭了。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惊慌之色,瓦舒金不禁哑然失笑,他用手指虚点对方,严肃地:“虽然您的出点是好的,但做法却是完全错误。要知道,在世界上的任何一支军队里,您的这种行为都是不允许的,是严重的犯罪行为。”到这里,他放缓了语气,对罗科索夫斯基的称呼,甚至还由客套疏远的“您”换成了亲昵的“你”,“本来应该严肃处理你的,但考虑到机械化军还要继续作战,就暂时不对你做组织上的处理了。不过这事我先给你记下,要是部队打得不好,等战后我还是要和你算账的。”
罗科索夫斯基擅自扣押瓦舒金和普图欣的举动,原本就是拿自己的脑袋在冒险,此刻从瓦舒金的话里,他听出对方打算放自己一码,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瓦舒金接着:“等和坦克第5师一起行动的普图欣将军到了以后,请转告他,让他暂时留在第五集团军司令部,在这里跟有利于指挥空军,对德军地面部队进行狠狠地打击。”完,他向罗科索夫斯基伸出手来,“好了,你回波塔波夫将军那里去,好好地利用你的坦克师,像在你们的演习中那样,协助友军消灭入侵的敌人。祝你好运!”
罗科索夫斯基等瓦舒金乘坐的吉普车离去后,转身回到了波塔波夫的办公室。这时,反攻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的计划已基本成型,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回来。皮萨列夫斯基连忙把他叫过来,用红蓝铅笔在地图指点着:“将军同志,我们的反攻将在明凌晨三点半展开。反攻的位置,就选在城市的东面。您的任务是指挥坦克第5师,为苏希将军的步兵第14师提供进攻时的炮火掩护。”
罗科索夫斯基等他一完,立即问道:“不知道德军在城东有什么防御工事?”
“由于我们的步兵第6师,还在城里进行着顽强的战斗,所以德军还腾不出人手来建立坚固的防御体系。”皮萨列夫斯基继续道:“根据我们的侦察,在城东方向,目前只现了一些简易的沙袋工事。”
波塔波夫接着:“德军这些脆弱的工事,根本不堪一击。只要我们还将出动装甲列车,沿着铁路冲到城市边缘,列车上的强大火力,就能将这些见鬼的防御工事全部夷为平地。”
“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完整个进攻计划后,谨慎地道:“我担心德国人会对铁路进行破坏!”
波塔波夫摇着头,用肯定的语气道:“从侦察的情况来看,目前的铁路还是完好无损的。我们的列车到达弗拉基米·沃伦斯基后,就能沿着环城铁路行驶,对铁路两侧的敌人进行不间断地打击,等我们的步兵一冲上去,和城里的部队来个里应外合,那时围攻城市的德军就逃脱不了全军覆没的命运。”
尼基舍夫有点遗憾地:“可惜由于德军在开战前,破坏了我们的通信线路,导致所以我们无法和更多的部队取得联系,不然就可以调集更多的兵力来参与反攻。”
罗科索夫斯基听尼基舍夫这么,倒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向波塔波夫报告:“司令员同志,据我所知,费久宁斯基的两个步兵师,正在向卢茨克急行军开进。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的部队在明白应该能到达卢茨克。”
波塔波夫和自己的参谋长对视一眼后,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得都是真的吗?费久宁斯基的第15步兵军,真的能在明到达卢茨克吗?”
看到波塔波夫脸上吃惊的表情,罗科索夫斯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原因所在。这个时期的苏军指挥员,在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前,通常都是傻乎乎地待在原地待命,从来不会主动采取任何行动。这就难怪波塔波夫他们在听未能联系上的第15军,正在向边境开进时,会有如此惊讶的反应。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如实地回答:“费久宁斯基的步兵军,由于能动用的汽车的数量有限,所以他们的行军度会比我们慢一些。但不管怎么,他们在明到达卢茨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波塔波夫听完后,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扭头对自己的参谋长:“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手里能动用的兵力就更加富裕了。”
第四十三章 盲目的反攻行动(下)
第二凌晨两点时,波塔波夫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听取刚刚从前线返回不久的苏希少将的汇报,了解第14步兵师在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地区的进展起来。这时办公室突然打开了,风尘仆仆的普图欣和诺维科夫走了进来。
普图欣站在原地匆匆地朝在场的人扫了一眼,然后快步地朝波塔波夫走过去,同时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您好啊,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波塔波夫从自己的座位上战起来,伸出手握住了普图欣的手,激动地:“您好,将军同志!您一来,想必我们很快就能得到空中支援了。”
没想到普图欣却表情严肃地道:“波塔波夫同志,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到目前为止,都还没能和任何一个野战机场取得联系,所以暂时无法知道机场在德军的空袭中的损失情况,以及能否派出飞机来支援地面部队。”
波塔波夫听完后,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看着自己的参谋长,惋惜地:“看来我们的反攻是无法得到空军的支援了。”完,他又把注意力转向了正在罗科索夫斯基窃窃私语的诺维科夫,严厉地问:“将军同志,您是谁?”
诺维科夫没想到波塔波夫忽然这么问,一时显得很慌乱,竟然忘记了回答对方的问题。由于第九机械化军划给第五集团军的时间不长,波塔波夫还来不及认识这位部下。
见对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波塔波夫又提高嗓门问道:“将军同志,我在问您,您是什么人,为什么不经通报,就擅自进入了我的办公室?”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波塔波夫有火的迹象,连忙向前一步,挺直身体把双手贴着裤缝,响亮地回答:“司令员同志,这位是坦克第5师师长诺维科夫。”
诺维科夫也往前走了一步,和罗科索夫斯基肩并肩地站在一起,抬手敬礼后,恭恭敬敬地:“报告司令员同志,坦克第5师师长少将诺维科夫向您报告,坦克师已全部到达了卢茨克,我听从您命令,请指示!”
波塔波夫听后,冲诺维科夫招了招手,把他叫到了自己的面前,指着桌上摊放着的地图道:“诺维科夫将军,再过一个半时,苏希将军的步兵第14师,就要向西面的这座城市起攻击。所以您要立即率领坦克师向西出,在一个时内走二十公里,和驻扎在这里的第14师汇合,并在他们向城市起进攻时,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炮火掩护。”
诺维科夫听完波塔波夫的命令后,没有话,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地图。
对于诺维科夫的这种反应,波塔波夫不禁皱起了眉头,用盘根究底的目光望着他,不满地问道:“将军同志,您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听……听到了,司令员同志。”诺维科夫有些慌乱地回答:“由于坦克师刚刚行进了两百公里,不少的坦克都出了故障,所以需要时间来补充燃料和进行短时间的维护保养,如果现在要出击的话,只能派出一个装备了最新型-4坦克的坦克连。”
“什么,一个坦克连?”波塔波夫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严厉地:“就算装备了我国最新型的坦克,但仅仅一个连在炮火连的战场上,能起到什么作用?”
“波塔波夫同志,”坐在旁边的普图欣出来打圆场:“我是和诺维科夫将军一起到的这里,坦克师里是什么情况,我很清楚。部队配备的大多数是老式坦克,在行军途中因为故障而抛锚的坦克数量不少,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诺维科夫将军还是在不到二十时的情况下,摔坦克师赶到了这里,这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您就别责备他了吧。”
听到普图欣都在帮诺维科夫好话,皮萨列夫斯基也附和:“司令员同志,我看干脆这样,前期的进攻有装甲列车掩护就足够了。给诺维科夫将军的坦克师几个时,让他们补充燃料和维护保养,同时让坦克兵们也抓紧时间休息一下,连着赶了一的路,他们应该都疲惫不堪了。”
波塔波夫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宣布:“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么坦克师就暂时不参加凌晨的反攻。诺维科夫将军,抓紧时间进行休整,你们师最迟要在上午十点左右投入战斗。”
“请司令员同志放心。”诺维科夫听到波塔波夫这样的安排,脸上露出了笑容,立即挺直身体回答:“我们师保证按时投入战斗。”
波塔波夫一摆手,:“好吧,我们现在到车站去,看看我们的装甲列车准备就绪没有。”完这话,他低头用征询的语气问普图欣:“您和我们一起去吗?”
普图欣摆了摆手,:“不用了,连着赶了一的路,我的骨头都快被颠散了,我还是留在您的司令部里休息吧。对了,待会儿您让人带我去通讯室,我要想办法和野战机场取得联系,好为你们提供空中掩护。”
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嘎斯车,跟在波塔波夫的车后,离开司令部驶向了火车站。和他一起坐在后排的诺维科夫好奇地问:“军长同志,我们的反击,会把德国人赶出国境吗?”
听到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真是哭笑不得,看来谁都没意思到德军的入侵意味着什么,都真地以为只要起几次反攻,就能成功地击退德军的入侵。不过有些事情,他也就只能心里想想,不能出来,所以只能含糊其辞地:“我相信在装甲列车的掩护下,我们的进攻部队,有机会和还在城里顽强战斗着的部队汇合。”
他看到街边停着的一长溜坦克,认出是属于坦克第5师,便让司机停车,把诺维科夫轰下车去,同时还叮嘱对方:“让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息,确保能以饱满的状态投入战斗。”完,他便命令司机开车,继续跟着前面的车前往火车站。
嘎斯车驶入了站台,罗科索夫斯基刚一下车,注意力就被铁轨上停放着的一列装甲列车所吸引。这列重型装甲列车由一个装甲机车头牵引,拖曳着十节钢甲车厢。前面三节车厢的上方安装有旋转炮台,可以用于远处攻击;后面的车厢挡板上有机枪射击孔和观察孔,可以对近处的敌人进行扫射,为了保护车里的指战员,车厢上的所有开口都用可以随时升起放下的装甲板保护。
数百名指战员背对着车厢,排成了整齐的队形。站在最中间的是两名军官,根据两人领章上的军衔,罗科索夫斯基判断出,左边那个佩戴大尉军衔的高个军官,应该就是这列装甲列车的最高指挥员。而旁边的那名佩戴着一级指导员军衔的政工人员,应该是他的政治副手。
波塔波夫下车后,快步地走到了两名军官的面前,和两人一一握手,并向他们了一些鼓励的话。罗科索夫斯基走到他的身后时,正好听到他指着苏希少将向大尉介绍:“这位是步兵第14师师长苏希少将,他将和你们同车赶往前沿。你们的任务是配合他们向城市起攻击,所以一切行动都要听从他的指挥。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大尉恭恭敬敬地回答。
波塔波夫点了点头,对大尉:“好了,大尉同志,时间不早了,准备出吧。”接着,他向大尉再次伸出手去,友好地:“祝你好运!”
大尉和波塔波夫握过手以后,转身面向他的部下,用洪亮的声音喊道:“全体听我口令,立正!……为了保卫祖国,为了打败法西斯侵略者……上车!”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样不伦不类的口令,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当指战员们转身井然有序开始登车时,波塔波夫朝左右的参谋长和军事委员望了望,随后感慨地了句:“大尉同志的口令下得很正确!”
当所有的部队都登车后,苏希少将和大尉站在门口,朝站在车下的波塔波夫他们抬手敬了一个礼。随后所有的车门关闭。一声长笛过后后,装甲列车缓缓驶离站台,朝着西面开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装甲列车,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昨开往德国边境的那列火车,也不知道这列满载着各种农用机械的火车最后的命运如何。是被格里萨他们追回来了,还是在驶入德军占领的区域后,被炮火摧毁了。
正在为那未知的火车司机命运担心时,皮萨列夫斯基走了过来,把一支胳膊搭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肩上,笑着:“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司令员命令我们两人到前沿去督战。我们这就走吧,坐我的车走。”
两人坐上车以后,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担心地问:“参谋长同志,我们的装甲列车能突破德军的防御吗?”
“没问题,肯定能突破成功。要知道我们装甲列车的火力强大,别有步兵第14师的配合,就算没有,凭列车上的几百名指战员,一样可以打败敌人。”皮萨列夫斯基信心满满地完这番话以后,抬手拍了拍前面司机的肩膀,吩咐道:“开车!”
第四十四章 装甲列车(上)
也许是为了让罗科索夫斯基对即将参战的装甲列车更有信心,皮萨列夫斯基在路上开始对他进行科普:“……装甲列车行驶度快,可以运送兵力。而且列车自身厚厚的装甲,可以无视一般轻武器和炮弹碎片的攻击。和敌人近距离交战时,车载火炮和机枪所形成的强大火力,以及巨大的备弹量,绝对是德军防御部队的噩梦。”
虽然在听皮萨列夫斯基这番话时,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但心里却不屑地:“装甲列车再强,可是没法离开铁轨作战,只要敌人破坏了前方的铁轨,就能使列车失去机动能力。而且,列车对后勤补给的依赖性也特别大,必须随车携带大量的煤和水,否则随时有趴窝的可能。”
罗科索夫斯基正这样想着,忽然前方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他一把拔出腰间的手枪,警惕四望:“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枪炮声?”
皮萨列夫斯基侧耳听了片刻,随后大叫不好,他急急地道:“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是步兵第14师的驻地,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司机同志,加快度,我们要尽快赶过去。”
等嘎斯车赶到营地时,那里的战斗已结束了。只见装甲列车就停在北面几百米外的铁轨上,战壕外面到处是德军的尸体,还有许多冒着青烟的弹坑,看来都是装甲列车上那些火炮的杰作。战士们在敌人的尸体中间寻找幸存者,估计是想抓几个活口。而卫生员在战壕里忙着救治伤员,并让人把牺牲战士的遗体抬走。
两人穿过了好几道交通壕和堑壕,才在战士的指点下,来到了是指挥部,一个半埋在地下的掩蔽部。
一走进指挥部,苏希少校便迎上来兴高采烈地报告:“参谋长同志,您来得正好。刚刚德军利用夜色对我们的阵地起偷袭,被我们的哨兵现,于是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幸好我们的装甲列车及时赶到,用车上的火炮和机枪对敌人一阵猛打,除了少数腿长的士兵逃脱外,剩下都被我们歼灭在阵地前了。”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苏希的一只胳膊缠满了纱布吊在胸前,连忙关切地问:“苏希将军,您的手怎么了?”
苏希低头看着自己吊在胸前的胳膊,咧嘴笑了笑,不以为然地:“没什么,刚刚指挥部队冲锋时,被敌人的子弹咬了一下。一点不碍事,不影响我率部队冲锋。”
“不行不行,苏希将军。”皮萨列夫斯基板着脸,严肃地:“别您负伤了,不能去;就算您没有负伤,也不能去。哪有一个师长亲自带头冲锋的呢?”
“没错,师长同志,您应该听参谋长的话。”皮萨列夫斯基刚完,旁边便有一位政工人员接话:“待会儿的进攻,就由我来代替您指挥吧!”
“这是第14师的政治副师长热利亚科夫。”皮萨列夫斯基向罗科索夫斯基简单地介绍了对方的身份后,皱着眉头问道:“政治副师长同志,难道您也打算像苏希将军一样,亲自带头率战士们冲锋吗?”
热利亚科夫本来想肯定回答的,但看到皮萨列夫斯基那阴沉得快要滴水的脸,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参谋长同志,我打算把前沿指挥部设在装甲列车上,这样既可以了解最新的战况,同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皮萨列夫斯基对装甲列车的牢固程度是非常认可,听热利亚科夫准备将前沿指挥部设在列车上,立即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凌晨三点半,刚蒙蒙亮。随着一颗红色信号弹的升空,步兵第14师的进攻便正式拉开了帷幕。
成散兵队形散开的战士们,在高举着手枪的政工人员带领下,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唱着歌,迈着整齐的步伐,往一公里外的德军阵地前进。
当进攻部队离敌人的阵地还有两百米左右,敌人的机枪开火了。走在前面的两条散兵线顿时被打出了一个个缺口,但剩下的指战员没有因此畏惧,继续义无反顾地向前走着。后排的战士加快脚步,绕过倒在地上牺牲或者负伤的战士,迅地填补上前排的缺口。
后方的装甲列车缓缓启动,同时不慌不忙地调整炮口,向着敌人的阵地开炮。当第一批炮弹落在敌人的阵地上爆炸时,就命中了一个机枪火力点,爆炸的气浪将里面的机枪射手连同那挺机枪一起拔出了掩体,重重地摔在了战壕前的空地上。
看到装甲列车的炮火摧毁了敌人一个火力点,战士们顿时欢呼起来,随即高喊着“乌拉”,由大步走改成了步快跑,勇敢地冲向了敌人的阵地。装甲列车驶近敌人的阵地后,更是枪炮齐放,将只有简易防御工事的德军官兵打得鬼哭狼嚎。
很快,苏军指战员便在装甲列车的掩护下,夺取了敌人的第一道防线,并趁势冲向了第二道防线。
待在后方观察所的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这一幕时,不禁感到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个装甲列车比坦克都好用,居然掩护部队轻易地突破了敌人的第一道防线。而且德军的第二道防线依旧简陋,苏军部队在装甲列车的掩护下,很快就能夺取阵地。
几分钟以后,皮萨列夫斯基看到苏军指战员又成功地夺取了第二道防线,不禁连声叫好,同时还得意地对站在旁边的苏希少将道:“我,师长同志,按照你们师的这种打法,不定在八点以前,你们的部队就能和城里的第87师会师。”
听到皮萨列夫斯基的称赞,苏希咧嘴笑了笑,接着自信地:“参谋长同志,您就放心吧。没看我们师在装甲列车的掩护下,推进得有多么顺利。只要敌人的火力点一开火,列车上的炮火就能立即摧毁它。”
“师长同志,您得没错。”皮萨列夫斯基也赞同地:“装甲列车的车体装甲用的是八毫米的优质装甲钢板,敌人的机枪和炮弹碎片是无法穿透的。在我们装甲列车的打击下,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溃不成军的……”
他的话还没有完,忽然异变突起,两大口径的炮弹呼啸着落在装甲列车附近,爆炸产生的火光和硝烟将车头全部笼罩在其中。等硝烟散去,大家现虽然车头依旧完好无损,可在炸点附近的约一个排的指战员都被炸得血肉横飞,离得近一点的更加是尸骨无存。
第四十五章 装甲列车(下)
待在装甲列车里的热利亚科夫,听到车旁生的爆炸,以及弹片打在车厢上叮当作响的声音,不禁被吓了一跳。刚站起身,想去巡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位置被弹片撕破。但旁边的大尉却安慰他:“政治副师长同志,您不用担心,所有车体的装甲都用的是八毫米的优质装甲板,别炮弹的碎片,就算敌人的大口径机枪在近距离射击,也是穿不透的。而每节车厢的装甲指挥塔用的是十五毫米厚的装甲,还有所有存放弹药的车厢的装甲更是厚达二十五毫米。只要待在车里,敌人就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热利亚科夫原本悬着的心,在听完大尉的解释后,总算又放回了肚皮。听着被弹片和子弹敲得叮当乱响的声音,他谨慎地道:“大尉同志,我觉得我们应该加快行驶度,快地冲到敌人的防御阵地,和他们的人纠缠在一起,这样他们就不敢随便开炮了。”
大尉和他副手对视了一眼后,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于是大尉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列车的司机,命令道:“司机同志,加快度,朝敌人的防御阵地冲过去,以便我们能用强大的火力,消灭铁路两侧的敌人。”
罗科索夫斯基在远处的观察所里,看到在列车车头附近爆炸的重炮炮弹后,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同时暗自庆幸,幸好自己的坦克师需要休整,没有投入战斗。否则刚才的那种爆炸,就足以让好几辆老式坦克丧失战斗力。
正在进攻的第14师的指战员,虽然被吓得够呛,但他们看到在爆炸的硝烟散去以后,掩护自己进攻的装甲列车依旧完好无损,德军机枪射过来的子弹,但在钢板上只能擦出一溜溜的火星时,又恢复了进攻的勇气,他们的口号喊得更响,继续毫不畏缩地朝前攻击。
看到装甲列车忽然加朝防区冲过来,德军立即加快了炮击的度,把所有的炮火都集中用来对付装甲列车,列车的前进方向,更是他们的炮击重点。
在数十门火炮同时瞄准的集火射击下,就算弹着点再散,但在炮弹覆盖下方圆几百米范围内,任你跑的再快也万难躲开。况且征服了大半个欧洲的德军炮兵的炮术相当了得,同时被数炮弹直接命中的车头猛然一顿,看似厚实的钢板,在大口径炮弹面前不比撕开一张纸困难多少,有如被榔头突然砸碎的核桃般爆裂开来。紧接着,又是一**炮弹接二两三的砸下来,也更加的精准,拖拽的车厢就像被一只大手猛的托起掀飞,只一瞬间,就在连片的爆炸中被炸翻散架,再被炸飞撕成碎片。遮蔽日的烟尘中,激射出的钢板混杂着炙热的弹片出尖厉的哨音,横扫向铁路的两侧。
已经烧成火球的装甲车头冒着滚滚的黑烟,它并没有被掀飞的车厢带翻,还在凭借着惯性在铁轨上滑动,突然,炮塔内剧烈殉爆的炮弹炸起亮橘色的火球冲出烟尘,又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翻滚的黑色蘑菇,数十吨的装甲车头如同被扔出的玩具,在翻滚的爆炸中四分五裂,猛烈的撞击又引更大、更多的殉爆。在山崩地裂般的爆炸中,冲击波形成的猛烈风暴震死、吹飞远处惊傻了的苏德双方的官兵,将他们挤成一团团看不出形状的血肉。
大地在震颤,爆炸还在继续。同时也惊呆了在观察所里观战的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远处被崩飞的钢板,混杂着各种碎块、残渣横扫出去,又撕碎了方圆近两百米内的一切物体,在密集、巨大的爆炸中,周围曾经所有活着的生物,都在刹那间被撕成碎块、搅成粉末,甚至直接蒸的干干净净。
当大口径的炮弹成片的划过空时,眼见着刚刚还所向无敌的装甲列车爆起冲的火球,破烂一般的掀下铁轨,在炮弹成片的覆盖下如同猛然爆的火山,轰然巨响中被炸碎的残肢断臂远远的崩飞,甚至砸在冲锋的队伍中,哪怕以苏军指战员的英勇,也闭上了狂喊口号的嘴巴。
紧接着,空再次响起炮弹的尖啸,冲在最前面的指战员们,遭受到炮火的重点轰击,反应快点的凭借战术本能的卧倒趴下,反应慢点的被成群结队地炸飞崩碎。砸在队伍中的炮弹猛烈地爆开,每一声巨响都能带走众多指战员的性命。震耳欲聋的连片爆炸中,硝烟和火光腾空而起,被撕碎炸烂的血肉之躯如同草芥般的崩到上,再被交织成网的弹片、碎石切成碎块,飘洒的血雨还在空中就已经被爆炸产生的高温气化,掀起的泥土混合着零碎的烂肉和肢体像被抛洒的树枝,不等掉落又被再次崩飞。
密集的炮弹没完没了的砸下来,早已分不清的炸点,到处都是爆炸、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横飞的弹片,碎肉雨点般的掉下来。大地在剧烈的震动,尸块和碎肉层层叠叠,稀烂的内脏和流出的血已经浸透土地,又被炮弹炸起、掀飞,撕扯成更的碎块,血水凝成的泥块,在爆炸产生的高温下,立刻重新分解成尘土四处飘洒,浓烈的烟尘呛得人喘不上气,喉咙被刺激的火辣辣的痛。第14师的指战员们,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耳朵被震出了血,蜷在地上的身体微微的弹起,甚至内脏被震的破损、移位,血从嘴里、鼻子里喷出来又在炙热的空气中烤干……
大炮在怒吼,炮在吊射,重机枪甩动暗红色的火鞭扫飞一个个身影。泼洒出的弹雨与爆裂的弹片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火网。炮火虽然密集,但如此强度的炮击,对这些打过诺门罕战役的军官,或者和芬兰军打过仗的大多数苏军战士们来,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勇敢的战士们在幸存的指挥员的指挥下,顶着密集的炮火和弹雨继续前进,他们利用包括弹坑在内的铁轨、死尸等所能利用的一切东西作为掩体,在连片的爆炸中分辨着炮弹划过的声音,判断着炸点的远近,瞅准炮弹爆炸后间隙快的出枪射击,或者连滚带爬的从一个弹坑翻进另一个弹坑。
望着远处被炸毁的装甲列车,还在剧烈的燃烧冒着熊熊的黑烟,罗科索夫斯基他们都知道装甲列车上的所有人,包括第14师的政治副师长在内,都毫无疑问地粉身碎骨了。
失去了政治副师长的战士们,在各级指挥员和政工人员的口令中,冒着弹雨摸爬翻滚,每时每秒都有人死亡,他们硬是在敌军的狂轰乱炸中穿过炮击区域。在密集的弹雨中,冲击的队形爆出漫的血雾。啾啾的子弹、横飞的弹片洞穿他们的躯体、撕裂他们的血肉,带出的内脏到处抛洒,但活着的依然嚎叫着起冲锋,不断地用尸体铺满进攻的道路。
德军的前沿阵地被相续突破,被第14师的指战员们撕开的口子越来越大,随着越来越多的战士涌进突破口,德军的防线开始变得岌岌可危。眼见着防线摇摇欲坠,急红了眼的德军指挥官已顾不了自己的部队正和苏军官兵纠缠在一起,强令炮兵部队对突破口进行无差别射击。
片刻之后,这里就被火光和硝烟所笼罩。德军密集的炮火,如同一把烈火铸成的钢犁,犁碎了它所踏过的掩体工事,犁毁了了它所趟到的一切物体。炮火所过之处弹坑遍布,在炙热高温的烘烤下,浓厚的血腥和焦臭令人窒息,震松的浮土随处可见残缺模糊的躯干、焦黑的尸块,残肢断臂混杂破烂的枪支,被撕扯得零碎的烂肉和稀泥样的内脏铺满了冲锋的道路,刚刚还在狂冲击的队伍,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四十六章 第一次空地协调作战(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远处烟笼火绕的阵地上,不仅看不到一个活动的人影,也听不到一声枪响,甚至连德军不停轰击的大炮也停止了射击,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罗科索夫斯基拿着望远镜的手在颤抖,如此惨烈的战事,让前世只当过几年兵,和参加过几次演习的他,切身体验到什么叫做血腥战场。战斗的残酷程度过了他的承受范围,双腿在不断哆嗦的同时,胃部也开始翻涌起来。此刻,他总算体验到了瓦舒金昨那种失态的感觉,原以为自己的心理承受力强,结果现在现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不过罗科索夫斯基的异样反应,并没有被站在旁边的皮萨列夫斯基和苏希少将察觉,两人正在为数千指战员的牺牲,而感到痛心疾呢。为了不当众出丑,在努力强压下胃部的不适感以后,他打起精神,用沙哑的声音问:“参谋长同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皮萨列夫斯基知道以部队现在的状态,继续进攻的话,无疑是让所有人去送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他无奈地耸耸肩,转过脸对苏希道:“师长同志,先将幸存的战士撤下来吧。重新调整部署以后,再起进攻。”
面色铁青的苏希少将听到皮萨列夫斯基的命令后,答应了一声,接着拿起观察所里电话,向部队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看到垂头丧气撤回来的指战员时,苏希少将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这次进攻,可算是伤亡累累,参与进攻的四千人,撤下来的不过七八百人,而且几乎还是人人带伤。不光损失了一列战斗力强悍的装甲列车,还把自己的政治副师长搭进去了。
站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留神观察了片刻,便现队伍里军衔最高的,除了几名上士外,便在没有看到军衔更高的人,各级指挥员和政工人员,应该都在进攻中牺牲了。一想到自己的坦克师很快也要投入战斗,他的心陡然间就像地陷似的往下一沉。虽然他嘴里没,但心里却意识到,用装甲、火力都无法和装甲列车相提并论的老式坦克,向有着强大炮火掩护的德军阵地起进攻,不等仗打完,坦克师就可以撤销建制了。
刚想到这里,皮萨列夫斯基便走到了他身边,:“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战场的情况您也见到了,看来有必要把诺维科夫将军的坦克师立即投入战斗。”
罗科索夫斯基迟疑了片刻,刚想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时,从观察所里走出了一名战士,大声地喊道:“参谋长同志,有您的电话,是从集团军司令部打来的。”
皮萨列夫斯基接完电话出来后,先把苏希叫到了自己的面前,表情严肃地对他:“师长同志,我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有急事,要立即返回卢茨克。您先把剩余的部队组织起来,在这里构筑新的防御,防止德军趁虚起攻击。”完,他冲罗科索夫斯基一摆头,“走吧!司令员同志还在卢茨克等着我们呢。”
对于皮萨列夫斯基接了一个电话,就突然改变主意,不再提派坦克师投入战斗这件事情,让罗科索夫斯基感到很纳闷。等车启动以后,他便好奇地问道:“参谋长同志,您知道司令员把我们召回卢茨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皮萨列夫斯基扭头看了他一眼,道:“司令员已知道了这里的战斗情况,他认为进攻的失败,主要和进攻的兵力不足有关。所以,他打算集结更多的兵力,起一起更大规模的进攻,围歼进攻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的敌人。”
听到上级居然把这次进攻的失败,归结于兵力不足!罗科索夫斯基的嘴动了几下,最后喟叹一声,问:“参谋长同志,我们在卢茨克还有可以调动的部队吗?”
皮萨列夫斯基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这个自然,如今在城里可以调到的部队,除了您的坦克第、第5师以外,还有费久宁斯基的步兵第15军。”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以为波塔波夫他们能调动的部队,无非就是一些七拼八凑的杂牌军,甚至有可能是刚组建的民兵部队,没知道居然是费久宁斯基的步兵军。想起该部队在上次的演习中,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他心里顿时踏实了下来。
两人回到卢茨克,来到了波塔波夫的办公室。一进门,罗科索夫斯基就看到在一面墙的防区地图中间,集团军司令员波塔波夫如同一尊石雕般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旁边站着集团军军事委员尼基舍夫,以及第15步兵军军长费久宁斯基。
皮萨列夫斯基先冲着波塔波夫的背影了句:“司令员同志,我们回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上前一步,挺直腰板报告:“司令员同志,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少将奉命来到!”
但波塔波夫没有反应,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
罗科索夫斯基以为他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连忙再次报告:“司令员同志,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少将奉命来到!”
“听见了。”波塔波夫慢吞吞地转过身,看了一眼皮萨列夫斯基后,用冷峻的目光盯着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目睹了第14师进攻失败的全部过程,对吗?”
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波塔波夫为什么会这样问,张张嘴,没有话,只是点了点头。
波塔波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向前倾,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假如我让您率领部队起进攻的话,您能击退围攻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的敌人,和困在城里的第87师汇合吗?”
罗科索夫斯基瞥了一眼站在地图旁边的费久宁斯基,想从他那里获得提示,看是否配合坦克师进攻的是他的部队,没想到对方只是耸耸肩膀,把双手一摊,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见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有点走神地东张西望,波塔波夫有些火了,他大声地问道:“怎么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被敌人的暂时强大吓坏了吗?”
听到波塔波夫火,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回答道:“司令员同志,我正在考虑该如何组织夺取敌人的阵地,没有被敌人的表面强大所吓倒!”
波塔波夫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并把费久宁斯基叫了过来,对着两人道:“接下来的进攻,将由你们两个军合作完成。虽然我们和边防军没有取得联系,也不清楚敌人的具体兵力,但各方面得到的情况可以清楚地知道,国境线附近到处都在生着战斗。只要将第87师营救出来,那么我们就可以集中兵力,对分散在我国国境内的德军部队实施打击,并将他们彻底地歼灭掉。”
到这里,他抬手看了看表,接着:“最迟在下午两点,你们两个军就必须对德军起进攻,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期限。任务明确了吗?”
“明确了,司令员同志。”两名少将几乎同时回答。
“对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您了。”看到两人要走,波塔波夫又叫住他们,补充:“你军指挥部设在一楼,政治副军长、参谋长和几位师长都在那里等您。”完,冲两人一摆手,“你们快点去吧!”
第四十七章 第一次空地协调作战(中)
从办公室里出来,费久宁斯基礼貌地问坐在门口的值班军官:“上尉同志,劳驾您帮我找一下跟我来的两位军官,我有任务要交代他们。”
值班军官微微一笑,回答:“将军同志,您的两位部下就在隔壁的房间里休息呢,请您稍等片刻,我去帮您叫他们。”他便起身走到旁边的一个房门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等他再出现在门口时,身后便跟着两名高军阶的军官,其中一名是上校,而另外一名则是少将。费久宁斯基指着走出来的两人:“这位将军,您上次演习时见过,是步兵第45师师长舍尔斯秋克,而他旁边那位年轻的上校,是步兵第6师师长季莫申科。”
罗科索夫斯基和这两位师长握过手以后,对费久宁斯基:“走吧,伊万·伊万诺维奇,我们一起到楼下的指挥部去吧。”
走进一楼的指挥部,看到几位正围在桌前看地图的部下,让刚从生死战场下来的罗科索夫斯基倍感亲切。甚至连平时经常和自己唱反调的政治副军长加米涅夫,也显得没有那么讨厌了。他迈着均匀而沉重的步伐朝众人走去,同时还高声地招呼:“你们好,指挥员同志们。”
听到是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指挥员们连忙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面前的地图上移开,站直身体,向正走过来的罗科索夫斯基一行人行注目礼。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桌边停下,没有顾得介绍向大家介绍费久宁斯基的部下,就开门见山地问:“你们在讨论什么?”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参谋长马斯洛夫恭恭敬敬地回答:“我们正在讨论该如何进攻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的敌人。”
“讨论出什么结果了吗?”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问道。
马斯洛夫耸耸肩膀,有些无奈地:“军长同志,如果我们要起进攻的话,仅仅靠坦克师里有限的两个摩托化营,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有步兵的配合。可是现在诺维科夫将军的第11师要负责包围卢茨克的北部,无法抽调兵力来配合我们的进攻。”
“参谋长同志,关于步兵的事情,您不用担心。”罗科索夫斯基向费久宁斯基他们三人所在的位置一指,接着:“集团军司令部刚刚告诉我,这次的进攻,将由我们军和费久宁斯基将军的第15步兵军共同完成。”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这次的进攻能得到第15军的配合,马斯洛夫立即喜出望外,他面对着费久宁斯基,激动地:“在上次的演习中,我们的两支部队就曾进行过合作,相信在接下来的进攻中,我们会把这种战斗中形成的默契保持下去。”
费久宁斯基点了点头,问道:“作战地图在什么地方?”
马斯洛夫连忙把身子一侧,指着摊放在桌上的地图道:“将军同志,在这里。”
费久宁斯基走过去,俯身看着桌上的作战地图,仔细地端详着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出来的敌我态势图。过了好一阵,他抬起头,伸直了腰,扭头问站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吧,这一仗怎么打?”
马斯洛夫没有注意到费久宁斯基这话是在问罗科索夫斯基,还以为是问自己,连忙插嘴:“将军同志,集团军的炮兵都布置在边境的靶场,德国人起进攻后,这些靶场都落入他们的手里,所以这次的进攻,我们无法得到任何的炮火支援。我们的作战计划是,用坦克师在前面开路,步兵尾随冲锋。”接着他指着地图上的进攻出点,给大家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附近的地形。
费久宁斯基似乎对部队在进攻时,没有炮火掩护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在意,听完马斯洛夫的计划后,居然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舍尔斯秋克:“马斯洛夫同志,这次由舍尔斯秋克将军的步兵第45师配合你们进攻。”到这里,他望着自己的部下,面带微笑地,“他是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又懂得冷静思考的优秀指挥员,由他的部队来参与这次进攻,我是非常放心的。”
罗科索夫斯基却没有两人这么乐观,他等费久宁斯基完后,皱着眉头问马斯洛夫:“参谋长同志,普图欣将军在什么地方?”
马斯洛夫迟疑了片刻后,如实地道:“普图欣将军还在集团军的电讯室里,正在设法和各野战机场恢复联络。”
“这么久了,他还没能和任何一个野战机场恢复联系吗?”听到普图欣还在和野战机场进行联系,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德军炮火的威力,他今是见识过,数千生龙活虎的指战员,在敌人强大的炮火打击下,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您这是怎么了?”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费久宁斯基奇怪地问道:“就算没用空军的配合,凭借坦克师众多的坦克掩护,我们也能轻松地将敌人消灭掉。”
“费久宁斯基同志,情况要比您所想象的糟糕得多。”罗科索夫斯基用严厉的语气打断了他,自顾自地道:“在几个时前,步兵第14师曾经在装甲列车的掩护下,向敌人起过猛攻。但是在敌人密集的炮火打击下,不光该师伤亡了数千人,装甲列车也被敌人的炮火摧毁了,在车里指挥作战的政治副师长也被炸得粉身碎骨。”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屋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过了许久,还是马斯洛夫打破了这片寂静,他心翼翼地问道:“军长同志,那我们该怎么办?”
“为了确保战斗的胜利,我们的作战计划要进行调整。”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地图:“正面进攻还是由诺维科夫少将的坦克师,和舍尔斯秋克将军的步兵师负责。同时卡图科夫上校的坦克第师……”刚到这里,他猛地想起部队出前,卡图科夫还躺在日托米尔的医院里,接替他指挥的是该师的副师长,连忙改口,“由副师长切尔尼亚耶夫上校指挥,从敌人的右翼迂回过去,去攻击敌人的炮兵阵地,掩护主力的正面进攻。任务都明确了吗?”
“明确了,将军同志。”被点到名字的三位师长几乎同时答道。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宣布:“既然任务都明确了,那么坦克第、第5师立即向指定的区域开进。而舍尔斯秋克将军的步兵师,则立即赶到火车站,乘火车赶往进攻地点。出吧!”
等三位师长离开后,费久宁斯基盯着地图又看了半,好像有点犹豫不决,最后终于鼓足勇气问道:“罗科索夫斯基,您觉得我们的这次进攻,会成功吗?……或者应该换种法,我们付出巨大的牺牲以后,能将敌人击退吗?”
罗科索夫斯基紧锁着眉头,没有吭声。实话,卫国战争爆后的这几所生的事情,他是一无所知,所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冷场一阵子后,他终于想起战况惨烈的基辅保卫战,好像是七月初开始的,也就是苏军在这段时间里,应该还是有局面的胜利,不然也不可能把德军的迟滞那么长的时间。于是字斟句酌地:“费久宁斯基同志,我相信我们的指战员,就算付出再大的牺牲,他们也一定可以突破敌人的防御,将敌人从入侵的区域内撵走。”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他就兴奋地喊道:“将军同志,好消息,好消息!”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喊声,不禁又皱起了眉头,心苏军现在被德军打得狼狈不堪,哪里会有什么好消息啊?等他看清来人,不由喜出望外,激动地问道:“普图欣将军,是和野战机场联系上了吗?”
第四十八章 第一次空地协调作战(下)
“没错没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普图欣因为激动,以至于话的声音都有写颤抖:“刚刚和杜布诺附近的一个野战机场的电台取得了联系。根据机场指挥员的报告,他们现有包括侦察机、强击机、对地攻击机、轻型轰炸机在内的各式飞机6架。我已命令侦察机出动,在我们的国境线内进行侦察。”
等普图欣完后,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问:“普图欣将军,从昨凌晨到现在,都过去了一多时间,怎么才和一个野战机场取得联系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普图欣摇摇头,有些无奈地:“您也知道,由于通讯联络遭到了破坏,和所有机场的联系全部中断。根据条令,机场和上级部门之间的联系只能通过电话来进行,因此这些机场在没有得到电话通知的情况下,只能继续处于待命状态。这个机场机场负责人,是冒着上军事法庭的危险,命令报务员用无线电台和外界进行联系,”
“普图欣将军,虽然我的职务比您低,也没有权利对空军的事务指手画脚,但是我坚决地建议您立即派人到野战机场去,通知所有的机场指挥员,让他们通过电台和您进行联系,要快!”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时间对苏军呆板的条令进行评论,而是急匆匆地:“如果我们的地面部队不能得到空军支援的话,就有被击溃的可能。”
“情况真的这么严重吗?”普图欣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要知道我们的军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难道也会打败仗吗?”
“普图欣将军,据可靠的情报显示,我们开赴边界的部队,正在不断地遭到敌人的空中轰炸和扫射。”罗科索夫斯基知道从战争爆开始到现在,普图欣几乎一直待在电讯室里,和野战机场进行着联系,对目前的具体战况并不了解。因此他耐心性子道:“您应该立即和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取得联系,在征得他的同意后,出动空军掩护我军正开赴边界的军队,对德军坦克和摩托化几机器最近的机场实施集中突击。”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的很有道理。”也许是出于对罗科索夫斯基的信任,普图欣很干脆地接着:“我这就去电讯室和方面军司令员进行联系,把您的建议转告给他。”完,他转身就要走出指挥部,却被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
普图欣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突然叫住自己,连忙停下了脚步,用诧异的目光望着对方。罗科索夫斯基脸上陪着笑,将他拉到了桌边,指着摊放在上面的地图对他:“普图欣将军,我和费久宁斯基的部队,正准备向弗拉季米尔·沃伦斯基起进攻。现在令我们最头痛的,就是敌人的炮兵。如果没有遭到他们的强大炮火拦截,我们步兵第14师在凌晨起的进攻,原本是可以取得胜利的。”
“需要我怎么做?”普图欣简短地问道。
“很简单,您先派遣侦察机查明德军炮兵阵地的位置。”罗科索夫斯基知道部队的进攻能否取得最后的胜利,完全取决于空军是否能干掉敌人的炮兵阵地,因此把自己的要求得很详细:“一旦查明敌人的炮兵位置,就立即出动轰炸机进行轰炸。另外,我还请求您出动地面攻击机,对敌人的阵地实施攻击,掩护地面部队所起的进攻。”
普图欣听完后,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补充:“为了保险起见,我再把强击机也都派出去,为轰炸机护航。”
几个时以后,随着刚刚到达前沿的罗科索夫斯基一声令下,苏军对德军阵地的进攻再次开始。诺维科夫命令先头团的坦克展开战斗队形,搭乘着第45师的步兵,向敌人的阵地起了快冲击。
对于诺维科夫所采用的这种战术会造成的伤亡,罗科索夫斯基心中有数,但他却保持了沉默,因为要想以最快的度接近敌人的阵地,用坦克搭乘部队冲锋是有效的。而且在坦克上的步兵,还可以消灭敌人的反坦克手。
坦克师的坦克刚接近敌人的第一道方向,敌人的炮兵就开炮进行拦截。看到炮弹不停地落在坦克的四周爆炸,腾起一团团黑色的硝烟,横飞的弹片把上面的步兵接二连三掀下来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就好像被谁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
观察所里的舍尔斯秋克,看到自己的部队在敌人的炮击中不断出现伤亡,也是心痛不已。他忍不住向罗科索夫斯基建议:“将军同志,您看是不是让坦克暂时停下来?让他们停在原地用坦克炮轰击敌人的阵地,掩护我们的步兵起冲锋?”
“没用的,舍尔斯秋克师长。”罗科索夫斯基一脸无奈地:“就算坦克停在原地,用炮火掩护步兵起冲锋,也没有什么用处。要知道,他们实在遭受敌人炮兵的轰击,而这些炮兵阵地,已远远地出了我们坦克师的打击范围。”
“军长同志,在这种时候,我们只能继续往前冲。”诺维科夫深怕罗科索夫斯基的想法会生动摇,连忙指着远处战场上燃烧着的坦克,对他道:“您看,我们已经有十几辆坦克,被敌人的炮火击毁了。如果在这时候撤出战斗,就会更多的坦克被击毁,所以我们只能继续往前冲,只要突破了敌人的阵地,和敌人守军纠缠在一起,就不会再遭到炮火打击了。”
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向空中,心里盼望着普图欣答应的空中支援能早点到来。只要敌人的炮兵阵地被摧毁了,前方的几道防御阵地就无关轻重了,到时可以让坦克师的坦克排成密集的队形,根本不用开火,直接向德军队伍碾压过去,而步兵兵跟在后面,追逐消灭逃散的德军士兵。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空中便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二十几架飞机从观察所上空掠过时,罗科索夫斯基用望远镜看清机身上的红色五角星标志时,心里顿时明白,这是普图欣派出的空军来支援自己了。
飞机到达德军的阵地上方后,一部分继续往前飞去,而另外一部分则在原地盘旋起来。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远去的飞机,肯定是轰炸德军炮兵阵地去了,而剩下的飞机,则是准备展开对地攻击,掩护部队突破德军的防御阵地。
没过多久,在坦克队里中落下的炮弹变得稀疏,而远处也升腾遮蔽日的黑烟,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这是我们的空军正在轰炸敌人的阵地。而盘旋在战场上空的飞机,显然也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开始了俯冲,机载机枪打得震响,竭力追逐阵地上的德军士兵的身影,疯狂地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原来还躲在工事里,看他们自己的炮兵表演的德军官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空袭搞蒙了,他们惊慌失措地到处跑动着,企图逃脱来自空中的打击。但往往没跑出多远,就不是飞机上的机枪子弹打死,就是被坦克射出的炮弹炸得飞上了。
看到那些远去的飞机又重新往回飞,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德军的炮兵阵地已被彻底摧毁,剩下的敌人已不足为虑。于是他放下望远镜,对站在左右的诺维科夫和舍尔斯秋克:“两位师长同志,我们的空军已摧毁了敌人的炮兵阵地。我命令,全军立即出击吧!”
“是!”两名师长异口同声地答道。
随着罗科索夫斯基进攻命令的下达,外面一下就热闹了,除所有的坦克都搭乘了步兵外,原本用来运兵的卡车,也被步兵挤得满当当的。战场上的烟尘尚未散去,诺维科夫和舍尔斯秋克便亲自指挥部队,坦克在前,卡车在后,轰隆隆地朝着敌人的阵地冲去。
面对苏军在进攻中的空地配合,防御阵地上的德军抵抗便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一个机枪火力点刚开了几枪,就被一颗炮弹掀上了;一名德军指挥官好不容易把十几名士兵召集到一处,还没决定是战是逃,就从而降的炸弹炸得血肉横飞,幸存下来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就被冲上来的卡车里的指战员们乱枪打成了筛子……
半个时后,诺维科夫派了一名参谋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部队已突破了德军所有的防御阵地,与城内的第87师部队会师,正在和敌人展开巷战。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虽然自己的部队突破了德军的防御,实现了和城内守军的会师,但接下来还有更残酷的战斗在等着自己。他吩咐参谋:“参谋同志,你回去转告诺维科夫将军,让他要利用好敌人陷入混乱的有利时机,配合友军部队将敌人赶出去,迅把城市重新控制在我们的手里。”
第四十九章 边防哨所里的战斗(上)
时间倒回到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二日拂晓,巨大的爆炸声划破了1号边防哨所的寂静。刚刚入睡的洛帕京中尉从床上蹦了起来,抓起搁在床边凳子上的军装,边把套头衫往身上套边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当睡在外间床上的勤务兵米沙被中尉从床上揪起来时,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穿着白色衬衣的他揉着惺忪的眼睛茫然地问道:“中尉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该死!我们遭到了德国人的炮击!”洛帕京中尉很明白这爆炸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虽然现在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炮弹,但很快炮弹就会如暴风骤雨般地落在他们的这个边防哨所里,所以赶紧拉着自己的勤务兵往外跑。
“不可能吧,中尉同志。”米沙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道:“现在还没亮,他们不会在这种时候对我们进行炮击吧?没准是破坏分子将附近的军火库点着了……”
“这是战争,德国人向我们开始炮击了!”洛帕京冲着米沙大声地吼道。话音未落,一炮弹就落在了他们住着的营房附近爆炸,巨大的震动直接将一扇窗户震了下来。
“见鬼,真的是炮击!”米沙的睡意被这声爆炸彻底驱走,他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站在空地上大声地喊道:“战斗警报,战斗警报!”
正当洛帕京中尉站在开阔地上,冒着零星的炮火,努力收拢那些从营房里冲出来,衣衫不整、表现得惊慌失措的部下时,驻扎在离他们两百多米远的另一排营房里的内卫部队,已全副武装地拖着重机枪,朝哨所外的防御阵地跑去。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成批的炮弹划破空气的怪叫声,德军的第一轮齐射呼啸着到来了。正在开阔地上的洛帕京被冲击波震得飞起来,接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清醒过来时,现己待在了昏暗的地下室里,周围还围着不少的战士,勤务兵米沙和副队长尤尔达少尉正在不停地摇晃着自己,嘴里还大声地喊着什么,可自己却什么都听不见。
过了好一阵,洛帕京的耳朵才勉强恢复了听力。他一把揪住尤尔达的衣服,大声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在地下室里?”
“中尉同志,”尤尔达用嘶哑的声音回答:“德国人的炮火太猛了,把我们所有的建筑物都炸塌了,所以我就让大家先进来躲一躲,等敌人的炮火结束后,我们再出去。”
“内务部的人在哪里?我刚刚看到他们去了哨所外的防御阵地。”虽然内务部队和边防部队一直有矛盾,但洛帕京看到他们冒着敌人的炮火,义无反顾地赶往自己的防御阵地,对他们的偏见顿时一扫而光,还本能地关心起他们的安危。
尤尔达摆了摆头,表情呆滞地:“我在进地下室之前,看到他们所在的阵地,被德军的炮火覆盖了,可能现在已凶多吉少了。”
“要立即把这个情况向总队进行报告,让少校同志知道,德国人正在炮击我们的哨所。”洛帕京着坐起身来,抓起桌上的电话机,和总队进行联系。
第9边防总队的总队长贝奇科夫斯基少校听到了洛帕京的报告后,大声地道:“中尉同志,我们这里也遭到了德军的猛烈炮击,很明显,这不是一般性质的挑衅,这是战争!”
“我们该怎么办,少校同志?”虽然已确认战争的爆,但习惯于服从洛帕京还是规规矩矩地向总队长进行请示。
“任务是明确的,中尉同志。”贝奇科夫斯基斩钉截铁地:“不惜一切代价挡住敌人,等待我军野战部队的到来,然后……”他话还没完,话筒突然不响了。
洛帕京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情生了,和总队进行联系的电话线,被敌人的炮弹炸断了。他朝站在旁边听他和少校通话的战士们瞥了一样,蓦地挺直了身体,对着已没有任何声响的听筒道:“少校同志,我们接受您的命令,只要我们还有一名指战员活着,就连一只德国的苍蝇,也不会让它从我们的哨所飞过去。”
完后,他将已毫无用处的听筒放回到电话机上,抬头看了看屋里的战士们。现在连他自己在内,还有三十九人,这是遭到炮击幸存下来的全部人员,其中还有六个是伤员。看着战士们沉默而镇静地站在原处,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突然为自己刚才的蹩脚表演而惭愧起来。这些人都是军人,在参加战斗前,他们有权利知道实情。
“同志们,我们和总队的联系中断了,但是命令已经接到。”洛帕京努力地使自己保持着镇静地:“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决地将德国人挡住,等待我们的野战部队到来,再将他们赶出国境。”
战士们听完他的话,都是默不作声,虽然眼睛依旧看着他,却在各自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尤尔达少尉侧着耳朵听了听,然后惊讶地:“外面的炮声好像停了?!”
“尤尔达少尉,你带着大家去军火库,把所有的人武装起来。”洛帕京看到坐在墙边长凳上的伤员,又补充了一句:“包括伤员在内。”
洛帕京低着自己的部下离开地下室,现外面的营房和所有的地面建筑物,都被夷为了平地。大家谁也没话,只是握紧手里的武器,弯着腰快步地跑向了哨所的阵地。
部队进入了战壕,将武器架在了战壕的胸墙上。洛帕京还特意地朝内务部队进驻的阵地方向望了一眼,除了缕缕青烟外,看不到任何动静,也许所有的人都在刚刚的炮击中牺牲了。
“中尉同志,您看前面的树林里,好像有人在活动。”趴在洛帕京身边的米沙忽然指着远处声地道:“可能是德国人!”
洛帕京举起望远镜只看了片刻,便将望远镜放在了战壕的胸墙上,为的是不至于因为自己双手颤抖而影响观察效果。他从望远镜里看到,约有一百多名德国兵从森林里走出来,他们摆开稀疏的散兵队形,端着武器,身上没有伪装,甚至连腰都不完,就大摇大摆地朝哨所这边走过来。
“看吧,中尉同志。”米沙在旁边咬牙切齿地:“这帮该死的德国人多么嚣张,他们甚至都不伪装一下,就像逛大街一般朝我们走过来。”
“中尉同志,”副队长尤尔达少尉来到了洛帕京的身边,低声地对他:“敌人也许认为我们被炮火消灭了,要不然就以为我们已惊慌失措地逃跑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洛帕京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副队长,声地命令:“少尉,让战士们把机枪架上,准备战斗!”当尤尔达答应一声,转身就要离开时,他又在后面叮嘱了一句:“告诉每个战士,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
没过多久,用肉眼就能清晰地看见前面的德国人了,他们还是和刚才一样,一点警惕性都没有,站直了身体继续往前走,就如同散步一般。
望着越走越近的德国人,洛帕京中尉紧紧地握紧了手枪,此刻他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于是他对旁边的米沙:“往下传,谁也不要开枪。当我出信号后,机枪向敌人射击,剩下的人冲出去和德国人打白刃战。”
当德国人离战壕只剩下不到五十米时,洛帕京大喊一声:“开火!”随着他的口令,阵地上的两挺机枪哒哒哒地吼叫了起来,走在最前面的德国人在枪声中纷纷倒在了地上。
洛帕京跳上胸墙,把手枪举过头顶,高喊一声“同志们,冲啊!”喊完,他就挥舞着手枪朝阵地前的德国士兵冲了过去。
第五十章 边防哨所里的战斗(中)
看着洛帕京中尉率先冲了上去,待在战壕里的战士,也纷纷爬上胸墙,大声高喊着“乌拉”,端着武器勇敢地朝敌人冲了过去。
德国人显然没有料到这座遭受了密集炮击的哨所,居然还能有人幸存下来,一下就被阵地上哒哒哒响个不停的机枪打了个措手不及。看到从阵地上冲出一群苏军士兵,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冲来,有反应快的,连忙半蹲着身体开枪射击;而反应慢的,当洛帕京冲到他们的身边时,依旧还站在原处呆。
洛帕京一口气打光了手枪里的子弹,连着打倒了两名敌人。他来不及换子弹,随手把手枪朝着敌人扔过去。趁对方侧身躲避时,他弯腰抄起了地上一支带刺刀的步枪,和冲上来的敌人拼起了刺刀。
紧接着,跟着冲锋的战士也冲了上来,双方的士兵猛然撞在一起,他们刺刀对着刺刀,胸膛对着胸膛相互间扭打、拼杀,在战场上展开了如同中世纪冷兵器间的对决。
虽然德军在人数上占据着优势,但双方却打的难解难分。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与苏德两军在步兵作战上不同的特点和习惯有关。德军从腓特烈大帝时代就有重火力轻白刃的传统,而苏军则信奉“刺刀是好汉,子弹是笨蛋”的真理,所以很清楚敌我双方优势和劣势的洛帕京中尉,才想出了这个不拼火力而直接进行白刃突击的打法。
双方打了一阵后,德军感觉支持不住,纷纷调头往回跑,洛帕京也不追击,而是指挥战士们站在原地,捡起敌人尸体上的武器,朝着远处逃跑的敌人射击。等部队返回阵地,洛帕京在统计战果时,现有三人在冲锋时被打死,另有七个人在白刃战中牺牲。而德军则在阵地前留下了五十多具尸体。
米沙在为洛帕京包扎手臂上的伤口时,得意地:“中尉同志,德国人以为我们都被他们的炮弹炸死了,没想到一上来被我们干掉了这么多人。”到这里,他扭头朝远处望了一眼,“德国人肯定不甘心,没准一会儿又会起进攻。”
“没错,米沙。”洛帕京肯定地:“谁也别想打轻松仗,德国人吃了我们亏,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肯定很快又会起新的进攻。”
正着话,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尖啸声,洛帕京连忙站起身,冲着战壕的战士们大声地喊道:“炮袭,快点卧倒!”话音未落,便有一炮弹在不远处爆炸,掀起的泥土洒了他满头满脸。
米沙赶紧拉他蹲下,一起蜷缩在战壕里躲避敌人的炮击。洛帕京仰头看着外面像喷泉一般直冲云霄的泥土,心脏一阵阵收缩,周身禁不住哆嗦起来。在炮弹惊心动魄的爆炸声中,他心中暗自估量着,这一颗落在了阵地前,那一颗会飞过战壕,接着飞过来的炮弹,又会落在什么地方呢?
炮击停止后,远处的德军指挥官举起望远镜,朝苏军哨所外的防御阵地望来。只见烟尘尚未散去的阵地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被炮火犁过一遍的土地上似乎没有什么活的生物了。便挥了挥手,示意站在他身后的部队再次出击。
当德军官兵弯着腰,成散开队形,心谨慎朝哨所走来时,尤尔达少尉弯着腰跑到了洛帕京的身旁,声地问:“中尉同志,在刚才的炮击中,有一挺机枪被炸坏了。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能挡住他们吗?”
“准能挡住,”洛帕京低声地道,接着他又吩咐米沙:“喂,米沙,你到内务部的阵地去一趟,看能不能找挺机枪回来,不管是重机枪还是轻机枪都行。”
米沙答应一声,然后就爬出了战壕,从一个弹坑爬进另外一个弹坑,巧妙地朝远处的内务部队的阵地爬过去。
尤尔达趴在洛帕京的身边,忧心忡忡地:“中尉同志,敌人的数量太多,而我们在刚刚的炮击中又牺牲了四个人,现在连伤员在内只剩下了二十五人,这样能打得过他们吗?”
“他们的人是不少,可起的进攻却被我们打退了,还在阵地前扔下了那么多的尸体。”洛帕京心里清楚自己是这儿的最高指挥员,他的表现决定了哨所剩余指战员的命运和性命,也影响着战士们的士气,所以他竭力用平稳的语气:“决定胜败的不是人数,而是勇气。只要我们的战士不惊慌失措,就一定能打退敌人的进攻。”
虽然洛帕京得很有信心,但尤尔达再次看了看外面的敌人,还是没精打采地:“唉,中尉同志,您瞧瞧,德国人有多少人,一个连还是两个连,还是一个营?要是他们冲过来的话,我想我们准得完蛋。”
洛帕京用没有受伤的手抓了尤尔达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少尉同志,扔掉这个荒唐的念头吧!敌人是不可能从我们的阵地上冲过去的,也许野战部队正朝着这里赶过来呢,只要再打退敌人一次或者两次的进攻,我们的援兵就到了。”
“我明白,中尉同志。”在听完洛帕京的这番话,尤尔达一脸苦涩地:“既然您这么,我们会继续战斗下去的。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就绝不让德国人通过我们的哨所。”
德国人的这次进攻显得格外谨慎,他们弯着腰迈着步,一点一点地向哨所外的阵地接近。但离战壕还有一百多米时,队伍中的军官高声地喊叫了几句,德军士兵立即开始由慢走变成了快跑。他们一边向前跑着,一边用手里的武器向被炸得残缺不全的工事射击。
“打!”洛帕京猛地站起来大吼一声,随后他端着缴获的冲锋枪朝敌人扫射起来。
仅剩下的那挺机枪哒哒哒地开火了,战壕里所有的战士也都开火了。冲在最前面的德国人像麦子一样,被成片成片地割倒,可后面的士兵依旧不管不顾地朝前冲着。
虽然战士都在不停地射击,可架不住德国人多,眼看他们离阵地越来越近,只要再等哪怕两三秒钟,就能跳进战壕和守军展开近战。每次战斗中,都会有决定胜负的一刹那。就在德军即将冲进战壕时,远处的内务部队的阵地上,忽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一挺重机枪和一挺轻机枪喷射出的扇形火网,顿时将冲在最前面的敌人全罩了进去。骤然遭到两面夹击的德国人支持不住了,慌忙连滚带爬地退了回去。
等敌人远去后,洛帕京诧异地望着远处阵地,他心里不明白,自己只派了米沙一个人过去,怎么会有两挺机枪同时射击呢?不过他的这个疑问并没有持续很久,就看到米沙和另外一名内务部的军人,从那边的战壕里爬出来,然后弯着腰快步地跑了过来。
米沙他们跳进战壕后,洛帕京望着他身后的内务部军人,好奇地问:“米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阵地上怎么又冒出活人来了?”
满脸硝烟的内务部战士抬手向洛帕京敬了一个礼,回答:“中尉同志,我们刚进入阵地,就遭到了德军的炮火打击,绝大多数的指战员当场就牺牲,而我和另外两名机枪手被震晕了过去。直到刚刚米沙过来找机枪的时候,我们才清醒过来。”
“很好!”虽然洛帕京不太喜欢内务部的人,但此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他马上命令对方:“战士同志,立即把你们的机枪抬到这里来,等德国人下次进攻时,我们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战士听到他的命令,却站在原地没动窝。看到洛帕京满脸的疑惑,他才解释:“中尉同志,德军很快又要进行炮击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们应该立即转移到哨所里,利用那里的地下工事进行抵抗,等待援兵的到来。”
第五十一章 边防哨所里的战斗(下)
接下来生的事情,洛帕京后来好不容易才回忆起来。
他记得自己拒绝了柯切托夫,也就是那名内务部战士的建议,坚持要继续在战壕里坚守。谁知在德军新一轮的炮击开始不久,他就被落在战壕里爆炸的炮弹的气浪掀飞了,身上多处挂彩不,还再次被震晕了过去。
当他睁开朦胧的双眼,现自己正躺在地下室的一个房间里,旁边坐着柯切托夫。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刚抬起头部便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阵阵黑,只能重新躺下,虚弱无力地问:“柯切托夫,我负伤了吗?”
听到洛帕京的声音,柯切托夫才现他醒了过来,连忙把头凑过来,关切地道:“躺下,快躺下,中尉同志,您身上有好几处伤呢。”
“情况怎么样,把德国人打退了吗?”洛帕京望着柯切托夫,吃力地问:“我们的援兵到了吗?”
“我们又打退了敌人的一次进攻,因部队伤亡太大,所以都撤回了哨所,在地下工事里继续战斗。至于援兵嘛,”到这里时,柯切托夫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援兵的影子,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
洛帕京再次挣扎着想坐起来,在柯切托夫的帮助下,总算成功了。坐起来的第一句话,他就是问:“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十六个,中尉同志。”柯切托夫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还包括了五名重伤员。”
洛帕京背靠着墙壁喘了一会儿气,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我们在这里有多长时间了?”
“已经两一夜了。”柯切托夫回答:“德国人包围了哨所后,又向我们起了几次进攻,不过都被我们打退了。”
“尤尔达少尉和米沙在什么地方?”洛帕京又接着问道。
“牺牲了,您的副队长和勤务兵都牺牲了。在今白的战斗中牺牲的,他们表现得很英勇。”柯切托夫完这几句话,停顿了片刻,又接着:“目前工事里的弹药还比较充足,就是食物和水很少,最多只能在维持两。”
洛帕京试着把两只脚放在了地上,刚想站起来,离开浑身赶到一阵刺骨的疼痛,不由地呻吟起来。柯切托夫连忙扶住他,关起地:“中尉同志您身上有伤,还是再躺一会儿吧。”
洛帕京轻轻地摇摇头,态度坚决地:“我要到外面去看看。”
虽然柯切托夫心里觉得以洛帕京现在的身体状态,要想去外面走走,有点不太合适,但见他固执己见,只好勉为其难地点头了答应,并将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肩膀上,搀扶着他走出了房间。
两人沿着狭长的通道朝前走去,在墙上挂着的汽灯的照耀下,洛帕京看到待在房间里的战士们,有的在擦枪,有的靠在墙坐在地上休息。治疗室里的轻重伤员混杂一起,不时有人在低声地呻吟着,但却没人照理他们。整个地下工事,给人一种乱哄哄地感觉。
正走着,他忽然听见前面的一个房间里,传来了争吵的叫嚷声。他连忙朝那里一指,让柯切托夫把自己搀扶到那里去。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为了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洛帕京没有马上进门,而是在站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只听战士甲:“……就我们现在这几个人,要想守住十三号哨所,简直是做梦。要想坚守住这个地下工事,先要保证有足够的给养。可是我们现在有什么呢?除了弹药充足外,食物和水都严重不足。敌人就算不进攻,只要把我们困在这里,也能将我们活活困死。”
“那你,我们该怎么办?”战士乙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唯一的出路,就是等太黑以后突围,往东去。”战士甲毫不隐瞒地出了自己的想法:“想办法从敌人防守的空隙中钻出去。”
战士乙听完后,冷笑地道:“你的建议听起来很不错,可是德军在我们哨所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把我们全部消灭,我想他们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那你,我们该怎么办?”战士甲忍不住起怒来:“该怎么办?难道就继续留在这个老鼠洞里,到最后不是被德国人打死,就是被活活地饿死和渴死?”
“我们要继续战斗下去。”战士乙义正严词地:“只要我们勇敢地战斗下去,德国人就不敢放心大胆地通过哨所,等到我们的援军一到,就可以将敌人全部消灭掉。”
“援军,援军在哪里?”战士甲急躁地问道:“我们都在这里战斗了两一夜了,可到现在连个援军的影子都没看到,没准他们都被德国人全打死了。”
洛帕京听了一会儿,觉得如果不能尽快地统一战士的思想,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就容易出现军心涣散的情况。于是他让柯切托夫搀扶自己来到门边,大声地道:“我相信援军一定会来的!”完,他随手朝一名战士一指,吩咐道,“通知所有人到治疗室去,我要给大家讲话。”
当哨所里的幸存者都聚集在治疗室以后,洛帕京大声地对大家:“同志们,现在的情况如何,我就是不,大家估计都很清楚。但就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必须要坚持下去,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坚决消灭敌人,坚决守住哨所,等待最后的反击!”
洛帕京的话音刚落,柯切托夫便接着道:“没错,只要我们再坚持两,援军就一定能到来,到时就可以展开对敌人的反击了。”
接着,洛帕京又同所有的人员,包括伤员在内,都一一握了手,做了安慰和鼓励。他的这种做法很立竿见影,工事里的气氛立刻变了。先伤员们的呻吟声听不见了,焦躁、埋怨的声音没有了。一种看不见的强大力量在工事里凝聚起来了。
大家正在忙碌的时候,忽然有观察哨高喊:“敌人上来了!”
“准备战斗!”洛帕京出口令后,便率先来到了射击孔前,朝外面望去。只见四五十个德国兵,头戴着明晃晃的钢盔,端着武器,猫着腰踩着地上的砖石瓦块,心翼翼地朝这边摸过来。
看到敌人离工事只剩下十几米时,洛帕京大喊一声:“开火!”随后他率先扣动了扳机,用手枪将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德国兵打倒。随着他的口令,架在射击孔上的武器一起开火,十来支枪射出的子弹,又让五六名德国兵在原地打了一个旋以后,栽倒在废墟上。
剩下的德国兵连忙卧倒,找寻包括死尸、瓦砾在内的一切可以找到的掩体,最大限度的蜷起身子躲在后面。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他们端着枪凭着感觉,朝子弹飞来的方向射击着。
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传来被步枪射击声和机枪扫射声压低了的“乌拉!”声,接着还传来了越来越响的轰隆声。洛帕京停止了射击,侧耳听了一下,现这个声音不是从前方,而是从侧面传来的,他不禁惊恐万分地想:“难道德国人为了对付我们,还出动了坦克吗?”
可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他有点看不懂了。有几枚炮弹落在废墟里爆炸,气浪将士兵和瓦砾一起高高地掀向空中,又重重地摔下来。当德国兵起身往回跑时,从旁边冒出无数的苏军指战员呐喊着追了上去。
洛帕京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友军,还用力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心自己不是在做梦吧?刚刚还在告诉自己的部下,援军会来,没想到援军还真的来了!
不过答案很快就浮出了水面,当哨所的空地里停满了各式坦克以后,待在地下工事里的人同时听到一个通过扩音器传出的声音:“第1边防哨所的同志们,我是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少将,我们是来营救你们的!”
第五十二章 袭取卢布林(上)
在原来的历史里,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此时还在向边境行军的过程中,以至于西南方面军不得不用七个不满员的师,来对付卢茨克附近的十个德军坦克师和步兵师。如今,随着第九机械化军提前四进入了战场,让形势变得对苏军有利。
虽然德军的不宣而战,打了苏军一个措手不及,但在靠近国境线的诸多边防哨所或筑垒地区,有许多像洛帕京边防队一样的部队,在没得到上级命令的情况下,就自地投入了战斗,有效地拖住了德军前进的步伐,使他们不能集中优势兵力迅地向大城市推进。
正是因为如此,德军在围攻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的时候,用来阻击援军的兵力有限,才会被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轻松突破防线。在城里,罗科索夫斯基通过和第87师师长的交谈,知道该师除一个团在城里战斗外,剩余的部队都在各防御地区和德军展开顽强地战斗。
当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敌人的兵力虽多,但却被分散广袤的土地上时,就再也坐不住了,他果断地命令坦克第、第5师,立即载上第45师的步兵,向国境线突进,准备从德军的空档中穿过,去袭扰他们的后方。
在经过第1边防哨所时,见到这里被德军围困,便让诺维科夫的坦克师兵分两路,一路去袭击敌人的炮兵阵地,而另一路则直接冲进哨所,消灭包围哨所的敌人。
罗科索夫斯基站在装甲车旁边,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十来个伤痕累累,但却精神抖擞的指战员们,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了那名军官面前问道:“中尉同志,你们这里谁对国境线对面的地形比较熟悉啊?”
洛帕京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迟疑了片刻,然后道:“对不起,将军同志,我的勤务兵米沙是波兰人,本来哨所里就他对地形最熟悉,可惜他在战斗中牺牲了。”
听哨所里熟悉地形的战士牺牲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免微微有些失望,但他还是不甘心地冲着其他的战士大声地问:“战士同志们,你们还有谁熟悉对面的地形?”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真的没人知道吗?”罗科索夫斯基见没人回答,虽然心里极为失望,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队列中的柯切托夫向左右张望了一眼,然后向前迈了一步,有些拘谨地:“将军同志,也许我能向您提供的帮助。”
见队列里有人站出来,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走到他的面前,用友好的语气问道:“战士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柯切托夫把腰板挺得直直地回答:“报告将军同志,我叫柯切托夫,是内务人民委员会步兵第七师的战士。”
“内务部的部队?”罗科索夫斯基知道面前这位战士居然是内务部的,心里不禁涌起了一丝不快,他扭头问站在队伍里的洛帕京:“中尉同志,你们是属于内务部的?”
“不是的,将军同志。”洛帕京连忙辩解:“战士柯切托夫不是我的部下,他所在的内务部队,在昨的战斗中几乎全部牺牲,所以他就临时被编入了我的队。”
罗科索夫斯基搞清楚整个事情后,又转头望着柯切托夫:“战士同志,我的部队要去进攻卢布林,你愿意给我们充当向导吗?”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音未落,柯切托夫就抢着回答道:“将军同志,我对卢布林地区的地形很熟悉,我愿意为你们充当向导。”
为了确认这位向导是否合格,罗科索夫斯基开口问道:“战士同志,你所了解的卢布林地区的情况吧。”
“将军同志,根据我们内务部所掌握的情报,德军从四月起,就把被占领的波兰领土上的所有和平居民,都赶出了边境地区。而且德军各警报处也向波兰地方当局出警告:如果生军事行动,居民不得惊慌,否则就地枪决。
德国人还把波兰境内所有的民用医疗机构改成了军队医院,并派去了自己的医务人员。所有在铁路担任负责人的波兰人,也都被德国人换成了德国官员。在战争爆前,所有开往边境的德军列车,都有加强的德军警卫队护送。”
对于柯切托夫提供的情报,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冲着他:“明白了,战士同志,你先去休息吧,待会热部队出时再叫你。”
落实了向导的事情,接着就该讨论如何去抄德军后路的事情了。在等三位师长来开会的时间里,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把当时的历史默想了一下,他记得就在今傍晚,西南方面军司令部会接到总参谋的反攻命令,让他们集中部队对卢布林地区实行向心突击。
总参谋部出的这道错误命令,由于当时局势所限,根本就没有实施的可能。但如今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却已闯到了国境线,距离卢布林不过八十公里,有这么好的机会,不打一下真的有点不过去。
等三位师长都到了以后,罗科索夫斯基把自己打算突袭卢布林的计划,详细地讲了一遍后,然后征求他们的意见。
诺维科夫先表态,他建议还是由坦克搭乘部队,趁着夜色沿公路向卢布林地区推进,最多四个时,就能到达目的地。
“还有其它意见吗?”罗科索夫斯基等诺维科夫的言结束后,又征求另外两名师长的意见。他们一起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不同意见。
见大家的意见同一了,罗科索夫斯基也就不再浪费时间,而是迅地向三人下达战斗命令:“等黑以后,诺维科夫将军的坦克第5师,搭乘一个团的步兵,沿着公路向卢布林地区快推进。为了保险期间,你们要清除路上遇到的所有敌人。
切尔尼亚耶夫上校的坦克第师,也搭乘一个步兵团,尾随第5师开进,间隔距离保持在五公里。这样不管哪支部队遭到敌人的攻击,都能得到另外一支部队的支援。
虽然我觉得两个坦克师外加两个步兵团,就足以夺取卢布林,但为了安全起见,舍尔斯秋克将军剩下的一个步兵团,就留在哨所里构筑防御工事。这样就算前方战事不利,我们也能从这里冲出敌人的合围。”
令人奇怪的是,三位师长居然谁也没这个作战方案太过大胆,或者太过异想开了。罗科索夫斯基先是感到很奇怪,但仔细一想就明白过来了,也许是自己预言战争要爆,并提前做好了相应战斗准备的所作所为,给了他们足够的信心。
罗科索夫斯基见大家没有意见,便打他们立即回到各自的部队,去向各级指挥员布置任务,并让每个战士都明白今晚出击的意义,以确保战斗的胜利。
第五十三章 袭取卢布林(中)
虽然诺维科夫在罗科索夫斯基布置任务时,没有表任何意见,但心里还是挺不踏实的。眼见得国境线附近的广袤区域都打得热火朝,而军长不光不去增援处境危险的友军,反而要率领主力部队去袭击敌人的后方,这样的打法真是太冒险了。
想归想,但上级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他正准备召集营以上指挥员开个战前动员会,没想到军长指定的那个向导柯切托夫凑了过来。诺维科夫对内务部的人一向没有好感,对他话自然也就不会太客气,他冷冰冰地问:“有什么事情吗,战士同志?”他有意把“战士”这个单词咬得特别清晰。
“将军同志,”柯切托夫没有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而是恭恭敬敬地:“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
“!”诺维科夫对他没有丝毫的好感,所以连单词都不愿意多两个。
柯切托夫没有马上出自己的心里的想法,而是先问道:“将军同志,我们黑以后,真的要沿着公路大摇大摆地朝卢布林开进吗?”
听到他这么问,诺维科夫变得越不耐烦,他没好气地:“军长同志刚刚下的命令,你又不是没听见,况且他还让你为我们担任向导呢。你到底要什么,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去休息吧,我还要召集指挥员们开会呢。”
见诺维科夫向自己下达了逐客令,柯切托夫这才向他出了自己的想法:“将军同志,我是这样的想的,假如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向卢布林推进的话,估计还找不到半路,就会被德军现,到时我们的偷袭就会变成强攻。您觉得我们一支深入敌后的孤军,能挡得住德军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吗?”
柯切托夫的这几句话,引起了诺维科夫的兴趣。为了搞清楚这位内务部的战士究竟有什么好的想法,他暂时放下了自己的偏见,谦虚地问:“战士同志,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将军同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坦克师里应该有一个摩托化营吧?”柯切托夫简短地问道。
“没错,是有一个摩托化步兵营。”虽然诺维科夫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问这件事,但还是如实地进行了回答。“这和你要提出的建议有关系吗?”
“是的,将军同志,关系很大。”柯切托夫虽然是一名普通的战士,但此刻他却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参谋一样,开始为诺维科夫出谋划策:“为了防止暴露目标,我们可以让摩托化营化装成德国人,在前面开路,而师里的坦克则跟在后面向卢布林开进。”
诺维科夫听完柯切托夫的建议后,觉得很有道理。但想了一阵,却现这个计划其实到处都是漏洞,于是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战士同志,我们和德军的坦克在外形上完全不一样,就算有化装成德军部队的摩托化步兵营在前面开路,不同样有暴露的可能吗?”
“将军同志,您不用担心,就算德军现了我们的坦克部队,也可以让化装成德军的战士告诉他们,这是我们缴获的苏军坦克,要送往后方司令部的。”柯切托夫为了增强诺维科夫的信心,还特意强调:“至于步兵嘛,就不能再搭乘坦克前进了,德军可以没有这种传统。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不是缴获了不少的德军卡车吗?虽然只能搭乘一部分的步兵,但没有关系,海乌姆也是一个重要的补给基地,相信我们能搞到足够数量的汽车。有了汽车以后,再让他们开回来接上步行的步兵,一起前往卢布林”
诺维科夫听完后,盯着柯切托夫看了很久,然后问道:“战士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柯切托夫连忙挺直身体报告:“报告将军同志,我叫柯切托夫。”
诺维科夫听后点了点头,笑着对他:“柯切托夫同志,假如你不反对的话,我想晋升你为下士,你没有意见吧?”
柯切托夫原来只是一名战士,听自己居然要被晋升为下士,顿时喜形于色。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了自己情绪,挺直身体大声地:“为苏维埃祖国服务!”
“下士同志,你以后服务的机会多着呢。”诺维科夫完,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就朝罗科索夫斯基所在的地方走去,同时嘴里还道:“现在我们先去见军长,将你的这个计划告诉他。”
几分钟以后,听完诺维科夫报告的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新晋升的柯切托夫下士,然后扭头问诺维科夫:“师长同志,您给了这位战士什么样的奖赏啊?”
“报告军长同志,”诺维科夫不明白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的原因,所以有点忐忑地回答:“我已晋升他为下士军衔。”
“下士军衔。”罗科索夫斯基听后冷笑了一声,随后反问道:“师长同志,为了这件事,您就给了他一个下士军衔?”
诺维科夫的心里一哆嗦,心难道军长生气了?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柯切托夫,见他也是一副局促不安的表情,连忙把目光收回来,重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听他接下来会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抬起手,朝他虚点了一下,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诺维科夫同,您让我您什么好呢?您知不知道,这位战士提出的建议,不光能大大地减少我们的伤亡,同时还能大大地提高行动的成功率。您居然只给了他一个下士军衔,这是气死我了。”
诺维科夫听清楚罗科索夫斯基要的居然是这件事,心里顿时长松一口气,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道:“军长同志,那您该给他一个什么军衔。”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手足无措满头大汗的柯切托夫,郑重其事地:“就授予他少尉军衔吧,如果在这次的行动中表现突出的话,他还会得到更多的荣誉。”
柯切托夫深吸一口气,等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些后,上前一步,根据条令大声地道:“为苏维埃祖国服务!”
罗科索夫斯基想到现在既然可以伪装成德国人,那么部队的行动时间就可以提前,于是他命令诺维科夫:“师长同志,您立即回部队去布置任务,让摩托化营化装城德国人以后,八点整准时出!”
“军长同志,”诺维科夫善意地提醒罗科索夫斯基:“要知道十一点才黑,八点就出会不会太早了?大白就向敌人纵深退进,就算我们的部队进行了伪装,还是有可能引起敌人的警惕。”
听到诺维科夫的担心,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再次冷笑了一声,心自打在昨那个可怕的、被烟雾和冲起的尘土搅得昏地暗、焦味刺鼻、火光冲的凌晨,几百万由成千上万的军官以及好几百个将军指挥着的大军,冲向了预先被炮弹、炸弹炸得翻过一遍的苏联边境地区,波兰境内这些原本戒备森严的地方,肯定早就变得空虚了。因此他安慰诺维科夫:“放心吧,师长同志,我想只要你们按照柯切托夫少尉的计划执行,那么一定可以顺利地达到卢布林地区。快点去做准备吧,我还等着你们成功的好消息呢。”
望着诺维科夫和柯切托夫离去的背影,罗科索夫斯基不禁自言自语地:“也许我该让舍尔斯秋克和切尔尼亚耶夫的部队,也都换上德国人的制服。”
第五十四章 袭取卢布林(下)
这一路行来,伪装成德军开路的摩托化营,几乎就没有遇到什么阻拦,顺顺利利地到达了海乌姆。部队的行动如此顺利,一方面固然和机械化军出人意料的突然袭击有关,另外一方面也是德军太骄狂大意了,几前还重兵把守戒备森严的诸多城镇,如今就只剩下了少数部队在把守,其空虚程度让人吃惊不已。
当摩托化营大摇大摆开进海乌姆时,站岗的两名德军哨兵见来了这样一支部队,还是以为是前线回来的部队,连问都没问,就直接搬开了路上的障碍物准备放行。
谁知他们刚把障碍物搬开,前面几辆摩托车就跳下十几名士兵,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二话不就将他们缴了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傻子也知道来的不是友军,而是苏军伪装的,只有乖乖地举手当俘虏。
懂德语的柯切托夫审问俘虏,知道城里只有一个连,在问清楚连部和营房的具体位置后,带队的营长一声令下,除了留下一个班看守俘虏和接应后续部队外,剩下的人,兵分两路去抓德军的指挥官和到营房去缴械。
诺维科夫带着坦克师的主力进城时,战斗已经结束。由于敌人根本没想到苏军会化装偷袭,还没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就被冲进营房的苏军战士缴了械。
诺维科夫站在自己的坦克旁边,望着被在战士的押解下,从面前经过的德军俘虏,心里对罗科索夫斯基充满了钦佩,认为军长简直太有战略眼光了,他怎么就能猜到,在敌人后方的兵力居然如此薄弱,连海乌姆这样的城市里,德军都只留下了一个连的兵力防守。要是换成自己是军长,没准此刻正指挥部队,在国境线附近和德军打得不可开交,哪里还顾得上到敌人的后方来捣乱呢。难怪同样是少将军衔,别人能当军长,而自己只能在他的手下当师长。
等俘虏过完后,他扭头问站在旁边的摩托化营营长:“少校,审问过俘虏了吗?”
营长马特洛夫少校点了点头,回答:“已经审问过了,俘虏供认,目前在卢布林有德军一个团的国防军,和一个营的党卫队。”在汇报完以后,他又心地问道:“我们需要立即出吗?”
听卢布林还有这么多的德军部队,诺维科夫不禁犹豫起来。他迟疑了半晌,然后对马特洛夫:“少校,暂时不急,卢布林的德军数量太多,而且还有党卫队,要想夺取城市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等军长他们到了再。对了,在你们的缴获物资里,有汽车和燃料吗?”
“报告师长,”马特洛夫恭恭敬敬地回答:“我们在仓库里现了八十辆崭新的卡车,现在战士们正在给车加油,随时可以返回去运送后面步行的步兵。”
“少校,立即行动吧。”诺维科夫轻松地道:“等步兵赶到,我们就有足够的兵力在城市构筑防御工事了。”
罗科索夫斯基乘坐的装甲车,在半个时以后赶到了海乌姆。当他看到正在城市边沿挖掘战壕的摩托化营的指战员时,气得浑身直哆嗦。一见到诺维科夫,就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冲地问道:“师长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给您下达的命令,是夺取卢布林,可您却命令部队在海乌姆修工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军长同志,请您听我解释。”诺维科夫见罗科索夫斯基火,有点紧张地报告:“根据我们审讯俘虏的结果,敌人在卢布林有一个团的国防军和一个营的党卫队,兵力过于强大,我担心我的坦克师吃不掉他们,所以想等坦克第师到了以后,再联合行动。”
罗科索夫斯基紧接着:“所以您就在这儿傻等,既没有做好出的准备,也没有派出部队对卢布林地区进行侦察?诺维科夫将军,您这个师长是怎么当的?”
诺维科夫委屈地:“军长同志,我们如今是在敌后,有时候不得不谨慎一点,所以我打算等坦克第师到了以后,再和他们一起行动。”
“要是我派第坦克师到其它方向去执行任务,您是不是就不准备打这一场仗了?”罗科索夫斯基厉声地道:“现在不管怎么,立即给我派出侦察部队,到卢布林方向去进行侦察,了解德军的兵力和布防情况。”
“是!”诺维科夫答应一声,转身就打算离开,却罗科索夫斯基却把他叫住了,并吩咐道:“立即把连以上的指挥员都召集起来,我要亲自对他们讲话。”
等诺维科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让报务员打开电台,与第五集团军司令部联系,报告第九机械化军已成功夺取了海乌姆,德军尚未现我军的行踪。全军正在海乌姆集结,准备连夜夺取卢布林。
第五集团军司令部在收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份电报前,不管是司令员还是参谋长,个个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参谋长皮萨列夫斯基接过通讯参谋递给自己的电报,看完后以为自己的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把电报上的内容看了一遍,这才确信自己没看错。他快步地走到了波塔波夫的办公桌前,将电报递了过去,同时兴奋地:“司令员同志,好消息,好消息,大的好消息。”
波塔波夫心里咯噔一下,心什么好消息啊,会让自己的参谋长这么失态。这两以来,听到的都是坏消息,哪有什么好消息啊?如果罗科索夫斯基的机械化军突破德军的防御,和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的守军汇合,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的话,那接下来的几个时,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足以让自己坐卧不安了。他不情不愿地接过了皮萨列夫斯基手里的电报,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
等看清楚电报上的内容,波塔波夫顿时兴奋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用手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张口惊呼:“啊,这个罗科索夫斯基的行动,居然和总参谋部的命令不谋而合。只要他们连夜出击的话,拿下卢布林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军事委员尼基舍夫拿起电报,看完以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接着提醒波塔波夫:“司令员同志,应该立即把这个情报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
“没错,没错,应该立即把这个情况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波塔波夫将电报再次递给了皮萨列夫斯基,并吩咐他:“参谋长同志,您立即去给方面军司令部报,将这个好消息也报告他们。”
方面军司令部收到第五集团军来的电报,指挥部里的高级指挥员们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微笑,特别是瓦舒金,他比谁都开心,他认为自己在放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码的这件事,无疑是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司令员基尔波诺斯长松一口气,手里抖着巴格拉米扬送来的电报,对普尔卡耶夫轻松地:“参谋长同志,等罗科索夫斯基占领了卢布林以后,让他坚守住各地区,然后我们再调集几个机械化军赶去增援,这样就能彻底打乱德军的进攻部署,扭转对我们不利的战局。”
而刚刚到西南方面军坐镇的朱可夫,则一直盯着地图看个不停,过了老半,他才抬起头,对着站在面前的几位方面军长:“只要罗科索夫斯基控制住卢布林地区,德军的后勤就被我们切断了,这样一来,在卢茨克方向的形势就会变得对我们有利。”
基尔波诺斯听完后,点了点头,:“总参谋长同志,我明白了,守住卢布林是必要的。”随后他转身吩咐巴格拉米扬:“上校同志,您这就去给罗科索夫斯基报,让他在完成了对卢布林的占领后,立即在该地建立防御,并坚守到其它机械化军的赶到为止!”
“是!”巴格拉米扬上校答应一声后,转身去了电讯室,准备将基尔波诺斯的命令转给罗科索夫斯基。
而在此时,罗科索夫斯基正在对坦克师和第45师连以上指挥员讲话。他站在一辆坦克上面,大声地道:“指挥员同志们,也许大家很奇怪,在我们的国境内,德国人正和我们的部队打得不可开交,可我们却没有支援他们,而是跑到了德国人的后面。你们想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站在坦克前面的指挥员都没有话,就连知道此次任务的团级以上指挥员也没话,都等着罗科索夫斯基向大家公布答案。
罗科索夫斯基见大家不话,便接着:“别看德军目前在个别地区取得了暂时的优势,可他们对后勤的依赖很大,一旦假如我们切断了他们的交通线,你们觉得每要消耗量弹药和物资的德国人,还能支持多久?”
指挥员们听到这里,全都激动了起来,个个面孔涨得通红,仿佛卢布林就如同摆在面前的一堆面包,抬手就能抓在手里似的。马上有人挥舞着手臂,大声地喊道:“夺取卢布林,消灭德国佬!”
看到大家的情绪被自己调动起来,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抬手向下虚压了压,制止了指挥员们激动的喊声,接着道:“指挥员同志们,卢布林是德军最大的补给基地,在那里有大量的武器弹药、食物和药品。只要等占领了那里,这些东西就全部变成我们的,敌人不来则已,只要他一来,我们就用他们的武器弹药来消灭他们!”
指挥员们听到这里,齐声高呼:“乌拉!”
正在这时,报务员跑到坦克下方,仰头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军长同志,集团军司令部的回电到了。”
“念!”
报务员拿起电报读道:“命令你部在夺取了卢布林以后,在该城市构筑防御工事进行坚守,坚决地切断德军的后勤补给线,等待友军前去汇合。”
罗科索夫斯基的眼光从情绪高涨的指挥员脸上掠过,接着扬起手里的电报:“指挥员同志们,你们都听到了,上级命令我们夺取卢布林以后,坚决地守住城市,切断敌人的后勤补给线,等待援军的到来。现在,请大家回各自的部队,做好出准备,等前往卢布林侦察的分队一回来,我们就可以立即出了。”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了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一辆三轮摩托车正朝这边风驰电骋般地驶过来,车上坐着的人都是德军打扮。
看他们的打扮,大家都知道肯定是侦察兵回来,所以都没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摩托车的接近。摩托车刚停稳,罗科索夫斯基就大声地问:“卢布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一名侦察兵跳下摩托车,跑到坦克旁,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后,用洪亮的声音报告:“军长同志,经过我们反复的核实,在卢布林有德军的一个隶属于国防军的步兵营。”
听到卢布林只有一个营的德军,诺维科夫大吃一惊,他走到侦察兵身边,追问道:“侦察兵同志,你确认卢布林只有德军的一个营吗?”
“没错,师长同志,只有一个营。”侦察兵肯定地。
站在坦克上的罗科索夫斯基在情报得到确认以后,冲着下面的指挥员一挥手,大声地宣布:“全体向着卢布林出!”
等指挥员们散开回各自的部队后,罗科索夫斯基从坦克上跳下来,走到了诺维科夫的身边,低声地问:“师长同志,您是不是觉得侦察的情况,和您所了解的情况有出入啊?”
“是啊,军长同志。”诺维科夫一头雾水地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很简单。第一,有可能是德军临时把卢布林的部队调走了。至于第二点嘛,”罗科索夫斯基耸耸肩膀,把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那就是俘虏对您谎了。”
海乌姆离卢布林只有三十多公里,摩托化营用了不到一个时,就赶到了目的地。几个检查站的德军被他们控制后,卢布林就变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市。搭乘卡车的步兵指战员进了城市后,立即兵分几路,在摩托化营的战士引导下,直接扑向了德军的指挥部和兵营。
等到罗科索夫斯基乘坐的装甲车到达城外时,早就等候在那里的诺维科夫郑重其事地向他报告:“军长同志,卢布林已被我军占领!”
第五十五章 鸟枪换炮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向诺维科夫询问战斗的经过,在他的心目中,这样的偷袭战斗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比上个月的演习还要简单。连第五集团军司令员都想不到自己会率部队奔袭卢布林,德军怎么又可能想到呢?更何况自从德军的入侵行动开始后,国境线这边简直变成了无人区,从1号边防哨所到卢布林近百公里的道路上,不光没有看到敌人的检查站,甚至连必要的巡逻队也没有遇到一支。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只要解决掉哨兵,那些在营房里睡觉的德军官兵只有束手就擒的命。
此刻,他心里最迫切想知道的,是在卢布林的缴获情况,要知道在海乌姆的仓库里,只有少量的德军军装和食品,如果不是缴获的几十辆卡车,等于就是白跑了一趟。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诺维科夫立即就兴奋地回答:“军长同志,我们在仓库里现了大量的武器装备,据德军的清单显示,共有g4机枪挺,冲锋枪5支,步枪1余支……”
罗科索夫斯基在的汇报里,听到有汽车、摩托车、高射炮、迫击炮等装备,就是没有听到他感兴趣的坦克。因此等对方报告完毕后,他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师长同志,难道没有现缴获敌人的坦克吗?”
诺维科夫忙:“有的有的,军长同志,我还没来得及向您报告呢。在城北的露仓库里,停放着两百辆德军的坦克,应该是准备补充前线装甲集群的……”
“什么,您什么,有两百辆坦克?”罗科索夫斯基没等他完,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紧张地催促道:“快点带我去看看。”完,拉着诺维科夫就要走。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这里步行可能不成,我们至少要走半个时,得坐车。”诺维科夫提醒他:“卢布林可是一个中等城市。”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诺维科夫朝后面招了招手,立即就有一辆嘎斯车朝自己开过来,连忙下达了口令:“好吧,那就上车吧!”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早有准备,但亲眼看到排列在自己面前的两百辆坦克时,那巨大的视觉冲击力还是让他感到了一阵的眩晕。要知道第九机械化军虽然有两个坦克师,可坦克总算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二十辆,其中大部分是老式坦克,根本不是德军坦克的对手。如果和德军的装甲集群遭遇的话,自己的坦克只能成为德军坦克和反坦克炮的靶子。如今一下有了两百辆德式坦克,只要换装完成的话,那么整体的战斗力将得到质的提高。
切尔尼亚耶夫和舍尔斯秋克赶来后,看到拉着伪装网的简易棚子里整齐停放的坦克,嘴巴顿时变成了型,半没合上,两人都有点傻了,本来大家都知道卢布林的军用仓库是一块大肥肉,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大的一块肉。
好半,切尔尼亚耶夫才回过神,喃喃地:“军长同志,这么多坦克,可以把我们师和第5师全部换装吧?”
罗科索夫斯基还没话,诺维科夫就接话:“上校同志,您就是不,军长同志也会给我们两个师进行换装,总不能把这些坦克留给德国人吧?”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笑着:“给你们换装倒是没有问题,可是我们的战士会操作德军的坦克吗?要是换装以后的战斗力还不如换装前,那还不如不换呢。”
“放心吧,军长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切尔尼亚耶夫涨得满脸通红地解释:“只要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就能让战士全部能掌握这些坦克的操作。”
对于切尔尼亚耶夫的表态,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对诺维科夫:“师长同志,我能给您的时间,也只有一个晚上,最迟到明上午,您的部下就必须熟练地掌握这些坦克的操作。”完,他扭头望着舍尔斯秋克,“将军同志,仓库里还有大量的轻武器,正好让您的部队也全部换装。”
“军长同志。”诺维科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好奇地问:“我们的部队全部换装后,淘汰下来的坦克怎么处理?”
“那些老式的-6和B-5坦克,就埋在城外的防御工事里做固定炮台吧。”罗科索夫斯基不以为然地道:“等部队转移时,就把它们全部炸掉。”
“将军同志,假如我没理解错误的话,您的意思是打算放弃卢布林?”舍尔斯秋克惊异地问:‘可上级给我们的命令,不是坚守卢布林吗?’
按照罗科索夫斯基的最初设想,是悄悄地来,又悄悄地离开,洗劫完囤积有大量武器装备的卢布林后,马上调头去其它地方继续袭扰敌人。最好是在部队撤离卢布林,德军才现卢布林已被苏军占领,到时他们就算调集部队来围剿,也为时已晚。这样自己就既取得了战果,又打乱了德军的进攻部署,然后还可以根据具体的情况,决定部队是留在波兰境内继续骚扰战斗,还是全军东进回到国境内作战。
但从第五集团军司令部转的总参谋部命令来看,最高统帅部并不急于让自己返回国内,而是希望能坚守卢布林地区,等待和其它机械化军的汇合后,把这里变成一个大反攻的进攻出点。
从当前的局势来看,最高统帅部的考虑是有道理的。假如自己的部队坚守卢布林,等于就是德军重要的补给线上插入了一根楔子,那样被切断了补给的德军部队,在苏军野战部队的猛烈打击下,不得不放弃现在占领的区域,退回到波兰境内。
罗科索夫斯基叹口气,露出一丝苦笑,回答舍尔斯秋克:“将军同志,卢布林是守不住的。德军不光有着强大的装甲部队,还有强大的空军。在他们空地配合的立体打击下,我们要是坚守卢布林的话,不但城市会被打成废墟,部队也有被全歼的可能。”
看到舍尔斯秋克还想什么,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抢先道:“好了,将军同志,时间紧迫,您还是让您的部下到仓库里去领新的武器吧。领了武器以后,把您的部下分成两批,一批修工事,一批熟悉新装备,每隔两个时轮换一次。明白吗?”
“明白了,将军同志。我这就去。”舍尔斯秋克完,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个礼,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诺维科夫等舍尔斯秋克离开后,委婉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我觉得不管我们是否能守住卢布林,上级的命令都应该无条件执行。”
“行了,诺维科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不等他完,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有些不耐烦地:“该怎么执行上级的命令,我心中有数。您现在和切尔尼亚耶夫上校立即回去安排人手,一部分人将老旧的坦克开到步兵修筑的阵地上去,一部人到这里来熟悉德军坦克的使用方法。”
“是,军长同志。”两位师长整齐地答应一声后,也转身迈着步子离开了。
等两人走远以后,罗科索夫斯基才转身吩咐站在身后的报务员道:“报务员,给第五集团军司令部电报,我部已成功地占领了卢布林,并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和军用物资。如今我们正在城外构筑防御工事,准备固守卢布林,等待援军的到来。”
第五十六章 法国坦克
诺维科夫和切尔尼亚耶夫两人谁也没话,等走到停车的地方时,切尔尼亚耶夫扭头看了看,见已看不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影子,便开口向起自己刚刚在思考的一件事。
“将军同志,我看军长就根本不打算坚守卢布林。”切尔尼亚耶夫的话一出口,顿时把诺维科夫震得不轻。
“为什么?”诺维科夫惊异地问道。
切尔尼亚耶夫朝站在车旁的司机和战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走远一些。等看到车旁只剩下他和诺维科夫两个人时,继续分析道:“将军同志,您也知道,卢布林是德军重要的后勤补给基地,如果不是他们疏于防范,我们想要拿下这里,怎么也得经过一场激战。一旦德军现这里被我军占领,就会抽调兵力对这里起猛攻。您觉得以我们现有的兵力,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吗?”
“可军长除了命令舍尔斯秋克将军构筑防御工事,还让我们把老旧的坦克布置在阵地上,当固定炮塔使用。”诺维科夫有点困惑地问道。“我们目前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坚守卢布林吗?”
切尔尼亚耶夫不管诺维科夫是怎么考虑的,还是出了自己的判断:“如果我们不经过战斗,就撤出卢布林,上级要是追究起责任来,军长不光没有功劳,反而有被送上军事法庭的可能。但如果打一仗的话,对上对下都算有个交代,到时军长不管是带着我们在波兰境内继续袭击德国人,还是返回国内作战,都不会有人再什么。”
“可卢布林要是被德国人重新占领了,那我们的其它几个机械化军赶到时,不是将面临一场恶仗吗?”诺维科夫疑惑不解地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我想军长同志的心里应该很明白。”
“其它的机械化军?!”切尔尼亚耶夫把这句话重复一遍后,冷笑一声:“将军同志,您把局势考虑得太乐观了,据我所知,除了我们军以外,其余的机械化军还在向国境线开进的过程中,以他们的行军度,能在明傍晚到达国境线,都算是上帝保佑。而且到了国境线,他们能否突破德军的队列,深入到波兰境内,还是一个未知数……”
“行了,上校同志。”诺维科夫不等切尔尼亚耶夫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我向来不同别人议论上级长的命令,所以请您不要再下去了。”他拍着对方的肩膀,竭力想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得更准确些:“至于接下来是坚守还是撤离,那是军长同志考虑的事情。听着,我们的任务是回去安排人手,尽快熟悉德军坦克的使用。明白了吗?”
切尔尼亚耶夫听完没有话,只是抬手敬了个礼,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嘎斯车。看到自己的指挥员要离开了,刚刚被撵得远远的司机和警卫员纷纷跑过来,拉开出门就上了车。片刻之后,两辆嘎斯车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
罗科索夫斯基的临时指挥部,就设在德军原来的指挥部里。不久前,他刚刚收到了第五集团军回的电报,在电报里,波塔波夫再度强调了坚守卢布林的意义,方面军司令部将派三个机械化军到卢布林与自己汇合。可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很明白,一旦自己执行这个命令,将让部队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因此,他仔细地查看着缴获的德军地图上的敌方兵力部署情况,心中暗自盘算着部队下一步的去向。
正看得出神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的急促的脚步声。原本坐在墙边的长凳上打瞌睡的警卫员,猛地睁开眼睛,将手里的枪口对准了门口。当看清来的人,是诺维科夫和切尔尼亚耶夫两位师长后,他才暗松一口气,把枪收了起来。
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着两位师长,严厉地问道:“什么事?”
诺维科夫和切尔尼亚耶夫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后,诺维科夫上前一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军长同志,我们遇到了一点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用盘根究底的目光看着诺维科夫,不满地问:“有什么问题,值得你们两位师长大半夜亲自跑到我这里来汇报呢?”
“军……军长同志,”诺维科夫有些惊惶失措地回答:“是那批坦克出了问题。”
“坦克出了什么问题?”听到他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连忙追问道:“你们是听别人报告的,还是亲自去查看的?”
“军长同志,”诺维科夫镇定了下来,口齿清楚地报告:“我们的坦克兵在进行训练时,意外地现有不少的法国坦克。”
“法国坦克?!”罗科索夫斯基感到很意外,在他的印象中,在整个二战中,法国的坦克就属于从头到尾打酱油的角色,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出现,于是他好奇地问:“坦克的性能怎么样,能比得上我们的老式坦克吗?”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诺维科夫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接着对方心翼翼地:“军长同志,露仓库里的法国坦克,是索玛s-5型,其性能在同级坦克中机动性算相当高的,武器与装甲,更是优于德军的三号坦克。”
闹了笑话的罗科索夫斯基干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接着问道:“既然这种坦克的机动性和武器、装甲,都优于其它的坦克,那你们还担心什么呢?”
“可是,没有配套的炮弹啊。”诺维科夫哭丧着脸:“我们一现露仓库停放的坦克中间,有法国坦克,就立即派人去仓库寻找配套的炮弹,结果一都没现。”
“是的,军长同志。”切尔尼亚耶夫也上前一步,附和:“坦克要是没有炮弹,有再好的机动性和再厚实的装甲也没有用,它们在战场上只能成为敌人的靶子。”
“真的没有配套的炮弹吗?”罗科索夫斯基话时,虽然见到两人都一起在摇头,但他还是把全部的话都问了出来:“也许是去仓库的战士一时疏忽,没找到摆放坦克炮弹的位置。”
“军长同志。”两人异口同声地:“我们得到报告后,亲自去仓库检查,真的没有现s-5坦克的配套炮弹。经过我们的盘点,露仓库里,共有一百四十辆法国坦克。”
见他们回答得如此肯定,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两人的也许是真的。他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后,停下脚步,对仍旧纹风不动站着的两人看了一样,:“两位师长同志,既然法国坦克没有炮弹,那肯定不能上战场的。这样吧,在这里坦克里安置炸药,等我们撤离时,就全部炸掉。”到这里,他盯着黑黝黝的窗外,恶狠狠地,“既然我们得不到的这么好的坦克,那德国人也休想得到。”
第五十七章 神秘的平民(上)
诺维科夫和切尔尼亚耶夫两人抬手敬礼后,转身准备离开,谁知道刚刚走到门口,又被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两人停住脚步,诧异地望着自己的军长,心里暗自奇怪,他为什么把我们叫住,难道又有什么事情吗?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两人的面前,皱着眉头问道:“两位师长同志,你们都是坦克专家。我想问问你们,法国坦克的装甲,能不能挡住机枪子弹和弹片?”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种外行的问题,虽然两人心里都忍不住想笑,但出于礼貌,两人在表面上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诺维科夫回答:“军长同志,要知道这款过坦克的装甲,别挡住机枪子弹和弹片,就算是德军的19型7毫米反坦克炮,也无法从正面洞穿它特有的倾斜装甲板。”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兴奋地道:“你们不是法国坦克没有弹药吗?”见两人肯定地点点头,他又接着,“但这些坦克的装甲厚,假如把这些坦克开到阵地上,将它们改成机枪阵地,你们情况会怎么样?”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这种异想开的法,诺维科夫想了一会儿,缓缓地点点头,然后郑重其事地:“没错,军长同志,如果把这些坦克摆在阵地上,让我们的机枪手躲在坦克里射击,就算遭到敌人的炮击,安全系数也要比待在土木掩体里高得多。”
“是啊,军长同志。”切尔尼亚耶夫也附和:“用派不上什么用途的坦克,来充当机枪阵地,可以减少战士修筑工事的工程量,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见两位师长都同意了自己的看法,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两人:“既然你们也赞同这个方案,就去执行吧。”完,把右手举到了额边,向两人敬了个礼。
两位师长兴高采烈地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吩咐人去叫柯切托夫少尉。自打现少尉收集的情报能力很强后,就把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现在要搞清楚德军的动向,制订出相应的对策,就必须派人出城去侦察,而负责侦察的最佳人选,就莫过于这位来自内务部队的柯切托夫了。
柯切托夫很快就来了,他站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面前的这位将军,等待他向自己下达命令。
他在打量罗科索夫斯基,而对方也在打量他。两人就这样互相打量了对方一番后,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少尉同志,我想知道你对卢布林这里兵力空虚的事情,是怎么看的?”
柯切托夫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随即耸了耸肩膀,道:“怎么呢,将军同志。我觉得很不正常。照理,这里是德军的一个重要交通枢纽,就算不是重兵把守,至少也不会只有一个营这么。我亲自参加了战斗,现待在营房里的敌人,基本都是老弱病残,一见到我们战士的枪口对准了他们,连起码的抵抗都没有,就纷纷举手投降。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或者,这里是一个陷阱。”
“陷阱,什么陷阱?”柯切托夫的话引起了罗科索夫斯基极大的兴趣,“少尉同志,你的看法。”
“我不好,将军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柯切托夫显得有些慌乱起来,“也许敌人从某种途径获得了我们将要进攻卢布林的情报,为了全歼我们的部队,就故意摆下了这样一个陷阱。”
如果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后世的记忆,柯切托夫的这种法也会引起他的警觉,想想是不是自己在部队离开日托米尔前,打开的那份“kB-41”绝密计划的内容,被德国人事先知晓了,要知道里面的确有夺取卢布林的内容,所以才布置了这么一个陷阱,等待苏军的大部队往里跳。可此时他却摇了摇头,否定了对方的法:“不会的,少尉同志,我们锁在保险柜里的文件,是绝对没有可能被德国人获得的。况且他们一次性用两百辆坦克,和大量的武器弹药来做诱饵,这个代价也太大了点吧。”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柯切托夫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话。
罗科索夫斯基如果不是为了让柯切托夫了解侦察的重要性,也不会和他这些只有师级以上指挥员才能讨论的内容,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便接着:“少尉,我给你派十名战士,骑摩托车到西面的普瓦维进行侦察,了解那里的德军情况。”
“将军同志,不知道您给我们的侦察时间是多久?”柯切托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就恭恭敬敬地问道。
“最好在亮以前就回来。”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用手指了指柯切托夫身上的德军制服,“这身皮就别脱下来了,至少你们在路上遇到德军,还可以蒙混过关。”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柯切托夫响亮地答道。
柯切托夫离去后,罗科索夫斯基也没继续待在指挥部,而是带着两名警卫员,去舍尔斯秋克将军的防御阵地视察。
等罗科索夫斯基找到舍尔斯秋克,一起来到正在修筑的防御地带时,现诺维科夫他们的动作还挺麻利的,很多地段都已摆上了法国坦克。那些在战壕后面的坦克,机枪手都待在炮塔里,把枪口从射击孔伸了出来;而有些坦克是横在战壕上的,机枪手就把机枪火力点设在坦克的下方。
舍尔斯秋克还指着那些设在坦克下方的机枪阵地,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瞧,这些机枪阵地比土木火力点强多了,只要不被敌人的重炮直接命中的话,就根本没有办法摧毁它。”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横在战壕上的法国坦克,赞同地点了点头,:“虽然我们的防御工事很简陋,但有了这些坦克,我相信敌人没有重炮配合的话,是很难突破我们的防线。”
“放心吧,将军同志。”舍尔斯秋克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我的部队虽然兵力不多,可是补充了那么多的武器弹药,要挡住德国人的进攻,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两人正着话,舍尔斯秋克手下的一名军官跑过来,来到两人的面前后,气喘吁吁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将军同志,您指挥部里的战士刚刚打电话过来,柯切托夫少尉已回来,有重要的情报要向您报告,请您立即回指挥部去。”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肯定是柯切托夫有什么重要的现,否则也不会让自己急着回指挥部,于是向舍尔斯秋克告别后,坐上停在战壕附近的一辆嘎斯车,就急急忙忙地赶往临时指挥部。
罗科索夫斯基一走进指挥部,原来屋里坐在椅子上或者桌上的人都齐刷刷地站起来,站在原地保持立正的姿势,向罗科索夫斯基行注目礼。
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就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柯切托夫,便望着他问道:“少尉,你出去侦察,有什么收获没有?”
“报告将军同志。”柯切托夫回答:“我们在前往普瓦维的路上,抓到了一个神秘人物,我觉得她很重要,就把她带来了。”着,他一把抓住旁边的一个人的手臂,将她拖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将军同志,就是她!”
罗科索夫斯基见被柯切托夫抓在手里的人,居然是一位年轻的姑娘。此刻这位瘦高个的短姑娘正在拼命地挣扎着,同时嘴里用德语或者波兰语,或者是其它的语言,反正是罗科索夫斯基听不懂的一种语言,在大声地咒骂着。
第五十八章 神秘的平民(中)
“柯切托夫少尉,先把她放开。”为了搞清楚对方的身份,罗科索夫斯基用命令的语气对柯切托夫道。
听到这道严厉的命令,柯切托夫放开了那位姑娘,挺直了身体站在原处,等待罗科索夫斯基的询问。而那位姑娘用手揉着刚刚被柯切托夫抓疼了的手臂,走近罗科索夫斯基,随后用另外一种语言叽里哇啦地手了起来。
由于听不懂姑娘究竟在什么,罗科索夫斯基皱起眉头问柯切托夫:“少尉同志,她在什么?”
柯切托夫耸了耸肩膀,解释:“将军同志,她在用德语告诉您,她不是奸细,也不是游击队的探子,请您不要杀她,放过她吧,她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一种偶然。”
“为什么她要用德语呢?”罗科索夫斯基听着姑娘吐出的一连串,虽然生硬但很流畅的德语,纳闷地问柯切托夫,毕竟他更了解情况一些。
“很简单,将军同志。”柯切托夫回答:“毕竟这里成为德国占领区已经快两年了,懂德语应该是件很普通的事情。”
姑娘等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完,忽然用蹩脚的俄语道:“原来你们是俄国人,可为什么穿着德国人的军装。”
罗科索夫斯基瞥了一眼这位身材苗条,相貌俊美,留着一头黑色齐耳卷的年轻姑娘一眼,自顾自地问柯切托夫:“少尉,你们是怎么把她弄回来的?”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柯切托夫继续保持着立正的姿势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我率战士去普瓦维的路上,在车灯的照耀下,我看到有个正在路上骑车的人忽然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便命令战士们把车开过去。经过一番搜索,把她从草丛里抓了出来。我认为她可能是德国人的探子,不然把她……”
话还没完,就被罗科索夫斯基抬手制止了。他心里可不像柯切托夫那样想的,毕竟自己占领卢布林是神不知鬼不晓的,德国人哪可能那么快就派出了探子来进行侦察。而且也不派一个聪明点的,而派出这么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年轻姑娘。
罗科索夫斯基再一次瞥向那姑娘时,现对方在没有得到他答复的情况下,还是耐心地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她。见他的目光重新扫向自己,她立即激动地:“军官先生,假如我没有搞错的话,你们一定是冒充德国人的俄国人吧?”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还有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我叫凯西娅,原来就住在这个城里。前两个月,德国人忽然把所有人从家里赶了出来,强行迁往了别的城市。”姑娘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楚楚可怜地:“我的妈妈病了,家里有能治疗她疾病的药,所以我只能冒险骑车回来帮她取药。谁知路上却遇到了你们的人,就把我抓到这里来了。”
“你的家住在什么地方?”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地问道。
凯西娅上前一步,用她纤细的手指抓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柔声问道:“军官同志,我的家离这里只有一条街,您可以派人陪我一起去取药吗?”
不得不,年轻漂亮的女性特别容易获得异性的好感,在排除了对方是德国人的探子的情况下罗科索夫斯基非常通情达理地点了点头,抬手将凯西娅的手从自己的手臂移开,吩咐柯切托夫:“少尉同志,你带两个人,陪凯西娅到她的家里去取药。”
虽然柯切托夫一脸的不愿意,但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只好无奈地答应了一声,带着两名战士,押着凯西娅离开了指挥部。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暗自盘算着,不管这个叫凯西娅的波兰姑娘的是真是假,等柯切托夫带她回来以后,一定要从她那里了解一下附近德国人的情况,毕竟波兰对自己来,是一块陌生的土地,与其漫无目标地瞎转,倒不如从当地人的嘴里来了解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过了不到十分钟,柯切托夫就带着凯西娅重新回到了指挥部。当她将拿着的包里的东西,都倒在桌上时,罗科索夫斯基看到除了两瓶药以外,还有几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萨洛。萨洛是乌克兰特产,是用盐腌制的大肥肉,罗科索夫斯基对这东西一向都不感冒,看着就倒胃口。因此,他检查完毕后,就让凯西娅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他望着凯西娅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连夜回去吗?”他心里在想,假如对方坚持要连夜赶回去的话,出于保密的考虑,就不得不对她采取非常的措施。
没想到凯西娅却摇了摇头,:“军官同志,我想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取决于您什么时候打算让我离开。在此之前,我会继续留在这里,听候您的处理。”
凯西娅的回答,让罗科索夫斯基刚冒出来的杀意立即缩了回去,他笑着对她:“没错,凯西娅姐,为了防止德国人知道我们偷偷地占领了卢布林,所以暂时不能让你回家。这一点,还希望你能理解。”
凯西娅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军官同志,你们不是打了败仗吗?为什么又会偷偷地占领卢布林呢?”
凯西娅的话,引起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警觉,他把脸一板,面无表情地问:“凯西娅姐,不知道谁告诉你,我们被德国人打败了?”
“这还用吗?”凯西娅有点意外地:“白的时候,火车和汽车运了不少俄国的俘虏到普瓦维,德国人还在城里到处宣传,他们打了打胜仗,抓了几千俘虏。我亲眼看到了那些俘虏,所以我才会知道你们打了败仗。”
俘虏,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单词时,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凯西娅的手臂,激动地问道:“德国人抓了多少俘虏,又把他们关在什么地方?”
第五十九章 神秘的平民(下)
凯西娅想了想,回答:“在普瓦维东南方向的库鲁夫有一个火车站,德军用火车送回来的俘虏就是在那里下车,然后步行向西走三公里,送到孔斯科沃拉。至于有多少人嘛,我不太清楚,反正是黑压压的一大片。”
“这么战俘营是在孔斯科沃拉?!”罗科索夫斯基等她一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什么样的战俘营,德国人有多少看守?”
凯西娅听完他的这个问题,摇了摇头,:“德国人把那里看得很严,根本不准我们接近。只要越过他们划的警戒线,连警告都没有,就直接开枪射击。”到这里,她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动起来,忧伤让她的眼睛开始湿润,眼泪在涩红的眼眶中转了又转,最后还是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了衣襟上:“我弟弟和他的朋友就是经过那里时,不心进入了警戒线,就被他们乱枪打死了。我妈妈听这个消息后当场就昏了过去,等醒过来以后,整个人也处于一种不清醒的状态,所以我才会连夜冒着危险跑回卢布林来为她取药。”
屋里的人听完她的讲述,心里残存的一点提防之心也烟消云散。柯切托夫甚至还为自己误会了她,把她当成了德国人的探子而在心里暗自懊恼。
罗科索夫斯基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用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凯西娅,不要难过,你弟弟的仇,我们早晚会帮你报的。”
凯西娅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问罗科索夫斯基:“军官同志,你们真的要去打德国人吗?”
罗科索夫斯基低头看着她,点了点头,肯定地:“没错,只要附近有德国人出现,我们就要把他们全部消灭掉。”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凯西娅猛地挣脱了他的怀抱,向后退了一步,拼命地摇着头,惊恐地:“不行不行,他们的人太多,你们根本打不过他们。”
“他们的人太多?”罗科索夫斯基把凯西娅的这句话重复一遍后,追问道:“又多少?”
凯西娅先是摇摇头,接着用不确定的语气:“本来孔斯科沃拉只有几十个德国人,但下午的时候,忽然来了不少的德国人,至少有一两千人,其中还有不少的党卫军。”
“党卫军?”旁边的柯切托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党卫军跑到孔斯科沃拉去做什么啊?”
“不知道。”凯西娅回答得很干脆,她接着又:“原来从普瓦维到卢布林的公路上,是没有任何关卡的。结果我今晚过来时,现每隔两三公里就有一个关卡,幸好我对路比较熟悉,悄悄从其它地方绕了过来,没有被他们现。”
罗科索夫斯基又向凯西娅问了几个自己感兴趣的问题后,吩咐柯切托夫:“少尉,送凯西娅姐去休息吧。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她的话,我会亲自去找她的。”
等柯切托夫带着凯西娅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就迫不及待地给三位师长打电话,命令他们立即到军指挥部来开会,有重要的作战任务。
听有重要的作战任务,三位师长向自己的副职交代几句后,就急匆匆地赶到了指挥部。诺维科夫和罗科索夫斯基比较熟,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军长同志,这么晚了找我们过来,到底是什么重要作战任务啊?”
“我知道原来驻扎在卢布林的德军主力去什么地方了。”罗科索夫斯基一开口,就让三位师长吃惊不已。
过了好半,舍尔斯秋克好奇地问道:“将军同志,他们去什么地方了?”
“你们过来看。”罗科索夫斯基将三人叫到了桌前后,指着上面的地图对他们:“根据我们掌握的最新情报,德军在孔斯科沃拉建立了一个战俘营,里面关押着好几千我军战俘,而从卢布林消失的德军部队,应该就是临时抽调过去担任战俘营的警卫工作。”
“好几千战俘?!”切尔尼亚耶夫听完后,吃惊地:“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被俘啊?”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他这么,心里不禁苦笑连连,暗才几千人被俘,你就这么吃惊;要是知道苏军到战争结束前,有几百万人被俘,不知道你的心里又会做何感想?他没有表态,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诺维科夫和舍尔斯秋克,想听听他们两人又会什么。
诺维科夫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地图后,抬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您是不是想派部队去营救他们啊?”
看到诺维科夫猜到了自己的意图,罗科索夫斯基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随后肯定地:“没错,我打算派出部队伪装成德军,乘坐坦克赶往孔斯科沃拉去营救我们的指战员。”
相对于诺维科夫的冲动,舍尔斯秋克就显得稳重多了。他谨慎地问道:“将军同志,不知道您的情报来源可靠吗?”
对于舍尔斯秋克的质疑,罗科索夫斯基迟疑了片刻,回答:“情报是从一个波兰平民那里获得的,她是柯切托夫少尉出去执行侦察任务时带回来的。”
“波兰平民?!”舍尔斯秋克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冷笑了一声,随即用怀疑的口吻反问道:“柯切托夫少尉不是曾经向我们报告,德国人为了防止泄密,早在入侵开始前,就把所有波兰人迁走了么?这个时候忽然冒出一个波兰平民,您不觉得这很可疑吗?没准她就是德国人派来的奸细,为了让我们诱使我们进入圈套的。”
“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见舍尔斯秋克也像自己刚刚一样,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凯西娅充满了怀疑。不过从种种迹象来分析,凯西娅的应该都是真话,特别是她到自己的弟弟被德国人打死时,所流露出来的痛苦表情,绝对不是假装的。如果她真的装得那么像,完全可以去当影后了。因此,他肯定地:“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这位波兰平民为我们提示的情报,是完全真实的。”
第六十章 奇袭战俘营
诺维科夫作为罗科索夫斯基的部下,在这种时候肯定是站在自己的军长一边。他等罗科索夫斯基完,也附和:“舍尔斯秋克将军,我相信军长同志的判断,他这个平民提供的情报可靠,那就一定可靠,是丝毫不用怀疑的。”
舍尔斯秋克望着诺维科夫,针锋相对地:“我们现在身处敌后的孤军,假如在判断上出现失误,做出了错误的决定,那么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没有什么假如的。”诺维科夫不屑地道:“您别忘记了,为什么我们两个军的部队,可以在战争爆后几个时内,就及时地赶到边境并投入战斗?如果不是军长同志通过分析,得出了德军即将向我们起战争的结论,并让部队做好了战斗准备,可能我们两个军还在路上艰难地行军呢。”
诺维科夫的这句话,让舍尔斯秋克哑口无言了。他细想了一下,还真是如此。记得当时他还专门问过费久宁斯基:“为什么您会在战争爆前几个时,就向部队出了战斗******,并开始集结部队?”而费久宁斯基的回答很简单:“罗科索夫斯基是一个反应敏锐的人,他会爆战争,那么战争肯定就会爆,我信任罗科索夫斯基!”
舍尔斯秋克想起了费久宁斯基的那句“我信任罗科索夫斯基”,立即不再纠结消息的来源是否可靠,而是认真地研究起行动的细节来。
经过一番讨论,最后制订出了奇袭战俘营的计划。根据计划,在亮前一个时,坦克第5师所属的摩托化营,沿着公路向孔斯科沃拉推进,清除沿途的德军关卡,占领库鲁夫后停止前进。坦克第师的摩托化营为第二梯队尾随跟进,赶到库鲁夫后,接替第一梯队的防务,并构筑简单的防御阵地,以确保营救任务完成后的撤退路线畅通。第三梯队由坦克第5师的一个坦克营组成,驾驶缴获的德军坦克赶到库鲁夫,和等待在那里的摩托化营汇合,直接向战俘营起攻击,务必全歼或者重创守军,将战俘营救出来。
凌晨两点半,突击部队开始6续出。柯切托夫少尉由于精通德语,又熟悉当地的地形,所以他化装成德军上尉,坐在第一辆摩托车的挎斗里。刚开始的时候,他心里还特别紧张,随着车队离德军的第一个城市库鲁夫越来越近,他的心情反而变得平静起来。
很快在车灯的照耀下,他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检查站。一名戴着船型帽的德国人站在横栏前,高高地举起了右手,示意他们停车接受检查。
当长长的摩托车队靠着路边停下后,那名德国兵朝旁边中招招手,一名背着步枪的德国兵,从路边的木制岗亭里走了出来,跟着他朝柯切托夫所在的位置走过来。
等德国人走近后,柯切托夫借助车灯,看清对方领章上的军衔,认出原来是一名党卫军突击队长,便笑着向他打招呼:“您好啊,突击队长先生,请问您把我们的车队拦下来,有什么事情吗?”
突击队长背着手慢慢地走近了柯切托夫,公事公办地问:“你们是哪部分的,这个时候要去什么地方啊?”
柯切托夫陪着笑:“我们是驻扎在卢布林的部队,刚刚接到上级的命令,让我们立即赶到孔斯科沃拉执行重要的任务。您看,”他着朝远处横在路中间的横杆一指,“能把那个栏杆拉起来,让我们过去吗?”
没想到突击队长根本没理睬他,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忽然警惕地道:“你是谁?为什么我在卢布林从来没见过你?”着,就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枪。
“动手!”柯切托夫见自己的身份暴露,低吼了一声,随后从挎斗里蹦了出来,握紧手里的匕就朝突击队长扎下去、突击队长的手刚摸到手枪,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就感到胸口一疼,随后浑身的力量仿佛就从这个伤口被快地抽走,他张大嘴巴想喊点什么,但什么声音都没出,便捂住胸口栽倒在地。
而另外一名德军士兵,见自己的突击队长被人杀掉了,慌忙把挎在肩膀上的步枪取下来,正打算拉枪栓时,驾驶摩托车的战士已朝他猛扑过去,将手里的匕狠狠地在他的喉咙上扎了一刀。德国兵把手里的步枪一扔,双手捂住颈部,徒劳地想堵住鲜血不断涌出来的伤口,挣扎了片刻后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柯切托夫朝后面挥了挥手,立即又冲上来十几名战士,如下山猛虎般冲进了检查站旁的沙袋工事。片刻之后,那里传来了浓浓的血腥味。清除点检查站里的德国兵以后,有一名战士跑过来,抬起了挡在路中间的横杆,以便让摩托车队通过。
库鲁夫只是一个镇子,里面就驻扎了德军的一个排,当苏军的第一梯队到达时,除了哨兵外,绝对多数的人还在睡眠中。清除掉哨兵后,摩托化营的战士便开始用冷兵器,将还在睡眠中的德国一一送去见上帝。整个战斗过程进行得很顺利,德军半点反抗都没有,就全军覆没了。
等到第二梯队的部队和坦克部队赶到,突袭部队重新出时,已经亮了,这个时候没有再隐蔽的必要,于是部队就摆出行军阵势,沿着公路大摇大摆地朝孔斯科沃拉前进。
虽然路上又遇到了几个德军的哨卡,但敌人看到行军队伍里有坦克,还以为是自己的部队,甚至连检查都没有就放行了。这样一来,突袭部队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时。
坐在第一辆摩托车上柯切托夫很快就看清了战俘营的本来面目,这里没有围墙也没有岗楼,只有一圈圈铁丝网,德军没有为战俘准备居住的房子。所有的人都被露安置。
在离铁丝网七八十米的地方,有数百名德军正在列队,他们就是负责看管战俘的党卫军。昨从卢布林被调过来后,就负责在这里看管只有铁丝围起来的战俘营。此刻,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党卫队一级突击队中队长,刚把自己的部下集合起来,准备点名完毕后,就和即将到来的国防军部队换防。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大群坦克和摩托车,停在了离自己五六十米远的地方,排成了整齐的一排。他挺纳闷地看了一眼后,让自己的副手过去问问,来的是不是即将和他们换防的部队。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坦克和摩托车上的机枪忽然哒哒哒地响了起来,顿时将站得整整齐齐的德军打倒了一半。
德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地四散奔逃。可往左跑,机枪子弹就往左打;往右跑,子弹又扫向了右边。当分散逃跑的士兵,被子弹驱赶到一处时,一炮弹落在了他们的中间,将拥挤在一起的党卫军士兵炸得血肉横飞。
不到五分钟,这股德军就被消灭得干干净净。几辆摩托车驶到尸体旁边停下,从车里跳下来的士兵,仔细地翻看着尸体,见有动静还没死透的,就闭上一枪或者捅一刺刀。
被关在铁丝网的战俘们,被眼前生的一切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德军怎么会自相残杀呢?而且获胜的一方,甚至连党卫军的伤兵也不放过。
就在所有人一头雾水时,几辆德军坦克轰隆隆地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在自己的身上了,围在铁丝网附近的战俘顿时一哄而散,朝中间跑去。不过坦克只是冲过来撞断了栓铁丝的柱子后,就停止向前开。后退几步,又调头撞向了其它位置的木桩。功夫不大,便装出了上百米宽的缺口。
这时,一辆坦克炮塔的顶盖掀开了,一名坦克兵从里面探出半边身子,冲着还傻呆呆站在原处呆的战俘们喊道:“同志们,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快点往外跑啊!”
“我们的人,原来是我们的人!他们来救我们了!”很多人听到坦克手喊出的俄语,不禁激动得热泪盈眶。不知道谁先带头跑了起来,很快战俘营里所有的人都乱哄哄地朝外跑,跑向远处停着的坦克和摩托车。有人在跑过德军尸体时,还不忘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武器。
很快,原来满当当的战俘营里,就只剩下了两三百人。从炮塔里探出半边身子的坦克手,看清楚剩下的几乎都是伤员,如果没有人帮助的话,估计他们是很难离开这里的。
坦克手叹了口气,从炮塔里爬出来,正打算走到伤员的身边去看看。忽然空中传来了尖啸声,他听出是炮弹划破空气的声音,连忙就地卧倒。几乎就是在他卧倒的同时,一炮弹落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爆炸,被气浪掀起的泥土溅了他满头满身。
第六十一章 坦克的较量
远处,是德军来换防的部队。他们现战俘营里的战俘,正越过倒伏的铁丝网,乱哄哄地朝远处跑去。开在最前面的一辆坦克就毫不迟疑地开火了,以便让后面卡车上的步兵能迅地占据战斗阵地。
铁丝网旁的坦克手刚爬起来,又听到空中传来尖啸声,不过这次炮弹是从他的头顶掠过,落在了正在四散奔逃鹅战俘群中。在巨大的爆炸声中,靠近炸点的十几名战士手舞足蹈地飞向了空中,又重重地摔了下来。
坦克手慌忙爬上坦克,钻进了炮塔,在临关上顶舱盖时,他看到远处的几辆德军坦克,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正在用坦克炮和机枪朝着乱跑的战俘开火,而从卡车上跳下来的步兵,也渐渐地聚集在坦克的后面。
德军的炮击和扫射,让正在开阔地上奔跑的战俘们,变得更加混乱。一名战士从摩托车的挎斗里跳出来,刚喊了一句大家不要乱,就被四处乱跑的战俘撞倒,随后无数只脚从他的身上踩过。旁边的战士就是想救他,也无法从拥挤的人流中挤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被活活地踩死。
柯切托夫站在一辆坦克的车身上,看到东奔西跑的战俘们,心里充满了无奈。假如战俘们不那么慌张,而是顺着战士们指引的方向撤退,不但可以尽快脱险,还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组建起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就算德军大部队冲上来,也有一战之力。他们如今却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只剩下的只是本能的奔跑,看着什么地方人多,就朝什么地方跑去。
又有几名指战员爬上了坦克车身,冒着敌人的炮火和横飞的子弹,端起自己手里的冲锋枪,冲着上开枪,同时还大声地吼叫着,努力想让混乱的人群恢复平静。不过他们所做的一切,却没有多大的效果。数千俘虏如同潮水般地漫过了指战员们停放坦克和摩托车的位置,继续朝着远处跑去。
摩托化营营长和坦克营营长商议后,决定兵分两路:摩托化营跟着战俘们追下去,在路上慢慢地将部队收拢起来;而坦克营,则冲上去迎接德军部队。
当坦克营起冲锋时,形势似乎对机械化军有利,毕竟营里有二十八辆坦克,而德军只有可怜的四辆,而坦克后面的步兵,也没有任何反坦克武器。
但战斗一开始,所生的一切,却让人大跌眼镜。德军的一轮齐射,就命中了苏军冲在最前面的两辆坦克。剩下的坦克连忙停下,也冲着远处的德军坦克进行了一轮齐射。等硝烟散去,现四辆德军坦克还是完好无损地停在那里,射的二十几炮弹只炸死了一些步兵。德军的坦克看见苏军坦克向着自己高驶来,没有再停在原处,而是勇敢地迎了上来。
坦克营长心里明白,之所以射击效果这么差,主要是因为战士们还没有完全熟悉缴获的坦克性能,从而导致战斗力大打折扣。于是,他向自己的部下号施令:“你到外面去信号,让其它的坦克加快冲击度,和德国人的坦克打近战。我们的数量比他们多,就算二换一或者三换一,我们也划算!”
另外一名坦克兵答应一声,打开了顶舱盖,探出半边身体,双手举着信号旗,将坦克营长的命令传达给其它的坦克。
德军坦克手的技术显然比苏军高得多,他们在快冲锋的途中,短暂地停车又进行了一轮射击,再次把苏军的两辆坦克打成了燃烧的火炬,其中一辆的炮塔还被殉爆的弹药直接掀上了。
坦克营长看到这种情况,不禁恨得牙痒痒的,他果断地命令驾驶员停车,亲自操作坦克炮,冲一辆快接近中的德军坦克开了一炮。这一炮不偏不倚地命中了那辆坦克,将对方的右侧履带炸断了。断了履带的德军坦克便在原地快地旋转着,最后在五十几米外停了下来。没等德军的炮塔转过来,坦克营长眼疾手快地又补了一炮,将那辆坦克彻底击毁。
此时,双方的坦克间隔距离不过一百米。不用营长再出什么命令,苏军坦克手们便熟练地采用四五辆对付一辆的办法,朝着各自的目标扑了过去。等离目标还要二三十米时,果断地停车、瞄准、射击。虽然苏军坦克兵的技战术水平,和德军相比,还差一长截,但数量上的优势就足以抵消这种察觉。
一轮密集射击后,剩下的三辆德军坦克被打得惨不忍睹,一个个炮塔在爆炸中飞上了空,车身底座也变成了燃烧的火炬。没有被当场炸死的坦克手,逃出坦克没跑多远,就被苏军坦克上密集的机枪子弹打成了筛子。
没有了坦克掩护的德军步兵,面对冲过来的苏军坦克,却没有立即生崩溃,他们用手里的机枪、冲锋枪、步枪,对着坦克顽强地射击着。
子弹打在坦克装甲上,溅出一串串的火星。坦克营在离德军不远的地方停下,用坦克炮和机枪不紧不慢地射击着,一如刚刚德军对付那些逃脱的战俘一般。
仅仅过了几分钟,一个连的德军就指剩下了十几个人。眼见抵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一名幸存下来的德军下士,命令剩下的士兵放下武器,向苏军投降。
虽然在战斗中,苏军损失了四辆坦克。但坦克营长还是挺高兴的,毕竟战损比是一比一,比自己想象的二比一、三比一的结果好多了。更何况还缴获了十几辆卡车,正好可以用来运送战俘营里那些无法行动的伤员们。
看到德军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已基本收拢了逃散战俘的摩托化营长,又派一部分战士返回来,将缴获的卡车开进了战俘营。把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伤员,一一地抬上了卡车。然后在坦克营的掩护下,浩浩荡荡地向卢布林方向开去。
第六十二章 绝情的电报
与此同时,罗科索夫斯基和三位师长还待在指挥部里,等待着突袭部队的报告。就在这时,报务员忽然喊了一声:“军长同志。”
罗科索夫斯基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地图上移开,扭头问坐在墙边的报务员:“什么事?”
报务员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慌乱地:“我刚收到了一份明码电报。”
“明码电报?!”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走到了报务员的面前,低头问道:“电报上写的是什么内容?”
“请注意,请注意!”报务员大声地读着刚收到的明码电报:“这里是布列斯特要塞,这里是布列斯特要塞,我们仍在战斗……我们需要援助!”
“布列斯特要塞来的电报?”听清楚电报上的内容后,三位师长也围了过来。舍尔斯秋克惊诧地:“德国人真是疯了,居然渡过了那么深的布格河,向我军防御坚固的要塞起进攻。他们就不怕在我们要塞的保卫者面前,碰得头破血流吗?”
知道布列斯特要塞最终命运的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舍尔斯秋克后,意味深长地问:“将军同志,您看完这份电报以后,还认为我们的部队能守住要塞吗?”
罗科索夫斯基扬了扬手里的电报,面无表情地道:“既然求救电报是要塞的守军用明码出的,就证明他们与上级部队完全失去了联系,而且已经陷入危急的状态。”
“将军同志,我们应该去支援他们。”舍尔斯秋克激动地道,“趁他们还没有被敌人消灭的时候,把他们从敌人的包围圈里救出来。”
“支援,怎么支援?”罗科索夫斯基等他一完,就立即毫不客气地反驳:“我们用现有的兵力来坚守卢布林,只能勉强够,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去救援被围困的要塞?”
“将军同志,您请到这里来。”舍尔斯秋克不由分地将罗科索夫斯基拉到了桌前,用手指着摊在上面的地图,道:“您瞧,我们从卢布林出,向北依次经过卢巴尔图夫和帕尔切夫,就能达到布列斯特。全程只有17公里,如果出动坦克部队的话,最多五个时,就能达到目的地,将我们的守军从敌人的围困中救出来。”
“舍尔斯秋克将军,您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吧?”罗科索夫斯基语气严厉地:“您以为我们去救援坚守布列斯特要塞的部队,还会和我们占领卢布林一样轻松吗?假如不是德军在普瓦维附近建立了战俘营,临时将卢布林的大部分守军调走,我们要想占领这里,就必须要和德国人真刀真枪地干一仗。”
舍尔斯秋克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听出他不愿意派部队去增援布列斯特,顿时就急了眼:“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您怎么能这样呢?我们这支光荣的红军部队,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队被敌人消灭,而无动于衷呢?不行,这件事情,我需要立即向上级汇报。哪怕只有我的师出动,也要将友军救出来。”着,他就想走到报话机前,想让报务员报。
见到舍尔斯秋克的一意孤行,罗科索夫斯基气得在桌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冲地骂道:“您以为德军在布列斯特附近集结的部队,凭您的一个师就能打垮吗?连敌人的兵力情况都没搞清楚,就冒冒失失地冲过去,估计还没接近要塞,您的部队就会陷入合围,然后您就等着全军覆没吧!……”
挨了罗科索夫斯基一顿臭骂的舍尔斯秋克,低着头不甘心地:“将军同志,我们总该向上级报告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指示。”
“什么指示都不会有的。”罗科索夫斯基带着一股怒气道:“现在西南方面军的部队,要挡住敌人已非常困难了,更别派出部队去救援西方面军的守军了。”完,他快步地走到了报话机旁,吩咐报务员:“报务员,给要塞的守军回电。”
报务员做好准备以后,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等待他口述电报内容。
罗科索夫斯基张张嘴,却没有出任何声音,因为他想到了布列斯特要塞的守军,在孤立无援、缺水缺粮的情况下,和武装到牙齿的德军浴血奋战了一个月,在伟大的卫国战争史上留下了可歌可泣的一页。而如今随着自己的到来,历史在这里生了的偏移,自己居然率领部队,占领了离要塞只有一百多公里的卢布林。也许只要派一支部队袭击进攻要塞的德军后方,就能成功地解救出一部分指战员。
报务员见罗科索夫斯基站在自己的面前一直没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在不停地变幻着。他连忙咳嗽一声,心地问:“军长同志,该怎样给要塞回电呢?”
报务员的话,把罗科索夫斯基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定了定神,在短暂的思索后,终于理智战胜了冲动,对报务员口述了一份冷冰冰的电报:“由于我军部队正在和德军展开激烈的战斗,所以暂时无法为你部提供援助,请你们依靠现有的兵力,继续勇敢顽强地战斗下去。勇敢地去战斗吧,同志们!让你们光荣的胜利的旗帜永远高高飘扬在要塞的上空!战斗吧,和敌人进行殊死的战斗吧,英勇的战士们!光荣属于战斗中英勇无畏的战士!……”
在口述完这样一份官面文章味道十足的电报后,罗科索夫斯基的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他朝报务员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命令道:“报吧,报务员同志!”
舍尔斯秋克想再两句,但他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脸上那痛苦的表情,便及时地忍住了,此刻他心里也明白,罗科索夫斯基并不是一个绝情的人,他不是不想去救援布列斯特要塞的守军,而是力有不逮啊。
“请过来坐吧,指挥员同志们。”罗科索夫斯基回到桌边坐下后,改用平常的声调道:“我们接着来讨论该如何坚守卢布林。”
第六十三章 要塞突围(一)
罗科索夫斯基收到的明码电报,是坚守在布列斯特要塞霍尔姆门的政委福明出的,此刻他正指挥第6步兵师第84团幸存的指战员,和进攻中心堡垒的德军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在战争的头两,面对德军的凶猛进攻,坚守在中心堡垒的指战员们,打得非常顽强,打退了德军一次有一次的进攻。然而昨下午生的两件事情,却让士气收到了极大的打击。
先,是部队在实施反击中,俘虏一名德军士兵。俘虏德军的主力已占领了明斯克,正在向苏联国土的纵深推进。不少指战员听到德军俘虏的供词后,顿时对自己的前途感到了绝望,有些精神脆弱的战士甚至失声痛哭起来。
过了没多久,一架苏军飞机在布列斯特要塞的上空,被德军战机击落,跳伞的飞行员被战士们救进了堡垒。这位叫卡列林的空军中尉,向福明报告,边境上的机场都被德军摧毁,所以无法为前线的部队提供必要的空中支援,而且布列斯特要塞后方的布列斯特和科布林两个城市已失守,主力部队正在向明斯克退却。
虽然指战员们从德军俘虏的嘴里,就听了自己的部队打了败仗,不少城市失守。但绝对多数的人都是半信半疑,认为是德军俘虏故意散布的谣言,所以审讯一结束,俘虏便被处决了。此刻从自己人的嘴里听到同样的消息,立即就让不少人心里的最后希望彻底破灭。当夜,部队里便出现了逃兵,只不过他们都没逃出多远,就被要塞外的德军警戒哨乱枪打死。
福明见到部队军心动摇,再加上要塞内的缺水缺粮,便动了率领部队突围的念头。为了搞清楚外面的真实情况,他在屡次联系第四步兵军没有回应的情况下,只好使用明码出了求救电报,结果在阴错阳差的情况下,被罗科索夫斯基的报务员接收到了。
德军的又一波进攻被打退了,福明刚摘下帽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正向对自己身边的战士几句话时,忽然听到报务员在喊他:“政委同志,有人给我们正在给我们回电!”
原本被饥饿和干渴,以及德军无休止的进攻折腾得精疲力尽的指战员们,听到了报务员的这个声音,大家好像浑身又有了用不完的力量,都跟在福明的身后纷纷围了上来。
福明满心欢喜地接过了报务员手里的电报,等他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心就如地陷似的猛地往下一沉。他嘴里没,但心里却很明白,要塞是守不住了,继续再打下去,不过是将陷落的时间再往后推迟几而已。
“政委同志,电报上什么?”旁边的营长祖巴乔夫大尉探过头来,兴奋地问道:“是不是援兵要到了?”
福明望着围在四周、眼神中充满了企盼的指战员们,心里明白如果告诉他们实情的话,没准部队就军心涣散。一旦部队的军心涣散士气低落,那么无论指战员们有多坚强的意志,都无法避免失败的命运。
想到这里,他把电报往祖巴乔夫的手里一塞,随后对围在四周的指战员们大声地:“同志们,我们刚刚接到了友军的电报,他们很快就就要来救援我们了。让我们凭借自己的力量再坚守一时间,他们最迟明上午,就能赶到要塞,到时候我们内外夹击,就可以将进攻要塞的德国人全部消灭。”
“乌拉!”不知道哪个战士先喊了一句,接着便响起了整齐的喊声。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声嘶力竭地喊:“乌拉!乌拉!!乌拉!!!”
每个人都是激动,每个人心中都是狂喜,白苦战带来的疲惫,战友死亡带来的悲伤,此时都烟消云散,不管是军官还是普通一兵,每个人都觉得身上充满了力气,知道援军很快就要到达的消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了主心骨。
等欢呼结束后,祖巴乔夫冲着战士们大声地喊道:“同志们,大家抓紧时间休息,这样等援军赶到时,我们才有力气和他们一起打德国人。都散开,散开吧!”
随着他的命令,围在四周的战士纷纷散开。福明所公布的消息,要塞里的气氛立即变了,虽然还是食物短缺,也没有水,可焦躁、抱怨的声音没有了。战士们有的擦拭武器,有的靠在墙壁在闭目养神,有的则蹲在射击孔旁边,警惕地监视着外面的敌人。一种看不见的强大力量在要塞里开始凝聚起来……
祖巴乔夫大尉把福明叫到了电台旁边,低声地问他:“政委同志,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战士们?”
福明左右瞧了瞧,现除了坐在电台旁边的报务员以外,其余的指战员都隔得挺远的,便低声地回答祖巴乔夫:“大尉同志,您认为我该怎么告诉战士们?我们的部队不会来了?”到这里,他冷笑了一声,“那样的话,等不到黑,估计又会出现很多昨晚那样的胆鬼,扔下武器逃跑,或者干脆向德军投降!”
祖巴乔夫听完福明的话以后,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应该尽快和给我们回电报的人进行联系,搞清楚他是哪一部分的。”福明谨慎地道:“如果在我们突围的时候,能得到他们的接应,那么成功的希望还可以大一些。”完,他就低头问报务员,“能和给我们回电的电台联系上吗?”
“可以的,政委同志。”报务员望着福明,肯定地回答:“我已搜索到了他们的波段,随时可以给他们报。”
“既然是这样,报务员同志。”福明表情严肃地对报务员:“你把我们部队的番号告诉他,顺便问问他们是谁。”
“明白了,政委同志。”报务员答应一声,手里就开始报。
而远在卢布林的军指挥部里,罗科索夫斯基正在和师长们开会。报务员拿着一份电报走到他的身边,挺直身体向他报告:“军长同志,刚刚的电台又报。”
“电文上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头也不回地问道。
“电报上,他们是坚守在布列斯特要塞中心堡垒的守军,番号是第四步兵军第6步兵师第84团,指挥部队的是团级政委福明。同时,他们还问我们是哪一部分的。”
罗科索夫斯基的嘴角剧烈地抽动了两下,脑子里默默地回忆福明的简历:福明·叶菲姆·莫伊塞耶维奇,团级政委,负伤被俘后遭德军枪杀。在战争爆前夜,四十四团团长扎夫里洛夫少校曾提醒过他,德军可能起进攻,要让部队做好战斗准备,结果却遭到了他的斥责。
“军长同志。”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从回忆中重新回到了现实中。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见话的是诺维科夫,便随口问道:“师长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吗?”
诺维科夫朝站在桌边的报务员努了努嘴,提醒:“军长同志,报务员同志还在等待您的答复呢。”
“报务员,给福明政委回电。”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地:“我们是第九机械化军,因为正在执行特别作战任务,所以无法为你部提供支援。去报吧!”
福明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电,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就被抽干了,他背靠着放电台的桌子坐在地上,两眼没有焦点地望着前方呆。祖巴乔夫蹲下身子,凑近他低声地问:“政委同志,我们没有食物和水,剩下的弹药也不多了,现在连援军都没有了,我们该怎么办?”
“突围!”福明沉吟了许久,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根本无法继续坚守,只能连夜向东突围,去寻找主力部队。”着,他左右张望了一下,问,“菲拉格拉多夫中尉在什么地方?”
“和昨获救的飞行员卡列林中尉在地下室里。”祖巴乔夫在回答完这个问题后,还主动向他提出:“要塞里就剩下我们四个指挥员,需要把他们两个都叫过来,一起商议下一步的行动吗?”
“把他叫过来吧。”一多水米未进的福明有气无力地:“他毕竟在空中飞了那么久,对东面的地形比我们熟悉。”
等祖巴乔夫离开后,坐在旁边的报务员低下头,心翼翼地问福明“政委同志,我们真的被放弃了吗?”
福明望了一眼这个知道内情的报务员,随后点了点头,艰难地道:“是的,报务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是这样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报务员带着哭腔,神情慌乱地问道。
“镇静,报务员同志,请保持镇静。”福明深怕报务员的情绪失控,会影响到要塞内守军的士气,连忙低声地警告他:“不要哭丧着脸,要是战士们知道根本没有援军的话,就会士气低落军心涣散的,接下来的仗就没法打了。”
听到福明这么,报务员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福明在他的帮助下,从地上站起来以后,摆了摆手,低声地:“行了,报务员同志,你就别笑了,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注意,现在知道真实情况的就只有我们几个人,假如消息泄露出去,引起战士们的恐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就是不,你心里也该明白?”
报务员的头点得像鸡啄米,连连道:“放心吧,政委同志,我保证对谁都不。”
这时,祖巴乔夫带着中心堡垒里的另外两位指挥员过来了,福明连忙站直身体,拉了拉军服的下摆,朝几人迎了过去。看到两人要抬手向自己敬礼,连忙抬手制止了他们的这个举动,压低嗓门道:“我们找个地方开个会。”
四人来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往散落在地面的砖块上一坐,便开起了临时的军事会议。福明把部队当前所面临的困境向大家完后,转过脸对菲拉格拉多夫:“中尉同志,记录我的命令!”
菲拉格拉多夫中尉连忙从挎包里掏出本子和一支铅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只听福明道:“第一号命令:41年6月4日,根据要塞当前的局势,需要组织战斗行动。为了继续和敌人战斗下去,团级政委福明决定,集合剩余的战斗部队,进行混合编组。今夜,6月4日,重组后的部队进行突围。突围后,将与红军的正规部队汇合。和主力汇合后,我们将继续和法西斯侵略者战斗……”
他的话还没完,要塞外忽然传来了爆炸声。接着有担任警戒的战士在高声地喊:“德国人!德国人想冲过桥来!”喊声刚落,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架在射击孔上的机枪、冲锋枪、步枪同时开始射击。
战斗还在进行时,福明将两名战士叫到自己的身边,对他们大声地:“根据捷列斯波尔和沃伦要塞方向传来的射击声来判断,那里肯定有我们的人在战斗,你们两人要想方设法到他们那里去,通知他们,我们将在今晚向东突围。记住,突围在黑后开始,你们两人一定要在突围开始前,到达他们那里传达我的命令,并且要活着回来。明白了吗?”
“放心吧,政委同志。”两名脸被硝烟熏得黑黑的战士,向福明保证:“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福明抬手在两人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一巴掌,大声地喊道:“既然任务明确了,那就快点去执行吧!”
“是!”两名战士异口同声地答应一声,拎着步枪就快地跑开了。
“政委同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福明身边的卡列林担忧地问:“他们能完成任务吗?”
“他们最好能成功。”福明在震耳的枪声和爆炸声中,扯着嗓子嚷道:“如果其它堡垒里的人没得到通知,没能和我们一起突围,到最后他们就会被德国人全部消灭掉。”
第六十四章 要塞突围(二)
上午八点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舍尔斯秋克的电话。这位刚从指挥部回到自己的部队的指挥员,在电话里激动地道:“将军同志,我们派去突袭战俘营的部队回来了,还救回了不少我们的指战员,如今满载伤员的车队正在进城。”
“伤员,什么伤员?”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伤员这个单词时,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心难道偷袭行动被德军察觉,结果付出了高昂的代价?想到这里,他追问道:“我们的偷袭部队是不是伤亡惨重啊?”
“将军同志,您误会了。”舍尔斯秋克从罗科索夫斯基的紧张的语气中,知道他是误会了,连忙向他解释:“我们的突袭部队伤亡不大,都是从战俘营里营救出来的伤员。另外还有几千获救的指战员,正在后面徒步行军,大概三个时以后能到达卢布林。”
“舍尔斯秋克将军,现在已经亮了,如果让几千人沿着公路行军,估计要不了多长的时间,他们就会成为德国空军轰炸的靶子。”罗科索夫斯基果断地命令对方:“立即派人将城里的卡车都开出去,将他们接回城里,并切实地做好隐蔽工作。”
“是,我立即安排。”舍尔斯秋克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又过了一个时,罗科索夫斯基带着几名警卫员,来到了城市的入口处,亲自迎接那些获救的指战员。
没过多久,满载着指战员的车队出现了。前面是十几辆三轮摩托车开路,中间是一溜的卡车,远远缀在后面的,是缴获的德军坦克在压阵。
看到站在路边的罗科索夫斯基,最前面的两辆摩托车忽然加快了度,驶到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接着两辆摩托车的挎斗里,各跳下一名戴着德军钢盔、穿着德军制服的指挥员,快步来到他的面前,抬手敬礼后,齐声报告:“军长同志,少校(少尉)波列夫(柯切托夫)向您报告,我们完成了突袭战俘营的任务,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了个礼,赞赏地道:“干得不错!”瞥了一眼长长的车队后,又吩咐波列夫,“少校同志,您带着摩托化营的战士,先把车队带进城,把大家都安置好。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让几位师长去处理的。”
“是!”波列夫少校答应一声,敬了个礼,转身走开了。
看到波列夫离开,柯切托夫迟疑了片刻后,问道:“军长同志,我可以离开了吗?”
“离开?去哪里?”罗科索夫斯基转脸看着他,诧异地问:“你还打算回坦克师去吗?”见柯切托夫点头表示认可,便简短地,“坦克师,你就不用回去了,就暂时留在我的身边工作吧。”
当满载指战员的卡车,从罗科索夫斯基面前6续驶过时,忽然有辆车靠路边停下,副驾驶这边的车门打开,从里面跳出一名没有戴军帽,军装也有些破烂的指挥员,几乎毫不迟疑地朝着罗科索夫斯基跑过来。
见有人冲过来,旁边的警卫员慌忙用手里的枪对准了对方。等大家看清来人后,不等罗科索夫斯基下命令,便纷纷地放低了枪口。
“军长同志,”来人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后,用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的声音道:“我回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看清来人后,诧异地问道:“格里萨,怎么是你?你是怎么被德军俘虏的?”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格里萨的头低了下来,有些尴尬地回答:“前我接到您的命令,去将通过第11师的列车追回来。当时我向追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公里,总算追上了列车。不过它已经脱轨,正倾倒在路轨上,和搭载的拖拉机、联合收割机之类的物资一起燃烧。我们正准备调头回指挥部向您报告时,却遭遇了几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的德军坦克。乘坐的汽车被炮弹掀翻了,司机当初牺牲,我也被震晕了过去。等我苏醒过来,现自己正躺在一节满是战俘的车厢里,然后就被送进战俘营。”
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着停在路边的卡车,朝站在车厢里的指战员扬了扬下巴,问格里萨道:“上尉,这辆车上的战士,都是在什么地方被俘的?”
格里萨回头看了一眼,接着把头转过来,回答:“他们是来自布列斯特要塞。”
从格里萨的嘴里,听到这个努力想忘记的地名时,罗科索夫斯基真是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自己凌晨刚拒绝了布列斯特要塞的求援,结果几个时后,就看到了满满一车来自要塞的战俘。
看着这些大部分没穿军装,只穿着白衬衣的指战员们,他心里暗想,在这些战俘中,不光有是经过战斗后被俘的,也会有主动放下武器向德军投降的吧。
“也许我不该那么冲动地给要塞那样的电报,而是该先和这些来自布列斯特的指战员们谈谈。”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想,“从他们那里了解一些要塞的情况,再决定是否应该派部队去救援要塞。”
想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抬手朝卡车一指,吩咐格里萨:“上尉,看看车上有没有指挥员,有的话,就带到我的指挥部来,我想了解一些关于要塞的事情。”
“是!”格里萨爽快地答应一声,转身跑回去卡车那里去了。
十几分钟后,一名来自布列斯特要塞的指挥员,便和格里萨一起,出现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军指挥部里。
罗科索夫斯基看着面前这位胖乎乎的中尉,饶有兴趣地问道:“中尉同志,您叫什么名字,属于要塞的哪支部队啊?”
中尉看了一眼穿着德军上尉制服的罗科索夫斯基,搞不清对方的具体军衔,只能含糊其词地:“报告指挥员同志,我是第15团的三连连长宋吉克中尉。我们团负责坚守捷列斯波尔要塞。”
“是怎么被俘的?”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
宋吉克中尉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问这个问题的目地,涨红了脸回答:“德军冲进了要塞,我是在战斗中被俘的。”
“哦,是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他这样的问道,有点漫不经心地问:“不知道你指挥的部队,和敌人战斗了多长的时间。”
宋吉克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激怒了,他瞪着对方,恶狠狠地道:“指挥员同志,德军对我们进行了持续一个半时的火力急袭,密集的炮火集中轰击了要塞的大桥、城门、炮台、军火仓库、医疗救护站、食品仓库、军营和军官宿舍,每间隔4分钟就持续进行1分钟的炮击。在德军的炮击下,我的很多战士还在睡梦中就牺牲了,幸存下来的战士,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用工兵铲、铁棒、木凳甚至菜刀,和冲进来的德国人展开了勇敢的战斗。我不是胆鬼,我是在战斗中,被敌人用枪托砸在了后脑勺上,当场晕过去才被俘的。”
看到火的宋吉克,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朝旁边的空位指了指,友好地道:“中尉同志,请坐下吧。我把你叫到这里,是想向你了解一些关于要塞的情况。”
怒气冲冲的宋吉克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没好气地反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你这个傻瓜!”格里萨听到这里,上前用手掌在宋吉克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笑骂道:“我们军长这么问你,肯定是有他的原因,你还不老老实实把你所知道的内容都告诉他。”
第六十五章 要塞突围(三)
听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位军长,宋吉克望向对方的目光,也由最初的蔑视变成了敬畏。他连忙挺直身体,像根电线杆似的站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
“好了,中尉同志,请坐吧。”罗科索夫斯基再次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客气地:“我还需要你给我介绍一下布列斯特要塞的情况呢。”完,自己便先坐了下来。
见罗科索夫斯基已坐下,宋吉克在他旁边的座位坐下后,拘谨地问道:“军长同志,不知道您想了解什么?”
“要塞的情况吧。”为了让宋吉克明白自己的意思,罗科索夫斯基还特意补充:“对于这个要塞,我只听过,但从来没去过,所以我想通过你,对要塞有个大概的了解。”
宋吉克搞明白罗科索夫斯基的意思后,这才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布列斯特要塞位于白俄罗斯和波兰交界的布格河东岸,是连接华沙——莫斯科以及立陶宛——西俄罗斯——西乌克兰的交通要道上一个庞大的筑垒防御工事。它由布格河和人工运河分割开的四个独立岛组成,中心堡垒位于整个筑垒地域的中心。西南是捷列斯波尔要塞,正南方是沃伦要塞,北方则是科布林要塞作为屏障。各个要塞四周均有河流包围,要塞之间用桥梁相连。
中心堡垒通过城门和桥梁与其他三个辅助堡垒相连,其中通过布莱特大桥连接北部的科布林要塞,通过捷列斯波尔门和一个巨大的索桥连接着布格河西岸的捷列斯波尔要塞;通过霍尔姆门和一个可开闭的吊桥连接南部的沃伦要塞。
科布林、捷列斯波尔和沃伦要塞环绕着中心堡垒,为中心堡垒提供保护,各个堡垒的外侧都有坚固的城墙环绕,城墙上被建造有许多炮台,而且还辅助建造有很多棱堡,各个要塞四周被运河或河流环绕,只能通过桥梁与外界联系。……”
罗科索夫斯基正听宋吉克中尉介绍情况时,忽然报务员又走了过来,将一份电报放在了桌上。当罗科索夫斯基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后,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地对报务员:“给三位师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即到军指挥部来开会。”
宋吉克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火,连忙停止了讲述,紧张地盯着这位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军长。而柯切托夫不愧是内务部的,对搜集情报想到有一手,他趁罗科索夫斯基心不在焉时,探头偷偷地朝摆在桌上的电报纸瞧去。只见上面写着:“第九机械化军,由于德军突然占领了杜布诺,威胁到了方面军的右翼和里夫尼地区,因此原定去与你部汇合的两个机械化军,将转向杜布诺地区。你们可择机放弃卢布林,迅地返回国境,免得遭到被德军合围的命运。方面军参谋长普尔卡耶夫。”
柯切托夫偷看完电报后,不禁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原定要赶来的机械化军改变了行军方向的话,第九机械化军就成为了一支孤悬敌后的孤军,如果不想办法尽快离开的话,就有可能陷入德军的合围,遭到全军覆没的命运。这就难怪罗科索夫斯基在看完电文后,会突然火。
三位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的师长,6续地来到了指挥部。原本还坐在桌边的宋吉克,见不断有高级指挥员进来,连忙起身和柯切托夫一起站到了角落里。
舍尔斯秋克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好奇地问:“将军同志,您叫我们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桌边,抓起电报,一把塞到了他的手里,瓮声瓮气地:“您看看吧,这是方面军司令部刚刚来的电报。看来,我们接下来的计划,要进行相应的调整了。”
舍尔斯秋克看完后,也被惊得目瞪口呆,以至于诺维科夫将电报从他手里抽走时,他都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而另外两位师长看完电报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
过了许久,诺维科夫才心翼翼地问:“军长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面前的三位师长,徐徐道:“如果现在就撤出卢布林,直接沿着公路返回国内的话,在路上很有可能会遭到敌机的轰炸,或德军装甲部队的阻击。要想再回到卢茨克,势必会付出高昂的代价。”
“您是怎么考虑的,军长同志?”诺维科夫简短地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看了一阵后,字斟句酌地:“今我们不是接到了布列斯特要塞的明码电报吗?”看到三人都在点头表示知道这事,他又继续往下:“我决定冒个险,暂时不从原路返回国内。而是先北上,直接赶往布列斯特要塞,接应一部分守军突围后,我们再调头南下,从弗沃达瓦地区进入国内。”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三位师长面面相觑,谁也没话。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自己的这种部署,有点太想当然了,毕竟部队深处敌后,不管朝哪个方向运动,都会和德军遭遇。没准到最后,布列斯特要塞的守军没救出来,反而把自己的部队全搭进去了。
舍尔斯秋克盯着地图看了一阵后,这位最早提议去救援布列斯特要塞的将军,却改变了主意:“将军同志,虽然卢布林距离布列斯特要塞只有17公里,但路上肯定有很多德军部队驻扎。如果我们朝着要塞攻击前进,最多几个时,就会遭到德军的优势炮火和空军的轰炸,那样就真的会像您几个时前所的那样,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情况没您想象得那么严重,”罗科索夫斯基自信地道:“我们的部队还是化装成德军,沿着公路向要塞推进。我估计围攻要塞的兵力最多也就一个师,而且师的主力还会摆在要塞的东面,以阻击可能从东面来援的我军部队。”
“军长同志,您看我们需要和要塞的守军取得联系吗?”诺维科夫谨慎地问道:“要知道我们穿的是德军制服,贸然接近要塞的话,会和守军生误会的。”
“这点我考虑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完,便吩咐报务员:“给要塞的福明政委报,我们准备前去救援他们,让他将分散在几个要塞的部队,尽可能地集中起来,在傍晚六点向西突围。”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电文内容,舍尔斯秋克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将军同志,为什么要让他们在六点突围呢?要知道哪个时候还很亮,他们的行踪会全部暴露在德国人的眼皮子底下,这样完全有可能导致突围行动失败。”
针对舍尔斯秋克指出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只是淡淡地了一句:“将军同志,我们要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行动,如果是夜晚的话,我们也许就会在不知不觉中闯到德国人那里去,到时我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伤员,伤员怎么办?”舍尔斯秋克有些急躁地问道:“要知道,我们刚从战俘营里救出了几百名行动困难的伤员,我们该拿他们怎么办,把他们都留给德国人吗?”
暂且不罗科索夫斯基是如何为那些伤员头痛,此时要塞里的报务员接到了这份电报后,先是以为自己看错了,等他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无误时,不禁喜极而泣。福明走到他的身边,奇怪地问道:“报务员同志,怎么回事?”
“政委同志,”报务员将电报递给了福明,激动地:“我们的援军要来了。”
福明看到电报,先是心中狂喜,但很快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把祖巴乔夫大尉叫到身边,把电报上的内容一,然后低声地问:“大尉同志,您怎么看?”
“阴谋,一定是阴谋,政委同志。”祖巴乔夫听完电报上的内容后,毫不迟疑地道:“要知道西面可全是德国人,这份电报是想向把我们从要塞里骗出来,然后再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我们。”
第六十六章 要塞突围(四)
祖巴乔夫的结论,让福明对电报的真实性越感到怀疑。如果电报里是让他们向北或者向东,甚至向满是森林沼泽的南面突围,都还得过去,可这电报却让他们往德军的腹地——西面突围,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了。
不过为了要塞的几百上千名指战员的命运着想,福明没有立即做出最后的结论,而是拿着电报,走向了坐在角落里的菲拉格拉多夫中尉,想再问问他的意见。
中尉看完以后,纳闷地问道:“政委同志,我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求我们向西突围呢?要知道西面可全是德国人,朝那个方向突围,不是自寻死路吗?”
见两位指挥员都和自己的看法一致,福明的心里几乎已经认定,这是德国人的一个阴谋,企图将守军骗出要塞予以消灭。就在福明打算将电报撕掉时,旁边的卡列林中尉忽然道:“政委同志,能让我看看吗?”
福明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电报递给了他。卡列林快地将电报上的内容浏览了一遍,愣了片刻,又重新仔细地看了一遍。看完全部内容后,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福明见对方看完电报后,并没有出现自己想象的那种反应,而是紧缩着眉头在思考,便好奇地问:“中尉同志,您是怎么看这份电报的?”
卡列林抖动着电报纸,若有所思地:“按正常情况来,我们是应该全部向东或者向北突围,因此从这两个方向可以快地向我军的主力靠拢。”到这里,他有意停顿了片刻,看到福明点头认可,便接着:“可我在空中却看到东面和北面全是德国人,就算我们侥幸从要塞突围出去,也很快会陷入德军的包围圈。而西面虽然是德军的老巢,可我却现如今是异常空虚的,所以向西突围的话,我们脱困的成功率更高。”
卡列林的话让福明不禁沉思起来:这份电报究竟是真的,还是德国人的阴谋?
而站在电台旁边的祖巴乔夫见福明迟迟没回来,便过来找他。来到福明身边后,他蹲下身子,低声地问:“政委同志,我们该如何处置这份假电报?”
“大尉同志,”福明抬头望着祖巴乔夫:“从种种迹象来分析,这份电报可能是真的。”
“您怎么了,政委同志。”祖巴乔夫被福明的这种态度搞糊涂了,他着急地提醒对方:“难道从上面的内容,您还看不出这是一份德国人来的假电报吗?让我们集中所有的兵力向西突围,那不是将指战员们往虎口里送吗?”
“大尉同志,现在就让我们来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福明着起身走回到电台旁,低头对报务员:“报务员同志,请给对方回电,部队无法在六点实施突围作战,能否将时间延迟。还有,为了安全起见,请对方表明自己的身份。”
位于卢布林的罗科索夫斯基收到了福明电报时,他刚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由切尔尼亚耶夫上校的坦克第师,留下坚守卢布林,而他则率领坦克第5师和步兵第45师北上,去布列斯特要塞接应突围的守军。
看到报务员递给自己的电报,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哑然失笑,心这个福明政委还真是谨慎啊,深怕中了德国人的圈套,除了提出要将突围时间延迟,同时还要自己的表明身份。他想了想以后,吩咐报务员:“回电:由于要塞被德军重重围困,白和晚上突围的效果都是差不多,因此我不能同意你们推迟突围时间的请求。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少将!”口述完电报,一挥手,果断地,“立即将电文出去。”
等报务员离开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对站在自己面前的舍尔斯秋克:“将军同志,您待会儿从获救的战俘里,挑出两千人编入您的部队。而您,”他后一句话,是对着切尔尼亚耶夫的,“上校同志,剩下的一千三百人和几百名伤员就留给您了。在接到我的撤退命令以前,您要充分地利用好手里现有的兵力,将卢布林牢牢地守住。明白了吗?”
“明白了,军长同志!”切尔尼亚耶夫回答得很干脆,“我会把获救的战俘组织起来,加强城市的防御。”
“大家都回去准备吧,”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手表,又出了一道命令:“我们的部队,将在中午一点准时出,沿着公路向布列斯特要塞开进。”
福明收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电后,又把另外三位指挥员叫到了自己的面前,把电报给他们看了一遍后,问道:“你们谁认识这位罗科索夫斯基将军?”
三人听后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大尉祖巴乔夫一脸苦涩地:“对不起,政委同志,我从来没听过这位将军。”
“你们看这会是一个阴谋吗?”菲拉格拉多夫中尉谨慎地问道。
“不管是不是阴谋,我们都只能冒这个险了。”福明边边将电报叠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军装口袋,接着问:“派去送信的战士有消息了吗?”
祖巴乔夫摇摇头,回答:“从我们这里通向别的要塞的道路,都在德国人的机枪火力范围内,估计他们两人凶多吉少了。”
“再挑两个人去别的要塞送命令,”福明吩咐大尉:“一定要让其它要塞的部队,在我们的突围开始前,全部撤到我们这里来。”
“好吧,政委同志。”对于福明的这道命令,祖巴乔夫有些无奈地回答:“我马上派人去给捷列斯波尔和沃伦要塞的守军送信,让他们能在六点以前,将部队转移过来。”
下午一点,罗科索夫斯基离开了自己的军指挥部,来到了部队集结的广场。他看到在一排卡车前面,围着一群穿着崭新德军制服的战士。从他们拘谨的表现来看,这些获救不久的指战员,应该都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
罗科索夫斯基朝他们走过去时,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大声地:“……当敌机上的炸弹直端端地朝你们飞来时,就应当卧下不动;在迫击炮的炮火下,原地趴着不动和向前跑去,两者的危险性是差不多的。……看到敌人的坦克不要害怕,坦克往往总是碾压那些总想逃避开的人;还有,看到德军的冲锋枪手在两百米远的距离开火时,多半不是为了打死人,而是为了吓人……”
“得好!”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忍不住大声地叫了一声好,然后分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战士,走进了人群里。
“您好,军长同志。”穿着德军少尉制服的宋吉克,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一个礼,然后就挺直腰板站在原地。
听来到自己中间的人,居然是军长,四周的战士顿时肃然起敬。罗科索夫斯基抬手向大家问了一句好以后,大声地:“同志们,刚刚宋吉克中尉得很好,他告诉你们的,是一些看着很普通,但却可以让你们在战场上活下来的知识。只要你们牢牢地记住了这些东西,那么我恭喜你们,你们在战场上存活率就能大大地提高!”
对战士讲了一番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转身笑着对宋吉克:“中尉同志,假如你不反对的话,我想任命你们担任他们的指挥员。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意见!”宋吉克在敬礼的同时,用洪亮的声音回答:“将军同志,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您对我的信任。”
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一挥手,大声地宣布:“全体登车!”
第六十七章 要塞突围(五)
由于布列斯特要塞的军用通讯线路,在战争爆前遭到了德军的彻底破坏,导致各堡垒之间的通讯彻底中断,让作为最高指挥员的福明,不知道在整个要塞里还剩下多少守军,以及他们都分布在什么地方,他只能根据枪炮传来的位置,来猜测哪个堡垒里有自己的部队,并向哪个堡垒派去联络人员,通知他们傍晚突围。
要塞北面的科布林堡垒里,还聚集着上千的苏军指战员,他们主要是来自第4步兵师第44团的官兵,还有一些炮兵和高射炮兵,是由第44团团长加夫里洛夫少校指挥的。由于德军的进攻重点在中心堡垒,而对他们这里只采取了围困的手段,所以战斗显得并不激烈。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福明不知道这里还有一支坚持战斗的部队,所以并没有向他们派出通讯兵,通知他们突围的事情。
下午四点左右,接到了通知的部队,开始6续向霍尔姆门集结。由于德军占领了捷列斯波尔门和霍尔姆门之间的一段营房,第17边防总队和第步兵团的指战员,刚一出现在两门之间的开阔地上,就遭到了德军架设在营房窗口和教堂钟楼上的机枪扫射。德军密集的火力,一下就将最前面十几名战士打倒了,后面的指战员立即就地卧倒,开枪进行还击。
指挥员基热瓦托夫中尉看到周围都是开阔的地形,如果继续趴在这里不动的话,很快就会被德军的机枪火力全部消灭掉。于是他探起半边身子,冲着后面大声地吼道:“大家不要慌,不要乱。德军只有几挺机枪,是挡不住我们的。大家跟我冲啊!”随后,抓起旁边牺牲战士手里的转盘机枪,站直身体,边朝德军子弹飞来的方向扫射边带头往前冲。
基热瓦托夫这一带头冲锋,顿时让他手下的战士们热血沸腾起来,大家齐声高喊着“乌拉”,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自己的指挥员往前冲。
看到有这么多的苏军在亡命地往前冲,正在营房休息的德军被惊动了,他们纷纷冲到窗口,用手里的步枪和冲锋枪,配合机枪封锁着战士们冲锋的道路,把地面的泥土打得如同开了锅似的。
基热瓦托夫见势不妙,连忙扑进了一个弹坑里。刚落进坑里,子弹就嗖嗖地从弹坑上空掠了过去,将紧跟在身后的几名战士打翻在地。
看到战士接二连三被打倒,噼里啪啦地摔倒在自己的四周,基热瓦托夫心急如焚,他大吼一声从坑里站起来,端起机枪朝火力最猛的一个窗口,将弹夹里的子弹全部打了出去,虽然把打光了子弹的机枪一扔,又捡起一把冲锋枪,边射击边朝前面冲去。
等到基热瓦托夫冲进了霍尔姆门,回头再看看跟着身后的战士,眼泪差点就落下来了。出时17人,和自己一起成功冲到霍尔姆门的只有6人。这时祖巴乔夫朝他走了过来,还隔着老远就问:“中尉同志,您带了多少人过来啊?”
基热瓦托夫背靠在墙壁上,抬手向聚集在旁边的战士一指,无力地道:“大尉同志,我们的人都在这里了。”
祖巴乔夫看到这支残缺不全的部队,抬手在中尉的肩膀上拍了拍,叹了口气以后:“走吧,中尉同志,跟我去见政委,让他给你们安排待会儿的任务。”
见到基热瓦托夫,福明就迫不及待地问:“中尉同志,你们过来了多少人?”
“6人。”回答完这个问题以后,心里难受的基热瓦托夫连忙岔开话题:“政委同志,我们从哪个方向突围?”
“向西突围。”福明完这句话,见基热瓦托夫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连忙解释:“到时候会有友军接应我们的。”
一个时过后,在霍尔姆门的门洞,拥挤着四百多名的战士,只等时间一到,他们就立即起突围作战。但令人遗憾的是,除了基热瓦托夫的这支伤亡惨重的部队外,就再也没有部队赶来了。
祖巴乔夫走到了福明的身边,低声地问他:“政委同志,我们需要推迟突围的时间,等一等那些还没有赶过来的部队吗?”
福明想了想,然后咬着牙:“不行,大尉同志。既然和友军好了六点突围,那么我们就不能随便更改时间。”
听到福明这么,祖巴乔夫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政委同志,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已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就祝他们能有好运气,也从德国人的包围中冲出去。”
当福明手表的指针指向六点时,他把手枪高高地举过头顶,对着身边的战士门大声地:“同志们,我们的援兵就在外面,跟我往外冲啊!”喊完,他就挥舞着手枪,带头朝门洞外冲去。
门洞外不远就是一座铁桥,桥的对面有德军建立的几个沙袋工事,和一条五六十米长的战壕,有至七八挺机枪的枪口,正对准了桥面。一看到门洞里冲出来的部队,德军的机枪手不等上级军官下命令,就果断地扣动了扳机,朝着冲锋的部队扫射起来。
冲在最前面的战士顿时被打倒了一大片,剩下的战士们都被弹雨压制在地上。刚抬起头还击,继续扫来的子弹打在跟前啾啾地钻进土里,溅起的沙土崩在脸上打得生痛。战士们抬不起头,只能把手里的枪向前伸出,埋着头微微抬起手腕,凭着感觉扣动扳机,徒劳的射向前方,与其是还击,还不如为了壮胆来的更确切些。
仅有的几名指挥员也同样被压在地上,菲拉格拉多夫中尉刚抬起头,想叫战士们继续冲,就被迎面射来的几子弹同时击中了头部和肩膀,身体在空中僵硬了片刻后,便扑在桥面上一动不动。趴在他旁边的卡列林,用手枪朝敌人的机枪打了两枪后,伸手抓住中尉的手臂,企图将他血肉模糊的尸体,拖到了旁边安全的地方。结果,身子蹭着地面没拖多远,他的身上也被几子弹击中,随即就趴在那里不再动弹了。
躲在一辆只剩下框架的卡车后面的福明,看到身后的几百名战士,都被敌人的火力压制在桥面上无法动弹,队伍里正在不断地增加着伤亡,就把心一横,一咬牙,把手枪果断地一挥,大声地喊道:“撤退!”
就在战士们听到他的喊声,正准备冒险从地上爬起来,退回到霍尔姆门时,奇迹在这个时候生了。
只见远处有一支德军车队正呼啸而来,到德军的阵地后方约五十米的地方,所有的摩托车、装甲车和坦克随即转向,在阵地后面排成了整齐的一队。
德军指挥官见有援军到来,立即就站起来挥舞着手枪,准备指挥坦克、装甲车朝桥上射击。不料从装甲车和摩托车上射出的子弹,并没有射向桥上的苏军,而是狠狠地打在了德军官兵的身上,将他们打得血肉横飞。几辆坦克射出的炮弹,更是直接将机枪射手和机枪一起掀到了空中。
桥这边的苏军指战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桥对面所生的一幕,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都想不清楚为什么德军会忽然内讧起来。
当桥边的德军都被消灭后,一辆坦克驶出队列,缓缓地朝桥上驶来。正当战士们不知所措时,只见坦克炮塔的顶盖被掀开,一名坦克兵探出半边身子,双手将一面鲜红的军旗,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福明政委看清坦克兵手里握着的那面军旗后,性格坚强的他顿时泪流满面,他站起身,朝着后面或蹲着或趴着的战士们高声喊道:“同志们,是我们的人,是我们的人,我们的援兵到了!”
随着他的喊声,前面上的战士纷纷从桥上站起来,满含热泪地高喊着“乌拉”,朝那辆坦克涌了过去。
第六十八章 要塞突围(六)
罗科索夫斯基还在路上时,就向诺维科夫下达了作战命令,将部队分成两个梯队:第一梯队负责袭击霍尔姆门外的德军营地,为福明政委解围,如果有的可能的话,顺便端掉设在该处的德军第15步兵团的团部;第二梯队,绕过西面的堡垒,直接前出到华沙——莫斯科铁路和布列斯特火车站附近,监视那里的敌人。
等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装甲车赶到了霍尔姆门时,这里的战斗已结束。不光成功地解救出福明及所部的95名战士,还摧毁了德军第15团的团部,并俘虏了包括团长在内十几名军官。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解德军的兵力部署情况,便在要塞的一个房间里,亲自对这名德军中校进行了审问。没想到对方格外顽固,口口声声地:“我不知道什么兵力部署,我只知道我的手下有三个营,他们都在布列斯特要塞里,正在和你们进行战斗。”
对于这种滚刀肉,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再问下去的兴趣,便命人把他押了下去,并让格里萨把福明政委请过来。
福明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那一刻,这位坚强的政工人员竟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边流泪边:“将军同志,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到的话,光在这座桥上,我们至少就要牺牲一半的人。剩下的人就算退回要塞,也会因为断水断粮而被渴死饿死。”
看着福明,再看看窗外那些几乎人人带伤、正在吃东西喝水的要塞守军们,罗科索夫斯基的鼻子也一阵阵地酸。他吩咐格里萨去通知舍尔斯秋克,请他腾出一批卡车,专门用来运送要塞的伤员。然后对福明:“政委同志,别难过了,我们一定会找德国人讨还这笔血债的。现在您先带部队撤吧,留几位熟悉地形的战士,带我们去营救其余被围困的守军。”
福明抬起头,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斩钉截铁地:“将军同志,还是让我来给你们当向导吧,这里没有谁比我更熟悉要塞的地形。请您一定要答应我的这个请求!”完,把右手举到额边,向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个军礼,然后把身子站得笔直,等待他答复自己的请求。
罗科索夫斯基看着站在面前的福明,思索了片刻,便爽快地答应了:“好吧,政委同志,我同意您的请求,就由您来指挥进入要塞的坦克分队。记住,我最多只能给您一个时,能救多少就救多少。等时间一到,必须立即撤出来,明白吗?”
“明白!”福明响亮地答应一声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坦克分队的六辆坦克,心翼翼地从砖石瓦砾堆中穿过,顺利地通过了霍尔姆门的门洞,成一路纵队朝着要塞的腹地驶去,紧跟在后面的,是宋吉克和柯切托夫指挥的一个步兵连,福明和几名来自要塞的战士,就跟在两人的后面。
占据着营房的德军官兵,看着自己的坦克从门洞里钻出来,以为霍尔姆门已被攻占,不由自主地欢呼起来。但他们很快现了异样,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里,居然还夹杂有几名苏军士兵,而且他们和旁边穿德军制服的士兵相安无事,一起跟着坦克朝前走。
有性急的机枪射手喊了一声“不好”,抓起机枪就想射击。旁边的军官立即冲过去朝他的后脑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恶声恶气地问:“你要做什么?”
机枪手指着步兵队形中的苏军士兵,委屈地:“我看到坦克后面的步兵里,有不少的俄国士兵,没准他们都是俄国人冒充的。”
军官骂道:“胡八道,外面到处都是我们的部队,俄国人难道是从上掉下来的?别瞎想了,那些都是自己人,他们是专门伪装成俄国人,到处搞破坏的。”
福明现了这边营房里的德军,连忙碰了碰旁边的柯切托夫,低声地:“少尉,您朝右边的营房看,那里已被德国人占领了。”
柯切托夫扭头望去,透过营房走廊的窗口,看到到处都是晃动的德军身影。他点了点头,然后加快脚步,跑到第一辆坦克的旁边,按照事先的暗号,用手枪柄在上面重重地敲了几下。驾驶坦克的坦克兵听到了暗号,立即将坦克停了下来,按照指示的方向,缓缓地转动着炮塔。看到打头的坦克停下来,后面的坦克也6续停下,学着它的样子,将炮口调过来,对准了待在营房里的德国兵。
看到坦克炮塔上黑洞洞的炮口指向自己,德军官不仅没有惊慌,反而站在没有窗框的窗口,朝着那几辆坦克挥手。在他的心里,德军的坦克是无坚不摧的利器,早就被打得满地找牙的苏军,估计一看到坦克的影子,就被吓得狼狈逃窜了,怎么可能冒充德军,还是驾驶着坦克这样的高档货招摇过市呢。
就在德军丧失警惕的时候,六辆坦克同时开火。几个窗口同时腾起火光和硝烟,十几名倒霉的德军士兵在爆炸的气浪从屋里掀了出来,翻滚着落到了营房外。一些反应较快的德军士兵好不容易拉开枪栓,刚要举枪射击,就会被趴在弹坑里或者藏身在坦克后面的战士乱枪打倒。有些没站在走廊里的士兵,见苏军的火力凶猛,连忙缩进宿舍里,企图从另外的一侧的窗口跳窗逃跑。
两轮炮击后,营房的不少窗户冒出了滚滚浓烟,福明带头从地上爬起来,把手枪用力向前一挥,喊道:“同志们,跟我冲啊!”随着他的口令,不管是趴在弹坑里还是躲在坦克后面的战士,都呐喊着,朝被德军占领的营房冲了过去。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营房内外到处都是德军的尸体和被抛弃的武器弹药。战士们忙着打扫战场,收集武器弹药,救治伤员。至于俘虏嘛,当然是一个都没有,在这种时候留下俘虏,必然会影响到部队的下一步行动,自然就没人会想到留下活口。
福明和柯切托夫带着一个排的战士,跟在坦克的后面,继续朝布列斯特门走去,因为他听基热瓦托夫中尉,那里还有部队在战斗,但因为距离太远,无法确认对方的番号。
坚守在布列斯特门的部队,由一些炮兵和内务部第1营的战士组成,指挥员是尼古拉·切特恰巴科夫中尉、安纳托利·维诺哥拉多夫中尉和布列斯特要塞政治部主任费奥提尔·库奇卡洛夫。
在经过三的战斗以后,坚守在教堂里的这支部队所剩无几,只剩下了安纳托利中尉和四名战士。由于缺粮断水,几人的体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们留下一个人站在窗口监视外面的动静外,剩下的人都找个地方躺下,以减少体力的消耗。
安纳托利刚刚模模糊糊地睡着,就感觉有人在使劲地摇晃自己,艰难地睁开眼睛后,看到一名战士蹲在自己的面前,焦急地:“中尉同志,坦克,德国人的坦克正朝我们这里开过来。”
原本还困得睁不开眼的安纳托利,听到敌人又上来了,整个人立即就清醒了过来。他连滚带爬地来到了窗口的那挺重机枪前,拉开枪栓就对准了徐徐开来的坦克。另外的战士也在窗口找好了射击位置,把枪架在了窗口上。
德军的坦克在离教堂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既没有开炮也没有用车载机枪扫射,跟在坦克后面的那些步兵也停止了脚步,缩到了坦克的后面去。
看到这种情况,一名战士奇怪地问:“中尉同志,德国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停着不动?难道准备朝我们开炮了吗?”
安纳托利盯着远处的坦克,和躲在坦克后面的德国兵,缓缓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我也不知道这些德国人在搞什么鬼。不过大家都注意了,等德军的步兵起冲锋时,我们再开枪,剩下的弹药不多了,我们要节省着使用。”
等了一阵,坦克后面出来一个人,慢慢地朝教堂走过来。安纳托利立即将枪口对准了走过来的人,等他看清楚来人的面目后,连忙松开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同时高高地举起右手,低声地喊道:“不要开枪,是自己人。”
从坦克后面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福明政委,他走到了离教堂还有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下,大声地喊道:“我是团级政委福明,里面有哪位指挥员在啊?”
安纳托利扶着机枪站了起来,探出半边身子,对福明:“是我,政委同志。”
为了防止生意外,福明站在原地没动,大声地问:“中尉,您那里还剩下多少人,让他们都出来吧!”
安纳托利望了一眼远处一字排开的坦克,以及坦克后面隐约可见的德式钢盔,苦笑着问福明:“政委同志,您是让我们放下武器出去投降吗?”
“投降,向谁投降?”安纳托利的话把福明搞糊涂了,他纳闷地问道:“中尉同志,您到底在什么,都把我搞糊涂了?!”
“您身后的那些人,不都是德国人吗?”安纳托利指着福明背后的坦克,理直气壮地:“政委同志,虽然我们只剩下了几个人,但内务部的战士是哪怕牺牲了字的性命,也不会向敌人投降的。他们先占领教堂,除非我们全部牺牲了。”
福明听后先是一愣,随后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用手指着后面道:“中尉同志,您以为他们都是德国人吗?”完,也不向安纳托利做进一步的解释,而是转身冲着后面喊道:“喂,柯切托夫少尉,把你们的旗帜打出来吧!”
他喊声刚落,后面一辆坦克炮塔的顶盖便被掀开,一名坦克手从舱口探出半边身体,双手展开了一面鲜红的军旗,高高地举过了自己的头顶。
第六十九章 要塞突围(七)
就在福明带着坦克分队,在中心堡垒营救要塞的守军时,有四辆满载着士兵的德军装甲运兵车,正沿着公路高向霍尔姆门驶来。这些士兵都来自德军第15团一营,由于德军营长不久前刚和团部失去了联系,在迟迟无法恢复联系的情况下,他果断地派出了一个排的步兵,乘坐装甲运兵车,赶往团部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眼看德军的装甲运兵车进入了射程,隐蔽在路边的苏军坦克开火了。几炮弹一起飞出,落在装甲车的四周爆炸,其中一枚炮弹更撕开了带头那辆装甲车的薄薄装甲,将车身炸成了一团火球,坐在车上的士兵顿时变成了火人,惨叫着从车上滚了下来。
紧接着第二轮射击接踵而至,爆炸的气浪将后面的三辆装甲运兵车也掀翻了,侥幸未死的德军士兵惊呼着四散奔逃。但他们此刻都在苏军的坦克炮和机枪的射程之内,根本就是逃无可逃,没有跑出多远,就被坦克上的机枪全部打倒。
当罗科索夫斯基得知消灭了一支德军分队时,脸上并没有任何喜悦之色,因为他心里明白,这么一开火,部队就彻底暴露了。如果不能及时撤离的话,就有可能招来德军密集炮火的轰击,所以他果断地命令报务员:“报务员,给诺维科夫将军报,让他立即率领部队后撤,赶到霍尔姆门展开战斗队形,掩护主力转移。同时,再给要塞内的坦克分队报,让福明政委他们撤出中心堡垒。”
趁报务员报时,他又吩咐刚来到指挥部的舍尔斯秋克:“将军同志,您率领部队带着伤员,先撤往弗沃达瓦,依托那里的国防工事构筑防御阵地。”
舍尔斯秋克等他完后,问了一句:“将军同志,假如我们赶到弗沃达瓦时,我们的部队还在战斗,需要去救援他们吗?”
罗科索夫斯基思索了片刻,随后摇着头:“战争已爆了三,也许步兵第99师早就被德国人消灭了。”看到舍尔斯秋克要离开,他又谨慎地补充,“如果您到的时候,那里的战斗还在继续,那么可以适当地派出部队,对敌人的侧后方实施骚扰,使他们不能集中全部的力量攻击友军。等坦克师赶到后,我们再对他们起进攻。”
福明政委是在舍尔斯秋克离开十分钟以后,才匆匆忙忙地从要塞里退出来的。他一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就着急地问:“将军同志,为什么要现在就撤退,要知道要塞里还有不少指战员呢?只要再给我半个时,一定还能救出更多的人……”
“政委同志,”没等他完,罗科索夫斯基便打断了他,随后表情严肃地:“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在布列斯特要塞北面的德军很快就会源源不断地涌过来。我们现在必须立即转移,摆脱掉即将围上来的敌人。”
福明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以后,没有话,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因为他明白德军在布列斯特火车站那里,肯定集结着不少的兵力,最多半个时,就能冲到霍尔姆门,如果继续恋战的话,部队就有可能陷入德军的合围。
两人坐在装甲车里,跟随着车队向南转移时,罗科索夫斯基为了缓解车内的尴尬,望着对面的福明问道:“政委同志,您带部队进要塞,救出了多少指战员?”
听到这个问题,福明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我们搜索了不少的地方,只救出了75名指战员,其中有一半是伤员。”
“没有平民吗?”罗科索夫斯基清楚地记得在电影看到有不少的平民,也被困在了要塞中,所以忍不住问了一句。
福明的嘴角剧烈地抽动了几下,接着无奈地道:“将军同志,平民和部队一起行动,不光行动迟缓,同时还很容易暴露目标,所以我就暂时让他们都留在要塞的地下室里。我相信德国人就是再没有人性,也不会为难这些手无寸铁的妇女孩子和老人吧。”
听了福明的推断,罗科索夫斯基顿时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所笼罩。他心里明白,留在要塞里那些军属们,不光是主动走出来向德国人投降,还是被敌人像掏田鼠一般,从地下室里搜出来的。到最后,都无一例外地被德军处决了。虽然想到这些平民的命运,罗科索夫斯基就一阵阵心酸,不过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下,携带他们一起撤离,的确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福明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话,他忽然又问道:“将军同志,我想问问您,究竟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的上级在哪里,为什么我们始终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系?”
罗科索夫斯基耸了耸肩膀,向他解释:“政委同志,德国人对我们不宣而战,上百万的部队从不同的方向闯过了国境线。由于在战争开始前,我军的军用线路就,使部队的联系陷入了混乱。如今在莫斯科的总参谋部都无法与前线的方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更不用边境要塞里的部队了。”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把坚守布列斯特要塞的部队,称为部队一,福明没有什么,只是报以了苦笑,因为他心里也明白要塞里那点兵力,所能牵制的德军兵力也是非常有限的,被人忽略也就在所难免了。
过了一阵,他抬起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接下来我们去什么地方?”
罗科索夫斯基掏出一张地图打开,接着车内微弱的灯光,指着上面对福明:“政委同志,我们现在要撤往弗沃达瓦,在那里进行短暂的休整后,再迅地退向卢茨克。”到这里,他不禁提高了嗓门,“等回到了卢茨克,巩固了那里的防线后,我们就将和德国人进行面对面的较量。”h:1841
第七十章 解围(上)
战争初期,德军倚仗其有充分的战争准备、丰富的作战经验和突然袭击所造成的有利态势,在苏军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取得了相当辉煌的进展,半个月时间就向苏联腹地推进了数百公里。而在战争爆的最初日子里,不少驻扎在靠近国境线的苏军部队,依托他们所在的城市、要塞和哨所,进行着顽强的抵抗。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即将前往的弗沃达瓦,此刻正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守卫该城市的部队,是步兵第99师。该师在前任师长弗拉索夫的领导下,成为基辅特别军区战斗力最强的一个师,因此在每次的演习中,他们都被当成蓝军部队来使用。正是因为部队的战斗力强悍,所以就算是被德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师级指挥员们还是迅地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使德军迟迟无法占领城市。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见上级所承诺的援军迟迟没有出现,而德国人却不知疲倦地不断起着进攻。在这种情况下,部队的士气不可避免地变得低落起来。师长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泽维奇上校,在自己的指挥部里接到了一个前沿阵地打来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该师的一个营长,听筒里传来了对方沮丧而又绝望的声音:“师长同志,我们再也守不住了。德国人一拨接一拨地向我们起冲锋,我们的机枪在不停地扫射,可以依旧挡不住他们的进攻。我们再也守不住了,战士们的神经也受不了了,我们该撤退了。”
布拉泽维奇气恼地问道:“营长同志,你打算往什么地方撤啊?撤多远啊?”
“师长同志,我也不知道。”对方惊慌失措地回答:“反正必须立即撤退,在这两的战斗中,我们所有的反坦克武器都损失掉了,假如不立即撤退,等德国人的坦克冲上来的时候,我们就全完蛋了。”
听到自己的部下这么,布拉泽维奇气得暴跳如雷,他冲着话筒吼道:“营长同志,我想你的心里一定很明白,科威尔被德军占领了,我们现在根本无路可退。必须给我坚守下去,什么,你做不到?那么好吧,你一个人撤退,去当可耻的逃兵吧,把部队给我留下,我会亲自指挥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
完,布拉泽维奇把话筒往桌上一摔,余怒未消地命令参谋长:“参谋长同志,我带警卫连到前沿去,这里就交给您负责了。”
参谋长望着布拉泽维奇,表情复杂地劝道:“师长同志,您不能去,前面太危险了。政治副师长昨就是在视察前沿时,被德国人的炮弹炸死的。您要是生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师可就全完了。”
布拉泽维奇不客气地挥挥手,执拗地:“参谋长同志,我的安全,用不着您来担心。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您就接替我师长的职务,继续指挥部队战斗下去。”完,他也不能参谋长话,就快地走出了指挥部。
离开了指挥部的布拉泽维奇,带着警卫连沿着不时有炮弹爆炸的街道,朝战斗最激烈的地段跑去。虽然横飞的弹片,不断地将左右的战士打倒,但他却丝毫没有放慢前进的脚步,因为他担心那位惊慌失措的营长,会擅自带着部队撤退,让原本岌岌可危的防线被突破。
等他到达了营部所在的位置,所看到的景象把他惊呆了,十字路口的那栋坚固的两层楼建筑,已在敌人的炮火中,成为了一片乱七八糟的瓦砾堆。废墟上烟雾缭绕,断垣残壁里随处可见指战员们的遗体。
布拉泽维奇望着街道尽头,端着武器借助瓦砾堆做掩护,一步步向这里接近的德军,苦笑一下,随后吩咐跟着自己赶过来的警卫战士们:“全体立即进入阵地,准备战斗!”
此时,在弗沃达瓦西面三公里远的一片森林旁边,舍尔斯秋克步兵师的卡车就整齐地停在路边,除了伤员以外,所有的战士都下了车,在车前排成了整齐的方阵。
而在路边的森林里,罗科索夫斯基和舍尔斯秋克该如何为友军提供支援,而福明则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进攻方案。
“将军同志,”舍尔斯秋克先开口:“根据侦察兵报告,如今德军已冲进了城里,和我们的部队在打巷战。我建议集中兵力,从德军的后方起进攻,为城里的步兵第99师解除危险。”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地:“舍尔斯秋克将军,德军除了攻城的步兵外,您知道他们的炮兵部署在什么地方吗?”
舍尔斯秋克在地图上瞧了一会儿,随后指着弗沃达瓦的南面,肯定地:“根据我的判断,德军的炮兵应该是部署在城市的南面。”
等舍尔斯秋克完后,罗科索夫斯基又接着,“在对城市起进攻前,我们先应该消灭德军的炮兵,否则等部队冲进城市后,他们就会兵集中炮火对我们进行轰击,那么部队将会付出重大的伤亡。”
舍尔斯秋克感慨地:“要是坦克师在这里就好了,坦克就算不开炮,直接冲过去碾压德军的炮兵阵地,也能将他们全部解决掉。”
“坦克师最快要一两个时以后,才能赶到这里。等他们到了以后再向敌人的炮兵阵地起进攻,可就太晚了。”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停在不远处由六辆德军坦克组成的分队,继续,“将军同志,你派两个连,配合这支分队去突击德军的炮兵阵地吧。”
舍尔斯秋克答应一声,就要转身离开,却又被罗科索夫斯基叫住。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别忘记我们现在是伪装成德国人,所以别隔着老远就喊打喊杀的。你们要冒充是德国人的援兵,等接近他们以后,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解决掉敌人鹅炮兵阵地,而且还能将我军指战员的伤亡降到最低。”h:1841
第七十一章 解围(中)
当罗科索夫斯基派出的坦克分队,前去奔袭弗沃达瓦南面的德军炮兵战斗时,城里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
由于德军的不断炮击,这座古老城市里的建筑物都化成了一片废墟。在十字街头亲自率领战士抗击德军进攻的布拉泽维奇师长,觉得眼前这些街区已变得无法辨认了,坑洼不平的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瓦砾砖石和残垣断壁。
布拉泽维奇看着德国人利用弹坑、残垣断壁,甚至死尸等等所能利用的一切掩体,在跑动中翻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滚进了死角。在德国人的交替开火中,效率越来越高的射击中,让布拉泽维奇身边的战士不断地倒下。
看着敌人离阵地越来越近,一名军官弯着腰跑到了布拉泽维奇的身边,凑近他的耳边,大声地喊道:“师长同志,我们顶不住了,让战士们撤退吧?”
“滚开,给我滚开!”布拉泽维奇看清话的军官,是自己手下的警卫连长,立即举起手枪瞄准他,瞪着血红的眼珠,冲他吼道:“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就绝对不能后退一步。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去继续战斗,否则我就枪毙了你!”
军官挨了布拉泽维奇的一顿臭骂,愣了一下,嘴唇蠕动了半,但却没有出任何声音,最后他一咬牙一跺脚,转身跑回了自己的位置。
等警卫连长离开后,布拉泽维奇看着左右的五六十名指战员,挥着手臂喊道:“同志们,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在,就绝对不能把弗沃达瓦交给敌人。我,布拉泽维奇,你们的师长,将和你们一起在阵地上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息。同志们,和我一起宣誓:誓把德国侵略者赶出边境,让胜利的旗帜,在苏联上空永远飘扬!”
“誓把德国侵略者赶出边境,让胜利的旗帜,在苏联上空永远飘扬!”周围的战士举枪齐吼,气氛格外悲壮。喊声结束后,所有战士重新开始了射击。
热血沸腾的战士们,用最快的度拉动枪栓扣动扳机,轻机枪已经改成连续的长点射,蹦出的弹壳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五六挺轻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在并不宽阔的街上形成密集的弹幕,一条条暗红色的火鞭组成的火网左右晃动,将企图冲过的敌人成片地打倒。
敌人的冲锋,被如同打了鸡血的战士们打退了,街道上撂下了七八十几具死尸。几个重伤的伤员,在街道上不断痛苦地翻滚着,出阵阵惨叫和临死前的哀嚎声,叫得阵地上的指战员们的身上都起了层层的鸡皮疙瘩。几声清脆的枪响之后,惨叫声戛然而止,这是阵地上的战士在帮他们早点解脱痛苦。
布拉泽维奇背靠着土壁坐在战壕里,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后,望着空呆。经过这几的战斗,部队的指战员伤亡惨重,全师六千多人,到现在还能站起来的,不过两千人。坚守城西这一段阵地的部队原有上千人,可如今加上自己带来的警卫连,连伤员在内也不过两百人。
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师长同志,能给支烟抽吗?”
布拉泽维奇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名脸被熏得黑黑的上士,此刻正蹲在自己的面前,找自己要烟抽。他想都没想,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烟盒递了过去。上士接过烟盒,从里面抽出两支皱巴巴的香烟,随手递给了旁边一名年轻的战士,又把烟盒还给了他。
等两人都点燃了香烟以后,布拉泽维奇努力在脸上挤出笑容,用和蔼可亲的语气问道:“上士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奥列格,奥列格上士。”上士没有站起来,按照条令那样进行报告,而是坐在原处,用闲聊的语气对自己的师长话。“二营一连九班班长。”接着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年轻战士,接着,“这是红军战士万尼亚,是我班里唯一活着的战士。”
如果罗科索夫斯基在这里的话,他一定能认出这个上士和年轻的士兵,就是上月在科威尔演习时,他从望远镜里所看到的两名蓝军战士。
奥列格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以后,壮着胆子问道:“师长同志,我们的骑兵团在什么地方?要是他们绕到敌人的后面,就可以轻松地将敌人打垮。”
听到奥列格的这个问题,布拉泽维奇沉默了,他何尝不想使用骑兵团,去袭击城南的德军炮兵阵地,只要一个冲锋,没准就能拔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可惜在战争爆后不久,骑兵团在郊外的驻地,就遭到了德军坦克部队的突袭,除十几名的指战员成功脱险外,剩下的都壮烈牺牲了。
刚想到这里,空中便传来了炮弹飞行时的呼啸声。接着一颗炮弹在战壕前爆炸,腾起的火光和炸雷般的巨响,让人魂飞胆颤。
“炮袭,快隐蔽!”几乎是炮弹炸响的同时,奥列格扔掉了手里只抽了一半的香烟,猛地扑在了布拉泽维奇的身上,两人一起歪倒在战壕里,被气浪掀飞的泥土落了一身。
炮弹接二连三地从城外飞进来,落在战壕的前后左右爆炸。由于德军的炮火太密集,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阵地上就落满了炮弹,没人能数清楚一时间有多少的炸点,到处都是爆炸、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横飞的弹片。被气浪掀到空中的砖石瓦砾、人体的碎肉、武器的零件,在空中飞行片刻后,又如同雨点般的掉下来。
看到德军的炮火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布拉泽维奇开始绝望了,再这样轰下去,不用德军动地面进攻,仅仅这密集的炮火,就足以消灭阵地上所有活着的生物。
这场疯狂的炮击,大约进行了二十分钟左右,忽然毫无征兆地停止了。炮击刚停,布拉泽维奇从工事里露出头,看到街道的尽头,又有一大群德国兵,正猫着腰,把枪托抵在腹部,贴着街道两侧的残垣断壁,心翼翼地向前移动着。
“同志们,准备战斗!”布拉泽维奇无比威严地喊了一句,想来鼓舞大家的事情。但自己听到这个声音如同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似的,才知道耳朵被爆炸声震得不太好好使了。
战壕有几个地段已被炸塌,幸存的战士们纷纷从泥土里钻出来,重新架上了武器,摆好了射击姿势,只等敌人一进入射程,就果断开火射击。
第七十二章 解围(下)
德军占据了弗沃达瓦城内巷战的主动权,并不是他们的进攻就非常顺利,而是因为他们的兵力比苏军雄厚,而且在武器装备上也占据着优势。
城西之所以会成为德军的主攻方向,是因为在城东和城南方向,都有着完善的防御体系,这些原本是波兰人修来防范苏军进攻的工事,如今却被苏军用来抗击德军的入侵。
对城南城东起进攻失败后,德军团长看着一具具尸体和一个个伤员被抬下来时,难受得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心里很清楚地,假如老兵损失过多的话,等补充了大量的新兵,部队的战斗力就要大打折扣。因此他便改变了战术,对城东城南采取了围而不攻,而把主要的兵力用于城西的进攻。
德军见苏军的阵地上没有任何动静,还以为经过如此猛烈的炮击,所有的守军都被炮火消灭了。离阵地还有五十来米时,便逐渐放松了警惕,从隐蔽的墙边慢慢聚拢到街道的中间。
见敌人聚集在了一起,布拉泽维奇猛地大吼一声:“射击!”随后抬手朝前面打了一枪。
枪声就是信号,阵地上早就瞄准好的各种武器同时开火,将聚在一起的敌人打倒了一大片。剩下的敌人刚刚趴下,战壕里飞出了密密麻麻的手榴弹,像一片黑乌鸦似的落在了宽阔的街道上,短促连续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横飞的弹片炸得德军士兵损失惨重。接着阵地上的机枪、冲锋枪、步枪又再次开火,打得惊慌失措的德军四散奔逃。
眼看这股德军就要全军覆没时,远处开来了一辆德军的坦克。它停在了街道的中间,调转炮口朝着苏军的阵地开了一炮,立即就有一个机枪火力点被摧毁了。
布拉泽维奇望着远处用坦克炮和车载机枪开火的坦克,以及正在逐渐聚集在坦克后面的步兵,心里痛苦地想到:“该死的德国坦克,要是我们有一两支反坦克枪也行啊,至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了。”
一坦克炮弹落在附近爆炸,爆炸的气浪将布拉泽维奇掀到在地。站在旁边的奥列格连忙蹲下身子扶起他,关切地问:“师长同志,您没事吧?”
“我没事,上士同志。”布拉泽维奇一把抓住奥列格的肩膀,大叫着:“我们必须立即将这辆德军坦克干掉,否则等它开过来,我们的阵地就会被突破,你明白吗?”
“明白,师长同志。”奥列格答应着蹲下身子,在战壕底部的浮土里摸出了几颗手榴弹,用刺刀隔断了背囊的背带,将这些手榴弹绑了起来。在完成这一切后,他把集束手榴弹夹在腋下,苦笑着对布拉泽维奇:“师长同志,如果我没等炸掉敌人坦克的话,那就麻烦您再派人去。”
布拉泽维奇站在战壕里,看着奥列格爬出了战壕,一手夹着手榴弹,采用单手匍匐前进的姿势,朝前面的坦克爬去。他心想就算奥列格炸不掉德军的坦克,那么其他的战士也会自觉来执行这个任务的。如果敌人要想从这道阵地通过的话,除非是所有的保卫战们都牺牲了。
眼看着坦克渐渐逼近,而奥列格也被德军步兵现了,他们拼命冲他开火,用火力将他压制在一个弹坑里。布拉泽维奇看到这种情况,连忙也找了几个手榴弹,学着奥列格的样子,将它们绑在了一起。
他抱着一捆集束手榴弹站在战壕里,耐心地等待坦克逼近。他已下定了决心,就算奥列格无法炸掉坦克,那么他就亲自来完成这个任务。他嘴里开始声地念叨:“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炮声,在那辆渐渐开过来的坦克旁边冲起了一股泥土,接着传来了一声爆炸声,几名跟在坦克旁边的德军士兵被炸倒在地。
布拉泽维奇奇怪地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坦克旁边的爆炸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奥列格把集束手榴弹扔过去了吗?”
没等他搞明白是怎么回事,那辆坦克车身上便腾起了一团火光,冒着滚滚浓烟的坦克又向前行驶了几步,车身猛地一抖,便停住不动了。
旁边忽然传来了万尼亚惊喜的声音:“师长同志,您瞧,是德国兵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后面新开来的坦克,把正冲向我们的这辆坦克干掉了。”
德国人会自相残杀,布拉泽维奇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是误击,倒勉强得过去。但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停在街道尽头的德军坦克完成射击以后,又继续向前驶来,跟在它进入街道的那两辆坦克,和德军坦克有着明显的区别,外形倒和装备部队的-6有点相似。
随着坦克进入街道的,还有成群的德军步兵,他们端着手里的枪,一声不吭地朝前冲来。当他们接近那些乱成一团的德军官兵时,就用手里的武器朝着他们猛烈开火。时间不大,刚刚进攻苏军阵地的德国兵们,就横七竖八地躺在了了宽阔的街道上。
“师长,这是怎么回事啊?”见到这种匪夷所思的场面,警卫连长跑了过来,大声地问着布拉泽维奇:“为什么这些新来的德国人,会把前面这些德国人全杀死啊?”
布拉泽维奇面对警卫连长的提问,不禁苦笑连连,他一脸无奈地:“上尉同志,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你知道的一样多。”
“那我去问问吧。”警卫连长着,就准备要爬出战壕。谁知却被布拉泽维奇拉住了,他连忙回头,就听自己的师长在:“上尉,等一下,已经有人过去问了。”
警卫连长朝外面望去,只见刚刚被德军火力压制在弹坑里的奥列格,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出来,正空着手朝那些正在清理战场的“德军官兵”走过去。
过了一会儿,奥列格带着一名“德军军官”走了回来,他兴奋地向刚走出战壕的布拉泽维奇报告:“师长同志,来的不是德国人,是来救援我们的友军。”
没等他完,他身边的军官便上前一步,抬手向布拉泽维奇敬了一个军礼,随后报告:“师长同志,第九机械化军警卫营副营长格里萨上尉向您报告,我是奉罗科索夫斯基军长的命令,前来为你们解围。”
第七十三章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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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尔诺波尔,西南方面军司令部。
宽敞的指挥部墙壁上挂着巨幅地图,会议桌上堆满了各种电文。朱可夫坐在桌前,像往常一样,他在翻阅刚刚收到的电报。从下面各部队来的战报来看,局势对苏军相当不利。在很多地段,苏军部队被德军打得只剩下招架之功。
朱可夫匆匆浏览完刚收到的几份电报,皱了皱眉头,抬起头对坐在对面的方面军司令员基尔波诺斯:“司令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你们的战线有被德军割裂开来的危险。特别是德军占领杜布诺后,已经直接威胁到了舍佩托夫卡,要知道那里有我军的主要仓库,如果让德国人占领了舍佩托夫卡,那么你们方面军的部队,将处于一无弹药二无给养的境地!”
基尔波诺斯听完,转过脸看了坐在旁边的参谋长普尔卡耶夫。后者心领神会地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向朱可夫报告:“总参谋长同志,里亚贝舍夫中将的第八机械化军,距离杜布诺只有五十公里,根据命令,他们将在明九点向敌人起进攻。而舍佩托夫卡那里,驻扎有卢金中将的第十六集团军下属的第五机械化军,有一千多辆战斗车辆,独立坦克旅有约三百辆坦克。”
“第机械化军在什么地方?”听第五机械化军在舍尔帕托夫,朱可夫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他接着问道:“孔德鲁谢夫少将和他的军指挥部在什么地方?”
“方面军司令部已同他们失去了联系,”对于朱可夫的这个问题,普尔卡耶夫十分为难地:“根据他们最后的战斗地点,我们分析他们应是在杜布诺西面的科丁附近,和德军进行着顽强的战斗。”
朱可夫显然不满意普尔卡耶夫的这种回答,便皱着眉头不满地:“参谋长同志,我不想挺什么分析,我现在就想搞清楚第机械化军在什么地方,他们能不能在明和第八机械化军一起,对杜布诺地区实施向心突击?”
没等普尔卡耶夫回答,方面军的作战处长巴格拉米扬上校,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径直将手里的一份电报,交给了基尔波诺斯。随后,他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们刚刚接到最新的战报,第机械化军军长孔德鲁谢夫少将,在战斗中牺牲了。该军的第41坦克师,被德军打垮。”
听到这个噩耗,朱可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而始终没话的军事委员瓦舒金,则吃惊地问:“上校同志,孔德鲁谢夫将军是怎么牺牲的?”
巴格拉米扬连忙转身面向瓦舒金,规规矩矩地报告:“孔德鲁谢夫将军是指挥坦克第41师和德军装甲部队战斗时,所在的观察所被德军的炮火击中而牺牲的。”
瓦舒金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接着了一句套话:“孔德鲁谢夫将军是好样的,他在战斗中表现得很英勇!”
“行了,瓦舒金同志。”朱可夫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这些话,您还是留着写阵亡通知时用吧。”他走到桌边站定,双手支在桌上,身体微微向前倾,对基尔波诺斯,“如今卢茨克的情况非常糟糕,如果第五集团军被合围的话,整个方面军的右翼就会崩溃。您,还有哪支部队可以立即投入战斗?”
基尔波诺斯想了想回答:“第19机械化军的军长费克连科少将,曾经给我打来过电话,他的部队正在从日托米尔附近朝卢茨克赶来。为了提高他们的行军度,我让莫尔古诺夫将军,从舍佩托夫卡调了四十卡车给他们。他们将在明中午或者再晚一些时间到达卢茨克。”
“日托米尔,日托米尔。”朱可夫将这个地面重复两遍后,忽然问道:“罗科索夫斯基的第九机械化军也是驻扎在日托米尔,而且他们的驻地离卢茨克更远,为什么他们能在战争爆的当,就赶到了卢茨克呢?”
听到朱可夫问起罗科索夫斯基,瓦舒金的情绪兴奋了起来,不等其他人开口,他便抢先道:“总参谋长同志,这件事情还是由我来向您汇报吧。要知道,我和普图欣将军可是随着第九机械化军一起赶到前线的。”
朱可夫有些意外地看了瓦舒金一眼,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道:“瓦舒金同志,那就请您给我们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吧。我非常好奇,他的部队为什么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进入战场。不过,真是因为他的这种积极行动,才使我们的防线没有被德军突破。”
瓦舒金在得到朱可夫的允许后,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罗科索夫斯基在战前组织演习的事情,源源本本地了一遍,最后还特意提到了在车站军代表的配合下,部队得到了7辆公交车用来运送部队。
在场的人还是第一次听瓦舒金提起此事,等他完,普尔卡耶夫便点着头,赞叹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这个办法不错,用公交车来运输部队。一辆车可以搭载4名战士和他们随身携带的武器弹药,一次就能把将近三千人投放战场。如果让战士们步行的话,这段路至少要走四。这件事情,他干得真是太漂亮了!”
“罗科索夫斯基如今在什么地方?”朱可夫等普尔卡耶夫完后,望着他问道:“还停留在卢布林吗?”
普尔卡耶夫想了想回答:“方面军司令部已通知他们,由于战局的变化,无法派出其它的机械化军到卢布林与他们汇合,所以命令他尽快率部队突围。”
“他们突围了吗?”朱可夫接着问道。
普尔卡耶夫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道:“总参谋长同志,您也知道今我们被杜布诺附近的局势搞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得联系罗科索夫斯基……”
没等他完,朱可夫就果断命令道:“参谋长同志,立即和罗科索夫斯基进行联系,了解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好的,总参谋长同志,我这就安排。”普尔卡耶夫完这句话,就招呼巴格拉米扬,让他去电讯室给罗科索夫斯基报,了解第九机械化军所在的位置。
巴格拉米扬跑了出去后,屋里剩下的人又是沉默无话。电报,收电报,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工作,因此大家都低头默默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电报。只有瓦舒金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电报后,就站起来信步走向了大门,站在门口等着巴格拉米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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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中)
等消灭了弗沃达瓦城外的敌人,罗科索夫斯基来到布拉泽维奇的指挥部时,早已是后半夜了。他正坐在指挥部里和布拉泽维奇叙旧时,看见格里萨手里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进来。
他连忙停止了交谈,站起来问格里萨:“什么地方来的电报?”
“是方面军司令部。”格里萨简短地回答道,并将电报递到了他的手里。
罗科索夫斯基看完电报,随手搁在了桌上,抬头问布拉泽维奇:“上校同志,你们这里的电话能和方面军联系上吗?”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布拉泽维奇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声道:“不行,将军同志。我们这里通往外界的通信线路,从战争爆开始的那一刻起,都已经全部中断,应该是遭到了德军部队的破坏。”他停顿了片刻,随后心地问道,“刚刚的电报,是方面军司令部来的吗?”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方面军司令部命令我报告部队的行踪。既然电话不能使用,就只能给他们电报了。”完拿出纸笔,将部队最近的动向,以及目前所处的位置都详细地写在了纸上。写完后,他将纸条折起来,递给了格里萨,吩咐道::“上尉,你立即让报务员把这份电报出去。”
格里萨接过电报,大声地答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刚走没两步,罗科索夫斯基又叫住了他,嘱咐道:“上尉,顺便让两位师长到这里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们商议。”
等在电讯室里的巴格拉米扬,一收到电报,都顾不得将细长的电报纸粘在纸上,便拿着急匆匆地朝指挥部而来。
等在门口的瓦舒金,因为站得有些累了,便坐在了门边的椅子里,依旧是翘以盼。突然听到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响,立即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看到巴格拉米扬,就迫不及待地问:“上校,是不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电报?”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巴格拉米扬将手里的电报递给了瓦舒金,嘴里同时道:“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和他的主力部队,已离开了卢布林,目前正停留在弗沃达瓦地区。”
瓦舒金边看电报边快步地走到了会议桌前,迟疑了片刻以后,将手里的电报递给了朱可夫,然后面对基尔波诺斯:“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电报上,他率第九机械化军的主力离开卢布林以后,先是北上营救了一部分布列斯特要塞的守军脱困,接着又调头南下,击溃了围攻第99步兵师的德军部队,目前他的部队就停留在弗沃达瓦地区。”
“那卢布林呢?”普尔卡耶夫等瓦舒金一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已经放弃该地区了吗?”
瓦舒金瞥了普尔卡耶夫一眼,有些不悦地:“参谋长同志,要知道放弃卢布林的命令,还是您亲自下达的。不过就算这样,罗科索夫斯基还是留下了坦克第师在那里进行防御,他认为那里的部队,能有效地牵制一些德军的后继兵力。”
“牵制德军的兵力?!”朱可夫看完电报以后,抬起头望着瓦舒金问道:“就凭他一个坦克师,能牵制多少兵力,又能牵制多长时间呢?到最后,还不是落一个被德军歼灭的下场。不行,要立即给罗科索夫斯基报,让他将这个坦克师连夜撤出来,参与到杜布诺地区的进攻战斗中来。”
巴格拉米扬听完朱可夫所的话,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把目光转向了基尔波诺斯,等待他下达最后的命令。而后者表情严肃地望着上校道:“作战处长同志,您难道没听到总参谋长同志的命令吗?立即去给罗科索夫斯基报,让他将留在卢布林的那个坦克师撤出来,尽快赶完卢茨克,准备参加在杜布诺地区的战斗。”
等巴格拉米扬离开后,朱可夫表情冷淡地问基尔波诺斯:“司令员同志,明能有多少部队参加战斗,您搞清楚了吗?”
听到朱可夫的这个问题,普尔卡耶夫连忙回答:“明能参加反突击战斗的部队,只有机械化第8、第15、第军,而且还不是全部兵力。其中第机械化军只有第19坦克师能参加战斗。他们在战斗中,除了能获得步兵第15师和反坦克兵第1旅的支援外,其他部队根本指望不上。机械化第4军已调去抗击敌人对利沃夫方向的进攻,至于机械化军第19军,和罗科索夫斯基的机械化第9军,至少还需要一的时间才能赶到战场。而步兵第1、6、7军则还在一百五十公里以外,最少要等三才能到达。”
基尔波诺斯等普尔卡耶夫汇报完毕后,站起来对朱可夫:“总参谋长同志,这样看来,我们能实施反突击的兵力实在太少了。”
“司令员同志,”朱可夫面无表情地道:“进攻是最好的防御,只要我们主动起进攻,那么德国人的进攻就会减缓。这样就能为我们集结兵力,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瓦舒金等朱可夫一完,立即补充:“没错,总参谋长同志得没错。假如我们要等行动迟缓的机械化军集结完毕以后,再向德国人实施反击的话,那么我们靠近国境线的所有部队就会打光了。”
“既然是这样,总参谋长同志。”基尔波诺斯僵硬地一笑,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地:“我们这就起草给部队的进攻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接到方面军司令部来的进攻命令后,对站在面前的三位师长道:“师长同志们,刚刚接到方面军的命令,让我们军立即南下,去参与在杜布诺地区的战斗。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布拉泽维奇是个局外人,搞不清外面的形势,所以识趣地闭嘴当一个看客。而舍尔斯秋克则皱着眉头:“将军同志,从我们这里到杜布诺有差不多两百公里,如果大白行军的话,很有可能遭到德军的空袭,导致部队被打垮。”
“军长同志,我觉得参加杜布诺地区的战斗,对我们来,是不太现实的。没准等我们冒着德军的轰炸,在损失惨重的情况下赶到杜布诺,又出现了进攻命令被取消的情况。”诺维科夫谨慎地向罗科索夫斯基建议:“我觉得我们先应该考虑的,是把留在卢布林地区的坦克第师撤回来。否则,他们就有被德军消灭的危险。”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等他完后,用平静的口吻道:“诺维科夫同志,命令总是命令,它是需要执行的。如果一个指挥员在接到上级的命令后,不是立即无条件执行,而是提出一大堆困难,那样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过您的另外一个建议倒是很正确,我们现在先要将切尔尼亚耶夫师,从卢布林地区撤出来,使我们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这样击败德军的可能才能更大一些。”
第七十五章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下)
留在卢布林的切尔尼亚耶夫师,无疑是幸运的。德军虽然现了卢布林已被苏军占领,但他们却无法抽不出太多的兵力去进行围剿,因为主力都被西南方面军的部队牵制住了。在罗科索夫斯基率领部队离开卢布林后,德军只对城市起过两次连级的进攻,都很快被守军打败了。
接到罗科索夫斯基来的命令,切尔尼亚耶夫立即召集所有连以上指挥员,到临时指挥部里召开紧急会议。当他宣读完命令后,指挥员们顿时欢呼起来。虽然今的战斗中取得了胜利,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样的仗再打下去,要不了几,就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既然现在接到了撤退命令,他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撤回国内了。
正当切尔尼亚耶夫在安排部队的撤离顺序时,一名上尉站了起来,向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师长同志,既然我们要撤离卢布林,但是不知道您打算留哪支部队断后,还有我们关押的德军,又该如何处置呢?”
上尉的问题,立即让指挥部里变得鸦雀无声。过了好一阵,切尔尼亚耶夫叫着上尉的名字:“费里普上尉,您是怎么考虑的?”
摩托化营一连长费里普上尉挺直身体:“师长同志,我愿意率领我们连担任后卫,掩护全师撤退。”
“什么,你们一个连担任后卫?”他的话犹如在滚烫的油锅里洒进了一把盐——顿时炸开了,大家在七嘴八舌地:“你们既要坚守阵地,还要分兵看守俘虏,肯定不行的。”
看到指挥部里乱得如同菜市场一般,切尔尼亚耶夫立即站起来,用双手在桌上使劲地拍了两巴掌,同时吼道:“安静,安静,都给我安静!”等大家都闭上嘴以后,他还不满地嘟囔了两句:“看看你们自己,还像一个红军指挥员吗?”
接着他转身望着费里普,和气地:“请吧,费里普上尉,您的想法吧。”
“师长同志,”费里普语气平稳地:“我打算把那些德军俘虏都押到战壕里去,让侦察的敌人以为我们在城外的阵地上有重兵把守,不敢贸然派出部队进行追击,这样你们就能安全地撤回国内了。”
虽然费里普得很简短,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他打算以一个连的兵力来牵制德军,掩护主力部队撤退。对于这样有勇气的人,大家顿时对他肃然起敬。
切尔尼亚耶夫走到了费里普的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情不自禁地:“上尉同志,对于您的英勇表现,我代表全师指战员,向您表示感谢。”完,把对方的手使劲摇晃了几下,随后松开手后退了两步,抬手向费里普上尉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费里普没想到师长会当众向自己敬礼,不禁有些慌乱起来,不过好在他没有忘记应该举手还礼。
虽然没有人下命令,但看到切尔尼亚耶夫的这个举动,屋里所有的指挥员都站起身来,一起抬手向勇敢的费里普敬礼。
切尔尼亚耶夫把手从额边移开,抬手拍了拍费里普的肩膀,友好地道:“上尉同志,时间紧迫,您现在就回部队去安排一切吧。”
“是!”费里普答应一声,转身迈着大步离开了指挥部。
而在弗沃达瓦的罗科索夫斯基也没闲着,他正在向三位师长交代任务:“诺维科夫将军,凌晨三点时,派出您的摩托化营,去抢占留波姆,那里有上次演习时,布拉泽维奇师修筑的防御工事。由于我打算把这里作为我们军的进攻出点,所以摩托化到达目的地以后,应该立即建立坚固的防御阵地,等待主力到来。”
“是的,军长同志。”诺维科夫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舍尔斯秋克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又扭头看着旁边这位友军的师长,客气地对他:“您的师要尽快集结起来,在凌晨三点半开往留波姆,配合摩托化营加强该地区的防御。”
“将军同志,”舍尔斯秋克没有像诺维科夫那样爽快地接受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而是有些迟疑地问:“我们师还有一个团驻扎在1号哨所,需要把他们也撤过来吗?”
“这还用吗,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他这个问题,非常干脆地答道:“让他们放弃1号哨所,连夜撤往留波姆地区,与主力汇合,避免遭到德军的合围。”
布拉泽维奇见罗科索夫斯基给两位师长都交代了任务,而好像偏偏把自己遗忘了似的,连忙提醒对方:“将军同志,那我们师的任务是什么?”
听到布拉泽维奇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只好苦笑一下,然后道:“上校同志,你们第99步兵师的任务,是坚守弗沃达瓦,在没有接到上级新的命令以前,你们就只能留在这里。”
布拉泽维奇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心顿时就凉了半截。他的心里清楚地知道,如果德军再对弗沃达瓦起一两次进攻的话,以他自己现有的兵力和装备,是根本守不住的。不过在没有得到上级下达的新命令之前,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坚守弗沃达瓦城了。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在战争期间,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因此驻扎在弗沃达瓦城的第九机械化军,从凌晨三点就开始6续向留波姆开拔,去抢占进攻的出阵地。
在前往留波姆的途中,和罗科索夫斯基一起坐在装甲车里的福明好奇地问:“将军同志,我想请问您一下,您的部队到达留波姆以后,打算从哪个方向返回卢茨克,并赶往杜布诺去参加反击战斗?”
对于福明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随后摇摇头:“政委同志,请原谅我无法回答您的这个问题。具体要从哪个方向返回卢茨克,我要等到达留波姆,看看具体的情况后,再做出最后的决定。”
福明听完对方的答复后,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他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将军同志,我不得不您是一个运气非常好的人。可能谁都不会想到,在德军的腹地兵力居然会如此空虚,使你们能在不少的地方自由地往来。我相信这种幸运会继续伴随着您,帮助您去完成今白的进攻任务。”
“希望如此吧,政委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福明这么一,现自己最近的运气还真是好得离谱,居然可以在敌后兵不血刃地占领两座城市,甚至还去了一趟布列斯特要塞,救出了许多原本要牺牲的指战员,比如坐在自己面前的福明政委便是其中之一。想到这里,他笑了笑,接着往下:“等部队在留波姆集结完毕后,我们就将展开对德军的正式进攻。从目前的情况看,进攻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第七十六章 向南突破(上)
清晨六点,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设在留波姆高地上的指挥部。和先期到达的诺维科夫、舍尔斯秋克,以及从卢布林方向撤回的切尔尼亚耶夫等三位师长打过招呼以后,他就盯着摊放在桌上的地图开始沉思,考虑部队该取道哪个方向回卢茨克。
也许是罗科索夫斯基的注意力在地图上停留得太久了,诺维科夫有些性急地问:“军长同志,您想好从哪个方向回卢茨克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缓缓地腰摇头,:“如果适合坦克通行的道路,那就只有经过科威尔的这一条。但是德军如今在城里有一个师的兵力,虽然只是步兵师,但要想再短时间内吃掉他们,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我们的部队可以直接南下,朝着弗拉基米·沃伦斯基的方向前进。”诺维科夫向罗科索夫斯基建议:“等到达它和卢茨克的中间地段时,我们再调头向东,就能快地进入我军的防区。”
“将军同志,要知道从这里向南,除了没有适合坦克行进的公路外,全部是宽阔的平原。”切尔尼亚耶夫听后立即进行反驳:“我们在没有空军掩护的情况下,在开阔的平原上行军,德军的轰炸就会让我们伤亡惨重的。”
“我们朝这个方向行军,一是可以不用去进攻有德军重兵把守的城市,二来,还可以接应从1号哨所撤出来的部队。”诺维科夫不甘心地:“由于脱离了后勤,目前坦克和装甲车只剩下一个基数的弹药,和有限的燃料。如果不能尽快赶到卢茨克和主力汇合的话,没有了弹药和燃料的战斗车辆,就会变成一堆没用的废铁。”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两位师长的争执,没有立即制止他们,而是侧着脸问旁边一言不的舍尔斯秋克:“将军同志,您的那个步兵团团从1号哨所撤出来了吗?”
舍尔斯秋克摇了摇头,表情严肃地:“我派出了两组通讯兵,其中一组回来告诉我,1号哨所那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他们根本无法接近。于是一组通讯兵留下,准备等待合适的时机,潜入哨所传达撤退命令。而另外一组,则原路返回,向我报告那里所生的事情。”
听到舍尔斯秋克这么,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便明白这个步兵团,要像从德军的包围圈里完好无缺地突出来,看来是不太可能了。看着面前的地图,对于该选择那一条路线前往卢茨克,他感到格外头痛。在他的后世记忆里只有一些在电影里看到的情节:瓦舒金不顾当时敌我兵力悬殊,利用自己的职权,强制命令部队指挥员,根据统帅部大本营依据不切实际的战报所下达的反击指令,对占据着优势的德军实施反击。在各部队反击失败,伤亡惨重的情况下,他又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冲击,最终开枪自杀。
见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又陷入了沉思,三位师长面面相觑,有心想提醒吧,又担心打断军长的思路,只好一声不吭地站在远处呆。看到三位师长满脸的为难,坐在旁边当听众的福明政委笑了笑,然后用随意的语气问:“将军同志,您选择好部队的行军路线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是福明的声音,连忙从地图上抬起头,望着对方笑了笑,随后礼貌地:“政委同志,这个决心可不好下啊。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不管从哪个方向回卢茨克,都会和德军生交火。”
“将军同志,”也许是有了布列斯特要塞的那段经历,福明此刻表现得异常冷静,他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我也知道经过科威尔的这条公路,是非常利用坦克部队通行的。但要经过科威尔,势必就要打一场攻坚战。您想过没有,您的指战员们用攻坚作战的经验吗?”到这里,他有意停顿了片刻,随后试探地问:“我想,您之所以迟迟下不了决心,可能还是担心部队向南运动到大平原时,可能遭到德军的空袭吧?”
“没错,政委同志。”在这种时候,罗科索夫斯基也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大部队在没有空军掩护的情况下,就在无遮无拦的大平原上行军,等于就是让战士们去送死。我作为他们的军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
“可是,将军同志。”福明接着分析:“就算您的部队不走大平原,而是强攻科威尔,城里的德军随时可以召唤飞机来助战。到时候,我们的几万部队拥挤在科威尔城外,不一样会遭到德军的空袭?!”
罗科索夫斯基对福明所做的分析,心里还是蛮赞同的,于是虚心地向他求教:“政委同志,您的意思,我们是应该走南线了?”
“没错。”福明肯定地:“从留波姆向南到卢茨克,只有不到一百公里,虽然都是难以隐蔽的大平原,但由于没有河流的阻隔,以部队现有的机动能力,大概只需要三到四个时,就能赶到卢茨克。就是德军在平原上有防御工事,也挡不住我们坦克的突击。”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福明的一番话,顿时有茅塞顿开的感觉。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地:“好,政委同志,您得对,那我们就调头向南,越过大平原返回卢茨克。”接着他抬起头来,向着三位师长开始号施令:“诺维科夫将军!”
“到!”被点到名字的诺维科夫连忙向前一步,并响亮地答应道。
“你们师作为先头部队,在前面为全军开路。”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向他下达着命令:“全师指战员还是穿着德军制服,以缴获的德军坦克开路,沿着大平原迅地向卢茨克推进。如果现德军的防御阵地,就采取中间突破、两翼迂回包抄的战术,一举将他们全部消灭掉。”
“是!”诺维科夫再次响亮地答应一声,随后退回到另外两位师长的中间。
罗科索夫斯基接着点名:“舍尔斯秋克将军!”
“到!”舍尔斯秋克也连忙上前一步。
“你们师作为第二梯队,全体指战员乘坐卡车,尾随着诺维科夫师向南开进!”
“是!”
等舍尔斯秋克退下后,罗科索夫斯基又把目光投向了最后一位师长:“切尔尼亚耶夫上校!你们师作为全军的后卫,附近防御可能来自科威尔的德军。”
“是!”切尔尼亚耶夫用洪亮的声音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我保证完成任务。”
罗科索夫斯基用目光扫视了一遍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位师长,随后用无比威严的语气问道:“任务都明确了吗?”
“明确了!”三位师长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一挥手,大声地:“那就行动吧!”
第七十七章 向南突破(中)
罗科索夫斯基和福明站在战壕里,默默地望着山脚下坦克、装甲车、卡车所组成的长龙,向着南面蜿蜒而去。
看着远去的部队,福明不禁担忧地问道:“将军同志,我们能顺利地到达卢茨克吗?”
“政委同志,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只能碰碰运气了。”罗科索夫斯基抬头看了看晴空万里的空,满脸苦涩地:“希望我们的行动别被德军的飞机现,这样我们成功回到卢茨克的几率,就能大大提高。”
“将军同志,要是我们在路上遭到德军的轰炸,又该怎么办?”福明目不转睛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是继续向卢茨克前进,还是退回这里或者弗沃达瓦?”
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回答:“政委同志,既然我们的部队已经向南开进了,那么不管是遇到德军的阻击,还是敌机的空袭,我们都将义无反顾地冲向卢茨克。哪怕只剩下一个人,我们也会回到卢茨克的。”最后一句话,他是带着一股怒气的。
福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放心吧,将军同志,我们一定会平安地回到卢茨克的。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出吧。”
两人乘坐的装甲车,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奔驰着。福明看着坐在旁边的报务员,忍不住又问一句:“我们这辆车上的电台,能随时和前面的部队进行联系吗?”
“可以的,政委同志。”报务员听到问题,先扭头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见他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便主动解释:“我们这里的电台,随时可以和各师的电台进行无线通话。”
罗科索夫斯基等报务员完,立即吩咐他:“好了,报务员同志,问问诺维科夫将军,他的部队行进到什么地方了,有没有什么现?”
报务员答应一声,就开始呼叫正在行军的坦克师。很快他就将耳机和送话器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并报告:“军长同志,已经接通了。”
罗科索夫斯基戴上耳机,冲着送话器大声地问:“将军同志,情况怎么样?”
“一切顺利,军长同志。”诺维科夫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心情还不错,“我们目前已向前开进了将近二十公里,公路的两侧除了一些弹坑外,什么人都没有现。既然没有敌人,也没有看见我们的人,我们正在无人地带行军!”
“将军同志,我们现在还处于敌后,不能掉以轻心。”罗科索夫斯基深怕诺维科夫轻敌,还特意叮嘱他:“多派出侦察兵,向四周进行侦察,确保部队的行军安全。”
“明白,军长同志。我这就派人……”诺维科夫的话刚了一半,忽然变成了一声惊呼:“见鬼,上有一架侦察机在飞!”
“侦察机?!”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侦察机,心里立即就提到了嗓子眼,慌忙问道:“侦察机是我们的,还是德国人的?”
“是德国人的!”从坦克炮塔的顶盖处露出半截身子的诺维科夫,望着空大声地回答:“它已经现了我们,正围着我们的纵队来回盘旋呢。需要把它打下来吗?”
“暂时不用。”罗科索夫斯基深怕自己手下的这位师长一时冲动,把这架在空中盘旋的飞机打了下来,便及时地制止了他,同时还问:“你们师如今伪装的是德军部队,也许可以把侦察机糊弄过去。”
“好吧,军长同志,”诺维科夫对着送话器大声地:“我会约束战士们不准随便开枪,免得暴露身份。”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和诺维科夫通话时,空中侦察机的德军飞行员再次降低了飞行高度,向正在行军的装甲部队飞过去。虽然前面的二十几辆坦克车身上的白色十字格外清晰,后面摩托车和卡车上面的士兵,也都穿着德军制服,但他却始终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就驾驶着飞机不断地在这种装甲部队的上空盘旋。
又飞了一阵,仍旧没有现什么破绽,飞行员以为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便拉升了高度,朝北面飞去,他想看看这种装甲纵队究竟有多长。又向前飞行了片刻,他忽然现了异常,后面跟着的卡车纵队的车厢里,居然坐满了荷枪实弹的苏军士兵。这一现,立即引起了飞行员的警惕,他连忙又降低高度,想去看个明白。
被德军现的部队,是舍尔斯秋克将军的步兵师,车上坐着的指战员里,有不少人曾有过当俘虏的屈辱历史,此刻将一架孤零零的德军侦察机从高空俯冲下来,他们就沉不住气了,端着手里的武器就冲着空的敌机开火了。
面对骤然冒出的地面火力,把德军飞行员吓了一跳,他连忙又把飞机拉了起来。在高空盘旋了两圈后,确定下面正在行军的这支装甲部队,是苏军伪装的,连忙调转方向朝着机场飞去。
在第二梯队的舍尔斯秋克将军听到外面爆豆般的枪声,又看见正逐渐远去的德军侦察机,不禁气得一边跺脚一边骂人。等过一通火以后,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让报务员联系罗科索夫斯基,将这个坏消息向他进行报告。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也是一肚子的火,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火是没有用处的,便通知在前面的开路的诺维科夫:“将军同志,我们的行踪已被德军的侦察机现了,你们师立即加快度,争取在德军的轰炸机赶来以前,到达卢茨克或者我军的阵地。动作要快,否则我们就会损失惨重。”
“明白了,军长同志。”诺维科夫此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结束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通话,就给部队下达了加前进的命令。同时,为了防止和自己的部队生误会,他还派出了两个驾驶摩托车的侦察组,去前方搜寻苏军部队的下落。
第七十八章 向南突破(下)
虽然整个部队加快了行军度,但坦克、装甲车和汽车的行进度,都无法与飞机的飞行度相提并论的。半个时后,四架德军飞机出现在空上,开始对行进中的车队进行轰炸和扫射。
德军飞机投下的第一波炸弹,有一枚直接命中了一辆高行驶的汽车,将整辆汽车炸成了一个火球,车上的二十来名战士全部当场牺牲。紧跟在后面的汽车司机连忙急打方向盘,绕过这辆停在路中间噼里啪啦燃烧着的卡车,继续往前开。
虽然敌机在俯冲轰炸,可苏军的车队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队形,继续向前开进。坐在车厢里的指战员们,在没有得到下车命令以前,依旧是恭恭敬敬地坐在没有动弹,只有几辆汽车上架着的机枪,在朝俯冲下来的敌机开火射击。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这一幕时,简直是痛心疾,有心让战士们下车隐蔽吧,但电台只能联系到师一级指挥员。如果别人挨着每辆车去传令,不光效率低,而且还会让遭到空袭的部队,变得更加混乱。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硬着心肠,听任部队继续朝前开进,同时,他心中还在暗暗祈祷,希望能尽快摆脱德军的空袭。
虽然只有四架敌机,但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就给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造成了不的伤亡。大6上到处都是被炸坏的坦克、装甲车、汽车和牺牲的指战员,一些从被炸毁的车辆里侥幸逃出来的指战员,彼此搀扶着走在大路的旁边,跟着车队继续向南走。
简单部队伤亡惨重,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睛都红了,眼见一架飞机降低高度朝自己所在位置俯冲下来,他连忙坐在了车载机枪前,瞄准冲过来的敌机就狠狠地扣动了扳机。机枪连续喷吐出的密集弹丸,将那架飞机打得失去了控制。飞行员还没来得及跳伞,便一头载在路边起火爆炸,横飞的弹片和爆炸气浪掀起的石块,砸得装甲车的装甲当当作响。
罗科索夫斯基刚打下一架敌机,附近的一辆汽车上的战士也击伤了一架敌人。看着自己的同伴拖着长长的黑烟朝远处飞去,剩下的两架敌机在空中盘旋两圈后,也朝着机场飞去。
“敌机应该是回去补充弹药了。”目睹了整个空袭过程的福明政委自言自语地道:“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带来更多的敌机。”
“政委同志。”坐在机枪前的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了他一样后,没好气地:“敌机的轰炸只能迟滞我们的行军度,要是德军出动装甲部队向我们起突击,那么我们的部队就有被击溃,甚至被歼灭的可能。”
福明看着路边徒步行军的指战员,现其中还有不少的伤员,于是又试探地问:“将军同志,您看路边步行的指战员里,有不少的伤员,我们需要停车帮助他们吗?”
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果断地:“政委同志,这些路边行军的指战员,会有切尔尼亚耶夫的坦克第师来收容,我们现在的要任务是继续向南推进,争取早点和友军汇合。”完,他转身抓过报务员手里的耳机和送话器,大声地诺维科夫:“喂,将军同志,你们师的伤亡情况如何?”
“报告军长,”诺维科夫语气沉重地报告:“我们师有两辆坦克被炸毁,还有十五辆摩托车和三辆装甲车,在敌机的扫射中被打坏。”
“保持现有度继续前进,并做好防空准备。”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自己的部队就是待宰的羔羊,只有尽快进入己方的防御阵地,才能摆脱德军的轰炸和装甲突击。所以在结束通话前,还问了一句:“侦察兵回来了吗?”
“刚刚回来,军长同志。”诺维科夫大声地报告:“他们再往前走五公里左右,有我军的一个防御阵地,正在遭到德军的进攻。”
听再走几公里,就能到达己方的阵地,罗科索夫斯基心中不禁狂喜,他连忙催促诺维科夫:“将军同志,我命令您立即派出摩托化营,去击溃进攻我军阵地的德军,为我们打开一条通道。”
“明白,军长同志。”诺维科夫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指挥员了,“一旦消灭挡在我们前面的敌人以后,我会命令他们构筑防御阵地,掩护我军主力通过。”
“不错,将军同志,您考虑得很周到。”罗科索夫斯基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命令道:“就按照您的办。”
此刻,在距离第九机械化军有五公里远的一块阵地上,苏军第44团正在德军的猛攻下苦苦支撑。
第44团是隶属于费久宁斯基的第15步兵军第6师,为了挡住冲向卢茨克的德军部队,他们已经在这里坚守了两。德军的轰炸和炮击,让原本近两千人的团伤亡惨重,目前全团能战斗的战士还剩五百多人,只相当于一个营。
摩托化营赶到战场时,德军正好再次向苏军的阵地起了新的进攻。营长马特洛夫少校站在摩托车前,对站在旁边的柯切托夫:“少尉同志,德国人正在向我军的阵地起进攻,你带一个连立即冲上去,和我们的守军前后夹击,将这股敌人全部消灭掉。”
听完马特洛夫的命令,柯切托夫没有立即表态,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德军制服,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少校同志,我们身上穿的是德军制服,可以在不引起敌人警惕的情况下接近他们,然后从他们的后面猛地开火,把他们全部消灭掉。”
对于柯切托夫的这个建议,马特洛夫想了想,便果断地同意了:“少尉,你的这个建议不错。你先带部队上去,我等后继部队到了,再上去增援你们。”
展开进攻队形朝前冲锋的德军官兵,看到后面来了一支穿着德军制服、拿着制式武器的部队,还以为是来增援他们的。顿时觉得士气大振,端着手里的武器,跑着就朝前冲去。
就在德军呐喊着冲向苏军阵地时,跟在他们后面的“德军士兵”开火了。不过令人遗憾的是,他们不是对着苏军的阵地开火,而是朝着那些冲锋的德军官兵后背开的枪。
德军的最高指挥官,一名德军上尉看到身边的士兵不断倒下,刚想回头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便被来自身后一连串子弹打成了筛子。他至死都没搞明白,为什么这些新来的德军士兵会冲着他和他的部下开枪。
意外地变故也惊呆了在阵地里的战士,他们还没来得及开枪,就现正在冲锋的德军,居然开始自相残杀起来。正在前沿督战的政治副团长别索洛夫,在迟疑片刻以后,顿时明白这是我们自己的部队到了,是我们的部队乔装成德军在实施偷袭。连忙冲着左右战士高喊道:“同志们,不要开枪,自己人,是我们的自己人!”
喊完,他便跃出战壕,大踏步地朝着前面正在打扫战场的部队走了过去。
第七十九章 重返卢茨克
等罗科索夫斯基和福明乘坐的装甲车赶到时,战场早已打扫完毕。步兵第45师的一个营,已接替了第44步兵团的阵地。一些即将耗尽燃料的坦克,也停在了阵地的后面,作为固定炮台使用。
在第44团的团部,罗科索夫斯基一见到团长费先科中校时,便开口问道:“费久宁斯基军长在哪里?”他之所以问这话,不光因为费久宁斯基是自己的朋友,更重要的,他是担心自己的穿越会在无形中改变许多人的命运。譬如身边的福明政委,在真实的历史里,已倒在了德军的枪口之下,而此刻他还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身边。
费先科中校挺直身体报告:“将军同志,军长在城里的集团军司令部。”为了让罗科索夫斯基搞清现在的形势,他又补充:“自从舍尔斯秋克将军的第45师被您带走后,集团军司令员又将第87、第14、第15三个师交给他指挥。”
接着,罗科索夫斯基又从费先科这里了解到,德军已全部占领了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城,并将战线推进到离卢茨克以西十五公里的位置。
了解了卢茨克附近的情况后,罗科索夫斯基和三位师长商议后。决定让舍尔斯秋克的第45步兵师归建,另外两个坦克师化整为零,通过城西的友军阵地后,向城南集结,准备对杜布诺地区起冲锋。
在布置完任务后,福明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是不是应该去一趟集团军司令部,让司令员他们知道您回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立即表示了同意:“没错,应该立即到集团军司令部去报道。了解一下我们昨接到的命令,有没有出现变化。”随后问福明,“政委同志,您和我一起去吗?”
没想到福明摆摆手,道:“不了,将军同志,我还有事情要做,就不陪您去司令部了。”
福明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感到很奇怪,心自己没有给他安排具体的工作啊,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以至于连集团军司令部都不愿意去?于是好奇地问:“政委同志,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的,将军同志。”福明点了点头,痛心地道:“在刚刚的空袭中,我们有很大的伤亡,我打算留下负责安置伤员的工作。”
罗科索夫斯基一听,这件事还真的找个人来负责。舍尔斯秋克要指挥部队作战,肯定没有多余的时间过问;而诺维科夫和切尔尼亚耶夫两位师长,又要率领部队向城南开进,更不可能负责这事。这样一来,福明政委就成为了最佳人选。
想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上前握住福明的手,友好地道:“好吧,政委同志,安置伤员的工作,我就交给您全权负责了。等完成这项工作以后,就立即赶到集团军司令部来和我汇合吧。”
完,他松开手,向福明敬了一个礼以后,就转身走出了团指挥部。
半个时后,他的车来到了集团军司令部。正准备上楼时,迎面就遇上了从屋里走出来的马斯洛夫,见对方满脸愁容,又没有注意到自己,便主动招呼他:“喂,参谋长同志,您在想什么呢?心撞在墙上。”
马斯洛夫听到有人和自己话,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望向对方。等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朝思暮想的军长罗科索夫斯基时,不禁兴奋起来。他冲过来一把抓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激动地问:“军长同志,您回来了?”
“回来了!”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回答道。
“部队也回来了?”问第二个问题时,马斯洛夫就显得有点谨慎了。
“都回来了。”罗科索夫斯基回答:“目前两位师长正率领坦克师向城南开进呢,准备在那里完成集结后,再向杜布诺地区的德军起反击。”
“军长同志,跟我来吧,您走了这么久,同志们都在担心您呢。”马斯洛夫着,就要拉罗科索夫斯基进自己刚出来的军指挥部。
“参谋长同志,我应该先去见司令员他们。”罗科索夫斯基急着去见波塔波夫他们,便连忙推脱。
“不行,不行。您是第九机械化军的军长。回来第一件事,肯定要和您的部下见面。至于司令员嘛,稍微晚去一会儿也没事的。”着,他就拽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将他拉进了军指挥部。一进门,他就大声地喊:“指挥员同志们,你们看谁回来了?”
随着他的喊声,那些围着桌边看地图的指挥员们,纷纷向门口投来了关注的目光。当看清楚门口和参谋长站在一起的指挥员,居然是自己的军长罗科索夫斯基时,大家一下就激动起来,哗啦啦全涌了过去。
大家围着罗科索夫斯基,七嘴八舌地问道:“军长同志,您可回来了!”
“坦克师也回来了吗?”
……
见到自己的军长历经艰辛,又重新回到了军指挥部,连一向和他不和的政治副军长加米涅夫,也上前和他来了个熊抱,然后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泪,激动地:“军长同志,您可回来了。我们第九机械化军这下可有主心骨了。”随后他吩咐报务员:“报务员同志,立即给日托米尔报,告诉他们,军长已安全地回到了卢茨克,让他们放心。”
第八十章 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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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日托米尔距离国境线有三百多公里,但对于德军的轰炸机来,这点距离真的算不上什么。从日开始,这座城市就不断地遭到德军的轰炸。
城市的面貌,因为战争而生了改变。十字路口有沙袋和木头构筑的街垒工事,原本宽敞的马路中间,摆上了反坦克三脚架。源源不断的部队,成群的坦克和大炮,从城市的东面进入了城内;而城里的居民,则被分批有计划地被疏散到后方去。
罗科索夫斯基的妻子彼得罗夫娜和女儿阿达,虽然在市领导瓦西里签署的第一批疏散名单里,但由于迟迟没有得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消息,于是她态度强硬地表示,在得知丈夫的下落前,绝对不会离开日托米尔。
市领导瓦西里眼见第五批疏散人员,在当晚就要乘火车离开城市,可彼得罗夫娜还没有丝毫想离开的意思。所以等德军的空袭刚刚结束,他便带着两名工作人员,匆匆地赶到了卫戍司令部的军官宿舍,想劝彼得罗夫娜尽快离开这里。
等他来到卫戍司令部的时候,现这里也刚刚遭到过轰炸,军官宿舍楼的一侧墙壁被炸塌了,站在楼外就能看到每个房间里的家具摆设。他暗叫一声不好,便加快脚步走进了军官宿舍楼。
他敲开房门,走进了这个以前曾经多次来过的房子,和显得异常憔悴的女主人打招呼:“你好,彼得罗夫娜。”
彼得罗夫娜抬头看了他一眼,邀请他到客厅里坐下。客厅的一侧墙壁已失去了踪影,不过屋里的摆设却显得很干净很整齐,看的出来,彼得罗夫娜在空袭结束后,曾经专门打扫过这个房间。
瓦西里坐在彼得罗夫娜的对面,双手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向前倾,礼貌而又很有分寸地:“亲爱的彼得罗夫娜,我听您不愿意疏散。这不可行啊,根据市里的规定,所有的非战斗人员都应该疏散到安全的后方去。”
彼得罗夫娜皱了皱眉头,冷冷地:“瓦西里同志,在得到我丈夫的消息前,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要知道,将军同志正指挥部队,和敌人在进行着顽强地战斗。”瓦西里打着官腔道:“要不了多久,侵入我们国境线的敌人,就会随着我们更多野战部队的到来,而被击退。”
“瓦西里同志,我听过无线电广播,知道战争爆了,德国人已从波罗的海到黑海,对我们国家全面生了战斗。甚至还在最后: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敌人必然会遭受失败,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彼得罗夫娜不客气地反问道:“可是我家科斯契卡和他的部队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样的德国人在战斗,我却是一无所知。”
因为连日忙碌而身体疲乏的瓦西里,在听完彼得罗夫娜的这番话以后,有气无力地:“彼得罗夫娜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在来你这里之前,我曾经和摩托化团团长瓦吉姆中校通过话,结果连他也不知道将军的下落。”
听到瓦西里这样的回答,彼得罗夫娜用冷淡的语气回答:“瓦西里同志,在得到我丈夫的消息以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日托米尔半步的。”
作为罗科索夫斯基家的老朋友,瓦西里很为彼得罗夫娜母女的安危担忧。他听到彼得罗夫娜用如此坚决的态度回答自己,不禁暗暗叹了口气,随后把目光投向了阿达住的那个房间,试探地问:“阿达也在家吗?”
“是的,她正在休息。”彼得罗夫娜淡淡地回答。
瓦西里听阿达也在家里,便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房门的位置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转身放低声音对彼得罗夫娜:“作为你们家的老朋友,我觉得我有必要以私人的身份几句。亲爱的彼得罗夫娜,为了阿达,你应该立即疏散到后方去。”
彼得罗夫娜抬起头,一言不地望着他。
瓦西里朝她走近了两步,随后将声音压得更低,低得只有两人勉强能听到的程度:“我不想隐瞒你,之所以让你们疏散,是因为本市可能会遇到危险。……你要明白,市里之所以要把所有的非战斗人员疏散到后方去,……完全是战时的需要。”
他这番话的时候,彼得罗夫娜听得很仔细,在认真地斟酌着他所的每一个单词。等他完后,终于开口问道:“您认为局势严重吗?换句话,我们的这么多军队,都挡不住德国人的进攻吗?”
“是的,彼得罗夫娜。”瓦西里直视着她的眼睛,严肃地回答:“既然你要听我实话,那我就告诉你,也许在一周甚至更短的时间,德国人的部队就会冲到这里来。到时,你即使想撤退,也不见得能离开。”
“那您呢?”彼得罗夫娜望着他,关切地问:“为什么要留下,而不是和我们一起疏散?”
瓦西里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道:“我留下,因为我的职责所在。只要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我就会继续留在城里的。”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站在外面的一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向瓦西里报告:“瓦西里同志,外面来了一名军人,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见彼得罗夫娜同志。”
“请他进来吧。”虽然瓦西里不知道军人是什么来历,但还是自作主张地让工作人员请对方进来。
一名青年军人走进来以后,径直走到了彼得罗夫娜的面前,双手将一份叠好的电报交给了她。同时嘴里道:“我是奉瓦吉姆中校的命令,将这份刚收到的电报交给您呢。”
彼得罗夫娜接过电报,礼貌地对军人了声:“谢谢,谢谢您,战士同志。”
军人冲她礼貌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彼得罗夫娜握住手里的电报,迟迟不敢打开,深怕里面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把电报给我吧。”瓦西里见彼得罗夫娜因为紧张,不敢看电报,便自告奋勇地:“我来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
彼得罗夫娜将手里的电报交给瓦西里后,便在桌边坐下。此刻,她只觉得心跳加,眼前有些黑,努力控制这自己的情绪,勉强坚持着准备听噩耗。
没想到瓦西里在看完电报以后,居然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他高兴地:“彼得罗夫娜,是好消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成功地袭击了德军的后方,消灭了大量的敌人后,已顺利地返回了卢茨克。”
谁知一直在等丈夫消息的彼得罗夫娜,在听完这个消息,不光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之色,反而撕心裂肺地嚎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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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杜布诺附近的战斗(上)
罗科索夫斯基在自己的军指挥部里待了半个时,从马斯洛夫的介绍中,他知道在自己离开后,加里宁上校的摩托化第11师,又和德军打过两仗,虽然有两个坦克师留下的炮团助阵,但部队依旧伤亡了三分之一。
听完介绍后,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摊放在面前的地图,表情严肃地问:“参谋长同志,您能告诉德军再卢茨克附近的兵力分布情况吗?”
马斯洛夫先用手指着科威尔,道:“德军在这里,部署了一个装甲团和一个步兵团。军长同志,幸好你们没有选择从这个方向返回卢茨克,否则你们一旦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吃掉这股敌人,那么就会陷入合围之中,同时他们的空军,还会对我们的坦克师进行不间断地轰炸,让我军伤亡惨重。”
对于马斯洛夫的这种分析,罗科索夫斯基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道:“没错,当时我之所以没有选择这条路线,也是出于这个考虑的。所以我才会选择向南运动,伺机返回卢茨克。”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空袭的事情,便把话题一转,问:“我们在路上曾遭到了德军的空袭,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只用四架飞机进行了一波空袭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参谋长同志,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马斯洛夫听完后,缓缓地摇摇头,:“军长同志,我不太清楚。这个问题,估计只有集团军司令员才能给您一个准确的答案。”
加米涅夫等马斯洛夫完,立即善意地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您回来这么久了,是不是应该去见见波塔波夫将军,看他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现自己在这里都不知不觉待了半个时,便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先去司令员那里,看他有没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们。”
等他上楼来到集团军司令部时,现这里除了波塔波夫等几位集团军长外,费久宁斯基也在。他走到了波塔波夫的面前,抬手敬了一个礼,报告:“司令员同志,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向您报告,我们军的主力成功地摆脱了敌人的纠缠,顺利地返回了卢茨克。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波塔波夫还了一个军礼后,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满意地:“好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您是好样的!你们在敌后所取得的一系列胜利,不光狠狠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也大大地鼓舞了我军的士气……”
集团军军事委员尼基舍夫等波塔波夫的套话完后,也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关切地问:“将军同志,你们在返回的途中,一切都顺利吗?”
罗科索夫斯基摇摇头,回答:“我们在返回途中,遭到了德军的轰炸,部队遭到了一定的损失。”
“你们在返回途中,遭到了空袭?”参谋长皮萨列夫斯基有些奇怪地道:“根据侦察员的报告,由于我军今在杜布诺地区,用三个机械化军展开了全面的反击,德军的空军都飞往那个方向了,怎么在你们的返回途中,还会遭到空袭呢?真是让人费解啊。”
罗科索夫斯基听集团军参谋长这么,才明白为什么敌机只出现了一轮,就再也没有踪迹,原来他们不是不想继续进行轰炸,而是空军的主要力量都投入到杜布诺地区去了,由此可以推断出,没有空中掩护的苏军机械化军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参谋长同志,我刚刚也在奇怪,为什么敌人只对我们进行了一轮轰炸?原来是他们把空军的主力投入到杜布诺地区去了。”罗科索夫斯基对皮萨列夫斯基完这几句话后,接着又面向波塔波夫问,“司令员同志,我曾经接到过参加杜布诺反击的命令,请问我还需要执行这道命令吗?”
“在杜布诺实施反击的命令?”波塔波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参谋长和军事委员,略带不满地问道:“这道命令,是你们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吗?”
听到波塔波夫的这个问题,两人整齐地摇了摇头。皮萨列夫斯基接着开口道:“司令员同志,如今德军在卢茨克附近有五个装甲师和步兵师,我们的兵力和他们相比本来就处于劣势。在这种急需得到部队增援的情况下,我们怎么可能下达将部队投入这种没有任何希望的反击行动中的命令呢?”
他完这句话以后,不等波塔波夫话,便直接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不知道给您的电报,是由谁签署的?”
“是方面军司令部直接把作战命令用电报的形式,送给我的。”罗科索夫斯基完,从衣兜里掏出了那份电报,递给了皮萨列夫斯基:“后面的签字,是方面军参谋长普尔卡耶夫将军。”
皮萨列夫斯基接过电报看了看以后,递给了波塔波夫,然后背着手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的第九机械化军如今是归我们第五集团军指挥,所以只要不是我们出的命令,您完全可以不予理睬。”
波塔波夫看完了电报,又递给了凑过来的尼基舍夫,接着道:“没错,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由于我们和方面军司令部之间的联系中断了,目前无法核实这道命令的真假,所以我以第五集团军司令员的身份,向您宣布,这道命令取消了。”
听不用率领部队参加杜布诺的反击,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这次反击最后是以失败告终,兵力雄厚坦克众多的第八机械化军的高级指挥员几乎全部阵亡,所有的战斗车辆也损失殆尽。如果自己的第九机械化军也参与反击的话,就会遭到同样的命运。
尼基舍夫看完电报后,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然后好奇地问道:“司令员、参谋长,我有个问题。为什么在我们的电台无法和方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的情况下,第九机械化军的电台,却能直接接收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呢?”
“这个一点都不奇怪。”皮萨列夫斯基接话:“罗科索夫斯基的第九机械化军,以前是基辅特别军区的直属部队,后来才临时划归我们指挥的,所以他们能直接接受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这一点都不奇怪。”
完,他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抬手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往挂在墙上的巨幅地图走去,同时道:“将军同志,我来给您介绍一下目前在卢茨克附近的敌我态势情况。”
第八十二章 杜布诺附近的战斗(中)
皮萨列夫斯基拿起靠在墙边的讲解棒,指着杜布诺地区,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将军同志,根据集团军司令员的命令,第19机械化军和第机械化军,今将在杜布诺地区对德军实施反突击。而您的机械化军,则没有被安排在这个反击计划里。”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心里清楚地知道,苏军在杜布诺地区所实施的反击行动,最后是以惨败收场的,但此刻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道:“参谋长同志,难道您一点都不看好这次的反击吗?”
皮萨列夫斯基听到这个问题,苦笑一下,随后回答:“战斗在四个时以前已经打响,但我们集团军参战的两个机械化军,是在行进过程中,匆忙投入战斗的,双方无法进行有效的配合,在这样的情况下,您认为我们能取胜吗?”
罗科索夫斯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后,又接着问道:“既然知道这样的反击是没有任何效果,可为什么还有执行呢?”
“上级的命令,不管如何不合理,我们作为部下却只能去执行它。”波塔波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后,感慨地:“如今我们集团军面临的情况很困难,但方面军却给我们来指示,命令我们向已经突破的敌人的翼侧进行反突击,将其消灭并恢复态势。这根本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嘛,我个人感觉,方面军司令员及其司令部只是简单地重复总参谋部的指示,而总参谋部大概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只是根据一些不切实际的乐观的报告,而做出的作战计划。”
“司令员同志得没错。”皮萨列夫斯基补充:“上级根本不了解卢茨克和罗夫诺方向上形成的态势,德军已经对这一方向实施了主要突击。我们能做的,是集中兵力去阻挡他们,而不是在次要的方向,对他们实施没有任何希望的反突击。第机械化军的军长孔德鲁谢夫,已在前两阵亡,接替他指挥的是参谋长塔姆鲁奇上校,他们部队的士气如今很低落,我担心他们会最先被德国人打垮。”
“司令员、参谋长,”军事委员尼基舍夫也插嘴:“既然如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已率领部队回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让他的部队也投入战斗,来扭转杜布诺地区的局势呢?”
皮萨列夫斯基听后没有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波塔波夫,等待他做出最后的决定。而波塔波夫盯着地图看了一阵后,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的部队有能力立即投入战斗吗?”
罗科索夫斯基思索片刻,然后回答:“司令员同志,部队刚刚经过了长途行军,而且路上还遭到了德军的空袭,必须要进行短暂的休整以后,才能再次投入战斗。”
波塔波夫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又问:“如果我让你们军在下午三点投入战斗的话,您还有问题吗?”
既然波塔波夫已把话到这个份上,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就算再不心甘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好的,司令员同志。我打算让诺维科夫的坦克第5师率先投入战斗,向德军的侧面起突击,打乱他们的进攻队列后,再由切尔尼亚耶夫的坦克第师向德军起正面进攻。”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表面上保持着镇静,但他心里却在流血,因为他明白,如果真的按照他所的计划去战斗。那么等不到黑,第九机械化军的两个坦克师就不存在了。
“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波塔波夫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场面话感到很满意,他接着道:“反正你们也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下达给你们的作战命令,去参加杜布诺地区的反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您原来留在城里的炮兵团,至少要给我留下一个,要知道我们现有的炮兵几乎都在战争爆的初期,全部被德军消灭了,没有炮兵的支援,单靠步兵要守住卢茨克还是非常困难的。”
罗科索夫斯基原本想把两个炮兵团也带去参加反击战的,此刻听到波塔波夫用商量的语气,请求自己在城里留下一个炮兵团时,现自己的计划再次被打乱。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得这么明白,他想拒绝,显然是不可能,因此在迟疑片刻后,他只能再次硬着头皮同意了。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自己的军指挥部,准备和副手们制定在杜布诺实施反突击的具体计划。刚进门,加米涅夫就面带笑容地递给他一份电报,友好地:“军长同志,这是日托米尔的瓦西里同志来的电报,已安排彼得罗夫娜和阿达上了疏散的列车,今晚就能离开日托米尔。”
虽然这位罗科索夫斯基是冒牌的,但看到加米涅夫通过这种方式,向自己示好,还是向对方释放了足够的善意:“谢谢,谢谢您,政治副军长同志。谢谢您带给我一个这么好的消息。”完这句话,他快步地走到了桌边,吩咐马斯洛夫,“参谋长,接下来我们来制定在杜布诺地区的反击计划。”
第八十三章 杜布诺附近的战斗(下)
是执行作战计划,其实一切计划都是上级早已制定好的,第九机械化军只需要按照上级的命令,将全部的坦克部队投入战场,和德军的装甲部队拼个你死我活就可以了。
但罗科索夫斯基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却不愿意干这样的蠢事。开玩笑,在德军空军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将两个坦克师的几百辆坦克全开到平原,和德军装甲部队进行面对面的较量。在从几千米到几百米的接敌过程中,能将被德军飞机炸毁、大炮和坦克击毁、中途抛锚的坦克数量,控制在三分之一以下,都算是一个奇迹了。
他带着参谋长马斯洛夫,来到了位于城南的两个坦克师的联合指挥部。正在向两位师长了解部队的备战情况时,忽然有名军官走了进来,抬手向他敬礼后,报告:“军长同志,有位来自第机械化军的将军要见您!”
一位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军官的报告后,先想到的就是,难道是军参谋长塔姆鲁奇少将到了?便连忙吩咐军官:“你快点将他请进来。”
“是!”军官答应一声,走出门去。没过多久,他又重新出现在门口,并朝里面做了个请的姿势,对外面站着的人:“请吧,将军同志,我们军长在等着您呢。”
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快步地朝门口走去,想和即将进门的塔姆鲁奇打个招呼。但出人意料的是,出现在门口的并不是塔姆鲁奇,而是一名不太熟悉的少将,他的脸被硝烟熏得黑黑的,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而且缠满绷带的右胳膊还挂在胸前。
对方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个礼,然后哭丧脸:“将军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军长牺牲了,军的主力部队也被打散了。我的第19坦克师三分之二的坦克,在战斗中被德军的飞机或者大炮坦克摧毁了。剩下的部队,我已经把他们收缩起来,隐蔽在杜布诺西面的森林里……”
“师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不等他完,便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没好气地问道:“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趁我们还没有被德军合围,剩余的部队向东转移。”坦克师师长振振有词地回答:“我们可以在舍佩托夫卡获得弹药和燃料的补充后,继续向基辅转移……”
“够了,师长同志,够了,请您住嘴吧!”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位师长的言论,不禁勃然大怒,他用拳头在桌上狠狠地砸了一拳后,冲着对方恶狠狠地:“你给我马上住嘴!别再谈你们师伤亡惨重的情况,以及准备撤退的打算了。第机械化军还在顽强地战斗着,我刚刚从集团军司令部来,我从那里得知你们的军参谋长塔姆鲁奇还在指挥部队,和德国人进行着顽强的战斗。你赶紧回你的部队去吧,快点去支援他们,再晚一点的话,你们的步兵就会被德军的装甲部队打垮的。”
坦克师师长挨了罗科索夫斯基劈头盖脑的一顿臭骂,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再次用左手敬礼后,转身大踏步地走出了指挥部。
诺维科夫等那位师长一离开,便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真是一个惊慌失措的胆鬼,你对得起你领章上的两颗金星吗?”
“行了,诺维科夫同志。”马斯洛夫深怕接下去所有的人,都会对友军那位惊慌失措的坦克师师长进行一番声讨,连忙插嘴道:“我们还是研究一下,应该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将我们的两个坦克师和一个炮兵团投入战斗?”
“军长同志,我刚刚派出了摩托化营,”切尔尼亚耶夫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村子:“去袭击盘踞在这里的德军阵地。可能再过一会儿,他们的战果就能反馈回来。”
“是伪装成德军的吗?”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道,因为他现将部队伪装成德军所起的偷袭作战,取得的战果远远大于正面进攻,所以如今他越偏爱这种战术。
“没错,军长同志。”既然军长喜欢采用化装突袭的战术,那么切尔尼亚耶夫作为他的部下,也会采用这种战术,希望能给罗科索夫斯基留下深刻的印象,以便能早日正式接任坦克第师的师长职务。“他们伪装成德军,悄悄接近敌人以后,再起突然进攻,这样就能以极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干得不错,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他这么,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道:“德国人虽然在战场上占据着极大的优势,但他们万万想不到我们会采用化装突袭的这种战术来对付他们。我相信摩托化营一定可以取得不错的战果。”
他的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铃声便响起来,切尔尼亚耶夫拿起话筒听了一会儿,然后捂住话筒,兴奋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军长同志,摩托化营的突袭成功了,村里的一百多名敌人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我家俘虏。其中在被俘的军官里,还有一名德军上校。”
“德军上校?!”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暗喜,心正好可以从俘虏的嘴里,多了解一下德军的兵力部署情况。便立即吩咐切尔尼亚耶夫:“上校同志,让他们马上对俘虏进行审讯,了解一下德军的兵力部署,以及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明白。”切尔尼亚耶夫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吩咐对方:“军长命令,立即对德军俘虏进行审讯,了解他们的兵力部署及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过了大概十分钟,摩托化营的营长再次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里报告:“德军的一个坦克、装甲车、火炮和汽车组成的快纵队,在一个时后,将从杜布诺向罗夫诺方向运动。”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情报,低头在地图上看了一会儿后,他指着地图,向两位师长下达命令:“诺维科夫将军、切尔尼亚耶夫上校,你们立即率领部队赶到这里进行埋伏,争取将德军的这支快纵队全部消灭掉。”
马斯洛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安排,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开口劝:“军长同志,我们军的任务是去参加杜布诺地区的反击,而是不是阻击德军的快纵队。”
“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着马斯洛夫,表情严肃地:“假如我们让敌人冲到了罗夫诺,那么他们就会直接威胁舍佩托夫卡,到时在杜布诺地区的我军部队就会陷入被合围的境地。”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几句话,让马斯洛夫迟疑起来。他虽然没有再反对,但还是提议:“需要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吗?”
“参谋长,来不及了。还是等战斗打响以后,我们再向上级报告吧。”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一旦上报的话,一来一去就要耽误不少的时间,不定就错过战机了,所以他异常干脆地命令两位师长:“立即出!”
“是!”两位师长整齐地答应道。
第八十四章 森林里的伏击战(上)
罗科索夫斯基做出这个伏击的计划,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分析了战场的具体情况以后,才做出的决定。作为一个只有很少坦克的机械化军长,他无法再敌强我弱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按照上级下达的命令,对敌人实施没有任何胜利希望的反突击,只能通过设防或者附近,来予敌以重创。
第十六集团军的一个坦克师,有三百多辆坦克。可罗科索夫斯基的机械化军由于正处于组建阶段,两个坦克师的坦克加起来,还不到前者的一半。虽然奇袭卢布林的德军后勤基地时,缴获了一批坦克,但同时也抛弃了一批过时的老式坦克,以至于全军现在能使用的坦克,只有一百二十多辆。
这一百多辆坦克,也不能全部带走,还得留下一部分作为机动用。于是罗科索夫斯基在经过考虑后,决定留下四十辆坦克,让马斯洛夫留下指挥,自己则亲率坦克师的主力和炮兵团,前往杜布诺通往罗夫诺的路上埋伏,准备阻击和重创德军的快纵队。
乌克兰境内除了有不少的大平原外,还有不少的森林和沼泽地带,以至于德国人的部队只能沿着大路向前推进。罗科索夫斯基就把设伏的地点,就选在了远离公路的一处森林里。参与埋伏的,除了八十多辆坦克外,还有坦克第师那个刚装备了85毫米野战炮的炮兵团。至于两个坦克师所属的摩托化营,则部署在更靠近罗夫诺方向的森林里,以防止德军在突破了机械化军的坦克大炮所组成的防线后,继续冲向罗夫诺。
罗科索夫斯基和他的两位师长,待在临时建立起来的观察所里,凑到各自的望远镜前,全神贯注地望着几百米外的道路。
过了半个多时以后,远处传来了装甲车辆的马达轰鸣声。听到这个声音,切尔尼亚耶夫不禁面露喜色,连忙放下望远镜对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德国人的快纵队来了。”
其实就算切尔尼亚耶夫不,罗科索夫斯基也听到了德军纵队所出的声响。他点了点头,然后道:“上校同志,您立即给炮兵团命令,让他们做好射击准备,等德军的纵队一进入我们的伏击圈,就立即开火。”
德军很快就出现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看到这支由坦克、装甲车、摩托车所组成的纵队,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打鼓。虽然敌人的兵力和自己的部队要少,但由于他们的行军队列太长,长得看不到尾,就凭自己手里的这些坦克和大炮,要想一下将他们打得丧失战斗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到德军的纵队已进入了己方的伏击圈,可罗科索夫斯基却迟迟不下达开火的命令,诺维科夫和切尔尼亚耶夫都用狐疑地目光望向他。特别是切尔尼亚耶夫,他手里握着的话筒,还和炮兵团一直保持着通讯畅通的状态。
看到敌人过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暗暗叹了口气,放下望远镜,转身对切尔尼亚耶夫:“上校同志,命令炮兵开炮!”
早就等着这道命令的切尔尼亚耶夫,立即兴奋地大喊一声:“是!”随后他冲着话筒大声地号施令,“军长命令,全体炮兵开炮!”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没过多久,森林里便响起了炮弹出膛的声响。成片的尖啸声响起,炮弹呼啸着落在德军的行军队列里爆炸。炸点附近的坦克、装甲车不是起火爆炸,就是被炮弹爆炸的气浪掀翻。坦克和装甲车尚且在炮弹的爆炸中不堪一击,那些坐在摩托车上耀武扬威的士兵,更是在爆炸的气浪中被炸得人仰马翻,被炸得四分五裂……
虽然第一轮炮击就取得不错的战果,可是敌人的队列太分散了。仅仅凭这有限的二十四门大炮,就像封锁这长长的公路,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德军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击打懵了,但他们毕竟训练有素,在短暂的慌乱以后,就现隐藏在森林里的苏军炮兵阵地,于是没有遭受到炮火打击的坦克、装甲车纷纷掉过头,朝着森林方向冲了过来。
看到反应如此灵敏的德军,观看战况的罗科索夫斯基差点把手里的望远镜都扔了,他的太阳穴在突突地狂跳,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爆出来似的,因为紧张,他话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快,快,上校,快命令炮兵继续开炮!还有,诺维科夫将军,命令坦克也开炮,将德军的坦克都干掉!快,立即射击!”
因为暂时没有电话通完坦克部队,诺维科夫接到命令后,立刻跑除了观察所,亲自去向埋伏在森林里的坦克部队下达开炮命令。
第八十五章 森林里的伏击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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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德军的规模冲击,真正的罗科索夫斯基是绝对不会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偏偏此刻站在观察所里的这位机械化军军长,却是唐少华这个西贝货,他因紧张而显得惊慌失措,也就不足为奇了。但他毕竟是当过兵的人,当现冲过来的德军坦克、装甲车和士兵人数都非常有限时,心情又重新趋于平静,他心里明白,就德军这点兵力,根本不可能突破面前这道由由坦克和大炮所组成的伏击阵地。
由于德军的行军队列拉的很长,又是突然遭到袭击,虽然他们的应变很及时,但却无法集中更多的兵力和技术装备,向位于森林里的苏军阵地起进攻。由一辆坦克、三辆装甲车和十几辆摩托车组成突击部队,在冲向森林时,就遭到了炮兵团的炮火拦截。一轮炮击结束后,坦克和装甲车都被击毁,像篝火似的燃烧起来,而摩托车上的士兵,也死伤狼藉,除几个运气好,乘着摩托车逃回去外,剩下的都变成了弹坑四周横七竖八的尸体。
看到德军规模的进攻被打退,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扭头对握着话筒的切尔尼亚耶夫:“上校,炮兵们干得真不错,把德国人的进打退了。”
切尔尼亚耶夫见罗科索夫斯基又重新恢复了正常,心里不禁暗松了一口气,他冲着话筒了句:“弟兄们,军长同志表扬你们了,你们干得不错,继续保持下去,争取用炮火消灭更多的法西斯匪徒。”
他放下话筒,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体,通过瞭望口朝外面望去,同时问道:“军长同志,您德国人还会进攻吗?”
“这是毫无疑问的,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他们刚刚之所以只出动了几辆战斗车辆,以及几十名士兵,是因为他们正在行军过程中,行军队列又太分散了,一时之间无法集结更多的兵力。等他们在出现在我们的视野时,至少就是十几二十辆坦克开路,向数以百计的士兵跟在后面冲锋了。”
“放心吧,军长同志。”切尔尼亚耶夫信心十足地:“既然我们能打退他们的一次进攻,那么同样可以打退他们的第二次、第三次进攻。”
正着话,诺维科夫走进了观察所,后面还跟着一名穿着坦克兵制服、背着心电台的战士。他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了个礼,报告:“军长同志,我已经把您的命令传达了下去,同时我还带回了一名通讯兵,可以和坦克部队随时保持联络。”
“很好,将军同志,您做得很好。”罗科索夫斯基见诺维科夫考虑得如此全面,忍不住称赞了他两句,然后朝墙边空着的桌子一指,:“就让通讯兵把电台摆在那里吧!”
诺维科夫抱着通讯兵摆放电台时,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声地问切尔尼亚耶夫:“上校同志,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您。”
“什么事情啊,军长同志?”切尔尼亚耶夫有些纳闷地问。
“那位姑娘在哪里?”罗科索夫斯基冷不丁地问道。
“姑娘,什么姑娘?”切尔尼亚耶夫一脸茫然地反问道:“我们的部队里没有女性啊?”
“就是连夜回卢布林帮妈妈取药的姑娘,”罗科索夫斯基见切尔尼亚耶夫一问三不知,心里涌起了对他的一丝不满,“我率领部队离开城市的时候,她应该还在。”
“军长同志,关于这个姑娘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搞清罗科索夫斯基原来问的是这件事情,切尔尼亚耶夫哭丧着脸:“我还以为您早就让她离开了呢……”
他的话还没有完,就被一阵坦克的轰鸣声打断了。两人连忙扭头循声望去,只见西面有一群坦克正沿着公路开了过来。
“上校,立即给炮兵打电话,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罗科索夫斯基看清楚坦克的后面还跟着装甲车和摩托车,便立即淡定自若地向两人号施令:“诺维科夫将军,您也立即和坦克兵联系,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等德军被炮兵击退以后,就立即起进攻。”
德军的坦克向前开了一段距离后,便放缓度并展开了战斗队形,接着一辆又一辆的三轮摩托车,从坦克间留出的空隙开了出来,快地驶向了森林。德国人经历了刚刚的炮击,还以为埋伏在森林里的只是苏军的一支炮兵部队,最多再加上保护炮兵阵地的少量步兵。因此德军指挥部让摩托车冲在前面,就是想利用摩托车的度优势,冲上来消灭苏军的炮兵,为后面的坦克和装甲车扫清障碍。
看到越驶越近的数量繁多的摩托车,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扭头吩咐切尔尼亚耶夫:“上校同志,命令炮兵团开炮!”
“是!”切尔尼亚耶夫答应一声,快步地跑到电话机前,拿起了电话,冲着话筒大声地:“炮兵团开炮!”
随着切尔尼亚耶夫的一声令下,隐蔽在森林里的炮兵团开火了。随着一片片尖啸声的响起,成片的炮弹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后,砸到了德军密集的摩托车队列里。漫的烟尘中,炮弹爆裂出成千上万的弹片,相互交织成一层层密不透风的大网,收割着炸点附近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腾起的黑色硝烟中,被撕烂的摩托车残骸,和德军残肢断臂被气浪抛入了空中,接着又像下雨般飘洒下来。
虽然炮兵团的火力很猛,不过还是有七八辆德军的摩托车从硝烟里冲了出来,继续冲向了森林里的炮兵阵地。见此情况,罗科索夫斯基再次放下望远镜,转身冲着站在电台旁边的诺维科夫果断地下达了命令:“将军同志,命令坦克兵们用车载机枪开火,将冲过来的德军摩托车手全部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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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森林里的伏击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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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德军的摩托车距离森林边缘仅仅一百米时,位置靠前的苏军坦克上的车载机枪同时开火,数条火鞭横扫而过。在凶猛的火力阻击下,堪堪脱离险境的摩托车手们遭到了迎头痛击,顿时被打得人仰车翻。
而落在后面的德军坦克和装甲车,也在炮兵团的快射击中灰飞烟灭,成为一堆堆燃烧着的残骸。而侥幸从燃烧的车里逃出的坦克兵们,跑了没几步,便被四处横飞的弹片削倒,不担心地倒在了这片满是弹坑和硝烟的土地上。
德军东进的道路,虽然还没有被击毁的坦克和装甲车堵得严严实实,但要想在苏军的炮火封锁下,通过这一地段,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眼见得时间过去了半个多时,拥挤在一起机械化纵队,还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处,德军的指挥官在自己的车里坐不住了,他下车后烦躁不安地问自己的部下:“怎么回事,前进的道路还没有打通吗?”
从前面赶回来的一名德军指挥官,脸庞被硝烟熏得黑黑的,用干涩的声音报告:“上校先生,前面的道路被俄国人的炮火封锁了,要想直接通过,显然是不现实的。而我们起的几次进攻,都以失败告终了。我觉得应该和空军进行联络,让他们立即对俄国人藏身的那片森林进行轰炸,把他们炸死或者从里面赶出来,这样我们才能顺利地通过这片死亡地带。”
上校听完自己部下的话以后,一脸苦涩地:“少校,你以为你是元帅啊,一个电话就能让见鬼的空军出动,为我们轰炸那些躲在森林里像胆鬼似的俄国人吗?”
少校一听上校这么,顿时激动了起来:“上校先生,我们的整个进攻道路,都在德军大炮和坦克炮火的封锁下。没有空军的支援,仅仅凭我们现有的实力,怎么可能消灭那帮该死的俄国人啊?”
上校拼命地压住自己胸中的怒火,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对自己的部下:“少校,你再回去组织新的进攻,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藏在森林里的俄国人全部消灭掉,打通前往罗夫诺的道路,明白了吗?”
“是,上校先生!”少校明知道这是一道送死的命令,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德军指挥部看着少校离开后,快地来得了一辆装甲运兵车旁边,仰头对坐在车厢里的通讯兵道:“喂,通讯兵,立即和空军取得联系,我们的快纵队遭到了俄国人的阻击,请求空军为我们提供必要的支援。”
而此刻待在观察所里的罗科索夫斯基,见到德军的再一次进攻,又被英勇的炮兵击退了。遍布弹坑的开阔地上,到处是德军官兵残缺不全的尸体,而他们的周围,还有不少的坦克、装甲车和摩托车,正在熊熊地燃烧着。
他举起望远镜朝道路的东面望了一会儿,远远地看到最早放过的那部分敌人,正在那个方向进行集结,似乎有和道路西面的敌人来个两面夹攻的企图。便放下望远镜,对诺维科夫:“您立即和埋伏在前面的两个摩托化营联系,让他们密切地关注德军的动静,一旦敌人调头向西运动,他们就立即从敌人的后面起进攻。”
诺维科夫答应一声,拿起桌上的电话,给远在几公里外的摩托化营打去电话,向营长马特洛夫少校转达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
远处的德军虽然在集结,但迟迟没有进攻的迹象,罗科索夫斯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转身问切尔尼亚耶夫:“上校,您瞧德国人虽然集结得差不多了,可是老不进攻,能让您的炮兵团长直接对他们进行炮击吗?”
切尔尼亚耶夫朝远处看了看,然后摇头:“不行,军长同志,由于射界受到了限制,要想打到那么远的目标,就必须把所有的大炮都推到森林外面去。”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催促切尔尼亚耶夫:“既然是这样,上校同志,就让炮兵团的战士们,快点把大炮推到森林外面去。早点把这股敌人消灭掉,我们就可以到其它地方继续教训德国人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炮兵们把二十几门大炮推出了森林,排成了整齐的一排。随着炮兵指挥员的一声令下,炮兵便果断地开火了。炮弹呼啸着成片飞向了德军集结的地段,此起彼伏的爆炸,将敌人炸得鬼哭狼嚎,坦克、装甲车和摩托车在燃烧,而步兵们像没头的苍蝇般四处乱跑着。
就在这时,站在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诺维科夫忽然惊叫一声:“东面的敌人也过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把望远镜换了一个方向,将东面的敌人以摩托车开道,长长的摩托车队后面跟着坦克和装甲车。看到这一幕,他不禁笑了起来,然后轻声地道:“我们的炮兵又有了更多的射击目标了。”
不用罗科索夫斯基或者切尔尼亚耶夫下达命令,炮兵指挥员便已经现了来自东面的敌人,连忙命令一部分火炮调转炮口,对准冲过来的敌人开火。炮弹准确地落入了车队中间爆炸,将一辆又一辆的摩托车掀翻,把上面坐着的士兵炸得血肉横飞;还摧毁了一辆又一辆的坦克和装甲车,让他们像篝火似的燃烧起来。
但炮兵向东面的射击,只进行了几轮便停了下来。就在罗科索夫斯基纳闷的时候,只听远处隐约传来了呐喊声,他循声望去,现在敌人的后面有一支自己的部队出现,看样子是摩托化营主动向敌人起了进攻。
遭到炮击的德军本来就陷入了混乱,看到背后又有一支部队冲上来,顿时四散奔逃,有的朝道路北侧或南侧的森林里方向跑,有的顺着公路不管不顾地朝西跑。而有的昏了头的士兵,居然迎着摩托化营的指战员冲了过去,可惜没等他们冲进,就被苏军指战员手里的武器打成了筛子。
攻击部队越宠越近,摩托化营的指战员们高声地喊着乌拉,如同潮水一般尾随着敌人扑过去。听着呐喊声越来越近,早就被指战员们的口号刺激得热血沸腾的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以后,转身对诺维科夫:“将军同志,派一个坦克营出击,将这股敌人截住。”
随着诺维科夫的命令下达,接到进攻命令的坦克营,如同下山猛虎般,开足马力从森林里冲了出去。突然出现的坦克,把正在四散奔逃的德军官兵吓得傻眼了,他们可能做梦地想不到会在这种时候这个地点,会有这么多的坦克向自己冲过来吧。
聪明一点的,立即就跳进了路边的弹坑,抱着枪躲在里面,准备等苏军指战员冲上来时,可以举手当俘虏;而剩下的德国兵,不是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呆,就是用手里的武器,朝着冲过来的坦克进行着徒劳的射击。打在坦克车身上的子弹,在溅出一个又一个火星后纷纷弹开,没有让坦克受到什么严重的损伤。看到这些暴露在开阔地上的德军官兵,苏军的坦克兵们乐坏了,面对这些活靶子,他们可不会客气,坦克的机载机枪和坦克炮一起开火,像打靶似的将这些德国兵逐一地消灭掉。
看到这一幕,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两位师长轻松地道:“这股德国人很快就会全部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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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新的战场(上)
从东面过来的德国人被消灭得差不多时,西面的德军也同样被苏军的炮火打得溃不成军。诺维科夫见此情形,立即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建议:“军长同志,让剩下的坦克全部出击吧,没准一下就能将西面的德军冲垮!”
罗科索夫斯基举起望远镜,朝西面被炮兵炸得苦不堪言的德军部队看了看,然后果断地:“既然是这样,将军同志,就让我们坦克快点出击吧!”
“是!”诺维科夫兴奋地答应一声,跑过去用电台给坦克部队下命令。因为过于激动,以至于他根本没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最后一句话:“……一定要赶在德国的空军出动前,将这股敌人消灭掉!”
几十辆坦克从隐蔽的森林里轰隆隆地驶出时,正在遭受炮火打击的德军命运便已经注定了。面对呼啸而来的钢铁巨兽,失去了坦克和装甲车的德军步兵,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坦克上的机枪射来的子弹像泼水一样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仅仅过了十几分钟,这场没有悬念的战斗便结束了,除了少数腿脚跑得快的士兵逃掉外,剩下的士兵都举手向苏军投降。甚至连那位上校,也被战士们从尸体堆里扒拉了出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当了俘虏。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部队在远处打扫战场时,连忙回头吩咐切尔尼亚耶夫:“上校,让炮兵立即撤进森林。”
“为什么啊,军长同志?”切尔尼亚耶夫纳闷地问道:“您难道没看到敌人的技术装备都被我们的炮火摧毁了吗?炮兵摆在森林外面一点危险都不会有的。”
罗科索夫斯基朝空中一指,没好气地:“上校同志,您别忘记了,目前德军占据着战场的制空权。一旦德军快纵队遭到伏击的消息传回去,您认为他们的空军会袖手旁观吗?难道您忘记了,我们在返回卢茨克的途中,所遭到的空袭吗?”
虽然切尔尼亚耶夫立即就给炮兵下命令,让他们立即撤回森林里,但好像还是迟了一些,空中出现了几个黑点。很快这几个黑点就越变越大,就算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出是几架敌机。诺维科夫看到飞机出现,转身跑到了电台旁,大声地吩咐报务员:“快点和坦克部队的指挥员联系,让他们立即撤回来。度要快,否则就会遭到敌机轰炸……”
其实不用诺维科夫下令,正在打扫战场的指战员们也现了空中的敌机,他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驱赶着俘虏朝森林这边跑过来。而原本在担任警戒任务的坦克,也立即动起来,开足马力退向了森林。
敌机飞到了战场上空,看到下面正在朝森林方向撤退的坦克和步兵,立即降低高度。从空中呼啸而下的炸弹,命中了几辆正在撤退的坦克,被炸毁的坦克燃烧了起来,滚滚浓烟随风漫卷。快奔跑的步兵,在敌机的扫射和轰炸中,不时地血肉横飞地倒下一片,剩下的人脚步不停地继续向前狂奔。
“该死的法西斯侵略者!”看到自己的指战员在空袭中不断伤亡,切尔尼亚耶夫气得暴跳如雷,他怒气冲冲地吼道:“我们的空军呢,他们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教训这些该死的法西斯侵略者,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人死在敌机的轰炸下吗?”
罗科索夫斯基把手搭在了切尔尼亚耶夫的肩膀上,安慰他:“上校,好好地记住这笔血债吧,我们早晚有一会向德国人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好在坦克部队和战士们很快就冲进了森林,虽然空中又出现了更多的德军飞机,但失去了准确的轰炸目标,德军的空袭效果就大打折扣。他们盘旋在森林的上空,一次又一次地俯冲下来,漫无目的地投下炸弹,和对茫茫森林进行没有什么效果的扫射,直到投光了炸弹打光了子弹以后,才不甘心地往来的方向回去。
看着敌机远去,罗科索夫斯基松了口气,立即吩咐两位师长:“师长同志们,抓紧时间统计一下我们的伤亡,然后准备转移。”
“不用统计了,军长同志。”诺维科夫望着在森林外燃烧的坦克残骸,咬牙切齿地:“有五辆坦克被炸毁,步兵伤亡了近百人,另外还有两门大炮被炸毁了。”
第八十八章 新的战场(中)
听完诺维科夫的话,罗科索夫斯基闭上眼睛,痛苦地想道:在敌机出现前,部队只伤亡三十多名步兵,就消灭了德军二十来辆坦克和相同数量的装甲车,以及上百辆摩托车和三百多步兵,还俘虏包括一名德军上校在内的六十多名俘虏。结果敌机一出现,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部队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看来在战场上没有制空权,就算再强大的地面部队,也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
他睁开眼睛走到电台旁,低头对报务员:“报务员同志,这部电台能和参谋长那里进行联系吗?”
报务员耍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挺直身体报告:“可以的,军长同志。”
“立即和参谋长联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吩咐道。
报务员重新坐下后,拿起送话器就大声地呼叫起来。过了约莫两三分钟,报务员摘下耳机和送话器一起递向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时道:“司令员同志,和参谋长联系上了。”
罗科索夫斯基戴上耳机,听到里面传出马斯洛夫的声音后,便大声地问道:“喂,参谋长,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军长同志,情况很不好。”马斯洛夫心情郁闷地回答:“由于德军的俯冲轰炸机对我军进行了猛烈轰炸,第机械化军的第19坦克师全军覆灭了,第八机械化军也伤亡惨重。刚刚我们的指战员还拦截住了一帮逃往卢茨克的步兵……”
“什么,逃往卢茨克的步兵?!”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他以为这些步兵是第机械化军的摩托化第15师,因此紧张地问:“他们是哪一部分的?”
马斯洛夫作为罗科索夫斯基的副手,从这句话里,就猜出对方担心的是什么,连忙解释:“塔姆鲁奇将军和摩托化第15师,还在和德军进行着顽强地战斗。退下来的这支部队,是隶属于第15步兵师的,据一名幸存的少尉报告,他们的师长、师参谋长都在战斗中光荣地牺牲了,整个部队也在德军的轰炸和坦克突击中被打垮。”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苏军在杜布诺地区的反击,是以失败告终的,没想到会败得这么惨这么快,他咬着后槽牙问道:“这支幸存的分队有多少人?”
“不到五十个人。”马斯洛夫完后,还补充了一句:“正好我这里缺少步兵,便将他们补充进留守部队了。”
“参谋长同志,您做得很对。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就要想方设法地把被打散的部队收容起来,将他们补充进我们军里。”罗科索夫斯基在布置完收容任务后,把话题一转,问:“您知道普图欣将军在什么地方吗?”
“普图欣将军?!”马斯洛夫将这个名字重复一遍后,又反问了一句:“您是方面军的空军司令员普图欣将军吗?”
“没错,就是他。”罗科索夫斯基心由于自己的提醒,普图欣在德军的空袭开始前,就通知了绝大多数机场的飞机进行了转场。既然在这个时空里,西南方面军的空军损失没有以前那么严重,那么就应该大规模出动,和德军争夺战场的制空权,对那些冲向方面军防区的德军装甲部队实施轰炸,可如今却半点动静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参谋长同志,您如今能联系上他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马斯洛夫吞吞吐吐地:“军长同志,假如您找普图欣将军,是想让空军出动,为地面部队提供支援的话,我看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马斯洛夫的话讲罗科索夫斯基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道:“普图欣将军的空军部队,在战争爆时,应该损失不大,为什么不能升空作战呢?”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马斯洛夫知道不把话清楚,罗科索夫斯基就一直不停地追问下去:“普图欣将军曾经告诉过我,虽然方面军空军的大多数飞机,在德军展开轰炸前,就成功地转场到了别的野战机场。可在新机场里,却没有我们的飞机所需要的燃料和弹药,所以无法升空作战。”
罗科索夫斯基听马斯洛夫完,气得狠狠一拳砸在了桌上,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努力,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么多逃脱了被炸毁命运的飞机,却因为没有燃料和弹药,成为了摆设。
马斯洛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边忽然没有了声音,便心翼翼地叫道:“军长,军长同志,您还在吗?”
“什么事?”罗科索夫斯基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冷地问道。
“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马斯洛夫听出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情不好,所以问话时也显得很谨慎,免得惹恼了对方。“你们挡住了德军的快纵队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轻描淡写地回答:“除了少数的德军逃跑外,剩下的部队已被我们全部消灭了。”
第八十九章 新的战场(下)
由于在战斗结束前,部队遭到德军的空袭,付出了不的代价,让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感到很沉重,因此他话时也显得无精打采:“我们消灭了德军将近5辆坦克和装甲车、上百辆摩托车和多步兵,还俘虏包括一名德军上校在内的6多名俘虏……”
马斯洛夫听罗科索夫斯基在电话里得有气无力,以为部队没有取得什么战果,所以也听得心不在焉。当他听清被摧毁的坦克和装甲车加起来有将近五十辆,还抓获了包括一名德军上校在内的俘虏,他先是一愣,接着打断了罗科索夫斯基后面的话,迫不及待地问:“军长同志,您刚刚什么?摧毁了敌人将近五十辆坦克和装甲车,还抓获了一名德军上校?”
“没错,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虽然不知道马斯洛夫这么问的目的,但还是如实回答:“勉强算是一场胜吧,不过我们的部队伤亡也不……”
马斯洛夫在确认了罗科索夫斯基所取得的战果后,声音因为激动而变了调:“军长同志,要知道在杜布诺地区的两个机械化军,所取得的战果加起来,都没有您的战果大。您这哪里是胜,是大胜,完全可以算是大胜了!我要立即将这个消息向波塔波夫司令员报告。您行吗,军长同志?”
罗科索夫斯基的脑子里还想着被德军飞机炸毁的坦克大炮,和牺牲的近百名指战员,根本没听清楚马斯洛夫的话。结果马斯洛夫完后,却迟迟没有得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回应,他以为是无线电话的效果不好,连忙又问了一句:“军长同志,不知道您的意思如何?”
马斯洛夫这么一问,罗科索夫斯基才如梦初醒,反问道:“什么事情啊,参谋长同志?”
“我问是不是需要把您所取得的战果,立即向波塔波夫司令员报告!”马斯洛夫虽然是军参谋长,但这件事情没得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允许前,他还是不能随便作主的。
罗科索夫斯基迅地反应了过来,他略一犹豫,便果断地:“好吧,参谋长同志,既然是这样,您就立即把我们所取得的战果向集团军司令员报告吧!”
罗科索夫斯基结束了和马斯洛夫的通话,抬头只看到切尔尼亚耶夫,而诺维科夫却踪影全无,他纳闷地问:“上校,诺维科夫到什么地方去了?”
切尔尼亚耶夫朝门外努了努嘴,道:“诺维科夫师长审问那名被俘的德军上校去了,他想了解德军的下一步行动。”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把手里的耳机和送话器往桌上一放,转身走出了观察所。他顺着交通壕朝前走了一段,看到一间隐蔽部门口站了两名战士,便停止脚步,问道:“诺维科夫将军在里面吗?”
“是的,军长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话,一名离他最近的战士连忙回答:“师长正在里面审问俘虏。”完,抬手撩起了挡在门口的布帘,殷勤地,“您请进吧,军长同志。”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略微弯下腰走进了掩蔽部。虽然从外面看,这个临时搭建的掩蔽部很不起眼,但进来后却现里面相当宽大。靠近门口的位置,两名挎着冲锋枪的战士,把腰板挺得笔直地站在一名垂头丧气的德军俘虏身后,而在对面的木桌后面,则坐着诺维科夫和另外两名政工人员。
看到进门的是罗科索夫斯基,诺维科夫他们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抬手敬礼。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了个礼,随口问道:“怎么样,师长同志,有没有从俘虏的嘴里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诺维科夫听到这个问题,摇了摇头,苦笑着:“军长同志,什么都没问出来。这名德军上校可能被我们的炮火吓傻了,不管我们怎么问,他就只会翻来覆去地:你们的炮火太猛烈……”到这里,诺维科夫压低声音道,“也许他是在装傻!”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返身走到了德军上校的面前,把双手背在身后,表情严肃地对他道:“我是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少将,上校先生,请明你们部队的任务是什么?”
站在诺维科夫身边的一名政工人员连忙上前,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翻译给德军上校听。对方听完后,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他故作镇静地问道:“将军阁下,您不会要枪毙我吧?”
“我们是否会枪毙你,这取决于您的态度,上校先生!”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完翻译后,淡淡地道:“如果您想视死如归的话,我很乐意成全您、”
德军上校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吓了一跳,不等翻译将这句话翻译过来,便慌张地道:“将军阁下,请不要枪毙我,我会将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您。”
“你会俄语?”听到德军上校能出这么流利的俄语,让罗科索夫斯基感到有些意外。
“是的,将军阁下。”德军上校点着头:“我曾经在莫斯科的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过两年,所以会俄语。”
站在罗科索夫斯基身后的诺维科夫听到上校这么,不禁咬牙切齿地:“该死的德国佬,简直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诺维科夫的这几句话以后,只是淡淡一笑,随后把脸一板,问德军上校:“上校先生,请告诉我,你接到的任务是什么?”
“切断卢茨克和罗夫诺之间的联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德军上校有些慌乱地回答:“将这里切断以后,我……我们的部队,就能对……对你们在卢茨克的部……部队,形……形成合围的态势。”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德军上校的话以后,挥了挥手,吩咐站在上校后面的两名战士:“战士同志,先把他带下去看管起来。”
等德军上校被带走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冲诺维科夫一摆头,:“师长同志,跟我来,我有新的任务要安排给你。”
两人回到观察所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将一张地图摊放在桌上,随后对两位师长:“目前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德军企图切断卢茨克到罗夫诺的道路,然后狠狠地打击我军的右翼,达到将我军分割消灭得目地。”
诺维科夫从地图上抬起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军长同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切尔尼亚耶夫上校,”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向切尔尼亚耶夫布置任务:“您的坦克第师去占领这里的高地,并构筑坚固的防御,要坚决地挡住冲向卢茨克——罗夫诺公路的敌人。”
“是!”切尔尼亚耶夫响亮地答应了一声。
罗科索夫斯基又转过头来继续吩咐诺维科夫:“诺维科夫将军,您的坦克第5师随我返回卢茨克,与参谋长的部队汇合,协助友军防御卢茨克的南部。”
完,他抬手看了看表,接着道:“时间不早了,立即行动吧!”
第九十章 悲壮的骑兵(上)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返回卢茨克的途中,在杜布诺西北方向的一个防御地带上,刚刚经过长途跋涉,赶到战场的第三骑兵师,进入了第机械化军残部的防御阵地。
孤零零站在路口的哨兵,见远处忽然涌出这么一支骑兵时,心里就一阵阵地慌,因为他知道在身后不远处就是临时军指挥部,军参谋长塔姆鲁奇和第15摩托化师的几位指挥员。就在里面研究该如何抗击德军的进攻。
眼看蜿蜒不绝的骑兵部队,离自己只剩下二十几米的距离,哨兵连忙拦在路中间,端起手里的步枪,指着对方大声地喝问:“站住,口令!”
骑在马背上的师长马列耶夫将军,看到这位拦路的哨兵,不禁苦笑了一下,随后低头对他道:“喂,战士同志,我是第五骑兵军第三骑兵师的师长马列耶夫少将,我们刚从罗夫诺赶来,怎么可能知道你们的口令啊?你们的指挥员在什么地方?”
哨兵听马列耶夫将军报完番号后,收起了手里的步枪,让到了一旁,朝身后不远处的一座大木屋一指,道:“指挥部在那里,军参谋长和师里的指挥员都在那里。”
马列耶夫向哨兵道谢后,带着部队来到了木屋前。他翻身下马后,对跟着后面的第158团团长中校:“中校同志,您把部队带到前面的森林里去休息吧。”
布罗夫琴科点了点头,随后招呼着身后的骑兵,朝前面的森林而去。而马列耶夫则走到门外站着的哨兵面前,礼貌地问:“战士同志,指挥员都在里面吗?”
哨兵飞地瞥了一眼他的领章,随后恭谨地:“是的,将军同志,指挥员们都在里面,您请进吧!”着便推开了房门,并向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马列耶夫走进房间,看到在这间宽敞的房间里,一群指挥员围坐在了一张长木桌四周,正表情严肃地讨论着什么。
“你们好啊,指挥员同志们。”马列耶夫冲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后,便径直朝屋里军衔最高的塔姆鲁奇走去。
听到突然出现的声音,正在讨论的指挥员们都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指挥员。塔姆鲁奇慌忙站起身,向马列耶夫迎过来,还隔着老远就主动向他伸出手,礼貌地:“您好,将军同志,我是第机械化军参谋长塔姆鲁奇。”
马列耶夫握住他的手,使劲地摇晃了两下,“我是骑兵第五军第三师师长马列耶夫少将。”到这里,他左右张望一下,奇怪地问道:“你们的军长孔德鲁谢夫将军去哪里了,我和他是老朋友,有差不多十年没见面了。”
听到马列耶夫的这个问题,塔姆鲁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过了好一阵,他才喃喃地:“马列耶夫将军,很抱歉,您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我们的军长孔德鲁谢夫将军了,他已经在前几的战斗中壮烈牺牲了。”
马列耶夫听到这个噩耗,当时也愣住了。好半才喃喃地问道:“牺牲了?!”
“是的,将军同志。”塔姆鲁奇心情沉重地:“战争爆的第二,他在指挥坦克师和德军的装甲部队交战时,不幸被炮弹命中负了重伤,虽然军医立即进行了抢救,但因为他的伤势过重,最后还是牺牲了。”
塔姆鲁奇完这番话,现自己还没有给客人让座,连忙招呼对方:“将军同志,您赶了那么远的路,一定很累了吧。别站着了,快点请坐吧。”
等大家重新就坐后,马列耶夫问塔姆鲁奇:“参谋长同志,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们好像正在讨论着什么?”
“是的,将军同志。”塔姆鲁奇对他也不隐瞒,指着摊放在桌上的地图,向他介绍起情况:“我们南面的一个村庄,被德军占领了。虽然我们曾起了几次反击,但都因为反击的距离过长而失败了。”
马列耶夫仔细地看了看地图,用手在上面比划了一番后,问道:“从我们这里到德军占领的村庄有多远的距离。”
“有将近三千米的距离,将军同志。”没等塔姆鲁奇话,旁边的一位上校插嘴:“由于是无遮无拦的平原,我们的步兵在进攻时,会遭到德军的炮火和机枪的大量杀伤。没等接近敌人的阵地,我们的部队就会伤亡过半。”
马列耶夫耐心地听上校完后,转头对塔姆鲁奇:“参谋长同志,我觉得这样的进攻任务,还是应该由我们骑兵来完成。”
塔姆鲁奇听到马列耶夫这么,心里不禁一阵狂喜,但他在表面上还是一脸为难地:“将军同志,德军在村庄外构筑了一道防御工事,如果让骑兵去担任进攻的话,你们会付出相当高昂的代价。”
对于塔姆鲁奇的这种法,马列耶夫点了点头,赞同地:“没错,参谋长同志。在这个火器已经盛行的时代,骑兵虽然已趋于逐渐的没落,但您同时也应该看到,在野战中,骑兵对于没有预设阵地的步兵所造成的巨大杀伤。”
到这里,他站起身,双手支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望着大家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当明德军对你们起进攻时,隐蔽在阵地上的骑兵突然向敌人起冲击,利用战马的度凿穿敌人的阵地后,直冲向被敌人占领的村庄。”
马列耶夫的话刚完,塔姆鲁奇便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手心里,激动地:“太好了,将军同志,这真是太好了。如果有了骑兵的帮助,我想我们明一定可以把失去的村庄,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他转头对旁边另外一名中校道:“中校同志,等我们骑兵突破了德军的步兵队列后,你们团随之起进攻,跟在骑兵的后面,去清理德军在村庄里的残余力量。”
第九十一章 悲壮的骑兵(中)
罗科索夫斯基和马斯洛夫回到卢茨克以后,连自己的军指挥部都没来得及去,就匆匆赶到了波塔波夫的办公室。
正为部队处处失利而焦头烂额的波塔波夫,见到罗科索夫斯基走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低头看面前的地图,同时冷冷地问了一句:“将军同志,第九机械化军的情况怎么样,也被德军打垮了吗?”
听到波塔波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对方这么,估计是今听这样的战报听得太多的缘故。他向前几步,走到波塔波夫的办公桌前停下,挺直身体报告:“报告司令员同志,第九机械化军在卢茨克——罗夫诺的途中,伏击了德军一支由坦克、装甲车和摩托车所组成的快纵队……”
罗科索夫斯基口齿清楚地汇报今的战斗情况时,不光心情糟糕的波塔波夫抬起头,吃惊地望着他,连站在屋子另外一边看战报的尼基舍夫和皮萨列夫斯基,也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围了过来。
等罗科索夫斯基汇报完毕后,皮萨列夫斯基先试探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要知道我军目前在各个方向都遭受到了挫折,如果你们军也遭受了损失的话,不妨实话实,这里不会有人怪罪您的。”
“是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军事委员尼基舍夫也接口道:“到刚刚为止,我们至少有两个步兵师,在遭到德军的狂轰滥炸之后,又受到了德军的装甲突击,结果全军覆灭了。因此不管怎么糟糕的战报,我们都有心理准备,所以您不需要用这么乐观的战报,来哄我们开心。”
罗科索夫斯基听两人这么,心里顿时明白,原来他们把自己刚刚汇报的内容,当成了假情报,连忙咳嗽一声:“军事委员、参谋长,我所的一切都是事实。被我军俘虏的德军上校就在楼下的车里,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派人去查看。”
他的话刚完,参谋长皮萨列夫斯基就急匆匆地走到了门口,冲着外面的军官吩咐了几句,然后就听到传来了一阵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肯定是门口执勤的军官,下去查看被俘的上校了。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累了吧,快点请坐。”波塔波夫此刻的态度也变得热情起来,招呼罗科索夫斯基坐下后,他又冲站在稍远一些地方的马斯洛夫招招手,一指旁边空着的椅子:“还有您,马斯洛夫将军,也请坐吧!”
等两人都就坐以后,波塔波夫亲自倒了两杯热茶,端给了两人,随后笑着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知道您的部队,现在是怎么部署的?”
罗科索夫斯基和马斯洛夫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罗科索夫斯基挺直身体回答:“司令员同志,我命令切尔尼亚耶夫上校的坦克第师,扼守在卢茨克——罗夫诺的公路上,以免再有敌人通过这里扑向罗夫诺。另外,我率领诺维科夫将军的坦克第5师返回了城南的防区,以加强卢茨克的防御力量。”
波塔波夫张张嘴,正向什么时,突然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响,随后一名军官从门外冲了进来,把所有人吓了一跳,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情。那名军官也许是因为太激动,进门时脚下还滑了一下,如果不是皮萨列夫斯基及时地扶住了他,他没准就会摔倒在地上。
军官一脸喜色地冲着皮萨列夫斯基喊道:“参谋长同志,是真的,是真的,下面的车里真的有德军俘虏,还是两名上校呢。”
“行了,我知道了。”皮萨列夫斯基冲军官挥了挥手,吩咐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吧。”
等军官离开后,皮萨列夫斯基走过来,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不是只俘虏了一名德军上校吗?打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呢?”
“是这样的,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回答:“我们是在城外的战斗中,俘虏了一名德军上校,从他的嘴里知道,敌人的快纵队会直接冲向罗夫诺,所以我才率领两个坦克师的部队,去他们的必经之路上打了一个伏击,没想到又俘虏了一名德军上校。”他到这里,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参谋长马斯洛夫,然后转过头望着波塔波夫,笑了笑接着,“正好要到司令部来向您汇报情况,所以就把这两名俘虏的德军上校顺便带了过来。”
波塔波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地:“干得不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接着又吩咐皮萨列夫斯基,“参谋长同志,麻烦您立即将第九机械化军所取得的战果,用电报向方面军司令部进行报告!”
“是,我这就去报。”皮萨列夫斯基完便转身走出了司令部的办公室。
波塔波夫目送皮萨列夫斯基的背影在门口消失后,又转头问罗科索夫斯基:“您的机械化军还能再次出动吗?”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波塔波夫这么问,肯定是有什么新的任务要交给自己,不过部队刚刚返回驻地,在短时间内,还无法投入战斗,因为他只能委婉地回答:“司令员同志,我们的坦克需要进行维护,并补充燃料和弹药,大概在明早晨便可以重新投入战斗。”
“要明早晨才能投入战斗吗?”波塔波夫脸上带着一丝遗憾道:“本来我还打算将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您呢。”
“司令员同志,不知道什么任务?”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问道,他想搞清楚情况后,再决定是否让坦克师提前出动。
“您来看。”波塔波夫将罗科索夫斯基带到了地图前,指着上面的位置对他:“第机械化军的残部,在这里坚守着最后的一块阵地。目前他们虽然得到了第三骑兵师的增援,但要打退正面德军的进攻,还是有很大困难的。所以我想让您率部队去增援塔姆鲁奇,让他们可以在这里重新建立一个稳固的阵地。”
第九十二章 悲壮的骑兵(下)
罗科索夫斯基离开了波塔波夫的办公室,就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位于一楼的军指挥所。他一进门,没等看到自己和马斯洛夫就露出一脸惊喜的弗努科夫话,便迫不及待地抢先问道:“技术副军长同志,我们的维修营在什么地方?”
副军长弗努科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先是一愣,随后心地问道:“军长同志,是不是您这次出击,坦克部队的损失很大啊?”
“不是您想象的那样,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一边朝桌边走去一边:“冲向罗夫诺的德军部队,已被我们歼灭了。如今由切尔尼亚耶夫上校的坦克师控制着公路,防止德国人绕到我军的后方。”
他走到桌边,和站在那里的加米涅夫握了握手,俯身看着桌上的地图,继续道:“我刚刚接到了司令员的命令,让我去支援塔姆鲁奇将军的部队,并协助他们在杜布诺的西北面,建立一个稳固的阵地。”
完这番话以后,他抬头望着弗努科夫:“副军长同志,我们的维修营在多长时间内,能完成对坦克的维护工作,并给诺维科夫的坦克师补充足够的燃料和弹药?”
弗努科夫抬手看了看表,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然后回答:“军长同志,要完成必要的维护工作,最快要等到明凌晨两点左右。”
“最好快一点,”罗科索夫斯基听完自己副手的回答后,嘟囔着:“要知道我们出后,要走五十多公里才能到达友军的防区。如果出的时间太晚,路上就会遭到德军的空袭。”
“放心吧,军长同志,”弗努科夫拿起放在桌上的军帽,戴在头上后,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我这就带维修营过去,争取早点完成维护工作。”
虽然弗努科夫亲自带队,去进行坦克的维护保养工作,但等他忙完所有工作的时候,已蒙蒙亮。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罗科索夫斯基把诺维科夫叫到面前,吩咐道:“师长同志,让部队立即出,迅地赶往第机械化军的防区,协助塔姆鲁奇将军构筑坚固的防御阵地。”
等诺维科夫转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空,心里暗自祈祷在部队的行军过程中,不要和德国人的空军遭遇。祈祷完了以后,他钻进了装甲车,随手关上车门,吩咐驾驶员:“开车!”
…………
在第机械化军面向德军一侧的高地上,刚刚进驻了一个团的步兵。这个建制不完成的团隐藏在山坡的野草中。摆出了火力配置前重后轻,兵力配置前轻后重的防御阵型,设置了两道防线,开挖了密密麻麻的战壕。
此时指战员们就趴在战壕里,心地探出枪,瞄准了敌人来的方向。一箱箱的手榴弹箱子被打开,取出来的手榴弹,就整齐地摆放在战士们顺手的位置。所有手榴弹都已拧开盖子、拉出铁环,等待着指战员们将它们投掷出去。
而在山坡的背后,则集结着一支上千人的骑兵队伍,他们都是骑兵第三师第158团的指战员。趁着还有点时间,团长布罗夫琴科中校像以往在冲锋开始前那样,骑马在骑兵方阵前排巡视。看着队列里斗志昂扬的战士,他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勒住了坐骑后,他笑着问离自己最近一名骑兵战士:“战士同志,你现在紧张吗?”
“是的,团长同志,我有点紧张。”年轻的战士点着头回答:“就是不知道德国佬什么时候才来,老等在这里,心里有点不踏实。”
“放心吧,战士同志。”布罗夫琴科安慰他:“德国人不来则已,只要他们一来,我们的骑兵就能将他们打得溃不成军。”
他的话音刚落,山坡的另一侧便传来了清脆的枪声。“德国人来了!”几乎是在枪响的同时,布罗夫琴科脑子里便冒出了这样的念头。他不惊反喜,立即拨转马头,策马向山坡上奔去。到了半山腰,他翻身下马,沿着交通壕朝着山顶阵地跑去。
等到了山顶,看清楚远处的敌人后,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在进攻最前面的,是七辆一字排开的坦克,后面还跟着十几辆装甲车,再往后才是几百名排成散兵队形的德军步兵。因为紧张,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扶着战壕的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这时,他感觉有人在后面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连忙扭头望去。他身后站着少校,间布罗夫琴科回头,连忙问道:“您是骑兵团的布罗夫琴科中校吗?”
“是的,少校同志,是我。”布罗夫琴科转过身,站直身体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接到军参谋长的命令,让骑兵立即起进攻。”少校这话时,眼睛不禁瞥向了正从远处过来的德军部队,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颤抖:“让你们将进攻我们阵地的德军击退。”
布罗夫琴科明知道这是一道无法完成的命令,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沿着交通壕朝山下走去。
他骑着马回到了骑兵方阵的前方,把手在军服上蹭了蹭,蹭掉掌心上黏黏的汗。用目光在全团的指战员身上扫视了一遍后,纵马来到了旗手的身边,一把擎过军旗,紧攥着旗杆冲着战士们大声地:“弟兄们,德国人已经冲上来了,准备战斗!”
看到战士们纷纷拔出马刀,做好了出击准备。布罗夫琴科深深吐出胸膛里的那口闷气,就好像用尽全身力气似的吼道:“弟兄们,让我们去把德国佬打个落花流水!”
他猛地一勒缰绳,战马嘶溜溜的抬起前蹄,紧接着靴后跟猛磕马腹。“骑兵团,杀!”喊完这句话,他一手握缰一手攥着军旗,率先策马冲了出去。骑兵们纷纷催动坐骑,将雪亮的马刀举过头顶,向前斜伸着,紧紧地跟在团长的后面,快地绕过山坡,冲向了来势汹汹的德军部队。
第九十三章 悲壮的骑兵(续)
“骑兵!”
几乎是在布罗夫琴科的骑兵团从山坡背后冒出来的同时,就被现了,一名德军坦克兵立即出了声嘶力竭的喊声。他这样高喊,不是因为害怕,骑兵遇上坦克,等待他们的就只有被屠杀的命运。他这么喊,不过是为了引起其他坦克手的注意,将坦克和装甲车的火力,从山坡上转移到骑兵身上去。
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机枪拦截下,不断有骑兵栽下去,也不断有战马在跑动中摔翻,再绊倒其它战马的同时,连同它的主人一起被卷进周围的铁蹄下。但即便如此,高冲击中的战马,也在不断地前进。
就这一会儿工夫,骑兵已经冲近不短的距离,数百匹战马的同时狂奔,铁蹄锁踩踏出的动静如同滚滚闷雷,地皮也随之震颤起来。如果布罗夫琴科他们面对是德军的步兵,那么他们就可以烧红的尖刀划开一块块黄油似的,将德军的进攻队列撕开一道道口子。可惜他们此刻面对的是德军的钢铁巨兽,雪亮锋利的马刀劈砍在厚厚的装甲上,在震裂骑兵虎口的同时,只能溅起一连串火星,留下一道不起眼的白印子。
在付出过半的伤亡后,骑兵终于从德军的坦克和装甲车旁冲过,冲进了德军的步兵队列。骑兵们紧贴在马背上,挥舞着寒光闪闪的马刀,锋利的刀锋瞬间划过德军士兵们的胸膛,带飞的半截身体直挺挺地摔在了坚硬的泥土地上。
可惜德军的步兵队列过于单薄,不一会儿就被布罗夫琴科团的骑兵凿穿。整个骑兵队伍在空旷的原野上兜了一个圈子,重新面对德军步兵时。德军士兵早已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机枪手就地卧倒,架设好机枪,和半蹲在旁边的士兵一起,冲着骑兵团的战士猛烈开火。密集的子弹扫翻了一个又一个勇敢的骑兵,但剩下三百多名骑兵,在单手擎着军旗的布罗夫琴科的引导下,顶着密集的子弹勇敢地冲了上来。
远处的德军坦克看到苏军的骑兵和自己的部队已拉开了距离,便毫无顾忌地朝着他们开了炮。作为苏军最精锐的骑兵部队,虽然在德军的炮火和密集的轻武器火力打击下,不断有人倒下,也不断有人栽下马去,可骑兵们却并未慌乱,依旧在指挥员的带领指挥下,义无反顾地向前冲锋。
虽然骑兵团的战士们表现得异常英勇,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德军坦克炮和机枪、冲锋枪所组成的密集火力网,冲锋的骑兵不断被打得人仰马翻。在密集的子弹冲击下,跑动中的战马哀鸣着摔翻,连同他们的主人一起被打成筛子,连带着绊倒紧随在后面的骑兵。受伤的马倒在地上哀鸣,鼻孔喷着粗气挣扎着。德军步兵队列前,被打翻的尸体越来越多,前面的骑兵刚倒下,便被紧跟着冲上来的压住、埋上,后面的遂即再撞上、绊倒。
当枪声完全停止的时候,德军的面前再也看不到一个还骑在马上的骑兵。在硝烟尚未散尽的战场上,重伤未死的战马凄惨第嘶鸣着,一次又一次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又在一声声的哀鸣中重重地倒下去。战马打着虚弱的喷鼻,又轻轻地抖抖鬃毛,舔舔主人熟悉的脸庞。但它们的主人一动不动地躺在旁边,早已没有半点生息。
远处阵地上的苏军战士看到这一幕时,人人的眼里噙满了眼泪,同时紧紧握紧了手里的武器。一名年轻的战士带着哭腔问自己的排长:“排长,我们的骑兵团,全完了?!”
上了年纪的排长盯着尸横遍野的骑兵,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咬着后槽牙道:“骑兵团完了,但我们还在。记住,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在,就绝对不后退半步!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
“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战士先是声地重复着排长的话,接着声音越来越大,很快整个阵地上的人,都同时大声地重复这位排长的话:“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
第九十四章 难得的胜利(上)
骑兵团全军覆灭的消息,很快就由高地上的步兵团长,用指挥所里的电话,通知了军参谋长塔姆鲁奇将军。
听到这个消息,塔姆鲁奇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他吃惊地问:“团长同志,没有搞错吧?要知道骑兵团从接到出击命令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分钟,怎么可能这么块就全军覆灭了?”
“没错,没错,参谋长同志。”好几十岁的团长哭得像个孩似的:“我们的骑兵是在德军的坦克和装甲车的联合绞杀下,全军覆灭的。他们表现得很勇敢,虽然敌人比我们强大,但他们依旧义无反顾地挥舞着马刀,朝敌人冲了上去。”
塔姆鲁奇不知道团长是什么时候放下电话,他就那样一直握着话筒呆。直到从外面进来的马列耶夫将军叫了他几声,他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参谋长同志,您在想什么呢?”马列耶夫看到塔姆鲁奇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出了什么事情,居然让您这么失态?”
塔姆鲁奇将话筒搁在了电话机上,招呼马列耶夫坐下后,才用委婉的语气道:“师长同志,我有件事要告诉您。”
“什么事情啊?”马列耶夫大大咧咧地问道。
塔姆鲁奇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平稳的语气道:“前沿阵地刚刚打来电话,您的第158骑兵团向德军起了冲锋……”
马列耶夫没等塔姆鲁奇完,就得意地:“参谋长同志,不是我吹牛,布罗夫琴科中校的骑兵团,是我们整个第五骑兵军里,战斗力最强的一个团。有他们出马,一定可以把德国人打得落花流水。”
兴高采烈的马列耶夫完后,现塔姆鲁奇的脸上不光没有半点喜色,反而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从塔姆鲁奇的反应上,他察觉到了一丝不祥之兆,慌忙问道:“怎么了,参谋长同志,难道骑兵团出什么事情了吗?”
塔姆鲁奇抬起头,望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使劲地点点头,回答:“没错,将军同志。第158骑兵团在向德军起冲锋时,遭到了坦克和装甲车火力的联合绞杀,已全军覆灭了。”
马列耶夫听到这个噩耗,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被抽干了似的。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双眼望着前方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这是真的。过了好一阵,他抬起头望着塔姆鲁奇,用怀疑的语气问道:“参谋长同志,您的都是真的吗?不会是德国间谍故意散布的假消息,想引起混乱的吧?”
“很遗憾,将军同志。”塔姆鲁奇表情严肃地:“向我报告这个噩耗的指挥员,是我多年的老部下,我很了解他,他绝对不会是个惊慌失措分子,所以这个消息是可靠的。”完,他走过去,抬手在马列耶夫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几下,:“骑兵团的指战员们都是好样,他们表现得很英勇。”
与此同时,罗科索夫斯基正率领坦克第5师,朝塔姆鲁奇所部的防区赶来。虽然坦克师的行军度已提到了最高,但他还是觉得太慢,不停地用无线电台催促诺维科夫:“师长同志,命令部队加快行军度,我们要尽快赶到第机械化军的防区。”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催促,诺维科夫真是哭笑不得,他只能委婉地:“军长同志,我们已经是最快度了,再快是做不到了。”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明白诺维科夫的是实情,但他却是心急如焚,虽然塔姆鲁奇得到了骑兵师的增援,可在有强大装甲部队的德军面前,他们所面临的就只有被屠杀的命运,他希望自己的坦克师能早点赶到战场,能稍微扭转一下战场的劣势,狠狠地打击一下德军的嚣张气焰。
第九十五章 难得的胜利(中)
十几分钟以后,罗科索夫斯基从耳机里再次听到了诺维科夫的声音,他激动地报告:“军长同志,在前方约三公里的地方,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估计是我们的部队正在和德军交火。”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诺维科夫这么,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去,他心里暗,总算没来迟。接着命令诺维科夫:“师长同志,立即命令坦克展开进攻队形,向德军的侧翼猛攻。”
“是!”诺维科夫响亮地答应了一声,接着罗科索夫斯基便听到他向自己的部下号施令:“中士,你立即到外面去,用信号旗给所有的坦克信号,让他们展开战斗队形。”
听到诺维科夫的命令,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在心里想:靠旗语指挥坦克作战,在被各种火炮覆盖下战场浓烟四起,坦克兵哪里看的清到底传递的是什么信息。坦克有非常高的机动性能,作战度非常快,活动范围大,部队前后之间的距离也非常远,光靠旗语根本没有办法,真正地指挥一支机械化部队作战。看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应该给每辆坦克配备电台,这样便能将整个坦克部队有机地协调起来,使部队的作战效率成倍增加。
正当他在思索如何有效地提高坦克部队的作战效率时,忽然从耳机里听到了诺维科夫的一阵怒骂:“该死的,该死的,这帮该下地狱的德国佬。”
“怎么回事?”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诺维科夫是一位成熟稳重的指挥员,突然这样开始骂人,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连忙追问道:“师长同志,您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很快耳机里又传来了诺维科夫咬牙切齿的声音:“军长同志,德军正在进攻我军防御的一处高地。也许在不久前,我们的骑兵刚和德国人在这里打了一仗,因为抵挡不住德军的坦克和装甲车,已全军覆灭了。而此刻掩护步兵向高地起进攻的德国坦克,正从我们死去的骑兵战士和马匹的尸体上碾压过去……”
罗科索夫斯基从诺维科夫的描述中,仿佛亲眼看到德军的坦克履带,正肆无忌惮地从躺在地上的战士和马匹的尸体上碾过,想到这里,他不禁怒火中烧,于是咬牙切齿地命令诺维科夫:“师长同志,命令我们的坦克做好战斗准备,一进入射程,就果断地开火,一定要把这批法西斯匪徒彻底干净地全部消灭掉。”
“明白,我绝对不会让这帮该死的强盗有一个人逃脱的。”诺维科夫接着向自己的信号兵下达了命令,“让所有的坦克做好战斗准备,一旦进入射程就果断地开火。远的用炮打,近了用机枪扫射,绝对不能让一个德国人漏网。”
此刻在山坡上,由于机枪火力点在德军坦克炮火的打击下,一个接一个地被摧毁,德军步兵凭借自己熟练的战术动作,快地朝苏军阵地接近,而第一道战壕的射击,也在德军的连番打击下,变得稀疏起来。也许再过一两分钟,德国人就能占领这条战壕,并在短暂的休整以后,继续扑向上坡顶部的阵地。
就在苏军防线岌岌可危的时候,一辆正在朝着山坡上开火的坦克车身上,忽然腾起了一团耀眼的火光,顷刻间,整辆坦克便被滚滚浓烟所包围。接着它旁边的一辆坦克和两辆装甲车,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山坡上正在苦苦支撑的指战员们,看到山脚下的德军坦克和装甲车,突然变成了燃烧的火炬,在愣了片刻以后,便现了远处正快朝战场驶来的坦克。
“援军来了,我们的援军来了!”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随即喊声便在战壕里响成了一片,原本稀疏的射击,又重新变得密集起来。十几名接近了战壕的德国兵,被子弹击中后,不是一头栽倒,就是捂住胸口倒了下去,然后顺着倾斜的山坡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第九十六章 难得的胜利(下)
看到自己一方的坦克赶来支援,原本被德军轻重火力压制在战壕里的指战员们,顿时爆出强的战斗力。他们一边开枪射击,一边抓起搁在壕沿上的手榴弹,用牙齿咬掉拉环便扔了出去。雨点般的手榴弹,把整个阵地前炸成了沸腾的火山,将正朝山上冲来的德国兵炸得人仰马翻。
看到苏军的火力骤然密集了起来,而在山脚下提供炮火支援的坦克和装甲车,又在苏军坦克部队的打击下,接二连三地被摧毁,云集在山坡上的德军步兵慌了神。很快形势就生了逆转,有人竟然调阵前脱逃,调头朝山坡下逃跑。刚开始只是极的部分,但很快越来越多的敌军开始往回跑,紧接着,就演变成了大规模的溃逃。
阵地里的苏军团长,虽然作战经验还不算太丰富,可此刻看到几分钟前还在疯狂进攻的德军生了崩溃,他还是懂得把握战机的,便果断地向几位营长下达了出击的命令。很快,整个阵地上爆出山呼海啸般的“乌拉!”一队队指战员跃出了战壕,入下山猛虎般扑向了溃逃的德军步兵。
诺维科夫指挥部队摧毁了山脚下所有的德军坦克和装甲车后,正在用坦克炮和机枪消灭从山坡上逃下来的步兵,就见山坡的守军起了冲锋,心里不禁狂喜,觉得山坡上的指挥员也不是笨蛋,懂得把握战机。在暗叫一声好以后,吩咐信号兵:“给其余的坦克信号,让他们转向北面,引导步兵向村庄起进攻。”
从山坡上逃下来的德国兵,见前面被苏军坦克截断了退路,而后面又有如狼似虎的苏军步兵从山坡上冲下来,负隅顽抗就只有死路一条。很多机灵的德国兵,连忙把手里的武器往地上一扔,纷纷高举双手,等苏军来抓自己的俘虏。
苏军指挥员看到自己的坦克在山脚下转了一个大弯,然后向北面的村庄方向开去时,立即开出了门道,知道坦克部队是在引导自己向村庄起进攻。于是他们留下一部分人收容俘虏外,剩下的继续跟着坦克往前冲。
站在山坡上被炸塌了一半观察所里的团长,见到自己的部队随着坦克,继续朝北面的村庄冲过去,连忙放下了望远镜,扭头冲着坐在地上的通讯兵大声地嚷嚷:“快点给军参谋长打电话,我们正在友军的坦克掩护下,向被德军占领的村庄起进攻。”
待在后面指挥部里的军参谋长塔姆鲁奇,本来还在为第158骑兵团的全军覆灭而难过,听到这个消息时,冷若冰霜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他亲自对坚守山坡阵地的团长:“团长同志,谢谢您,谢谢您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现在,我交给您一个任务,立即去和坦克部队的指挥员取得联系,搞清楚他们是哪一部分。明白了吗?”
“明白了,参谋长同志。”团长恭恭敬敬地回答:“我亲自去办这件事,一有消息,我就立即向您报告。”
此刻,诺维科夫的坦克部队,离德军占据的村庄只剩下最后的几百米。看到这么多坦克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守卫村庄的德军少校不禁有些慌神了,慌忙扯着嗓子喊道:“射击,机枪立即射击!”
同样反应过来的低级军官们,也立刻扑向了预设机枪的阵地,冲着那些呆的机枪手喊道:“射击!立即射击!不能让俄国人的坦克冲过来!”
“射击,射击,射击……!”在他们惊恐到变了调的喊叫中,那些愣神的机枪手终于回过神来,趴在机枪后面就扣动了扳机。
密集的机枪子弹飞扑过来,打在坦克的装甲板上“当当”作响,只溅起点点的火星,却丝毫没有减缓坦克的行驶度。而坦克里的坦克手们,见敌人的火力点都暴露了,也就毫不客气地开始了还击。德军的机枪手在对方机枪的点射下,一个接一个地被击毙,而接替他们位置的副射手和弹药手,也同样在密集的弹雨中相继阵亡。
剩下的德军被吓破了胆子,纷纷扔下手里的武器,朝村里跑去。而苏军的坦克则在后面紧追不舍,将一个个德军藏身的土坯房或者木头房子撞塌,然后又继续朝前冲去,至于那些侥幸没死的德国兵,则交给后面冲上来的步兵处理。
诺维科夫的坦克部队引导步兵冲进村庄时,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装甲车,和一部分摩托化营来到了骑兵全军覆灭的地方。罗科索夫斯基下车后,环顾四周,叹息一声后,吩咐过来的营长马特洛夫:“少校同志,派你的人查看一下,还没有幸存者。”
马特洛夫的心里明白,在弹雨中高冲击的骑兵,一旦掉落马戏绝对非死即伤。就算当时有伤员没有当场死去,但过了这么久,究竟能否找到幸存者也是一个问题。不过既然军长下达了命令,就算明知道只是尽人事,他也要尽心去做。
过了十几分钟,带着战士打扫战场的柯切托夫少尉,在离罗科索夫斯基不远的地方大声喊了一句:“军长同志,你们快来看啊,这是骑兵团的军旗!”
听到喊声,罗科索夫斯基和马特洛夫立即朝他那里走了过去。等走近了,才看到柯切托夫的手里,握着半根折断的棍子,上面有一面被染得黏答答的破损的军旗,上面依稀可以看到骑兵第158团的番号。看着旗角上还在掉落的一滴滴黏黏的血珠,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感到很不舒服,但只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话。
虽然他没有话,可旁边的马特洛夫却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连忙吩咐柯切托夫:“少尉同志,立即想办法将这面军旗洗干净,并好好地保存起来。只要旗帜还在,早晚还可以重建这支英勇的骑兵部队。”
他的话刚完,便从远处跑来一位中校,大声地问道:“喂,你们这里谁是指挥员?”
罗科索夫斯基看着跑过来的高个子中校,猜到可能是山坡守军的指挥员,便迎了过来,大声地:“中校同志,我是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少将,您是谁?”
“您好,将军同志。”中校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后,恭恭敬敬地回答:“我是第机械化军的团长……”
罗科索夫斯基没等他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像命令自己部下一般对他下令:“中校同志,请您立即派人来收敛骑兵战士们的遗体,并抓紧时间加固工事,准备迎接敌人新一轮的进攻。”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完,就朝着装甲车走去,中校愣了片刻后,跟在后面大声地问道:“将军同志,我该如何处理这些指战员的遗体呢?”
“把他们就地掩埋!”罗科索夫斯基完后,便弯腰钻进了装甲车,吩咐坐在里面的报务员:“给集团军司令部电,我们已和第机械化军的部队会师,并成功地收复了被德军占领的阵地。”
波塔波夫收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份报捷电报后,立即抬头问站在面前的皮萨列夫斯基:“参谋长同志,现在能联系上方面军司令部吗?”
皮萨列夫斯基听后摇了摇头,回答:“司令员同志,这个不好,我们和方面军司令部之间的联系一直是断断续续的。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否能和他们取得联系。”
虽然听到自己的参谋长这么,但波塔波夫还是将手里的电报递给了对方,同时吩咐道:“参谋长同志,目前我们在战场上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各部队很少有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所以您要立即将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这段时间所取得的一系列战果,通过电报的形式,向方面军司令部汇报。”
“好吧,司令员同志。”听到波塔波夫这么,皮萨列夫斯基明白罗科索夫斯基部队所取得的胜利,也许能起到鼓舞军心的作用,便接过了电话,态度坚决地:“我一定想办法把罗科索夫斯基部队所取得的胜利,统统报告给方面军司令部。”
第九十七章 战场救火队(上)
捷尔诺波尔,西南方面军司令部。
原来在这里坐镇的朱可夫,刚蒙蒙亮,就和方面军的空军司令员普图欣一起,到附近的几个野战机场视察,看幸存下来的空军是否有能力对德军的地面部队起突袭。
当朱可夫和普图欣离开后,虽然指挥部里还有司令员、参谋长和军属委员三个人,但他们谁也没有话,只是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战报而犯愁。
就在这里,禁闭的两扇大门被推开了,没有戴军帽的作战处长巴格拉米扬表情严肃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攥着一张电报。
从开战到现在,除了第五集团军在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城附近取得的胜利,以及罗科索夫斯基所部深入敌后,夺取了德军存放在卢布林的大量物资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什么好消息。不是步兵团被德军合围,就是坦克旅或者炮兵团失去了联络,以至于基尔波诺斯一看到巴格拉米扬,心里就会紧张,深怕他会带来了什么坏消息。
看着巴格拉米扬朝自己走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地问:“作战处长同志,您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要向我们报告吗?”
巴格拉米扬听基尔波诺斯这么,先是一愣,随后回答:“司令员同志,我刚刚接到了空军的侦察报告,在肖米勒其地区的树林里,集结了敌人坦克二百辆,这批坦克是属于德军坦克第十六师的,大概是没有燃料了,所以就只能暂时停放在这里。”
基尔波诺斯听完巴格拉米扬的报告,眉毛往上一扬,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他转身将盖在地图的战报都拨到了一旁,快地在上面找到了肖米勒其地区所在的位置。看了一会儿后,他抬起头望着对面的参谋长,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参谋长同志,一定要把德国人的这批坦克都消灭掉,这样我们部队在杜布诺地区所承受的压力,就会大大地减轻。”着,他又低下头,望着面前的地图继续问道,“我们哪支部队离肖米勒其地区最近啊?”
“司令员同志,里亚贝舍夫中将的第八机械化军在那里。”没等普尔卡耶夫话,坐在桌边始终一言不的瓦舒金便抢先道,“瓦西里耶夫上校的坦克第4师所属的瓦罗科夫团,加上摩托化营所组成的一个快集群在那里,指挥员是波别离政委。”
基尔波诺斯听完瓦舒金的话,抬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后,又把目光投向了普尔卡耶夫,面无表情地问:“参谋长同志,是这样的吗?”
普尔卡耶夫掏出了记录各部队所在位置的笔记本,翻开看了看以后,对着基尔波诺斯点点头,回答:“没错,司令员同志,的确有这么一支部队,目前他们就在布列斯的东面,离肖米勒其地区,只有七八公里的距离,完全可以把消灭德军坦克的任务交给他们。”
听到普尔卡耶夫的回答,基尔波诺斯不禁惊奇地看了一眼瓦舒金,心军事委员同志是怎么知道那里有一支我们的部队,而且还对部队的番号如此了解呢?
他压根没想到,瓦舒金之所以知道这支部队的存在,是因为昨在第八机械化军督战时,亲自监督里亚贝舍夫中将所进行的部署。在任务下达完毕后,他甚至还对快集群的指挥员波别离政委:“如果你们按时到达指定位置,并打败了德国人,我会让你们立功受奖;一旦失败的话,我会把你们全部送上军事法庭。”
普尔卡耶夫签署完给波别离的作战命令后,随手递给了巴格拉米扬,同时吩咐道:“作战处长同志,立即派飞行员将这道命令给波别离政委送去,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米勒其地区,消灭敌人的坦克。”
巴格拉米扬接过命令,答应一声后,快步地走出了指挥部。
普尔卡耶夫等巴格拉米扬离开后,用手指点着杜布诺的位置:“司令员同志,我们部署在杜布诺地区的三个机械化军,在德军空军和地面部队的联合打击下,损失都非常严重。”
“目前,敌人在杜布诺地区有多少兵力?”瓦舒金插嘴问道。
普尔卡耶夫扭头望了他一眼,表情冷漠地道:“军事委员同志,根据我们汇总的情报,德国人在这里共有六个坦克师和步兵师,兵力和我们大致相当。只要卢金中将的第十六集团军,能按时地赶到杜布诺地区,那么在这一地区的敌我兵力对比将生……”
他的话还没有完,摆在桌上的一部电话机,便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基尔波诺斯随手抓起电话,沉声道:“我是基尔波诺斯!”完,他便闭上了嘴,紧紧地听着对方话。
电话是第十六集团军司令员卢金中将打过来的,他在电话里歉意地:“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很遗憾地通知您,我刚刚接到了上级的命令,我集团军将由西南战线调至西部战线奥尔沙——斯摩棱斯克一线。”
基尔波诺斯一听这话,顿时大吃一惊,问道:“卢金将军,不知道您接到的命令,是谁签署的啊?”
“是铁木辛哥元帅和伏罗希洛夫元帅联合签署的命令。”卢金如实地回答:“命令我集团军从即刻起,由您的西南方面军划归巴甫洛夫大将的西方面军指挥。”
基尔波诺斯听是铁木辛哥和伏罗希洛夫联合签署的命令,便知道这事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便客套地问道:“将军同志,您现在什么地方?”
“我刚刚赶到了舍佩托夫卡,在这里阻止搭载着第五机械化军的列车进行卸载。”卢金到这里,有些无奈地补充:“我正待在波多利亚这座遭到过德军轰炸的镇上,碰到了由边境溃退下来的零散分队,其中有不少作战部队的指挥员,还有几百名从当地兵役局刚刚征召入伍的新兵。以及从西面来的看不到尽头的逃难者人流……不仅如此,还有乔装打扮的德国的空投特务,在大肆进行破坏活动,并在居民中散播谣言,使整个舍佩托夫卡地区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听到舍佩托夫卡的情况如此糟糕,基尔波诺斯也着急了。他急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将军同志,我请求您无论如何要保住舍佩托夫卡,那里有许多重要的军用仓库,一旦被德军占领的话,我们方面军的部队,就会陷入一无弹药二无给养的境地。”
对于基尔波诺斯的请求,卢金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希望得到您的授权,可以全权处理在舍佩托夫卡的一切事务,那么我还有把握保住这个城市。”
“可以,将军同志。我现在以西南方面军司令员的名义,任命您为舍佩托夫卡的临时卫戍司令,全权负责处理该地区的所有事务,采取一切您能采取的措施,来保护我军的军用仓库。”基尔波诺斯在授予了卢金应有的权利后,又接着问道:“您打算怎么做?”
被临时任命为卫戍司令的卢金,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然后回答:“方面军司令员,我打算命令令机械化第五军所属机械化第19师,和坦克第57师的坦克第116团停止登上火车,并让师长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协同坦克团占领防御阵地,不让敌军进入舍佩托夫卡。”
基尔波诺斯听完卢金的一系列部署后,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接着对卢金道:“将军同志,我对您的部署很满意,您就放心大胆地按照您的想法去做。只要能保住舍佩托夫卡,您就算采取了什么过火的措施,也不用担心。如果上级要怪罪的话,就让他们来找我。”
基尔波诺斯这边刚放下电话,巴格拉米扬又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还隔着老远,他就冲基尔波诺斯扬了扬手里的电报,道:“司令员同志,是第五集团军来的电报。”
“怎么了,波塔波夫那里又出什么问题了吗?”也许是因为心里记挂着舍佩托夫卡的事情,基尔波诺斯的语气中,不可避免地带着一股怒气。“是不是他们的哪里的防线,又被德军突破了吗?”
巴格拉米扬被基尔波诺斯的这种态度吓了一跳,他在迟疑片刻后,回答:“司令员同志,捷报,是波塔波夫将军来的捷报。”
普尔卡耶夫绕过桌子,走到了巴格拉米扬的面前,接过电报时,还自言自语地:“这开战以来,一直都是坏消息,哪里会有什么捷报啊?”
他把电报拿到自己的面前看了一眼,立即就愣住了。片刻之后,他加快度将电报反复地看了几遍,然后用惊喜的语气对基尔波诺斯道:“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部队,歼灭企图从杜布诺冲向罗夫诺地区的德军快纵队,并在战斗中先后俘虏了德军的两名上校。在不久前,罗科索夫斯基又率领诺维科夫师,前往第机械化军的防区去增援,在消灭了大量的敌人后,成功地收复了一个被德军占领的村子。”
基尔波诺斯听完后,拿过电报仔细地看了一遍。看完后,他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开心地道:“杜布诺地区的德军实力如何,我们从这两的战斗中就能看出来。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居然把他们打败了,真是太了不起了!对了,军事委员同志,您和罗科索夫斯基的关系不错,也看看这份电报吧!”完,便隔着桌子,将这份电报递给了瓦舒金。
第九十八章 战场救火队(中)
瓦舒金这几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他原以为像战前宣传的那样,苏军的军事原则不是防御而是进攻,如果敌人主动挑起战争的话,苏军将是所有军队里,最有进攻力量的一支军队,并且能给敌人以毁灭性的打击,让他们就地灭亡。按照苏军总参谋部的“kB-41”绝密计划,一旦德国对苏联起进攻,那么就将对其侧后实施反突击作战,并将战争推到国境线以外。
然后无情的现实却让瓦舒金变得迷茫起来,西南方面军的部队在现有地段的防御,都显得力不从心,哪里还有能力按照总参谋部的命令,对敌人实施反击。昨投入杜布诺地区的机械化军和步兵师,损失只能用惨重来形容。特别是第15步兵师,在向边境行军的途中,先是遭到德军飞机的狂轰滥炸,接着又遇上了德军装甲部队的突击,结果不到一个时,几千人的部队就全军覆灭了。
不过好在自己看重的罗科索夫斯基,在战争开始后的表现还不错。先是率部队突破了德军在弗拉基米罗夫·沃伦斯基的外围阵地,并趁机占领敌人兵力空虚的卢布林。在确认其它的机械化军无法突破德军的阻碍,前去与他们会师的情况下,又果断地北上对进攻布列斯特要塞的德军侧翼实施了打击。昨刚率部返回卢茨克,就连着打了两场胜仗,虽然战斗规模都不大,但在整体局势对苏军不利的情况下,还是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
看完基尔波诺斯递给自己的电报,他的心情变得愉快起来。他把电报往桌上一放,然后站起身来,将搁在桌上的军帽戴在头上,对基尔波诺斯:“司令员同志,我想去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看看。”
基尔波诺斯听到瓦舒金这么,不禁一愣,随后本能地劝道:“不行,军事委员同志,那里太危险了,我不能让您去冒险。”
“司令员同志,”瓦舒金见基尔波诺斯要阻止自己去部队,连忙用自己的理由来试图服对方:“我想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去,了解他们是如何取得这些胜利的,然后在全方面军的范围内进行宣传,借以鼓舞我们日渐低迷的士气。”
同样的话,如果是别人出来,肯定会遭到瓦舒金的呵斥,这是失败主义的论调,但此刻他这样的话,一向和他有矛盾但又从来进水不犯河水的基尔波诺斯,肯定不会指出他这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心里所考虑的,只是该如何阻止自己的军事委员去冒险。
“司令员同志,”旁边一直没话的普尔卡耶夫忽然道:“既然军事委员同志认为他应该去部队,那就去吧。也许他去了部队,还能起到稳定军心鼓舞士气的效果呢。”
基尔波诺斯有些疑惑地望着自己的副手,不明白一向讨厌瓦舒金的他,怎么会突然跳出来为自己讨厌的人辩解。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瓦舒金又接着:“没错没错,参谋长同志得对,我们的部队因为连遭失败,目前军心和士气都很成问题。我们需要竖立一个让他们学习的榜样,等他们了解罗科索夫斯基部队所取得的一系列胜利后,就能重拾胜利的信心。”
瓦舒金的一番话,让基尔波诺斯更加为难。他只好把求助的目光头像了旁边的普尔卡耶夫,没想到对方居然使劲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同意让瓦舒金去罗科索夫斯基那里。见此情形,基尔波诺斯只能道:“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既然您坚持要到部队去,那就去吧!不过现在外面太危险,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会注意的。”瓦舒金冷冰冰地了一句后,冲两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会议桌,朝门外走去。
基尔波诺斯等瓦舒金的身影从门口消失后,压低声音不解地问普尔卡耶夫:“参谋长同志,您为什么要让我同意瓦舒金同志去部队啊?要知道现在外面的局势太乱,他这样出去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司令员同志,您不觉得他留在这里有些碍手碍脚吗?也许他离开,对我们来才是真正的好事。”普尔卡耶夫完这几句话,不等基尔波诺斯回应,便岔开了话题,“这个罗科索夫斯基还真了不起,看来我们应该给他压压担子才行。司令员同志,目前舍佩托夫卡的形势很糟糕,我觉得应该把他调到那里去。”
“舍佩托夫卡?!”基尔波诺斯听普尔卡耶夫这么,有些奇怪地问道:“那里目前不是有卢金嘛,再把他调过去,会不会有点多余啊?”
“司令员同志,您和卢金将军通话时,也听他了,他接到了总参谋部的命令,让他率部队立即赶往斯摩棱斯克,毕竟上级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相信他在舍佩托夫卡也待不了多长时间。”普尔卡耶夫耸了耸肩膀,继续:“因此,为了确保该地区军用仓库的安全,必须派一个得力的指挥员过去。从目前的情况看,罗科索夫斯基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基尔波诺斯听完普尔卡耶夫的话以后,盯着地图看了半,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好吧,参谋长同志,既然您这么,那就立即给罗科索夫斯基电报,让他立即率领一支部队赶到舍佩托夫卡,并坚决地守住那里。”
而罗科索夫斯基此刻正在第机械化军的防区,和军参谋长塔姆鲁奇、骑兵师长马列耶夫研究布置防御的问题。接到来自方面军的电报后,他不禁愣住了。心自己刚刚解了塔姆鲁奇的围,又要立即率领部队去舍佩托夫卡收拾残局,简直就成了战场救火队。
塔姆鲁奇的眼睛尖,一眼就看清楚了电报上的内容。他故作神秘地问:“军长同志,您知道上级为什么要派卢金将军去斯摩棱斯克吗?”
对于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还真不知道答案,他望着塔姆鲁奇好奇地反问道:“参谋长同志,您知道原因吗?”
塔姆鲁奇凑近罗科索夫斯基的耳边,神神秘秘地:“据在斯摩棱斯克的卡廷森林里,有还没找到的沙皇宝藏。要是被德国人占领了那里,估计这些宝藏就保不住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这个荒唐的理由,差点笑出声,他心里:要是你知道斯摩棱斯克的卡廷森林里,没有什么沙皇宝藏,只掩埋着上万具被处决的波兰军官尸体时,你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他冲着塔姆鲁奇淡淡一笑,然后朝不远处的诺维科夫招手,同时大声地喊道:“喂,师长同志,立即把部队集合起来,我们马上就要出了。”
第九十九章 战场救火队(下)
坦克师沿着公路向舍佩托夫卡开进,罗科索夫斯基坐在自己的装甲车里,通过瞭望孔望着外面掠过的一片片荒无人烟的田野和树林,不禁思绪万千。他原以为自己这个来自后世的人,融合了真正的罗科索夫斯基的意识后,会在卫国战争的初期,创下一系列耀眼的战绩,立下让人瞩目的辉煌战功。此刻,他才现自己有点太想当然了。
苏军先是被德军的不宣而战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接着总参谋部不是命令部队避开德军的攻击锋芒,转到侧翼去打击德军的薄弱的侧面,和利用城市、森林、河流和沼泽部署纵深防御地带进行节节抗击,而是下令各部队果断出击,将锋芒正盛的德军赶出边境线。这样一来,战前准备不足、仓促应战的红军,对上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德军,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就可想而知了。
更令人头疼的,是苏军的战略战术指导思想相当陈旧落后,纵深防御对他们来,就是惊慌失措和失败主义论调的同义词。自己指挥的这支部队,虽然打了不少的胜仗,但也有不的损失,如果得不到补充的话,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成为光杆司令。
想到这里时,他忽然现到目前为止,布命令的都是总参谋部,而作为最高统帅的斯大林,却从公众的视线里消失,而且也没有在任何公众场合里,对全**民表过任何讲话。难道以前自己以前在网络上的帖子里看到传闻是真的?
帖子里,在苏德战争爆后,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的斯大林,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每就待在自己的别墅里借酒消愁。在这种紧急情况下,莫洛托夫、伏罗希洛夫、贝利亚等高层人士经过研究,觉得只要斯大林才能领导苏联军民,战胜法西斯德国。于是几个人一起来到了别墅,请斯大林重新出山。久未露面的斯大林回到克里姆林宫以后,在7月日布了鼓舞人心的广播讲话,号召苏联军民团结起来,坚决打败法西斯侵略者。
经过两个多时的连续行军后,坦克师终于到达了舍佩托夫卡西南面的镇——伊兹亚斯拉夫。坦克纵队刚刚停下,便有一名军官在诺维科夫的带领下,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装甲车外。
早已搞清楚了坦克师番号和罗科索夫斯基身份的军官,在抬手敬礼后,礼貌地道:“军长同志,您好!我们是第五机械化军第19步兵师的,师指挥部就在镇里,您能和我去见见师长吗?”完,朝停在路边的长长的坦克纵队看了一眼后,补充,“我们会协助坦克师的同志,将这些坦克先伪装起来,以免被德军的侦察机现。”
“好吧,上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冲着军官笑了笑,随后道:“请在前面带路吧。”
罗科索夫斯基和诺维科夫在军官的带领下,沿着公路走进了镇子,朝前走了两百多米,来到了一栋有哨兵站岗的平房门前。军官停下脚步,对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就在这里,请您稍等一会儿。”完,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军官就跟在一名身材魁梧的上校身后走了出来。上校看到站在门外的罗科索夫斯基,慌忙抬手向他敬礼,并报告:“您好,将军同志!第五机械化军第19步兵师师长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向您报告,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了一个礼,然后客气地:“您好,上校同志,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到屋里去吧。”
等进了屋子,罗科索夫斯基现里面的摆设格外简单,正对着门的位置摆了一张办公桌,桌上堆满了文件,桌后有一把椅子,应该就是上校办公的位置。左右两侧靠墙的位置,各摆放着一张能坐三个人的长椅。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左边的长椅坐下后,抬头问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同志,你们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啊,将军同志。”克拉斯诺列茨基绕过桌子,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以后,对罗科索夫斯基道:“根据命令,我们师此刻应该在开往斯摩棱斯克的列车上,但由于舍佩托夫卡的兵力空虚,所以才临时将我们留下,并配备了一个坦克团,让我们挡住从西面冲过来的德国人。”
一听到这里还有坦克团,诺维科夫就忍不住插嘴问道:“你们的坦克团有多少坦克?”
“我们的坦克不多,”克拉斯诺列茨基皱着眉头想了想,:“一个团大概一百来辆,但装甲车和卡车有三百多辆。”
听到克拉斯诺列茨基用不以为然的语气,介绍配合作战的坦克团情况时,罗科索夫斯基倒没什么,毕竟他对一个坦克团应该有多少战斗车辆,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而熟悉情况的诺维科夫却感到了满嘴的苦涩,他心里暗自嘀咕:正在组建中的机械化军,就是无法和别人正规的机械化军相比,我们一个师的坦克,还没有别人一个团多呢。
克拉斯诺列茨基接着道:“将军同志,既然现在你们来了,我在向司令员进行请示后,就可以将这里的防务移交给你们。”
“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克拉斯诺列茨基提到司令员时,心中不禁一动,随后试探地问:“是卢金中将吗?”
“没错,将军同志。”刚刚拿起电话,正准备拨号的克拉斯诺列茨基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不禁好奇地反问道:“您认识我们司令员吗?”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笑着摇摇头:“听过,但从来没见过。”
克拉斯诺列茨基“哦”了一声,然后让接线员为自己接通了卢金的办公室。当听到卢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他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您好,司令员同志。我给您打电话,是因为第九机械化军的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率领一个坦克师赶到了伊兹亚斯拉夫。请问,我可以将防务移交给他们吗?”
卢金听完汇报,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吩咐道:“上校,把电话交给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我有话要对他。”
克拉斯诺列茨基答应一声,双手捧着话筒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时恭谨地:“将军同志,我们的司令员要和您话。”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话筒,贴在耳边,冲着话筒礼貌地:“您好,集团军司令员同志!”
“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卢金用同样礼貌的语气道:“我想问问您,您现在手里有多少兵力?”
“集团军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了一下回答:“虽然有一个坦克师,但其中不到六十辆坦克,一个摩托化营加上一些步兵,总兵力大概在三千人左右。”
“只有三千多人?”听到这个数据,卢金愣了一下,接着也苦笑地道:“这点人太少了,肯定挡不住冲过来的德国人。”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站在办公桌后面的克拉斯诺列茨基,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于是壮着胆子对卢金道:“司令员同志,假如您能将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的部队交给我指挥,那么我就能挡住德国人的进攻。”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请求,卢金没有考虑多久,便爽快地答应了:“好吧,将军同志,为了确保舍佩托夫卡不被德国人占领,我是无法拒绝您的这个请求。从现在开始,步兵第19师和坦克第116团就归你指挥了。”
第一〇〇章 坚守舍佩托夫卡(上)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从卢金的手里,接过了第19步兵师和第116坦克团的指挥权,但他心里明白,仅仅凭这点兵力,要挡住德军的大部队,无异于方夜谭,所以当前的要任务,就是要想方设法补充兵力。只要有了足够的兵员,再加上舍佩托夫卡仓库里的武器弹药,很快就能组织起一支人数众多的队伍。
既然此刻第19师已归自己指挥,于是,他便毫不客气地向克拉斯诺列茨基下达了第一道命令:“上校同志,让您的部下在舍佩托夫卡的西面所有的路口设立检查站,收容被打散的我军部队,并将他们编入各连队。”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克拉斯诺列茨基稍稍迟疑了片刻,随后问道:“将军同志,假如在收容部队时,遇到了该部队的指挥员拒绝接受改编,我们该怎么办?”
罗科索夫斯基思索了片刻,然后继续道:“凡是现脱离部队的指挥员中,有少校及以上级别的指挥员,不用进行审查,一律当作逃兵就地枪决。”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吓得克拉斯诺列茨基和诺维科夫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人的心里都在想:这也太狠了吧,只是脱离部队,就要以逃兵的名义枪毙?
看到克拉斯诺列茨基站在原地呆,罗科索夫斯基把眉头一皱,有些不满地问道:“怎么了,上校同志,难道您没清楚我的命令吗?”
“听清楚了!”克拉斯诺列茨基连忙响亮地回答道。
“既然听清楚了,就执行吧!”罗科索夫斯基也不愿意和他多费唇舌,直截了当地吩咐道:“要切实地将这道命令,传达给每个检查站的指挥员,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我唯你是问。明白吗?”
“明白了,军长同志。”克拉斯诺列茨基慌乱地答应一声,便抓起桌上的电话,给他的手下几位团长打电话。
几位团长接到克拉斯诺列茨基的电话以后,全是一样的反应,以为自己的师长下达的命令错了。关系最好的那位团长还特意追问道:“师长同志,真的现有少校以上的指挥员脱离部队,抓住后就直接枪毙吗?”
“没错,枪毙。”克拉斯诺列茨基听到这个团长的问题后,偷偷地瞅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旅客身份,然后提高嗓门道:“不用审判,直接以临阵脱逃罪就地枪决。”
布置完收容散兵游勇的任务后,罗科索夫斯基就转身朝门外走去,诺维科夫连忙紧跟了上去。当两人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时,诺维科夫张口叫了一声:“军长同志!”他本想问问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刚刚会下达那么严厉的一道命令时,却又现很难问出口,张了张嘴最后也没出声音。
不过罗科索夫斯基从他的表情中,猜到了他想问的事情,便抢先问道:“师长同志,您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下这样一道匪夷所思的命令吧?”见诺维科夫点了点头,他又接着,“以前我看过一本书,写的是国内战争期间,红军在和外国干涉军交战时,因为实力太弱,很多人因为胆怯而当了逃兵。为了稳定军心,有高级指挥员出台了这道命令:凡是少校以上级别的指挥员单独脱离部队,一律当作逃兵就地枪毙。”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诺维科夫倒感觉以前自己好像是看过这本书,不过书名是什么,仓促间却想不起来了。
两人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摩托化营指战员所在的地方。还隔着老远,罗科索夫斯基就见在几辆停在路边的摩托车四周,围着不少的指战员,从他们的服装看,既然有坦克第5师的坦克手,也有第19步兵师的指战员。
“怎么回事?”罗科索夫斯基放慢脚步,扭头问了诺维科夫一句。见他也是满脸疑惑地摇摇头,便补充:“走吧,我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当他们走近人群时,就听到里面有人在:“……看着敞开的城门,大家肯定是朝外涌。谁知道该死的德国人在外面架设了机枪,冲着门洞里的人群开起火来。冲在最前面的战士和军属,被子弹击中后,直接是惨叫着倒了下去,可后面的人还不知道前面生了什么,依旧是朝着外面涌,脚步根本停不下来。就这样,前面的人倒下去,后排的人继续像没头苍蝇似的往前冲。没过多久,整个门洞就被密密麻麻的战士和家属的尸塞满了。我当时是看到一个和父母跑散的女孩,坐在地上哭泣,停下脚步去抱她,才侥幸没有死掉。”
“喂,那个女孩在什么地方?”站在罗科索夫斯基面前的一名战士大声地问道。
“不知道,我见前面的路被德国人的机枪火力封锁了,便抱着她回了地下室。”最早话的人回答:“反正我离开时,她还和一群军属继续待在那里,也许她们现在已经被德国人俘虏了。……”
“怎么回事,他在什么?”听得一头雾水的诺维科夫拍了拍前面的战士,低声地问道:“在什么地方生的事情?”
“布列斯特要塞,”前面的战士只是把头微微侧了一下,并没有看身后问话的人是谁,就声地解释:“这位话的战士是来自布列斯特要塞的,他正在给大家讲在要塞里所生的故事呢。”
不知道谁的眼睛尖,一下就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罗科索夫斯基和诺维科夫,连忙喊了一句:“指挥员来了!立正!”
随着他的口令,所有人连忙立正并昂头挺胸,像个雕塑似的站在原地不动。罗科索夫斯基带着诺维科夫走进了人群,来到了刚刚那位讲故事的战士面前。他看着这位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战士,问道:“战士同志,你是来自布列斯特要塞的?”
战士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的两位将军,吓得都快哭了,他连忙认错:“对不起,将军同志,我错了,我不该在大家面前讲这些动摇军心的话……”
罗科索夫斯基不等他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转身面向其他的战士,大声地道:“不,你要讲,也应该讲!你要把你所看到的一切,源源本本地讲给所有的指战员听,让大家都知道法西斯侵略者是多么的残暴,以及他们对我们的祖国和人民所犯下的滔罪行。我们要牢牢地记住这笔血债,早晚有一,我们会向德国人讨还这笔血债的。”
第一〇一章 坚守舍佩托夫卡(中)
围在这里的摩托化营指战员,有不少是从战俘营或者布列斯特要塞救出来的。此刻,罗科索夫斯基的一番话,把他们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他们纷纷出来述自己亲眼目睹的法西斯匪徒犯下的罪恶,以及自己在战俘营里的遭遇等等。着着,有些情绪激动的战士就哭了起来,这一哭,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热闹。
见此情形,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微笑着点点头,暗军心可用,只要让大家都知道了德国人的残暴和所犯下的滔罪行,那么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同仇敌忾的指战员们才能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在接下来召开的军事会议上,针对罗科索夫斯基让大家抓紧时间修筑工事的部署,有位19师的团长不理解地问:“军长同志,我不明白。既然在我们的前面就有敌人,那我们为什么不去主动进攻,却要躲在远离敌人的地方,修筑工事并转入消极的防御呢?要知道,我们可是用高度进攻精神培养出来的苏联红军啊!”这位团长的问题,问出了第19师所有参会指挥员的心声,于是大多数的指挥员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上。
罗科索夫斯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从屋里的每一位指挥员身上扫过,见自己的部下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是满满的信任,心里顿时觉得踏实了许多。他轻咳一声,然后对那位团长道:“团长同志,就在前,在西南面的卢茨克——罗夫诺——杜布诺地域,进行了开战以来最大一次规模的坦克战,我们的三个机械化军和德军的装甲部队,共有三千辆坦克先后卷入了这场交战。
虽然我们的指战员表现得非常英勇,但由于德国飞机对着我们的战斗队形进行狂轰滥炸,再加上新的德军部队一个接一个地出现,我们的坦克损失严重,人员伤亡也相当惨重。最后参战的机械化军不得不通过撤退的方式,来规避德国人的进攻。”
到这里,他有意停顿了片刻,望着在座的指挥员们脸上吃惊的表情,他又接着:“德军的坦克比我们先进,而且还牢牢地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如果我们不切实际地为了进攻而进攻,那么无异于以卵击石,就算全部牺牲了,也无法改变战局。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改变战略,依托城市、河流和森林构筑防御工事,来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阻止他们快地冲向基辅和……其它重要的城市。”
罗科索夫斯基差点就顺口把莫斯科出来了,幸好及时地变成了其他重要城市。要是在座的指挥员们,包括自己的部下,听到自己用假设的口吻,德国人有可能冲到莫斯科城下,往轻了,那是无稽之谈;往严重了,就是失败主义的论调。那样一来,很快就会有内务部的人来找自己谈话了。
克拉斯诺列茨基接着站起来,对着自己的部下道:“指挥员同志们,既然大家都听到了军长同志的命令,那么就立即回各自的部队,去安排修筑防御工事的事宜。同时,还要在各路口设置检查站,组织收容队,将那些被打散的部队编入我们的队伍。”
“师长同志,”刚刚对罗科索夫斯基难的团长站起身,谨慎地问道:“关于枪毙脱离队伍的军官一事,是不是再慎重地考虑一下,假如将来上级怪罪下来……”
“如果上级怪罪下来的话,就让他们来找我吧!”罗科索夫斯基用轻蔑的眼光看了那位团长一眼,然后斩钉截铁地:“由于我军在前方的节节失利,导致不少的部队被打散了。可这些校级指挥员不光不想办法把部队收拢起来,继续和敌人战斗下去,而是惊惶失措地跟着战士和难民往后方逃跑,这样的人不杀的话,我们的部队就会军心涣散士气低落,那样不等德国人打过来,部队就会先垮掉。”
罗科索夫斯基越越是一肚子火,心自己如果不是为了稳定军心,怎么会乱世用重典,下达这么严厉的命令呢?没想到居然还有不少的指挥员不能领会自己的意图,于是他补充:“我先把丑话在前面,假如在我的部队里,有指挥员带头逃跑的话,无论军衔高低,一律就地枪决。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先回答的是诺维科夫坦克师的指战员,而19师的指战员谁也没开口,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师长克拉斯诺列茨基。
克拉斯诺列茨基见自己的部下都把目光望着自己,不禁把脸一板,严厉地问:“军长同志问你们话,你们没听到吗?”
“听到了!”
“听到了,为什么不回答呢?”克拉斯诺列茨基知道是自己的部下理亏,为了不让他们受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责备,只好自己唱起了黑脸:“军长,凡是有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指挥员,一律枪毙,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第19师的指挥员整齐地回答道。
罗科索夫斯基冲他们一摆手,道:“既然任务都明确了,那么就立即回各自的部队,抓紧时间修筑工事。别等德国人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你们的工事还没修好,到时你们就会自食其果了。散会!”
克拉斯诺列茨基等屋里只剩下自己和罗科索夫斯基时,便凑了过去,讨好地问道:“军长同志,您真的认为德国人会突破我军防线,冲到舍佩托夫卡来吗?”
“这是肯定的,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目光盯着克拉斯诺列茨基,表情严肃地对他:“由于我们的部队战前准备不足,面对德军的凶猛攻势,是很难抵挡住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修筑工事,建立完善的防御体系,拖住敌人前进的脚步。等我们的主力一到,就可以把敌人打垮,并将他们赶出国境线。”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明知道苏军必败,但为了增加对方的信心,他还是违心地了许多套话,以坚定对方坚守舍佩托夫卡的决心。
见克拉斯诺列茨基听完自己的话以后,信心满满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卢金的指挥部:“喂,将军同志,我想问问,在您所管理的仓库里,有没有大炮啊?”
“大炮,什么大炮?”卢金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搞糊涂了,他一头雾水地反问道:“您要大炮做甚么?”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向他解释:“由于我现在手里只剩下数量很少的坦克,要想挡住德军的装甲部队,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务。所以我想找您要一批火炮,来对付德军的装甲部队。”
“请等一下,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卢金搞清楚罗科索夫斯基的用意后,客气地:“我先问问军需官,然后再回答您,请您不要挂断电话。”
“好的,将军同志。”
卢金用手捂住话筒,冲着门外喊道:“喂,来人啊!”
随着他的喊声,带着两名哨兵站在门口的执勤军官推门走了进来,恭谨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少尉,”卢金瞥了一眼对方的军衔,然后吩咐道:“去把集团军军需官马兰金上校请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他。”
“司令员同志,我在这里。”曹操,曹操就到!卢金刚让军官去找马兰金,没想到马兰金就出现在了门口。他听到卢金要找自己,连忙快步走进了房间,问道:“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军用仓库里有大炮吗?”卢金望着他问道。
“有的,司令员同志。”马兰金点着头道:“各种型号的大炮都有,弹药也充足,就是不知道您要哪种型号的?”
卢金听到了马兰金的确切答复,连忙松开捂住话筒的手,高兴地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仓库里的大炮数量不少,而且弹药充足,您随时可以派人过来领取。”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早就知道舍佩托夫卡的军事仓库里,有西南方面军所需的武器弹药和各种军用物资,但对于仓库里有没有大炮这样的重型装备,却始终心里没底。此时听到卢金的回复,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心只要我们能有几十门大炮,就可以将冲向舍佩托夫卡的德军装甲部队,打得落花流水,彻底打乱他们冲向基辅的计划。
于是罗科索夫斯基连忙道:“太好了,将军同志,这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就让诺维科夫师长派人,到仓库去领取我们所需要的大炮。”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会让集团军军需官马兰金上校在仓库等您的。”卢金慷慨地道:“除了大炮以外,只要是你们急需的物资,都可以随便领取。”
第一〇二章 坚守舍佩托夫卡(下)
傍晚时分,罗科索夫斯基和克拉斯诺列茨基从临时指挥部里出来,准备去视察刚修筑的防御阵地,看看那些火炮部署的位置是否理想。
两人刚走了没多远,就听到空中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轰响声。克拉斯诺列茨基停住脚步,抬头朝空中望去,看着那些高空中密密麻麻正向东面飞去的黑点,愤愤不平地骂道:“见鬼,这些该死的飞机,一定又是去轰炸基辅。”
“敌机是去轰炸基辅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克拉斯诺列茨基这么的时候,不禁微微愣了一下,但大致数了一下空中敌机的数量,居然过了上百架。这么大规模的轰炸机群,肯定不会是去轰炸城市,甚至一般的中等城市,它们也不会看在眼里的,而唯一的轰炸目标,就只剩下了基辅。
“飞机!飞机!!”罗科索夫斯基望着空中的敌机,心里痛快地想着:“我们的飞机都到哪里去了,难道真的被德军全部炸毁了,还是像普图欣将军所的那样,因为没有足够的燃料和弹药,以至于无法升空作战?”
“军长同志,您在想什么?”克拉斯诺列茨基看到罗科索夫斯基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虽然刚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就现城里有不少倒塌的建筑物,显然是德军飞机的杰作,但他还是随口问了一句,一是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二是避免和克拉斯诺列茨基之间无话可:“上校同志,舍佩托夫卡这里遭到过敌机轰炸吗?”
“这是肯定的,军长同志。”克拉斯诺列茨基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立即点着头肯定地回答:“从我们师进入舍佩托夫卡开始,这里就不断地遭到敌机的轰炸,同时还有伪装的德国间谍,在居民中间散布谣言制造恐慌,使这里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他这么,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想到克拉斯诺列茨基和他的部下,对于自己所下达的那道严厉的命令,都是口服心不服,而此刻似乎是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好时机,便笑着问道:“上校同志,假如您是一个卫戍司令的话,遇到这样的情况,又会怎么处置呢?”
“那还用嘛,”克拉斯诺列茨基不假思索地道:“我会命令巡逻队,只要现散布谣言的德国间谍或者破坏分子,可以不用经过审判,一律就地枪决。”
“那逃兵呢,”罗科索夫斯基见对方被自己绕了进来,又接着问道:“您又打算如何处置呢?”
“普通的战士,我可能会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至于那些军官嘛,”克拉斯诺列茨基到这里,冷笑了两声后,继续往下:“全部就地枪决。”
克拉斯诺列茨基完这句话以后,不禁愣住了,心里暗自嘀咕:自己不是对罗科索夫斯基枪毙脱离队伍的少校以上军官的命令,一直暗中持反对态度么,怎么现在自己的也会有同样的念头呢?
见克拉斯诺列茨基站在原地呆,罗科索夫斯基微微一笑,又继续往前走去。
两人来到城边的一个检查站时,现这里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罗科索夫斯基见状皱了皱眉头,随后转身命令跟在后面的柯切托夫:“少尉,你去看看,前面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围在那里?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让他们散开,这么多人围在那里,也不怕遭到敌人的轰炸。”
接到命令的柯切托夫快步跑过去挤进了人群,看清楚除了站在检查站横栏前十几名指战员是全部武装外,围在四周的指战员不管手里没有武器,甚至还军容不整,有人甚至连船型帽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从前线溃退下来的部队。而检查站的战士们,在一名中尉军官的带领下,齐齐把手里的武器对准了栏杆另外一侧的一名军官。准确是,是一名少校军官,虽然他的军装褴褛,但从特别的军帽颜色上,还是可以辨认出这是一名内务部的少校。
柯切托夫也是内务部出身,见到自己昔日的同僚,被检查站拦住了,顿时心生不满,他冲着执勤的中尉大声地喊道:“喂,中尉同志,您和您的部下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枪口对准内务部的指挥员?”
中尉扭头瞥了一眼柯切托夫后,回答:“少尉同志,我也是奉命行事。这位少校虽然是内务部的军官,可他和周围这些战士都不是同一个部队的,我怀疑他是逃兵,正准备按照师部的命令处置他。”
按照师部的命令处置他,柯切托夫听到这话时,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这道命令里就规定,凡是现脱离部队的少校以上级别的军官,一律就地枪毙。中尉此时的做法,无疑是正确的;但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昔日的同僚被枪毙,柯切托夫也于心不忍。
“喂,我们到底能不能走了?”围在检查站的人群躁动起来,有人很不耐烦地提出抗议。
“吵什么?都给我安静!”心理极其不痛快的柯切托夫大声吼道。
等周围的战士们都安静下来以后,柯切托夫拉下脸对中尉道:“我中尉同志,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没看到这位少校是内务部,而不是普通部队的吗?别的我不敢,但内务部的部队,我可以向您保证,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绝对不会出现逃兵,他们对祖国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中尉将柯切托夫上下打量一番后,不悦地问道:“少尉同志,您是哪部分的?”
柯切托夫不屑地看了中尉一眼,然后用傲慢的语气回答:“我叫柯切托夫,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新任的警卫排长。”
中尉搞清楚柯切托夫的身份后,知道站在面前的军官虽然级别比自己低,但身份却很特殊,连忙陪着笑道:“少尉同志,请不要火,不要火。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您原谅。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这件事情是不是需要向上级请示一下啊?”
听到中尉这么,柯切托夫把眼睛一瞪,不满地:“还请示什么,立即放人。”
就在中尉左右为难时,罗科索夫斯基和克拉斯诺列茨基挤进了人群。看到自己的师长出现在面前,中尉立即有了底气,他连忙向两人敬了个礼,随后报告:“报告将军和师长同志,我们拦住了一名内务部的少校,虽然他和很多被打散的战士一起出现在我们的检查站,但经过我们的盘问,周围的战士都不认识他。我怀疑他是擅自脱离部队的指挥员,正打算遵照上级的命令来执行。不过……”到这里,他心虚地瞥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后,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不过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在挤进人群前,就听清楚了里面的对话,便接着中尉的话:“是不是因为我的警卫排长了几句话,影响到您执行正常的任务啊?”中尉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虽然不明白他这么的缘故,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军长同志,”柯切托夫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出现,感觉自己的底气更足了,他连忙解释:“这位中尉扣押了一名内务部的军官,并怀疑他是逃兵,我认为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会搞清楚的,柯切托夫少尉。”罗科索夫斯基着便朝那位少校走了过去。当他和少校隔着栏杆面对面站在一起时,先将对方打量了一番,现对方在面对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时,依旧保持着足够的冷静。
罗科索夫斯基对少校所表现出来的镇静,除了暗自感慨一番后,同时也增加了几分好感。他微笑着问对方:“少校同志,您是哪个部队的?”
少校抬手敬礼后,报告:“您好,将军同志,我叫费奥提尔·库奇卡洛夫,是布列斯特要塞内务部第1营的营长。在突出重围时,部队被打散了,我带着几名战士边打边撤,等和敌人完全脱离时,就只剩下了一个人。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了两,然后遇到一群被打散的指战员们,就和他们一起来到了这里。”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他的述后,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随后扭头对柯切托夫:“少尉同志,您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军长同志。”柯切托夫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手枪,冲到少校面前,将枪口对准了对方的额头。接着他咬着后槽牙,愤愤不平地:“该死的德国间谍。”
“将军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少校和克拉斯诺列茨基同时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回头对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同志,我现在可以告诉您,这名少校不是我们自己人,而是德国人假扮的!”
“这怎么可能?”克拉斯诺列茨基听后吃惊地问道。
“将军同志,您可不能乱啊!”少校也不服气地喊道:“我可以给您看我的证件。”
“上校同志,请不要着急,我马上就证明给您看。”罗科索夫斯基完,冲着少校一扬下巴,用轻蔑的语气:“请出示您的证件!动作慢一点,否则我的部下可能会因为紧张,而导致手枪走火的。”
少校缓缓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证件,递到了罗科索夫斯基手里,同时还一脸无辜地:“将军同志,您肯定搞错了。”
“不会搞错的。”罗科索夫斯基接过他的证件只看了一眼,便随手递给了克拉斯诺列茨基,并解释:“上校同志,您瞧瞧他军人证里的订书钉,是不是不锈钢材质的啊?我们所用的证件,可用不了这么奢侈的材料。”
克拉斯诺列茨基接过看了看,然后点着头:“没错,军长同志。们常用的订书钉是碳钢的,按照这个军人证签的年限来看,早就该生锈了。可这些订书钉还是闪闪亮,应该是不锈钢材质的。”
“除了这个以外,我还可以用其它的办法,来证明他是德国人。”罗科索夫斯基着,拍了拍站在身边的那位执勤中尉的肩膀,吩咐道:“中尉同志,您去将他的脚抬起来,看看他靴子地步的鞋钉是什么形状的。我们的鞋钉都是圆的,而德国人的靴子,却是方形的。”
中尉让两名战士抓住了少校的两只手臂,然后直接弯下腰,抬起对方的腿,仔细地检查对方的靴子底部。而克拉斯诺列茨基则紧张地问:“中尉,鞋钉是什么形状的?”
中尉放下了靴子,扭头仰望着自己的师长,长嘘一口气后,回答:“报告师长同志,是方形的。”
“抓起来!”克拉斯诺列茨基听完中尉的汇报,立即冲抓住假少校的手臂的两名战士一挥手,果断地命令道:“立即把他送到师指挥部去进行审讯。”
当假少校被押走以后,克拉斯诺列茨基请示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这里这么多的战士,我们该怎么处置?”
罗科索夫斯基扫了一眼四周,见至少有七八十名战士。想到在这么多人里,没准还有德国人的间谍,便吩咐克拉斯诺列茨基道:“先对所有人进行甄别,确认身份以后,将他们编入各个作战连队。”
“是!”克拉斯诺列茨基响亮地回答道。
第一〇三章 最快的胜利(上)
罗科索夫斯基视察完城外的防御阵地,在返回时,正好遇到了刚进行甄别工作的克拉斯诺列茨基,两人便一起返回指挥部。
在路上,罗科索夫斯基先开口问道:“上校同志,情况怎么样,有多少德国间谍?”
“经过甄别,现了五个,已全部就地枪决了。”克拉斯诺列茨基简短地汇报完甄别的情况后,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用敬佩的语气:“军长同志,您真是太厉害了,居然一眼就将伪装的德国间谍识别出来了。”
“不是我厉害,而是这个德国间谍的运气太差了。”罗科索夫斯基想起刚刚被识破的德国间谍,就不禁觉得好笑,“几前,我曾经率领部队冲向了布列斯特要塞,从那里救出了一批指战员。很凑巧的是,其中就有五名指战员是内务部第1营的。当时柯切托夫少尉就曾参与过营救。”他着,扭头看向了身后的柯切托夫。
柯切托夫连忙快走两步,来到克拉斯诺列茨基的身边,开始介绍起当时的情况:“我们的一支坦克部队,伪装成德国人,进入了要塞的中央地区,去营救被德军包围的友军。当我们把内务部第1营解救出来时,该营只剩下了安纳托利中尉和另外四名战士。至于他们的营长,据在战争爆时,就被德国人的炸弹炸死了。至于费奥提尔·库奇卡洛夫,倒是真有其人,不过他不是第1营的营长,而是布列斯特要塞的政治部主任,也在战斗中壮烈牺牲了。”
克拉斯诺列茨基听完柯切托夫的讲述,在感慨之余,不禁也暗自庆幸,假如不是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凑巧在那里,没准就让德国间谍就混进城里了。想到这里,他又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军长同志,我们该如何处置那名德军间谍,也枪毙吗?”
“先进行审问,搞清楚他们来舍佩托夫卡的目地。”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这位伪装成苏军军官的间谍,一定掌握着很多重要的情报,要是直接枪毙,未免有点太浪费了。因此他在思索片刻后,吩咐克拉斯诺列茨基:“等知道了我们感兴趣的情报后,这名间谍就交给您来处置了。”
克拉斯诺列茨基也是聪明人,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便明白,军长的意思是等审问完德国间谍后,再将他枪毙,连忙大声地答道:“我明白了,军长同志,我会妥善处理好这名德国间谍的。”
十几分钟后,罗科索夫斯基和克拉斯诺列茨基走进了临时审讯室。一进门,便能看到刚被抓获的德军间谍,正站在屋子的中间,身后站在两名挎着冲锋枪的战士。而坐在正对着门的那张桌后的那名上尉,看到两人进屋,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抬手敬了个礼,恭恭敬敬地报告:“指挥员同志们,我正在审讯俘虏,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伸出右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上尉坐下,然后问道:“他招供了什么吗?”
“他除了自己的姓名和军衔,什么都不肯。”虽然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示意他坐下的手势,但上尉还是笔直地站在原地没动,“他的姓名叫……”
“我对他的姓名没有兴趣。”不等上尉完,罗科索夫斯基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他走到桌边,转身面对着德军间谍,冷冷地道:“军官先生,你没想到你的身份,这么快就被我们识破了吧?”
间谍听后,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不屑地:“别得意,我们部队很快就会冲到这里,将你们全部消灭掉。”
上尉听到间谍这么,顿时无名火气,如果不是因为罗科索夫斯基站在自己的身边,也许他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给对方一拳。但此刻,他只能咬紧后槽牙,恶狠狠地骂一句:“该死的德国佬!”
“好了,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把自己的目光从间谍的身上移开,转向了站在门口的克拉斯诺列茨基身上,同时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吧!”
“把他带走!”克拉斯诺列茨基冲着两名战士简短地吩咐道。
就在两名战士伸手抓住间谍的双臂时,他猛地挣扎了一下,大喊道:“别碰我,我自己会走。”当两名战士让到一旁时,他扭头看了看罗科索夫斯基,用轻蔑的语气道:“将军阁下,我在地下等着你们。”完,他便背着双手,迈着大步昂挺胸地走了出去。
“这该死的德国佬,”上尉看到间谍所表现出来的视死如归,不禁气得大骂起来:“嚣张,真是太嚣张了!”
罗科索夫斯基见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便对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同志,回指挥部去吧,我们研究一下敌人下一步可能采取的措施。”
当两人在指挥部里就坐以后,克拉斯诺列茨基就迫不及待地问:“军长同志,您,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德国间谍?”
“很简单,”罗科索夫斯基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德国人是准备向这里起进攻了?”
“德国人要向这里起进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克拉斯诺列茨基不禁紧张起来,他有些慌乱地问:“在哪里,用什么样的兵力?”
“我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回答。不过看到克拉斯诺列茨基满脸着急的样子,他又接着:“不过你可以派出侦察兵,对西面,进行侦察,搞清楚德国人的动向,以便我们能有针对地做出防御部署。”
“好的,军长同志,我立即安排此事。”克拉斯诺列茨基着,就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给自己最信任的一名团长打了过去。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就立即吩咐:“中校同志,立即派出最精干的侦察兵,向西面去侦察德军的动向。为了确保情报能及时地传送回来,给每个侦察组都配上电台。”
第一〇四章 最快的胜利(中)
派出的侦察兵,直到黑才通过电台,将他们侦察到的情报全部传了回来。
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看完侦察兵传回来的电报后,被吓了一跳,他将电报递给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罗科索夫斯基,同时着急地道:“军长同志,敌人的一支装甲部队正在西北方向进行集结,据侦察员的观察和审问俘虏所得出的结果,他们将在明明以后,向我们这里起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地看完了电报,随手搁在了桌上,然后抬头对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同志,把您手下的指挥员都召集起来开个会,一起来研究如何对付这股冲向我们的德军部队。”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克拉斯诺列茨基立即毫不迟疑地执行了。他除了通知各团团长来开会,同时还通知了第116坦克团团长。
当参加会议的指挥员都到齐以后,因为时间紧迫,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兜圈子,便将德军在西北面集结了部队,准备在明以后,向舍佩托夫卡起进攻的情况,对大家进行了通报。最后,他客气地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在会上提出来。”
诺维科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朝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后开口道:“军长同志,虽然我们还不清楚德军所拥有的坦克数量,但是以我们现有的实力,要想和他们打对攻,是不明智的。所以我建议,除了加强正面防御外,应该把坦克部队隐蔽在附近的森林里。等敌人向我们的防御阵地起猛攻时,坦克部队再从他们的侧面杀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听到诺维科夫的建议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在他准备开口时,却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将军同志,我坚决反对采用这样的战术。”
罗科索夫斯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话的人是第116坦克团的团长廖恩中校。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客气地问对方:“中校同志,能您的理由吗?”
廖恩中校从座位上站起来,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振振有词地道:“将军同志,要知道我们的部队都是用高度的进攻精神培养起来的,而现在却要他们进行消极的防御,这样会影响到我们部队的士气。”
一听到廖恩这些老生常谈的论调,罗科索夫斯基就有了揍人的冲动。他心里暗暗地骂道:你知不知道,就是这种错误的军事观点,害得多少部队白白地损失掉了。如果将这些部队用于防守的话,至少苏军不会在战争的初期输得那么惨。
为了防止自己当场作,罗科索夫斯基把头扭向了克拉斯诺列茨基,问道:“上校同志,您的意见呢?”
克拉斯诺列茨基本来也抱着和廖恩中校一样的想法,认为凭借己方现有的实力,和德军展开对攻,是肯定可以取得胜利的。但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一脸严肃的样子,便知道对方是不会同意自己的意见。善于察言观色的他,略做思考后,便试探地问:“军长同志,既然集团军司令员卢金中将也在城里,您看是不是把这件事情向他进行汇报,由他来拿主意?”
听到克拉斯诺列茨基把卢金搬了出来,罗科索夫斯基就觉得头痛,他知道自己又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图,随心所欲地部署部队了。他微微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既然是这样,那么就立即向卢金司令员报告吧!”
克拉斯诺列茨基当着罗科索夫斯基的面,给卢金打去了电话。“喂,司令员同志,我是克拉斯诺列茨基。情况是这样的,根据我们侦察员反馈回来的情报,德军在西北方向集结了不少的部队,准备在明以后,向舍佩托夫卡起进攻。”
“你们准备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卢金听后不动神色地问道。
“我们正在召开军事会议讨论此事。”克拉斯诺列茨基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迟疑地道:“目前分为了两派,廖恩中校为主的一派,主张利用我们现在又的兵力和德军打对攻;而军长同志的另一派,则准备派部队在附近的森林埋伏,等德军的主力扑向我们坚守的阵地时起突击,狠狠地打击德军的侧翼。”
听完克拉斯诺列茨基所的内容后,卢金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继续问道:“不知道你们最后采用的是哪种方案啊?”
“两种方案各有优点,所以我们现在无法选择。”圆滑的克拉斯诺列茨基巧妙地回答:“所以我才给您打电话,将此事向您进行汇报,听候您的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心里变得不耐烦起来。高纬度地区的夏,造成四点不到,就亮了,而要到晚上十一点,才能黑。如今已过了零点,也就是还有四个时左右,德军就会对舍佩托夫卡起进攻,而此刻是进攻还是防守,居然都没有一个最后的定论。
当看到克拉斯诺列茨基放下电话时,他立即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上校同志。卢金将军怎么,我们是进攻还是防守?”
“对不起,军长同志,我也不知道。”克拉斯诺列茨基摇了摇头,一脸为难地:“司令员同志他要给方面军长电报,将这件事情向他们进行汇报。”
罗科索夫斯基听他这么,心里越犯愁,他知道苏军的传统,哪怕只有那么一丝可能,上级指挥员也绝不允许自己的战士,待在工事里打防御战,而是要让他们不顾一切地向敌人起猛攻。
罗科索夫斯基背着双手在屋里来回走了两趟以后,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心想自己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员,在上级新的命令到来前,如何部署部队完全能由自己了算。想到这里,他重新回到会议桌旁,开始部署战斗任务:“各位指挥员同志们,现在我向你们下达作战命令!”
“军……军长同志,”见到罗科索夫斯基自作主张地布置任务,克拉斯诺列茨基有些着急了,他慌乱地问道:“不等司令员那里的答复了吗?”
“时间来不及了。等一亮,我们再讨论是防御还是进攻,可就晚了。”罗科索夫斯基果断地道:“诺维科夫的坦克师,隐蔽在第一道防线北面的森林里,当看到敌人的坦克接近我们的阵地时,你们就果断地出击,将他们的进攻部队彻底截断。”
“是,”诺维科夫站起身,响亮地回答:“坦克师保证完成任务!”
“廖恩中校,”罗科索夫斯基等诺维科夫坐下后,又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坦克团长,吩咐他:“您的坦克团就部署在第一道防线的后面,等敌人的进攻被我们击退的时候,坦克团立即转入反攻。”
“明白了,将军同志。”廖恩中校也连忙站起来回答道。
“各步兵团团长在回到各自部队以后,立即组织战士们趁夜色加固工事。”接着,罗科索夫斯基又向步兵团长们下达命令:“并要在战壕里,准备好足够的反坦克武器。”
他完后,将克拉斯诺列茨基张了张嘴似乎想什么,便抢先一挥手,道:“好了,今的会议到此为止,大家都回各自的部队去吧。散会!”
第一〇五章 最快的胜利(下)
第二刚亮,派出去的侦察兵就再次回了电报,德军的装甲部队已向舍佩托夫卡方向开进,大概一个时以后,就会到达城市的郊外。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这份电报以后,立即就各部队按照昨的计划,进入指定的位置。而拉斯诺列茨基在接到命令后,虽然通过电话向他手下的几位团长出了战斗警报,但他对罗科索夫斯基所采取的防御战术还是腹诽不已。
罗科索夫斯基待在前沿的指挥所里,刚用望远镜看到镜头里渐渐变得清晰的坦克,由行军队列变成了攻击队形时,拉斯诺列茨基便急匆匆地赶到了指挥部,他扬着手里的一份电报,兴匆匆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军长同志,刚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转过来的命令,让我们向冲向舍佩托夫卡的敌人实施反突击。”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转身望着刚闯进来的拉斯诺列茨基,竖起大拇指朝后面指了指,无奈地道:“上校同志,您瞧瞧吧,看敌人占有多大的优势!”
拉斯诺列茨基哦了一声,走到瞭望口前,将眼睛凑到一架堑壕用的潜望镜前,朝敌人开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敌人密集编队的最前面是摩托兵,后面是坦克和装甲车。巨大的视觉冲击力,在刹那间让拉斯诺列茨基目瞪口呆。他虽然早就猜到敌人的兵力可能比较强大,但没想到居然强大了这种程度。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站在身后的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对他道:“我来承担责任,不进行反突击,用炮兵火力来迎击敌人。”道这里,他吩咐站在旁边的一名参谋:“命令炮兵团,向敌人的纵队开炮!”
参谋听到他的命令后,立即拿起观察所里的电话,对隐蔽在第二道防线后面的炮兵团下达了命令:“军长命令,炮兵团向敌人的纵队开炮!”
炮兵团属于拉斯诺列茨基上校的第19师,由于罗科索夫斯基到了舍佩托夫卡以后,先从仓库里搞到了一批火炮,又从摩托化营里抽掉了一批懂炮兵技术的战士加入,如今整个炮兵团足足有六十多门大炮,足以将德军的密集纵队打得七零八落。
随着命令的下达,早就瞄准好了射击目标的炮兵开火了。当第一波炮弹砸下来的时候,当其冲的便是德军的摩托车队,在被过六十余门火炮同时瞄准的集火射击下,就算弹着点再分散,但在炮弹群覆盖下,方圆七八百余米的范围内,任你车轮跑的再快,也万难躲开死神挥舞的镰刀。
德军没想到会遭到苏军的突然炮击,整个队伍顿时出现了混乱。就在这时,第二轮炮击又接踵而至,狠狠地砸在了德军的坦克和装甲车队列中间。爆炸的气浪将坦克掀翻,横飞的弹片撕开了装甲车薄薄的装甲,镶嵌在车里士兵的身上。
仅仅几轮炮击过后,前面的平原上,就留下了一大堆坦克、装甲车、摩托车的残骸和数以百计的德军尸体。看到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又吩咐参谋:“让诺维科夫将军出击,从敌人的侧翼狠狠地打一下,将他们的部队截为两段。”
克拉斯诺列茨基看到德军的部队,在炮火的打击下,变得混乱起来,心里对科索夫斯基所布置的战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转过身,问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是不是可以命令第116坦克团也出击,去狠狠地教训一下德国人?”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从侧面森林里冲出来的坦克师,又看了看正面陷入彻底混乱的德军部队,便点了点头,果断地:“好吧,上校同志,立即命令坦克团从正面出击,尽量将被我军切断了后路的德军部队全部消灭掉。”
见罗科索夫斯基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克拉斯诺列茨基立即拿起了电话,同时道:“好的,我这就给廖恩中校打电话,让他的坦克团立即出击。”
“上校同志,请您提醒他。”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又叮嘱道:“告诉;廖恩中校,要战决,将敌人消灭以后,就立即撤回来,免得遭到德军飞机的轰炸。”
“明白!”
半个时以后,战斗结束了。苏军在损失了十辆坦克,和伤亡了一百多名战士的情况下,打退了敌人对舍佩托夫卡的进攻,并击毁了敌人的坦克、装甲车七十多辆,以及上百辆摩托车,还是击毙了近千的德军士兵。
第一〇六章 德军的报复(上)
遭受了极大损失的德军被击退了,但罗科索夫斯基却并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等观察所里其他指挥员的欢呼声一停止,他便转身吩咐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同志,立即和廖恩中校取得联系,让他把坦克撤到第二道防线,并仔细地伪装起来。”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正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克拉斯诺列茨基大吃一惊,他惊诧地问道:“军长同志,德军的进攻已被我们彻底击退了,为什么要将坦克团撤回来呢?”
“上校同志,别看德军的地面部队被我们击退了,但他们的空军可不是吃素的。”罗科索夫斯基一脸严肃地道:“如果不迅地将部队撤回来,待会儿敌机一来,就是想撤也不见得能撤下来了。”
克拉斯诺列茨基看了看前方的战场,见苏军指战员正在打扫战场,一部分人把战友的遗体和德军的尸体,整齐地码放在空地上,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收集那些还能用的武器装备,用卡车往回运。
见到这种情形,克拉斯诺列茨基有些不甘心地:“军长同志,您瞧,我们的指战员还在打扫战场,现在让坦克撤回来,合适吗?”
“打扫战场的任务,步兵就能完成,是用不了坦克的。”罗科索夫斯基淡淡地道:“这么多的坦克摆在开阔地上,一旦敌机出现,他们就会成为被攻击的靶子,快下命令吧!”他完这番话以后,看到克拉斯诺列茨基还站在原地呆,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快步地走到了报话机旁边,从报务员的手里接过耳机和送话器,大声地向诺维科夫下达命令,“喂,师长同志,立即把您的坦克师撤进森林里隐蔽起来,动作要迅,明白吗?”
“明白,军长同志。”诺维科夫听到这个命令,立即恭恭敬敬地回答:“我立即让部队撤进森林。”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都亲自给部队下命令,让坦克部队隐蔽起来,克拉斯诺列茨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慌忙走到了报话机旁,给廖恩中校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就在坦克部队6续撤离战场的时候,待在附近镇里的卢金接到了详细的战报,知道进攻舍佩托夫卡的德军部队,在遭受严重打击后,已被击退了。他接到这份战报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罗科索夫斯基还不错,居然这么快就打退了德军的进攻。接着,他便吩咐报务员将战报给了方面军司令部。
此刻的西南方面军司令部内,气氛格外沉闷。随时板着一张脸的方面军参谋长普尔卡耶夫,正在向基尔波诺斯抱怨:“司令员同志,您,我们这叫打的是什么仗啊?投入杜布诺地区的机械化军全部被德军打垮,还损失了一千多辆坦克,我们可怎么向总参谋部交代啊?”他这话时,还有意瞥了一眼坐在会议桌旁的瓦舒金。
昨去视察罗科索夫斯基部队的瓦舒金在扑空后,便去了另外的几支部队,他想亲眼目睹英勇的红军,是如何打败法西斯侵略者的。谁知亲眼目睹了几场战斗后,他便彻底绝望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战前被宣传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在德军面前去表现得那么糟糕,不光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进攻被打垮了,甚至连被迫进行的防御,也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他苦苦地思索着:“为什么我们的部队会打败仗,是战士们不够勇敢?这显然是不正确的,很多坚守阵地的部队,即使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没有后退半步,甚至连伤员都拉响手榴弹,和冲上来的敌人同归于尽。装备比不上德国人?这点好像也不对,边防部队的装备可以算是全军最好的,半数的指战员都装备了冲锋枪,大炮和坦克也是最先进的。可就这样一支装备精良又有着最勇敢的指战员的部队,却被德军打得溃不成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因为他想问题想得过于投入了,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普尔卡耶夫投向自己的那一瞥。而基尔波诺斯在听到普尔卡耶夫所的话,心里不禁紧了一下,深怕瓦舒金听见以后,会拿这件事上纲上线,到时就会引起不必要的争论。不过看到瓦舒金坐在桌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参谋长刚刚过什么,心里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基尔波诺斯接过普尔卡耶夫的话题道:“由于德国人对我们的入侵来得太突然,我们的军队根本就没做好战争的准备。步兵军在经过长途行军之后,指战员们都已疲惫不堪,战士们休息不好,战斗力自然就会大打折扣。而机械化军虽然有战斗车辆可以代步,但走了几百公里后,很多老式的坦克和装甲车就会出现故障。您刚刚所提到的,在战斗中损失的上千辆坦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因为自身出了故障。”
“司令员同志,”普尔卡耶夫皱着眉头道:“现在我们手里的部队都被打残了,第八、第十九、第二十二机械化军伤亡三分之二,几个步兵军的伤亡也几乎过半,得赶紧想办法啊。”
基尔波诺斯点了点头:“是得赶紧想办法了,我们没有制空权,和德军继续打下去,是非常吃亏的。就算我们的地面部队占据了兵力和装备上的优势,但在敌人飞机的轰炸下,照样会损失惨重的。”
普尔卡耶夫接着道:“奉命向肖米勒其地区起袭击的快集群,冲进了城市以后,才现城里停放的坦克只有二三十辆,而且还全部是出了故障的坦克。没等他们将这些坦克全部摧毁掉,德军的装甲部队就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同时还出动了大量的空军,对城里进行了狂轰滥炸。当波别离政委率领部队,冒着敌人的炮火和狂轰滥炸突出来后,整个快集群只剩下了五辆坦克和两百多人,其中半数还是伤员。”
“狡猾的德国人,居然在肖米勒其地区给我们设了这么一个圈套。”基尔波诺斯愤愤不平地:“这么一来,我们整个方面军的坦克几乎就损失殆尽了。”
只听普尔卡耶夫又接着:“目前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敌人已形成了一个较大的包围圈,如果总参谋部不取消所下达的进攻命令,我们的处境会更加糟糕。唉,假如我们能在哪个方向狠狠地教训德国人一下就好了,这样对我们的军心和士气都有帮助。可惜我们的主力几乎都被打垮了,已没有能力再组织起大规模的进攻作战。”
“司令员、参谋长,”作战处长巴格拉米扬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将一份电报递给了离自己最近的普尔卡耶夫,同时高兴地:“刚收到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报告,他们刚刚击退了德军向舍佩托夫卡的进攻,摧毁了大量的坦克和装甲车,还打死了上千的敌人。”
基尔波诺斯接过普尔卡耶夫看完的电报,戴上老花镜仔细地浏览着上面的内容。等看完后,他摘下眼镜拿在手里,然后扬了扬手里的电报,激动地:“这个罗科索夫斯基还真不错,每次都给我们带来的都好消息。”到这里,他听了下来,沉思了片刻以后,若有所思地道,“参谋长同志,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罗科索夫斯基的第九机械化军是正在组建的部队,不光从装备还是从兵员上来,都要弱于其它的机械化军。可为什么在别的部队都打败仗的情况下,他可以捷报频传呢?”
基尔波诺斯的声音打断了瓦舒金的思绪,他猛地抬起头望了望对方,然后猛地站了起来,伸手抓住基尔波诺斯的肩膀,,吃惊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是不是罗科索夫斯基又来电报了?他的部队是不是又打了打胜仗?”
第一〇七章 德军的报复(中)
基尔波诺斯用担忧的目光看了一眼瓦舒金,轻轻地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电报递给了对方,继续对普尔卡耶夫:“德国人已现我们战线的缺口是在杜布诺,如今正在加大该地区的兵力投入,我们怎样才能挡住他们呢?”
普尔卡耶夫表情严肃地回答:“方面军所属的机械化军几乎都被打垮了,我们就算转入全线防御,也改变不了当年的不利现状。”
“司令员、参谋长,”巴格拉米扬谨慎地提醒:“如果能把里亚贝舍夫中将的第八机械化军,以及罗科索夫斯基的第九机械化军集结起来,在敌人实力薄弱的地方实施反击,没准还能有奇迹生。”
“巴格拉米扬上校,”普尔卡耶夫毫不客气地反驳:“这两个机械化军目前的伤亡也不,就算集中起来,在没有空中掩护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给敌人予重大打击。”完这话以后,他又习惯地看了一眼瓦舒金,想看对方是否又会反驳自己所的话。
但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瓦舒金此刻正一遍又一遍狂似的看着卢金来的电报,对几人的谈话充耳不闻。他正沉浸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只要投入反攻,就能粉碎敌人的进攻,并将他们赶过国境线的幻想中。
见到瓦舒金的反常表现,基尔波诺斯咳嗽了一声,然后礼貌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您对我们下一步的战略部署有什么看法吗?”
“看法,什么看法?”被打断了思路的瓦舒金,抬头望着面前的基尔波诺斯,一脸茫然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在问我吗?”
基尔波诺斯耐心地向瓦舒金解释:“目前战场上的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我想征询一下您的意见,看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那还用,当然是反击。遵照总参谋部的命令,对杜布诺地区的敌人展开全面的反击。”瓦舒金到这里,将手里的电报举过了头顶,激动地:“我们这些教育光大指战员要具有高度进攻精神的人,怎么能在战争开始后的最初几就转入消极防御,不加抵抗地把战场的主动权拱手让给侵略者,那将对我们的军心士气造成不可挽回的精神损失。我建议立即让罗科索夫斯基的第九机械化军投入战斗,他们一定可以把杜布诺地区的德国人打垮。”
“军事委员同志,您所的建议是不现实的。”普尔卡耶夫不客气地道:“罗科索夫斯基下辖的三个师,目前正在三个不同的地区战斗着。虽然我们明白这样做,是把握紧的拳头摊开了,让打击敌人的力量变得薄弱。不过没办法,我们能使用的兵力有限,只能如此使用战斗力强悍的第九机械化军。”
“那里亚贝舍夫中将的第八机械化军呢?”瓦舒金继续道:“他们不是有上千辆战斗车辆吗?如果把他们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一起投入战场,我想敌人是根本挡不住我们如此强大的部队……”
他的话还没有完,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屋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先进来的是在门口执勤的少校,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脸被硝烟熏得黑黑的指挥员。只听少校大声地道:“报告,从第八机械化军来了第十二坦克师政治副师长、团级政委梅尔科夫!”报告完毕后,少校把身子一侧,并向后退了一步,给紧跟在身后的指挥员让开了道路。
梅尔科夫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基尔波诺斯的面前,抬手敬了一个礼后,用低沉的声音道:“报告司令员同志,第八机械化军被打垮了,剩下的人被包围在杜布诺地区的森林里。”
听到这个噩耗,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接着,基尔波诺斯紧张地问道:“第十二坦克师的师长米沙宁坦克兵少将在哪儿?”
梅尔科夫望着基尔波诺斯的眼睛,镇静地回答道:“牺牲了!”
基尔波诺斯提高了嗓门又问:“第三十四坦克师的师长又在什么地方?”
梅尔科夫沉默了片刻,用低沉的声音回答:“牺牲了!”
基尔波诺斯听后,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被抽空了似的。他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的地图呆。实话,刚刚瓦舒金提到第八机械化军时,他也的确心动过,打算冒一次险,把第八、第九两个机械化军组合在一起,再向杜布诺的德军起一次进攻,看是否有扭转战局的机会。可如今第八机械化军差不多全军覆灭了,而第九机械化军也分散在三个不同的地方,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完成集结。自己的这个冒险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就夭折了。
而受到这个噩耗打击最大的人,莫过于军事委员瓦舒金,他放下手里的电报,目无表情地绕过会议桌,一步步地朝着门外走去。除了正在呆的基尔波诺斯外,所有的人都用奇怪地目光盯着他,直到他的背影从门口消失为止。
巴格拉米扬正在犹豫是否该把瓦舒金独自离开的事情,向基尔波诺斯报告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沉闷的枪响。
枪声响过以后,虽然只有站在屋子中间的少校立即跑出去,查看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外,其余的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应该是瓦舒金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冲击,而开枪自杀了。
基尔波诺斯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这声枪响,在心里暗暗地为这位同僚默哀片刻后,他长嘘一口气,然后向大家宣布:“指挥员同志们,我们现在只能选择撤退了,退到原来的筑垒地区防线,命令部队将敌人就地挡住。同时,通知基辅筑垒地区,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远在舍佩托夫卡的罗科索夫斯基,根本无从知道在方面军司令部所生的一切,他正在指挥部队做好防空准备,因为德军的轰炸机群已出现在城市的上空。
第一〇八章 德军的报复(下)
也许是从战争开始,德国的空军因为一直没有遭遇过苏联的空军,便以为苏军的飞机都在他们进攻前的轰炸中,被全部摧毁在地面上,所以越地变得飞扬跋扈,以至于出动轰炸机编队时,根本就没有派战斗机护航。
罗科索夫斯基看着空中铺盖地的轰炸机时,也叫苦不迭,嘴里在不停咒骂该死的德军空军的同事时,心里也在不停地埋怨普图欣将军,心由于我事先的提醒,让你将那么多原该被德军炸毁的飞机保存下来,您就不能派出几架战斗机,来狠狠地教训一下德国空军吗?
罗科索夫斯基在抱怨的时候,根本没想到,由普图欣将军经过七拼八凑,总算凑够了燃料和弹药的战斗机编队,正朝着舍佩托夫卡飞来。
德军的轰炸机编队到达了舍佩托夫卡的上空,立即降低了高度,朝着暴露出来的苏军防御工事,进行俯冲轰炸。甚至连坦克第5师所隐蔽的森林地区,也遭到了七八架敌机的轮番轰炸。
除了苏军的防御阵地遭到轰炸外,舍佩托夫卡也是成为了德军的轰炸重点。随着敌人轰炸机的一次次俯冲,无数的炸弹从而降,落在城里爆炸。敌机轰炸时,正好刮着大风,风助火势火借火势,一条条火龙吞噬着一座座房屋、一条条街道。无数的建筑物在炸弹的爆炸声中轰然倒塌,没有来得及撤走的居民,狼狈不堪地从倒塌或者还没有完全倒塌的建筑物里逃出来,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着。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这种惨状,不禁心如刀绞,他在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果断地拿起了放在自己面前的电话机,准备给隐蔽在附近防御工事里的高射炮营打电话,让他们用炮火将正在肆无忌惮轰炸城市的敌机赶走。
没想到他刚拿起电话,站在旁边的克拉斯诺列茨基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握住话筒的手,苦苦地恳求道:“军长同志,请您冷静一点。我知道您看到舍佩托夫卡正在遭到敌人的轰炸,有些于心不忍,但高射炮兵营是我们仅有的防空力量,只要他们一暴露,空中的德军飞机就会俯冲下来,将他们炸得粉碎。”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克拉斯诺列茨基这么,不禁犹豫了起来,他心里也明白,仅仅凭高射炮的九门高射炮,要想将空中的三十几架德军轰炸机消灭或者撵走,几乎是不可能的。而正如克拉斯诺列茨基所的,只要他们一暴露自己的位置,在顷刻间就会被空中落下的炮弹炸得粉碎。
正在犹豫时,一颗炮弹落在附近爆炸,巨大的声响过后,无数的尘土从观察所顶部的圆木缝隙里落了下来,落了罗科索夫斯基和克拉斯诺列茨基一头一身。
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头,又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落在肩膀上的土,在这一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就算敌人的空军力量再强大,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轰炸城市和防御工事,而无所事事地躲在工事里当缩头乌龟。于是,他轻轻地将克拉斯诺列茨基的手搬开,将话筒贴在了耳边,果断地下达了自己的命令:“高炮营,瞄准空中的法西斯飞贼,开火!”
下达完这道命令后,他放下了电话,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克拉斯诺列茨基,一本正经地道:“上校同志,别忘记了我们的身份。我们是军人,我们的责任就是保家卫国。如今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人民遭到敌机轰炸,却无动于衷,你我还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身军装吗?”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被敌机轰炸吓得有些惊慌失措的克拉斯诺列茨基重新振作了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容,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个礼,表情凝重地:“军长同志,您得对,如果我们不能保护好我们的人民,那我们哪里还有资格穿身上的这套军装呢。您放心吧,就算高炮营打光了,我们也会很快重建的。”
就在外面隆隆的高射炮声响起时,忽然观察所里有一名参谋惊呼起来:“飞机,你们快看,我们的飞机,是我们的歼击机!他们正朝敌人的轰炸机冲过去!”
听到参谋的喊声,罗科索夫斯基和克拉斯诺列茨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喜。下一秒钟,两人不约而同地冲到了瞭望口前,推开那名还在喊个不停的参谋,举起手里的望远镜朝空中望去。
第一〇九章 不对称的空战
罗科索夫斯基从望远镜里看到空中出现了八架苏军的歼击机,在飞临德军轰炸机编队的上空后,立即分散从高处俯冲下来,朝着正在疯狂投弹的德军轰炸机扑了过去。
三架不走运的敌机,刚投完弹拉升起来,就被苏军的歼击机射出的子弹命中,有两架顿时凌空爆炸,而另外的一架飞机猛烈地抖动一下,然后拖着长长的烟带朝远处逃去。
“太棒了,我们的飞行员真是太棒了。”看到苏军的歼击机轮攻击,就击毁两架击伤一架,克拉斯诺列茨基激动地欢呼起来,他不顾形象挥舞着拳头,拼命地嚷道:“打啊,继续打啊,将这帮狗娘养的法西斯飞贼都打下来!”
和克拉斯诺列茨基激动的情绪相比,罗科索夫斯基显然就没有那么乐观。他看到虽然苏军歼击机因为突然袭击,打了德国人一个措手不及,但可惜不光歼击机的数量有限,而且还是单机作战,他们都只盯着自己面前的目标进行攻击,彼此间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配合。
遭到攻击的德军轰炸机在短暂的慌乱过后,停止了对舍佩托夫卡的轰炸,掉头来对付刚刚赶到战场的苏军歼击机。由于敌机携带的炸弹几乎都投光了,机身的负重大大减轻,再加上它们本来就具有较高的自卫能力,再又被击落击伤五架飞机后,除了少量的轰炸机继续执行轰炸任务外,其余的飞机展开了对苏军歼击机的围剿。
如果苏军歼击机采用双机编队,一个长机一个僚机,相互配合作战的话,他们及时处在德军轰炸机的包围圈里,除了有自保的能力外,没准还能扩大战果。但因为各自为战,彼此间不能互相进行支援,结果在占据优势的德军轰炸机围剿中,在再次击落一架敌机后,便纷纷被德军打了下来。
十分钟不到,原来的八架歼击机就只剩下了一架,飞行员凭借自己娴熟的飞机技术,在众多的敌机中上下翻滚着。而几乎投光了炸弹变得轻巧的德军轰炸机,宛如猫戏老鼠一般,围着这架唯一的苏军飞机翻滚爬升,很随意地躲开他的攻击。
“高炮营,高炮营!”克拉斯诺列茨基冲到桌边,抓起上面的电话,大声地喊道:“立即开火,将那些把我们战机围住的敌人飞机全部打下来!”
接电话的人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对不起,指挥员同志,请您原谅,我做不到,您的命令我无法执行!”
“什么?”克拉斯诺列茨基听到对方的回答,顿时暴跳如雷:“我是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行不行我枪毙你!”
“您好,师长同志!”对方听到克拉斯诺列茨基表明了身份,连忙恭谨地:“高炮营在两分钟前,已在德军的轰炸中全军覆灭了,所以您的命令,我们无法执行!”
“全军覆灭了?!”克拉斯诺列茨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傻眼了。“那高炮营剩下的指战员们在什么地方?”
“一个都没剩下。”对方用冷漠的语气回答:“高炮营的指战员全部牺牲了!所有的高炮都在敌机的轰炸中损失掉了。”
“我知道了!”克拉斯诺列茨基放下电话,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军长同志,我们的高炮营,完了!”
这样的结局,早就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预料中,毕竟防空火力和飞机的较量,吃亏的始终是前者。况且用区区九门高射炮,去对付三十几架敌机,这原本就是以卵击石的打法。他此刻更关心的是还在空中的那架歼击机,不知道有没有从敌机的包围圈里突出来的希望。
德军的轰炸机也许玩腻了这种猫戏老鼠的游戏,几架飞机同时集中火力冲着他开火了,歼击机的机翼下立即冒出了滚滚黑烟。
“跳伞啊,赶快跳伞!”罗科索夫斯基在心里默默地喊道:“只要你跳了伞,我就能派人去救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将来有了更好的战机,你再来报今日之仇。”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心急如焚的时候,只见原本拖着黑色烟带向下滑行的歼击机,忽然机头一昂,以它能达到的最快度,朝最近的一架德军飞机撞去。空中炸开了一个火球,接着“轰隆”巨响传进了观察所。苏军飞行员以最悲壮的撞击,结束了这场众寡悬殊的空战。
看完这场实力悬殊的空战,观察所里所有的人都沉默无语。特别是罗科索夫斯基的感触最深,他没想到苏军的歼击机,会在数量本来就不占优的情况下,沿用呆板的战术,采用单挑的形式,去对付德军的轰炸机编队,结果落了个全军即墨的结局。
他缓缓地放下了望远镜,转身冲着克拉斯诺列茨基道:“上校同志,刚刚我看到有两架歼击机的驾驶员跳了伞,落在了远处的森林里,您马上派人去进行搜救。”
“明白了。”克拉斯诺列茨基答应一声,走过去拿起电话,吩咐自己的部下:“我们有两名飞行员在森林那边跳伞了,你立即派出分队去进行搜救。”
德军的轰炸机在围歼了全部的苏军歼击机以后,又投光了剩下的炸弹后,才调转方向,耀武扬威地朝西面飞去。
看着敌机的离去,罗科索夫斯基暗松一口气,随后吩咐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同志,立即清点部队的伤亡,另外再派出人手去城里救助受伤的市民。”
第一一〇章 撤退(上)
经过敌机的轰炸,不管是工事还是城里的建筑物,都变成了一片片凄然的废墟,废墟附近横七竖八地铺满了军人或者平民的尸体。第19师驻扎在城里的那个步兵团,虽然在轰炸中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可他们在接到了克拉斯诺列茨基的命令后,一边收拾自己的战友的遗体,一边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居民,从已成为废墟的家里抢出了一些生活日用品。
罗科索夫斯基正在布置人手抢修工事和安排救助灾民时,就接到了卢金打来的电话。这位集团军司令员在电话里很简短地:“将军同志,请立即到我这里来一趟。”至于他急招罗科索夫斯基过去是为了什么事情,根本没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卢金是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放下电话,他将这里的事情向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交代一番后,便带上柯切托夫少尉和几名战士,乘车前往卢金司令部所在的镇波多利亚。
波多利亚镇位于舍佩托夫卡的东北面,也是一个重要的铁路枢纽站。当接近波多利亚时,川流不息的难民队伍,便挡住了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车辆的去路。这些从西面沦陷的城市里逃出来的居民们,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行李,也许是经过长途跋涉,都显得疲惫不堪,脚步蹒跚地走在铁道或者公路上。
罗科索夫斯基见前面的道路上,几辆满载着难民的卡车陷入人流中无法动弹,便知道自己的车辆一时半会儿也过不去,于是推开车门下了车。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柯切托夫见他下车,也慌忙跟着下了车,左右张望一番后,紧张地对他:“军长同志,您怎么下车了,要是遇到潜伏在难民中的德国间谍就麻烦了。”
“放心吧,少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后,不以为然地:“就算这些人里潜伏有德国间谍,他们也是准备到后方的城市去搞破坏,或者散布谣言制造恐慌,绝对不会为了我而随便暴露行踪的。”完这番话以后,他冲柯切托夫一摆头,“走吧,少尉,我们步行过去。”
罗科索夫斯基一行人费力地从人群中穿过,在路上遇到的战士的指引下,来到了卢金指挥部所在的位置——车站站长办公室。
门口站着一名将冲锋枪挂在胸前的哨兵,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一行人朝自己走过来,连忙抬手示意他们停下,同时用尊敬的口气试探地问:“将军同志,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哨兵同志,请你去报告,”柯切托夫上前一步,对哨兵道:“就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奉命前来报道!”
哨兵啪地来了一个立正,随即转身从敞开的门走了进去,接着听到他瓮声瓮气的声音:“中士同志,有位将军要见司令员同志。”
过了一会儿,一名同样把冲锋枪挂在胸前的中士,从门里走了出来。他将罗科索夫斯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伸出了右手,礼貌地道:“将军同志,请出示您的证件。”
看到中士一出现,就找罗科索夫斯基要证件,站在旁边的柯切托夫不服气地道:“这位是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将军!”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检查证件,是俄罗斯一向的传统,甚至连去各处视察工作的列宁,也多次被守门的警卫查过证件,更何况自己这个的将军。于是他一边从口袋里往外掏出证件,一边对柯切托夫:“少尉,这位中士同志做得对。”
中士接过罗科索夫斯基递给他的证件,向他看了一眼表示感谢后,便低头查看起证件来。等确认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份后,将证件还给了对方,并客气地:“将军同志,司令员正在等您呢,请跟我来吧。”
中士引导罗科索夫斯基沿着一条不长的走廊,朝前走了一段距离后,便在一间房门敞开的房间前停下脚步,转身道:“将军同志,司令员就在里面,您请进去吧!”
罗科索夫斯基走进了站长办公室,见到不大的屋子里摆在一张办公桌,最后有一名没戴军帽的将军,正低头在面前的本子上写着什么。他轻轻地咳嗽一声后,提高嗓门报告:“将军同志,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奉命来到,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正在忙碌的卢金闻声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站起身微笑着招呼道:“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随后朝办公桌旁边一张空着的椅子一指:“请坐吧!”
罗科索夫斯基和他握手以后,恭谨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召我到指挥部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卢金拿起放在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然后笑着:“军长同志,听你们今打得不错啊,不光击退了冲向舍佩托夫卡的敌人,还大量消耗了他们的兵力和技术装备。”
听到卢金的夸奖,罗科索夫斯基有点不好意思地:“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们重创了德军的地面部队,但我们的防御阵地和舍佩托夫卡,遭到了敌机的狂轰滥炸,损失很大啊。”
“是的是的,军长同志,您得很对。”卢金背着手在屋里边走边:“由于德军在战场爆的初期,就对我们的空军实施了打击,使我们没有力量在空中与他们抗衡,从而牢牢地掌握了战场的制空权。”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卢金把自己叫到这里来,肯定不会是询问如何用炮兵打退了德军的进攻,或者是敌机轰炸后的损失如何,这些情报,他通过电话就能全部了解,所以把自己叫到这里来,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因此他等卢金一完,便再次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您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我们来完成吗?”
卢金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不禁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军长同志,我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报,他们打算将部队后撤。为了确保前线部队能安全地撤下来,上级给我们下达了一个艰巨的任务。让我们在坚守舍佩托夫卡的同时,要尽可能地帮助友军完成撤退。”
“帮助友军撤退?”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道奇怪的命令,不禁皱起了眉头:“我们现在坚守防线的兵力就不够,怎么帮助友军撤退,难道让我们放弃阵地,去向敌人起进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以便让我们被围困的部队成功脱险吗?”
“军长同志,您误会了。”卢金摆了摆手道:“所谓的帮助撤退,只是向友军提供交通车辆而已,毕竟大量伤员的存在,会拖慢部队的行军度。”
“交通车辆,我们在什么地方去帮他们弄车辆啊?”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样的命令,真是哭笑不得,“总不至于让摩托化营的战士们,开着摩托车去接应他们吧?”
“这个歌倒用不上,”卢金见罗科索夫斯基一脸为难的表情,便为他支招:“军长同志,您可以在防区内设检查站,扣留路上满载难民的汽车,让他们到这里来转乘开往基辅的火车,而派人开着这些车辆去接应我们撤退的部队。”
“可是,司令员同志。”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但还是为难地:“您应该知道那些难民,是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汽车。我们的指战员在执行这项任务时,将听到多少的哭诉、哀求和咒骂啊!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虽然这样做,的确有些不妥。”卢金斩钉截铁地:“但没有办法,这就是战争!”
第一一一章 撤退(中)
仅仅在几前,就算是方面军司令员,如果当众提出在德军的凶猛攻势下,部队应该转入防御的提议,都有可能遭到来自上级的呵斥,被认为是失败主义论调。可如今,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就算卢金和罗科索夫斯基这样级别的指挥员,也能名正言顺地讨论如何让部队安全撤退的问题了。
卢金停顿了片刻,忽然又问道:“军长同志,我听您现在城外设立了不少的检查站,专门收容那些从前线退下来、被打散的零星分队,有这事吗?”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不知道卢金问这话的目地,但还是站起身如实地回答:“司令员同志,虽然这些指战员们打了败仗,从前线退了下来,但却不是他们的责任,而是由于我们对战争的准备不足,被敌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我之所以收容他们,是因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比临时征召的新兵强得多,只要将他们重新组织起来,配上有能力的指挥员,抓紧时间训练一下,他们很快就能成为我们军中的精锐力量。”
卢金面带笑容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然后抬起右手向下压了压:“请坐下吧,我的军长同志。我之所以问起这件事情,不是要责备您;相反,我还要表扬您做得对。”着,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办公桌的后面来回走动着,继续道,“我们在众多地区的退却,只是战术上的暂时失利,与这些撤退的战士无关,他们在前线和德国人打过好几次,已尽了作为一名军人应尽的责任了。”
罗科索夫斯基等卢金完后,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如果我们要放弃舍佩托夫卡的话,那么存放在军用仓库里的武器弹药和各种物资,该怎么处理呢?”
“这些武器弹药和物资必须立即转移,我们一粒子弹一片面包都不能给德国人留下。”卢金在表完态以后,又接着往下:“我已经命令集团军军需官马兰金上校,把各军用仓库的负责人召集起来开会,了解后撤物资需要多少的车皮。”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喊报告的声音,接着一名中年军官大步地走进了指挥部,先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冲他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抬手向卢金敬礼后,报告:“司令员同志,后撤物资所需要的车皮数量,我已经全部统计出来了”
卢金接过马兰金手里的报告,用空着的手朝罗科索夫斯基旁边的空位指了指,“上校,请坐吧。”他重新坐下后,在看文件前,先为两人做了一个简短的介绍:“上校,这位是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位是集团军军需官马兰金上校。”
“您好!”“您好!”两人站起来互相握了一下手,又重新坐下,静静地看着正在阅读文件的卢金。
卢金看完文件后,随手往桌上一放,然后皱着眉头问马兰金:“上校,转移仓库里的物资,居然要这么多火车皮吗?要知道,就算是在和平时期,也很难一下调集这么多车皮。”
马兰金连忙站起身,恭谨地回答:“是的,司令员同志,这是我和十几名军用仓库的负责人,经过反复核算所得出的数字。而且就算能调集这么多车皮,要将所有的物资运走,至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您也知道,仓库里存放的,可都是供给西南方面军的军用物资啊。”
“我的啊,居然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听到马兰金这么,卢金不禁轻呼了一声,“德国人能给我们这么长的时间,让我们将物资全部转移吗?”
罗科索夫斯基这时插嘴:“司令员同志,我有两个办法,可以避免仓库里的物资,落到德国人的手里。”
正在焦头烂额的两人,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眼前一亮。马兰金迫不及待地催促:“将军同志,把您的想法来听听吧。”
“在军用仓库里安放炸药,等我军撤出舍佩托夫卡的时候,将所有的仓库统统炸掉。”罗科索夫斯基完的第一个建议后,便停了下来,耐心地等着两人的回应。
卢金和马兰金对视一眼后,摇了摇头:“这种方案是下下之策,除非是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能使用。况且随着我军后继部队的到来,没准我们可以在这里挡住敌人。要是在仓库里安装了炸药的话,一旦遇到轰炸或者德军奸细的破坏,里面的物资就全部完蛋了。”
听到自己的第一个建议被否定了,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气馁,又接着第二个方案:“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把仓库里的武器弹药和物资,分给有需要的部队。这样一来,就可以大大地降低仓库里的物资库存,就算将来要转移,也可以大大地减少所需的车皮数量。”
“不行,坚决不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马兰金就立即开口反对:“没有上级的命令,谁也不能随便动用仓库里的物资。”到这里,他用目光盯着罗科索夫斯基,语重心长地补充该,“将军同志,前两我让您拉走的火炮,还是我经过仓库的负责人反复协商,并一再向他们强调这些技术装备在保卫舍佩托夫卡的战斗中,将起着重要的作用,他们才勉强同意调拨给你们的。”
“上校。”卢金不等马兰金完,便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我认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这个建议很好,我们应该用仓库里的武器弹药,将更多的人武装起来。”
“司令员同志,这样可不行。”听到卢金的这种法,马兰金顿时急了,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提高嗓门道:“没有经过上级的允许,擅自动用军用仓库里的物资,是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马兰金的都是事实,但他却相信卢金在这个非常时期,为了守住舍佩托夫卡,保护这里的军用仓库,完全有可能会做出一个冒险的决定。
果不其然,卢金在经过短暂的思索后,果断地宣布:“上校同志,从即日起,凡由前线来领弹药、油料、给养和战斗装备的人员,即使他们没有携带领取作战物资的申请单据,也一律如数放。”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然后又道,“这事我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是!”见卢金如此固执己见,马兰金也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卢金又和罗科索夫斯基交谈几句,谈了自己对舍佩托夫卡西面防御部署的一些看法后,便打他回自己的部队。
送罗科索夫斯基出来的,正是刚刚的那名中士。罗科索夫斯基走到屋外,和中士握手告别时,随口问了一句:“中士同志,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中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话,忽然来了个立正,挺直身体问道:“将军同志,是根据条例回答吗?”
见到这个中士古板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暗自好笑,便顺着他的语气随口了一句:“就按照条例回答吧!”
“瓦斯科夫,中士瓦斯科夫。将军同志!”中士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哦,原来您姓瓦斯科夫。”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将他的名字重复了一遍。正想话时,猛然想起了自己在某本中,曾经看到过这个姓,不禁打了个哆嗦,抬手一把抓住中士的肩膀,紧张地问:“瓦斯科夫同志,您的本名和父名呢?”
中士奇怪地望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会有这样奇怪的表现,但还是遵命将自己的全名报了出来:“将军同志,我的全名叫菲道特·叶甫格拉维奇·瓦斯科夫。”
第一一二章 撤退(下)
著名里的主人公,准确地是主人公的原型,此刻居然会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罗科索夫斯基此刻感觉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他努力地回想着里出现的171会让所,应该就在斯摩棱斯克附近。卢金将军不久就要奉命去那里指挥战斗,瓦斯科夫作为他手下的警卫员,肯定也会跟着过去的,这么一来,大体的历史背景就吻合了。
罗科索夫斯基在片刻的失神后,用友好的语气接着问道:“瓦斯科夫中士,您现在担任什么职务?”
“我在集团军司令部的警卫团里,担任一名警卫班班长的职务。”瓦斯科夫恭恭敬敬地回答后,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是昨刚刚上任的。”
看着瓦斯科夫领章上的两颗三角形军衔标志,罗科索夫斯基暗自点了点头,心只要打上一两仗,这位中士只要能活下来,那么成为准尉就是早晚的事情了。也许将来他的手下,真的会有一个排的女高射机枪手,至于丽达、热妮亚、索妮娅、里莎、嘉尔卡这些女兵,是真实存在还是作者杜撰出来的,现在就无从得知了。
瓦斯科夫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深怕他待会儿又问自己什么莫名其妙的的问题,连忙抓住这一机会,口齿清楚地问道:“请允许我离开,将军同志!”
“好的,好的,你走吧!”罗科索夫斯基冲他摆了摆手,然后对柯切托夫他们:“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当罗科索夫斯基带着警卫员们,从难民人流中穿过时,好奇的柯切托夫忍不住问道:“军长同志,那名中士以前是您的部下吗?”
“不是,不是我的老部下,我今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可是,我刚刚看到您听到他的名字时,表现得很惊讶,”柯切托夫不甘心地继续道:“似乎是听到了老朋友的名字似的。”
罗科索夫斯基放慢了脚步,望着柯切托夫,表情严肃地:“少尉同志,您的职责是保护我的安全,而不是关心我和谁认识或者不认识,明白吗?”
“明白了,军长同志。”柯切托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自己话,连忙赔着笑:“我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一行人来到了停在路边的嘎斯车旁,柯切托夫连忙上前为罗科索夫斯基拉开后面的车门,等他上车后,自己才从车头的位置绕过去,拉开车门做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坐好以后,他侧着身子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军长同志,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回答:“去城外的防御阵地转转,看看那里的火力阵地、堑壕以及交通壕的修复情况。”
柯切托夫听后点了点头,随即吩咐司机:“开车吧,司机同志。”
嘎斯车启动后,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车窗外一眼望不到头的难民队伍,奇怪地问柯切托夫:“少尉,你这些难民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柯切托夫朝窗外看了看,然后扭头回答:“军长同志,这里的难民有两部分。一部分是从西面那些被占领的城市逃出来的,他们在路上肯定要遭受过敌机的轰炸和步兵的袭击,历经千辛万苦才到了舍佩托夫卡。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是城里的居民,他们可能担心这里会成为德军不断轰炸的目标,所以纷纷逃离自己的家园。”
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人群中那些满载着难民的卡车,道:“居然能有这么多的卡车,从德国人控制的区域内逃出来,可真是太不容易啊。”
柯切托夫这次没有再朝车窗外看,就直接回答:“军长同志,在难民逃难的路上,有很多的森林,也许他们现德国人出现时,就及时地躲进了森林躲避。而德国人见是普通的难民,也就没去为难他们。”
车又向前开了一段距离,罗科索夫斯基现路上除了逃难的平民外,还有不少手无寸铁的军人。看到这种情况,他对苏军败退时的狼狈不堪算是有了感性的认识。他哼了一声后,问坐在前排的柯切托夫:“少尉,驻扎在附近的哪个团?”
柯切托夫想了想回答:“报告军长同志,这是第7步兵团团的防区,团长是波多普里戈拉少校。”他忽然指着外面大声地,“您快瞧,好像有人正在收容那些溃兵。”
罗科索夫斯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前方不远处的路边,出现了一队荷枪实弹的战士,他们不停地将没有武器的溃兵,从人群里抓出来。见此情况,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吩咐司机:“把车开过去。”
当罗科索夫斯基下车时,现被从人群里抓出来的溃兵,居然多达一百多人。而正在指挥战士抓溃兵的指挥员,见到突然出现的罗科索夫斯基一行人,连忙穿过人群跑了过来,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后,报告:“您好,将军同志,第7团团长波多普里戈拉少校正在执行任务,请指示!”
“请稍息!”罗科索夫斯基还了个礼后,朝那群被战士们看押起来的溃兵扬了扬下巴,问道:“少校,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从前线退下来的战士呢?”
波多普里戈拉扭头看了一眼后,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将军同志,这还用吗?当然是全部枪毙,以严肃军纪,免得我们的战士在面对敌人的疯狂进攻时,因为惊慌失措而临阵脱逃。”
波多普里戈拉的话把罗科索夫斯基吓了一跳,他心里暗自己只把脱离部队的少校以上军官就地枪毙,可没连普通的战士一起杀啊。为了不让面前这位少校团长滥杀无辜,他用严厉的语气道:“少校同志,我想请您搞清楚一件事情。我们打了败仗,是不能责怪这些战士的,他们已经在和德国人的战斗中,尽了自己应尽的责任。不是他们在战斗中表现得不勇敢,而是我们对战争的准备不足,被敌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结果让部队被打垮了。只要把这些战士们重新组织起来,给他们配备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他们就会成为我们部队中的精锐。明白了吗,少校同志?”
“明白了,将军同志。”波多普里戈拉少校在完这句话以后,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允许我回去整顿这些溃兵吗?”
“去吧,少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让少校离开前,还专门向他强调:“记住,您要多组织收容队,到城外去收容那些被打散的部队,并补充到你们团里去,以提高部队的战斗力。”
第一一三章 征兵(上)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城西的临时指挥部,见第19师的参谋们正在紧张地忙碌着,给人一种杂乱和繁忙的感觉。而拉斯诺列茨基则坐在屋子中间的方桌旁,边看情报边抽着烟。
见罗科索夫斯基走进屋子,拉斯诺列茨基连忙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踩了踩,站起身礼貌地招呼道:“军长同志,您回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冲他点点头,随后问道:“上校同志,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拉斯诺列茨基点了点头,回答:“是的,军长同志,伤亡统计出来了。第5、第6团伤亡了三分之一,第7团伤亡了四分之一左右,高炮营全体阵亡。坦克第116团损失坦克41辆,诺维科夫将军的坦克师伤亡……”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上校同志,不要再给我报这些伤亡数字。我现在问您,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没有?”
“措施,什么措施?”拉斯诺列茨基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这句话搞糊涂了,他一脸茫然地望着对方问道:“我们的部队正在忙着抢修工事,和在城里帮助市民扑灭燃烧的大火。”
“光做这些,是远远不够的。”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急躁地道:“上校同志,您不觉得我们防御阵地所在的位置,离城市太近了吗?如果敌人在进攻前,对我们进行炮击的话,他们的炮弹就不仅仅是落在城郊一带,并且也会落入市中心的。”
“可是,军长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拉斯诺列茨基有些委屈地辩解:“我们的防御工事本来就是依托城市而建立,一旦战局不利,我们的部队就可以迅地退入城内,和敌人打巷战。”
“上校,我们所在的这个伊兹亚斯拉夫城里,没有什么结实的石质建筑,根本无法建立一个完善的防御体系。”罗科索夫斯基着,将桌上的地图抓在手上,看了片刻后,他指着上面对拉斯诺列茨基:“我们必须把防线再向西推两到三公里。”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拉斯诺列茨基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他有些为难地道:“军长同志,要知道,我们在城市的西面只有两个团,要在一夜之间修筑这么大工程量的防御工事,我觉得这是一件无法完成的任务。”
“不是把两个团的防御阵地都往前推进。”罗科索夫斯基眼睛望着拉斯诺列茨基道:“在我军防御阵地的前方,布满了德军坦克和装甲车的残骸。您派一个满编的营,连夜在这一区域构筑新的防御工事。”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部署,拉斯诺列茨基实际上已听进去了,但嘴上却:“军长同志,我们仅仅派一个营在这里构筑工事,能挡住德国人的进攻吗?”
“放心吧,上校同志,这个前出的营并不是孤立无援的。”为了让拉斯诺列茨基放心,罗科索夫斯基向他解释:“当他们遭到敌人进攻时,我们可以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只要这个前哨阵地还存在,敌人就不敢肆无忌惮地朝我们这里冲过来。还有,这个区域内有不少的坦克和装甲车残骸,我们的战士完全可以将火力点设在这些残骸的下方,这样一来,敌人想消灭他们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明白了,军长同志。”搞清楚怎么回事以后,拉斯诺列茨基的表情也变得轻松起来,他立即拿起电话,给第6团的团长打去电话,吩咐道:“喂,中校同志,我命令您,立即派出一个满编的营,到被击毁的德军坦克残骸所在的区域,构筑一道新的防御工事。”
接到电话的中校先是一愣,随后哭丧着脸向拉斯诺列茨基诉苦:“师长同志,我们团在刚刚的轰炸中,伤亡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如果再抽掉一个营的话,团的防御地带的兵力就变得薄弱了。”
拉斯诺列茨基听到自己的部下这么,不禁也有些为难,他用手捂住话筒,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罗科索夫斯基,希望他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罗科索夫斯基猜到了拉斯诺列茨基脸上那副为难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便随口吩咐道:“上校同志,待会儿您再给各团下达命令,让他们组织收容队,到外面去收容那些被打散了的分队。”他到这里,忽然想到自己看到难民队伍里,还有不少的青壮男子,便补充,“如果这样补充的兵员还不够,可以向撤往后方的难民出号召,让他们勇敢地站出来,拿起武器和德国人进行顽强的战斗。”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安排,拉斯诺列茨基有些为难地:“军长同志,我们没有经过兵役局,就擅自招收新兵入伍,这合适吗?”
“上校同志,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要知道,现在可是战争时期。”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让这些因为德国人而被迫背井离乡的平民,和我们一起来抵抗侵略者,我相信他们还是愿意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拉斯诺列茨基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接着问道:“那么我们能征召多少新兵呢?”
“能招多少就招多少,反正我们后面不远的舍佩托夫卡,就有诸多的军用仓库,武器弹药完全能满足新编部队的需要。”罗科索夫斯基想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女兵,便特意强调:“除了成年的男性外,假如有适龄女青年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也可以将她们征召入伍。”
“什么,征召女兵?”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拉斯诺列茨基差点将手里的电话都扔了出去,他惊愕了好一阵后,才心翼翼地:“军长同志,我们擅自征召新兵,将来上面怪罪下来,我们还有充足的理由,勉强可以敷衍过去。可您这一征召女兵……”
罗科索夫斯基认真地看了拉斯诺列茨基一眼,继续道:“放心吧,上校。在保卫祖国的战争中,只有军人和非军人的差别,没有什么男女之分。您就放心大胆地将我的命令传达下去吧,假如将来上级怪罪的话,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好了。”
拉斯诺列茨基见罗科索夫斯基得这么自信,也不好再反驳什么,连忙松开握住话筒的手,将新的命令朝自己的部队传达。
第一一四章 征兵(中)
接到征召女兵的命令后,顿时在招兵的军官中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看着接到的这道命令,所有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上级搞错了,那些娇滴滴的年轻姑娘,怎么可能端着和她们差不多高的步枪去冲锋陷阵吗?于是大家都给自己的上级打电话,对这件事情进行核实。
第7步兵团的波多普里戈拉少校,在短短地五分钟内,接到了七八个这样的电话。接二连三响起的电话铃声,让他心烦不已,刚挂断一个电话,还没等他喘口气,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他一把抓起耳机,紧紧地贴在耳朵上,恶狠狠地问:“喂,这次又是谁啊?”
对方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怎么了,少校同志,您在冲谁火呢?”
听到这个声音,少校立即从自己的座位上蹦了起来,双手握住话筒,挺直身体恭谨地:“您好,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是这样的,少校同志。”卢金在电话里慢悠悠地问道:“我刚刚听我的部下,你们第7步兵团在车站附近设立了一个招兵站,从逃难的平民中招收新兵,有这回事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波多普里戈拉规规矩矩地报告:“设立招兵站,是师长亲自下达的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卢金听后点了点头,随口道:“招兵站的事情,我打电话问问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着,就打算挂断电话。
波多普里戈拉听到卢金准备挂电话,连忙喊了一句:“司令员同志,请等一下,我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要向您报告。”
“奇怪的事情?”少校的话引起了卢金的兴趣,他好奇地问道:“少校,吧,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您感到了奇怪?”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少校谨慎地道:“师长下达的命令里,除了命令我们设立招兵站,招收难民外,另外还命令我们,只要有适龄的女性,愿意当兵的话,也可以全部征召入伍。”
“什么,征召女兵入伍?!”卢金被波多普里戈拉的话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追问了一次:“是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下达的命令里,让你们在征召新兵的同时,而已征召女兵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少校有点火烧加油地:“下面负责招兵的指挥员们接到这道命令,都是一头雾水,他们不停地打电话来询问此事……”
“行了,少校同志。”卢金不等少校完,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上级的命令是这样的,那您就执行吧。”完这话,他停顿了片刻,然后补充,“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会向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问清楚的。”
卢金结束了和少校的通话后,又重新拿起了话筒,听到里面传来接线员的声音,立即瓮声瓮气地吩咐:“我是卢金,给我接第19步兵师师指挥部,找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
片刻之后,卢金听到克拉斯诺列茨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立即严肃地问道:“上校同志,我想听听您的解释,为什么在没有向上级请示的情况下,就擅作主张,征召难民入伍。更重要的是,你们居然还要征召女性入伍,简直是太无法无了。”
克拉斯诺列茨基听到卢金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自己话,顿时有些慌了神,连连:“司令员同志,请听我解释,情况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样……”
“那就您的理由吧,”卢金怒气冲冲地道:“假如您不能服我的话,就立即将设立的招兵站全部取消。”
见到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脸上尴尬的表情,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把手伸了过去,同时道:“上校,设立征兵站和招收女兵,这些都是我的主意,把话筒给我,让我亲自来向司令员同志解释。”
听到了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克拉斯诺列茨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连忙将如同烫手山芋的话筒递给了对方。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话筒,深吸一口气,然后礼貌地道:“您好,司令员同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听到了听筒里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卢金立即明白擅自设立招兵站的始作俑者是谁了,于是很不客气地道:“吧,您为什么不和当地的兵役局联系,就擅自设立征兵站,要知道这可是违反条令的。还有,再俄罗斯的男人死完以前,还轮不到那些年轻的姑娘们穿上军装,像男人一样去打仗。”
卢金会为招兵的事情火,早就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预料之中。他等对方完以后,才不紧不慢地道:“司令员同志,请您听我解释。由于部队在战斗中伤亡很大,要想挡住德军越来越凶猛的进攻,仅仅靠收容那些从前线退下来的零星部队,是远远不够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从逃难的难民中征召新兵,并将他们补充进部队。至于为什么没有通过兵役局,就擅自建立招兵站,那是因为现在是战争期间,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如果我们等兵役局的同志按照正常程序,完成征兵并将新兵送到部队,至少要耽误四五时间。”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在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以后,卢金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既然您知道我们接下来将面对的是德军凶猛的进攻,那么在难民中征召的新兵,能起到作用吗?要知道,战场上需要的不是数字,而是战士,有真正战斗力的战士。”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只要把这些新兵和部队的老战士混编在一起,只要打上那么一两仗,他们就会迅地成长起来。”
“那女兵怎么办?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卢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高声地问道:“您总不至于让这些娇滴滴的女兵,端着和她们差不多高的步兵,冲上去和敌人拼刺刀吧?”
“司令员同志,我相信,我们的部队里,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会拼刺刀,或者驾驶坦克的战士。”罗科索夫斯基用平静的语气道:“她们现在完全可以胜任医疗卫生和通讯方面的工作。我相信这些年轻的姑娘,在脱下布拉吉,穿上红军的军装后,一定可以用她们的青春和鲜血,来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
卢金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以后,不作声了。
“难道他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吗?”握住忽然没有了声音的听筒,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变得不踏实起来,他着急地想道:“也许我该找点别的理由来服他。”
“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卢金终于开口道:“您得对,在消灭敌人,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这一点上,是没有男女之分的。好吧,这事我做主了,就让招兵站征召女兵,然后将她们补充到卫生营或者通讯队里去。待会儿我会到各个招兵站去巡视,告诉那些负责招兵的指挥员们,对于愿意加入军队的姑娘们,要大开方便之门。”
听到卢金的表态,罗科索夫斯基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放下电话后,笑着对站在办公桌对面的克拉斯诺列茨基:“好了,上校,已经和司令员同志解释过了,他对我们的做法表示同意,还待会儿要去各招兵站巡视,检查征兵命令的执行情况如何。”(未完待续。)
第一一五章 征兵(下)
罗科索夫斯基打算去附近的几个招兵站看看,其中最靠近指挥的一个招兵站,就在离指挥部附近的一条街区上,是最爱和他抬杠的那名中校的防区。
克拉斯诺列茨基显然是知道这点的,所以自告奋勇地要陪着前去。见到克拉斯诺列茨基这么主动,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好回绝,再加上想到要是和那位团长有什么冲突,上校在场的话,事情就好办了。所以他稍稍犹豫了片刻,便点头同意了。
两人走在路上的时候,克拉斯诺列茨基有些不甘心地问:“军长同志,我们把姑娘们招进军队,真的好吗?要知道她们所从事的工作,不管是医疗卫生还是通讯工作,男兵一样可以干得很好的。”
对于克拉斯诺列茨基这种固执的态度,罗科索夫斯基笑了笑,然后向他解释道:“上校同志,要知道随着战争的进行,也许我们会出现兵员短缺的情况。到那时,女兵们不光要从事医疗和通讯这样的工作,甚至还会担负各种危险的职业,比如、侦察兵、机枪手、狙击手、坦克兵和飞行员等等。别看她们是女人,但她们在战场上,会表现得和男兵一样英勇无畏,建立属于自己的不朽功勋。”
指挥部附近的建筑物,在几个时前的轰炸中,几乎都坍塌了。而招兵站设在一个只坍塌了一半的两层楼的建筑物里,还隔着老远,罗科索夫斯基就看到了门口排着的长队,和几名手臂上戴着红袖套的执勤战士。
没等走到招兵站的门口,罗科索夫斯基的注意力,就被路边的一个老太太吸引过去。老太太坐在一堆残垣断壁前,正在絮絮叨叨地朝几个包着头巾的中年妇女着什么。
出于好奇,罗科索夫斯基走了过去,他想听听老太太在些什么。老太太满脸漆黑,身上的衣服被烧得千疮百孔,应该是在德军轰炸时,从屋里逃出来时弄成这样的。他默默地站在旁边,听老太太的自言自语。
听了一会儿,他听出老太太正在向大家讲述这座城市以前的情形,逐一列举这些被炸毁的街道的名称。这些地名,罗科索夫斯基自然不熟悉,但他心里却明白,对于这位看样子是从在这里长大的老太太来,却有着特别的意义。
老太太着着,忽然停了下来,用目光扫视了一遍四周,然后喃喃自语道:“圣母玛利亚啊,这要花多少钱,费多少的人力啊?”
“什么花多少钱啊?”旁边的一名中年妇女不解地问道。
“那还用吗?”老太太用不满的眼光看了那名妇女一眼,然后郑重其事地:“当然是重建这座城市了。”
罗科索夫斯基在聆听老太太的自言自语时,克拉斯诺列茨基已从旁边妇女的嘴里,了解到了老太太的情况,然后走过来悄声地告诉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这个老太太是位军属,她的三个儿子都在我们的部队里,其中儿子是边防军,从战争爆到现在,一定消息都没有,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是被打死了。她和丈夫还有两个孙子住在城里,当城市被炸起火后,她就和家人失去了联系,至今没联系上。”
听到克拉斯诺列茨基把老太太的情况娓娓道来时,罗科索夫斯基的鼻子不禁一阵阵酸,他担心在留在这里,没准自己会忍不住落泪,便使劲地闭上眼睛。等觉得自己的情绪趋于稳定后,这才吩咐克拉斯诺列茨基:“走吧,上校同志,我们进招兵站看看。”
招兵站的门口被应征的人挡的严严实实,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过来,执勤的战士连忙开辟出一条道路,恭恭敬敬地请他们进去。
走廊上同样挤满了来应征的人,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不得费力在人群中挤出一条道路。被挤到一旁的应征者,本来想火,但看到进来的居然是一名将军,赶紧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罗科索夫斯基和克拉斯诺列茨基走进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时,看到坐在屋里办公桌后面的,居然是改团的团长,他此刻正在和一位包着头巾的年轻姑娘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怎么回事啊?”罗科索夫斯基一走进去就直接开口问道。
一向爱唱对台戏的中校,用随意的目光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刚想将目光移开,却在无意中现了紧跟其后的克拉斯诺列茨基,连忙从座位上蹦起来,把手举到耳边,大声地报告:“两位指挥员同志,第6团团长正在执行招兵任务,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了一个礼后,快步地走到了桌边,拿起桌上那厚厚的一叠申请表格,问道:“中校同志,您这里招收了多少新兵啊?”
“报告军长同志。”中校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克拉斯诺列茨基,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我们在一个时内,接到了将近三百份申请表,经过筛选,留下了一百七十人。”
罗科索夫斯基望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姑娘后,问道:“中校同志,不知道您的筛选标准是什么?”
“只要年纪过六十岁,又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人,一律淘汰掉。”中校口齿清楚地回答:“还有,就是有各种残疾的人,我们也没有接收。”
听完中校所的汇报,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称赞道:“干得不错,中校同志。”随后他又冲旁边的姑娘努了努嘴,问道,“这位姑娘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中校在瞥了姑娘一眼后,有些为难地:“这位姑娘要求加入我们的部队,但我看她的体质有点弱,所以就没有同意。你们进来时,她正为了这事,在和我进行争论呢。”
“将军同志,”旁边的姑娘听到两人在谈论她,连忙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一只手,使劲摇晃着恳求道:“我想加入军队,请您批准我吧!”
“中校。”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站在后面的克拉斯诺列茨基便上前一步,问他的部下,“为什么不收下这位姑娘,难道您不知道在下达的命令里,就专门有招收女兵的条款吗?”
见自己的上级在问话,中校有些为难地:“师长同志,我们的军队里都是大老爷们,突然来一位姑娘不太合适吧。”接着他又声地补充,“您瞧瞧她的身体多么单薄,要是让她端着枪朝敌人冲过去,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中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有些不乐意地:“我们需要的不光是会拼刺刀的人,她完全能胜任其它的职务。”随后扭头问姑娘,“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当兵?”
姑娘从罗科索夫斯基的一连串问题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感激回答:“将军同志,我叫卡佳,是杜布诺的人,是几前跟着逃难的人群,来到这里的。”
“就你一个人吗?”克拉斯诺列茨基也忍不住好奇地问:“你的家人呢?”
“死了,都死了。”卡佳红着眼睛道:“我们一家人跟着逃难的人群,离开了杜布诺。谁知在半路上就遭到了敌机的轰炸,法西斯的飞行员驾驶着机翼上涂着黑十字的飞机,以掠地飞行的姿势,向手无寸铁的难民们用机枪射出雨点一般的子弹,我的妈妈和妹妹,还有另外几百人,就是这样被他们残忍地杀害了。”
听完卡佳的讲述,克拉斯诺列茨基的眼圈忍不住红了,他朝望着他的罗科索夫斯基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收下这位姑娘。罗科索夫斯基看清楚他的示意后,抬手拍了拍卡佳,安慰她:“卡佳,这就是战争。不要难过了,早晚有一,我们会向法西斯侵略者讨还这笔血债的。”停顿片刻后,他又果断地,“你就留下吧,我安排你先到师卫生营里去当卫生员。”(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章 师长负伤
德军在第二一大早,又重新起了对舍佩托夫卡的进攻。
敌人吸取了头一进攻失败的教训,在进攻前,先用密集的炮火,对第19步兵师的防御阵地进行了密集的炮击。
罗科索夫斯基站在观察所里,用望远镜看着敌人的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在了战壕的四周爆炸,掀起的硝烟尘土遮蔽日,仿佛一下阴了似的。
站在旁边的克拉斯诺列茨基脸上的表情,也格外严肃。他看到那些在战壕里跑动的战士们,不时地被爆炸的气浪掀飞,或者是被横飞的弹片打倒时,不禁心如刀割。
到敌人的炮击结束后,没等硝烟散尽,他就放下望远镜,冲着罗科索夫斯基大声地道:“军长同志,我请求到前沿去。”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他这么,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淡淡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克拉斯诺列茨基用手指着前方,情绪激动地道:“军长同志,难道您没看到敌人刚刚的炮火有多么激烈吗?”
“看到了,”罗科索夫斯基依旧表情平静地:“我还看到不少地段的战壕,在德军的炮火中坍塌了。”
“我们的新兵太多,我担心他们在这样的炮击中会因为恐惧而生动摇。”克拉斯诺列茨基为了服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战场上最容易影响士气的就是恐惧,当恐惧笼罩着我军指战员时,无论他们有多坚强的意志,都无法避免溃散的命运。”
“上校同志,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您就打算亲自到前沿去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对方,板着脸表情严肃地:“前面的战壕里,有营长、连长,作为基层指挥员,他们具有如何处置这种情形的能力。而您作为一师之长,您的战斗岗位是在指挥部,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克拉斯诺列茨基今也狠了,心我看到自己的部队挨炸,为了防止军心涣散士气低落,亲自去前沿鼓舞一下士气,您居然都要反对,真是太过分了!所以他在对罗科索夫斯基话时,语气也特别冲:“军长同志,虽然您的军衔比我高,但是我们师只是配属给您作战,而不是划归您指挥,所以在这个师里的一切,还是该由我了算。”
完这番话以后,克拉斯诺列茨基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扔下一句话:“军长同志,您就留在这里指挥吧,我到前沿去了。”完,提起扔在桌上的冲锋枪,摘下挂在顶梁柱上的钢盔往头上一扣,快步跑出了观察所。
望着克拉斯诺列茨基离去的背影,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从战争开始到现在,指挥的几乎都是配属自己作战的友军部队,所以有些时候自己的命令根本无法迅而准确地传达下去。此刻克拉斯诺列茨基一意孤行地要去前沿鼓舞士气,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就好。
罗科索夫斯基继续站在观察口前,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没过多久,进攻敌人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放眼望去,前面是密密麻麻的坦克和装甲车,后面还跟着数以百计的卡车,从每辆车上都下来十几名士兵,端着武器跟在坦克的后面一路跑着,奔着苏军的阵地而来。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冲着站在屋里的一名参谋大声地喊道:“命令炮兵开炮,用炮火将敌人的坦克纵队打垮。”
防线虽然克拉斯诺列茨基抗命,但他手下的这些参谋人员还是非常配合罗科索夫斯基的。此刻听到他所出什么命令,参谋立即答应一声,拿起桌上的电话,就给隐蔽在阵地后面的炮兵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在经过昨的轰炸以后,苏军所剩的大炮数量不多,只剩下六门15毫米的加农炮,隐蔽在德军左翼的森林里。此刻得到了开炮命令,炮兵立即掀开了盖在炮身上的树枝,装填完毕后,就开始轰击正在起进攻的德军装甲部队。
德军在连续被炸毁了两辆坦克和七八辆装甲车以后,现了这个隐蔽在森林里的炮兵阵地。德军指挥官立即派一个步兵连跟随着五辆坦克,去对付那个炮兵阵地。
敌人的举动一点不漏地落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眼里,他再次放下望远镜,来到报话机旁,戴上耳机拿着送话器大声地问道:“喂,诺维科夫将军,敌人的一支部队正冲向森林里的部队,我命令您,立即率领坦克出击,将这股敌人全部消灭掉。”
“明白!”早就摩拳擦掌的诺维科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后,立即响亮地答应一声。接着耳机里边传来了他号施令的声音。
听着诺维科夫开始布置出击任务,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点头,摘下耳机连同送话器一起放在桌上,翻身走回到瞭望口前,继续观察战场上的情况。
敌人逼近了苏军的前哨阵地后,立即遭到了由三十多挺机枪组成的密集火力网的拦截。德军的步兵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密集的火力之下,而坦克则因为这块区域里的各种战斗车辆的残骸过多,而无法快前进,结果被苏军战士用******接二连三地干掉。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以后,德军见进攻不奏效,不得不全线撤退。而去袭击炮兵阵地的德军分队,也在诺维科夫的坦克师和保卫炮兵阵地的步兵连的联合打击下全军覆灭了。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和观察所里的参谋们在欢呼胜利时,忽然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一名参谋过去接了电话以后,顿时脸上大变,他用手捂住话筒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军长同志,师长在战斗中被敌人的弹片击中,负了重伤,前线的战士抬着他正在朝我们这里来呢。”
整个观察所因为参谋的这几句话,顿时变得一片寂静。罗科索夫斯基走到参谋身边,接过他手里的话筒,问打电话的指挥员:“喂,师长的伤势如何?”
对方听出是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报告军长同志,师长****和腹部至少有七处中弹,伤势非常严重,必须要立即进行手术,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未完待续。)
第一一七章 代理师长的人选
罗科索夫斯基正在翻看参谋们所提供的各团战损以及取得战果的报告时,观察所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听你们又打退敌人的进攻。”卢金在电话里笑着问道:“战果怎么样,又消灭了多少的法西斯侵略者。”
“我们击毁了坦克17辆,装甲车9辆,卡车和摩托车一百多辆。敌人在战场上的遗尸达七百具之多。”罗科索夫斯基翻着放在桌上的报告,向卢金进行了汇报。在报告完各种数据后,他又补充:“敌人吸取了昨进攻失败的教训,在进攻前,对我防御阵地进行了猛烈的炮击,造成了我军较大的伤亡。”
“前出阵地怎么样,还在我们的手里吗?”卢金问道:“还有,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呢,他去了哪里?”
“前出阵地还在我们的手里,敌人为了夺取这个阵地,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们根本找不到什么有效的办法,对付我们建立的坦克残骸下面的火力点。至于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他到前沿指挥战斗的时候负伤了……”罗科索夫斯基正想把上校的伤势,向卢金汇报时,忽然停顿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两名战士用担架抬着克拉斯诺列茨基进入了观察所,后面还紧跟着两名戴着钢盔的军医和卫生员。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用手捂住话筒,吩咐旁边的参谋:“快点找两条长凳摆好,将担架放上去。慢点慢点,心别把上校同志摔下来。”他后面的话是冲着抬担架的战士的。
“喂,喂,喂!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怎么了,为什么不话?”这时电话听筒里传出了卢金不悦的声音,“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的伤势怎样了?”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上身军服都被鲜血浸透的克拉斯诺列茨基,含糊其辞地:“伤势很严重。”
“上校的情况怎么样?”罗科索夫斯基问站在担架旁边的军医,“伤得严重吗?”
“很严重,将军同志。”军医连忙挺直身体向罗科索夫斯基:“他的胸口中了至少三块弹片,腹部也有四五块。必须要马上进行手术,可是师卫生营的医疗条件不行,找不到做手术的军医。”
“您难道不能做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军医问道:“要知道您可是师里的军医啊。”
军医摇了摇头,然后举起自己缠满绷带的右手,遗憾地道:“上午我在给伤员做手术时,所在的医疗所被敌人的炮弹炸毁了,十几名伤员和医护人员牺牲了,而我的右手也受了伤,在短期内是无法再拿手术刀的。”
“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对着话筒:“上校的情况很严重,需要立即进行手术,可是师里的军医……”
“行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都听到了,您立即派人把他送到我这里来。”卢金不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断然地命令道,“我这里还有可以做手术的军医,等手术完成后,我会立即派人送他回基辅的军医院继续治疗。”
听筒里没有声音后,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然后对军医:“军医同志,我马上安排人送你们到集团军指挥部去,那里能手术的条件和必要的人手。手术结束后,上校将被送回基辅的军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随后他又对旁边的一名参谋:“参谋同志,您为他们准备一辆卡车,从这里到司令部的距离可不近啊。”
看到自己的师长负了重伤,这位参谋早就心急如焚,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吩咐自己去备车,非常干脆地答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跑出了观察所。
当两名战士抬起克拉斯诺列茨基准备往外走时,罗科索夫斯基意外地现跟着担架一起进来的女卫生员,居然是昨刚参军的卡佳。她身上穿着一件不合体的军装,与其穿在身上,不如裹在身上更合适一些,如果不是腰间的皮带固定,估计就类似于阿拉伯长袍了。他上前两步,走到卡佳的身边,皱着眉头问道:“卡佳,这是从哪里弄的军服,你不觉得太大了一点吗?”
卡佳的脸一红,有点羞涩地回答:“将军同志,没有办法,这已经是最的军服,毕竟这些军装原来都是为男人们准备的。”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她的是实情,点了点头后,对旁边的军医道:“军医同志,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想办法帮卡佳弄一套稍微合体一点的衣服。”着他本能地低头朝卡佳的脚上看去,只见她穿着一双比她的脚长差不多一倍的靴子,便又补充,“还有靴子,要换一双合脚的。她现在这样,可没有办法到战场上去救护伤员。明白了吗?”
“明白了,将军同志。”军医礼貌地答道:“待会儿回卫生营以后,我就帮她解决军服和靴子的问题。”
等到克拉斯诺列茨基被抬走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到由于师长的负伤,如今的第19步兵师出于群龙无的状态,虽然自己可以兼任师长的职务,但由于战事激烈,没准哪普尔卡耶夫他们又想起了自己,将自己调到其它的防御地带,该师又会重新陷入群龙无的境地。想到这里,他拿起桌上的电话,通过通讯兵,接通了卢金的指挥部。
卢金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后,有些诧异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给我打电话,是克拉斯诺列茨基生什么意外了吗?”
“不是的,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道:“我已经安排车辆送克拉斯诺列茨基上校去您那里了。我给您打电话,是如今第19师没有师长,对接下来的战斗可不利啊。”
听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原来是这件事情,卢金有些不以为然地:“既然您在第19师,那就由您来代理这个师长的职务吧。”
“司令员同志,我不适合担任这个师长的职务。”罗科索夫斯基把自己不能担任的师长一职的原因了一遍后,又补充:“还是从几位团长中找一个人出来代理师长职务吧。”
“那您觉得代理师长一职,谁是最合适的人选呢?”卢金好奇地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把第19师所认识的团级以上指挥员想了一遍后,觉得最理想的人选,还是第7团团长波多普里戈拉少校。主意打定,这才对卢金:“司令员同志,我觉得由波多普里戈拉少校来担任代理师长的职务,是再合适不过了。”
“波多普里戈拉少校?!”卢金把这个名字重复一遍后,立即摇头反对,“不行,不行,他只是一名少校,军衔太低了,要知道另外两位团长可是中校军衔,让军衔低的指挥员去领导军衔高的指挥员,是不合适的。我觉得由6团的克拉诺夫中校,来担任这个职务是最合适的。”
第6团的克拉诺夫中校,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名字,不禁苦笑连连。如果在第19师,有谁喜欢和自己抬杠,就非这位中校莫属了。假如他来代理师长职务的话,估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的很多命令都无法下达到了基层指挥员。想到这里,他连忙反驳:“司令员同志,根据我的了解,波多普里戈拉少校不光是一位很有战斗精神的指挥员,同时也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我认为,他比另外两位团长更适合担任这个师长职务的。”
卢金也不是一个固执的人,间罗科索夫斯基坚持要推荐波多普里戈拉少校担任代理师长,也就不再坚持,顺水推舟地:“那好吧,待会儿我会亲自打电话,将这个任命通知波多普里戈拉少校的。对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来自杜布诺的敌人,还会继续向你们的防线起猛攻,我们能否守住舍佩托夫卡,就完全取决于你们那里是否能挡住德国人的强攻。”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此刻手里的兵力有限,但他还是信心十足地:“敌人要想从我们这里通过,除非我们城市的保卫者全部牺牲了,敌人才能踏着我们的尸体冲进舍佩托夫卡。”(未完待续。)
第一一八章 德军的作战计划
罗科索夫斯基和波多普里戈拉少校只有数面之缘,但上次看到他亲自带人去收容那些溃兵,给自己留下了良好的印象,这才会不遗余力地在卢金面前,推荐这位军衔最低的团长,来担任第19师代理师长的职务。
少校从卢金那里得知自己被任命为代理师长,都是因为得到罗科索夫斯基举荐的缘故,于是他便打来电话,向罗科索夫斯基表示感谢以后,恭谨地问道:“军长同志,您看我需要把新指挥部设在您那里吗?”
少校所表现出的感恩和恭谨,让罗科索夫斯基对他又平添了几分好感。他想了想,然后回答:“不用了,少校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如果德军对我们这里屡攻不破的话,就有可能从其它方向进行迂回,而您的团所防御的西北方向,将是他们的下一个进攻重点。所以我经过再三考虑,觉得您的指挥部还是待在远处不动,有什么事情,我会通过电话和您进行联系的。”
“放心吧,军长同志。”波多普里戈拉少校信誓旦旦地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除非我们团全部阵亡了,敌人才能踏着我们这些城市保卫者的尸体,冲进舍佩托夫卡。”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和少校在电话里,商议如何保卫是舍佩托夫卡的同时,在距离苏军前哨阵地几公里远的一片森林里,设在一顶帐篷内的前沿指挥所,正在讨论接下来该怎么进攻。德军师长用目光在他的部下身上一一扫过后,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各位,我们连续两对舍佩托夫卡的进攻,都以失败而告终,不光有大量勇敢的士兵阵亡,同时还损失了数以百计的战斗车辆,你们,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打?”
他的话完以后,师参谋长便站起来接着道:“根据我们的侦察和查看战场上敌军尸体的情况得知,挡住我们前面的是苏军第十六集团军所属的第19师,另外还有第九机械化军的第5坦克师。从种种迹象分析,我们有理由认为对面的敌军部队,是由罗科索夫斯基本人在指挥。”
“罗科索夫斯基?!”德军师长把这个名字重复一遍后,试探地问:“是那个率领部队偷袭我军卢布林补给站的俄国将军?”
“没错,将军阁下,就是他。”师参谋长恭恭敬敬地回答:“他的部队在占领卢布林后不久,还突袭了一个新建的战俘营,救走了数千名战俘。”
师参谋长的话音刚落,坐在他旁边的一名德军团长就开了口:“后勤的那帮废物,几万人穿过我军的防线,冲向了卢布林,他们居然就毫无察觉,该把他们都枪毙掉。”
“上校先生,”师参谋长低头看着这位情绪激动的团长,面带着笑容道:“卢布林的失守,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我们后勤的个别军官太无能以外,这个罗科索夫斯基也太狡猾了。他居然让偷袭卢布林的部队伪装成我军,从而骗过沿途的岗哨。”到这里,他耸了耸肩膀,有些不屑地,“如果不是我们所有的兵力都用于对俄**队的进攻,从而导致后方空虚的话,他的奸计是根本无法得逞的。”
“除了参谋长所的那些原因,还有一点,就是俄国和波兰的领土太过辽阔。”德军师长叹口气,接着:“在那么广袤的平原上行军,如果不出动飞机进行侦察,别一个军,就算一个集团军的兵力,也不容易被现。”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参谋长,问,“参谋长,还是接着讨论如何进攻舍佩托夫卡吧,要知道这里可是俄**队的重要物资基地。只要我们占领了这里,俄国人就会陷入弹尽粮绝的困境,到那时他们就只能乖乖地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
“将军阁下,您请看。”参谋长将桌上的地图移到了师长的面前,向他讲述自己的作战计划:“如果我们要冲向舍佩托夫卡,先就要拔掉俄国人的前哨阵地。我们在今的战斗中,有一半的伤亡都是在出现在这里。”
“可是参谋长阁下,我们该怎么拔掉这个该死的前哨阵地呢?”坐在他身边的团长不耐烦地道:“俄国人像老鼠似的躲在那些坦克残骸下,用密集的机枪火力封锁我们前进的道路。我的一个营向这个阵地前后起了三次冲锋,但都以失败告终。如果不先摧毁这些隐藏在坦克下方的火力点,我们要夺取这个前哨阵地,是非常困难的。”
“上校先生,您得没错。”师参谋长礼貌地冲他笑了笑后,继续往下:“要消灭这些火力点,不管是用大炮轰还是飞机炸,效果都不太明显,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动用喷火坦克,用炽热的高温将这些躲在坦克下面的俄国人全部烧死。”
听到参谋长这么,屋里所有参加会议的军官顿时眼前一亮。另外一名团长激动地:“太好了,据我观察,俄国人缺少足够的反坦克武器,喷火坦克就算逼近他们的前哨阵地,那些火力点拿它们也没辙,这样我们就可以火焰将俄国人全部干掉。”
“将军阁下,除了动用喷火坦克向俄国人的前哨阵地起进攻外,我们还应该派出一支部队,迂回到俄国人的侧翼去。”参谋长着,用铅笔在地图上一指,“根据侦察兵报告,在森林中有一条简易公路,是通向舍佩托夫卡的西北面,我们可以派部队,沿着这条路冲向舍佩托夫卡。”
“参谋长阁下,”他身边的团长歪着头看了一下地图,迟疑地问道:“您怎么知道这条道路是通向舍佩托夫卡的?”
参谋长笑着道:“上校先生,我们的侦察兵现有不少难民,绕过了我们占领的区域,沿着森林中的这条简易公路,退向了舍佩托夫卡。根据我们的侦察,俄国人在舍佩托夫卡的西北面,只部署了一个团,虽然有几千人,但由于防御阵地过宽,他们的防御力量自然就显得薄弱了。”
团长听完师参谋长的话,立即站起身,挺直身体向师长请示:“将军阁下,我请求您,将迂回到俄国人侧翼去的任务,交给我们团来完成。”
师长和参谋长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好吧,上校先生,既然您求战心切,我就同意您的这个请求。您立即回部队去,率领你的团沿着公路向舍佩托夫卡开进。不过为了保密起见,要清除路上遇到的所有人。是所有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团长听到师长的这个吩咐,迟疑了片刻,随后果断地回答道:“是,将军阁下,我绝对不会让俄国人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两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决定了数以百计难民的悲惨命运。
舍佩托夫卡的西北面,步兵第7团的临时师指挥部里。
放下电话的波多普里戈拉少校,笑着对自己的团参谋长和几位营长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德国人的正面进攻受挫后,有可能会从我们的侧翼迂回过来。我的上帝啊,他难道没有看地图吗?在我们的防区的北面,可是一望无垠的大森林,德军难道会从森林里穿过来吗?简直是太可笑了。”
“团长,不,代理师长同志。”他的话刚完,二营长列斯科夫大尉便谨慎地提醒:“我觉得将军得非常有道理,虽然我们的北面是大森林,但最近有不少的难民,就是沿着森林里的一条废弃公路,进入舍佩托夫卡的。我认为,我们应该抽调兵力,面向森林方向,构筑一条防线,以防德国人真的从森林里穿过来。”
“行了,大尉同志。”波多普里戈拉少校望着自己的这位部下,有些不悦地:“列斯科夫大尉,您是我们的战友,假如我不知道您是一个久经考验的布尔什维克的话,我就会认为您是惊慌失措。您的这种假设,得好听点,就是无稽之谈;得严重点,就是失败主义论调,是会被送上军事问题的。”
波多普里戈拉少校的话完后,室内一片沉寂。团参谋长看到列斯科夫的脸上因为咬紧牙关而鼓出的肌肉,连忙出来打圆场:“师长、大尉,我认为你们俩得都有道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觉得还是应该在面朝森林方向,布置必要的警戒力量,要知道列斯科夫大尉的二营,目前是全团的预备队。”
“好吧,参谋长同志。”波多普里戈拉少校可能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得有点太重了,但他刚刚当上代理师长,又不可能为了几句话,就向自己的部下道歉,这样会影响到自己在部队里的威望,于是他便:“就按照列斯科夫大尉所的,在面向森林的方向,设置一道警戒阵地。”
“是!”恢复了平静的列斯科夫淡淡地答应一声后,按照条令问道:“代理师长同志,我可以回部队去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一九章 第四枚红旗勋章
就在列斯科夫带着他的部下,在森林的边缘修筑防御工事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正坐在观察所里愁。他感觉没有得力的侦察部队,就根本无法及时地获知德军的准确情报,自己在舍佩托夫卡坚守了几,可连对面德军的番号都不知道。
“军长同志,您在想什么?”听到这个声音,罗科索夫斯基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诺维科夫来了。
“请坐吧,师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招呼诺维科夫坐下后,立即问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你们师现在还剩下多少坦克?”
“很少,经过连番的战斗后,剩下的坦克数量不多了。”诺维科夫摇着头,一脸惆怅地:“目前能投入战斗的坦克只剩下二十辆了,我们有三分之二的坦克手,如今都变成了步兵,要想办法为他们补充一批武器才行。”到这里,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接着好奇地问道,“怎么没见到第116坦克团的团长廖恩中校呢?”
“廖恩中校没在这里,到其它两个坦克营的防区视察去了。”罗科索夫斯基见诺维科夫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连忙向他解释:“第116坦克团虽然战斗车辆比较多,但由于他们的防御地带过于开阔,所以只能当固定炮台使用,真正能在战场上派上用途的,就只有您的坦克师了。”
“切尔尼亚耶夫上校的坦克第师,加里宁上校的摩托化第11师师长,还有瓦吉姆中校的摩托化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归建啊?”诺维科夫将机械化军所属的几支部队番号了一遍后,有些不悦地:“把我们军拆的四分五裂,等于就是把拳头张开了,这样打人还能有力气吗?我觉得您应该给第五集团军司令员波塔波夫将军打电话,要求让另外两个师归建,这样我们军的实力就能得到大大地提高。”
“您以为我不想让部队归建吗?只要参谋长马斯洛夫一来,我们在情报工作方面就能得到加强。”罗科索夫斯基气呼呼地道:“可是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电台根本就和集团军司令部联系不上。”
诺维科夫朝左右看了看,然后凑近罗科索夫斯基,压低嗓门问道:“军长同志,您认为我们在这里能挡住德国人吗?”
“挡不住,我们在这里是根本挡不住德国人的。”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他出来却是另外一番话:“诺维科夫同志,您怎么了,无论情况如何,我们都会在这里坚守下去,直到我们的后续部队赶到为止。”
不会谎话的罗科索夫斯基,在完这番话以后,不禁脸都红了。他连忙端起摆在面前的茶杯,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他喝了一口水后,及时地岔开了话题,问道:“诺维科夫将军,您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诺维科夫着从随身背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卷纸,摊开后放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道:“这是我师的申请颁奖章报告。以前这些文件,我都是直接交给政治副军长的,可惜他如今没在这里,我只能交给您了。”
罗科索夫斯基随手翻了翻面前厚厚的报告,笑着道:“诺维科夫同志,你们师立功的指战员还真不少啊。”
“这还不够,军长同志。”诺维科夫表情严肃地:“在这些申请报告里,还缺少了很多人,比如那些已经牺牲了的战友。我觉得应该把他们的名字都添加上去,授予他们应得的荣誉。”
“既然是这样,您就再单独列一张名单,将所有的指战员都添进去。”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在俄罗斯这个国度里,荣誉比生命更加重要,如果不能及时地那些牺牲的战友申请奖章和荣誉,那么时间一长,他们就会变为无人知晓的无名英雄。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所以罗科索夫斯基才会异常干脆地道:“我们要让我们的后世子孙们,能永远地记住这些为了保卫祖国而光荣牺牲的指战员们。”
“好的,军长同志,我这就给您拟订名单。”完,他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了纸笔,认真在本子上填写他记得那些烈士的名单。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面前正在奋笔疾书的诺维科夫,心里暗自想道:“在最近的战斗中,大家都表现得很英勇,面对敌人的凶猛进攻,谁也没有动摇过。除了基层的指战员们应该获得勋章外,军里的中高级指挥员也同样应该获得勋章。”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四枚勋章,心:“军里有给各级指战员颁勋章的权利,但师级以上的指挥员,要获得勋章,却只能由更高级的指挥员来颁。目前第五集团军司令部是联系不上,要申请勋章的话,就只能通过卢金将军了。”
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卢金的指挥部。听到卢金的声音后,他开门见山地:“司令员同志,我有事情要向您汇报。”
“军长同志,有什么事情,请快点。”卢金用有点不耐烦的语气道:“我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呢!”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由于全军指战员在最近的战斗中,表现都很突出,我想给他们授予奖章,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我同意给指战员们授予奖章,以表彰他们在最近战斗中所表现出的英勇顽强。”卢金很爽快地答应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请求,但接着不解地问道:“军长同志,给指战员们颁勋章,别你们军级指挥员了,就算是师级指挥员都有这个权利啊,您为什么要打电话来向我请示呢?”他的话刚一出口,立即便恍然大悟,“对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对于你们军各级中高级指挥员在战斗中的突出表现,我认为也是应该获得表彰的,我会立即向方面军司令部上报授予勋章的报告。”
卢金的办事效率很高,刚刚黑,他的电话便打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观察所。他在电话里激动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介于你们第九机械化军在战斗中的突出表现,方面军长决定,授予机械化第9军的所有师长、许多团长、以及其他指挥员和政治工作人员勋章。同时,我也恭喜您,荣获了第4枚红旗勋章。”(未完待续。)
第一二〇章 费里普上尉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自己被授予了第四枚红旗勋章,心里也格外高兴。但片刻之后,他现有点没对劲,为什么只是机械化第九军的指战员获得了勋章,而却没有提到第19师的指战员呢?想到这里,他连忙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为什么没有第19师的指战员获得勋章,要知道在这两的战斗中,指战员们表现得都非常顽强,他们勇敢地挡住了德国人疯狂地进攻。”
卢金耐心地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述后,笑着回答道:“放心吧,军长同志。他们在战斗中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等敌人的进攻被我们彻底击退后,我会给所有参加过战斗的指战员们,都颁奖章的。”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有些担忧问:“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要得到成建制部队的补充,几乎是不可能的。您觉得凭我们现有的部队,和招收的散兵游勇以及新兵,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吗?”
想到再过两个月,整个西南方面军就会在基辅被德军全歼,罗科索夫斯基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对卢金出的却是另外一番话:“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活着,就绝对不会让德国人大摇大摆地从我们的防区通过。”
“军长同志,能具体点吗?”卢金显然不满意罗科索夫斯基这种万金油似的回复,追问道:“我希望听到您打算挡住德国人的计划,而不是这种应付上级的套路化的答复。”
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道:“司令员同志,敌人所采取的战术,无非就是飞机炸大炮轰,然后再由坦克引导步兵起进攻。我们的防御作战,准确地,就是反坦克作战,只要能挡住敌人的装甲部队,他们就根本无法前进一步。”
“根据我最近的观察,敌人的进攻战术,基本和您所的内容吻合。”卢金心事重重地问道:“如果要在平原上挡住德军坦克的突击,需要有坚固的防御工事,以及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斗力强悍的部队来坚守。现在我们有些什么呢?第19师虽然在我们集团军范围内,算是战斗力强悍的,但防御阵地却是仓促构筑的,而且还在开阔的平原上。在这样的工事里,要挡住敌人进攻,是非常困难的。”
“司令员同志,平原作战就是这样,地形既不利于防守,同样也不利于进攻。”罗科索夫斯基如实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待在防御工事里的指战员,会遭到敌人的炮击和轰炸;同样的,敌人在进攻时,也会遭到我们迫击炮和机枪火力的杀伤。”
“你这么,我心里就放心了。”卢金知道罗科索夫斯基是一位战斗经验丰富的高级指挥员,既然他信誓旦旦地能守住阵地,那就肯定能守住阵地,最后他习惯地问了一句:“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都想挂断电话了,听到卢金这么问,连忙道:“司令员同志,我刚刚曾经过,反坦克作战的成败,是决定我们的指战员能否守住阵地的关键。目前我们急需反坦克器材都缺,不知道集团军司令部能否为我们提供?”
“都要些什么?”卢金简短地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4火箭筒在这个时候尚未问世,肯定是没地方领取的,不如就要点常见的反坦克武器吧。他想了想,然后回答:“我现在急需反坦克炮、反坦克步枪、反坦克手雷、反坦克地雷……”
“停停停!”卢金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报出了一长串物资,连忙开口制止了他:“您需要什么,可以开个清单给马兰金上校,他会为您准备好您所需要的一切。好了,我这里还有事情,就不多了。祝您健康!”完,便立即挂断了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刚给代理师长波多普里戈拉打完电话,让他安排人手去马兰金那里领取必须的反坦克器材,就见第116坦克团团长廖恩中校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连忙将耳机搁在了电话底座上,绕过了桌子朝对方走去,同时主动伸出手,友好地招呼:“您好,中校同志,欢迎您到我的指挥部来。”
“您好,军长同志。”廖恩和罗科索夫斯基握完手以后,礼貌地道:“我今来,是有一件紧急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请坐,中校同志,有什么事情请坐下。”罗科索夫斯基等廖恩坐下后,才接着问道:“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廖恩不自觉地朝门口瞅了一眼,然后道:“我的侦察部队在遇到了一支从前线撤下来的分队,经过盘问,带队的指挥员是您的部下,我就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我的部下?!”罗科索夫斯基不禁一愣,心自己没接到坦克师或摩托化师被德军打垮的报告啊,这支分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想到这里,他连忙问廖恩:“中校同志,那位指挥员在哪里?”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话,廖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着门外喊道:“喂,上尉同志,进来吧,让您的军长看看您是谁。”
廖恩的话音未落,一位挎着德制冲锋枪的上尉,大步地走进指挥部,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把手举到耳边向他敬了一个军礼。
罗科索夫斯基匆匆地瞥了一眼这位衣衫褴褛,满脸胡子茬的上尉,有些不悦地问道:“上尉同志,您是哪部分的?”
“报告军长同志,”上尉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我是坦克第师摩托化营一连连长费里普上尉,我们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以后,成功地突破了敌人的防御……”
“是临阵脱逃吧!”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怒不可遏地道:“要知道坦克第师,如今正扼守着杜布诺通向罗夫诺的公路,就算你们要撤退,也是该撤往罗夫诺方向,而不是舍佩托夫卡这里。”
“对不起,军长同志,”费里普上尉有些慌乱地回答:“我的部队和师里完全失去了联系,所以不知道部队如今驻扎在这里。而且我的部队在森林里迷失了方向。假如不是遇到这位中校,”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廖恩中校,感激地,“如果不是这位中校派出的侦察部队,可能我们现在还在森林里瞎转悠呢。”
“来人,”罗科索夫斯基冲着外面大吼一声。看到柯切托夫和另外一名战士出现在门口时,他用手一指费里普上尉,吩咐道:“少尉,将这个胆鬼带下去关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二一章 釜底抽薪战术(上)
柯切托夫答应一声,和那名战士一起上前架住了费里普,准备将他带走。眼看上尉就要被两人带走,而一直在旁边没话的廖恩中校忽然喊了一声:“请等一下。”
接着转身向罗科索夫斯基道:“将军同志,根据我的判断,这位上尉应该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胆鬼。因为我见过他所率领的分队,一半的人身上都带着伤,应该是和德国人进行过激烈的战斗。”
听到廖恩为费里普求情的话,罗科索夫斯基也觉得自己的处理有点过于草率了,便点了点头,朝柯切托夫挥了挥手,示意他先暂时放开费里普,然后表情严肃地问:“上尉,吧,你们师长给您布置的是什么任务。”
费里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容,然后昂挺胸目不斜视地回答:“报告军长同志,我们连的任务,是在师的主力撤退后,继续坚守卢布林。并通过顽强的抵抗,来牵制敌人的兵力,确保主力可以安全撤退。”
“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听费里普完后,顿时大吃一惊,因为他记得切尔尼亚耶夫曾向他报告过此事,于是他试探地问道:“切尔尼亚耶夫上校率领部队撤退后,就是您率领一个连的兵力坚守卢布林吗?”
“没错,军长同志。”费里普上尉肯定滴回答道:“正是我率领的连队。”
虽然上尉回答得很肯定,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有点半信半疑,有心问问切尔尼亚耶夫吧,自己现在和坦克第师却无法进行联络。在这种情况下,对于上尉所的一切,自己是应该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呢?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左右为难时,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站在费里普身后的柯切托夫挠着后脑勺,有些迟疑地:“军长同志,我好像曾经听坦克第师的战士过,留下指挥部队阻击德军的指挥员,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柯切托夫这么,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要知道这位被自己提拔起来的少尉,可是来自内务部,搜集情报这方面可是他们的强项。虽然他得不够肯定,但无疑间接地证明了费里普上尉所的都是真话。
罗科索夫斯基上前几步,主动握住费里普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同时歉意地:“对不起,上尉同志,是我太鲁莽了,没搞清状态就……”
费里普上尉被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吓了一跳,要知道苏军中等级森严,上级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会主动向下级道歉的。而现在堂堂的一军之长,居然握着自己的手向自己道歉,让他感觉如同在梦中似的,便慌忙道:“军长同志,这不能怪您,是我汇报得不清楚,所以才会让您产生这样的误会。”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和费里普之间冰释前嫌,廖恩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等罗科索夫斯基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自己身上,他连忙请示:“将军同志,我另外还有事情,允许我回部队去吗?”
听到廖恩的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然后用手一指桌边的位置,道:“中校同志,您还不能走。先请坐吧!”随后他又对费里普,“上尉同志,您也请坐吧!”
等两人坐下后,他双手支在桌子的边缘,身体微微前倾,先对廖恩:“中校同志,我手下的坦克师,在最近的战斗中损失比较严重,现在剩下的坦克数量可不多了。而您部署在城西方向的这个坦克营,也有不的伤亡。为了能挡住德军更猛烈的进攻,我希望您能从部署在其它方向的两个坦克营里,抽掉三十到五十辆坦克来加强我们的防御。”
罗科索夫斯基刚完,廖恩的脸上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哭丧着脸:“将军同志,虽然另外两个坦克营里的坦克数量还很多,但他们要配合守备部队坚守仓库,没有司令员的同意,谁也不能随便调动这些坦克。”
听不能调动另外两个坦克营,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他心里明白,既然卢金向廖恩这么交代过了,就算自己打电话去提出请求,估计也要不来坦克。要想在现有的防御地带坚守更长的时间,就需要另外想办法了。
他皱着眉头思索时,无意中看到了正襟危坐的费里普,便忍不住问道:“上尉同志,给我,你们是怎么脱险的?”
费里普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挺直身体目视前方道:“报告军长同志,师的主力撤退后,我将那些被俘的德军官兵都押到了战壕里,除留下少量的战士看管外,其余的都隐蔽在第二道战壕里。
进攻的敌人看到战壕里有那么多人,自然以为是我们的部队,于是又是炮击又是轰炸,打得不亦乐乎。等到他们觉得把战壕里的人消灭得差不多了,便在坦克的引导下,向我们的阵地起了进攻。”
到这里,费里普把目光投向了罗科索夫斯基:“军长您曾让我们把火力点设在那些缴获的法国坦克里,看到敌人起了冲锋,我们的战士就从藏身处出来,钻进坦克里,用机枪对敌人密集的冲锋队形进行扫射。”
罗科索夫斯基一想到德军的步兵,撞上了由数十挺机枪同时所构成的火网时的场景,便忍不住道:“我想当时的场面,一定很壮观吧。”
“德国人做梦都没想到,我们会把火力点设在那些缴获的坦克里,所以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费里普有些得意地:“就这样,我们在卢布林的外围坚守了整整一。敌人在阵地前留下了至少六百具尸体,而我们伤亡也不过二三十人。”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费里普这么,不禁好奇的问:“上尉同志,不知道你们连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还有7人。”费里普刚完,便见罗科索夫斯基皱起了眉头,连忙补充:“军长同志,虽然我们坚守卢布林的时候,部队的伤亡不算大。但敌人在几次进攻失败后,他们便改变了战略,利用我们人手的特点,同时从几个方向起了进攻。刚黑的时候,敌人从三个方向冲进了城里,所以我只能率领部队突围。等到部队冲到了留波姆时,全连49人只剩下了不到8人。我们且战且走,等退到舍佩托夫卡附近时,我们连就只剩下了7人。”
“部队的战斗力如何?”听到部队只剩下这点人,罗科索夫斯基感到失望,他之所以这么问,是为了根据情况给他们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
“军长同志,剩下的人虽然少了点,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费里普兴致勃勃地:“只要您能给我补充兵员的话,最多半个月,部队就能形成战斗力。”
费里普本来是无心之言,但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耳朵里,却让他灵光一闪,他心里暗想:“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虽然费里普上尉手下剩下的战士不多,但个个都是劫后余生的战斗骨干。一支有战斗骨干的部队,具有凝聚力强、战斗力强,拖不跨打不烂的特点,只要给他们补充了足够的兵员,很快就能形成战斗力,成为精锐部队。”
他正准备开口话的时候,忽然听到费里普又道:“军长同志,有个重要的情报,我需要向您汇报。”
“上尉,是什么重要的情报啊?”
“我们在撤进森林前,现了德军的炮兵阵地!”(未完待续。)
第一二二章 釜底抽薪战术(中)
“什么,你们现了敌人的炮兵阵地?”罗科索夫斯基本来刚刚坐下,听到费里普所的这个劲爆消息,立即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他紧张地追问道:“在什么位置,有多大规模,有多少警戒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率领部队赶来舍佩托夫卡来布防前,还一厢情愿地以为这里有不少的山坡。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将大部分的防御阵地,建立在山坡上。当遇到敌人进行进攻前的疯狂炮击时,他就只在正面阵地留下几个观察哨,剩下的部队都转移到反斜面阵地上去。等敌人起进攻时,他们再从山坡后进入阵地,给敌人以迎头痛击。但他赶到舍佩托夫卡以后,才现城市的四周地势平坦,别什么高山了,就连丘陵也看不到两个。所有的防御工事,只能修筑在无遮无拦的平原上,当敌人进行炮击或轰炸时,指战员们只能蜷缩在阵地里挨炸。
没错看到部队在炮火和轰炸中不断伤亡,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就在想,敌人的机场离得太远,要派人去袭击的话,显然是不现实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摧毁敌人的炮兵阵地,这样也能大大地降低部队的伤亡。他正打算黑以后,派出侦察分队,去搞清楚敌人的炮兵阵地的位置。没想到现在居然听到费里普上尉他们现了敌人的炮兵。
听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一连串问题,费里普迟疑了片刻,然后回答:“军长同志,敌人的炮兵阵地离这里大概有十公里左右,布置在一片森林附近。根据火炮的数量,应该是两个炮兵营。担任警戒的部队不多,大概就一个连左右。”
“在什么地方?”罗科索夫斯基将桌上的地图,朝费里普的面前推了推,然后命令道:“上尉同志,请将那个位置指给我看。”
费里普把头凑过来,盯着地图看了半,然后朝一个位置指了指,果断地:“军长同志,就在这里。没错,就在这里。”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看费里普所指的位置,然后抬头问站在旁边一言不的廖恩:“中校同志,如果派您的坦克一营出击的话,能干掉敌人的炮兵阵地吗?”
他的话音刚落,廖恩就把他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行,军长同志,这肯定行不通!”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一样不悦的样子,慌忙又补充:“要知道这里可都是平原,如果我们出动坦克部队去突击德军炮兵阵地的话,估计还隔着四五公里就被敌人现了。在这么远的地方,我们的坦克炮打不到敌人,而敌人的炮弹却能打到我们。不定出击的部队全军覆没,而敌人的炮兵阵地还毫未损。”
本来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他前面的话,都忍不住想火的,但听到他后面的话,又努力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了下去。他背着手在观察所里走了几个来回,然后问道:“中校同志,既然不能派坦克出击,那您有什么别的建议吗?”
“空军,除非出动空军。”廖恩毫不迟疑地道:“只要我们的轰炸机一出动,别一个炮兵阵地,就算十个炮兵阵地,也能将它们夷为平地。”
“中校同志,要知道我们现在缺少的恰巧就是制空权。”罗科索夫斯基一脸苦涩地道:“从战争爆到现在,空中出现的几乎都是德国人的飞机,而我们飞机不是在战争爆的那一刻,被炸毁在机场上,就是因为没有燃料和弹药,以至于无法起飞迎战。”
费里普上尉忽然开口道:“军长同志,我有个建议,也许能消灭敌人的炮兵阵地。”
“真的吗,上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费里普这么,猛地停住了脚步,惊喜地道:“快点你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一二三章 釜底抽薪战术(下)
“军长同志,”费里普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虽然我们不能动用坦克部队,但却可以派出一支分队,从森林里穿过去,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敌人炮兵阵地附近,并向他们起攻击。等德国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的炮兵阵地已被我们摧毁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没有立即表自己的意见,而是盯着费里普问道:“上尉,你觉得这样成功的几率有多高?”
“如果是从正面强攻的话,成功率不到一成。”费里普谨慎地道:“但假如出击的分队,能全部伪装成德国人,大摇大摆地接近敌人的炮兵阵地,那么成功率就能大大提高。”
“化装成德国人?”廖恩听到费里普上尉的这个提议,不禁皱起了眉头,用怀疑的口吻问道:“这能行吗?”
费里普望了一眼背着手站在屋子中间的罗科索夫斯基,然后信心十足地对廖恩道:“没问题,中校同志。前段时间军长带着我们去偷袭卢布林的时候,部队就是化装成德国人。我们大摇大摆地向卢布林开进时,根本就没有引起路上巡逻队的怀疑。”
廖恩听完后,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对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我觉得费里普上尉得有道理,我们应该立即组织一支分队,化装成德国人,连夜穿过森林去偷袭敌人的炮兵阵地。”
“上尉,你的分队还剩下多少人?”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接廖恩的话,而是扭头问费里普。在指挥部队抗击德军的这段时间,他心里也想的很清楚了,不能单纯地和德国人打阵地战,还要组织一支能征善战的分队,潜入到敌人的后方去进行骚扰作战。从目前的情况看,眼前的这位费里普上尉,无疑是这支分队的最佳指挥员人选。
“除掉伤员,能够立即投入战斗的人,连我在内还有15个人。”费里普上尉完后,见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以为他对人数太少而感到不满意,连忙又补充:“剩下的战士都负了伤,要让他们参与这样的行动,先在体力上,他们就做不到。”
罗科索夫斯基不动神色地走到桌边坐下,抬头望着费里普问:“上尉同志,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打算用多少兵力,去偷袭并摧毁敌人的炮兵阵地呢?”
费里普想了想,然后回答:“军长同志,炮兵阵地上有一个两百多人的步兵连担任警戒,如果人去多了,容易暴露目标;人去少了,又不见得能打得过敌人。所以我经过反复的斟酌,觉得至少要去一百人。”
“穿过了森林,到达了敌人的炮兵阵地附近,你又打算怎么做?”罗科索夫斯基继续往下问道:“是直接起进攻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费里普连忙使劲摇头,然后回答:“军长同志,不能这样做。我们战士本来在人数上就处于劣势,如果再起强攻的话,估计没等冲到炮兵阵地,人都已经死光了。”
费里普的话引起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好奇,他笑着问道:“上尉同志,那以你的想法,我们又该如何打呢?”
“军长同志,我是这样考虑。”费里普着来到了桌边,用手一指桌上的地图,礼貌地问:“可以借用一下您的地图吗?”见罗科索夫斯基点头认可,他便拿起了地图,看了一会儿后,重新将地图放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指着上面开始讲述起自己的作战方案,“军长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我带一百名战士伪装成德国人,连夜从森林里穿过去。等亮时,我们的部队差不多也该走出了森林,这个时候,我们不会立即向敌人起进攻,而是在敌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继续向西前进。”
“继续向西?”廖恩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费里普,不解地问道:“上尉同志,你打算把部队带到什么地方去啊?”
“中校,不要打断他,让他继续。”虽然费里普的话还没有完,但罗科索夫斯基已猜到了他下一步会怎么做,便及时地制止了廖恩中校,同时对费里普:“上尉同志,请继续下去。”
费里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我打算等部队到达敌人后方两三公里的地方,再从森林里穿出来,然后沿着大路以行军队列,向着敌人的炮兵阵地大摇大摆地前进。而负责保护炮兵阵地的德军看到我们,会以为是一支来增援的部队,不会对我们产生任何的怀疑。等我们一接近敌人的阵地,就立即起进攻。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德军的炮兵和担任警戒的步兵。”
“这个设想很大胆。”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立即就表了自己的看法:“不过成功的几率很高,值得一试。对了,上尉同志,对敌人的大炮,你准备怎么处置?”
费里普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在短暂的迟疑过后,回答:“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打算将这批大炮全部缴获后,拉回我们的阵地。”
对于他这种异想开的想法,罗科索夫斯基强忍着笑问道:“上尉同志,假如你们在携带这批火炮返回我军阵地的途中,遇到敌人的阻击。假如,我的是假如,你们的前进路线遭到了敌人强大火力的封锁,这批火炮根本无法带回来,你又打算如何处理?”
费里普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然后回答道:“如果是这样,我就只能将大炮全部炸掉,绝对不能让德国人再用来打我们。不过,军长同志,这样一来,我们可能还要向您申请一批炸药,专门用来炸炮的。”
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上尉,如果要炸掉敌人的火炮,用不着什么专门的炸药。你们只需要把手榴弹扔进每门炮的炮管,就可以将大炮毁掉了。”完,他没有搭理目瞪口呆的费里普和廖恩,径直走到了柯切托夫的面前,吩咐他:“少尉,去把警卫营副营长格里萨叫到这里来,我有事情交代他。”
等柯切托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转过身,对费里普道:“上尉同志,我从警卫营里调一个连给你指挥,让他们和你一起去执行这次的炸炮任务。对了,在警卫连里有不少战士以前都当过炮兵,缴获敌人的大炮,让他们瞄准敌人的阵地,将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然后再把炮都炸掉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军长同志。”费里普上尉响亮地回答:“我保证完成您所交给我的任务,将敌人的这个炮兵阵地彻底摧毁。”(未完待续。)
第一二四章 寸土必争(上)
等廖恩中校和费里普上尉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给波多普里戈拉少校打去了电话。听到是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少校立即恭恭敬敬地问道:“您好,军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是这样的,代理师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客气地:“这么晚打电话给您,是有两件事情需要立即告诉你。第一,我组织了一支部队,伪装成德国人,连夜穿过森林去偷袭德军的炮兵阵地。由于他们对地形不太熟悉,我担心他们在完成任务返回时,误入了第7团的防区,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先和您打个招呼。”
“放心吧,军长同志。”波多普里戈拉少校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立即有些不以为然地:“我会和下面的几个营长通气,让他们告诉战士们注意识别,不和自己人生冲突。”
“很好,”见波多普里戈拉少校如此配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还是感到很欣慰,他接着又:“另外,虽然我们连续两都打退了德军的进攻,但却不能放松警惕和削弱战斗准备,各团应保持全面战备状态。同时,您也应该派出侦察分队,深入到敌人的防区,在进行侦察的同时,争取抓一些级别高的俘虏。要通过侦察和审讯抓来的俘虏,了解敌人的部署和他们的进攻意图。”
“明白了,军长同志。”波多普里戈拉少校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表态:“我这就给各团团长打电话,让他们派出侦察分队,深入到敌人的防御纵深去进行侦察,并想办法抓一部分德军俘虏回来。”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少校同志,只要您能尽快地将侦察分队派出去,那么我们守住舍佩托夫卡的把握就能大大提高。”
德军的新一轮进攻,在第二的佛晓展开。敌人不知道又从后方调集了多少的大炮,在他们的炮击开始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在守军的堑壕上硝烟滚滚,密集的爆炸让泥土都直竖了起来。一片片的泥块还没有落下,旁边又被爆炸气浪掀起了一大片。
第6团的前哨阵地,成为了德军炮击重点。硝烟像浓雾一样,漫过了平原、坦克残骸和幸存的灌木丛,笼罩了一切。
观察所里目睹这番场景的参谋,有些吃惊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德军这么大规模的炮击,绝对不会是两个炮兵营所能达到的规模。”
“没错,”对于参谋的猜测,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德军至少动用了上百门大炮,对我们进行炮击。看来德军今是下了血本,不拿下我们的阵地,是绝对不会甘心的。”完这话,他扭头问参谋,“我让你给第6团下达的命令,传达下去了吗?”
参谋使劲地点点头,道:“是的,军长同志,我已遵照您的命令,给6团的克拉诺夫中校打过了电话。”
听到参谋肯定的答复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稍稍觉得心安。昨晚他经过反复的思索,觉得构筑在平原上的防御阵地,要想减少在敌人炮击下的伤亡,所能采取的措施,除了在工事里多挖防炮洞外,就是在敌人炮击时,将部队暂时撤退到敌人炮火无法顾及的二线阵地。为了防止克拉诺夫中校对自己的命令阳奉阴违,所以他便让第19师的参谋给对方打的电话。
敌人炮击结束后,没等硝烟散尽。罗科索夫斯基便看到在前哨阵地的后方,从一条明显是新挖掘的战壕里涌出不少人,他们或者匍匐前进、或弯着腰,在烟雾的掩护下,向着还被硝烟所笼罩的前哨阵地跑去。(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章 寸土必争(中)
见到这种情形,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的心里原本还担心参谋没有及时将命令传达下去,或者是克拉诺夫中校接到命令后,根本不执行。如今看来,这个克拉诺夫还是很有全局观念的,他不光执行了自己的命令,同时还执行得不错。
与此同时,一直蓄势待的德军开始行动了。三十几辆德军坦克分成两排,展开了战斗队形,后来是几十辆满载士兵的装甲运输车,和近百辆三轮摩托车,德军的进攻队列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一副不夺下前哨阵地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看到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拿起电话,拨通了6团的指挥部。听到有人话,他就毫不迟疑地道:“我是罗科索夫斯基,给我找克拉诺夫中校。”
很快,听筒里就传出了克拉诺夫的声音,他用客气而又疏远的语气问道:“您好,军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中校同志,干得不错。”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自己找他有什么事情,而是先夸奖了他一句:“我看到您把前哨阵地的部队,在敌人炮击开始前,都撤到了二线阵地,大大地减少了我军的伤亡,干得真是太漂亮了!”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表扬,让克拉诺夫感到了意外,他在短暂的沉默以后,谦虚地道:“军长同志,您过奖了,我也是遵照您的命令行事。”
“可是,您为什么不用交通壕将两条战壕连载一起呢?”罗科索夫斯基继续往下:“我们的战士在敌人炮击结束后,还要穿过几百米的开阔地,才能进入阵地。如果敌人的坦克对转移阵地的指战员进行炮击,那么势必会造成不的伤亡。”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批评,克拉诺夫出人意料地表示接受:“您得对,军长同志,我待会儿就让人在两条战壕之间,挖掘两三条交通壕。”
罗科索夫斯基见他爽快地接受了自己的提议,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又关切地问道:“中校同志,德军正气势汹汹地冲向前哨阵地,你们能不能挡住?”
“放心吧,军长同志。”克拉诺夫信心十足地:“我们昨晚刚收到了十几门反坦克炮,我相信足以应付德军的坦克了。”
他的话音刚落,硝烟尚未散尽的前哨阵地,已经有反坦克炮在稀稀拉拉地开火了。看到炮弹在行进中的坦克四周爆炸时,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了一句:“好了,中校同志,安心指挥战斗吧,有什么需要,立即给我打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来到了瞭望口,举起望远镜朝战场上望去。反坦克炮射的炮弹,没有命中任何一辆坦克,反而将一辆紧跟在后面的装甲运输车击中,几名浑身是火的士兵,从燃烧的车里跳了下来,手舞足蹈地乱跑着,没跑出多远,就一头栽倒在地,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继续燃烧。
德军的坦克停止了前进,摆开阵势开始朝着前哨阵地进行还击。而装甲车也停下来,让上面的士兵下车,派出松散的进攻队形,朝苏军的前哨阵地冲了过来。
罗科索夫斯基把望远镜的镜头移向了硝烟散尽的前哨阵地,只见阵地上那些用来做火力点的德军坦克残骸,几乎都在刚刚的那轮炮击中,被气浪掀翻或者震得移动了位置。放眼望去,能用的火力点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
虽然前哨阵地上的反坦克炮,在一刻不停地射击着,但命中目标的却很少。相反,敌人的坦克炮打得就要准得对,它们现了一个反坦克炮位,立即集中几辆坦克继续集火射击,一般一轮射击,就能将苏军的炮位摧毁。
见到这个情形,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担心起来。本来火力点就所剩无几,没想到反坦克炮也表现得如此不给力,看来要想守住前哨阵地,估计是很困难的。他放下望远镜想了想,然后走到屋子中间拿起了电话,接通了诺维科夫的师指挥部,开门见山地问:“诺维科夫同志,您那里还有多少坦克和大炮可以投入战斗?”
“报告军长同志,”诺维科夫有些无奈地:“经过这几的战斗,全师只剩下了5辆坦克,和11门火炮,大半的坦克手现在都变成了步兵。”
“敌人正在向第6团的前哨阵地起冲锋,”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听完诺维科夫的报告后,为部队所付出的巨大损失而感到肉痛,但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咬着后槽牙问道:“您能派出坦克从侧面出击一下吗?”
“军长同志,目前还不是合适的时机。”诺维科夫心地提醒罗科索夫斯基:“我们几次在德军进攻时,从他们的侧面起进攻,虽然取得了不的战果,但同时也让德国人摸清了我们的战术。假如我们再采用侧翼突击战术时,我担心德国人会有特别的应对方式。”
“就算敌人摸透了我们的战术,那也没办法。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冒冒险了。”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德军突破第6团的阵地,而见死不救吧?”
“军长同志,”诺维科夫听到这里,不由好奇地问:“您为什么要帮这个第6团的拉诺夫中校,他不是老和您唱对台戏吗?”
“他和我唱对台戏,那是在公事上意见有分歧。”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悦地道:“不管怎么,他都算是我的部下,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德国人消灭掉的。”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诺维科夫心里便明白,从德军侧翼出击的这道命令,是不容更改的,他连忙答道:“明白了,军长同志,我会让部队做好出击准备。只要您一声令下,就立即向敌人的侧翼起突击。”
罗科索夫斯基还没和诺维科夫通完话,就听到站在瞭望口观察敌情的参谋在喊:“军长同志,您快点过来,德国人冲进了我们的前哨阵地。”
听到参谋长这么喊,罗科索夫斯基把话筒往桌上一扔,一个箭步就冲到了瞭望口,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只见几辆德军坦克已冲进了前哨阵地,不过它们没有生炮弹,而是朝着那些射击的火力点喷去了熊熊火焰。
罗科索夫斯基见到这种情况,顿时无名火气,他恶狠狠地骂道:“见鬼,是敌人的喷火坦克!狡猾的德国人,居然用它来对付那些设在坦克残骸下的火力点。”(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章 寸土必争(下)
由于德军在战斗中突然使用了喷火坦克,前哨阵地残存的火力点被一一清除掉。而坚守在战壕里战士,在缺乏反坦克武器和重武器的情况下,根本挡不住潮水般涌上来的敌人。虽然很多地段还在进行着顽强的战斗,但敌人的坦克履带却在飞地转动着,朝着苏军的二线阵地冲了过来。
“喂,克拉诺夫中校吗?”罗科索夫斯基握着话筒,着急地喊道:“敌人的坦克正朝您那里冲过去,你们能不能挡住?”
“放心吧,军长同志。”克拉诺夫信心十足地回答:“虽然我们的阵地上没有反坦克炮,重机枪的数量也有限,但我们绝对不会让德国人冲过去的。除非我们全部牺牲了,敌人才能踏着我们的尸体冲进城去。”
“中校同志,”听6团的二线阵地上没有反坦克武器,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着急起来,他冲着话筒大声地:“如果挡不住敌人的坦克,你们的牺牲就是没有意义的。您立即命人将手榴弹六个或者八个绑在一起,做成集束手榴弹,专门用来炸敌人的坦克,明白了吗?”
“明白了,军长同志。”克拉诺夫响亮地回答道。
“既然明白了,那就快行动吧,”罗科索夫斯基催促道:“再过几分钟,德军的坦克就冲到您的团指挥所了。”
接着罗科索夫斯基又给第5团团长打去了电话:“喂,中校同志,克拉诺夫中校的阵地正在遭到德军的进攻。他们那里支持不住的时候,您就派部队从侧翼出击,去支援他们一下,明白吗?”
“军长同志,遭到进攻的可不止他一个人。”5团团瓮声瓮气地:“难道您没看到我的阵地,也遭到了敌人的进攻吗?……好吧,我尽力去支援他。”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思索了片刻,然后给诺维科夫打去了电话,果断地命令道:“师长同志,立即命令炮兵开炮,对跟在德军坦克后面的步兵进行拦阻射击!同时,让坦克分队最好出击准备。”
等罗科索夫斯基重新走回瞭望口时,诺维科夫所指挥的炮兵已开了火。接二连三的爆炸,将德军的坦克和步兵分割开来。失去了步兵掩护的那些坦克,再冲过战壕后不久,就被勇敢的战士们用集束手榴弹6续炸掉了。
虽然看到前面的坦克被炸掉了,但跟在后面的德军步兵,还是冒着炮火勇敢地往前冲着。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参谋看到这一幕后,不禁骂了一句:“这帮德国佬,简直是亡命之徒!”
听到参谋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哑然失笑,心要是苏军这样冒着敌人的炮火勇敢向前冲锋,不知道也会被德国人这样骂。
正当进攻6团阵地的敌人,被诺维科夫师的炮火和6团指战员的顽强抵抗,打得应接不暇时,隐蔽在森林里的坦克分队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将德军的进攻队列冲得七零八落。
见到苏军的坦克出现,原本就有些支持不住的德军只能停止了进攻,开始缓缓地向后撤退。第6团团长克拉诺夫中校见到这种情况,立即命令二线阵地的部队,展开了全面的反击,他本人更是身先士卒,端着一支冲锋枪,冲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前面。
罗科索夫斯基见到这种情形,苦笑着对身边的参谋:“这个克拉诺夫中校,可真够勇敢的,居然像一名战士那样去冲锋。”
“军长同志,”旁边的参谋语气平淡地:“这是我们师的传统,师长过,在进攻时,级别越高的指挥员,就应该冲在越前面。”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参谋这么,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可参谋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在好奇地问:“对了,军长同志,敌人开始撤退了,需要让廖恩中校的部队也出击吗?这样可以将敌人从我们的阵地前面撵得更远一些!”
“不用了,参谋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没好气道:“就让廖恩中校的坦克营待在原地吧,以后要用他们的地方还多着呢。”(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章 俄版的“马谡”
虽然变身成罗科索夫斯基的唐少华,前世在华夏军队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官。但级别低,不等于不了解华夏军队的战略战术。因此他在指挥这场防御战时,就不可避免地带上了许多华夏军队的特点。比如看到敌人的坦克突破了前哨阵地,气势汹汹地朝后面阵地冲过来的时候,他没有轻易地派出作为预备队的坦克营,而是让隐蔽在森林里的诺维科夫师出击,用炮火打击和坦克突击,击溃了敌人的进攻。
他心里早就知道面对高歌猛进的德军部队,仅仅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和手下有限的兵力,是根本无法扭转战局的。他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局部战场上,给敌人予重创,尽可能多地为苏军保留一些种子。
看到败退的敌人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以后,他立即打电话到第6团团部。谁知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喂,是谁打电话啊?”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声音,先是一愣,随后大声地问:“喂,你们的团长看法中校在什么地方?”
“您是谁啊?”接电话的人不管没有马上放下电话,去找克拉诺夫,相反还恶声恶气地问:“团长正在指挥战士们修工事,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
对方恶劣的态度,虽然让罗科索夫斯基很恼火,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我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您是哪位?”
“对不起,将军同志,我没有听出是您的声音。”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表明自己的身份,对方的语气顿时变得恭谨起来:“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团长。”
过了几分钟,听筒里传出了克拉诺夫的声音:“您好,军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你们把前哨阵地从敌人夺回来了吧?”罗科索夫斯基虽然亲眼看到了第6团的战士在反击中,成功地驱逐了占领前哨阵地的敌人,但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听到克拉诺夫肯定的回答以后,他又关切地问:“怎么样,阵地上还剩下多少人,需要从后面抽掉兵力进行补充吗?”
“全营还剩下179人,营长也牺牲了。不过我已指定由二连连长代理营长的职务。”克拉诺夫信心十足地回答:“军长同志,您就放心吧,只要阵地上还有一个人在,他们就绝对不会丢掉阵地的。”
“弹药情况怎么样?”罗科索夫斯基不厌其烦地问道。
“机枪、冲锋枪、步枪的子弹还很充裕,但是我团防区内的反坦克炮,都在战斗中,被敌人的炮火摧毁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出克拉诺夫这话时,语气显得特别犹豫,便直截了当地问:“中校同志,您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您解决。”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承诺,克拉诺夫赶紧道:“军长同志,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补充一点反坦克武器,我们剩下的手榴弹可不多了。”、
“放心吧,中校同志,我会立即安排人手为你们补充手榴弹。”到这里,他回想了一下苏军炮兵刚刚蹩脚的射击水平后,便放弃了再向卢金申请反坦克炮的念头。他心里明白,假如没有好的炮手,阵地上布置再多的反坦克炮,也只能成为敌人打击的靶子。想到这里,他接着:“反坦克炮,可能上级不会再给我们了。但您放心,我会另外为你们准备一批反坦克武器。”
“军长同志,能告诉我,是什么反坦克武器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引起了克拉诺夫的好奇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补充到位。”
“等您收到东西的时候,就知道了。”
除了反坦克炮、反坦克步枪、反坦克手雷之类的武器外,罗科索夫斯基最看好的是有“**************”之称的******。不过这种东西在仓库里肯定没有现成的,因此他一结束和克拉诺夫的通话后,就给代理师长打去了电话。
一听到波多普里戈拉少校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就直截了当地问:“代理师长同志,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很安静,军长同志。一个德国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波多普里戈拉少校轻描淡写地道:“您有什么指示吗?”
“少校同志,虽然您那里没有现德国人的踪迹,但是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他们最常用的战术,就是正面进攻两翼迂回,将我们的部队合围起来。”罗科索夫斯基一再向他强调:“假如敌人从您那里突破的话,我们和舍佩托夫卡的联系就会被切断,到时就会面临弹尽粮绝的境地。”
“放心吧,将军同志。”波多普里戈拉少校信誓旦旦地:“只要我在这里,就绝对不会让一个德国人通过的。”他停顿片刻后,又接着问,“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指示吗?”
“昨晚配备给克拉诺夫中校的反坦克炮,在今的战斗中,都损失掉了。”罗科索夫斯基加快语道:“我打算让您给他们补充一批反坦克武器。”
波多普里戈拉少校听完后,有点为难地:“将军同志,不好办啊。我们昨刚从仓库里领取了那么多的反坦克炮,结果一还不到,就全部损失了。再去申请的话,我担心会被马兰金上校直接拒绝。”
“如果要补充反坦克炮,我就会直接给马兰金上校打电话了。”罗科索夫斯基等他完,这才道:“既然您的团暂时没有什么战斗任务,那么我想拜托您,给第6团制作一批******。”
“******?”波多普里戈拉少校听后有些意外地问:“这东西打坦克,好使吗?”
“好使,非常好使!”罗科索夫斯基连忙道:“******制作简单,威力大,是打坦克的利器,所以您尽量多制作一批,除了支援友军外,你们也可以留一部分。”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又婉转地提到了加强防务的事情,波多普里戈拉少校有些不耐烦地:“将军同志,您多虑了,敌人不从我们这里来则已。只要他们一来,管教他们片甲不留。”(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章 俄版的“马谡”(中)
听到波多普里戈拉少校这么有信心,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好再多什么,虽然对方名义上归自己指挥,但却不会像自己的部下那样,无条件服从自己的命令。于是,他又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后,便放下了电话。
波多普里戈拉少校接电话时,他的部下列斯科夫正好在旁边,他是专门来汇报布防情况的。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让代理师长安排人手制作******,他忍不住道:“代理师长同志,目前我们的阵地上,正好缺少各种反坦克武器。您看,能否将新制作的******,拨一部分给我们营?”
“够了,大尉同志。”波多普里戈拉不耐烦地打断了列斯科夫的话,怒气冲冲地道:“你们营面向森林所建立的防御阵地,只是担任警戒,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战斗生。德国人的坦克,是不可能从森林中间穿过来的。他们要想出现在我们的阵地前面,至少也需要先将第5、第6两个团的阵地突破才行。”
“可是,代理师长同志。”列斯科夫不甘心地道:“万一德国人真的从森林方向冲过来,我们营没有任何反坦克武器,是根本挡不住敌人的。”他停顿片刻后,又补充,“要知道集团军司令部就在我们的后面。一旦阵地被突破,敌人的坦克几分钟就能冲到司令员的指挥部门口。”
听到列斯科夫将卢金抬了出来,波多普里戈拉也不好再反对,只好摆了摆手,“既然你这么担心德国人会从你们那里的森林里冒出来,那你就自行安排人手制作******吧。不过假如明这个时候看不到敌人的坦克出现,你们所制作的******,就要全部上缴,送去支援另外两个团。明白吗?”
“明白了,代理师长同志。”列斯科夫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允许我回部队去吗?”
“去吧去吧。”波多普里戈拉少校本来就看着列斯科夫碍眼,既然他主动提出回部队,便忙不迭地:“你回到部队以后,别对下面的指战员敌人可能会出现的话,免得引起大家的恐慌。”
德军的第一次进攻被击退后,罗科索夫斯基所在的防御地域,正在抓紧时间抢修工事;波多普里戈拉少校的防区,正在组织指战员们为友军灌装******。而此时,费里普率领的部队,成功地穿过了森林,来到了一个德军炮兵阵地的后方。
费里普站在森林边缘的一棵树旁,举起望远镜朝远处的德军炮兵阵地望去,只见炮兵们正在紧张地搬运炮弹,看了准备开始新一轮的炮击。而担任警戒的德军步兵,却在旁边无所事事,三五成群坐在一旁聊,甚至连架设在沙袋上机枪旁边,都空无一人。
看到这种情形,和费里普一起来执行任务的柯切托夫有点沉不住气了,他低声地对费里普:“上尉同志,我们还等什么,立即冲过去,杀德国人一个措手不及吧。”
费里普放下望远镜,冲他一瞪眼,道:“不行,我们这里距离德国人的炮兵阵地,有差不多两公里。如果现在就起进攻的话,没冲出多远,担任警戒任务的德军步兵就能做好战斗准备,我们所起的进攻,就只能是白白送死。”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柯切托夫有些着急地问道。
费里普笑了笑,用手一指柯切托夫身上的制服,道:“少尉同志,您别忘记了,我们身上穿的可是德国人的军装。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沿着公路大摇大摆地朝敌人的阵地走过去。等接近了炮兵阵地后,我们再起突然袭击,我想应该就可以成功地将敌人的炮兵阵地端掉。”
“没错,上尉同志,您得对。”柯切托夫听费里普这么一,顿时也信心十足地:“德国人做梦都想不到我们会摸到他们的后面来,所以看到路上出现一队穿同样制服的部队,肯定会给他们造成一种错觉,以为我们是去什么地方增援的。”
费里普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少尉,集合队伍,准备出。”
几分钟以后,在通往德军炮兵阵地的简易公路上,出现了一支全副武装的德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沿着公路朝炮兵阵地所在的位置走去。
炮兵阵地上担任警戒的哨兵,很快就现了这支突兀出现的部队,他慌忙叫来了自己的长官:“上尉先生,您快来看,我们的后面出现了一支部队。”
德军上尉走过来,居然望远镜朝哨兵所指的方向望了望,然后放下望远镜,不以为然地:“是我们自己人,不要神经紧张。”
眼看着离炮兵阵地越来越近,而敌人却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连个来盘问的人都没有。见此情形,柯切托夫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朝旁边的费里普低声地道:“上尉同志,您的办法真不错,德国人把我们当成了他们的自己人,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费里普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不轻松,他低声地吩咐柯切托夫:“少尉,往下传,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以我的枪声为号,只要我的枪一响,就立即朝敌人的炮兵阵地起攻击。”
“明白,”柯切托夫答应一声,然后侧头对身后的战士:“往下传,做好战斗准备。听到枪响,就立即向敌人起进攻……”
“往下传,做好战斗准备,听到枪声……”
“往下传……”
费里普下达的命令,在短短的两三分钟内,便传达到了每个战士的耳中,大家轻轻地打开了枪的保险,做好了射击的准备。(未完待续。)
第一二九章 俄版的“马谡”(下)
看着公路上越走越近的部队,担任警戒的德军上尉觉得不查问一下对方的番号,就让他们这样大摇大摆地通过,似乎有所不妥,便叫上哨兵从警戒阵地走了出来,慢悠悠地迎着费里普他们走去。
当双方相距只有十几步的时候,德军上尉抬起手,示意让费里普他们停下。德军上尉的举动,把柯切托夫吓了一跳,他声地问费里普:“上尉同志,敌人是不是识破我们了?”
费里普微微地摇了摇头,低声地回答:“不会的,如果识破了我们,可能早就冲我们开火了,应该是例行的盘问。”完,他停住脚步,转身冲着跟在后面的部队,把右手高高举起,然后用德语喊道:“停止前进!”
虽然队伍里懂德语的战士屈指可数,不过见到费里普的这个表情,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因此他的命令刚下达完毕,所有的战士便停下了脚步。
费里普一边朝德军上尉走过去,一边笑着问道:“上尉先生,请问您有什么指教吗?”
上尉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费里普,把手往腰间一叉,公事公办地对费里普:“上尉先生,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准备去什么地方啊?”
费里普听完对方的问题,笑着回答:“上尉先生,我们是苏联红军,是特意来消灭你们这帮法西斯侵略者的。”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手枪,冲着德军上尉的胸口连开了两枪。看到上尉仰面便倒,他又调转枪口,冲着正拉动枪栓的哨兵额头开了一枪。
枪声就是命令,原本站在路中间的队列立即就散开了,战士们成战斗队形冲向了敌人的炮兵阵地,同时扣动了手里冲锋枪的扳机。
负责警戒炮兵阵地的德军步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傻了,在苏军战士的密集扫射下,成片成片地被打倒。偶尔有几个反应快,端着武器就开始还击,没打两枪,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然后不甘心地一头栽倒在地上。虽然德军步兵的数量,比苏军多一倍,但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就算他们的人数再多,也是被屠杀的对象。不到三分钟,担任警戒的步兵,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德军的炮兵原本配备了武器,但由于闯入苏联国境以后,打得实在太顺利了,他们便因此变得狂妄自大起来。再加上阵地上有步兵担任警戒,所以枪支都架放在离炮位很远的地方。既然全副武装的步兵都被消灭了,他们这些赤手空拳的炮兵,就更加不堪一击。
当炮兵阵地上,再也见不到一个站立着的德军官兵时,费里普大声地喊着:“各排抓紧时间打扫战场,将能用的武器都带上。”随后又吩咐刚跑过来的柯切托夫,“少尉,把你的那些炮兵叫过来,等把阵地上的炮弹打光,我们就炸炮转移。”
“明白!”柯切托夫响亮地答应一声后,便开始吩咐警卫连里的几名炮兵上场。
在这几个炮兵中,有炮手、装填手和观测员,他们迅地调整大炮的射击标尺,装填好炮弹。由于大炮数量远远多于炮兵的数量,于是很多普通的战士,也临时充当了炮手的角色。如今大家都准备停当,只等费里普的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开炮射击了。
不过他们等了很久,费里普也没下达开炮的命令。柯切托夫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走到费里普的身边,低声地问道:“上尉同志,为什么还不开炮啊?我们在这里的停留时间不能太长,要是被敌人现,我们想脱身就困难了。”
“少尉同志,您知道我们该朝什么地方炮击吗?”见柯切托夫一脸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费里普没好气地:“既然不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开炮,不是浪费炮弹吗?所以现在我们只能等,等到敌人向我军阵地起进攻的时候,我们再开炮进行拦阻射击,大量地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柯切托夫等费里普完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主动提出:“上尉同志,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我们应该派出警戒哨,在附近担任警戒,这样有德军接近的时候,我们就能提前现,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您得对,少尉同志。”费里普也是一个懂得变通的人,听柯切托夫这么一,立即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便吩咐他:“就由您来安排负责警戒的战士吧。”
虽然占领炮兵阵地的费里普,和坚守在正面阵地上的罗科索夫斯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德军即将起的第二次进攻,但德军却迟迟没有动静。这并不是德军没有做好进攻的准备,而是德军参谋长接到了从森林里穿插的装甲团的报告,他们已接近了苏军防区的侧翼,很快就能展开进攻。听到这个消息,德军师长果断地推迟了进攻的时间,准备等装甲团的进攻展开以后,才再次起正面进攻。
德军的坦克沿着森林里那条简陋的公路,轰隆隆地朝着第7团一营的阵地开去。虽然在前面开路的摩托车手们,已清除了路上见到的所有人——不管是散兵游勇还是逃难的难民,但巨大的坦克马达轰鸣声,还是将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列斯科夫大尉刚回到营部不久,就接到了靠近森林边缘的观察所打来的电话,对方着急地:“大尉同志,森林里传出了巨大的坦克马达轰鸣声,似乎有一支庞大的部队,正朝我们这边开过来。”
列斯科夫被这个报告吓了一跳,他连忙吩咐道:“立即派出侦察兵,到森林里去搞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情,看来的是什么部队。”
他挂断了观察所的电话后,又给波多普里戈拉打去电话。听到少校的声音后,他就急匆匆地道:“报告代理师长同志,从森林里传出了坦克马达的轰鸣声,好像有一支庞大的装甲部队,正在向我们的阵地开过来。”
“大尉同志,”听到列斯科夫这么,波多普里戈拉少校不光没有引起必要的警觉,反而轻描淡写地:“也许是我们从边境上退下来的坦克部队,你不要大惊怪,德国人是不可能现我们在森林里的道路。”
“可是,代理师长同志……”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列斯科夫还想辩解几句,电话却被波多普里戈拉少校直接挂断了。
看到列斯科夫握着话筒呆,他的政治副营长关切地问:“营长同志,我们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是德国人的坦克,我们没有反坦克武器,可没法挡住他们啊!”
“******!”一脸焦急的列斯科夫忽然想到了刚刚灌装的上百个******,立即吩咐自己的副手:“政治副师长同志,您立即组织人手,将刚灌装好的******送到战壕里去,希望这些东西能挡住德国人的坦克。”
当政治副师长离开后,列斯科夫再次拿起了电话,对接线员道:“我是列斯科夫大尉,请给我接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对,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汇报,请您快点帮我接通电话。”(未完待续。)
第一三〇章 混战(上)
列斯科夫一听到听筒里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就立即迫不及待地喊道:“将军同志,出事了,出大事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不禁一愣,随即反问道:“喂,您能先告诉我,您是谁吗?”
“报告将军同志,”列斯科夫听到对方有些不客气的声音,便知道自己过于鲁莽了,连忙表明身份:“我是第7团一营营长列斯科夫大尉。”
“大尉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心又什么事情,你完全可以找你们的代理师长反映,直接给我打电话算怎么回事啊?虽然他心里对这位营长不满,但还是竭力用客气的语气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您完全可以向你们的代理师长汇报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可是你们团的团长。”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明显带有推脱的语气,列斯科夫顿时急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将军同志,我之所以给您打电话,是因为我向代理师长反映情况,可却没有引起他丝毫的重视,所以我才冒昧地给您打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一听这话,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列斯科夫听到对方愿意认真地听自己的解释,连忙道:“我们营是部署在舍佩托夫卡西北方向,面对着一片茂密的森林……”
“行了,大尉同志,你们那里的地形我很熟悉,请直接重点。”罗科索夫斯基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布防图,上面清晰地显示出第5团在整个防线的西面,中间是克拉诺夫中校的第6团,以及隐蔽在森林里的诺维科夫师。而代理师长波多普里戈拉少校所指挥的第7团,则在整个防线的右边,也就是舍佩托夫卡的西北面。“你们那里究竟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您如今惊慌失措。”
“森林里传出了巨大的坦克马达轰鸣声,我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已派人去侦察。”列斯科夫情绪有些激动地道:“虽然侦察兵还没有回来,但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可以确定来的是德国人的坦克。”
“这个情报,您向波多普里戈拉少校汇报了吗?”听到这个消息,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眉头紧锁,语气严肃地问道:“同时,您有没有向部队出战斗警报?”
“汇报了,战斗警报也出了。”列斯科夫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接着:“可惜代理师长同志不相信我的报告,他一口咬定来的肯定是我们的坦克部队。至于战斗警报嘛,在几分钟前就出了,不过我们缺乏反坦克武器,除了少量刚刚灌装的燃|烧|瓶外,所以的反坦克武器都集中交给了二营和三营,他们的防御阵地在我们的西南方向。”
“为什么?”罗科索夫斯基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们团所有的反坦克武器,都要交给二营和三营呢?”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列斯科夫有些无奈地回答:“根据代理师长的判断,敌人肯定会从我们的西南方向冲过来;而我们这里,则是无关轻重的方向,德国人的坦克是无法穿过森林的,所以他就将团里所有的反坦克武器,集中到二营三营布防的西南方向。”
“大尉同志,如果,我是如果。”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列斯科夫的报告后,字斟句酌地:“如果敌人的坦克朝你们冲过来,你们能挡住吗?”
“将军同志,答案是很明确的:挡不住!”列斯科夫毫不迟疑地回答:“没有足够的反坦克武器,哪怕我们的指战员表现得再勇敢,就算全部牺牲了,也无法挡住敌人。”
列斯科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如果德军真的从森林里冲出来,没有足够反坦克武器的部队,是根本挡不住他们前进的脚步。而且在这个阵地的后方,就是卢金的集团军司令部,敌人的坦克只要突破了防线,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就能开到卢金的指挥部门外。
列斯科夫双手握住话筒,忐忑不安地等着罗科索夫斯基的答复。就在这时,从外面冲进一名戴着钢盔,提着步枪的战士。他一进门,就扯着嗓子不管不顾地喊道:“营长,营长同志,德国人,德国人的坦克从森林里出来了,正朝我们的阵地开过来。”
“有多少?”列斯科夫简短地问道。
“很多,”战士慌乱地回答:“至少有十几辆,后面还跟着不少的步兵。”
“回去告诉你们连长,向坦克后面的德军步兵射击,一定要把敌人的步兵和坦克分开,”列斯科夫情绪有些激动地吩咐战士:“等敌人的坦克失去了步兵的掩护,我们就可以用******将它们全部炸掉。”
听到列斯科夫和他部下之间的对话,罗科索夫斯基暗自思索道:“这么,德国人觉得从正面进攻很难奏效,所以才派坦克部队穿过森林,迂回到我军的后方,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面对敌人的凶猛攻势,缺乏反坦克武器的一营,能守住阵地吗?”
“将军同志,请问您还有什么指示?”就在罗科索夫斯基沉思的时候,列斯科夫忽然问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去指挥部队进行战斗了。”
“你听着,大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语气严肃地道:“别忘记在你的身后不远,就是卢金将军的司令部。如果你让德国人的坦克冲过来,那么你们的集团军司令部就会被敌人端掉。所以我命令您,无论如何要守住阵地,明白吗?”
“明白了,将军同志!”列斯科夫咬着后槽牙艰难地回答道:“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个人,只有我们全牺牲了,敌人才能踩着我们的尸体,冲到集团军司令部去。”
“大尉同志,牺牲是可以避免的,我只要求你们守住阵地。”罗科索夫斯基竭力不流露出内心的焦急,尽量用平稳的语气:“我会派人去增援你们的。祝你们好运!”
结束和列斯科夫的通话后,罗科索夫斯基握着话筒了一阵呆,决定还是给波多普里戈拉少校打电话,虽然此刻现对方有点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但要派部队支援列斯科夫,他那里距离是最近的。
听到波多普里戈拉少校的声音后,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提高了嗓门:“少校同志,德国人的坦克部队从森林里冲出来了,一营没有足够的反坦克武器,要想挡住敌人,是非常困难的,我命令您,立即派部队去增援。”
没想到听筒里传出了波多普里戈拉少校惊慌失措的声音:“将军同志,我们完蛋了,敌人从我们的后面冲出来,抓紧时间撤吧,否则我们就会遭到合围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少校所的话,身体晃了两晃,如果不是及时扶住桌子的话,没准就摔倒在地上了。他想不到自己所看好的人,在关键时刻却变成了这个熊样,他强压着胸中的怒火,冷冷地命令道:“少校同志,我命令你坚决守住阵地,哪怕把你们第7团打光了,阵地也不能丢掉,因为卢金将军的集团军司令部,就在你们的后方。”
放下电话后,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觉得不能将卢金司令部的安危,完全寄托在波多普里戈拉少校这种言过其实不可大用的人手里,于是他又给廖恩中校的指挥部拨去了电话。他开门见山地问廖恩:“中校同志,您是不是有一个坦克营,部署在集团军司令部附近。”
“没错,将军同志。坦克二营就部署在离司令部大概两公里的地方,只要我一声令下,几分钟内就能赶到司令部。”廖恩在回答完这个问题后,有些不解地问道:“将军同志,您打算将这个坦克营调到什么地方去吗?”
“中校同志,您听我,现在的情况很危险。”罗科索夫斯基语极快地道:“敌人的一支装甲部队穿过了森林,直接扑向了第7团的阵地。迎接他们冲进的一营阵地上,没有什么反坦克武器,我想他们就算付出重大的牺牲,也不见得能挡住德军的坦克,所以我恳求您,立即将这个坦克营派去增援,要不惜一切代价挡住德国人,绝对不能让他们冲到卢金将军的司令部。”
听到原来是这么回事,廖恩也着急起来,他没想到敌人居然会从防线的侧翼冒出来,他急匆匆地回答:“放心吧,将军同志,我立即去坦克营,亲自指挥部队对敌人起反击,一定要吧这股敌人全部消灭掉。”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心里不光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感觉越来越沉重。他双眼盯着地图看了一阵,然后猛地站起身,抓起放在桌上的电话,直接给卢金打去了电话。
听到卢金的声音以后,他就直截了当地问:“司令员同志,您听到外面的枪炮声了吗?”
“听到了,”卢金轻描淡写地道:“炮弹的爆炸声和机枪的扫射声,似乎离我们这里还不远。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难道我们的阵地被德军突破了吗?”
“司令员同志,我想是的,我们的防线被德军突破了。”在这种情况下,罗科索夫斯基也没有隐瞒地必要,他将事情简短地向卢金介绍一番后,道:“司令员同志,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认为您应该立即转移。”
“什么,转移?不不不,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没想到卢金听了以后,居然态度坚决地:“在这种时候,我绝对不能离开自己的战斗岗位。如果让战士们看到他们的司令员临阵脱逃的话,军心和士气都会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那么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的部队就更无法挡住敌人的进攻了。放心吧,我的手枪就放在桌上,就算敌人冲进来,我也会和他们进行战斗。当然了,我肯定会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司令员同志,这怎么能叫临阵脱逃呢?”罗科索夫斯基没想到卢金却如此固执,宁可玉石俱焚,也不愿意脱离自己的岗位。但为了对方的安全着想,他还是努力地进行劝:“您是集团军的最高指挥员,如果您生什么意外的话,部队就会因为失去统一的指挥,而陷入混乱。您觉得一片散沙的部队,能挡住德国人的进攻吗?”
“这个?!”罗科索夫斯基的一番话,让抱着必死决心的卢金变得犹豫起来。在经过短暂的考虑后,他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好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同意您的提议,立即将司令部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听卢金肯转移了,罗科索夫斯基暗松了一口气,他轻松地道:“司令员同志,您放心,我已经调廖恩中校的坦克营去增援了,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能打退德国人的进攻,到时您又可以把指挥部迁回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走到瞭望口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了望,见防御阵地前面一片平静,德军丝毫没有进攻的迹象。为了稳妥起见,他放下望远镜走回桌边,给克拉诺夫打去电话问道:“中校同志,您的阵地前面的敌人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将军同志。”克拉诺夫礼貌地回答:“敌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也许他们今不会再进攻了。”
“中校同志,德国人很狡猾,千万不要掉以轻心。”罗科索夫斯基提醒克拉诺夫:“他们没准会在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起再次进攻,所以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
想到第6团的防区目前暂时平安无事,罗科索夫斯基决定调动诺维科夫仅有的坦克分队,去增援第7团的阵地,绕到德国装甲部队的侧翼,将他们狠狠地教训一顿。(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章 混战(中)
由于经常有从西面城市逃出来的难民,和被打散了的部队,从森林里穿出来,在穿过列斯科夫营修筑的阵地后,进入舍佩托夫卡,然后再从这里,乘坐火车或者步行退往更东面的城市。
当初为了防止出现误伤难民的情况,所以列斯科夫没有让战士们在阵地前面布置雷区。如今从森林里穿出来的坦克,现除了远处的防御阵地能给他们造成一些麻烦外,其余的地段都是很安全的。于是他们在森林外面展开了战斗队形,耀武扬威地朝列斯科夫营的阵地冲了过来。而骑着摩托车的士兵们,则远远地跟在后面。
列斯科夫从指挥所里跑到了战壕里,弯着腰站在一个机枪射手的旁边。看着机枪手虽然在不停地射击着,但机枪打在坦克的装甲上,只能溅起一连串的火星,丝毫不能减缓坦克的推进度。
看到这种情况,列斯科夫凑近战士声嘶力竭地喊道:“机枪手,瞄准坦克的观察孔,射击!打它的观察孔,坦克就会停下来!”
突然列斯科夫听到机枪射击的声音停止了,扭头一看,那位年轻的机枪射手已满头是血地趴在了机枪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子弹击中了他。
时迟那时快,德军的坦克已驶近到离战壕仅仅几米的地方。列斯科夫明白自己这个时候再用机枪射击,纯属自寻死路,便连忙蹲了下去。看着庞然大物从自己的头上驶过时,他忽然摸到了地上的燃|烧|瓶,便一把抓在了手里。
等坦克从头顶上一开过去,他便站起身来,举起燃烧|瓶朝坦克砸了过去。瓶子落在坦克的车身上,被摔得粉碎,里面装的液体流遍了车身。接着坦克突然冒出了一股火焰,很快整个坦克就被火焰所包围。炮塔上的舱盖一下被打开,先是冒出一股带着火苗的浓烟,接着钻出两名浑身是火的坦克兵。
看到他们手舞足蹈的四处乱跑,列斯科夫翻身将战士的尸体推开,抓起机枪冲着两名坦克手就扣动了扳机。一阵枪响之后,两名坦克兵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凭身上的火焰继续燃烧。
列斯科夫朝左右望了望,见周围不少的战士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于是他高举起右手,大声地喊道:“同志们,你们都看到了吗?德国人的坦克烧着了,一个燃烧|瓶就让它烧起来了!大家都不要慌,等敌人的坦克从你们的头上开过去以后,朝它们的屁股后面扔,一下就能让它们烧起来!”
看到自己的营长亲自摧毁了一辆坦克,战士顿时士气大振,他们也学着他的样子,让坦克从自己的头上冲过去,然后站起身从后面扔瓶子。等坦克燃烧起来以后,再用手里的武器消灭掉从坦克里逃出来的敌人。
德军的坦克被连着炸毁了五六辆以后,德军团长现自己面前的这个阵地,虽然没有什么反坦克炮或者反坦克步枪之类的武器,但也不太好对付,于是他命令部队暂时退进森林,准备再次起进攻。
看到敌人的第一次进攻被打退了,列斯科夫大声地对刚来到自己的身边的一连长道:“连长同志,敌人的进攻被打退了。你们赶紧清点伤亡和抢修工事,准备迎击敌人的再一次进攻。”
“营长同志,”一连长哭丧着脸道:“我们连在刚刚的战斗中,伤亡过了一半。如果得不到补充的话,那么能不能挡住德国人的第二次进攻,就很难了。”
“什么,伤亡过了一半?”连长的报告,让列斯科夫大吃一惊,要知道这个连原来有将近三百人,没想到短短十几分钟的战斗,就让部队伤亡过半。他在短暂的迟疑过后,对一连长道:“我待会儿让二连抽一百个人过来支援你。记住,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地,否则敌人的坦克只需要几分钟,就冲到集团军司令部了。”
“放心吧,营长同志。”一连长向他保证:“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在,就绝对不会让德国人冲过去的。”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然后心翼翼地问列斯科夫,“营长,您能让代理师长给我们调几门反坦克炮过来吗?”
列斯科夫听到一连长这么,嘴角不禁剧烈地抽搐起来,他痛苦地想到:“假如代理师长不将我们营的反坦克炮全部调走的话,没准在刚刚的战斗中,我们的伤亡会减少很多。”
他抬手拍了拍一连长的肩膀,安慰他:“放心吧,连长同志,我想代理师长会有一个统筹的安排,他看到我们这里的形势危险,不光会把我们营原来的反坦克炮和反坦克步枪还给我们,同时还会派别的部队来支援我们。”
虽然列斯科夫在自己的部下面前,装出很有把握的样子,但他心里却一点都没底,不知道给波多普里戈拉少校打电话后,他会不会将原来属于自己的那些反坦克武器归还,同时还派部队来增援自己。
他刚刚安排完二连抽调兵力去支援一连的事宜,还没等他回指挥所,德军的第二波进攻就开始了。这次德军兵分两路,一路继续进攻列斯科夫营的阵地,而另外一路则直接冲向了二营和三营的防区。
见到这种情况,列斯科夫连连叫苦,因为二营三营的阵地,是面向西南方向防御的,而此刻敌人则是从他们的东北方向冲过去,如果不提醒他们的话,这两个营就会吃大亏。他立即冲到了指挥所,抓起挂在墙上的电话,准备给二营和三营打电话,但听筒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可能电话线在刚刚的战斗中,被敌人的炮火炸断了。
他连忙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大声地喊道:“来人,来人啊!”
随着他的喊声,一名通讯兵跑了过来。一见到通讯兵的出现,列斯科夫就大声地吩咐他:“你立即到二营和三营的阵地去,通知他们德国人的坦克朝他们的后方冲过去了,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他完自己的命令后,见通讯兵还站在原地没动,忍不住无名火气,抬腿就给了对方一脚,骂道,“还愣着这里做甚么,还不快去,跑步去。要是贻误了战机,我枪毙了你。”
挨了他一脚,又挨了几句骂的通讯兵不敢怠慢,立即转身跳进交通壕,一路跑着奔向了二营三营的防御阵地。
看到远处的敌人坦克又再度冲过来,列斯科夫也没留在指挥所里,而是匆匆忙忙又跑向了一连的阵地,他准备在那里亲自指挥部队打退德军的二次进攻。
他这次来到一连阵地时,现形势比刚刚更加严重。德军的步兵已冲进第一道战壕,正在和一连的战士打白刃战。他走进设在第二道战壕里的连指挥所,没有见到一连长,只看到几具躺在担架上的尸体。他一眼就认出躺在上面的是副连长和指导员,以及下面的一名排长。
他冲出连指挥所,一把抓住一名从身边经过的战士,大声地问道:“喂,你们的连长在什么地方?”
对方认出他是营长后,有些慌乱地指着起前面正在混战的第一道战壕,道:“连长和二排长在前面的战壕里,正在和德国人拼刺刀呢。”
“其他的指挥员呢?”听到一连长正在最危险的地段,和德国人拼刺刀。列斯科夫抓住战士的手不禁加大了几分力量,他大声地问:“他们在什么地方?”
“牺牲了,都牺牲了!”战士用带着哭腔地声音回答:“德国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每辆坦克的后面都跟着几辆摩托车。当敌人的坦克越过我们的战壕,我们准备从后面扔燃烧|瓶时,摩托车上的自动枪手就朝我们开枪,很多战士就这样牺牲的。”
听战士这么,列斯科夫顿时明白,为什么德军的第二次进攻,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就能冲进第一道战壕,并导致那么多的指战员牺牲,原来是他们改变了战术,结果让不知道内情的指战员们吃了大亏。
他松开抓住战士的手,狠狠地推了对方一把,然后大声地:“回去,回到你自己的岗位上去,哪怕我们只剩下一个人,也绝不能后退半步。”
等战士离开后,他把身体伏在战壕壁上,用恶狠狠地目光望着正朝自己冲过来的两辆德军坦克,心里盘算着自己该用什么武器消灭这两辆坦克。就在这时,一名战士从坦克经过的弹坑里跃了出来,手脚麻利地攀上了一辆坦克,掏出插在皮带上的手榴弹,准备从舱顶盖里扔进去。不过狡猾的德国人显然早就防备着这一点,战士拉了几下,就没能将舱顶盖揭开,于是便拔出一把刺刀,开始撬舱顶盖。
没等他将舱顶盖撬开,便被旁边的坦克现了。那辆坦克减缓度,用车载机枪对战士进行扫射,一阵急促的射击声过后,战士浑身是血地从坦克车身上载了下来。
列斯科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士牺牲,顿时怒火中烧,他扭头看到战壕里倒着的一名战士身边,散落着几枚手榴弹,便立即弯着腰跑了过去。捡起来用布条捆扎在一起,准备等德国坦克开过来时,和他们来个同归于尽。
当两辆德国坦克离列斯科夫只有十几米的时候,忽然冲起了一股泥土。接着一辆坦克车身上腾起了一团火光,很快便被滚滚硝烟所笼罩。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看到突然起火燃烧的坦克,列斯科夫不禁愣住了,他心里暗想,难道是坦克内部的弹药生爆炸了?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那辆完好的坦克旁边又冲起了一股泥土,看到这种情况下,列斯科夫明白,是有人在朝敌人的坦克开炮。
他扭头朝后面望去,只见几辆坦克正飞地朝自己这个方向驶来。难道是德国人的坦克绕到我们的后面去了?他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立即被自己否定了,因为他很快就看清来的是B-7坦克,这可是苏联的坦克。
援军来了。他望着快驶过来的坦克,不禁激动得泪流满面。他弯腰捡起战壕里的一支冲锋枪,转身望着那辆燃烧着的德军坦克,准备一看到里面有人逃出来,就毫不迟疑地开枪射击。可惜等了一会儿,没看到燃烧的坦克里有坦克手逃出来,那辆完好的坦克反而倒车逃跑了。
在得到苏军的坦克支援后,列斯科夫指挥二连三连的部队,对被德军占据了一半的第一道战壕起了反击。经过半个时的战斗,终于将冲进战壕的德军步兵全部消灭掉。不过一营在这次战斗力所付出的代价也不,原来有三百来人的一连,加上二连支援的人员,只剩下了十九个人,连里所有的指挥员全部牺牲。
战斗结束后,二连长带着一名坦克兵中校来到了他的面前,向他介绍:“营长同志,这位是第116坦克团团长廖恩中校,是他指挥部队来支援我们的。”
列斯科夫连忙站直身体,朝这位坦克团长敬礼,并感激地:“您好,中校同志,谢谢您及时赶到,否则我们营的阵地肯定被德军坦克突破了。”
廖恩中校左右看了看,然后皱着眉头问道:“大尉同志,你们的阵地前面,为什么没有按照条例设置雷区,否则的话,德军的坦克和步兵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冲进你们的阵地。”
列斯科夫听到廖恩的这个问题,脸部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他正在考虑该如何回答中校这个令人难堪的问题时,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廖恩中校,我想我能回答您的这个问题。”
廖恩中校看清来人后,连忙来了个立正,抬手敬礼后,礼貌地道:“军长同志,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三二章 混战(下)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向廖恩还了个礼,然后道:“我们从西面撤下来的难民和被打散的军队,从森林里出来后,就会通过这里进入舍佩托夫卡,再从这里乘坐火车疏散到更东面的城市去。列斯科夫大尉之所以没有在他们的阵地前面敷设地雷,就是怕误炸了自己人。”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警卫营副营长格里萨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地了几句后。他听完以后,不禁大吃一惊,一把抓住格里萨的手臂,紧张地问:“你的都是真的吗?”
看到格里萨肯定地点了点头以后,罗科索夫斯基不禁长叹一口气,喃喃地道:“真是太可惜了。”
廖恩一头雾水地看着罗科索夫斯基和格里萨,好奇地问道:“军长同志,您为什么这个表情,难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再次叹口气,用遗憾的口吻道:“我的警卫营副营长刚刚告诉我,第19师的代理师长波多普里戈拉少校,因为部队在和敌人的战斗中,遭到了很大的伤亡,他承受不了这个压力,而开枪自杀了!”
“什么,波多普里戈拉少校开枪自杀了?”他的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科索夫斯基和廖恩同时转身,朝话的人望去,现居然是卢金站在他们的后面。赶紧来了个立正,准备抬手敬礼时,却被卢金制止了:“两位指挥员同志,在战场上就不要敬礼了,免得成为德军神枪手的靶子。”
卢金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望着他:“将军同志,目前第19师是坚守舍佩托夫卡的主力,他们不能群龙无,现在我正式把第19师的指挥权交给您,希望这支部队在您的指挥下,能继续顽强地和敌人战斗下去。”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会指挥部队继续和德国人打下去的。”虽然卢金让自己代理师长职务,可罗科索夫斯基却一点都不生气,因为只有担任了这个职务,才能名正言顺地指挥部。他朝站在一旁的列斯科夫大尉瞥了一眼后,问卢金:“波多普里戈拉少校,也就是第7团的团长,自杀了,您打算安排谁来接替他的团长职务呢?”
“将军同志,”卢金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面带笑容地道:“您现在是第19师的代理师长,师里的一切人事任命由您了算。”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让列斯科夫大尉来接替这个团长的职务。”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冲着列斯科夫招招手,喊道:“大尉同志,到我这里来。”
列斯科夫快走几步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挺直身体问道:“将军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大尉同志,我现在以第19师代理师长的名义,任命您为第7团团长。”罗科索夫斯基宣布完任命后,用手朝远处还有坦克在燃烧的战场,大声地道:“我给你们的任务,就是坚决地守住这里,一步都不准后退,您能做到吗?”
“请将军同志放心。”列斯科夫信心十足地:“只要我们团还有一名战士活着,就绝对不会让德国人从我们这里通过。”
“大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他完后,特意叮嘱他:“虽然德军的进攻,被我们打退了,但是他们已知道了森林里的这条道路,没准什么时候就再次出现了,所以你们要提高警惕,随时进行侦察,防止德国人再打你们一个措手不及。”
列斯科夫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片刻之后,他有些为难地问道:“将军同志,我们团经过刚刚的战斗,伤亡很大,能给我们补充点兵力嘛?”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马上答复他的请求,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卢金。卢金见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睛望向了自己,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道:“我的手里有几百名从当地兵役局征召来的新兵,不过他们没有战斗经验,还没来得及接受军事训练,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就把他们补充给第7团。”
罗科索夫斯基听卢金这么,脸上立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转身问像电线杆子一般站在那里的列斯科夫:“大尉同志,给你补充几百名新兵,你没有意见吧?”
列斯科夫听后,立即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将军同志,我没有意见。虽然这些新兵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也没有战斗经验,但我只要把他们和战斗骨干编成一组,要不了多久,他们也能成为经验丰富的老兵。”
解决了列斯科夫的兵员问题后,卢金和罗科索夫斯基一起离开。在路上,卢金有些担忧地问道:“将军同志,德国人对我们的进攻,越来越猛烈了,您认为我们能挡住他们吗?”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卢金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卢金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苦笑了一下,道:“将军同志,您想到什么就什么,不必有什么顾忌。”
“我们根本挡不住敌人的进攻。”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便见卢金皱起了眉头,脸上也露出了隐隐的怒色,连忙解释:“不是我们的指战员不勇敢,而是因为德国人的战争准备比我们充分,兵力和装备都处于优势。要想挡住这样的敌人,我们只能依托城市、森林、沼泽和河流建立纵深防御,在节节抗击着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等到他们的力量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实施反击。”
卢金停住脚步,一本正经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可是,我听人,只要我们的后继部队赶到,就能击溃敌人,将他们赶回到国境线对面去。”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轻轻地哼了一声,接着有些不屑地:“司令员同志,您所听到的判断,显然是过于乐观了。这话的人,估计没有亲自到边境来过,更不知道德军的实力如何,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卢金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声点,我刚刚所的话,最初是铁木辛哥元帅的。他认为敌人只是暂时的强大,只要我们的后续部队一到,敌人就会被我们打得溃不成军。”
“可是情况显然不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地:“以我们现有的力量,能挡住敌人都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将敌人赶出国境线。”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卢金谨慎地问道:“您是一位有丰富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我想听听您的真实看法,您觉得敌人会冲到什么地方?日托米尔或者是基辅?”
“日托米尔和基辅,肯定是会落入德国人的魔爪,”罗科索夫斯基心翼翼地道:“如果照现有的趋势展下去,我觉得德国人甚至会冲到莫斯科的城下。”
“什么,敌人会冲到莫斯科城下?”卢金听到这里,忍不住低声地呵斥道:“您疯了吗?您难道不知道莫斯科是我们祖国的心脏,我们的军队、我们的人民怎么能允许敌人冲向那里?这个话,你我私下可以,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一定会被别人当成散播失败主义论调的惊慌失措分子。”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心里很想反驳卢金,并大声地告诉他,自己的不是什么失败主义论调,而是真实生的历史。可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出来,因为他心里明白,就算自己出了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甚至还会把他当成神经病。在斟酌再三以后,他挺直身体问卢金:“司令员同志,允许我回部队去吗?”
“去吧,”卢金冲罗科索夫斯基挥了挥手,叮嘱道:“告诉战士们,宁可让白骨暴露在荒野,也绝对不能后退半步。”
“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响亮地回答道。
十几分钟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回到了自己的观察所。一进门,他就问一名正在忙碌的参谋:“分队有消息吗?”
参谋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没有,将军同志,没有消息。”也许觉得自己得不够清楚,又补充,“他们没有携带什么通讯器材,所以无法及时和我们进行联系。”
听参谋这么一,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想起因为这里的通讯器材数量太少,所以没给分队配备电台之类的通讯器材。他想了想,吩咐参谋:“立即给前沿观察所打电话,让他们留意观察,一旦现分队的行踪,就立即向我报告。”
而此刻,占领德军炮兵阵地的分队,却生了不愉快的争执。柯切托夫见敌人迟迟没有起新的进攻,便催促费里普上尉,让他直接将缴获的大炮炸毁后,就立即撤退。可费里普看着地上堆积如山的炮弹,却心有不甘,他一再坚持要用这些炮弹教训过冲向苏军的阵地的德国佬以后,才炸炮撤退。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一名派出去的侦察兵跑了回来。他气喘吁吁地向费里普报告:“上尉同志,有一支德军部队正沿着公路朝我们这里行进。”
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费里普被吓了一跳,他慌忙问道:“敌人有多少兵力?”
喘息未定的侦察兵回答:“大概有两百人,像是德军的精锐部队。”
“上尉同志,该下决心了。”听有一支德军部队正向这里而来,柯切托夫不禁着急起来了,他顾不得上下级的身份,一个劲地催促费里普:“要是再不撤的话,等我们被这股敌人缠上,到时想撤可就撤不了了。”
“没错,上尉同志,撤吧。”柯切托夫的话音刚落,旁边立即就有战士附和:“趁德国人还没赶到,我们把大炮一炸,就撤退了。”
“我们的任务本来就是消灭敌人的炮兵阵地。”柯切托夫见费里普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越着急,他苦苦地劝道:“既然任务已经完成,我们也该撤退了。”
“可是少尉同志,”费里普用手一指地上堆积如山的炮弹,振振有词地:“您看,还有这么多的炮弹没有打出去,我们就撤退了,这不是白白地便宜了德国人吗?”
见费里普还在固执己见,柯切托夫急得直跺脚,他指着地上的炮弹:“上尉同志,要是德国人一个时不进攻,我们就在这里守一个时;一不进攻,我们就等一吗?那样的话,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在德军的围攻下全军覆没的。”
他的话音刚落,又有一名侦察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还隔着老远就在大声地喊道:“上尉同志,上尉同志……”
“闭嘴,嚷嚷什么?!”柯切托夫喝止了对方的继续呼喊后,没好气地问道:“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德国人,德国人!”侦察兵指着他刚刚跑过来的方向,大声地:“德国人离我们这里只有不到两公里了,只要再走几百米,转过了前面的那个弯,就能看到我们这里。”
“上尉同志,下决心吧!”柯切托夫冲到费里普的面前,眼睛望着对方,着急地:“如果再不撤的话,我们就真的撤不了了。”
“撤吧,上尉同志!”周围的战士异口同声地道。
见到所有的人都在撤退,费里普有些犹豫了。他原来准备等到德军向苏军的阵地起进攻时,将所有的炮弹都打到德军的进攻队列中去,如今看来这个计划要泡汤了。但现在德军的一支部队正朝自己这里而来,如果不迅撤退,和德军生交火,到时没有能安全撤回防区的人就屈指可数了。
就在他准备下令撤退时,站在火炮中间的一名炮兵观测员忽然大声地喊了起来:“上尉,上尉,敌人又向我军阵地起进攻了!”(未完待续。)
第一三三章 向我开炮
真正举棋不定的费里普听到观测员的喊声,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他的身边,从他的手里接过望远镜朝远处望去。只见十几辆德军坦克展开了进攻队形,正耀武扬威地冲向第6团的前哨阵地,而在坦克的后面,则是一排又一排的德军士兵。
在看清德军的进攻队列的刹那间,费里普的心里下定了决心,他决定在炸炮前,用德军的炮弹很好地教训一下这些正在冲锋的敌人。想到这里,他放下望远镜,转身吩咐站在不远处的柯切托夫:“少尉同志,您带一半的人,去阻击正朝我们开过来的德军部队。而剩下的人,帮助炮兵的同志,把所有的炮弹都砸到敌人的进攻队列中去。”
原来一直主张让部队炸炮后立即撤退的柯切托夫,此刻听到费里普的命令后,立即毫不含糊地答应了一声,虽然拔出手枪,高高地举过头顶,高喊道:“一排留下协助炮兵,二排、三排跟我来。”喊完,把手朝前猛地一挥,然后带头跑了出去。
费里普等柯切托夫带着阻击部队离开后,快步地走到炮兵和一排的战士面前,大声地道:“同志们,由于敌人的兵力比柯切托夫少尉他们多,要想将敌人完全挡住,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将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现在我们命令,炮兵战士负责调整射击参数,而一排的战士,则帮他们搬运炮弹和拉炮绳。明白了吗?”
“明白了!”一排的战士和仅有的几名炮兵响亮地回答道。
费里普听完大家的回答后,挥了挥手吩咐:“既然任务都明确了,那么都各就各位吧。”
一听这话,一排的战士立即散了开去,一人抱着一炮弹自觉地在火炮后面排好了队。可惜罗科索夫斯基不在这里,如果他见到这种场景,肯定会笑得合不拢嘴,这是典型的用德国人的炮弹让他的战士们练练手过过瘾。
一名炮兵扭头冲着费里普喊道:“上尉同志,我们的炮弹早就上膛了,只等您的一声令下,就可以开炮了!”
炮兵这么一提醒,费里普立即想起每门火炮里都装填有炮弹,都处于待装填。他点了点头,然后高高地举起右手,喊起口令:“全体炮兵,听我口令:预备——放!”随着最后一个单词的喊出,他的手猛地向下一挥。
二十几出膛的炮弹,尖啸着落在德军坦克和步兵中间的空地上,炸起了一股股冲的泥土。一名带队冲锋的德军上尉,被空中落下的泥土撒了一身,他一边拼命地摆头将军帽上的泥土甩下来,一边骂骂咧咧地:“该死的俄国佬,还隔着这么远,就用重炮轰击我们了。”
“上尉先生,”他身边的一名士兵怯生生地道:“这炮弹好像是从我们后方飞过来的。”
上尉听后,一脸不悦地:“真是见鬼,这帮该死的炮兵,他们在朝什么地方瞄准,难道不知道他们打出的炮弹,差点打到自己人了吗?”
第一轮炮击的效果,费里普都从望远镜里看到了,他也生气地骂炮兵:“见鬼,你们是怎么瞄准,炮弹全部打到空地上去了,一个德国人都没有消灭。”
听到他骂声的炮兵战士顿时羞红了脸,他们不敢辩解,而是弯着腰跑到一门门火炮前,根据观测员所提供的参数,重新调整炮口的射击角度。等所有的火炮调整好角度,并完成装填以后,一名炮兵跑到了费里普的面前,挺直身体报告:“上尉同志,装填完毕,可以再次射击了。”
费里普狠狠地瞪了炮兵战士一眼,然后又举起了右手,高声地喊起了口令:“全体炮兵,听我口令:预备——放!”
这一轮射的炮弹,落在了德军的坦克队列里爆炸,当场就将两辆坦克炸得燃烧起来,还有一辆坦克也被爆炸的气浪所掀翻。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被这来自身后的炮击吓坏了,他们纷纷停住脚步,疑惑不解地朝后方望去。不过炮兵阵地离进攻队列有四五公里之远,所以他们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在队列中的德军营长,见部队停了下来,一边挥舞着手枪驱赶自己的部下继续前进,一边吩咐自己身边的通讯兵,用无线电和师部联系,问问为什么后方炮兵的炮弹会落到自己人的头上。
不过没等师部的答复回来,接二连三的炮弹又再次落在了德军的队列中爆炸。四处横飞的致命弹片,将炸点附近的德国人一片一片地削倒。剩下的幸存者不是就地卧倒,就是扑进了刚刚形成的弹坑里,躲避那会带走生命的弹片。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费里普在望远镜里看到敌人被炮弹炸得苦不堪言,不禁大声叫起好来,同时他还不断地催促炮兵:“加快装填度,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
就在费里普指挥炮兵在不断炮击德军的进攻部队同时,柯切托夫带领的二排和三排,也进入了伏击阵地。由于附近没有什么高地之类的有利地形,短时间内也来不及修筑防御工事,所以他们只能躲在公路两侧的草丛里。
当看到德军的先头部队已进入了自己的伏击圈,柯切托夫大喊一声:“打!”然后冲着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德国兵扣动了扳机。
他的枪声就是命令,隐蔽在他四周的战士们,也纷纷冲公路中间的德国兵扣动了扳机。密集的枪响过后,走在最前面的几十名德军士兵非死即伤地倒在了路上。
但德军的战斗力也不是吃素的,在短暂的慌乱过后,他们就开始有条不紊地还击了。特别是跟在德军部队后面的几辆装甲车,立即以最快的度,在路中间排成一排,然后用机枪朝着苏军战士隐蔽的草丛里疯狂扫射。
虽然草丛中能藏人,可没法挡住子弹。在德军密集的扫射中,不少离敌人不远的战士当场中弹牺牲。而剩下的战士不愿意坐以待毙,端着枪站起身,准备朝敌人冲过去,但刚一露面就立即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
一名趴在柯切托夫身边的战士,冲着他大声地喊道:“少尉同志,德国人的火力太猛了,我们还是转移吧。否则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会全军覆灭的。”
“不行,不能撤。”这话的时候,柯切托夫朝远处的炮兵阵地望了望,见那里正在以最快的度,对德军的进攻队列进行着炮击,便果断地:“如果我们一撤,上尉他们就暴露在德国人的面前了,敌人会很轻松地将他们全部消灭掉。”
听到柯切托夫这么,那名战士乖乖滴闭上了嘴,用自己手里的枪,朝着敌人射击着。
看到自己的身边的战士一个接一个地中弹牺牲,柯切托夫心里不禁变得焦急起来,他心里在暗自念叨:“上尉同志,你们的炮弹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啊?敌人的火力太猛了,我们快挡不住了!”
柯切托夫这里的困难,被费里普现了。他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叫过一名炮兵,指着远处正在疯狂屠杀苏军战士的装甲车,大声地问对方:“战士同志,您有办法干掉那几辆装甲车吗?”
炮兵战士朝那个方向看了看,然后摇摇头:“上尉同志,装甲车距离我们的人太近了,如果进行炮击的话,虽然可以打掉装甲车,但同时也会误伤不少的自己人。”
听到炮兵战士这么,费里普只能无奈地叹口气,道:“唉,既然是这样,那么就继续轰击德军的进攻部队吧,争取早点把炮弹打光,然后把炮全部炸掉后实施转移。”
炮兵在一排战士的协助下,在短短的十分钟内,打出了两百多炮弹,不光干掉了德军七八辆坦克,同时还给德军的步兵造成了不少于两百人的伤亡。此刻听到费里普的命令,他们立即又加快了炮击度,以便能将所有的炮弹全部打出去。
就在这时,忽然有名战士喊费里普:“上尉同志,我听到少尉他们在向我们呼叫。”
费里普快步地跑到那名战士的身边,蹲下后紧张地问:“你在什么地方听到少尉他们的对我们的呼叫?”
坐在地上的战士一指面前的一部报话机,:“上尉同志,这是我们夺取敌人炮兵阵地以后,缴获的两部报话机。一部在这里,而另外一部被柯切托夫少尉他们带走了。”
费里普没等他完,便抢过耳机戴在头上,对着送话器大声地喊道:“喂,少尉同志吗?我是费里普,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上尉同志,情况很糟糕。”柯切托夫哭丧着脸回答道:“由于我们来不及构筑防御工事,所以现在被敌人密集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现在敌人的步兵在装甲车火力的掩护下,正朝我们这里冲过来,看来我们快顶不住了。”
“顶住,少尉同志,我命令您顶住。”费里普扭头望了一眼地上堆积的炮弹,心里估算了一下,然后接着:“你们再坚持最后十分钟,只要十分钟,我们就能将所有的炮弹打光,并完成炸炮任务。”
“上尉同志,”柯切托夫听完费里普的话以后,苦笑一声:“从现在的情况看,我们肯定顶不住十分钟了。您还是快点让一排的战士们炸炮,趁敌人还没有从我们这里冲过去之前,尽快转移吧。”
“上尉同志,我们该怎么办?”坐在旁边的战士问道:“是立即炸炮吗?”
柯切托夫戴着耳机握着送话器,静静地等着费里普的答复,就在这时,他看到几名德军士兵端着腰,端着冲锋枪,正朝自己这里跑过来,连忙把手里的送话器一扔,捡起旁边的冲锋枪,就朝敌人打了一梭子。
猝不及防的德军士兵被当场打倒了几个,剩下的立即趴在了地上,警惕地朝四周张望着。柯切托夫苦笑了一下,重新拿起送话器,对费里普道:“上尉同志,我们快顶不住了,您还是快点下决心吧。”
费里普想了想,然后毅然回答:“这样吧,少尉同志,我马上派一排的战士过去支援你们,一定要把德国人挡住。”
“没用的,上尉同志。”柯切托夫有些绝望地:“敌人有几辆装甲车,如果不解决掉它们的话,来再多的人都只有送死。您还是快点炸炮离开吧。”
“少尉,我立即派一排的战士过去支援你们。”费里普固执地道。
“上尉,其实不用派一排过来支援我们,也有办法挡住敌人。”柯切托夫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您可以命令炮兵朝我们这里开炮,只要摧毁了敌人的装甲车,剩下的敌人就不足为虑了。”
“可是,如果朝敌人装甲车开炮的话,会误伤到你们的。”费里普有些犹豫地道。
“上尉同志,都到这个时候了,顾不了这么许多了。”
“不行,坚决不行。”费里普立即拒绝了柯切托夫的提议,“我绝对不能让炮弹误伤到自己人。”
“上尉同志,时间来不及了,让炮兵朝我们开炮吧。”看到从地上爬起来,又朝自己这个方向冲过来的德国兵,柯切托夫有些着急地道。
“不,不可以。”费里普再度变得固执起来,他咬着后槽牙道:“少尉,你们在坚持一会儿,等我们打光炮弹完成炸炮任务后,就立即去支援你们。”
“上尉同志,我请求您,开炮,向我开炮!”柯切托夫着急地冲着送话器吼了起来,“现在我们剩下的人不多了,您要是再不命令炮兵开炮的话,敌人就会突破我们的阻击,朝你们冲过去。为了胜利,向我开炮!”
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吼声,费里普的眼睛湿润了,他摘下耳机,转身走到了一门刚装填好的火炮旁,一把抓住一名炮兵战士,指着正在打阻击的位置,对他道:“战士同志,调转炮口,朝着敌人的装甲车开炮,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消灭掉!”
战士看了一眼远处正在进行战斗的位置,然后有些犹豫地:“上尉同志,如果开炮的话,会误伤到我们自己人。”
费里普抬腿就踹了他一脚,怒气冲冲地骂道:“你难道没看到我们的人都快死完了吗?我命令你,立即调转炮口开炮!”(未完待续。)
第一三四章 撤退
听到费里普用这么严厉的语气下达的命令,炮兵战士不敢再违抗他的命令,连忙让一排的几名战士搭手,将一门火炮调转了方向。在装填完毕并调整了射击的参数以后,炮兵战士再次谨慎地问:“上尉同志,真的开炮吗?”
“你难道没听到我的命令吗?”费里普冲他吼道:“立即开炮!”
炮兵战士站了起来,高高地举起了右手,向临时充当炮手的战士喊道:“预备——”然后手猛地向下一挥,“开炮!”
火光一闪,炮弹呼啸出膛。片刻之后,就在柯切托夫他们埋伏的草丛中腾起了一团火光。见这炮没有干掉敌人,费里普有些着急了,他冲着炮兵战士骂道:“你们是怎么瞄准的,怎么把炮弹打到自己人埋伏的地方去了。”
炮兵战士没有吭声,他又迅地进行了瞄准,并指挥其他的战士装填好炮弹后,再次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这次的运气不错,炮弹落在了一辆装甲车的旁边爆炸,横飞的弹片立即撕破了车声那薄薄的装甲,并引起了车内弹药的殉爆。几名浑身是火的士兵,跌跌撞撞地从车里逃出来,没跑几步,就被乱枪打到在地。
看到敌人的装甲车被击毁了,没有人欢迎,因为他们看到了费里普那张阴沉着的脸,只能继续进行装填和射击。在连续打出了七八炮弹后,终于将剩下的两辆装甲车也摧毁了。剩下的德国兵看到自己所倚仗的装甲车全报销了,知道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便沿着公路退却了。
见到敌人哗啦啦地撤了下去,费里普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他用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名战士,吩咐道:“战士同志,你过去看看少尉他们那里,还有没有幸存者。”
“是!”战士答应一声,有些不情不愿地朝远处的伏击阵地走去。他一边走嘴里一边在声地嘀咕:“刚刚打了那么多炮弹,就算我们的人不被德国人打死,也会被炮弹炸死的。”
“还有多少炮弹?”费里普等搜寻幸存者的战士离开后,就转身大声地问炮兵战士:“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全部打光?”
“还有一百炮弹,”一名炮兵战士用沙哑的嗓音回答:“最多再用两三分钟,就能全部打光。”
费里普听完后,大声地喊道:“快点把炮弹打光,然后把炮全部炸掉。”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一排的战士们配合仅有几名炮兵,将阵地上剩下的炮弹,一股脑砸向了战场中间的德军队列。
“大家动手,将炮炸掉!”费里普喊完以后,将一枚拉了弦的手榴弹塞进了滚烫的炮管。周围的战士也有样学样,将冒着青烟的手榴弹塞进了炮管,然后拔腿往安全的地方跑。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过后,阵地上的二十几门火炮全部报销。费里普还不放心,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见所有的炮管都被炸坏了,才大喊一声:“撤!”
没跑出多远,他就看到刚刚派出的那名战士,背着一个人,摇摇晃晃地从伏击地点走过来,连忙喊了一声:“停下!”
战士们听到他的这道命令,便纷纷地停了下来,用诧异的目光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让部队停下来。费里普一指伏击地点的方向,大声地:“少尉他们那里还有幸存者,一班二班先进入森林,三百跟我去救人。”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部队立即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迅地朝森林跑去;而另外一部分,则跟着费里普朝背着人的战士跑过去。
费里普离那名背着伤员的战士还有二十几米时,就大声地问道:“战士同志,二排三排还有幸存者吗?”
那战士抬起头,望着离自己不远的费里普,艰难地摇了摇头,气喘吁吁地:“除了少尉以外,其余的战士都牺牲了。”
费里普做了一个手势,他身后立即就奔出两名战士,过去接过了那名战士背着身上的柯切托夫。费里普走到了柯切托夫的身边,关切地问道:“少尉,少尉同志,您怎么样了?”
柯切托夫听到费里普的声音,努力地睁开了双眼,强作欢颜地问道:“上尉同志,敌人的大炮都炸掉了吗?”
“炸掉了,全部炸掉了。我们在打光所有的炮弹以后,就把炮全炸掉了。”费里普有些内疚地道:“如果不是您率人拼死地挡住德国人,估计他们早就冲过来了。”
“上尉同志,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点转移吧。”柯切托夫艰难地完这几句话,把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少尉,少尉同志。”费里普喊了几声,见柯切托夫没有醒转的迹象,连忙吩咐背着他的战士:“战士同志,先把他背进森林,然后扎一个担架抬着他走,明白了吗?”
“明白了。”战士简短地回答道。
“上尉同志,”就在这时,一名战士跑过来向他报告:“有几辆敌人的装甲车朝我们这边过来,我们快点转移吧。”
费里普举起望远镜,朝战士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五辆满载着士兵的装甲运兵车,正快地朝自己冲过来。费里普心中明白,一定是德军遭到炮击后,现这边的炮兵阵地出了问题,所以派人来查看。按照装甲车的度来分析,最多只要两三分钟,就能冲到自己的面前。在这种时候,费里普毫不迟疑地喊了一声:“立即撤到森林里去,只要进入了森林,敌人拿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战士们听到费里普的这道命令,立即撒开大步朝森林冲去,大家心里明白,只要能顺利地进入森林,就有机会能摆脱德军的追兵。
当最后一名战士冲进森林时,德军的装甲车也冲到了森林的边缘。车刚停稳,车上的德国兵便呼啦啦地跳了下来,在军官的指挥下,端着武器成散开队形,大踏步地朝森林里走去,准备追杀刚刚逃进森林里的苏军战士。(未完待续。)
第一三五章 重逢
当费里普指挥部队炮击德军的进攻部队时,罗科索夫斯基也从第7团的阵地,回到了自己的指挥所。
看到接二连三在敌人的进攻队列中爆炸的炮弹,罗科索夫斯基把旁边的参谋叫了过来,好奇地问道:“参谋同志,不知道是我们的哪支炮兵部队,在用炮火教训德国人啊?”
参谋看了一阵,然后摇摇头:“军长同志,从炮弹的落点和方向来分析。炮击敌人的不是我们的炮兵,倒有点像德国人的炮兵在轰击他们自己人。”
“胡,德军的联络那么方便,如果生误会的话,他们会及时进行联系的……”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还没有完,就看到一枚炮弹落在了敌人的一辆三轮摩托车后面爆炸,摩托车的两个后轮先腾空,在空中来了一个前空翻,将车上的三个德国兵全摔了出去,将他们摔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到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心里立即明白,德军正在遭受的炮击,既不是来自自己后方的炮兵阵地,也不是德国人的射击参数搞错,所生的误炸。而是费里普所指挥的部队,成功地夺取了敌人的炮兵阵地,并调转炮口在轰击敌人。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罗科索夫斯基用来在圆木墙上捶了一圈,激动地:“费里普上尉和警卫连的战士都是好样的。”
“军长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参谋在旁边一头雾水地问道:“您都把我搞糊涂了。”
“参谋同志,难道你忘记我昨晚派出的那个警卫连了吗?”
“警卫连?!”参谋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重复一遍后,眼睛忽然一亮,他惊喜地道:“军长同志,您的意思是……”
没等他完,罗科索夫斯基就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参谋同志,事情就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参谋顿时激动了起来,他也连声地:“费里普上尉真是太棒了,不光不死不休地干掉了敌人的炮兵阵地,现在还用敌人的炮弹来轰击敌人的进攻部队,干得真是太棒了!”在激动过后,他忽然皱起了眉头,反问道,“军长同志,他们深入敌后,能安全脱险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参谋这么问,不禁叹了口气,道:“我看是凶多吉少,能否安全脱险,就看他们的运气如何了。”
不过参谋的话还是给罗科索夫斯基提了个醒,他觉得不能让这支深入敌后的部队自生自灭,还是应该帮他们一把。想到这里,他走到电话机旁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诺维科夫的师指挥部以后,他对着话筒道:“诺维科夫将军,我有件事情要找您帮忙。”
“军长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诺维科夫爽快地答应道:“虽然我们师剩下的坦克数量不多了,但您要让我们出击的话,我们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诺维科夫同志,这次的事情用不上坦克。”罗科索夫斯基用严肃的语气道:“我昨晚派出了一个警卫连,深入到敌人的后方,去破坏他们的炮兵阵地。从目前的情况看,他们显然成功了,而且还调转炮口在轰击德军的进攻部队。”
“您打算让我们做什么,请吩咐吧!”
“任务很简单。”罗科索夫斯基命令道:“您立即派出一个连的步兵,沿着森林向西走,去搜寻这支部队。记住,他们穿的是德军的制服,千万不要和他们生误会。明白吗?”
“明白了,军长同志。”诺维科夫大声地回答:“我立即派摩托化营的战士,向西进行搜索,一定要把这支深入敌后的部队营救出来。”
“好吧,将军同志,既然任务明确,那就事不宜迟,立即行动吧。”罗科索夫斯基有些着急地:“如果时间拖得太久,我担心他们被德国人缠住,到时想撤就撤不下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刚放下电话,忽然听到坐在墙边的一名报务员在喊自己:“将军同志,将军同志,请过来一下。”
罗科索夫斯基快步地走到了报务员的面前,低着头问道:“报务员同志,什么事?”
报务员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将军同志,我接到了一个奇怪的呼叫,是找您的。”
“找我的?”罗科索夫斯基带着满腹的疑惑,接过了报务员手里的耳机和送话器。冲着送话器大声地道:“喂,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您是哪里?”
对方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后,沉默了片刻,随即激动地道:“谢谢地,军长同志,总算联络上您了。我是参谋长马斯洛夫少将,我们正在向舍佩托夫卡撤退,为了防止生误会,所以我提起和您进行联系。”
“什么,你们正在向舍佩托夫卡转移?”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马斯洛夫这么,顿时大吃一惊,他紧张地问道:“你们不是在坚守在卢茨克吗,为什么要撤退?”
“军长同志,情况很糟糕。”马斯洛夫在电话里情绪有些激动地:“敌人冲进了卢茨克,把我们的部队打垮了。眼看城市无法继续坚守,波塔波夫司令员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所以我们的残部就撤出了卢茨克。因为知道您在舍佩托夫卡,所以我带着军指挥部的人员,和一部分步兵向您的方向转移。”
“你们目前在什么地方?”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听到马斯洛夫的回答后,他在地图上查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方。于是他接着:“参谋长同志,我找到了你们所在位置,为了防止你们误打误撞进入敌人的区域,我立即派人去接应你们。”
“好的,军长同志,我们先在现在的位置布置防御,等和您派来的人汇合后,再继续向舍佩托夫卡前进。”
把耳机和送话器还给报务员以后,罗科索夫斯基走到电话机旁边,给第5团团长打去了电话,吩咐对方:“团长同志,有一支从卢茨克撤出来的部队,目前就在你们团防区的西南方向,您立即派出人手去接应他们。”
“明白了,将军同志。”团长恭恭敬敬地回答:“我立即就安排人手去接应友军。”(未完待续。)
第一三六章 重逢(下)
在这几的战斗中,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是军衔最高的指挥员,但因为指挥的部队不是自己的部下,所以指挥起来没有那种如臂使指的感觉,相反还因为下面指挥员的阳奉阴违,让自己感到了举步维艰。此刻知道军参谋长马斯洛夫和军指挥部的成员,即将到这里来和自己汇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情就好了许多,同时也有了几分底气。
过了将近一个时,马斯洛夫带着军指挥部的一行人走进了指挥所。一见面,他就上前给了罗科索夫斯基拥抱,同时激动地:“军长同志,终于又见到您了!”
罗科索夫斯基在和马斯洛夫拥抱过后,又和跟着走进来的政治副军长加米涅夫,副军长弗努科夫一一握手拥抱。随即向后退了一步,对他们大声地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我们又见面了。”这话时,他的鼻子一阵阵酸,想到从战争开始到现在,一支又一支的部队,被德国人打垮了;数以千计保卫祖国的指战员,英勇的牺牲了。而自己能和这些老部下们重逢,真是上的眷顾。他在停顿了片刻后,接着,“从现在起,我们又要在一起并肩作战了。”
接着原来军指挥部的参谋6续走了进来,让原本就不大的指挥所变得更加狭窄。马斯洛夫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然后吩咐道:“好了,除了作战参谋、情报参谋和通讯参谋外,其余的人都到外面另外找掩蔽部吧。你们都涌进来,这里连转身都转不了。”
随着马斯洛夫的一声令下,除了被他点到名字的几名参谋外,其余的参谋人员纷纷退出了指挥所,屋里重新变得空荡起来。
等指挥所里只剩下几个人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才开口问:“参谋长同志,不知道随你们一起退下来的,是哪个师啊?”
“是加里宁上校的摩托化第11师,”马斯洛夫在出部队的番号,有些痛心地:“不过这个师目前只剩下了一千多人,剩下的指战员都在激烈的战斗中牺牲了。”
“敌人比我们想象得更加强大,而且战争准备也比我们充足。”罗科索夫斯基字斟句酌地道:“所以我们的部队挡不住他们,也是情有可原的。”完两句话后,他停顿了片刻,接着问道:“你们有坦克第师的消息吗?”
马斯洛夫听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吃惊地反问道:“怎么,军长同志,难道您和坦克第师的联系中断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有点痛心地:“是的,目前我除了和诺维科夫将军的坦克第5师还能保持联系外,和其他部队之间的通讯已完全中断了。”
“什么,您能和诺维科夫将军取得联系?”马斯洛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本能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现在屋里根本没有诺维科夫,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在什么地方?”
罗科索夫斯基用手点了点桌上的地图,道:“他的坦克师就布置在这片森林里,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他的坦克几乎损失殆尽,坦克兵都变成了步兵。”到坦克兵,他又想起了坦克第师,于是向马斯洛夫追问该师的下落,“参谋长同志,您知道坦克第师目前的情况吗?”
马斯洛夫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军长同志,坦克第师的情况很糟糕。由于德国人不管伤亡地朝罗夫诺冲去,虽然他们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最终还是没有挡住敌人前进的脚步。现在罗夫诺已经失守,而我们的坦克第师也伤亡殆尽,至于代理师长切尔尼亚耶夫上校嘛……”到这里,他忽然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切尔尼亚耶夫上校怎么样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心头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他试探地问:“难道在战斗中负伤了吗?”
马斯洛夫叹了口气,回答:“在昨上午的战斗中,切尔尼亚耶夫上校亲自驾驶坦克冲向了敌人。结果他的坦克被敌人的飞机炸毁了,本人已负了重伤,被送往了后方的军医院。”
听切尔尼亚耶夫上校没有牺牲,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暗暗松了口气,随即把话题一转,关切地问:“卢茨克的情况怎么样,被德军全部占领了吗?”
“没有,费久宁斯基将军的部队还占据着城西和城南两个方向。”马斯洛夫完这句话以后,现罗科索夫斯基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睦,慌忙解释:“军长同志,我们撤出了卢茨克,是奉了波塔波夫司令员的命令,他们让我们从敌人的包围圈上打开一条通道,以便第五集团军的主力能成功突围。”
突围,听到这个单词时,罗科索夫斯基的身子不禁摇晃了一下,心就在短短的一周前,方面军司令部向部队所下达的命令,还是进攻、进攻再进攻。可没过几,不少部队就陷入了德军的合围,不得不选择突围的方式,以便从德军的包围圈里跳出来。
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话,马斯洛夫还以为他在生气,又接着道:“我们是昨下午接到突围命令,于是我们集中了手里剩下的部队,向东实施了突围行动。虽然敌人的包围圈还很薄弱,但在长达十几个时的突围战斗中,我们还是付出了巨大的伤亡。第11师由突围时的三千人锐减到了一千多人,而且其中半数还是伤员。如果不是副军长弗努科夫打听到您在这里,我们估计还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敌人的包围圈里乱窜,直到被敌人全部消灭为止。”
知道了部队的伤亡惨重,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揪心,但他此刻最关心的是部队的装备情况,他担心在突围的过程中,为了确保行军度,部队不得不丢弃一些重型装备:“部队的装备情况如何,还有重武器吗?”
马斯洛夫的回答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测:“军长同志,情况很糟糕,我们不光丢弃了所有的重型装备,甚至有些战士连自己的武器也丢掉了。如果不及时对他们进行补充的话,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就只能和敌人打白刃战了。”
听到马斯洛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没话的技术副军长弗努科夫,对他道:“副军长同志,请您立即列个所需武器的清单出来,然后到仓库里领取就可以了。”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爽快地答应为部队补充所缺少的武器,马斯洛夫不禁惊叹一声,随后好奇地问道:“军长同志,我们真的可以在这里领取所需的武器吗?”
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回答:“没错,只要是仓库里有的武器,要多少就可以领多少。”
“可是,军长同志,这样领取武器装备,不会违反条例吗?”马斯洛夫有些担忧地:“要知道这里可不是日托米尔,您虽然是将军,那些仓库管理员却不见得会执行您的命令。”
“我的参谋长同志,您就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将弗努科夫已将清单写好,拿过来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又重新递给了弗努科夫,对他道:“副军长同志,您拿着这个清单,让外面的参谋带您去找第十六集团军的军需官马兰金上校,然后就可以领取你们所需的武器装备了。”
等弗努科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斯洛夫问道:“参谋长同志,第11师师长加里宁上校在什么地方?”
“他率领部队在第5团的防区内休息,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在那里参与防御任务。”马斯洛夫见罗科索夫斯基点头表示认可他的安排后,又接着道:“该师的政治副师长在前几的战斗中牺牲了,所以我临时又任命了一名政工人员代替他的职务。”
“新任的政治副师长是谁啊?”罗科索夫斯基随口问道。
“福明,团级政委福明。”马斯洛夫出人意料地出了一个让罗科索夫斯基意想不到的名字。看到对方脸上那吃惊的表情,他又补充:“就是您从布列斯特要塞救出了的那位政委,我看他个人的能力还不错,所以便自作主张任命他为第11师的政治副师长。”
对于福明这个人,唐少华变身为罗科索夫斯基的时候,还是很讨厌的。因为在电影里,他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政工人员,就是因为他固执,导致要塞守军在敌人进攻前没有做好任何的战斗准备。但自从将他从布列斯特要塞解救出来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对他的看法有了转变。所以此刻听到马斯洛夫起这事,他只是吃惊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便恢复了正常,随后挥挥手,对马斯洛夫道:“参谋长同志,既然您觉得他是合适的人选,那就让他先代理这个职务吧。如果不合适的话,我们将来再派别的政工人员去接替他的职务。”
“军长同志,我们来谈谈您这里的防御情况吧。”从进门到现在,始终没话的加米涅夫忽然开口,对罗科索夫斯基道:“根据我在路上的观察,敌人很有可能将这里作为下一个主要的进攻目标。”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苦笑着:“我的政治副军长同志,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要知道,这里的军用仓库里,存放着整个西南方面军所需要的武器弹药和各种军用物资。如果敌人占领了合佩托夫卡,方面军的部队就将处于一无弹药,二无给养的境地。而敌人在这里得到了补充后,就能继续朝着基辅冲去,到时形势会变得更加对我们不利。”
加米涅夫听完后,若有所思地道:“这么来,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这里。只有守住了这里,方面军的部队才能得到弹药和给养的补充,才能和德国人继续战斗下去。”
“是的是的,”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道:“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的,我们要动用一切力量,坚决挡住重现舍佩托夫卡的敌人,确保军用仓库的安全。”
马斯洛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便委婉地提出:“军长同志,既然现在我们的部队赶到了,是否可以重新划分一下防区呢?”
“参谋长同志,您的这个提议不错。”罗科索夫斯基将桌上的地图挪到了马斯洛夫的面前,用手指着上面道:“您看看,目前我们的整个防御地域,最左面的部队,是刚刚去接应你们的第5团;中间地段是第6团,和部署在森林里的诺维科夫师;而整个右翼,则是第7团,在几个时前的战斗中,他们刚刚遭受了重大的损失。”
“我们应该如何重新划分防区呢?”马斯洛夫接着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地图,胸有成竹地道:“由加里宁上校的第11师,立即接替第5团的防御;第5团调到第6团的后方,作为师预备队;而第7团的防区则维持现状,不做任何变动。”
在完成了防区的重新划分后,罗科索夫斯基亲自给第19师的两个团长打去了电话,通知他们防区变更的事宜。最后在给加里宁打电话时,他还特意向他强调:“上校同志,我知道你们师在近期的战斗中,伤亡很大,但我目前无法为您补充新的兵员。所以你们要立即组织收容队,将那些从前线退下来的部队收容起来,编入各连队,以加强你们现有的兵力。明白吗?”
加里宁听后,迟疑了片刻,然后试探地问道:“军长同志,假如在退下来的部队,他们的指挥员拒绝接受我们的收容,又该怎么办呢?”
“如果遇到这样的指挥员,我授权您将他扣押并送到我这里,交给我来处理。”罗科索夫斯基提高嗓门道:“就算他的级别比你高也不要担心,出了什么问题,由我来负责。明白了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加里宁顿时信心十足地答应道:“明白了,军长同志。”(未完待续。)
第一三七章 不抛弃不放弃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这边紧锣密鼓地部署防御时,费里普所率领的分队已陷入了绝境。他们在森林里没有跑出多远,就从德军从后面追上。望着从四面八方涌上去的敌人,费里普只能将部队以班为单位分开,交替掩护着向后撤退。
战士们躲在树木的后面,以最快的度按不断地拉开枪栓、扣动扳机,将一个个冲上来的敌人打倒。可是敌人太多了,打倒一个,就有更多的冲上来。仅仅过了十几分钟,退进森林里的一排,就只剩下了十几个人。
看到这种情况,被费里普背在背上腿部负伤的柯切托夫不禁着急了,他冲着费里普低声喊道:“上尉同志,您带着剩下的战士撤退,给我一支枪,我留下给你们做掩护。”
“不行,少尉同志。”费里普不假思索就直接拒绝了柯切托夫的提议,他边跑边气喘吁吁地:“您是伤员,我怎么能把您丢给德国人呢?”
“上尉同志,”柯切托夫看到费里普这么固执,不禁着急起来:“您背着我,根本就跑不快,很快就会被德国人追上的,您还是把我放下吧!”
“不行,坚决不行。”对于柯切托夫的请求,费里普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我绝对不能将您丢在这里,否则您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德国人俘虏。”
“上尉同志,您听我。”柯切托夫望着后面隐约可见的追兵,着急地对费里普:“您背着我,不光您跑不快,连旁边的几名战士也只能放慢度。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可是,我不能就这样把您丢下啊。”费里普虽然感觉自己越跑越慢,但还在努力地坚持着,不过柯切托夫的一番话,也让他的心里产生了动摇。“等德国人冲上来,您就会被俘虏或者被打死的,我绝对不能扔下您。”
“行了,上尉同志,您找个隐蔽的地方先把我放下,我会自己躲起来的。”柯切托夫为了不让自己拖累剩下的十几名战士,只好继续劝费里普:“等敌人离开后,您再回来找我。”
“上尉同志,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听到柯切托夫这么,旁边立即有一名战士附和道。“让少尉隐蔽起来,等敌人走了以后,我们再回来找他。”
费里普见看柯切托夫和战士都这么,在短暂的思索过后,他终于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咬着牙又朝前面跑了一段后,将柯切托夫放在一个灌木丛的后面,低声地对他:“少尉同志,您就先躲在这里吧,待会儿敌人离开后,我们再回来找您。”
柯切托夫苦笑着挥挥手,道:“快点走吧,上尉同志,趁德国人现在还没有追上来。”
费里普点点头,跟着战士们跑了几步,然后又重新跑了回来,弯下腰对柯切托夫:“少尉同志,请您记住,我会回来找您的。只要我们一摆脱德国人,我就会回来找您的。所以无论如何您都不要离开这里太远。您记住,我一定会回来找您的,这是我对您的承诺。”
柯切托夫目送着费里普和几名战士离开,他背靠着一颗树木,拔出了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然后又将插在腰间皮带上的一枚手榴弹取了下来,拧开盖子,将拉环套在手指上,准备好了和德国人同归于尽的打算。
看着费里普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森林里,柯切托夫的心情变得平静下来。他心里暗暗想到,如果不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营救,自己的这条命估计早就交代在边防哨所了。能多活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赚到了。待会儿德国人上来,打死一个保本,打死两个有赚,而且还可以将他们暂时拖住,掩护战友们成功脱险。
没过多久,他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靴子踩在落在地上的树枝所出的喀嚓喀嚓声。“德国人来了!”他一想到这里,就不禁握紧了手里的枪,准备当第一个德国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就果断地开枪射击。
但是看到同时出现了五六个德国人的身影时,他不禁迟疑了。因为他心里明白,只要自己这里一开枪,就会立即被密集的子弹打成筛子。
德国人很快就冲了过来,在离他仅有七八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始用德语叽里哇啦地交谈起来。在这一刻,柯切托夫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孤立无援,而变得绝望起来。他将后背紧紧地贴在树干上,努力不出一点声响,免得被德国人现。
虽然他早就下了必死的决心,但等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他的心情却开始害怕起来。他心里甚至在想,只要德国人朝他这里走几步,甚至望上一眼,他就可能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听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仅仅地握紧了手里的枪,准备冲着最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德国人开枪,然后一口气将枪里所有的子弹打光后,再拉响手榴弹与他们同归于尽。
不过令人庆幸的是,德国人并没有现他。他们在短暂的停留以后,又一窝蜂地朝远处追去。看到德国人远去,柯切托夫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被抽干了似的,整个人无力地仰面朝倒了下去。
等他的心情稍微平静一点的时候,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现德国人的脚步声离自己已越来越远了,看来自己是暂时安全了。他松开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将手枪放在了泥土上,同时将套在拇指上的手榴弹拉环也取了下来,然后继续躺在地上休息。
躺了不知道多久,柯切托夫的心里开始担心起费里普他们:“不知道上尉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成功地摆脱掉德国人的追兵了吗?虽然他们还剩下十几个人,可追上去的德国人却又三十几个人,情况对他们还是很不利的。”
就在这时,附近又传来了靴子踩在树枝上的声音,他不禁浑身一哆嗦,急忙摸到了放在地上的手枪,重新握在手里。他的心不争气地狂跳着,心里暗自问自己:“来的是什么人,德国人还是自己人?”
他微微抬起头,透过灌木丛紧张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暂时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人低声地道:“我们刚刚就是把少尉放在这附近的,怎么找不到人了,难道是被德国佬抓住了?”
“不会的,”旁边另外一个声音道:“这里没有生过战斗的痕迹,我估计少尉应该还在,大家仔细找找。”
“费里普,是费里普上尉。”柯切托夫一下就听出后面话的人,是费里普上尉。他的心里顿时激动了起来:“上尉没有骗我,他真的带人回来找我了。”
柯切托夫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后,大叫了一声:“上尉同志,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随着他的喊声,脚步声骤然停止了,接着响起了一连串推动枪栓的声音。然后就听到费里普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家不要紧张,好像是柯切托夫少尉的声音。”
“少尉,您在什么地方?”最初话的那个声音喊道。
“我在这里。”柯切托夫用尽力气回答道,不过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已变得沙哑。
片刻之后,一名战士奔到了柯切托夫的身边,蹲下来看清躺在地上的人是柯切托夫后,立即扭头冲后面喊道:“上尉同志,柯切托夫少尉在这里,他还活着。”
又有四五个人出现在了柯切托夫的视野里,其中一位就是费里普上尉。他蹲下身体,摸了一下柯切托夫的额头,然后关切地问:“少尉同志,您感觉怎么样?”
看到蹲在自己面前的费里普,柯切托夫知道自己得救了,他突然感到鼻子一阵阵酸,不争气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他有些吃力地道:“谢谢,谢谢您,上尉同志,谢谢您带人回来找我。”
费里普站起身,冲后面做了一个手势,立即就有两名抬着担架的战士走上来。把担架放在柯切托夫的身边,然后将他抬上了担架。
当战士们抬着柯切托夫朝森林深处走去时,柯切托夫好奇地问跟在自己担架旁边的费里普:“上尉同志,你们是如何摆脱德国人的?”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现四周的战士明显比刚刚多了几个。
“我们在撤退的时候,遇到了诺维科夫将军派出的救援部队,他们等我们跑过去以后,朝着追上来的德国人猛烈开火,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将敌人全部消灭了。”费里普有些疲倦地:“既然敌人被消灭了,我肯定不能将您一个人扔在森林里,所以带着战士们又回来找您。为了不让您在路上受更多的罪,我还特意让他们做了一个担架。”
得到部下报告的诺维科夫,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道:“军长同志,我派出的部队,在森林里遇到了从前线撤回来的部队。”
听诺维科夫有费里普率领的部队的消息,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将军同志,将他们救出来了吗,他们还剩下多少人?”
“据我的战士回报,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分队正遭到敌人的追击。”诺维科夫报告:“我们部队消灭了德国人的追兵,将分队成功地解救了出来。目前分队还剩下十几个人,他们在我派出的部队护送下,正在朝您那里前进,估计再过一个时就能赶到。”
一个齐装满员的警卫连,外带费里普属下的十几名战士,没想到现在只剩下了十几个人,罗科索夫斯基想到这样惨重的伤亡,心就好像被什么猛地揪了一把似的,感到特别难受。他在沉默了一阵后,又接着问道:“分队里的指挥官是谁?”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诺维科夫想了想,然后回到:“据好像是一名叫费里普的上尉,他原来是坦克第师的。不过他们在脱险以后,没有立即跟着我们的部队返回,而是返回去寻找一名掉队的伤员。”
“什么,返回去寻找一名掉队的伤员。”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时,心里对费里普感到极度不满,对他为了救一名伤员,而置十几名战士的安危而不顾的行为生气。他咬着后槽牙问道:“他有没有这名伤员是谁啊,值得他们这么多人不过自身安危地回头去找他?”
“听好像是一名少尉。”诺维科夫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会突然问这件事,迟疑半后,缓缓地道:“名字嘛,他虽然过一次,但我记忆不清了。至于他为什么要回去寻找这名伤员,我想等上尉回到您那里以后,您可以问个明白。”
虽然诺维科夫费里普他们在一个时后,就能到达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部,但实际上,却足足用了两个时,这支劫后余生的部队,才重新出现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
看到走进指挥部的费里普,罗科索夫斯基冷冷地问道:“上尉同志,我想问问您,为什么要置十几名战士的安危而不顾,却要冒着危险回去寻找一名掉队的伤员呢?”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质问,费里普挺直了腰板,望着对方的道:“军长同志,因为德国人的追兵被我们打退了,所以我必须回去寻找被我丢下的伤员。我绝对不能让我们的同志在森林里自生自灭。”
看到走进指挥部的费里普,罗科索夫斯基冷冷地问道:“上尉同志,我想问问您,为什么要置十几名战士的安危而不顾,却要冒着危险回去寻找一名掉队的伤员呢?”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质问,费里普挺直了腰板,望着对方的道:“军长同志,因为德国人的追兵被我们打退了,所以我必须回去寻找被我丢下的伤员。我绝对不能让我们的同志在森林里自生自灭。”(未完待续。)
第一三八章 幸存者
在接下来的两时间里,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遭受到了德军更加猛烈的进攻。虽然敌人的进攻被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不过部队的伤亡也直线上升。为了弥补部队的伤亡人数,他除了将收容的分队、从难民中临时征召的新兵补充进部队外,还将卫生营里一些伤势稍微减弱的伤员,也重新编入了部队。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想方设法从各方面补充兵力,加米涅夫有些担心地问:“军长同志,很多伤员的伤势根本就没有痊愈,就让他们重新投入战斗,这合适吗?”
罗科索夫斯基用幽怨的目光望了加米涅夫一眼,然后哭丧着脸道:“我的政治副军长同志,现在的战斗越打越激烈,而我们手里能用的兵却越来越少,将伤员重新编入战斗序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们完全可以向上级提出请求,让他们为我们补充兵员啊!”加米涅夫振振有词地道:“据我所知,目前费久宁斯基将军的手里,能动用的部队就有六个步兵师之多。我想我们完全可用从他那里,获得兵员上的补充。”
“加米涅夫同志,根据我们的侦察,卢茨克的战斗还在持续。”加米涅夫的话刚完,旁边的马斯洛夫就接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费久宁斯基和第五集团军司令部应该还在城里。别我们现在和他们的联系已完全中断,就算通讯依旧畅通,想从他们那里得到兵员上的补充,这也是不可能的。他们所掌握的兵力也严重不足,只能勉强将敌人拖住,而无法将敌人彻底从城市四周赶走。”
虽然马斯洛夫已将话得很明白了,但加米涅夫还是有点不甘心地:“也许我们该向方面军司令部求援,希望从他们那里能得到一些帮助。”
“政治副军长同志,”马斯洛夫有些哭笑不得地:“难道您不知道我们这段时间,根本就无法和方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的呢?”加米涅夫有些抓狂地问道。“为什么从战争爆开始到现在,我们的通讯就一直处于不正常的状态。”
“很简单,政治副军长同志。”正在看地图的罗科索夫斯基抬起头,对加米涅夫道:“在战前,我们部队之间所采用的通讯都是有线网路。而敌人在进攻前,对我们所有的通讯线路进行了破坏,使上级和各部队之间失去了联系。虽然后期采用了不少无线电通讯的方式,但由于缺乏足够的专业通讯人员,所以我们和上级之间的通讯才会始终无法正常工作。”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后,加米涅夫脸色铁青地问道:“军长同志,根据我的观察,最近从西面退过来的零星部队,和逃难的难民越来越少,也就是,我们以后补充兵员会变得越来越困难。我们是不是该制定了一个计划,考虑在最危险的时刻,放弃现有的阵地,撤往后方的国防工事去?”
“什么,政治副军长同志,您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这种动摇军心的话呢?”马斯洛夫听到加米涅夫这么,不禁火冒三丈:“我们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绝对不向后退一步。”
“参谋长同志,政治副军长得有道理。”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一直不喜欢加米涅夫,但听到他的提议后,还是出人意料地表示了支持:“以我们现有的力量,要想彻底挡住敌人,是很不现实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撤退到有坚固防御工事的后备防线,在那里建立新的防御,继续和敌人进行战斗。等他们的有生力量被大量消耗,进攻的势头减弱后,我们就能趁机起反攻,并将他们赶出国境线。”
马斯洛夫听完,有些意外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诧异地问道:“军长同志,您也认为我们挡不住敌人的进攻吗?”
“是的,我的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回答:“敌人不管是在兵力还是装备上,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而且他们还掌握着制空权,我们要想战胜他们,是非常困难的。”
马斯洛夫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有些垂头丧气地问道:“军长同志,那么我们现在需要开始做撤退的准备吗?”
“暂时还不用。”对于马斯洛夫的这个提议,罗科索夫斯基不假思索地否定了,他接着道:“虽然我们无法挡住敌人的进攻,但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要想方设法坚守这里,牵制大量的德军兵力,让我们的友军能顺利地撤到后备防线去。当然,我们也不能消极地防御,还是要积极地采取一些行动,来打乱德军的进攻节奏。”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马斯洛夫不禁眼睛一亮,随即追问道:“军长同志,那您有什么计划吗?”
“根据情报,敌人已占领了罗夫诺,并冲向了日托米尔。”罗科索夫斯基提到自己部队曾驻扎过的城市时,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目前城里就只有瓦吉姆中校的摩托化团,和一些民兵部队,面对德军的凶猛进攻,他们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啊,敌人已冲向了日托米尔?”听德军冲向了部队原来的驻地,马斯洛夫不禁有些惊慌失色地:“军长同志,军里各级指挥员的家属都在那里,我们不能不能眼睁睁地看到这座城市失守啊!”
“敌人的兵力过于强大,我们就是相帮也帮不上。”罗科索夫斯基遗憾地道:“只希望瓦吉姆中校能机灵一点,在敌人进攻城市前,就军里指挥员的家属都迁走。”
“军长同志,彼得罗夫娜转移了吗?”马斯洛夫关切地问道,在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点头表示肯定后,又好奇地问:“对了,军长同志,我很奇怪,您是从什么地方知道敌人逼近了日托米尔,要知道我这两可没有见过这样的报告啊?”
罗科索夫斯基心:我难道能告诉你,这些内容都是我从后世的历史书上看到的吗?就算对你了,你也不会相信,相反还会把我当成一个疯子。但要清这消息的来源,却不是什么难事,正好今上午去过一趟卢金的指挥部,就把这事推到他的头上好了。想到这里,他咳嗽了一声,道:“参谋长同志,我今上午到卢金司令员那里去汇报工作,这些情报,都是从他那里得知的。”
听情报来自卢金那里,马斯洛夫心里的怀疑顿时烟消云散。他点了点头后,问道:“军长同志,我们总要做点什么吧,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大摇大摆地冲向日托米尔。”
“参谋长同志,我肯定不会让敌人这么轻松地冲向日托米尔。”罗科索夫斯基眼睛盯着地图道:“虽然我们无法使用大量的兵力,来对付敌人,那么就用股部队,来骚扰德军的运输线和他们的宿营地,让他们不得不分出大量的兵力,来保护自己的交通线,这样也可以间接地为守军减轻压力。”
几个人围着地图,讨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谁也没注意到从外面走进来的一名指挥员。来人在门口站了几分钟,见大家始终不曾注意到他,便冲他们大声地打着招呼:“你们好,指挥员同志们!”
听到这个声音,罗科索夫斯基将目光从地图上移开,转移到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门口站着一名衣衫褴褛的指挥员,他的脸被硝烟熏得黑黑的,头上的军帽也早已不知去向,露出了满头的白。
大家将这位不之客打量了半,然后马斯洛夫一声惊呼:“我的老爷,这不是里亚贝舍夫将军吗?您还活着,这真是谢谢地!”
听到马斯洛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也认出了站在门口的指挥员,是第八机械化军军长里亚贝舍夫中将,前段时间他手下的两个坦克师被打垮时,就传他牺牲了。没想到他此刻居然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里亚贝舍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朝他走了两步,张开手臂,有些夸张地问道:“我见到的是您的鬼魂,还是您本人?”
里亚贝舍夫上前和罗科索夫斯基来了一个拥抱,然后表情坚毅地回答:“当然是我本人了,德国人想干掉我,可是他们却没有成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吃惊地问道:“您手下的两个坦克师都被打垮了,师长们也全部牺牲,我还以为您也牺牲了,没想到您居然还活着。”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当时的情况的确很危险,我设在杜布诺的军指挥部遭到了德军坦克的突击,是军警卫营的战士掩护我退到了树林里,并在那里和德军周旋了好一阵。”里亚贝舍夫简短地明了自己的经历后,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能给我搞点吃的吗?两没吃东西,都饿坏了。”
“格里萨,格里萨来一下。”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里亚贝舍夫这么,连忙冲着门口喊了两声。看到自己的警卫营副营长进来以后,立即吩咐他:“立即去给里亚贝舍夫将军准备一点吃的和喝的,送到这里来。还有,外面和将军一起来的指战员们,也给他们搞点吃的,我想他们也饿坏了。”
里亚贝舍夫坐在桌边,边吃东西边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我们剩余的部队,被德国人围在杜布诺有四五时间,不光吃的东西没有了,连弹药也消耗殆尽。最后没有办法,我只能率领部队从敌人的间隙里跳出来。在选择行动方向时,我想到舍佩托夫卡有我军的补给仓库,所以带着部队就往这里来了。”
“你们还有多少人?”罗科索夫斯基现在手里的兵力吃紧,所以恨不得将自己所见到的每一个战士都编入团里去。
里亚贝舍夫想了想,然后回答:“我的手下还有七百人,都是步兵,其中有一百多名伤员。不过只要给他们补充了武器弹药和食物以后,他们马上就能重新投入战斗。”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里亚贝舍夫将军。”听到里亚贝舍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真是喜出望外,能从杜布诺地区成功撤下来的战士,基本都可以算是战斗骨干了,只要将他们补充进各团,自己又有实力和德军进行周旋了。“我马上安排人手,为您的战士准备武器弹药和必要的食物。”
马斯洛夫望着正在狼吞虎咽吃东西的里亚贝舍夫,忍不住问道:“将军同志,您有方面军司令部的消息吗?”
里亚贝舍夫摇了摇头,回答:“我不太清楚,我们军是接到了总参谋长朱可夫大将的命令,直接赶到杜布诺参加战斗的,我一直就没见过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指挥员。”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里亚贝舍夫这么,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清楚地记得在电影里,不顾实际情况命令第八机械化军向敌人起进攻的话,是方面军的军事委员瓦舒金,可里亚贝舍夫却是朱可夫亲自给他们下的命令,这到底是怎么回。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低声地自言自语道:“难道电影里所演的内容,是错的?”
“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在什么电影?”里亚贝舍夫的耳朵尖,听见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自言自语,便停下来问道。
“没有什么,里亚贝舍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摆着手道:“我是在以前看过电影,敌人向我们起挑衅后,被我们打的丢盔弃甲的情节,有些不太真实。”
“您所的电影,我也看过。”里亚贝舍夫感慨地,“在电影里的敌人,是不堪一击。可真实的敌人呢,他们的强大却远远地出了我们想象,否则我们的几个机械化军,也不会在一之内,就被他们彻底打垮。”(未完待续。)
第一三九章 军歌(上)
“里亚贝舍夫将军,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罗科索夫斯基客气地问:“是继续撤往后方,还是和我们合兵一处,在这里挡住德国人?”
“目前我们和上级已彻底失去了联系,就算想撤,也不知道该撤向什么地方。”里亚贝舍夫一脸愁容地道:“与其象没头的苍蝇般四处乱窜,倒不如留在您这里,和您并肩作战。没准等我们的野战部队赶到以后,上级还会把我们这两个机械化军的残部,当作进攻的主力部队来使用呢。”
对于里亚贝舍夫的臆想,罗科索夫斯基只是礼貌地笑了笑。他心里在想:虽然自己也是机械化军军长,不过军衔却别里亚贝舍夫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究竟该由谁来指挥对方呢?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里亚贝舍夫又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刚刚想了一下,虽然我的军衔比您高,但由于我刚从杜布诺撤下来,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所以我们两个军的部队,都交给您统一指挥吧。”
见到里亚贝舍夫这么信任自己,罗科索夫斯基也没推脱,点了点头,爽快地道:“好吧,里亚贝舍夫将军,既然您这么信任我,那从现在起,您的部队就编入加里宁上校的第11师,负责防线西南方向的防御。”
“没问题,待会儿我就让剩下的指挥员,去找加里宁上校报道。”里亚贝舍夫完这番话以后,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对了,您刚刚第十六集团军司令员卢金中将的指挥部,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您能派人带我去见见他吗?”
“可以,里亚贝舍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回答:“我这就安排。”完,从门外叫过一名参谋,让他开车送里亚贝舍夫去集团军司令部。
等里亚贝舍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坐在桌边,盯着摊放在面前的地图,心里暗自嘀咕:“原来以前自己看的电影,是那么不靠谱。以为让第八机械化军区送死的命令,是方面军的军事委员瓦舒金所下达的,结果现在才现乱指令的人,居然是自己最敬重的朱可夫。很久没见瓦舒金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如何了,是不是象电影里那样开枪自杀了?还有方面军的空军司令员普图欣将军,他曾经过在最短时间内,会让幸存下来的飞机升空作战,可除了前段时间那几架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歼击机外,就再也没见过我军的飞机出现在空。”
“军长同志,您在想什么?”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马斯洛夫的声音,他连忙抬起来,有些慌乱地问道:“参谋长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马斯洛夫将罗科索夫斯基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便礼貌地问道:“您打算派部队去袭扰德军的交通线,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吧。”罗科索夫斯基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做出了决定,他就不会拖延,果断地对马斯洛夫下达了命令:“让诺维科夫将军组建几支排位单位的分队,携带地雷和炸药,去破坏从罗夫诺到日托米尔公路的上的桥梁,绝对不能让敌人那么轻松地到达我们的城市。”
“好的,我马上给诺维科夫将军打电话,让他立即将分子组建起来。”马斯洛夫完,就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给诺维科夫的师指挥部打去了电话。
加米涅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试探地问道:“军长同志,目前部队的伤亡很大,估计对军心士气都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我打算深入基层,和各级政工人员一起,在部队中开展政治鼓动工作,您看如何?”
“很好,政治副军长同志。”听到加米涅夫的这个提议,罗科索夫斯基顿时喜出望外,他可明白政治工作对鼓舞士气的重要性,便连连催促道:“趁现在敌人还没有进攻,您就立即开始工作吧。”
打走了加米涅夫后,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斯洛夫问道:“参谋长,给诺维科夫将军打过电话了?”
“是的,军长同志。”马斯洛夫肯定地回答:“诺维科夫师长他抽掉精兵强将,组成分队,深入到敌后去进行破坏。”
“军长同志,敌人又进攻了!”一直站在观察口的副军长弗努科夫忽然大叫起来:“大概有两个连的步兵,在七八辆坦克的掩护下,朝着第6团的前哨阵地冲了过去。”
“放心吧,副军长同志。”听到弗努科夫的喊声,马斯洛夫有点不以为然地:“这几德军对我们的前哨阵地起了十几次进攻,但都被我们打退了。您瞧瞧阵地前面的空地,都快被敌人的尸体铺满了。”
“参谋长同志,虽然前哨阵地挡住了德军的多次进攻,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罗科索夫斯基见马斯洛夫过于乐观,忍不住开口提醒他:“要知道我们手里能动用的兵力是越来越少,就算指战员们表现得再勇敢,这道防线也早晚会被德国人突破的。”
“军长同志,难道您对我们取得战争胜利,就没有一点信心嘛?”马斯洛夫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加米涅夫不在,然后吃惊地:“要知道您这样,被政治副军长听见的话,估计又会和您生争执。”
罗科索夫斯基挥了挥手,用坚定的语气道:“参谋长同志,我们肯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但同时,我们也要认清形势,虽然我们在近期取得了不少的胜利,但只是局部的胜利,敌人在整体战局上处于绝对的优势,不管是兵力还是技术装备,他们都远远过了我们,而且还掌握了制空权。这种情况下,要打败他们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场战争,将是持久而残酷的,我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德军的坦克在离前哨阵地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停下,然后一字排开,用炮火压制苏军阵地上的火力,掩护步兵起冲锋。
马斯洛夫看了一会儿后,轻蔑地道:“德国人的进攻,始终就是老样子,先是大炮轰飞机炸,然后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对我们的阵地起进攻。只要我们能将他们的进攻挡住,他们就束手无策了。”
弗努科夫看了一阵后,惊奇地:“我们的卫生员真勇敢,居然敢冒着敌人的炮火,在枪林弹雨中抢救我们的伤员。”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了片刻,随后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我的上帝啊,我没有看错吧,在战场上抢救伤员的卫生员,居然是一个女的?”
“什么,女卫生员?”马斯洛夫连忙移动镜头,搜寻弗努科夫所的女卫生员。他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在仔细观察了一阵后,他放下望远镜,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我没有看错吧,我们军里居然有女卫生员?”
“没有,参谋长同志,您没有看错。”对于马斯洛夫的怀疑,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回答:“这个女卫生员是我特招的。”
“可是,这是为什么啊?”马斯洛夫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女兵不会是罗科索夫斯基的红颜知己吧,否则怎么可能违反条令,将一个女兵弄到部队里来。虽然他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出来却是另外一番话:“上级知道的话,会不会责备您呢?”
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信心十足地:“参谋长,您放心吧,肯定不会。我估计要不不了多久,就会有成千上万的女性加入到我们的队伍来。在战争中,只有战士和平民,没有什么男女之分。”
罗科索夫斯基着也走到了瞭望口,举起望远镜朝战场上望去。通过镜头,他看到卡佳将一名负伤战士的步枪背在了背上,然后趴在地上,拖着受伤的战士一点点地挪向战壕。看到这一幕,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对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卡佳增添了几分好感。
德军的进攻,还是和往常一样,以失败告终。他们在前哨阵地前,丢下了一辆被击毁的坦克,和几十具尸体后,灰溜溜地撤了下去。
战斗刚结束,指挥部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一名参谋走过去拿起了电话,听了片刻后,连忙将话筒朝罗科索夫斯基递去,同时嘴里道:“军长同志,是集团军司令员打来的电话,他有急事找您。”
罗科索夫斯基走过去接过话筒,刚贴在耳边,就听到卢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敌人是不是又向您的阵地起进攻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回答:“不过他们的进攻已经被我们英勇的战士再次打退了。”
“好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的战士都是好样的。请您代表我向他们转达我的谢意,谢谢他们勇敢地保卫了我们伟大的祖国。”卢金在完这番话以后,忽然把话题一转:“我刚刚见过里亚贝舍夫将军,您能到我们这里来一下,有些事情,我想和您好好地谈谈。”
“司令员同志,我作为指挥员,不能随便离开自己的战斗岗位。”对于卢金的邀请,罗科索夫斯基婉言拒绝道:“您有什么事情,就在电话里吧。”
“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必须亲自来一趟。”卢金在完这句话以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语气严肃地:“我刚刚接到了总参谋部的命令,让我尽快赶往斯摩棱斯克地区,组织部队在那里抗击德军的进攻。有些事情,我需要当面向您交代一下。”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非常不愿意去卢金的指挥部,但既然对方把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是这样,我就立即赶到您那里去。”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旁边听到了只言片语的马斯洛夫立即问道:“军长同志,卢金将军让您去他的司令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卢金将军,他接到了总参谋部的命令,让他尽快赶到斯摩棱斯克去指挥部队。”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道:“他在临走前,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当面交代我,所以我必须亲自跑一趟。”
马斯洛夫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一脸为难的表情,心里明白自己的军长为什么会非常抗拒去卢金的司令部,一是路比较远,二是在路上还容易遭到敌机的轰炸。他试探地问道:“军长同志,您知道为什么要集中力量保卫斯摩棱斯克吗?”
听到马斯洛夫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一头雾水地:“我不知道,参谋长,难道您知道点什么吗?”
马斯洛夫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在忙碌,没有注意到自己这里,便压低嗓门道:“我听别人,在斯摩棱斯克旁的森林里,有价值连城的沙皇宝藏。我估计总参谋部是担心这批宝藏被德国人抢走,所以才急匆匆地调卢金将军赶过去指挥他的部队,保卫斯摩棱斯克。”
罗科索夫斯基听马斯洛夫完,不禁哑然失笑。而马斯洛夫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反应,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悦地道:“怎么,军长同志,您难道不相信吗?要知道这个沙皇宝藏的传,从沙皇倒台到现在,可一直在民间流传啊。”
罗科索夫斯基这次听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抬手拍了拍马斯洛夫的肩膀,调侃地:“参谋长同志,没想到您对这种民间传还深信不疑。我告诉您吧,斯摩棱斯克的森林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沙皇宝藏。就算有,也早被挖出来了。”完,他正了正头上的军帽,朝马斯洛夫挥了挥手,:“好了,参谋长,我到卢金将军那里去了,这里就交给您负责了。”(未完待续。)
第一四〇章 军歌(下)
在前往卢金指挥部的途中,坐在副驾驶位的新任警卫连连长费里普侧过身,神情紧张地问道:“军长同志,我们真的打算要撤离舍佩托夫卡吗?”
听到费里普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皱起了眉头,要知道这个撤退计划,就只有几位军领导知道,而如今连费里普都知道了。他板着脸,语气严厉地问道:“上尉同志,您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这个谣言啊?”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费里普一脸尴尬地回答:“军长同志,我错了,我是听别的战士在议论,我们的部队很快会放弃这里,撤到后方去。”
看到费里普局促不安的举动,罗科索夫斯基放缓语气:“上尉,从整个战局来看,敌人远远比我们更加强大,以我们现有的实力,要想将敌人彻底挡住,这是不现实的。”
“难道,我们真的要撤退吗?”费里普见罗科索夫斯基不怪罪自己了,便试探地问道:“真的要放弃舍佩托夫卡吗?”
罗科索夫斯基苦笑着回答:“上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我们背靠着舍佩托夫卡的军用仓库,可以及时地补充各种所需的武器弹药和物资,但能参加战斗的人却越来越少。如果人打光了,有再多的武器又有什么用处呢?”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费里普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刚想把身体坐正,就听到自己的军长又在:“就算我们要撤退,那么也要先把正面的德军第1装甲师打残废。使他们在很长的时间内,无法再参加战斗。”
由于路上看不到太多逃难的难民,所以罗科索夫斯基乘坐的车顺利地来到了车站外。两人下车的时候,费里普感慨地:“军长同志,前段时间我们到这里来,路上和铁轨上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逃难队伍,可今在路上却没有见到几个难民,真是太奇怪了。”
“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上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行人的道路,若有所思地:“之所以今看不到几个难民,是因为那些能逃离家园的难民,都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想留下来给德国人当顺民的。”他这话时,脑海里浮现出了在记录片里所看到的场景:德军排着整齐的队伍,进入了乌克兰的城市,道路的两侧是欢呼的人群。甚至还有上了年纪的长者,带着几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给德军的指挥官送上了圆面包和粗盐,代表全场的居民,用最隆重的礼节欢迎他们的到来。
费里普见罗科索夫斯基站在车旁,眼睛盯着前面空荡荡的道路,一直在出神。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见罗科索夫斯基没有任何反应,便用手碰了碰他的胳膊,声地喊道:“军长同志,军长同志。”
费里普的叫声,将罗科索夫斯基从沉思中惊醒,他望着费里普,一脸茫然地问道:“上尉,什么事情?”
费里普朝旁边的车站一指,道:“军长同志,我们现在进去吗?”
听费里普这么一,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想起自己是接到卢金的电话,到这里来喝他商议事情,便点了点头,抬腿朝车站里走去。
由于战争的缘故,宽阔的售票大厅和候车厅里,只有几名执勤的战士,显得空荡荡的。来到了站台上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这里摆满了数不清的担架,上面躺着在战斗或者轰炸中受伤的伤员。由于卫生员的人数有限,根本无法同时照顾好这么多的伤员,整个站台上充满了伤员们痛苦的呻|吟声。
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地带着费里普,从摆放在地上的担架中穿过去,来到了卢金的指挥部门口。看到房门紧闭,他用力推了推,没有推开。他又使劲地敲了几下门,里面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见到这种情形,费里普在旁边道:“军长同志,卢金将军可能没在。”
“没在?”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费里普这么,心里感到格外不痛快,心卢金专门打电话叫自己过来,结果等自己来了,这里却一个人都没有。他忍不住自言自语地:“卢金将军没在,那他会去哪里了呢?”
费里普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在二十几米外的站台上,堆着一大堆的弹药箱,七八名战士正坐在木箱上抽烟,于是他朝那里一指,道:“军长同志,我们到那里去问问吧,没准那些战士知道卢金将军的下落。”
罗科索夫斯基觉得费里普的有道理,点了点头以后,就打算走到弹药箱那里,问问战士们,看他们是否知道卢金的去向。谁知刚走了没几把,就看到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歌舞团成员,背着乐器越过铁轨,朝站台走过来。
费里普见到歌舞团的出现,不禁停住了脚步,转身对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您看到了吗?这里居然还有歌舞团,难道卢金将军打算晚上在这里开音乐会吗?”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听到费里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但他没有话,只是停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歌舞团朝这里走过来。
二十来人的歌舞团很快就上了站台,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附近停下。带队的指挥员抬手给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后,转身吩咐自己的部下:“好了,我们就在这里列队吧。”
随着他的命令,那些歌舞团的战士开始列队,除了两名那种手风琴的战士坐在了马扎上,剩下的战士都在他俩的后面排成了整齐的两列。罗科索夫斯基现那几名坐在木箱上抽烟的战士,只是朝这边瞥了一眼后,又把目光移开,继续抽烟聊。
乐队的指挥员站在了队列的前面,面向自己的战士大声道:“大家注意,准备,开始!”
他的话音刚落,两名手风琴手就开始演奏,接着后面的战士也跟随着音乐,大声地演唱起来:“起来,伟大的国家,做决死斗争,要消灭法西斯恶势力,消灭万恶匪群!……”
几乎是在战士们唱出第一句歌词时,罗科索夫斯基就听出,他们唱的居然是卫国战争最著名的军旅歌曲《神圣的战争》。虽然这歌他听过无数遍,但此刻听到歌舞团的战士们放声歌唱时,他依旧有热血沸腾的感觉。
刚开始唱的时候,坐在弹药箱里的战士们还没有在意。当他们听完第一段歌曲后,连忙从木箱上站了起来,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然后挺直身体身体,保持着立正的姿势,听着歌舞团的战士们唱歌。
而躺在担架上的伤员们,在听到这振奋人心的歌曲后,呻|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他们纷纷扭头朝歌舞团这边望过来。伤势轻的伤员,甚至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从担架上半坐起来,努力地保持着端正的坐姿,以虔诚的目光望着正在放声歌唱的歌舞团战士们。
当歌舞团演唱完整《神圣的战争》,准备唱另外一歌曲时,站在木箱那里的战士冲着他们大声的喊道:“再唱一遍,再唱一遍!”
他们的喊声,引起了另外一侧的伤员们的共鸣。伤员们也整齐地喊起来:“再唱一遍,再唱一遍!……”
歌舞团的指挥有些为难地望着站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试探地问:“将军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他领章上的军衔,然后道:“少尉同志,既然所有的战士希望你们能再唱一遍,那么你们就应该满足大家的愿望,再唱一遍。”到这里,他扭头望向摆放伤员的位置,大声地问,“伤员同志们,你们对不对啊?”
“对!”“再唱一遍!”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句问话,伤员们七嘴八舌地回答道。
罗科索夫斯基把双手高高地举过了头顶,整个站台上边重新安静了下来。他望着那名少尉,笑着道:“少尉同志,您听到全体指战员们的呼声了吗?大家希望你们再唱一遍,你们就再唱一遍吧!”
少尉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连忙点了点头,又重新指挥歌舞团的战士们再次唱起了《神圣的战争》。
费里普凑近罗科索夫斯基的耳边,声地:“军长同志,这歌听着真带劲。我现在感觉浑身是劲,就算一辆德国人的坦克朝我冲过来,我也会勇敢地冲上去,将它炸掉。”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朝伤员所在的位置摆了一下头,也低声地:“上尉同志,别是你,就算那些躺在担架上的伤员们,在听了这歌以后,就算面对冲上来的敌人,他们也会面不改色,甚至会拉响手榴弹,和敌人来个同归于尽。”
费里普又听了一阵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军长同志,您知道这是什么歌曲吗?”
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心里认为罗科索夫斯基肯定不知道这歌的命令,更别这歌的来历了。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就听罗科索夫斯基道:“这歌的歌名叫《神圣的战争》。是战争爆后的,诗人库马奇怀着痛苦和愤怒的新奇写下的著名诗篇,然后表在《红星报》和《真理报》上。然后由红旗歌舞团的亚历山德罗夫同志谱曲,改编成了你听到的这歌曲。”
费里普听罗科索夫斯基介绍完这歌以后,又继续听了两遍,然后鼓足勇气对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我们应该请歌舞团的战士到我们的部队去,让他们为我们的战士演唱这歌,借以鼓舞我们的士气。”
其实就算费里普不,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也涌出了这个念头。此刻听到费里普提起,他便点了点头,顺水推舟地:“上尉同志,您的这个提议不错,待会儿我就向歌舞团的少尉提这件事,看他的意下如何。”
《神圣的战争》唱完第二遍后,站台上又想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喊声:“再唱一遍!再唱一遍!再唱一遍!!!……”
听到站台上整齐又有节奏的喊声,歌舞团的少尉苦笑了一下,然后又指挥自己的战士再次唱起了这让人热血沸腾的歌曲。
歌舞团的战士们不知疲倦地唱了一遍又一遍,每次他们刚刚唱完,站台上就会立即响起让他们“在唱一遍”的喊声。
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心里认为罗科索夫斯基肯定不知道这歌的命令,更别这歌的来历了。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就听罗科索夫斯基道:“这歌的歌名叫《神圣的战争》。是战争爆后的,诗人库马奇怀着痛苦和愤怒的新奇写下的著名诗篇,然后表在《红星报》和《真理报》上。然后由红旗歌舞团的亚历山德罗夫同志谱曲,改编成了你听到的这歌曲。”
费里普听罗科索夫斯基介绍完这歌以后,又继续听了两遍,然后鼓足勇气对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我们应该请歌舞团的战士到我们的部队去,让他们为我们的战士演唱这歌,借以鼓舞我们的士气。”
其实就算费里普不,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也涌出了这个念头。此刻听到费里普提起,他便点了点头,顺水推舟地:“上尉同志,您的这个提议不错,待会儿我就向歌舞团的少尉提这件事,看他的意下如何。”
《神圣的战争》唱完第二遍后,站台上又想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喊声:“再唱一遍!再唱一遍!再唱一遍!!!……”
听到站台上整齐又有节奏的喊声,歌舞团的少尉苦笑了一下,然后又指挥自己的战士再次唱起了这让人热血沸腾的歌曲。
歌舞团的战士们不知疲倦地唱了一遍又一遍,每次他们刚刚唱完,站台上就会立即响起让他们“在唱一遍”的喊声。(未完待续。)
第一四一章 强势的军长(上)
罗科索夫斯基在站台上又等了一个多时,终于等到了归来的卢金。
卢金见到站在站台上的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跑过去,握着他的手,歉意地道:“对不起,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我临时有事出去,让您在这里等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对卢金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举动感到很不满意,但在表面上,他却要保持基本的礼貌:“没关系,司令员同志,部下等待上级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知道您今叫我到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卢金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摆头:“外面不是话的地方,您跟我到指挥部来吧!”
罗科索夫斯基跟着卢金来到了指挥部里,见到屋里空无一人,忍不住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第八机械化军的里亚贝舍夫将军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在您来这里之前,我收到了方面军司令部来的电报,让里亚贝舍夫将军即刻乘火车赶往基辅,据对他有新的任命。”卢金完里亚贝舍夫将军的去向后,忽然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知道我叫您到这里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卢金的问题,心里不禁苦笑连连,暗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问您了。于是他摇摇头,规规矩矩地回答:“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不知道。”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卢金拉开面前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递向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时嘴里道:“您看看,这是总参谋部来的命令,我不打算对您进行隐瞒。最多再过两三,我们就必须放弃舍佩托夫卡,撤到后备防御阵地去,继续抵抗德军的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文件,快地将上面的内容浏览一番,见果然如卢金所的那样,总参谋部觉得部队觉得部队在现有的地域,很难得到兵员方面的补充,所以想挡住敌人是非常困难,所以命令所有的部队,有计划成建制地撤出现有的阵地,转移到后备防御阵地去构筑新的防线。
他将文件放回卢金的面前后,谨慎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请允许我问个问题。如果我们撤退了,这里的军用仓库怎么办,难道都留给德国人吗?”
“留给德国人,是不可能的。”卢金斩钉截铁地:“我们在撤离前,要把那些不能转移的武器弹药和物资全部烧掉,绝对不能让一支步枪一粒子弹一克面包落入德国人的手里。”
罗科索夫斯基想到在后世所看到的资料里,德军就曾经通过大量缴获的军用物资,来补充自己的部队,使部队不至于因为战线的拉长,而出现物资短缺的情况。而舍佩托夫卡这里所储存的物资,能满足几十万部队的需求,如果被德军缴获的话,其后果是不言而喻的。
卢金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话,便自顾自地道:“我刚刚就是去找那些军用仓库的负责人谈话,让他们立即组织人手和车辆,对物资进行转移。如果没有那么多的车辆,那么就应该做好销毁物资的准备。”
从卢金脸上的表情,罗科索夫斯基就判断出他的这次谈判肯定是不成功的,于是试探地问:“怎么,司令员同志,您的提议被他们拒绝了吗?”
“您猜得很对,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卢金面无表情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回答:“他们军用仓库是归国防人民委员会管理,在前段时间让我们随意领取所需的物资,都是属于违反条例,但考虑到这是战争所需,所以他们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要转移或者烧毁物资的之事,除非我们得到了国防委员会的授权,否则他们不会配合我们行动的。”
罗科索夫斯基见卢金的话了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忍不住追问道:“司令员同志,他们还了什么?”
卢金吞吞吐吐地:“他们还,擅自领取军用物资,上级追查的话,他们还可以用现在是战争期间的理由搪塞过去。可要是擅自转移或烧毁了军用物资,他们付不起那个责任,因为等待他们的,将是被送上军事法庭的命运。”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立即就猜到了卢金电话召自己过来的原因,他接着道:“您是打算让我去和这些仓库管理人员进行谈判,服他们同意转移或者烧毁仓库里的军用物资,对吗?”
“没错,将军同志。”卢金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道:“我知道这样一来,会让您很为难的,但这也没有办法。要知道,根据总参谋部的命令,我在今晚上就要乘火车离开舍佩托夫卡,赶往斯摩棱斯克去指挥我的集团军。而这里的一切,除了您以外,我不知道该移交给谁。”
罗科索夫斯基等卢金完以后,带着一股怒气道:“也许您该把这里的防务,都移交给管理仓库的那些官|僚们,让他们去和德国人较量。”
卢金听到他这么,不禁苦笑连连。他一脸苦涩地道:“将军同志,虽然看守仓库的部队多达三千人,但没有国防委员会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调用这些部队……”
没等卢金完,罗科索夫斯基就抬手打断了他,然后向他表态:“司令员同志,您不用了,我心里有数。等明我会亲自去和这些看管仓库的负责人交涉,不光要让他们将多余的物资烧毁,同时我还要让他们将看守仓库的部队,都编到我的团里去,补充在近期的战斗中所损失的兵员。”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目前我们和上级之间经常联系不上,也许您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卢金善意地提醒:“如果那些仓库管理人员要固执己见的话,您就可以用这个理由来应付他们。”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卢金虽然贵为司令员,但很多时候依旧是身不由己,一举一动都受到上级指挥部门的约束。而自己完全可以用无法和上级取得联系的利用,来根据自己的喜好行事。不过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了,却千万不能出来,于是他岔开了话题,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想过没有,等到了斯摩棱斯克以后,您打算如何挡住德国人的进攻?”
听到这个问题,卢金的眼前一亮,随后把身体微微向前倾,谦虚地道:“将军同志,从战争爆到现在,您就一直在不同的地方和德国人打交道。我想问问您,您认为我们的部队为什么挡不住德国人的进攻呢?”
在回答卢金的问题前,罗科索夫斯基先给他敲了一个警钟:“司令员同志,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想到什么就什么,但是我所的内容,您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否则会给我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放心吧,将军同志。”卢金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连忙向他保证:“您所的话,我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见卢金做出了保证,罗科索夫斯基这才道:“我们的部队在战场上屡屡失利的原因很多,我总结了以下几点:第一:我的后勤保障糟糕,没有能够完全做好战争准备,据我所知,在损失的坦克里,至少有一半是由于缺乏维修部件和燃油而放弃的,前线急缺的物资也经常无法及时运到。与之相反的是德军战争准备充分,后勤保障体系相对完善。第二:我军指挥官缺乏经验,而且受到政工人员和最高统帅部瞎指挥的牵制,大批最优秀的指挥员在前几年的大清洗中被清洗掉,而新上任的指挥员不懂得随机应变,只知道盲目执行上级命令,造成作战中的重大损失。而德军指挥官作战经验丰富,也有相当的指挥自由度,能根据形势展灵活应变。……”
由于到了敏感的话题,罗科索夫斯基故意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卢金,看他有什么反应。正在用笔记录的卢金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忽然不了,抬起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催促道:“下去,将军同志,请继续下去。这里就只有你我两个人,您不用有什么顾忌,想到什么就什么。”
在得到卢金的许可后,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我军作战部署也存在严重问题,没能查清德军部署,导致己方的防御弱点,恰好暴露在德军主要攻击矛头面前,同时在战争中不懂得或不敢适时后撤,在调集援兵时采用添油战术,致使德军总能在局部占据优势。
最后一点,我军指战员严重缺乏战斗经验,只知道一味地死拼硬打,各兵种配合不起来,往往形成孤军作战,使德军得以各个击破。”
卢金将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都记在了笔记本,然后放下笔,抬起头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将军同志,根据您刚刚所总结的这些内容,我觉得让您当机械化军军长,真的有点太屈才了。以您的能力,完全能胜任集团军司令员的职务,甚至在以后,还可以再担任更高级别的职务。”
对于卢金所的这些,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只是淡淡一笑,他心里暗暗:根据自己所掌握的历史,再过一段时间,罗科索夫斯基就会被提拔为集团军司令部,并被晋升为中将军衔。随着战争的进行,还会因为屡立战功而步步高升,等到攻克柏林时,已获得了苏军中的最高军衔——元帅军衔。
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一阵后,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您离开舍佩托夫卡时,需要将第19步兵师和第116坦克团一起带走吗?”
卢金摆了摆手,回答:“不用了,将军同志,就算这两支部队在近期的战斗中,减员很大,但要是抽调走的话,会让您的防区兵力变得薄弱。”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对不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虽然我知道您手下的兵力有限,但却无法为您补充更多的兵员,这一点,还请您多多谅解!”
“司令员同志,您太客气了。”罗科索夫斯基见卢金摆出了这样的低姿态,也友好地:“您留给我的这两支部队,已经算是对我最大的支持。您放心吧,在正式接到上级的撤退命令以前,我一定会牢牢地守住舍佩托夫卡,绝对不让敌人占领这里。”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卢金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他伸出手去:“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祝您好运了!”
罗科索夫斯基从卢金的办公室里出来,见到费里普和歌舞团的战士都整齐地站在了站台上,而原本摆在站台上的担架都没了踪影,可能是坐火车转移到后方去了。
见到自己的军长出来,费里普连忙上前敬了一个军礼,恭谨地问道:“军长同志,我们可以回部队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歌舞团,问费里普:“上尉同志,给歌舞团的同志们安排好车辆了吗?”
“放心吧,军长同志。”费里普信心满满地:“我刚刚给参谋长同志打了一个电话,他立即就派了两辆卡车过来,让歌舞团的同志可以乘车到我们的军里去。”
“既然是这样,上尉同志,我们这就出吧!”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便走到了歌舞团少尉的面前,笑着对他:“少尉,我们军里为你们准备了卡车,待会儿你们就乘车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少尉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要笑着回答道:“将军同志,我和我的战士们,坚决听从您的命令!”(未完待续。)
第一四二章 强势的军长(中)
罗科索夫斯基和少尉同车返回前沿指挥部,在路上,他忽然想起歌舞团的战士们,在刚刚的几个时内,好像颠来复去都只唱了《神圣的战争》一歌,于是便好奇地问道:“少尉同志,你们歌舞团除了这《神圣的战争》,还有其它歌曲吗?”
少尉听到他的问题,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回答:“是的,将军同志,除了这歌曲外,我们另外还有几歌。”接着,他便出了七八歌曲的名称。
罗科索夫斯基听着这些歌名,好像一个都没听过,看着这些歌曲并没有在卫国战争期间红火起来。他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歌曲,然后问道:“有《路》吗?”
“《路》?”少尉将他所的歌名重复一遍后,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将军同志,我们没有听过这歌曲。”
听到少尉这么,罗科索夫斯基心理顿时明白,这歌虽然在历史上是41年出品的,不过可能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问世,所以少尉不知道也不足为奇。接着他又想到了著名的《莫斯科保卫者之歌》,在这个时候应该也没有问世,起码要等到莫斯科保卫战开始后,歌曲的作者才会动笔写这歌。
罗科索夫斯基在脑子里把自己所知道的苏联歌曲挨着想了一遍,要么是不合适这个时代,要么是还没有问世,难道真的让歌舞团的战士到了部队以后,就翻来覆去地给战士们唱《神圣的战争》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烦意乱,心里暗想:要是早知道自己会穿越到这个特殊的年代,肯定会提前做一些准备工作,至少要详细了解一下在卫国战争期间,有些什么重要的歌曲。一想到穿越,他的脑子里就猛地冒出了华夏三军仪仗队,在乐曲声中,迈着矫健的步伐整齐地穿过红场的场景。
想到这里,他猛地一拍大腿,然后扭头问被自己吓了一跳的少尉:“那《喀秋莎》呢?你们歌舞团的战士总会唱《喀秋莎》吧?”
少尉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有些紧张地:“将军同志,我没有听错吧,您的是《喀秋莎》,作曲家马特维·勃兰切尔根据诗人伊萨科夫斯基的一抒情诗,所谱写的那歌?”
罗科索夫斯基哪里知道这歌的来历,不过既然少尉这么,想必是不会有什么错的,他连忙点了点头,随口道:“是的是的,少尉同志,就是那歌。你们歌舞团的战士们能演唱吗?”
少尉想了想,然后回答:“将军同志,请恕我直言,虽然我们歌舞团的战士会唱这歌,不过我觉得这歌似乎不适合战场,要知道这可是一抒情歌曲啊,而我们所需要的,是能够鼓舞士气的军旅歌曲。”
“少尉同志,这歌我以前听过,是一很不错的歌曲。”罗科索夫斯基听少尉歌舞团的战士们能唱这歌曲,便想趁机在部队中推广,于是他开始努力对少尉进行服:“虽然这歌在两年前问世后,就一直默默无闻,但不等于它不适合在战场上演唱啊?没准你们给战士们演唱后,会使这歌曲脱颖而出,并伴着隆隆的炮火流传开来,让这歌提现出它那不同寻常的价值,让它获得新的甚至永恒的生命。”
罗科索夫斯基的一番话,让少尉陷入了沉思。凭心而论,他也被这番话所打动,但想到自己率领歌舞团来前线演出时,上级所制定的那些条条框框,他不禁又犹豫了起来。
看到少尉举棋不定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决定趁热打铁,再添一把火,一定要这歌在自己的部队里先流行起来。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唱起了自己耳熟能详的这歌:“正当梨花开遍了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那俊俏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姑娘唱着美妙的跟去,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罗科索夫斯基唱完一遍后,眼睛望着从副驾驶位置侧过身来的费里普:“上尉同志,您觉得这歌曲怎么样?”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歌唱水平有限,在唱的时候,有很多地方跑了调,但费里普还是听得如痴如醉。此刻听到军长问自己的看法,连忙竖起大拇指道:“军长同志,我不得不,这也是一好歌,我认为如果歌舞团的同志,在前沿给战士们演唱后,战士们一定会喜欢的。”
“军长同志,”在开车的司机也快地侧了一下头,表了自己的看法:“虽然您唱歌的时候,有点调不准,但还是挺好听的。”
见有自己的两位部下帮腔,罗科索夫斯基又继续对少尉道:“少尉同志,这歌声使美好的音乐和正义的战争相融合,这歌声把姑娘的****和士兵们的英勇报国联系在了一起,这饱含着少女纯情的歌声,使得抱着冰冷的武器、卧在寒冷的战壕里的战士们,在难熬的硝烟与寂寞中,心灵得到了情与爱的温存和慰藉。我相信,只要你们歌舞团的战士演唱了这歌曲后,这爱情歌曲就会在战争中得意流传!”
少尉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对《喀秋莎》有这么高的评价,不禁吃惊地问道:“将军同志,如果我们的战士演唱这歌,真的会受到广大战士们的欢迎,并让这歌流传开来吗?”
“这是当然的,少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这话时,趁少尉不注意,暗暗地瘪了一下嘴,心要是你听到在不久以后,德国人也在唱这歌,你估计下巴就直接砸地上去了。“我作为一名将军,怎么可能骗您呢。”
“好吧,将军同志。”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劝下,少尉终于下定了决心:“待会儿到了目的地以后,我就让战士们熟悉一下这歌,等到了前沿的战壕里,就唱给战士们听。”
车在指挥部的门口停下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带着少尉进入了指挥部,向待在里面的马斯洛夫和弗努科夫介绍:“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少尉带着一个歌舞团从基辅来,他们的任务就是到前沿战壕里,为战士们演唱歌曲,借以鼓舞我军的士气。”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马斯洛夫虽然面带着微笑和少尉握手,但语气中还是带着几分疏远。握完手以后,他扭头冲着费里普道:“上尉同志,政治副军长加米涅夫在第131师的防区内,您这就带着歌舞团的同志过去,为战士们演唱歌曲,配合加米涅夫同志所开展得政治鼓动工作吧。”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马斯洛夫出如此冷冰冰的话,深怕少尉会不高兴,但仔细一看,却现少尉面色如常,估计已经曾经有过很多类似的经历,他早已荣辱不惊了。
等到费里普带着少尉离开后,马斯洛夫抱怨罗科索夫斯基:“我军长同志,如今阵地上的部队是越打越少,您不想办法让上级给我们补充点兵力,却带回了一支歌舞团,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听到马斯洛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笑呵呵地回答:“参谋长同志,我这可不是本末倒置哦。要知道他们虽然只是一支二十来人的歌舞团,但他们在战场上所起的作用,却不亚于一个摩托化师。”
“拉倒吧,我的军长同志。”马斯洛夫对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显得不屑一顾:“就算给他们配备了武器,将他们派上战场,估计他们的战斗力,连我们一个班都比不了。对了,卢金将军叫您过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参谋长同志。”听到马斯洛夫这么问,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头痛起来:“卢金将军在今晚就要离开舍佩托夫卡,而把这里的一切交给我来负责。”
“他留下了多少兵力?”马斯洛夫试探地问道。
“除了第19步兵师和第116坦克团以外,他什么都没给我们留下。”罗科索夫斯基在完这番话以后,见马斯洛夫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连忙又补充:“他给了我一个建议,假如能将看管仓库的那些部队接管过来,至少能给我们军补充三千人。”
“三千人?!”听到这个数字,马斯洛夫不禁眼前一亮,他有些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看管仓库的部队,有不少是隶属于内务部的,假如能把他们都编入我们军,那么我们的战斗力将会得到整体的提升。”
“参谋长同志,我也是这么想。”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道:“不过我们先要服那些仓库的负责人,将这些部队交给我们来指挥。”
“什么,卢金将军到现在都没掌握这些部队的指挥权吗?”马斯洛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惊呼起来,“既然他一个集团军司令员都无法搞定这件事,您的级别和军衔都比他低,又怎么能服那些固执的仓库负责人呢?”
“我就在为这事儿愁呢。”罗科索夫斯基当着自己这位老朋友的面,也不隐瞒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兵行险着,强行扣留这些仓库的负责人,将兵权从他们的手里夺过来。”
“军长同志,您的这个想法虽然很冒险,但并不是没有成功的希望。”也许是有了战前扣留瓦舒金和普图欣的经历,所以罗科索夫斯基一提出自己的冒险计划,马斯洛夫就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同时还在为他出谋划策:“您看我们是否可以将这些仓库负责人召集起来,要召开一个保卫舍佩托夫卡的军事会议。等他们来了以后,我们就在会议上对他们进行服。如果他们能听从我们的建议,主动交出部队,那么一切都好;但假如他们坚决不从的话,我们就只能将他们强行扣押,然后派人去接管他们的部队。”
对于这个用脑袋冒险的计划,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本来他就想这么做的,没想到马斯洛夫居然先提了出来,他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好吧,参谋长同志,那么我们连夜进行配合,等一亮,就通知那些仓库负责人来开会。”
两人正在讨论细节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罗科索夫斯基抬起头,问站在瞭望口的弗努科夫:“副军长同志,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弗努科夫放下望远镜,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军长同志,敌人的步兵在八辆坦克的掩护下,向加里宁上校的防线起了进攻。”
“什么,敌人向加里宁上校的防区起了进攻?”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不禁被吓了一跳,因为歌舞团就被马斯洛夫派往了那里,没想到他们刚去,敌人就动了进攻。他担心歌舞团有事情,连忙拨通了加里宁上校的指挥部。
接电话的人不是加里宁,而是政治副军长加米涅夫。他一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就激动地道:“军长同志,您派来的歌舞团真是太棒了。他们只唱了几歌,就把指战员们的情绪调动了起来,甚至连我现在也是热血沸腾,恨不得拿起武器到战壕里去和战士们并肩作战。”
“行了,政治副军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被加米涅夫的话吓了一跳,连忙制止他:“您是军级指挥员,你的岗位是在指挥部,而不是战壕里,明白吗?”
“我明白,军长同志,”加米涅夫笑着,“我就是这么一而已。对了,您打电话来,有什么重要事情吗?加里宁上校亲自到战壕离指挥战斗去了。”
“我给加里宁上校打电话,是想告诉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坚决保证歌舞团战士们的安全。”(未完待续。)
第一四三章 强势的军长(下)
德军对加里宁师防区的进攻,不到半个时,就被战士们击退了。德军除了损失了四辆坦克外,至少有一半的士兵,都横七竖八的躺在了阵地前方。
第11师指战员和敌人战斗的场景,都被马斯洛夫通过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见敌人被击退后,他有些吃惊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我们没有看错吧?我们的战士个个象打了鸡血似的,居然这么轻易就将敌人击退了。特别是那些出去炸坦克的战士,就算被敌人的子弹击中,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们就算爬,也要爬到坦克下面去,和敌人的坦克来个同归于尽。这真的是我们的部队吗,怎么看起来让我感觉这么陌生啊?”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斯洛夫叽里哇啦完一连串的话以后,微微一笑,对他道:“参谋长同志,您这下该相信歌舞团在前沿演出,也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了吧?”
“没错没错,看来您是对的,”马斯洛夫拼命地点着头道:“虽然他们只有二十几个人,但他们所起的作用,甚至过了一个团。”
两人正着话,加米涅夫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就激动地:“军长同志,您派歌舞团到前沿给战士们表演的决定,真是太英明了。您没看到,原本战士们在经过长期的战斗后,都变得疲惫不堪,虽然我们整都在向他们做政治鼓动工作,可是却收效甚微。但是歌舞团的同志只唱了一歌,战士们就变得精神抖擞起来。当敌人起进攻时,战士们用平生最快的度不断地拉开枪栓、扣动扳机,将一个又一个冲向我军阵地的敌人打倒。看到敌人冲进战壕时,打光了子弹的战士们,来不及换弹夹,就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冲了上去,和敌人打起了白刃战。当敌人的坦克朝我们冲过来时,不少战士抓起放在战壕里的燃|烧瓶,翻出了战壕,就朝敌人的坦克跑去……”
罗科索夫斯基等加米涅夫的长篇大论完后,微笑着对他:“政治副军长同志,请您先坐下,我和参谋长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
等加米涅夫坐下后,罗科索夫斯基就准备夺取那些仓库管理人员兵权的计划,对他详详细细地了一遍,然后有些忐忑地问道:“不知道您有什么看法?”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加米涅夫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皱着眉头看了看马斯洛夫,又瞧瞧罗科索夫斯基。在经过了反复的思想斗争后,他的眉头重新舒展开来,他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军长同志,不管您做出什么决定,我作为您的副手,都会坚决站在您的一边。”
加米涅夫的回答,让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意外。在出这个计划以前,他心里还在担心会早点加米涅夫的强烈反对,毕竟这个政治副军长一直和自己不对付。不过没想到,自己这个将整个计划出来以后,他不管没反对,反而还无条件地支持自己,这真是太令人奇怪。
加米涅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脸上那阴晴不定的表情,微微一笑,然后道:“军长同志,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虽然以前我们有过很多的争执,不过那只是在工作上的分歧而已。从战争爆前,您的未雨绸缪;到率部队长途奔袭,去夺取德军的后勤补给基地,都显示出了您惊人的军事才能。我今在这里向您保证,不管您以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您。”
罗科索夫斯基上前握住了加米涅夫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嘴里不停地着谢谢。心想既然加米涅夫都能无条件地支持自己,那么明就可以果断地从那些仓库管理人员的手里,将他们的兵权夺过来了。
第二,罗科索夫斯基便派人去通知那些仓库管理人员,到原来卢金指挥部所在地的车站去开会。接到通知的管理人员,有很多人本来不愿意去的。但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派去的战士,如果谁不去的话,后果自负,只好乖乖地跟着战士前往开会的地点。
会场布置在车站的候车厅里,马斯洛夫调了一个警卫连来担任保卫工作。同时,为了防止在开会期间,遭到德军飞机的空袭,在站台上还布置了一个高射机枪连,九挺架设在沙袋工事后面的四联高射机枪直指苍穹。
和罗科索夫斯基一起出息会议的,还有加米涅夫。本来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叫他的,但他怕当时这些仓库管理人员倚仗自己的政工人员的身份,不服从命令,他还可以出面从中斡旋一番。
参加会议的仓库管理人员,有5人,分别负责舍佩托夫卡的两三百个仓库的管理,他们能直接指挥的内卫部队,有三千人之多。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和加米涅夫走进屋里,很多人根本没有理睬他,依旧在自顾自地聊。
见到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火,而是静静地看着这些人的表演。他心里明白,他们连卢金这个中将司令员的面子都不给,更别自己的这个级别要低得多的少将军长了。
看到坐在下面的仓库管理人员旁若无人地聊着,加米涅夫不禁无名火气,他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茶杯落在地上,顿时被摔得粉碎,溅起的茶水溅到了前面的两名仓库管理人员脸上。
整个候车厅因为这个被摔碎的杯子,而变得一片寂静。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担任会场保卫工作的警卫连的战士们,端着武器冲了过来,用手里的枪对准了那些来开会的人。
罗科索夫斯基见此情形,不禁苦笑了一下。本来他和警卫连长费里普话,以摔杯为好,然后费里普带着战士们冲上来,将这些开会的人全部抓起来。没想到,加米涅夫因为看到这些人的反应,一时气愤就抢先摔了杯子。
想到现在还不是和这些人最后摊牌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便冲着费里普挥了挥手,示意他带着战士们先下去。
看到战士们离开后,一名坐在前排的仓库管理人员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不知道您今叫我们来开会,是为了什么事情?”
“营级政委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瞥了一眼他领章上的军衔,随后客气地:“我今把大家召集到这里开会,是因为要不了多久,舍佩托夫卡就会被德国人占领,所以我们要提前商量好应对措施。”
“这怎么可能呢,将军同志。”营级政委不解地反问道:“在舍佩托夫卡的西面,不是有第19师和第116坦克团防御吗?况且最近还有您的第11步兵师加入。难道我们这么多的兵力,还挡不住德国人吗?”
他的话音刚落,顿时引起了一片共鸣之声:“没错,没错,两个步兵师外加一个坦克团,难道还挡不住敌人吗?”
“难道我们英勇的部队,还挡不住法西斯匪徒吗?这简直是一种耻辱。”
……
听到下面那些伤人的话,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怒火中烧,他的手不自觉地扶在了腰间的枪套上,恨不得立即拔枪出来,冲着这些大放厥词的政工人员们开上两枪。
不过好在他的理智抑制住了冲动,他等那些人重新安静下来以后,大声地道:“由于舍佩托夫卡的失守,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先做好必要的准备。比如……”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还没有完,便有一名挂着一级指导员军衔的管理人员站了起来,不屑地道:“将军同志,我们是归国防委员会管辖的,别您是一名少将,就算是上将,想要管理我们,也要先得到国防委员会的许可才行。对不起,我觉得今自己来参加这个会议,就是浪费时间。我还有事,先走了。”完,他走到了过道上,转身就准备朝外面走。
“站住,”罗科索夫斯基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地吼了一句:“我现在是舍佩托夫卡的代理卫戍司令,我有权指挥在这一地区的所有部队。您要是不听我的命令,擅自离开的话,我会对您军法从事的。”
一级指导员回头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轻蔑地:“我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完,背着双手,迈着大步沿着过道朝前走去。
随着这位嚣张的一级指导员往外走,坐着的仓库管理人员也纷纷起身,准备跟着往外走。罗科索夫斯基见此情形,知道如果不采取点坚决措辞,场面就会彻底失控。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带头朝外面走的一级指导员一头栽倒在地上。大家吃惊地回头望去,只见罗科索夫斯基手里握着的手枪枪口,正冒着一缕淡淡的青烟。
罗科索夫斯基见此情形,不禁苦笑了一下。本来他和警卫连长费里普话,以摔杯为好,然后费里普带着战士们冲上来,将这些开会的人全部抓起来。没想到,加米涅夫因为看到这些人的反应,一时气愤就抢先摔了杯子。
想到现在还不是和这些人最后摊牌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便冲着费里普挥了挥手,示意他带着战士们先下去。
看到战士们离开后,一名坐在前排的仓库管理人员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不知道您今叫我们来开会,是为了什么事情?”
“营级政委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瞥了一眼他领章上的军衔,随后客气地:“我今把大家召集到这里开会,是因为要不了多久,舍佩托夫卡就会被德国人占领,所以我们要提前商量好应对措施。”
“这怎么可能呢,将军同志。”营级政委不解地反问道:“在舍佩托夫卡的西面,不是有第19师和第116坦克团防御吗?况且最近还有您的第11步兵师加入。难道我们这么多的兵力,还挡不住德国人吗?”
他的话音刚落,顿时引起了一片共鸣之声:“没错,没错,两个步兵师外加一个坦克团,难道还挡不住敌人吗?”
“难道我们英勇的部队,还挡不住法西斯匪徒吗?这简直是一种耻辱。”
……
听到下面那些伤人的话,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怒火中烧,他的手不自觉地扶在了腰间的枪套上,恨不得立即拔枪出来,冲着这些大放厥词的政工人员们开上两枪。
不过好在他的理智抑制住了冲动,他等那些人重新安静下来以后,大声地道:“由于舍佩托夫卡的失守,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先做好必要的准备。比如……”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还没有完,便有一名挂着一级指导员军衔的管理人员站了起来,不屑地道:“将军同志,我们是归国防委员会管辖的,别您是一名少将,就算是上将,想要管理我们,也要先得到国防委员会的许可才行。对不起,我觉得今自己来参加这个会议,就是浪费时间。我还有事,先走了。”完,他走到了过道上,转身就准备朝外面走。
“站住,”罗科索夫斯基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地吼了一句:“我现在是舍佩托夫卡的代理卫戍司令,我有权指挥在这一地区的所有部队。您要是不听我的命令,擅自离开的话,我会对您军法从事的。”
一级指导员回头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轻蔑地:“我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完,背着双手,迈着大步沿着过道朝前走去。
随着这位嚣张的一级指导员往外走,坐着的仓库管理人员也纷纷起身,准备跟着往外走。罗科索夫斯基见此情形,知道如果不采取点坚决措辞,场面就会彻底失控。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带头朝外面走的一级指导员一头栽倒在地上。大家吃惊地回头望去,只见罗科索夫斯基手里握着的手枪枪口,正冒着一缕淡淡的青烟。(未完待续。)
第一四四章 八名新兵
罗科索夫斯基的雷霆手段,震慑住了那些目中无人、桀骜不驯的仓库管理人员。他们在乖乖交出了手里的兵权以后,回到仓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组织人手和车辆,对仓库里的物资进行抢运。而对于那些物资堆积如山,在短期内又无法转移的仓库,则埋设了炸药,准备在撤出舍佩托夫卡时全部炸掉。
在返回指挥部的车上,加米涅夫有些担忧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您今直接枪毙了一名军官,这合适吗?如果上级将来追查起来,我们该如何答复啊?”
听到政治副军长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咧了咧嘴,心里暗想:目前在舍佩托夫卡的指战员,除了极少人以外,剩下不是牺牲就是被俘了,谁会关心一个普通仓库管理人员的生死啊。
见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加米涅夫又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同时,他想到以前自己在很多场合,曾多次和罗科索夫斯基对着干,虽然是因为工作上的分歧,但如果罗科索夫斯基心存怨恨的话,完全可以找个理由将他处理掉,想到这里,他就不禁一阵阵地后怕。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加米涅夫,表情平淡地:“政治副军长同志,我现在是舍佩托夫卡的最高指挥员,我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处理这里的事情。我之所以打死那名政工人员,是因为他带头离开后,所有的仓库管理人员也会跟着离开。那样一来,我们不光得不到部队的补充,同时各个军用仓库也会继续维持现状。只要等德军一冲进舍佩托夫卡,那么这些物资就会落入敌人的手里,他们就可以一边吃着我们的食物,一边拿着我们的武器弹药来打我们。”到这里,他猛地提高了嗓门,“我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的。”
“军长同志,您做得很对。”在这种情况下,加米涅夫只能附和罗科索夫斯基地:“如果将来上级要怪罪下来,我和您一起承担这个责任。”
听到加米涅夫这个有些违心的表态,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测过脸道:“放心吧,政治副军长同志,这件事情就算上级知道了,他们也不会怪罪我的。在特殊的时期,就需要采取一些特别的措施。您瞧,那些仓库管理人员不是把部队交给了我们,同时也在安排人手和车辆,开始将仓库里的物资进行转移。”
“停一下,司机同志,停一下。”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加米涅夫忽然用手拍着司机的椅背,大声地:“把车停到路边的那个建筑物旁边去。”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朝窗外望去,只见路边有一栋被炸塌了一半的建筑物,墙上贴着的一张纸上写着“招兵处”。由于近期经过防区的难民越来越少,罗科索夫斯基在和卢金商议后,已将所有的招兵处都取消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有七八个穿便服的人,正围在满是砖石瓦砾的建筑物门口,冲着一名军官在大声地着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啊?”车在路边停稳后,加米涅夫推开车门下了车,冲被难民们围在中间的军官问道:“少尉同志,您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
少尉看到从车里出来的加米涅夫,连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过来敬礼后报告:“您好,团级政委同志!是这样的,我出去执行命令,路过这里,却被这几位老百姓拦下来,他们要当兵报仇,让我收下他们。我告诉他们,现在所有的征兵工作已结束,我们不再招收新兵,可他们不依不饶非要加入部队不可。”
搞清楚了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加米涅夫朝那几个难民走了几步,面带着微笑问道:“同志们,你们都想加入部队吗?”
他的话音刚落,从难民中忽然冲出了一个包着头巾的年轻姑娘,一把抓住了加米涅夫的手臂,激动地:“指挥员同志,求求您,收下我吧,让我也加入军队吧!”
加米涅夫轻轻地挣脱了姑娘的手臂,然后和蔼可亲地问道:“姑娘,我们的军卫生员在招收女卫生员,您愿意去吗?”
谁知姑娘听完以后,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不,指挥员同志,我不当卫生员,我要到战斗部队里去,您给我一支枪吧,我要去向德国人讨还血债!”
“不行啊,姑娘。”姑娘的回答出乎加米涅夫的意料,他没想到这么一位看起来娇滴滴的年轻姑娘,居然想到部队里去当战士。他在愣了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姑娘,目前除了卫生员招收女兵外,战斗部队是不找女兵的。”
“指挥员同志,”听战斗部队不招收女兵,姑娘有些急了,她又一把抓住了加米涅夫的手臂,使劲地摇晃着激动的:“如果部队不肯招收我,那么您给我一支枪吧,不管是冲锋枪、步枪,还是手枪,只要是枪就行,我要去找德国人拼命。”
“这位姑娘,您和德国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能告诉我吗?”一直站在车另外一侧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姑娘这么,便从车尾绕了过来,走到姑娘的面前,和颜悦色地问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后,没准可以破例给您一支枪。”
罗科索夫斯基的突然出现,把站在旁边的少尉吓了一跳,本来看道一个团级政委出现就够惊人了,没想到现在又冒出一位将军,慌忙把手举到额头敬了个军礼。
姑娘将罗科索夫斯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然后试探地问道:“指挥员同志,如果我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您,您真的会枪给我吗?”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肯定:“是的,我话一向算话。”在停顿片刻后,又接着问,“先,您能告诉我,您叫什么名字吗?”
姑娘简短地回答:“我叫娜佳,住在贝尔兹外的集体农庄里。”
“贝尔兹?”听到这个地名,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喃喃地:“娜佳,你家离这里可不近啊,起码有三四百公里,至少要走十,才能走到这里吧?”
“没有用到那么长的时间,”娜佳朝旁边站着的几个难民一指,接着道:“我在路上走了四后,然后就遇到了他们,然后坐卡车赶了一多的路。”
“下去,请接着下去。”罗科索夫斯基见姑娘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连忙催促她:“先您为什么和德国人有深仇大恨?”
“在战争爆的第二中午,一群德国人闯进了我们的农庄。”娜佳咬牙切齿地道:“当时我还在屋里睡午觉,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两声枪响,等我冲出去时,看到妈妈和哥哥都倒在了血泊中……”
加米涅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娜佳的话,插嘴问道:“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还能是谁,当然是德国人了!”娜佳白了加米涅夫一眼,满脸怒气地:“当时我的妈妈还没有断气,她捂住腹部的伤口告诉我:‘德国人进了院子后,冲着我用蹩脚的俄语,他们要喝水。然后有个德国兵看到我放在木桌上的牛奶罐,便冲过去抢了过来,旁边另外一名德国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扔给了我,是买牛奶的钱。你哥哥本来正在院子里铡草,看到德国人拿着牛奶罐就要朝外面走,便过去制止他们,谁知道被他们不由分地开枪打死了。而我看到你哥哥倒地后,也抓住了一名德国人的衣服,不准他们离开,要找他们算账,然后他们就朝我开枪了’……”
虽然娜佳的故事讲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不过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已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加米涅夫紧紧地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大家都记住这件事情吧,这是德国佬对我们的人民犯下的又一次罪行,我们早晚会向他们将这些血债全部讨还回来的。”
“少尉同志,您是哪部分的?”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急于表态,而是扭头问站在旁边的那名少尉。
“报告将军同志。”少尉礼貌地回答:“我是第7团三营的排长少尉谢廖沙。”
“很好,少尉同志,待会儿您回去时,就把这位姑娘顺便带回你们团里。”罗科索夫斯基见少尉听到自己的这几句话,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连忙又补充:“您就对你们的代理团长列斯科夫大尉,让这位姑娘加入战斗部队,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亲自同意了的。明白吗?”
“明白了,将军同志。”谢廖沙少尉慌忙回答道。
“将军同志,还有我们呢?”见到娜佳被批准入伍,站在旁边的几个年轻男子立即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我们也要求加入部队,找德国佬报仇雪恨。”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几人这么,猜测到他们和德国人之间也有什么深仇大恨,便好奇地问道:“谁能告诉我,你们和德国人之间又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叫刘季科夫,我和我的朋友们都来自布罗迪,”一名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走过来道:“因为城里苏维埃的负责人告诉我们,德国人正冲向我们的城市,让大家向后方转移。我爸爸是个卡车司机,便搭乘着我和几个好朋友,沿着公路向东面转移。
就像您刚刚所知道的那样,我们在转移的途中,遇到了娜佳,见她已精疲力尽了,我爸爸便搭上了她,让她和我们一起撤往后方。谁知道在昨,我们的卡车正沿着公路朝前开的时候,空中忽然出现了一架德国人的飞机。看到飞机从后面追上来,我爸爸放慢了车,让所有人跳车。
但是当我们从车上跳下来,躲进了路边的草丛里以后,德国人的飞机却飞走了。当时就又有人:我们是老百姓又不是军人,德国佬的飞机怎么会攻击我们平民呢。完,他就和我爸爸一起朝卡车走过去。
没想到就在这时,德国人的飞机又掉头飞了过来。它朝着我们停在路中间的卡车俯冲下来,用机枪不停地扫射着,当场就将我爸爸和那个朋友打死了……”
刘季科夫没有完,便捂着脸哭泣起来。旁边的年轻人七嘴八舌地:“将军同志,伊万大叔是个好人,可惜被德国人打死了!”
“我们不能让伊万大叔白死,我们要为他报仇!”
“将军同志,收下我们吧,让我们也加入军队吧,我们要为死去的伊万大叔报仇!”
看到面前的一帮年轻人义愤填膺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暗暗点了点头,然后扭头问加米涅夫:“政治副师长同志,我想知道您是什么意见?”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大家立即安静了下来,将目光投向了加米涅夫,等待着他的答复。加米涅夫在沉默一阵后,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军长同志,既然他们报仇心切,那就让他们加入部队吧。”
“乌拉!”听到自己可以加入军队,立即有一个年轻人高声地欢呼起来。
旁边的年轻人在片刻以后,也跟着欢呼了起来:“乌拉!乌拉!!乌拉!!!”
罗科索夫斯基对谢廖沙少尉道:“少尉,您带他们回部队去吧。记住,假如你们的代理团长列斯科夫大尉布置如何安置那位姑娘,就让他给我打电话,明白吗?”
“明白了,将军同志。”谢廖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然后对面前情绪激动的七男一女的八名新兵道:“好了,同志们,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步兵第19师的战士了。现在,你们跟着你们的指挥员谢廖沙少尉,”罗科索夫斯基朝旁边的少尉一指,继续往下,“一起回部队去。”
“好!”“是!”八名新兵七嘴八舌地答应着,跟在少尉谢廖沙的身后,沿着道路朝第7团的防区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四五章 新的任命(上)
罗科索夫斯基和加米涅夫前脚刚进指挥部,列斯科夫的电话紧接着就打了过来。他在电话里抱怨着:“军长同志,您怎么把一位年轻的姑娘安排到我们团里了?我让她去当卫生员,她不同意;让她当通讯兵,她还是不同意。您,我该怎么办啊?”
听到列斯科夫的抱怨,罗科索夫斯基轻描淡写地:“大尉同志,既然她不愿意当卫生员和通讯兵,那就让她去连里当一名普通的战士吧。”
“不行不行,军长同志。”列斯科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就叫了起来:“我们团里还有一千多号男子汉,怎么能让一个娇滴滴的年轻姑娘,和我们这样的大老爷们一样端着刺刀和德国人打白刃战啊?”
列斯科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沉思起来,他觉得自己刚刚有点太想当然了,只记得苏军在卫国战争期间,征召了八十万女兵,但这些女兵都是些什么兵种,他却从来没有细想过,不然也不会轻易就将娜佳安排到部队里去。想到这里,他有些纠结地问:“大尉同志,您觉得该如何安排娜佳呢?”
“其实她完全可以参加民兵组织,参加城市里的巡逻和在要害部门值班,或者抢救在空袭或炮击中受伤的人。”列斯科夫谨慎地建议:“假如她不愿意参加民兵的话,还可以加入敌后的游击队,或者我们即将派往敌人后方的破坏组……”
“行了,大尉同志,不用再了。”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和娜佳接触的时间很短,但心里却很明白,她只想加入正规军,而是不是什么民兵或者游击队。于是他便打断了列斯科夫的话,“不管是民兵还是游击队,都不适合娜佳,她的心愿就是能加入正规军,然后替自己死去的亲人们报仇雪恨。”
“可是,军长同志。”列斯科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我应该给她安排一个什么职务呢?”
罗科索夫斯基握着话筒,皱着眉头努力地思考起来,女兵加入部队后,除了从事医疗卫生和通讯工作外,还担负着各种职务,比如飞行员、坦克兵、高射炮手、机枪手和狙击手等等。想到这里,他不禁眼前一亮,立即就想好了可以安排给娜佳的职务,他冲着话筒大声地:“大尉同志,你们团里有狙击手吗?有的话,就将娜佳编入狙击队。”
“我们团里有一个由三名神枪手组成的狙击队,”列斯科夫在介绍完情况后,忧心忡忡地问:“可是让娜佳去当狙击手,这合适吗?没准她连枪还不会放呢。”
列斯科夫的话给罗科索夫斯基提了个醒,他连忙问道:“对了,大尉同志,自打上次击退德军的偷袭后,你们团补充了不少新兵,您有没有把他们集中进行军事训练啊?”
“还没有,没有进行过新兵训练。”列斯科夫听到这个问题,心里暗叫要坏事,但他又不敢对罗科索夫斯基假话,只能竭力辩解:“军长同志,情况是这样的,自从上次德军偷袭以后,我觉得我们的防御阵地不够坚固,所以最近时间动用了所有的人手,对现有的防御工事进行抢修,以便将来能抗击德军的猛烈进攻。”
“大尉同志,您怎么能这样呢?既然知道你们团里的新兵那么多,您先要考虑的,不是抢修工事,而是抓紧时间对新兵进行训练。”罗科索夫斯基带着一丝无奈道:“您至少要教会他们如何使用武器,懂得怎样把子弹打出去。不然等到战斗打响以后,他们就只能拿着手里的武器和敌人进行白刃战。”
“我明白了,军长同志。”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列斯科夫有些惭愧地回答:“我这就命令人将新兵组织起来,先教会他们使用各种武器。”
“这就对了,大尉同志。”听到列斯科夫知错能改,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补充:“还有,您立即安排娜佳加入狙击组。就算她不懂射击也没关系,这些都可以慢慢地学。我想这位身负血海深仇的姑娘,只要不是太笨,应该很快就能成长为一位合格的狙击手。”
“我明白了,军长同志。”列斯科夫听完后,恭恭敬敬地回道:“我这就安排她进入狙击组,同时再找枪法最好的神枪手,担任她的射击教官。”
结束了和列斯科夫的通话后,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问站在旁边的马斯洛夫:“参谋长同志,和上级取得联系了吗?”
马斯洛夫摇了摇头,表情严肃地:“虽然我们经过了很多的努力,但始终无法和第五集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甚至连费久宁斯基的第15步兵军也彻底失去了联系。”
“那和方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了吗?”罗科索夫斯基不甘心地问道。
“没有,我们和方面军司令部已失去了联系。”马斯洛夫一脸沮丧地:“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德军的部队已从我们第五、第六集团军的结合部冲了进来。面对敌人的强大攻势,方面军司令部已在两前向后方转移,据我判断,他们应该是退向了基辅。”
“这么,参谋长同志。”加米涅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我们军目前就变成了一支孤军。”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句话,看了加米涅夫一眼以后,态度坚决地:“不会的,政治副军长同志,在我们的附近,还有不少的友军,依旧在与德军进行着顽强的战斗。我们不是孤军作战,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马斯洛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还是继续坚守舍佩托夫卡吗?”
“在没有得到上级的新命令之前,我们必须继续坚守舍佩托夫卡。”罗科索夫斯基完这两句话以后,又吩咐马斯洛夫:“参谋长,立即派出侦察分队,到附近去寻找还在继续战斗的部队。如果有可能的话,让我们的侦察兵将这些部队都带到舍佩托夫卡,用以补充我们损失严重的各团。”(未完待续。)
第一四六章 新的任命(中)
在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马斯洛夫所派出的侦察分队,不断将路过舍佩托夫卡的人员,以及那些突出重围的零散部队、散兵游勇,都召集到城里。罗科索夫斯基利用这些人员组建了四个摩托化营,在配备了三个炮兵连和二十辆坦克后,将他们派去加强中央地段的第19师防区。
面对德军日趋凶猛的进攻,罗科索夫斯基觉得这新补充的两千多人,还是太少了点。他正在指挥部里和马斯洛夫商议,该到什么地方再去找点部队,来加强现有的防御。
马斯洛夫等他完后,一脸苦涩地回答:“军长同志,我们的侦察兵已将附近能收容的部队搜刮一空,短期内要想再补充兵力,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他这么,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他试探地问:“参谋长,真的一点兵力都收集不到了吗?”
马斯洛夫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军长同志,别那些突围出来的部队,这两就连从西面逃出来的难民都几乎看不到了。”
“我们派出的一个侦察组,昨晚上不是和费久宁斯基的部队联络上了吗?他们什么时候能撤到我们这里来?”
“留守在卢茨克的部队,已被德军合围。目前战斗正在卢茨克和沃伦斯基新城之间展开。”马斯洛夫用铅笔指着地图道:“敌人集中优势兵力,沿着公路分别夺取了罗夫诺和日托米尔,切断了我们与后方的联系。好在我们这里有足够的武器弹药和各种军用物资,否则早在两前,我们就会因为弹尽粮绝而不得不实施撤退。”
看到地图上代表德军进攻方向的一个个蓝色箭头,和代表苏军的红色防御地带,罗科索夫斯基心里觉得特别难受。虽然他融合了后世的记忆,大体知道敌人下一步讲在什么方向展开进攻,但由于受他手里的兵力和技术装备的限制,根本无力扭转战局。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费里普上尉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激动地报告:“报告军长、参谋长,外面有友军的指挥员要见你们。”
“友军的指挥员?”马斯洛夫听后,以为哪支刚从敌人包围圈里突出来的部队,皱了皱眉头后,不以为然地问道:“他有没有是哪一部分的?”
费里普使劲地点了点头,回答:“他他是第7步兵军第41师师长米库舍夫少将,正奉命率全师向卢茨克开拔。”
罗科索夫斯基听清楚费里普在汇报时,曾提到了“全师”这个单词,连忙追问道:“上尉同志,你友军的这位指挥员带了一个师,进入了我们的防区?”
“没错,军长同志。”费里普肯定地回答:“根据在舍佩托夫卡东面的观察哨报告,这支部队是一个齐装满员的师。”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不禁在桌上拍了一巴掌,然后激动地对马斯洛夫:“有了这个齐装满员的师,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到这里,他扭头问费里普,“友军的指挥员在什么地方?”
“就在外面……”费里普的话还没完,就见罗科索夫斯基和马斯洛夫快步地走出了指挥部,他连忙闭上嘴,也快步跟了上去。
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几人走出指挥部后,看到外面站着一名中等身材的将军,应该就是费里普嘴里所的那位米库舍夫将军。于是,他快步地走到了那位将军身边,主动向他伸出手,友好地道:“您好,米库舍夫将军。我是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欢迎您到舍佩托夫卡来。”
“您好,军长同志!”米库舍夫握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使劲地摇晃着:“我是第41师师长少将米库舍夫,很高兴看到您!”
马斯洛夫上前和米库舍夫握手后,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道:“将军同志,别站在外面,我们到里面去话吧。”
等几人回到指挥部以后,罗科索夫斯基亲自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米库舍夫的面前,然后笑着问道:“米库舍夫将军,您的部队是从什么地方出的?”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米库舍夫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挺直身体报告:“军长同志,我们师是6月9日从基辅出的,原计划在7月4日赶到卢茨克,编入第五集团军的作战序列。”
罗科索夫斯基等米库舍夫完后,不禁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反问道:“米库舍夫将军,既然根据命令,你们应该在7月4日就进入了卢茨克。可今都7号了,为什么您的部队还在离卢茨克一百多公里以外的地区呢?”
米库舍夫的脸红了一下,然后回答:“军长同志,本来按照行军计划,我们应该经过日托米尔、罗夫诺然后进入卢茨克。谁知道前面两个城市已被德军占领,所以我们不得不改变行军路线,从森林中穿过。由于没有向导,我们在森林里迷了好几次路,结果就不可避免地耽误了行程。”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他的解释,扭头望了马斯洛夫一眼,见对方在向自己使眼色,暗示自己将这支部队留下。对于副手的暗示,他自然心领神会,于是对米库舍夫:“将军同志,目前坚守在卢茨克的部队,已陷入了德军的合围,你们这样过去的话,无异于自投罗网。”
米库舍夫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吓了一跳,他连忙紧张地问:“军长同志,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很简单,让您的部队留在舍佩托夫卡,协助我们防御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出这几句话以后,见米库舍夫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连忙又强调:“这里有几百个军用仓库,里面存放着能满足整个西南方面军部队的武器弹药和各种军用物资。一旦这里落入了敌人的手里,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既然知道敌人要来,那你们为什么不将物资进行转移呢?”米库舍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一本正经地完后,好奇地:“如果每转移一部分的话,那么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将仓库里的物资全部转移。”
“您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一下,又接着向他进行解释:“就算用列车4时不间断地运输,至少要两个月的时间。但是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的运输工具,转移物资所需要的时间就更长。所以我们要想方设法地坚守住舍佩托夫卡,为转移物资争取到宝贵的时间。”(未完待续。)
第一四七章 新的任命(下)
罗科索夫斯基在服了米库舍夫之后,立即对整个防御地带的兵力部署进行了调整。徒步行军来到舍佩托夫卡的第41步兵师,负责正西方向的防御;第11摩步师和第7摩步师的联合部队,负责西南方向的防御;从正面阵地撤出的第5、6团,和列斯科夫大尉的第7团汇合后,负责西北和正北方向的防御,而诺维科夫的坦克师残部和第116坦克也部署在该地区,防止可能突然从罗夫诺南下的德军。
而军指挥部的选址,马斯洛夫和加米涅夫都倾向于建立在远离战场的位置,免得出现前沿阵地被突破后,敌人只需几分钟就能冲到指挥部外的情况出现。不过两人的提议,却被罗科索夫斯基不容置疑地否定了,他态度坚决地回答:“部队在哪里作战,指挥员就应在哪里,这样,既易于指挥,部队也会充满信心。”
面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固执,马斯洛夫他们非常配合地将新的军指挥部,设在了离第41步兵师后方五百米处的一片树林里。指挥部设在这里,不光可以有很好的隐蔽效果,同时还能清楚地看清楚整个正面战场。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德军又先后向舍佩托夫卡起了几十次进攻,但无一例外地被得到了有生力量加强的守军击退了。
7月1日傍晚,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正在军指挥部里忙碌时,摆在屋角的一部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弗努科夫走过去拿起了电话,听了片刻,立即双手捂住话筒朝罗科索夫斯基递了过来,同时语气有些慌乱地:“军长同志,您的电话。是……是方面军长……打来的?”
什么,方面军长打来的电话?屋里所有的人听到这句话,都傻眼了,要知道在这半个月内,不管他们怎么和外界进行联系,可始终无法和其他的友邻部队取得联系,第五集团军司令部都联系不上,就更别方面军司令部了。
罗科索夫斯基快步走了过去,从弗努科夫的手里接过了话筒,贴在了耳边,深吸一口气后道:“您好,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听筒里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是方面军参谋长图皮科夫少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后,先是一愣,随即本能地问了一句:“参谋长普尔卡耶夫中将在什么地方?”
“中将同志如今是第6集团军的司令员,我是昨刚刚接替他的职务。”图皮科夫在简短地介绍完情况后,接着道:“我在开始履行参谋长业务的时候,从截获的德军情报中,意外地现在舍佩托夫卡还有一支我们的部队,在顽强地抗击着德军的进攻。司令员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即命令通讯处的同志,要想尽一切办法,和你们取得联系。谢谢地,通讯处的同志这半真的没有白忙,居然成功地恢复了和你们之间的联系。”
能和上级机关恢复联系,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也暗暗地松了口气,至少这样一来,自己就不再是孤军奋战,起码能得到上级所提供的兵员补充。他沉默了片刻后,试探地问:“参谋长同志,目前的形势如何?”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战局对我们很不利啊。”图皮科夫叹了口气道:“敌人已相继占领了罗夫诺和日托米尔,威胁到了基辅的安全。不过好在我们还有不少的部队,在卢茨克和沃伦斯基新城附近,进行着顽强的战斗,有效地牵制了德国人的兵力,使他们无法迅地冲向基辅。”
“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图皮科夫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等他一完,就立即问道:“请问您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重要的指示吗?”
“舍佩托夫卡有我军的主要仓库。”图皮科夫毫无征兆的了这么一句,让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跳骤然加,心里不禁暗想,他不会为了擅自处决违抗命令的仓库管理员一事,让自己拿一个法出来吧?
不过好在罗科索夫斯基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生,图皮科夫继续道:“根据我们的了解,虽然你们不停地通过铁路和公路,一刻不停地将仓库里物资向后方转移,但留下的物资依然是一个量的数字。为了防止这些物资落入德国人的手里,所以司令员命令:你们必须尽可能长时间地坚守舍佩托夫卡。”
“参谋长同志,我们一直在坚守舍佩托夫卡。”罗科索夫斯基语气平稳地向图皮科夫介绍舍佩托夫卡的情况:“为了防止物资落入德国人的手里,我们在那些暂时无法腾空的仓库里,都埋上了炸药。只要敌人一接近仓库,看守库房的人员就会毫不迟疑地进行引爆。宁可让所有的物资都化为灰烬,也绝对不让德国人抢走。”
“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您采取的这个措施很正确。”图皮科夫在赞赏了罗科索夫斯基几句后,又接着问道:“你们现在有什么困难,可以向我提出来。”
“是这样的,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心翼翼地道:“我们在舍佩托夫卡已坚守了两个星期,虽然将从敌人重围里冲出来的分队都编入了部队,但补充兵力的度,始终比不上损失的度……”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还没有完,图皮科夫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行了,将军同志,我明白了,您是想让方面军司令部给你们补充点兵力吧?”
“没错,我希望司令部能给我们补充一个师。”罗科索夫斯基谨慎地回答:“哪怕只是一个新编成的步兵师也可以。要知道我们这里虽然各种武器弹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却缺少使用这些武器的人。”
“明白了明白了,将军同志。”图皮科夫笑着回答:“兵员的事情,您就不用担心了。司令员刚刚了,连夜派一个步兵军去加强舍佩托夫卡的防御力量。”
“是新编成的步兵军吗?”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他想搞清楚上级给自己派来的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以便决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如何使用这支部队。
“放心吧,将军同志。”图皮科夫从罗科索夫斯基话的语气中,猜测到了他所担心的事情,连忙安慰他:“去增援你们的是多布罗谢尔多夫少将的步兵第七军,他们四前从第聂伯彼得罗夫斯克出,本来是想去增援卢茨克的。但从目前情况来看,你们那里要更重要,所以司令部给他们去了电报,让他们改变行军方向,在明中午以前赶到舍佩托夫卡。”
听清楚来的是一个战斗力不错的步兵军,罗科索夫斯基在高兴之余,又有了一丝担心。他刚想问问图皮科夫,等多布罗谢尔多夫将军来了以后,这支联合部队由谁了算。要知道一支部队有两个级别相同的指挥员,可是一个麻烦事。不过没等他问出口,图皮科夫已抢先道:“将军同志,您那里如果没有什么战斗的话,就请您将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您的副手马斯洛夫将军,然后连夜乘车赶到基辅来。”
将部队移交给马斯洛夫,听到这句话后,罗科索夫斯基的脑子里不断地回味着这句话,他有些心惊胆战地想到:难道是上级知道了自己处决仓库管理员的事情,现在打算和自己秋后算账了,不然怎么可能让自己移交了指挥权以后,就立即到基辅报道呢?这是要将自己送上军事法庭的节奏。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边忽然没有动静了,电话另一头的图皮科夫感到有些奇怪,他提高嗓门问道:“喂,喂,将军同志,您还在吗?为什么不话了?”
“我在,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慌忙回答道,不过他却从自己的声音里听出了微微的颤音。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向您表示祝贺。”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心惊胆战的时候,图皮科夫出人意料地道:“鉴于您在战争期间的优异表现,总参谋部晋升了您的职务,派您到西方面军去担任一个集团军的司令员,并让您尽快赶到莫斯科去报道。”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接着,“由于从舍佩托夫卡到莫斯科的距离太远,您如果坐车的话,至少要花四五的时间,所以司令员命令您先乘车到基辅来,从这里搭乘飞机直飞莫斯科。”
罗科索夫斯基搞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总算放下了悬在心中的大石头。他放下电话后,将马斯洛夫、加米涅夫和弗努科夫都叫到了面前。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扫了一遍后,终于慢吞吞地:“同志们,我刚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让我立即将军的指挥权,移交给马斯洛夫同志,而我连夜赶去基辅。”
他的话音刚落,加米涅夫脸上便露出了惊慌的表情,他吃惊地问:“军长同志,为什么要让您移交部队的指挥权啊?”到这里,他放低声音问道,“难道是处决那名仓库管理员的事,被上级知道了,所以才撤销了您的职务?”
“军长同志,”听到加米涅夫这么,即将接替指挥权的马斯洛夫,也为罗科索夫斯基打起了抱不平:“您处决那名仓库管理员,是因为他当众违抗您的命令。如果我当时在场,不定也会做出和您同样的举动。不行,我不能接替您的指挥权,我要向方面军司令员表明自己的观点:只有您担任指挥职务,舍佩托夫卡才能在德国的猛攻下屹立不动。”完,他伸手去抓桌上的电话,想给方面军司令部打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抓住他的手,然后冲几人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我想大家误会了,方面军司令部让我将指挥权移交给马斯洛夫参谋长,是因为总参谋部任命我为西方面军的一个集团军司令员,让我尽快赶去上任。在我离开前,必须将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别人,而马斯洛夫参谋长无疑是最佳人选。”
“军长同志,我向您表示祝贺!”马斯洛夫搞清楚怎么回事后,一把握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使劲地摇晃着:“祝贺您获得了更高的职务。”
“还有我,军长同志。”加米涅夫也向罗科索夫斯基伸出手,友好地道:“请接收我衷心地祝贺。”
马斯洛夫很清楚自己的水平,知道自己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为了不让舍佩托夫卡在短期内丢失,他等罗科索夫斯基接受了指挥部里所有人的祝贺后,立即忧心忡忡地问:“军长同志,既然您要离开,那接下来的战斗,我们该怎么打?”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出了马斯洛夫的话外之意,连忙安慰他:“多布罗谢尔多夫少将指挥的步兵第七军将在明中午以前,到达舍佩托夫卡。我估计等你们会师以后,上级会将联军的指挥权交给多布罗谢尔多夫将军,所以到时您只需要配合他的工作可以了。”
在交代完军里的一切工作后,罗科索夫斯基将费里普叫了进来,吩咐他:“上尉同志,你立即去准备一辆嘎斯车和两辆卡车,我们要连夜赶往基辅。”
接到命令的费里普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皱起了眉头,他连忙解释:“军长同志,从我们这里前往基辅,路上可能会和德国人遭遇,如果带的警卫员太少,会很不安全的。”
“军长同志,上尉得对。”马斯洛夫等费里普完后,也劝罗科索夫斯基:“两辆卡车最多只能搭乘两个班,如果在路上遭遇敌人的话,这点兵力是远远不够的。”到这里,他扭头望向加米涅夫所在的位置,接着道,“为了军长同志的安全,我觉得应该派一个连护送才行。”
“我同意参谋长的意见。”加米涅夫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不光要派一个连,而且还要派战斗力最强的那个连。”(未完待续。)
第一四八章 回到基辅
从舍佩托夫卡到基辅只有两百多公里,在和平年代,大概只需要四个时就能赶到目的地。但战争爆后,车辆行驶在这条路上所用的时间,却大大地延长了。一方面是道路在遭受轰炸后,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车无法提高;二是他们沿途不断遇上正向前线开拔的部队,不得不把车临时停在路边,为那些行进中的坦克和牵引着大炮的卡车让路。
当他们赶到基辅时,已经亮了。
车队一进入城市,罗科索夫斯基就现异样,昔日人|流如潮的街道上冷冷清清,除了巡逻队和偶尔快步走过的居民外,几乎看不到任何行人。十字路口由沙袋和圆木建立起来的工事后面,是一脸忧色的战士在担任着警戒。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的车队过来,立即就有执勤的战士过来,检查他们的证件。在确认无误后,才搬开路上的路障给他们放行。在战士们的指引下,罗科索夫斯基的车队穿过了基辅,到达了东岸的布罗瓦雷,在这里找到了方面军司令部。
方面军司令部设在了一栋四层楼的大酒店里,它的大门入口处罩着巨大的伪装网,门的两侧还有刚修筑的沙袋工事,站在杰格佳廖夫轻机枪旁边的机枪手们,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接近大门的人。
嘎斯车在离大门二十几米的地方停下,罗科索夫斯基对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费里普了句:“上尉,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
“军长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费里普立即扭头问道:“不需要我陪您一起进去吗?”
“不用了,上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用手一指戒备森严的司令部门口,道:“我估计就算你跟着我过去,也会被门口的警卫拦住的。算了,你们还是留在城里等我吧。”完,他推开车门下了车,大步朝门口走去。
罗科索夫斯基刚走进大楼,就被一名少尉拦住了,对方向他敬礼后,礼貌地问道:“将军同志,请问您是谁,到这里来有何贵干?”
“您好,少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掏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同时礼貌地道:“我是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少将,是奉命到司令部来报道的。”
少尉接过证件,打开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抬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不知道是谁通知您到司令部来的?”
“新任的方面军参谋长图皮科夫少将。”罗科索夫斯基回答:“是他命令我到这里来报道的。”
“将军同志,请稍等,我去打个电话。”少尉完,冲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然后拿着他的证件,走到了旁边一个岗亭里,拿起了里面的电话,开始拨号。
在等待少尉打电话的功夫,罗科索夫斯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架在沙袋上的杰格佳廖夫轻机枪,这款武器是苏军为了改变过去只适合静态阵地战的重机枪,在运动作战和进攻时的使用不方便,而推出的一种能够紧随步兵实施行进间火力支援的轻便机枪。而在卫国战争中,这种轻机枪伴随着苏军参加了每一次的重大军事行动,得到了战士们的赞誉。
就在这时,打完电话的少尉重新跑回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将手里的证件还给了他,道:“将军同志,请直接上二楼,参谋长同志会派人来接您的。”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证件,向少尉道谢后,快步地从大门走进了建筑物。他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迎面就看到了一名少校正站在那里,焦急地朝楼下张望着。
少校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以后,抬手敬了个礼,然后礼貌地问:“请问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吗?”在得到确认后,他又补充,“是图皮科夫参谋长派我来接您的。”
“谢谢您,少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礼后,也礼貌地对少校:“请带我去参谋长同志那里吧。”
“请等一下,将军同志。”少校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以后,没有立即带他前往图皮科夫的办公室,而是伸出手来,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请出示您的证件。”
听到少校这么,罗科索夫斯基先是一愣,但是配合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军人证,递给了少校。少校接过了以后,将上面的照片和罗科索夫斯基进行了反复的比对后,然后脸上露出了微笑:“将军同志,没错,就是您本人。”完,重新将证件递了回来,“请跟我来吧,我带您到参谋长那里去。”
来到一个有战士站岗的房间门外,少校停住了脚步,转身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参谋长就在里面,您就请进吧。”
罗科索夫斯基向少校道谢后,走进了房间。他原以为屋里就只有图皮科夫少将一人,没想到走进去一看,在整个灯火辉煌的房间里,屋子中间摆着一张长长的会议桌,桌上摆满了摊开的地图、各式各样的文件以及几部电话。而方面军司令部基尔波诺斯,正背着手围着桌子慢慢地踱着步。另外一名佩戴着师级政委军衔的政工人员,正坐在桌边,低头看着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正在想图皮科夫在什么地方时,从旁边走过来一名指挥员,主动地向他伸出手,并自我介绍道:“您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吧?我是方面军参谋长图皮科夫,我们昨晚上曾经通过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就听出这位指挥员的声音,和昨晚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他连忙握住对方的手,轻轻地摇晃了两下,礼貌地道:“您好,参谋长同志。”
“这一路不好走吧。”图皮科夫随口了一句后,引导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会议桌旁边,指着坐在桌边的政工人员道:“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方面军新任的军事委员、师级政委雷科夫同志。”
“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雷科夫抢先站起身,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同时笑着道:“您是好样的!您的部队打得不错,德国人向舍佩托夫卡连续起了半个多月的冲击,结果到现在还停留在城市的外围而无法前进。”
“罗科索夫斯基,你来了!”基尔波诺斯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一路上见到我们派往前沿去的部队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面向基尔波诺斯,恭恭敬敬地回答:“我在来的路上,看到源源不断的部队,正再朝前线开去。”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心里有些犹豫是否该出自己的感想。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基尔波诺斯有些不耐烦地:“罗科索夫斯基,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出来,就算你错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在听到基尔波诺斯这么以后,罗科索夫斯基才接着道:“根据我的观察,被调往前线的部队,很多应该都是新组建的。我从他们身上的新军装和武器装备判断,他们都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
“没错,由于前线战事吃紧,所以我们在将部队组建完成以后,就立即派往了前线。”图皮科夫接过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题道:“虽然这些新兵没有经过什么军事训练,也没有任何的作战经验,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将他们派往前线,可以改变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
对于图皮科夫的话,罗科索夫斯基不敢苟同,不过在眼前的这种情况下,他又不能提出什么反对意见,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对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真假。”坐在桌边的雷科夫忽然开口道:“正好今在这里见到了您,所以想向您核实一下。”
听到雷科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跳骤然加,他心里暗暗念叨:“难道是处决仓库管理员的事情,东窗事了?”
雷科夫接下来的话,证实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猜测。只听他道:“我听您在接管舍佩托夫卡的指挥权时,因为有一名仓库管理人员不愿意交出手里的兵权,就被您开枪击毙了。有这事儿吗?”
虽然如今是七月,是俄罗斯气最热的季节;雷科夫这话时,脸上也带着笑容,但罗科索夫斯基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冰窖,浑身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不话啊,将军同志。”雷科夫继续面带着笑容问道:“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德国间谍散播的谣言。”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在这种时候,罗科索夫斯基无法再回避了,他想到自己即将被调往西方面军担任新的职务,就算以前犯了什么错,西南方面军的领导也不会处理自己。于是,他一咬牙果断地回道:“我的确在召开会议时,当众枪毙了一个违抗我命令的仓库管理人员、”接着他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讲完后,他的目光在基尔波诺斯和雷科夫的身上来回移动着,想听听两人准备如何处罚自己。
雷科夫和基尔波诺斯对视一眼后,站起身,双手扶着桌子的边缘,身体微微向前倾,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好了,将军同志,全搞清楚了。所谓您擅自枪杀了我们一位管理仓库的政工人员一事,经过我们的调查,都是德国间谍散布的谣言,企图达到动摇我军军心的目地。这一点,我们在向总参谋部上报时,会进行详细的明。”完这番话以后,他又扭头望着基尔波诺斯问道,“您的意见呢,司令员同志?”
“军事委员同志,我完全同意您的意见,就按您所的上报吧。”基尔波诺斯在附和了雷科夫以后,又接着补充:“如果不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行事果断,及时地将舍佩托夫卡的守军进行整合,没准这个我军主要仓库所在地,早就落入了德国人的手里。要是这么多的物资落入德国人的手里,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相信大家都会心里有数吧。”
“谢谢,”罗科索夫斯基等雷科夫和基尔波诺斯完后,朝两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感谢他们对自己的包容和迁就,同时真诚地:“谢谢你们!”
这时,图皮科夫拿着一张记录纸走到基尔波诺斯的身边,对他道:“司令员同志,刚刚接到第六集团军司令员穆济琴科将军打来的电话,他部队有被德军合围的危险,请求您允许他们后撤。”
“我不允许。”听到图皮科夫这么,基尔波诺斯大声地回答:“你给他打电话,命令他立即组织一到两个师的兵力,对敌人实施反突击,一定要打破敌人的合围企图。”
在基尔波诺斯下达命令时,罗科索夫斯基现他并没有向图皮科夫问及这些师,有没有进行反冲击的能力。这时,罗科索夫斯基心里的感觉是,方面军司令员不想正视事实。他还以为只要向部队下达了反击命令以后,正面进攻的敌人就会被击退,丝毫没有考虑这样的命令,会断送多少正在敌人的猛攻下苦苦支撑的部队。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清楚地知道西面的所有城市,将在德军的连续攻击下6续失守,而基辅也将在两个月后沦陷。不过此刻他什么都不能,也没有资格,只能选择保持着沉默,静静地看着战争的进程按照原来的历史那样展下去。
雷科夫见罗科索夫斯基站在原地没有话,便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地道:“将军同志,您很快就要调到西方面军去了,不过那里的情况也不好。德国人已逼近了斯摩棱斯克,估计我们将在那里和德国人展开一场恶战。”(未完待续。)
第一四九章 多嘴的司机
“没错,斯摩棱斯克如果失守的话,德国人不光打开了通往莫斯科的通道,同时还可以切断正在激战的我军后路。”基尔波诺斯在完这几句话以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想请您告诉我,在舍佩托夫卡的部队,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吗?”
望着面无表情的基尔波诺斯,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接着回答:“司令员同志,如果您要让我实话的话,我只能告诉您,挡不住。但他们可以尽量地拖住德军的脚步,使他们不能迅地冲向基辅。”
基尔波诺斯盯着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神里,判断出他的是否是真话。面对司令员凌厉的眼神,罗科索夫斯基也毫不退却地和他对视着。过了片刻,基尔波诺斯将目光移开,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也许您是对的。我们的部队面对准备充分、兵力和武器装备都占据优势,还牢牢掌握着战场制空权的德军,就算怎么顽强地战斗,要想将他们击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完,基尔波诺斯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又对罗科索夫斯基:“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飞往莫斯科的飞机将在下午两点起飞,您先去休息吧。哦,对了,由于飞机上的座位有限,随同您来基辅的战士就不能一起去莫斯科了,您尽快将他们安置好吧。”
见基尔波诺斯下了逐客令,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再停留,他抬手向指挥部的司令员、军事委员、参谋长三人敬了一个环礼后,不等对方有什么反应,便转身走出了指挥部。在出门的那一刻,他的鼻子不禁一阵阵酸,因为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以后将再也看不到这三位指挥员了,因为他们在两个月后,都在保卫基辅的战斗中壮烈牺牲了。
罗科索夫斯基从司令部里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见费里普的车队就停在路边。于是他快步地穿过了马路,来到了费里普的面前。
费里普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过来,连忙笑着迎上去,问道:“司令员同志,您出来了。什么时候可以去莫斯科啊?”
“下午两点的飞机。”罗科索夫斯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费里普,有些为难地:“上尉同志,刚刚司令员通知我,同机回莫斯科的指挥员人很多,所以机舱里没有足够的座位,所以让我安排你们回舍佩托夫卡。”
费里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随罗科索夫斯基去莫斯科,去看看让人向往的克里姆林宫、红场和列宁墓,结果现在他的幻想破灭了。
看到费里普脸上的表情,罗科索夫斯基也觉得格外过意不去,感觉自己有点过河拆桥的感觉,这些指战员冒着生命危险,连夜护送自己从舍佩托夫卡来到了基辅,结果在这里待了没多久,就被自己一句话打走了。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犹豫该怎么硬着心肠下达命令的时候,一名少校从对面的建筑物里跑了出来。他穿过马路,快步地跑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气喘吁吁地:“谢谢地,将军同志,我可算找到您了。”
罗科索夫斯基看清来人是刚刚送自己去指挥部的那名少校,所以态度友好地问:“什么事,少校同志?”
少校快地看了一眼费里普他们,然后道:“将军同志,参谋长让我通知您,护送您来基辅的警卫连,就不必回舍佩托夫卡,就留在这里,编进方面军司令部的警卫团。”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少校这么,顿时喜出望外,他握住对方的手使劲地摇晃着,激动地:“少校,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把我的部下交给您了。”完,他头也不回地喊道:“费里普上尉。”
“到!”听自己可以留在基辅,费里普的情绪重新高昂起来,他昂头挺胸地大声回答:“军长同志,我听从您的命令!”
“上尉,从现在开始,”罗科索夫斯基着朝站在面前的少校一指,道:“你就归这位少校指挥了。”
费里普抬手向少校敬礼后,按照条令恭恭敬敬地报告:“少校同志,上尉费里普向您报告,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少校同志,带上你的人,跟我来吧。”少校趁费里普去集合部队的时候,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将军同志,需要我派人送您去机场吗?”
机场,如果少校不,罗科索夫斯基还真没想起这事,待会儿去机场的时候,他就该抓瞎了,他可不知道基辅的机场在什么位置。既然此刻少校主动提起,他便顺水推舟地:“好啊,少校同志,这真是太好了,我还真不知道机场在什么地方呢。”
少校转身朝路对面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一名战士穿过马路,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战士向少校敬礼后,恭谨地问:“少校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少校朝罗科索夫斯基一指,道:“这位将军同志要去机场搭乘去莫斯科的飞机,你待会儿开车送他一趟。”
战士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将军同志,请跟我们来吧,我的车停在路的对面。”
罗科索夫斯基向少校道谢,和向费里普及警卫连的战士们道别后,跟着战士穿过了马路,来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嘎斯车旁。战士随手拉开了车门,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坐后排还是副驾驶的位置?”
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这里离机场有多远,同时还想向战士打听了一下城里的情况,所以果断地回答:“我就坐副驾驶的位置吧。”
车在向机场驶去时,司机感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对您的部下真不错。我还从来没见到哪位将军在和自己部下告别时,还和每个人都握手的。”
司机的是罗科索夫斯基刚刚离开前,和警卫连的每一位战士一一握手的事情。但他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和这些部下分别后,将是永别,这些指战员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是牺牲就是被俘了,双方将永远没有想见之日。但罗科索夫斯基不可能将这个秘密告诉一位才认识几分钟的司机,所以他没有话,只是淡淡一笑。
见罗科索夫斯基不话,司机又找到了其它的话题:“将军同志,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请吧,司机同志。”
“我听在斯摩棱斯克的森林里,埋藏着一批沙皇的宝藏,德国人之所以拼命地进攻那里,就是为了夺取这批宝藏。”司机道这里,扭头快地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这是真的吗?”
“司机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已记不清是第几次听人提起这个子虚乌有的沙皇宝藏,他心里暗在卡廷的森林里,根本就没有埋藏着沙皇宝藏,只有一万多具波兰军官的尸体。但这种事情在此刻还是一个绝密所在,他自然不能告诉这位战士真相。他在思索片刻后,语气严肃地:“我不知道谁向你散布的这个谣言,我只想提醒你一下。沙皇的都在圣彼得堡,也就是现在的列宁格勒。如果有什么宝藏要埋藏的话,他只会埋藏在圣彼得堡的附近,而不是在一千多公里外的斯摩棱斯克。”
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片刻,又接着:“敌人之所以拼命地冲向斯摩棱斯克,是因为占领这里后,就打开了通往莫斯科的道路,同时还能将正在和他们激战的我军部队合围。”
司机听后,连忙竖起了大拇指,拍罗科索夫斯基的马屁:“将军就是将军,懂得就是别我以前拉过的那些少校或者中校懂得多。”
听到司机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真是哭笑不得,他讪讪地道:“司机同志,这是一个常识问题,只要大家冷静地思考一下,就不会相信这种荒诞不经的谣言。”
司机在沉默片刻后,又故作神秘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知道吗?我们的一直军队冲到了敌人的后方,成功地端掉了敌人的司令部,还活捉了好几名德国的将军。不过消息被德国人封锁了,他们担心这个消息传到部队里的话,会引起军心动摇。所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还是少数,我也是从一名中校的口中无意听到的。”
司机的这几句话,引起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好奇。他知道,虽然在卫国战争的初期,苏军被德国人打得满地找牙,不过在某些地区还是取得局部的胜利,司机所的内容,也许是一个被掩埋了的战果。于是他好奇地问:“司机同志,您的是哪支部队取得的战果啊?”
“还能是哪支部队?”司机有些得意地道:“当然是原来驻扎在日托米尔的第九机械化军啊。听该军的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会未卜先知,在敌人进攻前不久,他就分析出来了,并让部队做好了战斗准备。等战斗一打响,他就率领部队乘坐早就准备好的车辆,以最快的度赶往了边境地区,去迎击冲过了边境的敌人……”
司机在这番话时,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插嘴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述,他想了解一下后方的指战员是如何评价自己的。
结果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自己被司机吹嘘得神乎其神,原本只是抓住了两名德军上校,结果在他的口中,就变成了抓住了五位德国的将军;击退了一个师的进攻,则变成了消灭四五个装甲师的战果……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抬起手,大声地:“司机同志,等一下,请不要再了。我就是你所的罗科索夫斯基,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取得了你所的那些战果呢?”
听坐在自己的身边的指挥员,就是自己不听吹嘘的罗科索夫斯基,司机的脸顿时羞得通红。过了好半,他才喃喃地:“对不起,将军同志,这些我都是听别人的。”
司机的这几句话,引起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好奇。他知道,虽然在卫国战争的初期,苏军被德国人打得满地找牙,不过在某些地区还是取得局部的胜利,司机所的内容,也许是一个被掩埋了的战果。于是他好奇地问:“司机同志,您的是哪支部队取得的战果啊?”
“还能是哪支部队?”司机有些得意地道:“当然是原来驻扎在日托米尔的第九机械化军啊。听该军的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会未卜先知,在敌人进攻前不久,他就分析出来了,并让部队做好了战斗准备。等战斗一打响,他就率领部队乘坐早就准备好的车辆,以最快的度赶往了边境地区,去迎击冲过了边境的敌人……”
司机在这番话时,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插嘴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述,他想了解一下后方的指战员是如何评价自己的。
结果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自己被司机吹嘘得神乎其神,原本只是抓住了两名德军上校,结果在他的口中,就变成了抓住了五位德国的将军;击退了一个师的进攻,则变成了消灭四五个装甲师的战果……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抬起手,大声地:“司机同志,等一下,请不要再了。我就是你所的罗科索夫斯基,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取得了你所的那些战果呢?”
听坐在自己的身边的指挥员,就是自己不听吹嘘的罗科索夫斯基,司机的脸顿时羞得通红。过了好半,他才喃喃地:“对不起,将军同志,这些我都是听别人的。”(未完待续。)
第一五〇章 在莫斯科的日子里(上)
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训斥的司机,因为感到意外,猛地一脚踩下了刹车。在巨大的惯性下,罗科索夫斯基猛地往前一冲,差点就撞在了挡风玻璃上。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司机后,语气严厉地问:“你是怎么开车的?”
司机满脸委屈地:“将军同志,难道我们的部队真的没去柏林吗?要知道我听到这个传闻后,对别人提起时,他们都深信不疑,都觉得战争也许会在明或者后就能结束。”
此刻的司机就好像一个被深度套牢的股民,幻想着能有什么重大利好突然出台,让自己不光可以顺利解套,同时还能大大地赚上一笔。一旦这种利好没有如期而至,他们又会想方设法从各种渠道去打听,希望能听到对自己有利的消息。
正是因为了解司机的这种心态,为了打破他不切实际的幻想,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司机恶狠狠地道:“司机同志,我们的部队还没有在柏林空降,至少我们现在还没法去。但是我们早晚会去的,明白了吗?早晚有一,我会亲自指挥部队冲进柏林的,……好了,司机同志,继续开车吧。”
嘎斯车继续向机场开去,原本饶舌的司机却安静了下来,他双眼目视前方,全神贯注的开着车,再没有像刚才那样对罗科索夫斯基唠叨个没完。
罗科索夫斯基眼睛望着车窗外,心里在想知道了别人暂时还无法知道的历史,却不能出来的痛苦,是多么让人难受啊。
过了十几分钟,挂着方面军司令部牌照的嘎斯车,很容易地通过了机场外的检查站,顺利地进入机场。司机把车开到一架灰色运输机的附近,将车停了下来,然后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我们到了,您要坐的就是这架飞机。”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对司机在路上的唠叨感到厌烦,但毕竟是对方送自己来的机场,所以他下车前,真诚地对司机了声谢谢,又握了握手,才推开车门下了车。
罗科索夫斯基刚朝飞机走了几步,就看见从敞开的舱门下来一名穿着皮夹克的飞行员,他走过来敬礼后,礼貌地问道:“请问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吗?”
“没错,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飞行员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恭恭敬敬地道:“将军同志,请上飞机吧,人都到齐了,就等您了。”
听到飞行员这么,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然后诧异地问:“飞行员同志,不是飞机下午两点才起飞吗,现在刚上午九点啊?”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飞行员一边陪着罗科索夫斯基朝飞机走去,一边向他解释:“本来有两名指挥员应该在下午到达这里,可我们刚刚接到电话,前线战事激烈,他们脱不了身,暂时无法去莫斯科。同时还命令我们,只要等您一到,飞机就可以立即起飞。”
上了飞机,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在飞机两侧的座椅上,都坐满了人。他正在考虑该坐在什么地方的时候,飞行员在他的耳边大声地道:“将军同志,请坐这里吧。”罗科索夫斯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个靠近驾驶室的座位,便点了点头,走过去坐了下来。
第一次坐运输机,罗科索夫斯基感到很新鲜,看到机舱里的每一样摆设就觉得很稀奇。不过他的新鲜劲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随着飞机起飞后的高度上升,他觉得舱内越来越冷,仿佛一下就从夏进入了冬,身上的夏季军装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保暖的作用。
就在他冻得打哆嗦的时候,旁边有一名军官递了一件军大衣过来,“穿上吧,将军同志。”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披上军大衣后,军官又笑着问道,“将军同志,看样子,您是第一次坐这种飞机吧?”
在震耳的飞机马达轰鸣声中,罗科索夫斯基大声地回答道:“是的,第一次。”他感激地看了军官一眼,补充,“谢谢,谢谢您的军大衣。”
“不用客气,将军同志。”军官笑着回答:“我经常坐这种飞机,知道到了高空以后,机舱里特别冷,所以随身带着两件军大衣。”
罗科索夫斯基因为连夜赶路,本来就异常疲倦,此刻裹上了军大衣,不一会儿困意就上来了,于是他把身体往后一仰,靠着机身开始闭目养神。
最初只想打一个盹,但因为最近太疲劳了,他在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梦乡。这一觉一直睡到飞机在莫斯科的机场降落后,那名军官将罗科索夫斯基摇醒,礼貌地告诉他:“将军同志,我们到莫斯科了。”
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将身上的军大衣还给了军官,再次向他道谢后,从敞开的舱门下了飞机。刚下飞机,就有一名中校军官迎着他走过来,同时还礼貌地问:“请问您是从基辅来的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吗?”
“是的,我是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军官,有些诧异地问:“您是……”
“您好,将军同志。”中校抬手向他敬礼后,回答:“是铁木辛哥元帅命令我来接您的,请给我来,接您的车就在跑道旁边。”
上了车以后,坐在后排的罗科索夫斯基问军官:“中校同志,我们去什么地方?”
“克里姆林宫,最高统帅部和总参谋部都在那里。”中校完后,扭头吩咐司机:“开车吧,司机同志。”
军用机场离克里姆林宫不远,车开了十几分钟以后,就来到了莫斯科河边,在这里,罗科索夫斯基能清晰地望见远处克里姆林宫那红色的宫墙,以及那雉堞上露出的淡黄色的政|府大厦的圆屋顶。
车沿着瓦西里斜坡,来到了斯帕斯科钟楼的入口处,却出了一点的意外,他们所乘坐的车被执勤的战士拦住了。中校推开车门,探出半截身子,冲着拦路的战士大声地道:“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认识我是谁吗?”
“中校同志,对不起。”执勤的战士显然是认识中校的,但他还是公事公办地:“我们刚刚接到了上级的命令,现在禁止一切人和车辆进入克里姆林宫。”
听到战士这么,中校只好缩回身子,回头对罗科索夫斯基歉意地:“对不起,将军同志,现在也许在执勤什么戒严任务,所以我们暂时无法进入克里姆林宫。假如您不反对的话,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
“没问题,中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理解地回答:“反正时间还早,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完,他扭头朝窗外望去,仔细地打量这闻名世界的红场。
红场的东侧,是有名的国立百货商店,应该算是莫斯科的地标建筑,红场的一侧都是它的门面,整个建筑是欧式风格,橱窗的设计也令人赞叹不已。由于里面卖的都是高档商品,虽然购物环境一流,但去光顾的人却不多。
商场对面就是闻名遐迩的列宁墓,由红色花岗石和黑色长石建成,列宁的遗体就安放在建筑内部的水晶棺材中,身份覆盖着苏联国旗,脸和手都由特殊的灯光照耀着,整个人显得清晰而安详。墓室的两侧是观礼台,每逢盛大节日时,苏共领导人就在这里观看阅兵仪式。
一看到观礼台,变身为罗科索夫斯基的唐少华,就不禁想起了七十多年后的那次盛|大的阅兵仪式。虽然他是在5月9日胜利节那穿越,没有在电视上看到华夏的三军仪仗队,是如何迈着整齐的步伐穿越红场。但在之前,他却看过阅兵的彩排视频,一想到华夏三军仪仗队的官兵们,伴着军乐高唱着苏联歌曲《喀秋莎》,铿锵有力整齐划一地迈着正步踏过红场的青石路时,鼻子不禁一阵阵酸。假如旁边陌生人在的话,估计他的眼泪早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也许罗科索夫斯基盯着窗外看的时间太长,引起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中校的主要,他转身好奇地问道:“您在看什么呢,将军同志?”
“阅兵,”听到中校的问题,正陷入沉思的罗科索夫斯基不禁脱口而出:“看我们的胜利大阅兵,看那些胸前挂满勋章的战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昂挺胸地走过红场。”
中校望着空荡荡的红场,用奇怪的眼神快地瞥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然后诧异地:“将军同志,可广场上一个人都没有啊?”
罗科索夫斯基被中校的话惊醒,他现自己因为激动而失言了,连忙掩饰地:“是这样的,中校同志,我在想等我们打败了法西斯侵略者以后,一定要在这里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而且要把这个变成一个传统,每年都举行阅兵仪式。让我们的后代们牢牢地记住这个来之不易的胜利。”
中校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不禁苦笑一下,有点言不由衷地:“是的,将军同志,等我们打败了法西斯侵略者以后,一定会在这里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然后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补充,“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还不知道是否能挡住敌人的进攻,我估计今年十月革|命节的阅兵仪式会被取消吧。”
“不会的,中校同志。”听到中校这底气不足的话,罗科索夫斯基情绪有些激动地:“就算敌人冲到了莫斯科附近,我们的阅兵仪式还是会继续进行的,因为这样可以起到鼓舞我军士气的效果。”
“也许是吧,将军同志。”中校处于礼貌,没有反驳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只能含糊其辞地:“不过您可能太悲观了,我们的部队还在各条战线上顽强地战斗着,敌人怎么可能深入了到我们祖国的心脏呢?”
罗科索夫斯基听他完,差点就要反驳他所的话,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这种事情就算争赢了,也没有什么意义,相反还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轻轻地咳嗽一声后,问中校:“中校同志,我们今去克里姆林宫,能见到斯大林同志吗?”
“这个要看您的运气,将军同志。”中校侧身礼貌地:“虽然斯大林同志一直留在莫斯科,但他在克里姆林宫里办公的时间并不多。……”他的话刚到这里,他就意识到自己似乎了不该的话,便及时地闭上了嘴,将目光转向了车窗外,没有再搭理罗科索夫斯基。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名战士从斯帕斯科钟楼的入口处跑出来,来到了嘎斯车旁,抬手向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中校敬礼后,大声地:“中校同志,您可以进去了!”
“谢谢地,重要可以进去了。”中校声地嘀咕一句后,转身吩咐司机:“开车吧,看到总参谋部所在的那栋大楼外面停下。”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以为车会一直开到总参谋部所在的建筑物外,谁知刚开进了门洞,就被另外一组执勤的战士拦下。一名少尉走到了中校所在车窗外,向他伸出手,冷冷地道:“中校同志,您的证件。”
也许中校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惯不惊了,见自己的部下找自己要证件,立即非常配合地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隔着车窗递了出去。少尉接过证件没有看,而是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所在的位置,再次伸出手:“还有您,将军同志,请出示你的证件!”
罗科索夫斯基二话不,掏出证件就递了过去。少尉接过证件,将上面的照片和罗科索夫斯基本人进行对照后,然后问道:“将军同志,您的出差证呢?”
出差证?!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问题,顿时头都大了,他这才想起自己在离开方面军司令部时,忘记找图皮科夫要出差证了。于是他只好冲着少尉摇了摇头,歉意地:“对不起,少尉同志,我没有出差证。”
“什么,没有出差证?”少尉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他抬手拉开车门,冲着坐在后排的罗科索夫斯基厉声道:“下车!”
“你要做什么?”中校见到少尉居然要让罗科索夫斯基下车接受检查,顿时勃然大怒,他冲着对方吼道:“他是奉铁木辛哥元帅的命令,来克里姆林宫报道的!”
“对不起,中校同志。”少尉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这位将军没有出差证,所以我不能放他进去。”(未完待续。)
第一五一章 在莫斯科的日子里(中)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名军官从旁边的屋子里跑了出来,喝止了那名战士,然后一脸惭愧地向罗科索夫斯基道歉:“将军同志,我刚刚接到了布琼尼元帅的电话,一见到您的到来,就让您去见他。请进吧,这位战士冒犯了您,待会儿我会批评他的。”
见到战士的上级主动向自己道歉,罗科索夫斯基也就不再计较,他挥了挥手大度地道:“行了,军官同志,不要责怪您的战士,他做得对,他是很好地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战士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宽宏大量,连忙恭恭敬敬地将证件递还给了他,并敬了个礼,歉意地:“对不起,将军同志,我也是职责所在。现在您可以进去了。”
车很快开出了门洞,进入了克里姆林宫。罗科索夫斯基先看到的,是摆放在广场上的那尊黑色的大炮,和一口缺了一块的大钟,这就是著名的“炮|王”和“钟王”。他拍了拍中校的肩膀,朝那两个古董努了努嘴,问道:“中校同志,这个不需要转移或者隐蔽起来吗?要知道德国人的炸掉一落下来,这两个历史文物可就报销了。”
“放心吧,将军同志。”中校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便笑呵呵地回答:“德国人的飞机就算再厉害,也绝对飞不到克里姆林宫的上空。因为它们一进入莫斯科的上空,就会被我们英勇的高射炮兵揍下来的。”
话间,嘎斯车在一栋四层楼的建筑物旁边停下,中校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到地方了,我们下车吧!”
罗科索夫斯基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车旁望了一眼这座被伪装网罩了起来的建筑物,好奇地问中校:“总参谋就在这里吗?”
“没错,将军同志。不光总参谋部在这里,就连最高统帅部也在这里。”中校介绍完情况后,侧着身子向罗科索夫斯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请吧,将军同志,元帅还在上面等着您呢。”
进入楼里,罗科索夫斯基现里面还挺热闹的,不时有穿着各种制服的指挥员,从走廊两侧敞开房门的屋里走出来,沿着走廊走一段以后,就上楼或者进入了别的房间。他看到这里,冲着和自己并肩而行的中校讪讪地:“中校同志,你们这里还挺热闹的。”
中校扭头瞥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后,淡淡地道:“自从战争爆以后,这里就一直是这样,人人都忙得要命。”
“对了,中校同志,我有件事情想问您。”罗科索夫斯基见中校的态度如此冷淡,忽然想起了一件刚刚被自己忽略的事情,连忙追问道:“您不是是奉铁木辛哥元帅的命令来接我的吗?为什么如今在办公室里等我的,却是布琼尼元帅呢?”
中校听到这个问题,耸了耸肩膀,有点无奈地:“将军同志,元帅同志最近经常往部队里跑,也许他在给我下达命令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又赶到部队里去了吧,所以换成布琼尼元帅来接见您。”
在中校的引导下,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大房间门口。门边摆着一张桌子,一名没戴军帽的上尉,挺直身体坐在桌后。见到两人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过来,他连忙站起来,用刚巧他们能听清楚的声音问:“请问你们找谁?”
中校朝罗科索夫斯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停下,然后快步走到上尉的面前,声地和对方嘀咕了起来。等中校完后,上尉从桌后走出来,朝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后,转身拉开房门走了进去,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过了片刻,上尉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站在门口,冲着罗科索夫斯基道:“将军同志,请进吧,元帅同志在里面等着您呢。”
罗科索夫斯基和带自己来的中校握过后,道了谢以后,才快步地从敞开的房门走进了房间。几乎就在他进入房间的那一刻,高大厚实的方面在他的身后无声地关上了。
屋里很空旷,除了一张长方形的会议桌和一个办公桌,以及几把靠背椅以外,就没有其它东西了。在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后面,坐在一位花白头的老军官,从他招牌式的大胡子,和领章上的元帅金星,罗科索夫斯基便认出此人就是自己要见的布琼尼元帅。
他连忙快走几步,来到办公桌的正面,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地报告:“苏联元帅同志,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奉命来到,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来了。”布琼尼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从文件堆里抬起头,冲着这位也是骑兵出身的部下笑了笑,然后站起身,从桌后绕了出来。还隔着老远,他便主动伸出手,对罗科索夫斯基道:“欢迎您到莫斯科来!”
布琼尼边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边感慨地:“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我们是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上次见面时,您好像还是骑兵军军长。”
“是的,苏联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回答:“我们上次见面是在196年,当时我刚刚从第15骑兵师师长,升任第五骑兵军军长。”
“啊,有那么久了吗?”布琼尼有些吃惊地道:“我怎么感觉好像还是不久以前的事情呢。”完这两句话,他叹了口气,既像是在对罗科索夫斯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惜啊,有不少的老战友是再也见不到了。”
完这番话以后,布琼尼重新走回到办公桌后,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您知道为什么要招您到总参谋部来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布琼尼的问题,连忙上前两步,大声地回答:“报告元帅同志,我得到的通知是,上级让我到西方面军去担任一个集团军的司令员。”
“没错没错,我们是这样的考虑的。”布琼尼冲罗科索夫斯基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的面前来,然后指着桌上的地图道:“目前我们的部队正和德军在斯摩棱斯克地区进行着激烈的战斗,我们不光缺乏足够的部队,同时也缺乏有经验的指挥员。”
斯摩棱斯克?!听到这个地名后,罗科索夫斯基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段时间不断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这个地名,没想到自己很快也要到那里去参加战斗了。见布琼尼迟迟没有宣布自己将担任哪个集团军的司令员,他只好转弯抹角地问:“元帅同志,据我所知,第十六集团军司令员卢金中将如今就在斯摩棱斯克,我是指挥部队协同他作战,还是去第十六集团军当他的副手?”
布琼尼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望了他一眼后,叹了口气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斯摩棱斯克的情况很糟糕,卢金的第十六集团军目前只剩下了两个师,但他们却肩负着坚守斯摩棱斯克——莫斯科公路,以及保护第二十集团军侧翼的重要任务。”
“什么,第十六集团军只剩下两个师了?”布琼尼的话把罗科索夫斯基吓了一跳,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难道卢金将军的十来万部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只剩下这么一点兵力了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布琼尼立即明白对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连忙解释道:“将军同志,您搞错了。卢金将军的部队之所以只剩下两个师,是因为其余的部队都划归库罗奇金中将指挥的第二十集团军了。该集团军正在奥尔沙地区进行着艰苦的防御战斗,挡住企图冲向莫斯科的法西斯匪徒。”
完这番话以后,布琼尼朝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一个椅子指了指,道:“请坐下吧,我给您介绍一下前线的情况。”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坐在了布琼尼所指的椅子上,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聆听对方所介绍的前线战报。
没等布琼尼完,通往其它房间的一道门忽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
看到此人出现,布琼尼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腰板保持着立正的姿势。而罗科索夫斯基看见此人,也毫不迟疑地站起身,学着布琼尼的样子,挺直腰板在原地保持着立正的姿势,用敬畏的目光望向来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克里姆林宫的主人——斯大林。他穿着一件灰色制服上衣,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裤脚塞进了黑色的长筒靴里,手里虚握着一只烟斗,慢腾腾地朝两人走了过来。唐少华这个冒牌的罗科索夫斯基仔细地打量着正走过来的斯大林,现其实他的身高并没有别人所想象的那样高,最多只有一米六左右。
斯大林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主动地伸出没有拿烟斗的那只手,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伸出双手握住,使劲地摇晃着:“您好,斯大林同志,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您就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吧!”斯大林一边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一边稍微举起握着烟头的手,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听您所指挥的部队,一直在舍佩托夫卡,和进攻那里的德国人进行着顽强的战斗?”
“是的,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恭恭敬敬地回答;“由于舍佩托夫卡是我军重要的军用仓库所在地,我们绝对不能让宝贵的物资落入德国人的手里,所以我们在那里进行着顽强的防御,将敌人坚决地挡在了城外。”
“好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斯大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后,满意地道:“您和您的部下都是好样,正是因为你们顽强的战斗,所以敌人到现在都无法进入舍佩托夫卡。”
斯大林松开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以后,扭头问旁边的布琼尼:“布琼尼同志,你们总参谋部打算任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什么职务啊?”
“斯大林同志。”布琼尼因为经常见斯大林的缘故,所以他在回答时,没有像罗科索夫斯基那么诚惶诚恐,而是用平静的语气道:“本来我们最初是打算让他担任第二十集团军的司令员,不过现在是库罗奇金中将在担任这个职务。”
听到布琼尼的回答,斯大林有点意外地:“这么,你们暂时无法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安排合适的职务了?”
“您就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吧!”斯大林一边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一边稍微举起握着烟头的手,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听您所指挥的部队,一直在舍佩托夫卡,和进攻那里的德国人进行着顽强的战斗?”
“是的,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恭恭敬敬地回答;“由于舍佩托夫卡是我军重要的军用仓库所在地,我们绝对不能让宝贵的物资落入德国人的手里,所以我们在那里进行着顽强的防御,将敌人坚决地挡在了城外。”
“好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斯大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后,满意地道:“您和您的部下都是好样,正是因为你们顽强的战斗,所以敌人到现在都无法进入舍佩托夫卡。”
斯大林松开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以后,扭头问旁边的布琼尼:“布琼尼同志,你们总参谋部打算任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什么职务啊?”
“斯大林同志。”布琼尼因为经常见斯大林的缘故,所以他在回答时,没有像罗科索夫斯基那么诚惶诚恐,而是用平静的语气道:“本来我们最初是打算让他担任第二十集团军的司令员,不过现在是库罗奇金中将在担任这个职务。”
听到布琼尼的回答,斯大林有点意外地:“这么,你们暂时无法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安排合适的职务了?”(未完待续。)
第一五二章 在莫斯科的日子里(下)
罗科索夫斯基做梦对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晋升军衔,所以一时间就愣住了,以至于根本没有看到布琼尼朝他伸出的手。
“您怎么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布琼尼有些不高兴了。
布琼尼的声音,将罗科索夫斯基从失神状态中惊醒过来。他连忙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布琼尼的手,使劲地摇晃了两下,然后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元帅同志,如果我搞错的话,斯大林同志刚刚是亲自晋升了我的军衔?”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中将。”布琼尼在话时,有意将“中将”这个单词念得很清晰,“既然斯大林同志亲口给您的领章上加一颗金星,当然就是晋升您的军衔!您这个人怎么会是这样的死脑筋啊?……”
布琼尼后面了些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压根没听进去,但他却清楚地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就不再是罗科索夫斯基少将,而是中将了,完全有了担任一个集团军司令员的资格了。当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口齿清楚地问道:“元帅同志,请允许我问一个问题,想我这里获得军衔晋升的情况,多吗?”
“不多,”布琼尼摇着头:“只有立下了巨大功勋的指挥员,才有资格获得斯大林同志的晋升。在昨,斯大林同志获知第6步兵军军长彼得洛夫斯基上校,在趁敌人不备之际,果断地渡过了第聂伯河,成功地夺取了日洛宾等白俄罗斯的城市后,立即毫不迟疑地晋升他为中将军衔。”
听到彼得洛夫斯基这个名字,罗科索夫斯基立即从自己的记忆库里,调取了关于这位军长的资料,知道他在一个月的突围战斗中光荣牺牲,尸体落在了德国人的手里,直到1944年苏军反攻到第聂伯河西岸时,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才现德国人为这位英雄的军长所修建的坟墓。
了解了彼得洛夫斯基的资料后,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暗暗叹气,心要是能把这么优秀的指挥员纳入麾下的话,也许在莫斯科保卫战期间,第十六集团军就能取得更多可圈可点的战绩。不过这些念头目前也就只能在心里yy一下,因为自己究竟能去什么地方指挥部队,还是一个未知数。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布琼尼接完电话以后,脸上特别难看。他在座位上了一阵呆以后,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片刻之后,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您好,斯大林同志,我刚刚接到了报告,敌人强大的空降兵在亚尔采沃地区降落了,我们的防线在斯摩棱斯克方向形成了真空……”
布琼尼结束了和斯大林的通话后,放下了手里的电话,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将军同志,我想刚刚的电话您也听到了。敌人在亚尔采沃地区空降,使我军在斯摩棱斯克方向的防御地带中出现了防御真空。为了不让德寇向维亚兹马方向推进,最高统帅部计划在亚尔采沃地区建立一个由两到三个坦克师和一个步兵师组成的强大机动集群。按照预计,该作战集群应在第16和第集团军的支援下,对进攻斯摩棱斯克的德寇实施主动进攻,以改善该地区的敌我态势,以确保我军能守住斯摩棱斯克。经过我和斯大林同志的商议,指挥这个作战集群的重任,就交给您来负责。”
虽然听到自己被认为作战集群的指挥员,但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心里明白,在目前的情况下,要组建一个这样的作战集群是很困难,也很不现实的。他在沉默一阵后,沉声问道:“元帅同志,我想问问,在这个即将组建的作战集群里,会有哪些部队,以及该从什么地方调集这些部队呢?”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布琼尼沉默了一阵,然后含糊其辞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就放心吧。这个战役集群除了有几个固定的师和团以外,最高统帅部还给您特别的授权,从莫斯科到亚尔采沃的这条道路上,您所遇到的一切部队,都可以编入您这个新的作战集群。至于作战任务,您可以从西方面军司令员那里,得到更加详细的指示。”
由于战争初期,各方面军司令部走马换将的情况太普遍了,所以罗科索夫斯基无法从自己的记忆库里,找到此刻谁是西方面军司令员的资料,他只能试探地问:“元帅同志,不知道西方面军司令员是谁,是巴甫洛夫大将吗?”
布琼尼听后,摇了摇头道:“不是,巴甫洛夫大将因为指挥不利,对国土的沦陷和部队的失利,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已被撤销了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和另外几名将军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如今是由铁木辛哥元帅暂时代理方面军司令员职务。”
听布琼尼这么一,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想起,巴甫洛夫大将被撤职查办后,由铁木辛哥元帅短暂地接替了西方面军的指挥权,不久以后,又由科涅夫上将接替了司令员的职务。直到十月中旬,才由从列宁格勒返回的朱可夫担任了西方面军的司令员。
布琼尼连着打了两个电话以后,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好了,将军同志,总参谋部将派一个指挥员组,和一个通讯班携带一部电台,陪您前往亚尔采沃。为了确保您这一路的安全,还给您配备了一个警卫排,以及两门由卡车牵引的四联装高射炮。”
罗科索夫斯基等他完后,恭谨地问道:“元帅同志,我该什么时候出呢?”
布琼尼抬手看了看表,然后道:“不急,指挥员组和通讯班至少要一个时以后,才能赶到这里,您先坐下喝杯茶吧!”
看到布琼尼盛情难却,罗科索夫斯基也没推辞,想到自己正好有很多事情需要向他请教,便点了点头,:“元帅同志,我服从您的命令!”完,便坐在了刚刚的那把椅子上。
布琼尼将一杯放了白砂糖的红茶放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慢悠悠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反正现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就边喝茶边聊。”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茶杯,向布琼尼道了谢,刚把茶杯捧到了嘴边,还没等他喝上一口茶水,就听布琼尼不紧不慢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前几看到一份报告,您未经请示,就擅自枪杀了一名政工人员……”
听到这话,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不禁一哆嗦,立即有不少的茶水洒落出来。他连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挺直腰板站在布琼尼的面前,等待对方继续往下。
布琼尼见到罗科索夫斯基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脸上的神色没有生丝毫的变化,他用一块抹布擦掉了桌上的水渍,然后抬起右手向下压了压,若无其事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刚刚过,我们只是聊,您不要太拘谨,请坐下吧!”
罗科索夫斯基重新坐下后,有些心虚地望着布琼尼,想听听他后面怎么。
布琼尼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将军同志,既然我都能看到那份秘密报告,更何况斯大林同志呢?既然他能亲口晋升您的军衔,难道还会追究此事吗?”
听到布琼尼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稍稍感到安心,心不可能刚刚晋升了自己的军衔,然后就派人将自己抓起来吧。
就在这时,门忽然响了一下,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转过头去,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元帅同志,您要的东西拿来了。”
听到对方的报告,布琼尼连忙朝对方招招手,:“拿过来吧,上尉同志。”
随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一名军官来到了布琼尼的办公桌前,恭恭敬敬地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了桌上。当对方转身时,罗科索夫斯基一眼便认出,这是在门外执勤的那名上尉。上尉冲着罗科索夫斯基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便快步地走了出去。
布琼尼拿起盒子,打开看了看,便直接放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同时友好地:“将军同志,这是给您的。”
罗科索夫斯基低头一看,在盒子里的红色绸缎布面上,整齐地摆放着两颗金星。虽然他一下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不确定地问道:“元帅同志,这是……?”
“将军同志,难道您连这个都不认识了吗?”布琼尼耸了耸肩膀,笑着:“只要把这两颗金星镶在您的领章上,您就是中将了。”
如果刚刚布琼尼不追究自己处决政工人员的事,罗科索夫斯基只是稍微心安。此刻看到装着两颗金星的盒子摆在自己的面前,他总算彻底放下了心中悬着的大石头。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情绪恢复了平静,布琼尼又接着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未经请示,就擅自处决了一名违抗命令的政工人员,本来仅凭这一点,我们就可以把您送上军事法庭。但经过我们的了解,现您当时这样处理,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您采用这种雷霆手段的话,估计舍佩托夫卡早就落入了德国人的手里。因此,我们总参谋部和最高统帅部经过研究,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情……”
两人在融洽的气氛里,不知不觉聊得忘记了时间。假如不是一个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估计他们还不知道要聊得什么时候呢。
布琼尼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儿后,淡淡地了一句:“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后,他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的指挥员组,如今在克里姆林宫外面等您,因为您要连夜赶路,我就不留您。祝您好运!”着,向罗科索夫斯基伸出了手。
罗科索夫斯基从斯帕斯科钟楼下走出了克里姆林宫,一眼就看到在离入口处不远停着一辆嘎斯车,车旁站着一名指挥员和一名战士。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从里面出来,军官便一路跑来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敬礼后,礼貌地问:“请问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吗?”
“是的,我是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礼后,望着军官问道:“你们是指挥组的吗?”
“没错,将军同志。”军官礼貌地回答:“我是您的副手。”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罗科索夫斯基见这里只有孤零零的一辆车,除了自己面前的军官外,只有车边还站着一名司机模样的战士,所以忍不住问道:“其他人在什么地方?”
军官朝瓦西里斜坡的方向一指,道:“将军同志,他们都在莫斯科河边等着您呢。因为这里是要害部门,所以我们就只开了一辆车过来接您。”
等上了车以后,军官又礼貌地问道:“将军同志,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亚尔采沃!”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命令道:“我要尽快赶到亚尔采沃,从方面军司令员那里接受具体的作战任务。”
“好的,我明白了。”军官答应一声,然后吩咐司机:“到卡斯去。”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罗科索夫斯基见这里只有孤零零的一辆车,除了自己面前的军官外,只有车边还站着一名司机模样的战士,所以忍不住问道:“其他人在什么地方?”
军官朝瓦西里斜坡的方向一指,道:“将军同志,他们都在莫斯科河边等着您呢。因为这里是要害部门,所以我们就只开了一辆车过来接您。”
等上了车以后,军官又礼貌地问道:“将军同志,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亚尔采沃!”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命令道:“我要尽快赶到亚尔采沃,从方面军司令员那里接受具体的作战任务。”
“好的,我明白了。”军官答应一声,然后吩咐司机:“到卡斯去。”(未完待续。)
第一五三章 临危受命
由于此刻德军离莫斯科还很遥远,城市并没有实行灯火管制,虽然到处是沙袋砌成的街垒和反坦克三脚架,但在明亮的路灯照耀的街道上,依旧能看到悠然散布的普通市民。
见到这种情形,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眼前所见的一切,怎么会和自己所知道的历史有那么大的差异呢?他记得在莫斯科保卫战开始前,城里的地铁关闭,有轨电车停运,人们收拾细软争先恐后地逃出城去,以至于在连续的几时间里,通往城外的公路都是人满为患。可此刻,如果不是看到比比皆是的街垒和三脚架,他甚至以为自己来到了战前的莫斯科。
他好奇地问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军官:“军官同志,怎么城里这么平静啊?”
军官回头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奇怪地:“将军同志,这很正常,毕竟战争离这里还很遥远嘛。作为居住在祖国心脏的莫斯科居民,是不会表现出什么惊慌失措的。”
从战争还很遥远这句话中,罗科索夫斯基就明白,这种法就代表了莫斯科居民的普遍想法:虽然德国人已冲到了距离莫斯科只有4度公里的斯摩棱斯克,但城里的居民却根本不相信德国人有能力到达莫斯科的城下。而且就算到了莫斯科,他们能打下来吗?就算打下来,他们也根本守不住。当年的拿破仑就曾经占领过莫斯科,但最后却不得不狼狈地退出了城市,在俄军的追击下,损兵折将丢盔弃甲的法军只有少部分逃回了巴黎。
想到还有将近三个月,才会爆著名的莫斯科保卫战,罗科索夫斯基就将自己的思维转到了其它方向。他的脑子里开始回忆起刚刚布琼尼给自己下达的命令:“莫斯科到亚尔采沃的这条道路上,您所遇到的一切部队,都可以编入您这个新的作战集群。”
这道命令,猛地听起来好像还很不错,但真的执行起来,确有很大的困难。自己总不能在路上一见到部队,就跳下车拦住对方,然后理直气壮地宣布:“从现在起,你们都归我指挥了。”
如果部队有固定的番号和驻地,这样在沿途还能收拢不少的部队,可现在就给了自己一个笼统的作战集群的编制,就这样去冒冒失失地去招揽部队,不碰一鼻子灰才怪了。
车队在路上行驶了将近十个时,终于来到了西方面军司令部所在地。罗科索夫斯基在向一支巡逻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被一名战士带到了一个木房子的外面。带他来的那名战士礼貌地道:“将军同志,方面军司令部就在里面。”完,他抬手敬礼后转身离开。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门口的哨兵面前,对他道:“战士同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中将,刚从莫斯科来,有急事要见元帅同志。”
哨兵看了他一眼后,侧着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将军同志,请进吧,元帅同志就在里面。”
见到哨兵如此轻易地就放自己进去,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时他急着见到铁木辛哥,也就没考虑那么多,走到紧闭的门口,抬手敲了几下。随后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进来!”
他推进木门走了进去,迎面就看见一个剃着光头的高个子指挥员,从对方领章上镶嵌的大金星,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就认出,这就是自己要找的铁木辛哥元帅。
没等他话,对方已皱着眉头问道:“指挥员同志,您是谁?”
见铁木辛哥没有认出自己,罗科索夫斯基感到很意外,他连忙挺直腰板,保持着立正姿势向对方报告:“元帅同志,原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中将向您报告,我奉命来向您报道,请指示!”
“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没错,是我下的命令,让您到莫斯科的总参谋部报道。”铁木辛哥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皱着眉头反问道:“我记得您是少将,什么时候被晋升为中将的。”
“就在十几个时前。”罗科索夫斯基面对咄咄逼人的铁木辛哥,有些不好意思地:“我在总参谋部的时候,有幸见到了斯大林同志,我的军衔是他亲自晋升的。”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铁木辛哥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主动伸出手来,友好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向您表示祝贺,祝贺您获得更高一级的军衔。来,和我的副手认识一下吧。”完,他把身体一侧,将坐在桌边的两位两位指挥员露了出来。
他指着其中一位留着胡子的政工人员介绍:“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位是方面军军事委员布尔加宁同志。”
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记忆力,这位布尔加宁是一个大人物,好像和赫鲁晓夫的关系还不错,但更进一步的资料,就记不太清楚了。他连忙上前,身体微微前倾,伸出双手笑着:“您好,布尔加宁同志。”
“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布尔加宁握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摇晃了几下,态度和蔼地:“将军同志,我们一直在盼着您的到来。您所指挥的部队,在舍佩托夫卡打得不错,狠狠地教训了德国人。”
接着,铁木辛哥又指着另外一名政工人员道:“这位是政治部主任列斯杰夫同志。”
“您好,列斯杰夫同志。”因为这位政工人员的名气不大,所以罗科索夫斯基和他握手时,用的是礼貌而疏远的态度。
铁木辛哥招呼罗科索夫斯基坐下后,开始向他介绍这里的情况。元帅忧心忡忡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里的情况很糟糕。敌中央集团军群正在用强大的坦克和机械化兵团继续进攻,他们在某些地段突破了我军战线并冲向纵深,企图包围和消灭斯摩棱斯克附近的我军。敌人认为我军的兵力已大为削弱,不可能在莫斯科战略方向上实施有效抵抗,希特勒统帅部决定在这里一举扫清最后的障碍。
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德军坦克第和第集群不会等待第9和第野战集团军的到来,就会在我西方面军的几个方向上突破,企图包围并消灭西方面军在斯摩棱斯克的主力,给自己打开通往莫斯科的道路。”
罗科索夫斯基等铁木辛哥完后,立即追问道:“元帅同志,我的任务是什么?”
铁木辛哥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然后回答:“我们经过研究,已形成了统一的意见。就是组织我们现在为数不多的兵力,对德寇进行防御作战。
由库罗奇金将军率领的第集团军和科涅夫将军率领的第19集团军组成第一战役梯队,在斯摩棱斯克和维捷布斯克方向和敌人进行着顽强的战斗。不过库罗奇金处境极其艰难,他的军队同无论在人员和技术装备上都占优势的敌人,进行了长时间防御战斗。不过好在第集团军,依靠不久前到达的第16集团军的各部队逐渐得到充实加强,阿列克先科的第5机械化军也分散地投入了战斗。
另外,科涅夫将军同自己的友邻部队试图占领已遭敌人突击的维捷布斯克,但是没有成功。德国飞机对反攻部队的密集突击使我军所有企图化为乌有,只好退却。
……卢金率领两个师的部队,暂时还在斯摩棱斯克地区据守。
……”
听铁木辛哥介绍完情况后,罗科索夫斯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再次问道:“元帅同志,请问我的任务是什么?”
“我给您两到三个师,剩下的部队,需要您去沿途收容。”铁木辛哥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等一亮,您就到亚尔采沃去,组建您的作战集群。至于集群的名字嘛……”到这里,他停下来思考了片刻,然后果断地,“就叫‘罗科索夫斯基将军集群’,你们的任务就是在亚尔采沃抗击德军,确保我们整个斯摩棱斯克防线的稳定。”
“明白。”罗科索夫斯基响亮地回答道,随后他又礼貌地问:“元帅同志,我可以离开了吗?”
“离开?不,恰恰相反,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还要多留一会儿。”铁木辛哥继续往下:“我要给你组建一个由参谋人员组成的司令部,这样才能便于您指挥。”完,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对着话筒道:“喂,干部处吗?我是铁木辛哥。立即组成一个有名参谋人员组成的指挥部。对,尽快组建,我等您的消息。”
铁木辛哥挂断电话以后,抬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相信有了这个指挥部,您的作战集群的组建就更加容易了。”随后用手一指空着的凳子,“干部处给你组建指挥部,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您先坐一会儿吧。”
罗科索夫斯基坐下后,见铁木辛哥暂时没有再什么,便好奇地问道:“元帅同志,我刚刚来的时候,门口的哨兵没有检查我的证件,就让我进门了。这样做,会不会给司令部带来什么危害啊?”
铁木辛哥听完,呵呵地笑了两声,然后道:“怎么,将军同志,您难道担心您的指挥部会遭到德军的袭击吗?”不等罗科索夫斯基表态,他又自顾自地下去:“我们的指挥部既然和部队在一起,那么就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如果德军真的要袭击我们的指挥部,您认为就凭门口的几个哨兵,能挡住他们吗?所以您就别瞎操心了,专心指挥部队作战就可以了。只要他们能挡住敌人的进攻,您的指挥就能保证绝对安全。”
听铁木辛哥介绍完情况后,罗科索夫斯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再次问道:“元帅同志,请问我的任务是什么?”
“我给您两到三个师,剩下的部队,需要您去沿途收容。”铁木辛哥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等一亮,您就到亚尔采沃去,组建您的作战集群。至于集群的名字嘛……”到这里,他停下来思考了片刻,然后果断地,“就叫‘罗科索夫斯基将军集群’,你们的任务就是在亚尔采沃抗击德军,确保我们整个斯摩棱斯克防线的稳定。”
“明白。”罗科索夫斯基响亮地回答道,随后他又礼貌地问:“元帅同志,我可以离开了吗?”
“离开?不,恰恰相反,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还要多留一会儿。”铁木辛哥继续往下:“我要给你组建一个由参谋人员组成的司令部,这样才能便于您指挥。”完,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对着话筒道:“喂,干部处吗?我是铁木辛哥。立即组成一个有名参谋人员组成的指挥部。对,尽快组建,我等您的消息。”
铁木辛哥挂断电话以后,抬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相信有了这个指挥部,您的作战集群的组建就更加容易了。”随后用手一指空着的凳子,“干部处给你组建指挥部,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您先坐一会儿吧。”
罗科索夫斯基坐下后,见铁木辛哥暂时没有再什么,便好奇地问道:“元帅同志,我刚刚来的时候,门口的哨兵没有检查我的证件,就让我进门了。这样做,会不会给司令部带来什么危害啊?”
铁木辛哥听完,呵呵地笑了两声,然后道:“怎么,将军同志,您难道担心您的指挥部会遭到德军的袭击吗?”不等罗科索夫斯基表态,他又自顾自地下去:“我们的指挥部既然和部队在一起,那么就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如果德军真的要袭击我们的指挥部,您认为就凭门口的几个哨兵,能挡住他们吗?”(未完待续。)
第一五四章 新部队的组建(上)
从铁木辛哥的指挥部出来,罗科索夫斯基在询问了门口的哨兵后,沿着对方所指的方向朝干部处走去。
走了大概一百多米,罗科索夫斯基便看到了路边的那间很大的木屋。见门口有个岗哨,他便猜测这里应该是铁木辛哥所的干部处。
门口站岗的哨兵,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朝自己走过来,连忙抬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用尊敬又不失警惕的口气问道:“您是谁,将军同志?”
罗科索夫斯基停住脚步,礼貌地对哨兵道:“战士同志,请你去报告一下,我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刚从方面军司令部过来,要到干部处去。”
哨兵唰地来了一个立正,随即转身从敞开的门走了进去。站在外面的罗科索夫斯基隐约听到他在喊:“指挥员同志,从方面军司令部来了一位将军。”
过了片刻,一名戴着钢盔的中尉跟在哨兵的身后,从门里走了出来。他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伸出一只手,冷冰冰地道:“将军同志,请出示您的证件。”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拿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和司令部门口的哨兵相比,中尉就显得认真和专业多了,他仔细地检查完证件后,还将上面的照片和罗科索夫斯基本人进行了反复的比对。在确认无误以后,他才将证件递了回来,并礼貌地:“将军同志,请跟我来,我带您到干部处去。”
走进木门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现自己站在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上,在走廊的右侧有不少房间。中尉带着他来到了一个敞开门的房间前,扭头对他:“将军同志,这就是干部处,您请进吧!”
罗科索夫斯基向中尉点了点头,然后大步走进了房间。房间不大,正对着门的位置摆着一张办公桌。一名没有带军帽的中校正坐在桌后写着什么,听到有人进屋,便抬起了头。等看清站在他面前的是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站起身微笑着问:“您好,请问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吗?我刚刚接到了铁木辛哥元帅的电话,他您要过来接收您的指挥部成员。”
“没错,是我,中校同志。需要检查我的证件吗?”罗科索夫斯基着,手伸进上衣口袋,打算将自己的证件掏出来给他中校检查。
没想到中校摆了摆手,制止了他,同时客气地道:“不用了,将军同志。既然您能到这里,相信我的部下已详细地检查过您的证件了。”
“中校同志,”见到对方的态度如此友好,他便特意用随意的口气问道:“不知道您为我们配备的指挥部成员在什么地方?”
中校从桌后绕了出来,态度殷勤地对罗科索夫斯基:“他们都在隔壁,将军同志,请跟我来,我带您去见他们。”
两人来到了隔壁的房间的门口,中校伸手推开了房门,同时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进吧,将军同志,您的部下都在这里。”
房间里原本有十几个人,看到房门被推开,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门口。见到出现在门口的是干部处长和另外一名不认识的将军,大家慌忙从各自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中校带着罗科索夫斯基走进房间后,面朝着屋里的指挥员,大声地宣布:“各位指挥员同志们,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们的上级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他现在是‘罗科索夫斯基作战集群’的司令员,而你们,则是他的司令部成员。”
接着,中校又开始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司令部的成员:“将军同志,这里有17名参谋,其中有十人是毕业伏龙芝军事学院的。他们在得知自己即将成为您临时司令部的成员时,都愉快地接受了任命,他们愿意在最困难的时候,在部队里施展自己的才华,运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来狠狠打击法西斯侵略者。”
等完这番话以后,中校又指着一名留着胡子的中校,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将军同志,这位是谢尔盖·帕夫洛维奇·塔拉索夫中校,他将担任您临时司令部的参谋长。”
“您好,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中校走过来,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罗科索夫斯基还礼后,塔拉索夫握了握手,然后扭头对干部处长:“处长同志,能让我和我的部下带一会儿吗?”
干部处长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当屋里只剩下了罗科索夫斯基和他的部下后,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各位指挥员同志,我们的司令部从现在就正式开始工作了。”
“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用生硬的语气问道:“我想问问,我们这个作战集群有多少兵力?”
听到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了一下,满脸苦涩地回答:“参谋长同志,人数很少。在来这里之前,我有一个三人的指挥员组,一个携带着电台的通讯班,一个警卫排以及两门由卡车牵引的四联装高射炮。如今再加上你们,就是我们这个‘罗科索夫斯基作战集群’的全部兵力。”
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让屋里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他们谁都没想到一个即将承担重要作战任务的作战集群,居然是一个只有指挥员没有战士的空架子。塔拉索夫在沉默一阵后,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们将在什么地方去补充兵力?”
“铁木辛哥元帅曾向我提过,要为我们补充两三个步兵师。为了在亚尔采沃抗击德军的进攻,他授权我可以将见到的所有部队,都编入我们的作战集群。”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提高了嗓门对所有人:“请大家记住,为了尽快地充实我们的部队。我命令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收容部队,不管是步兵、炮兵、通讯兵、机枪手、迫击炮手、工兵还是医护人员,只要见到能拿起武器的人,都要统统将他们编入我们的部队。明白了吗?”
“明白了!”屋里所有的参谋整齐地回答道。
等屋里重新安静下来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又对塔拉索夫:“参谋长同志,为了便于我们指挥部队,我觉得还应该成立一个作战处,负责情报的收集和指挥作战。这个作战处归您直接管辖,至于让什么人加入这个作战处,都由您了算。”
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信任自己,塔拉索夫不禁有些激动起来,他连忙表态:“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当好您的助手。”完,他便开始履行参谋长的职务,他将一名参谋叫到面前,声地吩咐了几句。参谋接到命令后,立即毫不迟疑地离开了房间。
罗科索夫斯基看着离去的参谋背影,好奇地问塔拉索夫:“参谋长同志,您给他什么了?为什么他急匆匆地走了?”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解释:“我让他去统计一下我们有些什么技术装备,我好做到心中有数。”
过了二十分钟以后,那位参谋回到了屋里。他一进屋就走到了塔拉索夫的身边,凑近他的耳边就想什么。但塔拉索夫制止了他的行为,大声地:“行了,参谋同志,有什么事情就大声出来,让司令员也能心中有数。”
听到塔拉索夫这么,参谋连忙挺直身体,面对罗科索夫斯基道:“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出去统计过了,我们现在八辆吉普车,一部电台和两辆拖四联装高射炮的卡车,以及四辆运输兵员的卡车。虽然车辆的数目听起来不少,可要把我们这么多人都运走,还是不够的,所以我又到后勤部门找熟人,又要来了一辆卡车。”
等参谋汇报完以后,塔拉索夫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赏地道:“好样的,中尉同志,不愧是从伏龙芝军事学院出来的高材生啊。”随后他又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司令员,这是斯塔雷中尉,是刚刚从学校里出来的。”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刚刚才知道这位中尉的名字,但丝毫不影响他心中对中尉产生的好感。他抬手拍了拍斯塔雷的肩膀,称赞:“好样的,中尉同志。继续努力,没准哪一您就可以到基层部队去担任连长,甚至营长的职务了。”
完,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对塔拉索夫:“参谋长同志,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了。”
塔拉索夫转身对那些站得整整齐齐的参谋道:“大家准备出!”
参谋们等塔拉索夫的话一完,立即齐声吼道:“是!”
在前往亚尔采沃的路上,坐在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塔拉索夫扭头问道:“司令员同志,据我所知,目前坚守斯摩棱斯克的部队,只有卢金中将的两个师,面对德军的凶猛攻势,您觉得他们能挡得住吗?”
塔拉索夫的随口一问,却让罗科索夫斯基为难起来。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参谋长,不过因为认识的时间不长,有些话还真不能随便,免得将来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在斟酌再三以后,含糊其词地:“据铁木辛哥元帅对卢金将军守住斯摩棱斯克,是深信不疑的。虽然第16集团军只剩下了两个步兵师,但这是最优秀的外贝加尔基干师。以他们强悍的战斗力,德国人想打败他们,是非常困难的。”
塔拉索夫没有听出罗科索夫斯基语气中所带有的敷衍成分,反而兴高采烈地:“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只要卢金将军能在斯摩棱斯克拖住敌人,那么我们在完成兵力的集结后,就能从敌人的侧翼狠狠地打击他们。”
车往前开了四五公里后,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除了逃难的老百姓,还有成群结队的指战员,他们垂头丧气地沿着公路,有气无力地朝东面走着,看样子是打算直接退回莫斯科。看到这种情形,罗科索夫斯基感到非常痛心,要知道这些可是苏军的精锐部队啊,但却在德军的炮击和轰炸中被打散,在和上级失去联系后,只能无奈撤出自己的防御阵地。
他很想让司机停车,自己亲自下车去收容溃兵,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毕竟自己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上级刚给自己配备了那么的部下,收容溃兵这种事情,他们完全能够胜任。过了没多久,他就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跟在后面的几辆吉普车都停了下来,那些新分配给自己的参谋,都纷纷下车,站在路边收容失去建制的溃兵。
参谋们收容部队的情形,塔拉索夫也看在眼里。他见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便主动地道:“司令员同志,您别看路上这些指战员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样子,但要是将他们重新组织起来,那就是一股让任何敌人都不容觑的力量啊。”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有点遗憾地:“参谋长,您的没错,这些指战员有和德国人打过仗,有了比较丰富的战斗经验,只要重新组建新的部队,他们就可以作为战斗骨干编入部队。只要稍加训练,就能成为一支精锐之师。可惜的是,他们的人数太少了。您别看到路上好像到处都是散兵游勇,但把他们收容起来,也不过四五百人而已,我们和德国人的兵力相比,还是太悬殊了。”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失望的时候,塔拉索夫忽然指着前方激动地:“司令员同志,您快点瞧啊,前面好像退下来一支部队,从他们的队列和人数上来看,应该是一支成建制的部队。如果能把他们收容进来,那么我们的部队框架就算搭起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正朝自己走过来的一支部队,虽然行军队列有些凌乱,但一看就知道是成建制的部队。于是他连忙吩咐停车,等车一停稳,他就拉开车门跳下车,冲跟着后面的一辆车挥了挥手。
第二辆车上坐着斯塔雷中尉,他见罗科索夫斯基站在路边招手,连忙吩咐司机停车。没等车停稳,他便拉开车门直接跳了出去,跑着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挺直身体问道:“将军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未完待续。)
第一五五章 新部队的组建(中)
罗科索夫斯基用手一指远处的部队,吩咐斯塔雷:“中尉同志,您去问问前面那支部队的番号,如果有可能的话,顺便把他们的指挥员叫过来。”
看到斯塔雷朝着远处的部队一路跑而去,塔拉索夫若有所思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是打算将这支部队收编过来吧?”
“没错,我就是这样考虑的。”在自己的这位参谋长面前,罗科索夫斯基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他表情严肃地回答:“我们这个作战集群如今还是个空架子,虽然上级给我们配备两三个师,可是部队什么时间能到,这还是一个未知数。因此,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组建自己的部队。前面这支部队虽然队形凌乱,但一看就知道建制还比较完整,我们大可用这支部队为框架,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我们的作战集群组建起来。”
塔拉索夫眯缝着双眼朝远处的部队看了看,然后点着头:“司令员同志,您是正确的。您瞧,队列里除了可以看到轻重机枪外,还有战士扛着迫击炮,看来至少是团级以上的建制。”
当部队行进到离罗科索夫斯基只有二三十米的地方时,而派去联络的斯塔雷中尉,带着一名上了年纪的指挥员从队列里挤了出来,快步朝罗科索夫斯基走过来。
两人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后,斯塔雷先向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一个礼,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将部队的指挥员带过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快地瞥了一眼上了年纪的指挥员的领章,然后客气地问道:“上校同志,请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准备到什么地方去啊?”
听到他的问题,站在斯塔雷身后的上校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道:“报告将军同志,我们是第19集团军第8步兵师的,部队正在进行转移。”
“转移?!”塔拉索夫将这个单词重复了一遍后,冷笑一声,用嘲讽的语气道:“您打算带着部队转移到什么地方去,退到莫斯科吗?或者更远一点,等你们退到了北极圈,德国人就追不上您了!”
上校听到塔拉索夫这么,用恶狠狠地眼神瞪了他一眼后,学着他的语气反问道:“中校同志,我可以知道您身份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两人的口气中充满了火药味,深怕再下去就会生争执,便连忙插嘴:“我们是新组建的‘罗科索夫斯基作战集群’,我是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而他,是我的参谋长塔拉索夫中校。上校同志,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呢?”
上校连忙挺直身体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是第8步兵师的师长基里洛夫上校,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望了一眼正在身边缓缓经过的部队,见指战员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疲惫的表情,便吩咐基里洛夫:“上校同志,我想和您好好谈谈,您先让部队停下休息吧!”
基里洛夫答应一声,转身跑到他的队伍旁边,大声地喊道:“部队停止前进,原地休息!”
他这道命令刚刚出,立即就有人接着喊下去:“部队停止前进,原地休息!”片刻功夫,整支部队便停止了前进。
当基里洛夫重新走过来,没等他话,罗科索夫斯基便冲他一摆头道:“上校同志,到车上来,我想和您聊聊。”完,他拉开车门,率先上了车。
等基里洛夫坐进车里,并关上车门后。罗科索夫斯基这才好奇地问道:“上校同志,据我所知,你们的集团军司令员科涅夫将军,还指挥部队在斯摩棱斯克附近和德军进行激战,为什么你们师会撤到亚尔采沃呢?”
基里洛夫苦笑着回答:“司令员同志,您有所不知,我们师也是接到了撤退命令以后,才撤出阵地的。由于和集团军司令部彻底失去了联系,所以我只能率领部队继续向东撤,直到上级给我们下达新的任务为止。”
罗科索夫斯基明白这些老军人有时就是一根筋,只知道盲目地服从命令,而不懂得随机应变。如果按照他所的,没接到上级新的命令以前,他就带着部队继续撤退,这样没准真的会撤到北极圈也不定。因此等基里洛夫一完,便果断地宣布:“基里洛夫上校,我向您宣布,从现在开始,您和您的第8步步兵师正式归我的作战集群指挥。”
“可是,司令员同志,我们师是属于第十九集团军的。”基里洛夫有些为难地:“在接到上级的命令以前,请原谅我无法接受您的命令。”
“上校同志,”见基里洛夫拒绝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邀请,塔拉索夫有些不悦地道:“我们的司令员得到了上级的授权,可以将沿途所见到的所有部队,编入我们的作战集群。知道命令可是铁木辛哥元帅亲自下达的,您听明白了吗?”
基里洛夫本来还想辩解几句,但听到这道命令是铁木辛哥亲自布时,他犹豫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好吧,既然是这样。司令员同志,我服从您的命令,从现在起,我的第8步兵师正式接受您的指挥。”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向他下达什么命令,而是关切地问道:“基里洛夫上校,您的部队和敌人进行过激烈的战斗,您觉得我们的部队,能挡住敌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基里洛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迟疑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想听真话吗?”
“这还用吗,当然是真话。”罗科索夫斯基有理解的口吻道:“上校同志,谈谈您个人的看法吧。”
“司令员同志,请恕我直言。”基里洛夫有些激动地:“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我们的指战员和敌人进行了顽强的战斗,但一支又一支的部队不是被德寇击溃,就是被消灭,城市也接二连三地被敌人占领。”
他到这里,深怕自己后面的话会被打断,便加快了语:“我这么,既不是惊慌失措,也不是散布失败主义论调,而是阐述自己所见到的真实情况。对于出现的这种情况,我们不能去责备战士,也不能责备指挥员。因为以我们现有的力量暂时无法挡住敌人……”
“可是,上校同志,您如今正在散布失败主义论调!”塔拉索夫高声地道:“您难道不知道我们军队是不可战胜的吗?”
看到基里洛夫一副窘态,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出来为他打圆场:“好了,参谋长同志,请让上校继续下去,我们应该听听这些来自前线的声音。”
基里洛夫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默许下,又接着道:“司令员、参谋长,我不想向你们隐瞒实情,和我们相比,敌人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有着更多的坦克大炮和制空权。敌人在每次进攻前,先对我们的阵地进行轰炸和炮击,然后再由坦克掩护部队起冲锋。我们的部队往往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在炮击和轰炸中伤亡惨重,不过就算如此,我们依旧在顽强地战斗着,那些闯到我们阵地前方的敌人,都在那里找到了他们的坟墓。”
“好样的,上校同志。”等基里洛夫完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赞赏地:“你们的部队表现得很顽强,这是好样的。现在既然你们已成为我们作战集群的一部分,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你们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司令员同志,”基里洛夫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不知道我的部队将在什么地方展开?”
“参谋长,地图。”罗科索夫斯基从塔拉索夫的手里接过地图后,摊放在三人的中间,然后指着亚尔采沃的位置道:“基里洛夫上校,您的部队将在这里展开,防御正面是十公里,纵深为五公里。”
“可是,司令员同志。”基里洛夫看了地图以后,吃惊地问道:“我们师在进攻连续的战斗以后,三个步兵团和一个炮兵团减员都过了一半,就算我把所有的部队都派上去,也填不满这十公里啊?而且我们的侧翼,也需要有部队来防守,不然就有陷入合围的危险。”
基里洛夫所担心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何尝不知道,可是没办法,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他的手里没有任何兵力,除了让兵力严重不足的第8步兵师去坚守这段方向外,他根本派不出任何部队。
见基里洛夫和塔拉索夫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他迟疑了片刻后回答:“上校,您先指挥部队占领防御地带,我会将收容的分队6续补充给您的各个团。至于您的两翼,就更加不用担心了,只要上级配属给我的两个师一到,我就立即让他们去掩护您的侧翼。”
面对罗科索夫斯基画的这个大饼,上了年纪的基里洛夫点了点头,满意地:“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么,我就立即安排部队进驻防御作战,准备抗击可能冲过来的德军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握住基里洛夫的手,努力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上校同志,我会派斯塔雷中尉,就是刚刚去找您的那位军官配合您的,他会带你们进入指定的防御阵地。”
当基里洛夫带着他的部队,朝指定的防御地段开拔后,塔拉索夫用迷惘和恳求的眼神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如今就只有这一个不满编的师,就算将他们全部展开,但我们防线还到处是窟窿,我们该怎么办?”
此刻的罗科索夫斯基也为了兵力不足而头疼不已,他知道自己没有撒豆成兵的本事,眼下能做的,就是找上级要他们所承诺的部队,以及在路上收容从前方退下来的部队。从目前的情况看,虽然从前线撤下来的部队不少,可要将他们全部收容并组织起来,手里的人手还略显不足。因此向上级请求援兵,成为了当前的选。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了有电台的吉普车旁,对坐在里面的通讯参谋:“参谋同志,请给方面军司令部报,我部已到达了亚尔采沃地区,但由于没有部队无法阻止有效的防御,请求上级及时给我们派遣部队……”、
塔拉索夫看到报务员在报时,凑近罗科索夫斯基低声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觉得方面军会给我们派遣部队吗?”
想到原来兵强马壮的第十六集团军,如今都被拆分得四分五裂,就剩下了两个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就一阵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帮参谋,他轻轻地咳嗽一声,然后故作镇定地:“同志们,虽然我们现在的兵力少了点,但我相信上级给我们派来的部队,要不了多久就能赶到了……”
也许是老为他的这几句话做注解,没等他完,一辆从远处驶来的摩托车,就停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从跨斗里跳出一名军官,快步来到他的面前,大声地向他报告:“司令员同志,后方有一支坦克部队正沿着公路朝我们开来!”
听到坦克部队,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他有些慌乱地问道:“是德国人的坦克吗?”
军官听到他这么,先是一愣,随后笑着:“司令员同志,不是敌人的坦克,而是我们自己的坦克。我刚刚去询问过了,这支坦克部队是上级调派给我们的……”
军官后面又了些什么,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听清楚,但他心里明白了一件事:上级向自己承诺的坦克部队终于来了。只要有了这支坦克部队,再多收容一些部队补充给第8师,那么坚守住亚尔采沃地区的把握便又增加了几分。(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章 新部队的组建(下)
在等待坦克部队的这段时间里,罗科索夫斯基也没有闲着,他让参谋把刚刚收容到的部队,经过简单的筛选以后,都编入了基里洛夫的师里。等忙完这一切,几辆老式的苏军坦克便出现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视野里。
带头的b-7坦克在离罗科索夫斯基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接着炮塔上面的舱盖被掀开,从里面钻出了一名穿着坦克兵制服的指挥员。他跳下坦克,快步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报告:“您好,司令员同志。第11坦克师师长米哈伊洛夫上校向您报告,我们师奉命加入您的作战集群。”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到有一个坦克师加入了自己的作战集群,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喜出望外,他看了看整齐停在路边的十几二十辆坦克,有些激动地追问道:“上校同志,你们师的其它坦克在什么地方?”
没想到米哈伊洛夫听到这个问题后,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轻轻地咳嗽一声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们师的坦克都在这里了。”
“什么,所有的坦克都在这里了?”米哈伊洛夫的话把罗科索夫斯基吓了一跳,因为他知道苏军正规的坦克师编制,有上千辆战斗车辆。自己以前指挥的第九机械化军,虽然是正在组建中的部队,但每个师也有一百多辆坦克和装甲车。而眼前这个第11坦克师,居然只有十几辆坦克,真是令他太吃惊了。他指着路边的坦克,试探的问米哈伊洛夫:“上校,如果我们没有听错的话,您是你们全师的坦克都在这里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米哈伊洛夫点了点头,肯定地:“共有八辆老式的坦克,和七辆新型的重型坦克,十来辆装甲车以及二十辆运输燃料和炮弹的卡车。”
“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望着这十几辆坦克,哭丧着脸对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点坦克,未免也太少了点吧!”
塔拉索夫这么,让米哈伊洛夫有点难为情,虽然他们顶着坦克师的番号,但是坦克的数量,只勉强相当于那种老牌坦克师的一个连。好在罗科索夫斯基看出了米哈伊洛夫脸上的愧色,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参谋长同志,不要再了。在这种时候,别米哈伊洛夫上校有十几辆坦克,哪怕只有一辆坦克,对现在的我们来,也是一个极大的支援。”
见罗科索夫斯基主动为自己解围,米哈伊洛夫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司令员同志,我听候您的命令,请布置任务吧!”
“上校,您和您的部下就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罗科索夫斯基这话时,抬头看了看空,然后补充了一句:“让战士们到附近的树林去砍点树枝,将坦克伪装起来,免得被德国人的飞机现了。”
米哈伊洛夫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让自己休息,并让人将坦克伪装起来,连忙道:“司令员同志,我们都不累,不用休息,您还是先给我们布置任务吧。”
“你们坦克师的任务,就是在步兵的防线后面,充到固定炮台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的时候,耸了耸肩膀,把手一摊:“不过我也是在一个时前,刚刚收容了一支步兵部队,他们还没来得及构筑防御工事呢,所以你们只能在这里先等等,等他们把工事修好,你们师再开过去。”
塔拉索夫见这里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便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司令员同志,反正这里暂时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不如到第8师的防御阵地去看看吧。”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见基里洛夫师建立防线的时间已过去了一个时,工事的雏形应该已经出现了,便点了点头,:“好吧,参谋长同志,我们到前沿阵地上去看看。”
车沿着公路朝前开去时,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在闭目养神,可他的脑子里却在反复地计算归他指挥的部队,才两个师,而且其中一个还是虚有其表的坦克师,仅仅这点力量,要想守住亚尔采沃,根本就是力不从心,除非上级给自己派来更多的部队,或者自己能从路上收容更多被打散了的部队。
过了一会儿,车开到了一个山坡旁停下,基里洛夫所率领的第8步兵师,正在这里修筑防御工事。虽然车停下了,可罗科索夫斯基因为在想事情,所以还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
塔拉索夫等了一阵,见罗科索夫斯基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忙抬手摇了摇他,同时轻声地喊道:“司令员同志,司令员同志……”
连着喊了四五岁,罗科索夫斯基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甩了甩头,望着塔拉索夫一脸茫然地问道:“参谋长同志,什么事情啊?”
“司令员同志,我们到基里洛夫师的防区了。”塔拉索夫心翼翼地提醒他:“您不下去看看嘛?”
“对对对,我们是来视察基里洛夫师的工事修筑情况的。”罗科索夫斯基着推开了车门,并率先跳了下去。他等塔拉索夫下车后,一摆头道:“走吧,参谋长同志,我们去找找基里洛夫上校。”
虽然从第8师离开到现在,只过去了一个多时,不过在他们的面前,而一道深半米长数百米的战壕正在战士们的铁锹下成型。而他们要找的基里洛夫上校,正站在一个土堆上,冲着正弯着腰修工事的指战员们大声地着什么。
等走近了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基里洛夫在大声地:“……同志们,绝对不能交出防线。斯大林同志曾经过:我们不要生恐慌,不要惧怕无耻的敌人,并且要保持我们胜利的信心。在几年前和倭寇的战争中,和芬兰白匪军的战斗中,你们中间有不少人曾经立下过巨大的功勋。如今我们在这里,又要和武装到牙齿的德寇进行战斗……”
听到基里洛夫的讲演,塔拉索夫不禁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听听基里洛夫上校所的这些话,听着挺带劲,想不到他居然还能当政委的潜质啊。”
罗科索夫斯基等塔拉索夫完后,微微地点了点头,心里暗这次上级虽然给自己配备了参谋班子,可惜却没有配备政工人员,如果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但真的可以向上级建议,让基里洛夫来给自己当军事委员,负责整个作战集群的政|治思想工作。
基里洛夫向自己的部下做完了动员以后,也现了站在不远处的罗科索夫斯基和塔拉索夫,连忙从土堆上跑下来,来到了两人的面前,笑着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怎么来了?我的部队正在修筑防御工事,估计在黑以前能完工。”
罗科索夫斯基朝正在挖掘的战壕看了看,然后对基里洛夫:“上校同志,要在工事里多修一些掩蔽部和防炮洞,尽量减少部队在遭受德军轰炸和炮击时的伤亡。”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基里洛夫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接着道:“在前两的战斗中,我们不少的指战员就是在简陋的工事里,因为德寇的轰炸和炮击而光荣牺牲的。”
基里洛夫刚完,塔拉索夫便关切地问道:“上校同志,您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帮您解决吗?”
听到塔拉索夫这么问,基里洛夫赶紧点了点头,道:“参谋长同志,我正想等工事修好后再去找你们的,没想到您先提出来了。我们师由于连番的战斗,除了人员伤亡较大外,同时弹药的消耗也很大,先需要司令部能为我们补充武器弹药;第二,目前部队没有什么重火力,要抗击德军的坦克,也有一定的难度。”
塔拉索夫等基里洛夫完,扭头望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心里暗自己真的不该多嘴多舌,结果惹出这么多事情来。他想了想,回答:“上校同志,上级刚刚给我们配备了一个坦克师,虽然坦克的数量少了点,无法去冲锋陷阵,但是将这些坦克摆在你们的阵地后方,作为固定炮台,为你们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还是可以的。”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基里洛夫听到有坦克为他们提供炮火支援,顿时满脸喜色地:“只要有坦克的支援,那么德军就算动用再多的坦克,来掩护步兵的冲锋,也别想从我们的阵地前方通过。”
“至于武器弹药嘛,现在暂时还无法给你们补充。”塔拉索夫见基里洛夫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的吃惊表情,有些底气不足地解释:“我们这个作战集群因为新组建,很多东西都没有,你们所需要的武器弹药,我会向方面军司令部汇报的,让他们尽快给我们补充。”
基里洛夫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等塔拉索夫完后,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除了武器弹药,我们还需要地雷和铁丝网。如果阵地前面没有拉上铁丝和敷设雷区的话,敌人可以很轻易地冲到我们的面前。”
“不要担心,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站出来引用了《列宁在十月》的经典台词:“面包会有,牛|奶会有的,武器弹药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听到这几句经典台词,基里洛夫和塔拉索夫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刚刚的那种沮丧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等笑声停止以后,罗科索夫斯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问基里洛夫:“上校同志,您打算在这里修几道防线啊?”
基里洛夫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部队,然后回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根据条令,在这里应该修筑三道防线,并在阵地前敷设雷区、设置障碍物。不过我们师的兵力有限,目前只能暂时修筑两道防线。防线间隔五百米,中间用三条交通壕相连。一旦第一道防线顶不住德国人的时候,我们的指战员就可以沿着交通壕撤到第二道防线。”
“上校同志,难道您不知道一句老话:宁可让白骨暴露在荒野,也绝对不能后退半步吗?”塔拉索夫听到基里洛夫部队在第一道防线顶不住,就可以撤到第二道防线的话时,忍不住板着脸开始批评他:“您这种思想是非常危险的。我建议您在两道防线之间根本不要修什么交通壕,指战员们看到没有退路,他们就会勇敢地和敌人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分钟。”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塔拉索夫所的这些话,是苏军指挥员特别是政工人员,最喜欢对指战员所的那一套。不过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两道防线之间不修交通壕,那是绝对错误的。就算不想让第一道防线的战士撤下来,但当前面的兵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从后面派援兵上去,总不能让他们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在开阔地上跑几百米吧?那样等第二道防线的增援部队,跑进第一道防线后,估计伤亡肯定不了。
想到这里,他抬手制止了塔拉索夫,然后用和蔼的语气道:“参谋长同志,两道防线之间还是要修交通壕的。否则当第一道防线的兵力和弹药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怎么从后方将增援部队和物资送上去呢?”
完,他转身对着基里洛夫:“上校同志,您有打防御战的经验,这防御工事怎么个修法,就由您了算,我们绝对不干涉。”
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通情达理,基里洛夫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他拍着胸脯保证:“司令员同志,工事的事情,您就交给我了。我向您保证,只要我们第8步兵师还有一名指战员活着,我们就绝对不会让敌人从我们的阵地上冲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五七章 遇袭
视察完基里洛夫师的阵地后,塔拉索夫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然后果断地:“我们到亚尔采沃城里去,看能否找到当地的领导,让他们组织民兵来加强这里的防御力量。否则以我们现有的这点兵力,是很难挡住德国人的进攻。”
“好吧,我去把警卫排叫上。”塔拉索夫着就想去找警卫排长,谁知没走几步,却被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
看到塔拉索夫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罗科索夫斯基反问道:“参谋长同志,我们去亚尔采沃带警卫排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塔拉索夫被罗科索夫斯基搞糊涂了,他挠了挠后脑勺道:“当然是他们保护我们去亚尔采沃啊,要知道,在路上可能遇到德军的渗透到我们后方的股部队。”
“用不着,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大大咧咧地:“这里离城市就只有三四公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让警卫排长派几名战士,坐一辆吉普车跟在我们的后面就行了。”
塔拉索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吩咐,没有马上去找警卫排长,而是好心地提醒他:“司令员同志,为了您的安全,我觉得还是应该把警卫排带上,就算我们在路上和敌人生遭遇,他们也能掩护您安全脱险。”
“参谋长,您太多虑了。这里离城市就几公里,如果和敌人生遭遇的话,警卫排在几分钟能就能赶到。”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朝不远处的一片森林一指,道:“您先让参谋们在那里把指挥部建立起来,让警卫排留下来掩护他们。”
“好吧,我这就去传达您的命令。”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固执己见,塔拉索夫也不好再劝,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半个时,两辆吉普车驶进了亚尔采沃。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塔拉索夫从车一进城开始,就一直盯着窗外看个不停。见到城里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他不禁扭过头,纳闷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城里的人好像都跑光了!”
“什么,城里没有人?”原本在闭目养神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塔拉索夫这么,立即睁开眼睛朝窗外望去,只见城里的大多数建筑物,已遭到了破坏。街道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到处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吉普车的动机轰鸣声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仿佛整个城市被废弃了似的。
他沉思片刻,想起每座城市的市中心,都会有一座坚固的教堂,也许人们为了躲避空袭,都躲到那里去了。想到这里,他立即吩咐司机:“开到市中心的教堂去,看那里有没有人。”
司机答应一声,加快了车,沿着街道朝市中心的教堂驶去。
罗科索夫斯基原以为到了教堂,就能见到当地的领导,至少也能在这里见到一些城市里的居民。没想到等吉普车在教堂停下后,他带人进入了教堂,才现这里依旧是空无一人。
见到这种情况,塔拉索夫有些着急了。他情绪有些激动地问:“司令员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城里的人都不见了?”
“也许是转移了吧。”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毕竟斯摩棱斯克离这里只有二十来公里,德国人的坦克沿着公路冲过来的话,最多一个时就能到达这里。”他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一挥手道:“走,我们继续往西去,看能否在城外能否找到我们的部队。”
“什么,我们还要向西?”塔拉索夫吃惊地道:“出了城市再往前走不了多远,可就到斯摩棱斯克了。别看卢金将军的部队还在坚守斯摩棱斯克,可没准会有敌人会绕过城市,直接朝我们这里而来。我们就七八个人,如果遇上敌人的话,那就无法脱身了。”
“参谋长同志,既然我们都到了这里,要是半途而废,未免太可惜了。”罗科索夫斯基虽然知道塔拉索夫的情况有可能出现,但为了收容更多的部队,他抱着一丝侥幸地:“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万一遇到了和上级失散的部队,我们就可以用来充实我们的作战集群了。”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固执己见,塔拉索夫真是感到无语,不过想到对方是自己的上级,他也能硬着头皮答应:“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么,那我们就去城市的西面看看。”完这句话以后,他停顿了片刻,接着又补充,“不管能否遇到我军的部队,看完我们就回指挥部,好吗?”
“没问题,我的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爽快地答应道:“我答应您,不管在城外能否遇到我军的部队,我都会立即返回指挥部。这样您总满意了吧?”
两辆吉普车从城西方向驶出了城外后,又朝斯摩棱斯克方向开了大概五六公里。沿途虽然看到了不少的野战工事,但这些工事里都是空荡荡的,一个守军都没有了。
在连续经过了两道空无一人的防线后,塔拉索夫叫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看到整个亚尔采沃地区的居民和原来坚守在这里的部队,都已经全部转移了。”
“转移,他们朝什么地方转移了?”罗科索夫斯基郁闷地道:“我们在来这里的路上,除了遇到基里洛夫上校的第8步兵师,和一些零星的部队外,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成建制的部队。”
塔拉索夫想了想,然后回答:“司令员同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斯摩棱斯克方向吃紧,所以负责防御亚尔采沃的部队,都被调去支援斯摩棱斯克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塔拉索夫完,对于他的这种猜测,还是非常赞同。他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参谋长同志,也行这里的部队,都被调到斯摩棱斯克去了,结果让亚尔采沃变成了一座空城。好了,再往前走,没准就闯到敌人中间去了,我们现在就调头回去吧。”
塔拉索夫点了点头,然后一拍司机的肩膀,吩咐他:“司机同志,立即调头,我们要尽快地赶回新建的指挥部。”
在返回的路上,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暗自盘算,是否该将基里洛夫师从现有的防御地带,调到城西这些早已构筑好的防御工事来。就在这时,车外忽然传来了一声爆炸声,炸点就在车右边五六米外,爆炸的气浪将泥土掀向了空中,然后又铺盖地地撒了下来。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搞明白怎么回事,又响起了一声爆炸,在前面五十多米的那辆吉普车被炸成了一团火球。原本正在快行驶的司机连忙来了个刹车,巨大的惯性让罗科索夫斯基向前猛地一冲。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科索夫斯基怒不可遏的骂道。
“这是迫击炮打的,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看了一眼前方燃烧的吉普车,见车上一个人都没逃出来,他慌忙纷纷司机:“加快度,绕过前面那辆车。只要我们的度快,很快就能将敌人摆脱掉。”
司机没有话,只是猛地一踩油门,原本停下的吉普车又向前冲去。刚开出没多远,一颗呼啸而至的炮弹,落在了汽车刚刚停放的位置,一股泥土被气浪掀向了空中,接着便噼里啪啦地掉在了车顶上。
“快!开快点!”塔拉索夫紧张地扯着嗓子喊道。
吉普车疯似的朝前冲去时,罗科索夫斯基将脸凑到了车窗前,他努力地想看清楚这些炮弹是从什么地方飞来的。很快,他就看到路边原本空无一人的防御工事里,出现了德国人的身影,一个迫击炮组正在不停地朝自己这边射击着。就在这时,几名德国兵从战壕里爬了出来,把冲锋枪抵在腹部,弯着腰,快地朝自己这边跑过来。
就在这时,吉普车忽然停了下来。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塔拉索夫便冲着司机大声吼道:“司机同志,为什么停车,难道您没有看到敌人正朝我们冲过来吗?”
“动机被打坏了。”司机指着前面冒着青烟的引擎盖,一脸无辜地道:“这样车子可没法再继续开了!”
罗科索夫斯基一把推开车门,冲着两人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下车,难道想留在这里当德国人的俘虏吗?”
塔拉索夫和司机跳下车,跟着罗科索夫斯基的身后向前狂奔。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这个时候沿着公路跑,不是被德军的迫击炮炸死,就是被冲锋枪打死,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朝路边的森林里跑。只要跑进了森林,脱险的几率就能大大提高。
罗科索夫斯基跑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冲锋枪的射击声。他边跑边回头看,只见司机正半蹲着身子,用手里的冲锋枪朝追过来的德国人射击着。不过他的一个弹夹还没打完,便被敌人的子弹击中。他把手里的枪一扔,然后整个人猛地朝后面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塔拉索夫边跑边气喘吁吁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司机牺牲了,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往前跑。”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几十米开外的森林,大声地喊道:“最多再有几十秒钟,我们就能进入森林了。”
就在这时,森林里传出一阵低沉的轰隆声,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放慢了脚步,努力想搞清楚从森林里传出来的声响是怎么回事。忽然,一棵树木迎面倒下,接着一个巨大的坦克车身,和一个短短的炮筒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炮塔的顶舱盖打开着,一名戴黑头盔的坦克手从里面露出了半截身体。
德国人的坦克!罗科索夫斯基一想到这种可能,便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准备听由命。坦克上的机枪开始射击了,不过并没有朝着罗科索夫斯基和塔拉索夫射击,而是朝着正在追追击他们的德国人射击。接着,轰隆一声炮响,呼啸出膛的炮弹落在了追击的德军士兵中间爆炸,当场就将几名士兵炸得血肉横飞。
这时,罗科索夫斯基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不是德国人的坦克,而是自己人的坦克。看清楚是自己人的坦克后,他连忙冲对方挥舞起手臂,同时高声地喊道:“好样的,同志们!你们都是好样的!快冲上去,将他们全部干掉。”
十分钟以后,战斗结束了。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德军士兵的尸体,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苏军的坦克干掉了三十名德军士兵。只有留在战壕里的那个迫击炮组,因为距离太远,才侥幸逃了出去。
坦克手从坦克上跳下来,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摇着头道:“司令员同志,您真是太冒险了,要是我们晚来一会儿,您和参谋长可就全完了。”
罗科索夫斯基握住对方的手,使劲地摇晃了几下,感激地:“上校同志,谢谢您,如果不是您及时赶到的话,估计我就去见上帝了。”
这位坦克手是第11坦克师的师长米哈伊洛夫上校,他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罗科索夫斯基先朝亚尔采沃的方向指了指,:“我们先到了城里,打算找当地的领导谈谈,看他们能否组织民兵部队来充实我们的作战集群。结果到城里一看,才现原来是一座空城。随后他又用手一指不远处的防御阵地,“既然城里没人,我便来了城外的防御地段,看能否找到我所需要的兵力。结果没看到我们的部队不,反而还遭到了德军的袭击,假如不是你们及时出现的话,估计我们就全部交代在这里了。”
“司令员同志,我只能您的运气好。”米哈伊洛夫心有馀悸地道:“本来我们坦克师进入了基里洛夫师的防区,是基里洛夫上校告诉我,您到亚尔采沃来了。我担心您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便亲自率领两辆坦克,穿过森林来接应您。没想到,我们快穿出森林时,正好看到你们被德军追击,所以就阴错阳差救了您。”
听到米哈伊洛夫他们是从森林里穿过来的,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指着不远处的森林,表情严肃地问:“上校,您你们是从森林里穿过来的,难道这里可以通行坦克吗?”(未完待续。)
第一五八章 新来的炮兵主任(上)
米哈伊洛夫点了点头,肯定地:“是的,司令员同志。不过只有轻型坦克可以通行,重型坦克可能开到一半,就会陷入泥里去。”
罗科索夫斯基等他一完,便转身爬上了坦克,站在车身上,一手抓住炮塔上的扶手,一手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
站在坦克下方的塔拉索夫,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禁急得直跳脚,他在下面着急地:“司令员同志,您别站在那么高的位置,心德军的狙击手。”
罗科索夫斯基又看了一阵,然后从坦克车身上跳下来。吩咐焦急万分的塔拉索夫:“参谋长,我看了一下地形,应该将基里洛夫上校的第8师拉到这里来,利用现有的防御工事组织防御。”
“可是,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在记录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后,有些不解地问:“既然这里有这么好的防御工事,可您为什么最初要把基里洛夫师部署在亚尔采沃的东面呢?”
听到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不禁苦笑了一下回答:“参谋长同志,您有所不知,根据我在铁木辛哥元帅那里得到的情报。不光这里的防御阵地上有我们的部队,甚至连亚尔采沃城里也有大量的防御工事。可刚刚您和我一起去过城市,里面已空无一人,更别什么防御工事了。我之所以要把部队调过来,是防止德军部队冲进亚尔采沃,并将城市作为他们的进攻出地。”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去传达你的命令。”塔拉索夫完,转身就走。可他没走两步,便停住了脚步,满脸苦涩地问道:“我们的车被炸毁了,该怎么回去呢?”
米哈伊洛夫看到塔拉索夫一脸为难的表情,连忙指着远处的森林道:“中校同志,不要着急,在森林里有几辆三轮摩托车,我让人送您回去。”完,他把两只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唿哨。
很快,就从森林里驶出了一辆三轮摩托车,摇摇晃晃地开了过来。摩托车手在离米哈伊洛夫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下,然后下车走过来敬了个礼,然后问道:“师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米哈伊洛夫朝塔拉索夫一指,道:“这位指挥员要回刚刚的防御阵地去,你开车送他一趟。”
等摩托车手载着塔拉索夫离开后,米哈伊洛夫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根据我的观察,要守住城西的这块防御阵地,一个师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减员严重的师,就算您刚刚补充了那么多兵力,人还是太少了点。”
“您得没错,上校同志。”对于米哈伊洛夫的这种法,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否认,“就算基里洛夫师占领了防御阵地,但我们的防线还是漏洞百出,必须不断地补充新的兵力。如果上级真的能给我配属两三个师的话,要坚守住这道防线,我的把握还大些……可是以现有的力量……要守住阵地,我是力不从心啊。”
米哈伊洛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罗科索夫斯基,只好装作没听到,招呼着站在附近的几名战士:“喂,我,你们去打扫一下战场,将我们和敌人的尸体都收集起来,随便看看哪些武器还能使用,也收集起来,没准将来能派上用途。”
就在坦克师的战士们在打扫战场时,从公路的西面开来了几辆吉普车。看到这突然出现的车辆,米哈伊洛夫不禁紧张了起来,除了两辆坦克的成员,另外只有不到二十名战士,如今正分散在各个地方打扫战场,仓促之间根本召集不起来。
罗科索夫斯基举起望远镜朝来的吉普车望了片刻,立即轻松地道:“上校,别紧张,是自己人。”完,他就迈步朝公路走去,打算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
而驶过来的吉普车,见到前面有自己人在打扫战场,便放慢了车,并很快在路边停了下来。车刚停稳,就从车上走下一名指挥员,他态度和蔼地问附近的一名战士:“喂,战士同志,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正在忙碌的战士看清楚他领章上的军衔后,连忙原地来了个立正,恭恭敬敬地回答:“您好,少将同志!我们是第11坦克师的,刚刚在这里和德军进行了一场遭遇战,正在打扫战场呢!”
少将看了一眼前方被烧得只剩下框架的吉普车,皱着眉头问道:“我们的伤亡大吗?”
战士朝那辆被击毁的吉普车努了努嘴,道:“那车里坐了四个人,由于被德寇的迫击炮弹直接命中,结果一个都没逃出来。”
没等少将再问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已走到了他的旁边,在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猛地喊了出来:“是您吗,卡梅拉?!”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少将扭头朝罗科索夫斯基望来,在短暂的沉默后,他也兴奋地叫了起来:“这不是罗科索夫斯基吗?是您本人,还是您的鬼魂啊?”
罗科索夫斯基哈哈大笑着上前给了对方一个热烈的拥抱,在分开以后,握住对方的手:“亲爱的伊万·帕夫洛维奇,可不就是我本人么,要知道,能打死我的子弹还没造出来呢。对了,您现在什么地方工作啊?”
“我是第19集团军的炮兵副主任,在战斗中,我和集团军司令部失去了联系。”卡梅拉在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后,反问道:“我记得您好像在日托米尔担任卫戍司令,您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刚刚被任命为‘罗科索夫斯基作战集群’的指挥员,负责亚尔采沃地区的防御工作。”罗科索夫斯基正觉得自己手下的指挥员不够,此刻听到卡梅拉和上级失去了联系,便借此机会邀请他加入自己的部队:“我的部队因为刚刚组建,不够没有足够的部队,各级指挥员的缺口也很大。既然您和上级失去了联系,那不如加入我的部队吧?”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提议,卡梅拉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好吧,罗科索夫斯基,我答应您。反正我们这样没有目地的瞎转悠,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和集团军司令部恢复联系,不如先留在您这里,和您一起抗击德军的进攻。”
两人正着话,米哈伊洛夫走了过来。他先冲卡梅拉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不知道这位是……?”
听到米哈伊洛夫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笑了笑,随后按着传统,先为级别高的人介绍另外一个人:“卡梅拉,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位第11坦克师的师长米哈伊洛夫上校。”接着他又向米哈伊洛夫介绍卡梅拉:“这位是我以前在骑兵旅时的老战友——伊万·帕夫洛维奇·卡梅拉。他原来是第19集团军的炮兵副主任,不过他已同意加入我们,从现在开始他是我们作战集群的炮兵主任。”
“您好,将军同志。”米哈伊洛夫先礼貌地和卡梅拉打招呼。
“您好,上校同志。”卡梅拉和米哈伊洛夫握手时,反复地打量着对方,用不确定的语气道:“上校,我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您!”
“是嘛,那这是太巧了。”米哈伊洛夫礼貌地回答:“我在不少的部队待过,也许就是这样,所以您见过我。”
卡梅拉盯着米哈伊洛夫胸前挂着的那枚金星奖章,试探地问:“上校同志,您以前去过远东吗?”
“当然,将军同志。”米哈伊洛夫指着自己胸前的金星奖章,:“我曾经参加过哈拉哈河战斗,这枚奖章就是上级为了表彰我的勇敢,而特别授予的。”
卡梅拉听后,点了点头,有些惋惜地:“上校,我听过您。你是一名英勇善战的军官,本来您可以成为将军的,但是因为您习惯于在战斗中使用分队行动,在芬兰白匪军较量的战斗中,您还是采用这样的战术,结果因为失利,而使部队遭受了无可挽回的损失。”
米哈伊洛夫听卡梅拉这么,脸顿时红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将军同志,您得对,在和芬兰白匪军较量的战斗中,我将一个坦克团,以排为单位向敌人起进攻,结果却中了芬兰人的圈套,一个又一个的坦克排在战斗中被击毁。假如不是一位高级指挥员为我情,没准我早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到这里,他转身面向罗科索夫斯基,信誓旦旦地,“司令员同志,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以前的那种错误,您就放心吧!”
“我相信您,米哈伊洛夫上校。”罗科索夫斯基等他完后,立即向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并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
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宽宏大量,米哈伊洛夫的眼圈不禁一红,如果不是自制力强的话,没准眼泪就夺眶而出了。他使劲地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另外一个重要的情报:“司令员同志,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您!我们原来被抽调去配合友军的坦克,在您离开后不久,都全部归建了。虽然重型坦克还是只有七辆,但坦克的总数却上升到了近百辆,就算德军采用坦克突击的战术,我们也能和他们打上一场势均力敌的坦克会战。”(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章 新来的炮兵主任(中)
“什么,你们现在的坦克有近百辆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米哈伊洛夫这么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将对方的话重复了一遍后,试探地问:“这都是真的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米哈伊洛夫肯定地回答:“准确地我们现在有9辆B-5型坦克,7辆kV-重型坦克。虽然老式坦克居多,但要遇上德军的装甲师,勉强也算得上是旗鼓相当。”
“上校,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将米哈伊洛夫拉到一旁,指着远处的防御阵地对他们:“您先派一个坦克团,部署在这些防线的后面。这样做有两个目地,一是在敌人进攻时,可以为步兵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其次是当敌人败退时,你们还可以引导步兵对逃窜的德军进行追击。”
米哈伊洛夫答应一声,转身回自己的坦克去了,他准备用车载电台,通知后面的部队尽快赶到这里来布置防御。
留下来的卡梅拉望着米哈伊洛夫的背影,有些担忧地问罗科索夫斯基:“让他们来为我们提供炮火支援,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听到卡梅拉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先是一愣,随即想起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老战友,是自己新任命的作战集群的炮兵主任,便笑着:“卡梅拉同志,目前我们的兵力有限,连步兵人手都不足,更别组建炮兵部队了。更何况,我们的手里连一门大炮都没有。”
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卡梅拉便石破惊地了一句:“谁没有大炮,只要您能找到足够的人手,我可以立即给您组建一个炮兵团。”
罗科索夫斯基从卡梅拉的话中,听出对方似乎有门路搞到大炮,所以心翼翼地从对方的嘴里套话:“卡梅拉同志,我听您话的语气,似乎对搞到大炮很有信心似的。”
卡梅拉扭头冲着站在不远处的部下喊了一嗓子:“把地图拿过来。”
随着他的命令的下达,一名参谋模样的中年军官连忙跑了过来,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地图,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卡梅拉。
卡梅拉展开了地图,只看了几眼,便找到了他所要找的地方。于是他指着上面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您来看,在亚尔采沃的正北方向有两个军用仓库。我进去看过,除了有几十门中型火炮外,还有一批45毫米的反坦克炮,用在这样的地段进行防御,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几分钟前,罗科索夫斯基对能否守住亚尔采沃西面的这个防御阵地而心里没底,但随着米哈伊洛夫和卡梅拉告诉他的两个消息,他顿时变得信心十足。他一把抓住卡梅拉的手,有些激动地:“卡梅拉同志,您的都是真的吗,在这附近有我军的两个仓库?”
“没错,”卡梅拉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我们的部队在一周前经过这里时,我亲自带人到仓库里去看过,绝对错不了。”
“虽您亲自去看过仓库,可现在毕竟已过了一个星期,”虽然卡梅拉得已很确定,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我担心在这段时间里,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所以为了稳妥起见,我想拜托您,再去一趟仓库,看您曾经见过的火炮还在不在?”
“这个没问题。”卡梅拉爽快地答应着,将手里的地图叠了起来,交给了身边的参谋,然后对罗科索夫斯基:“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查看。”
望着卡梅拉乘坐的吉普车扬尘而去时,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又在心里开始计算自己的手里的兵力。一个步兵师、一个坦克师,外加一个能尽快组建的炮兵团,这么多兵力听起来似乎已经很多了,但要用于亚尔采沃城外这么宽阔的防御地带,似乎还远远不够。至少摆在防御阵地上的第8步兵师,自己还没有任何部队去掩护他们的侧翼。
不过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担心,很快就烟消云散。因为他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刚接手舍佩托夫卡的防御时,手里的兵力也非常有限,后来就是靠不断地收容部队来扩充自己的实力,从而牢牢地坚守住了自己的防御地带。如今自己的新防御地带,位于通往莫斯科的交通要道,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能收容到更多的部队,来建立一个属于真正的作战集群。(未完待续。)
第一六〇章 新来的炮兵主任(下)
到傍晚时分,基里洛夫师的两个团进驻了亚尔采沃西面的防御阵地。剩下的那个团,除了两个营坚守原来防御工事外,还派一个营进入了空无一人的城市。
去仓库的卡梅拉将军,收获也挺大的。他不光弄回来几十门大炮,同时还从在附近收容了两个和上级失去联系的炮兵连。但这些炮兵指战员顺理成章地成为他的部下后,都被他连人带炮都部署在防御阵地后方的森林里。
由于作战集群的主力,部署在亚尔采沃的西面,如果指挥部再设在城东的话,就没有那么合适了,因为在那里根本无法及时地观察到战场上的所生的一切,这显然是罗科索夫斯基不愿意见到,所以他将指挥部也迁到了城西,就安置在离炮兵阵地不远的森林里。
指挥部刚刚建立完毕,他便接到了铁木辛哥打来的电话。元帅同志好像刚听到了什么好消息,所以从他的声音里能听出按耐不住的喜悦:“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的指挥部建好了没有啊?”
“报告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恭恭敬敬地报告:“我刚刚把自己的指挥部建立在了亚尔采沃西面的森林里,从这里能清楚地看到我军的防御阵地。”
“把指挥部建立在靠近前沿的地方,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铁木辛哥赞赏地完以后,又兴奋地补充了一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根据罗科索夫斯基对铁木辛哥的了解,到达他这个级别的人,都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既然这个消息能让他如此失态,那么证明一定是个特别重大的利好消息,因此他笑着问道:“元帅同志,不知道是什么好消息啊?”
“就在一个时前,”铁木辛哥用激动的声音道:“我们的一支部队在亚尔采沃和斯摩棱斯克中间地段,歼灭了德军的突击部队。根据我们所获得的战报,敌人被打死了179人,坦克被击毁了65辆。这是斯摩棱斯克保卫战开始以来的一次伟大胜利……”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自己这里距离斯摩棱斯克,就只有短短的二三十公里,如果真的爆这样的激战,在这里能听到枪炮声和看到战斗时所产生的硝烟。不够很可惜,除了偷袭自己那股德军部队外,就再也没有见到德国人的影子了。不过这件事情,他只能在心中暗自猜测,却不能对铁木辛哥出来。
等放下电话后,他将塔拉索夫叫到自己的面前,谨慎地问道:“参谋长同志,您有没有朝斯摩棱斯克方向派出侦察兵啊?”
“有的,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立即把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基里洛夫师在进入城西防御地带的时候,我就曾经朝斯摩棱斯克方向派出了一支五人的侦察分队,不过到目前为止,暂时还没有得到他们的任何报告。”
“参谋长同志,我刚接到铁木辛哥元帅的电话,他我们的一支部队,在我们和斯摩棱斯克中间的地区,歼灭了德军的一支大部队,打死了179名敌人,还击毁了65辆坦克……”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到这里,指挥部里立即爆起欢呼声,屋里的参谋们都在齐声高喊:“乌拉!乌拉!!乌拉!!!”
等指挥部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继续对塔拉索夫:“参谋长,虽然元帅同志这是他所获得战报,但我却觉得这样的战报不太可信。因为我们离卢金将军只有二三十公里的距离,如果在中间地段真的爆了战斗,我们应该能看到才对。所以您应该在派出一支侦察分队……”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还没有完,就听到门口有人在高声地问:“我可以进去吗,司令员同志?”
“请进来吧,基里洛夫上校。”听出门口话的人是基里洛夫,罗科索夫斯基冲着门口礼貌地道。
当上了年纪的基里洛夫走进指挥部以后,罗科索夫斯基不等他抬手敬礼,便主动上前握住他的手,摇晃着问道:“上校同志,怎么样,您的部队都部署完毕了吗?”
“如果进入阵地,就算部署完毕的话,那我想我可以告诉您,司令员同志,我的部署已部署完毕。”基里洛夫表情凝重地道:“但实际的情况,却是我们进入的防御阵地,是一个并没有完全完工的国防工事,原来该安装大炮的地方连一门炮都没有。而那些机枪火力点,不是没有顶盖,就是射界太窄,根本不利于火力的挥……”
基里洛夫在话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打断他,耐心地听着他所的牢骚,同时还不时地附和几句。基里洛夫在完牢骚后,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司令员同志,我刚刚进来以前,听到指挥部里好像在欢呼,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您猜对了,师长同志。”站在旁边的塔拉索夫笑吟吟地对道:“铁木辛哥元帅在不久以前打来电话,我们的一支部队取得了不的战果,就在我们和斯摩棱斯克的中间地段,打死敌人179名,击毁坦克65辆。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胜利,假如将这个消息告诉指战员们的话,一定可以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
基里洛夫听完后,脸上不光没有露出丝毫的喜悦,相反还一脸疑惑地反问道:“参谋长同志,您刚刚生战斗的地方在哪里?”
塔拉索夫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如实地回答:“在我们和斯摩棱斯克之间啊!”
“这不对啊!”基里洛夫满脸疑惑地道:“司令员同志,如果要消灭这么大规模的敌人,至少要进行四五个时,甚至更长时间的战斗。可是我的部队今就是从那个方向退下来的,我们在沿途并没有遇到成建制的我军部队啊,这肯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师长同志,这个消息可是铁木辛哥元帅亲自告诉司令员同志的。”对于基里洛夫的质疑,塔拉索夫的脸上露出了不满的表情,“难道我们的苏联元帅,会谎话欺骗我们吗?”
“参谋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基里洛夫连忙摆着手解释道:“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要进行这么大规模的战斗,没有几个时的时间,是根本不可能结束的。可我们师在撤下来的途中,根本就没有现成建制的我军部队。而且为了防止德军快地冲向莫斯科,从斯摩棱斯克到这里的几座桥梁,都被炸毁了,我和我和部队都是涉水过河,这就是我们师为什么没有重武器的缘故。”
罗科索夫斯基原本只是怀疑铁木辛哥所的这份战报有误,如今听到基里洛夫这么,心里的怀疑又增加了几分。当然他不是怀疑铁木辛哥撒谎,毕竟别人是一言九鼎的苏联元帅,怎么可能随便编造这样的谎言,来欺骗自己的部下呢?一旦被人拆穿的话,会对他的威信造成巨大的影响。唯一的解释,就是下面有人向铁木辛哥报告了假情报。
“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基里洛夫道:“我希望您能立即派出一支侦察分队,最好是骑着摩托车去,这样在路上耽误的时间短一些,让他们尽快搞清楚这场战斗究竟是怎么回事。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基里洛夫挺直身体报告:“我这就回去安排人手,前往斯摩棱斯克方向进行侦察……”
“怎么,你们要派人到斯摩棱斯克方向进行侦察吗?”基里洛夫的话还没完,便被刚走进指挥部的一个人打断了。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一看,原来进来的是炮兵主任卡梅拉。他冲对方点了点头,然后解释:“我在不久前接到了铁木辛哥元帅的电话,他在我们的附近,爆了一场大战,最后以我军的全面胜利而告终。可惜我对此事却一无所知,因此我准备让基里洛夫上校派出侦察分队,去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一场我军全面胜利的战斗?”卡梅拉听了以后,一头雾水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惊诧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生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罗科索夫斯基满脸苦涩地回答:“卡梅拉同志,别您不知道,我对此事统一也是一无所知。照理,这么大规模的战斗,我们应该有所察觉,可到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这场战斗究竟生在什么地方,是否取得了他们向上级报告的那种战果。为了搞清楚这件事,我们有必要派出侦察部队,到斯摩棱斯克方向去进行侦察。”
卡梅拉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您所的这场大战,应该是生在我们这里和斯摩棱斯克之间,对吧?”
“没错,根据元帅同志所的,应该是……”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还没完,便被卡梅拉打断了。他表情严肃地:“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们还没有派出侦察分队去进行侦察,但我却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您,这一定是个谎言,彻头彻尾的谎言!”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对这样的战果也有怀疑,但此刻听到卡梅拉毫不客气地指出时,他还是觉得有点突兀,他试图辩解:“虽然我们这里距离斯摩棱斯克只有几十公里,但上级并没有这场战斗是生在两个城市之间的公路上。”
面对罗科索夫斯基苍白无力的辩解,卡梅拉走到桌前,用手指着地图:“司令员同志,我也是从斯摩棱斯克方向退下来的,虽然我和上级失去了联系,不过这一带的情况我却很熟悉,至少在我们和卢金将军中间,是找不到任何成建制的部队。您好好地想想吧,要消灭那么多的德军坦克和打死将近两千名士兵,不动用一个集团军的兵力,是根本无法取得这样的战果。”
卡梅拉的话,成为压垮大家心理底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到现在为止,虽然还没有得到最后的证实,但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这个辉煌的战果,估计是哪个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报告给铁木辛哥的,也许是想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失败也不定。
卡梅拉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不话,又接着:“司令员同志,我建议由基里洛夫师、米哈伊洛夫师、炮兵营以及司令部各派出一个侦察分队,对亚尔采沃和斯摩棱斯克的中间地带,去进行侦察,搞清楚这个战报的真假。”他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用目光从大家的身上扫视了一遍后,接着问道:“不知道大家同意我的这个提议吗?”
“我同意。”罗科索夫斯基先站出来表示赞同。
“我也同意。”参谋长塔拉索夫接着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没有意见。”基里洛夫上校表了和大家相同的意见。
在战争中,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做到高效率的。不到一个时,几支分队反馈回来的情况,都摆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
塔拉索夫仔细查看以后,脸上变得铁青。他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怒不可遏地道:“司令员同志,这个所谓辉煌的战果,一定是某个打入我军内部的间谍分子伪造出来。其目地就是让我们的指挥部因此作出错误的判断,以至于在兵力的调动中出现失误,最终导致整个防御作战的失败。”
看过所有侦察情报的卡梅拉点了点头,附和道:“司令员同志,参谋长的没错。为了防止上级被这个虚假的战报所误导,我们应该尽快将侦察到的情报向铁木辛哥元帅汇报,避免他上当受骗。”(未完待续。)
第一六一章 重型坦克连(上)
罗科索夫斯基很赞同卡梅拉的提议,于是他亲自给方面军司令部打去电话,想将自己侦察到的情报,向铁木辛哥报告。谁知道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他冷冰冰地告诉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同志下部队去了,我们暂时无法和他取得联系,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罗科索夫斯基失望地放下了话筒,强压住心里的慌乱,对站在指挥部里的两位师长道:“师长同志们,既然你们两人都在,那么我就给你们分配一下防御区域。你们都知道我们的目前的防御是线型防御,没有第二梯队,一旦某处被突破的话,就有可能出现全线崩溃的情况。假如亚尔采沃失守,那么敌人就有可能沿着公路冲向维亚济马。”
他完这番话以后,见两位师长挺直腰板站在远处,静静地等待自己布命令,便接着:“你们过来看。整个防线的左翼是步兵第8师的两个团;右翼则是坦克第11师的摩托化步兵团,由于这个团的兵力比较薄弱,那么在他们的后面再摆上两个坦克团,用炮火来加强他们的防御。卡梅拉将军的炮兵营部署在森林里,他们可以在敌人进攻时,为我们的防守部队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
当所有的部署完后,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着面前的两位师长,问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米哈伊洛夫举了一下手,然后道:“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将两个团摆在摩托化步兵团的后面,这样不是太浪费了吗?要知道只是用炮火来加强防御的话,一个坦克团就足够了。”
罗科索夫斯基耐着性子等他完后,笑着回答:“上校同志,我之所以要在这里摆两个坦克团,是考虑到一旦德军沿着公路干线突破了我们的防线时,占领了有利位置的坦克团,就能对突入的德寇进行反冲击。”
米哈伊洛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道:“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服从您的命令。”
正在这时,从外面跌跌撞撞的冲进一个人,差点一头就撞在了塔拉索夫的身上。塔拉索夫看清来人是自己的部下斯塔雷中尉后,把脸一板,用教训的口吻:“中尉同志,请记住您的身份,您是司令部的参谋,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慌乱,明白吗?”
喘息未定的斯塔雷点了点头,喘着粗气,却不出话来,罗科索夫斯基直接端起一杯茶水递了过去。斯塔雷一愣,本想拒绝但因是在是干渴之极,便接过茶杯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下去,然后把茶杯放在桌上,急忙地开口道:“司令员同志,德国人,德国人来了!”
“什么,德国人?”塔拉索夫听到斯塔雷这么,顿时大吃一惊,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紧张地问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有多少兵力?”
斯塔雷眼睛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桌上的地图,问道:“司令员同志,能借用一下您的地图吗?”在得到允许后,他用手指着上面道:“我刚刚带着一个侦察组,到了这个地方,现有一支德军部队正在河上架设浮桥,估计再有半个时左右的时间,他们能可以开始渡河。”
“见鬼,这德国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塔拉索夫见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没话,便越俎代庖地问斯塔雷:“敌人有什么样的兵力?”
斯塔雷先望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然后回答:“我估计这股敌人从斯摩棱斯克的北面迂回过来,目前他们正在河上架设可供坦克通行的浮桥。由于我们怕暴露,没敢太靠近,不过据我的观察,德军至少有一个团的步兵,外带二十辆坦克。”
塔拉索夫等斯塔雷完以后,便开始计算德军到达的时间。他算了一阵后,抬起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忧心忡忡地道:“司令员同志,如果中尉报告的情况没错的话,敌人将在一个时以后,到达我们这里。”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点了点头,然后扭头问米哈伊洛夫:“上校同志,不知道您的摩托化步兵团和坦克团,什么时候能够到达指定的防御区域。”
米哈伊洛夫低头看了一眼地图后,回答:“司令员同志,您也知道我的坦克部队刚刚归建不久,目前主力正在向这里开进的过程中,要进入阵地,我估计怎么也得两个时。”
“两个时?!”听到米哈伊洛夫所的这个时间后,基里洛夫冷哼了一声,不满地:“等您的部队赶到,德国人已把你们的阵地占领了。”
听到基里洛夫出自己所担忧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本来以为从斯摩棱斯克到这里的桥梁被炸断后,德军的大部队没有三五的时间,是到不了这里的,他还有充足的时间从容不迫地部署防御。没想到现在德军已兵临城下了,而自己手下的部队还没能进入指定的防御地带。
“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啊?”塔拉索夫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话,有些慌乱地问道:“德军再过一时,就该到我们这里了。”
“镇静,参谋长同志,请保持镇静!”罗科索夫斯基在这一刻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望着基里洛夫道:“基里洛夫上校,目前到达防御地带的部队,就只有你的步兵第8师,为了不让我们的防线被德军突破,我命令立即抽调一个团,先去占领右翼的防御作战,等坦克第11师的摩托化步兵团到达以后,再向他们移交防务。”
“可是,司令员同志,如果我派部队进入右翼的防御阵地,那么我们主阵地上的兵力就会变得薄弱。”基里洛夫一脸为难地道:“那样我们的阵地不排除会被德军突破的可能。”
“假如右翼的阵地没有部队保守,”塔拉索夫此刻也恢复了平静,他一本正经地对基里洛夫道:“那么德国人就会像逛大街一样穿过我们的防线,大摇大摆地朝维亚济马前进。到那时,您的左翼阵地就算有再多的部队,也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被塔拉索夫教训了几句的基里洛夫,苦笑着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坚决服从上级的命令。至于这样的兵力调动以后,防线是否会出现崩溃的情况,我就不敢保证了。”
“放心吧,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安慰基里洛夫:“要知道不是你们师在孤军奋战,在你们的后面,还有卡梅拉将军的一个炮兵营。虽然这支部队新组建只有几个时,但我相信他们在战斗中,还是能为你们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
“司令员同志,”这个时候,米哈伊洛夫又开口话了,“我手里有一个重型坦克连,装备了七辆kV-型坦克,我可以先让他们赶过来。这样就算德军突破了我们的防线,我的坦克连也可以展开反冲击。”
听到米哈伊洛夫提起kV-坦克,罗科索夫斯基的脑海里就立即浮现出后世看的一片帖子,苏军的一辆kV-重型坦克,将德军的一个装甲师挡住了整整两。虽然不知道这帖子上所内容的真假,但他听到kV-时,心里还是踏实了不少。于是他点了点头,对米哈伊洛夫:“好吧,米哈伊洛夫上校,立即将您的重型坦克连调过来,在我们右翼防线的后方,占据一个有利的位置,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对敌人实施反击。”
虽然根据塔拉索夫的计算,德军将在一个时以后,才会出现在亚尔采沃西面的防御阵地,谁知道刚过了四十分钟,他便接到了前沿观察所打来的电话,向他报告,远处尘土飞扬,应该是一支大部队在接近中。
塔拉索夫放下电话,一脸忧色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观察所报告,现远处尘土飞扬,应该是一支大部队在接近中。由于附近没有我家成建制的部队,所以我认为来的应该是德寇。”
“参谋长,您的判断很准确。”罗科索夫斯基言言简意赅地吩咐他:“立即向部队出战斗警报,让他们做好一切防御准备。”
塔拉索夫点了点头,快步走到了电话机旁,拨通了第8步兵师的师部后,大声地道:“战斗警报,敌人正在向你们的防区接近中。司令员命令,所有的部队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卡梅拉将军,”罗科索夫斯基趁塔拉索夫打电话的功夫,扭头问坐在一旁的卡梅拉,“您的炮兵营做好战斗准备了吗?”
“您就放心吧,科斯契卡。”卡梅拉亲切地叫着罗科索夫斯基的名,信心十足地:“我的炮兵营早就处于战备状态,只要您的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向德军开炮。”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对卡梅拉:“将军同志,想不想到外面去看看,看我们的战士是如何打退德寇进攻的?”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邀请,卡梅拉站起身,身体前倾微微鞠了一躬,礼貌地:“非常乐意,虽然我指挥的炮兵消灭了数以千计的敌人,但我还从来没有亲眼见到敌人被我们消灭呢。走吧,科斯契卡!”
在当的战斗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非常庆幸,幸好自己心血来潮,要邀请卡梅拉去看步兵是如何坚守阵地的,否则的话,防线就会被德军突破。
当两人走出指挥部,来到森林边缘,找到一个简易的掩体进行观察时,德军已展开进攻队形起了进攻。德军士兵的密集散兵线,快地向着左翼的防线推进着,在他们的后面跟着十几辆坦克。
当步兵朝着敌人用机枪、步枪、冲锋枪射击时,隐蔽在森林里的炮兵也开炮了。炮弹落在德军的队列中爆炸,炸点附近的士兵,被弹片削倒,被气浪掀翻,很快就开始出现了混乱。但就在这时,德军的坦克加快度,冲到了步兵的前面,用炮火对左翼阵地上的守军进行了火力压制。
看到一个又一个的机枪火力点被德军摧毁后,守军有些顶不住了。随着伤亡的增加,军心不可避免地生了动摇,先是一个人离开了阵地,朝罗科索夫斯基所在的森林跑来。有了榜样,后面的人夜有样学样,跟着往后面跑。功夫不大,脱离阵地的人开始成群结队的逃向了森林。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对卡梅拉:“将军同志,想不想到外面去看看,看我们的战士是如何打退德寇进攻的?”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邀请,卡梅拉站起身,身体前倾微微鞠了一躬,礼貌地:“非常乐意,虽然我指挥的炮兵消灭了数以千计的敌人,但我还从来没有亲眼见到敌人被我们消灭呢。走吧,科斯契卡!”
在当的战斗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非常庆幸,幸好自己心血来潮,要邀请卡梅拉去看步兵是如何坚守阵地的,否则的话,防线就会被德军突破。
当两人走出指挥部,来到森林边缘,找到一个简易的掩体进行观察时,德军已展开进攻队形起了进攻。德军士兵的密集散兵线,快地向着左翼的防线推进着,在他们的后面跟着十几辆坦克。
当步兵朝着敌人用机枪、步枪、冲锋枪射击时,隐蔽在森林里的炮兵也开炮了。炮弹落在德军的队列中爆炸,炸点附近的士兵,被弹片削倒,被气浪掀翻,很快就开始出现了混乱。但就在这时,德军的坦克加快度,冲到了步兵的前面,用炮火对左翼阵地上的守军进行了火力压制。
看到一个又一个的机枪火力点被德军摧毁后,守军有些顶不住了。随着伤亡的增加,军心不可避免地生了动摇,先是一个人离开了阵地,朝罗科索夫斯基所在的森林跑来。有了榜样,后面的人夜有样学样,跟着往后面跑。功夫不大,脱离阵地的人开始成群结队的逃向了森林。(未完待续。)
第一六二章 重型坦克连(中)
森林里的炮兵朝着敌人猛烈地开火,将那些耀武扬威的坦克一辆接一辆地摧毁。遭到了重大打击的德军支撑不住,便停止了进攻,缓缓地朝后面撤去。
看到德军的进攻被击退了,一直站在森林外面空地上的罗科索夫斯基和卡梅拉才松了一口气。卡梅拉拍了拍罗科索夫斯基的肩膀,并帮着他将手枪插回了枪套,如释重负地道:“好了,科斯契卡,德国人被击退了,我们先回指挥部去吧。”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和卡梅拉肩并肩地朝森林走去。走着走着,卡梅拉忽然放慢了脚步,侧过脸问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假如刚刚您不冲出去的话,我们的防线是不是就会奔溃?”
“这是肯定的,卡梅拉将军。”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自己的老战友,表情严肃地回答:“假如刚刚退出阵地的指战员没看到我们两个人,不定他们已全部逃进了森林,兵败如山倒,这样一来,我们的防线肯定就完蛋了。”
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回头朝阵地上看了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道:“实话,如果不是那位在人群中喊话的战士,估计我们两人站在那里,还不能完全起到稳定军心的效果。”
“没错,你得没错。”卡梅拉也感慨地:“我刚刚清楚地看清楚了那位喊话的战士,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兵。我估计他肯定参加过不少的战斗,远的不,前两年的苏芬之战,我估计他就是其中的参与者。”
两人刚一走进指挥部,塔拉索夫就迎了上来,关起地问道:“两位将军同志,我刚刚看到你们冲出森林去了,真是为你们担心啊。怎么样,你们没受伤吧?”
因为刚刚击退德军的进攻,罗科索夫斯基此时的心情大好,所以他破荒地和塔拉索夫开起了玩笑:“放心吧,我的参谋长同志,我们一定事情都没有。能打死我们的子弹,炸伤我们的炮弹,到现在都还没有生产出来呢。”
开过玩笑之后,罗科索夫斯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对站在一旁的米哈伊洛夫道:“上校同志,您刚刚都看到了吧,德寇的坦克对我们的威胁还是挺大的,不知道我们的坦克团和摩步团什么时候能赶到?”
米哈伊洛夫听后,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司令员同志,坦克团和摩步团估计还要一个多时才能赶到。”
想到德军也许很快就会再次起进攻,罗科索夫斯基着急的问道:“那您的重型坦克连在什么地方?”
“在您回来以前,我刚刚和坦克连连长进行过联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问起重型坦克连,米哈伊洛夫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们已进入了亚尔采沃城内,最多再过十几分钟时间,他们就能赶到战场参加战斗。”
“上校,让他们先找个地方隐蔽起来,”罗科索夫斯基听完米哈伊洛夫的汇报后,没有进行催促,而是心平气和地:“等到形势危急时,再让他们突然出击,狠狠地打击一下德军的嚣张气焰。”
过了半个时以后,德军再次起了进攻。他们这次选择的进攻方向,依旧是苏军相对薄弱的左翼。由于在这段时间内,又有更多的部队渡过了浮桥,所以他们的实力和刚刚相比,有了极大的提高。
在进攻开始前,他们先用加农炮,先对苏军的防御阵地进行了十分钟的炮火覆盖。等炮击一结束,成百上千的步兵便在二十辆坦克的掩护下,朝着苏军阵地冲了过来。
罗科索夫斯基站在指挥部的观察口前,清楚地看到了前沿所生的一切。看到德军坦克引导步兵起冲锋,他扭头问卡梅拉:“将军同志,能用炮火对德军进行拦截吗?”
卡梅拉爽快地答应道:“好吧,我这就给炮兵营打电话,让他们用炮火拦截德军的进攻部队。”
接到了卡梅拉命令的炮兵营,立即用榴弹炮轰击德军的步兵,而反坦克炮连的攻击目标,则是德军的坦克。他们刚刚完成了两轮射击后,炮兵阵地的所在位置便暴露了,德军部署在远处的加农炮开始对他们进行火力压制。
德军的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在了炮兵阵地的旁边爆炸,但各炮兵连连长却没有丝毫的惊慌,他们依旧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各自的炮兵连,对着冲向苏军阵地的德军进行着炮火拦截。
卡梅拉得知炮兵营在敌人的火力压制下,遭受了一定的损失,有五门炮被打坏了,还有二十几名炮兵牺牲了,另外还有四十多人负伤。他立即将这个情况向罗科索夫斯基做了汇报,最后他特意强调:“……虽然炮兵营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炮兵们出色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表现出了英勇顽强的英雄主义。”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扭头对米哈伊洛夫道:“好了,上校同志,德寇的进攻部队已遭受了一定的损失,现在该轮到你们出击了。我命令你,立即让重型坦克连出击,去消灭部署在远处的德军炮兵阵地。”
米哈伊洛夫点了点头,走到了墙边的一部报话机旁,接过报务员手里的耳机戴上,然后对着送话器大声地:“上尉,现在轮到你们出场了。我命令你们要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将你们所遇到的一切都碾得粉碎,明白了吗?……既然明白了,那你还犹豫什么,我命令你们立即出击!出击!!”
功夫不大,罗科索夫斯基就从望远镜里看到七辆kV-型坦克从森林里冲了出去,开到公路上以后,立即展开了前三后四的战斗队形,气势汹汹地朝远处的德军炮兵阵地冲去。
重型坦克连一出现,立即就被德军现了。他们的坦克调转炮口,对着冲过来的kV-坦克就开了火。看到坦克炮弹落在自己的重型坦克左右爆炸,掀起一股股冲的泥柱时,罗科索夫斯基的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道,德军在坦克的数量上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就算一比一交换,苏军也损失不起。
有时越担心什么,就偏偏来什么。罗科索夫斯基正担心重型坦克在向前突击时,会被德军的坦克击毁,就有一辆坦克被德军坦克射的炮弹直接命中。看到那辆坦克的车身一下就被硝烟所笼罩,罗科索夫斯基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不过战场上的风大,被硝烟所笼罩的坦克很快就露出了身影,它若无其事地朝前开去,去碾压那些趴在它前进路上的德军士兵。
同样见到这种情况的卡梅拉不禁惊讶地问道:“见鬼,我刚刚明明看到德军的炮弹击中了它。可是,它为什么会没事呢?”
“将军同志,”对于卡梅拉的这个疑问,米哈伊洛夫客气地回答:“kV-是我们新装备部队的重型坦克,目前德军不管是反坦克武器还是坦克炮,都拿它没有办法。除非德军动用过1毫米的火炮,才有可能摧毁这种坦克。”
听到米哈伊洛夫的解释,卡梅拉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我的上帝啊,上校同志,假如真的像您所的,那么你们一个坦克连不就能击溃德军的一个步兵团甚至更多的兵力?”
“理论上是这样的,将军同志。”米哈伊洛夫笑呵呵地道:“由于我们的这种重型坦克以前没有露过面,所以德军部队里暂时没有装备能击毁这种坦克的武器。”
“不可思议,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卡梅拉摇头晃脑地:“这么来,你们的重型坦克在战场上,简直是无敌的状态。假如我们的部队里装备有几百辆这样的坦克,那么德寇的装甲部队就会变成待宰的羔羊。”
就在话的功夫,七辆重型坦克已冲进了德军的进攻队列中间。虽然它们此刻频繁地被德军的坦克炮命中,但车身至少晃了晃,又继续前进。甚至还有一辆重型坦克直接调转炮口,对着近在百米之内的德军坦克开了一炮,直接将对方的炮塔掀飞了。
就在大家沾沾自喜的时候,米哈伊洛夫给所有人泼了一盆冷水:“情况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虽然这种重型坦克的装甲厚,不容易被德军的炮火击穿,但是它的故障率高,有些开到一半就抛锚。而且还有些坦克,根本就没有配备炮弹,它们只能靠车载机枪扫射和碾压去消灭敌人……”
米哈伊洛夫的话,将所有人雷得外焦里嫩,谁要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好使的坦克,居然还有这样的缺陷。就在卡梅拉想质疑一下米哈伊洛夫的法时,冲在最前面的一辆重型坦克忽然停了下来,除了车载机枪还在继续扫射外,整个车身是一动不动。
附近的德军士兵看到有机可乘,立即有一名士兵抱着炸药包冲向了重型坦克,企图将其摧毁。看到那个士兵抱着炸药包躲过了机枪的射击,一头钻进了坦克的底部时,卡梅拉不禁失声地叫了出来:“哎呀,糟糕,德国人抱着炸药包钻进坦克的底部了……”
他的话音未落,坦克的下方就迸出一团火光,接着滚滚浓烟就将整个坦克笼罩了起来。见此情形,卡梅拉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他喃喃地:“我们的坦克,就这样被德国人干掉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
就在他打算再点什么的时候,塔拉索夫忽然惊叫起来:“你们快看,那个坦克没事,德国人的炸药包没有将他炸毁!”
听到塔拉索夫的喊声,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举起望远镜朝那辆抛锚的坦克望去,只见硝烟散尽,坦克依旧完好无损地停在那里,停顿了片刻的车载机枪,又哒哒哒地响了起来,附近刚刚站起身的德国兵,顿时被扫倒了一大片。
“炸药包都炸不坏我们的坦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卡梅拉好奇地问米哈伊洛夫。
米哈伊洛夫笑了笑,回答:“将军同志,我刚刚过,这种坦克虽然容易出故障,但是它的装甲厚实,德国人拿它根本没有办法。”
米哈伊洛夫的话,将所有人雷得外焦里嫩,谁要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好使的坦克,居然还有这样的缺陷。就在卡梅拉想质疑一下米哈伊洛夫的法时,冲在最前面的一辆重型坦克忽然停了下来,除了车载机枪还在继续扫射外,整个车身是一动不动。
附近的德军士兵看到有机可乘,立即有一名士兵抱着炸药包冲向了重型坦克,企图将其摧毁。看到那个士兵抱着炸药包躲过了机枪的射击,一头钻进了坦克的底部时,卡梅拉不禁失声地叫了出来:“哎呀,糟糕,德国人抱着炸药包钻进坦克的底部了……”
他的话音未落,坦克的下方就迸出一团火光,接着滚滚浓烟就将整个坦克笼罩了起来。见此情形,卡梅拉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他喃喃地:“我们的坦克,就这样被德国人干掉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
就在他打算再点什么的时候,塔拉索夫忽然惊叫起来:“你们快看,那个坦克没事,德国人的炸药包没有将他炸毁!”
听到塔拉索夫的喊声,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举起望远镜朝那辆抛锚的坦克望去,只见硝烟散尽,坦克依旧完好无损地停在那里,停顿了片刻的车载机枪,又哒哒哒地响了起来,附近刚刚站起身的德国兵,顿时被扫倒了一大片。
“炸药包都炸不坏我们的坦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卡梅拉好奇地问米哈伊洛夫。
米哈伊洛夫笑了笑,回答:“将军同志,我刚刚过,这种坦克虽然容易出故障,但是它的装甲厚实,德国人拿它根本没有办法。”(未完待续。)
第一六三章 重型坦克连(下)
看到德军的进攻被击溃了,罗科索夫斯基冲站在身边的卡梅拉一摆头道:“走吧,卡梅拉,跟我到阵地上去看看,给指战员们打打气,顺便见见刚才帮了我们大忙的那位老兵。”他朝门口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转身对塔拉索夫,“参谋长,我不在指挥部的时候,这里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本来想跟着罗科索夫斯基去阵地上看看的塔拉索夫,听到自己的司令员这么,便知道自己的想法又泡汤了,他只好无奈地答应一声,继续留在指挥部里值班。
罗科索夫斯基和卡梅拉走进阵地时,看到战壕里有战士抬着担架来回奔跑着,隐约能听到伤员痛苦的呻|吟声,和有人呼喊卫生员的声音。
听到这些稀奇古怪的声音,卡梅拉放缓脚步对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看来部队里的医疗力量还不足,需要向当地的医院求助,让他们为我们补充军医和护士。”
“可是整个亚尔采沃的人都跑光了,我到哪里去找医生和护士啊?”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我看在逃难的难民中,应该有不少人原来是在医院里工作的,我们可以征召这些人来充实野战医院。”
两人边边来到了战壕旁时,看着一名戴着钢盔的年轻战士坐在战壕旁,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而在他的怀里还躺着一名看不清面目的战士。卡梅拉好奇地问道:“战士同志,您抱着的是谁啊?”
战士听到卡梅拉的声音,抬起了头,用无神的目光望着卡梅拉,喃喃地道:“是一名老兵,如果不是他帮我挡了子弹的话,没准我都被打死了。”
听躺在战士怀里是一名老兵,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不禁一动,心不会这么巧吧,自己刚想来看看那位帮了自己忙的老兵,结果对方就牺牲了。他蹲下身子,轻轻地将老兵的遗体从战士的手里接了过来。
他扶着老兵的遗体,抬头问卡梅拉:“是这位老兵吗?”
卡梅拉也蹲下身体,仔细地打量着老兵的遗容,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没错,就是他。”完,他扭头问还精神恍惚的战士,“他是怎么牺牲的?”
看清问自己话的人是一位将军,战士连忙站起来回答:“报告将军同志,在我们的坦克出击时,有一股德国人已接近了我们的阵地。当时我们刚回到阵地不久,看到敌人居然出现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不禁就有些慌乱了起来。就在这时,是老兵站出来,大声地冲大家喊道:不要惊慌,德国人的人数少,我们一个人都还分不到一个呢。只要大家瞄准了打,一会儿就能将敌人全打下去。”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心里不禁暗自感慨:没想到这位老兵居然还有当政工人员的潜质,要是他没有牺牲,完全可以去让他当个连指导员之类的。
就在这时,第8师的师长基里洛夫上校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他走到两名将军的面前,没有敬礼,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两位将军同志,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们还是回指挥部去吧?”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上校同志,部队的伤亡情况如何,取得了什么样的战果?”
基里洛夫冲罗科索夫斯基咧嘴一笑,然后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师在刚刚的战斗中,伤亡一百余人,击毙德寇四百多人,还击毁了不少的坦克。”
听到基里洛夫提起坦克,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连忙放下老兵的遗体,起身后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只见那六辆摧毁了德军炮兵阵地的坦克,还停留在那里没有动弹。看到这种情形,他的心里不禁着急起来,他扭头问基里洛夫:“上校,您这里有直通指挥部的电话吗?”
“有的,司令员同志。”基里洛夫回答道。
听这个阵地上有电话能联系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便迫不及待地道:“立即带我去。”
一行人沿着战壕朝前走的时候,沿途的指战员纷纷让到一旁,同时挺直腰板向他们行注目礼。要是往常,也许罗科索夫斯基还会向他们还礼,可此刻,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则担心前面几辆重型坦克的命运,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指战员。
等到了指挥所里,他径直走到了电话机旁拿起了话筒。当听到里面传出塔拉索夫的声音,他立即道:“参谋长,请您转告米哈伊洛夫上校,让他立即将重型坦克连撤下来,我担心敌人不甘心失败,也许很快就会派轰炸机来对我们进行狂轰滥炸,我可不想看到这么好的坦克,被德寇的飞机炸毁。”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恭恭敬敬地回答:“我这就向米哈伊洛夫上校报告,让他立即将部队撤下来。”
“司令员同志,您在担心什么?”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卡梅拉还是用官职称呼罗科索夫斯基,“要知道我们的坦克数量虽然少,但敌人的坦克和反坦克炮,对它们都构不成什么威胁啊?”
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苦笑着:“卡梅拉将军,情况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样。虽然德寇的坦克和大炮对它们没有什么威胁,可是您却忘记了还有飞机。在前段时间,我率领部队在森林地区伏击了德军的快纵队,取得了不的战果。但就在我们打扫战场的时候,敌人的飞机出现了,一阵狂轰滥炸之后,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所以我担心德国人不甘心失败,又故技重施,派飞机来进行轰炸,到时这些重型坦克就危险了。”
两人正着话,桌上的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基里洛夫拿起话筒,语气严肃地:“喂,我是师长,您是哪里?”
等对方了话以后,基里洛夫便将话筒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时道:“司令员同志,是找您的电话,从司令部打来的。”
我接过话筒贴在耳边,听着米哈伊洛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和坦克连的连长联系过。除了刚进入战场不久就抛锚的坦克外,另外又有四辆坦克出现了故障,他们正在进行紧急的抢修。”
“上校,让他们抓紧时间修理,德国人的飞机也许很快就会来了。等敌机一来,他们就是最好的靶子。明白吗?”
“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那么就先让那两辆没有故障的坦克撤回来。”罗科索夫斯基担心如果再等下去,这些重型坦克有可能被德军的轰炸机一锅端了,所以抱着保存一辆是一辆的心理,命令米哈伊洛夫,“如果有可能,将这两辆坦克的弹药补齐全。”
坦克出了故障,如果没有专业技术人员,而只是坦克手自己动手修理,没有几个时,是根本无法排除故障的。可惜德国人不会给苏军的坦克手这么长的时间,仅仅过了半个时,四架敌机就光临了战场上空。
一看到停在远处一动不动的重型坦克,它们就从高空俯冲下来,对着几辆坦克又是投弹又是扫射,直到见到战场上所有的苏军坦克被它们打得冒烟燃烧,才摆了摆翅膀,顺着来的方向飞走了。
目睹了整个轰炸过程的罗科索夫斯基,气得直跺脚。等敌机飞走以后,他回到指挥所给米哈伊洛夫打电话,怒气冲冲地问道:“上校,坦克连还剩下几辆坦克?”
“两辆。”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中带着怒气,米哈伊洛夫有些心虚地回答:“除了您刚刚命令撤回来的两辆坦克外,其余的重型坦克,都在轰炸中被炸毁了。”(未完待续。)
第一六四章 元帅的到访
罗科索夫斯基强压着心中的火气,换了个话题问道:“上校同志,您的摩步团什么时候能进入防御阵地?”
“他们已经到了。”米哈伊洛夫回答:“正赶上敌机在轰炸,团长怕遭受到不必要的损失,便将部队隐蔽在了离阵地不远的森林里。”他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接着问,“司令员同志,我现在就命令他们去接替友军的防务吗?”
罗科索夫斯基捂住话筒,扭头对站在旁边的基里洛夫:“上校,第11坦克师的摩步团已经到达了右翼防线后方的森林里,您看什么时候可以向他们移交阵地?”
“师长同志,”没等基里洛夫答话,一名中士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报告:“团长命令我来向您报告,我们后方的森林里出现了一支部队,正朝我们的阵地开去。经过询问,原来是来接替我们防务的坦克师摩步团。团长让我向您请示:是否向对方移交阵地?”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立即明白这位中士是来自右翼的防御阵地,他没有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基里洛夫,看他怎么回复来请示的中士。
基里洛夫背对着罗科索夫斯基站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中士:“回去告诉你们团长,德寇随时有可能起进攻。为了防止引起混乱,不能一下将阵地全交出去,让他采用分段移交的方式进行。明白了吗?”
“全明白了,师长同志。”中士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既然明白了,那快点去传达我的命令吧!”
罗科索夫斯基看着中士的背影从门口消失,这才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对米哈伊洛夫:“上校,现在就让您的摩步团去接收防务吧。由于德寇随时可能再次起进攻,因此请您转告摩步团的团长,在接收防务时,应该分段分批地进行,避免引起混乱。”
“是,司令员同志。”米哈伊洛夫爽快地答应:“我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摩步团团长的。”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对站在面前的基里洛夫道:“上校同志,从今的战斗中,我们暴露出了许多问题,您要趁战斗的间隙将指战员们组织起来,针对这些问题提出好的解决办法。”
战斗总结,通常是完成作战任务后,为了吸取经验教训,指导以后作战,而由各级指战员所进行的。但基里洛夫听到这个对华夏军人来再平常不过的军事常识时,却是一脸茫然地反问道:“司令员同志,什么是战斗总结啊?”
听到基里洛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也不禁一愣,但随后想到苏军似乎没有在战斗结束后,总结经验教训的传统,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开始向对方科普起来:“上校同志,所谓的战斗总结,就是在战斗结束后,对整个作战情况进行综合分析,目地是吸取战斗中的经验教训,指导今后的作战。其主要内容包括:双方的作战企图,主要作战的经过和战果,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以及敌人的作战特点和技战术水平等等……”
基里洛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轻描淡写地完了这些内容后,挠了挠后脑勺,不解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根据您所的内容,这种战斗总结,不是应该由您或者比您更高级的指挥员来进行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心里哀叹一声:“完了,自己刚刚所的话,都是对牛弹琴了。”但他明白,仅凭自己的一己之力,要改变苏军中的很多传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他深吸两口气以后,把话题一转:“上校同志,你们师里的通讯器材好像数量不够吧?”
“是的,司令员同志。”基里洛夫难为情地:“我们师在转移时,为了摆脱敌人,不得不丢弃了许多军用物资,其中就包括一些通讯器材。”
听到基里洛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真是哭笑不得,他心你们丢掉的通讯器材可能不是一部分,而是全部吧?如果不是自己让通讯组给他们安了一部电话,估计他们和司令部之间的联系,也会和右翼阵地之间的联系一样,只能通过派遣通讯员来完成。
他扭头望着旁边一言不的卡梅拉,试探地问道:“将军同志,您去仓库的时候,里面除了火炮和各式武器弹药外,还有通讯器材吗?”
卡梅拉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不确定地回答:“司令员同志,由于时间仓促,我在找到所需要的大炮和反坦克炮以后,就带人匆匆返回了。还有两个物资仓库,我根本没时间去,也许那里就有通讯器材。”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附近的军用仓库里,可能有部队急需的通讯器材,罗科索夫斯基顿时喜出望外:“将军同志,您也看到了。目前基里洛夫上校的师里,就只有这部能和司令部联系的电话,和下面各团的联系,则只能通过通讯兵。如果战事激烈的话,这样也许就会贻误战机。我让基里洛夫上校给您派一个连,跟着您去军用仓库,把所有能搬的通讯器材都搬回来。”
“司令员同志,一个连太少了。”基里洛夫插嘴道:“我们在今的战斗中,弹药的消耗也很大。不如我派一个营跟卡梅拉将军去仓库,除了搬运通讯器材外,再运一些武器弹药回来补充部队。”
对于基里洛夫的这个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反对,因为他考虑到在接下来收容的部队里,肯定会有很多从前方退下来的指战员是手无寸铁的,早点为他们准备点武器,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他爽快地:“好吧,上校同志,就按您的办,派一个齐装满员的营,跟卡梅拉将军去搬运物资。”
正当基里洛夫在向一位营长交代任务,让他跟着卡梅拉到附近被遗弃的仓库里去搬运物资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罗科索夫斯基拿起电话,沉声道:“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您是哪里?”
电话听筒里传出了塔拉索夫焦急的声音:“司令员同志,您能立即回来一趟吗?”
听到塔拉索夫那异常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以为什么地方又出事情了,连忙紧张地问:“参谋长,出什么事情了?”
“元帅同志来了。”塔拉索夫压低声音道:“他们正在司令部等您呢,您快点回来吧!”
“好的,我马上回去。”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以后,对卡梅拉和基里洛夫:“我要立即回司令部一趟,你们尽快赶去仓库吧。记住,只要能用上的东西,统统搬回来,一趟搬不完就多搬几次,我担心以后我们获得补给的机会不会太多。”
十几分钟后,罗科索夫斯基回到了指挥部。一走进门,就看到身材高大的铁木辛哥和一个矮他一个头的指挥员,背对着门口围在桌边,低头看摊在上面的地图,而米哈伊洛夫和塔拉索夫两人则挺直身体站在一旁。
罗科索夫斯基以为和铁木辛哥一起的指挥员,是同行的参谋人员,便没有在意。他上前一步,将手举到耳边,大声地报告:“苏联元帅同志,中将罗科索夫斯基向您报告……”
他的话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和铁木辛哥一起转身的那位指挥员的领章,赫然也是元帅军衔。在片刻的迟疑之后,他迅地认出了这位矮个子的元帅,就是因为作战异常勇敢而被誉为“红色元帅”的伏罗希洛夫。不过在罗科索夫斯基来自后世的记忆力,他此刻应该在北面的列宁格勒担任方面军司令员才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手举在额边,却迟迟不话,伏罗希洛夫微微地笑了笑,走过来将他的手从额边拉下来,紧紧地握住,使劲地摇晃着:“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真的是很了不起啊。您带着几十个人离开方面军司令部的时候,铁木辛哥元帅还担心您至少在一个星期内,无法执行任何战斗任务。但接下来生的事实,证明他错了。您不光在最短的时间内,组织起上万人的部队,还成功地击退了德军的两次进攻,并取得了不的战果,真是太了不起了。”
对于伏罗希洛夫的夸奖,罗科索夫斯基淡淡一笑后,把头一昂挺直腰板,按照条例回答:“愿为苏维埃祖国服务!”
伏罗希洛夫扫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胸前的五枚勋章,点了点头,笑着:“将军同志,看来您服务得不错,如今已有了五枚勋章了。”着,他转过头望着铁木辛哥,微笑着继续,“老伙计,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由你我为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佩戴上第六枚勋章。”
铁木辛哥听到自己的老战友这么,也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亲爱的克利缅特-叶夫列莫维奇,我相信以罗科索夫斯基的表现,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再次获得新的勋章。”完,他也上去和罗科索夫斯基握了握手,然后问道:“怎么样,将军同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元帅同志,”经过这一的折腾,罗科索夫斯基深感自己手里的兵力和各种武器装备的不足,便主动向铁木辛哥道:“只要您能尽快给我补充一到两个师,那么我就可以在亚尔采沃地区构筑起坚固的防御,使敌人无法向维亚济马推进。”
铁木辛哥听后,叹了口气道:“由于德军在许多重要的方向起了进攻,为了挡住他们,我们不得不将新赶到的预备队投入那些方向。因此在你们这里,估计方面军很难为您提供什么部队,您只能通过收容从前方退下来的部队和掉队的战士,来补充和壮大您的作战集群。”
铁木辛哥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想起了华夏的一部抗倭电视剧,上级就给了李团长一个团的空番号,至于兵员和武器,都是一概没有,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想办法,没想到自己如今也面临着相同的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罗科索夫斯基又暗自庆幸,李团长征召的是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老百姓,武器弹药也是一点点地从敌人的手里夺过来的。而自己呢?可以通过收容那些源源不断从前线退下来的分队,来补充部队充实自己的作战集群;至于武器弹药,则更简单了,除了从敌人的手里缴获外,还有那些放弃的军用仓库里,有堆积如山的武器可以去接收。既然别人一穷二白,都能将一个空番号的团,变成了全军的主力,自己收容有战斗经验的指挥员和有充足的弹药补充,难道还比不过对方吗?
伏罗希洛夫见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神色不断变化,还以为他有什么情绪,连忙安慰他:“将军同志,我代表铁木辛哥元帅向您表个态,只要远东的部队一到,我一定会优先补充你们这个作战集群的。这样您就放心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刚想话,却被铁木辛哥抬手制止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虽然您现在的兵力很少,可是您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你们的任务就是掩护斯摩棱斯克的后方,使绕过了城市的敌人,不能沿着公路向维亚济马前进。”
“我明白了,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道:“和我们生战斗的敌人,就是从斯摩棱斯克北面绕过来的。他们在河上架设了浮桥,将坦克大炮还有人数众多的步兵渡过河来,就是企图利用他们的优势兵力,沿着公路冲向维亚济马。”
等铁木辛哥和罗科索夫斯基两人又谈论了几句后,伏罗希洛夫抬手看了看表,然后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喂,老伙计,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元帅同志,你们要回方面军司令部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铁木辛哥问道。
铁木辛哥摇了摇头,:“目前斯摩棱斯克的情况很糟糕,我们打算去那里看看。”
“元帅同志,通往斯摩棱斯克的道路已被德军占领,再往前走,就会有危险的。”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劝,铁木辛哥和伏罗希洛夫对视一眼后,笑着:“将军同志,我们做指挥员的怎么能怕危险呢?前线的形势吃紧,我们才更需要去鼓舞士气,我相信只要指战员们看到我们出现在前线,就一定会士气大振,这样我们才有把握打败敌人。”完,他向罗科索夫斯基伸出手,高声地道:“好了,再见吧,将军同志。祝您健康!”(未完待续。)
第一六五章 泄密风波(上)
当两位元帅离开后,和塔拉索夫一脸激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坦克师长米哈伊洛夫那严肃的表情。
“怎么回事,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看着米哈伊洛夫这幅表情,不禁好奇地问道:“是什么事情惹您不高兴了吗?”
“司令员同志,他们没有权利!”米哈伊洛夫忽然没头没脑地:“他们作为高级指挥员,应该坐在自己的指挥部里,而是不是坐着车到危险的前线来。”
“可是,上校同志。”米哈伊洛夫的话刚出口,便遭到了塔拉索夫的反驳:“在当前的战场上,我们由于和敌人的实力悬殊,军队在不停地败退。为了挽救这一切,我们必须给那些还在浴血奋战的指战员们建立起必胜的信心。而元帅同志们到前线视察,他们出现的本身,度指战员来,就是一种巨大的鼓舞。”
罗科索夫斯基俨然没有听到塔拉索夫和米哈伊洛夫之间的唇枪舌剑似的,自顾自地想:“在战争爆的初期,占据兵力优势的西方面军部队,之所以垮得那么快,除了事先没有做好战争准备外,还和当时的方面军司令员巴甫洛夫大将擅离职守有关。他不是留在司令部里统筹全局,而是跑到下面的一个集团军里,失去了统一指挥的苏军不打败仗才怪了。”
想到这里,他抬手打断还在争执不下的两人,道:“好了,同志们,要是两位元帅同志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我们就不要瞎担心了。”
“要是我处于您的地位,司令员同志,那么我就要提醒元帅一声。”米哈伊洛夫固执己见地:“虽然他们去前沿能起到了一定鼓舞士气的作用,不过危险太高,德国人也不是傻子,假如他们知道有两位元帅去前线,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对付他们的。”
“行了,上校同志,别再提这件事了。”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记忆力,虽然战争异常残酷,但这两位到处跑的元帅,似乎连毫毛都没有伤一根,因此他打断了米哈伊洛夫后面想的话,及时地转换了话题:“我们还是来谈谈您的坦克团,什么时候能到达指定的位置吧!”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米哈伊洛夫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在您回来以前,我刚刚和我的坦克团长取得了联系。由于道路上到处是被德军飞机炸出来的弹坑,坦克根本无法通行,他们只好停下来边修路边前进。”
修路?!听完米哈伊洛夫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的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如果真的道路到处是飞机炸出来的弹坑,那么坦克团就算到黑也不见得能赶到。
“司令员同志,我有个情况需要向您反映一下。”参谋长塔拉索夫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便及时地插话:“根据我的观察,基里洛夫上校的步兵第8师似乎缺乏通讯器材,除了我们提供给他的那部电话机外,好像就没有别的通讯器材了。”
对于塔拉索夫如此细致的观察,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许地道:“没错,参谋长同志。您观察得很仔细,基里洛夫师的确没有什么通讯器材,以至于师部要下达命令,都要派通讯兵去传达。”
“那可怎么办啊?”塔拉索夫有些着急起来:“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通讯器材,无法为他们进行补充,一旦战事激烈,没有快捷方便的通讯器材,那么会容易贻误战机的。”到这里,他把目光投向了米哈伊洛夫,试探地问,“上校同志,不知道你们师能否提供一些通讯器材给第8师?”
米哈伊洛夫立即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连声道:“不行,坚决不行。”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补充,“我和部队联系,几乎都是通过车载电台。您总不可能让我将车载电台拆下来,交给基里洛夫师使用吧?那样一来,我们的坦克就只能靠信号旗来传达命令了。”
“用信号旗指挥坦克作战的方式,是不可取的。”罗科索夫斯基及时地站出来帮米哈伊洛夫解围:“战场上的硝烟那么大,待在坦克里的指战员们怎么可能看得清楚信号旗所出的是什么信号呢?到时没准会弄巧成拙。参谋长,您就别为难米哈伊洛夫上校了。至于第8师的通讯器材,我已经想办法解决了。”
“什么,已经解决了?”塔拉索夫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他和米哈伊洛夫了那么多的废话,就是希望能从坦克师里匀出一部分通讯器材,去充实第8师。现在却听罗科索夫斯基轻描淡写的事情已解决,怎么能叫他不吃惊呢。
“是的,解决了。”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道:“据卡梅拉将军,在亚尔采沃的北面,有几座被我军遗弃了的仓库,里面有大量的武器弹药和军用物资,同时也可能有通讯器材。所以我命令卡梅拉将军带着第8师的一个营,到仓库里搬运物资去了。”
塔拉索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顿时眼前一亮,他轻轻地咳嗽一声,然后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司令部的武器数量也不足,您看能否让我带两个警卫班,去仓库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行,参谋长同志,坚决不行。”罗科索夫斯基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塔拉索夫的这个提议,他态度坚决地:“搬运物资的事情,由第8师来完成。而您,我有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要交给您!”
“司令员同志,请您吩咐吧。”塔拉索夫恭恭敬敬地道。
“参谋长,您立即派出人手,到附近去收容失散的我军指战员。”罗科索夫斯基吩咐道:“目前南面和北面都还没有现德国人,你们就朝这两个方向去搜寻,没准一下来,就能收容好几百人呢。”
“司令员同志,请将这个任务交给我吧!”塔拉索夫先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缨。
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又再次摇了摇头,道:“参谋长,您还要留下来协助我指挥战斗呢,收容部队这件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
塔拉索夫有些无奈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觉得应该将这件事情,交给谁去负责更加合适一些呢?”
罗科索夫斯基的目光在室内扫了一遍,然后停在了斯塔雷中尉的身上。他朝对方招招手,客气地道:“中尉同志,请过来一下。”等斯塔雷走过来后,他又继续往下,“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你带一个警卫班,一直向南走,想方设法去多收容一些从前沿退回来的指战员,并将他们带回到这里来。有信心嘛?”
“有信心。”斯塔雷用洪亮的声音回答道。“允许我现在就去吗?”
“去吧,中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冲他挥挥手,道:“路上多注意安全,你们也许会和股的德军部队遭遇,所以要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等斯塔雷离开后,米哈伊洛夫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我有个建议,不知道该不该。”
“上校,您有什么话就尽管。”见米哈伊洛夫话吞吞吐吐,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便有些不悦:“没有什么该不该的。”
“根据您的计划,我们师的两个坦克团,都部署在由摩步团把守的阵地后面。”他到这里有意放慢了语,见罗科索夫斯基连连点头表示肯定,才将语恢复到正常水平:“但我觉得将两个团部署在这里,未免有些太集中了,一旦遭到德军的轰炸,我们的坦克就会损失殆尽的。”
罗科索夫斯基从米哈伊洛夫的话中,听出他似乎有什么话想,便催出道:“好了,上校,现在不是玩猜谜的时候,您有什么想法就尽管吧。”
“我打算将一个坦克团,部署在我们防御阵地的前方。”米哈伊洛夫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瞧瞧,在摩步团阵地的左前方,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森林,假如我们将其中的一个坦克团部署在这里。等德军坦克向我们的阵地起冲进时,我们的坦克从森林里冲出去,就一定可以将德国人打一个落花流水。”
米哈伊洛夫的提议,虽然有点老生常谈的感觉,而且这种战术,罗科索夫斯基在保卫舍佩托夫卡的时候,就曾经多次使用过。不过计谋不怕旧,只要能用效果就行。因为他在片刻的思索以后,便点头同意了。
黑以后,米哈伊洛夫的两个坦克团6续抵达了各自的防御阵地,去仓库搬运物资的卡梅拉,也和那一个营的战士满载而归。
看到卡梅拉一脸喜色地走进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问道:“卡梅拉将军,从您的表情看,今的收获肯定不错吧?”
“没错,科斯契卡。”卡梅拉也许是太高兴了,以至于在这种公众场合里也称呼起罗科索夫斯基的名来。他转身冲着门口喊了一句:“把东西抬进来吧。”
随着他的喊声,三名战士鱼贯而入,他们的手里都抱着一部型的电台。卡梅拉指着他们手里的电台,得意地:“我们在仓库里现了十台这样的电台,我就让战士们全搬回来了。其余的电台,我都分给第8师和坦克师的摩步团了,这剩下的三台就归我们司令部使用吧。”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塔拉索夫看着战士怀里的电台,顿时两眼放光,他招呼着将电台放在桌上,在将战士们打出去后,他激动地:“司令员同志,有了这么多的电台,就算我们以后还要增加更多的部队,联系起来就方便多了。”
罗科索夫斯基从米哈伊洛夫的话中,听出他似乎有什么话想,便催出道:“好了,上校,现在不是玩猜谜的时候,您有什么想法就尽管吧。”
“我打算将一个坦克团,部署在我们防御阵地的前方。”米哈伊洛夫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瞧瞧,在摩步团阵地的左前方,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森林,假如我们将其中的一个坦克团部署在这里。等德军坦克向我们的阵地起冲进时,我们的坦克从森林里冲出去,就一定可以将德国人打一个落花流水。”
米哈伊洛夫的提议,虽然有点老生常谈的感觉,而且这种战术,罗科索夫斯基在保卫舍佩托夫卡的时候,就曾经多次使用过。不过计谋不怕旧,只要能用效果就行。因为他在片刻的思索以后,便点头同意了。
黑以后,米哈伊洛夫的两个坦克团6续抵达了各自的防御阵地,去仓库搬运物资的卡梅拉,也和那一个营的战士满载而归。
看到卡梅拉一脸喜色地走进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问道:“卡梅拉将军,从您的表情看,今的收获肯定不错吧?”
“没错,科斯契卡。”卡梅拉也许是太高兴了,以至于在这种公众场合里也称呼起罗科索夫斯基的名来。他转身冲着门口喊了一句:“把东西抬进来吧。”
随着他的喊声,三名战士鱼贯而入,他们的手里都抱着一部型的电台。卡梅拉指着他们手里的电台,得意地:“我们在仓库里现了十台这样的电台,我就让战士们全搬回来了。其余的电台,我都分给第8师和坦克师的摩步团了,这剩下的三台就归我们司令部使用吧。”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塔拉索夫看着战士怀里的电台,顿时两眼放光,他招呼着将电台放在桌上,在将战士们打出去后,他激动地:“司令员同志,有了这么多的电台,就算我们以后还要增加更多的部队,联系起来就方便多了。”(未完待续。)
第一六六章 泄密风波(中)
“司令员同志,可以提个意见吗?”米哈伊洛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忽然问道。
“吧,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虽然不知道米哈伊洛夫准备什么,但还是用客气地语气回应道:“您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好好地。”
“您知道彼得洛夫斯基将军的事迹吗?”、
“彼得洛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愣了片刻后,立即想起这人是谁,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试探地问:“上校,您的是第6步兵军军长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我的就是他。”米哈伊洛夫有些兴奋地道:“在三前,他的部队接到了向敌人起进攻的命令,彼得洛夫斯基军长便让部队趁着夜色悄悄地渡过了第聂伯河,冲向了德军纵深。德军没有想到我们的部队会起突然的反击,结果被打得狼狈不堪,还把日洛宾和罗加乔夫两座城市丢掉了。斯大林同志就因为他在战斗的英勇表现,和所取得的巨大战果,破例将他从上校晋升为了中将。”
“上校同志,您所的这些我都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茫然地反问道:“您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还能是什么,将军同志。”米哈伊洛夫情绪异常激动地:“我想我们也可以复制彼得洛夫斯基将军的胜利,给我们四周的敌人以重创。”
“怎么个打法?”米哈伊洛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了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禁好奇地反问道:“总不至于让我们去增援彼得洛夫斯基中将的部队吧,要知道我们和他们之间间隔过了两百公里,中间还有诸多的德军重兵集团。采取这样的行动,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是,不是这样的。”米哈伊洛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连连摆手:“司令员同志,我不是让您去增援彼得洛夫斯基将军,毕竟我们两支部队之间相距实在太远了。我想的是这样。”他着,用手在地图上点了一点。
罗科索夫斯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他指的是亚尔采沃西北方向的杜霍夫希纳。对于这个城市,罗科索夫斯基一点都不熟悉,因此他在观察了一阵后,问道:“上校,莫非您是打算让我派部队去袭击这座城市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我就是这样考虑的。”米哈伊洛夫特意强调:“您别瞧德军的攻势凶猛,但在很多被他们占领的区域内,他们的实力却很薄弱,毕竟在短时间内占领了那么多的城市,如果每个城市都派重兵把守的话,那么在前线,他们就抽不出足够的兵力参与进攻了。”
“您的想法吧。”深受华夏军事传统影响的罗科索夫斯基,非常懂得挥军事民|主,他大度地对米哈伊洛夫:“你们打算如何夺取这座城市呢?”
“在一个时前,我已向杜霍夫希纳派出了侦察员,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收到从前线回的情报。”米哈伊洛夫信心十足地:“等了解了这座城市德军兵力和分布情况后,我就会抽掉摩托化团的一个营,连夜赶往这座城市,去消灭在那里的敌人。”
罗科索夫斯基也知道在德军占领区,有很多漏洞可钻,既然这是一个打击德国人的好机会,他自然没有理由反对,相反他还关切地问:“上校,这事您有把握吗?”
“您就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米哈伊洛夫信誓旦旦地:“只要我出动一个摩托化营,就足以消灭德军同样兵力的一支对,要对付一个的杜霍夫希纳,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到他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隐隐闪过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但他转念一想,杜霍夫希纳离自己这里只有不到十公里,如果有什么意外生的话,增援部队完全赶得过去。
过了半个多时,米哈伊洛夫便接到了侦察兵来自杜霍夫希纳的报告。他将看完的电报交给罗科索夫斯基,信心满满地:“司令员同志,根据侦察员的报告,城里只有两个排的兵力。我用一个营去对付德军的两个排,就算我们不动用武器,只是用脚踩,也能将他们全部踩死。”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苦笑着:“上校同志,虽然你们的兵力比德军多,但敌人也不是傻子,会站在那里任由你们去杀。所以您必须做好进攻计划,要事先将可能生的事情都考虑进去,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米哈伊洛夫答应一声后,叫过一名参谋,动手开始制订起计划来。
卡梅拉看了一眼埋头疾书的米哈伊洛夫,特意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杜霍夫希纳离这里只有十公里左右,需要我们提供炮火支援吗?”
“用不着,将军同志。”听到卡梅拉这么,正在写计划的米哈伊洛夫抬起头,略带不满地道:“我们的兵力比敌人多十倍,就算没有炮火的支援,我们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全部歼灭。”
“既然是这样,您现在可以抽调作战部队了。”罗科索夫斯基吩咐米哈伊洛夫:“告诉您的团长,要抽调最强的那个营参加战斗,并给他们配上最好的武器。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敌人和占领城市。”
“我知道了。”米哈伊洛夫将刚写好的计划书朝罗科索夫斯基的怀里一塞,然后走到了电台旁边,低下头对报务员:“报务员同志,麻烦您呼叫一下摩托化团,我有重要的任务要布置给他们。”
过了没多久,报务员便礼貌地对米哈伊洛夫:“上校同志,和摩托化团已接通,您可以和他们进行通话了。”
米哈伊洛夫接过耳机戴上,然后冲着送话器:“喂,中校吗?我命令您立即抽调一个最精干的营出来,给他们配上好的武器以及足够的弹药……”
很快,米哈伊洛夫便放下了耳机和送话器,满面笑容地:“司令员同志,以及向下面的部队交代好了。他们将在两个时以后,向杜霍夫希纳方向运动,并在附近潜伏下来,等明以后,再起对城市的攻击。”
攻击部队是晚上十点,刚擦黑的时候出的,到凌晨一点,等着电台旁边的米哈伊洛夫便接到了部下的消息。对方通过电台激动地报告:“师长同志,我们已到达了杜霍夫希纳的外围,并隐蔽了起来。在这里稍作休息后,就立即起对敌人的进攻。”
看到米哈伊洛夫和他的部下通过报话机,在肆无忌惮的地聊着兵力部署等情况,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制止他:“上校同志,您怎么采用明语通话呢?您有没有想过,假如德国人在窃听的话,那么我们的行动不就全暴露了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米哈伊洛夫听后,不以为然地:“为了提高指挥部队的效率,不少部队的指挥员都是通过报话机来传达命令的。”
见米哈伊洛夫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真是哭笑不得,他不得不再次提醒对方:“上校,我看您现在有点太兴奋了吧。要知道,在遥远的东方有句老话:骄兵必败!就是提醒我们哪怕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依然要做好很多防范措施,避免意外事件的生。”
“好了,司令员同志,我记住了。”米哈伊洛夫见罗科索夫斯基喋喋不休地这事,连忙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凌晨四点,还没有完全亮,米哈伊洛夫手下的摩托化营对杜霍夫希纳的进攻便展开了。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一再重申,在这里不允许使用无线的远程通话,避免遭到德军的窃听。
罗科索夫斯基的担忧却没有引起米哈伊洛夫的警觉,他依旧沉浸在部队即将解放杜霍夫希纳的幻想之中。他信心十足地:“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最多再过二十分钟,我想我的部下就能攻进杜霍夫希纳的好消息告诉你。”
乐极生悲,就在米哈伊洛夫沉浸在幻想中的时候,前线的报告到了。摩托化营的营长通过报话机,向司令部报告前线的战况。戴着耳机的米哈伊洛夫听话筒里传出了哭哭啼啼的声音,便有些不耐烦地:“除什么事情了,少校,把敌人的骑兵都消灭了吗?”
很快,对方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师长同志,情况不妙。不知道怎么搞的,德国人好像事先有准备似的,我的部队刚刚接近了城市,正打算一鼓作气冲进城里,谁知道德国人用早已布置好的机枪,朝着我们的进攻部队进行扫射。由于我军的队列密集,又被德国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到目前为止,我们伤亡了上百人,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米哈伊洛夫听后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少校,您刚刚什么,您敌人有了防备?这不可能吧,要知道这道命令刚刚写好,我就命令部队出了。就算德国人窃取了我们的这份情报,他们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知一支驻扎在杜霍夫希纳的德军呢?”
“是啊,这真是太奇怪了。”
看到米哈伊洛夫和他的部下通过报话机,在肆无忌惮的地聊着兵力部署等情况,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制止他:“上校同志,您怎么采用明语通话呢?您有没有想过,假如德国人在窃听的话,那么我们的行动不就全暴露了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米哈伊洛夫听后,不以为然地:“为了提高指挥部队的效率,不少部队的指挥员都是通过报话机来传达命令的。”
见米哈伊洛夫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真是哭笑不得,他不得不再次提醒对方:“上校,我看您现在有点太兴奋了吧。要知道,在遥远的东方有句老话:骄兵必败!就是提醒我们哪怕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依然要做好很多防范措施,避免意外事件的生。”
“好了,司令员同志,我记住了。”米哈伊洛夫见罗科索夫斯基喋喋不休地这事,连忙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凌晨四点,还没有完全亮,米哈伊洛夫手下的摩托化营对杜霍夫希纳的进攻便展开了。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一再重申,在这里不允许使用无线的远程通话,避免遭到德军的窃听。
罗科索夫斯基的担忧却没有引起米哈伊洛夫的警觉,他依旧沉浸在部队即将解放杜霍夫希纳的幻想之中。他信心十足地:“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最多再过二十分钟,我想我的部下就能攻进杜霍夫希纳的好消息告诉你。”
乐极生悲,就在米哈伊洛夫沉浸在幻想中的时候,前线的报告到了。摩托化营的营长通过报话机,向司令部报告前线的战况。戴着耳机的米哈伊洛夫听话筒里传出了哭哭啼啼的声音,便有些不耐烦地:“除什么事情了,少校,把敌人的骑兵都消灭了吗?”
很快,对方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师长同志,情况不妙。不知道怎么搞的,德国人好像事先有准备似的,我的部队刚刚接近了城市,正打算一鼓作气冲进城里,谁知道德国人用早已布置好的机枪,朝着我们的进攻部队进行扫射。由于我军的队列密集,又被德国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到目前为止,我们伤亡了上百人,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米哈伊洛夫听后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少校,您刚刚什么,您敌人有了防备?这不可能吧,要知道这道命令刚刚写好,我就命令部队出了。就算德国人窃取了我们的这份情报,他们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知一支驻扎在杜霍夫希纳的德军呢?”
“是啊,这真是太奇怪了。”(未完待续。)
第一六七章 泄密风波(下)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少校的无线电话又打来了,他带着哭腔道:“师长同志,根据侦察,有一支德军的装甲部队,正在向我营所在位置快地运动。”
“什么,德军的装甲部队?”米哈伊洛夫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敌人是什么样的兵力,有多少坦克?”
“侦察兵报告,敌人大概有十辆坦克,以及一个营的步兵。”少校有些惊慌失措地道:“师长同志,让我们撤退吧!再不撤的话,一旦德国人的装甲部队冲上来,我们可就有被合围的危险。”
米哈伊洛夫对少校的恳求,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等待他的最后决定。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然后对米哈伊洛夫:“上校同志,如果他们撤退的话,很容易被尾随而来的德军装甲部队打垮。所以我决定,让摩托化营就地驻守。而您立即派出一个坦克营去进行增援,确保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们营救出来。”
德军的装甲部队在十几分钟内,就赶到了杜霍夫希纳。摩托化营的营长见德军势大,根本顾不上米哈伊洛夫让他坚守的命令,慌慌张张就将部队撤了下来。由于通往亚尔采沃的道路无遮无拦,德军的坦克用坦克炮和车载机枪,疯狂地破击或扫射我们正在撤退的部队。
等少校带着一帮指战员退进森林后,一清点人数,顿时被吓了一跳,想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兵力就损失了三分之一。不过这样一来,更坚定了他撤退的决心。
为了让撤退变得名正言顺,他再次给米哈伊洛夫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少校对米哈伊洛夫道:“师长同志,我们的兵力已损失了三分之一,如果再不撤退的话,我担心我们会全军覆没。”
听到自己的部下接二连三的报告,米哈伊洛夫的心里开始出现了动摇,为了防止自己的部队被德军成建制地消灭,他眼睛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用恳求的语气道:“如今敌我兵力悬殊,如果再不撤的话,我担心我的人就再也撤不下来了。”
“等一等,上校同志。等您的坦克营到了,再掩护他们撤退。”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满地:“现在我们先要搞清楚,我们的作战计划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米哈伊洛夫一听罗科索夫斯基提起这件事,马上便乖乖地闭上了嘴。他也在绞尽脑汁地想,只有几个人知道的计划,在执行时居然会生泄密事件,那么在这些人中间,肯定潜伏着德军的间谍。至于谁是德军间谍,他在脑子把所有人的情况过了一遍,现谁都没有当间谍的水平。
德军的坦克冲到森林的边缘,朝着里面可能有人停留的地方,又是开炮又是扫射,,将整个区域搅得翻地覆。一位在德军的炮击中负伤的连长,被人抬到了少校的身边。他躺在担架上不甘心地问道:“少校同志,坚守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们还是撤退吧,争取为部队多保存一点种子。”
虽然少校早就惊慌失措,但听到自己的部下提出让他放弃阵地的提议时,在犹豫了片刻后道:“不行,连长同志,在得到上级的命令以前,我们坚决不能撤退。”
就在少校纠结不已的时候,米哈伊洛夫派来接应他们的坦克营到了。二十几辆老式的坦克,从德军坦克的侧翼起了攻击。在短短的五分钟时间内,就将德军一半的坦克打坏,为摩托化营的撤退创造了条件。
当摩托化营的营长出现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时,米哈伊洛夫不满地问自己的部下:“少校,吧,您的部队的行动,为什么会暴露,以至于让德国人做好了准备。”
“师长同志,我在回来的路上,也一直在问自己,这道进攻命令是如何泄漏出去的。”少校摇了摇头,继续道:“在出前,除了我的一级政治指导员和三位连长外,谁都不知道部队将开向什么地方。而且他们从得知计划以后,就一直待在我的身边,根本无法将这个计划传递出去。”
“没错,少校同志,您分析得很仔细。”罗科索夫斯基接着:“我也认为这次的泄密,可能与您无关,而是其他留在街道上的行人。”
“司令员同志,能允许我两句话吗?”一名负责通讯器材的参谋走过来,低声地告诉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我认为这次的泄密,可能和我们使用电台进行明语通话有关。”
罗科索夫斯基虚心地向通讯参谋请教:“参谋同志,采用无线通话,容易泄密吗?”
“没错的,”参谋肯定地回答:“我相信德军就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对我们的通讯线路进行着窃听。电报,没什么事情;但要是采用无线通话,你们所的一切,都会被窃听的德国人听得详详细细。”
“原来是这样。”听参谋这么一解释,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点了点头,然后:“如果我们不采用无线通讯的话,相信敌人就无法窃取我们的作战治疗。”
米哈伊洛夫听后,也被吓了一跳。他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担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看来以后我们的通讯,只能通过电报或有线电话,这样被德军截获信息的可能就要得多吧。”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拍了拍少校的肩膀,安慰他:“少校同志,不要自责。你们这次打败仗,责任不在你们,而在我。我们以后要吸取类似的教训,避免重蹈覆辙。”
对杜霍夫希纳的进攻,如同捅了一个马蜂窝似的。德军连夜将大量的装甲部队和步兵,运送到杜霍夫希纳,并做好了进攻亚尔采沃的准备。
听米哈伊洛夫听德军从北面气势汹汹地压了过来,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压力。他连忙开始调兵遣将:“米哈伊洛夫,看来你们师的防线,要稍稍进行一点调整。至少要用一个坦克营和一个步兵营,在西面防线构筑防线,避免德军利用现成的公路,朝我们这里冲过来。”
“好的,我这就去起草命令。”完,米哈伊洛夫拿出纸笔,开始在本子上奋笔疾书起来。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站起身将一份刚刚出炉的命令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再瞧瞧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罗科索夫斯基快地将他即将出的命令看了一遍,然后对他:“上校,我们要吸取这次的教训,以后不管去进攻哪里。都只能采用电话通知或者派通讯兵去传达的方式,千万不要再使用无线通话,避免被德国人窃听。”
米哈伊洛夫没有辩解,接过罗科索夫斯基递回来的作战命令,转身交给了少校,然后对他道:“少校,你带着这道命令回去,和坦克营一起扶着防御亚尔采沃的西北面。你要向我保证,不管敌人如何猛烈地进攻你们的防区,只要你们还有一个人在,那就坚决不准后退一步,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少校完后,抬手敬了一个环礼,然后转身快地走出指挥部。
看着少校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卡梅拉有些担心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这位少校会吸取今晚作战失败的教训吗?”
“我想会吧。”罗科索夫斯基用不确定的语气道:“在今晚的战斗中,他们营损失了过三分之一的兵力,假如不是坦克营及时赶到的话,我估计他们甚至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亮以后,德军从杜霍夫希纳方向起了进攻。虽然摩托化营是临时构筑的防线,但在坦克营的支援下,他们还是顽强地击退了德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米哈伊洛夫听到这个战果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看来我们没有处置这位营长的决定是对的。您瞧瞧,他在今的阻击战中,表现得是多么地顽强,敌人虽然有飞机大炮的支援,又有坦克的掩护,但始终没能突破他们的阵地。”
“我们的指战员都是好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扭头问塔拉索夫:“参谋长,左翼的第8师正面有德军进攻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立即回答:“今的情况很奇怪。德军似乎把注意力集中在右翼,疯狂地对易守难攻的右翼阵地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而对左翼阵地则不闻不问。司令员同志,您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对杜霍夫希纳的进攻,如同捅了一个马蜂窝似的。德军连夜将大量的装甲部队和步兵,运送到杜霍夫希纳,并做好了进攻亚尔采沃的准备。
听米哈伊洛夫听德军从北面气势汹汹地压了过来,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压力。他连忙开始调兵遣将:“米哈伊洛夫,看来你们师的防线,要稍稍进行一点调整。至少要用一个坦克营和一个步兵营,在西面防线构筑防线,避免德军利用现成的公路,朝我们这里冲过来。”
“好的,我这就去起草命令。”完,米哈伊洛夫拿出纸笔,开始在本子上奋笔疾书起来。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站起身将一份刚刚出炉的命令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再瞧瞧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罗科索夫斯基快地将他即将出的命令看了一遍,然后对他:“上校,我们要吸取这次的教训,以后不管去进攻哪里。都只能采用电话通知或者派通讯兵去传达的方式,千万不要再使用无线通话,避免被德国人窃听。”
米哈伊洛夫没有辩解,接过罗科索夫斯基递回来的作战命令,转身交给了少校,然后对他道:“少校,你带着这道命令回去,和坦克营一起扶着防御亚尔采沃的西北面。你要向我保证,不管敌人如何猛烈地进攻你们的防区,只要你们还有一个人在,那就坚决不准后退一步,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少校完后,抬手敬了一个环礼,然后转身快地走出指挥部。
看着少校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卡梅拉有些担心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这位少校会吸取今晚作战失败的教训吗?”
“我想会吧。”罗科索夫斯基用不确定的语气道:“在今晚的战斗中,他们营损失了过三分之一的兵力,假如不是坦克营及时赶到的话,我估计他们甚至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亮以后,德军从杜霍夫希纳方向起了进攻。虽然摩托化营是临时构筑的防线,但在坦克营的支援下,他们还是顽强地击退了德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米哈伊洛夫听到这个战果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看来我们没有处置这位营长的决定是对的。您瞧瞧,他在今的阻击战中,表现得是多么地顽强,敌人虽然有飞机大炮的支援,又有坦克的掩护,但始终没能突破他们的阵地。”
“我们的指战员都是好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扭头问塔拉索夫:“参谋长,左翼的第8师正面有德军进攻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立即回答:“今的情况很奇怪。德军似乎把注意力集中在右翼,疯狂地对易守难攻的右翼阵地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而对左翼阵地则不闻不问。司令员同志,您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没错,情况很反常。”卡梅拉也接着道。“我们必须要提高警惕,以应付德军的动作。”(未完待续。)
第一六九章 混成支队(上)
看着斯塔雷离去的背影,米哈伊洛夫有些担忧地问:“司令员同志,这些新收容的部队,能坚守阵地吗?”他在问完这句话以后,又迟疑地补充了一句,“他们中的不少人,应该已被德国人吓破了胆,要是在战斗时生动摇的话,也许会影响到其他的战士。”
“上校同志,您想得太多了。”对于米哈伊洛夫的这种怀疑,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予以了反驳:“这些指战员只是被敌人的坦克和飞机打乱了建制,失去了统一的领导。但他们并没有被敌人吓破胆,而是依然顽强地寻找联合起来的可能性。由于被敌人打败过,他们现在渴望着战斗,希望通过新的战斗,来洗刷自己的耻辱。而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加紧组建我们的作战集群。”
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塔拉索夫随手抓起了电话,听了一会儿后,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见到他的这个反应,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微微地蹙起了眉头,冷冷地问道:“参谋长,出什么事情了?”
塔拉索夫连忙用手捂住话筒,回答:“司令员同志,电话是基里洛夫上校打来的,他有两个师的部队刚刚进入了他们的阵地,两位师长此刻就在他的指挥部里。”
听新到了两个师,罗科索夫斯基的眉毛往上一扬,激动地问:“部队的番号是什么,共有多少人?”他心里暗自地盘算,只要有了这两个师的部队,那么就可以在亚尔采沃的西面部署第二道防线,挡住德军的进攻就更加有把握了。
没想到塔拉索夫听到他的问题后,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回答:“两个都是步兵师,其中一个有6人,另外一个人数更少,还不到两百人。”
“什么,什么,参谋长同志,您刚刚什么?我没听清楚,”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塔拉索夫所报出的数据,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您能再一遍吗?”
当塔拉索夫将部队的人数再报了一遍后,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他原以为多了两个师,自己就有充沛的兵力去建立第二道防线,没想到这两个师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总人数勉强相当于一个步兵营,如果只算作战人员的话,估计连一百人都凑不够。想到这里,他失望地对塔拉索夫:“参谋长,既然是这样,您就转告基里洛夫上校,让这两个师留在他的防区内,归他统一指挥吧。”
“是!”塔拉索夫响亮地答应一声后,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大声地道:“上校,司令员命令,就让那两个师留在您的防区,归您统一指挥。”
卡梅拉凑近罗科索夫斯基声地道:“科斯契卡,这样可不行啊,如果上级不及时地给我们补充足够的部队,敌人很快就会现我们这里兵力单薄,然后集中力量向我们起猛攻,到时我们可挡不住他们啊。”
“您的有道理,卡梅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赞同地:“不能只进行单纯的消极防御,我们还要展开对敌人的进攻。”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卡梅拉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然后问道:“进攻?用什么样的兵力,在什么地方起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了卡梅拉一眼,然后道:“只要是德军兵力薄弱的地方,我们都可以起进攻。至于兵力嘛,用不了多少,有一个得到了坦克加强的步兵营就足够了。”
“什么?”卡梅拉本来刚坐下,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他大声地:“啊,司令员同志,您疯了吗?难道您忘记我们的一个营去偷袭杜霍夫希纳,结果中了敌人的圈套,如果不是有坦克营去营救的话,已经全军覆灭了。”
“这是两码事。”为了打消卡梅拉的疑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进攻杜霍夫希纳,只不过是为了将我们的防御区域朝外面再扩充一些。而我所的进攻,则是在坚守现有防线、牵制德军兵力的同时,派一支部队去攻击德军薄弱的地方,使他们不能集中力量,向我们的防区起全面的进攻。”
“可是我们刚从什么地方抽调这样的部队呢?”卡梅拉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后,依旧是心里不踏实:“至少我们不能从第8步兵师和第11坦克师里抽调人手,他们如今的兵力也只够防守现有的防线。”
“放心吧,卡梅拉将军。”罗科索夫斯基自然明白要从现有两个师的部队里,抽调兵力组建突击部队,是不太现实的事情,不过既然自己的方案已经提出了,断然没有收回的可能,他只能硬着头皮:“我会想办法从其它地方,找别的部队来执行这项艰巨的任务。”
斯塔雷中尉在完成将新部队带到右翼阵地的任务后,回指挥部向罗科索夫斯基复命。罗科索夫斯基在赞赏他几句后,忽然问道:“中尉同志,不知道你在收容部队时,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知道哪里还有成建制的我军部队?”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后,斯塔雷中尉想了想,然后认真地:“司令员同志,在我们的南面,我没有现什么成建制的部队。”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早猜到会是这样的答复,但真正听到斯塔雷这么的时候,他还是失望地叹了口气。扭头对卡梅拉:“卡梅拉同志,既然这附近没有什么合适的部队,看来我们只要派人到维亚济马去看看,也许从那里能找到我们要的部队。”
卡梅拉正要话时,斯塔雷忽然插嘴道:“司令员同志,我的话还没有完,虽然在收容部队的过程中,我没有现我军成建制的部队。但在我们返回的途中,遇到了一支运送伤员的车队,从一名负伤的指挥员嘴里,我了解到了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听到斯塔雷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连忙催促道:“快点来听听!”
斯塔雷点了点头,然后道:“那位负伤的指挥员,是来自一支混成支队。他们的任务是在第16和第集团军后方行动,负责防御第聂伯河的各个渡口。由于德寇对渡口和他们的战斗队形实施了密集的空中突击,部队伤亡很大,目前正准备向东转移。”
罗科索夫斯基不等他完,便迫不及待地问:“混成支队的指挥员叫什么名字?目前还有多少兵力?”
“指挥员告诉我,混成支队的指挥员是利久科夫上校,”斯塔雷接着道:“他是一名想到出色的指挥员,虽然在他的防区内,总是有意想不到的情况生,但他总能从容不迫地处理妥当。”
“利久科夫上校?”罗科索夫斯基在将这个名字重复一遍后,扭头对卡梅拉:“我在战前认识一位叫这个名字的指挥员,他是坦克第7师的师长,隶属于机械化第五军。”
“也许只是重名吧。”卡梅拉简短地了一句后,好奇地问斯塔雷:“中尉同志,那位负伤的指挥员,有没有告诉您,利久科夫上校的本名和父名是什么吗?”
斯塔雷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不起,将军同志,这个我倒没有问。不过他们应该在今晚上或者明白朝我们这里开过来。”
罗科索夫斯基一把抓住斯塔雷的手臂,着急地问道:“中尉同志,你知道他们具体的行军路线吗?”
斯塔雷再次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着地图:“据那位指挥员的介绍,他们的混成支队,将沿着这条路线退往维亚济马方向,并在那里构筑防线进行坚守。”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这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罗科索夫斯基对卡梅拉:“我亲自带人去路上等利久科夫,争取将他的混成支队留在我的作战集群。”
“不行,外面太危险了,”卡梅拉立即就提出了反对意见:“您还是留在这里指挥部队。迎接混成支队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做吧。”
如果别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也许就顺水推舟了,但在急需人手的情况下,要招揽一支战斗力强的部队,为了表示足够的诚意,他还是决定亲自出马,于是他固执地:“还是我亲自去吧,这样让利久科夫留下的把握更大一些。”
罗科索夫斯基带着斯塔雷和一个警卫班,乘车来到了混成支队有可能经过的地方。为了防止暴露目标,罗科索夫斯基让战士们把车停在了森林里,他和斯塔雷来到了森林边缘一个可以清晰看清公路情况的位置,耐心地等着混成支队的出现。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当完全黑透以后,除了零星的散兵游勇和一些难民外,就根本没看到什么成建制的部队经过。在这种情况下,斯塔雷不免有些着急了,他深怕如果混成支队不出现的话,罗科索夫斯基会怪罪自己。
看到在旁边坐卧不安的斯塔雷,罗科索夫斯基猜出了他的心事,便安慰他:“中尉,稍安勿躁,我们在这里等混成支队,其实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赌运气。”见斯塔雷一脸不解的样子,他又做了进一步的明,“就算利久科夫上校决定率部队沿着这条路,退向维亚济马地区,但在路上却可能有很多事情生,从而导致他们改变行进路线,或者被其他的野战部队收容了。”
斯塔雷听后,有些遗憾地:“这么,我们这一趟不是白跑了吗?”
“就算混成支队不来,我们这一趟也不算白跑。”罗科索夫斯基用手一指路上经过的零星指战员,对斯塔雷:“你没看到有那么多的战士经过吗?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人去收容,这样就算等不到利久科夫上校,我们也能收容上百的战士回去。”
“好的,我这就去。”斯塔雷响亮地答应一声后,带着两名警卫战士快步地跑出森林。
罗科索夫斯基带着斯塔雷和一个警卫班,乘车来到了混成支队有可能经过的地方。为了防止暴露目标,罗科索夫斯基让战士们把车停在了森林里,他和斯塔雷来到了森林边缘一个可以清晰看清公路情况的位置,耐心地等着混成支队的出现。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当完全黑透以后,除了零星的散兵游勇和一些难民外,就根本没看到什么成建制的部队经过。在这种情况下,斯塔雷不免有些着急了,他深怕如果混成支队不出现的话,罗科索夫斯基会怪罪自己。
看到在旁边坐卧不安的斯塔雷,罗科索夫斯基猜出了他的心事,便安慰他:“中尉,稍安勿躁,我们在这里等混成支队,其实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赌运气。”见斯塔雷一脸不解的样子,他又做了进一步的明,“就算利久科夫上校决定率部队沿着这条路,退向维亚济马地区,但在路上却可能有很多事情生,从而导致他们改变行进路线,或者被其他的野战部队收容了。”
斯塔雷听后,有些遗憾地:“这么,我们这一趟不是白跑了吗?”
“就算混成支队不来,我们这一趟也不算白跑。”罗科索夫斯基用手一指路上经过的零星指战员,对斯塔雷:“你没看到有那么多的战士经过吗?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人去收容,这样就算等不到利久科夫上校,我们也能收容上百的战士回去。”
“好的,我这就去。”斯塔雷响亮地答应一声后,带着两名警卫战士快步地跑出森林。
而罗科索夫斯基则继续坐在原地没动,眼睛望着远处的公路,耐心地等待着这支混成支队的出现。(未完待续。)
第一七〇章 混成支队(中)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路上移动着的几盏车灯,在接近斯塔雷停留的位置时停了下来。他的脸上刚露出了笑容,就听到传来了一声枪响,接着是一连串冲锋枪的射击声,顿时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司令员同志,情况好像有些不对。”枪声刚想起来,立即就有战士跑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着急地道:“中尉他们是不是和德国人遭遇了?”
罗科索夫斯基侧着耳朵听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听枪声,是苏制的冲锋枪和步枪在射击,不是德军使用的武器。”
“需要我们去支援吗?”战士接着问道。
“不用,你们还是待在这里吧。”罗科索夫斯基谨慎地道:“斯塔雷中尉到公路上去拦车,对方可能以为是遭遇了德国人,所以才会开枪。现在前面黑灯瞎火的,你们如果去支援的话,没准对方会以为他们中了德军的埋伏,到时误会就更不容易解释清楚了。”
“那我该怎么办?”
“等,我们目前能做的,就只有等。”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挂记着斯塔雷的安危,但在此时他只能硬着心肠,命令手下人按兵不动静观事态的展。
公路上的枪声响了一阵后就停止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他深怕斯塔雷已倒在了自己人的枪口之下。就在这时,停在公路上的一辆摩托车忽然掉过头,加大马力快地朝来的方向驶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科索夫斯基自言自语地道:“为什么有一辆摩托车要调头回去呢,难道是去找增援部队?”
不过好在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斯塔雷惊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司令员同志,我回来了,还带来了友军的同志。”
听到斯塔雷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总算松了一口气。既然自己的这位部下平安无事,看来他已完成了和友军建立联系的任务。
斯塔雷带着一名戴着大檐帽的军官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向他介绍:“司令员同志,这位来自混成支队的萨赫诺少校,他是负责前面开路的。”
“您好,将军同志。”接着从林间透进来的月光,萨赫诺少校看清楚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军衔,他敬了一个军礼后,礼貌地道:“我是混成支队的萨赫诺少校,您有什么吩咐,请指示!”
“少校同志,刚刚是怎么回事?”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回应萨赫诺的问题,而是特意问起了刚刚在公路上生的事情。“为什么开枪射击,难道您不知道有自己的同志,就差点死在你们的枪口下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萨赫诺羞愧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在斯塔雷及时地出来解围:“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我看到少校他们的摩托车接近了,便跳到路中间拦车。他们可能以为是和德军遭遇了,所以毫不迟疑地开枪了。幸好我当时反应快,听到枪声一响,就立即往地上一趴,接连几个测滚就滚进了路边的土沟里。等他们枪声一停,我就冲他们大声地喊道。”
萨赫诺接着道:“是的,当时我一听到这位中尉的喊声,便知道生误会了,连忙命令自己的部下停止射击。”可能是为了获得罗科索夫斯基的谅解,他还补充,“将军同志,由于我们不知道撤退的这条路线,目前是被我军还是德寇控制着,所以在行车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警惕。中尉出来拦车的时候,因为太黑,我们的战士又太紧张,所以才会生这样的误会。好在中尉平安无事,否则这后果就严重了。”
得到了萨赫诺合理的解释后,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少校同志,你们的指挥员是谁?”
“利久科夫上校,”萨赫诺规规矩矩地回答:“他在战争爆时,是坦克第7师的师长。后来部队被德国人打垮以后,他没有放弃,而是收容了一支支部队,组成了一个混成支队,留在第聂伯河沿岸继续战斗。”
“少校,您知道吗?”罗科索夫斯基等萨赫诺完后,突然道:“我和您的指挥员利久科夫上校是老朋友,以前我们曾经在同一个骑兵团里待过。”
“真的吗?”萨赫诺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脸上立即露出了喜悦的神情:“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将军同志。我刚刚已派人回去向上校报告,相信他不久就会赶到这里来的。”
“你们的后继部队和你们间隔有多远?”罗科索夫斯基为了搞清楚利久科夫什么时候能赶到,特意问萨赫诺:“如果他接到您的报告,要赶到这里,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间隔不远,就只有两三公里,坐摩托车只要几分钟就能赶到。”回答罗科索夫斯基问题的人,不是萨赫诺而是一名刚从公路方向走过来的军官。
罗科索夫斯基朝对方看了一眼,身体猛地一震,立即从坐着的树桩上站了起来,朝对方迎了过去,同时惊喜地问道:“是利久科夫同志吗?”
“当然是我了,亲爱的科斯契卡。”来人亲切地叫着罗科索夫斯基的名,同时向他展开了双臂,“真是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两人在热情的拥抱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问利久科夫:“上校,听您组织了一支混成支队,坚守在第聂伯河边,和敌人进行着顽强地战斗。”
“是的,我的部队在敌人强大的飞机和坦克的打击下,被击溃了。”利久科夫毫不忌讳地道:“我没有率领残部朝莫斯科的方向后撤,而是留在了第聂伯河边,组织起一支部队和敌人进行着顽强的战斗。”到这里,他抓住萨赫诺的手臂,将他拉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介绍,“这位萨赫诺少校,想必您已经认识了,他是守卫索洛维约夫斯克渡口的英雄,他所指挥的两个营,将德军的一个装甲师挡住了整整一周,没有让敌人一辆坦克一名士兵渡河第聂伯河。”
“好样的,少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利久科夫的介绍后,朝萨赫诺少校伸出手去,一边握手一边赞许地:“您真是好样的!”
利久科夫有些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所指挥的第九机械化军应该驻扎在日托米尔吧,怎么您现在跑到这里来了,从西南方面军的防区跑到了西方面军的地盘来了?”
利久科夫的话中带着几份质疑,似乎在问罗科索夫斯基:“您不会是带着部队逃到这里来的吗?”
罗科索夫斯基对利久科夫的那点心理,自然是了如指掌。等他完后,这才回答:“在战斗爆的当,我的第九机械化军就开到卢茨克,和德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在经过一系列的战斗后,我的部队遭到了极大的削弱,然后我就率领部队退到了舍佩托夫卡,在那里构筑新的防线,挡住那些企图占领军用仓库的敌人。
在舍佩托夫卡打了半个多月,虽然我们的部队损失惨重,但一步都没有后退。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总参谋部召回了莫斯科,并任命我为亚尔采沃地区的作战集群的司令员。”
“您好,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简单地介绍完情况后,利久科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没有再喊对方的名,而是恭恭敬敬地换用了职务来进行称呼。“不知道我的部队能否加入您的作战集群,继续在这一地区和敌人展开顽强的战斗呢?”
“太好了,上校同志,这真是太好了。”见有一支部队主动加入自己,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喜出望外,他激动地追问道:“不知道您的部队还有多少人,有些什么样的技术装备?”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利久科夫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司令员同志,我的支队是由坦克兵组成的,他们主要来自于机械化第五军的坦克团和机械化团的剩余人员。人数虽然少了点,只有五百多人,但他们都是正规军,受过战斗的洗礼,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至于到技术装备嘛,我们目前有十五辆坦克,还有二十辆三轮摩托车以及七辆卡车。”
见利久科夫和萨赫诺两人都在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位指挥员都在这里,不知道由谁来指挥正在行进的部队啊?”
“司令员同志,这个您不用担心。”利久科夫回答道:“目前部队由舍别柳克少校指挥,他以前是机械化团的副团长,是一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又问利久科夫:“上校,您的部队还有多长时间,才能赶到这里?”
“刚刚有两辆坦克抛锚了,维修工正在进行紧张的抢修。”利久科夫估摸了一会儿时间,然后回答:“最快要半个时以后才能赶到。”
“还要那么长的时间啊?”罗科索夫斯基为了防止留在指挥部的卡梅拉他们担心,连忙叫过了斯塔雷,吩咐他:“中尉,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立即将这些刚刚收容的指战员们送回司令部,让卡梅拉将军将他们分配到各团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斯塔雷答应一声,便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利久科夫叫住了。
“等一下,中尉同志,请等一下。”利久科夫叫住了斯塔雷以后,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的部下刚刚所的话,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应该是你们收容了不少的指战员。我得对吗?”
“没错,是这样的,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对自己的老朋友有所隐瞒,而是如实地回答:“在你们到来之前,这位斯塔雷中尉带人在路上收容了两百多人。现在他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所以我让中尉带他们回指挥部,吃点东西喝点水,好好地休息一晚后,再分配到各团去。”
利久科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科斯契卡,我有个请求,不知道您能否答应?”
听到利久科夫没有职务而是用自己的名叫自己时,罗科索夫斯基便知道他有重要的话要,便点了点头,肯定:“上校同志,我们是二十几年的老朋友了,您有什么请求只管提,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一定会答应您的。”
“您也知道,我的部队在前期的战斗中,损失异常严重。”利久科夫字斟句酌地道:“为了确保部队的战斗力,我希望您能将这两百人补充到我们混成支队里。不知道您能答应吗?”
“没问题,我的老朋友。”罗科索夫斯基在短暂的思索后,毫不含糊地答应:“正好我要给你们布置重要的作战任务,那就将这些指战员补充给你们吧。”
“司令员同志,”利久科夫听有重要的作战任务,立即又恢复用了职务来称呼罗科索夫斯基:“您请吩咐吧,不管什么样的重要任务,我们都保证完成。”
“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回指挥部再吧。”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吩咐斯塔雷:“中尉,你配萨赫诺少校在这里等部队,我和利久科夫上校带着这两百人,就先回指挥部去了。”
利久科夫跟着罗科索夫斯基回到了指挥部,见到了另外一位昔日的老战友——卡梅拉,也激动地握住对方的双手聊了不少的往事,直到罗科索夫斯基在一旁提醒他,他才松开了卡梅拉的手。
罗科索夫斯基招呼两人站在了地图前,然后道:“既然现在有了利久科夫上校的混成支队,那么我们的兵力就显得相对充沛了,这样就可以采取攻防相结合的战术,来实现上级让我们坚守亚尔采沃的战略意图了。步兵第8师和坦克第11师的任务,是守住亚尔采沃西面的左右两翼阵地,而混成支队的任务,则是深入到敌人的后方,去攻击他们薄弱的地段,使他们无法按照计划调集部队来进攻我们的防线。”(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章 混成支队(下)
利久科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抿着嘴道:“司令员同志,如今我们的兵力有限,如果用于防守勉强够用,根本就无法对敌人展开进攻。”
“我明白您的意思,利久科夫上校,您是担心兵力不足。”针对利久科夫的迟疑,罗科索夫斯基向他解释:“我所的进攻,和您所理解的那种进攻,可能有所区别。”
“区别,区别在哪里?”利久科夫不解地问道。
“你们深入到敌人的后方,去袭击他们的交通线、后勤基地,使他们一刻都不得安宁。”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利久科夫道:“只要你们在不停地战斗,那么敌人就无法集中兵力,来进攻我们的防线。”
利久科夫皱着眉头,:“司令员同志,您给我们分配的任务,不是等于让我们去当游击队吗?我担心这样的话,指战员们会有情绪。”
“上校同志,我想您也知道,从战争爆到现在,敌人的后方已经有了不少我们的游击队。他们有的是被打散的部队指战员组成的,也有的是工厂的工人、集体农庄的庄员组成,他们虽然可以给德国人制造无数的麻烦,但却因为战斗力有限,无法影响到德军的作战部署。”罗科索夫斯基为了让利久科夫能忠实地执行自己的命令,专门向他解释:“而你们这支混成支队的战斗力,却是所有的游击队不能相提并论的。除了可以像游击队那样,不断地袭扰德军的公路和铁路的运输线,破坏他们的后勤补给基地,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集中兵力对防守松懈的德军营地主动起进攻,尽可能地消耗掉他们的有生力量。明白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总算让利久科夫明白,让他们到德军的后方去进行袭扰作战,主要目的就是牵制敌人的兵力,打乱德军的进攻部署,为坚守防线的部队争取到加强防御的宝贵时间。
接受了命令的利久科夫在离开后,还恭恭敬敬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请问您还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给战士们的吗?”
听到利久科夫这么问,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想起了一段著名的话,因为这话的指挥员目前还远在哈萨克斯坦,所以他毫无负担地对几位指挥员道:“你们回到各自的部队,要告诉战士们,俄罗斯的领土虽然广袤,但是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因为我们的后面就是莫斯科,是我们伟大祖国的心脏。”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利久科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响亮地回答:“我会将您这句话转告给战士们,让他们明白这场战争的真正含义。”
利久科夫的混成支队,在经过一夜的休息,和补充了武器弹药以后,又重新出了。利久科夫先选定的目标,是亚尔采沃的杜霍夫希纳,第11坦克师的摩托化营前不久就在这里吃过德国人的大亏,如果不是坦克营的及时增援,估计他们已经全军覆灭了。
利久科夫率领部队,花了差不多一的时间,从亚尔采沃北面的森林里穿过,瞧瞧地从东面接近了杜霍夫希纳。经过审问被侦察兵抓回来的俘虏,利久科夫得知德军的主要兵力,目前正在猛攻亚尔采沃西北面的防御地带,而城里只剩下了一个连的兵力。
得知杜霍夫希纳城内空虚,利久科夫立即做出了进攻这座城市的决定。战斗在黑以后打响,由于德军前几刚打了胜利,再加上他们的部队正在不停地进攻苏军防线,因此城里的守军便放松了警惕。在这种情况下,引导步兵冲锋的坦克,轻而易举地突破了德军在城外的防御,快地冲进了城里。
清醒过来的德军,虽然在进行着负隅顽抗,但面对着隆隆驶来的坦克,没有反坦克武器的士兵只能抱头鼠窜。整个战斗只进行了一个时,便顺利地结束了。利久科夫立即给罗科索夫斯基去了电报,报告这次战斗的情况,以及所取得的战果。
罗科索夫斯基在看完电报后,向卡梅拉兴奋地:“整个利久科夫上校真是太棒了,他指挥部队冲进了杜霍夫希纳,在不到一个时的时间里,他就打死打伤了14名士兵,并俘虏了5人,还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而自己的伤亡只有十几个人。”
卡梅拉听后,却没有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高兴,他皱着眉头:“科斯契卡,我觉得杜霍夫希纳这座城市没有什么坚守的必要,最好让混成支队撤出来,否则等一亮,敌人对城市进行轰炸时,利久科夫上校他们就会伤亡惨重的。”
“没错,卡梅拉同志,您得对。”罗科索夫斯基从善如流,立即转身吩咐塔拉索夫:“参谋长,请你立即给利久科夫上校个电报,告诉他们,为了防止遭到德军的空袭,他们的部队应该在亮以前撤出杜霍夫希纳。另外还要派出部队向南进行警戒,防止正在攻击我们阵地的德军调头去袭击城市。”
利久科夫看完罗科索夫斯基的电报后,对站在自己身边的萨赫诺道:“少校同志,没想到司令员同志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就算他不,我也会在明亮前,率领部队撤出这座城市,转移到其它方向去。”
“由于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我们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萨赫诺向利久科夫汇报:“目前我们已把支队里那些手无寸铁的指战员武装了起来,这样一来,我们的战斗力就得到明显的提高。就算遇到兵力强大的德军,我们也能有一战之力。”
“少校,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转移到什么地方去呢?”
萨赫诺盯着面前的地图看了半,然后道:“根据我从指挥部里获得的情况,如今正在向亚尔采沃防线起进攻的,是德军的第七装甲师。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极强,但是对后勤补给的要求很高,如果不是大量的坦克因为缺少燃料和弹药而无法参战的话,亚尔采沃防线应该早就被德军突破了。”
“行了,少校同志。”虽然萨赫诺的都是实情,但利久科夫却不愿意听下去,他打断了对方的话,有些不悦地道:“我只是问你,我们混成支队下一步的行动方向,你讲这么多没用的话做什么?”
“上校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萨赫诺指着地图道:“如今进攻亚尔采沃的德军部队,是从基辅的北面迂回过来的,他们的后期补给势必会通过这条公路来完成。我觉得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去公路上劫击他们的运输车队。只要德军得不到兵员和武器弹药的补给,那么他们的进攻强度就会大打折扣,这样友军守住阵地的把握就更大了。”
利久科夫听从了萨赫诺的意见,刚蒙蒙亮,便率领混成支队,朝着德军后方的运输线扑了过去。由于斯摩棱斯克附近的地域广阔,德军的兵力又过于分散,因此利久科夫这支有着十几辆坦克、七百多名指战员的部队,从容不迫地从德军部队的间隙中间穿了过去,并在德军运输车队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埋伏。
中午时分,利久科夫接到了在西面担任警戒的舍别柳克少校的报告,有一支五十辆卡车组成的车队,正沿着公路向东开来。接到这个报告以后,利久科夫立即向部队出了战斗命令,他将支队所有的坦克,都部署在公路的北侧。
下午两点时分,德军的运输车队出现在了利久科夫的视野里。他在经过观察以后,向坦克分队出了命令,让他们用炮火将德军车队前后的车辆全部击毁,将车队前进和后退的道路全部堵住,以达到关门打狗的目地。
当德军的车队进入伏击圈以后,利久科夫果断地下达了开火的命令。随着车队前后的车辆被炮弹命中,开始起火燃烧,整个车队便如同一条死蛇般瘫痪在了公路上。押车的士兵看到苏军的炮火猛烈,一辆又一辆的卡车被击毁,为了不坐以待毙,纷纷地跳下车,企图借助车身的掩护,向伏击者进行还击。
可惜事与愿违,大多数的德军士兵刚从车上跳下来,就被隐蔽在附近的苏军士兵乱枪打死。剩下的躲在车身后打了没几枪,就因为卡车被炮火击中,而不得不再次寻找安全的地方去藏身。
战斗结束后,除了十九名德军官兵当了俘虏外,另外的一百八十多名司机或者押车的官兵都被炸死或者打死了。
见到如此轻松地取得了胜利,萨赫诺不禁有些激动地对利久科夫:“上校同志,没想到我们的战斗进行得这么顺利。您瞧,只过一一夜,我们就消灭了德军两个连的兵力。而自己一方的伤亡,则可以忽略不计。如果照这样打下去的话,到这个月底,我们至少可以消灭好几千敌人呢。”
虽然利久科夫的心里乐开了花,但他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他故意板着脸对萨赫诺:“少校同志,虽然我们的指战员这两仗打得都不错,可是不能骄傲哦。对敌人的侦察还必须加强,这样我们才知道打完这一仗以后,下一个作战方向该选在什么位置。”
就在利久科夫的混成支队,在德军的后方不断实施骚扰的同时,德军第七装甲师又再次向亚尔采沃西面的阵地起了进攻。
为了迅摧毁了苏军的防御,德军先出动了二十多架俯冲轰炸机,对着亚尔采沃西面的苏军阵地进行狂轰滥炸。但看到整个阵地都被硝烟所笼罩,德军的轰炸机才调转机头朝机场的方向飞去。
看着空中远去的德军飞机,卡梅拉愤愤不平地:“该死的德国佬,就是欺负我们现在没有空军,所以才敢这么嚣张。”完后,他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对他道,“科斯坚科,我有个想法。”
“有什么想法就吧。”罗科索夫斯基盯着面前的地图,一边琢磨下一步该如何进行防御,一边对卡梅拉:“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您有什么话是不能直的呢?”
“我们没有空军的支援,每这样挨德军的轰炸可不行。”卡梅拉愁眉苦脸地道:“为了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我觉得应该派利久科夫上校的混成支队,去袭击德军的机场。只要把敌人的飞机全部炸掉了,我们在短期内就不用为防空而愁了。”
罗科索夫斯基用手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然后摇着头对卡梅拉:“不行啊,卡梅拉将军,我们这里距离德军的机场太远。要让利久科夫上校的部队,在敌人的后方行军两百公里,去袭击一个野战机场,这根本就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看着空中远去的德军飞机,卡梅拉愤愤不平地:“该死的德国佬,就是欺负我们现在没有空军,所以才敢这么嚣张。”完后,他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对他道,“科斯坚科,我有个想法。”
“有什么想法就吧。”罗科索夫斯基盯着面前的地图,一边琢磨下一步该如何进行防御,一边对卡梅拉:“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您有什么话是不能直的呢?”
“我们没有空军的支援,每这样挨德军的轰炸可不行。”卡梅拉愁眉苦脸地道:“为了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我觉得应该派利久科夫上校的混成支队,去袭击德军的机场。只要把敌人的飞机全部炸掉了,我们在短期内就不用为防空而愁了。”
罗科索夫斯基用手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然后摇着头对卡梅拉:“不行啊,卡梅拉将军,我们这里距离德军的机场太远。要让利久科夫上校的部队,在敌人的后方行军两百公里,去袭击一个野战机场,这根本就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章 参谋长遇险
在敌后不断起规模进攻的混成支队,随着越来越多的德军部队赶到亚尔采沃,他们的活动区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压缩。利久科夫在经过几次尝试后,痛苦地现不管向德军的任何一个后勤基地起进攻,敌人的援兵都能在半个时内赶到,并对自己的部队实施合围。
经过一周的激烈战斗,混成支队由原来的七百多人迅地减少到了七十多人,而且损失了全部的坦克。在这种情况下,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让混成支队在留在敌人的后方,已没有任何意义,便命令他们返回了亚尔采沃东面的第二道防线进行休整。
7月4日的清晨,德军再次对亚尔采沃西面的阵地起了进攻。由于坚守在左翼的第8师在敌人的轰炸和炮击中损失严重,防线眼看岌岌可危。在这种情况下,参谋长塔拉索夫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司令员同志,目前我们和德军的战斗在城市的西面进行,而东面却一直风平浪静。现在眼看第8师的阵地就守不住了,不如将他们留在二线阵地的这个团调过来?”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然后点头道:“参谋长,我同意你的意见。将第8师的这个团从东面调过来后,他们所空出来的阵地,可以让利久科夫上校的混成支队暂时防守。”
“他们的兵力会不会太薄弱了?”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安排,卡梅拉有些担心地问:“要知道他们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个连的兵力,要防守这么宽阔的阵地,兵力实在太少了点。”
“没有办法,卡梅拉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很是无奈地道:“我们现在手里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只能冒这个险了。”到这里,他又吩咐正准备打电话的塔拉索夫,“参谋长,你顺便告诉开机了分上校,让他在后方整补时,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的部队补充起来。”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明怎么补充部队,但指挥部里的所有人都明白,所谓的补充部队,就是将他们见到的所有指挥员,不由分地编入部队,如果遇到强壮的青壮年,也会尽量动员对方参军入伍的。
塔拉索夫对着话筒“喂”了几声,然后低声地骂道:“见鬼,电话线被炸断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消息,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指挥部和城市东面的部队之间的联系,都是通过电话来联系的,如今电话线被炸断,就等于联系中断了。他想了想,然后叫过一名通讯参谋,吩咐道:“参谋同志,你立即安排人手去查线,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指挥部和东面部队的联系。”
“是!”参谋答应一声,就准备去执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命令。但没走几步,却被塔拉索夫叫住了。
塔拉索夫没有理睬一脸惊诧的通讯参谋,而是回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查线的度太慢了,我怕贻误军机,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
“我看参谋长亲自去传达命令,是可以的,”卡梅拉插嘴道:“但查线的工作,还是要同步进行,我们总不能每道命令,都派人去传达吧,这样做,是很容易误事的。”
“卡梅拉将军得对。”对于卡梅拉的提议,罗科索夫斯基表示了同意,他对塔拉索夫:“参谋长,你和这位通讯参谋一起赶到东面的部队去。你负责传达了调防的命令,而他则负责恢复我们和第二道防线之间的电话联系。”完,冲着两人一挥手,“你们去吧!”
塔拉索夫所乘坐的吉普车,刚离开森林驶上公路,就被在空中盘旋的敌机现了。敌机立即朝着吉普车行进的方向俯冲下去,用机载机枪疯狂地扫射着。第一次没打中,德军飞行员便将机头拉高,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再次冲着吉普车俯冲下去,同时再次扣动了扳机。
坐在吉普车内的塔拉索夫看到敌机射的子弹,将车旁打得泥土飞溅,不禁着急地冲着司机喊道:“快点,再开快点!”司机没有完,把嘴唇抿得紧紧的,将油门踩到了底,以最快的度沿着公路朝前冲去。
不过吉普车开得再快,它的度也没法和飞机相比。敌机连续两次扫射,都没有命中目标,飞行员不禁有些着急了,他第三次俯冲时,没有再用机枪扫射,而是直接朝吉普车的前方投下了炸弹。
炸弹落在地面上爆炸,所腾起的硝烟立即将吉普车包裹了进去。等飞行员将飞机拉升后,意外地现炸弹并没有摧毁吉普车,它依旧在以最快的度朝前冲去。这一下,飞行员被激怒了,他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连续三次俯冲,都没有命中目标的情况。这次他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迎着吉普车驶来的方向俯冲了下去。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通讯参谋,将到敌机从前方俯冲下来,连忙扭头对塔拉索夫:“参谋长同志,吉普车是跑不过飞机的,我们必须找个地方隐蔽起来……”
他的话还没有完,从飞机上射的一串子弹就击中了他,他的半边身子立即被打得稀烂,喷溅出的鲜血立即溅了塔拉索夫一头一辆。
见到通讯参谋在自己的面前牺牲,塔拉索夫心里明白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和司机也难逃同样的命运,连忙冲着司机吩咐:“把车开到路边的林子里去。”
司机听到塔拉索夫的命令,猛地一打方向盘,吉普车就调头冲向了路边的森林。空中的敌机在空中转了一个弯以后,不甘心地再次从空中俯冲下来。飞行员这次决定先用机枪扫射,等俯冲到一定高度后,再进行投弹,一定要将苏军的这辆该死的吉普车干掉。
就在塔拉索夫的吉普车即将冲进森林时,一颗炸弹落在车的右侧爆炸。气浪所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将吉普车掀得测滚了好几圈,将塔拉索夫震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塔拉索夫清醒了过来。他现吉普车歪倒在一旁,自己和司机都被甩出了车外。他匍匐着来到了趴在地上的司机旁边,用手推了对方一下,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他将司机翻了过来,只见对方的胸口有个大洞,鲜血正不断地朝外涌。
他知道司机已经没救了,传达命令的任务,只能靠自己来完成了。他抬头看了看空,见敌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走了,他艰难地爬起身,简单地辨认了一下方向后,朝着亚尔采沃城的方向走去。
他的运气还不错,走了大概两公里,就遇到了从城里出来的一辆摩托车。摩托车手在确认了他的身份后,驾车将他送到了城东的第二道防线的指挥部。
看到塔拉索夫走进指挥部,待在这里的利久科夫和第8师的团长都吃了一惊。利久科夫望着有些狼狈的塔拉索夫问道:“喂,我参谋长同志,您这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为什么这样狼狈啊?”
“中校同志。”塔拉索夫顾不得和利久科夫叙旧,就直接向团长下达了命令:“目前由基里洛夫上校所坚守的左翼阵地,因为部队减员太大,眼看就快支撑不住了。司令员命令你们团,立即出赶到左翼的阵地,去加强那里的防务。”
“可是,参谋长同志。”团长有些为难的反问道:“我们要是离开后,这里的防务由谁来负责啊?”
塔拉索夫用手朝利久科夫一指,道:“中校同志,您的部队离开以后,这里的防务,将由利久科夫上校的混成支队来接替。”
这次轮到利久科夫犯愁了,他愁眉苦脸地:“参谋长同志,您总不会认为我会巫术吧,能凭空地变出一支部队,来坚守这个防御正面宽达五公里的防线吧?”
“不用担心,上校同志。”塔拉索夫安慰利久科夫:“根据当前的形势来判断,德军在短期内,是不会对这里起进攻的。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收容经过这里的零星分队,将他们编入您的部队。”
塔拉索夫在和利久科夫谈话时,给自己的部下打完电话的团长插嘴问道:“参谋长同志,我可以离开了吗?”
“请等一下。”看到团长急着离开,塔拉索夫连忙叫住他,好心地提醒他:“目前敌人占据着战场的制空权,部队在行军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防空。”着,他用手一指自己军装上早已干涸的血迹,补充道,“我在来的路上就遭到了敌机的空袭,同行的通讯参谋和司机都不幸牺牲了。对了,中校同志,你们团里有没有通讯兵啊?如果有的话,就留下两个,让他们负责修复从这里到指挥部的电话线路。”
“参谋长同志,我手下还有一个通讯排,待会儿我离开时,给您留下一个班。”团长完,抬手敬了一个环礼,然后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等团长离开后,塔拉索夫又对利久科夫:“上校同志,据我所知,虽然每都有零星的分队从前面退下来,不过他们的数量还是非常有限,要尽快充实这道防线的兵力,只能另外想办法。”
“想办法?”利久科夫将塔拉索夫的话重复一遍后,不解地问道:“除了收容从前线退下来的部队外,我还能想什么办法?”
“上校,您来看。”塔拉索夫将放在桌上的地图推到了利久科夫的面前,指着亚尔采沃和维亚济马的中间地段对他道:“从我们这里到维亚济马的公路两侧,有不少的镇子和集体农庄。您看到了吗?”
“看到了,”利久科夫点了点头,然后反问道:“那又怎么样?”
“据我所知,在这些镇子和农庄里,有一些规模不大的民兵组织,以及不少没向后方转移的青壮年。”为了让利久科夫有足够的兵力坚守第二道防线,塔拉索夫为他出谋划策:“您可以派人去将接管这些民兵部队,和吸收那些没有转移的青壮年入伍,然后将他们带到这里来参加战斗。”
“可是,参谋长同志,切不这些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居民和集体农庄庄员,就算是这样民兵,也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利久科夫苦笑着:“打仗,可不是仅仅靠人数多就能取胜,我们需要的是有战斗力的人。”
“其实很简单,”塔拉索夫表情轻松地道:“您可以将这些人和您部队里的战斗骨干进行混编,让有经验的指战员去训练他们。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他们在一周内就能形成初步的战斗力。”
塔拉索夫的话,让利久科夫不禁怦然心动。但他没有立即做出最后的决定,而是打电话给自己的两个得力手下萨赫诺少校和舍别柳克少校,让他们立即到指挥部来,有重要的事情要进行讨论。
两位少校一走进指挥部,萨赫诺就奇怪地问道:“上校同志,我们来的时候,看到友军的部队正在集合,好像准备开拔的样子。”
“没错,”利久科夫点着头回答:“他们很快就要开到亚尔采沃西面的防御阵地去,而这里则由我们混成支队来负责防御。”
利久科夫话把萨赫诺和舍别柳克都吓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后,由萨赫诺开口问道:“上校同志,我们只有七十几个人,怎么防守面积这么大的防御阵地啊?就算一个人守一百米,我们的人手也远远不够。”
“我叫你俩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利久科夫将塔拉索夫刚刚的话重复一遍后,然后征求两位少校的意见:“不知道你们两人有什么看法?”
舍别柳克上前一步,回答:“上校同志,我觉得参谋长所的这个办法可行。在经过长时间的战斗以后,我们虽然剩下的人不多了,但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精英。如果由他们来训练那些编入队伍的新兵,我相信部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形成一定的战斗力。”
利久科夫把目光转向了萨赫诺,不置可否地问道:“少校,您的意见呢?”
萨赫诺也上前一步,果断地回答:“报告上校,我的意见和舍别柳克少校是完全一致的,我也认为在补充了新的兵员后,可以在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利久科夫听完后点了点头,然后对塔拉索夫:“参谋长同志,我们的意见已经统一了,就按您所的办!待会儿我就派人去附近的镇子和农庄征兵。”(未完待续。)
第一七三章 新的战友(上)
塔拉索夫跟着第8师的指战员们一起,穿过了茂密的森林,徒步返回了指挥部。
当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走进指挥部的塔拉索夫时,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他身上的军服破破烂烂,还有不少的血迹,脸庞也被硝烟熏得黑黑的。连忙关切地问:“参谋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这么狼狈啊?”
塔拉索夫冲着罗科索夫斯基咧嘴一笑,故作轻松地:“我在去第二道防线的路上,遭到了敌机的轰炸,通行的通讯参谋和司机都牺牲了,我的命大,只负了一点轻伤,没有什么大碍的。”
“来人,来人啊。”罗科索夫斯基走到门边,冲着外面喊了两声。
很快就有一名战士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立正后挺直腰板问道:“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罗科索夫斯基朝屋里显得异常狼狈的塔拉索夫一指,道:“战士同志,去打一盆水来,让参谋长好好地洗一下脸。”
“是!”战士答应一声,便转身跑开了。
塔拉索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如此关心自己,鼻子不禁一阵阵酸,他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客气地道:“司令员同志,谢谢您,其实您不用亲自过问这事儿,我待会儿有空时,会自己去洗脸的。”
“行了,别再废话了。”罗科索夫斯基抬手拍了拍塔拉索夫的肩膀,友好地道:“中校同志,你是我的参谋长,怎么能让你满脸漆黑地在指挥部里协助我指挥战斗呢?”
战士很快就端着一盆清水走近了指挥部,将盆子放在一条空着的长凳上,接着又将搭在肩膀上的毛巾递给了塔拉索夫。塔拉索夫向他道谢以后,开始洗起脸来。看到参谋长洗完了脸,战士不等人吩咐,又主动端着水走出了指挥部。
“参谋长同志,到我这里来。”罗科索夫斯基将塔拉索夫叫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指着上面对他:“你刚刚去第二道防线时,我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的同志,将有一支部队划给我们指挥,在今傍晚前,他们就能到达维亚济马。如果傍晚的时候,敌人不进攻,那么我们就可以去迎接这支新的部队。”
塔拉索夫听完后,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喜悦表情,因为长时间的战斗,不少部队都收到了削弱,就算是一个师的编制,有可能就只剩下了几百人。特别是前几到达的两个师,加起来还不到五百人,勉强相当于一个步兵营,所以他淡淡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这支部队有多大的规模?”
“是维诺格拉多夫少将的第七机械化军。”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地图道:“按照方面军司令部的法,他们基本是齐装满员,全军大概有三万人左右,据装备还不错。”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本来塔拉索夫以为最多能有一个师,就算在战斗中减员情况不严重,总兵力也不会过五千人,没想到居然有三万人,真是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这样一来,我们就有足够的兵力,来加强亚尔采沃东面的第二道防线。”
“没错,我也是这样的考虑的。”虽然从内心上讲,罗科索夫斯基不愿意打这种残酷而又持久的消耗战,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入乡随俗了。即将到达的这个机械化军,虽然兵力不少,可要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向敌人起反击,那就是以卵击石,因为他只能想方设法将这些部队,布置到现有的阵地上。“按照正常的编制,第七机械化军应该有两个坦克师和一个摩托化师,以及一个摩步团。到时我们就可以将其中的一个坦克师,用来加强我们的第一道防线了。”
“这样我们就有一个坦克师、一个摩托化师和一个摩步团部署在第二道防线,”塔拉索夫听到这里,顿时感觉底气足了许多,“再加上利久科夫上校的混成支队,那么我们的防御力量就足够了。”
“可是利久科夫上校的混成支队,在经过长期的战斗后,只剩下了几十个人,这些你我都是值得的。”罗科索夫斯基显然没有塔拉索夫这么乐观,他特意针对混成支队的现状道:“就算他们能将从前线退下来的分队编入他们的部队,但能增加的兵力还是有限。我估计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混成支队是挥不了什么作用的。”
“司令员同志,有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向您报告呢。”塔拉索夫笑着道:“我给利久科夫上校提了一个建议,一个可以迅扩充他们实力的建议。”
听到塔拉索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也来了兴趣,他好奇地问道:“参谋长同志,能告诉我,你给利久科夫上校提了一个什么合理化建议吗?”
“我告诉他,在亚尔采沃和维亚济马之间,有不少的城镇和集体农庄。在这些地方,除了有不少新成立的民兵组织,同时还有不少没有撤走的青壮年。”塔拉索夫如实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所以我就建议利久科夫上校,派人去收编这些民兵组织,和征召那些城镇居民和集体农庄的庄员入伍。”
“参谋长同志,您的这个建议听起来倒是挺合理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立即向塔拉索夫指出他这个建议中的不合理地方:“战场上需要的不是单纯的数字,而是有战斗力的人。民兵组织,多少还有一些军事常识,收编他们,还得过去。可居民和集体农庄的庄员,既没有接受过什么军事训练,也没有任何战斗经验,一旦编入部队,就会稀释部队的战斗力。”
“司令员同志,您所的内容,我都考虑到了。”塔拉索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以后,没有丝毫的懊恼,反而向他解释:“我建议利久科夫上校,将战斗骨干和这些新兵混编,由老兵来指导训练新兵,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部队就能形成战斗力。”
罗科索夫斯基听塔拉索夫这么,只是点了点头,随后问一直没话的卡梅拉:“将军同志,您的炮兵准备得怎么样?能对进攻敌人进行炮火拦截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卡梅拉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虽然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我的炮兵损失了一半,但剩下的指战员们依旧表现得很顽强。我相信但他们现敌人进入了他们的射程后,就会立即开炮,用炮弹狠狠地教训了一下德国人。”
几人正在话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塔拉索夫拿起来听了一会儿后,交给罗科索夫斯基,同时声地:“司令员同志,是元帅亲自打来的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刚把听筒贴在耳边,便听到里面传出了铁木辛哥那洪亮的声音:“喂,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现在在做什么?”
“报告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恭恭敬敬地回答:“我正在布置如何防御敌人进攻的事宜。”
“敌人向你们起进攻了吗?”铁木辛哥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现除了零星的炮声外,就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连忙回答:“报告元帅,目前敌人暂时没有起进攻。”
铁木辛哥吩咐道:“既然敌人没有起进攻,那您就尽快将指挥权移交给您的副手,然后您带着人到维亚济马,去迎接第七机械化军的部队。”
“元帅同志,我明白了,待会儿我把指挥权移交给参谋长以后,就赶完维亚济马,和第七机械化军的军长会面。”
“什么,把指挥权移交给参谋长?”铁木辛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提出了反对意见,“待会儿和友军见面时,不管您要去,您的参谋长塔拉索夫中校,也必须一起去。”
虽然不明白铁木辛哥为什么要让塔拉索夫随自己去维亚济马,但他还是规规矩矩地回答:“我明白了,既然指挥权不能移交给参谋长,那么我就让卡梅拉将军代替我指挥,他现在是作战集群的炮兵主任。”
“卡梅拉将军,我认识他。”铁木辛哥大大咧咧地道:“既然您认为他合适,那就尽快将指挥权向他移交,然后赶到维亚济马,去和维诺格拉多夫将军的第七机械化军汇合。”
罗科索夫斯基和塔拉索夫乘车前往维亚济马时,为了防止在路上遭到敌机空袭时无还手之力,还专门带上了一门由汽车牵引的四联高射炮。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塔拉索夫,从车的后视镜看到跟在后面的高射炮,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然后轻松地:“司令员同志,有了这么高射炮,那么我们这一路就安全多了。”
不知道是罗科索夫斯基的运气好,还是德军的飞行员在空中转悠了一,因为太疲倦而回去休息了,反正当他们到达维亚济马的西面时,也没有现敌机的踪迹。
离维亚济马还有四五公里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车就被路上的临时检查站拦了下来。执勤的不是正规军人,而是穿着军便服或者蓝色工作服的民兵,一位上了年纪的民兵走到了塔拉索夫所在的窗边,敲了敲窗户,然后礼貌地问道:“指挥员同志,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战士同志,”由于老民兵的衣服上没有任何军衔标志,塔拉索夫又不知道他具体的职务是什么,只能含糊地称呼了一声,然后道:“我们要去维亚济马迎接新到的部队,不知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老民兵听塔拉索夫完后,连忙抬手敬了一个礼,回答:“报告指挥员同志,我们是维亚济马西区工厂的工人,正在这里执行警戒任务。不过城里除了民兵和居民外,没有看到任何的正规军!”
“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扭头冲着罗科索夫斯基失望地道:“看来是我们来早了,维诺格拉多夫将军的部队还没到。”
“既然维诺格拉多夫将军没到,那你问问老民兵,看什么地方能找到他们的负责人。”罗科索夫斯基道:“我们要在这里建立防御,有必须要和地方上的同志进行沟通。”
塔拉索夫转过头,望着老民兵后客气地问:“战士同志,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你们的负责人?”
“指挥员同志,您顺着这条路往前开,大概走两公里,就能看到那里正在修筑工事。”老民兵热情地回答:“我们的区负责人就在那里指导工作。”
“战士同志,”由于老民兵的衣服上没有任何军衔标志,塔拉索夫又不知道他具体的职务是什么,只能含糊地称呼了一声,然后道:“我们要去维亚济马迎接新到的部队,不知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老民兵听塔拉索夫完后,连忙抬手敬了一个礼,回答:“报告指挥员同志,我们是维亚济马西区工厂的工人,正在这里执行警戒任务。不过城里除了民兵和居民外,没有看到任何的正规军!”
“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扭头冲着罗科索夫斯基失望地道:“看来是我们来早了,维诺格拉多夫将军的部队还没到。”
“既然维诺格拉多夫将军没到,那你问问老民兵,看什么地方能找到他们的负责人。”罗科索夫斯基道:“我们要在这里建立防御,有必须要和地方上的同志进行沟通。”
塔拉索夫转过头,望着老民兵后客气地问:“战士同志,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你们的负责人?”
“指挥员同志,您顺着这条路往前开,大概走两公里,就能看到那里正在修筑工事。”老民兵热情地回答:“我们的区负责人就在那里指导工作。”(未完待续。)
第一七四章 新的战友(中)
“是谁?!”在片刻的沉默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刚刚的女声严厉地问道:“是谁在外面?”
“是我!”罗科索夫斯基迈步走了进去,立即就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他停下脚步定睛一看,原来这里的屋里中间有个巨大的灶台,上面架着的一口大铁锅里的汤正在咕噜咕噜地翻滚着。锅边站着两个人,一个围着围裙光着头的大胖子,一看就是个厨师;而旁边则站着一位年轻的女人。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走过来,女人又开口礼貌地问道:“指挥员同志,您是谁,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罗科索夫斯基将话的女人仔细打量了一番,长者一副俊美面容的她,留着一头齐耳的栗色短,穿着一件合体的军便服,着一条宽宽的皮带扎在腰间,让她原本就********的身材显得更加诱人。
见到新进来的指挥员不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看个不停,女人显得很生气,她把脸一板,话的口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指挥员同志,这里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离开吧?”
罗科索夫斯基没想到对方会直接给自己下了“逐客令”,里面开口道:“您好,妇女同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中将,是专门到维亚济马来接队伍的。”
罗科索夫斯基表明了身份,女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她礼貌地道:“很遗憾,将军同志,目前在维亚济马城内,除了民兵组织以外,没有我们的正规军。我想您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您是谁?”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对方,笑着问道:“我能知道我正在荣幸地和谁交谈吗?”
“我叫鲍里索娃,是维亚济马西区苏维埃的委员。”鲍里索娃用礼貌而又有些疏远的语气道:“我正带着西区的居民,在这里为我们的部队抢修工事。”
“工事好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完成?”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她这么,立即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道:“我看到外面修筑工事的人,好像有几千人。”
“没错,有417人。”鲍里索娃冷冰冰地道:“他们有的是工厂的工人,有的是学生,但更多的是家庭妇女,他们都是响应上级的号召,为了保卫我们的祖国,来这里尽自己的一份责任。”
罗科索夫斯基等她完后,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厨师,然后随口道:“鲍里索娃同志,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好像听您在火……”
“没错,将军同志,您没听错。”鲍里索娃语气生硬地道:“我刚刚冲着这位厨师在火。我们的人在这里从事这么繁重的工作,您瞧瞧,他给我们熬得是什么汤。”着,她拿起放在灶台边的一个饭后,舀了一勺汤,递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情绪激动地,“着简直就是清水。”
到这里,鲍里索娃又冲着厨师吼了起来:“假如晚餐时,我再看到您熬这样的汤,我就会把您送上军事法庭的。”完,她把饭盒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一塞,径直走了出去。
看到鲍里索娃离开的塔拉索夫走了进来,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司令员同志,出了什么事情?我刚看到一位妇女同志怒气冲冲地从里面走出来。”
罗科索夫斯基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了塔拉索夫,笑着:“参谋长,我请您喝汤,是地方上修工事的这些同志们喝的。”
塔拉索夫接过饭盒,用嘴吹了吹热气,然后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然后皱着眉头:“司令员同志,这哪里是汤啊,明明是就算白水,一点味道都没有。”
罗科索夫斯基冲着他苦笑一下,然后扭头问旁边的厨师:“厨师同志,如果您在军队里的话,就凭您熬的这锅汤,也许会被安上一个克扣粮食的罪名,而被直接枪毙的。”
胖厨师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吓坏了,他连忙辩解:“将军同志,这不管我的事情,我是根据司务长提供的材料来熬的汤啊。就算要克扣,也是他在克扣,我可是把所有的材料一点不剩都倒进锅里了。”
“厨师同志,我又不是您的上级,您给我这些没用,还是留着给鲍里索娃同志解释吧。”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忍不住好奇地向厨师打听起鲍里索娃的事情来:“对了,厨师同志,这位鲍里索娃是什么人啊?我看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她在骂您的时候,您都不敢还口。”
“她是我们西区苏维埃的委员,区里的一切都有她了算。”厨师有些敬畏地道:“将军同志,您别看她是个女人,但是她做事很强势,她所分配的任务,还没有谁该不完成呢。”
“她结婚了吗?”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
“当然,当然结婚了。”厨师回答:“而且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听到厨师这么,罗科索夫斯基就觉得有点奇怪了,刚刚这位女苏维埃委员明明用的是娘家的姓氏啊,于是他又继续问道:“那她还用的是娘家的姓氏,而没有改成夫姓呢?”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厨师估计平时一个待在这里做饭挺寂寞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和自己话的人,便立即变身为话痨:“她的丈夫是一名少校,在前年和芬兰白匪军的战斗中关荣牺牲了。她也就把自己的名字,从夫姓改为了原来的娘家形势……”
罗科索夫斯基和厨师正在聊的时候,离开的鲍里索娃忽然又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指挥员。她一进门,就指着罗科索夫斯基对跟着进来的指挥员道:“指挥员同志们,这位将军同志他是到维亚济马来接部队的,你们瞧瞧,他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她的话刚完,身后的一名将军就快步上前,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立正敬礼,恭恭敬敬地报告:“司令员同志,第七机械化军军长少将维诺格拉多夫向您报告,我们是奉命前来接受您的指挥,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还了一个礼以后,握住对方的手,激动地道:“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维诺格拉多夫将军,你们的部队一到,我们守住防线的可能就更大了。”
这时,另外一名矮胖的上校也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大声报告:“司令员同志,第七机械化军参谋长马利宁上校向您报道,我将奉命担任您的参谋长,请您给我布置任务吧。”
“鲍里索娃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客气地问鲍里索娃:“有空房间没有,我们需要有个安静的地方,办理必要的交接手续。”
“请跟我来吧,将军同志。”鲍里索娃的语气变得友好起来,“正巧旁边就有一间空房间,是我们平时办公用的,虽然简陋了点,但对于办理移交手续应该是很合适的。”
鲍里索娃带着四人来到了旁边的空屋子里,招呼大家在简易木桌的四周坐下后,她就主动地离开了,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等到鲍里索娃离开后,维诺格拉多夫开口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将我们军部署在什么位置?”
在下达命令前,罗科索夫斯基先问道:“你们军现在有多少兵力,如今都在什么地方?”
“我们有两个坦克师和一个摩托化师,以及一个军直属的摩托化团。”维诺格拉多夫在回答时,有点为难地:“虽然名义上有两个坦克师,但实际上我们的坦克数量很少,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多辆,而且几乎都是老式坦克。”
本来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设想中,像第七机械化军这样的组建已不少时日的部队,坦克的数量应该不少,就算达不到五六百辆这么夸张的数量,至少两三百辆该有吧。谁知却至于一百多辆老式坦克。他叹了口气,扭头对塔拉索夫:“中校同志,从现在起,作战集群的参谋长,将由马利宁上校来担任,您和他办一个移交吧。”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站起礼貌地问塔拉索夫:“中校同志,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办理交接?”
塔拉索夫惊讶地问道:“交接什么?”完,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便条本,对马利宁道:“这是我的所有文件。”
等两人简单的交接完成后,罗科索夫斯基又对马利宁道:“参谋长同志,由于第七机械化军的加入,我们的指挥部应该选择新的地点,这件事情,我就交给您全权负责了。”
“请司令员同志放心。”马利宁立即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我一定会把新的指挥部设在一个最佳的指挥位置上。”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这位胖乎乎的马利宁上校,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将成为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因此在听完他的保证,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上校,放手去做吧,我完全相信您的能力。”
当马利宁拿出地图,和前任参谋长塔拉索夫商议该把新的指挥部谁在什么位置时,罗科索夫斯基对呆坐在一旁的维诺格拉多夫:“军长同志,我们出去走走吧。”
两人离开了木屋,来到了路边。维诺格拉多夫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您打算把我的部队部署在什么地方?”
罗科索夫斯基朝远处的城市看了看,见有一支步兵部队,正排着整齐队列,在几面红旗的引导下,朝这边开过来。他用手一指,对维诺格拉多夫:“军长同志,目前德军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您让指战员们在没有空中掩护的情况下,大摇大摆地在路上行军,这合适吗?立即让他们分散,沿着公路两侧的森林向前开进。明白了吗?”
“明白了。”维诺格拉多夫答应一声,便朝站在不远处的一名军官招了招手,将他叫到自己的面前,声地吩咐了几句。
等到军官飞一般地跑开后,维诺格拉多夫再次将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将我们的部队部署在什么地方?是亚尔采沃还是维亚济马?”
“一部分在亚尔采沃东面的第二道防线里。”原本罗科索夫斯基是想将所有的部队,都部署在亚尔采沃的,可如今现在通往莫斯科的重镇——维亚济马城里,居然没有苏军的正规部队存在,于是他改变了主意,打算只见该军的一个师开往亚尔采沃,而另外两个师和摩步团,则负责维亚济马的防御。“而你们师的主力,则将留在维亚济马的防御阵地里,负责这座城市的防御工作。”
罗科索夫斯基朝远处的城市看了看,见有一支步兵部队,正排着整齐队列,在几面红旗的引导下,朝这边开过来。他用手一指,对维诺格拉多夫:“军长同志,目前德军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您让指战员们在没有空中掩护的情况下,大摇大摆地在路上行军,这合适吗?立即让他们分散,沿着公路两侧的森林向前开进。明白了吗?”
“明白了。”维诺格拉多夫答应一声,便朝站在不远处的一名军官招了招手,将他叫到自己的面前,声地吩咐了几句。
等到军官飞一般地跑开后,维诺格拉多夫再次将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将我们的部队部署在什么地方?是亚尔采沃还是维亚济马?”
“一部分在亚尔采沃东面的第二道防线里。”原本罗科索夫斯基是想将所有的部队,都部署在亚尔采沃的,可如今现在通往莫斯科的重镇——维亚济马城里,居然没有苏军的正规部队存在,于是他改变了主意,打算只见该军的一个师开往亚尔采沃,而另外两个师和摩步团,则负责维亚济马的防御。“而你们师的主力,则将留在维亚济马的防御阵地里,负责这座城市的防御工作。”(未完待续。)
第一七五章 新的战友(下)
“两位将军同志,你们找我?”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没等多长的时间,鲍里索娃便在警卫员的带领下,朝两人款款走来。
“没错,鲍里索娃同志。”罗科索夫斯基面带着笑容,客气地对鲍里索娃道:“我和维诺格拉多夫将军有事情想问问您,所以派人请您过来。”
“有什么事情吗?”鲍里索娃望着罗科索夫斯基,不卑不亢地问道:“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如实地告诉你们二位。”
“委员同志,”由于维诺格拉多夫没有称呼鲍里索娃的名字,而是公事公办地用职务称呼她:“我们的部队准备在这里布防,我想知道防御工事什么事情能修好?”
鲍里索娃想了想,然后伸出三根手指,语气坚定地:“三,将军同志,最多三,我们就能完成全部防御工事的修筑。”
“三?!”维诺格拉多夫听到鲍里索娃这么以后,扭头冲着罗科索夫斯基调侃地:“司令员同志,也不知道德国人是不是会等我们的工事修好后,再闯到这里来?”
“将军同志。”鲍里索娃从维诺格拉多夫的话中听出了嘲讽的意思,立即毫不客气地反驳:“这里的地形太复杂,挖地三尺就全是水,为了确保施工的质量,我们在挖好一条战壕以后,还要想办法将里面的积水排干净。我们的人差不多是4时不间断地轮流在施工,我们已尽了最大的努力。”
维诺格拉多夫哼了一声,然后道:“委员同志,德国人可不管这些,如果他们现前面没有阻挡他们的防御工事,步兵就会在坦克的掩护下,朝着我们的城市直接冲过去。”
看到两人再下去,就有吵起来的可能,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抬手制止了维诺格拉多夫,然后用友好的语气问道:“鲍里索娃同志,我想你们的施工强度一定不吧。”
“可不是嘛,”鲍里索娃带着一股怨气道:“最初给我们的任务,就是挖一条宽五公里的战壕,并在战壕里修筑一些钢筋混凝土的火力点。但是等我们施工时,却接到了新的命令,然后在第一道防线的后面一两百米处,再增加一条同样长度的战壕。而且原定的七千人施工人员,到最后只给了我们一半的人手。”
罗科索夫斯基朝远处正在忙碌的人群看了看,然后问道:“鲍里索娃同志,在修筑工事的人里面,一定有不少的学生吧?”
“没错,我们不光在工厂、集体农庄和城内出了******,还专门派人到学校去征召了十年纪的学生,和一些大学生。”鲍里索娃语极快地道:“就算是这样,我们的劳力缺口还很大,还需要再从别的地方召集人手来。”
“鲍里索娃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出人意料地道:“应该让学生们回去,而不是让他们在这里当建筑工人。”
“为什么,将军同志?”鲍里索娃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话搞糊涂了,她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让他们回去,要知道他们足足有五百人,干活来可一点都不差劲。”
“应该让学生们都回去,”罗科索夫斯基再次重复自己的话以后,好像有些漫不经心的道:“他们都是祖国未来的建设者,未来从他们中间,将走出很多国家需要的人才!”
这句话让鲍里索娃一愣,在征召义务劳动者的时候,她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些,只想到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因此在报名的学生中,只要是年满十八岁的,她都一个不拉地全批准。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却让她陷入了沉思,在经过激励的思想斗争以后,她抬起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也许您是对的。这些学生是祖国的未来,等我们打败了法西斯侵略者以后,他们将是重建祖国的中坚力量,让他们在这里修筑工事,未免太浪费人才了。”
罗科索夫斯基对鲍里索娃的回答十分满意,他点了点头,:“当然,您也不用让所有的学生都回去,可以把那些学建筑专业学生留下,相信凭借他们的专业技能,可以大大地缩短防御工事的修筑时间。”
看到鲍里索娃去安排学生回城的事宜时,维诺格拉多夫有些担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这合适吗?要知道这些学生完全可以派更大的用途,比如在工事修筑完成后,完全可以让他们留下部队里,来充实我们的防御力量。”
“这些学生都是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的,如果真的打起仗来,他们是派不上什么用途的。”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道:“与其让他们白白送死,不如让他们随着学校转移到后方去,等学会了有用的知识后,再来参加保卫祖国的战斗吧。”
让学生回城这件事情,很快就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不少浑身脏得像个泥猴似的学生跑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其中一名看着像带头的学生,代表大家向他恳求:“将军同志,求求您,让我们留下吧。”
“孩子,不行啊。”罗科索夫斯基把手搭在了这位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几岁的伙子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你们还年轻,这个时候应该留在学校里继续学习,学习那些将来可以用来保卫和建设祖国的知识,而不是将宝贵的时间用来修筑什么防御工事。”
“将军同志,”伙子不依不饶地:“就连斯大林同志的讲话中,都没提到什么年龄的限制,您没有权利让我们离开这里。”
“伙子,”罗科索夫斯基用严厉的语气道:“这和斯大林同志的讲话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来参加防御工事的修筑,我代表军队向你们表示感谢。”到这里,他抬手向站在面前的那帮学生们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接着又道,“不过我现在请求你们,离开这里,回到城里去,回到你们的学校去。我们需要的不管是现在保卫祖国的军人,更加需要在打败法西斯侵略者之后的建设者们。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学生们沉默了。他们在原地站了好一阵,然后开始6续地转过身,朝着远处区里为他们准备的汽车走去。
看着学生们离去的背影,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暗暗地叹了口气,因为自己的出现,原来的历史又生了偏离。在真实的历史上,这些学生应该是一部分志愿上了前线,而另外一部分就像他们刚才那样,埋着头拼命地用手里的工具挖掘战壕。而如今这些学生却被自己打回了城市,也许会有许多人继续留在城里,进入民兵组织,负责城里的巡逻或者扑救在轰炸中所引起的火灾;’而另外的不少人,则会随着疏散的人群,撤退到更东面的城市去。
站在旁边的维诺格拉多夫,看着学生们渐渐远去,仰长叹了一声,然后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不知道您这样做是否正确,但作为您的部下,我愿意站在您的这一边。”
正在这时,在木屋里研究新指挥部选址的马利宁和塔拉索夫走了出来。见到塔拉索夫,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将他叫到面前,指着正在公路两侧的森林里行军的摩托化师,对他:“中校同志,我现在交给您一个任务,协助摩托化师的指战员们进入亚尔采沃东面的防御阵地。”
“是!”塔拉索夫答应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开。但没走几步,却被维诺格拉多夫叫住了。
维诺格拉多夫眼睛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这样可不行啊。虽然我们的部队划归您指挥了,可是谁也不认识塔拉索夫中校,他要去下达命令,估计没有会听他的。还是我找人陪他一起去吧。”他见罗科索夫斯基点头同意了他的意见后,立即叫过一名战士,让他陪着塔拉索夫去找摩托化师的师长。
等塔拉索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便笑着问马利宁:“我的参谋长同志,不知道您的新指挥部的地址选好了吗?”
“选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很干脆地回答道。
“在什么地方?”罗科索夫斯基问道。
马利宁掏出了地图展开,拿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用一只手指着其中的一个位置,道:“司令员同志,您请看,我们新指挥部的位置,就设在亚尔采沃东面第二道防线后方两公里的位置。”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了新指挥部所在的位置,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满地对马利宁道:“参谋长同志,我觉得您根本不知道如今在打仗,还以为是在进行军事演习吗?居然把我们的新指挥部设在距离第一道防线十公里远的地方。这样一来,我们还怎么指挥部队,还怎么指挥部队啊?”
面对火的罗科索夫斯基,马利宁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没动。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他才谨慎地道:“司令员同志,我把指挥部选在这里,是有我的理由的。”
“什么理由,来听听。”罗科索夫斯基不耐烦地道。
马利宁耐心地道:“如果我们的指挥部所在的位置离前沿太近,一旦我们的防线被敌人突破,他们的坦克只要几分钟时间,就能冲到我们的指挥部外面。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势必不得不暂时转移,到其它的地方建立新的指挥部。如果部队在这么长的时间内失去指挥,那么就很容易陷入混乱。”
听完马利宁的解释,罗科索夫斯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道:“可是,参谋长同志,新指挥部离前沿也太远了,这样的话,我们该如何指挥部队呢?”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信心十足地:“这些问题我早考虑到了。我们将在靠近前沿的位置,建立若干个观察所,我们通过这些观察所,就能及时地了解前线所生的一切。同时,我还打算架通与各部队之间的电话线,这样可以使您的命令及时地传到了下面的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一完,立即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对方,连忙向他道歉:“对不起,参谋长同志,是我错怪了您,请您原谅!我现在认为您是一位经验丰富,又充满了战斗精神的指挥员。我相信在您的协助下,我们一定可以取得更大的战绩。”
维诺格拉多夫接着:“没错,司令员同志。马利宁上校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他不光头脑灵活,还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我想这就是上级任命他担任您的参谋长的原因吧。”
听完马利宁的解释,罗科索夫斯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道:“可是,参谋长同志,新指挥部离前沿也太远了,这样的话,我们该如何指挥部队呢?”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信心十足地:“这些问题我早考虑到了。我们将在靠近前沿的位置,建立若干个观察所,我们通过这些观察所,就能及时地了解前线所生的一切。同时,我还打算架通与各部队之间的电话线,这样可以使您的命令及时地传到了下面的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一完,立即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对方,连忙向他道歉:“对不起,参谋长同志,是我错怪了您,请您原谅!我现在认为您是一位经验丰富,又充满了战斗精神的指挥员。我相信在您的协助下,我们一定可以取得更大的战绩。”
维诺格拉多夫接着:“没错,司令员同志。马利宁上校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他不光头脑灵活,还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我想这就是上级任命他担任您的参谋长的原因吧。”(未完待续。)
第一七六章 临时的军事会议
当晚上,趁着敌人停止进攻的机会,罗科索夫斯基召集作战集群团以上军官,到新指挥部里参加临时军事会议。
虽然开会的房间是整个村子里最大的,但来开会的指挥员们,还是把这个房间坐得满当当的。参谋长马利宁站在门口,看到屋里黑压压一片的指挥员们,都纹丝不动地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候着上级指挥员的出现。
见到人都来齐了,马利宁连忙来到了附近的一个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房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屋子中间的木桌旁边,坐着罗科索夫斯基、卡梅拉和维诺格拉多夫三人,他们正在研究如何开展下一步的防御部署。听到有人走进来,几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门口。
看清楚来的人是马利宁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客气地问道:“参谋长同志,来开会的指挥员都到齐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恭恭敬敬地回答:“所有接到通知的指挥员都到了。”
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对还坐在桌边的另外两位将军道:“走吧,将军同志们,我们该去会场了。”
当罗科索夫斯基一行人走到门口时,马利宁冲着里面大声地喊道:“司令员到!”
随着他的喊声,屋里坐着的指挥员们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昂挺胸地站在原地,等待接受罗科索夫斯基的检阅。
罗科索夫斯基带着卡梅拉、维诺格拉多夫从站立的指挥员中间通过后,走到一张面对着所有指挥员的木桌后面,招呼卡梅拉两人坐下后,他也在正中的位置坐下。站在旁边的马利宁见三位将军已落座,便大声地:“都坐下。”
等所有的指挥员都坐下后,罗科索夫斯基双手扶着桌子的边沿站了起来,用冷峻的目光在全场扫了一遍以后,用洪亮的声音道:“指挥员同志,现在开会。我们今的议题,就是如何守住亚尔采沃。下面由参谋长马利宁上校向大家部署任务。”
马利宁接过罗科索夫斯基递给他的一张纸,凑到眼前看了看,现原来是三人刚刚拟定的换防计划。在快地浏览一遍后,他便大声地宣布道:“由于基里洛夫上校的步兵第8师,和米哈伊洛夫上校的坦克第11师,在前期的战斗中,部队减员较为严重,经过司令部研究决定,将两个师调往亚尔采沃东面的第二道防线。两师所空出的阵地,将由第七机械化军的摩托化师和一个坦克师来接替。”
马利宁所宣布的命令,完全出乎基里洛夫和米哈伊洛夫的意料。两人原来以为在自己的部队完全打光以前,罗科索夫斯基是不会让自己的部队后撤一步的。没想到,现在居然直接让刚赶到的部队,来接替他们的防区,并让他们撤到第二道防线进行整补。
基里洛夫望着桌后的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暗还是司令员体恤部下啊,知道自己的部队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遭受到了严重的损失,虽然取得了不少的胜利,也得到了一些零星的兵员和武器弹药的补充,但整个部队的士气依旧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如今将部队从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撤下来,到后面去休整一段时间,可以避免部队出现军心涣散的情况。
而米哈伊洛夫听到换防命令后,脸部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地变化。他心里早就明白,自己的两个坦克团,在近期的战斗中,几乎已损失殆尽。失去坦克的坦克手们,如今都在当步兵使用,这完全是一种浪费。不过显然司令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新的坦克部队一到,就立即让对方和自己的部队进行了换防。
马利宁在停顿了片刻,见没有任何指挥员表示异议,便接着往下念道:“接替了亚尔采沃西面防御的第七机械化军,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坚决地守住阵地,一步都不准后退。目前停留在第二道防线的混成支队,在经过整补以后,于7月日向敌人后方起进攻……”
利久科夫听到马利宁所念的命令,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心里暗我现在还不到一个连的兵力,就算给我三的时间整补,我又能补充多少兵力呢?退一步,就算通过征召民兵、工人和集体农庄的庄员,勉强凑够了人数,但部队的战斗力却会被大大地稀疏掉。
想到这里,他鼓足勇气站起身,打断了正在宣读命令的马利宁,带着一腔怒气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混成支队在前几的战斗中,不光部队几乎伤亡殆尽,同时还损失了全部的技术装备。您只给我三的时间进行补充,我到哪里去找那么多有战斗经验的恶人,还有又该从哪里去补充损失的技术装备呢?要知道,我们前期在敌后的活动,已引起了敌人的高度重视,他们甚至出动了装甲部队,对我们的混成支队进行围剿。如果没有足以和敌人抗衡的技术装备,和至少三百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战员,我们是很难完成袭扰敌人后方的这个任务的。”
利久科夫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指挥员就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见到下面乱成一团,卡梅拉有些着急了,他身体微微向前倾,就准备立即站起来批评利久科夫这位老战友,但没等他站起来,却被罗科索夫斯基拉住了。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原本在声话的指挥员们连忙乖乖地闭上了嘴,重新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眼睛都不约而同地望向罗科索夫斯基,看他打算如何答复利久科夫。
“利久科夫上校,您的混成支队在前期的战斗中,表现得非常出色。正是因为你们在敌后英勇顽强的战斗,牵制了德军大量的兵力,使他们无法集中力量对我们起进攻,有利地策应了亚尔采沃西面防线守军的防御行动。”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冲利久科夫火,而是先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子,见他的情绪稍稍平稳后,才继续往下:“方面军司令部今下午通知我们,将给我们补充二十辆坦克,其中有一般是-4坦克,在两内就能到达。等这批坦克一到,我会全部分配给你们混成支队的。”
“真的吗,司令员同志?”听自己的部队可以分配到十辆最新型的-4坦克,利久科夫有点激动地问道:“真的把新补充的坦克,都给我们吗?”
坐在另外一侧的米哈伊洛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然后开始埋怨起来:“司令员啊司令员,我们坦克师的坦克也几乎损失殆尽,可有了新坦克,您却全补给给了混成支队,难道真的打算把我们坦克师当成步兵使用吗?”
只听罗科索夫斯基笑呵呵地对利久科夫道:“没错,上校同志,新到的辆坦克,我一辆不少地全部补充给你们混成支队。”到这里,他瞥见了米哈伊洛夫的脸色变成了乌紫色,似乎脸上的血液都凝固了似的。赶紧又补充一句:“由于你们混成支队将深入到敌后去执行危险的作战任务,所以这批坦克,我就没有补充给坦克第11师,而是直接配备给你们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利久科夫此刻已放下了心结,拍着胸膛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只要坦克到位了,那么我一定率部队将德国人的后方搅一个翻地覆。”
见利久科夫的情绪已经稳定,马利宁便一口气念完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全部部署。然后他将纸放在了桌上,眼睛从在场的指挥员身上一一扫过以后,提高嗓门问道:“谁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下面的指挥员们整齐地回答道、
“既然没有问题,就散会吧。”罗科索夫斯基向大家挥了挥手,道:“各位指挥员回到各自的部队后,就遵照司令部所下达的命令执行。换防的部队,务必在明亮以前,全部进入指定的防御阵地。而撤下来整补的部队,则要抓紧时间,想方设法地补充自己的部队。”
看到所有的指挥员都站起身,鱼贯着朝外面走去。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刚刚看到米哈伊洛夫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头,连忙喊着他:“米哈伊洛夫上校留一下。”
米哈伊洛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后,立即停在了原地不动。等到开会的指挥员都离去后,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了一个礼,然后就站在原地一言不。
“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对他和蔼地道:“我知道没有将即将运到的那批坦克分配给你们师,您的心里多少有点情绪。”
米哈伊洛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嘴角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但依旧没话,只是像一根电线杆似的,在原地站得笔直。
“米哈伊洛夫上校,”卡梅拉和米哈伊洛夫在同一个指挥部里相处的时间比较长,因此话也相对随便一点。他看到米哈伊洛夫此刻摆出了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深怕引起罗科索夫斯基大雷霆,连忙提高嗓门对上校道:“您怎么能对司令员同志这样呢?我命令您,立即向司令员道歉。”
“好了,将军同志,您别了。”罗科索夫斯基抬手制止了卡梅拉,看了一眼不服气的米哈伊洛夫,然后望着卡梅拉道:“这事其实怪我,当知道上级即将给我们部队补充辆坦克的事情后,没有和米哈伊洛夫上校通气,就自作主张将这些坦克全部分配给了混成支队,他心里有点怨气,是可以理解的。”
罗科索夫斯基表现得如此通情达理,颇有点出乎米哈伊洛夫的意料。他等罗科索夫斯基完,立即辩解道:“司令员同志,这事不能怪您,是我心里太着急了。由于两个坦克团在前期的战斗中,遭到敌机的轰炸、重炮的轰击,以及和德军坦克的较量中,坦克几乎损失殆尽。失去了坦克的战士们,如今都成为了步兵。把很难培养的坦克兵,当成步兵来使用,这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我明白我明白。”罗科索夫斯基连声道:“等这批坦克一到,我就会立即再向方面军司令部申请,请求他们给我们补充更多的坦克,用来补给你们师。”他完这话以后,见米哈伊洛夫的情绪已趋于平稳,这才出了自己的另外一个打算,“上校,有件事情我想和您商量一下。利久科夫上校的混成支队因为损失惨重,几乎所有的坦克手都牺牲了。所以我想请您派出一批坦克手暂时归利久科夫上校指挥,由他们驾驶着这批坦克,去狠狠地教训德国人。不知道您的意思如何?”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提议,米哈伊洛夫只思索了片刻,便果断地答应了:“好吧,司令员同志,反正没有坦克,我手下的那些坦克手们也只能闲着。如今有坦克开的话,估计他们都求之不得。放心吧,我会抽掉最好的坦克手,去支援利久科夫上校他们。”
等米哈伊洛夫走出了指挥部,卡梅拉立即向罗科索夫斯基竖起了大拇指,感慨地:“司令员同志,还是您厉害啊。短短地几句话,就分别服了利久科夫上校和米哈伊洛夫上校,使他们两人能认真地执行您所下达的命令。”
一旁的维诺格拉多夫少将等卡梅拉完后,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们的部队看起来好像不少,但是我们的人数、技术装备和德国人相比,还处于绝对的劣势。另外,战场的制空权还一直掌握在德国人的手里,如果我们得不到空军的支持,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现在的这些部队,就会在战斗中被快地消耗掉。”(未完待续。)
第一七七章 出其不意的反攻(上)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是个穿越者,知道一些历史的进程,但不等于他就有改变历史的能力,即使现在指挥着几万人的部队,充其量也只能在局面战场上,将一些败仗变成胜仗或者平局,根本没有能力改变苏军在战争初期节节失利的大趋势。
因此他在听到维诺格拉多夫这么以后,只能苦笑一下,然后颇为无奈地道:“维诺格拉多夫将军,我想您也许早已知道,在战争爆的第一,德军就对我们所有的机场实施了空袭,将数千架飞机都摧毁在了跑道上,其中还有不少是最先进的战斗机。您,我们的空军损失这么大,在短期内怎么可能为我们提供空中支援啊?”
看到维诺格拉多夫哑口无言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轻轻地叹了口气,放缓语气道:“如果我们能到达足够的空中支援,就不用在一个又一个城市修筑防御工事,完全可以和敌人打一场势均力敌的进攻战。您可以想想,空中是我军一眼望不到头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对地面的德军装甲部队展开对地攻击时,是多余波澜壮阔的一番场面啊?”
“科斯契卡,”卡梅拉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迫不及待地问:“我们能看到这样的一码?”
罗科索夫斯基记不清楚卡梅拉是否活到了战争结束,只能含糊其辞地:“应该可以吧,卡梅拉同志。至少我认为我们在座的几个人,都应该可以亲眼看到敌人被打败的那一。虽然这一离我们还很遥远,不过早晚还是会来的。”
第二一早,从睡梦中醒来的罗科索夫斯基洗漱完毕,正打算到指挥部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谁知道刚走出房门,就听到了一阵摩托车的马达轰鸣声。他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辆三轮摩托车由唯一的一名摩托车手驾驶着,沿着狭窄的村间土路朝自己驶过来。
在那一刻,罗科索夫斯基以为是什么地方来的通讯兵,给自己送来紧急的情报,便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待。
摩托车在离他只有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摩托车手翻身下了摩托,先映入罗科索夫斯基眼帘的,是粗糙的军装胸前那饱满的耸起。
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愣住了,他以为自己睡迷糊看错了,忙用手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重新打量着面前的这位摩托车手。恰巧对方此刻摘下了钢盔和护目镜,露出了浅黄色的短,和一张属于女人的娇好面孔。
罗科索夫斯基膛目结舌地望着面前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兵,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好。他在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女兵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第8步兵师和第11坦克师肯定没有女兵,而利久科夫上校的混成支队,也没有女兵的存在,难道她是从上掉下来的?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想明白了,女兵已抬手向他敬了一个军礼,用清脆的声音向他报告:“您好,司令员同志,我把您的早餐送来了!”
“早餐,什么早餐?”女兵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更加糊涂了,他可不记得在司令部的厨房里有什么女兵。在片刻的慌乱以后,他稳定住自己的情绪,问道:“女战士同志,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给您送早餐了。”女兵着,将自己手里的军帽和护目镜放在了摩托车的座垫上,转身去取跨斗里的食盒。
看到女兵将一个精致的食盒递到了自己的面前,罗科索夫斯基还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似的。他没有伸手去接食盒,而是继续问道:“女战士同志,您从什么地方来。”
“当然是从司令部的厨房啊。”女兵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耸了耸肩膀,有些随意地:“我是司务长的命令,给您送早餐来的。”
罗科索夫斯基等女兵完后,接过了她手里的食盒,试探地问道:“女战士同志,你是维诺格拉多夫将军的部下吧?”
没想到他这么一问,女兵居然连连点头,还很主动地回答:“是的,司令员同志,我是第七机械化军的,名字叫瓦尼娅,是昨晚刚随炊事排赶到这里的。”
“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点了点头,用友好的语气向瓦尼娅表示感谢:“瓦尼娅,谢谢你,谢谢你给我送来的早餐。”
瓦尼娅用手一指食盒,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你吃完以后,请将盒子放在门口,待会儿我回来收拾的。祝您好胃口!”完,她抬手敬了一个礼,戴上护目镜和军帽,骑着摩托车就离开了。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自己住的房间里,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见里面有一盘干面包片,一盘切成片的香肠,一个不锈钢饭盒。没等他打开饭盒,就闻到了一股久违的香味。
“这是红菜汤的味道。”罗科索夫斯基自言自语地着,打开了饭盒,里面装的果然是著名的红菜汤。他拿起放在食盒里的勺子舀了舀,现下面居然还有几块牛肉。自从来到了亚尔采沃,他几乎和战士们一起吃面包干,喝比白开水强不了多少的白菜或胡萝卜汤,如今居然能吃到丰盛的红菜汤,真是太令他感到亲切了。
等他走进司令部的时候,就看到正对着门坐的维诺格拉多夫,正冲着自己在微笑。他冲对方打了个招呼,然后礼貌地问道:“维诺格拉多夫将军,那个送早餐的女战士,是您派去的吧?”
“没错,司令员同志。”维诺格拉多夫点着头道:“您是我们的司令员同志,照顾好您的身体,这是必须的。如果您的身体垮了,那么该由谁来指挥我们作战呢?”
“谢谢,谢谢您,维诺格拉多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对维诺格拉多夫所表达出来的善意表示了感谢,随后问站在旁边的马利宁:“参谋长,有什么情况吗?”
“目前在亚尔采沃的西面,还是一片风平浪静,没有现敌人有进攻的迹象。”马利宁恭恭敬敬地回答:“而上级拨给我们的坦克到了,利久科夫上校正带着他们的部下接收这批坦克呢。”
“第11坦克师支援给混成支队的坦克手,都到位了吗?”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昨服了米哈伊洛夫,但心里还是担心他会临时变卦,因此有点担心地:“如果没有坦克手的话,这些坦克就是一堆废铁。”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看出了罗科索夫斯基担心的是什么事情,连忙向他解释:“一听上级给我们的坦克运到了,米哈伊洛夫上校就带着一百名坦克手,去了混成支队的防区,准备亲手将这些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坦克手,都交给利久科夫上校指挥。”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暗松一口气的时候,忽听马利宁又补充了一句:“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个麻烦事情。”
“什么事?”马利宁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的心又猛地悬了起来。
“我们的粮食和弹药数量都不多了。”马利宁谨慎地道:“如果上级不立即给我们进行补充的话,我们的战士和武器可都要饿肚子了。人饿肚子还没有什么问题,可要是枪里没有子弹,那就是一根烧火棍。”
“向上级汇报了吗?”罗科索夫斯基紧张地问道。
马利宁点了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我给方面军司令部打了电话,将我们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但接电话的指挥员,元帅同志没在指挥部,他们无法做主。”
“元帅去什么地方了?”
“不清楚。”马利宁简短地回答:“他们只元帅同志下部队了,具体在哪支部队就不太清楚了。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元帅同志什么时候,能回到司令部。”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真是哭笑不得,他知道很多苏军的指挥员,在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以前,什么决定都不敢自己做主。如果铁木辛哥在一不回司令部,那么自己的部队就一得不到补充;如果拖上了三五,自己的防线就有可能因为弹尽粮绝而被突破。
他望着马利宁道:“参谋长同志,在亚尔采沃的北面,有几座被放弃了的军用仓库,在里面应该能找到我们所需要的武器弹药,和所需要的物资。”
“司令员同志,我已经让塔拉索夫中校去检查过了,”马利宁表情严肃地:“据他报告,仓库里如今除了军装外,就没有别的物资了。”
听仓库里只剩下了军装,罗科索夫斯基不免微微有些失望,他想了想,然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您立即派出人手,去见仓库里的军装都运出来,能运多少就运多少。目前在第二道防线的几支部队,在近期将大量补充兵员,这些军装正好可以给新兵们穿。”
“我明白了。”马利宁果断地回答:“我这就安排人手去搬运军装。”
德军一上午没有向亚尔采沃西面的防御阵地起进攻,一直严阵以待的部队不禁有些士气低落。坚守在左翼的摩托化师师长给维诺格拉多夫打来了电话,用抱怨的语气道:“军长同志,我们从不亮就让指战员们进入了阵地,可是到现在,也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
“不要着急,上校同志。敌人早晚会起进攻的。”虽然看到德军迟迟不进攻,维诺格拉多夫也是心急如焚,但此刻听到部下这样抱怨的时候,他却安慰对方:“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在阵地上多挖防炮洞,用于在遭到敌人炮击的时候,可以让我们的战士躲在里面。”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维诺格拉多夫如此吩咐自己的部下,立即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叫住了正准备挂电话的维诺格拉多夫:“将军同志,让您的部下先别挂电话,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要叮嘱他一下。”
维诺格拉多夫对着话筒了一句:“上校,先不要挂断电话,司令员同志要和您讲话。”完,他就将话筒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
罗科索夫斯基将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道:“喂,上校同志,我想到一个办法,就算不挖防炮洞,也可以使部队在遭到敌人猛烈炮击时的伤亡。”
“真的吗,司令员同志?”摩托化师的师长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喜出望外,连忙追问道:“不知道是什么办法?”
德军一上午没有向亚尔采沃西面的防御阵地起进攻,一直严阵以待的部队不禁有些士气低落。坚守在左翼的摩托化师师长给维诺格拉多夫打来了电话,用抱怨的语气道:“军长同志,我们从不亮就让指战员们进入了阵地,可是到现在,也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
“不要着急,上校同志。敌人早晚会起进攻的。”虽然看到德军迟迟不进攻,维诺格拉多夫也是心急如焚,但此刻听到部下这样抱怨的时候,他却安慰对方:“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在阵地上多挖防炮洞,用于在遭到敌人炮击的时候,可以让我们的战士躲在里面。”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维诺格拉多夫如此吩咐自己的部下,立即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叫住了正准备挂电话的维诺格拉多夫:“将军同志,让您的部下先别挂电话,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要叮嘱他一下。”
维诺格拉多夫对着话筒了一句:“上校,先不要挂断电话,司令员同志要和您讲话。”完,他就将话筒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
罗科索夫斯基将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道:“喂,上校同志,我想到一个办法,就算不挖防炮洞,也可以使部队在遭到敌人猛烈炮击时的伤亡。”
“真的吗,司令员同志?”摩托化师的师长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喜出望外,连忙追问道:“不知道是什么办法?”(未完待续。)
第一七八章 出其不意的反攻(中)
上校师长刚派出人手到后面去抢修工事的时候,德军对阵地的炮击就开始了。如果换了以前,指战员们只能蜷缩在战壕里,听由命地等待着德军炮击的结束。不过既然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授机宜,师长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他命令留下十几名战士担任观察哨以外,所有人都撤到了尚未完工的第二道防线。
对于他的这道命令,一名跟着他一起朝后面跑的团长还不解地问:“师长同志,要是我们的部队都撤到了后面,德国人趁机冲上来怎么办?”
师长照着那位团长就是虚踢了一脚,笑骂道:“阵地上不是还留下了那么多观察哨吗?只要现敌人上来了,他们会立即吹哨子向我们报警的,听到警报后,我们的部队可以尽快地赶回战壕参加战斗。”
“这个办法真不错。”团长搞清楚怎么回事后,不禁感慨地:“想出这种防御方式的人一定是个才,肯定是一位身经百战的优秀指挥员。”
“没错,中校同志,您得没错。”师长一边快步地朝前走着,一边对旁边的团长:“这个办法是司令员想出来的,按照他的这个办法,就算第一道防线没有足够的防炮洞,在遭到敌人炮击时,我们也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待在指挥部里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远处传来的隆隆炮声,心情变得郁闷起来。虽然他努力地想改变眼前的一切,把自己能想到的、可以改变战局的办法都想过了,可是最后现部队依旧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旁边的卡梅拉关切地问:“科斯契卡,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需要我叫军医来给你检查一下吗?”
罗科索夫斯基耷拉着眼皮,摆了摆手,道:“谢谢您,卡梅拉同志,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一会儿就没事了。”
“科斯契卡,”卡梅拉亲切地叫着罗科索夫斯基的名,凑近他的身边声地道:“如果我们不是认识了二十多年的老朋友,我真的怀疑你是别人假冒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哦了一声,然后反问道:“卡梅拉同志,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这个我不清,可能是一种感觉吧。虽然我和你一起参加演习的时间不多,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我现你的作战风格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区别。”到这里,卡梅拉瞅了一眼正在看地图的维诺格拉多夫和马利宁,压低嗓音:“还有,就是科斯契卡就算在正式场合,也不会叫我卡梅拉同志,而是叫我的本名——伊万!”
见自己身上的破绽,被卡梅拉察觉到以后,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慌乱,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思索着该用什么话去回应卡梅拉的猜忌。想了半,他硬着头皮回答:“亲爱的伊万,你之所以觉得我的指挥作战的风格有所变化,是因为我在这一个月的战斗中,现要打败德国人,就必须不断地改进原有的战术,这就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至于我一直没叫你的名,可能是因为最近和我打交道的指挥员,都是以前不认识或者不熟悉的,所以在称呼上我就有点比较正规。”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卡梅拉咧嘴一笑,然后道:“科斯契卡,我就是和你开开玩笑,看你头上的汗水都下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苦笑了一下,没话,但心里却在嘀咕,“被你现了破绽,不紧张才怪呢。”
幸好这个时候马利宁走过来解围,他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刚刚接到了利久科夫上校的电话,他现在有二十辆坦克,燃料弹药也非常充足,是否允许他的混成支队对敌人起袭扰行动?”
“不行不行,这坚决不行。”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有话,卡梅拉便抢着道:“混成支队虽然有了二十辆坦克,可是他们的步兵太少,就只有七八十人。如果他们的坦克没有足够的步兵掩护,那么狠容易被德军的反坦克手一一干掉的。”
马利宁听完卡梅拉的吩咐后,正准备去给利久科夫回电话,却被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眼睛望着卡梅拉道:“伊万,虽然现在混成支队的步兵人数少,但如果是趁德国人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他们突然来这么一下,没准还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战果。”
“司令员同志,您打算让他们在什么地方,对德军起袭扰行动啊?”卡梅拉表情严肃地打着官腔问道:“如果他们不能取得较大的战果,这样的袭扰行动就没有任何意义。”
“放心吧,伊万。”罗科索夫斯基着走到了地图前,用手指着亚尔采沃西面的斯摩棱斯克,道:“根据我们的情报,卢金将军的部队已被德国人从城里撵了出来,目前正在城市的东面构筑防御工事,准备和敌人继续战斗下去。”
“什么,斯摩棱斯克失守了?”听到这个消息,卡梅拉被吓了一跳,他立即紧张地问道:“您看到的那份战报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啊?”
“城市不能算失守了,因为城里还有我们的几支部队在继续坚持战斗。”罗科索夫斯基有意地避开了消息来源的话题,自顾自地道:“而且据可靠的情况,铁木辛哥元帅已赶往了卢金司令员的指挥部。以我对元帅的了解,他肯定会命令卢金将军不惜一切代价,将斯摩棱斯克夺回来。”
“斯摩棱斯克不能丢。”始终沉默不语的维诺格拉多夫忽然道:“如果让德国人占领了这座城市,那么他们就有了攻击莫斯科的进攻出地,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放心吧,将军同志。”卡梅拉接口道:“我们的指战员绝对不会把城市交给敌人的,他们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会顽强地战斗下去。”
看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个不停,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思索起来:眼前越来越多的德军,正6续集结在斯摩棱斯克的四周,这么多部队的补给,如果通过铁路和糟糕的公路来完成,是非常困难的。这么一来,德军肯定会在斯摩棱斯克的附近,建立一个补给基地,假如利久科夫上校的混成支队,能对这个补给基地实施突袭的话,就会给德军造成巨大的麻烦,至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德军的进攻将会随着补给的不足而减弱。
卡梅拉和维诺格拉多夫聊了一会儿,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呆,立即便想起了罗科索夫斯基刚刚还没把话完,便接着追问道:“对了,你刚刚的话还没有完,你打算让混成支队在什么地方,对德军动突然打击呢?”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墙上的地图,头也不回地问道:“伊万,假如你是德军的指挥官,当大量的部队集结在斯摩棱斯克附近,而补给变得困难的情况下,你会在什么地方建立一个后勤补给仓库呢?”
“建在城市里肯定不行,因为城市狭窄的街道,会让补给变得异常困难;当然太荒僻的地方也不行,因为这样会浪费过多的兵力去防守。”卡梅拉大大咧咧地回答:“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在部队推进的道路两侧,建立一个后勤补给基地。这样一来,不光我接收物质非常方便,同时部队也可以在经过时,顺便得到应有的补给。”刚到这里,他不禁愣了一下,随后惊喜地问道,“你不会是打算让利久科夫的部队,去袭击德军的补给基地吧?”
对于卡梅拉的猜测,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他的猜测。然后接着道:“不过在敌人的基地附近,肯定有重兵把守。如果我们要大摇大摆地冲过去,别只有二十辆坦克,就算两百辆坦克,估计也无法接近德军的补给基地。”
卡梅拉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就这样被罗科索夫斯基一盆冷水剿灭了。他不甘心地问道:“可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德国人的后勤基地建起来,却不去做点什么吧。如果敌人将补给基地推进到斯摩棱斯克,那么他们就有足够的力量快地朝莫斯科推进。”
“对德军补给基地的突袭,必须要进行。”罗科索夫斯基先定了基调以后,接着道:“不过现在的条件还不成熟,我们还不能就这样贸然行动。先要派出侦察兵,到附近去进行侦察,搞清楚敌人的后勤补给基地究竟在什么地方。其次,要抓紧时间对利久科夫上校的混成支队进行补充,并使他们在短期内形成战斗力。”
“我同意你的意见。”卡梅拉完这句话以后,转身吩咐马利宁:“参谋长,请您将司令员的话转达给利久科夫上校,让他不要着急,抓紧时间补充和训练部队,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部队重新形成战斗力。”
“我明白了,”马利宁答应一声,走过去拿起电话,拨通了利久科夫的指挥所,将罗科索夫斯基的意思转达给了对方。
而在利久科夫的指挥所里,除了利久科夫外,还有他的两名得力部下萨赫诺少校和舍别柳克少校。看到自己的上校放下电话时,脸上的神色有点不对劲,萨赫诺连忙追问道:“上校,情况怎么样?”
“我们的请求被拒绝了。”利久科夫有些失望地对两人道。
“什么?”两位少校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禁大吃了一惊。然后又是萨赫诺问道:“上校同志,上级为什么要拒绝我们的请求啊?要知道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对德军出击的话,肯定会打乱敌人的部署。”
利久科夫摆了摆手,对萨赫诺道:“少校,情况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样。马利宁参谋长转达了司令员的命令,让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扩充部队,并要在短期内形成战斗力。同时派出侦察人员,对周围的德军进行侦察,搞清楚敌人是否建立了后勤补给基地。如果有的话,那里将会成为我们行动时的主要攻击目标。”
等利久科夫解释完以后,一向持重的舍别柳克少校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们错怪了司令员同志。他没有让我们现在出击,是不想让兵力单薄的我们,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窜,免得到最后没有打乱德军的进攻部署,反而被敌人歼灭了。”
利久科夫听到自己的部下这么,不禁笑着点了点头,满意地:“舍别柳克少校,想不到您也猜到了上级的意图。既然是这样,你们两人就辛苦一下,抓紧时间去征召新兵,迅地扩充我们混成支队的实力。明白吗?”
“明白了!”两名少校从座位上站起来,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就在混成支队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始征兵工作时,在司令部里,维诺格拉多夫有些担心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拒绝了利久科夫上校的请求,他会不会心里对您有看法啊?”
“应该不会吧。”罗科索夫斯基随口道:“假如他根本搞不明白我的意图,那么这个混成支队的指挥员的职务,就不适合他,我就应该考虑换人了。如果他能领会我的意图,并抓紧时间做好一切准备的话,那么在将来我也会给他加更重的担子。”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马利宁拿起来听了一会儿,然后放下电话走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左翼防线的师长打电话过来,在刚刚遭到德军炮击的时候,他遵照您的命令,将部队撤到了第二道战壕规避敌人的炮火。现在德军的炮火已停止,他们已重新返回了阵地,经过检查,反正除了十几名观察哨负了点伤以外,全师指战员没有出现什么伤亡。”(未完待续。)
第一七九章 出其不意的反攻(下)
“看来这个办法不错,”卡梅拉冲着罗科索夫斯基竖起了大拇指,赞赏地:“这样既不用在战壕里挖掘大量的防炮洞,减轻指战员们的劳动强度;同时,还可以大大地减少我军的伤亡,真是太棒了!”
“如果遇到德军空袭的话,这种方式根本派不上什么用途。”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平淡地:“从第一道战壕退入第二道战壕的指战员们,计算有交通壕的掩护,也会成为德军轰炸的目标。”
罗科索夫斯基完,吩咐马利宁:“参谋长同志,给前沿的几个观察哨打电话,让他们随时报告战场上的情况。”
“司令员同志,”维诺格拉多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忽然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德国人肯定不知道我们第七机械化军的到来。不如这样吧,等敌人的进攻被击退后,我们就以坦克为主力,掩护摩托化师对德军实施反击,没准一下就可以将他们从我们的阵地前远远地撵走。”
维诺格拉多夫的提议,让卡梅拉眼前一亮,他也附和地:“对啊,司令员同志,机械化军的到来,德国人肯定是没有丝毫察觉的,我们不如趁他们麻痹大意的时候,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的打击。没准就能彻底击溃我们正面的敌人,免得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向我们的防线起冲击。”
看到包括马利宁在内的几位指挥员,都把目光集中自己的身上,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地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以为我愿意没有缩在阵地里挨打,不想给敌人来一个反击吗?我们对敌人实施反击,的确有可能将当面之敌击溃,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战场的制空权可牢牢地掌握在德国人的手里,要是他们出动飞机对我们的进攻部队狂轰滥炸,被击溃的部队再经过短暂的整顿,就朝我们反冲过来,到时别消灭敌人了,甚至连我们的部队都有被击溃的可能。”
“难道真的没有机会实施反击吗?”维诺格拉多夫试探地问出了这个问题,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坚定地摇了摇头,他不禁失望了,“这样看来,我们的部队只能躲在工事里,被敌人的炮弹和炸弹一点点地消灭掉了。”
“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见维诺格拉多夫的情绪低落,连忙安慰他:“在战场上,我们做指挥员的要多考虑怎样打,才能以最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我之所以不建议向对面的敌人起反击,一是我刚刚的原因,怕遭到敌机的空袭;其次,我们对面德军部队的番号是第七装甲师,这可是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部队。
我曾听他们在去年追击英军的战斗中,由于反坦克营的7毫米反坦克炮,无法击穿英军的坦克装甲,眼看着对方就要突围成功的时候,师长隆美尔将军命令部队用88毫米高射炮,来实施对地射击。结果效果显著,英军的坦克被纷纷摧毁,最后这股英军被第七装甲师全歼。”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讲述,维诺格拉多夫感慨德军的第七装甲师的确是一个棘手的对手。而卡梅拉则对高射炮打坦克引起了浓厚的兴趣,他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所的德军用高射炮打坦克,是真的吗?”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肯定地回答,随后还补充:“由于德军的7毫米无法击穿英军坦克的正面装甲,所以得到了一个‘敲门砖’的不雅称号。”
“‘敲门砖’这种法,我以前也听过。”卡梅拉若有所思地:“我最近一直为部队里的反坦克炮数量不足,而犯愁呢。假如能用高射炮取代反坦克炮的话,那么等敌人再用坦克集群向我们的阵地起冲进时,我们就不用犯愁了。”
正当坚守在亚尔采沃西侧防御地带的部队,在顽强地抗击着德军进攻的时候,在斯摩棱斯克东面的一个野战阵地的战壕里,刚刚赶到这里的西方面军司令员铁木辛哥元帅,正一脸怒气地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沿着战壕朝前走去。
他走进了一个罩着伪装网的观察所,冲着上前向他敬礼的卢金大雷霆:“是谁把斯摩棱斯克丢掉了?是谁把城市交出去的,他叫什么名字,我要把他送上军事法庭。”
一脸倦容的卢金望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铁木辛哥,主动将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元帅同志,是我的错误,如果您要处罚的话,就处罚我一个人吧!”
铁木辛哥用喷火的双眼盯着卢金,用手一指还有枪炮声响起的城市,恶狠狠地命令道:“夺回来,我命令你把斯摩棱斯克夺回来!立即起进攻,在黑以前,向我汇报攻占这座城市的情报!快点进攻吧!”
卢金不敢违背铁木辛哥的命令,只能硬着头部答应道:“是,元帅同志,我马上命令部队起进攻!”随后他转身吩咐旁边的参谋:“给师长们打电话,让他们把手下的战士都组织起来,向占领斯摩棱斯克的地方起反攻。”
等铁木辛哥看到第十六集团军的指战员,在没有炮火掩护,没有坦克引导下,就勇敢地朝斯摩棱斯克外面的德军阵地起了冲锋,心头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扭头望着站在旁边的卢金:“将军同志,你们有什么困难没有?”
卢金的嘴角剧烈抽搐了几下,然后硬着头皮道:“元帅同志,您也知道我手里的兵力有限,我担心如果我们身后的德军第七装甲师,如果现我们将所有的兵力都投入了反攻的话,会从背后来攻击我们的。”
铁木辛哥听完后,快步走到了屋子中间那张简易的木桌前,快地看了一眼摊放在上面的地图后,对卢金道:“放心吧,卢金同志,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处于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我这就命令驻扎在亚尔采沃的罗科索夫斯基,向敌人起反攻。将第七装甲师的部队牢牢地牵制在亚尔采沃附近,使敌人无法抽掉部队进攻你们的后方。”
完,他叫来随行的通讯参谋,吩咐他:“参谋同志,立即给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报,让他们立即组织力量,向位于斯摩棱斯克和亚尔采沃中间地带的德军第七装甲师起进攻。告诉他,我不要他的伤亡数字,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德军装甲师牵制在亚尔采沃附近,使他们无法抽掉出一兵一卒,来进攻第十六集团军的后方。”
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铁木辛哥来的这份电报时,前沿的摩托化师刚刚打退了德军的进攻,正在抓紧时间抢修工事和打扫战场。他把看完的电报往桌上一放,然后问卡梅拉和维诺格拉多夫:“两位将军同志,你们看看方面军司令部来的电报,命令我们立即向正面的德军第七装甲师起进攻,并将他们牵制在亚尔采沃附近,使他们无法抽掉一兵一卒去增援斯摩棱斯克的德军。”
卡梅拉看完电报后,随手递给了维诺格拉多夫,然后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派部队实施反攻吗?”
罗科索夫斯基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道:“既然上级的命令已经下达,不管是多么的不合理,我们也只能无条件地执行。”
完,他转身问马利宁:“参谋长同志,如果我们的部队要对敌人实施反攻的话,需要多长的准备时间?”
马利宁抬手看了看表以后,口齿清楚地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假如我们只动用一部分坦克和摩步团的话,最多只需要半个时。”
“一部分坦克?”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马利宁这么,有些好奇地问道:“不知道具体的数目有多少?”
“驻扎在右翼的坦克师有七十辆坦克,”马利宁用手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道:“而第七机械化军的摩步团,就部署在他们后方的森林里。如果让坦克师的坦克,引导摩步团的指战员起进攻的话,最多只需要半个时。”
罗科索夫斯基从自己后世的记忆中,知道马利宁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参谋长,这些事情交给他是绝对没有错的,因此他点了点头,对马利宁:“参谋长,既然是这样,你就向他们出作战命令,让他们立即展开对德军的进攻。”
听着马利宁在给执行作战命令的指挥员打电话,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暗叹了一口气,他的心里明白,等战斗结束后,这两支部队几乎就可以从第七机械化军的编制里撤销了。不过没有办法,既然上级下达了死命令,他明知道最后部队会损失殆尽,也只能硬着头皮执行。
半个时过后,马利宁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走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前沿观察所报告,我们的摩步团正在坦克的掩护下,向敌人的集结地起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告诉前沿观察所,随时将观察到情况向司令部汇报。”到这里,他心里担心过多的报告也许会影响到马利宁的正常工作,便补充了一句,“这事就让塔拉索夫中校负责吧。”
没过多久,负责和前沿观察所保持联系的塔拉索夫,便将一份又一份情报,源源不断地放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
从最初的战斗情况来看,摩步团和坦克师之间的配合还不错。由于他们的进攻出乎德军的意料,所以仓促构筑的防御阵地,很快就在苏军指战员的猛烈攻势下土崩瓦解。
看到这样的战报,维诺格拉多夫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喜悦的表情,毕竟正在战斗的部队,都是属于他的第七机械化军,部队所取得战果越大,越证明他这个机械化军军长是称职的。他拿起一份刚收到的情报,有些得意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看来德军的战斗力不怎么样吗?我们的坦克往上一冲,敌人的防线便被撕开了一道道缺口,然后我们摩步团的步兵再冲上去,巩固和扩大突破口,肃清阵地上的残余敌人……”
“行了,将军同志,您别了。”罗科索夫斯基不等他完,便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毫不留情面地道:“到目前为止,被我们击溃的都是德军的部队,他们的装甲部队还没冲动。要知道我们的坦克大多数都是老式坦克,和德军的坦克面对面交战的话,谁胜谁负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塔拉索夫便拿着一张最新的战报跑了过来。他将战报递给罗科索夫斯基后,有些慌乱地道:“司令员同志,前沿观察所报告,本来我军已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谁知道突然有一支德军的坦克部队从我们的侧翼冲了出来。不光冲乱了我们的进攻队列,同时还击毁了我们七八辆坦克。”
听到这样的战报,最吃惊的还是维诺格拉多夫,他膛目结舌地:“什么,德军的坦克从侧翼冲出来了,还一下就会击毁了我们好几辆坦克?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我们的坦克以老式坦克居多,也不可能连这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吧?”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管维诺格拉多夫的失态,而是吩咐塔拉索夫:“中校同志,继续和前沿观察哨保持联系,让他们及时地将前面的情况向我们汇报。”
等塔拉索夫一离开,罗科索夫斯基又对卡梅拉道:“伊万,让炮兵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我们的进攻部队被敌人击退,就命令他们开火,对德军实施压制,掩护我们的部队顺利地撤下来。”
“明白。”卡梅拉响亮地答应了一声,然后走到一旁,拿起挂在墙上的电话,给炮兵指挥员出了战斗警报。(未完待续。)
第一八〇章 临阵换将
就在卡梅拉给炮兵出作战命令不久,指挥部里接到了一个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电话是方面军司令部的军事委员布尔加宁打来的,平时铁木辛哥不在司令部的时候,就是由他来代行司令员的职责。
他指名道姓要罗科索夫斯基接电话,马利宁无奈之下只好将话筒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并低声地:“电话是方面军军事委员打来的。”
“您好,方面军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布尔加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将军同志,”布尔加宁客气地道:“我刚刚接到上级的命令,打算将您现在的炮兵主任卡梅拉将军调回莫斯科。”
“什么,把卡梅拉将军调走?”听到这个消息,罗科索夫斯基不禁被吓了一跳,要知道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一名将领被调回莫斯科,最有可能面临的命运,就是被送上军事法庭,不久前被枪毙的巴甫洛夫大将以及他手下的几个将军,就是典型的例子。罗科索夫斯基在脑子里快地回想了一下卡梅拉最近的表现,现并没有出现过什么纰漏,因此忍不住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我能问问,为什么要将卡梅拉将军调回莫斯科吗?”
“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知道布尔加宁是不清楚实情呢,还是有意隐瞒,他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其它的部队需要有丰富战斗经验的炮兵指挥员,有人认为卡梅拉将军就符合这个条件,所以打算将他调到后方去。”
见布尔加宁已这么了,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好再反对,只能无奈地:“我服从上级的命令,这就安排卡梅拉将军回莫斯科去。不过他离开以后,由谁来接替他的职务呢?”
“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布尔加宁语气轻松地道:“您的新炮兵主任,上级打算让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卡扎科夫少将担任。您没有什么问题吧?”
听到新上任的炮兵主任,居然是卡扎科夫少将,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虽然对方不是像自己和卡梅拉一样,是骑兵出身,但毕竟都是从伏龙芝军事学院毕业的校友,相信和他的合作也会是非常融洽的。因此他回答:“我明白了,军事委员同志,等卡扎科夫少将到了以后,我会尽快让卡梅拉将军和他进行移交的。”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卡梅拉有些慌乱地问道:“怎么了,司令员同志,上级为什么要把我调走?”
“伊万,别担心。”罗科索夫斯基从卡梅拉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惊慌失措,知道他担心自己回到莫斯科以后,有可能会被以莫须有的罪名送上军事法庭,连忙安慰他:“方面军军事委员同志,目前我们的部队需要大量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去充实炮兵部队,而您恰巧是最合适的人选。”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这么了,但卡梅拉还是半信半疑,毕竟他和第19集团军失去联系后,在没有得到上级命令的情况下,就率领一部分炮兵指挥员们从前线撤了下来。假如上级要追究的话,仅凭这一条,就可以将他送上军事法庭,甚至判处极刑。
不过既然上级已下达了调动他职务的命令,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他在桌边坐下,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被掏空了,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有气无力地:“既然是这样,那我服从上级的命令。等新任的炮兵主任一到,我就立即向他移交职务。”
卢金的第16集团军向斯摩棱斯克所起的反击,在连续突破了德军在外面的防御阵地后,成功地冲入了城内。正当部队打算向纵深展的时候,德军的坦克出现在了街道上,缺乏反坦克武器的指战员们,在坦克的炮火和机枪扫射下死伤狼藉,不得不从城里撤了出来。
在城外的观察所里督战的铁木辛哥,本来看到部队潮水般涌进城里,心里还在沾沾自喜。结果不到一个时,冲进城里的部队,就被德国人打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地撤了出来。
心情刚好转没多久的铁木辛哥,顿时又气得暴跳如雷。他指着卢金的鼻子大声地骂道:“卢金中将,这就是我们最精锐的第16集团军吗?冲进城市还不到一个时,就被德国人像撵兔子一样从城里撵了出来。这简直是耻辱,我们整个西方面军的最大耻辱。”
等他把卢金臭骂一顿后,扭头问旁边的参谋:“罗科索夫斯基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他们向敌人的阵地起进攻了吗?”
“是的,元帅同志。”参谋连忙拿起一份电报,递给了铁木辛哥:“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调集了最精锐的部队,向敌人的防御纵深起了进攻。当他们突破了德军的防线后,先是有德军的坦克从他们的侧翼冲了出来,截断了进攻部队的后路。同时,他们还遭到了德军远程炮火的打击。目前部队已经开始后退。”
“怎么能后撤呢?”铁木辛哥听到这里,不禁怒火中烧,他用手一指参谋,吩咐道:“立即再给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诉他,在任何时候,撤退都是不允许的,必须战斗到最后的一兵一卒。快点,将这份命令出去。”
罗科索夫斯基收到这份电报后,不禁眉头紧锁。目前在炮兵的掩护下,出击的坦克和摩步团的指战员,已突破了德军的包围,正在向出阵地撤退。本来再过五六分钟,他们能就能和德军完全脱离接触,成功地回到自己的防线。可偏偏在这时候,铁木辛哥来一道这么荒唐的命令,不禁让他左右为难起来。
担任他副手的第七机械化军军长维诺格拉多夫,在看完这份电报以后,长叹一口气,无奈地道:“命令就是命令,哪怕是错误的命令,我们也只能去执行。”
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的卡梅拉凑过来看清电报的内容后,也一脸苦涩地:“明知道这是一道命令指战员们去送死的命令,我们也只能无条件地执行了。”
马利宁站在旁边,一脸为难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命令部队停止撤退,翻身过去和敌人继续战斗吗?”
“中校同志,前沿的情况怎么样?”罗科索夫斯基在下最后的决心前,冲着坐在不远处的塔拉索夫大声地问道。
塔拉索夫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根据前沿观察所的报告,目前我们只剩下不到三十辆坦克,同时摩步团的指战员伤亡也过了半数。”
“怎么办,指挥员同志们?”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自己的这几位部下,大声地问道:“我们需要执行铁木辛哥元帅的这道命令吗?如果执行的话,我们在一两个时前派出的这支部队,就会在德军炮火和坦克的双重打击下全军覆灭。”
维诺格拉多夫和卡梅拉对视一眼后,表情痛苦地道:“司令员同志,这些正在敌人炮火下不断伤亡的指战员,都是我的部下。对他们的流血牺牲,我感到很痛心,但是上级的命令就是命令,是不能违背的。哪怕是明知道是一道让我们去自杀的命令,我们也只能去执行。”
罗科索夫斯基等他完后,又把目光投向了神情沮丧的卡梅拉,问道:“伊万,你又是什么意见?”
卡梅拉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苦笑着:“司令员同志,也许再过几个时甚至更短的时间,我就不再是您的炮兵主任,对上级下达的这道命令表看法,是不太合适的。”
“只要您还没有离开我的指挥部,您就一直是我的炮兵主任。”罗科索夫斯基态度诚恳地道:“所以对作战集群里的事情,您还是有言权的。”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卡梅拉先看了维诺格拉多夫一眼,然后皱着眉头道:“我同意维诺格拉多夫将军的意见,明知道这道命令会导致我们的部队全军覆没,但必须无条件地去执行它。”
听完两人的回答后,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微微有些失望。他原以为就算卡梅拉不什么,维诺格拉多夫也会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毕竟他的部下正在敌人的炮火下不断地倒下。谁知道他宁愿让自己的部队损失殆尽,也不愿意违背上级的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深吸一口气,然后斩钉截铁地对两人道:“两位将军同志,虽然我也觉得上级的命令应该执行,但如果看到执行这道命令,会给部队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甚至有可能断送这支部队时,我认为再执行这样的命令,是没有什么必要的。”
完,他转身吩咐马利宁:“参谋长,请您通知参战的指战员们,利用我军的炮火掩护,加快撤退度,迅地脱离与敌人之间的接触,撤回进攻出阵地。”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吩咐,马利宁激动地答应一声,然后欢喜地去和前沿指挥员进行联系去了。卡梅拉刚想开口劝两句,却见罗科索夫斯基转过脸,望着他的:“还有您,炮兵主任同志,命令隐蔽在森林里的所有炮兵开炮。将炮弹以最快的度打出去,用炮火将我们的指战员和敌人分割开来,掩护他们安全地撤回阵地。”
“可是,科斯契卡。”卡梅拉出于对罗科索夫斯基担忧,忍不住又用名称呼他:“你要三思啊,你这样做,会影响到你将来的前程。”
“如果用上千指战员的白白牺牲,而换来的晋升,我不稀罕。”罗科索夫斯基态度坚决地道:“只要能给部队保存更多的种子,就算我将来被送上军事法庭,我也绝不后悔。”
“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激了维诺格拉多夫的血性,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严肃地表态:“既然您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作为您的副手,我会坚决地站在您的一边。哪怕将来上级怪罪下来,我也会和您一起承担这个责任。”
“谢谢,谢谢您!维诺格拉多夫将军。”这真是患难见真情啊,维诺格拉多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的鼻子一阵阵酸,他上前握住对方的手,激动地:“谢谢您在关键时刻对我的支持!”
在炮兵的掩护下,出击的坦克部队和摩步团重要成功地撤回了右翼的阵地。当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塔拉索夫拿给自己的那份统计数据时,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起来,他知道部队在这次临时的进攻中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没想到伤亡会这么大。出击的7辆坦克,只回来了16辆;两千多人的摩步团,只剩下了四百多人,而且几乎人人挂彩。
罗科索夫斯基将战报递给维诺格拉多夫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同志,让他们撤到第二道防线去进行休整吧!”
这时从门外走进了一名将军,他快步地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了一个军礼后,大声地报告:“您好,司令员同志,新任炮兵主任卡扎科夫少将向您报告。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了个礼,便握住对方的手使劲地摇晃了几下,激动地:“欢迎您,卡扎科夫将军,欢迎您到我这里来工作。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副手维诺格拉多夫将军,他原来是第七机械化军的军长。”
等卡扎科夫和维诺格拉多夫握手后,罗科索夫斯基又指着卡梅拉向他介绍:“这位就是您的前任卡梅拉将军,你们待会儿去办个交接吧。”
卡梅拉和卡扎科夫握手后,热情地:“将军同志,我们的炮兵阵地离这里只有几公里,假如您不反对的话,我带您去认识一下炮兵的各级指挥员。”(未完待续。)
第一八一章 来自莫斯科的混成团
在那期间,亚尔采沃一线的战斗昼夜不停。新补充进来的第七机械化军,虽然挡住了德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但在德军炮火和飞机轰炸的双重打击下伤亡惨重。罗科索夫斯基在请示了铁木辛哥以后,放弃了亚尔采沃西侧的防御阵地,退到了城东的第二道防线,继续抗击着德军的进攻。
七月最后一的凌晨,罗科索夫斯基刚将利久科夫上校的混成支队送走,便接到了铁木辛哥打来的电话。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铁木辛哥用沙哑的声音道:“将军同志,情况很糟糕,德军合围了莫吉廖夫,并夺取了奥尔沙、斯摩棱斯克、叶利尼亚和克里切夫。我们的第16、地19和第集团军的部队,在斯摩棱斯克地域陷入了德军的合围。”
听有三个集团军被德军包了饺子,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暗铁木辛哥给自己这样的目地,就是打算让自己率兵去援救被围的部队吧?因此他谨慎地问道:“元帅同志,不知道我们作战集群的任务是什么?”
“目前第1集团军的一部分兵力,已强渡了索日河,去救援被围困的莫吉廖夫。”铁木辛哥慢吞吞地道:“目前我手里能调动的部队,就只有您这个作战集群了,虽然您的兵力有限,但德军第集团军主力,已被第6步兵军牵制在第聂伯河和别列津纳河之间的地区,你们要突破德军的包围圈,将被围的三个集团军营救出来,我认为还是能办到的。”
罗科索夫斯基边听着铁木辛哥的述,边盯着面前的地图,看着上面一个个代表德军的蓝色箭头,他不禁心都凉了半截。但命令就是命令,明知道这是一个让部队去送死的命令,但还是不得不执行。上次铁木辛哥原谅了他上次的战场抗命,这次如果再拒绝执行命令的话,没准铁木辛哥会让人直接将他送上军事法庭。
他放下电话,盯着面前的地图想了想,然后问马利宁:“参谋长,我们还能和第十六集团军的卢金将军建立联系吗?”
“我们和斯摩棱斯克的电话线路,已全部中断了。”马利宁有些不确定地:“虽然我们可以给他们报,但不能保证对方能收到电报。”
“参谋长同志,在目前的情况下,顾不了这么许多了。”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耐烦地道:“方面军司令部命令我们去将被围困的第16、第19和第集团军解救出来,我们在行动前,总要想办法搞清楚他们所在的位置才行,否则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没准到最后没把友军救出来,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当马利宁去吩咐报务员报的时候,维诺格拉多夫谨慎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应该很清楚,我们的部队在近期的战斗中伤亡惨重,哪里还能抽调力量去救援被围困的友军呢?”
“这是没办法的,维诺格拉多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此刻心头有上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他明知道这个任务是以卵击石,但他还是要强自镇定地对维诺格拉多夫:“我也知道这次的任务是九死一生,但如果我们听任德国人将友军消灭的话,那接下来他们要消灭的就是我们。与其到最后被德国人各个击破,不如赌一把,只要能救出一两支友军的部队,我们接下来的防御战就要轻松多了。”
接着,他又扭头对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如果我们要向德军的包围圈起冲进的话,可能需要炮兵的支援。目前我们能动用的火炮有多少?”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卡扎科夫根本没有看什么记事本,张口就道:“我们现在有型1毫米的榴弹炮6门,6型17毫米加农炮5门;198型76毫米山炮1门;以及8门反坦克炮……”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居然还有这么多重型火炮,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不等对方完,就插嘴问道:“弹药充足吗?”
“普遍还有两个基数的炮弹。”卡扎科夫表情严肃地道:“不过目前要将这些火炮转移阵地,是非常困难的。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卡车,来牵引这些火炮。”
“没有卡车,驭马也行啊。”罗科索夫斯基道。
卡扎科夫摇了摇头,:“原来的确有一部分火炮,是通过驭马牵引的。不过这些马匹大多在德军的炮击和轰炸中损失掉了。”
“那我们该如何转移这些火炮呢?”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问道:“其中有不少是重型火炮,让指战员来人工牵引,肯定是不现实的。”
卡扎科夫想了想,然后向罗科索夫斯基建议:“司令员同志,您看这样行不行,反正我们这里离维亚济马不远,也许我们可以从那里搞到卡车,来解决火炮牵引的问题。”
“卡扎科夫同志,您得对,我怎么忘记在后方的维亚济马了呢。他们那里完全可以为我们提供足够的卡车,来牵引这些火炮。”完,他就将塔拉索夫叫到面前,向他交代:“中校同志,我现在命令您立即赶到维亚济马去,找当地的负责人,想办法搞一批卡车。”
“可是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有些为难地:“我不认识维亚济马的负责人啊。到了那里以后,我该去找谁呢?”
听了塔拉索夫的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也犯了愁。别塔拉索夫不认识当地的负责人,就算自己好像也不认识城里能主事的人。如果真的让塔拉索夫这样跑过去找人要卡车,铁定会碰钉子的。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为难的时候,坐在旁边的维诺格拉多夫忽然开口道:“司令员同志,其实在维亚济马,您还是认识一个负责人的。”
“什么,在维亚济马有我认识的负责人?”罗科索夫斯基听到维诺格拉多夫这么,不由一头雾水地反问道:“是谁?我认识的人是谁?”
维诺格拉多夫微微一笑,然后道:“怎么,您忘记我们在木屋那里遇到的那位女同志了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好像是维亚济马西区苏维埃的负责人。让塔拉索夫中校去找她,肯定可以弄到我们急需的卡车。”
“没错没错。”维诺格拉多夫这么一,罗科索夫斯基也立即想起了那位留着短,穿着军便装,看起来精明能干的女人,便笑着对塔拉索夫:“中校同志,这位鲍里索娃同志,您以前也见过,等到了维亚济马以后,您就直接去找她。让她无论如何,要帮我们搞一批卡车,用来牵引火炮和运送炮弹。明白吗?”
“明白了。”塔拉索夫响亮地答应一声,然后挺直身体问道,“司令员同志,允许我现在去执行任务吗?”
“去吧去吧,”罗科索夫斯基冲他挥挥手,道:“您就坐司令部的吉普车去,一定要在中午以前,把我们需要的卡车开回来。”
当塔拉索夫离开后没多久,马利宁重新回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脸上带着笑容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和卢金将军取得了联系。”
“怎么样,卢金将军现在什么地方?”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有卢金的下落,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他的部队还剩下多少人?”
马利宁将电报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时报告:“卢金将军率残余的八百多指战员撤到了斯摩棱斯克的南面,并在那里的森林里隐蔽待命。”
“就只剩下八百多人了?!”维诺格拉多夫见罗科索夫斯基在看电报,不由暗自地感慨起来,“只剩下这点兵力,就算我们把他们营救出来,在接下来进行的战斗中,他们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卢金将军原有的部队只剩下了八百多人。”看完了电报的罗科索夫斯基正好听到了维诺格拉多夫的牢骚,一边将手里的电报递给他,一边道:“不过就在不久之前,卢金将军遇到了正在撤退途中的第19集团军的19师,经过和该师师长哥罗德年斯基少将的交涉,已将该部队划归了第16集团军的建制。这个师有三个步兵团和两个炮兵团,虽然在前期的战斗中,遭受了一定的损失,不过有了他们的加入,卢金将军的实力又得到了提高。”
他的话刚完,桌上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马利宁随手抓起了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喂,我是参谋长马利宁,您是哪里?什么?……您什么?请再一遍,我没有听清楚!……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少尉同志,您亲自将他们的指挥员带到司令部来。”
马利宁放下电话后,一脸喜色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外面公路检查站的一名少尉向我报告,有一支来自莫斯科的混成团,已进入了我们的防区。”
“他们有多少兵力?”也许是最近部队的伤亡太大,而兵员的补充也不给力的缘故,罗科索夫斯基始终在为部队的兵员犯愁,此刻听有一个混成团进入了自己的防区,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们的武器怎么样?”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笑着回答:“根据少尉的报告,这个混成团是有军校学员和工厂的工人组成,全部是党|员,他们装备精良斗志昂扬,是准备充实到了斯摩棱斯克的第16集团军中去。”
“目前第16集团军被德军合围,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又缺乏攻坚武器,想要突破德军的防线,这根本是不可能的。”维诺格拉多夫插嘴:“既然是这样,不如将他们都编入我们的部队,这样我们去给友军解围时,才有足够的兵力。”
“卢金将军原有的部队只剩下了八百多人。”看完了电报的罗科索夫斯基正好听到了维诺格拉多夫的牢骚,一边将手里的电报递给他,一边道:“不过就在不久之前,卢金将军遇到了正在撤退途中的第19集团军的19师,经过和该师师长哥罗德年斯基少将的交涉,已将该部队划归了第16集团军的建制。这个师有三个步兵团和两个炮兵团,虽然在前期的战斗中,遭受了一定的损失,不过有了他们的加入,卢金将军的实力又得到了提高。”
他的话刚完,桌上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马利宁随手抓起了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喂,我是参谋长马利宁,您是哪里?什么?……您什么?请再一遍,我没有听清楚!……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少尉同志,您亲自将他们的指挥员带到司令部来。”
马利宁放下电话后,一脸喜色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外面公路检查站的一名少尉向我报告,有一支来自莫斯科的混成团,已进入了我们的防区。”
“他们有多少兵力?”也许是最近部队的伤亡太大,而兵员的补充也不给力的缘故,罗科索夫斯基始终在为部队的兵员犯愁,此刻听有一个混成团进入了自己的防区,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们的武器怎么样?”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笑着回答:“根据少尉的报告,这个混成团是有军校学员和工厂的工人组成,全部是党|员,他们装备精良斗志昂扬,是准备充实到了斯摩棱斯克的第16集团军中去。”
“目前第16集团军被德军合围,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又缺乏攻坚武器,想要突破德军的防线,这根本是不可能的。”维诺格拉多夫插嘴:“既然是这样,不如将他们都编入我们的部队,这样我们去给友军解围时,才有足够的兵力。”(未完待续。)
第一八二章 营救友军的战斗(上)
屋里正着话,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高喊:“空袭警报,空袭警报,快隐蔽!”
听着外面喊空袭的声音,马利宁立即就跑了过来,冲着罗科索夫斯基急匆匆地:“司令员同志,敌机来轰炸了,这里太危险,你们还是立即转移到森林去吧!”
当一行人离开指挥部,沿着村里的土路,朝着森林方向跑的时候,维诺格拉多夫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空,然后愤愤不平地骂道:见鬼,这该死的德国飞机,每次都是这样,我们刚补充了新部队,他们就会来空袭。”
“放心吧,维诺格拉多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安慰他:“别看德国人现在这么嚣张,我们早晚有一会同他们算账的。”他无意中一回头,看到在远处列队的混成团,连忙把马利宁叫过来吩咐道:“参谋长同志,莫斯科来的同志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你立即去把他们带到森林去隐蔽,免得遭受到不必要的伤亡。”
当大家躲进森林后,德机开始对村庄进行了狂轰滥炸。看到一栋栋木屋在爆炸中起火或者倒塌,维诺格拉多夫不禁庆幸地:“幸好我们躲进了森林,如果还留在村里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罗科索夫斯基向左右看了看,正好看到马利宁跑过来,慌忙问道:“参谋长,莫斯科来的同志们都隐蔽好了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回答:“他们在敌机开始轰炸前,都进入了森林。”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完以后,他又笑着对混成团的两位指挥员,“两位团长、政委同志,你们就放心吧,部队一点伤亡都没有。”
敌机在一次又一次地向着村子俯冲投弹,企图用炸弹将这个村子彻底抹去。但隐蔽在森林边缘的高射炮兵们却不会让它们如愿,六门7毫米高射炮朝着空猛烈地开火,炮弹在空中爆炸,炸出了一团团的黑色烟雾,但很快又被风吹散。
一架敌机现了高炮阵地的所在位置,飞行员立即调转机头飞了过去,迎着几门高炮就俯冲了下去,同时机载机枪打得山响,准备一举摧毁这几门高炮。
面对俯冲下来的敌机,高射炮没有停止射击,高炮连长的口令被战士准确地执行着,丝毫没有因为有一架敌机朝着自己俯冲下来,就表现得惊慌失措。
一门高射炮被飞机投下的炸弹炸坏了,几名炮兵则被机载机枪击中,血肉模糊地倒在了被炸坏的高射炮四周。挥舞着信号旗的连长,看了一眼自己牺牲的部下,又把目光投向了在空中肆虐的敌机,嘴里不停地出新的战斗口令。
罗科索夫斯基远远地看到了高炮连战士们的顽强战斗,连忙叫过一名参谋,大声地吩咐他:“你立即去通知高炮连连长,让他率领剩下的战士,都撤到森林里来。”
但参谋快步朝森林外的炮兵阵地跑去时,卡扎科夫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为什么要让他们撤下来呢?要知道,我们还有五门高射炮在继续射击呢。”
“炮兵主任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朝空中一指道:“敌人出动了十几架飞机,而我们现在只剩下五门高射炮,这样一边倒的战斗继续下来,我们的高炮连就会全军覆没的。我们部队里的炮兵人数奇缺,我要想办法多保存一些炮兵,用在接下来的进攻战斗中。”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卡扎科夫明白了他的用意,在即将对德军展开的进攻中,炮兵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部队里的火炮数量虽然还不少,但却缺乏合格的炮兵,这些高射炮手就是最佳的人选。
在接到了参谋传达的命令后,连长命令另外四个炮班的战士撤进了森林,而他却留下指挥剩下的一门高射炮,继续和在空中盘旋的敌机进行着较量。
英勇的高射炮手虽然最后击落了德军的三架俯冲轰炸机,但那位英雄的连长,和剩下那个炮班的战士全部壮烈牺牲。
敌机飞走后,由于整个村子都在燃烧,新的指挥部被设在了森林里。罗科索夫斯基吩咐马利宁,让他去通知基里洛夫和米哈伊洛夫,让他们立即到这里来开会。
等马利宁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转身问混成团的两位指挥员:“指挥员们,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将军同志,请吩咐吧。”先开口话的依旧是政委卡利宁,看来在这个混成团里,他才是真正的一把手。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然后道:“为了便于指挥,我打算将你们的混成团,编入第七机械化军的摩步团。这个团在前几的战斗中,勇敢地向着德军的翻译者的起了进攻,并取得了较大的战果。虽然他们在战斗中伤亡过半,但却保留了大多数的战斗骨干,如果把你们的部队编入摩步团,那么部队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要优先补充摩步团,维诺格拉多夫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毕竟摩步团是他的部队,能在这种情况下得到补充,的确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摩步团的团长沃罗比约夫中校在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后,虽然不知道司令员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还是一路跑地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恭恭敬敬地道:“司令员同志同志,摩步团团长沃罗比约夫中校奉命来到,请指示!”
“中校同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罗科索夫斯基朝站在旁边的混成团指挥员一指,道:“这位是来自莫斯科的混成团团长契科夫中校,这位是他的政委卡利宁。”
“你们好,指挥员同志们。”沃罗比约夫虽然不清楚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要给自己介绍这两位指挥员,但还是主动上前和两人握手。
等三人都彼此认识后,罗科索夫斯基才宣布:“沃罗比约夫中校,从现在起,来自莫斯科的混成团,就正式编入您的摩步团。由您担任团长,契科夫中校为副团长,而营级政委卡利宁同志担任政委。”
沃罗比约夫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派人将自己叫来,是为了给自己损失过半的摩步团补充兵员,他立即又向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个礼,激动地:“谢谢,谢谢您,司令员同志。我向您保证,我们摩步团一定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取得更加辉煌的战果。”
基里洛夫和米哈伊洛夫两人,在马利宁的引导下,也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两人敬礼后,由米哈伊洛夫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叫我们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两位师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两人道:“上级给我们下达了一个反击的命令,我打算让你们两个师作为这次反击的主力。”
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基里洛夫便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道:“司令员同志,您应该知道,我的第8步兵师在前期的战斗中,伤亡了三分之二。如今部队里补充的都是新兵,用来打打防御战还可以,如果用来进攻的话。请恕我直言,如果进攻顺利的话,部队还不会有什么问题;一旦进攻受挫,那么这支以新兵居多的部队,就有被德军击溃的危险。”
米哈伊洛夫接着道:“我师里只剩下了不到二十辆坦克,而且全部是老式的坦克,对上德军所装备的三号和四号坦克,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
罗科索夫斯基正打算一一回答两位师长的问题,刚刚架设好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猜测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扭头朝铃声响起的方向望去。只见接电话的参谋把手伸得长长的,将话筒向他递了过来。
他上前两步,接过话筒贴在了耳边大声地:“喂,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您是哪里?”
“我是铁木辛哥。”听筒里传出一个气呼呼的声音:“您指挥部的电话怎么那么难打,我打了差不多一个时才打通。”
听到铁木辛哥的抱怨,罗科索夫斯基带着歉意道:“请原谅,元帅同志,我的指挥部遭到了敌机的轰炸,已经被全部摧毁了。我这是在新建的临时指挥部里,电话线路也是刚刚接通的。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我得到报告,好像有一支来自莫斯科的两千人的混成团,正在朝着你们的防区前进。”铁木辛哥听罗科索夫斯基明了缘由以后,心里的怒气消了一半,然后他慢吞吞地道:“虽然这支部队是准备补充给第16集团军的,但由于你们的兵力太少,我授权您可以将这支部队编入你们的作战序列。”
“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铁木辛哥这么,立即笑了起来,他:“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来自莫斯科的混成团在敌机开始轰炸前,就已经到达了我们的防区,我也和该团的团长政委商量过了,将他们正式编入第七机械化军的摩步团,由原来的沃罗比约夫中校担任团长。”
“既然您已经把来自莫斯科的部队改编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抓紧时间,做好向斯摩棱斯克突击的准备。”铁木辛哥下达完命令后,随口问了一句:“还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本来还在犹豫如何向上级开口,多要一些技术装备,来增强部队的攻坚能力,既然铁木辛哥这么问,他就借坡下驴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您能给我们再补充一点坦克。原来的坦克,在近期的战斗中,不是被敌机或者远程炮火摧毁了,就是在和敌人坦克的对决中损失了。”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铁木辛哥不禁皱起了眉头。过了一阵,他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光你们需要坦克,前线所有的部队都需要坦克。而我们工厂的坦克产量,还暂时无法补充各部队所损失的那些。”
“元帅同志,您给我们下达的任务,是向斯摩棱斯克起突击,解救被围困的友军。”罗科索夫斯基深怕铁木辛哥一口回绝自己,连忙趁对方还没把这话出口的时候,抢先道:“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坦克,怎么能突破德军坚固的防线呢?”
铁木辛哥用手捂住话筒,扭头问旁边的参谋长:“我们现在能搞到坦克吗?”
参谋长翻了翻自己放在桌上的记事本,然后回答:“我们今上午收到了来自哈尔科夫坦克工厂的辆kV重型坦克,计划是给……”
“行了,参谋长同志,您不必了。”铁木辛哥不关心这些坦克原打算给哪支部队,既然现在自己手里有坦克,那肯定要优先供给给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因为掩护三个集团军突出德军重围的重任,就落在了他们的肩上。他松开捂在话筒上的手,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还真是凑巧,我们这里收到了一批来自哈尔科夫坦克工厂的重型坦克,我立即派人给你送十辆过去。”
铁木辛哥用手捂住话筒,扭头问旁边的参谋长:“我们现在能搞到坦克吗?”
参谋长翻了翻自己放在桌上的记事本,然后回答:“我们今上午收到了来自哈尔科夫坦克工厂的辆kV重型坦克,计划是给……”
“行了,参谋长同志,您不必了。”铁木辛哥不关心这些坦克原打算给哪支部队,既然现在自己手里有坦克,那肯定要优先供给给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因为掩护三个集团军突出德军重围的重任,就落在了他们的肩上。他松开捂在话筒上的手,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还真是凑巧,我们这里收到了一批来自哈尔科夫坦克工厂的重型坦克,我立即派人给你送十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八三章 营救友军的战斗(中)
罗科索夫斯基看性急的基里洛夫一眼,没好气地:“我可没有多余的兵力补充给你。不过上校您别担心,在这次进攻中,你们师担任的不是主攻任务,而是掩护摩步团的侧翼。这样的任务,就算部队里全部是新兵,也没什么影响的。”
罗科索夫斯基这番话得颇为无奈,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有不会撒豆成兵之术,手里就这点兵力,如果用于防守还勉强够。现在接到上级的命令,让他们转入进攻,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基里洛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里,听出了对方的无奈,也只好点了点头,不再提为自己补充兵员的事情。
罗科索夫斯基环顾四周,见参战部队的指挥员都到齐了,便将作战地图摊放在草地上,招呼大家围过来。他指着地图介绍自己的作战意图:“我计划在今傍晚,对德军实施突击。我们的部队将在坦克和炮火的掩护下,向敌人的防御阵地起进攻,在黑之前,渡过沃皮河,并在河的西岸占据有利的阵地进行防御。”
他的话完后,先提出疑问的是基里洛夫,“司令员同志,就凭我们现在这点兵力,向德军起进攻,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没错,上校同志,这次的进攻就是一次冒险。”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基里洛夫,语气坚定地:“敌人可能不会想到我们在艰苦的防御战斗后,还能主动向他们起进攻。我们就要利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这一有利因素,以沃罗比约夫中校的摩步团为主力,向敌人起进攻。米哈伊洛夫上校的第11坦克师,负责掩护他的左翼,并在必要的时候,用坦克对他们进行支援。而基里洛夫上校的第8步兵师,掩护摩步团的右翼,在向前推进的过程中,肃清被摩步团占领的那些阵地里的残敌。”
“司令员同志,为什么要等到傍晚再展开进攻啊?”有些按耐不住的米哈伊洛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就立即迫不及待地问:“要知道现在到傍晚还有好几个时呢。”
“上校同志,不要着急。”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米哈伊洛夫:“在傍晚进攻,有几个好处。第一,德国人看到都要黑了,肯定就会放松警惕,我们在这种时候起进攻,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第二,傍晚起进攻,战斗进行一个时左右,就会黑下来,德军的飞机就无法出动支援他们的地面部队。大家想想,失去了空中支援的德军部队,还是我们这支以高度进攻精神所培养出来的军队的对手吗?”
看到大家都赞同地不住点头,他又接着:“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管是第11坦克师,还是第七机械化军的坦克师,能使用的坦克数量都非常有限,而且全部是轻型坦克,遇上德军的三号四号坦克,取胜的几率不大。所以我们还要等上级分配的1辆kV重型坦克到达以后,再展开进攻。”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停顿了片刻,向左右张望了一下,问道,“谁还有什么问题?”
“有的,司令员同志。”担任主攻任务的沃罗比约夫中校问道:“我们在进攻时,能得到炮火支援吗?”
“这是肯定的,中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回答:“你们在进攻时,除了作战集群原有炮兵部队会参加炮击,同时方面军司令部新拨给我们的一个炮兵营也将参加战斗。”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沃罗比约夫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喜出望外,他激动地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有了炮兵的支援,我们团一定可以突破德军的防御阵地。”
当所有参战的指挥员都问完自己的问题后,马利宁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恭谨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有一个问题,可以提吗?”
罗科索夫斯基对自己的这位参谋长非常器重,此刻听到他这么,便知道自己肯定在什么方面出了纰漏,便爽快地道:“请吧,马利宁同志。”
“您刚刚提到了我们要渡过沃皮河,”马利宁谨慎地道:“强渡的部队需要准备渡河工具吗?”
“这个倒用不着,”卡扎科夫插嘴道:“根据我的炮兵观测员报告,敌人在沃皮河上架设了三座可以通行坦克的浮桥。同时,被我军炸掉的桥梁,敌人也在进行紧张抢修中。我们的渡河部队完全可以利用敌人架设在河上的浮桥,冲到沃皮河西岸去。”
等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毕,罗科索夫斯基向周围的指挥员大声地道:“指挥员同志们,大家都回各自的部队去吧。这次我们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第二道防线,我希望在战斗开始后不久,就能迅地突破敌人的防线。”
看到周围的指挥员6续散去,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将沃罗比约夫叫住:“中校同志,请等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对那你。”
很多还没有走远的指挥员,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句话以后,都不禁放慢了脚步,扭头望过来,想看看他是否会把自己也叫住。见罗科索夫斯基只把沃罗比约夫叫到面前,大家才重新加快脚步离开,回各自的部队去了。
沃罗比约夫虽然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叫住自己,但还是礼貌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罗科索夫斯基把卡扎科夫、维诺格拉多夫和马利宁都叫过来后,指着地图对几人道:“我觉得打败德国人,可能我们以前的一些战术要进行相应的调整。”
“怎么调整?”罗科索夫斯基的副手维诺格拉多夫不解地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简单地道:“以前我们在进攻前,都会对敌人的防御阵地进行长达一个时以上的炮击,等炮击结束后,再由步兵起冲锋。”
“没错,在进攻战斗中,我们都是这样打的。”维诺格拉多夫好奇地追问道:“您打算怎样调整战术呢?”
“现在我们的火炮数量和炮弹都很有限,假如再按照原来的打法,在进攻前,进行长时间的炮和炮击,不光会消耗大量的炮弹,也会暴露我们的作战意图。”罗科索夫斯基进行简单的明后,斩钉截铁地:“因此,我打算在炮击进行过程中,就让部队起进攻。但前锋部队接近敌人的阵地时,炮火向前延伸,而我们的部队就可以趁敌人还没有回过神的有利条件,轻易地占领他们的阵地。”
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环顾四周,认真地问道:“你们认为如何?”
“让我们的部队在炮击还没有停止前,就接近敌人的阵地。”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马利宁有些担心地:“这样一来的话,我们的指战员会不会被自己的炮弹所误伤啊?”
“有误伤的可能。”炮兵主任卡扎科夫谨慎地道:“但假如我们的进攻部队在安全距离外,被误伤的几率还是不大。”
“那安全距离是多少?”马利宁追问道。
“两百米。”卡扎科夫不假思索地道,“不过按照我们现在的火炮密度来,安全距离可以缩短到了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米之间。”
沃罗比约夫中校听完卡扎科夫这个炮兵专家的话,顿时眉毛往上一扬,有些惊讶地:“将军同志,如果我们的部队真的可以在炮击过程中,接近到离敌人阵地只有一百五十米的地方。那么从起冲锋到进入敌人的阵地,最多就只需要半分钟的时间。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我们的炮火炸得晕头转向的德国人,是根本回不过神来的。”到这里,他侧脸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请下命令吧,我保证能以最的代价拿下敌人的阵地。”
“既然大家不反对,那就这么决定了。”罗科索夫斯基见没人反对自己这个新颖的提议,便直接拍了板。然后又对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要尽快地将我们的炮兵部署到位,同时还要多派一些炮兵观测员,深入到靠近敌人阵地的地方去进行侦察,为我们炮兵指引正确的炮击方向。”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也果断地回答道:“我这就去安排!”
下午两点左右,去维亚济马寻找卡车的塔拉索夫中校回来了,随他一起来到前沿的,还有维亚济马西区苏维埃委员鲍里索娃。鲍里索娃快步地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主动和他握手后道:“将军同志,我们从城里调集了三十辆卡车,用来给你们牵引大炮和运送炮弹用。为了防止你们人手不够,区里还派出了专门的司机,负责将这些车开到这里来。”
听完鲍里索娃的述,罗科索夫斯基握紧了她的手,感激地道:“谢谢,谢谢您,鲍里索娃同志!有了你们无私的支援,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两人的手松开后,鲍里索娃好奇地问道:“将军同志,你们要对敌人起反攻了吗?”
“是的,鲍里索娃同志。”因为反攻即将在傍晚展开,所以罗科索夫斯基也不隐瞒对方,而是如实地:“进攻将在傍晚进行,我们的部队将重新占领亚尔采沃,并强渡沃皮河,并在河的西岸占据有利的阵地,抗击德军的进攻。”
“可是,将军同志,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起进攻。”鲍里索娃直言不讳地道:“请恕我直言,据我的观察,你们的兵力非常有限,如果要对敌人起进攻的话,完全有可能在付出巨大牺牲后,却没有取得任何的战果。”
“既然大家不反对,那就这么决定了。”罗科索夫斯基见没人反对自己这个新颖的提议,便直接拍了板。然后又对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要尽快地将我们的炮兵部署到位,同时还要多派一些炮兵观测员,深入到靠近敌人阵地的地方去进行侦察,为我们炮兵指引正确的炮击方向。”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也果断地回答道:“我这就去安排!”
下午两点左右,去维亚济马寻找卡车的塔拉索夫中校回来了,随他一起来到前沿的,还有维亚济马西区苏维埃委员鲍里索娃。鲍里索娃快步地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主动和他握手后道:“将军同志,我们从城里调集了三十辆卡车,用来给你们牵引大炮和运送炮弹用。为了防止你们人手不够,区里还派出了专门的司机,负责将这些车开到这里来。”
听完鲍里索娃的述,罗科索夫斯基握紧了她的手,感激地道:“谢谢,谢谢您,鲍里索娃同志!有了你们无私的支援,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两人的手松开后,鲍里索娃好奇地问道:“将军同志,你们要对敌人起反攻了吗?”
“是的,鲍里索娃同志。”因为反攻即将在傍晚展开,所以罗科索夫斯基也不隐瞒对方,而是如实地:“进攻将在傍晚进行,我们的部队将重新占领亚尔采沃,并强渡沃皮河,并在河的西岸占据有利的阵地,抗击德军的进攻。”
“可是,将军同志,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起进攻。”鲍里索娃直言不讳地道:“请恕我直言,据我的观察,你们的兵力非常有限,如果要对敌人起进攻的话,完全有可能在付出巨大牺牲后,却没有取得任何的战果。”
对于鲍里索娃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万般无奈I敌手:“鲍里索娃同志,您得非常有道理,但如果我们不进攻的话,我们的友军”(未完待续。)
第一八四章 营救友军的战斗(下)
随着命令的下达,各部队纷纷开始行动。为了防止被敌机现,步兵战士在各级指挥员的带领下,在森林中朝着进攻出点前进。而坦克、大炮这些在公路上行军的技术装备,则罩上了伪装网,或者插满了树枝,如果敌机不减低高度的话,没准还现不了他们。
罗科索夫斯基待在自己的指挥部里,眼睛盯着手表,焦急地等待着进攻时间的到来。好不容易看到指着指向了七点,他长吁一口气,然后挺直腰板,扭头对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时间到了,命令炮兵开炮吧!”
早就把话筒握在手里的卡扎科夫点了点头,然后对早就在等待他命令的炮兵指挥员喊道:“司令员同志命令,全体炮兵,开炮!”
“明白,全体炮兵,开炮!”接电话的炮兵指挥员将他的话快地重复了一遍。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隆隆的炮声,虽然待在指挥部里的罗科索夫斯基没有亲眼看到炮击的过程,但他依旧能想象到,德军设在亚尔采沃城外的阵地,此刻一定是火光冲,毫无准备的德军官兵们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四次乱窜。
炮击进行了没多久,马利宁就接到了坦克师打来的电话,当他听清楚师长米哈伊洛夫所的话以后,立即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司令员同志,米哈伊洛夫上校来电话,他的部队已准备就绪,现在是否可以向敌人的阵地起冲锋?”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炮击从开始到现在,过去还不到五分钟,这个米哈伊洛夫也太着急了。于是他摆了摆手,对马利宁:“参谋长,请你转告米哈伊洛夫上校,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让他再等等。”
看到马利宁将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如实地转达给米哈伊洛夫时,坐在旁边的副司令员维诺格拉多夫少将不禁笑了笑,然后用欣慰的语气:“司令员同志,我们坦克师的战士们战斗热情很高嘛,我相信他们待会儿出击以后,一定能取得理想的战果。”
“没错,维诺格拉多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回应:“我们出其不意的打击,已让德国人陷入了一片混乱,在这个时候动用坦克部队实施突击,一定能取得很大的战果。不过炮击刚刚开始没多久,我认为对敌人造成的杀伤还不够,假如这时就贸贸然出动坦克突击的话,达不到我理想的效果。”
也许是看到进攻前的炮击进行得很顺利,既没有遭到敌机的轰炸,也没遭到德军炮火的反击,因此维诺格拉多夫心情很轻松地问:“不知道您理想的效果是什么啊?”
“根据条令,我们的部队在进行地面进攻前,要对敌人的阵地进行一个时以上的炮火准备,我相信德国人也很清楚这一点。”罗科索夫斯基表情淡定地道:“我要给敌人造成一种假象,让他们以为我们还是会根据条例,在炮击一个时以后再起进攻。只要炮击再进行十分钟左右,阵地上的大多数敌人,都会躲到安全地方去规避我军的炮火,只留下有限的几个观察哨,在这种时候,我们进攻的时机就成熟了。面对我们坦克部队的突击,他们是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可能一举夺回亚尔采沃,并跟在敌人溃兵的后面冲过沃皮河,在西岸去占据有利的阵地,建立我们新的进攻出点。”
炮击又进行了十分钟左右,卡扎科夫声地提醒着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时间差不多了,如果您要让坦克部队实施突击,现在是最佳的时机。”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米哈伊洛夫上校打电话,让他的坦克部队立即出击,向着敌人的阵地实施突击。”看到马利宁拿起电话,准备通知米哈伊洛夫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根据进攻计划,担任主攻任务的是沃罗比约夫的摩步团,而坦克师的任务不过是掩护他们的侧翼,和在必要时提供火力支援。如果现在主次颠倒,沃罗比约夫中校可能会有情绪,便补充,“对了,再给沃罗比约夫中校打个电话,告诉他,进攻时间提前,让摩步团的战士乘坐坦克师的坦克,向敌人的阵地起冲锋。”
早就坐卧不安的米哈伊洛夫,在接到了马利宁打来的电话后,立即吩咐他手下的指挥员:“指挥员同志们,司令员同意让我们师搭乘摩步团的步兵,现在就向敌人的阵地起进攻。时间紧迫,大家都回各自的坦克里去吧!”
“可是师长同志。”一名坦克兵少校担心地问:“炮兵还在向敌人的阵地进行炮击,我们这个时候冲上去,会不会被自己人的炮火所误伤。”
对于自己部下的担忧,米哈伊洛夫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道:“放心吧,少校同志。当我们接近敌人阵地时,炮兵的火力会进行延伸射击,不可能会误伤到自己人的。”随后他又再次冲着所有的指挥员喊道,“好了,都回自己的坦克去吧。记住,各级指挥员应该冲在整个部队的最前列,明白吗?”
“明白!”坦克兵指挥员们齐声答应道,然后纷纷散开回各自的坦克去了。
但马利宁将米哈伊洛夫将亲自率部队冲锋的事情,向罗科索夫斯基做了汇报后。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旁边的维诺格拉多夫少将就着急地:“怎么能让师长带头冲锋呢?这简直就是胡闹嘛,参谋长,您再给米哈伊洛夫打电话,让他放弃这种冒险的荒唐举动。”
在现代战争中,指挥员冲在整个部队的最前面,如果牺牲的话,不光会对部队的士气产生影响,同时也有可能导致部队的指挥系统瘫痪。但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坦克兵指挥员的坦克,冲在整个进攻部队的最前方,却能起到一个鼓舞士气的作用。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所以罗科索夫斯基看到马利宁拿起电话,准备再次和米哈伊洛夫联系时,连忙制止了他:“参谋长,先不要打电话。”随后他又对维诺格拉多夫少将:“副司令员同志,我知道您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同,假如坦克师的指战员们,看到原本冲在最前面的师长的坦克,忽然向后撤退,那样对士气才会是致命地打击。”
“可是,让一个师长带头冲锋,这也太危险了吧。”维诺格拉多夫少将不甘心地反驳:“一旦他牺牲,那么整个部队的指挥就会陷入瘫痪的状态。”
“也许情况不会有您所想象的那么糟糕。”罗科索夫斯基安慰维诺格拉多夫:“毕竟他所乘坐的是新配备给部队的kV重型坦克,只要不遭到敌人重炮的轰击或者飞机的轰炸,应该是没有多大危险的。待会儿等坦克师的部队强渡沃皮河成功后,我再亲自下命令,让米哈伊洛夫上校撤下来,您看这样行吗?”
见罗科索夫斯基用商量的口吻和自己话,维诺格拉多夫少将也不好再固执己见,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便是默认当前所生的一切。罗科索夫斯基扭头对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请通知前沿的炮兵观测员,一旦现我们的坦克接近了敌人的阵地,就让后方的炮火进行延伸射击,千万不要误伤到自己人。”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信誓旦旦地保证:“我早就考虑到了,只要炮兵观测员现我们的坦克,到达距离炮击区域5米时,就会通知后方的炮火进行延伸射击。”
米哈伊洛夫所率领的坦克师,在短短地五六分钟内,就接近了亚尔采沃的外围阵地。正当上校担心如果炮兵的炮火再不延伸射击的话,自己的坦克部队就会一头冲进炮击区域时。却意外地现外围阵地上的炮火,已转移到了城里,他顿时喜出望外,连忙通过车里的电台,向自己的部下出了加快车的命令。
外围工事里的德军官兵,好不容易等苏军的炮火远去,整个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意外地现数十辆满载着苏军官兵的坦克,正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冲过来。反应快的人,立即扑向了最近的火力点,用机枪对着坦克进行扫射。而更多的士兵,在短暂的迟疑后,所作出的选择,却是沿着满是浮土的战壕,朝着后面拔腿狂奔。
但马利宁将米哈伊洛夫将亲自率部队冲锋的事情,向罗科索夫斯基做了汇报后。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旁边的维诺格拉多夫少将就着急地:“怎么能让师长带头冲锋呢?这简直就是胡闹嘛,参谋长,您再给米哈伊洛夫打电话,让他放弃这种冒险的荒唐举动。”
在现代战争中,指挥员冲在整个部队的最前面,如果牺牲的话,不光会对部队的士气产生影响,同时也有可能导致部队的指挥系统瘫痪。但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坦克兵指挥员的坦克,冲在整个进攻部队的最前方,却能起到一个鼓舞士气的作用。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所以罗科索夫斯基看到马利宁拿起电话,准备再次和米哈伊洛夫联系时,连忙制止了他:“参谋长,先不要打电话。”随后他又对维诺格拉多夫少将:“副司令员同志,我知道您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同,假如坦克师的指战员们,看到原本冲在最前面的师长的坦克,忽然向后撤退,那样对士气才会是致命地打击。”
“可是,让一个师长带头冲锋,这也太危险了吧。”维诺格拉多夫少将不甘心地反驳:“一旦他牺牲,那么整个部队的指挥就会陷入瘫痪的状态。”
“也许情况不会有您所想象的那么糟糕。”罗科索夫斯基安慰维诺格拉多夫:“毕竟他所乘坐的是新配备给部队的kV重型坦克,只要不遭到敌人重炮的轰击或者飞机的轰炸,应该是没有多大危险的。待会儿等坦克师的部队强渡沃皮河成功后,我再亲自下命令,让米哈伊洛夫上校撤下来,您看这样行吗?”
见罗科索夫斯基用商量的口吻和自己话,维诺格拉多夫少将也不好再固执己见,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便是默认当前所生的一切。罗科索夫斯基扭头对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请通知前沿的炮兵观测员,一旦现我们的坦克接近了敌人的阵地,就让后方的炮火进行延伸射击,千万不要误伤到自己人。”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信誓旦旦地保证:“我早就考虑到了,只要炮兵观测员现我们的坦克,到达距离炮击区域5米时,就会通知后方的炮火进行延伸射击。”
米哈伊洛夫所率领的坦克师,在短短地五六分钟内,就接近了亚尔采沃的外围阵地。正当上校担心如果炮兵的炮火再不延伸射击的话,自己的坦克部队就会一头冲进炮击区域时。却意外地现外围阵地上的炮火,已转移到了城里,他顿时喜出望外,连忙通过车里的电台,向自己的部下出了加快车的命令。
外围工事里的德军官兵,好不容易等苏军的炮火远去,整个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意外地现数十辆满载着苏军官兵的坦克,正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冲过来。反应快的人,立即扑向了最近的火力点,用机枪对着坦克进行扫射。而更多的士兵,在短暂的迟疑后,所作出的选择,却是沿着满是浮土的战壕,朝着后面拔腿狂奔。
看着敌人没有进行抵抗,而是掉头就跑,米哈伊洛夫更是得意,连忙命令(未完待续。)
第一八五章 夜战(上)
罗科索夫斯基带着司令部的成员,在半个时后,渡过了沃皮河。马利宁在河的西岸选址时,将新指挥部的位置,设在离炮兵阵地大概三四百米的地方。
来自维亚济马的司机们,驾驶牵引着火炮的卡车,从浮桥上渡过了沃皮河。炮兵战士们等卡车停稳后,连忙上前摘掉卡车上的挂钩,推着火炮就朝预设阵地走去。
随着司机一起行动的鲍里索娃刚下车,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正在观看炮兵布设阵地的罗科索夫斯基。她连忙快走几步,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主动向对方伸出手,笑着道:“将军同志,我向您表示祝贺,祝贺您的部队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在短短的几个时内,就收复了亚尔采沃并强渡了沃皮河。”
罗科索夫斯基握着这位年轻女委员的手,笑着道:“鲍里索娃同志,今的胜利,和你们地方同志的支援是有很大关系的。”
“哦,今的胜利,和我们的支援还有关系?!”鲍里索娃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有些意外地反问道:“可是我们只派来一批司机,他们根本没有参加战斗啊?”
“谁他们没有参加战斗啊?”罗科索夫斯基向停在炮兵阵地上的那些卡车一指,道:“如果不是他们将火炮运送到指定的地点,估计我们的进攻部队,就得不到足够的炮火支援,要想取得现在这样的战果,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鲍里索娃听完,冲着罗科索夫斯基微微一笑,谦虚地道:“支援军队作战,共同保卫我们的祖国,这本来就是我们份内的事情吧……”
两人正在互相吹捧的时候,第11坦克师的师长米哈伊洛夫来指挥部找罗科索夫斯基。还隔着老远,他就看到了正在指挥人手修筑指挥部的马利宁,便大声地问道:“喂,参谋长同志,看到司令员了吗?”
正在和鲍里索娃谈笑风生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米哈伊洛夫的声音,连忙向鲍里索娃了一句:“对不起,委员同志,我现在有工作,改有空再聊吧。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来找我。祝你好运!”完,他本能地朝对方伸出手去。
在俄罗斯的风俗里,男女握手,除非两人的关系很亲密,否则都应该是女的先伸出手,如果男的主动伸手,就会显得有些轻浮。鲍里索娃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向自己伸出的手,迟疑片刻后,果断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微笑着回答:“将军同志,您去忙吧。如果我有什么需要您帮忙的,我会去找您的。”
罗科索夫斯基和鲍里索娃分开后,快步地朝着米哈伊洛夫走去,同时大声地道:“喂,上校,我在这里。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米哈伊洛夫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为了防止暴露目标,他没有敬礼,只是原地来了个立正,挺直腰板道:“您好,司令员同志。”
“您好,米哈伊洛夫上校。”罗科索夫斯基握着他的手,赞赏地道:“你们坦克师在今的战斗中,表现得非常突出,狠狠地给了德国人一个难忘的教训。”
米哈伊洛夫朝左右看了看,然后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能单独谈谈吗?”
借助皎洁月光的照明,罗科索夫斯基看到不远处有个弹坑,便朝那里一指,道:“走吧,上校,我们到那里去谈。”
等两人面对面地坐在弹坑的边缘时,罗科索夫斯基先开口道:“上校同志,你们师在今的战斗中,表现得非常突出。正是因为你们的英勇表现,和顽强的进攻,我们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复亚尔采沃和强渡沃皮河。当然,摩步团的指战员打得也不错,来自莫斯科的党|员们,经受了战斗的洗礼,成为了真正的战士。”
“司令员同志,我有重要的情况向您汇报。”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米哈伊洛夫接着道:“在今的进攻战斗中,表现得最突出的莫过于刚补充给我们的十辆kV重型坦克,他们经受住了德军反坦克炮和高射炮的打击,虽然装甲部分出现了不少的弹坑,但丝毫不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B-7型坦克表现得也不错,坦克兵们利用这些坦克行驶度快的性能,追击那些逃跑的德军步兵,并将他们不断地消灭掉。但是这种坦克的装甲太薄,在敌人反坦克炮的打击下,我们损失了二十几辆,它们中弹后就会如同火炬般燃烧起来。有不少的坦克成员因为没有及时从燃烧的坦克里逃出来,结果被活活地烧死在里面。”
米哈伊洛夫在汇报工作时,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他掏出纸笔,借助月光的光线,将米哈伊洛夫所的话,都一一地记录下来。当他现对方没有话了,便抬起头,催促道:“下去,上校同志,您得很好,请继续下去。”
米哈伊洛夫点了点头,继续道:“战斗结束后,沃罗比约夫中校的摩步团的指战员,从敌人的阵地上缴获了不少的反坦克枪。这种反坦克枪,除了可以轻松地击穿我们的旧式坦克,如果采用特种子弹射击的话,甚至还能击穿-4型坦克的正面装甲。”
正在记录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停下了手里的笔,抬头望着米哈伊洛夫紧张地问道:“上校同志,这种新型的反坦克枪在什么地方?”
“应该在沃罗比约夫中校的团里吧。”米哈伊洛夫有些不确定地:“反正战斗刚结束后,中校曾经给我看过那种缴获的反坦克枪,大概有十几支。他这个时候有没有上交给维诺格拉多夫将军,我就不清楚了。”
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冲着不远处正在忙碌的人群喊道:“喂,过来一个人,我有事情要交代。”
因为大家正在忙碌,所以都没有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喊话,直到他喊第二遍,马利宁才听到。他测过脸对旁边的塔拉索夫道:“中校同志,您过去看看司令员有什么事。”
塔拉索夫答应一声,快步地跑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挺直身体礼貌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中校同志,米哈伊洛夫上校刚刚,他们在战场上缴获了一种德军的新式反坦克枪。”罗科索夫斯基将米哈伊洛夫的话,向塔拉索夫重复一遍后,吩咐他:“你立即去找沃罗比约夫中校,从他那里拿两支缴获的新式反坦克枪,和配套的弹药,连夜送到方面军司令部去,并告诉他们这是敌人的新式武器。明白了吗?”
“明白了。”塔拉索夫答应一声,便转身去执行命令了。
等塔拉索夫远去后,米哈伊洛夫望着西面德军驻扎的方向,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向敌人起进攻?如果等到明的话,我担心我们的进攻部队,会遭到德军飞机的轰炸,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放心吧,上校同志,我们不会等到白再进攻的。”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朝正在忙碌的炮兵阵地看了一眼,然后道:“等炮兵就位后,他们将用炮火掩护部队,趁着夜色继续向德军的防御纵深起进攻。”
他完这几句话以后,停顿了片刻,然后试探地问道:“米哈伊洛夫上校,你们师还能继续战斗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米哈伊洛夫信心十足地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只要补充了弹药和燃料,再简单地修补一下受损的部位,我们完全可以继续战斗。”
没过多久,马利宁就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指挥部已经修好,您可以到里面指挥作战了。”
十分钟以后,维诺格拉多夫、卡扎科夫、马利宁以及要参加夜战的米哈伊洛夫、基里洛夫、沃罗比约夫等人,都来到了指挥部里。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沃罗比约夫和契科夫、卡利宁走进来,连忙站起身,上前和三人一一握手,同时笑着:“好样的,摩步团的指战员都是好样的。”
政委卡利宁在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时,自豪地道:“我们来自莫斯科的党|员们,在今都接受了战斗的洗礼,从大家的表现来看,他们都是好样的。他们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无愧于他们党|员的光荣称号。”
等人都到齐后,罗科索夫斯基向大家宣布:“指挥员同志们,我们在傍晚时所起的进攻作战,虽然取得了不少的战果,但我们不能骄傲,要继续再接再厉,趁着夜晚敌机无法出动的大好机会,连夜对敌人的防御阵地继续起攻击。尽快地突破敌人的包围圈,将我们的友军解救出来。”
他本来以为自己完这番话以后,肯定会有一两名指挥员跳出来,部队经过连番的战斗,已经很疲劳了,希望让指战员们好好地休息一晚,等亮以后再展开新的进攻。谁知道,大家在听完他的话以后,谁也没有牢骚,相反在今的战斗中表现突出的摩步团团长沃罗比约夫,还迫不及待地问:“司令员同志,待会儿的进攻,还是让我们团担任主攻吧。我向您保证,我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德军的防御阵地。”
“不行,这坚决不行。”听到沃罗比约夫主动请战,第8步兵师师长基里洛夫立即反驳:“傍晚的进攻,你们团就担任主攻,这次进攻无论如何要换我们师来担当主攻任务。”
沃罗比约夫看到基里洛夫和自己争夺主攻的任务,立即就急了,“上校同志,我们团的全体指战员在傍晚的战斗中,表现得都非常突出,我相信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一定会再接再厉,建立更大的功勋……”
“中校,既然你们在傍晚的战斗中,已经建立了不的功勋。”基里洛夫不等沃罗比约夫道,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极快地道:“今夜建立功勋的战斗,还是让我们第8步兵师来完成吧……”
罗科索夫斯基见两人这样争论下来,很快就会生口角,连忙打断了两人的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行了,你们不要再争论了。在傍晚进行的战斗中,我相信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第11坦克师所挥的积极作用了吧。正是因为师长米哈伊洛夫身先士卒,指挥部队勇敢地向敌人的防御阵地起突击,在最短的时间内,打破了德军的防御体系,我们才能取得这样大的战果。所有在今晚的夜战中,我打算将主攻任务交给他们。”
沃罗比约夫看到基里洛夫和自己争夺主攻的任务,立即就急了,“上校同志,我们团的全体指战员在傍晚的战斗中,表现得都非常突出,我相信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一定会再接再厉,建立更大的功勋……”
“中校,既然你们在傍晚的战斗中,已经建立了不的功勋。”基里洛夫不等沃罗比约夫道,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极快地道:“今夜建立功勋的战斗,还是让我们第8步兵师来完成吧……”
罗科索夫斯基见两人这样争论下来,很快就会生口角,连忙打断了两人的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行了,你们不要再争论了。在傍晚进行的战斗中,我相信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第11坦克师所挥的积极作用了吧。正是因为师长米哈伊洛夫身先士卒,指挥部队勇敢地向敌人的防御阵地起突击,在最短的时间内,打破了德军的防御体系,我们才能取得这样大的战果。所有在今晚的夜战中,我打算将主攻任务交给他们。”(未完待续。)
第一八六章 夜战(中)
等罗科索夫斯基布置完任务,让各位指挥员回自己的部队去了以后,卡扎科夫忽然对他的:“司令员同志,我觉得除了构筑正规的炮兵阵地外,我们还应该利用河边的地形,建立假目标,假射点,诱使德军的炮兵浪费炮弹。”
对于卡扎科夫的这个提议,罗科索夫斯基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并催促他:“炮兵主任同志,务必让炮兵指战员加快施工度,因为我们在什么队敌人起进攻,完全取决于炮兵什么时候向敌人开火。”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虽然我们的炮兵是临时拼凑起来,但他们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技战术水平很高。目前已有过半的火炮都进入了指定位置,炮口也高高地扬起,直指德军的防御阵地。只要派出的炮兵观测员能及时地将观测数据传回来,那么等所有的炮兵就位后,就可以开始对敌人的炮击。”
趁炮兵在构筑阵地的同时,罗科索夫斯基吩咐马利宁给铁木辛哥报,除了向他汇报部队已经占领沃皮河西岸的阵地外,同时恳请他给被围的第16、第19和第集团军的司令员电报,请友军能配合夜间的战斗,早日从敌人的合围中跳出来。
当罗科索夫斯基拟定的电报出后,副司令员维诺格拉多夫少将有些担忧地:“司令员同志,您觉得我们今晚的进攻,能到达设想的目标,将被围困的友军都营救出来吗?”
对于维诺格拉多夫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很久,才开口:“维诺格拉多夫将军,我想我很难回答您的这个问题。虽然元帅同志可以将我们今晚进攻的事情,通知几位集团军的司令员,但他们能否有能力配合我们作战,就不太清楚了。我们只能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向敌人的防御阵地起进攻,能救出多少算多少。”
坚守在基辅南面的卢金,在接到了铁木辛哥转来的电报后,立即召集集团军军事委员洛巴切夫、参谋长沙林少将到临时指挥部开会。
头一个言的是军事委员洛巴切夫,这位师级政委慢条斯理地:“司令员同志,虽然在元帅来的电报中,提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部队,今傍晚从亚尔采沃东面的防御阵地起了突然进攻,先是收复了亚尔采沃,接着又强渡了沃皮河,并在河的西岸建立巩固的阵地。从表面上看,形势似乎对我们非常有利,可友军的部队经过激战以后,指战员们应该已变得很疲惫,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继续战斗。”
洛巴切夫的话完后,沙林接着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军事委员得很有道理。别看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部队,在傍晚时所起的进攻,取得了不少的战果,但要想乘胜追击,一举突破德军在斯摩棱斯克东面形成的包围圈,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听完自己的军事委员和参谋长所的这种有点文不对题的言论,卢金不禁愕然,“洛巴切夫、沙林,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
洛巴切夫微笑着瞥了一眼参谋长,又望着卢金道:“参谋长同志,敌人的防御阵地有多么坚固,我就是不,您也应该明白。除了我们集团军以外,第19和第集团军曾经向敌人的防御阵地起了十几的突击,但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既然两个精锐的集团军,都不能在德军的包围圈上打开缺口,那么像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这样临时拼凑起来的部队,能打开缺口吗?况且他的部队刚经过一场激战,想必他们的整体实力更是要大打折扣。”
经过洛巴切夫的这番解释,卢金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他苦笑了一下,道:“军事委员同志,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担心今晚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部队的进攻,根本无法取得什么战果,所以不建议派部队配合,免得把我们仅有的这点部队都白白地消耗掉。我理解得正确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我就是这个意思。”由于屋里没有外人,所以作为集团军军事委员的洛巴切夫也就丝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上级还命令我们在短期内夺回斯摩棱斯克,假如我们将兵力消耗在没有希望的突围战斗中,那么哪里还有兵力去反攻斯摩棱斯克呢?”
“是啊,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刚完,参谋长沙林就接着道:“虽然我们集团军名义上有三个师,但实际作战兵力只有五千多人。这点兵力就是全填进去,我想也无法撕开敌人的包围圈。”
“可是,军事委员、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毕竟是奉命来营救我们的。”虽然洛巴切夫和沙林的意见达成一致,卢金变成了少数,但他还是坚持:“就算他的部队在傍晚时的战斗中,遭到了严重的削弱,可我们要是去支援他的话,没准就能成功地突破德军的防御。”
“司令员同志……”沙林见卢金的态度坚决,开口想继续劝,但却被卢金抬手打断了。
卢金望着两人道:“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是来营救我们的,不管他的实力如何,能否突破德军的防御,我都会派部队去配合他们的。既然你们认为把集团军主力调过去不合适,那我就派一个团去支援他,哪怕为他减轻一点点压力都行。”
见卢金如此固执己见,洛巴切夫也不好再反对,他只好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一定要派兵去配合罗科索夫斯基将军,那么就让参谋长去安排这件事吧。”
同样的讨论,也在第19集团军和第集团军的司令部里进行。
第19集团军司令员科涅夫将军,在听完自己的军事委员和参谋长的言后,态度坚决地道:“指挥员同志们,虽然你们都认为以罗科索夫斯基部队的实力,是根本无法突破敌人的防御,所以都主张不派部队去配合他们的进攻战斗。”
见下面的几位副手都点头表示认可时,正在抽烟的科涅夫,把没有抽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用靴子踩灭后,站起身瞪着眼睛对所有人道:“不管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是否有突破德军防御的实力。但如果我们全力配合他的作战,那么部队就有跳出德军合围的机会。假如采取不配合的方式,等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被击退后,敌人就会掉过头来对付我们。”
就这样,在科涅夫的强硬态度下,所有人最后只能无奈地同意了科涅夫的这个决定,并以命令的形式,下给了各部队。
而第集团军的指挥部里,在经过简单的讨论以后,便迅地达成了一致意见,觉得既然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没有突破德军防御的实力,那么我们就没有派部队配合作战的必要,免得把宝贵的兵力消耗在没有意义的战斗中。
在三个指挥部里生的事情,远在沃皮河西岸的罗科索夫斯基根本无从知晓,他在向参战部队下达了作战命令后,就坐在桌边盯着地图,脑子里思考在营救出友军后的下一步行动方向该选在什么地方。
卡扎科夫走到了他的身边,微微弯下身子,低声地向他请示:“司令员同志,炮兵已全部就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战斗。”
“卡扎科夫同志,现在就命令炮兵开火!”在完这句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又补充:“记住,在前沿要多派观测员,随时和后方的炮兵保持联系,避免炮兵误伤我们自己人。”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我一定会让炮兵注意这些的,绝对不会让炮火误伤我们自己人的。”
随着开炮命令的下达,炮兵阵地上的所有火炮同时开火。炮弹落在了早就被炮兵观测员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的位置爆炸,敌人的阵地在顷刻间就被硝烟和火光所笼罩。
看着炮击开始,早就蓄势待的第11坦克师的坦克兵们,立即动了坦克,展开战斗队形,在师长米哈伊洛夫驾驶的坦克引导下,怒吼着冲向了远处的德军阵地。
和罗科索夫斯基以前站在观察口前,用望远镜观察着战斗情况的维诺格拉多夫少将,见到坦克部队冲了上去,忍不住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这个米哈伊洛夫上校真是心急啊,我们的炮兵刚刚开始炮击敌人的阵地,他就率领坦克部队冲上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看着满载着指战员的坦克,轰隆隆地朝着敌人阵地冲去,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米哈伊洛夫上校是好的,他采取这样的打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冲进敌人的阵地,让我们的指战员和敌人打夜战打近战。”
“司令员同志,我有点担心。”维诺格拉多夫有些担忧地道:“我们的人数毕竟少了点,指战员们冲进敌人的阵地,和占据优势的敌人展开近战,会不会吃亏啊?”
“您就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回答道:“别看我们的人数比敌人少,但是论打夜战和白刃战,敌人就远远不如我们了。我相信今晚的战斗,一定会很精彩的。”
完,他放下望远镜,转身叮嘱正在看地图的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请及时地提醒炮兵进行延伸射击,千万不要让炮兵误伤到自己人。”
“司令员同志,我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卡扎科夫快步地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面前,表情严肃地:“如果当坦克部队冲进敌人的阵地,我们的炮火开始延伸时,不知道会不会误伤到从对面赶过来的友军部队啊?”
卡扎科夫的话提醒了罗科索夫斯基,他快步地来到了桌前,盯着地图看了一阵,然后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暗骂自己考虑不周。如果不是卡扎科夫提醒的话,没准炮兵延伸的炮火,都打到了从对面赶过来的友军头上。于是他抬起头,吩咐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现在的情况有变化。当我们的坦克部队冲进敌人的防御阵地以后,就命令炮兵停止射击。”
“是!”卡扎科夫答应一声,便给炮兵指挥员打去了电话,将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传达给了对方。
苏军的炮火覆盖了德军的阵地,将没有准备的德军官兵打得鬼哭狼嚎。就在他们觉得上无路入地无门时,苏军的炮火骤然停止了。
就在那些躲在战壕里的德军官兵们松了一口气,准备抓紧时间抢修一下工事时,却听到了巨大的坦克引擎的轰鸣声。等他们从战壕里探出头,顿时被黑压压的一片坦克惊呆了。反应快的士兵,立即就把枪架在了战壕上,朝着冲过来的坦克疯狂地射击着。
正在冲锋的坦克,遭到了德军的猛烈射击,有几个运气不少的战士中了弹,纷纷从坦克车身上跌了下去,很快就被后面跟上的坦克碾在了履带之下。
米哈伊洛夫从后面的坦克兵那里了解到这种情况后,顿时怒火中烧,他冲着喉部送话器喊道:“全体坦克停车,用坦克炮和车载机枪向敌人的阵地开火,将那些暴露出来的火力点统统给我干掉。”
就在那些躲在战壕里的德军官兵们松了一口气,准备抓紧时间抢修一下工事时,却听到了巨大的坦克引擎的轰鸣声。等他们从战壕里探出头,顿时被黑压压的一片坦克惊呆了。反应快的士兵,立即就把枪架在了战壕上,朝着冲过来的坦克疯狂地射击着。
正在冲锋的坦克,遭到了德军的猛烈射击,有几个运气不少的战士中了弹,纷纷从坦克车身上跌了下去,很快就被后面跟上的坦克碾在了履带之下。
米哈伊洛夫从后面的坦克兵那里了解到这种情况后,顿时怒火中烧,他冲着喉部送话器喊道:“全体坦克停车,用坦克炮和车载机枪向敌人的阵地开火,将那些暴露出来的火力点统统给我干掉。”(未完待续。)
第一八七章 夜战(下)
就在前方的战斗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却生了一点令人不愉快的事。正在举着望远镜朝远处观望的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听到指挥部的外面,好像有谁在激烈地争吵着。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转过身来,望着指挥部的门口,皱着眉头满脸不高兴地问马利宁:“参谋长,外面怎么回事,是谁在大声喧哗?”
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也是一头雾水,照理指挥部附近有战士警卫,寻常人是过不来的。就算来指挥部汇报工作或者接受任务的指挥员,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也不会在这里多做停留,更别生争执了。
他快步地跑到了门口,冲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司令员同志,是鲍里索娃同志和一位地方上的同志在吵架。”
“参谋长,出去把他们撵走,”维诺格拉多夫有些不耐烦地命令马利宁:“没看到我们正在指挥重要的战斗吗?他们在外面吵吵闹闹,算怎么一回事!”
马利宁答应一声,正想朝外面走的时候,却被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等一下,参谋长同志,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我去看看他们究竟在争论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快步地走出了指挥部,站在门口辨别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便沿着战壕大步地朝鲍里索娃所在的位置走过去。
等走近以后,他听到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在:“……鲍里索娃同志,那些集体农庄的庄员们真是太顽固了,不管我们怎么,他们都坚决地不同意我们烧掉他们的房子……”
“够了,谢韦力同志,够了。”鲍里索娃用严厉的语气道:“那些房子是庄员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怎么能烧就全部烧掉呢?”
谢韦力情绪激动的:“可是这些木屋都紧靠着我们的战壕,如果不提前烧掉的话,一旦打起仗来,就会成为敌机或者炮兵的攻击目标。……”
罗科索夫斯基听清两人的对话后,考虑这些都是地方领导分管的事情,自己这个军事指挥员去过问的话,就有点越俎代庖。想到这里,他停住了脚步,调头准备往回走时,忽然听到谢韦力又了一句话:“要是德国人扔燃烧弹就麻烦了,要知道伦敦就是被燃烧弹毁掉的……”
“那是伦敦,”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大声地:“法西斯侵略者永远到不了莫斯科。就算他们中有谁能够进入莫斯科,那也只能以战俘的身份从城市宽阔的街道上穿过,向世界展示我们的军队所取得的伟大战果。”
见到话的人是罗科索夫斯基,谢韦力立即闭嘴不言语,而鲍里索娃却惊喜地:“将军同志,您得真是太正确了,我们绝对不会让敌人到达莫斯科的。”完这两句话,她又扭头对谢韦力,“记住,回去后多做工作,一定服庄员,让他们了解烧掉这些木屋的意义,明白吗?”
“明白了。”谢韦力答应一声,然后又:“鲍里索娃同志,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向您汇报:在傍晚的时候,我们的工地上遭到了敌机的轰炸,修筑工事的志愿者们受伤两百多人,有七十多人牺牲。”
“一定要把伤员们安置好。”鲍里索娃思索了片刻,然后吩咐谢韦力:“至于牺牲的同志,一定要把他们的遗体都收集起来,全部安葬在城北的烈士公墓里。”
“什么,烈士公墓?!”听到鲍里索娃的这道命令,谢韦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连忙提醒对方道:“鲍里索娃同志,他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根本没有资格葬在烈士公墓。”
“谁他们没有资格的。”鲍里索娃双眼圆瞪,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怒气冲冲地道:“他们全都是保卫莫斯科的英勇战士,应该享有战士的荣誉。如果他们都没有资格进入烈士公墓,那么请问还有谁有资格葬在哪里?”
看到谢韦力被鲍里索娃得哑口无言,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出来打圆场:“喂,我谢韦力同志,鲍里索娃得对,这些志愿者都是因为修筑保卫莫斯科的防御工事,而遭到敌机的轰炸才壮烈牺牲的,他们也是了不起的战士,完全有资格葬在烈士公墓里。”
打走谢韦力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出于对鲍里索娃安全的考虑,劝她:“鲍里索娃同志,这里太危险了,我觉得您还是应该回维亚济马去。我记得您好像过,您还有一个儿子,回到城市去工作,有空闲的时候,还可以照顾一下他。”
鲍里索娃冲着罗科索夫斯基微微一笑,道:“将军同志,假如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我们在维亚济马西面修筑的防御阵地,早晚有机会用上吧。”
听到鲍里索娃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一脸苦涩的回答道:“鲍里索娃同志,对于你哪的这个问题,我很难给您准确的答案,我只能使用那个防御工事的可能是很大的。”
鲍里索娃微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假如我们能在维亚济马并肩作战的话,我能向您提一个个人的请求吗?”
罗科索夫斯基没想到鲍里索娃会突然出这样的话,灿烂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他板着脸用客气而又疏远淡淡的语气:“鲍里索娃同志,您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只要在我职权范围内的,我一定帮您办到。”
鲍里索娃似乎没有察觉到罗科索夫斯基那异样的表情,自顾自地道:“将军同志,假如我生了什么意外,请您一定要答应我,将我的儿子送进保育院,”
等鲍里索娃完自己的个人请求后,罗科索夫斯基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他为自己的胡乱猜忌而感到羞愧万分,他还以为对方是让自己利用职权,安排她和家人疏散到后方去,没想到却是在提前向自己这个不太熟悉的指挥员托孤。他轻轻地咳嗽一声,有些尴尬地:“鲍里索娃同志,我该怎么您呢?虽然目前我们遭受到了的困难,但一切都会好转的,您放心吧,我相信您一定能活着看到我们取得最后的胜利,所以把孩子送进保育院的事情,我不能答应呢。你还是自己照顾孩子吧。”艰难地完这几句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不敢再留在这里,而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他一走进指挥部,就大声地问马利宁:“参谋长,前沿的情况怎么样了?”
“司令员同志,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表情严肃的参谋长马利宁边边将一叠战报递给了他,“这都是刚刚收到的战报,您看看吧!”
罗科索夫斯基急于想知道前方的战斗情况,接过战报没顾得上看,就直接吩咐马利宁:“参谋长,把前面的情况汇报一下。”
“好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指着桌上的地图,开始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起情况来:“米哈伊洛夫上校的坦克,向西南方向突击,在连续突破德军的两道防御后,已经与第16集团军的先头部队会师了。”
“这个米哈伊洛夫干得真是漂亮!”罗科索夫斯基称赞了一句米哈伊洛夫后,不解地问马利宁:“既然我们的部队和第16集团军会师了,这是好事啊。可您为什么要时候情况有点不对劲啊?”
“第16集团军和坦克师会师的部队,只有一个团。”马利宁哭丧着脸:“刚开始我以为只是他们的先头部队,谁知询问过该团团长以后,才知道原来他们只派出了一个团的兵力,来配合我们作战。”
“见鬼,怎么会这样?”听到马利宁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怒火中烧,不过他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平淡的语气问道:“那第19集团军和第集团军呢?”
“第集团军所在的西北方向,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维诺格拉多夫走过来接着:“由于友军按兵不动,以至于德军可以集中力量去抗击基里洛夫上校的进攻。几分钟前,第8步兵师向敌人起的冲锋,被打退了。”
“那科涅夫将军的第19集团军呢?”因为考虑到自己的作战集群里,炮兵系统的指挥员都来自第19集团军,因为在向西面起进攻的,是沃罗比约夫中校的摩步团。假如科涅夫的部队和第集团军一样按兵不动,那么摩步团就会遭受到重创。
不过好在马利宁的回答,让罗科索夫斯基安了心:“由摩步团负责的西面,如今正在进行着激战。第19集团军全军出动,正在向敌人的阵地起猛攻。”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要想从德军的包围圈里,将三个集团军都营救出来,那根本就是不可完成的任务。虽然打通了第16集团军之间的通道,可是他们只派出了一个团的兵力来会师,而剩下的部队还留在了原有的防御阵地。第集团军按兵不动,那就不用去管他了,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将第19集团军营救出来。
过了片刻,他试探地问道:“摩步团大概还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突破德军的防御,和第19集团军的部队会师?”
马利宁和维诺格拉多夫对视一眼后,回答:“那里的战斗进行得非常激烈,摩步团的战士和第19集团军的部队,最近的位置只间隔几百米。由于德军的阵地是狭长型的,如果直接用炮火支援的话,很容易打到自己人,因此卡扎科夫将军命令炮兵停止了炮击。
目前敌我双方的战斗人员,正在这块狭窄的地带上进行着殊死搏斗。为了迅地将敌人的防线撕开一道缺口,科涅夫将军的部队表现出了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和不怕流血牺牲的精神。面对德军强大的炮兵火力和机枪火力,他们向着敌人的阵地前赴后继地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参谋长,给科涅夫将军报。”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一完,就立即命令他:“请转告他,假如有坦克部队的话,我建议他立即投入战斗,这样可以迅地突破德军的防御。”
“司令员同志,我们这里可以和科涅夫将军直接通话,用不着电报。”马利宁完,就转身吩咐通讯参谋:“快点,接通第19集团军司令部,司令员要和科涅夫将军通话。”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可以和科涅夫直接通话,罗科索夫斯基顿时喜出望外,毕竟电报是无法和打电话相比的。等电话一接通,他就走过去接过话筒,贴在耳边礼貌地:“您好,科涅夫将军!”
“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啊。”科涅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显得很高兴,“听我的部下,你们的指战员打得很顽强,和我们的突围部队只相距几百米了。”
“科涅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对于这位未来的顶头上司,表现出了应有的礼貌:“由于德军的抵抗过于顽强,以至于我们两支部队迟迟不能会师。我打算将第11坦克师调往您的那个方向,假如您手里也有坦克部队的话,我建议您立即将他们投入战斗。”
“我手里有两个坦克旅,大概还剩下五十多辆坦克。”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建议后,科涅夫沉吟了一阵,然后果断地:“这些坦克原打算用来协助防御的,既然您这么,那我马上就把他们全部投入战斗。”
二十分钟以后,米哈伊洛夫带着该师剩下的坦克部队,转向了西面,协助摩步团朝敌人的阵地起了猛烈的进攻。一时间,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阵地上到处是腾起的硝烟,排成战斗队形的坦克,趟过了敌人的雷区,在一阵阵地动山摇般的爆炸声中,冲进了敌人的阵地。摩步团的指战员们不计伤亡地朝前冲着,他们冲进硝烟,跃进了战壕,和里面的敌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未完待续。)
第一八八章 卢金负伤
亮的时候,除了西北方向的第8师还在向敌人的防线起进攻外,西面和西南两个方向的枪炮声,已完全停止了。虽然对于拒不配合作战的第集团军,罗科索夫斯基心里窝着一股火,但他并没有见死不救,相反还把刚结束战斗的第11坦克师再度投入了战斗。
维诺格拉多夫在看完收到的电报后,对他道:“司令员同志,目前第16、第19集团军的部队,正通过突破口,向我们的方向运动。根据方面军司令部的最新命令,他们将退到亚尔采沃附近,构筑新的防线。”
卡扎科夫听到维诺格拉多夫这么,不禁一脸惊诧地问道:“什么,上级让这两个集团军撤到亚尔采沃,那斯摩棱斯克怎么办?将城市交给德国人吗?”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只是叹了口气,走到瞭望口前,举起望远镜朝远处的战场望去。此刻能看到从西面和西南两个方向,有一支又一支的部队,正以徒步行军的方式,朝着沃皮河边而来。
一堆堆的俘虏,在摩步团的指战员看押下,正在打扫着战场。他们将那些阵亡的官兵,心地进行区分后,将两军官兵的遗体放进了不同的战壕,然后再挥舞着铁锹开始填土。那些没有看管俘虏任务的摩步团指战员们,也没有闲着,他们正在战场上搜寻着那些还能使用的武器,将它们集中起来运到河边的防御阵地里,准备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使用。
“司令员同志,这些德国俘虏怎么办?”维诺格拉多夫指着正在忙碌的那些俘虏,有些担忧的:“我们目前没有收容俘虏的能力,假如将他们都关押在营地里的话,我担心他们会闹事。”
“那就等他们打扫完战场以后,全部清理掉。”卡扎科夫毫不含糊地:“反正有那么多的炮弹坑,把他们的尸体往里面一扔,就不用管了。反正德国人很快就会打过来,到时他们会自己处置的。”
“不行,炮兵主任同志。”对于卡扎科夫的提议,罗科索夫斯基立即予以了反驳,“虽然由于敌人的顽抗,让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他们既然放下了武器,成为了我们的战俘,那么就不能随便将他们清理掉。”、
完,他扭头叫过了马利宁,吩咐道:“参谋长,我们在亚尔采沃东面的第二道防线里,还有大概一个营的新兵,由于刚刚编入部队,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不如就将押送俘虏去莫斯科的任务交给他们去完成。”
“让他们立即赶到这里来吗?”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道。
“不用不用。”罗科索夫斯基摆摆手道:“这一来一回几十公里的路,太耽误时间了。就从摩步团里抽调一个连,由斯塔雷中尉带队,去亚尔采沃和新兵营汇合,并一起把俘虏送到莫斯科去。”
当斯塔雷中尉带着一个连的战士,押解着几百名德军俘虏渡过沃皮河,朝亚尔采沃前进的时候,第19集团军的司令员科涅夫将军来到了指挥部。
“您好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科涅夫进门见到了罗科索夫斯基之后,便给他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用力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情绪激动地:“谢谢您,假如没有您的部队所表现出来的英勇顽强,我想我的部队可能还没有那么容易从敌人的包围圈里逃出来。”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被科涅夫的熊抱,勒得快喘不过气了,但他的脸上还是努力地保持着笑容,因为他明白,这种拥抱和握手一样,如果对方用的力气越大,越明他对你的友好程度高。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后,缓缓地道:“科涅夫将军,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科涅夫松开罗科索夫斯基之后,走到了摆放着地图的桌边,低头看了一会儿,然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根据上级的命令,我们集团军将在您的作战集群的右翼,也就是在亚尔采沃的北面构筑新的防线。在我们构筑防线的这段时间内,您的部队还需要继续坚守在沃皮河的西岸,挡住德军的进攻,为我们构筑工事争取宝贵的时间。”
“放心吧,将军同志。”根据来自后世的记忆,罗科索夫斯基清楚地知道,科涅夫在不久之后,将接任西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因此他格外客气地:“在您的部队完成防御工事以前,我们绝对不会让一个德国人渡过沃皮河。”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科涅夫便提出了告辞。他在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的时候,信誓旦旦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放心吧,只需要一,最多一的时间,我的部队就能在亚尔采沃的北面,构筑一道坚固的防御工事,到时您的部队,就能顺利地撤回到亚尔采沃地区布防了。”
科涅夫离开后没多久,马利宁忽然来报告:“司令员同志,刚接到了沃罗比约夫中校的电话,他卢金将军进入了他们的防区。卢金将军问,您是否有时间和他见个面,他想和您聊聊。”
“有时间,有时间。”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和卢金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但两人却在舍佩托夫卡保卫战中,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因此罗科索夫斯基一听到马利宁这么问,立即吩咐道:“参谋长,立即请卢金将军到这里来。”
当满面硝烟的卢金进入指挥部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迎了上去,抢先给他来了一个拥抱,同时热情地:“卢金将军,欢迎您到我的指挥部来。”接着,又向他介绍了自己的副手维诺格拉多夫将军、炮兵主任卡扎科夫将军以及参谋长马利宁上校。
卢金在和几人一一握手后,也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跟着自己进来的两名指挥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我来为您介绍一下我的搭档。这位是集团军军事委员师级政委洛巴切夫,这位是参谋长沙林少将。”
罗科索夫斯基上前和两人握手后,热情地道:“欢迎你们到我这里来做客,都请坐吧。忙碌了一夜,我想大家都饿了吧,我这里正好准备了早餐,大家坐下一起吃点吧。”
看着摆在桌上的饼干、面包、香肠、萨洛和冒着热气的红茶,卢金不禁笑着:“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这里的早餐真够丰富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想和您换换位置,让您去当第16集团军的司令员,而我来当您的这个作战集群的司令员。”
虽然卢金是开玩笑的话,但罗科索夫斯基听后,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苦笑,因为他知道,自己在不久之后,便会正式成为第16集团军的司令员,而卢金这位战功卓著的将军,则成为了德军的俘虏。
不过好在卢金他们几人都忙着消灭桌上的食物,谁也没有注意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异样。罗科索夫斯基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后,问道:“卢金将军,您的部队都突出来了吗?”
“都突出来了。”卢金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有些歉意地:“起这件事,我想我应该向您道歉。因为我固执地认为您的部队,不可能突破德军的防御阵地,所以就只派了一个团的兵力,却配合你们的行动,结果害得你们多付出了不少的牺牲。对此,我向您和那些牺牲的指战员们表示歉意。”着,卢金站起身,冲着罗科索夫斯基深深地鞠了一躬。
“司令员同志,这不关您的事,明明是我们……”见到卢金为自己承担了责任,参谋长沙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开口正准备向罗科索夫斯基明事情的真相时,却被卢金摊手制止了。后者望着他道:“参谋长同志,我是集团军司令员,这个错误应该由我来负责。”
“司令员同志,您……”沙林听到卢金这么,鼻子不禁一阵阵酸,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陌生的指挥员,没准他的眼里会夺眶而出。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不久前接到了铁木辛哥元帅的电报,他让我们集团军和第19集团军,在亚尔采沃的南面建立防御阵地。”卢金试探地问道:“怎么样,库罗奇金将军的第集团军突围出来了吗?”
听到卢金的这个问题,本来正在啃面包的维诺格拉多夫,将啃了一半的面包,朝面前的盘子里一摔,怒气冲冲地:“要是他们能像您一样,派出哪怕一个团的部队配合,我估计他们也突围成功了!”
卢金被维诺格拉多夫的态度吓了一跳,他连忙追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第集团军的突围失败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见到维诺格拉多夫似乎还想点什么,连忙抬手制止了他,然后对卢金道:“卢金司令员,情况是这样的。我的部队在昨晚同时向三个方向的德军起了进攻,您所在的西南方向,和科涅夫将军第19集团军所在的正西方向,都是积极响应,派出部队和我们夹击德军。可是库罗奇金将军的部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战斗打响到现在,都十几个时过去,他们那边始终是按兵不动。”
“什么,按兵不动?”卢金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半,他才心地问:“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库罗奇金将军主动放弃了突围?”完这句话以后,他停顿了片刻,然后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管怎么样,我想您还是应该帮他们一把。据我所知第集团军的指战员,大多数都参加过苏芬战争,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如果能把他们营救出来,那么在接下来的战斗,我们取得胜利的几率就会大大地提高。”
“卢金将军。”维诺格拉多夫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竭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您没有听到外面的枪炮声吗?那就是我们的第8步兵师和第11坦克师,正在向西北方向的德军阵地起猛攻,准备把第集团军从敌人的包围圈里救出来。”
卢金在搞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气得直跺脚,他站起身对沙林道:“参谋长同志,请您立即给库罗奇金将军报,告诉他,我们和科涅夫将军的第19集团军,在罗科索夫斯基将军部队的支援下,已成功地跳出了德军的合围,正准备撤往亚尔采沃以南地区,构筑新的防线。请他在接到电报后,立即组织部队,向战斗最激烈的地方起猛攻,配合友军将敌人的包围圈撕开一道缺口。”
等沙林给库罗奇金了电报,又吃完早餐后,卢金便带着他司令部的成员,向罗科索夫斯基告辞。他握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道:“将军同志,我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在亚尔采沃以南方向构筑防御阵地。在我们的工事完成前,还要麻烦您的部队在沃皮河边,将冲过来的敌人挡住,为我们争取一点宝贵的时间。”
离开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部以后,参谋长沙林就向卢金请示:“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卢金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道:“军事委员同志和先头部队赶往亚尔采沃以南,而您,参谋长同志,则和我留在沃皮河边指挥部队渡河。等所有的部队都完成渡河以后,我们再去新的防御地带。”
卢金他们刚刚来到河边,空中便出现了几架德军的飞机。敌机看到沃皮河沿岸密密麻麻的人群,立即从高空俯冲下来,向着人群投弹,用机枪扫射正在浮桥上的部队。
正在渡河的部队骤然遭到空袭,顿时变得混乱起来。所有的建制顿时被打乱了了,有的不顾一切冲上浮桥朝河对面跑,有的调头朝来的方向跑,还有的人则干脆在原地瞎转悠。
见到这种情况,卢金着急了。他站在河边的一块岩石上,冲着乱跑的人群大声喊道:“不要乱,大家不要乱。保持队形,保持队形……”
空中的一架敌机现了站在高处的卢金,马上调头朝他俯冲下来,并投下了一颗炸弹。炸弹落在离卢金五六米远的地方爆炸,等硝烟散去,只见卢金摇晃了几下,然后直接扑倒在岩石上。(未完待续。)
第一八九章 出奇制胜(上)
等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电报,知道第16和第19集团军的部队,已成功地从德国人的包围圈里跳了出来,远在方面军司令部的铁木辛哥给他打来了电话。只听元帅用他那沙哑的嗓音兴奋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和你的部下都是好样的。本来我们方面军司令部认为整个突围行动,至少要一周左右才能完成,可是没想到你们只用了一个昼夜,就成功地在敌人的包围圈上凿开了几道口子,将我们的部队营救了出来。”
“谢谢元帅同志的夸奖。”罗科索夫斯基站直身体,透过瞭望口,望着远处还冒着滚滚硝烟,和不时传来枪炮声的方向,有些遗憾地:“可惜到目前为止,库罗奇金将军的第集团军还在敌人的包围圈里。”
“这个库罗奇金简直是个混蛋。”铁木辛哥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骂道:“我早就命令他配合你们的进攻,从德军防线的另一侧展开攻击。谁知道他居然敢抗命不从,我绝对轻饶不了他。等第集团军跳出敌人的包围圈以后,我一定要把他撤职,并送上军事法庭。”
“元帅同志,我觉得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将第集团军……”罗科索夫斯基刚到这里便停住了,因为他看到卢金躺在担架上被抬了进来。他连忙用手捂住话筒,招呼抬担架的战士,“快把担架放在这两张长凳上、”
听到电话里忽然没有声音了,铁木辛哥不由有些着急,他提高了嗓门不满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话?”
听到铁木辛哥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松开捂在话筒上的手,回答:“元帅同志,请原谅。卢金将军负伤了,刚刚被抬进指挥部。”
听卢金负伤,铁木辛哥也吃了一惊,他赶紧追问道:“伤势重不重,还能继续指挥部队吗?”
卢金显然听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和铁木辛哥的对话,连忙支撑着从担架上坐了起来,冲着罗科索夫斯基有气无力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请您转告元帅,就我只是负了轻伤,还可以继续指挥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铁木辛哥显然听到了卢金的话,但他还是不放心地问:“请你如实地告诉我,卢金同志的伤势重不重?”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卢金胸前渗出的血迹,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应该如实地把他的伤势向上级报告:“元帅同志,卢金将军是****负伤,伤势……”没等他完,手里的话筒,便被从冲过来的卢金一把抢了过去。
卢金冲罗科索夫斯基瞪一下眼,然后努力用平稳的语气对铁木辛哥:“元帅同志,您就放心吧,我的伤势一点都不要紧,绝对不会影响到指挥部队作战。”
“好吧,卢金中将,既然你没事了,那你就继续留在部队担任指挥职务吧。”铁木辛哥完后,也没让他将话筒交给罗科索夫斯基,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卢金将话筒放在电话的底座上以后,双手扶着桌子,眼睛盯着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虽然我负了伤,但请您记住,我的伤势一点都不会影响到我指挥部队作战。我请您牢牢地记住这一点。”完,他转身冲着抬他进来的那些战士一摆头,道,“我们走吧!”
看着卢金在两名战士的搀扶下,艰难地走出了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又低头看起面前的地图,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如何将库罗奇金将军的第集团军,从德军的包围圈里救出来。
战斗进行到中午,库罗奇金将军在铁木辛哥的严令下,终于将两个师的部队在德军的防御正面展开,开始了他们的突围作战。不过为时已晚,突围部队在德军的炮火和飞机的轰炸下,连着起的三次冲锋,都以失败告终,进攻部队也伤亡过半。
罗科索夫斯基刚听完第集团军突围失利的报告,参谋长马利宁又走了过来,向他报告:“司令员同志,刚刚接到观察所的报告,我军的西面和西南方向都现了德军大部队运动的迹象,您看是否该部署防御了?”
“目前我们的手里还有多少部队?”罗科索夫斯基望着硝烟滚滚的西北方向,有些无奈地问:“准确地,我们还有多少部队能用来进行防御?”
“两个营,”马利宁立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摩步团的两个齐装满员营,大概有一千二百人。如果让他们来进行防御的话,我相信要挡住德军的进攻,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给沃罗比约夫中校下命令吧。”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道:“如果动作不快一点,德国人很快就会冲到我们面前的。”
部署防御的命令下达后一个时,罗科索夫斯基再次听到了第8步兵师和第11坦克师进攻失利的消息,同时从对面赶来的第集团军的部队所起的进攻,也同样遭受了惨重的失败。就在这时,马利宁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忽然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刚接到了沃罗比约夫中校的电话,他防御工事出现了点问题,想请您去看看。”
“防御工事出现了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听马利宁这么的时候,异常惊诧地回答:“他们不是按照条令施工的吗,怎么会出现问题呢?”
“司令员同志,据就是按照条令施工,才现了存在的问题。”马利宁谨慎地道:“要不,您亲自去看看?”
想到这道防御工事,关系到部队能否守住沃皮河西岸,罗科索夫斯基将指挥部里的事情移交给了副司令员和参谋长以后,便带着几名警卫员,赶到了摩步团正在抢修工事的地方。
看着罗科索夫斯基带着几名警卫员赶到,副团长契科夫立即迎了上来,主动招呼道:“司令员同志,您来了!请跟我来吧,我带您去看看我们刚修好的工事。”
不一会儿,罗科索夫斯基便在契科夫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防御地带。这里没有司空见惯的长战壕和土木结构的火力点,只有一个挨着一个的散兵坑。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问契科夫:“中校同志,我接到报告,你们的防御工事出了问题。可我在这里,却没有现什么问题啊。”他用手一指不远处的散兵坑,补充,“根据我军的条令,散兵坑是防御战中最基本的防御工事,待在散兵坑里的战士,在遭受到敌人的炮火袭击时,所遭受的损失会少得多。”
“司令员同志,理论上是这样的,而且构筑了散兵坑的防线外观非常好看,可如果用于实战却是另外一码事。”契科夫完后,指着一个散兵坑对罗科索夫斯基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进去感受一下。”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走到了一个散兵坑旁,示意让里面的战士出来,而后他便跳了进去并端端正正地坐在坑中。过了一会儿,他面色铁青地从散兵坑里出来,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契科夫道:“中校同志,我明白了,您是对的。刚刚在散兵坑里,虽然我知道,在我的左右的某处也坐着我们自己的指战员。但我看不到他们,也听不见他们的话声。班长没有见到我,正如他见不到他的全班战士一样。而战斗正在继续,炮弹、迫击炮弹到处爆炸,子弹、弹片呼啸而过,敌机不时扔下炸弹。
我作为一名参加过无数次战斗,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坦率地承认:在这个坑里自我感觉很不好。我总是有一种想往外跑,和看一看我的同志们是不是还坐在坑里的愿望,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坑里。如果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老是不离开我,那么第一次参加战斗的人会有什么感觉呢?”
“司令员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意识到了散兵坑所存在的问题,契科夫也有话直:“我建议还是修那种长战壕,至少在战斗时,指战员们能看到身边的战友,这样能坚定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心。”
“我同意,中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回答:“就按您所的方法办,让战士们将散兵坑连在一起,这样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一条长长的战壕。”
西面和西南面的敌人,虽然逐步在向苏军设在沃皮河西岸的阵地推进,但距离还有三四公里的时候,他们便停止了前进。除了派出警戒部队坚守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外,剩下的人都在紧急抢修在战斗中被苏军摧毁的工事,准备将这里作为未来的进攻出点。
黑的时候,西北方向的进攻还在继续着。不过担任进攻的第8步兵师和第11坦克师都伤亡惨重,其中步兵还剩下了一千五百人,坦克剩下了十二辆。在这种时候,不光基里洛夫和米哈伊洛夫给罗科索夫斯基打电话,请求让部队停止这种没有意义的进攻。就连副司令员维诺格拉多夫少将,也在劝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为了营救第集团军的部队,至少付出了五千人和四十辆坦克的损失,可依旧无法突破德军坚固的防御。我觉得两位师长听出的请求是合理的,应该让部队停止这种伤亡惨重,也没有任何效果的进攻。”
“停止进攻?!”罗科索夫斯基没好气地反驳:“副司令员同志,您有没有想过,假如我们的进攻真的停止了,那么被围在敌人包围圈里的第集团军的三万多人,就会遭到被全歼的命运。作为一个军人,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友军,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敌人歼灭的。”
“但我们的部队已丧失了突破敌人阵地的能力。”见罗科索夫斯基固执己见,维诺格拉多夫有些着急地:“假如再让他们继续打下去,就等于是让他们去送死。与其那样,倒不如将他们撤下来,加强我们在西岸的防御,为撤退到了亚尔采沃南北两个方向的友军,争取更多建立防御的时间。”
罗科索夫斯基想到自己这两个师的部队,从昨到现在,已持续作战一一夜,指战员们应该已疲惫不堪,就算再打下去,也很难取得理想的战果。于是他点了点头,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立即给基里洛夫和米哈伊洛夫两位师长打电话,让他们暂时停止对德军的进攻,后撤两公里,利用我们夺取的德军阵地进行休整。”
随着停战命令的下达,两位师长风尘仆仆地从前沿赶了回来。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面前两位脸庞被硝烟熏得黑黑的师长,上前握住他们的手,情绪有些激动地:“两位上校同志,辛苦了!请向你们的战士转达我对他们的敬意,谢谢他们连续作战一一夜,将敌人的主力牢牢地牵制在西北方向。”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米哈伊洛夫淡淡地道:“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明该怎么办?还是继续向敌人的阵地,起这种毫无意义的进攻吗?”
“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米哈伊洛夫这么,立即把脸一板,道:“虽然我们的部队在进攻中,伤亡大了一点,可是您怎么能这样的进攻,是毫无意义的呢?只要我们能突破德军的包围圈,那么就可以将第集团军的三万多指战员都解救出来。只要有了这三万多人,我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实力就能得到大大地加强。”
“司令员同志,电报!”马利宁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刚接到了利久科夫上校的电报,他的部队已迂回到了第集团军的北面,随时可以对德军的侧翼起猛攻。”(未完待续。)
第一九〇章 出奇制胜(中)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米哈伊洛夫听到马利宁这么,原本低落的情绪又重新高昂起来,因为他非常了解利久科夫所指挥的混成支队的实力,如果有这支部队助战的话,战场的形势就会生改观。他兴高采烈地:“司令员同志,混成支队虽然重组不久,但他们的战斗力相当于一个主力团,假如有他们配合的话,我们将为第集团军打开突围的通道,应该不成问题。”
“上校同志,您太乐观了吧。”基里洛夫插嘴道:“我们师经过了一一夜的战斗,如今就剩下一千多人,以这样的兵力,再向敌人防御坚固的阵地起进攻,那无异于自杀!”
“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维诺戈拉多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我们的混成支队本来是准备用来袭扰德军的运输线和后勤基地,现在需要调整他们的任务,从德军的侧翼起攻击吗?”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桌边坐下,盯着面前的地图,半没话。马利宁走到他的身边,俯下身子,低声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该如何答复利久科夫上校,是让他们按照原计划行动,还是袭击德军的侧翼?”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回答马利宁,而是将两位师长叫到了面前,抬头望着两人问道:“师长同志们,请你们如实地告诉我,导致你们对德军阵地进攻失利的原因是什么?”
米哈伊洛夫和基里洛夫对视一眼后,回答:“司令员同志,进攻失利的原因很多。比如我们进攻时的掩护火力不足,导致部队缺乏攻坚能力,啃不动敌人坚固的防御工事。还有,就是敌人牢牢地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我们师的坦克起码有一半是在轰炸中损失掉的。”
“除了米哈伊洛夫上校所的两点,我认为德军在战场上的猛烈炮火,也是导致我们进攻失利的原因之一。”基里洛夫等米哈伊洛夫完,立即补充:“比如,当我们的步兵开始向敌人的阵地起冲击时,德军就会用远程炮火进行拦截,导致我们伤亡累累。”
等两人表完自己的看法后,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然后冲着指挥部里的几位高级别的指挥员道:“既然大家已经将进攻失利的原因总结出来了,那么在接下来的进攻中,我们只要解决点这些问题,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和第集团军的部队,在敌人的阵地上会师了。”
大家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以后,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刚刚两位师长所提到的问题,大家虽然心里都知道,却找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过了一阵,还是副司令员维诺格拉多夫抢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们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呢?”
“大家来看。”罗科索夫斯基招呼大家来到了桌边,指着摊放在上面的地图:“今第8步兵师和第11坦克师,在向敌人阵地起进攻时,除了遭到敌机的轰炸外,更多则是来自敌人的远程炮火。”
“没错,是这样的。”米哈伊洛夫和基里洛夫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根据炮兵主任卡扎科夫将军的判断,敌人的炮兵阵地,距离他们的防御阵地不过十公里。”罗科索夫斯基着,用手在地图上的某一处点了点,然后道:“这里的地形平坦视野开阔,是设立炮兵阵地的最佳位置。我想敌人的炮兵阵地在这里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司令员同志,您打算怎么做?”维诺格拉多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听出了点话外之意,连忙追问道:“难道您打算派部队去袭击敌人的炮兵阵地吗?”
“没错,我就是这样考虑的。”
“可是,就算炮兵阵地距离敌人的阵地,距离不过十公里,我们的战士要赶过去,最快要两个时的时间。”维诺格拉多夫眉头紧锁地盯着地图道:“经过急行军的指战员,是否还有能力立即向敌人的炮兵阵地起攻击,这还是一个问题。”
“放心吧,袭击敌人的炮兵阵地,我压根就没打算动用步兵部队。”罗科索夫斯基指着混成支队在地图上所在的位置,面带着笑容道:“你们别忘记了,利久科夫上校的混成支队,可还有三十辆坦克呢。我打算让他派辆坦克带一个营的步兵,去袭击敌人的炮兵阵地;而剩下的十辆坦克,和两个营的部队,则从德军防御阵地的侧翼起攻击,打乱敌人的部署,以确保第8步兵师和第11坦克师的进攻成功。”
“这能行吗?”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部署后,维诺格拉多夫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我担心要是这样的计划要是行不通,还会影响到混成支队原来所接受的任务。”
“维诺格拉多夫将军,我们派出混成支队袭扰德军后方的目地,就是为了打乱敌人的进攻步骤。”罗科索夫斯基态度坚决地:“既然利久科夫上校的部队,目前占据着有利的进攻位置,那么我们就不妨调整一下他们的任务,让他们由间接地支持友军突围,变成直接帮助友军跳出敌人的合围。”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向他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我现在就把您的命令向利久科夫上校传达吗?”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然后补充:“参谋长,请你转告利久科夫上校,出奇才能制胜,他们的进攻是完全出乎敌人的意料,所以行动度要快,打得要猛,只有这样才能打乱敌人的防御部署,将兵临绝境的第集团军营救出来。”
当马利宁去给利久科夫电报时,罗科索夫斯基又专门吩咐米哈伊洛夫和基里洛夫:“两位师长同志,在这里,我要向你们两人声抱歉。今晚虽然依旧给你们安排了进攻任务,但我却不能给你们补充兵员和技术装备,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们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米哈伊洛夫信心百倍地道:““我们之所以迟迟不能夺取敌人的阵地,就是因为德军的飞机和那远程炮火。现在是晚上,敌人的飞机派不上什么用途。只要利久科夫上校的部队再解决点敌人的炮兵,那么我们就有把握冲进敌人的阵地,和来自对面的友军实现会师。”
而基里洛夫则要谨慎得多,他等基里洛夫完后,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敌人阵地上的火力点太多,仅仅靠有限的几辆坦克的掩护,我们的步兵是很难冲进敌人的阵地。我想问问,在今晚的战斗中,炮兵能为我们提供火力支援吗?”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卡扎科夫,客气地问道:“炮兵主任同志,步兵的进攻,需要炮火的支援。您看,炮兵部队能为他们提供炮火支援吗?”
卡扎科夫想了想,还是颇有顾忌地道:“司令员同志,为进攻的部队提供炮火支援,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敌人那片阵地是狭长形状的,我担心在炮击时,会误伤到我们的进攻部队。”
对于卡扎科夫的这种法,罗科索夫斯基在思索片刻后,摆了摆手:“炮兵主任同志,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尽快突破敌人的防御,和敌人防线后的第集团军会师,而不是炮击会导致多大误伤的事情。”
“可是,司令员同志……”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不顾部队的伤亡,也要让炮兵开炮支援,卡扎科夫有些着急了,他正想再劝两句时,却被基里洛夫上校打断了。
基里洛夫上校微笑着对卡扎科夫:“将军同志,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怕炮兵那密集的炮火,会给我们的进攻部队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您放心吧,您只要在前沿多放几个炮兵观测员,让他们为炮兵指示射击方向就可以了。我相信只要前沿有足够的炮兵观测员,那么误伤的情况,应该是可以避免的。”
见基里洛夫已主动表态,卡扎科夫也不好再提什么反对意见,他只能硬着头皮:“好吧,我会立即让炮兵指挥员向前沿派出观测员,为炮兵提供射击参数,指引射击方向。”
等米哈伊洛夫和基里洛夫离开后,马利宁再次出现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他手里拿着利久科夫上校刚来的电报,恭谨地报告:“司令员同志,混成支队来电报了。”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伸手去接电报,而是直接问道:“参谋长,电报上面什么?”
马利宁早对电报上的内容熟记在心,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也没有看电报,便直接的:“上校,部队已分兵。二十分钟以后,可以对敌人的炮兵阵地实施突击。”
“很好,他做得非常好。”罗科索夫斯基侧着脸对站在旁边的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请您通知炮兵,在半个时以后,向敌人的防御阵地进行炮击。”
“明白!”卡扎科夫答应一声,便去给炮兵指挥员打电话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等卡扎科夫离开后,问马利宁:“参谋长,和第集团军司令部建立联系了吗?”
马利宁摇了摇头,:“我们虽然给他们去了好几份电报,却没有收到半点回应。看来今晚的联合作战,又是我们唱独角戏了。”
“混蛋,简直是混蛋。”罗科索夫斯基在心里将库罗奇金臭骂了两句后,背着手在指挥部来回地走动着,心里盘算如何避免昨晚的那种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情况再次出现。左思右想之下,他觉得以自己的级别和资历,要想指挥库罗奇金的部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还是只能将这种情况向上级报告,再由上级给第集团军下命令。
想到这里,他停住了脚步,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立即给我接替方面军司令部,找铁木辛哥元帅,第集团军估计只有他才能指挥得动。”
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铁木辛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立即就紧张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不是前线的形势生了恶化?”
“不是的,元帅同志,情况没有您所想象的那么严重。”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解释:“我之所以给您打电话,是打算在今晚再次对敌人的防御阵地起攻击,掩护第集团军的部队突出重围。”
“你做得很对,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原本愁眉苦脸的铁木辛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脸上顿时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他接着道:“只要能将第集团军的部队从敌人的包围圈里救出来,我一定给你记功。”
“元帅同志,我的部队已做好了进攻前的准备。”罗科索夫斯基深怕这事引不起铁木辛哥的重视,有意把问题朝严重的方向:“但是却无法和第集团军取得联系,假如依旧只有我们单方面向敌人的阵地起进攻的话,就算把部队拼光了,也不见得能突破敌人的阵地,就更别营救友军了。”
罗科索夫斯基完这话以后,就听到铁木辛哥在电话里问旁边的人:“怎么样,和第集团军的库罗奇金将军取得联系了吗?什么,还没联系上,通讯处的人都干什么吃的?假如他们在十分钟内还不能和第集团军取得联系,我会把他们统统送上军事法庭的。”
“元帅同志,请您放心。”一个慌乱的声音回答:“我们会继续和第集团军进行联系的,一有消息,我就会向您报告的。”
铁木辛哥得到了部下的保证后,这才对着话筒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想你也听到了,我们现在也无法和第集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我希望你还是能按时起进攻,没准库罗奇金将军看到你们的进攻,他也会派部队进行配合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出奇制胜(下)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有些无奈地对马利宁:“参谋长,目前不光是我们无法和第集团军的司令部取得联系,就连元帅那里也和他们联系不上。”
“那我们该怎么办?”一向办事谨慎的马利宁问道:“还按照原定计划起进攻吗?”
“这是肯定的,”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自己的参谋长道:“我们即将在霍尔姆——日尔科夫斯基、亚尔采沃、叶利尼亚一线建立新的防御,如果能多几万部队的话,我们的防御会变得更加坚固。所以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第集团军的部队,从敌人的包围圈里解救出来。”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完,便转身朝附近的一部电话机走去,继续履行自己参谋长的职务。
随着战斗打响的时间越来越近,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跳骤然加了,他不知道在利久科夫的混成支队的配合下,德军套在第集团军脖子上的绞索能否被斩断。这是自己所做的最后一次努力,如果再失败,那么在短期内就再也抽不出足够的兵力,来起这样的进攻了。
当黑夜中响起了隆隆的炮声,他便知道这是利久科夫的部队,从敌人的侧翼起了进攻。但他们有没有摧毁敌人的炮兵阵地,有没有从侧面成功地突破敌人的防御,这些都是罗科索夫斯基迫切想知道的。
正听着外面越来越激烈的枪炮声,忽然看到马利宁拿着一份电报朝自己走过来,罗科索夫斯基的心不禁悬到了嗓子眼,因为他知道利久科夫部队的战果,就捏在这位参谋长的手里。
“情况怎么样,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马利宁,艰难地问道。在这一刻,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利久科夫上校的部队所起的进攻,遭到了德军凶猛的反击,以失败告终了。
马利宁冲罗科索夫斯基露出了笑脸,然后有些得意地:“司令员同志,好消息,大的好消息。混成支队负责袭击敌人炮兵阵地的部队,已成功地将敌人的火炮全部摧毁,目前正调头返回正在激战的地区。……”
没等马利宁完,旁边的维诺格拉多夫便凑过来,迫不及待地问:“那利久科夫上校从德军侧翼起的进攻怎么样?成功了吗?”
马利宁点了点头,接着报告:“由于防御阵地上的德军,把主要的兵力都平均部署在东西两个方向,而北侧的防御相对薄弱。利久科夫上校所起的进攻,正好打在敌人最薄弱的地方,他们想把兵力从东西两个方向调过来,显然已来不及了,因为这时我们的第11坦克师和第8步兵师也重新起了进攻,敌人根本没有办法从正面抽掉兵力去支援遭到攻击的侧翼。”
“那第集团军的方向呢?”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一完,立即追问道:“他们采取了什么行动吗?”
“很遗憾,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的表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在西北方向没有现任何动静。不知道是友军没有现我们正在对德军起进攻呢,还是在没有得到上级命令以前,前沿的指挥员不敢轻举妄动。”
听到马利宁用如此委婉的语气,将这件事情讲出来,维诺格拉多夫顿时火了,“什么叫他们现不了我们的进攻?这外面又是炮击,又是坦克冲锋的,连我们隔了好几公里的人都能听见,他们在敌人眼皮子底下的部队会听不到?分别就是有人惊慌失措,连让自己的部下起进攻的命令都不敢下达……”
“好了,维诺格拉多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深怕维诺格拉多夫接着下去,会出更多过火的话,连忙制止他:“请记住,我们当前的要任务,就是将第集团军营救出来,那些影响团结的话,就不要随便了。”
“可是,司令员同志。”维诺格拉多夫不服气的:“我们的战士正在流血,正顽强地和比他们多得多的敌人在战斗,可是那支等着我们去营救的部队,他们做了什么呢?不是在关键时刻按兵不动,就是在我们的进攻被敌人打退时,起徒劳的进攻。他这样做,不是让我们的指战员白白流血牺牲吗?”
“维诺格拉多夫将军,我明白您的意思。”罗科索夫斯基安抚情绪有些失控的维诺格拉多夫:“虽然第集团军在这一多的战斗力,配合得不尽人意,不过他们也尽了最大的努力。您看看在白的战斗中,他们付出了多大的牺牲?虽然暂时没有突破德军的防御,但不等于他们永远突破不了啊?!”看到维诺格拉多夫还想辩解,他连忙又补充,“我向您保证,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努力。等到明以后,不管是否突破了德军的防御阵地,我们的部队都会全部撤回沃皮河西岸的阵地,准备阻击冲向沃皮河的敌人。”
为了安维诺格拉多夫的心,罗科索夫斯基还故意当着他的面,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前沿的几位指挥员报,等到明以后,不管战况如何,所有的部队都撤出战斗,退到沃皮河西岸的防御阵地。”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专门下达的这道命令,维诺格拉多夫顿时心里平衡了许多。他重新在桌边坐下,研究摆在面前的地图。
战斗在开始阶段进行得很顺利,但由于第集团军的方向迟迟没有动静。德军的指挥官为了稳住岌岌可危的防线,便只在西面的阵地里留下了一些警戒哨,而把大多数的兵力投入了战况最激烈的东面和北面。
看着马利宁拿来的电报,几乎都是千篇一律“敌人增兵,我军进攻受挫”之类的内容,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将其中的一份电报揉成一团,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然后背着手在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着。
维诺格拉多夫看着渐渐变得焦急不安的罗科索夫斯基,有些生气地:“司令员同志,根据情报显示,目前西面只有德军少量的警戒部队,他们的主力正在防线的东面和北面,在与我军激战。而且在我们西面和西南方向的敌人,也有蠢蠢欲动的迹象,假如他们连夜出击,和坚守阵地的德军来个前后夹击的话,第8步兵师和第11坦克师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司令员同志,我再一次向您提出请求,立即停止这种没有意义的进攻,将部队撤下来吧!”
罗科索夫斯基停住了脚步,静静地思考其维诺格拉多夫所的这番话。没错,自己这边打得热火朝,而包围圈内的第集团军却始终按兵不动,仿佛他们根本不在乎是否被德军包围了似的。
“没错,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也附和:“如果包围圈内的友军能在我们起进攻的同时,也从西面向敌人起进攻,没准早就突破敌人的防御了。可是现在他们按兵不动,结果让我们的部队来独自承受敌人的压力。我担心照这样打下去,我们参与战斗的两个师和一个混成支队,很快就该取消建制了。”
卡扎科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第一次对自己所作出的决定产生了怀疑。他扪心自问:“难道我们让部队去攻击敌人的阵地,掩护友军突围的这件事做错了吗?”
“司令员同志,下命令吧,趁我们的部队还没有拼光,让他们撤下来吧。”维诺格拉多夫见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连忙劝道:“这些指战员都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战斗骨干,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拼光了,真是一点都不值得。”
“没错,司令员同志,下命令吧。”维诺格拉多夫的话一完,卡扎科夫和马利宁也连声附和道:“不能让我们的精锐部队在这里拼光了。”
面对这生死存亡的选择,罗科索夫斯基沉吟了半响,然后开口道:“在下达撤退命令之前,我想我应该再给元帅同志打个电话,让他想办法联系第集团军。假如再联系不上的话,作为尽了全力的我们,也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撤出战斗了。”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有想撤退的打算,马利宁连忙拨通了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然后将话筒恭恭敬敬地递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道:“司令员同志,和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接通了,您可以讲话了。”
电话的另外一头传来的是布尔加宁的声音,他客气地问:“喂,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吗?”
“是的,是我,布尔加宁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回应着:“请问元帅同志在吗?我有重要的情况要向他汇报。”
“呃,元帅同志嘛,”听到罗科索夫斯基问起铁木辛哥,布尔加宁有些尴尬地回答:“对不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元帅他不在指挥部里,他到基层部队视察去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可不准,您有什么事情就对我吧。”
“布尔加宁同志,还是关于第集团军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我的部队起进攻后,虽然一度占据了战场上的优势,但由于第集团军迟迟没有动静,以至于德军将防御西面的部队都调了过来,向我进攻部队起了猛烈地反击。目前我参战各部队,都伤亡惨重,我想请示元帅同志,是否可以让我的部队暂时撤出战斗。”
“不行,不行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布尔加宁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强调:“如果你们在这种时候撤出战斗,那么存在德军包围圈里的第集团军,就有被敌人全部歼灭的可能。所以,我请求您,无论如何都必须继续战斗下去。”
“布尔加宁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没有顺着对方的意思,而是态度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目前我的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师已经快拼光了,假如继续战斗下去的话,等到亮时,这两支部队就该取消建制了。”
见罗科索夫斯基把情况得如此严重,布尔加宁也为难起来,可惜铁木辛哥没在指挥部,他也没有权利作出最后的决定,所以在沉默一阵后,他用商量的口吻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看这样好不好,您的部队,还是继续向敌人的阵地起进攻;而我呢,则继续和第集团军进行联系,一旦联系上以后,我会命令他们立即向敌人的防御阵地起进攻的。”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对站在面前的几位指挥员布了自己的命令:“看来方面军司令部是指望不上了,一切都只能靠我们自己。这样吧,部队再继续进攻一个时,等时间一到,不管第集团军突围成功以后,我们都撤出战斗。明白吗?”
“明白!”几名指挥员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罗科索夫斯基挥挥手,有气无力地:“既然明白了,那就去下达命令吧。”
在战场上指挥战斗的利久科夫上校,现敌人由于把防御第集团军方向的部队,都抽掉过来对付自己和另外两个师,从而导致地面的防御阵地变得空虚起来。见到这种情况,他果断地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将萨赫诺少校叫了过来,吩咐他:“少校,目前敌人防御阵地的西面兵力空虚,你立即率领十辆坦克和两个步兵连转向西面,从那里对德军的防御纵深起进攻。”
萨赫诺看了看面前的地图,立即明白利久科夫所作出的决定是正确的,连忙答应一声,便率领部队扑向了德军兵力空虚的西面。
等萨赫诺率领部队赶到西面,向敌人的防御阵地起进攻时,现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不设防的地区,除了四五十个担任警戒的士兵,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德国兵了。不到十分钟,他的部队就成功地占领了德军西侧的一道防御阵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整编(上)
当罗科索夫斯基得到利久科夫的报告,知道萨赫诺少校指挥的部队,成功地占据了德军防线西侧的一条战壕后,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扭头对维诺格拉多夫:“副司令员同志,德国人支持不了多久了,他们很快就会撤退的。”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维诺格拉多夫却抱着怀疑的态度反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从东、北两个方向起进攻,都始终未将敌人的防线凿开缺口。如今只不过是一支部队占领了敌人的局部阵地,您就这么开心,是不是太过于乐观了?”
罗科索夫斯基将地图朝维诺格拉多夫的面前推过去一点,然后微笑着:“维诺格拉多夫将军,虽然我们从东、北两个方向起的进攻,因为遭到了德军顽强的抵抗,而没有取得什么进展。由于我们的攻势凶猛,德军见西面的第集团军始终按兵不动,便只留下少量兵力监视他们,剩下的都调到东、北两个方向去抵抗我们的进攻。如今萨赫诺少校所指挥的部队,出其不意地占领了德军兵力空虚的西侧阵地,是敌人的整个防线变得岌岌可危起来。等着吧,最多一个时,同时遭受到三面进攻的德军就该支撑不住了。”
他的话刚完,就听马利宁在一旁喊他:“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是方面军司令部打来的。”
方面军司令部打来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听马利宁这么的时候,先就想到了布尔加宁,心这位军事委员同志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自己啊,否则不可能只间隔这么短的时间,就给自己打电话了。
但当他把话筒贴近耳边后,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不是布尔加宁,而是铁木辛哥那低沉的声音:“喂,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元帅同志,由于在我们的进攻战斗中,第集团军的部队按兵不动,导致敌人可以集中所有的兵力,来抗击我们的进攻。”罗科索夫斯基不动神色地抱怨了一下友军的不配合后,又立即向铁木辛哥报喜,“不过利久科夫上校派出了一支配备了坦克的部队,成功地迂回到了敌人的后面,果断地起了进攻,占领了德军西侧的一处阵地。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再过一个时左右,敌人就有可能因为支撑不住,而不得不撤出阵地。”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铁木辛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激动了起来:“只要能在德军的包围圈上撕开一道缺口,那么第集团军的几万指战员,就能成功地从敌人的合围中跳出来。”
“可是,元帅同志,我现在非常担心。”虽然现在胜利在望,但罗科索夫斯基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就算打开了缺口,但等一亮,德军的反击部队就可以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重新将这个缺口封上,至于第集团军的部队能有多少人跳出合围,那只能听由命了,“就算我们为友军打开了缺口,但要是他们不配合的话,我们的努力就会付之东流。”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铁木辛哥咬牙切齿地道:“只要等第集团军从敌人的合围里突出来以后,对于屡屡不作为,表现得惊慌失措的库罗奇金,我会进行严惩的,不排除将他送上军事法庭的可能。”
乱世用重典,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铁木辛哥这么之后,先想到的就是这句话。假如在头一的晚上,库罗奇金将军就能命令他的部队,积极地配合自己的进攻行动,没准第集团军的部队早就和另外两个集团军一样,都渡过了沃皮河,到亚尔采沃附近去建立新的防御了。而自己的部队,也可以因为伤亡不大,而在沃皮河的西岸,将德军的进攻部队阻击得更久一些,为在亚尔采沃南北两个方向构筑防线的部队,争取更多的时间。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以后,叫过马利宁吩咐道:“参谋长,给各参战部队电报,让他们加快进攻度,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阵地上的敌人打垮。在占领全部阵地后,部队应立即占据有利地形,布置新的防御。面对敌人可能起的进攻,至少要坚持到明中午。”
“坚持到明中午,这是什么意思啊?司令员同志。”当马利宁去给各师电报的时候,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刚刚那道奇怪命令的维诺格拉多夫走过来,好奇地问道:“明撤出阵地后,我们的部队该撤往什么地方?”
“还能是哪里,当然是河边的防御阵地了。”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被我们击溃的德军肯定不甘心他们的失败,在亮以后,肯定会在飞机大炮坦克的掩护下,向我们所占据的阵地起进攻。您想,到时阵地上只有被削弱的两个师和一个混成支队,他们有能力挡住敌人只要凶猛的进攻吗?与其让他们在那里白白牺牲,不然早早地撤到河边,利用早就修筑好的防御阵地,打一场漂亮的防御战。”
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电报的利久科夫,在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命令舍别柳克少校率领了一个摩托化连,乘着摩托车沿公路冲向了第集团军的防区。
舍别柳克的部队刚进入了最靠近前沿的那个师的防区,便遭到了猛烈的射击。最前面的那辆摩托车的驾驶员中弹后,车身立即失去了控制,径直撞向了路边的一棵树上,引起了起火爆炸,车上的三名战士全部壮烈牺牲。
见到这种情况,舍别柳克连忙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并派人上前喊话,表明自己的身份。对面战壕里的一名中尉,听到这边有人用俄语喊话,连忙命令机枪停止了射击,并亲自带人出来查看。
中尉走到了喊话战士的面前,和他简单地聊了几句后,来到了舍别柳克的面前。向他表示歉意:“对不起,少校同志,我看到有一支摩托车队沿着公路朝我们开来,还以为是德国人呢,所以便命令战士开枪了。”
“好了,中尉同志,现在不是这个时候。”由于时间紧迫,所以舍别柳克也没有和他计较,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的师长在什么地方?”
“离这里大概有两公里。”中尉恭恭敬敬地回答:“如果坐摩托车的话,大概五六分钟就能到了。”
“时间紧迫,我们边走边。”舍别柳克朝后面招了招手,让一辆三轮摩托车驶过来,用手一指,对中尉道:“快点上车吧,我们要立即赶到你们的指挥部。”
在中尉的带领下,舍别柳克来到了师部。但见到该师的师长,一名上校的时候,他顾不得敬礼,就向对方通报了德军阵地已被突破的消息。
上校听到这个消息,侧耳朝外面听了听,然后有点不客气地:“少校同志,从外面传来的枪炮声里,德军的防御阵地上似乎还在进行着激战吧。”
舍别柳克听到他这么,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后道:“上校同志,现在时间紧迫,请您立即组织部队向东突围吧。如果拖延时间,等一亮,敌人的飞机飞到战场上空时,就算想突围,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上校听完舍别柳克的话以后,苦笑一声,道:“少校同志,您知道我们师在白的突围战斗中伤亡了多少吗?”没等舍别柳克话,他又自问自答地道,“三分之二,全师伤亡了三分之二。如今我的手下只剩下了两千多人,就凭这点兵力,要想突破敌人的包围圈,那是谈何容易啊。”
舍别柳克听后哼了一声,不卑不亢地:“上校同志,您知道我们为了营救你们,又伤亡了多少人吗?作战集群的主力第8步兵师和第11坦克师,如今已伤亡殆尽,可是为了将你们营救出去,他们还在继续战斗着。”
上校听到舍别柳克这么,只是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仿佛舍别柳克所的事情,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见上校一点反应都没有,舍别柳克不禁暗暗失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后,试探地问道:“上校同志,请问您能派人带我去见见你们的司令员吗?”
“我们的司令员?”上校听到舍别柳克这么,脸上露出了苦笑,他有些无奈地:“少校同志,我从傍晚开始,就始终联系不上司令员了。否则的话,我们师也不会听着几公里外进行的激战,却待在这里按兵不动了。”
“什么,你们也找不到库罗奇金将军?”听到上校这么,舍别柳克大吃了一惊,因为他明白,假如找不到库罗奇金的话,那么自己的这次任务就算彻底失败了。以严格执行命令而著称的苏联军队,通常在没有得到上级命令前,只会待在原地无所事事。
在看到上校点头表示肯定后,舍别柳克失望地转过身,朝门外走去。但走到门口时,他看着站在门外战壕里的年轻指战员们时,忽然又停住了脚步,他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袍泽白白地牺牲。他转过身对上校道:“上校同志,我再对您一遍,我们已为您开辟了通道,就算您不愿意离开的话,也请将这个消息通知别的指挥员,让他们做出自己的选择。记住,在明中午以前,我们的人会保证这条通道的畅通。”
舍别柳克回到战场时,战斗已经结束,德军已暂时被苏军从这片区域撵走。他来到利久科夫的指挥所,汇报了他所见到的情况后,:“上校同志,我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至于他们是否会听从我的命令,从我们开辟的通道撤退,我就不清楚了。”
利久科夫很快就将这个情况,向罗科索夫斯基做了详细的汇报。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沉思了许久,然后才慢吞吞地:“利久科夫上校,该做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做完了。至于第集团军的部队能否顺利突围,那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放下电话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让通讯兵接通了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直接向铁木辛哥汇报:“元帅同志,我们已将德军击溃,为第集团军的部队打开了通道。”
“什么,打开通道了?”听到这个报告,铁木辛哥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我们的第集团军可以顺利地从敌人的包围圈里跳出来了。”
“元帅同志,情况并不是您所想象的那么乐观。”见铁木辛哥的情绪激动,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泼了他一盆冷水:“我们在敌人的包围圈上打开通道时,曾经派人去第集团军进行联系,让他们从这条通道撤出来。可是很遗憾,我们的人去了以后,才知道库罗奇金将军失踪了,第集团军已失去了统一的指挥……”
“这是真的吗,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铁木辛哥听后用难以置信的口吻反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看来我们在司令员的任命上,应该进行一些调整了。”
怎么调整,铁木辛哥没,罗科索夫斯基也没问。他放下电话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马利宁叫过来,让他告诉各师的指挥员,一定要在现在的阵地上,坚守到明中午,至于友军是否会沿着开辟出来的通道突围,就顺其自然了。
维诺格拉多夫等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下达完毕后,还特意提醒他:“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坚守沃皮河的西岸,使敌人在短时间内无法渡过河去,为我们构筑新防线的部队争取时间。目前阵地上的兵力太少,是不是可以考虑从西北方向抽调一部分部队回来,加强河边的防御力量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整编(中)
罗科索夫斯基何尝不想从西北方向抽调部队,来加强沃皮河西岸的防御啊。可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将作战集群的主力,继续摆放在现有的地段,以掩护第集团军的部队突出重围。
因此他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咬着后槽牙回答维诺戈拉多夫:“副司令员同志,虽然我非常想同意您的提议,将部署在西北方向的部队抽调一部分回来,加强我们在西安的防御力量啊。可是,不行啊,我们所接到的任务,是将我军被围的部队从敌人的包围圈里解救出来。卢金将军的第16集团军和科涅夫将军的第19集团军,已成功地渡过了沃皮河,在新的防御地域开始构筑防御工事。如今,虽然我们为第集团军打开了一条通道,但只要他们还没有从敌人的合围里撤出来,我们就必须派部队保护这条通道的畅通。”
“可是,司令员同志。”也许是这两库罗奇金将军的所作所为太令人寒心了,所以维诺格拉多夫不甘地道:“如果第集团军的部队迟迟不突围,那我们那些坚守阵地的指战员们,就会在德军的立体进攻下伤亡累累。”
“放心吧,维诺格拉多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此时也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他果断地道:“我们只坚守到明中午,一过了十二点,无论第集团军的部队是否通过我们开辟的通道撤退,我都将会把部队全部撤回来。”
“那好吧,”维诺格拉多夫抬手看了看表,异常愤慨地:“我们就再等他们十二个时,等时间一到,哪怕冒着上军事法庭的危险,我也必须将部队撤下来。”
凌晨一点的时候,在前沿的基里洛夫上校忽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听到是基里洛夫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他深怕又有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因此他紧张地问:“上校,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汇报吗?”
基里洛夫大声地:“报告司令员同志,第集团军的部队,正通过我们师所占领的阵地,向沃皮河边撤退……”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罗科索夫斯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谨慎地追问了一句:“什么,上校,您什么?请再一遍。”
“司令员同志,”基里洛夫以为是电话线路不好,以至于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听清楚,便提高嗓门再重复了一遍:“第集团军的部队,此刻正在通过我们师所占领的地段,想沃皮河边撤退。”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第集团军的部队开始撤退,罗科索夫斯基顿时喜笑颜开,他特意嘱咐基里洛夫:“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有什么新的情况,就立即打电话向我报告。”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便激动地对指挥部里的几位副手道:“指挥员同志们,我刚接到基里洛夫上校从前沿打来的电话,他第集团军的部队,正通过他们的防区,开始向沃皮河边撤退了。”
他的话音刚落,指挥部里的另外一部电话也响了起来。马利宁过去接了电话,很快便回来报告:“司令员同志,利久科夫上校也打来电话,从有第集团军的部队,正在通过他们的防区。”
“我估计是库罗奇金将军受到了铁木辛哥元帅的训斥,所以才会命令部队连夜从通道里撤退。”卡扎科夫长嘘一口气,如释重负地道:“虽然第集团军的部队多达几万人,但同时从这么宽阔地地区向东撤退,我估计在亮以前,就能全部渡过沃皮河。”
而坐在桌边的维诺格拉多夫听卡扎科夫完后,拿起放在桌上的军帽戴在头上,然后站起身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几万人在夜间渡河,如果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很容易陷入混乱。假如部队不能在亮以前,全部渡过沃皮河,那么就有遭到敌人轰炸的可能。所以,我请求您,允许我到河边去指挥部队渡河。”
听到自己的这位副手所的话,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然后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道:“维诺格拉多夫将军,第集团军部队渡河的事情,我就交给您全权负责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维诺格拉多夫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信任,一定在亮以前,将所有的部队渡过河去。”
虽然撤下来的部队建制凌乱,但由于维诺格拉多夫主动请缨道河边去指挥部队渡河,整个渡河行动显得有条不紊,
在接到通讯兵报告的河边情况后,卡扎科夫表情轻松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按照这个度,第集团军的部队在亮以前全部渡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他们高兴了没多久,罗科索夫斯基便接到了基里洛夫打来的电话。上校在电话里着急地:“司令员同志,出事了,出事了。”
罗科索夫斯基被这几句话吓得冷汗都下来了,他赶紧追问道:“上校,您那里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司令员同志,现在第集团军的伤员,正在通过我们的防区。”到这里,不知道是怕被别人听到,还是什么原因,基里洛夫忽然压低声音道:“据我观察,伤员多达五六千人,他们的行动迟缓,照这样下去,就算到明晚上也过不完。”
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表情变得严峻起来,他板着脸问道:“怎么,没有卡车或者救护车运送伤员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基里洛夫回答得异常干脆:“一辆卡车或救护车都没看到,只有少量的马车,但多数的伤员,都是靠别人抬着或搀扶着才能行动。”
罗科索夫斯基从基里洛夫的描述中,脑补了几千名伤员行军的场景。等基里洛夫完后,他谨慎地问道:“上校,你们师里不是还有一些卡车吗?是不是可以先把这些卡车调给伤员们使用,以便他们能尽快地渡过河去?”
“司令员同志,不是我不想为伤员们提高卡车啊。”基里洛夫满脸苦涩地道:“这里到处都大大的弹坑,除了坦克,其它的车辆根本无法行驶。况且我们师也没剩下几辆卡车了,就算全开过来,也拉不了几个伤员啊。”
“能拉多少伤员,就拉多少伤员。”罗科索夫斯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要是等一亮,德国人的飞机一出现,这些伤员有多少能幸存下来,这就是不好了,您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见死不救吧?”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基里洛夫叹了口气,无奈地:“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那我就只能服从了。”
在第集团军的伤员后面,还有两个师是负责殿后的。因为在他们西面的敌人,察觉到他们正在向东面运动,再结合沃皮河附近的防线被我军多处突破的战报,得出了我军部队将连夜突围的结论。德军指挥官便派出了精锐部队,向这些正在撤退的部队起了进攻。
随着德军进攻的展开,第集团军的撤退受到了影响。为了不让德军快地冲向沃皮河边,好几支已经接近了沃皮河的部队,在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后,又调头向西,去迎击进攻后卫师的德军部队。但是很不幸,返回的部队和正撤向河边的伤员队伍撞在了一起,伤员们急着朝河边跑,而接到命令去增援的部队,也急着赶到西面,双方互不信任,结果让整个撤退现场变得前所未有的混乱。
罗科索夫斯基在获知这个情报后,气得捶着桌子骂人:“见鬼,这个司令员是怎么指挥的?明明知道在撤退通道的中间地段,是数千名伤员,却偏偏让已撤到了沃皮河边的部队调头向西,去援救遭到德军攻击的部队。”
“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看了看刚收到的情报,也忧心忡忡地道:“目前的场面很混乱,我们该怎么办?是立即派部队去维持秩序吗?”
“不行,炮兵主任同志。”对于卡扎科夫的这个提议,罗科索夫斯基不假思索地予以了否定:“现在是晚上,能见度有限,如果我们派部队去维持秩序,我担心我们的部队也会陷入混乱之中。”
“那我们该怎么办?”卡扎科夫焦急地问道。
“等,我们目前能做的,就只能是等。”罗科索夫斯基万般无奈地:“希望他们能早点结束这种混乱。”随后他又吩咐马利宁:“给几位指挥员打电话,让他们待在原地别动,谁也不要去维持秩序,避免让我们的部队也陷入混乱。”
第集团军的混乱,在明的时候,终于有所好转,不过为时已晚,德军的飞机已出现在了空中。看着地面密密麻麻的苏军部队,敌机飞行员只要驾驶着飞机俯冲下来,根本用不着瞄准,虽然投下一枚炸弹或者用机载机枪扫射一阵,就能给苏军造成一定的伤亡。
罗科索夫斯基在望远镜里看到第集团军的部队,在敌机的轰炸和扫射中伤亡累累,连忙放下望远镜,扭头问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高射炮?”
“还有三门。”卡扎科夫明白罗科索夫斯基问这话的含义,他朝空中一指,哭丧着脸:“司令员同志,您瞧瞧,在空中至少有十几架飞机,而我们只有三门高射炮,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罗科索夫斯基把眼睛一瞪,语气严厉地:“炮兵主任同志,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友军在敌人的轰炸中损失惨重吗?我现在命令您,立即让高射炮开火。只要能吸引敌人的一部分注意力,那么我们的高射炮全部损失掉了,那也是值得的。”
“好吧,我服从您的命令。”卡扎科夫完这话,转身就去给炮兵指挥员打电话,命令隐蔽在河边的三门高射炮立即向空中的敌机开火。
“不行,炮兵主任同志。”对于卡扎科夫的这个提议,罗科索夫斯基不假思索地予以了否定:“现在是晚上,能见度有限,如果我们派部队去维持秩序,我担心我们的部队也会陷入混乱之中。”
“那我们该怎么办?”卡扎科夫焦急地问道。
“等,我们目前能做的,就只能是等。”罗科索夫斯基万般无奈地:“希望他们能早点结束这种混乱。”随后他又吩咐马利宁:“给几位指挥员打电话,让他们待在原地别动,谁也不要去维持秩序,避免让我们的部队也陷入混乱。”
第集团军的混乱,在明的时候,终于有所好转,不过为时已晚,德军的飞机已出现在了空中。看着地面密密麻麻的苏军部队,敌机飞行员只要驾驶着飞机俯冲下来,根本用不着瞄准,虽然投下一枚炸弹或者用机载机枪扫射一阵,就能给苏军造成一定的伤亡。
罗科索夫斯基在望远镜里看到第集团军的部队,在敌机的轰炸和扫射中伤亡累累,连忙放下望远镜,扭头问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高射炮?”
“还有三门。”卡扎科夫明白罗科索夫斯基问这话的含义,他朝空中一指,哭丧着脸:“司令员同志,您瞧瞧,在空中至少有十几架飞机,而我们只有三门高射炮,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罗科索夫斯基把眼睛一瞪,语气严厉地:“炮兵主任同志,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友军在敌人的轰炸中损失惨重吗?我现在命令您,立即让高射炮开火。只要能吸引敌人的一部分注意力,那么我们的高射炮全部损失掉了,那也是值得的。”
“好吧,我服从您的命令。”卡扎科夫完这话,转身就去给炮兵指挥员打电话,命令隐蔽在河边的三门高射炮立即向空中的敌机开火。(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整编(下)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卡扎科夫稍稍迟疑了片刻,然后态度坚决地提出:“司令员同志,为了确保我们的部队能顺利地撤下来,我建议在他们撤退的时候,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
罗科索夫斯基抬头看了看在空中盘旋的敌机,心里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开炮,是要冒着多大的危险,因为敌机可以随时从空中俯冲下来,将炮兵阵地炸得七零八落。不过见卡扎科夫已下定了决心,他也就没有反对,点了点头道:“好吧,炮兵主任同志,请您转告炮兵战士们,我代表那些从前沿撤下来的指战员们感谢他们,感谢这些英勇的炮兵战士们,为了顾全大局而付出的巨大牺牲。”
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命令的前沿部队,利用德军再一次进攻被击退,空中的敌机也相继飞走的有利时机,快地撤离了防御阵地,向着沃皮河边撤退。
部队刚一后撤,就立即被德军现了。德军的指挥员觉得这是一个击溃苏军的最佳时机,便命令西南、西、西北三个方向的部队,展开了全面的攻击。
看着战场上骤然出现的德军部队,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冲着卡扎科夫点了点头,然后道:“开始吧,炮兵主任同志,让我们的炮兵给德国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随着命令的下达,早就严阵以待地炮兵,冲着尾随苏军冲过来的德军部队开了炮。成片的炮弹在尖啸声中,落在了德军队列里,炸起的一团团火球和漫的烟尘中,成千上万的弹片出尖厉的哨音划过四周,将炸弹附近的德军成片成片地扫倒。有几辆倒霉的坦克,不是被炮弹直接命中,变成了一团火球;就是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
正在追击的德军,没想到会忽然遭到苏军这么猛烈炮火的袭击,顿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又挨了一阵炮轰以后,这些敌人停止了对苏军的追击,乱哄哄地朝回跑去。
看到追着部队后的德军退了,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转身对卡扎科夫:“行了,炮兵主任同志,追击我军的德国人已被打退了。立即让炮兵转移阵地,免得遭到敌人的轰炸。”
得到了炮兵掩护的第8步兵师、混成支队,以及第11坦克师仅存的几辆坦克,都成功地退到了沃皮河西岸的防御阵地,指战员们在这里重新建立了防御。
由于部队在头一强渡沃皮河时,就抢占了西岸的有利地形,构筑了坚固的防御。因此在接下来的一多时间里,虽然德军又是轰炸又是炮击,还出动了几十辆坦克,掩护步兵轮番起冲击,但都无一例外地被守军击退了。
在沃皮河西岸的战斗,持续了两,罗科索夫斯基便接到了铁木辛哥从司令部打来的电话。元帅关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啊?”
“报告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了一眼外面硝烟滚滚的战场,然后回答:“虽然德军连续两向我们在河边的阵地起进攻,但都被我们指战员们粉碎了。目前部队的伤亡较大,我希望您能给我补充一点兵力,以便我们能坚持更长的时间。”
“兵力肯定要给你们补充的。”铁木辛哥异常爽快地道:“不过在给你们补充兵力之前,我有两件事情要向您宣布。”
“您请吧,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恭谨地道。
“第一,经过方面军司令部的研究,决定将您的副手,也就是原来第七机械化军军长维诺格拉多夫少将调走,让他在接到命令后,立即赶到方面军司令部报道。”
听完铁木辛哥宣布的第一件事情,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自从巴甫洛夫大将被统帅部调回莫斯科,经过军事法庭的审判被判处极刑后,几乎所有的前线中高级指挥员,心里对被调回莫斯科都会产生抵触情绪。
因此罗科索夫斯基等铁木辛哥话的间隙,抢先道:“元帅同志,维诺格拉多夫自从到了我们的作战集群以后,一直表现得非常优秀。而且昨凌晨,他还主动到沃皮河边去指挥第集团军的突围部队渡河。我觉得他是一位优秀的指挥员……”
“行了,别再了。”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完,铁木辛哥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维诺格拉多夫少将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都有数,用不着您来品头论足。记住,让他在今黑以前,一定要到方面军司令部来报道。明白吗?”
罗科索夫斯基用同情的目光,望了一眼脸上煞白的维诺格拉多夫,然后有点无奈地:“明白了,元帅同志,我一定让维诺格拉多夫将军在黑以前赶到司令部。”
“现在第二件事情,”铁木辛哥继续道:“在黑以后,您等部队撤过了沃皮河以后,您就到坚守斯摩棱斯克的英雄们那里去,他们的集团军指挥部就设在瓦西利卡村。”
铁木辛哥没头没脑的这几句话,把罗科索夫斯基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道:“元帅同志,不知道您让我去第16集团军做什么?”
而电话这一头的铁木辛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前额,笑着:“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好意思啊,是我没有把话清楚。经过我们司令部成员的研究,并上报总参谋部同意,决定任命您第16集团军司令部,待会儿黑以后,您就带人去瓦西里卡村接收部队吧。”
“那原来的司令员卢金将军呢?”罗科索夫斯基骤然听到这个任命,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想到上级之所以任命自己担任第16集团军的司令员,可能是因为卢金负伤的缘故。想到这里,他接着又问:“是准备让他回莫斯科去养伤吗?”
“他的伤势不算太重,”铁木辛哥语气轻松地道:“他将到第集团军,去担任司令员的职务。”可能是为了防止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问,他便先把对方关心的事情了出来,“库罗奇金将军在几分钟以前,已经被司令部派人送回了莫斯科。他回到城里后,将到别的部队担任领导职务。”
罗科索夫斯基到此时总算搞清了这次人事变动的来龙去脉,那个屡屡不配合友军行动的第集团军司令员库罗奇金,被调回了莫斯科,他的职务由卢金接任。而卢金担任第集团军的司令员后,第16集团军司令员的职务又出现了空缺,于是上级便任命自己担任了这个重要的职务。
黑以后,部队撤过了沃皮河,重新进入了亚尔采沃西面的防御阵地后,罗科索夫斯基带着卡扎科夫、马利宁以及即将调走的维诺格拉多夫,一起来到了瓦西里卡村。
他们走进指挥部的时候,竟然意外地看到了铁木辛哥也在这里。铁木辛哥笑着和罗科索夫斯基握了握手,然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看到我在这里出现,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啊?”
着,他侧过身,指着旁边的卢金和洛巴切夫道:“我除了是陪您一起上任外,同时还是来祝贺卢金和洛巴切夫两位同志,获得了红旗勋章。正是因为他们在艰苦卓绝的战斗中使敌人的进攻完全受挫,使敌各兵团遭到损失,才使敌人无法在短时间内冲到莫斯科城下。”
卢金走过来和罗科索夫斯基握了握手,然后介绍自己的军事委员:“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位是第16集团军的军事委员、师级政委洛巴切夫同志,你们前几在沃皮河边已见过面了。因为他以后就是您的军事委员了,所以我再次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您好,洛巴切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向洛巴切夫伸出了手。
洛巴切夫连忙握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礼貌地:“您好,司令员同志。”
铁木辛哥等几人互相打过招呼以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由于集团军参谋长沙林少将也跟着卢金同志去第集团军,看来您只能重新找一位新的参谋长了。”
“元帅同志,我现在就有一位很不错的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把身子一侧,露出了站在后面的马利宁,道:“这是马利宁上校,如果司令员同志您不反对的话,我想任命他担任第16集团军的参谋长。”
“我没有问题。”铁木辛哥回答得很干脆:“反正都是您的副手,您觉得谁合适,只要提出一个名单,我绝对会同意的。”
“元帅同志,还有这位卡扎科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见铁木辛哥同意了对马利宁的任命,连忙又指着卡扎科夫道:“我想任命他为集团军的炮兵主任,您没有意见吧。”
“我没有意见。”铁木辛哥着,将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道:“这是整编以后的第16集团军的编制和指挥员名单。”
“他的伤势不算太重,”铁木辛哥语气轻松地道:“他将到第集团军,去担任司令员的职务。”可能是为了防止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问,他便先把对方关心的事情了出来,“库罗奇金将军在几分钟以前,已经被司令部派人送回了莫斯科。他回到城里后,将到别的部队担任领导职务。”
罗科索夫斯基到此时总算搞清了这次人事变动的来龙去脉,那个屡屡不配合友军行动的第集团军司令员库罗奇金,被调回了莫斯科,他的职务由卢金接任。而卢金担任第集团军的司令员后,第16集团军司令员的职务又出现了空缺,于是上级便任命自己担任了这个重要的职务。
黑以后,部队撤过了沃皮河,重新进入了亚尔采沃西面的防御阵地后,罗科索夫斯基带着卡扎科夫、马利宁以及即将调走的维诺格拉多夫,一起来到了瓦西里卡村。
他们走进指挥部的时候,竟然意外地看到了铁木辛哥也在这里。铁木辛哥笑着和罗科索夫斯基握了握手,然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看到我在这里出现,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啊?”
着,他侧过身,指着旁边的卢金和洛巴切夫道:“我除了是陪您一起上任外,同时还是来祝贺卢金和洛巴切夫两位同志,获得了红旗勋章。正是因为他们在艰苦卓绝的战斗中使敌人的进攻完全受挫,使敌各兵团遭到损失,才使敌人无法在短时间内冲到莫斯科城下。”
卢金走过来和罗科索夫斯基握了握手,然后介绍自己的军事委员:“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位是第16集团军的军事委员、师级政委洛巴切夫同志,你们前几在沃皮河边已见过面了。因为他以后就是您的军事委员了,所以我再次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您好,洛巴切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向洛巴切夫伸出了手。
洛巴切夫连忙握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礼貌地:“您好,司令员同志。”
铁木辛哥等几人互相打过招呼以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由于集团军参谋长沙林少将也跟着卢金同志去第集团军,看来您只能重新找一位新的参谋长了。”
“元帅同志,我现在就有一位很不错的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把身子一侧,露出了站在后面的马利宁,道:“这是马利宁上校,如果司令员同志您不反对的话,我想任命他担任第16集团军的参谋长。”
“我没有问题。”铁木辛哥回答得很干脆:“反正都是您的副手,您觉得谁合适,只要提出一个名单,我绝对会同意的。”
“元帅同志,还有这位卡扎科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见铁木辛哥同意了对马利宁的任命,连忙又指着卡扎科夫道:“我想任命他为集团军的炮兵主任,您没有意见吧。”
“我没有意见。”铁木辛哥着,将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道:“这是整编以后的第16集团军的编制和指挥员名单。”(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熟人来访
洛巴切夫所的话,罗科索夫斯基根本没有听进去,能担任第16集团军的司令员,让他悬着心中的大石头彻底放下了。他心里很清楚,不管是以前的第九机械化军军长,还是作战集群的司令员,那都是浮云,只有这支刚刚接手的第16集团军,才是让他扬名立万的部队,他的人生就是随着就任这一职务的那刻开始,正式走向了辉煌。
他心不在焉地听完了洛巴切夫的话以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请你立即和名单上的这些指挥员取得联系,让他们尽快赶到这里来,我们有必要召开合并整编以后的第一次军事会议,给大家部署下一步的作战任务。”
就在马利宁想尽办法,派人或者打电话、电报,通知第16集团军师级以上指挥员,到瓦西里卡村的司令部开会时,铁木辛哥他们来到了第集团军的驻地后。他在向巡逻队打听清楚路线后,便带着几人朝库罗奇金的司令部所在的一个木屋走去,准备亲自帮助卢金完成指挥权的交接。
站在门口站岗的哨兵,忽然看着有几个人朝自己所在的位置走过来。连忙将手里的冲锋枪端了起来,把手指搭在扳机上,厉声喝道:“站住!”
但他很快就看清楚了走在最前面的铁木辛哥领章上的元帅金星,连忙将武器收了起来,抬手向铁木辛哥敬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道:“您好,元帅同志。”
“我是铁木辛哥,库罗奇金将军在哪儿?”铁木辛哥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后,无比威严地问道。
“请等一下,元帅同志,”哨兵完,便转身跑到门口,推开房门,探进半边身子,冲着里面低声地着什么。
当哨兵重新转身面对铁木辛哥他们的时候,从门里走出一名少尉军官,他有些慌乱地将皮带系在腰间,快步地来到了铁木辛哥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报告:“元帅同志,执勤军官梅尔森少尉向您报告……”
铁木辛哥不等他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问道:“库罗奇金将军在什么地方?”
“司令员同志在屋里,”梅尔森少尉谨慎地问道:“需要我去报告吗?”
“不用,我自己去见他。”铁木辛哥完,一把推开了站在面前的梅尔森,大步走到了虚掩的门口,抬手推开了房门,走进了指挥部。
指挥部里五六名指挥员,正围坐在屋子中间的一张木桌四周,盯着摊放在上面的地图商量着什么。铁木辛哥走到了几人的身后,提高嗓门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铁木辛哥的声音,几名指挥员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等看清来的是方面军司令员,立即全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朝着铁木辛哥站得笔直。
没有戴军帽,剃着一个大光头的库罗奇金连忙走到铁木辛哥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按照条令向对方报告:“苏联元帅同志,第集团军司令员库罗奇金中将向您报告,我和司令部成员正在研究下一步的作战部署。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按照惯例,铁木辛哥应该回答:“请继续。”谁知他只是看了库罗奇金一眼,然后便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然后抬头望着库罗奇金道:“库罗奇金同志,我现在正式通知您:从此刻起,您不再担任第集团军司令员一职。”
就在司令部成员一脸茫然的时候,铁木辛哥朝跟进来的卢金一指,道:“方面军司令部的研究决定,有卢金同志来接替您的职务,你们尽快办理移交手续吧。”
卢金上前和库罗奇金握了握手,然后面对集团军司令部的其余成员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好,从现在开始,我将担任第集团军司令员的职务。”完,他指着站在旁边的沙林少将道,“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任的集团军参谋长沙林同志。”
铁木辛哥见卢金已和大家认识了,便站起身道:“好了,卢金同志,既然您和司令部的成员都认识了,就尽快地部署防御工作吧。”完,他冲着愁眉苦脸站在一旁的库罗奇金道,“帕维尔·阿列克谢耶维奇,您还站在这里什么呆,跟我回方面军司令部,明一早,您就要赶回莫斯科到总参谋部报道。”
库罗奇金点了点头,走到门边摘下挂在衣帽架上的军帽,戴在了头上,转身冲着自己的旧部下挥了挥手,强颜欢笑地:“指挥员同志们,再见了,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完,便跟在铁木辛哥的身后,走出了指挥部。
库罗奇金在跟在铁木辛哥返回方面军司令部时,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要知道上级将第集团军交给他指挥的时候,编成内有两个机械化军,有包括最新式的-4和kV重型坦克在内的15辆坦克。但经过一个多月的战斗后,不光这些坦克损失殆尽,而是部队也减员过了一半。他的心里甚至绝望地以为自己很快会步巴甫洛夫大将的后尘,成为战役失利的替罪羊,而被送上军事法庭处以极刑。但出人意料的是,斯大林想起了他在苏芬战争中所立下的功勋,对于他这次差点导致部队突围失败的行为,只是狠狠地训斥了几句,便将他调往了西北方面军,担任第4集团军司令员的职务。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在铁木辛哥离开后没多久,就开始召集手下的几位师长开会。但由于部队驻扎得太分散,而且又有两个师无法通过电话或者电报进行联系,所以直到亮的时候,几位师长都还没有来齐。
利久科夫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我不是在指挥混成支队嘛,怎么忽然变成了莫斯科摩步第一师的师长呢?”
“上校同志,任命您担任师长职务,是上级领导对您的信任。”罗科索夫斯基打着官腔对他道:“目前这个师还是一个空架子,您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兵员补充完毕。”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利久科夫哭笑不得地:“司令员同志,就算我将混成支队的指战员全编入摩步师,也不过一千多人。按照我们的正常编制,一个师八千人,我在短时间内,到哪里去找另外的六七千人啊?”
“听元帅的意思,好像是准备用民兵来补充这个师。”罗科索夫斯基用不确定的语气道:“可能其中还会有一些军校学员吧,总之,您要依靠您现有的战斗骨干,加强新战士的训练,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部队形成战斗力。”
利久科夫听完后,皱着眉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知道吗?我的部队上次就补充了不少的民兵和集体农庄的庄员,虽然他们在战斗中表现的很勇敢,但对于战术都一点都不懂,只知道猛冲猛打,结果白白付出了不的代价。”
“只要他们能在面对敌人时不胆怯、不逃跑,这就非常不简单了。”为了服利久科夫,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道:“您的战斗骨干也不是生,都是经过多次的战斗锻炼出来。这些编入部队的新兵,只要多参加几次战斗,很快就能变成部队里战斗骨干……”
就在两人闲聊时,忽然外面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请问,这是第16集团军的司令部吗?”
“您是谁?”门外的哨兵警惕地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听着这个声音很熟悉,不禁停止了和利久科夫的交谈,而是侧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我是维亚济马西区苏维埃的委员鲍里索娃,这位是我们市里的第一书|记万尼亚同志,我们是专程来找你们司令员的。”
听到来访的是自己熟悉的鲍里索娃,罗科索夫斯基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地走到门口,抬手拦下了正准备进来报告的哨兵,然后笑着对鲍里索娃和一位戴着圆框眼镜、戴着一顶列宁帽的中年男子道:“原来是鲍里索娃同志,我们可是老熟人了,别站在门口了,快点请进吧。”
鲍里索娃有点诧异地望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快步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好奇地问:“原来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您怎么会在这里呢。”
罗科索夫斯基微微一笑,然后回答:“鲍里索娃同志,我刚刚被上级任命为第16集团军的司令员。”
“原来是这样啊。”鲍里索娃惊呼一声,然后主动握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摇晃了两下,礼貌地道:“将军同志,对于您所担任的新职务,我向您表示祝贺!”完,把身子一侧,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和她同来的中年男子,“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维亚济马的第一书|记万尼亚,他和我是专程来拜访您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招兵买马(上)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鲍里索娃的介绍后,连忙上前握住了万尼亚的手,使劲摇晃了两下,友好地道:“您好,万尼亚同志,欢迎您到我的指挥部来做客。”
万尼亚咧嘴笑了笑,然后道:“将军同志,我可不是专门来做客的,而是给你们部队来的,我带来了一支新编组的部队。”
一听到新编组的部队,正坐在指挥部里聊的几位师长都围了过来,毕竟在近期的战斗中,各部队减员的情况都很严重,听有新部队到了,大家的心里都暗自嘀咕,这部队是不是准备补充给我们,所以都围过来,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罗科索夫斯基招呼万尼亚和鲍里索娃就坐后,代表所有的指挥员问道:“万尼亚同志,新编组的部队有多少人,是正规军还是民兵啊?”
万尼亚摇了摇头,道:“都不是,是我们从市民中征召的新兵,有一千七百人。”
鲍里索娃等万尼亚完后,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放心吧,保证一个18岁以下的都没有,几乎都是工厂的工人,也有一部分是来自集体农庄的庄员。”
罗科索夫斯基听都是新兵,不禁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鲍里索娃:“他们经过了正规的军事训练吗?”
“除了几的队列训练外,他们还进行过实弹射击。”鲍里索娃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忽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不过他们的武器不足,目前大概只有三百多人有枪,除了少数的手枪外,剩下的都是莫辛拉甘步枪。机枪和冲锋枪一支都没有,不知道您能补充吗?”
当听来的都是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新兵,罗科索夫斯基的心不禁凉了半截,他扭头对站在旁边的利久科夫:“上校同志,来自维亚济马的新兵,就全部编入你们师。记住,由战斗骨干来带新兵,平时要多给他们讲讲部队的优良传统,和曾经所取得的辉煌战绩,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都变成一名合格的战士。”
完这几句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理睬面色铁青的利久科夫,而是笑着对万尼亚和鲍里索娃:“对了,我还没来得及向你们介绍,这位是新组建的莫斯科摩步第一师师长利久科夫上校,他前段时间指挥的混成支队,在第聂伯河岸边将敌人的进攻阻挡了将近二十的时间。正因为他所取得的这些战绩,上级才会任命他担任这支以‘莫斯科’而命名的部队的指挥员。我相信你们带来的这些新兵,在他的领导下,一定会取得让维亚济马人民引以为傲的战绩。”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介绍,万尼亚和鲍里索娃望向利久科夫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万尼亚起身先后和利久科夫握了握手,情绪有些激动地:“上校同志,那我可就将这些新兵都交给您,希望在您的指挥下,他们能为保卫祖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就在这时,马利宁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报告:“司令员同志,所有接到指挥员都到了,现在就开会吗?”
坐在旁边的鲍里索娃听要开军事会议了,连忙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同时还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既然你们要开会,那我和万尼亚书|记就先走了。”
“不用不用,鲍里索娃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冲鲍里索娃摆了摆手,客气地:“我们召开的军事会议,是讨论如何防御亚尔采沃——维亚济马地区。你们就留下旁听吧,假如有什么想法,等会议结束后,可以单独对我。”
“好吧,将军同志,既然是这样,那我和万尼亚同志就留下听一听。”鲍里索娃完,便拉着万尼亚来到旁边的一个角落坐下,准备旁听即将召开的军事委员。
但参加会议的指挥员都在木桌的四周就坐后,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笑吟吟地对大家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虽然你们中间的很多人都认识我,但我还是来做一个自我介绍,我是第16集团军新任的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完,他又指着坐在两旁的洛巴切夫和马利宁继续介绍,“这位是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洛巴切夫同志,这位是我的参谋长马利宁上校,以后将由他将我的命令直接传达给各位。”
完,他双手扶着桌子的边缘,笑着道:“接下来,请各师的师长做个自我介绍吧。毕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要并肩作战,共同抗击法西斯匪徒的侵略。如果彼此都不熟悉的话,那还怎么配合作战?”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先站起来是他右手边的基里洛夫,上校站起身,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扫视一遍后,大声地道:“我是第8步兵师的师长基里洛夫上校。完了。”完,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基里洛夫如此简单明了的自我介绍,便成为了各师师长遵循的范本。他们起身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和所在部队的番号后,便直接坐下。
等各师师长自报身份后,罗科索夫斯基又站起来宣布:“各位指挥员同志们,我们集团军在下一阶段的任务,就是防御亚尔采沃——维亚济马地区,各部队的防区,将由参谋长马利宁上校向大家宣布。”
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开始向大家宣读各师的防御地区。
马利宁宣读完文件上的内容后,低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的话完了,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扭头望着旁边的洛巴切夫,礼貌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您需要对各位指挥员点什么吗?”
洛巴切夫想了想,然后低声地:“好吧,那我就简单地几句。”完,便站起身,对着在场的指挥员道:“指挥员同志们,我就一件事。虽然各师都明确了自己的防区,以及下一步的任务,但我想有一点却被大家疏忽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不禁一愣,他抬头望着洛巴切夫,心想:“我和马利宁在安排各师的防御地区时,把该考虑的问题都考虑到了,怎么会出现了纰漏呢?”
只听洛巴切夫道:“昨晚新司令员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参谋长通知各师的师长,来指挥部开会。但由于有几个师还没来得及建立通讯联络,所以只能派人去通知,等人都到齐时,十几个时已过去。同志们,你们有没有想过,在战争中,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假如以后在大规模的会战中,因为通讯不畅而出现贻误战机的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洛巴切夫的话完,参加会议的指挥员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他的这种法表示认同。这时,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有点惭愧地道:“同志们,军事委员所指出的这个问题,的确是我所忽视的。你们回去以后,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和集团军司令部建立直接的通讯联系。这些一来,不管你们那里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而我们所下达的命令,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传达给你们各师指挥员。”
“明白,”坐在下面的几位师长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我们回去后,就立即建立连接司令部的电话线路,确保战时的通讯畅通。”
等会议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还专门征求鲍里索娃和万尼亚的意见:“两位旁听了我们的军事会议,不知道有什么想法没有?”
万尼亚先表态,他摇了摇头,道:“将军同志,虽然在军事上我是外行,但我还是能听得出,您的部署是考虑得很周全的。”
罗科索夫斯基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侧着脸问鲍里索娃:“您呢,鲍里索娃同志,不知道您有什么看法?”
“将军同志,”在前沿待了一个多月的鲍里索娃,考虑问题的角度就和万尼亚有着很大的区别,她开门见山地问道:“要知道维亚济马城内,有通往莫斯科、列宁格勒、卡卢加和布良斯克的铁路,是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但从刚刚的部署中,我看您的兵力都侧重于亚尔采沃一线,而在维亚济马只有一个摩步团。请恕我直言,假如德军突破了你们正面的防御,仅仅靠这个团的兵力,能守住维亚济马吗?”
“鲍里索娃同志,”鲍里索娃的话音刚落,万尼亚就厉声地对她:“将军同志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指挥员,难道他不知道该如何合理地使用兵力,还用得着您去指教他?”接着他陪着笑对罗科索夫斯基介绍,“将军同志,鲍里索娃同志是维亚济马人,看到自己的家乡遭到了战争的威胁,情绪不免有点激动,请您千万不要介意。”
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笑着:“万尼亚同志,您多虑了。鲍里索娃同志得很对,维亚济马是一个重要的铁路枢纽,我们怎么可能将它轻易地交给德国人呢。所以我派出了战斗力比较强悍的摩步团,去负责维亚济马的防御。”接着他扭头专门向鲍里索娃解释,“这个团里有两千名来自莫斯科的党员,他们都是工厂里优秀工人的代表。在几前的战斗中,他们就表现得非常英勇顽强,在战场上打死了上千的德寇。”
鲍里索娃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脸颊微微一红,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不起,将军同志,是我误会您了。”
“没关系,您是不了解情况嘛。”罗科索夫斯基大度地道。过了片刻,他又扭头望着万尼亚问道:“万尼亚同志,维亚济马的情况怎么样,居民的情绪都稳定吗?”
万尼亚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将军同志,既然您不是外人,那我就对您实话。情况糟透了,一些工厂企业的厂长经理,在得知德军占领了亚尔采沃后,纷纷携带着细软和贵重物品,带头朝后方逃跑。他们一走,那些工厂企业纷纷停产停业,没有了工资收入的员工们,纷纷到市政}府请愿。”到这里,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鲍里索娃,感激地,“幸好是鲍里索娃出面,才将这些闹事工人和员工安抚了下去。”
罗科索夫斯基做梦都没想到,居然会出现领导带头逃跑的事情,如果这事不是维亚济马的第一书|记万尼亚出来,他一定会以为对方是在造谣。不过转念一想,他觉得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德军前几占领了离维亚济马仅仅几十公里的亚尔采沃,而在两个城市中间,苏军的数量又很少,大家认为城市守不住,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他起身给万尼亚和鲍里索娃倒了一杯水后,又继续问道:“万尼亚同志,如果我们要在维亚济马地区构筑新的防线,可能还需要兵员的补充,和地方上的后勤支援,不知道你们能提供这些吗?”
万尼亚听到这个问题,没有话,而是冲着鲍里索娃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来回答。鲍里索娃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我想可能我们很难再为你们提供什么有用的帮助。维亚济马是一座只有六万人的城市,前期疏散就走了两万多人,这两又逃走了上万人。在剩下的三万人中间,老人、孩子和病人又占了大多数,您总不能让他们都拿起武器到战壕里去和德国人打仗吧?”
“城市虽然动员不了什么力量,那城外的集体农庄呢?”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有些不甘心地问:“从这些地方总能再组织一些人手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招兵买马(中)
万尼亚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道:“将军同志,请恕我直言,也许我会令您失望了。维亚济马附近的集体农庄虽然数目不少,但庄员几乎都是犹太人。如果到做生意或者是什么手艺活,他们绝对是一把好手。可要是到拿起武器和德国人战斗,就不是他们所擅长的。”
听附近集体农庄的庄员,几乎都是犹太人,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喜出望外。别看在二战期间,有数以百万计的犹太人,遭到了纳粹的屠杀,但在战后建国的以色列军人,则以战斗力强悍而著称。以至于有历史学家评论,假如希特勒从被占领国家的犹太人中,抽调一百万人组建一支军队,那么战争的结局就将会被改写。
罗科索夫斯基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以平稳的语气道:“万尼亚同志,我觉得您应该去这些农庄试试,动员犹太人中的青壮年参军。我相信他们进入军队以后,一定会有不俗的表现。”
“将军同志。”万尼亚苦笑着问:“这些人太自私,我担心我们所出的******,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要知道,从战争爆到现在,他们既没有人听从我们的安排疏散到后方去,也没有人报名参加军队。甚至连我们组织市民和庄员修建防御工事时,被强行征召的他们,在工作中也是偷奸耍滑,在参加义务劳动的群众中,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如今您要要把这种人招进部队,我觉得是不合适的。”
“鲍里索娃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万尼亚这里碰了钉子,知道要服从对犹太人有偏见的他,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便扭头看向了鲍里索娃,希望从她这里打开缺口,他笑着道:“我知道您非常善于做政治鼓动工作,不知道您能帮我们到集体农庄去征召一批犹太籍的青壮年入伍吗?”
鲍里索娃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便连连摆手:“将军同志,您的这个任务我可没法完成。就像万尼亚同志所的那样,他们都是一帮自私自利的人,除了金钱以外,他们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有当自己的切身利益遭到侵犯的时候,还有可能奋起反抗。”
“这场战争的胜负,和他们的生存息息相关。”从鲍里索娃的话中,罗科索夫斯基听出了她的犹豫,连忙强调:“如果我们被德国人打败了,那么也许犹太人这个民族就会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司令员同志,”坐在旁边的军事委员洛巴切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忍不住插嘴道:“您是不是有点太危言耸听了?”
“军事委员同志,我的都是实情。”罗科索夫斯基因为这里没有自己的老部下,所以有些事情就可以畅所欲言,而不用担心被人质疑消息的来源渠道:“德军在占领波兰不久,就开始了对犹太人进行有计划的迫害和屠杀,这项罪恶的任务,是有党卫队的保卫处和秘密警察的特别行动队在执行。
伟大的卫国战争爆以后,希特勒对犹太人的暴行进一步加剧。跟在进攻部队后面的党卫队和特别行动队,采用世界上最野蛮最残忍的手段来消灭犹太人。我曾经率部队深入到敌占区,见过几个被德国人屠杀的村庄,根据我的观察,这些被害的犹太人,全师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遭到残忍杀害的。”
罗科索夫斯基完后,万尼亚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将军同志,假如您所的都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我们的新闻报道,却从来没有提起过此事呢?”
“万尼亚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虽然德国人屠杀犹太人的事情一直在进行,但由于我们国家的媒体根据《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规定,对这些有关德国反犹的负面报道,从来没有进行过报道。”
“原来是这样啊。”鲍里索娃听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将军同志,假如您所的都是真的,那么居住在苏联国境内的犹太人,根本就么有意识到死神正在向自己走来,还一点准备都没有。”
“没错,就是这样的,鲍里索娃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急于从集体农庄里的犹太青年里征召一批新兵,所以他特意强调:“您在动员他们参加时,一定要对他们清楚这一点。让他们明白,死神正在向他们走去,假如还不采取任何防范措施的话,他们就只能束手待毙。当德国人占领我们的国土以后,针对他们的大浩劫就要全面展开了。”
“我明白了,将军同志。我明白了。”鲍里索娃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以后,立即站起身向他表态:“我这就赶到集体农庄去,把您所的内容告诉村里的犹太人,动员他们参加军队,共同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
等万尼亚和鲍里索娃离开后,洛巴切夫有些担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农庄里的犹太人,会加入我们的军队吗?”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把该的话都了,也对鲍里索娃所具有的亲和力有信心,可对于此次到农庄去动员犹太人参军一事,他的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他沉默了一阵后,开口道:“军事委员同志,我们现在要想方设法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来抗击德军的进攻,使他们不能肆无忌惮地冲向莫斯科。”
洛巴切夫没有过多地在犹太人的问题上纠缠,而是问了罗科索夫斯基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司令员同志,如今部队里的很多指战员手里还没有武器,而我们从后方得到的补给,也非常有限。这些人在战斗中都需要有自己的武器,但我们用什么来装备他们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招兵买马(下)
“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洛巴切夫主动提起这件事,肯定是早就有所考虑,因此他用谦虚的态度问道:“不知道您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司令员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虚心向自己请教,洛巴切夫也就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在您担任第16集团军司令员职务之前,我们的部队主要是依靠从前线突围出来的部队进行补充。这些从西向东去寻找自己部队的指战员们,有的来自边境地区,有的来自明斯克。许多指挥员带着自己的部队成建制地突出了重围,虽然他们的人数不大,可很多人在突围出来以后却没有武器。
当时卢金同志就提出,要让这些人参加战斗,就需要将他们武装起来。可是我们自己的武器都严重不足,该用什么来装备他们呢?
后来经过我们的反复研究,我向卢金同志提出了一个自己的想法:既然被合围的指战员们,能成群结队地穿过战线和敌人所占领的土地,那么明我们也能向敌人派出侦察员,并在往日的战场上寻找合用的武器。”
听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点了点头,深有感触地:“军事委员同志,您得非常有道理,虽然德国人占领了不少的地方,但由于俄罗斯的幅员辽阔,敌人的防线上存在的漏洞非常之多,否则当初我也不可能率领一个军的部队,直接冲到了敌人的后勤补给基地,也没有被沿途的敌人所察觉。”接着,他果断地拍板,做出了最新的决定,“就按照您所的办法,向敌人的后方派出分队,去搜集必要的武器装备,并想方设法运回来。”
完,罗科索夫斯基便将马利宁叫到了面前,让他将这个决定记录下来,并以命令的形势下给各师,并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向敌人的后方派出分队,去搜集遗落在战场上的武器,或者去寻找那些被我军放弃、暂时还没有被敌人现的军用仓库,将里面有用的东西,尽可能多地运回来。
傍晚时分,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各师打来的电话,或者来的电报,他们报告的内容只有一个:“搜集武器的分队已经出了。”
就在这时,外面走进一名执勤军官,走到马利宁的身边,凑近他的耳边,想声地点什么。罗科索夫斯基正好看到了军官的到来,便提高嗓门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军官连忙挺直身体,双手贴着裤缝,面朝着罗科索夫斯基高声地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地方上的鲍里索娃同志到了,她有急事要见您。”
听是鲍里索娃来了,罗科索夫斯基心里猜测可能是和征兵的事情有关系,连忙吩咐军官:“你还愣在这里做甚么?还不快点将鲍里索娃同志请进来。”
很快鲍里索娃便走进了指挥部,她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后,在桌边坐下,接过洛巴切夫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后,唉声叹气地:“将军同志,对不起,我想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听到鲍里索娃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心难道连鲍里索娃亲自出面去征兵,都碰钉子了吗?他赶紧深吸两口气,努力使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然后才轻声地问道:“鲍里索娃同志,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吗?”
鲍里索娃面带愧色地:“将军同志,清晨我和万尼亚同志离开这里以后,就立即赶到了维亚济马四周的十几个农庄,去向庄员们做了动员。可惜很遗憾,我所做的演讲和出的动员,都失败了。”
洛巴切夫听到农庄动员犹太青年参军的事情没有成功,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关切地问道:“鲍里索娃同志,难道您没有将司令员同志所的话告诉他们吗?”
鲍里索娃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道:“我都了,可是他们不相信,还我在故意散布谣言,企图在农庄里制造恐慌。我跑了十几个农庄,费尽了口舌,到最后就只有几名青年同意参军。”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以为鲍里索娃跑了一,一个犹太青年都没有劝成功,此刻听居然还有几个愿意参军的,赶紧问道:“有多少人愿意参军啊?”
“九个,”鲍里索娃回答:“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到目前为止,只有这九个人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
“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啊,鲍里索娃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深怕鲍里索娃因为在农庄里的动员工作不成功,而灰心丧气,便安慰她:“虽然今只有九个,但只要我们坚持下去,也许明或者后,参军的人数就会增加。”
“他们在什么地方?”洛巴切夫好奇的问道。
“就在门外。”鲍里索娃完后,双眼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将军同志,您要去见见他们吗?”
罗科索夫斯基坐在桌前,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叩击着,脑子里在盘算着该如何服那些顽固的犹太人,让他们志愿加入军队。经过反复的思索,他终于想明白,与其让鲍里索娃继续费尽口舌地劝那些顽固的人,但不如安排这些新战士去见见德国人的屠杀现场,也许这些血淋淋的事实,能够让他们明白他们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危机。
想到这里,他摇摇头:“算了,还是暂时不和他们见面了。我正想找人去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他们也许是最合适的人选。”完,他便命人将新任的参谋处长塔拉索夫中校叫到了指挥部。
等塔拉索夫一来,他就开门见山地:“中校同志,你可能也知道我刚刚向各师下达的命令,让他们抽调人手,深入到敌人的后方,去那些昔日的战场或者被我军放弃的仓库里,寻找合用的武器弹药和各种军用物资。现在我命令你也率一支分队,到敌人的后方,去搜集我军急需的武器弹药。”
塔拉索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表情如常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让我带多少人到敌人的后方去?”
“连你在内,一共是二十人。”罗科索夫斯基接着吩咐道:“门外有九名新兵,将他们全部编入你的分队。”
塔拉索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由一愣,随即委婉地:“司令员同志,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您所的新兵了。假如我没有看错的话,他们加入部队的时间不过一吧,让这些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的新兵,跟着我们去执行任务,我担心他们到最后会成为我们的累赘。”
“放心吧,中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放低声音对他:“其实我派你们去的目地,并不是真的要让你们收集多少武器弹药或者物资。我主要是想让你带他们去看看,遭到德军屠杀的那几个犹太人的集体农庄,通过血淋淋的事实,让他们明白即将面对的是如何凶残和没有人性的敌人。”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曾经当过罗科索夫斯基的参谋长,自然明白司令员这么做的目地,连忙保证:“请你放心,我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等塔拉索夫转身离开指挥部以后,鲍里索娃一脸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让这位指挥员带犹太青年们去看屠杀现场,能起什么作用啊?”
罗科索夫斯基笑了笑,然后简短地:“鲍里索娃同志,不要着急,最多到明早晨,您就能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峰回路转
俄罗斯的夏,亮得总是很早。刚刚清晨五点,太阳便早早地挂在了空中。
被罗科索夫斯基留在指挥部附近的民房里休息的鲍里索娃,在简单的洗漱之后,走出了村民的木屋,正打算去司令部问问,看昨派出的九名犹太青年有没有回来。
没等她关上门,便有一名战士沿着村里坑洼不平的泥路,朝她跑了过来。当来到她的面前后,战士停下脚步,将手举到了额边,道:“鲍里索娃同志,早上好!”
“您好,战士同志。”鲍里索娃冲这位年轻的战士笑了笑,礼貌地问道:“是司令员同志叫您来的吗?”
“是的,鲍里索娃同志。”年轻的战士赶紧回答:“司令员同志在指挥部里等您。”
两人在朝司令部走去的路上,鲍里索娃试探地问战士:“是你们的那位特拉夫金中校带的分队回来了?”
“是塔拉索夫中校。”战士连忙纠正他:“他率领的分队,在十分钟以前刚刚回到了指挥部。所以司令员同志才让我来看看您睡醒没有了。如果睡醒了,就请您立即到司令部去,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议。”
不一会儿的功夫,鲍里索娃就来到了司令部的门口,她向战士道谢后,径直走了进去。一进门,她就看到塔拉索夫中校正在向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汇报着什么。
见到鲍里索娃进门,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抬手制止了正在汇报的塔拉索夫,招呼鲍里索娃坐下后,抬头吩咐塔拉索夫:“塔拉索夫中校,鲍里索娃同志刚来,没听到你前面的话,麻烦你再将刚刚的内容,再向她重复一遍。”
鲍里索娃知道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肯定接下来有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自己,便坐在原处静静地塔拉索夫的报告:“……我率领分队乘坐摩托车到了沃皮河边,顺河而下,到了一个村庄。进去以后,没有现有村民的影子,经过我们的搜寻,终于在打谷场的角落里找到了他们。不过所有人的都死了,他们是被德国人聚集到一起,然后用机枪扫射打死的。部队有个犹太青年,正好有亲戚是这个村的,在大家的帮助下,他从尸体队里找到了他姑母和两个表妹的尸体。他当时就情绪失控,跪在尸体面前嚎啕大哭……”
鲍里索娃听塔拉索夫到这里,忍不住低声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带这些犹太青年去看德国人的屠杀现场呢?”
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完鲍里索娃的疑问后,只是淡淡地:“稍安勿躁,听中校完。”
塔拉索夫继续道:“……我们在掩埋了村民的尸体后,又朝着几公里外的另外一个村庄前进。由于他们见识过上一个村庄的惨状,所以在进村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们在村里找了一圈,搜索了打谷场和所有的房子,却一个人都没现。后来有名战士无意中现村边的一块土地有些异常,找工具刨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埋满了没有穿衣服的尸体。经过仔细的辨认,我们可以确认这些就是失踪的村民。……”
好奇的鲍里索娃听到这里,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将军同志,为什么尸体都没有穿衣服啊?他们的衣服都到哪里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此刻的头脑里先联想到的,就是成队的犹太人在进入毒气室之前,也是在更衣间把所有的衣服脱掉,然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送送进毒气室毒死。村庄里现的尸体没穿衣服,肯定是德国人在杀死他们之前,让他们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了。想到这里,他低声地对鲍里索娃:“根据我所了解的情况,德国人肯定是先让村民自己挖好坑,然后让他们脱掉衣服站在坑边,被打死以后便直接掉进了坑里,等把所有人杀完以后,他们再把坑一填上,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这些该死的法西斯匪徒,简直不是人,连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都不放过。”鲍里索娃愤愤不平地骂道:“我们应该将抓住的每一个法西斯匪徒都枪毙掉。”
“放心吧,鲍里索娃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轻轻地拍了拍鲍里索娃的肩膀,道:“早晚会有我们向他们讨还血债的一。”
鲍里索娃不顾塔拉索夫还没有完,便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低头看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将军同志,不知道我又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笑吟吟地对她:“很简单,鲍里索娃同志,您带着这些见识过德军凶残暴行的犹太青年们,回他们各自的村庄,让他们将亲眼所见的东西,向农庄庄员讲述一遍。我相信,他们所的话,绝对比您对村民所的那些话更有服力。”
一直只是在默默聆听的洛巴切夫也插嘴:“鲍里索娃同志,一定要让那些庄员明白,加入我们的军队,不光是在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同时也是为了他们自身的生存而战。只有让他们明白了这一点,您向他们所出的******,才能起得应有的效果。”
“我明白了,军事委员同志。”鲍里索娃冲洛巴切夫点了点头,然后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坚毅地问:“将军同志,允许我去执行任务了吗?”
“去吧,鲍里索娃同志。带着这些犹太青年回村庄去吧,让他们将自己的真实见闻都告诉自己的族人,我相信那些人在了解真相后,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罗科索夫斯基在完自己的看法后,又吩咐塔拉索夫:“中校同志,你就带着分队跟鲍里索娃同志走一趟吧。”
塔拉索夫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是,司令员同志,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
等塔拉索夫和鲍里索娃离开后,站在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目送他们离开的洛巴切夫忍不住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塔拉索夫中校他们这次能从农庄里征集到多少的兵员?”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旁边的洛巴切夫,笑着:“我想通过这件事,要在村庄里征召一个连的新兵,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如果真的有一个连的话,我打算让塔拉索夫中校先去担任连长,然后等以后补充了新的兵员后,再对他的部队进行扩编。”
“现在的战事不断,我担心部队根本没有训练的时间。”洛巴切夫心里有点不踏实地问:“这样的部队拉上战场,面对敌人的炮击,和飞驰而来的坦克,不掉头逃跑就算不错了。”
“军事委员同志,您别担心。”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由于我们的三个集团军成功地从敌人的包围圈里跳了出来,敌人要想起新的进攻,就必须有一个准备的过程。而我们则可以利用这宝贵的时间,来对新兵进行训练。”
听罗科索夫斯基敌人短期内不会进攻,洛巴切夫不禁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认为敌人暂停进攻的时间会有多长?”
“至少一个星期。”虽然罗科索夫斯基隐约记得在真实的历史中,德军的进攻曾停止了十之久,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只了一周。
而洛巴切夫听德军停止进攻的时间,起码会有一周左右,脸上顿时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以后,道:“如果是这样,那真的是太好了。司令员同志,我们就可以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来完善我们现有的防御体系和训练新兵。等德军再次动进攻时,就可以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了。”
罗科索夫斯基将马利宁叫了过来,向他询问道:“参谋长,各师目前的征兵情况如何?”
马利宁听后,摇了摇头,有点遗憾地:“由于防区内的城镇和村庄,几乎都疏散了,所以征兵工作很难开展。据我所知,各师目前普遍只征召了三百到五百人。”
“那从前线退下来的指战员们呢?”洛巴切夫听完马利宁的报告,有些不甘心地问:“以前卢金同志还担任司令员的时候,我们每至少能收容三百人以上,否则就凭我们两个外贝加尔基干师,怎么能在斯摩棱斯克附近坚持那么久。”
“军事委员同志。”马利宁赶紧回答:“虽然每都有成群结队的指战员,穿过了德军防御的漏洞,进入了我们的防区。不过很多人,都被我们的友军——科涅夫将军的第19集团军,和卢金将军的第集团军接收了。”
罗科索夫斯基见洛巴切夫听完马利宁的报告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沮丧,连忙安慰他:“军事委员同志,不要担心,虽然那些有着丰富战斗经验又成功地穿越了德军的指战员,大多数被友军所接收了,但对我们来,并不是什么坏事。假如在战斗中,友军实力强大的话,我们就不用担心自己的侧翼,会暴露给敌人了。”
洛巴切夫听完后,点了点头,赞同地:“司令员同志,您的很有道理。友军的实力加强了,不光可以保护好我军的侧翼,当我们遇到困难时,他们也有实力来帮我们一把。”
带着塔拉索夫和分队去犹太人村庄的鲍里索娃,刚过中午就打电话到指挥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她有些激动地:“将军同志,您的办法真的是太棒了。原来我们进村的时候,那些庄员还在躲避我们。可他们听完自己族人的述以后,顿时变得情绪激昂起来。昨我费尽了唇舌,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参军。可是现在呢,我的面前堆满了各种申请表,甚至有不少年轻的姑娘也要求入伍,希望也和她们的父兄一样,拿起武器来保卫自己的家乡。”
“鲍里索娃同志,您干得不错。”听村庄里的犹太籍庄员踊跃参军,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喜上眉梢,他在称赞了鲍里索娃两句后,接着:“只要是年龄在18岁到5岁之间,身体健康的,都可以将他们吸收到部队里来。”
“连女的也要吗?”鲍里索娃有些犹豫地问道。
“要,都要。”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她:“怎么,鲍里索娃同志,您忘记了,您昨送来的新兵里,就有不少的女战士呢。真的到了战场上以后,这些女兵的表现绝对不会比男兵差。这事就听我的,只要是符合条件的,无论男女,都可以招进部队。”
当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马利宁兴奋地道:“司令员同志,这真是太好了。我估计鲍里索娃这次至少能给我们招来五百人以上,我们可以将这些人编成一个犹太营,就让塔拉索夫中校担任营长的职务。等将来上级给我们补充了兵员以后,再将他们扩编成团。”
“鲍里索娃同志,您干得不错。”听村庄里的犹太籍庄员踊跃参军,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喜上眉梢,他在称赞了鲍里索娃两句后,接着:“只要是年龄在18岁到5岁之间,身体健康的,都可以将他们吸收到部队里来。”
“连女的也要吗?”鲍里索娃有些犹豫地问道。
“要,都要。”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她:“怎么,鲍里索娃同志,您忘记了,您昨送来的新兵里,就有不少的女战士呢。真的到了战场上以后,这些女兵的表现绝对不会比男兵差。这事就听我的,只要是符合条件的,无论男女,都可以招进部队。”
当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马利宁兴奋地道:“司令员同志,这真是太好了。我估计鲍里索娃这次至少能给我们招来五百人以上,我们可以将这些人编成一个犹太营,就让塔拉索夫中校担任营长的职务。等将来上级给我们补充了兵员以后,再将他们扩编成团。”(未完待续。)
第二〇〇章 犹太团的组建
罗科索夫斯基等铁木辛哥完后,笑着回答:“元帅同志,虽然昨征兵的情况很糟糕,但是今的情况却有了变化。不久以前,负责征兵工作的鲍里索娃同志打来电话,那些犹太籍的庄员参军热情很高啊。那些申请入伍的表格堆满了桌子,她和一起去的塔拉索夫中校根本就忙不过来。”
铁木辛哥听完后,有些诧异地问:“这这是太奇怪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知道您给他们施展了什么魔法,居然让他们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元帅同志,其实也没有什么。”罗科索夫斯基谦虚地:“我就是让塔拉索夫中校带这些犹太籍战士,去遭到了法西斯分子荼毒过的村庄看了看,让他们了解敌人的凶残。让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们,假如不拿起武器和法西斯匪徒战斗的话,就将面临死亡的命运。”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的这种做法很新颖,也很有效果。”铁木辛哥赞许地:“一个让大家都头痛的问题,却被您这样轻松地解决了,您真是太棒了。”
铁木辛哥在夸奖完罗科索夫斯基以后,忽然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和您的妻子分开很长时间了吧?”
“是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虽然不清楚铁木辛哥这么问的原因,但还是如实地回答:“从战争爆的那一开始,我就再也没见过我的妻子彼得罗夫娜。”
铁木辛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不禁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长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和妻子长期分居,身边忽然出来了一位年轻漂亮又能干的女性,对她产生好感是在所难免的。但我希望您能把握分寸,千万不要做出什么有损您名声的事情。要知道,虽然您在最高统帅本人的眼里,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指挥员,但要是在军队里闹出什么绯闻的话,我估计对您的前程也会有影响。”
就算此时有颗手榴弹落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爆|炸,所造成的惊吓,也绝对比不上铁木辛哥的这几句话。罗科索夫斯基握着话筒,心里在暗自琢磨自己是不是真的如铁木辛哥所猜测的那样,对鲍里索娃日久生情了?他努力地回忆着两人从认识到现在,所见过的面,所过的话。等他把所有的经过都回忆一遍后,现自己真的对年轻漂亮又有能力的鲍里索娃有了好感,而且有时几看不到对方,心里还有点不踏实的感觉。
洛巴切夫看着罗科索夫斯基握着话筒呆,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还以为铁木辛哥在电话里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赶紧用手拍了拍罗科索夫斯基的肩膀,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怎么一直握住话筒呆啊?是不是元帅同志在电话里了什么?”
“没有没有!”罗科索夫斯基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听到听筒里传出了一阵阵的盲音,慌忙放下了电话,掩饰地:“我正在考虑该如何安排犹太营的指挥员人选问题,因为想得太入神了,以至于元帅同志的电话都挂断了很久,我都没有察觉。”
塔拉索夫中校在黑以后,才回到了指挥部。一进门,他就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司令员、军事委员同志,你们猜猜,我们今征召了多少新兵?”
罗科索夫斯基端起面前的茶杯,看了一眼塔拉索夫后,不以为然地:“维亚济马附近的村庄就那么多,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六百人吧。”完,他便捧着杯子开始喝水。
谁知塔拉索夫摇了摇头,情绪异常兴奋地:“我原来以为五六百人就顶了,谁知道那些犹太庄员听这事以后,立即就有人趁马车或者骑马赶到更远的村庄,向他们自己的族人讲述这件事情。到下午的时候,周围便有人源源不断地拥了过来,他们都是知道法西斯匪徒的暴行后,赶来参加我们部队的,有的人甚至是从上百里以外的地方赶来的。到傍晚时,报名人数就接近了三千……”
正在喝水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塔拉索夫到这里,不心被水呛了一下,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坐在旁边的洛巴切夫连忙抬手在他的后背上拍打起来,想帮他减轻一些症状。罗科索夫斯基扭头冲洛巴切夫笑了笑,以表示感谢,然后转过头,一边咳嗽一边问塔拉索夫:“中校同志,你刚刚,有多少人想加入我们的部队啊?”
“三千,”塔拉索夫连忙伸出三个手指,道:“司令员同志,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的,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三千人?!”洛巴切夫听后,有些不敢相信地:“如果是三百,我还能相信,可是居然是三千,简直是不可思议,这人数也太多了吧。”
罗科索夫斯基又连着咳了两声,等喉头不再痒的时候,接着问塔拉索夫:“中校同志,这些新兵在什么地方?”
“在维亚济马西面的防御阵地上,”塔拉索夫感觉解释:“因为都是新兵,没有经过军事训练,如果让他们连夜赶到这里来,我担心路上会生什么意外。所以我和鲍里索娃同志商议以后,决定先让这几千新兵住在防御工事里,等亮以后再赶过来。”
“中校同志,你要连夜赶回去,告诉鲍里索娃同志,就让这些新兵留在那里,暂时不用赶到这里来了。”罗科索夫斯基深怕塔拉索夫不明白,还专门向他解释:“我担心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兵,一听到敌人的枪炮声就会吓得四散奔逃,所以让他们暂时留在那里,抓紧时间进行训练,等他们听到枪声脚不会抖的时候,再把他们带过来。”
塔拉索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手里只有十几个人,要训练几千新兵,可能人手不够,您看是否再给我派点人过去?”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然后道:“沃罗比约夫中校的摩步团,不是就驻扎在维亚济马西面的防御阵地吗?你去找他,要一两个连的老兵,编入你的团里。明白了吗?”
“我的团??”塔拉索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愣住了,他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没有听错吧,您的是我的团吗?”
“没错,中校同志,你没有听错。”洛巴切夫站起来笑着:“本领司令员和我们还在商议,将这些新征召的犹太新兵组建一个营,让你来当营长。等将来给你们补充了更多的兵员以后,再将你的部队扩编。没想到你居然一次就征召了三千人,这样一来,就可以直接组建一个团,就由你来担任这个犹太团的团长。”
听自己被任命为新组建的犹太团的团长,塔拉索夫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这都是真的吗?”
罗科索夫斯基笑着看了洛巴切夫一眼,然后道:“怎么,中校同志,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们的军事委员吗?没错,从现在起,你就是这个新组建的犹太团的团长。”
“光有我这个团长还不行,”塔拉索夫有些腼腆地道:“我一个人可没办法管理好这样一支部队,所以还请您派几位指挥员来帮助我才行。”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接着道:“中校同志,你就把和你一起从方面军司令部来的那些参谋,都调到你的团里去,至于他们担任什么职务,都由你了算。只要你把名单报上来备案就可以了。”
“基层的指挥员还好办。”塔拉索夫皱着眉头:“可是团政委和参谋长这两个职务,却不是一般人能担当的。”
“斯塔雷中尉可以担任你的团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不假思索地为他安排了团参谋长,但关于团政委的任命,却让他为难了。毕竟他认识的人里,担任政工职务的人非常少。就在他左右为难时,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倩影,这个人非常适合担任团政委的职务。正当团政委的名字要脱口而出时,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了铁木辛哥在电话里所的那番话,不禁又犹豫了起来。
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没有出团政委的名字,洛巴切夫插嘴道:“司令员同志,我倒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能担任犹太团的团政委职务,但却需要先得到您的许可。”
“谁?”罗科索夫斯基紧张地问道。
“鲍里索娃,”洛巴切夫嘴里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熟悉的名字,他还补充:“虽然我和她打交道的时间不多,但我却认为她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女人,由她来担任这个团政委的职务,是再合适不过了。”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洛巴切夫,心里暗暗:这真是不谋而合啊。但在表面上,他却装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军事委员同志,虽然我也认可您的看法。但让一位女同志担任团政委的职务,这不太合适吧,就算报上去,上级也不会同意的。”
洛巴切夫还以为罗科索夫斯基真的有顾忌,赶紧又:“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您作为集团军司令员,是有权利任命团级指挥员的。就算将来上级怪罪下来,您可以这是我们集团军司令部共同研究决定的,我会和您一起来承担这个责任的。”
罗科索夫斯基见自己的目地达到了,连忙顺水推舟地:“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既然您这么,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完,他面向塔拉索夫吩咐道,“中校同志,从现在开始,鲍里索娃同志就是你们团的团政委了。等你回去时,在向她宣布完这个任命后,还要只会维亚济马的万尼亚书}记一声,让他做得心中有数。明白了吗?”
“明白了。”塔拉索夫完这句后,把腰板一挺,恭恭敬敬地问:“允许我现在回部队去吗?”
“去吧,中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他离开前,再度强调:“最近敌人可能不会对我们的防区起新的进攻,你们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训练这些新兵。”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塔拉索夫完,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敬了一个环礼,然后转身快步地走出了指挥部。
等塔拉索夫离开后,洛巴切夫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不知道这个犹太团该划归哪个师指挥啊?”
“军事委员会同志,我觉得犹太团还是不划入别的部队为好。”罗科索夫斯基有心培养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部队,因此绝对不会将犹太团划给别的师,因此他委婉地对洛巴切夫:“我打算将他们划归集团军的直属部队,这样对于这样一支部队的成长还是很有利的。”
洛巴切夫被罗科索夫斯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所迷惑,他听后略想了想,便点头表示同意:“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样,那我就同意您的意见。”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塔拉索夫完,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敬了一个环礼,然后转身快步地走出了指挥部。
等塔拉索夫离开后,洛巴切夫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不知道这个犹太团该划归哪个师指挥啊?”
“军事委员会同志,我觉得犹太团还是不划入别的部队为好。”罗科索夫斯基有心培养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部队,因此绝对不会将犹太团划给别的师,因此他委婉地对洛巴切夫:“我打算将他们划归集团军的直属部队,这样对于这样一支部队的成长还是很有利的。”
洛巴切夫被罗科索夫斯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所迷惑,他听后略想了想,便点头表示同意:“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样,那我就同意您的意见。”(未完待续。)
第二百〇一章 特殊的新兵训练(上)
在接下来的两时间里,德军按兵不动,而罗科索夫斯基派出到敌后搜集武器和物资的部队,却大有收获。
最开始去收集武器和物资的指战员,都是采用手挑肩扛的方式,将找到的武器和物资带回来,由于去的人数有限,所以他们带回来的东西也非常有限。直到有一,一名会开车的战士,见仓库里闲置的卡车,便招呼战友将武器和物资搬上车,然后开着车穿过森林回到了第16集团军的防区。有了这样的开头,接下来出的搜索队,都会带上几名会开车的战士,因为只要能找到卡车,就可以将更多的武器和物资运回来。就这样,搜索队在短时间内不仅搞到了部队急需的步枪、冲锋枪、机枪、迫击炮,将赤手空拳的新兵迅武装了起来。
同时,搜索队还搞到了十几门197型45毫米火炮,这种火炮主要是用于支援步兵作战,拿来摧毁工事和碉堡,在防御时,还可以用来打敌人的坦克。当卡扎科夫见到这种火炮后,顿时喜出望外,立即就抽调人手组建了两个轻型炮兵连。
见大量的新兵被逐步地武装了起来,并在老兵的指导下,进行着必要的军事训练,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有必要将这件事向铁木辛哥报告一下。谁知打电话到司令部,接电话的是军事委员布尔加宁,他委婉地:“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啊,真是不好意思,元帅同志不在,他下部队去了。…去哪支部队?对不起,他没有告诉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很遗憾,这一点我也没法回答您。要不,您过一两个时再打电话过来试试。”
听铁木辛哥又下部队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失望地放下了电话。旁边的洛巴切夫看了以后,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怎么,又没找到元帅同志?”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铁木辛哥元帅又下部队视察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呢。”
“司令员同志,您对元帅是怎么评价的?”洛巴切夫忽然问道。
对于洛巴切夫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思索一阵后,然后很官方地回答:“元帅同志是内战时期的优秀统帅,也是我们红军的建设者和缔造者之一……”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样的回答,洛巴切夫笑了笑,帮着补充:“那你是不是还想,他对我们取得最后的胜利总是充满了信心,在战斗中总是身先士卒,高喊着口号带头冲锋的优秀指挥员吧?”
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洛巴切夫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军事委员同志,难道您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是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洛巴切夫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道:“他不怕累,不怕死,常常冒着生命危险到前沿去,累了就在汽车里睡觉。一回到方面军司令部,就同参谋长和政工人员们举行一连串的各种会议。会议结束后,他有时甚至都顾不得休息,就又马不停蹄地去各师部视察……如果在国内战争时期,他这样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值得推崇的。但如今我们是同一支有现代化战争经验并且武装到牙齿的军队作战,如果还用老一套的方式来指挥部队,我觉得是非常不妥当的……”
没等洛巴切夫阐述完他的高见,桌上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罗科索夫斯基伸手抓住话筒,但没有立即将它从电话机底座上拿起来,而是望着洛巴切夫道:“军事委员同志,我觉得您所的非常有道理,一些老观念老做法不改变,依旧墨守陈规的话,那我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是会吃大亏的。”完,他不等洛巴切夫做出任何反应,便抓起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您是哪里?”
“司令员同志,是我啊,塔拉索夫中校。”电话另外一头的塔拉索夫嬉皮笑脸地道:“我们的犹太团都组建两了,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来视察一下啊?”
塔拉索夫这么一提醒,罗科索夫斯基才猛地想起这支归集团军司令部直辖的部队,从成立到现在,自己居然还从来没去看过。他思索了片刻,然后:“中校同志,如果今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可能会在中午的时候赶过去。对了,部队训练得怎么样?”
“男兵的训练还不错,这些人学东西的度,简直出了我的想象。”听罗科索夫斯基提到犹太团的新战士,塔拉索夫便打开了话匣子:“教给他们的战术动作,很多人只要看了几次示范,便能掌握,两的训练效果比普通新兵一个月的效果还好。”
“哦,真的吗?”罗科索夫斯基听塔拉索夫这么,不禁感到了意外,他没想到接受军事训练的犹太籍新兵,能有这么明显的效果。他想到另外还有几百名女兵,便接着问道:“那么女兵的情况怎么样呢?”
“这个,这个……”罗科索夫斯基一问起女兵,塔拉索夫便有些吞吞吐吐起来,好半他才:“女兵的训练,是由鲍里索娃同志负责,我平时很少过问。司令员同志,假如您有空的话,还是到我们这里来一趟吧,犹太籍新兵的训练成果如何,您一看就知道了。”
“好吧,中校同志,既然你这么,那我肯定会去看看的。”
一个时后,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两人出现在犹太团的驻地。正在指挥部队训练的塔拉索夫连忙跑过来向两人报告:“司令员、军事委员同志,犹太团的新兵正在进行日常训练,请指示!”
“请继续!”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淡淡地道。
等部队重新开始训练后,塔拉索夫为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介绍起情况来:“目前团里的各级指挥员,除了少数是我从司令部带来的以外,剩下的都来自沃罗比约夫中校的摩步团。划入我们团建制的那个连,我是根据战士当班长,班长当排长,排长当连长,连长当营长的标准来分配的。您瞧瞧,他们把部队管理多么井井有条。”
罗科索夫斯基等塔拉索夫完后,问道:“中校同志,你们除了每的队列训练和拼刺训练外,组织过战士实弹射击吗?”
“没有。”塔拉索夫摇着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诧异地问:“新兵不是因为一个月以后再进行实弹射击吗?”
“中校同志,这样可不行啊。”听新兵连实弹射击都没有进行过,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语重心长地对塔拉索夫:“你所的是和平时期的训练流程,而现在是战争期间,一切繁琐的程序都可以省略掉。不早点让新兵进行实弹射击,假如战斗明就在你们这里进行,那这些战士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端着刺刀冲上去,和德国人进行肉搏战吧?”
“塔拉索夫同志,”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也补充:“如果等上了战场,再教他们如何射击,就太晚了,就算勉强把子弹打出去,但能打中什么,就只有上帝知道了。”
“我明白了,司令员和军事委员同志,待会儿下午我就组织他们进行实弹射击。”塔拉索夫着跑到旁边叫过一名战士,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战士点了点头,便快地跑开了,应该是去准备实弹射击的事宜。
罗科索夫斯基等特拉夫金重新回到自己的面前后,冲着他问道:“中校同志,为什么战士们现在都穿的是便服,要尽快给他们换装。还有,女兵在什么位置?”
特拉夫金朝远处一指,表情复杂地:“就在那边的战壕里,和男兵比起来,这些女兵真的让人头疼。您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能看到她们。”
洛巴切夫和罗科索夫斯基肩并肩朝女兵营地走去时,忍不住叹了口气,有点失望地道:“犹太团刚刚组建,我想在近期的战斗中,他们是派不上任何用处的。”
“军事委员同志,要考虑得长远一点嘛。”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自己的副手道:“谁都不是生下来就是老兵,都是从新兵一步步地变出老兵的。我看这些犹太籍战士,只要和德国人打上两仗,就能变成经验丰富的老兵。我们现在去看看鲍里索娃把女兵训练得怎样了。”
洛巴切夫听到这句话,先扭头看了一下,见跟在后面的警卫员落在几步之外,应该听不到自己和罗科索夫斯基之间的对话,便低声地问:“司令员同志,请恕我直言,我听到传言,您对这位鲍里索娃同志有好感。我本来还不信,结果刚刚看到您提到她名字时,那兴高采烈的表情,我忽然觉得这事可能是真的。”
“军事委员同志,”被洛巴切夫拆穿了自己的心事,罗科索夫斯基有点不好意思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鲍里索娃这么年轻漂亮又特别有能力的女同志,我不相信您看了不动心。”
“动心,”洛巴切夫如实地回答:“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被她的外貌和干练的办事风格所吸引,假如我再年轻几岁的话,也许我也会去疯狂地追求她的。”到这里,他再次回头确认了一下跟在后面的警卫员,然后补充,“但您现在是集团军司令员,您的一举一动会有很多人关注的。假如您的真的和她传出什么绯闻,那么您在上级领导心目中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甚至会影响到您今后的前途,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您一定要慎重啊。”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不怒反笑,他呵呵地笑着:“军事委员同志,您多虑了。我承认对她好好感,愿意和她打交道。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样。”到这里,恰好看到一名穿着便服围着头巾的女战士,端着枪从战壕里走了出来,还隔着老远就冲着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喊道:“站住,口令!”
听到女战士那清脆的声音,洛巴切夫和罗科索夫斯基对视一眼后,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等笑得差不多了,洛巴切夫才对女战士:“战士同志,我们又不是你们部队的,只是到这里来视察的,怎么可能知道你们的口令呢?”
女战士听洛巴切夫不知道口令,慌乱拉动了枪栓,用哆嗦的双手端着步枪指向了洛巴切夫,神情慌乱地:“站…站住,这…这里是军…军事重地,谁…谁也不准过…过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罗科索夫斯基面带着笑容走了过去,朝女战士手里的步枪敲了一眼,然后伸手抓住枪管,一把将枪夺了过来。然后有点得意地对女战士:“战士同志,你的保险都没打开,还怎么开枪啊?”
听到女战士那清脆的声音,洛巴切夫和罗科索夫斯基对视一眼后,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等笑得差不多了,洛巴切夫才对女战士:“战士同志,我们又不是你们部队的,只是到这里来视察的,怎么可能知道你们的口令呢?”
女战士听洛巴切夫不知道口令,慌乱拉动了枪栓,用哆嗦的双手端着步枪指向了洛巴切夫,神情慌乱地:“站…站住,这…这里是军…军事重地,谁…谁也不准过…过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罗科索夫斯基面带着笑容走了过去,朝女战士手里的步枪敲了一眼,然后伸手抓住枪管,一把将枪夺了过来。然后有点得意地对女战士:“战士同志,你的保险都没打开,还怎么开枪啊?”女兵见手里的枪被抢走了,顿时大惊失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〇二章 特殊的新兵训练(中)
片刻之后,战壕里就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熟悉的声音:“是谁找我啊?”
当鲍里索娃沿着战壕斜铺着的木板,从战壕里走出来时,一眼就看到站在外面的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她惊呼一声,连忙将提在手里的钢盔往头上一扣,快步地跑到两人面前,抬手敬礼后,惊奇地问道:“司令员、军事委员,你们今怎么到这里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礼后,道:“我是来看看你们的新兵训练得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鲍里索娃不禁苦笑起来,她从来没想到过训练一支从来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的女兵,所面临的问题,远远地过了自己的想象。但既然是罗科索夫斯基问起这个问题,她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只完成了基本的队列训练。”
对于她的回答,洛巴切夫显然是不满意的,他抢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前面道:“鲍里索娃同志,能让我们看看吗?”
鲍里索娃有些为难地:“看看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这里只有一个连的兵力,剩下的姑娘们还在城里呢,可能要等到明才能过来。”
罗科索夫斯基假装没有看到鲍里索娃脸上为难的表情,自顾自地:“那我们就先看看这一个连的姑娘的训练成果吧。”
鲍里索娃点了点头,走到了战壕边,拿起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哨子吹了起来,吹两声,便喊一嗓子:“战斗警报,战斗警报!”喊完,又接着吹哨子。
就这样过了两三分钟,原本寂静的战壕忽然变得嘈杂起来,俨然在片刻之间变成了一个菜市场。罗科索夫斯基向前走了两步,在能看清楚战壕里情况的地方停了下去。静静地看着三五成群的姑娘,从一个又一个掩蔽部里跑出来,一边不慌不忙地走着,一边叽叽喳喳地着,仿佛她们不是准备出去集合,而是呼朋唤友去参加什么聚会似的。
看到这样的情况,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忽然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同意征召那么多的女兵入伍,更不应该将训练女兵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鲍里索娃这样的外行手里。
一百来名姑娘排成了九列,每列十二个人。虽然列队很久了,但队伍里讲话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甚至有的姑娘还无聊地摘下包在头上的头巾,又重新包在头上,还在下巴的位置系一个美丽的结。
洛巴切夫见到这种情况,也是连连摇头,他凑近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道:“司令员同志,这样的部队真的能拉上战场吗?”
鲍里索娃站在队列前,扯着嗓子喊:“安静,姑娘们,安静,请保持安静!”可是效果却一点都不明显,直到她的嗓子都快喊哑了,队伍才渐渐安静下来。鲍里索娃立即走了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的面前,表情严肃地敬了一个礼,用干巴巴的语气报告:“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犹太团女子营一连集合完毕,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走到了队列前面,环视一周后,开口道:“女兵同志们,你们好!我是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
他的话还没有完,便被再次响起的嘈杂声所打断了。下面的女兵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有的:“啊,他就是我们的司令员,长得真英俊,不知道他和鲍里索娃同志是不是情人!”
还有人在大声地问:“司令员同志,什么时候给我们枪和制服啊?没有军装和武器,我们就是告诉别人,我们是军人,别人也不相信!”
“我们多长时间能回一次家啊?”
…………
罗科索夫斯基见到场面有些失控,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而鲍里索娃也涨红了脸,冲着众女兵高声地喊:“安静,姑娘们,请安静!听司令员同志给大家讲话。”
这时空中出现了一架飞机,见到地面上有这么多人,便降低了高度,沿着长长的战壕做低空飞行。看到飞机的出现,正在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女兵们忽然安静了下来。接着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然后整个队列里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女兵们像炸了窝的马蜂似的四处奔逃。
罗科索夫斯基抬头看了一眼飞机,然后对鲍里索娃道:“是侦察机。”
鲍里索娃听清了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以后,便拿起哨子拼命地吹了起来,同时还不时声嘶力竭地喊:“姑娘们不要慌,不要慌,是德国人的侦察机,它没有武器的。……”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惊慌失措的女兵们,当看到她们重新排好了队列后,鲍里索娃有气无力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还是换别的人来训练女兵吧,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早晚会疯掉的。”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您征召女兵入伍,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洛巴切夫对女兵们的表现,也失望到了极点,他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压低声音气呼呼地:“您瞧瞧,这里的防御正面至少是五公里,这些看见侦察机都要吓得四散奔逃的女兵,如果她们来防守这个地段,可能一听见枪响,早就跑得没影了,这不等于是为德国人主动打开了一个缺口吗?所以我建议您,还是换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来接替这里的防务吧。”
“军事委员同志,您不要着急。”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嘴里不要着急,但他的心里比谁都着急,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找不到部队,他也不会冒险将这么重要的一个防御地段,交给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的犹太团。但当着自己的副手和部下时,他却竭力地保持着平静的外表:“我们一定可以想到办法来解决这个难题的。”
“怎么解决?”洛巴切夫好奇的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放眼四望,忽然看到在战壕后方三四十米的地方,有几个黑漆漆的土坑,他立即将鲍里索娃叫到面前,指着那里问道:“鲍里索娃同志,那是什么土坑啊?”
鲍里索娃扭头看了一眼,便快地回答:“这是前几德军的飞机轰炸时,留下的弹坑,还给我们修筑工事的志愿者造成了不的伤亡。”
罗科索夫斯基一摆手,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虽然鲍里索娃和洛巴切夫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都老老实实地跟在他们的后面,越过了战壕,朝那些弹坑走去,只留下一群穿着便服的女兵在后面议论纷纷。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了一个弹坑旁,低头看了看,然后又围着弹坑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了鲍里索娃和洛巴切夫的身边,侧着脸问两人:“你们,这个弹坑里能躲几个人啊?”
洛巴切夫仔细地看了看这个深一米宽两米的弹坑,然后道:“如果把这里当成散兵坑的话,至少可以放两到三个人。”
“三个人可能有点挤,两个人倒是正好合适。”罗科索夫斯基对洛巴切夫他们:“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克服女兵们上战场时的胆怯情绪,就算子弹从她们头上飞过,炸弹在身边爆炸,她们也不会惊慌。”
“哦,有这样的好办法?”洛巴切夫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好奇地追问道:“司令员同志,您究竟想出了什么好办法?快点来听听。”
“走吧,我们先去战壕那里,我再给你们慢慢。”
等来到战壕旁,罗科索夫斯基停住脚步,看了一眼站在战壕对面的女兵们,然后回头对身边的鲍里索娃道:“鲍里索娃同志,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让您的女兵们躲在那边的弹坑里,然后这里用冲锋枪或者机枪射击,让她们体会一下子弹从头上飞过的感觉。只要有了经验,等她们上了战场以后,才不会在敌人的炮击和轰炸中惊慌失措,也不会看到敌人的坦克冲上来,就吓得四处溃逃。”
“什么,让女兵们躲在弹坑里,让她们接受机枪的扫射?”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提议后,鲍里索娃顿时花容失色,拼命地摆动着双手道:“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提议真是太荒唐了,我不能同意。子弹不长眼,万一机枪在扫射的时候,有哪位女兵控制不住,忍不住站起来,不就会被乱枪打死吗?不行不行,这坚决不行,您还是换一种方式吧!”、
“是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洛巴切夫也许觉得这件事情比较严重,所以普通话地没有称呼罗科索夫斯基的职务,而是叫起了他的名字:“鲍里索娃同志得对,这样的训练方式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会出人命的。我也不同意!”
面对两人的坚决反对,罗科索夫斯基笑了笑,然后反问道:“你们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克服女兵们再战场上的恐惧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洛巴切夫和鲍里索娃想了想,然后整齐地摇了摇头,表示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
见两人哑口无言了,罗科索夫斯基便叫过一名警卫员,让他去请塔拉索夫中校过来。同时还吩咐,中校同志过来时,再带两名有经验的机枪射手和他们的机枪一起过来,有重要的任务布置。
看着警卫员跑着离开,洛巴切夫叹了口气,试探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决定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肯定地:“是的,军事委员同志,除了这种训练方式以外,我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克服新兵初次上战场时的那种恐惧感。”
“可是,该让谁去呢?”洛巴切夫望着远处的弹坑,若有所思地道:“稍有差池,就会生意外的,到时就是想补救也迟了。”
罗科索夫斯基面带着微笑:“既然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那么躲在弹坑里的人,肯定有我。至于另外一个人嘛,”到这里,他有意停了下来,将目光投到了鲍里索娃的身上,然后过了片刻才接着,“不知道鲍里索娃同志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去?”
“司令员同志,别忘了您的身份。”听罗科索夫斯基要亲自出马,洛巴切夫急眼了,他没等鲍里索娃表态,便竭力反对:“您是集团军的司令员,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么整个集团军就会陷入群龙无的境地,到时……”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这事我有把握,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的。”罗科索夫斯基不等洛巴切夫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鲍里索娃,用征询的口吻问道:“鲍里索娃同志,您愿意和我一起为女兵们做一个示范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鲍里索娃不好再拒绝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都要亲自去做示范,我作为犹太团的团政委,肯定不能贪生怕死,我就和您一起去吧。”
见鲍里索娃同意了,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然后冲着战壕对面的女兵努了努嘴,道:“好了,鲍里索娃同志,既然您已经同意了我的提议,那您就将这件事情告诉女兵们吧。”
战壕对面的女兵们,听鲍里索娃要和罗科索夫斯基去示范如何克服战场恐惧感的事情后,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原本嘈杂的队伍变得鸦雀无声。上百双眼睛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罗科索夫斯基和鲍里索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是真实的。
就在这时,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命令的塔拉索夫,带着四五名战士和两挺机枪,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他抬手敬礼报告:“司令员同志,犹太团团长塔拉索夫中校奉命来到,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朝旁边的战壕一指,命令道:“中校同志,让机枪手将机枪架在战壕里,待会儿我会和鲍里索娃进入那边的弹坑。等听到我的命令以后,您就让机枪手朝我们射击。”(未完待续。)
第二百〇三章 特殊的新兵训练(下)
塔拉索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下巴差点直接砸到了地上。他瞪大眼睛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深吸一口气,然后果断地回答道:“司令员同志,这事我们不能做。我绝对不会冲着自己的上级开枪的。”
“你是怎么回事,中校同志。你不知道上级的命令不能讨论只能执行吗?”罗科索夫斯基见塔拉索夫也不愿意执行自己的命令,立即把脸一板,严肃地:“执行命令吧!”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命令塔拉索夫,但他还是站在原地没动。他摘下大檐帽,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冷汗,道:“司令员同志,这样的训练方式,别没搞过,我连听都没有听过。我觉得太危险了,还是别试了吧。”
洛巴切夫思前想后,始终觉得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做法太冒险了,也劝道:“司令员同志,我看还是算了吧,要是在射击时,新兵们因为害怕,站起来到处乱跑,那样可真的会出人命的。”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我有分寸,但先我必须给这些女兵们做一个示范。”罗科索夫斯基着走到机枪手面前,接过了他手里的大圆盘机枪,塞进了塔拉索夫的手里,吩咐道:“中校同志,我命令你亲自射击,只需要将这个弹夹里的子弹全部打完就可以了。”完,他望了一眼战壕那边面露惧色的女兵们,然后便带着鲍里索娃朝远处的弹坑走去。
两人跳进弹坑后,罗科索夫斯基是仰面躺下,而鲍里索娃却是抱着头蹲在坑里。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她的这个姿势,笑着:“鲍里索娃同志,在弹坑里可不能像您这样蹲着。因为人在蹲着的情况下,一受到什么惊吓,本能的反应就是直接站起来,那样您就有可能被飞过来的子弹命中。所以最好还是趴下或者像我这样躺下。”
鲍里索娃扭头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犹豫了片刻,还是挨着罗科索夫斯基仰面躺下了。罗科索夫斯基等鲍里索娃躺好以后,便冲着外面大声喊道:“喂,塔拉索夫中校,我们准备好了,你可以开枪了。”
罗科索夫斯基喊完以后,等了片刻,却没有听到枪响。在这种时候,他可不敢随便探头出去,免得塔拉索夫在这个时候扣动扳机,那样的话,他就是自寻死路了。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提高嗓门继续喊道:“塔拉索夫中校,我命令你射击!”
早就做好了射击准备的塔拉索夫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喊声后,扭头望着旁边的洛巴切夫,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洛巴切夫此刻心里也格外矛盾,指战员不执行上级的命令,这是不允许的,但是真要冲着罗科索夫斯基藏身的地方开枪,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啦。
“军事委员同志,我该怎么办?”趴在机枪前的塔拉索夫见洛巴切夫一副神在在的样子,眼泪都快下来了,“听从司令员的命令,向他开枪吗?”
洛巴切夫听着远处罗科索夫斯基的喊声,只能今如果不射击的话,司令员肯定不会从那个弹坑里出来,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冲着塔拉索夫点了点头,轻声地道:“开枪吧,心点,别误伤到了司令员。”
塔拉索夫答应了一声:“明白!”随后便扣动了扳机,随着清脆的枪响,一长串的子弹从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藏身的弹坑上空掠过。
仰面躺在弹坑里的鲍里索娃,听到自己从弹坑上空掠过的声音,惊叫一声,一把抓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右手,侧身扑进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怀里。
罗科索夫斯基用空着的左手揽住鲍里索娃的肩膀,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免得她因为惊慌而站起来。他盯着她头上的钢盔,轻声地问道:“鲍里索娃同志,您害怕吗?”
“没什么,司令员同志,我不怕!”鲍里索娃一边握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一边就着他的衣服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第一次听到子弹从自己的头上飞过,我有点紧张。”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子弹不会转弯,我们待在这里是非常安全的。”
而塔拉索夫打完第一个点射以后,就停了下来,紧张地望着远处的弹坑。而洛巴切夫站得位置看,看得很清楚,他侧着脸对塔拉索夫:“中校同志,刚刚的子弹都是从弹坑上空掠过的,司令员他们应该没事,你继续射击吧。”
有了刚刚的经验,塔拉索夫便掌握到了射击技巧,他在扣动扳机时,微微地把枪口抬高了一点,这样一来,别躲在坑里,就算站起身,也不见得会被打中。
当他一口气打完了弹夹里的子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站起身冲着弹坑那边喊道:“司令员同志,射击结束了,您出来吧!”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喊声,先站起身朝塔拉索夫和洛巴切夫挥了挥手,然后正准备从弹坑里出去时,却看到鲍里索娃还躺在坑里没动,便好奇地问:“鲍里索娃同志,您怎么了?”
鲍里索娃冲着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了一下,然后有点难为情地:“司令员同志,您能拉我一把吗?我的脚软,实在是站不起来了。”
“尊敬的女士,我非常乐意为您效劳!”罗科索夫斯基边用调侃的语气着,边弯下腰,抓住了鲍里索娃的双手,将她拉了起来。
两人在返回的途中,罗科索夫斯基再次问起鲍里索娃的感受:“鲍里索娃同志,你有什么感觉?”
鲍里索娃微笑着:“司令员同志,子弹从头上飞过去的时候,哪怕离我再远,不怕,那是假的。如果不是您及时地搂住我,没准我就会跳起来乱跑乱窜,或者是直接被吓尿。就是现在,我的脚都有点软。”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了看刚刚藏身的弹坑,然后道:“这个弹坑还是稍微浅了点,女兵们要在这里接受训练,至少要在子弹飞来的这个方向,堆上几个沙袋,这样可以提高安全系数。”
罗科索夫斯基两人回到了战壕前,洛巴切夫先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没事吧?”
“我很好,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回答完洛巴切夫的这个问题后,扭头对鲍里索娃:“鲍里索娃同志,您去给姑娘们谈谈感受,以便她们在接受训练时,不至于惊慌失措。”
趁鲍里索娃去向女兵们介绍经验时,罗科索夫斯基又将塔拉索夫叫到了面前,吩咐他:“中校同志,那个弹坑有点太浅,为了安全起见,最好在前面堆上三层沙袋,这样的安全系数可以更高一些。”
塔拉索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述,立即就安排战士去准备沙包。这次洛巴切夫又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我真是服了您,没想到您有这么多的点子。”
罗科索夫斯基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军事委员同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也许等不了几,这些新兵就要上战场,我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强行解决他们的战场恐惧症。”
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低声地问道:“我们是继续留在这里看女兵训练,还是先回去?”
“军事委员同志,我们这段时间补充的新兵太多,我要看看这种方法是否有效。如果证明行之有效的话,我会在全集团军范围内进行推广。”
洛巴切夫听后,也通情达理地:“既然是这样,司令员同志,那我就陪您留下,看看这种方法是否适合在全集团军推广。”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和鲍里索娃刚刚曾经亲自做过示范,鲍里索娃也向女兵们现身法,但当罗科索夫斯基冲着她们问道:“姑娘们,你们谁愿意来试第一组?”
可是上百名姑娘个个面露怯色,只是眼睛望着远处的弹坑,但却没有一个人从队列中走出来,去接受这样的训练。
见此情形,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咯噔一下,心难道自己刚刚的示范白做了,居然没有一个女兵愿意去尝试这种训练吗?他扭头望着站在旁边有些局促不安的鲍里索娃,心里犹豫着是否该让鲍里索娃制定两名女兵去给大家再做一次示范。
就在这时,一个瘦的女兵从队列里走了出来,怯生生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可以去试试嘛?”
见到有人站出来了,罗科索夫斯基顿时大喜过望,他走到姑娘面前,弯下腰,态度友好地问:“战士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娜塔莉。”女兵回答道。
“还有谁?”鲍里索娃见有一名志愿者走了出去,便冲着队列里继续问道:“还有谁愿意和娜塔莉一起参加这个训练的?”
但是队列里静悄悄的,没人话,也没人主动站出来。鲍里索娃见到这种情形,感到非常尴尬,她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低声地道:“司令员同志,要不我亲自带她去给姑娘们做个示范?”
“不用,我另外找一个人。”罗科索夫斯基完,转身朝站在战壕另外一边的塔拉索夫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到自己的面前来。心领神会的塔拉索夫连忙越过战壕,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挺直腰板等待着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朝娜塔莉一指,对塔拉索夫道:“中校同志,你带这位女兵到那边的弹坑里去。记住,为了安全起见,你们最好是躺下或者趴着,千万不能蹲着,否则一旦听到枪响,她就有可能因为受到惊吓而站起来乱跑一气。多照应她一点,明白吗?”
“明白。”塔拉索夫响亮地答应一声后,走到了娜塔莉的身边,微笑着对她:“战士同志,请跟我来。”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鲍里索娃有点担心地问:“司令员同志,真的没事吗?”
“放心吧,有塔拉索夫中校的照应,肯定没事。”可能是为了让鲍里索娃安心,他还补充:“上次他出去执行任务时,所乘坐的汽车遭到了敌人的轰炸,他就是靠着自己的沉着冷静,才成功脱离危险的。娜塔莉有他的照应,肯定没事的。”
塔拉索夫和娜塔莉来到弹坑旁时,正好有几名战士在堆砌沙袋,两人站在坑边,等沙袋堆好以后才进了弹坑。塔拉索夫没有立即躲进坑里,而是将一名即将离开的战士叫住,向他吩咐了几句。
那名战士等塔拉索夫吩咐完毕后,点了点头,然后退到了十几米开外,拔出插在后腰上的信号旗,举起一面绿色的旗,朝着机枪这边挥舞。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鲍里索娃:“鲍里索娃同志,您瞧瞧,我没有错吧,塔拉索夫中校做事就是谨慎,他让信号兵用旗语通知我们这边,他们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射击了。”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那名趴在地上的机枪手就冲着远处的弹坑扣动了扳机。在清脆的枪声响过之后,堆在弹坑边缘的沙袋被打得尘土飞扬。机枪手暂停了片刻之后,又打了一个点射。连续打了三个点射以后,远处的信号兵又朝他挥舞着红色的旗。机枪手看到对面的信号以后,松开了扳机,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站在后面的鲍里索娃见到这种情况,居然无师自通的:“司令员同志,这次我看明白了,信号兵告诉机枪手,射击次数已够,可以停止射击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点了点头,但见到信号兵快步地跑到弹坑旁,通知塔拉索夫他们可以出来的时候,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如果刚刚的步骤来进行这样的训练,会耽误不少的时间,在细节方面需要在改进一下。比如信号兵用旗语通知机枪手停止射击后,可以直接吹哨通知弹坑里的人出来,而不是亲自过去喊他们。
等塔拉索夫回来,罗科索夫斯基把自己的想法对他一,中校立即连连点头,道:“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就进行改进。”(未完待续。)
第二百〇四章 英国军事代表团
8月1日清晨,因前期兵员和弹药消耗过大的德军,在得到充足的补给之后,又重新开始了新的进攻。
在经过半个时的炮火准备以后,德军开始强渡沃皮河,企图一举突破东岸的苏军阵地。此刻驻扎在河边的第18步兵师,该师是第16集团军中战斗力最强的一支部队。面对着河面上数不清的皮划艇和各种渡河工具,师长奥尔洛夫从容不迫地向自己的参谋长下达了命令:“参谋长,命令部署在河边的迫击炮连开火,一定要将尽可能多的敌人消灭在沃皮河里。”
参谋长答应一声,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迫击炮连,冲着话筒喊道:“连长同志,师长命令你们立即开火。要用猛烈的炮火,将渡河的敌人尽可能多地消灭在河里。”
炮兵连长放下电话以后,离立即朝自己的部下出了开炮的命令。一声令下,二十几门部署在河边战壕里的迫击炮微调角度,随着连续开酒瓶的闷响,成片的炮弹带着啸声划过空,落在渡河的德军渡船中间爆|炸。见到炮兵开火了,部署在附近的重机枪连的六挺重机枪,也朝着河面上密密麻麻的德军开了火。
船上的德军见苏军开火了,立即将身体紧贴在橡皮艇上侧着身划桨,以躲避对岸射来的子弹和横飞的弹片。虽然德军在竭力规避苏军的炮火,但还是不时有迫击炮弹命中满载着士兵的船,橡皮艇和人体的碎片夹杂在一起被炸上了空。
短短的几分钟过去了,渡河的德军就损失了过半的皮划艇,河面上满是漂浮的尸体和皮划艇的碎片。但剩下的敌人依旧顽强地冲上了河岸,朝着苏军的阵地起了冲锋。
坚守在河边的苏军部队,见敌人上了岸,阵地上的所有武器同时开了火。密集的火力,将上岸的德军压制得太不起头。偶尔有两个胆子大的抬头想射击,结果还没等扣动扳机,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剩下的人只能绝望地趴在地上,徒劳地延续着最后几分钟的生命。
战斗在半个时以后结束,德军渡河的一个营,除了几十个当了俘虏的,剩下的不是被打死在河里,就是死在了岸上,一个都没能逃回去。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了奥尔洛夫的汇报后,赞许地:“上校同志,干得漂亮。请代我向您的部下表现谢意,谢谢他们用自己英勇的行为保卫了我们的祖国。”他完后,想了想又补充,“对了,上校同志,记得提醒战士们,在遭到敌人炮击时,一定要隐蔽好,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洛巴切夫登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以后,笑着对他:“司令员同志,看来您前几在部队都撤过沃皮河以后,所下达的炸桥命令,是非常正确的。如今河上没有桥梁,敌人要想过河,就只能实施强渡,只要我们坚守在东岸的战士防御得当,那么敌人就别想越过沃皮河一步。”
洛巴切夫完后,马利宁也接着:“司令员同志让部队撤回到沃皮河东岸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如果我们此刻还坚守在西岸的话,面对在坦克引导下冲锋的敌人,势必会付出重大的牺牲。而如今有了河流的阻隔,敌人的坦克派不上用途,我们的指战员在进行防御时,所承受的压力就能大大地减轻。”
几人正着话,忽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马利宁走过去拿起了话筒,贴在了耳边,然后大声地:“喂,我这里是集团军司令部,您是哪里?…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请您再一遍。…我明白了!…我会立即向司令员报告的。”
罗科索夫斯基见马利宁接电话时,脸上的神色非常紧张,所以等他一放下电话,便立即问道:“参谋长同志,出了什么事情?”
马利宁连忙面向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报告:“司令员、军事委员,刚刚接到方面军参谋长的电话,他有一个英**事代表团到我们的部队来视察,让我们好好地接待一下,并确保他们的安全。”
“什么,英**事代表团?”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马利宁这么,不禁愣住了,他侧头看着洛巴切夫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外国的军事代表团到我们这里来视察呢,难道他们不知道正在打仗吗?”
洛巴切夫苦笑一声,道:“司令员同志,据我所知,我们国家好像正在和英国还有美国谈军事援助,和开辟第二战场的事情。这个军事代表团到我们这里来视察,就是为了看看我们的战斗情况,以此来判断是否为我们提供援助。”
别人也许不清楚美援的事情,但融合了后世记忆的罗科索夫斯基对此事却是再熟悉不过,没有美国提供的军火和各种战略物资,历史上的苏联也会被德军彻底打败。除了美国为苏联提供援助外,英国也向苏联提供了坦克和舰艇,所以不能冷落这个军事代表团,免得误了大事。
罗科索夫斯基正准备宣布自己亲自去接待这个代表团的时候,奥尔洛夫上校又打来了电话,向他报告敌人正在进行新一轮的进攻,也许会再次起渡河作战。在这种情况下,罗科索夫斯基作为司令员肯定不能一走了之,他只好有点遗憾地问洛巴切夫和马利宁:“军事委员、参谋长,我正在指挥战斗,暂时无法离开,就由你们二位代替我,先去迎接来访的英**事代表团吧。”
“好吧,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爽快地道:“那我就和参谋长代表您,去接待这个英**事代表团吧。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建议您还是来和代表团的成员见见面,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对洛巴切夫:“我最多一个时就能赶过去。”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又问马利宁,“参谋长,军事代表团目前在什么地方啊?”
“根据上级的安排,”马利宁回答:“他们先应该到基里洛夫上校的第8步兵师,我和军事委员同志将在那里接待他们。”
“好吧,我明白了。等这里的事情忙完了,我就会过去的。”
是一个时,但等第18步兵师再度粉碎了德军的渡河企图,罗科索夫斯基赶往第8步兵师的驻地时,早已过了三个时。
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吉普车来到了第8步兵师的师部门口停下,在门口站岗的警卫员连忙就迎了上来。罗科索夫斯基一边抬手向敬礼的警卫员还礼,一边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他们还在里面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警卫员恭恭敬敬地回答:“除了军事委员和参谋长,还有第8师师长基里洛夫上校和他的几个部下。”
罗科索夫斯基走进屋里,看到十几个穿着不同制服的军人,正围坐在一张长木桌的两侧。见到他进门,基里洛夫连忙凑近洛巴切夫的耳边低声地了一句:“军事委员同志,司令员来了。”完,他赶紧站起身来。
“司令员同志,您终于来了。”洛巴切夫从桌位上站了起来,招呼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他身边,然后向旁边穿着英军上将制服的军人介绍:“将军先生,这位就是我们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旁边的翻译官立即就将这两句话翻译成了英语。
“您好,将军阁下!”英国将军站了起来,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伸出手去,并自我介绍:“我是韦维尔上将,很高兴认识您!”
韦维尔?!罗科索夫斯基听清楚对方的名字以后,心里开始暗自地回忆起对方的资料:阿奇博尔德·珀西瓦尔·韦维尔,英国元帅,二战时任中东英军司令部总司令。但看清楚对方套在左眼上的黑色眼罩,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确认这就是自己所知道的韦维尔,他的左眼是在一战时失去的。
他握住韦维尔的手,礼貌地道:“您好,将军先生!我以前曾经听过您,听过您指挥英军在北非和德国人作战时,所取得的一系列辉煌的战果。”
两个陌生的人,会因为共同的话题,在片刻之间变得熟络起来。韦维尔虽然如今是英军上将,但听到外国的一名将军提到自己昔日的战绩时,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得意的表情。
“好了,两位将军,你们就别站着了,都坐下吧。”洛巴切夫见到两人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迟迟没有松开,一副惺惺惜惺惺的表情,连忙招呼两人道:“再不吃的话,红菜汤就该凉了。”
罗科索夫斯基就坐后,端起面前的一个装满了伏特加的玻璃杯,站起来对着韦维尔:“将军先生,我提议为了您在北非痛扁了一顿德国人,喝一杯!”
韦维尔听完翻译官翻译完了以后,也笑着站起身,和罗科索夫斯基碰了一下杯子后,学着对方的样子,将杯里的伏特加一饮而尽。
韦维尔等酒杯重新被斟满伏特加以后,也朝罗科索夫斯基举起了杯子,友好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为了您率领部队突袭卢布林夺取德军后勤仓库,以及在舍佩托夫卡给德军以重创的战绩,干一杯!”
洛巴切夫等两人喝完这一杯以后,深怕他们再继续喝下去,连忙站起来制止:“好了,两位将军,别再喝了,再喝你们可就喝醉了。要是喝醉了,你们就没法品尝我们的俄罗斯美食了。大家先吃菜,要喝酒有的是时间。”
“您好,将军阁下!”英国将军站了起来,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伸出手去,并自我介绍:“我是韦维尔上将,很高兴认识您!”
韦维尔?!罗科索夫斯基听清楚对方的名字以后,心里开始暗自地回忆起对方的资料:阿奇博尔德·珀西瓦尔·韦维尔,英国元帅,二战时任中东英军司令部总司令。但看清楚对方套在左眼上的黑色眼罩,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确认这就是自己所知道的韦维尔,他的左眼是在一战时失去的。
他握住韦维尔的手,礼貌地道:“您好,将军先生!我以前曾经听过您,听过您指挥英军在北非和德国人作战时,所取得的一系列辉煌的战果。”
两个陌生的人,会因为共同的话题,在片刻之间变得熟络起来。韦维尔虽然如今是英军上将,但听到外国的一名将军提到自己昔日的战绩时,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得意的表情。
“好了,两位将军,你们就别站着了,都坐下吧。”洛巴切夫见到两人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迟迟没有松开,一副惺惺惜惺惺的表情,连忙招呼两人道:“再不吃的话,红菜汤就该凉了。”
罗科索夫斯基就坐后,端起面前的一个装满了伏特加的玻璃杯,站起来对着韦维尔:“将军先生,我提议为了您在北非痛扁了一顿德国人,喝一杯!”
韦维尔听完翻译官翻译完了以后,也笑着站起身,和罗科索夫斯基碰了一下杯子后,学着对方的样子,将杯里的伏特加一饮而尽。
韦维尔等酒杯重新被斟满伏特加以后,也朝罗科索夫斯基举起了杯子,友好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为了您率领部队突袭卢布林夺取德军后勤仓库,以及在舍佩托夫卡给德军以重创的战绩,干一杯!”
洛巴切夫等两人喝完这一杯以后,深怕他们再继续喝下去,连忙站起来制止:“好了,两位将军,别再喝了,再喝你们可就喝醉了。要是喝醉了,你们就没法品尝我们的俄罗斯美食了。大家先吃菜,要喝酒有的是时间。”(未完待续。)
第二百〇五章 两军配合(上)
在接下来的酒宴上,韦维尔避开了那些敏感的话题,而是频频向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举杯,称赞红军和德国侵略军的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英勇顽强精神。没过多久,韦维尔便喝得酩酊大醉,被部下搀扶着,上了停在门外的吉普车。
洛巴切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站在指挥部的门外,看着远去的车队,感慨地:“司令员同志,真没想到,英国如今居然是我们的盟友。我想,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应该还记得英国可是当年的外国干涉军之一。”
罗科索夫斯基侧过脸望着洛巴切夫,笑着道:“军事委员同志,十九世纪的英国相帕麦斯顿过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如今这句话成为了英国外交的立国之本。他们今和我们成为同盟,是为了让我们牵制住德军的主力,使其腾不出手去进攻英国本土。一旦我们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他们也许又会翻脸不认人。法国可是他们的老牌盟友,但去年向德国投降后,英国担心德国人利用法国人的舰艇,去攻击英国本土,便派部队袭击并重创了军港里的法国舰队。”
“啊,还有这么回事?”洛巴切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大吃一惊,惊诧地问道:“您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这个传闻的,可靠吗?”
“这不是传闻,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含糊其辞地道:“这是我前段时间审问俘虏时,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情报。”
“俘虏不会是在造谣吧?”始终不相信英国会袭击法国舰队的洛巴切夫用怀疑的口吻问道:“他也是是想挑起我们和英国盟友之间的矛盾。”
罗科索夫斯基不想再在这事儿纠缠下去,便及时地变换了话题:“好了,军事委员同志,我们该回指挥部去了,出来的时间够长了。”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洛巴切夫猛地想起他们在来第8步兵师之前,德军正好起了第二次渡河作战,连忙关切地问:“德军的渡河行动,被我们粉粹了吗?”
“没错,敌人的第二次行动,又以失败告终了。”罗科索夫斯基接口道:“虽然他们损失了大量的兵员和渡河器材,但他们肯定不会甘心,还会继续进行尝试的,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指挥部,以便能掌控全局。”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坐车返回指挥部的时候,斜躺在吉普车后座上,酒醉未醒的韦维尔忽然睁开了双眼,坐直了身体。坐在旁边的副官见韦维尔睁开了眼睛,不禁惊讶地问:“将军阁下,您醒了?”
“我根本就没醉。”韦维尔扭头朝后面看了看,然后问自己的副官:“上校,您对这位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怎么看?还有,您觉得红军能挡住纳粹德国的进攻吗?”
副官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我觉得这个罗科索夫斯基太过于自信了,俄国}军队在德军的强大攻势下,被打得节节败退,可他却无视俄军损兵折将的现状,还大言不惭的他们一定可以取得最后的胜利。”
听完副官的分析后,韦维尔笑了笑,然后道:“上校,如果是别人出我们今听到的那番话,我估计还会有所怀疑。但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出来,我却觉得是完全可信的。因为他在苏德战争爆以后,所取得的一系列胜利,让他有了这种话的底气。我看军事代表团再过两就可以回国了。”
副官听后有些意外地反问道:“将军阁下,我们不是要到月底才回国吗?您怎么突然修改回国的日期啊?”
“相派我们到莫斯科来,就是为了了解俄国}军队是否有勇气抗击德国的进攻,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再留下去已没有什么必要。”韦维尔欣慰地:“只要俄国这个庞然大物不倒下,希特勒就无法抽出足够的力量,去进攻我们英国的本土。所以我回去以后,要向相先生进言,让他为苏维埃俄国提供必要的军事援助。”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了自己的指挥部,一进门,他就大声地问代替自己担任临时指挥的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沃皮河边的情况怎么样,敌人又起第三次渡河作战了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现在沃皮河上风平浪静,敌人可能是损失了太多的渡河器材,所以在短期内没法再起新的进攻。”卡扎科夫话时闻到了罗科索夫斯基身上那浓郁的酒味,赶紧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您喝酒了?”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回答:“陪我们的英国客人喝了几杯。放心吧,炮兵主任同志,这点酒我还喝不醉。”
卡扎科夫扶着罗科索夫斯基坐下后,关心地问:“司令员同志,反正现在没什么事情,军事委员、参谋长还有我都在,您去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摆了摆手,道:“炮兵主任同志,谢谢您的好意。不用了,我睡不着。”完,他将摆在桌上的电话机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用左手压住话筒,右手用力地摇了几下手柄,然后抓起话筒贴在自己的耳边,冲着话筒道:“喂喂喂,我是罗科索夫斯基,给我接第18师的奥尔洛夫上校。”
电话很快就通了。
当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奥尔洛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的时候,他立即问道:“上校同志,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德国人是不是还在做渡河的准备?”
“没有,司令员同志。”奥尔洛夫回答道,“河对面的敌人阵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他们今不会再尝试渡河了,毕竟那么多的渡河器材都被我们击毁了,他们总不可能游过来吧。”在汇报完工作之后,上校忽然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喝酒了?”
“上校,您是怎么知道的?”罗科索夫斯基对于奥尔洛夫的敏锐观察力感到很好奇。
奥尔洛夫笑着回答:“这个很好判断,司令员同志。您现在话和几个时前相比,有点大舌头,所以我便猜测您可能是喝了酒。”
“上校同志,您的观察很敏锐。”罗科索夫斯基称赞他一句以后,特意嘱咐对方:“不过您要是把这种观察力用来对付德国人,我相信您很快就会成为将军的。记住,一定要留意你们防线左翼的那个渡口,我觉得德军在明的进攻中,会把主要的兵力集中在那里。”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奥尔洛夫信誓旦旦地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我在那里布置了一个精锐的步兵营,除了有四挺重机枪和十二挺轻机枪以外,还有两个迫击炮组。敌人不来则已,一来的话,我管教他们有来无回。”
“上校,虽然您做了充足的准备,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在战场上,什么意外都可能生,您要多考虑一些应对措施。”见奥尔洛夫有点盲目自信,罗科索夫斯基不得不给他泼泼冷水,叮嘱他:“渡口要作为你们师的防御阵地,列米佐夫中校的坦克第7旅就在你们防线的后面,您去找中校商量一下,让他派出一个坦克连配合您防守渡口。”
“明白。”奥尔洛夫响亮地回答道:“我这就给列米佐夫中校打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这边还在向奥尔洛夫交代任务,忽然看到站在不远处接电话的马利宁朝自己打手势,似乎有什么急事,便加快语:“上校同志,总而言之一句话,渡河的防御力量要加强。我的话完了,祝您好运!”
他放下电话走到了马利宁的面前,低声地问道:“参谋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马利宁将手里的话筒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然后声地:“司令员同志,第19集团军的科涅夫将军要和您讲话。”
科涅夫?!听到这个名字,罗科索夫斯基的眉毛不禁往上一扬,同时心里暗自猜测:他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难道是准备向我宣布,他现在已接任了西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然后再给自己分配几个新的作战任务?
带着满腹的疑问,罗科索夫斯基接过了话筒,礼貌地:“您好,科涅夫将军,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喝酒了吧?”科涅夫从罗科索夫斯基话的声音里,听出了他曾经喝过酒,心里顿时就有了根刺。他用责备的语气道:“如今正在打仗,您需要指挥部队作战,怎么能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呢?”
罗科索夫斯基从科涅夫的口吻里,听出了对方的不满。想着科涅夫要不了多久,就会担任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就会在这位未来的顶头上司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他笑着:“将军同志,是这样的,在不久以前,我去接待了一个从莫斯科来的外**事代表团,陪着喝了几杯。您放心吧,我还很清醒,绝对不会影响到指挥作战的。”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科涅夫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对方。他在呵呵地笑了两声以后,起了正事:“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给您打电话,是想问问您的部队休整情况如何?在短时间内能投入战斗吗?”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不知道科涅夫问这话的目地,但还是如实地回答:“我的集团军里有一半的师都刚补充了新兵,正在抓紧时间训练。目前和敌人保持接触的,都是在前期的战斗中没有出现太大减员情况的部队。”
“假如我要对敌人起反攻的话,”科涅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试探地问道:“您能抽出多少部队配合?”
“反攻?”听到科涅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感到很意外,他吃惊地问道:“将军同志,请恕我直言,如果没有空军和炮兵的支援,我们对德国人所实施的反突击,是很难奏效的。他们的空军和强大的炮火,可以很轻易地将我们的进攻部队打垮。”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科涅夫又有点不高兴了,他提高嗓门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以进攻精神培养出来的部队,面对法西斯匪徒的疯狂攻势,怎么能进行消极的防御啊?”
罗科索夫斯基等科涅夫完后,不紧不慢地:“将军同志,我能自己的看法吗?”
“您有什么话,就尽管吧。”科涅夫气呼呼地道。
“将军同志,我觉得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应该以坚守阵地为主。”罗科索夫斯基谨慎地向科涅夫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根据我这两个月的观察现:我们的野战条件下,之所以容易被兵力火力处于劣势的德军吃掉,是因为进攻时候迟疑不决,撤退时候尾不顾,这都和总体缺乏训练,军官水平多不到位是密切相关的。相反,一旦部队处于坚固设防地区,已经有独立作战的训练和准备时,我们的部队表现就要好一些。”
科涅夫听完以后,沉默了很久,才幽幽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按照您的法,那我们面对敌人的进攻,就只能待在工事里进行消极的防御,而不能主动采取进攻行动吗?”
“战场的制空权掌握在德国人的手里,我想这一点在很长的一顿时间内,都是无法改变的。”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理睬科涅夫所的牢骚,而是自顾自地道:“因此,我们就算要动反击,时间也应该选择在晚上。失去了飞机大炮支援的德国人,面对我们的反击,一定会被打得溃不成军的。”
科涅夫本来还在生罗科索夫斯基的气,但听到他后面所的话,立即转怒为喜,反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么,您是打算配合我们第19集团军对德军起的反击了?”
“是的,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顺水推舟地:“我最派出最精锐的部队,和你们一起行动,打乱德军原有的进攻步骤。”(未完待续。)
第二百〇六章 两军配合(中)
罗科索夫斯基结束和科涅夫的通话后,一放下电话,便立即吩咐马利宁:“参谋长同志,集团军编成内,目前最战斗力最强的三个师,一个是部署在沃皮河边的第18步兵师,一个是坚守亚尔采沃的第15步兵师,唯一能动用的,是作为预备队的第64步兵师。你立即给师长格里亚兹诺夫上校打电话,让他立即向部队出战斗警报,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明白。”马利宁答应一声,便转身去给格里亚兹诺夫打电话去了。
卡扎科夫看了看摆在桌上的地图,然后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道:“司令员同志,需要炮兵为进攻部队提供火力支援吗?”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然后回答:“炮兵主任同志,您派几名炮兵观测员到河边去,假如德军夜晚渡河的话,就可以用炮火封锁河面,将他们都消灭在河里。”
罗科索夫斯基命令卡扎科夫派炮兵观测员到河边,去监视德军的动静,本来只是一个预防措施,谁知道到半夜的时候,白两次强渡都失败的德军,居然趁着夜色又偷偷地起了第三次渡河。
负责指挥部队偷渡的是一名叫弗兰克的上尉,指挥自己的部下,将收集到的五六十艘船放进了河里,然后士兵们纷纷爬上了船,使出吃奶的劲拼命地向前划,企图在苏军没有回过神之前冲上对岸。
当船只划到河的中间时,空中骤然响起了接二连三的尖啸声,弗兰克上尉的心骤然一紧,忍不住脱口而出:“炮击!”他的话音刚落,河面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炮弹炸得好像开了锅似的,被一丛丛炸起的水柱击打的船体在剧烈的摇晃,一些倒霉的船被炮弹直接命中后,瞬间便在火光中被炸得四分五裂。
弗兰克在自己的坐船被炮弹命中前,抢先跳进了水里,凭借着他娴熟的游泳技术,游到了岸边,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河堤。他扭头朝河里望去,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随同自己出的五六十只船,已被苏军的炮火炸得七零八落,还在震荡的水面上,漂浮着燃烧的船体残骸。借助船体燃烧的火光,他清楚的看到被血染红的河面上,到处都是船只的碎片和自己部下的尸体,数量有限的幸存士兵在冰凉的水里拼命地扑腾着。
见到这种情况,弗兰克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起来,想不到五六十条船,两百来名部下,在苏军炮火的打击下,仅仅几分钟就荡然无存了。
虽然此时苏军的大炮已停止了射击,但弗兰克还是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呆,渡河失败,部下也丧失殆尽,他不知道回去该如何向上级交代。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传来了一个生硬的声音:“不准动,举起手来!”
已彻底绝望的弗兰克没有反抗,他慢吞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将双手高高举起,顺从地成为了苏军的俘虏。
胜利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指挥部,卡扎科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用敬畏的语气道:“司令员同志,还是您料事如神啊。您德国人晚上会来偷袭,他们还真的来偷袭了。幸好我们早已严阵以待,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全歼这股敌人。”
对于卡扎科夫的称赞,罗科索夫斯基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扭头问旁边的马利宁:“参谋长同志,我们的部队有伤亡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马利宁摇了摇头,兴高采烈地:“偷渡的敌人几乎都被我军的炮火消灭在了河里,他们根本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坚守我们在岸边的部队一个伤亡都没有。”
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整个指挥部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唯独例外的,是军事委员洛巴切夫,他盯着地图,皱着眉头一言不。见到他如此的反应,马利宁忍不住好奇地问:“军事委员同志,听到这样的好消息,难道您一点都不感到高兴吗?”
“司令员同志,沃皮河将我们和敌人分割开来,虽今成功地粉碎了他们的三次渡河行动。”洛巴切夫抬头望着站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忧心忡忡地道:“但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是:他们过不来,我们想过去也不容易。敌人在强渡时的伤亡如何,我想大家都很清楚,如果换我们的部队去强渡沃皮河,会不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呢?”
“军事委员同志,原来您是担心这件事啊。”罗科索夫斯基搞清楚洛巴切夫闷闷不乐的原因后,笑着对他:“我们的参战部队不会采取强渡行动,而是沿着沃皮河南下,前往扎列索沃地区。这里虽然河面宽阔,但是水流迟缓,水也不深,我们的部队完全可以徒涉。”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洛巴切夫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表情,但很快他又沉默了下来,指着扎列索沃的位置道:“司令员同志,只要我们的部队从这里过了一次,就会被德国人现。我们需要在这里布置防御,防止他们可能起的渡河作战吗?”
“我看用不着。”马利宁插嘴道:“不定这次反击,就能将河对岸的德军击退到斯摩棱斯克以西地区,当时我们不定就不用在沃皮河沿岸布置防御了。”
几人正在话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大声地问:“司令员同志在这里吗?”
“我在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听出问话的人是利久科夫,连忙大声地道:“是利久科夫上校吧,快点请进吧!”
利久科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几人行了一个环礼,然后直截了当地问:“司令员同志,我听到消息,我们明要对敌人展开反攻。不知道有这事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利久科夫这么问,不禁大惊失色,他惊诧地反问道:“上校同志,您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这个传闻的?”
利久科夫没有马上回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而是追问道:“司令员同志,您先别管我从什么地方得知这个消息的,我只问您,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面对利久科夫的追问,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一阵,然后回答:“是的,上校同志,我们明也配合科涅夫将军的第19集团军,对正面之敌实施反攻。”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以后,利久科夫拉开凳子在桌边坐下后,拉着罗科索夫斯基也坐下,然后陪着笑讨好地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派哪个师配合友军的作战?”
罗科索夫斯基坐下后,不紧不慢地:“我安排的是格里亚兹诺夫上校的第64步兵师,他们师建制完整、老兵多,战斗力也不弱。”
“为什么不安排我们师呢?”利久科夫有点不服气地:“要知道这两个月,我所指挥的部队也打了不少的仗,战场经验绝对比他们更丰富。”
罗科索夫斯基笑了笑道:“上校同志,你们师刚刚组建不久,新兵太多,部队还没有完全形成战斗力,这个时候调你们参加反攻,等于就是让你们去送死。”
没想到利久科夫听完后,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地道:“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们师的新兵多,但战斗骨干同样不少,我们有能力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何任务。”
其实罗科索夫斯基也明白,和第19集团军配合作战,只出动一个师的确有点少。此刻利久科夫向自己主动请缨,倒可以让他们去试试,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更何况多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师。
利久科夫见罗科索夫斯基笑而不语,以为他不同意自己的提议,不禁有些急了。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洛巴切夫,恳求:“军事委员同志,您帮我吧。”
洛巴切夫冲利久科夫笑了笑,然后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既然利久科夫上校求战心切,您就让他试试吧。虽他部队里的新兵多,但是多打上几仗,这些有了战斗经验的新兵就会变成经验老道的老兵。”
罗科索夫斯基等洛巴切夫完后,望着利久科夫问道:“上校同志,你们师里的战士都有武器吧?”
“目前一团、二团和炮兵团的每位指战员都有武器,只有三团的情况要差点,差不多是三个人用一支枪。”利久科夫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是来自后方的补给太少;二是我们派出去搜集武器的人不熟悉路,等他们找到地方时,那里的武器弹药和物资都被友军的人先搜走了。”
“行了,上校同志,您别再了。”罗科索夫斯基深怕他唠叨起来就没个完,连忙制止了他,道:“既然三团的武器少了点,那就等他们上了战场再补充吧。”
利久科夫到三团武器不足时,还有些底气不足,深怕罗科索夫斯基因为这个原因,就拒绝让他的部队参加战斗。现在听让他们到战场上去补充部队所缺的武器,如何还不明白罗科索夫斯基这是同意了他的参战请求,连忙挺直身体道:“司令员同志,您放心吧,我们师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然后将马利宁叫了过来,吩咐他:“参谋长,你给上校讲讲我们的作战计划,让他心里有数。”
等利久科夫欢喜地地离开后,洛巴切夫有点担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上校的部队新兵居多,而且武器又不够,让他们去参加反攻行动,这合适吗?”
对于洛巴切夫的这个疑问,罗科索夫斯基信心满满地:“您就放心吧,我的军事委员同志。利久科夫上校是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他所指挥的部队,在前期的战斗中,取得了一系列令人瞩目的战绩。既然他被上级任命为新组建的莫斯科摩步第一师的师长,就证明上级信任他,看重他的能力。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在战场上的表现,一定不会让我们大家失望的。”
参战的部队既然已经安排好了,罗科索夫斯基认为此时应该和科涅夫通个气,因此他要通了第19集团军司令部的电话。当听筒里传出科涅夫那熟悉的声音时,他笑着道:“您好啊,将军同志,我的参战部队已准备就绪,不知道您明打算几点起反攻啊?”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罗科索夫斯基已将进攻部队准备妥当,科涅夫顿时喜出望外,他谨慎地问道:“不知道你打算派多少部队协同作战啊?”
“两个师,将军同志。”这话时,罗科索夫斯基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一点事情,因此话只了一半便停了下来。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怎么不话了?”科涅夫现听筒里忽然没有声音了,不禁提高了嗓门:“喂喂喂,话啊,话……”
科涅夫的声音将罗科索夫斯基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连忙道:“将军同志,对不起,我忽然想起了一点时间,所以没有及时地回答您。对了,您还没有告诉我,您的部队打算在几点向敌人起进攻呢?”
“凌晨四点”科涅夫语气肯定:“那时离亮还有个把时,也是人最疲倦的时候。假如在这时起突然的进攻,相信一定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我明白了,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向科涅夫保证:“我的部队也会在同一时间,向敌人起进攻。”
等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旁边的洛巴切夫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是不是下午的酒还没有醒啊?刚刚您在和科涅夫将军通话时,忽然就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然后握着话筒呆。”
“我没事,军事委员同志,您不用太担心。”罗科索夫斯基在这话时,心里却在想,我刚刚之所以忽然呆,是因为想起了明参战的这两支部队,因为战果卓著,都在九月中下旬获得了近卫军的番号。看来自己这次的安排,真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〇七章 两军配合(下)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把部队的渡河点,选在了德军防守薄弱的扎列索沃地区。可上万人的渡河行动,不被德军的侦察兵现才怪了。
先渡过沃皮河的是莫斯科摩步第一师,师长利久科夫一上岸,就立即将自己手下的三个团长叫到了面前,问道:“你们的部队什么时候可以投入战斗?”
一团长萨赫诺少校回答道:“报告师长同志,一团的指战员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接着二团长舍别柳克少校也回答:“师长同志,我们二团也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虽然可以展开对德军的进攻。”
接着,三团长也表态:“我们团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对于部下的答复,利久科夫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地图,展开后借助微弱的曙光,开始布置任务:“一团二团向北运动,去攻击德军的侧翼,三团作为全师的预备队,随师部一起行动。”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徒涉的炮兵团,然后把手一挥,吩咐萨赫诺他们:“一团二团先行动吧,三团留下帮助炮兵团过河。”
摩步第一师的作战任务,是攻击沃皮河西岸的一个德军师的侧翼。但萨赫诺的一团刚刚把进攻队形展开,早就严阵以待的德军立即先制人,猛烈的炮火铺盖地的砸了下来,大有不把苏军全部消灭不罢休的架势。
见此这种情况,利久科夫果断地向萨赫诺他们出了命令:“进攻吧,少校同志,你们要以最快的度冲过敌人的炮火封锁区,突击敌人的防御阵地。”
随着一声令下,数以千计的苏军战士在指挥员的口令中,冒着弹雨向前摸爬翻滚,每分每秒都有人死亡,但他们硬是在敌军的狂轰乱炸中,快地穿过了炮击区域。
苏军刚刚冲过了炮火封锁区,德军阵地上的轻重武器便一起开了火。在密集的弹雨中,因炮击显得有些稀疏的冲锋队形中,爆出漫的血雾。“咻咻咻”的子弹、横飞的弹片洞穿他们的躯体、撕裂他们的血肉,带出的内脏到处抛洒,鲜血溅在旁边战友的身上、脸上,血肉之躯在弹雨中如触电般抖动着,战士的尸体就像被扔出去的破口袋,在子弹的冲击下被顶翻,但活着的战士依然嚎叫着起冲击。指战员们在铺满了尸体的进攻道路上,不断向敌人的阵地推进。
眼见苏军逼近了自己的阵地,不少德国兵停止了射击,拿起搁在壕沿上的手榴弹朝外扔出去,将一个又一个苏军战士炸倒。看到德军在扔手榴弹,苏军战士也不甘示弱,纷纷掏出手榴弹回敬给德国人。攻守双方的手榴弹雨点般的扔来扔去,掀起一道道的烟墙,爆出的弹片相互交织着杀伤双方的士兵。苏军战士借助爆炸的烟尘,和对方火力的瞬间停顿,继续起凶猛的冲击,悍不畏死的战士们挺着闪亮的刺刀,瞪着充血的眼珠子狂喊着“乌拉”冲出烟尘,朝敌人扑了上去。
德军虽然在拼命地射击着,但挡不住英勇顽强的苏军指战员。由萨赫诺少校亲自带领下,打出了血性的指战员们气势如虹,他们快地冲进了德军的前沿阵地,撞塌了沙包工事、掀翻德军架设的机枪,踩过敌人的身体继续向前猛冲。
面对如此凶猛的苏军指战员,德军士兵变得胆怯了、犹豫了,此时,摩步师的炮兵团适时地开炮了,落在阵地上爆炸的炮弹,成了压垮德军官兵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开始只是稀稀落落几个士兵往回跑,被后面督战的军官拦了回来,甚至就地正法。但架不住越来越多的士兵往后逃,他们的逃跑又引更大的溃逃,就连一些军官也跟着士兵往回跑。在混乱中,督战的军官已经无法镇压,被惊慌失措的士兵裹挟着向后撤退。
利久科夫等上了被占领的德军阵地后,开口问萨赫诺:“少校同志,你们团的伤亡情况如何?”
萨赫诺扭头朝旁边努了努嘴,道:“师长同志,您看吧,全团都在这里了。”
利久科夫顺着萨赫诺的目光望去,只见战壕里正在忙着打扫战场加固工事的指战员,不过三四百人的样子,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少校,你刚刚什么?你们团的指战员都在这里了?”
“是的,师长同志。”脸被硝烟熏得黑黑的萨赫诺回答:“全团两千二百多人,现在就只剩下了三百七十五人,剩下不是牺牲就是负伤了。”
虽然利久科夫知道在刚刚的进攻战斗中,部队的伤亡不,但听到萨赫诺报出的伤亡数字,还是被吓了一跳。一场战斗下来,一个团的伤亡就过了八成,等于是被彻底打残了。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道:“少校,你们团就在原地好汉休整吧。至于接下来的战斗,就由舍别柳克少校的二团来担当主攻任务。”
“师长同志,虽然我们的人少了点。”萨赫诺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战壕里忙碌的部下,态度坚决地:“但是我们团还是可以继续打主攻。”
“行了,少校同志。”利久科夫抬手制止了萨赫诺后面想的话,“我刚刚看到战士们在战斗中的表现,他们表现得都很英勇。不过你们团的伤亡实在太大了,所以现在我们给你们的任务,一是休整,二是担任掩护炮兵阵地的任务。”他到这里,停顿了片刻,随后提高嗓门问道,“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萨赫诺不情不愿地答应道。
利久科夫扭头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舍别柳克,道:“少校,跟我到前面去看看敌人的下一个阵地的情况,以便决定该怎么打?”完,他带头沿着战壕朝观察点走去,走了几步,他便停了下来,转身冲萨赫诺一摆头,吩咐道,“萨赫诺少校,你也一起来。”
几人沿着战壕朝前走的时候,舍别柳克将手搭在了萨赫诺的肩膀上,友好地问:“我老伙计,你是不是还在为我们团接替了你们团的主动任务,而耿耿于怀啊?”
萨赫诺摇摇头,垂头丧气地:“我没有,只不过想到部队刚上战场,还不到一个时,就被德军打残了。看样子,接下来的战斗都没有我们的份了。”
走在前面的利久科夫正好听到萨赫诺牢骚的话,便侧过脸边走边道:“少校,这个仗不是一两就能打完的,你们团以后有的是仗打。”
听到利久科夫这么,萨赫诺才重新高兴起来。他连连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萨赫诺少校,”利久科夫放慢脚步,和萨赫诺肩并肩地走在一起,语重心长地对他:“在二团进攻时,你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好好地总结一下你们团在今的这场战斗的经验教训,看看该如何改进,为下一次的战斗做准备。”
三人来到了战壕的尽头,站在这里用望远镜可以清晰地看到几公里外的德军阵地。利久科夫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一边对旁边的参谋道:“敌人的阵地有两条战壕组成,中间用交通壕相连。也许敌人做梦都想不到我们会从这个方向进攻他们,所以阵地前没有拉铁丝网和布置雷区,阵地上也几乎看不到什么火力点……”
旁边的参谋一边听,一边快地将利久科夫所讲的内容,都记录在手里的笔记本上。看到参谋记录完毕后,利久科夫又吩咐他:“参谋同志,给集团军司令部报,将我们占领德军阵地的消息向司令员汇报。”
罗科索夫斯基在指挥部里收到了利久科夫来的电报后,将马利宁、洛巴切夫和卡扎科夫叫到了面前,然后道:“指挥员同志们,利久科夫上校刚刚来电报,他的部队在经过激战以后,已成功地占领了德军右翼的外围阵地,正准备向敌人的防御纵深展。”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音刚落,洛巴切夫就激动地:“太棒了,这真是太棒了。利久科夫上校和他的部下都是好样的。”到这里,他抬手看了看表,然后补充,“亮刚一个多时,他们居然就成功地占领了敌人的外围阵地,这真是太了不起了。”
卡扎科夫显然洛巴切夫这么乐观,他等洛巴切夫完后,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虽然利久科夫没有如果夺取的德军阵地,但据我对他的了解,部队的伤亡一定非常大。”
听完卡扎科夫所的话,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开口,洛巴切夫便抢先道:“炮兵主任同志,话不能这么,为了打败法西斯侵略者,保卫我们的祖国,我觉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可以承受的。”
罗科索夫斯基非常赞同卡扎科夫的分析,他微微点了点头,赞同地:“炮兵主任同志,您分析得没错,在这场战斗中,摩步师的伤亡一定不了,没准其中的一个团已经打残了。”到这里,他扭头问马利宁,“参谋长,格里亚兹诺夫上校的第64步兵师在什么位置?”
马利宁连忙指着地图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在这里,在摩步师左侧约三公里的位置,他们将和友军齐头并进,一起去截断德军部队的退路。”
“很好,很好。”罗科索夫斯基连两个很好以后,又接着问道:“不知道第19集团军的部队前进到什么位置了?要知道这次作战,我们只是配合,唱主角还是他们。”
马利宁听到这话,摇摇头,回答:“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今还没有接到来自第19集团军的任何消息,所以对他们的动向一无所知。”
罗科索夫斯基听马利宁完,不禁苦笑了一下,心这个苏军还真是像自己所了解的一样,友军之间配合作战,根本就不主动互相通气,经常导致这样的联合作战到了最后,就不知不觉变成了各自为战。他轻轻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道:“我还是打电话问问科涅夫将军,了解一下友军的动向,这样才好指挥我们的部队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罗科索夫斯基打通了科涅夫的电话,在打过招呼后,他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将军同志,我们的部队已顺利地渡过了沃皮河,并在半个时前,成功地占领了德军侧翼的一个防御阵地,目前正在向敌人的防御纵深展。不知道您的部队进展到什么位置了?”
“什么,您的部队已渡过了沃皮河?”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通报,科涅夫显得有些吃惊。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接着道:“我们的部队目前正在悄悄地朝进攻出点运动,虽然已经亮了,但德国人显然还没有现我们的动作,相信我们一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听完科涅夫的介绍后,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肌肉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他没想到自己这支担任配合任务的部队,已向敌人起了猛攻,而唱主角的友军部队,到此刻都还没有进入进攻出位置。
由于在不久之后,科涅夫即将成为西方面军新的司令员,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罗科索夫斯基还不能和对方翻脸,他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将军同志,不知道您的部队在什么时候,可以向敌人起进攻?”
“一个时。”科涅夫毫不迟疑地道:“我想最多一个时,我的部队就能向敌人起进攻。等他们渡过了沃皮河以后,就会立即向南展,到时您让部队来个向心突击,相信一定能击溃或者重创驻扎在沃皮河西岸的德军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现那里距离自己部队的位置过了三十公里,假如德军层层布防的话,没有三五时间,两支部队是根本无法会师。但为了顾全大局,他还是强忍着怒火回答:“好吧,将军同志,我会让我们的部队继续向北推进的,争取早日与您的部队会师。”(未完待续。)
第二百〇八章 合围(上)
利久科夫和格里亚兹诺夫两位师长的顽强进攻,将沃皮河西岸的德军注意力完全吸引了过来。大量的德军部队,从被从沃皮河岸边和北面调了过来,用于阻击冲向他们纵深的苏军部队。德军的兵力调动,被第19集团军的侦察兵现了。他们立即将这个情报,通过电报回了集团军司令部。
科涅夫看完侦察兵回来电报,顿时喜不胜收,他扬着手里的电报,对自己的参谋长和军事委员道:“我们进攻前方的敌人,如今正在进行调动,准备南下去迎击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我觉得应该给进攻阵地的上指挥员报,让他们将进攻时间推迟,等到敌人都撤走了以后再起进攻。”
参谋长听后皱着眉头:“司令员同志,德军这样大规模的调动,第16集团军突击部队的形势变得太妙了,他们如果在战斗中伤亡过大的话,很容易会陷入德军的合围,甚至有被歼灭的危险。”
“参谋长同志,”科涅夫带着明显的不满道,“您所的这种可能完全存在,但是您应该很清楚,他们的行动,只不过是为了配合我们的反攻行动。假如他们能吸引更多的敌人过去,那么我们在进攻时,所受到的阻力就会大大减弱……”
“可是,司令员同志。”参谋长打圣地:“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友军陷入德国人的合围之中。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我建议部队立即起进攻,将正在调动的敌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来。”
“参谋长同志,您这是怎么了?”科涅夫等参谋长完后,语气严厉地道:“第16集团军的突击部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才将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们那里。假如我们在这种时候起进攻,那样不是让他们的努力前功尽弃了吗?”
科涅夫的话,让参谋长明白,他提出的建议是多么不恰当,而这个提议又使自己陷入了多么尴尬的境地。幸好在这时,军事委员言了,他笑着对科涅夫:“司令员同志,您别生气。参谋长的本意是好的,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友军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陷入敌人的合围,所以显得有点急躁。”
有了军事委员在中间打圆场,科涅夫挥了挥手,大度地:“我理解参谋长的心情,他的出点是好的。但现在友军好不容易将敌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如果我们在这种时候起进攻,那么敌人就会重新回到原来的阵地上,去阻止我们的进攻。但如果等敌人的大部队离开了现有区域后,我们再起进攻,敌人就是想调头赶回来,到时也来不及了。只要我们打得越好,敌人就会变得越混乱,到时友军也能转危为安。”
听完科涅夫的解释后,参谋长点了点头,态度诚恳地:“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是我误会您了。您放心吧,我这就去给前沿指挥员报,让他们将进攻时间推迟。”
就在第19集团军参谋长给前沿指挥员报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也收到了利久科夫他们来的电报。他看完以后,将电报递给了洛巴切夫,然后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您对这事怎么看?”
洛巴切夫看完电报后,皱着眉头道:“虽然我对军事上的事情不是很懂,但如果第19集团军还不进攻的话,我们的这两个师就有可能陷入德军的合围,甚至会被全歼。”到这里,他迟疑了片刻,然后问,“您看,是不是给科涅夫将军打个电话,请他立即让部队起进攻,为我们的突击部队减轻压力。”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出人意料地摇了摇头,道:“就算打了电话也没用。我可以肯定地,科涅夫将军现在没准给他在前沿的部队下达了推迟进攻的命令。”
“啊?!推迟进攻时间?”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旁边的马利宁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不解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这是为什么啊?”
“你们来看。”罗科索夫斯基将几人叫到了地图前,指着利久科夫的部队目前所在的位置道:“我们的部队正在沃皮河的下游,和德军进行着激战。利久科夫他们之所以感觉到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烈,是因为德国人把上游的部队调了过来。”
马利宁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这样一来,沃皮河的上游地区不就变得空虚了么?那为什么科涅夫将军的部队还不向敌人起进攻呢?”
“因为他们还在等待出击的时机。”罗科索夫斯基如同科涅夫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将他的意图全部分析出来了,“科涅夫将军是想等到敌人都调走以后,再出其不意地起进攻,他们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取这些防御空虚的地区。”
“他这样做,第19集团军的部队伤亡倒是了,可我们的部队呢?”马利宁不服气地道:“要知道利久科夫上校的摩步第一师,新兵的人数占了将近一半,等这一仗打下来,估计很多营连级建制都会被打光的。”
“参谋长,部队打光了,我们还可以补充嘛。”洛巴切夫开口劝马利宁:“都是为了胜利,我们要顾全大局嘛。”
马利宁听洛巴切夫完后,一言不地盯着地图,似乎想从这里看清楚利久科夫他们是如何德军进行激战的。
罗科索夫斯基见到马利宁这副失落的表情,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吩咐他:“参谋长,给利久科夫和格里亚兹诺夫两位师长报,让他们暂时停止进攻,在原地构筑防御工事,准备抗击德军更加猛烈的进攻。”看着马利宁要离开,他又补充了一句,“参谋长,再把牵制德军部队的重要意义告诉他们,让他们做到心中有数。”
几分钟以后,利久科夫接到了马利宁来的电报。他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后,立即给在前面指挥作战的舍别柳克打去了电话,命令道:“少校同志,命令部队暂时停止进攻,在原地构筑防御工事,准备抵御德军的猛烈攻势。”
“师长同志,”舍别柳克还以为利久科夫命令他停止进攻,是担心部队的伤亡太大,连忙解释道:“我们团如今还有一千多人,完全有能力继续向敌人的防御阵地起进攻……”
“够了,舍别柳克少校。”利久科夫不等他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冲着话筒大声地:“德国人被我们的凶猛攻势吓坏了,他们正从各个地方调集兵力,向我们这里压过来。你要是一味地猛打猛冲,把部队都打光了,等敌人的主力冲上来的时候,用什么样的兵力去抵抗敌人的进攻?”
舍别柳克沉默了片刻,然后不甘心地:“我们接到的任务,是配合第19集团军的部队,向敌人起反攻。可仗打到了现在,除了我们两个师在顽强地战斗外,第19集团军那边连半点动静都没有,他们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我刚刚接到了参谋长从司令部来的电报。”利久科夫觉得在这种时候,不能隐瞒自己的部下,至少要让他们做到心中有数,于是他道:“根据司令员同志的分析,第19集团军的进攻可能要推迟。只有等敌人都调到我们这个方向,正面的守卫力量变得空虚的时候,他们才会起进攻。”
“见鬼,这是见鬼了。”舍别柳克听到利久科夫这么,顿时急眼了:“我们本来只是配合他们作战,结果现在倒好,我们的佯攻变成了强攻,而他们却躲在旁边看热闹……”
利久科夫虽然对第19集团军迟迟不行动心存不满,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却不得不制止自己的部下继续往下,“行了,舍别柳克少校,别再了。我命令你们立即构筑防御工事,最好在阵地前面布设地雷。”
“师长同志,既然现在已没有选择的余地,那我们只能试试了。”舍别柳克阴沉着脸回答:“不过要在要德国人的眼皮子底下布雷,我觉得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他们的炮火就可以将我们埋设的地雷全引爆。”
“舍别柳克少校,我知道要让你们在阵地前布雷,是很困难的事情、”利久科夫语气强硬地道:“但不管怎么样,你们都必须在阵地前面布雷。我们这次出击,带的地雷不多,我待会儿会派人给你送去的。记住,一定要进行顽强地防御,将敌人的兵力牵制在我们这个方向,使友军能从容不迫地进攻敌人兵力薄弱的地段。懂吗?”
摩步第一师在构筑阵地,并在阵地前布雷时。格里亚兹诺夫师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由于这支部队几乎都是老兵,所以一接到电报,指战员们就停止了对德军阵地的进攻,回到进攻出地,利用地形开始修筑起防御工事,并在抓紧时间在阵地前布雷和拉上铁丝网。
摩步第一师的工事刚挖了一半,德军的步兵就在坦克的引导下起了冲锋。看着朝自己的阵地冲过来的敌人,舍别柳克冲着话筒喊道:“师长同志,敌人的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朝我们起了冲锋。”
利久科夫听到自己的部下有点惊慌失措,连忙提高嗓门:“少校,不要慌张,就算你们的防御工事没有修完,敌人要想冲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告诉你的战士,先不忙打坦克,让他们集中火力打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只要消灭了部队,坦克就没啥了不起,即使它们在雷区里不被炸毁,等他们靠近了你们的阵地,也可以用反坦克枪或者集束手榴弹将它们解决掉。”
他刚到这里,突然听到耳机里传出了巨大的轰隆声,他连忙问道:“舍别柳克少校,你那里生什么事情了?”
在听筒里传出的巨大爆炸声中,隐约听见舍别柳克在:“是敌人的炮弹,落在我的指挥所旁边爆}炸。”
“少校,你参加战斗也不是一两了。”听炮弹落在舍别柳克的指挥所旁边爆}炸,利久科夫虽然心里有点担心,但他还是故作镇静地:“这样的情况你应该是经常遇到。记住,命令你的战士向敌人的步兵开火,要将他们的坦克和步兵分割开来。”
“明白!”舍别柳克响亮地回答道。
沃皮河的下游打得热火朝,而上游却变得冷冷清清。在第19集团军的进攻正面,河上有一座木桥,由于大量的部队被调走,这座原本极为重要的桥梁,如今只有五六名德军士兵在看守。
在后方的科涅夫听到前线指挥员的报告后,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对参谋长:“参谋长同志,目前我们的进攻部队前方,敌人的兵力已非常薄弱,可以让我们部队起进攻了。”
他刚到这里,突然听到耳机里传出了巨大的轰隆声,他连忙问道:“舍别柳克少校,你那里生什么事情了?”
在听筒里传出的巨大爆炸声中,隐约听见舍别柳克在:“是敌人的炮弹,落在我的指挥所旁边爆}炸。”
“少校,你参加战斗也不是一两了。”听炮弹落在舍别柳克的指挥所旁边爆}炸,利久科夫虽然心里有点担心,但他还是故作镇静地:“这样的情况你应该是经常遇到。记住,命令你的战士向敌人的步兵开火,要将他们的坦克和步兵分割开来。”
“明白!”舍别柳克响亮地回答道。
沃皮河的下游打得热火朝,而上游却变得冷冷清清。在第19集团军的进攻正面,河上有一座木桥,由于大量的部队被调走,这座原本极为重要的桥梁,如今只有五六名德军士兵在看守。
在后方的科涅夫听到前线指挥员的报告后,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对参谋长:“参谋长同志,目前我们的进攻部队前方,敌人的兵力已非常薄弱,可以让我们部队起进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〇九章 合围(中)
德军在这个方向并没有构筑什么像样的防御工事,见数不清的苏军指战员涌过桥,如狼似虎地朝自己扑过来,那些待在帐篷外,又没有什么掩体的士兵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窝蜂似的往回玩命地逃窜。敌人在逃,苏军指战员在后面追,边追还边冲着四散奔逃的敌人开枪。
从起进攻,到全歼德军的一个守备连,前后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该师的师长过来清点过战损以后,惊奇地现消灭了将近两百名敌人,而自己的部队伤亡不过二十几人。他连忙扭头冲跟在身后的参谋道:“去给集团军司令部报告,我师已成功地渡过了沃皮河,歼灭敌人一个连,自身伤亡不过二十几人。”
科涅夫接到电报以后,不禁喜笑颜开,他将电报递给坐在旁边的军事委员,然后激动地:“军事委员同志,看来我们的战略是正确的,敌人都被第16集团军的突击部队吸引过去了,所以我们的进攻才能这样顺利。”
军事委员看完电报后,往旁边的桌上一放,叹了口气,道:“我们的胜利,都是友军的战友用鲜血和胜利换来。我想他们现在一定在承受着敌人的猛烈进攻,不知道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能支持多久。”
科涅夫望着面前的地图,捏在下巴沉思了片刻,然后将参谋长叫到了面前,吩咐他:“参谋长同志,给参战各师师长报,我们的友军为了吸引德军的注意力,正承受着敌人的疯狂进攻,让他们加快攻击度,迅地在沃皮河西岸抢占村庄和居民点。”
在沃皮河下游的战斗,正在激烈地进行着。
连着打退了德军的两次冲锋以后,舍别柳克给利久科夫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着急地:“师长同志,情况比我们想象得更加严重。我们阵地前的雷区,在敌人的长时间炮击过后,几乎找不到没有爆炸的。而且在打退敌人冲锋的过程中,我们团也伤亡惨重,我请求您立即将三团调上来,否则阵地有可能守不住。”
“不行,少校同志,现在还不是动用三团的时候。”利久科夫态度坚决地回答舍别柳克:“敌人的炮火太猛烈,三团的两千多指战员上去,把他们布置在什么地方?总不能让他们躲在石头后方,或趴在弹坑里吧?如果这样部署,等敌人一阵密集炮轰之后,阵地上就剩不下几个活人了。”
听到舍别柳克那边沉默不语,利久科夫又语重心长地:“司令员同志在电报里了,只要我们能将敌人的主力吸引过来,那么第19集团军的反攻就能进展得更加顺利。虽然我们的兵力和技术装备,都远远比不上德国人,但我们是铁的红军,有着不屈不饶的战斗意志,有着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我相信您和您的部下一定能顶住德国人的疯狂进攻。”
这边刚结束和舍别柳克的通话,利久科夫又接通了三团。但听到三团长的声音后,他立即语气严肃地:“团长同志,目前在前面阻击敌人的二团伤亡惨重,你们要做好准备,虽然去接替他们的防务,有困难吗?”
“没有,师长同志。”三团长立即向利久科夫表态:“我们团早就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只等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随时投入战斗。”
“很好,团长同志,这样很好。”利久科夫听到团长的回答,欣慰地:“先让指战员们继续休整吧,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派你们团上去的。”
利久科夫刚放下电话,和他一起待在掩蔽部里的萨赫诺便奇怪地问道:“师长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二团的指战员伤亡惨重,为什么不现在就从齐装满员的三团调人去支援他们呢?哪怕只调一个营也行啊,这样我们守住阵地的把握也要大很多。”
利久科夫望着他的部下,微笑着:“少校,司令员同志曾经告诉我,打防御战,一定要留下充足的预备队。你的一团基本打光了,二团眼下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假如我这么早就将三团投入战斗,等到我们起反击时,我的手里就没有可以动用的兵力了。”
“我们还有可能起反击吗?”萨赫诺用手指着远处硝烟滚滚的战场,情绪激动地:“师长同志,敌人正在不停地朝我们起攻击,二团能否守住阵地都是一个未知数,可您却在这里什么反击的事情。”
“放心吧,我相信我们反击的时刻很快就会来到。”利久科夫完后,扭头吩咐身后的通讯兵:“给司令部报,向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报告,二团在敌人的猛烈攻势下伤亡惨重,希望集团军司令部能给我们提供必要的帮助。”
萨赫诺看着报务员报时,主动向利久科夫提出:“师长同志,我们现在还有坦克分队和炮兵团没有使用,是否让他们现在就参加战斗?”
“不行,炮兵团和坦克分队暂时还不能动。”利久科夫表情严肃地对自己的部下道:“他们将和三团在关键时刻挥重要的作用。”
在第16集团军的司令部里,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利久科夫来的电报。当他低头看电报时,站在旁边的马利宁向他建议:“司令员同志,摩步第一师如今伤亡过半,您看是否将他们先撤回来?”
“撤回来?”罗科索夫斯基正好在这时看完了电报,他将电报随手递给了洛巴切夫以后,冲着马利宁反问道:“为什么要把他们撤回来?”
马利宁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谨慎地道:“敌人的攻势太猛,如果再不撤退的话,我担心他们会全军覆灭。”
罗科索夫斯基摇摇头,道:“参谋长同志,你难道忘记了,目前在沃皮河西岸战斗的,不仅仅是利久科夫上校的摩步第一师,还有格里亚兹诺夫上校的部队。假如我们命令第一师撤退,那么他们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会陷入敌人的合围,甚至面临着被消灭的命运。所以无论如何,利久科夫将军的第一师都必须继续坚守现有阵地,等待着局面的好转。”
洛巴切夫放下电报,有些担心地:“虽然科涅夫将军的部队已起了进攻,但他们的进攻要想将敌人彻底打乱,没有半到一的时间,是根本做不到的。我担心利久科夫上校的部队,根本支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您得非常正确。”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对洛巴切夫的话表示赞同,他接着道:“所以我们必须为他们提供一些支援。”
听要支援第一师,马利宁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你那打算命令哪个师渡河去增援利久科夫上校他们啊?”
“参谋长,你觉得我们的部队在大白行军,不会被敌人的飞机现吗?”罗科索夫斯基板着脸,面无表情地道:“如果行军的队伍遭到敌人的空袭,估计等他们渡过河去,赶到利久科夫那里时,也剩不了多少人了。”
“那我们应该怎样去支援他们呢?”马利宁着急地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将卡扎科夫叫到面前,对他道:“炮兵主任同志,请您立即命令炮兵营朝着沃皮河西岸的德军阵地进行炮击。”接着又吩咐马利宁,“参谋长,你再给第18师奥尔洛夫上校打电话,让他命令部队摆出一副准备渡河的架势,来吸引敌人的注意。”
罗科索夫斯基布置完任务后,将卡扎科夫和马利宁两人还皱着眉头在思索自己下这样命令的用意,便轻轻叹口气,主动解释:“根据前面的报告,敌人不光将沃皮河上游的部队调往了利久科夫他们那里,同时河边的不少守军也调走了。我们这个时候就算是派部队去增援利久科夫,也有点来不及了。既然是这样,我们不如来佯动一下,将敌人注意力从利久科夫他们那里,再吸引到沃皮河边来,这样不就减轻了摩步第一师所承受的压力吗?”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后,两人立即恍然大悟。卡扎科夫一拍自己的额头,道:“我这是太糊涂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敌人看到他们的阵地遭到炮击,第一反应就是我们准备进攻了,再看到沃皮河东岸的第18师的佯动,就更加会深信不疑。这样就可以让他们将一部分正在进攻利久科夫师的兵力,重新调回到沃皮河的西岸阵地去。妙,司令员同志的这个计策,真是太妙了。”
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冲他挥了挥手,吩咐道:“既然明白我的意图了,那您还愣着做什么,立即去执行我的命令吧。”
在沃皮河下游,德军对利久科夫师的防区再一次起了进攻。这次他们还是和前两次一样,由坦克引导着步兵,向舍别柳克团的阵地起了冲击。
敌人的坦克在距离阵地还有三百多米的地方停下,调整了一下炮口,就朝着战壕开炮了。炮弹落在战壕的前后左右爆}炸,腾起一团团的黑烟。舍别柳克弯着腰,沿着刚抢修过的战壕朝前走着,他边走边扯着嗓子喊道:“同志们,不要害怕,敌人的坦克怕压上地雷,或者被我们集束手榴弹炸毁,所以只能躲得远远的。大家不要慌,将敌人的步兵放进了再打,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在,就绝对不能让敌人从我们的阵地上通过。”
这时,德军的步兵队列已越过了停在那里炮击的坦克。他们开始是大步走,接着跑,然后奔跑的度越来越快。见到敌人冲过来,有的新战士沉不住气,拼命地扣动着扳机,想将敌人打倒。但因为紧张,射出的子弹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一个敌人都没有被打倒。
正好巡视到这里的舍别柳克见到这种情况,连忙制止了新战士这种行动,大声地对他们:“不要开枪,把敌人放进了再打。”
一名年轻的战士回头望着自己的团长,带着哭腔:“少校同志,要是等敌人跑近了再开枪,就会出现我们没把敌人打死,却被敌人打死的情况。”
舍别柳克立即扑倒战士的身边,冲着他道:“很多德国兵都是身经百战的,他们的枪法准,几乎一开枪就能命中目标。但这没啥可怕,你一个人射击打不中他,但一群人开枪,总有人能打中他吧。待会儿敌人上来了,你们就放排枪,明白了吗?”
周围的几名新兵听到团长这么,立即响亮地回答道:“明白!”
听了战士回答,舍别柳克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弯着腰朝前面跑去。在半路上,他遇到了手下的一名营长,连忙叫住对方,指着新兵居多的地段,吩咐对方:“大尉同志,你派几个老兵到新兵那里去,加强那里的火力。你要用性命向我保证,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德国人从我们的阵地上通过。”
“放心吧,团长同志。”营长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只要我没被子弹打死,就绝对不会放德国人过去的。”
敌人冲到离战壕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舍别柳克不再继续往前巡视了,而是趴在几名的战士身边,仔细地观察着快接近的敌人。
旁边的一名战士声地数着敌人距离还有多远:“一百米…九十米…八十米…七十米…六十米…五十米……”
当战士数到五十米的时候,舍别柳克大吼一声:“开火!”随后举起手枪朝着冲过来的敌人开了一枪。枪声就是号令,随后整个阵地上的轻重武器一枪开火,将猝不及防的德军士兵打倒了一片。(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〇章 合围(下)
冲上来的德军数量太多了,况且苏军开枪射击时,他们离阵地已距离很近了。五十米的距离,只需十几秒就能冲上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德军跳进了战壕,和苏军展开了近战。
舍别柳克见到敌人冲进了战壕,把打光了子弹的手枪往旁边一扔,弯腰捡起一名牺牲战士手里的上了刺刀的步枪,大喊一声:“杀啊!”然后就朝着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冲了过去。
一个德国兵端着枪朝舍别柳克扑过来,舍别柳克将身子一侧,出手将德国人刺翻在地。旁边的几名德国兵,在干掉了和他们拼刺刀的苏军战士后,看清楚了舍别柳克是位指挥员,立即一起朝他冲了过来。
舍别柳克抬枪格开了一名德国兵刺来的刺刀后,随手一枪将对方刺倒在地。他拔出刺刀,正准备再刺时,却现三名德国兵成扇形朝他围了过来。正当他犹豫该先对付哪一个时,只听啪啪啪三声枪响,三名德国兵纷纷应声倒下。
舍别柳克回头一看,原来是他手下的营长。营长手提着手枪,喘着气对舍别柳克:“团长同志,部队伤亡太大,我们该怎么办?”
舍别柳克表情严肃地回答道:“大尉同志,师长有命令,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就绝对不准后退。我们只能打下去,除了继续打下去,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营长答应一声,挥舞着手里的手枪,朝德国人最多的地方冲了过去。舍别柳克深吸了几口气以后,也端着枪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此时此刻的阵地上,除了少数地段还在射击外,大多数地方的苏军指战员同冲上来的德国兵厮杀在一处。
舍别柳克刚刺倒了一名德国兵,忽然被另外一名德国兵刺中了左手手臂。他大吼一声,抬腿将对方踹倒在地,强忍着疼痛上前给对方补上了一刀。正当他捂住受伤的手臂,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大声地喊自己:“团长,团长……”
舍别柳克转身望着喊自己的战士,正想开口问话时,对方指着后面激动地:“团长,您快看,援兵,我们的援兵到了!”
舍别柳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支数百人的部队,正在快地朝自己这边跑过来。他定眼一看,跑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团团长萨赫诺少校。见到援兵的到来,他不禁惊险万分,冲着正在和德军混战的指战员们喊道:“同志们,我们的援兵到了,加把劲,把德国人赶出我们的阵地。”
听到舍别柳克的喊声,苏军指战员顿时士气大振,把德军打得左支右绌难以招架。当一团的指战员上来后,噼里啪啦一阵射击,又将几十个德国人放倒在地。德国兵见势不妙,立即纷纷调头朝回跑去。
看到一团的指战员要跟着敌人的后面追上去,舍别柳克连忙喊道:“停止追击,停止追击,立即回到战壕里来。”完,他一把拉住从身边经过萨赫诺,一起躲进了战壕。
萨赫诺不解地问道:“舍别柳克少校,德国人被我们打退了,现在正是追击的好时机,您为什么要让我们停止追击呢?”
舍别柳克神色严峻地:“德国人的坦克还停在不远处呢,只要看到他们的步兵和我们脱离的接触,就会立即进行炮击的。您让部队追上去,不是让他们送死吗?”
舍别柳克的话刚完,德军停在远处的坦克就开始了射击,炮弹落在阵地的附近爆}炸,立即就将一些躲闪不及的指战员炸翻在地。
好在这个时候,沃皮河边响起了轰隆隆的炮声,德军以为第16集团军准备渡河作战了,连忙命令坦克停止了炮击,并将它们调到河边去加强防御。
见敌人的炮击停止,萨赫诺开始清点人数。点完以后,他望着舍别柳克,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地:“舍别柳克少校,我的战士在和德国人拼刺刀,只牺牲了两个,伤了十几个。可刚刚的一番炮击,我却伤亡了五十几个人。”
听到萨赫诺这么,舍别柳克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岔开话题问道:“对了,萨赫诺少校,你们怎么来了?”
萨赫诺朝阵地的后方努了努嘴,道:“是师长同志看到你们这里形势不妙,所以让我们团来增援你们。”
舍别柳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地:“幸好你们来得及时,否则我的团肯定会在这场白刃战中丧失殆尽的。我真没想到,德国人拼刺刀也是这么厉害。”
沃皮河下游进行着激烈的阵地战,而在上游,却是一边倒的击溃战。由于德军把上游的大部分兵力,都抽调到下游去迎接利久科夫和格里亚兹诺夫的部队,所以在第19集团军的进攻区域内,兵力空虚的防御阵地,根本挡不住苏军的猛烈攻势。
一名苏军团长在连着夺取了两个居民点一点,苦笑着对自己的部下:“这些德国人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感觉我们今不是来打仗,而是和德国人赛跑的。”完,他立即吩咐身边的报务员,“立即报告师长,我们准备去进攻下一个居民点,请他立即派部队来接收这个居民点。”
罗科索夫斯基在自己的司令部里,接到了科涅夫来的电报。他对着地图看了半,然后猛地一拍桌子,连声叫起好来。
见到他的情绪如此激动,旁边的洛巴切夫、卡扎科夫和马利宁的脸上写满了疑惑。最后还是洛巴切夫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目前摩步第一师的情况很不妙,两个团都在战斗中几乎丧失殆尽,您怎么还在叫好呢?”
“军事委员同志,您来看。”罗科索夫斯基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指着地图道:“沃皮河的上中下游的形状,就如同一张弓。您瞧瞧,科涅夫将军的第19集团军从上游开始的进攻路线,就是一条直线。”
洛巴切夫看了看地图,然后不以为然地:“我看出来了,沃皮河是一张弓,而科涅夫将军的部队的进攻路线,就如同一张弓弦似的……”到这里,他忽然愣住了,然后浑身一震,吃惊地,“司令员同志,您的意思是,假如科涅夫将军的部队保持现有的攻击路线,只要和格里亚兹诺夫的部队会师的话,那么部署在沃皮河边的德军部队,就会被我们合围。”
罗科索夫斯基见洛巴切夫的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便笑着点了点头,肯定地:“没错,军事委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这支德军部队被我们包围的可能很大。”
“司令员同志,”这时马利宁插嘴道:“要想合围这支德军部队的关键,就是利久科夫将军的第一师,能否挡住敌人的凶猛进攻。假如敌人从他们那里撕开一道缺口的话,那么我们的包围圈就失去了意义。”
卡扎科夫接着道:“从目前的情况看,利久科夫上校的摩步第一师的防御,打得还是很不错的。他们抗住了敌人三次凶猛的进攻,使敌人击退或者消灭他们的企图不能实现。当然我们的部队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据我所知,目前阵地上已非常困难,部队的作战潜力已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要搞清楚的是,以他们现有的能力,还能继续坚持多久。”
罗科索夫斯基:“我在战前就认识利久科夫上校,他是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我觉得他应该还隐藏着实力,准备在和德军决战时使用。参谋长,”他扭头吩咐马利宁,“你立即给利久科夫上校报,问问他手里还有多少部队,还能在现有的阵地上坚持多长时间?”
“是。”马利宁答应一声,就去给利久科夫报了。
谁知他刚走到报话机旁,报务员便递给了他一卷细长的电报纸,同时道:“参谋长同志,这是摩步第一师刚来的电报。”
马利宁拉开电报纸看了一会儿后,快地走回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情绪有些激动地报告:“司令员同志,利久科夫上校来电。他目前手里还有一个齐装满员的三团,炮兵团和坦克分队,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他想问问您,什么时候可以动用他的预备队。”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然后道:“参谋长,你去给利久科夫回电,目前第19集团军的部队进展顺利,已占领了敌人侧后方的多个居民点和村庄,正在向敌人的防御纵深挺进。让他们无论如何要坚持到黑,那是对德军的合围也许就完成了。”
利久科夫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电报后,反复地看了几遍,然后对自己的参谋长道:“参谋长,您瞧瞧司令员的这份电报,他虽然没什么时候让我们动用预备队,但提到了让我们坚持到黑。难道他是暗示我们在黑以后,对当面的德军展开反击吗?”
参谋长把罗科索夫斯基的电报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然后点了点头道:“师长同志,我和格里亚兹诺夫上校联系过,他们那里虽然也遭到了德军的攻击,但攻击强度显然没有我们这里大。一旦第19集团军的部队完成了对德军的合围,那么敌人肯定会将我们这里选为突破口,因此到那时,我们就能将三团和炮兵团、坦克分队投入战斗了。”
卡扎科夫接着道:“从目前的情况看,利久科夫上校的摩步第一师的防御,打得还是很不错的。他们抗住了敌人三次凶猛的进攻,使敌人击退或者消灭他们的企图不能实现。当然我们的部队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据我所知,目前阵地上已非常困难,部队的作战潜力已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要搞清楚的是,以他们现有的能力,还能继续坚持多久。”
罗科索夫斯基:“我在战前就认识利久科夫上校,他是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我觉得他应该还隐藏着实力,准备在和德军决战时使用。参谋长,”他扭头吩咐马利宁,“你立即给利久科夫上校报,问问他手里还有多少部队,还能在现有的阵地上坚持多长时间?”
“是。”马利宁答应一声,就去给利久科夫报了。
谁知他刚走到报话机旁,报务员便递给了他一卷细长的电报纸,同时道:“参谋长同志,这是摩步第一师刚来的电报。”
马利宁拉开电报纸看了一会儿后,快地走回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情绪有些激动地报告:“司令员同志,利久科夫上校来电。他目前手里还有一个齐装满员的三团,炮兵团和坦克分队,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他想问问您,什么时候可以动用他的预备队。”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然后道:“参谋长,你去给利久科夫回电,目前第19集团军的部队进展顺利,已占领了敌人侧后方的多个居民点和村庄,正在向敌人的防御纵深挺进。让他们无论如何要坚持到黑,那是对德军的合围也许就完成了。”
利久科夫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电报后,反复地看了几遍,然后对自己的参谋长道:“参谋长,您瞧瞧司令员的这份电报,他虽然没什么时候让我们动用预备队,但提到了让我们坚持到黑。难道他是暗示我们在黑以后,对当面的德军展开反击吗?”
参谋长把罗科索夫斯基的电报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然后点了点头道:“师长同志,我和格里亚兹诺夫上校联系过,他们那里虽然也遭到了德军的攻击,但攻击强度显然没有我们这里大。一旦第19集团军的部队完成了对德军的合围,那么敌人肯定会将我们这里选为突破口,因此到那时,我们就能将三团和炮兵团、坦克分队投入战斗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失败的劝说
沃皮河边德军被苏军部队合围的消息,先后传到了第19集团军和第16集团军的司令部。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和指挥部里其他欢欣鼓舞的指挥员截然不同,他只是盯着地图皱着眉头愣。
洛巴切夫将罗科索夫斯基闷闷不乐的样子,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听到这样的消息,一点都不感到高兴吗?要知道这样的反击,是当前的形势下,是具有非常重要的政治意义的。”
罗科索夫斯基等洛巴切夫完后,苦笑着反问道:“军事委员同志,虽然我们围住了德军的一个摩托化师,但是我们有能力吃掉他们吗?”
洛巴切夫想了一会儿,然后谨慎地:“合围德军的部队,第19集团军有四个师,而我们也有两个师,虽然利久科夫上校的摩步第一师伤亡惨重,但另外的五个师对方德军的一个师,而且是建制不完整的师,我觉得消灭他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军事委员同志,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大家。”罗科索夫斯基见马利宁和卡扎科夫他们也围了过来,目光在室内环视一周后,接着道:“虽然敌人没有什么坚固的防御工事,但他们却掌握着制空权,还有不少的坦克大炮。而我们的部队有什么呢?坦克,渡河的突击部队里,就只有利久科夫师里有一个坦克分队的十几辆坦克;友军那里的情况不太清楚,估计数量也不会太多。我们只装备了轻武器的部队,朝敌人武装到牙齿的装甲部队起进攻,本来就会遭受惊人的伤亡,如果再遭到敌机的轰炸,那么我们的进攻部队,就算人数再多,也有被敌人打垮的可能。”
他的话一完,整个指挥部里顿时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个人话。大家都在仔细地品味他所的话,现在目前的情况下,围住了德军的一个摩托化师,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
过了好一阵,卡扎科夫忍不住问道:“如果在部队展开进攻时,我们用炮火支援的话,情况会不会能好一些?”
“炮兵主任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卡扎科夫,面无表情地道:“只要您的炮兵一开炮,要不了十分钟,敌人的飞机就会飞到你们的上空,进行狂轰滥炸,将炮兵阵地摧毁。”
“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做?”马利宁开口问道。
“参谋长,现在能和第19集团军司令部直接通话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道:“我需要立即和科涅夫将军进行商议。”
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扭头朝身后看去,在那里站在指挥部里的一帮参谋,其中就有通讯参谋在其中。通讯参谋见马利宁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立即大声地回答:“报告,通过第19集团军的电话线路出了点故障,也许是线路遭到了德军的破坏,我已派出通讯兵查线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几人,来到通讯参谋的面前,表情严肃地问:“参谋同志,大概多长时间能恢复和第19集团军之间的通话?”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通讯参谋有些慌乱地回答:“司令员同志,这个可不好。要恢复通话的话,也许几分钟,也许几个时,这完全取决于电话线路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罗科索夫斯基竖起一根手指,语气严厉地:“参谋同志,我给你十分钟,假如十分钟以后,我的指挥部还无法和第19集团军之间进行通话,那么你就准备到连队里去当战士吧。”
通讯参谋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吓坏了,他抬手敬了一个礼以后,转身急匆匆地跑出了指挥部,亲自带人检查线路去了。
看着通讯参谋离去的背影,马利宁好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有什么急事,要和科涅夫将军商议啊?”
“要想吃掉在我们包围圈里的敌人,白进攻显然是不行的。”罗科索夫斯基转身回到了桌边,扭头对马利宁道:“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在夜间进攻。黑以后,敌人的飞机不能出动,而他们炮兵的炮击精度,也会大打折扣,这样我们的部队在展开进攻以后,所受到的伤亡会大大地降低。”
“我觉得给科涅夫将军电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洛巴切夫向罗科索夫斯基建议:“在电话线路恢复以前,这是最便捷的通讯方式。”
“不行,”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否定了洛巴切夫的这个提议,“有些事情,在电报上不清楚,而且科涅夫将军不见得愿意进行夜战,我必须亲自服他。”
罗科索夫斯基给了通讯参谋十分钟的时间,到了第八分钟的时候,参谋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司令员同志,电话已经恢复,可以和第19集团军司令部通话了。”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电话,给科涅夫打电话,谁知道那边的线路一直处于繁忙的状态。等了很久,才听到接电话的人用疲惫的声音问道:“喂,您是哪里?”
“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罗科索夫斯基深怕对方会挂断自己的电话,连忙以最快的度表明了身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科涅夫将军。”
“对不起,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对方用遗憾的口吻道:“司令员同志不在指挥部,他到下面视察部队去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清楚。”
“什么,科涅夫将军不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他赶紧追问道:“那军事委员和参谋长总有人在吧?我找他们也是一样的。”
“他们也不在。”对方无奈地道:“司令部里所有的指挥员,都跟着司令员视察部队去了,我估计他们最快要等到晚上才回来。”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洛巴切夫立即紧张地问:“怎么样,司令员同志,科涅夫将军怎么?”
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片刻,然后有气无力地道:“值班员科涅夫将军带着指挥部一帮人,到下面视察部队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完,他颓然地坐在了座位上,呼吸因为失望和愤怒而变得粗重,胸口也在急促地起伏着。指挥部里的人都没话,也不知道该什么好。因为高级指挥员动不动就带着一帮人到部队去视察,似乎早就是一种传统,铁木辛哥、伏罗希洛夫等几位元帅喜欢这样做,他们手下的将领们自然也会仿效。
整个指挥部陷入了长时间的沉寂,让人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最后还是罗科索夫斯基先打破沉默,他站起来对大家道:“第19集团军那里,我们可以暂时不管。但利久科夫和格里亚兹诺夫那里的力量还太薄弱了,我们需要立即给他们补充兵力。”
到这里,他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回复到平时那种充满自信的状态,他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目前第15师离沃皮河的下游最近,你立即和切尔内绍夫上校进行联系,让他尽快率领部队渡河,和河西岸的突击部队汇合。”
“他们在完成渡河以后,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呢?”马利宁在记录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后,接着问了一句。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道:“第15步兵师渡河完毕后,让切尔内绍夫上校等候我的下一步命令。”
没等马利宁去报,利久科夫和格里亚兹诺夫两人来了联名电报,向罗科索夫斯基明目前部队的伤亡较为严重,进行单纯的防御,兵力勉强足够;但如果要向敌人起进攻,那么兵力就严重不足了。
趁着马利宁还没有报,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又补充:“参谋长,你待会儿联系切尔内绍夫上校的时候,顺便给利久科夫他们个报,把我将要派部队增援的消息通知他们,并让人在河边接应,避免在黑夜中生误会。”
去部队视察的科涅夫在黑以后,才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了电话。他笑呵呵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听司令部的值班员您曾经给我打过电话,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对科涅夫这样擅离指挥岗位的举动很不满,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捏着鼻子默认这种错误的行为。他努力地用平稳的语气道:“科涅夫将军,我给您打电话,是想和您谈谈该如何对付被我们包围的这股德国人。”
“原来是这件事啊。”科涅夫不以为然地:“如果不是部队在白的战斗中过于疲惫了,也许我会让他们在夜间继续进攻。不过敌人的这个摩托化师已陷入了我们的包围圈,他们是插翅难逃了,让我们的指战员休息一晚,明亮以后再向敌人起进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彻底消灭掉。”
“科涅夫将军,对德军的进攻可千万不能停止啊。”罗科索夫斯基听到科涅夫这种毫不在乎的口吻,不禁着急地:“当年的拿破仑,如果不是担心士兵们过于疲倦,而让他们停下来休整,结果给了反法联军以喘息之机,最后也不至于有滑铁卢之败。”
科涅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居然把自己和拿破仑相提并论,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他用生硬的语气道:“将军同志,您怎么能将我们的红军,和拿破仑的军队相提并论呢?我们的指战员经过一的连续作战,都已经很疲惫了,假如不让他们进行休整,那么在明的战斗中,他们的战斗力就会受到影响。”
“科涅夫将军,请您听我。”罗科索夫斯基深怕科涅夫一气之下就挂断了电话,连忙加快了语道:“考虑到我们的步兵,在白对付德国人的坦克,对我们是很不利的。敌人的坦克,会轻而易举地将我们参与进攻的部队打垮。但如果进行夜战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敌人在黑夜之中很难判明我们的进攻方向和兵力情况。
重要的是,在夜战中,德军将丧失在空军和坦克方面的优势,我们的步兵以突然袭击的方式,冲向敌人的防御地区,靠近敌人迫使他们和我们打近战,用机枪、冲锋枪、步枪、手榴弹进行战斗,甚至用刺刀、工兵铲进行白刃战。总而言之一句话:黑夜是勇敢者的同盟。”
科涅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长篇大论后,沉默了一阵,然后还是态度坚决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觉得您有点太危言耸听了,虽然德军在技术装备上比我们强,同时他们的空军还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但我认为我们的战士是能够克服这种困难的。”
科涅夫的答复噎得罗科索夫斯基不出话,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科涅夫才会回心转意。此时此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在卫国战争的初期,苏军会节节败退了,部队缺少的不是勇敢精神,而是优秀的指挥员。像科涅夫这样的优秀指挥员,在指挥上都不可避免地犯许多错误,更何况那些名不见经传的指挥员了。
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话,科涅夫只客套地了一句:“祝您好运!”然后便不由分地挂断了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握着传来盲音的话筒,了一阵呆,然后将话筒搁在了电话底座上。他冲着洛巴切夫他们道:“科涅夫将军觉得指战员们太疲劳了,应该休息一晚,等亮以后再向敌人起进攻。”
“我们该怎么办?”马利宁着急地问:“也让部队休整一晚,等亮以后和友军一起起对德军的进攻吗?”
“不行,今晚不能让部队休息。”罗科索夫斯基态度坚决地:“如果我们真的在白起进攻,那么等待我们的命运,就是被德军坦克或者空军打垮,这样的仗,我们不能打。参谋长,立即通知列米佐夫中校,让他以最快的度,将第7坦克旅渡过河去,配合利久科夫上校他们的夜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夜战(上)
在莫斯科摩步第一师的指挥部里,正召集部下开会的利久科夫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来的电报。他把电报上的内容一读,整个指挥部里就如同水滴进了烧红的油锅里似的,顿时炸开了。
“师长,把主攻任务交给我们一团吧!”
“师长长,还是让我们二团来担任主攻任务吧!”
“一团和二团在白的战斗中伤亡惨重,还是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三团吧!”
在场的几位团长纷纷向利久科夫请战,就等着他的一声令下。
“安静,都给我安静点!”指挥部里人虽然不多,但七嘴八舌乱哄哄,也让利久科夫被吵到脑袋两个大,拍了桌子大声喝止道:“谁再大喊大叫,就给我滚出去!”他的话一出口,指挥部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十来双眼睛随着他在屋里的走动而转来转去。
虽然利久科夫很器重萨赫诺和舍别柳克两位团长,但不等于他会不顾实际情况,将夜间的主攻任务,交给他们来完成。他停下脚步后,叫了三团长的名字,然后命令道:“你们团先派出一个营,悄悄地接近敌人的防御阵地,趁他们没有防备的时候,起突然袭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敌人的防线撕开一道缺口。”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抢到了主攻任务的三团长响亮地答应了一声,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
“炮兵团和坦克分队,应该做好一切战斗准备。”虽然师里的炮兵团,和仅有十来辆坦克的坦克分队,被利久科夫当成宝贝似的,平时都藏着掖着,轻易不肯动用。但在今晚的这种情况下,利久科夫却不假思索地地给他们布置了任务:“一旦三团的进攻受挫,你们就要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明白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炮兵团长和坦克分队队长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几位团长刚刚离开,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便走进了利久科夫的指挥部。等看清楚来人后,利久科夫不禁大吃一惊,他惊奇地叫道:“原来是您啊,切尔内绍夫上校,难道您的部队已经到了?”
切尔内绍夫面带着微笑和利久科夫握握手,然后道:“大部队还在后面,我担心您这里的兵力不足,所以先带了一个团过河来支援您。”
“谢谢,真是太谢谢了。”利久科夫握着切尔内绍夫的手使劲地摇晃着,一个劲地向他道谢:“你们这一来,我们今晚所起的进攻,打败德国人的把握就更大了。”
切尔内绍夫就坐后,问利久科夫:“利久科夫上校,今晚的进攻,您是如何部署的?”
利久科夫将地图推到了切尔内绍夫的面前,指着上面对他:“切尔内绍夫同志,在离我们这里大概三公里的地方,有个山坡,敌人在那里构筑有简易的工事,另外还有几辆坦克停在那里作为固定的火力点。
我让三****部队趁着夜色悄悄接近敌人的阵地,然后出其不意地起突然袭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敌人的防线。”
切尔内绍夫听完后,盯着地图看了一阵,然后道:“上校同志,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假如您的部队在接近敌人的阵地时,被他们现了,您又打算怎么办呢?”
“这还用吗?”利久科夫表情坚毅地:“我们的指战员会迎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勇敢地冲上去,冲进阵地和德国人打近战。”
“这样很好,利久科夫同志。”切尔内绍夫等利久科夫完后,接着道:“要不了多久,我们师就能全部渡过河来,除了一个团要派去增援格里亚兹诺夫师外,剩下的部队,我都交给您。就算我们的偷袭被敌人现了,凭借我们现有的兵力,再加上指战员们的英勇,要突破敌人的阵地,我想问题还是不大的。”
…………
对德军阵地的偷袭,是在接近零点时进行的。三团七营的指战员们,端着武器弯着腰,心翼翼地朝敌人占据的山坡接近。
原本以为敌人在打了一后,一定会非常疲倦,肯定现不了正在接近他们阵地的苏军指战员。但没想到离山坡还有三百多米的时候,偷袭部队便被德军的暗哨现了,对方立即开枪示警。
虽然德军的暗哨很快就被一涌而上的指战员们干掉了。但由于枪声已暴露了目标,山坡上的两挺值班机枪立即哒哒哒地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扫射起来。
见偷袭已不可能,七营长当机立断,决定改偷袭为强攻。随着命令的下达,指战员们挺直了身体,端着武器呐喊着,以最快的度朝山坡上冲去。
见到苏军朝自己的阵地上冲过来,土坡上的阵地里所有的机枪都开始射击,机枪手们死命地扣住扳机,一条条的子弹带送进去,蹦出的弹壳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子弹如同密雨般地泼了出去。上下交错的十几挺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形成密集的弹幕,一条条暗红色的火鞭组成的火网左右晃动,像割麦子似的将一排排战士扫地,甚至有些冲锋的战士还被子弹拦腰撕断。
由于苏军冲锋过于仓促,以及掩护火力的准备不足,他们起的第一次进攻,很快就被德军打退了,山坡下被撂下了成片的尸体,而重伤员的惨叫和临死前的哀嚎声,叫得双方官兵的身上起了层层的鸡皮疙瘩。
这次进攻的失利,被待在后方观察所里的利久科夫和切尔内绍夫看得清清楚楚。切尔内绍夫用手一指,表情严肃地:“利久科夫同志,您瞧见了吗?山坡上的敌人机枪火力太猛,我们的指战员没有火力的掩护,是根本冲不上去的。”
利久科夫点了点头,快步地走到了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大声地:“炮兵团瞄准敌人山坡上的阵地开炮,一定要把那些暴露出来的火力点都给我打掉。”
早就在后方严阵以待的炮兵,接到了利久科夫的命令后,立即冲着敌人占据的山坡开了炮。顷刻之间,整个山坡上便满是腾起的火团和一股股黑烟。
炮击刚结束,七营的指战员们便再次起了冲锋。战士们在指挥员的带领下,高声地喊着口气,向敌人占领的山坡起集团冲锋。
他们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端着冲锋枪,完全不再顾忌从山坡上射来的子弹,勇敢地朝上冲着。在冲锋的道路上,不时有指战员被打倒或者拌翻,但旁边的人根本就顾不上看他们,依旧义无反顾地朝上冲。
在望远镜里,让切尔内绍夫震撼的,是新组建的摩步第一师的指战员竟然如此的强悍,眼见他们硬顶着德军密集的火力,不顾伤亡地往上冲,如同一波又一波涌动的巨浪,凶狠地拍击在德军的防线上。
这样壮烈而残酷的场景,切尔内绍夫曾经见过无数次,但此刻他还是被摩步第一师指战员们的表现所感动了。他扭头对旁边的利久科夫:“上校同志,您悄悄,这个营的指战员们伤亡太大了,是不是再派一个营上去增援他们?”
“再等等。”举着望远镜的利久科夫面无表情的:“七营现在还有一半的兵力,假如七八百人都拿不下只有两百多敌人把守的阵地,那这样的部队战斗力也未免太弱了点。”
见利久科夫这样,切尔内绍夫不好再什么了,只好再次举起望远镜,继续观看前面正在激烈进行的战斗。
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指战员们终于冲进了德军的山腰阵地,肃清了战壕里的残敌后,又继续悍不畏死地朝山顶冲去。山坡顶上的德军,见下面的阵地失守了,为了挡住苏军的进攻,他们不光拼命地朝下面射击着,同时还疯狂地朝下面砸着手榴弹。正在冲锋的指战员们,不是被密集的子弹打死,就是被扔下来的成片手榴弹炸死,成片的尸体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虽然前面就是生死线,但战士们并没有退下来,他们借助战友的尸体,或者爆炸形成的弹坑做掩护,继续向上面推进着。他们在射击同时,还甩出成片的手榴弹,借助爆炸时腾起的烟雾快的向前扑去。这些拿起武器没有多久的指战员们,在此刻挥出常的表现,即便是跑动中,也是举枪就射。近距离射来的子弹相当的准,打在阵地上就钻进德军士兵眼前的土里,或者擦过士兵们的头顶,让敌人也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
见到苏军朝自己的阵地上冲过来,土坡上的阵地里所有的机枪都开始射击,机枪手们死命地扣住扳机,一条条的子弹带送进去,蹦出的弹壳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子弹如同密雨般地泼了出去。上下交错的十几挺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形成密集的弹幕,一条条暗红色的火鞭组成的火网左右晃动,像割麦子似的将一排排战士扫地,甚至有些冲锋的战士还被子弹拦腰撕断。
由于苏军冲锋过于仓促,以及掩护火力的准备不足,他们起的第一次进攻,很快就被德军打退了,山坡下被撂下了成片的尸体,而重伤员的惨叫和临死前的哀嚎声,叫得双方官兵的身上起了层层的鸡皮疙瘩。
这次进攻的失利,被待在后方观察所里的利久科夫和切尔内绍夫看得清清楚楚。切尔内绍夫用手一指,表情严肃地:“利久科夫同志,您瞧见了吗?山坡上的敌人机枪火力太猛,我们的指战员没有火力的掩护,是根本冲不上去的。”
利久科夫点了点头,快步地走到了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大声地:“炮兵团瞄准敌人山坡上的阵地开炮,一定要把那些暴露出来的火力点都给我打掉。”
早就在后方严阵以待的炮兵,接到了利久科夫的命令后,立即冲着敌人占据的山坡开了炮。顷刻之间,整个山坡上便满是腾起的火团和一股股黑烟。
炮击刚结束,七营的指战员们便再次起了冲锋。战士们在指挥员的带领下,高声地喊着口气,向敌人占领的山坡起集团冲锋。
他们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端着冲锋枪,完全不再顾忌从山坡上射来的子弹,勇敢地朝上冲着。在冲锋的道路上,不时有指战员被打倒或者拌翻,但旁边的人根本就顾不上看他们,依旧义无反顾地朝上冲。
在望远镜里,让切尔内绍夫震撼的,是新组建的摩步第一师的指战员竟然如此的强悍,眼见他们硬顶着德军密集的火力,不顾伤亡地往上冲,如同一波又一波涌动的巨浪,凶狠地拍击在德军的防线上。
这样壮烈而残酷的场景,切尔内绍夫曾经见过无数次,但此刻他还是被摩步第一师指战员们的表现所感动了。他扭头对旁边的利久科夫:“上校同志,您悄悄,这个营的指战员们伤亡太大了,是不是再派一个营上去增援他们?”
“再等等。”举着望远镜的利久科夫面无表情的:“七营现在还有一半的兵力,假如七八百人都拿不下只有两百多敌人把守的阵地,那这样的部队战斗力也未免太弱了点。”
见利久科夫这样,切尔内绍夫不好再什么了,只好再次举起望远镜,继续观看前面正在激烈进行的战斗。
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指战员们终于冲进了德军的山腰阵地,肃清了战壕里的残敌后,又继续悍不畏死地朝山顶冲去。山坡顶上的德军,见下面的阵地失守了,为了挡住苏军的进攻,他们不光拼命地朝下面射击着,同时还疯狂地朝下面砸着手榴弹。正在冲锋的指战员们,不是被密集的子弹打死,就是被扔下来的成片手榴弹炸死,成片的尸体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虽然前面就是生死线,但战士们并没有退下来,他们借助战友的尸体,或者爆炸形成的弹坑做掩护,继续向上面推进着。他们在射击同时,还甩出成片的手榴弹,借助爆炸时腾起的烟雾快的向前扑去。这些拿起武器没有多久的指战员们,在此刻挥出常的表现,即便是跑动中,也是举枪就射。近距离射来的子弹相当的准,打在阵地上就钻进德军士兵眼前的土里,或者擦过士兵们的头顶,让敌人也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夜战(中)
重伤的军官自杀,顿时在伤员中引起了恐慌,让原本就混乱不堪的野战医院变得更加人心惶惶。不少躺在担架上的重伤员,不愿意留在这里等死,他们纷纷从担架上翻下来,强忍着疼痛,手脚并用地朝外爬着,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尽快离开这里。
但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自救的举动,却给整个转移伤员的行动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不是担架员踩在了他们的身上,将他们踩得惨叫连连;就是有担架员被他们绊倒,连人带担架一起摔在了地上,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异常。
当切尔内绍夫的先头营部队冲到这里时,野战医院里的伤员除了自己离开的轻伤员,和被担架员抬走的重伤员外,还有两百多名伤员和四十多名医护人员被苏军俘虏。
带队的营长见附近有个帐篷里亮着灯光,便带着几名战士走了过去。他撩开标着红十字的布帘,走进了帐篷,却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几名医护人员全然不顾外面所生的一切,正在为躺在中间手术台上的一名伤员做手术。见到营长他们冲进来,所有医护人员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然后一位明显级别很高的医生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地对自己的手下:“不要管他们,我们继续。”
见到这种情形,旁边的战士对营长:“营长同志,这个法西斯分子太嚣张了,让我把他干掉。”着拉动了枪栓,举起步枪瞄准了正在做手术的医生。
“不要莽撞,”营长抬手将战士手里的枪压了下去,接着道:“师长给我们下达的命令,就是不准伤害德军的医护人员,我们都出去吧。”
看着战士们纷纷从帐篷里走出去,正在动手术的军医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望着战士们离去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了一丝赞许的笑意。
等营长带着战士们都出了帐篷,刚刚准备开枪的战士有点不服气地:“营长同志,您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开枪。要知道他正在救治的是我们的敌人?”着,他朝不远处躺在地上哀嚎的德军重伤员,“还有这些人,别看他们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惨,但等他们伤好了,又会拿起武器来屠杀我们的老百姓。”
“行了,别了。”见这个战士喋喋不休的个不停,营长不耐烦地制止了他,然后道:“你以为我不想把他们统统干掉吧?对我来,只有死了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可是不行啊,上级有命令,让我们不准伤害德军的医护人员,至于这些伤员嘛。”到这里,营长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伤员,轻蔑地,“就让他们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营长刚完这番话,便有一群战士簇拥着一名中校走了过来。还隔着老远,中校就冲着营长吼道:“喂,我少校同志,您的部队既然已经占领了野战医院,为什么不去追击敌人,却留在这里闲聊啊?”
营长连忙跑过去,朝对方行了一个礼,委屈地道:“报告团长同志,我们俘虏了德军的野战医院,抓住了两百多名重伤员和四十多名医护人员,正准备等后面的部队来接受,我们才好继续去追击逃窜的敌人。”
没等团长话,帐篷的布帘忽然被撩开了,先是两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走了出来,接着一名刚刚做手术的军医也走了出来。他走到营长的面前,摘掉戴着的口罩,朝对方鞠了一躬,然后用娴熟的俄语道:“您好,少校先生,很感谢您刚才没有在我手术时打断我,使我能顺利地完成整个手术。”
“这是怎么回事,少校?”不明所以的中校盯着营长,语气严厉地问:“他到底在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啊?”
军医转过身,看了一眼火的中校,然后微笑着对他:“中校先生,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这个野战医院的院长军医少校巴泽尔。刚刚我正在为一名负了重伤的士兵动手术时,您的这位部下带着几个人闯进了我的手术室,不光他们表现得很理智,只看了一会儿便退出了帐篷,使我能从容不迫地完成整个手术。”
中校听后,冲着营长点了点头,赞许地道:“干得不错,少校同志。现在这里交给我负责,你带着你的营去继续追击那些逃窜的德国人吧。”
等到营长带着部队离开后,中校转过身面对着巴泽尔,表情严肃地道:“军医少校先生,您现在正式被苏联红军步兵第15师俘虏了。您和您手下的医护人员,将获得与你们身份相符的战俘待遇。”
巴泽尔的头脑很灵活,听到中校只是医护人员被俘虏了,而没有提及伤员。于是他便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伤员,战战兢兢地问:“那他们怎么办?难道你们准备将他们全部都杀死吗?”
中校听后,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们是军人不是刽子手,我们绝对不会屠杀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的伤员。我们接到的命令,只是将你们俘虏并送到后方去,至于这些伤员嘛,就让他们留在这里,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完,中校冲身后的战士一挥手,吩咐道:“将这些俘虏的医护人员,都送到师指挥部去,交给师长处置。”
切尔内绍夫和利久科夫见到被战士押来的这群俘虏,正想吩咐人将他们送到集团军司令部。这是巴泽尔再次站了出来,用他娴熟的俄语道:“两位上校先生,我想问问,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们?是枪毙还是送进你们的战俘营?”
切尔内绍夫和利久科夫两人对视一眼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利久科夫对巴泽尔道:“军医少校先生,既然你们能平安到达这里,就表明我们不会枪毙你们,而是会将你们送进战俘营。”
“军医少校先生,”没等巴泽尔话,切尔内绍夫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您的俄语得真棒,我想知道您是在什么地方学的?”
巴泽尔笑了笑,回答:“上校先生,我在俄罗斯国立医科大学里待了五年,会一口流利的俄语,这一点都不奇怪吧。”
听这位军医曾经在俄国留过学,利久科夫不禁心里一动,他想到目前部队里伤员太多,而现有的医护人员人手有限,假如能将这批医护人员争取过来,那么就可以解决这些难题。想到这里,他试探地问道:“军医少校先生,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您和您的医护人员们,能否留在我军的医院里,为我们的伤员进行治疗?”
对于利久科夫的这个异想开,立即就遭到了切尔内绍夫的制止:“我的上帝啊,利久科夫上校,难道您疯了吗?居然想让我们的敌人,去为我们的指战员治伤?假如他们偷偷地使点什么动作,那么后果将非常严重。”
利久科夫本来就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听到切尔内绍夫的反驳,心里不禁动摇了起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对巴泽尔:“军医少校先生,我们会马上将你们送到我们的集团军司令部,你们的去处,将由我们的司令员来决定。”
本来巴泽尔听到自己可以留在苏军的军医院效劳,还颇有点心动,但听到利久科夫后面的话,他的心不禁凉了半截,他觉得自己如果被送到集团军司令部,那么下一步自己和手下的这帮医护人员,就会被送到西伯利亚的战俘营,在那里艰苦的自然环境中自生自灭。
过了一个时,当罗科索夫斯基接到沃皮河西岸突击部队一连串的胜利战报时,巴泽尔和他的部下也被战士们用卡车送到了指挥部。
看到胸前围裙上满是鲜血的巴泽尔,被两名战士押着走进了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还楞了一下,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位军医是不是出了什么医疗事故,导致伤员出现了不必要的死亡,所以才被人押到这里来的。
于是他站起身,朝巴泽尔走了过去,歪着头问他身后的战士:“这位军医是怎么回事?”
“报告司令员同志。”来自切尔内绍夫师的战士恭恭敬敬地回答:“这位是我们俘虏的德军野战医院的院长,军医少校巴泽尔。师长让我把他送到集团军司令部来,交给您处置。”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向战士道了谢,然后挥手让他出去。接着他转身叫过马利宁,吩咐道:“参谋长,你到外面去找一个懂德语的参谋过来,我有话要问问这位军医少校。”
就在马利宁答应一声,准备朝外面走的时候,巴泽尔开口道:“将军先生,不用找翻译了,我会俄语。”
听到巴泽尔能一口流利的俄语,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又楞了一下,他微笑着礼貌地问:“军医少校先生,您的俄语得真标准,想必您在苏联待的时间不短吧?”
“没错,将军先生。”巴泽尔见罗科索夫斯基的态度友好,也大胆地:“我曾经在俄罗斯国立医科大学里,当了五年的客座教授,所以才能这么流利的俄语。”
对于利久科夫的这个异想开,立即就遭到了切尔内绍夫的制止:“我的上帝啊,利久科夫上校,难道您疯了吗?居然想让我们的敌人,去为我们的指战员治伤?假如他们偷偷地使点什么动作,那么后果将非常严重。”
利久科夫本来就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听到切尔内绍夫的反驳,心里不禁动摇了起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对巴泽尔:“军医少校先生,我们会马上将你们送到我们的集团军司令部,你们的去处,将由我们的司令员来决定。”
本来巴泽尔听到自己可以留在苏军的军医院效劳,还颇有点心动,但听到利久科夫后面的话,他的心不禁凉了半截,他觉得自己如果被送到集团军司令部,那么下一步自己和手下的这帮医护人员,就会被送到西伯利亚的战俘营,在那里艰苦的自然环境中自生自灭。
过了一个时,当罗科索夫斯基接到沃皮河西岸突击部队一连串的胜利战报时,巴泽尔和他的部下也被战士们用卡车送到了指挥部。
看到胸前围裙上满是鲜血的巴泽尔,被两名战士押着走进了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还楞了一下,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位军医是不是出了什么医疗事故,导致伤员出现了不必要的死亡,所以才被人押到这里来的。
于是他站起身,朝巴泽尔走了过去,歪着头问他身后的战士:“这位军医是怎么回事?”
“报告司令员同志。”来自切尔内绍夫师的战士恭恭敬敬地回答:“这位是我们俘虏的德军野战医院的院长,军医少校巴泽尔。师长让我把他送到集团军司令部来,交给您处置。”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向战士道了谢,然后挥手让他出去。接着他转身叫过马利宁,吩咐道:“参谋长,你到外面去找一个懂德语的参谋过来,我有话要问问这位军医少校。”
就在马利宁答应一声,准备朝外面走的时候,巴泽尔开口道:“将军先生,不用找翻译了,我会俄语。”
听到巴泽尔能一口流利的俄语,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又楞了一下,他微笑着礼貌地问:“军医少校先生,您的俄语得真标准,想必您在苏联待的时间不短吧?”
“没错,将军先生。”巴泽尔见罗科索夫斯基的态度友好,也大胆地:“我曾经在俄罗斯国立医科大学里,当了五年的客座教授,所以才能这么流利的俄语。”
“既然您懂俄语,那么我们的交谈,就不存在什么语言方面的障碍了。”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道:“吧,您在被我军俘虏以后,有什么感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夜战(下)
对于洛巴切夫和卡扎科夫两人的竭力反对,罗科索夫斯基笑而不语,他等马利宁从外面回来以后,立即将他叫到面前,笑着问道:“马利宁上校,你是我的参谋长,如何处置这些被俘的德军医护人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刚从外面回来的马利宁骤然听到这个问题,再看到几位级别比自己高的指挥员,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看到他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又接着道:“参谋长,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尽管出来,就算错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没错,参谋长同志。”洛巴切夫也附和道:“你有什么想法,就尽管出来,就算错了,也没有人会怪你的。”
马利宁在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的鼓励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心翼翼地:“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我刚刚看到被我军俘虏的德军医护人员,有四十多人。在这么多人里,肯定有对我们有好感的人,但同时也有那种铁了心要为法西斯效劳的顽固分子。但在这种情况下,要将两种人完全区分开来,我觉得是很困难的。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将他们都送到后方的战俘营去。”
“听到了吧,司令员同志。”见马利宁赞同自己的意见,洛巴切夫越理直气壮地对罗科索夫斯基道:“您就下命令吧,立即派人将这批被俘的医护人员送到后方去。”
罗科索夫斯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对洛巴切夫道:“军事委员同志,目前我们急需数量的医护人员,如果把他们都送到后方的战俘营,那就是一种浪费。虽然他们都是德国人,但并不是不能争取的,您是做政治思想工作的,我想由您出面去做这些俘虏的转化工作,让他们全心全意地为我们的指战员服务,这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听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洛巴切夫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他迟疑了很久,这才开口问道:“假如这些医护人员在救治我们的伤员时,暗中使点什么动作,造成我们的伤员死亡,又该怎么办呢?”
罗科索夫斯基听洛巴切夫这么,知道他的心思有所动摇,连忙趁热打铁地:“我相信他们大多数人的医德,暗算伤员这种不道德的事情,估计他们还是不会做。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应该派出可靠的人,去监督管理他们,这样一来,您所担心的事情,应该是可以避免的。”
“好吧,司令员同志,我想我被您服了,我这就去办这件事。”洛巴切夫站起身,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在这么多人里,肯定还是有不少人是不愿意。我先把话在这里,愿意为我们服务的那些医护人员可以留下,剩下的顽固分子,要立即送完战俘营。”
“没问题,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容可掬地道:“既然这件事情我交给你全权负责,那么该怎么做,就完全由您了算。”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在司令部里,讨论该如何处理被俘的德军医护人员时,沃皮河西岸的夜战还在继续着。
逃跑中的德军团部,因为太黑,在瞎跑一气后,反而迎着第15步兵师直接冲了过来。在经过短暂的交火以后,团部和大约一个连的兵力,被第15步兵师的一个团围困在一片树林里。
得到消息的切尔内绍夫在和利久科夫商议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决定连夜对这股被围的敌人起进攻,并严令该团团长要在亮以前解决战斗。
下达完命令后,切尔内绍夫还不放心,亲自带人赶到德军团部被围困的地区,想亲眼看到敌人被全部消灭掉。
半个时以后,当切尔内绍夫赶到围住德军团部的地方,战斗还没有结束。苏军刚刚起的一次进攻,被躲在树林里的德军打退了,造成了七八十人的伤亡。好在黑,所以倒在地上的伤员,几乎都被战士顺利地拖了回来。
切尔内绍夫找到自己手下的团长时,他正蹲在一条一米多高的土坎下,正在向手下的几名营长和连长交代任务。见到师长的到来,他正想起身敬礼,却被切尔内绍夫抬手制止了,“行了,中校同志,你不要站起来,免得被敌人的狙击手现。”
刚探起半边身子的中校听到切尔内绍夫这么,恩了一声,又重新蹲了下来。围在地图周围的指挥员们连忙挪动了一下位置,为切尔内绍夫腾出一个位置。
切尔内绍夫用电筒在地图上快地照了照,然后熄灭电筒问道:“中校同志,现在情况怎么样?”
“师长同志,情况不太好。”中校回答:“敌人在树林的边缘布置了几挺机枪,我们的部队冲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反而造成了将近两百人的伤亡。”
“现在是夜晚,德国人虽然知道他们有部队被我们包围,但也不敢随便派部队来增援。”听对树林起的进攻失败了,切尔内绍夫有些着急地:“假如战斗持续到明的,敌人的增援部队就会上来,我们的步兵可没办法对付他们的坦克。”
“师长同志,我明白了。”中校听到切尔内绍夫这么,连忙辩解:“您来之前,我们正在商议对策呢。”
“想出什么好办法了吗?”切尔内绍夫淡淡地问道。
中校点了点头,然后回答:“有指挥员建议,先用迫击炮轰击敌人刚刚暴露的那些火力点,然后再起进攻,这样我们的部队就有机会冲进树林。”
“敌人的火力点暴露后,还会老老实实地停留在原地吗?”切尔内绍夫不屑地道:“德国人不是傻子,既然他们知道自己的机枪火力点被你们现了,在待会儿的战斗中,肯定会转移阵地的。”
“不会的,师长同志。”切尔内绍夫的话刚完,就有一名上尉插嘴道:“我刚刚仔细观察过,在我们的两次进攻中,敌人所暴露出来的火力点位置都是固定的。”
切尔内绍夫望着这位插嘴的上尉,颇为不满地问道:“上尉,您是谁?”
上尉张了张嘴,刚想话,中校已抢先道:“师长同志,这位是我们团的迫击炮连的连长。刚刚的建议,就是他提出的。”
听完中校的解释,切尔内绍夫又盯着上尉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问道:“上尉同志,不知道您有几分的把握,可以将敌人的火力点全部敲掉?”
“师长同志,”炮兵连长慢吞吞地道:“由于树林的树木太密,而且又是晚上,想一次将敌人的火力点全干掉,我最多只有三成的把握。”
对于炮兵连长的这种法,切尔内绍夫知道在夜间作战所面临的困难,假如上尉有十成的把握干掉敌人的火力点,他肯定不放心。既然上尉只有三成,那就肯定是真的。于是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上尉同志,你们连的弹药充足吗?”
上尉点点头,回答:“我们原本有一个基数的炮弹,在夺取敌人的团指挥部和野战医院时,又缴获了一批,现在是弹药充足。”
切尔内绍夫听完后,立即果断地:“好吧,就这样决定了。先由炮兵连开炮,摧毁了敌人设在森林边缘的火力点以后,部队再起进攻。”
“是!”所有的指挥员整齐地答应一声后,纷纷站起身,弯着腰返回自己的部队。
等指挥员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切尔内绍夫低声地问团长:“中校同志,敌人都被我们围住了吗?”
“是的,师长同志。”中校点着头,肯定地:“我们已经将树林围得水泄不通,一个敌人都别想从我们的包围圈里逃出去。”
几分钟以后,团属迫击炮连开炮了。十几炮弹呼啸着飞入树林,落在早就暴露出来的德军火力点爆}炸。顷刻间,就有两挺机枪和他们的射手,被炮弹炸得血肉横飞。剩下的机枪手,连忙抱起机枪躲到了别的地方。
炮击进行了三轮以后,切尔内绍夫便让人命令炮兵连长停止射击,同时对疑惑不解的团长道:“中校同志,现在是晚上,看不清炮击的效果。现在敌人的火力点应该被摧毁得差不多了,再继续炮击下去的话,就是浪费弹药,立即让部队冲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冲进树林肃清里面的残敌。”
“是!”团长答应一声,便让通讯员去号施令,让早就准备好的部队,向着被德军占领的树林起冲锋。
随着进攻命令的下达,匍匐在地上的指战员们一跃而起,呐喊着朝树林冲过去。两百米的距离,指战员用了不到一分钟就跑到了。就在他们即将冲进树林时,敌人的机枪又响了起来,为了挡住苏军的冲击,德军机枪手使劲地扣动着扳机,将一长串的子弹射了出去。
几挺机枪冒出的枪口焰,如同一条条暗红色的火鞭,不断地抽向冲过的苏军指战员,将他们一个个地抽倒在地上。
听完中校的解释,切尔内绍夫又盯着上尉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问道:“上尉同志,不知道您有几分的把握,可以将敌人的火力点全部敲掉?”
“师长同志,”炮兵连长慢吞吞地道:“由于树林的树木太密,而且又是晚上,想一次将敌人的火力点全干掉,我最多只有三成的把握。”
对于炮兵连长的这种法,切尔内绍夫知道在夜间作战所面临的困难,假如上尉有十成的把握干掉敌人的火力点,他肯定不放心。既然上尉只有三成,那就肯定是真的。于是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上尉同志,你们连的弹药充足吗?”
上尉点点头,回答:“我们原本有一个基数的炮弹,在夺取敌人的团指挥部和野战医院时,又缴获了一批,现在是弹药充足。”
切尔内绍夫听完后,立即果断地:“好吧,就这样决定了。先由炮兵连开炮,摧毁了敌人设在森林边缘的火力点以后,部队再起进攻。”
“是!”所有的指挥员整齐地答应一声后,纷纷站起身,弯着腰返回自己的部队。
等指挥员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切尔内绍夫低声地问团长:“中校同志,敌人都被我们围住了吗?”
“是的,师长同志。”中校点着头,肯定地:“我们已经将树林围得水泄不通,一个敌人都别想从我们的包围圈里逃出去。”
几分钟以后,团属迫击炮连开炮了。十几炮弹呼啸着飞入树林,落在早就暴露出来的德军火力点爆}炸。顷刻间,就有两挺机枪和他们的射手,被炮弹炸得血肉横飞。剩下的机枪手,连忙抱起机枪躲到了别的地方。
炮击进行了三轮以后,切尔内绍夫便让人命令炮兵连长停止射击,同时对疑惑不解的团长道:“中校同志,现在是晚上,看不清炮击的效果。现在敌人的火力点应该被摧毁得差不多了,再继续炮击下去的话,就是浪费弹药,立即让部队冲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冲进树林肃清里面的残敌。”
“是!”团长答应一声,便让通讯员去号施令,让早就准备好的部队,向着被德军占领的树林起冲锋。
随着进攻命令的下达,匍匐在地上的指战员们一跃而起,呐喊着朝树林冲过去。两百米的距离,指战员用了不到一分钟就跑到了。就在他们即将冲进树林时,敌人的机枪又响了起来,为了挡住苏军的冲击,德军机枪手使劲地扣动着扳机,将一长串的子弹射了出去。
几挺机枪冒出的枪口焰,如同一条条暗红色的火鞭,不断地抽向冲过的苏军指战员,将他们一个个地抽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上)
就在切尔内绍夫师端掉被围的德军团部时,格里亚兹诺夫师也没闲着,他们正在相距五六公里的地方,对一个盘踞在高地上建制不全的德军营起了攻击。
眼见苏军的大部队冲上山坡,和自己的部队在阵地展开了白刃战,德军营长连忙一把抢过报务员手里的送话器,冲着正在通话的师长大声地喊道:“将军阁下,俄国人已冲上来了,正和我的士兵在阵地前展开白刃战。我们快顶不住了,我请求炮兵团开炮,立即开炮,向我们开炮!”
假如罗科索夫斯基在这里听到德军营长的喊话内容,肯定下巴直接就砸到地上去了,这可是正面人物的专用台词,居然被德国人盗用了。
德军师长在听到自己的喊话以后,迟疑了片刻,便命令旁边的参谋给炮兵团打电话,让他们立即向还有自己部队驻守的高地开炮。
师参谋长听到他所下达的这道命令,连忙拦住了准备打电话的参谋,随后劝自己的师长:“将军阁下,虽俄国人冲上了山坡,还和我们的士兵展开了肉搏战。但他们能否占领高地,还是一个未知数,现在命令开炮的话,会误伤到我们的自己人。”
“参谋长,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德军师长满脸怒气地:“俄国人在白居然将我们师和主力分割开了,而且晚上还在继续进行战斗,一副不把我们吃掉就绝不甘心的样子。我们已经被他们端掉了野战医院和一个团部,假如再不采取行动的话,那么这个营和高地后面的团部,可能很难逃脱覆没的命运。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对高地实施无差别的炮击,至少是否会误伤到我们自己的士兵,已管不了那么多了。”
师参谋长想了想,然后建议:“将军阁下,那个高地的面积不大,我看只要炮兵团进行一轮炮击,就足以将进攻的俄国人炸得粉身碎骨,所以……”
“行了,参谋长,不用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德军师长完,便吩咐参谋:“给炮兵团打电话,命令他们立即对高地的南面实施一轮炮击。”
随着一声令下,十数炮弹在战壕前方同时炸响,爆起的火墙和所崩出成百上千的弹片,在瞬间席卷周围,连同部分正在白刃战拼杀的德军士兵一起笼罩进去。双方在这一区域集中的兵太多了,以至于被炮弹生生炸出一大片空地,苏军的前锋攻击为之一阻,德军新上来的预备队随即填满这些空地。
德军预备队的加入,使敌我态势生了逆转,在三四十只冲锋枪的扫射下,瞬间被泼出去的数百成千的子弹,所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火网,立刻压下正面冲锋的苏军。
待在远处观察所里的格里亚兹诺夫上校,见到自己的部队被敌人从山坡上撵了下来,脸上的神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等到该团团长走进观察所以后,他立即用生硬的语气问道:“团长同志,您能给我解释一下,我们的战士为什么会被敌人从山坡上撵下来吗?”
“师长同志,想必刚刚的战斗您也看到了,只要敌人的炮击再晚来那么几分钟,我们就能……”团长开始辩解道。
但格里亚兹诺夫打断了他,不客气地反问道:“您是想,假如德军的炮击晚来几分钟,您的部队就能占领德军的阵地,并驱逐高地上的敌人吗?”
“没错,师长同志。”团长点着头回答:“情况就是这样的。”
“就算按照您所的,你们在敌人炮击到来之前,成功地夺取了敌人的阵地。”格里亚兹诺夫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地道:“那么您能确保你们在遭到炮击之后,不会让德国人再把阵地从你们的手里夺过去吗?”
团长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摘下头上的钢盔,抬手用衣服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格里亚兹诺夫冲着自己的部下泄了一通后,情绪渐渐地恢复了正常,他在心里暗自问自己:“我是不是对他太严厉了?要知道在刚刚的那种情况下,就算我亲自在上面指挥,估计也会被德国人从山坡上赶下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问团长:“团长同志,假如我再命令您起一次冲锋,您能将高地拿下来吗?”
听到格里亚兹诺夫的这个问题,团长依旧沉默不语。他在心里盘算了老半以后,才开口道:“师长同志,这个不好,因为我不知道是否会再遇到刚刚那样突如其来的炮击。要知道我的战士有的离战壕只剩下几米,但德国人的无差别炮击,让我们的努力付之东流。”
“团长同志,”格里亚兹诺夫注视着自己的部下道:“我们只有夺取了这个高地,才能对高地后面的德军团部起攻击。因此是否能拿下阵地,关系着我们今晚战斗的成败。”
“我明白了,师长同志。”团长将钢盔重新戴在了头上,面无表情地问:“允许我回去组织部队重新对敌人的高地起进攻吗?”
“等一等,团长同志。”格里亚兹诺夫对团长补充:“现在是晚上,德军的视野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在新的进攻战斗打响前,你可以派一部分战士悄悄地接近敌人的阵地,然后突然起冲锋,没等他们回过神,我们的指战员已经冲进战壕了。”
就在团长派出一个连的指战员,借助夜色的掩护,匍匐着朝山坡上的德军阵地前进时。德军营长因为在炮火的支援下,成功地击退了苏军的进攻,因此他正神采飞扬地向师长汇报战果呢,“将军阁下,炮兵团的炮弹一落在山坡上,立即就将俄国人的进攻队伍炸得溃不成军,而我在这个时候,将自己手里仅有的预备队也派了上去。士兵用冲锋枪对着那些惊慌失措的俄国人一阵扫射,立即就将他们打了下去。……”
德军师长听到自己部下的报告后,也得意地:“干得漂亮,少校,你干得真是太漂亮。你们营只要坚守到亮,我们的飞机就可以出动了。到时对着那些该死的俄国人一通狂轰滥炸,就可以将他们全部送去见上帝。他们虽然被你们打退了,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肯定不甘心这样的失败,没准还会对你们起新的进攻,你可一定要提高警惕啊。”
师长刚结束和营长之间的通话,师参谋长就走过来,向他汇报:“将军阁下,根据西面部队的报告,和切断我们后路的那些俄国人,整晚都按兵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待时机。”
师长听完后,把眉头一皱,反问道:“搞清楚这些部队的番号了吗?”
“没有。”参谋长摇着头道:“但我感觉这应该是分属两个不同军团的部队。”
“为什么呢?”师长走回桌边,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以后,好奇地问道:“参谋长,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将军阁下。”参谋长走到师长的面前,微微地弯着腰,恭恭敬敬地道:“根据我的观察,夜间的战斗一直生在我们的南面,而在那个方向的敌人,根据我们的侦察和坚持敌人尸体上的证件,现是隶属于俄军第16军团的部队。而西面和北面的敌人,战斗的风格则大不一样,他们在将我们的后路切断以后,便一直按兵不动。”
师长抿了一口酒,点点头:“没错,参谋长。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目前就只有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在不断地向我们起进攻,到目前为止居然端掉了我们的野战医院和一个团部。而在北面和西面,实力明显要强大得多的部队,却在黑以后,始终是按兵不动,我估计是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所以他们才没有配合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对我们展开夜战。否则的话,我们的部队早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了。”
参谋长等他完,恭谨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将军阁下?”
“在西面和北面留下少量的部队,监视那两个方向的俄国人,然后将主要的兵力,调往正在激战的地段。”德军师长开始向参谋长号施令:“我们要尽快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消灭掉,然后再掉头对付另外一支俄国}军队。”
“要是我们在调动时,俄国人向我们起突然袭击,我们该怎么办?”参谋长听完师长的命令后,并没有立即去传达,反而好心地提醒对方:“我们白可就吃了这样的亏,结果导致不少的居民点和村庄,在短短的几个时内就丢得一干二净。”
“放心吧,我的参谋长。”德军师长胸有成竹地:“夜间的战斗也进行了几个时,但除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在和我们战斗外,另外的部队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没有得到进行夜间战斗的命令,所以只能待在原地待命。”
正当德军的师参谋长在通过电话,调动北面和西面的部队,向南面运动的时候,偷袭高地的苏军部队已悄悄地接近了德军的战壕。
当苏军指战员离战壕还有二十来米的时候,一名正靠在战壕边抽烟的德国兵,忽然现山坡上好像有什么动静,他连忙把烟头往地上一人,趴在战壕上就仔细地观察起来。借助山坡上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火光,他隐约看到满山坡的尸体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移动着。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俄国人来偷袭了。想到这里,他猛地扯开嗓子喊道:“俄国人上来了。”完,便端着步枪朝着一具似乎在移动的尸体开了一枪。
随着枪响,正在战壕里休息的德国人立即冲向了各自的射击位置,对着阵地前就扣动了扳机。一时间,阵地上的各种枪声响成了一片。
带队的连长见自己的行踪暴露了,立即果断地决定变偷袭为强攻,他大喊一声:“冲啊!”随即从地上跃起,高举着手枪朝前冲去。可惜没冲多远,就被密集的子弹打倒在地。
“在西面和北面留下少量的部队,监视那两个方向的俄国人,然后将主要的兵力,调往正在激战的地段。”德军师长开始向参谋长号施令:“我们要尽快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消灭掉,然后再掉头对付另外一支俄国}军队。”
“要是我们在调动时,俄国人向我们起突然袭击,我们该怎么办?”参谋长听完师长的命令后,并没有立即去传达,反而好心地提醒对方:“我们白可就吃了这样的亏,结果导致不少的居民点和村庄,在短短的几个时内就丢得一干二净。”
“放心吧,我的参谋长。”德军师长胸有成竹地:“夜间的战斗也进行了几个时,但除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在和我们战斗外,另外的部队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没有得到进行夜间战斗的命令,所以只能待在原地待命。”
正当德军的师参谋长在通过电话,调动北面和西面的部队,向南面运动的时候,偷袭高地的苏军部队已悄悄地接近了德军的战壕。
当苏军指战员离战壕还有二十来米的时候,一名正靠在战壕边抽烟的德国兵,忽然现山坡上好像有什么动静,他连忙把烟头往地上一人,趴在战壕上就仔细地观察起来。借助山坡上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火光,他隐约看到满山坡的尸体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移动着。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俄国人来偷袭了。想到这里,他猛地扯开嗓子喊道:“俄国人上来了。”完,便端着步枪朝着一具似乎在移动的尸体开了一枪。
随着枪响,正在战壕里休息的德国人立即冲向了各自的射击位置,对着阵地前就扣动了扳机。一时间,阵地上的各种枪声响成了一片。
带队的连长见自己的行踪暴露了,立即果断地决定变偷袭为强攻,他大喊一声:“冲啊!”随即从地上跃起,高举着手枪朝前冲去。可惜没冲多远,就被密集的子弹打倒在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中)
就在沃皮河西岸的三个师,和德军打得不可开交时,在第16集团军的指挥部里,罗科索夫斯基、洛巴切夫、卡扎科夫还有马利宁几人,正围着摊放着地图的桌边。四人抽着烟,都盯着面前的地方,谁也没有话。
先打破沉默的是军事委员洛巴切夫,他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所有人:“我们在河西的部队,正在和德国人进行激战。可近在咫尺的第19集团军的四个师,却一直按兵不动,使德国人能从容不迫地抽调兵力,却全力迎击我们的突击部队。夜战要是再这样打下去……”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以后,就不再话了。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见洛巴切夫不话,将没抽完的香烟往地上一扔,用靴跟踩灭后,气呼呼地道:“前段时间为被德军合围的三个集团军解围时,我们的指战员苦战了一夜,第16和第19集团军倒是行动迅地跳出了包围圈,而第集团军却迟迟不配合,以至于我们的解围行动差点失败。没想到现在科涅夫将军又……”
“行了,参谋长同志,不要这种破坏团结的话。”罗科索夫斯基知道科涅夫即将继任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如果马利宁的牢骚传到他的耳中,会惹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及时地打断了马利宁的话,然后转换话题问道:“你和第19集团军联系的时候,他们怎么?”
马利宁有点委屈地回答道:“还能怎么?他们的参谋长,部队在夜间从来没有进行过这样的大规模进攻行动。如果强行投入战斗的话,指挥员可能无法有效地控制部队,从而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卡扎科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由于没有准确的射击参数,所以我们的炮兵无法为河西的突击部队,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我担心这样一来,部队在战斗中伤亡比例会高得离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道:“我们现在是在孤军奋战,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要想吃掉装备精良的德军摩托化师,是非常困难的。”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做一次尝试。”洛巴切夫表情平静地望着他们,“我们应该向科涅夫将军讲明夜战的意义,让他的四个师也参加到这场战斗中来,这样我们才能将被围的法西斯德军消灭光。”
“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既然您这么,那我就再尝试一次。”罗科索夫斯基将洛巴切夫始终还是把消灭敌人的希望,寄托在迟迟按兵不动的第19集团军的身上,为了不扫他的兴,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叫过一名通讯参谋,吩咐道:“立即给我接第19集团军司令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科涅夫将军商议。”
没过一会儿,参谋就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电话接通了。”
罗科索夫斯基走过去,从参谋的手里接过话筒贴在了耳边,礼貌地道:“您好,科涅夫将军!”
“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科涅夫客套地道:“我听您的部队打得不错啊?”
“是的,科涅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为了服科涅夫,便将自己部队所取得的一系列战果一一了出来:“我的部队端掉了德军的野战医院和一个团指挥部,另外还歼灭了敌人两个营。”
“不错啊,在目前的这种形势下,这算不错的战果了。”科涅夫带着调侃的语气:“这样的战斗只要再进行两三次吧,被我们围住的德军部队就不复存在了。”
“科涅夫将军,”看到科涅夫在此时还有开玩笑的心情,罗科索夫斯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对于这位未来的顶头上司,他却又不能火。他只能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道:“根据最新的情报,德军正从西面和北面抽掉部队,压向了南面正和他们激战的我军部队。我请求您让部队对敌人起攻击,以减轻我河西部队的压力。”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不是向您解释过了嘛。”科涅夫用上级对下级训话的口吻道:“我们的部队没有在夜间作战的经验,假如将四个师都投入战斗的话,我们将失去对部队的控制。一旦部队陷入了混乱,等一亮,就有被敌人包围的可能。不瞒你我真被这惊吓弄苦了。如今只要一提‘包围’这个词儿,我就心惊肉跳。”
罗科索夫斯基听了科涅夫的辩解后,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让部队参加夜战了,感情是前段时间陷入德军的合围,让他变得投鼠忌器了。知道再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他只能失望地放下了电话。
一放下电话,罗科索夫斯基就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河西的三个师电报,今晚的战斗得不到友军的支援,他们适当地收缩兵力,将三个师抱成一个团,以抗击德军的重兵进攻。”
“明白,”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一脸忧色地下这道命令,知道情况比较严重,立即果断地答应一声,便跑到报话机那里给河西部队报去了。
格里亚兹诺夫上校的部队夺取高地后不久,敌人从西、北两个方向抽调的部队便赶到了。他们为了重新夺回这块高地,先用炮兵对高地进行了炮击。
待在山脚下指挥所里的格里亚兹诺夫上校,望着不时划破黑暗夜空的炮弹爆|炸的火光,心中无比厌恶地骂道:“该死的德国佬,欺负我们没有大炮,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地炮轰我们。假如我也有和你们一样的大炮,我非将你们的炮兵阵地夷为平地不可。”
这时,坚守高地的团长走了进来,他抬手敬礼后,向格里亚兹诺夫报告:“师长同志,据山坡顶的观察哨报告,远处现了德军车队的车灯,看来至少有一个营的兵力朝我们这里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格里亚兹诺夫想了想,然后回答:“新增援的敌人,我会派另外两个团去对付他们。而你们团的任务,就是像钉子一样钉在山坡上,一步都不准后退,能做到吗?”
团长踌躇了一阵,然后果断地回答:“放心吧,师长同志,哪怕阵地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也绝对不会让敌人从高地上通过。”
“团长同志,有这样的决心是好的,但打仗也要讲点技巧。”格里亚兹诺夫语重心长地对他的部下道:“你们团现在还剩下一千多人,你就不要将所有的兵力都摆在正面的防御阵地里,这样敌人的炮火,就能将你的人轰死一大半。”
团长听格里亚兹诺夫这么,不禁瞪大眼睛反问道:“师长同志,那我该怎么办?”
格里亚兹诺夫想了想,然后对团长:“以前司令员同志曾经告诉过我,当防御阵地遭到敌人炮击时,在一线战壕里只需要摆上少量的兵力,而将大多数的指战员撤到安全的地方。你们这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山坡的背面……”
格里亚兹诺夫的话还没有完,团长就提醒他:“师长同志,这个山坡的南北两面,都在德军的炮火覆盖范围内,您别忘了,我们团为了夺取这个阵地,付出了多么高昂的代价。”
听到团长的话,格里亚兹诺夫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着,他永远忘不了那些即将冲入敌人阵地的指战员,被敌人炮弹炸得尸骨无存的场景。他迟疑了片刻,然后道:“既然南北两面都在敌人的炮火打击范围内,那你可以尝试着将部队转移到山坡的东面或者西面,我不相信敌人的炮火能将整个山坡全方位地覆盖了。”
“我明白了,师长同志,我这就回部队去调整部署。”团长完后,抬手再次敬了个礼,提着冲锋枪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等团长离开后,格里亚兹诺夫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另外两个团的团长打去了电话,让他们派出部队,去袭击正向这里赶来的德军部队。
格里亚兹诺夫上校的部队在激战,利久科夫和切尔内绍夫的联合部队,也和德军再次生了交火。敌人在冲击前,先对着两个师部队集中的地方,用迫击炮一阵猛轰,使没有阵地可以依托的苏军指战员伤亡惨重。
就在这时,利久科夫接到了马利宁来的电报,他立即将切尔内绍夫叫过来,将电报交给了他,同时问道:“上校同志,司令员让我们收缩部队,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切尔内绍夫接着微弱的光线,看完了电报以后道:“利久科夫上校,司令部的意图很明显,第19集团军的部队肯定不会加入我们对德军的进攻,这样一来,敌人就能从容不迫地抽调兵力,向我们和格里亚兹诺夫师起进攻了。我觉得应该立即按照司令部的命令执行,将部队集中起来,然后赶在亮以前,撤退到白的防御阵地。”
对切尔内绍夫的这个提议,利久科夫想了想,然后点头答应:“切尔内绍夫上校,您得非常有道理,我们的部队因为在几个时前,打得特别得心应手,所以过于深入了。此刻德军的主力部队一压过来,我们就有被包围的可能,看来撤退时必要的。”
格里亚兹诺夫想了想,然后对团长:“以前司令员同志曾经告诉过我,当防御阵地遭到敌人炮击时,在一线战壕里只需要摆上少量的兵力,而将大多数的指战员撤到安全的地方。你们这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山坡的背面……”
格里亚兹诺夫的话还没有完,团长就提醒他:“师长同志,这个山坡的南北两面,都在德军的炮火覆盖范围内,您别忘了,我们团为了夺取这个阵地,付出了多么高昂的代价。”
听到团长的话,格里亚兹诺夫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着,他永远忘不了那些即将冲入敌人阵地的指战员,被敌人炮弹炸得尸骨无存的场景。他迟疑了片刻,然后道:“既然南北两面都在敌人的炮火打击范围内,那你可以尝试着将部队转移到山坡的东面或者西面,我不相信敌人的炮火能将整个山坡全方位地覆盖了。”
“我明白了,师长同志,我这就回部队去调整部署。”团长完后,抬手再次敬了个礼,提着冲锋枪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等团长离开后,格里亚兹诺夫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另外两个团的团长打去了电话,让他们派出部队,去袭击正向这里赶来的德军部队。
格里亚兹诺夫上校的部队在激战,利久科夫和切尔内绍夫的联合部队,也和德军再次生了交火。敌人在冲击前,先对着两个师部队集中的地方,用迫击炮一阵猛轰,使没有阵地可以依托的苏军指战员伤亡惨重。
就在这时,利久科夫接到了马利宁来的电报,他立即将切尔内绍夫叫过来,将电报交给了他,同时问道:“上校同志,司令员让我们收缩部队,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切尔内绍夫接着微弱的光线,看完了电报以后道:“利久科夫上校,司令部的意图很明显,第19集团军的部队肯定不会加入我们对德军的进攻,这样一来,敌人就能从容不迫地抽调兵力,向我们和格里亚兹诺夫师起进攻了。我觉得应该立即按照司令部的命令执行,将部队集中起来,然后赶在亮以前,撤退到白的防御阵地。”
对切尔内绍夫的这个提议,利久科夫想了想,然后点头答应:“切尔内绍夫上校,您得非常有道理,我们的部队因为在几个时前,打得特别得心应手,所以过于深入了。此刻德军的主力部队一压过来,我们就有被包围的可能,看来撤退时必要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下)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指挥部外便传来了越来越大声的飞机动机轰鸣声。一听到这个声音,马利宁就大惊失色,他大声地喊道:“敌人的飞机来了,大家快离开这里!”完上前抓住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一人一只胳膊,就使劲朝外拖。
大家很快就跑到了几十米外的避弹壕,此刻飞机动机的声音变得越清晰了。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朝空望去,透过树木的繁枝密叶,他依稀可见四架敌机正在森林的上空低空飞行,似乎正在寻找什么有价值的攻击目标。
负责掩护这片森林的高射炮手们,在没有接到卡扎科夫的开炮命令一起拿,没有对这些诱人的目标开火。在这种情况下,服从命令是至关重要的,每个高射炮手的心里都明白,在没有受到直接威胁以前,不能随便开火暴露司令部的所在地。
站在罗科索夫斯基旁边的马利宁,望着空中低空掠过的敌机,担忧地道:“假如友军部队在进攻时,遭到敌机的轰炸,那样部队就会伤亡惨重。”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将注意力从空中,转移到了马利宁的身上,万般无奈地:“虽然我几次劝科涅夫将军,让他在夜间起对敌人的进攻。可惜他一直固执己见,坚持要等到白才让部队向德军起进攻。别敌人有着比我们多得多的坦克和大炮,就算飞机的轰炸,也足以将最精锐的部队击溃。”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看了看左右,见附近只有他们两人,便压低声音道:“假如您昨晚把这件事情直接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向铁木辛哥元帅明要害关系,让他督促科涅夫将军出兵,情况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糟糕了。”
对于马利宁的这番话,罗科索夫斯基正在考虑怎么回应时,脑子里忽然涌出了一段尘封的记忆,等他了解完这段记忆后,不禁大吃了一惊。他也学着马利宁的样子,朝四周掌握了一下,见洛巴切夫他们离自己都很远,这才声地对马利宁道:“参谋长,想必你应该知道,我在197年曾经被逮捕过吧?”
马利宁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事,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同时还补充:“据我所知,在同一时期被捕,而且现在还在指挥部队的指挥员,除了您,还有卢金将军和第6步兵军军长彼得洛夫斯基将军。”
“参谋长,你想必很想知道我被捕的原因?”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问道。
虽然马利宁也经历过那样恐怖的时代,见到自己熟悉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因为种种罪名被逮捕,然后无声无息的消失掉。他虽然也想搞清楚他们究竟犯了什么罪,最后的下落如何,看在那个人人自危的日子里,他却不得不一直保持着沉默。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要讲述自己的经历,不禁来了兴趣,便本能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见马利宁想知道自己过去的历史,罗科索夫斯基便声地讲述起来:“当时有人给上级写信,我与波兰和倭国的谍报机关有瓜葛,不断地将一些重要军事情报出卖给他们。结果,因为这件事情,我被撤销了骑兵第五军军长的职务,并被立案件侦查。
没等最后的结论出来,就生了留希科夫将军带着重要的远东谍报机密,叛逃倭国的严重事件。这时,有人又站出来作证,我在远东的时候,和留希科夫将军来往密切。要知道,我虽然认识留希科夫将军,但基本都是工作上的往来,没有什么私交。对于这项新的举报,我觉得未免太荒谬了,以为上级早晚会查清楚的。谁知在接下来的审讯中,居然宣布我因为通敌叛国而被判处了死刑……”
马利宁听到这里,不禁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过了片刻,他才结结巴巴地问:“司令员同志,那…那您…您…后来是…怎么脱险的?”
罗科索夫斯基咧嘴苦笑了一下,接着道:“幸好我们以前的老上级铁木辛哥元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件事情,便主动出来为我作保,我是一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又对祖国无比忠诚的指挥员,绝对不会通敌叛国。
正是因为元帅同志为我求情,我虽然被押上了刑场,但却没有遭到处决,而是侥幸地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最后经过两年多的审查,终于查明对我的指控是不真实的,再加上铁木辛哥元帅以大战在即,军队缺乏指挥人才,向最高统帅本人提出申请,我才得以官复原职,重新回到了骑兵第五军。”
“司令员同志,既然您是元帅的老部下,想必你们的关系一定不错吧。”马利宁听完后,在长出一口气以后,羡慕地:“否则他也没有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为您求情了。”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马利宁一眼,出人意料地:“参谋长,你搞错了,我和元帅同志并不熟悉。别看他曾经是我的老上级,以前在部队里的时候,还多次和我单独交谈过,但分开的时间太长,他除了记得我的名字外,连我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以至于前段时间我到司令部去找他的时候,他居然还没认出我。”
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讲完自己过去的历史后,有些不解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您过去的事情,和您不将昨晚的事情向方面军司令部汇报,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参谋长,难道你还没有听明白吗?”罗科索夫斯基再次苦笑着:“不管我和元帅之间的关系如何,光凭他曾经救过我命这一点,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我都被烙上了铁木辛哥一些烙印。而科涅夫将军,则是属于别的派系。假如我昨晚将这件事情向元帅汇报,他肯定会向科涅夫将军直接下达作战命令。而科涅夫将军不管是否出兵,都会因为我擅自向上级汇报,并利用上级来压制他,而对我心存怨恨。没准这样一来,我们两人之间就会产生严重矛盾,着对于今后的协同作战是非常不利的。你明白了吗?”
听罗科索夫斯基清来龙去脉以后,马利宁终于搞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一脸恍然地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等到空袭警报解除,大家重新回到指挥部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先就命令马利宁:“参谋长,给西岸的三位师长报,问问他们前线的情况如何了?”
先回电的是格里亚兹诺夫上校,他在电报中道:“敌人在坦克大炮的掩护下,向我师的防御阵地起了一次强攻。我们虽然粉碎了敌人进攻的企图,但是部队的伤亡较大,希望能尽快得到补充。”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把眉头一皱,然后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切尔内绍夫上校不是派了一个团,去加强他们师吗?怎么现在又要向我们要援军呢?”
“司令员同志,在那样的炮火打击下,我想部队的伤亡一定是非常惨重的。”没等马利宁话,旁边的卡扎科夫便插嘴道。他是炮兵方面的专家,起自己的专业知识,他便滔滔不绝地开了:“……如果没有坚固防御工事的部队,在遭到敌方炮火轰击的时候,所造成的伤亡,要比有坚固防御工事的部队,多两到三倍,甚至情况严重的话,还有全军覆灭的可能……”
罗科索夫斯基耐着性子听卡扎科夫完他的那套理论后,试探地问:“炮兵主任同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部队能撤出阵地吗?”
“我想这是很困难的,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一脸苦涩地道:“与其让部队冒在撤退的途中,遭到敌人的炮轰和空袭而全军覆灭的危险,不如让他们继续坚守阵地,至少这样做,在降低伤亡的同时,还能抗击敌人的进攻。”
“对了,友军不是向敌人起进攻了吗?”这时,洛巴切夫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既然几个师的部队都在敌人的侧后方起进攻,为什么敌人还能集中优势的兵力,肆无忌惮的攻击我们在西岸的部队呢?”
洛巴切夫的这个问题,顿时把所有人都问楞了。罗科索夫斯基是最先回过神的,他立即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立即给科涅夫将军打个电话,问问他的部队如今的进展如何。”
马利宁给科涅夫打完电话以后,就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了一个坏消息:“司令员同志,友军那里的情况很糟糕。他们对敌人起的进攻,在遭到敌人轰炸和炮击后以失败告终……”
没等马利宁完,洛巴切夫便迫不及待地接口:“科涅夫将军有没有,他们的部队将在什么时候,再次向敌人起进攻啊?”
“进攻,可能不会再有了。”马利宁艰难地道:“根据最新的战报,敌人出动了不少于一个装甲师的兵力,从第19集团军反攻部队的后方起了攻击。为了避免部队被德军缠住,科涅夫将军已经向他们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在时机合适的时候撤出战斗。”
洛巴切夫听完马利宁所的话以后,愤愤不平的道:“什么怕被德军缠住,分明是怕再次遭到德军的合围嘛。他们这一撤退,不是等于让我们西岸的部队,去独自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德军主力吗?”
一下收到了这么多的信息,罗科索夫斯基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原本还占据上风的第19集团军部队,在短短几个时之后,居然就面临着被德军合围的命运。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仔细地思考着自己的河西部队,在接下来将会面临德军什么样的进攻。
他看了一阵后,抬头问马利宁:“参谋长,利久科夫上校有回电吗?”
马利宁摇了摇头,回答:“我让报务员给利久科夫上校去了两份电报,但却始终没有收到回音,也不知道他们那里生了什么事情。”
“继续联系。”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命令道:“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和他们之间的联系。”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部里乱成一团时,利久科夫和切尔内绍夫刚刚转移到了一个新的指挥部。原来的指挥部被敌人的炮弹命中,两人在参谋的掩护下,及时地逃了出来。虽然没有造成多大的人员伤亡,但放在指挥部里的两部电台,都被炸毁了,和集团军司令部的联系便因此中断了。
一进入新指挥部,利久科夫就对切尔内绍夫:“上校同志,外面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妙啊。照理友军在敌人的北面和西面起进攻,敌人应该抽掉兵力回防才对。但您看看外面,敌人的兵力是越打越多。在刚刚的战斗中,如果不是我及时地派出坦克分队实施反击,估计敌人就占领我们的阵地了。”
“利久科夫上校,我也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切尔内绍夫看了一眼摆在地上,已毁损得不成样子的报话机,然后建议:“我们应该立即和集团军司令部恢复联系,将这里的情况向司令员汇报。”
一进入新指挥部,利久科夫就对切尔内绍夫:“上校同志,外面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妙啊。照理友军在敌人的北面和西面起进攻,敌人应该抽掉兵力回防才对。但您看看外面,敌人的兵力是越打越多。在刚刚的战斗中,如果不是我及时地派出坦克分队实施反击,估计敌人就占领我们的阵地了。”
“利久科夫上校,我也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切尔内绍夫看了一眼摆在地上,已毁损得不成样子的报话机,然后建议:“我们应该立即和集团军司令部恢复联系,将这里的情况向司令员汇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特殊的伤员
沃皮河西岸的战斗进行了两,由于德军又抽调了更多的部队压上来,渡河反击的苏军终于支撑不住了,只好趁着夜色重新退到了河东地区。
利久科夫和另外两位师长站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时,都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羞愧地:“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们辜负您的期望了。我们在沃皮河的西岸,和敌人激战了三,不光没有收复被敌人占领的地区,反而付出了极大的牺牲。”
“上校同志,您错了。”罗科索夫斯基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赞许的道:“你们三个师在兵力和技术装备都比不上德军,又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和敌人展开了顽强的战斗。成功地歼灭了德军一个团部,和消灭了四个营的兵力,这是非常了不起的。”
“可是,司令员同志。”利久科夫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依旧自责地:“我们三个师渡河时,还有两万五千人,结果撤回河东时,只剩下了一万一千多人。和我们巨大的伤亡相比,所取得的这点战果是微不足道的。”
“利久科夫上校,”站在旁边的洛巴切夫走过来,微笑着对利久科夫:“为了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没有人会认为是不值得的。我们在战斗中损失掉的部队,我想要不了多久,就会得到上级的补充。你们三人先回去休息吧,顺便总结一下在这次战斗的经验教训。”
三位师长抬手敬礼后,转身朝外走去。利久科夫走到门口,忽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身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心翼翼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附近有野战医院吗?”
“我们的野战医院在维亚济马。”罗科索夫斯基随口回答他的问题后,反问道:“上校同志,您问野战医院做什么,难道您的部队有伤员继续救治吗?”
利久科夫点了点头,回答,“是的,我的一团长萨赫诺少校,在率领部队渡河时,遭到了敌人的炮击,部队伤亡不,他本人也负了重伤。师里的军医对他的伤势束手无策,建议尽快送回莫斯科去救治。”
“这里到莫斯科有六百多公里,等颠簸回去,我估计萨赫诺少校也不行了。”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扭头望着洛巴切夫询问道:“军事委员同志,前几被我们俘虏的那批德军医护人员,如今在什么地方?”
“您是德军军医少校巴泽尔他们吗?”洛巴切夫听完后,礼貌地问道。
“没错没错,就是他们。”罗科索夫斯基连连点头,同时紧张地望着洛巴切夫,深怕他已经将这批被俘的医护人员送到后方去了。
“在森林里,我们建立了一个简单的医疗站。”洛巴切夫眼睛望着利久科夫道:“里面负责救治伤员的医护人员,就是前几被你们俘虏的那一批。”
听到洛巴切夫这么,利久科夫不禁担心地:“让敌人来救治我们的伤员,这合适吗?要是他们暗中使坏,让我们没有牺牲在战场上的伤员,死在手术台上该怎么办?”
“上校同志,您太多虑了。”洛巴切夫笑着对利久科夫:“在这些医护人员中,对我们态度友好的人不少。另外那些持敌对态度的人,经过我们的耐心教育,对我军的态度也有所改观。至于个别油盐不进的顽固分子,我们已经全部送到后方的战俘营,去接受改造了。至于在这里工作的医护人员,我相信他们的医德,他们绝对不会做出您所担心的那种事情。”
“好了,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深怕洛巴切夫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便打断了他的话,提醒他:“萨赫诺少校的伤势不轻,不能再拖了,应该尽快地救治。”
洛巴切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回过神,于是拉着利久科夫朝外面走。边走边:“司令员同志提醒得对,我们应该立即将萨赫诺少校送去救治,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
等洛巴切夫和利久科夫带着抬着萨赫诺少校的担架来到医疗站时,满脸疲惫的巴泽尔正脚步不稳地从一个帐篷里走出来。
洛巴切夫见到巴泽尔这个样子,连忙关切地问:“军医先生,您怎么了?”
巴泽尔冲他苦笑了一下,道:“今连着做了五个手术,有点太累了。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话的时候,他瞥见了跟在洛巴切夫身后的担架,连忙歪着身子紧张地问,“伤员是怎么负伤的?”
“是弹片伤。”利久科夫上前一步,主动明了情况,同时和礼貌地和巴泽尔打了一个招呼:“军医少校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这真是太巧了。”
巴泽尔没有认出面前这位指挥员,就是当初派人将自己送到这里来的那位。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躺在担架上的那位伤员,他语气严厉地命令抬着担架的战士:“快点抬进来!”完,侧着身体撩开了帘布,等担架进去后,他也跟着进去了。
看到帐篷上重新放下的帘布,利久科夫还是不放心地问:“军事委员同志,将萨赫诺少校交给他,真的没事吗?”
对于利久科夫的担忧,洛巴切夫报以苦笑:“上校同志,这事不好。我相信巴泽尔少校会全力以赴的,至于萨赫诺少校的性命是否能救回来,就只能听由命了。”
虽巴泽尔的医术高,但还是花了足足一个多时,才将萨赫诺身上的弹片全部取出来。但巴泽尔让助手缝合伤口的时候,自己歪歪斜斜地来到了帐篷门口,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好好地休息片刻。
他刚一出帐篷,原本坐在帐篷附近一颗倒伏树木上的洛巴切夫和利久科夫,立即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快步地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巴泽尔,情况怎么样?”
巴泽尔努力冲两人挤出一个笑脸道:“放心吧,他身上的弹片都取出来了。送到后方的军医院去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健康的。”
利久科夫刚想向巴泽尔表达谢意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他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十几名男女战士簇拥着一个担架快地朝这边而来。
附近执勤的战士,连忙上前阻拦,但围在担架周围的战士们却想强行闯过来,双方生了激烈的争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巴切夫看到有伤员要过来,却被执勤的战士拦住,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他快步地朝那边走去,想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刚走了几步,他忽然听到对面的人群里有人在喊自己:“军事委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我是鲍里索娃啊!”
听是鲍里索娃,洛巴切夫连忙加快了脚步。他来到生冲突的地方,大声地:“安静,安静,大家都保持安静。”等所有人停止争执,都站在原地的时候,他又接着,“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医疗站,在这里的都是伤员,他们需要绝对的安静吗?”
“军事委员同志。”穿着一身军便装,戴着一顶钢盔的鲍里索娃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来到洛巴切夫的身边后,焦急地道:“军事委员同志,我们这里有位女战士在战斗中负了重伤,需要立即进行救治……”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巴泽尔,听有伤员需要救治,立即又恢复了精神抖擞的样子,他朝抬担架的战士招着手,大声地:“别废话了,快抬进来。”
拦在担架前面的战士扭头望向了洛巴切夫,等待他的命令。洛巴切夫看了看拦在担架前的战士,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鲍里索娃,瓮声瓮气地问道:“鲍里索娃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女战士究竟是怎么负伤的?”
“军事委员同志,”鲍里索娃带着哭腔道:“她的伤势很重,再拖下去可能就不行了,您先让医生为她做手术,我再详细地给您解释整件事情。”
听鲍里索娃这么,洛巴切夫便冲执勤的战士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担架通过。战士得到洛巴切夫的允许后,立即闪到了一旁,让抬着担架的战士通过,将负伤的女兵抬进了做手术的帐篷。
一群人围在帐篷的附近,都紧张地盯着帘布低垂的帐篷,谁也没有话。
洛巴切夫走到了鲍里索娃的身边,低声地问她:“鲍里索娃同志,您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鲍里索娃点了点头,转身将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上士叫到了面前,对他道:“瓦斯科夫上士,还是由您来向军事委员同志事情的经过吧。”
如果罗科索夫斯基在这里的话,他肯定能一眼就认出,这位站在洛巴切夫面前的男上士,就是当初他在舍佩托夫卡见过的卢金的警卫员。
瓦斯科夫摘下头上的钢盔,擦了一把汗水后,向洛巴切夫汇报起来:“报告军事委员同志,我们是负责守卫会让站的高射机枪排。躺在里面做手术的女兵,叫丽达,是我手下的一班班长。”
洛巴切夫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上士同志,她是怎么负伤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德国人的飞机今好像没有对会让站方向进行过轰炸吧?”
“她不是在轰炸中受伤的。”瓦斯科夫满含热泪地道:“而是在阻击敌人的战斗中,不幸被敌人的手榴弹弹片所伤的。”
“阻击敌人?被手榴弹的弹片所伤?”听瓦斯科夫这么,洛巴切夫不禁眉毛往上一扬,好奇地问道:“我想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阻击的敌人,又阻击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拦在担架前面的战士扭头望向了洛巴切夫,等待他的命令。洛巴切夫看了看拦在担架前的战士,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鲍里索娃,瓮声瓮气地问道:“鲍里索娃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女战士究竟是怎么负伤的?”
“军事委员同志,”鲍里索娃带着哭腔道:“她的伤势很重,再拖下去可能就不行了,您先让医生为她做手术,我再详细地给您解释整件事情。”
听鲍里索娃这么,洛巴切夫便冲执勤的战士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担架通过。战士得到洛巴切夫的允许后,立即闪到了一旁,让抬着担架的战士通过,将负伤的女兵抬进了做手术的帐篷。
一群人围在帐篷的附近,都紧张地盯着帘布低垂的帐篷,谁也没有话。
洛巴切夫走到了鲍里索娃的身边,低声地问她:“鲍里索娃同志,您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鲍里索娃点了点头,转身将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上士叫到了面前,对他道:“瓦斯科夫上士,还是由您来向军事委员同志事情的经过吧。”
如果罗科索夫斯基在这里的话,他肯定能一眼就认出,这位站在洛巴切夫面前的男上士,就是当初他在舍佩托夫卡见过的卢金的警卫员。
瓦斯科夫摘下头上的钢盔,擦了一把汗水后,向洛巴切夫汇报起来:“报告军事委员同志,我们是负责守卫会让站的高射机枪排。躺在里面做手术的女兵,叫丽达,是我手下的一班班长。”
洛巴切夫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上士同志,她是怎么负伤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德国人的飞机今好像没有对会让站方向进行过轰炸吧?”
“她不是在轰炸中受伤的。”瓦斯科夫满含热泪地道:“而是在阻击敌人的战斗中,不幸被敌人的手榴弹弹片所伤的。”
“阻击敌人?被手榴弹的弹片所伤?”听瓦斯科夫这么,洛巴切夫不禁眉毛往上一扬,好奇地问道:“我想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阻击的敌人,又阻击的是什么样的敌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洛巴切夫完这以后,转身本来想直接回指挥部的。但他走了两步,便停下了脚步,扭头问鲍里索娃:“鲍里索娃同志,我记得离这里最近的桥梁,和您的驻地也有七八公里吧?您是怎么遇到他们的,又是如何想到把伤员送到这里来的?”
鲍里索娃不是一般人,她从洛巴切夫的这几句话中,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带有怀疑的成分,于是解释:“军事委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本来根据原来的计划,瓦斯科夫上士率领的女兵分队,最迟昨下午就该赶回会让站的。但直到今凌晨,分队还没有任何消息,留守在会让站里的副排长,就将这事向他们的上级进行了汇报。而他们的上级得到这个消息以后,也给我和塔拉索夫打来了电话,让我们派人协助寻找失联的分队。
我们在接到电话以后,经过分析,觉得敌人要实施破坏的目标,应该是桥梁或者后勤基地。各处的后勤基地或者仓库,我军都有重兵把守,少数的敌军可能无机可乘。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去炸毁桥梁,切断我军和后方的交通运输。于是,我便率领一个连的部队,朝着最近的一座桥梁前进。
当我们顺流而上赶到离桥不远的地方时,就听到远处的山间树林中,有枪声和爆炸声。听到这样的声音,我便知道肯定是分队的同志,和深入我军后方来搞破坏的敌人正在交火。我们便改变了行军方向,快地朝那里赶去。
我们进入树林后,前进了大概一两公里的样子,便现了一处作战留下的痕迹。有不少手榴弹爆}炸后留下的黑乎乎的浅坑,地上躺着敌人的尸体和我军女兵的尸体。经过我们仔细的清点,现有六名法西斯匪徒的尸体,和两名女兵的遗体。根据有经验的战士对弹着点的分布和密度,以及双方士兵倒伏的位置来分析,我们的女兵与兵力占有的德国人是仓促遭遇的。剩下的人,在经过战斗后,且战且走,撤向了树林的更深处。
由于听不到枪声,我们只能让有经验的战士在前面引路,希望能尽快地现活着的战士,和还没有消灭干净的敌人。走了大概十分钟,在前面开路的战士再次现了地上的敌我双方的尸体,和树干上喷溅状的血迹。清点过尸体后,我判断我方至少还有两人活着,而敌人则至少有八到十人。于是我们在短暂的休整后,又继续向前搜索前进。
最后我们终于找到了瓦斯科夫上士和负伤的丽达,此刻他们被七八名德国人围困在几块岩石的后面。经过一番战斗,剩余的敌人都被我们消灭,而上士和丽达也被救了出来。
至于为什么会把负伤的丽达送到这里来,是因为我看到她的伤势太严重,如果不尽快救治的话,可能就活不过了了。正好我知道集团军司令部在这附近,所以我决定来碰碰运气,就算野战医院不在这里,距离也不会太远了。”
到这里,鲍里索娃如释重负地长嘘一口气,道:“好在上帝保佑,这里真的有一个野战医院,看来丽达是有救了。”
听完鲍里索娃的讲述后,洛巴切夫转身想对瓦斯科夫几句,却见对方神情极度沮丧地抱着头,一声不吭地蹲在地上。洛巴切夫还以为他也受伤了,连忙关切地问:“上士同志,您怎么了?也哪里负伤了吗?”
谁知瓦斯科夫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极度自责地到:“四个姑娘被我送进了死神的手掌心,还有一个躺在里面生死不明,而我自己却安然无恙。我原本可以带着姑娘们安全离开,可我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她们不需要非死不可。这都是我的错。”
洛巴切夫走到他的身边,弯下腰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友好地道:“上士同志,不要再自责了,这就是战争,每个人都随时有牺牲的可能。但这些牺牲的姑娘,死得并非没有任何意义,她们阻止了德军的破坏行动,确保了我们后方的安全,她们都是英雄。我会将这件事情上报给司令员,让他对这些姑娘们提出表彰,授予她们应得的荣誉。”
瓦斯科夫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洛巴切夫,过了一会儿,他用力地捶着自己的胸膛,痛苦不堪地道:“军事委员同志,我疼,我心疼啊!腾极了!是我害了她们,害了她们五个。可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这二十来个德国鬼子吗?”
见瓦斯科夫依旧一副自责不已的表情,洛巴切夫把脸一板,然后大声地道:“上士同志,站起来!”
瓦斯科夫不知道洛巴切夫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大的火,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连脸上的泪水都顾不得擦去,就挺直了身体望着洛巴切夫。
洛巴切夫盯着他看了一阵,终于认出了这位上士是谁。于是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道:“上士同志,我认得你,你以前是警卫营的战士,后来因为前线部队减员严重,你就被补充到基层部队去了。你如今在什么地方?”
“报告军事委员同志。”瓦斯科夫恭恭敬敬地回答:“我后来在战斗中负了点伤,营长照顾后,就把我调到亚尔采沃北面的会让站,指挥一个刚刚成立的女子高射机枪排,负责那里的防空工作。”
洛巴切夫等他完后,点了点头,然后道:“我知道看到战友在自己的身边牺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如今随时随刻都有人牺牲,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悲伤。我们要继承牺牲战友的遗志,完成他们没有完成的任务,为了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勇敢地和法西斯侵略者战斗下去。明白吗?”
瓦斯科夫抬手用衣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大声地回答道:“明白了,军事委员同志。”
“既然明白了,上士同志。”洛巴切夫把双手搭在了瓦斯科夫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那你就尽快赶回会让站去吧。你的战斗岗位在那里,至于这位受伤的女战士…”洛巴切夫因为忘记丽达的名字,所以到这里的时候卡住了。
“是丽达,丽达下士。”瓦斯科夫连忙提醒道。
“对对对,就是丽达下士。”洛巴切夫接着道:“她在这里,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你就不用担心了。”
“军事委员同志,允许我回部队去吗?”瓦斯科夫等洛巴切夫完,立即恭谨地问道:“我是会让站的指挥员,离开的时间不能太长。”
“去吧,上士同志。”洛巴切夫点了点头,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神色,他冲瓦斯科夫摆摆手:“路上多加心。”
瓦斯科夫抬手向他敬了一个礼,转身离开前,又恋恋不舍地朝门帘低垂的帐篷瞧了几眼,才迈开大步朝着会让站的方向走去。
“军事委员同志,”等瓦斯科夫走远以后,鲍里索娃走到了洛巴切夫的身边,道:“这是一位挺不错的指挥员,我们将两人营救出来后,他抱着丽达在树林里走了足足三四公里,我们的战士想帮他,他都不肯放下自己的战士。直到后来赶制出了担架,又经过我们的劝,他才将受伤的丽达放在担架上面,让我们抬到了这里。”
洛巴切夫转过来望着鲍里索娃,试探地问道:“鲍里索娃同志,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听到洛巴切夫这么,鲍里索娃心里不禁一阵慌,她深怕对方会问到自己和罗科索夫斯基之间的事情。因为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交往,她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罗科索夫斯基,即使对方有老婆孩子,她依旧是无怨无悔。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故作镇定地:“军事委员同志,您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如实回答您。”
“假如,”洛巴切夫刚开口,就见鲍里索娃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的神情,连忙在脸上挤出笑容继续问道:“我的是假如。假如你们在晚赶到一会儿,您这个瓦斯科夫和丽达会怎么样?两人会当德国人的俘虏吗?”
鲍里索娃听清楚洛巴切夫的话以后,心里不禁暗松一口气,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的,军事委员同志,他们两人是绝对不会当德国人俘虏的!”
听到鲍里索娃回答得如此干脆,洛巴切夫不禁诧异地问:“鲍里索娃同志,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您应该是今才认识瓦斯科夫上士的吧?您怎么能这么肯定,他们不会当德国人的俘虏呢?”
“很简单,军事委员同志。”鲍里索娃觉得自己有必要向洛巴切夫讲清楚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让他明白瓦斯科夫和几位女兵的真实情况:“当我见到斯科夫上士时,他告诉我,他的手枪里,只剩下了一颗子弹;只要德国人冲上去,他就会朝自己的太阳穴开枪。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宁死不当俘虏!”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洛巴切夫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丽达呢,他就准备让丽达当德国人的俘虏吗?”
“军事委员同志,”等瓦斯科夫走远以后,鲍里索娃走到了洛巴切夫的身边,道:“这是一位挺不错的指挥员,我们将两人营救出来后,他抱着丽达在树林里走了足足三四公里,我们的战士想帮他,他都不肯放下自己的战士。直到后来赶制出了担架,又经过我们的劝,他才将受伤的丽达放在担架上面,让我们抬到了这里。”
洛巴切夫转过来望着鲍里索娃,试探地问道:“鲍里索娃同志,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听到洛巴切夫这么,鲍里索娃心里不禁一阵慌,她深怕对方会问到自己和罗科索夫斯基之间的事情。因为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交往,她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罗科索夫斯基,即使对方有老婆孩子,她依旧是无怨无悔。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故作镇定地:“军事委员同志,您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如实回答您。”
“假如,”洛巴切夫刚开口,就见鲍里索娃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的神情,连忙在脸上挤出笑容继续问道:“我的是假如。假如你们在晚赶到一会儿,您这个瓦斯科夫和丽达会怎么样?两人会当德国人的俘虏吗?”
鲍里索娃听清楚洛巴切夫的话以后,心里不禁暗松一口气,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的,军事委员同志,他们两人是绝对不会当德国人俘虏的!”
听到鲍里索娃回答得如此干脆,洛巴切夫不禁诧异地问:“鲍里索娃同志,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您应该是今才认识瓦斯科夫上士的吧?您怎么能这么肯定,他们不会当德国人的俘虏呢?”
“很简单,军事委员同志。”鲍里索娃觉得自己有必要向洛巴切夫讲清楚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让他明白瓦斯科夫和几位女兵的真实情况:“当我见到斯科夫上士时,他告诉我,他的手枪里,只剩下了一颗子弹;只要德国人冲上去,他就会朝自己的太阳穴开枪。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宁死不当俘虏!”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洛巴切夫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丽达呢,他就准备让丽达当德国人的俘虏吗?”
对于洛巴切夫的这个问题,鲍里索娃沉默了很久,才咬着下嘴唇,双眼含泪地回答道:“是的,瓦斯科夫的本意,就是希望德国人能俘虏丽达,并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能给她进行必要的治疗。”
“糊涂,简直是太糊涂了。”洛巴切夫听完后,忽然怒不可遏地道:“这个瓦斯科夫真是太糊涂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请功
安顿好受伤的丽达,洛巴切夫带着鲍里索娃回到了指挥部。
看到鲍里索娃跟在洛巴切夫的身后走进指挥部,正在向马利宁布置任务的罗科索夫斯基不禁一愣。等看清刚进来的鲍里索娃,正背着手冲自己微笑,才知道自己没有看花眼。他赶紧向马利宁交代完任务,便朝着对方走过去,同时笑着问道:“鲍里索娃同志,你今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里来了?”
“司令员同志,”没等鲍里索娃话,洛巴切夫便抢着道:“她是送伤员过来的,我看她有点太累,便让她过来休息一会儿。”
“送伤员?!”罗科索夫斯基听洛巴切夫这么,顿时望着鲍里索娃吃惊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据报告,敌人今没有轰炸你们的防区啊,难道是遭到了敌人的偷袭?”
“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见罗科索夫斯基有点关心则乱,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他讲述了一遍,最后还道:“我觉得应该在在集团军内部,大力地宣传这五位女兵的英雄事迹,以达到鼓舞士气的目地……”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洛巴切夫提到的人名中,瓦斯科夫还有点印象,毕竟曾经在舍佩托夫卡见过。而丽达、熱尼娅这些名字,则还是第一次听,但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听到这些名字,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就在他努力地回忆自己以前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时,忽然听到洛巴切夫又在问:“司令员同志,您同意我的意见吗?”
正在想事情的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洛巴切夫,诧异地问道:“什么事儿?”
洛巴切夫见到罗科索夫斯基这种反应,便知道自己刚刚话时,他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轻轻地叹了口气后,又把刚刚的所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罗科索夫斯基等他完,立即点着头,赞同地:“军事委员同志,您是负责政治思想工作的,这方面的事情就由您了算,不必向我请示。我是军事主官,只负责军事上的事情。”
“好吧,既然您不反对,我这就安排。”洛巴切夫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他完就朝外走,但临出门前,还特意对鲍里索娃了句:“鲍里索娃同志,您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对司令员同志。”
等洛巴切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招呼鲍里索娃坐下后,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然后关切地问:“鲍里索娃同志,最近女兵的情况怎么样?”
鲍里索娃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甜甜地笑着回答:“还不错。她们见识了德军的残暴以后,训练很刻苦,一点都不比男兵差,我相信就算上了战场,她们也是一支不容觑的力量。”
“恩,你得很对。”罗科索夫斯基对女兵的训练情况很了解,知道鲍里索娃的是实情,便点着头道:“一旦把她们拉上战场,我相信她们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也会让那些狂妄的德国人大吃一惊的。”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又好奇的问,“你怎么会亲自率部队去救援瓦斯科夫上士他们啊,要知道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交给弗拉索夫中校去负责。”
“司令员同志,您有所不知。”鲍里索娃见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流露出对塔拉索夫不满的情绪,连忙解释:“其实在得到会让所部队的求援请求后,塔拉索夫中校也由他亲自率队去寻找分队,是我主动向他请缨的。”也许怕罗科索夫斯基不信任自己的话,她还特意补充,“我告诉中校,我的指挥能力没有他强,无法掌控防区内的所有部队。如果他率队去救援时,生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就不得不让上级重新指派一位新的指挥员,来负责防区的工作。”
“就是因为这样,塔拉索夫中校才让你带队去的?”罗科索夫斯基等鲍里索娃解释完,便对整件事做到了心中有数。他淡淡地道:“你的这种考虑是正确的,塔拉索夫作为一位有着多年战斗经验的指挥员,留下来掌控全局是非常应该的。”
鲍里索娃眼光热烈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穿上军装的时间还很短,很多事情都不懂,所有遇到这样锻炼的机会,我一定不会错过的。”
罗科索夫斯基出于对鲍里索娃安全的考虑,在斟酌片刻后,还是婉转地:“你作为塔拉索夫中校的副手,你不应该轻易去冒险,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下面的指挥员去执行吧。”
鲍里索娃听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外之意,知道他是关心自己,顿时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过了好一阵,她才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假如我们两人也像瓦斯科夫和丽达那样被敌人围住,而我还负了重伤,您会怎么做?是像瓦斯科夫所考虑的那样,让德国人把我俘虏?还是将我打死以后再开枪自杀?”
听到鲍里索娃所打的这个比喻,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她怎么会莫名其妙提出这样的问题,真是太不吉利了。不过既然鲍里索娃已经问了这个问题,不回答显然是不行的,于是他字斟句酌地:“鲍里索娃同志,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绝对不会当德国人的俘虏。如果我被敌人包围了,我会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如果我和您在一起呢,您会怎么办?”鲍里索娃不依不饶地问道。
对于这个令人头痛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至少想了五分钟,然后毫不含糊地:“我会留下一颗手榴弹,在打光枪里的所有子弹后,就拉响这颗手榴弹,和冲上来的敌人同归于尽。”他完这句话以后,眼睛望着鲍里索娃,“我们两人一起去上帝,路上就没有那么寂寞了。”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鲍里索娃不禁脸颊一红,然后把头深深低了下去,似乎正在回味刚刚所听到的那些内容。
罗科索夫斯基将鲍里索娃迟迟不完,连忙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试探地问:“鲍里索娃同志,马上就中午了,要不你就在我们这里吃了午饭再回去?”
鲍里索娃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她,不由有些慌乱起来,她拼命地摆动着双手道:“不了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需要立即赶回去,没时间吃饭了。下次再吧。再见了,司令员同志,祝您好胃口!”完,站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指挥部。
看到鲍里索娃离去,卡扎科夫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声地:“司令员同志,根据我的观察,鲍里索娃同志已爱上您了。”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卡扎科夫的是实情,但他不愿意在这事上纠缠,便岔开了话题:“炮兵主任同志,这两我们得到的补给中,有炮兵急需的炮弹吗?”
“有的,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有点郁闷地:“不过就是炮弹数量太少,这两接收的炮弹,只有半个基数,这样根本无法为我们的步兵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
“炮兵主任同志,我记得以前曾听别人过:一门百百中的大炮,胜过一百门百一中的大炮。”罗科索夫斯基向卡扎科夫建议:“既然炮弹数量不足,那就集中给几门火炮使用,只要打得中,就算炮火覆盖面积一些也没什么问题。”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卡扎科夫苦笑一声,万般无奈地:“司令员同志,看来只能如此了。我将所有的炮弹,都交给那些技术数量的炮兵,让他们用有限的几门炮,来好好地教训一下德国人。”
罗科索夫斯基接着又把马利宁叫了过来,问道:“参谋长同志,德国人已知道了我军渡河的地区,我担心他们可能会从那里渡河,你通知第18步兵师师长奥尔洛夫上校,让他在河边多设几个观察哨,随时监视沃皮河西岸的德军动向。”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我早晨的时候,已经向奥尔洛夫上校下过这样的命令了。他他派出了七组观察哨,能同时监视十五公里长的河流,只要敌人有渡河的企图,我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
“很好,参谋长同志,这件事情你做得非常好。”见马利宁能想到自己的前面去,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称赞了他几句。接着他又:“渡河作战的三个师,目前伤亡都很大,他们所空出来的防区,要尽快想办法派部队补充上去,前方不要在我们的防御地域出现空档,让德军有机可乘。”
“明白,我这就去下命令。”马利宁答应着就准备离开,却被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
见马利宁用诧异的目光望着自己,罗科索夫斯基赶紧又补充:“刚刚军事委员同志所的事情,我想你也听到了吧?”见马利宁点头表示知道,他继续往下,“让各部队在自己的防区里多派出训练分队,对敌人可能破坏的重要目标,进行重点的防御。明白吗?”
马利宁从洛巴切夫那里知道:会让站的一名上士,为了阻止德军渗透分队对苏军后方的破坏,率五名女兵去和他们战斗的英雄事迹。因此他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认为是非常必要的,所以回答得非常干脆:“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会让各师提高警惕,防止德军分队对我们的防区实施渗透的。”
洛巴切夫是掐着饭点回来的,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还没有开饭啊,我都快饿死的了。”
听到洛巴切夫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笑着:“军事委员同志,怎么,下面的师长们都不管午饭吗?还害的您要跑这么远回来吃?”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调侃,洛巴切夫摆了摆手,道:“他们也留我吃饭,但我没有同意。我还打算趁吃午饭的机会,和你谈点重要的事情呢。”
听要谈重要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一边吩咐参谋让厨房将吃的送到指挥部来,一边走到洛巴切夫的对面坐下,紧张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和我谈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个把时前,鲍里索娃曾经来过这里,虽然是洛巴切夫亲自带来的,但在两人的交往上,洛巴切夫还是经常要提出一些警告。
没想到洛巴切夫一开口,的却是:“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到下面和各师的师政委谈过,他们都一致认为,应该给丽达她们几个女兵授勋,而且不是一般的勋章,至少要是红旗勋章才行。”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洛巴切夫要谈的事情,与鲍里索娃没有半点关系,而是和还躺在医疗站里昏迷不醒的伤员丽达有关。心里不禁暗松了一口气,然后赞同地:“没错,我们对于这样的英雄事迹,应该大肆宣扬,同时不管是活着还是牺牲的战士,我们都要授予她们勋章。”
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连忙补充:“司令员同志,我想您可能没听清楚,我提议授予她们的不是一般的军功章,而是红旗勋章!”他在到红旗勋章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军事委员同志,我听清楚了。”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洛巴切夫为什么要特意强调勋章的种类,赶紧解释:“对于她们在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英勇,我觉得授予她们红旗勋章,是完全合适的。这样吧,等明上午,我想那个受伤的丽达应该就苏醒了,我和您一起去为她授勋。”
“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忽然表情严肃地:“虽然集团军司令部就有授予指战员红旗勋章的权利,但我觉得分量还不够。应该将这件事情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让铁木辛哥元帅亲自为她授予这枚勋章。”
洛巴切夫的提议,让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为难,虽几名女兵是在消灭敌人的战斗中,全部英勇牺牲了,但现在毕竟是战争期间,每随时随刻都有人牺牲,如果每个人牺牲后都要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并让元帅亲自授勋。那样的话,铁木辛哥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每光授勋都忙不过来。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迟疑不决的时候,洛巴切夫又在催促了:“司令员同志,您是怎么想的,同意我的意见吗?”
骑虎难下的罗科索夫斯基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随后道:“好吧,军事委员同志,这件事情就交给您负责,由您将整理好的英雄事迹,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同时将请功报告也一起交上去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喀秋莎”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口头上同意了洛巴切夫的提议,但心里却觉得他是题大做:给战士授勋的事情,团级单位就可以完成;红旗勋章、红星勋章这些稍微高档的勋章,一般审核通过后,都是由师级领导放的。就算这次要大肆选出几位女兵的英雄事迹,由自己和洛巴切夫这两位集团军领导去授勋就足够了,哪里还用得上让铁木辛哥亲自出马啊。
但接下来事情的展,却远远地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想象。铁木辛哥在收到了洛巴切夫派人送去的报告后,还亲自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很了不起,几位刚入伍不久的女兵,能勇敢地和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战斗,并用自己热血谱写了一曲战斗之歌,为祖国献出了自己的年轻的生命。这个事迹,一定要进行大肆的宣传,不光要让我们的战士知道,同时还有让我们的人民知道,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
罗科索夫斯基和铁木辛哥通完话以后,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至少这件事情所具有的意义,已上升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别团级或者师级领导没有资格去给负伤的丽达授勋,就连自己和洛巴切夫也同样没有资格。能给她授勋的,只有铁木辛哥或者是来自莫斯科的特使。
见罗科索夫斯基抱着话筒在想心事,洛巴切夫连忙关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铁木辛哥元帅怎么?”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话筒,扭头对自己的军事委员笑着:“军事委员同志,元帅同意了您的申请,决定授予丽达和牺牲的四位姑娘红旗勋章,授勋仪式将由他亲自主持!”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赶紧问道,“对了,那位负伤的丽达,如今住在什么地方?”
“还能在什么地方?”洛巴切夫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随口道:“当然是住在离我们这里不远的医疗站啊。”
听丽达人在医疗站,罗科索夫斯基就立即叫马利宁叫了过来,吩咐他:“参谋长,也许在明,元帅同志就会到我们的医疗站,去探视伤员,并为其中的一位叫丽达的女伤员授勋。我现在有两件事情要吩咐你去做:第一、做好医疗站的安保工作,那里的医护人员几乎都是德国人,不管他们是否对我们有好感,但为了安全起见,在元帅到来之前,先把他们转移到别的地方去;第二,负伤的那位女兵丽达,只是一名下士,我估计她没有单独享受一个帐篷的资格,你尽快安排她住进单独的帐篷,以便于元帅同志的探视和授勋。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心领神会地:“我立即去安排。”
听要把德军的医护人员暂时转移,洛巴切夫立即赞同地:“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安排不错。不管这些医护人员在近期的表现如何,但为了安全起见,避免生意外,都不能让他们接触到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领导。”
马利宁将任务布置下去后,重新回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将一份情报交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同时道:“司令员同志,这是刚刚收到的侦察报告。”
“上面了些什么?”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在结果情报后,第一时间就打开浏览,但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第18步兵师师长奥尔洛夫上校报告,”马利宁这话时,眼睛望着坐在罗科索夫斯基旁边的洛巴切夫:“沃皮河西岸的德军正在换防。”
“什么,德军正在换防?”洛巴切夫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禁大吃一惊,然后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难怪今到现在都风平浪静,原来是敌人在换防啊。”
此刻,罗科索夫斯基已看到了情报上的全部内容,他随手往桌上一放,然后道:“我们和第19集团军的这次联合行动,虽然没有成建制地消灭德军的团级以上单位,但也给敌人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我估计德国人是要将这个摩托化师撤下去休整,换新的部队来接替他们的防御。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至少可以清静两。”
这时,门口传来了喊报告的声音。洛巴切夫连忙站起身,冲着门口喊道:“请进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了两名军官。他们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左边那位上了年纪的上校先开口道:“报告司令员、军事委员同志,新任第16集团军通信兵主任马克西缅科上校,向你们报道,我听候你们的命令,请指示!”
他的话完后,旁边那位中年上校也抬手敬礼,“…装甲坦克和机械化兵主任奥廖尔上校向你们报道…”
“太好了,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和这两位上校握手时,激动地:“你们两人来了,我们的指挥系统就更加完善了。我代表第16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欢迎你们的到来。”
罗科索夫斯基等洛巴切夫和两人握完手以后,指着马克西缅科上校道:“军事委员同志,您别看他的年轻大,但他在通讯方面确实不可多得的人才。从今往后,我们就再也不用为无法和下面的部队直接取得联系而犯愁,这些事马克西缅科上校都会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没错没错。”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洛巴切夫也表示了赞同:“马克西缅科上校这么一来,我们等于就有了千里眼顺风耳,以后再也不用为迟迟不能了解前线的战况而犯愁了。”
接着罗科索夫斯基又向新来的两位上校介绍了指挥部的其他成员。当奥廖尔看到卡扎科夫以后,立即道:“原来您就是集团军炮兵主任卡扎科夫将军啊?”
“没错,我就是。”卡扎科夫望着这位自己完全陌生的上校,不解地问:“您以前就认识我吗?”
奥廖尔摇摇头,回答:“将军同志,我也是今第一次见您。我来这里之前,方面军领导让我们给您带来一个炮兵营,他们希望您能将这个营的战斗力挥到极限。”
卡扎科夫听奥廖尔给他带来一个炮兵营,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太好了,上校同志,这真是太好了。我们目前就是炮兵的数量有限,无法为步兵指战员们提供更多的支援,如今有了这个炮兵营,我相信情况会有极大的改观。”
“是的,将军同志。”奥廖尔笑着道:“我带来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炮兵营,而是‘喀秋莎’火箭炮营,他们一个营起码能比得上一个普通的炮兵团。”
“什么,‘喀秋莎’火箭炮营?”听奥廖尔这么,罗科索夫斯基和卡扎科夫不禁异口同声的问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奥廖尔肯定地回答:“炮兵营长就在外面,您可以叫他进来问问。”完,他便自作主张地冲着外面喊道,“进来吧,大尉同志。”
随着他的喊声,一名戴着大檐帽的年轻大尉昂挺胸地走进了指挥部,抬手向在场的指挥员行了一个环礼后,大声地道:“‘喀秋莎’火箭炮营营长廖恩卡大尉奉命来到!”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上前两步,握住大尉的手,有点激动地道:“大尉同志,欢迎你们,有了你们,我相信我们的炮兵部队的战斗力,就能上一个台阶,能让我们的步兵部队在战斗中,获得更多的火力支援。”
当卡扎科夫也上前和奥恩卡握手时,洛巴切夫轻轻地拉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衣袖一下,等前者回头看着自己的时候,好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这只是一个炮兵营,也值得您这样高兴吗?”
“军事委员同志,”知道火箭炮威力的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洛巴切夫道:“您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火箭炮的威力吧?等您有机会见到了,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重视他们了。”
洛巴切夫听完后,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正好看到卡扎科夫和奥恩卡握完了手,便也上前和新来的炮兵营长握手,并向对方致辞表示热烈欢迎。
卡扎科夫也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现洛巴切夫口头上欢迎奥恩卡大尉,但似乎对新来的火箭炮营并不太感兴趣。等所有人都坐下后,他笑着问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相信大家对于火箭炮只是听过,但都没有近距离见过吧?”
“没见过。”洛巴切夫先表态。
“我也没见过。”马利宁接着道。
罗科索夫斯基迟疑了一下,然后模棱两可地:“我听过这种火箭炮的威力,不过没在近距离见过。”
见到在场的人几乎都是外行,卡扎科夫来了兴趣,他冲着奥恩卡道:“大尉同志,反正现在大家没有什么事情,您就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奥恩卡听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的吩咐,答应了一声后站起身,开始向所有的人科普起火箭炮的常识来:“……我们的火箭炮车的射架是工字型的,在上下可分别挂一枚红鸡蛋,这样整车总共可以携带16枚-1型1毫米火箭弹。
射架具有左9度-右9度的方向射界,特别适合打击暴露的密集敌人集结地、野战工事几集群坦克火炮。由于我们的火箭炮是自行的,因此也适合大家突然出现的敌军以及和对方进行炮战。……”
洛巴切夫听到这里,忍不住兴奋地:“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以后敌人的装甲部队向我们起进攻时,就可以用这些火箭炮好好地教训他们了。”
奥恩卡等洛巴切夫完后,苦笑了一下,接着介绍:“军事委员同志,由于火箭炮在生时,烟尘火光特别明显,切完全没有防护,因此它不适合在敌人炮火威胁较大的地域里作战。”
“啊,”洛巴切夫听后,不禁有些遗憾地:“看到再好的武器,也有它的缺陷啊。”
而马利宁关心的,则是这种火箭炮的实战效果,他等洛巴切夫一完,立即问道:“大尉同志,我想问问,这种火箭炮进行过实战吗?”
奥恩卡看了一眼马利宁领章上的军衔,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上校同志,第一个特别独立火箭炮连,是7月1日正式成立,全连有七辆火箭炮车,有连长费列洛夫大尉指挥。他们在七月初,为了支援在斯摩棱斯克地区的战斗,隔着奥尔沙河,向敌人的防御阵地射了11枚火箭弹,给敌人以重创,有利地支援了我军的防御作战。”
“他们现在什么地方?”马利宁接着好奇地问道:“还在继续和德国人作战吗?”
“他们在具体什么位置,我不太清楚。”奥恩卡面无表情地回答:“各个火箭炮营或连所在的具体位置,是严格保密的,只有方面军司令员本人才知道。”
“为什么呢?”对于奥恩卡的这种法,洛巴切夫觉得不可理喻,他不解地问道:“假如各部队的所在位置,只有方面军司令员才知道,那样还怎么指挥作战呢?”
奥恩卡望着洛巴切夫,恭恭敬敬地回答:“军事委员同志,由于火箭炮有别于普通的火炮,所以我们的作战都是独立进行的。上级把我们配属给哪支部队,我们就在该部队的编成内战斗。如果不幸被德军包围的话,为了不让火箭炮的秘密落入敌人的手里,我们会将所有的火箭炮彻底销毁。”
等奥恩卡回答完问题后,罗科索夫斯基站了起来,侧着脸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火箭炮营的宿营地,就由你负责安排了。要记住,他们是我们的秘密武器,一定要调派足够的人手,确保他们的安全。”(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喀秋莎”首战
马利宁和奥恩卡刚离开指挥部,铁木辛哥就打来了电话。
听到接电话的是罗科索夫斯基,他立即提高嗓门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看到我给你们派去的‘秘密武器’了吗?”
秘密武器?罗科索夫斯基听铁木辛哥这么,不禁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元帅的是刚刚到达的火箭炮营,便连忙回答道:“他们已经安全到达了,元帅同志。”
听火箭炮营已安全到达了第16集团军的防区,铁木辛哥心里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地。他接着道:“既然他们已经到了,就让他们好好表现一下,给德国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元帅同志。”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也想让大家看看火箭炮的威力,但由于对岸的德军正在换防,在没有搞清楚德军的兵力分布情况以前,是没法攻击敌人的,于是他如实地向铁木辛哥报告:“沃皮河西岸的敌人正在换防,我打算等今晚派侦察兵渡河去侦察,等搞清楚敌人的布防情况后,再让火箭炮营对敌人进行火力急袭。”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这样做,拖得太久了。”铁木辛哥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答复显然不满意,他直截了当地:“我要求你们最迟在一个时内,就朝着敌人的防区开火。”
“什么,一个时内开火?”罗科索夫斯基被铁木辛哥的奇思妙想吓了一跳,他连忙解释:“元帅同志,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德国人的兵力分别情况,贸然射击的话,没准炮弹会全部打在空地上。请您在慎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铁木辛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我在半个时前,刚得到了空军的侦察报告,敌人的兵力分布的情报就摆在我的面前,我马上让通讯主任给您一份过去。然后你们就根据空军提供的参数,对德军的集结地进行炮击。明白吗?”
“您那里有德军的兵力分布的情报,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听铁木辛哥这么,顿时喜出望外,“等您把情报一过来,我们就可以立即安排炮轰德军的事宜了。”
放下电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叫过一名参谋,让他去把刚刚离开的马利宁和奥恩卡请回来。
等马利宁和奥恩卡重新返回指挥部时,罗科索夫斯基正在看通讯主任马克西缅科交给他的电报,上面详细地记录了德军的兵力分布情况。看到两人进来,罗科索夫斯基随手将电报递给了奥恩卡,并问道:“大尉同志,我打算命令您的火箭炮营,立即对敌人的集结地点进行炮击,有问题吗?”
奥恩卡看完电报以后,抬起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语气坚定地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火箭炮营保证完成任务。”
对于奥恩卡的表态,并不是每个人都高兴,至少炮兵主任卡扎科夫将军就提出了异议。他走到了奥恩卡的面前,皱着眉头问道:“大尉同志,要知道敌人的集结地离我们这里有差不多三十公里,您的火箭炮能打到那么远的目标吗?”
“放心吧,将军同志。”奥恩卡望着自己的顶头上司,面带着笑容回答:“火箭炮都是自行的,我们可以将射阵地推进到沃皮河边。等射完以后,就立即转移阵地。”
“不会被敌人的飞机现,或者遭到敌人的炮兵反击吗?”卡扎科夫依旧不放心地问道。
“不会的,将军同志。”奥恩卡信心十足地:“我们只需要对敌人的集结地来一次齐射,然后就快地转移阵地,这样便不会被敌人飞机或者炮兵所捕捉到。”
“一次齐射?”卡扎科夫对于奥恩卡的回答,似乎有点不满意:“太少了点吧?”
“不少了,卡扎科夫同志。”奥恩卡笑着道:“一门火箭炮1枚火箭弹,我们有二十辆火箭炮车,也就是一次齐射可以生4枚火箭弹,足以给敌人遭到巨大的杀伤。”
“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等奥恩卡完后,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我想跟着火箭炮营一起行动,看看火箭炮的威力究竟如何?”
“没问题,炮兵主任同志,您应该去看看。”罗科索夫斯基在同意了卡扎科夫的请求后,转身问旁边的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我们也一切去看看,如何?”
“既然你们都把这种火箭炮吹得神乎其神,”洛巴切夫字斟句酌地道:“那我就和您去看看,是不是有您所的那么厉害。”
…………
在沃皮河西岸,距离河边十几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型的火车站。德军为了快运送兵员、物资和技术装备,在夺取车站后,就迅修好了铁路,并将这里作为重要的物资转运中心。为了防止苏军的袭击,他们不光在这里部署了一个营的兵力,同时炮兵阵地也部署在离车站不远的地方。只要苏军朝这里起进攻,他们不光会遭到车站里守军的顽强抵抗,同时还会遭到猛烈的炮轰。
由于德军占领这个车站后,就一直没有受到过苏军的进攻,使防御车站的敌人不可避免地变得松懈起来。这一,来接替摩托化师的步兵部队,正在从货车上卸载军火和物资,大批的步兵也刚下了列车,正在车站里列队。
新来的德军步兵师的一名团长,看到从空中飞过的苏军侦察机以后,还专门找到了负责车站防御的警卫营营长,提醒他要注意防空示意。结果这位营长不以为然地:“上校先生,您就放心吧,我们的空军已控制了俄国的空,俄国人除了少数的几架侦察机外,所有的战机和轰炸机都会我们英勇的空军摧毁了,您所担心的空袭,是不会生的。”
“少校,就算俄国人不可能对我们起空袭。”德军团长在欧洲的很多国家打过仗,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见营长如此掉以轻心,还好心地提醒他:“但是还是要当心他们的炮兵,一旦侦察机将我们的方位反馈回去,没准他们会对我们这里实施炮击。”
少校听完德军团长的话以后,不光没有丝毫的担心,反而好好大笑起来:“您就放心吧,上校先生,我们的空军掌握了制空权,而且附近还部署有炮兵阵地。一旦俄国人不知死活地朝车站实施炮击,我们的空军和炮兵就会将他们迅定位并消灭掉。”
德军团长见少校得如此有信心,也就没有再废话,在留下自己的副官负责集结部队后,他带着团部人员直接驱车前往新的驻地。
就在德军以为车站是个安全地方,所有人都掉以轻心时,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巨大而可怕的声音。紧接着,箭一样的火光划破了空,直接扎进了车站里,随即响起了可怕的轰隆声。
在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内,两百多枚火箭弹如同暴风骤雨般地砸在了车站里,顷刻之间,整个车站成为了一片火海,停放在这里的列车被炸得支离破碎,大量的军用物资被摧毁,士兵们更是伤亡惨重。
看到车站里四处是烈火硝烟、残肢断臂和死伤狼藉,侥幸未死的士兵们惊呼这四散寻找掩体。一条胳膊负伤的德军副官,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朝车站办公室跑去,想去找警卫营长求助。但等他们赶过去一看,却现警卫营长所在的那间房屋已在刚刚的爆炸中坍塌,倒塌后还在燃烧的屋子附近,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的尸体,他们要找的少校就是其中一员。
副官又招呼着自己的部下,到车站外面去找通讯车,将这里的情况向刚刚赶到新驻地的团长进行了报告。德军团长听后顿时怒火中烧,立即和师长进行联系,请求空军立即支援,去寻找苏军的炮兵阵地并给予彻底的摧毁。
就在德军团长向自己的师长汇报情况时,部署在车站附近的炮兵阵地已展开了行动,他们根据测算出来的方向,进行了猛烈的还击。炮击持续了十分钟以后,德军的空军也赶到了,它们呼啸着从燃烧着的车站上方掠过,快地飞向了正在遭到德军炮击的地区,企图将在那里的苏军炮兵彻底摧毁。
德军的炮兵指挥官正在指挥炮兵轰击暴露出来的苏军炮兵阵地时,忽然接到了上级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怒冲冲地吼道:“上校,你的炮兵在朝什么地方射击?”
“报告将军阁下。”炮兵指挥官恭恭敬敬地对自己的上级报告道:“我们正在轰击俄国人的炮兵阵地,他们刚刚炮击了我们的车站,给正在车站里集结的部队造成了不的伤亡。”
“够了,上校。”对方怒不可遏地吼道:“命令你的部下立即停止炮击,你们的炮弹,全部打在了空地上。”
“少校,就算俄国人不可能对我们起空袭。”德军团长在欧洲的很多国家打过仗,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见营长如此掉以轻心,还好心地提醒他:“但是还是要当心他们的炮兵,一旦侦察机将我们的方位反馈回去,没准他们会对我们这里实施炮击。”
少校听完德军团长的话以后,不光没有丝毫的担心,反而好好大笑起来:“您就放心吧,上校先生,我们的空军掌握了制空权,而且附近还部署有炮兵阵地。一旦俄国人不知死活地朝车站实施炮击,我们的空军和炮兵就会将他们迅定位并消灭掉。”
德军团长见少校得如此有信心,也就没有再废话,在留下自己的副官负责集结部队后,他带着团部人员直接驱车前往新的驻地。
就在德军以为车站是个安全地方,所有人都掉以轻心时,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巨大而可怕的声音。紧接着,箭一样的火光划破了空,直接扎进了车站里,随即响起了可怕的轰隆声。
在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内,两百多枚火箭弹如同暴风骤雨般地砸在了车站里,顷刻之间,整个车站成为了一片火海,停放在这里的列车被炸得支离破碎,大量的军用物资被摧毁,士兵们更是伤亡惨重。
看到车站里四处是烈火硝烟、残肢断臂和死伤狼藉,侥幸未死的士兵们惊呼这四散寻找掩体。一条胳膊负伤的德军副官,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朝车站办公室跑去,想去找警卫营长求助。但等他们赶过去一看,却现警卫营长所在的那间房屋已在刚刚的爆炸中坍塌,倒塌后还在燃烧的屋子附近,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的尸体,他们要找的少校就是其中一员。
副官又招呼着自己的部下,到车站外面去找通讯车,将这里的情况向刚刚赶到新驻地的团长进行了报告。德军团长听后顿时怒火中烧,立即和师长进行联系,请求空军立即支援,去寻找苏军的炮兵阵地并给予彻底的摧毁。
就在德军团长向自己的师长汇报情况时,部署在车站附近的炮兵阵地已展开了行动,他们根据测算出来的方向,进行了猛烈的还击。炮击持续了十分钟以后,德军的空军也赶到了,它们呼啸着从燃烧着的车站上方掠过,快地飞向了正在遭到德军炮击的地区,企图将在那里的苏军炮兵彻底摧毁。
德军的炮兵指挥官正在指挥炮兵轰击暴露出来的苏军炮兵阵地时,忽然接到了上级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怒冲冲地吼道:“上校,你的炮兵在朝什么地方射击?”
“报告将军阁下。”炮兵指挥官恭恭敬敬地对自己的上级报告道:“我们正在轰击俄国人的炮兵阵地,他们刚刚炮击了我们的车站,给正在车站里集结的部队造成了不的伤亡。”
“够了,上校。”对方怒不可遏地吼道:“命令你的部下立即停止炮击,你们的炮弹,全部打在了空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授勋
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回到指挥部以后,正在对奥恩卡的火箭炮营所取得的战果争论不休的时候,铁木辛哥给他们打来了电话。
铁木辛哥一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立即提高嗓门激动地:“怎么样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火箭炮营所取得的战果,还令您满意吧?”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能想象出火箭炮营所取得的巨大战果,问题是洛巴切夫对此事始终还持有怀疑的态度。此刻听到铁木辛哥在问,而洛巴切夫也歪着脑袋,把耳朵尽可能地凑近耳机,似乎想听清楚元帅的是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罗科索夫斯基灵机一动:“元帅同志,我们在观察所里,看到了远处车站方向腾起的硝烟和火光,不过因为距离太远,战果无法确认,所以……”
“我就知道您会这样,所以我派空军去进行了侦察。”知道火箭炮营威力的铁木辛哥得意地:“根据空中侦察的结果,被德军占据的车站已被彻底摧毁,地上的建筑物、军火物资以及车旁、卡车等等都在燃烧。总而言之一句话,火箭炮营的这次炮击,取得了理想的战果,至少在很长时间内,德国人都无法在使用这个车站。”
“我明白了,元帅同志。”在听完铁木辛哥确实的消息后,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道:“只要弹药充足的话,我打算每至少动用一次火箭炮营,对敌人盘踞的区域进行打击。”
“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请求,铁木辛哥出人意料地拒绝了:“我们不能过多地使用这种武器,如果使用的次数太多,这种武器的秘密就会被德国人现,到时就起不到意想不到的打击效果了。在这里,我向您宣布一条纪律,如果要使用火箭炮营的话,必须事先向我请示,在得到我的许可以后,才能使用。明白吗?”
“明白了,元帅同志。”
“还有,我明下午可能会和方面军军事委员布尔加宁同志去你们那里,为那位受伤的女兵举行授勋仪式。”
给受伤的女兵丽达授勋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一直以为铁木辛哥只是那么一,毕竟他作为方面军司令员,每有那么多要忙的事情,那可能为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女兵,就专门跑一趟。所谓的授勋仪式,不定就是派一名副官或者什么政工人员来就可以。此刻听他要亲自来,罗科索夫斯基还真是吓了一跳。
“好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恭恭敬敬地:“我会事先做好准备的。”
等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洛巴切夫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这么,火箭炮营所取得的战果,能比得上一个炮兵师?”
“没错,”对于洛巴切夫的这个疑问,罗科索夫斯基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肯定地回答:“元帅同志派空军进行过侦察,绝对错不了。”
直到此刻,洛巴切夫对于火箭炮的威力才深信不疑。但高兴了没多久,他又有些担心地:“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好像还听元帅,如果要使用火箭炮营,事先必须向他请示,并得到他的许可才行。要是遇到我们急需使用,向他请示时,而他又不在指挥部里的情况,那该怎么办呢?”
洛巴切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和卡扎科夫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在暗骂:老毛子做事就是呆板,就连使用火箭炮都要向方面军级别的指挥员请示,要是真的遇到洛巴切夫所的那种情况,火箭炮营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而卡扎科夫则迫不及待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的都是真的吗?元帅真的亲口了,凡是要使用火箭炮,必须事先向他请示吗?”
“没错,炮兵主任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带着同情的目光望着卡扎科夫道:“元帅同志的确这么过。这样一来,可能对您指挥炮兵部队就会有一点的影响吧?”
“不是有一点影响,而是影响很大。”卡扎科夫有些气急败坏地:“除了在进攻状态下,谁也不清楚我军处于防守时,应该在什么时候,动用炮兵支援步兵的防御。假如真的在使用火箭炮营之前,要向方面军司令部请示,那我宁愿我的炮兵建制里没有这支部队。”
“不要担心,我的炮兵主任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把手搭在了卡扎科夫的肩上,安慰他:“毕竟这种武器刚刚投入战斗,对敌人的威胁很大,方面军司令部有些过于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要再等一段时间,当前沿这种火箭炮营增多,各部队使用频繁时,我向元帅同志就会取消他今所下达的这道命令。”
卡扎科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这是真的吗,司令员同志?您元帅同志早晚会取消他今所布的这条命令,这是真的吗?”
“放心吧,这个时间不会太长。”罗科索夫斯基在心中默算了一下,然后果断地回答:“我想只要进入了九月,这条命令就会自动作废。”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喜出望外的卡扎科夫,心里在暗暗地想:“要不了多长时间,铁木辛哥就会被最高统帅部解除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由科涅夫来接替。新的方面军司令员上任后,肯定有些前任留下的命令就会被终止,包括这条使用火箭炮必须事先请示的命令。”
想到这里,他扭头望着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还有一件事情,我差点忘记告诉您了。元帅还,他明下午会和布尔加宁同志到我们这里来,为受伤的女兵丽达授勋,您是不是先安排一下。”
“等一下,我先问问她的情况如何,看是否适合参加授勋仪式。”洛巴切夫完后,走到屋子的另外一侧,拿起了一部电话,拨通后问道:“我是洛巴切夫,给我找巴泽尔。”
很快,罗科索夫斯基就看到洛巴切夫面带着微笑冲话筒问道:“您好,巴泽尔先生,我是洛巴切夫。我想问问,那位被您救治的女兵丽达的身体状况怎样?…已经苏醒过来了?这真是太好!…对了,她能下床行走吗?…哦,还不行啊,这真是太遗憾!…什么,什么,做起来没问题,太好了……”
听着洛巴切夫在电话时,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在心里暗自感慨,这个战斗民族的女性也真不简单。记得在穿越前,他曾听以前一个在俄罗斯待过几年的战友过,俄国女人生完孩子,当就能下床到处走,最多七,就可以用婴儿车推着孩子满大街走,根本不像华夏的女人,生完孩子,还要在家里坐月子。
因此,他丝毫不怀疑这位负了重伤的女兵,能够在一两的时间内,就可以下床独立行走。再等上十半个月,便能像个没事人似的回到自己的部队,重新去当她的高射机枪手。
他等洛巴切夫放下电话后,连忙问道:“怎么样,军事委员同志,那位受伤的女兵情况怎么样?在明授勋的时候,她能下床接受勋章吗?”
洛巴切夫摇了摇头,回答:“司令员同志,据巴泽尔,丽达的伤势很重,最快要一周以后,才能下地行走。至于明的授勋仪式,我估计就只能在病床上进行了。好在她坐起来还没有多大的问题,否则这个授勋仪式,就要推迟到一周以后。”
为了鼓舞士气,坚定指战员的信心,铁木辛哥亲自主持的授勋仪式,在第二下午的三点正式进行。由于丽达还不能下床,所以这个仪式就在她所待的帐篷里进行。
洛巴切夫为了让这个仪式更加隆重,专门将丽达转移到了一个大的帐篷里。这样就算帐篷里有一张简易的病床,另外再站十几个人也不会显得太挤。
罗科索夫斯基跟在铁木辛哥和布尔加宁的身后,走进了帐篷,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丽达。丽达看起来年轻很轻,最多二十出头,留着齐耳的短,穿着条纹病号服,躺在屋里仅有的一张简易病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白色的床单。
见到一大群人走进自己的帐篷,丽达不禁有些慌张。她尝试着自己坐起来,谁知道刚一用力,腹部传来的疼痛就让她放弃了这个努力。看到她无法自己坐起来,洛巴切夫连忙冲着跟在进来的一位女卫生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帮丽达一把。
女卫生员看到了洛巴切夫的眼神,立即心领神会地跑过去,扶着丽达艰难地坐了起来。
丽达坐直身体后,将右手举到额边,用微弱的声音对站在她面前的铁木辛哥:“元帅同志,高机枪手下士丽达向您报告,我……”
没等她完,铁木辛哥便抬手制止了她,然后身材高大的元帅弯下腰,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一个慈祥的老者般关切地道:“丽达同志,你的身上还有伤,就不用这么拘礼了。”
对于如此善解人意的铁木辛哥,面色苍白的丽达冲着他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道:“谢谢您,元帅同志。”
铁木辛哥将双手从丽达的肩膀上移开,后退了两步,来到了布尔加宁的身边,然后收敛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军事委员同志,可以开始了。”
布尔加宁点了点头,将早就拿在手里的一张纸展开,态度严肃地念道:“鉴于在于法西斯侵略者的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勇敢精神和英雄主义,特授予丽达·穆施达可娃·奥夏宁娜下士红旗勋章。”
为了鼓舞士气,坚定指战员的信心,铁木辛哥亲自主持的授勋仪式,在第二下午的三点正式进行。由于丽达还不能下床,所以这个仪式就在她所待的帐篷里进行。
洛巴切夫为了让这个仪式更加隆重,专门将丽达转移到了一个大的帐篷里。这样就算帐篷里有一张简易的病床,另外再站十几个人也不会显得太挤。
罗科索夫斯基跟在铁木辛哥和布尔加宁的身后,走进了帐篷,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丽达。丽达看起来年轻很轻,最多二十出头,留着齐耳的短,穿着条纹病号服,躺在屋里仅有的一张简易病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白色的床单。
见到一大群人走进自己的帐篷,丽达不禁有些慌张。她尝试着自己坐起来,谁知道刚一用力,腹部传来的疼痛就让她放弃了这个努力。看到她无法自己坐起来,洛巴切夫连忙冲着跟在进来的一位女卫生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帮丽达一把。
女卫生员看到了洛巴切夫的眼神,立即心领神会地跑过去,扶着丽达艰难地坐了起来。
丽达坐直身体后,将右手举到额边,用微弱的声音对站在她面前的铁木辛哥:“元帅同志,高机枪手下士丽达向您报告,我……”
没等她完,铁木辛哥便抬手制止了她,然后身材高大的元帅弯下腰,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一个慈祥的老者般关切地道:“丽达同志,你的身上还有伤,就不用这么拘礼了。”
对于如此善解人意的铁木辛哥,面色苍白的丽达冲着他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道:“谢谢您,元帅同志。”
铁木辛哥将双手从丽达的肩膀上移开,后退了两步,来到了布尔加宁的身边,然后收敛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军事委员同志,可以开始了。”
布尔加宁点了点头,将早就拿在手里的一张纸展开,态度严肃地念道:“鉴于在于法西斯侵略者的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勇敢精神和英雄主义,特授予丽达·穆施达可娃·奥夏宁娜下士红旗勋章。”(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承诺
由于是战争期间,铁木辛哥和布尔加宁两人要忙的事情很多,在完成简单的授勋仪式后,便要急着赶回方面军司令部。两人上前和躺在病床的丽达握手后,便转身走出了帐篷。
罗科索夫斯基等铁木辛哥和布尔加宁离开后,也主动上前和丽达握手,几句关心的套话。当他握着对方柔若无骨的手,看着她从敞开的病号服露出的雪白肌肤时,心跳不禁骤然加。
好在洛巴切夫及时地为她解了围,他握着丽达的手,和蔼可亲地:“丽达同志,您就安心养伤吧,等伤好了以后再回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有点心虚地离开了帐篷,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铁木辛哥。
铁木辛哥侧着脸对罗科索夫斯基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昨晚截获了德军的一份电报,上面有他们在火车站上的损失情况。”
听方面军司令部截获了德军的电报,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心地追问道:“敌人的损失严重吗?”虽然他心里知道火箭炮的威力如何,但还是担心昨空军的报告不准确,因此他急于从铁木辛哥这里得到最新的情报。
“战果还不错。”铁木辛哥有些得意地:“敌人有两百多节车皮,和十几个火车头被炸毁,大量的军火物资被烧掉,还伤亡了三千人。这样的胜利,不亚于我们动的一次正面反攻。”
起火箭炮,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向铁木辛哥抱怨:“元帅同志,火箭炮的威力,我们现在都知道了。可是您昨下令,要使用的话,必须事先征求您的同意。但我担心会出现我们需要使用火箭炮,而您又不在指挥部的情况,那样的话,很容易贻误战机。”
“没错,我是下过这样的命令。”铁木辛哥听出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有话,所以直截了当地问:“火箭炮是我军的秘密武器,在大规模装备我军之前,必须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能让德国人知道我们拥有了这种武器。”
“您看这样行不行?”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要让铁木辛哥取消他昨下达的命令,有点不现实,便退而求其次:“关于火箭炮的使用权限,由您授权我可以在危机时刻使用。这样我们在使用火箭炮时,就算您没在指挥部,也不会出现贻误战机的情况。”
铁木辛哥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以后,沉默不语,只是机械地朝前走着。走在前面几步的布尔加宁听清楚了罗科索夫斯基对铁木辛哥所的话,不禁放慢了脚步,扭头望着后面的铁木辛哥,为罗科索夫斯基好话:“元帅同志,我觉得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这个请求不错,您应该好好地考虑一下。”
铁木辛哥听后,抬头望着布尔加宁,眉头越皱越紧地:“假如我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个授权,那以后卢金和科涅夫找我要这个授权的时候,我给不给他们呢?您也知道这是刚刚装备部队的秘密武器,知道的人越多,泄密的可能就越大,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他对布尔加宁完这番话以后,扭头又对罗科索夫斯基:“对不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不能给您这个授权。如果您要再次使用火箭炮的话,还是按照规定向方面军司令部申请。不过在这里,我稍稍做一点变动,假如我没在司令部的话,布尔加宁同志可以代替我做出是否让你们使用火箭炮的决定。”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能从铁木辛哥那里要到自己想要的授权,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没有再继续向铁木辛哥提出请求,他心里很明白,老毛子有时就是一根筋,认准的事情,不碰南墙不回头。好在现在的审核人,由原来的铁木辛哥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也算是一点的收获吧。
送走了铁木辛哥和布尔加宁,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回到了指挥部。两人坐下以后,洛巴切夫主动起伤员的事情:“司令员同志,在这次渡河作战中,我军伤亡了一万三千多人,除了后送的伤员外,野战医院里还有两千多伤员。我们现有的医疗条件有限,该如何安置他们呢?”
对于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沉思了良久,这才回答:“军事委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敌人再次冲过沃皮河,是早晚的事情,如果我们将这么多的伤员留在前线,一旦防线被敌人突破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把他们扔给德国人了。这样吧,重伤员一律后送,轻伤员留在野战医院,等伤势好转后立即回到原来的部队参加战斗。”
“让伤员参加战斗,这合适吗?”洛巴切夫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安排表示了疑虑:“我觉得只要条件允许的话,还是将轻伤员也送回后方吧。”
“军事委员同志,您想过没有,我们的后方是否有接待这么多伤员的能力?”罗科索夫斯基语重心长地对洛巴切夫道:“如果把伤员全部后送的话,我们集团军就有三千多人,再加上了第19集团军和第集团军的伤员,几乎就是上万人。如果再加上友军的伤员,那还不得两三万人啊?您觉得莫斯科城内的那些军医院,能接受这么多的伤员吗?”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洛巴切夫想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他们接收不了那么多的伤员。可是我们的野战医院缺医少药的,伤员们留在这里,也得不到很好的治疗,我总不能看着这些指战员们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却死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啊?”
“您的担心是对的,军事委员同志。”在几千伤员该如何安置的问题上,罗科索夫斯基感到非常头痛,他抬头看到马利宁和卡扎科夫站在面前,便连忙征询两人的意见:“伤员的问题,你们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应该全部后送。”卡扎科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而马利宁却迟疑着一直没话。罗科索夫斯基记得以前在一本书看到,斯大林格勒战役时,崔可夫手下的野战医院要转移伤员,结果在到达伏尔加河岸边时,因为遭到了空袭,担架员把几百名重伤员往开阔地上一扔,然后就逃之夭夭,留下这些伤员让他们自生自灭。他可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在自己的部队里生。既然目前的运输能力不能将所有的伤员运回去,而后方的医院也没有同时接收那么伤员的能力,那就只能送走重伤员,留下轻伤员,以便他们在康复后,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部队。
见到马利宁迟迟不话,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催促道:“参谋长同志,你是怎么想的,把你的想法给大家。”
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催促自己,知道不表看法肯定不行,于是他心翼翼地:“我完全同意司令员的意见,将重伤员后送,而让那些轻伤员继续留在野战医院里进行治疗。这样他们的伤势一好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原部队。”
见马利宁的看法和自己相同,罗科索夫斯基立即下命令:“参谋长,既然你也同意我的意见,那么转移伤员的事情,就由您来全权负责。反正这两看样子也不会有什么战事,你就集中精力处理此事吧。”
看到马利宁答应一声,就要朝外面走,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叫住了他,补充:“对了,参谋长,我忘记告诉你了,那位受伤的丽达,就是今被元帅授勋的女兵,你要安排她尽快离开。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将这样一位受伤的女英雄,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司令员同志得对。”洛巴切夫对丽达也非常有好感,所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他立即附和道:“要尽快将丽达送走。不过她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让她多休息一,明上午或者下午再吧。”
“我明白了。”马利宁回答道:“我这就去安排运送伤员回后方的事宜。”
没等马利宁离开,洛巴切夫忽然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我刚刚看到您和元帅在窃窃私语,好像挺开心的样子。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啊,出来让我们听听。”
“让伤员参加战斗,这合适吗?”洛巴切夫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安排表示了疑虑:“我觉得只要条件允许的话,还是将轻伤员也送回后方吧。”
“军事委员同志,您想过没有,我们的后方是否有接待这么多伤员的能力?”罗科索夫斯基语重心长地对洛巴切夫道:“如果把伤员全部后送的话,我们集团军就有三千多人,再加上了第19集团军和第集团军的伤员,几乎就是上万人。如果再加上友军的伤员,那还不得两三万人啊?您觉得莫斯科城内的那些军医院,能接受这么多的伤员吗?”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洛巴切夫想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他们接收不了那么多的伤员。可是我们的野战医院缺医少药的,伤员们留在这里,也得不到很好的治疗,我总不能看着这些指战员们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却死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啊?”
“您的担心是对的,军事委员同志。”在几千伤员该如何安置的问题上,罗科索夫斯基感到非常头痛,他抬头看到马利宁和卡扎科夫站在面前,便连忙征询两人的意见:“伤员的问题,你们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应该全部后送。”卡扎科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而马利宁却迟疑着一直没话。罗科索夫斯基记得以前在一本书看到,斯大林格勒战役时,崔可夫手下的野战医院要转移伤员,结果在到达伏尔加河岸边时,因为遭到了空袭,担架员把几百名重伤员往开阔地上一扔,然后就逃之夭夭,留下这些伤员让他们自生自灭。他可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在自己的部队里生。既然目前的运输能力不能将所有的伤员运回去,而后方的医院也没有同时接收那么伤员的能力,那就只能送走重伤员,留下轻伤员,以便他们在康复后,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部队。
见到马利宁迟迟不话,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催促道:“参谋长同志,你是怎么想的,把你的想法给大家。”
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催促自己,知道不表看法肯定不行,于是他心翼翼地:“我完全同意司令员的意见,将重伤员后送,而让那些轻伤员继续留在野战医院里进行治疗。这样他们的伤势一好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原部队。”
见马利宁的看法和自己相同,罗科索夫斯基立即下命令:“参谋长,既然你也同意我的意见,那么转移伤员的事情,就由您来全权负责。反正这两看样子也不会有什么战事,你就集中精力处理此事吧。”
看到马利宁答应一声,就要朝外面走,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叫住了他,补充:“对了,参谋长,我忘记告诉你了,那位受伤的丽达,就是今被元帅授勋的女兵,你要安排她尽快离开。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将这样一位受伤的女英雄,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司令员同志得对。”洛巴切夫对丽达也非常有好感,所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他立即附和道:“要尽快将丽达送走。不过她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让她多休息一,明上午或者下午再吧。”
“我明白了。”马利宁回答道:“我这就去安排运送伤员回后方的事宜。”
没等马利宁离开,洛巴切夫忽然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我刚刚看到您和元帅在窃窃私语,好像挺开心的样子。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啊,出来让我们听听。”(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防范未然
罗科索夫斯基问清楚了丽达的妈妈和孩子的名字和住处后,站起身朝站在旁边的担架员招招手,让他们将丽达和其他的重伤员都抬上救护车。
看到满载着伤员的十几辆救护车离去,洛巴切夫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让丽达的母亲和孩子转移的事情,您打算派谁去啊?”
“鲍里索娃,”罗科索夫斯基不假思索地道:“她是女同志,又有着丰富的地方工作经验,我觉得将这件事情交给她去办,是再合适不过了。”
“恩,我也是这样考虑的。”洛巴切夫还补充:“如果我们直接派两个男指挥员过去,有可能会把丽达的母亲和孩子吓坏,这种事情还是女同志出面比较好。对了,我们现在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指挥部啊。”罗科索夫斯基边边加快了脚步,“虽然德军这两无暇向我们起进攻,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我们长时间不在指挥部的话,没准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战斗。”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后面的法,洛巴切夫赞同地道:“没错,司令员同志,您的考虑是正确的。我们的岗位是在指挥部,如果在战斗进行时,我们却待在基层的话,的确有可能出现贻误战机的情况。”
两人走进指挥部时,看到马利宁和卡扎科夫两人坐在桌边。前者是仰头望着屋顶呆,而后者则眉头紧锁地盯着地图。
“参谋长,有什么新的情况吗?”罗科索夫斯基快步地朝桌边走去,同时提高嗓门问马利宁。
正在思考问题的人,如果有人贸然打断他,会让他的反应力出现短暂的空白。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命令,马利宁楞了有那么五六秒钟,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站起身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正在考虑德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会从哪个方向对我们起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然后接着问道:“参谋长,那你想到了吗?”
“我和卡扎科夫将军经过研究,觉得德军再从正面强渡沃皮河的可能不大,因为我军的炮火和机枪火力,就能将渡河的敌人消灭在河里。”马利宁看了卡扎科夫一眼后,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因此我估计他们肯定会从其它的方向过河。”
“我不要你的什么‘估计’,”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客气地道:“我就想知道,你认为敌人会从那个方向,渡过沃皮河并再次向我军起进攻?”
“我觉得会有两个方向。”马利宁指着地图,向罗科索夫斯基分析:“上次我们集团军的三个师,是从沃皮河下游的浅滩涉水渡河的。我相信这个渡河点已被德国人所知晓,并会成为他们选的渡河点。”
“就算我们在这里的东岸布置了防御作战,要想挡住德国人,我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看了一阵,然后对始终保持沉默的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您觉得如果把炮兵阵地部署在离河边很近的地方,是不是就可以配合步兵守住阵地啊?”
没想到卡扎科夫听了这话后,抬起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司令员同志,情况没有那么简单。假如德国人只有这一处渡河点的话,在河的附近部署一个炮兵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如今德国人除了下游可以渡河外,还可以从上游渡过沃皮河,迂回到第18步兵师的北面,从他们的侧翼起攻击。”
卡扎科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犯起愁来,沃皮河的上游是第19集团军的防区,怎么进行防御都由科涅夫了算。如果过于依靠他们的话,一旦在战斗中,友军的部队挡不住德军的冲击,那么部署在河边的第18步兵师薄弱的侧翼,就会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原来你们两人在考虑这件事啊。”罗科索夫斯基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刚刚进来时,看到马利宁和卡扎科夫两人都是一副愁眉紧锁的样子,原来是在为如何阻止敌人渡河而犯愁。
“没错,就是在考虑这件事。”马利宁和卡扎科夫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呢?”洛巴切夫着急地问道。
“假如我们前几没有派部队渡河作战,那么我们现在就能在河边摆上三个师,这样不管敌人从哪个方向来,我们的部队都能将他们坚决地挡住。”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气恼地道:“但经过前两的那场战斗后,我们的三个师已被打残,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在河边布防。”
“那我们该怎么办?”马利宁追问道:“我们不能让奥尔洛夫上校的第18步兵师孤军作战啊。”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孤军奋战的。”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就吩咐马利宁:“给我接奥尔洛夫上校,我有事情要交代他。”
电话通了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冲着话筒道:“上校同志,也许明或者今下午,敌人就会对你们师的防区起新的进攻,你们要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奥尔洛夫信心十足地:“我们师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不管敌人来多少,我们都会将他们全部消灭在河里的。”
“上校同志,敌人不是傻瓜,他们不会在连续两次强渡失败后,再采用同样的方式渡河。”罗科索夫斯基见奥尔洛夫有点盲目乐观,连忙泼他的冷水道:“他们也许会从沃皮河的上游或者下游渡河,然后迂回到你们的两翼,给你们来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那我们该怎么办?”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奥尔洛夫不禁慌神了。
“您立即派人在你们后方五公里的地方,依托森林或者山丘构筑新的防御阵地。”罗科索夫斯基语气平淡地吩咐道:“一旦你们的两翼遭到敌人的攻击,您便让部队交替掩护着,朝第二道防线撤退,在那里继续抵抗德军的进攻。明白了吗?”
奥尔洛夫是位只懂得服从的指挥员,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以后,没有问为什么,便直接答应:“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安排人手去修筑防御工事。”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马利宁有些纳闷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为什么要命令奥尔洛夫上校在他们的后方五公里的地方,构筑新的防御工事啊?”
“你们觉得第18步兵师的两翼遭到进攻时,他们能顶住吗?”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直接回答马利宁的提问,而是面向所有人问道。见大家都一脸茫然地摇摇头,他才解释:“我之所以命令奥尔洛夫上校,在阵地后方五公里的地方修筑防御工事,有两个用意。一,在新的防御工事后方几公里处,是亚尔采沃外围的国防工事,他们在防守失败后,可以就近退到这里,组织新的防御。第二,在新阵地的两侧,有大量的森林,我们可以利用树木的掩护,将部队运动到敌人的两侧,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的打击。如果运气好的,没准我们能全歼渡河的敌人,给我们接下来的战斗减轻压力。”
“原来是这样啊。”大家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顿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立即明白了他让部队后撤的目地,这样诱敌深入的打法,不光可以减少部队的伤亡,同时还能给敌人以重创。马利宁搞清楚原因后,立即拍案叫绝:“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战术真是太棒了,我相信就算敌人渡河成功,也别想占到什么便宜。”
“我们现在手里的兵力不多。”一想到自己手里的部队,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就格外不舒服,不过就算想补充也没办法。铁木辛哥手里满打满算就4个师的部队,要守住正面宽达三百公里的防御正面,这些兵力是远远不够的,因此他只能在自己的部队里挖潜:“参谋长,你把从西岸撤回来的三个师重新进行编组,并将他们部署在第18步兵师的后方。”
“明白了,我这就去吧。”马利宁完后,站起身朝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个礼,便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孤军奋战的。”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就吩咐马利宁:“给我接奥尔洛夫上校,我有事情要交代他。”
电话通了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冲着话筒道:“上校同志,也许明或者今下午,敌人就会对你们师的防区起新的进攻,你们要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奥尔洛夫信心十足地:“我们师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不管敌人来多少,我们都会将他们全部消灭在河里的。”
“上校同志,敌人不是傻瓜,他们不会在连续两次强渡失败后,再采用同样的方式渡河。”罗科索夫斯基见奥尔洛夫有点盲目乐观,连忙泼他的冷水道:“他们也许会从沃皮河的上游或者下游渡河,然后迂回到你们的两翼,给你们来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那我们该怎么办?”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奥尔洛夫不禁慌神了。
“您立即派人在你们后方五公里的地方,依托森林或者山丘构筑新的防御阵地。”罗科索夫斯基语气平淡地吩咐道:“一旦你们的两翼遭到敌人的攻击,您便让部队交替掩护着,朝第二道防线撤退,在那里继续抵抗德军的进攻。明白了吗?”
奥尔洛夫是位只懂得服从的指挥员,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以后,没有问为什么,便直接答应:“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安排人手去修筑防御工事。”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马利宁有些纳闷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为什么要命令奥尔洛夫上校在他们的后方五公里的地方,构筑新的防御工事啊?”
“你们觉得第18步兵师的两翼遭到进攻时,他们能顶住吗?”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直接回答马利宁的提问,而是面向所有人问道。见大家都一脸茫然地摇摇头,他才解释:“我之所以命令奥尔洛夫上校,在阵地后方五公里的地方修筑防御工事,有两个用意。一,在新的防御工事后方几公里处,是亚尔采沃外围的国防工事,他们在防守失败后,可以就近退到这里,组织新的防御。第二,在新阵地的两侧,有大量的森林,我们可以利用树木的掩护,将部队运动到敌人的两侧,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的打击。如果运气好的,没准我们能全歼渡河的敌人,给我们接下来的战斗减轻压力。”
“原来是这样啊。”大家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顿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立即明白了他让部队后撤的目地,这样诱敌深入的打法,不光可以减少部队的伤亡,同时还能给敌人以重创。马利宁搞清楚原因后,立即拍案叫绝:“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战术真是太棒了,我相信就算敌人渡河成功,也别想占到什么便宜。”
“我们现在手里的兵力不多。”一想到自己手里的部队,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就格外不舒服,不过就算想补充也没办法。铁木辛哥手里满打满算就4个师的部队,要守住正面宽达三百公里的防御正面,这些兵力是远远不够的,因此他只能在自己的部队里挖潜:“参谋长,你把从西岸撤回来的三个师重新进行编组,并将他们部署在第18步兵师的后方。”
“明白了,我这就去吧。”马利宁完后,站起身朝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个礼,便转身走出了指挥部。(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德军的偷袭(上)
虽然洛巴切夫没有提铁木辛哥在电话里了些什么,但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很明白,他肯定是受到了铁木辛哥严厉的责备,否则在接电话时,也不会激动得脸都涨红了。
罗科索夫斯基上前握住了洛巴切夫的手,低声地:“谢谢,谢谢您,军事委员同志。”
洛巴切夫呵呵地笑了几声,不以为然地:“司令员同志,您太客气了,我是您的政委,有什么事情是应该帮您分担的。对了,不要再这些了,关于第18步兵师后面修工事的事情,我觉得光凭奥尔洛夫上校手下的战士,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应该想办法帮他们一把。”
“没错,您得很对。”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睛朝地图上瞥了一眼后,继续道:“目前利久科夫上校的部队离那里是最近的,就让率领战士们去帮奥尔洛夫一把。”
完这句话,看到卡扎科夫还表情严肃地站在旁边,便朝他招了招手,对他道:“炮兵主任同志,既然上级已经同意了我们在战斗中采用新的战术,那么很多部队的防御区域就需要进行调整。而你们的炮兵阵地,就是先需要调整的,我可不喜欢我们的大炮,被冲过河的德国人缴获。”
“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道:“我考虑过了,将现在的炮兵阵地后撤两到三公里,将火炮都隐蔽在森林里。当步兵需要我们为他们提供炮火支援时,就把火炮推出森林,在森林边上建立新的炮兵阵地。等炮击一结束,我们又立即转移进森林,这样既可以避免遭到德军的空袭,也可以躲过敌人的报复性炮击。”
“炮兵主任同志,您考虑得很周到。”罗科索夫斯基等卡扎科夫完后,缓缓地点点头,赞许地:“这样一来,敌人就很难搜索到我们的炮兵阵地,而我们总可以在出其不意的方向,给他们意想不到的打击。”
趁着罗科索夫斯基在和卡扎科夫商议有关炮兵事宜,洛巴切夫拿起电话,给在维亚济马的鲍里索娃打去了一个电话。当听到电话里传出了鲍里索娃那熟悉的声音时,洛巴切夫笑着道:“是鲍里索娃同志吗?我是洛巴切夫,我有点事情想和您谈谈。”
正在指挥部里和特拉夫金研究布防情况的鲍里索娃,听到电话是洛巴切夫打来的,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您好,军事委员同志,我是鲍里索娃。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你还记得丽达吗?”洛巴切夫语气和蔼地道,他深怕鲍里索娃仓促间想不起是谁,还善于地提醒道:“就是你亲自带人送来的那位女兵。”
“记得记得,”其实就算洛巴切夫不,鲍里索娃也记得被自己送进医疗站的丽达,于是她赶紧问道:“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倒没有,她今跟着运送伤员的救护车队,回后方去了。”洛巴切夫继续道:“在她离开以前,她向我们提出了一个请求。她的母亲和孩子,就住在会让站北面不远的镇子里,她担心德国人会占领那里,所以恳求司令员同志在合适的时候,将她的家人从镇子里转移到后方去。”
“原来是这个事儿啊。”鲍里索娃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想了想,然后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我这两的工作比较忙,所以暂时抽不开身。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后亲自去一趟镇,将丽达的母亲和孩子都接出来?”
“行啊,后就后吧,我想晚两,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洛巴切夫准备挂电话时,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将丽达母亲和孩子的名字告诉鲍里索娃,连忙补充:“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丽达的母亲叫卡捷琳娜,儿子叫库里克,刚满两岁。”
“我都记住了,军事委员同志。”鲍里索娃在纸上快地记下了洛巴切夫所的两个名字,然后回答:“我一定会将她们安全地转移到后方去的。”
两后,鲍里索娃就和一个司机开车来到了洛巴切夫所的镇子里。一进镇子,看到路两侧的建筑物,很难看到完整的,不是被敌人的炮火就是被炸弹炸塌了。见到这种情况,司机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道:“这帮该死的法西斯匪徒,看看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鲍里索娃扭头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司机,然后不紧不慢地:“放心吧,司机同志,我们早晚会向德国人讨还这笔血债的。”
镇子里根本看不到年轻的男子,应该都去参加正规军或者游击队了,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鲍里索娃见有个老太太站在路边,连忙让司机停车,然后走下去问老太太:“妇女同志,请问您知道卡捷琳娜家在什么地方吗?”
“卡捷琳娜?”对方将这个名字重复一遍后,然后茫然地摇摇头,:“不认识,从来没听个这个名字。”
坐在车里的司机听到老太太的回答,立即催促鲍里索娃:“鲍里索娃同志,既然她不知道,那我们就再往前去问问。”
鲍里索娃不甘心就这样上车,继续问老太太:“也许她在镇子里,别人用的是别的名字称呼她。她有个女儿,如今在部队里,另外还有一个外孙,叫库里克,今年两岁了……”
没等她的话完,老太太便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您的是丽达的妈妈啊!”
“对对对,就是丽达的妈妈!”鲍里索娃听到对方一下就出了丽达的名字,便知道老太太肯定知道丽达家在什么地方,连忙追问道:“您知道她们家在什么地方吗?”
老太太使劲地点了点头,用手指着前面道:“你们顺着这条路往前开,到第二个路口向有转,再往前开五十米,她家就在路的左边。你们到了那里,随便找人一问,大家都知道。”
鲍里索娃向老太太道谢后,重新坐进了吉普车内,扭头吩咐司机:“开车!”(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德军的偷袭(中)
吉普车按照老太太所指引的路线,行驶了一段距离后,便看到她所的位置,不过这里的建筑物也几乎被炸毁了,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鲍里索娃看到在废墟上,有人支起了几张床单,搭成一个简易的帐篷,把一些还能用的东西都摆在了里面。
“鲍里索娃同志,我们在什么地方停车?”司机边开车开自言自语地:“这里的街道上好像看不到人,我们该去找谁打听啊?”
鲍里索娃透过车窗朝前面望去,只见在左前方不远处的一堵断墙下,坐着一个包着头巾的女人。因为她是低着头,无法看出她的年龄。于是鲍里索娃朝前面一指,对司机道:“就将车开到那个女人那里去,向她打听了一下丽达的妈妈住在什么地方。”
司机点了点头,又向前行驶一段后,将车停在了离包头巾的女人不远的位置。鲍里索娃等车一停稳,立即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她快步地走到那个女人的身边,弯下腰礼貌地问道:“您好,妇女同志,请问您知道丽达妈妈家住在什么地方吗?”
包着头巾的女人抬起来,这是一位上了年纪、面容消瘦的老年妇女,她用一双无声的眼睛望着鲍里索娃,嘴里自言自语地念叨着:“都死了,我的儿子被德国人打死了,女儿和丈夫也被炸死了,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听到老女人所念叨的话,鲍里索娃便猜到这应该是一位军烈属,儿子参加红军在战斗中牺牲了,而与她一起留在这里的丈夫和女儿,也在敌机的轰炸中被炸死了。她默默地站在旁边,一面听老女人讲话,一面打量着四周,看附近有没有别的人经过。
“你们是谁?”就在鲍里索娃四处张望时,旁边冷不防地有人问了一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从维亚济马来的。”鲍里索娃看到话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连忙回答:“是来寻找一位战友的妈妈和孩子的。”
“你们要找的人是谁啊?咳咳咳…”中年妇女刚了一句,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鲍里索娃连忙上前一边为她捶背,一边:“我的战友叫丽达,她拜托我到这里来找她的妈妈和儿子。”
“你们是丽达的战友?”中年妇女吃惊地问道。在看到鲍里索娃点头表示肯定后,她接着:“我就是丽达的妈妈。”
鲍里索娃本来以为丽达的妈妈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没想到却是眼前这位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脸上苍白,还不停咳嗽的中年妇女。她连忙握住卡捷琳娜的手,友好地:“您好,卡捷琳娜阿姨,是丽达让我来接您和孩子的。您回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吧。”
“家都被德国人的飞机炸了,也没啥可以收拾的了。”卡捷琳娜朝鲍里索娃摆了一下头,道:“请跟我来吧。”
鲍里索娃跟着卡捷琳娜穿过残垣断壁,朝里面走去时,忍不住低声地问:“卡捷琳娜阿姨,外面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的是柳芭啊?”起坐在墙边的女人,卡捷琳娜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道:“她是一个可怜人。她本来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战争一爆,她的三个儿子都参加了军队,在斯摩棱斯克和德国人打仗去了。昨上午她刚刚收到三个儿子的阵亡通知书,下午我们这里就遭到了德国人飞机的轰炸,她生病的丈夫和在病床边照顾父亲的女儿,都被炸死了。她受不了这个打击,人一下就疯了。”
鲍里索娃和司机在卡捷琳娜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没有屋顶,只剩下三面墙的屋子里。见摆满各式家具的屋里有一个男孩,对方一见到有陌生人进来,就迅地躲到了一张圈手椅的背后。
鲍里索娃弯下腰,冲着躲在椅子背后的男孩问道:“朋友,你是库里克吗?”
男孩没有答话,相反还把身子藏得更低,整个人蜷缩在椅子后面,一言不地低着头。看到自己的外孙这种表现,卡捷琳娜不禁老脸一红,有点难为情地向鲍里索娃解释:“孩子怕生,别是您这样的陌生人,就算他妈妈每次回来看他,他都是躲在一旁不敢话。要是他一直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
“不要担心,卡捷琳娜阿姨!”鲍里索娃安慰卡捷琳娜:“慢慢会好的,等孩子再长大一点,就会好的。”完,她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婉转地道,“阿姨,您抓紧时间收拾一点东西,我要尽快把你们带到维亚济马去。”
卡捷琳娜边收拾东西边好奇地问:“姑娘,丽达让您来接我们,是不是德国人很快就要到这里来了?”
虽然鲍里索娃也知道德国人占领这个镇,是早晚的事情,但为了不引起恐慌,她故作镇定地:“放心吧,我们的军队还在顽强地战斗着,德国人没有这么快到这里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我要提前将你们转移到更加安全的后方去。”
卡捷琳娜能收拾的东西不多,就是把几件自己和库里克穿的衣服,全包在一个大包裹里。另外还将家里有限的食物:一块黑面包,一块奶酪、十几片香肠和一个丽达前几送来的苹果,都包成了一个包。最后她将包裹往手臂上一挂,用空着的手牵着库里克,对鲍里索娃:“好了,姑娘,我们收拾完了,可以出了。”
看到卡捷琳娜如此简单的行李,鲍里索娃的鼻子不禁一阵阵酸。她让司机接过了卡捷琳娜手里的包裹,然后她搀扶着卡捷琳娜朝外面走。
司机将包裹放在了吉普车的后排,又和鲍里索娃一起,将卡捷琳娜和库里克扶上了车,这才坐进了自己的驾驶台,动车辆调头朝回开。
吉普车刚刚离开了镇,鲍里索娃就听到远远地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她连忙命令司机停车。不明所以的司机停下车以后,还好奇地问:“鲍里索娃同志,我们为什么停车啊?”
“不要话,”鲍里索娃打断了司机后面的话,自顾自地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所以我才让您停车确认一下。”
片刻之后,鲍里索娃总算听清楚是什么声音,每年的五月和十一月,她都有机会到红场去观看阅兵仪式,能分辨出自己所听到的声音,是坦克马达的轰鸣声。“坦克,”她大声地道:“我听到有坦克正朝着我们这边开过来!”
“鲍里索娃同志,要知道这可是在我们的防区内,既然是坦克的话,”司机听后不以为然地:“可见,肯定是我们的。”
“见鬼,这坦克的声音是从北面的树林传出来的。”鲍里索娃在前线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因此能一下听出坦克来自什么方向,“那个方向根本没有我们的部队,肯定是德国人的坦克,赶快调头朝南面开。”
司机答应一声,猛打方向盘调转了车头,将油门一踩到底,朝着南面猛冲。
这时一辆德军的坦克从树林中驶出来,见到一辆苏联的军用吉普,正开足了马力朝南逃窜,立即调转炮口开了一炮。炮弹落在了吉普车附近不远处爆炸,掀起的飞沙走石遮没了吉普车,但等泥土落下,德国人却看到吉普车依旧毫未损地朝前开着。
德国人觉得吉普车里应该有什么大人物,便猛地一哄油门,开足马力追了上来。由于坦克炮在行进中的命中率几乎为零,狡猾的德国坦克兵没有开炮,而是用车载机枪对着远处的吉普车疯狂地扫射着。
听到吉普车后面不停地被德军的子弹打得叮当作响,鲍里索娃被吓得魂飞魄散,她不断地冲着司机声嘶力竭地喊道:“开快点,再开快点!”
“鲍里索娃同志,”司机被她嚷得心烦意乱,忍不住边开车边扯着嗓子冲她吼道:“我已经是最快度了,再快的话,只要前面的路上出现一块石头,我们就有可能翻车。”
他的话音刚落,德军坦克射的另一炮弹,又落在了吉普车的附近爆炸,爆炸掀起的泥土噼里啪啦地打在了车顶上,让弯着腰的鲍里索娃更加心惊胆战。
汽车在坑洼不平的泥路上颠簸着,被德军坦克吓得失魂落魄的鲍里索娃,早就忘记了还坐在后排的祖孙俩。等到汽车冲进了一片树林,远处的德军坦克才停止了炮击和扫射。
司机长嘘一口气,松开了油门,让车渐渐地慢了下来。鲍里索娃抬手抓住司机的肩膀,感激地:“司机同志,谢谢,谢谢您救了我的命。”
“鲍里索娃同志,”司机一边心地开车,一边对鲍里索娃道:“这不光是救您的命,也是在救我自己的命。对了,后面的祖孙俩怎样了?”
听到司机提起祖孙俩,鲍里索娃才想起丽达的妈妈和儿子还坐在后面,连忙扭头朝后面望去。这一看,把她吓了一跳,只见卡捷琳娜双眼紧闭地歪倒在一旁,而库里克则踪影全无。见此情况,她连忙大吼一声:“停车,快停车,孩子不见了。”
司机听到她这么,猛地一踩刹车,将车停了下来,随即扭头朝后排望去,只看见卡捷琳娜人事不省地歪倒在座位上,而孩子却不见了踪影。他嚷道:“怎么回事,孩子去哪里?难道是我们刚刚逃跑的时候,孩子不心打开车门掉下去了?”
鲍里索娃没有完,而是直接推开车门跳了下去,来到后面拉开车门,双手抓卡捷琳娜的肩膀,大声地问:“卡捷琳娜阿姨,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在鲍里索娃的使劲摇晃下,卡捷琳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问道:“库里克在哪里?”
听卡捷琳娜问起库里克,鲍里索娃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刚想告诉对方孩子不见了,却听到座位下面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外婆,我在这里。”
鲍里索娃低头一看,只见库里克那瘦的身躯,真蜷缩在座位下面,装着衣服的包裹正好压在他的头上,难怪刚刚没有看到他。由于中间有卡捷琳娜挡着,鲍里索娃无法去抱他,只好对司机:“司机同志,库里克在你那边,麻烦你把他抱出来吧。”
司机拉开后面的车门,将包裹放在了座位上,然后弯腰将蜷缩在座位下的库里克抱了除了,心地放在了地上。他刚想逗逗孩子,却现库里克的衣服上都是血,不禁大叫起来:“鲍里索娃同志,您快来看,孩子受伤了,衣服上都是血。”
鲍里索娃飞快地从车后绕过来,冲到了库里克的身边,蹲下身子,快地将他全身检查了一遍,然后扭头对司机:“孩子没有受伤。”
“可是他衣服上全是血啊……”司机话没完,便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连忙弯腰钻进车内,想问问卡捷琳娜是怎么回事。等他钻进车里后,却现卡捷琳娜没有任何动静了,他把手指伸到对方的鼻孔处,却感受不到任何呼吸。他不甘心地又摸了摸颈动脉,现也感受不到任何的脉搏。
他失望地从车里钻出来,冲着鲍里索娃摇了摇头,道:“她已经死了。”
听卡捷琳娜死了,鲍里索娃不禁心如刀绞,她紧紧地抱着库里克,喃喃自语地:“卡捷琳娜阿姨死了,以后我见到丽达的时候,我该怎么向她交代啊?”
司机叹了口气,然后干巴巴地道:“鲍里索娃同志,这就是战争。我们还是尽快赶回维亚济马去吧,我担心迟了,敌人的坦克又会追上来的。”
坦克?!听到司机提起坦克,鲍里索娃猛地站了起来,冲着司机道:“这一带从来没有出现过敌人的坦克,为什么今会突然出现呢?难道他们有什么阴谋吗?”
“能有什么阴谋?”司机朝树林外张望着,心不在焉地:“这里出现德国人的坦克,无非就是为了占领我们刚刚离开的镇,或者南面的那个会让站。”
“镇已差不多是废墟了,镇里剩下的人也不多,德国人就算占领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听司机完后,鲍里索娃试着分析当前的情况:“那他们剩下的选择,就是占领会让站,这样可以切断我们的铁路交通线。对,肯定是这样的。司机,上车,我们要去警告那里的部队,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免得遭到敌人偷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德军的偷袭(下)
当吉普车颠簸着冲进了会让站时,高射机枪排排长瓦斯科夫带着两名女兵迎了上去,想搞清楚究竟出什么事情?
吉普车刚停稳,鲍里索娃就推开车门,抱着库里克从副驾驶的位置跳了下去。她冲到瓦斯科夫的面前,连孩子都来不及放下,就上气不接下气地:“上士同志,情况不好了。德国人,德国人的坦…坦克,正朝…朝你…你们这…这里冲过来了。快…快点,给上级打…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支援会让站。”
“不要着急,鲍里索娃同志。”瓦斯科夫一头雾水地反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哪里来的德国坦克?”
“上士同志,”司机从车头方向绕过来,走到了瓦斯科夫的面前,焦急地对他:“我们在北面的镇子外面,遭到了德军坦克的袭击,如果不是我跑得快,估计早被敌人的炮弹撕成了碎片。”
“我明白了,”瓦斯科夫听司机这么一,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把身子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吧,鲍里索娃同志,在我住的房间里,有一部电话,可以直接通到营部。”
刚刚跟着瓦斯科夫过来的两名女兵,看到自己的排长要带着这位抱着孩子的女人去打电话,不禁着急的问道:“排长同志,我们该怎么办?”
瓦斯科夫连忙停住脚步,扭头吩咐两名女兵:“立即出战斗警报,让所有的人都进入炮位。还有,你们告诉基里亚诺娃中士,让她将那门7毫米高射炮也推出来,没准在待会儿的战斗中能派上用途。”
“是,排长同志。”两位女兵答应一声,跑着快离开了。
瓦斯科夫陪着鲍里索娃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时,看到对方一直将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甚至连司机想搭个手,她都不肯将孩子交给他。维特科夫见此情况,好奇地问:“鲍里索娃同志,这是您的儿子吗?看起来真可爱,您抱着一定挺累,让我帮您抱一会儿吧!”
鲍里索娃侧着脸望着瓦斯科夫,摇了摇头道:“上士同志,这不是我的孩子,而是丽达的儿子。丽达在被送往后方医院之前,曾经专门拜托司令员同志,一定要将她的妈妈和儿子疏散到后方去。”
“丽达的儿子?”瓦斯科夫听完后,先是楞了一下,随后追问道:“那丽达的妈妈在什么地方,还留在镇子吗?”
“没有,她就在我们的车上。”鲍里索娃神情黯然地道。
“啊,她在车上?”瓦斯科夫停住了脚步,转身就要往回走,同时嘴里还道:“既然是丽达的妈妈,她到了我们这里,和回到自己的家里差不多,我要请她到我的屋里去喝杯茶吃点东西,再跟你们往后方撤。”
“不用去了,上士同志。”看到瓦斯科夫着就朝后面走,鲍里索娃连忙叫住了她,苦笑着:“她在路上被德军坦克上的机枪打死了。”
瓦斯科夫刚走了两步,听到鲍里索娃这么,立即便停住了脚步,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这都是真的吗?”
鲍里索娃鼻子一阵阵酸,她深怕一开口,眼泪就会止不住地往下流,连忙紧闭着双眼使劲点了点头。而司机则补充:“没错,这是真的,上士同志。我们的吉普车在路上,遭到了德军坦克的炮击和车载机枪的扫射,差点一车人都没命了。”
丽达妈妈的死讯,在得到司机的确认后,瓦斯科夫失望地调过头,和鲍里索娃继续朝自己的住处走。走了一段,他侧着身子,张开双臂,对着库里克态度和蔼的:“孩子,让叔叔抱抱你!”
没想到库里克听到他这么,抬头看了看他的脸,立即快地摇了摇头,然后把头深深地埋在鲍里索娃的胸前,同时更用力地抓紧了她的衣襟。
鲍里索娃苦笑了一下,对瓦斯科夫:“没办法,孩子怕生,不会让您抱的。您还是快带我们去打电话吧。”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瓦斯科夫的住处。一进门,瓦斯科夫顾不上招呼两人坐下,便快步来到了电话机旁,摇动了几下手柄,然后拿起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喂,我是瓦斯科夫上士,给我找营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汇报。”
“营长正在忙。”接电话的参谋懒洋洋地:“您有事的话,待会儿再打过来!”完,就准备将电话挂断。
瓦斯科夫和接电话的参谋打过不少的交道,知道他这么,肯定是准备挂电话,连忙提高嗓门喊道:“喂,你先不要挂电话,我这里有突事件,需要立即向营长报告,假如贻误战机的话,你付不起那个责任。”
正准备挂电话的参谋,听瓦斯科夫这么,不禁踌躇了起来。他本来以为瓦斯科夫打电话来,又是准备向营长汇报鸡毛蒜皮的事情,或者提出一些比较过分的请求,比如男兵是四个人分一块肥皂,而瓦斯科夫却女兵不能按照男兵的标准来,非要按照两人一块肥皂的标准,来领取补给。为了这种事情,营长在后面没少牢骚,参谋作为营长的心腹,对这些事情自然知道得很清楚。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听筒里又传出了瓦斯科夫的声音:“快点,拜托了,伙计,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向营长报告。”
“你每次打电话,都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参谋嘟囔了一句,然后冲着话筒:“好了,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让营长接电话。”
营长听瓦斯科夫又打电话来了,不禁皱起了眉头,本想批评参谋两句,但又担心瓦斯科夫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接,贻误军机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于是他起身走到隔壁房间接电话。
他把话筒贴在耳边,没好气地道:“瓦斯科夫,我警告你,假如你今再用鸡毛蒜皮的事来烦我,心我处分你。”
“报告营长同志。”瓦斯科夫听到听筒里传出了营长的声音,不禁暗松了一口气,然后提供声音汇报:“有德国人的坦克,越过了北面的镇子,正向我们的会让站开过来!”
“什么,德国人的坦克?”营长听后不光没有感到丝毫的紧张,反而认为是瓦斯科夫给自己开了一个无聊的玩笑,于是他语气严厉地:“瓦斯科夫,你是不是太无聊了,居然给我开这种玩笑。你们的会让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军事目标,敌人到你们那里去做什么?别再胡闹了,我还有事,就不和你浪费时间了。”
“营长同志,我真的没开玩笑,我真的……”
瓦斯科夫的话还没有完,鲍里索娃就一把将电话抢了过去,她冲着话筒语气严肃地:“营长同志,我是犹太团政委鲍里索娃,我们刚刚从镇子里出来的时候,就遭到了德军的坦克攻击。我认为敌人是准备偷袭会让站,如果您不派部队来的话,仅仅凭瓦斯科夫上士的这点兵力,是根本守不住的。”
营长听完鲍里索娃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若有所思地道:“犹太团?!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支部队,你不会是瓦斯科夫手下的哪位女兵,配合你们排长来和我开玩笑吧?”
鲍里索娃见对方根本不相信自己,在迟疑片刻以后,对他道:“营长同志,我没有时间和您开玩笑,现在局势很不妙,德国人随时有可能会冲到这里来。我建议您立即和集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问问他们是不是有我这么一个人。”
“好吧,既然您这样,那我就打电话问问。”营长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叫过刚刚的参谋,吩咐他:“我们这里的电话没法和集团军司令部联系,你就先和师部联系,将这件事情向师长汇报,让他来做决定吧。”
鲍里索娃苦笑了一下,对瓦斯科夫:“没办法,孩子怕生,不会让您抱的。您还是快带我们去打电话吧。”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瓦斯科夫的住处。一进门,瓦斯科夫顾不上招呼两人坐下,便快步来到了电话机旁,摇动了几下手柄,然后拿起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喂,我是瓦斯科夫上士,给我找营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汇报。”
“营长正在忙。”接电话的参谋懒洋洋地:“您有事的话,待会儿再打过来!”完,就准备将电话挂断。
瓦斯科夫和接电话的参谋打过不少的交道,知道他这么,肯定是准备挂电话,连忙提高嗓门喊道:“喂,你先不要挂电话,我这里有突事件,需要立即向营长报告,假如贻误战机的话,你付不起那个责任。”
正准备挂电话的参谋,听瓦斯科夫这么,不禁踌躇了起来。他本来以为瓦斯科夫打电话来,又是准备向营长汇报鸡毛蒜皮的事情,或者提出一些比较过分的请求,比如男兵是四个人分一块肥皂,而瓦斯科夫却女兵不能按照男兵的标准来,非要按照两人一块肥皂的标准,来领取补给。为了这种事情,营长在后面没少牢骚,参谋作为营长的心腹,对这些事情自然知道得很清楚。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听筒里又传出了瓦斯科夫的声音:“快点,拜托了,伙计,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向营长报告。”
“你每次打电话,都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参谋嘟囔了一句,然后冲着话筒:“好了,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让营长接电话。”
营长听瓦斯科夫又打电话来了,不禁皱起了眉头,本想批评参谋两句,但又担心瓦斯科夫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接,贻误军机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于是他起身走到隔壁房间接电话。
他把话筒贴在耳边,没好气地道:“瓦斯科夫,我警告你,假如你今再用鸡毛蒜皮的事来烦我,心我处分你。”
“报告营长同志。”瓦斯科夫听到听筒里传出了营长的声音,不禁暗松了一口气,然后提供声音汇报:“有德国人的坦克,越过了北面的镇子,正向我们的会让站开过来!”
“什么,德国人的坦克?”营长听后不光没有感到丝毫的紧张,反而认为是瓦斯科夫给自己开了一个无聊的玩笑,于是他语气严厉地:“瓦斯科夫,你是不是太无聊了,居然给我开这种玩笑。你们的会让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军事目标,敌人到你们那里去做什么?别再胡闹了,我还有事,就不和你浪费时间了。”
“营长同志,我真的没开玩笑,我真的……”
瓦斯科夫的话还没有完,鲍里索娃就一把将电话抢了过去,她冲着话筒语气严肃地:“营长同志,我是犹太团政委鲍里索娃,我们刚刚从镇子里出来的时候,就遭到了德军的坦克攻击。我认为敌人是准备偷袭会让站,如果您不派部队来的话,仅仅凭瓦斯科夫上士的这点兵力,是根本守不住的。”
营长听完鲍里索娃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若有所思地道:“犹太团?!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支部队,你不会是瓦斯科夫手下的哪位女兵,配合你们排长来和我开玩笑吧?”
鲍里索娃见对方根本不相信自己,在迟疑片刻以后,对他道:“营长同志,我没有时间和您开玩笑,现在局势很不妙,德国人随时有可能会冲到这里来。我建议您立即和集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问问他们是不是有我这么一个人。”
“好吧,既然您这样,那我就打电话问问。”营长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叫过刚刚的参谋,吩咐他:“我们这里的电话没法和集团军司令部联系,你就先和师部联系,将这件事情向师长汇报,让他来做决定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会让所里的战斗(上)
瓦斯科夫一手捂着头上的钢盔弯腰跑进了一个盖着伪装网的高射机枪阵地,趴在沙袋上,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他很快便清楚了敌人的兵力,开路的是两辆装备着75毫米短管火炮的四号坦克,而坦克的后面是五辆满载着士兵的装甲车。
瓦斯科夫放下望远镜,依旧趴在沙袋上默默地想到:我们该怎么对付德军的两辆坦克,身后的这种145毫米四联高射机枪,就算配上穿甲弹,也要在一百米距离上,才有机会击穿这种坦克的正面装甲。而它却可以在五百米外,就用高爆炮弹将自己的工事轻松地摧毁。
趴在他旁边的一位女兵见到瓦斯科夫沉默不语,不禁有些慌乱地问:“上士同志,我们该怎么办?要是德国人的坦克和装甲车冲上来,我们不是被打死就是当俘虏。”
“不要担心。”瓦斯科夫缩回身体,背靠着沙袋坐在地上,扭头对女兵:“敌人现在离我们还远着呢,等他们的坦克和装甲车过来时,我们的增援部队应该也到了。”
“我们的援兵什么时候能到啊?”女兵也学着瓦斯科夫的样子,背靠着沙袋坐下,浑身如筛糠般哆嗦着问:“要是在他们到来以前,德国人朝我们冲过来怎么办?”
没等瓦斯科夫回答,另外几名惊慌失措的女兵也围了过来,神情紧张地问道:“上士同志,您倒,要是敌人冲过来的时候,援兵还没到,我们该怎么办?”
瓦斯科夫的额头上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他往脸上抹了一把,勉强地冲大家笑了笑,故作镇定地道:“同志们,你们知道刚刚来的那位女同志是谁吗?她可是犹太团的团政委,既然她都放心大胆地留在了这里,可见在她看来,这些敌人是根本不足为虑的。”
瓦斯科夫的这番话,多少起到了一些稳定军心的作用,毕竟鲍里索娃的到来,是很多人亲眼目睹的。看到女兵们脸上那是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尽力轻描淡写地:“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们。这位女的团政委,前几曾和我一起把丽达送进了集团军医疗站,而且她今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去镇子里接了丽达的妈妈和孩子,正巧路过我们这里。”
一提到丽达的名字,一名女兵就忘记在几百米外,德军坦克黑洞洞的炮口,正指向自己这个方向,反而有点兴奋地问瓦斯科夫:“上士同志,上次您带着丽达她们去阻击敌人,被上级授予了红旗勋章。假如我们今把敌人打退了,是不是也能获得红旗勋章?”
“红旗勋章?!”旁边另外一名女兵不屑地:“你还以为红旗勋章谁都能得到吗?我们把敌人的进攻打退后,能得一枚普通的勋章,我就心满意足了。”
就在女兵们围着瓦斯科夫叽叽喳喳个不停的时候,鲍里索娃终于等到了营长打回来的电话。营长恭恭敬敬地对鲍里索娃道:“您好,团政委同志,我刚刚请示了师长,他命令我派出部队增援会让所。最多半个时,我派出的一个连就能赶到您那里。”
鲍里索娃听完后,表情凝重的问道:“少校同志,您派来的增援部队,他们携带有反坦克武器吗?”
营长楞了片刻,回答:“他们携带有二十枚反坦克手雷,那东西足以对付敌人的坦克。团政委同志,您就放心吧,我相信我们英勇的战士,能消灭所有的来犯之敌。”
对于营长的自信,鲍里索娃只能报以苦笑。“少校同志,要知道只有我们的战士距离敌人的坦克只有二十米时,反坦克手雷才能派上用途。如果敌人的坦克一直停在远处开炮,那么我们根本拿他们没辙。”
德军的坦克和装甲车停在离会让所足有六七百米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坐在装甲车上的德军中尉,举起望远镜朝不远处的会让站望去。除了一排简陋的平房和从会让所里延伸出来的铁轨外,根本看不到任何活动的人影。
德军中尉在心里暗自嘀咕:“奇怪,根据我们的侦察报告,俄国人在这个会让所里驻扎有部队,为什么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呢?难道是我们的情报有误?”
他正在琢磨的时候,旁边头上戴着耳机的报务员忽然扭头向他报告:“中尉先生,坦克兵在问,我们什么时候冲进会让所?”
“等一等,让他们再等一等。”没有看到会让所的动静,让德军中尉的心里变得不踏实起来,他吩咐报务员:“告诉他们,在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以前,都留在原地,谁也不准擅自行动。”
“明白!”报务员答应一声,然后冲着送话器喊起话来,将中尉的话转告给了前面坦克里的坦克兵。
中尉继续举起望远镜在站内搜索,终于看到在平房左侧的树林边上,有一个被伪装网盖住的沙袋工事。他轻轻地哼了一声后,吩咐报务员:“告诉坦克兵,在平房的左侧树林边上,有一个俄国人的隐蔽工事,立即用炮火摧毁他。”
他的命令,很快就通过报务员,传达给了坦克兵。随着一声炮响,坦克所射的炮弹,落在了防空阵地的旁边,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堆砌的沙袋,横飞的弹片撕碎了支在高射机枪上的伪装网,将残破不堪的防空阵地彻底暴}露在光化日之下。
看到自己藏身的防空工事,被敌人现了,沙袋也被炸塌了,根本就没有受伤的姑娘们顿时慌乱起来。一个姑娘不顾一切地站起身,顺着铁轨就朝前猛跑。
“回来,快点回来,不要乱跑!”瓦斯科夫见女兵居然逃离了防空工事,沿着铁路乱跑一起,连忙探出半边身子,大声地喊道:“快卧倒,快卧倒!……”他的话还没喊完,德军坦克射的第二枚炮弹又飞了过来,落在女兵身后不远处爆}炸。
爆}炸的气浪和横飞的弹片让瓦斯科夫不得不暂时俯下身子。等他再探头出去,只见乱跑的女兵正站在一个还冒着青烟的弹坑旁边,双手背在身后,捂住后腰的位置,身体缓缓地转了过来,用绝望的眼神朝瓦斯科夫这里看了一眼,然后便一头栽进了刚刚形成的弹坑里。
瓦斯科夫见状,顾不得敌人会再次炮击,翻身跃出了工事,弯着腰朝女兵倒下的地方跑了过去。连弹坑还有两三米的时候,他一个鱼跃便扑了进去。落入坑中后,他侧着身子抱着了女兵,现对方早已断了气,只有后腰被弹片击中的地方,还突突地鼓着血泡。
“该死的德国佬,”瓦斯科夫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后,放开了女兵的尸体,翻身出了弹坑,弯着腰快地跑回了防空阵地。他冲着剩下的女兵大声地吼道:“到基里亚诺娃那里去一个人,通知她将7毫米高射炮推到这里来,其余的人继续留下来战斗。”
看到一名女兵弯腰跑出了阵地,冲进了森林,到会让站后面的村庄里找基里亚诺娃的时候,瓦斯科夫轻车熟路地调整着高射机枪的射角,同时大声地催促道:“弹药手,快点给我装弹。”
“弹药手已经牺牲了。”旁边一名胖乎乎的女兵回答道。
“那你来给我装弹!”瓦斯科夫冲着女兵吼道。
女兵技术娴熟地将弹夹装填到位后,大声地回答:“上士同志,弹药装填完毕,全部是穿甲弹。”
瓦斯科夫将德军的坦克套进瞄准镜以后,便果断地踩下了脚下的炮钮。在高射机枪的怒吼声中,一长串子弹射向了远处的德军坦克。
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战果的德军中尉,忽然看到前面坦克车身上溅起的火星,和听到子弹打在装甲上叮当作响的声音,不禁吓得一缩身子,蹲了下来。过了一阵,他听到前面的两辆坦克还在继续向会让站射击,便重新直起身子。甚至还和旁边的部下开玩笑:“看来俄国人的武器不行啊,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他们就想用高射机枪打穿我们坦克的装甲,这简直是白日做梦。”
听到他这么,车里坐着的德军士兵们哈哈大笑起来,大家都肆无忌惮地嘲讽着在会让站里自不量力的俄国士兵。
会让所里虽然有三个防空阵地,但由于另外两个阵地都在会让所站台的后面,那一片平房遮挡住了她们的视线,因此只有瓦斯科夫所在的那个防空阵地,只能进行单独的战斗。而留在后面的副排长基里亚诺娃中士,听到从前面跑过来的女兵的报告后,立即叫来七八名战士,大家一起推着有四个轮子的7毫米高炮,朝瓦斯科夫所在的防空阵地前进。
营部派来增援的那个步兵连,此时离会让所还有差不多两公里的距离。听到从会让所方向传来的炮声,连长不禁有些着急了,他知道那里没有多少守军,要是遇到德国人进攻,是根本守不住的。于是侧着身子站在路边,冲他手下的战士们喊道:“同志们,敌人正在攻击我们的会让所,那里只有一个女兵高射机枪排在防守。你们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姐妹,死在德国人的手里吗?”
从他身边经过的战士们,听到他这么,顿时异口同声地吼道:“不能!”
听到战士们的回答,连长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提高嗓门道:“我们早一分钟赶到会让所,我们的姐妹就能早一分钟脱离危险。我现在命令:除了武器弹药以外,扔掉所有的随身物品,要以最快的度赶往会让所。”
随着命令的下达,正在快行军的战士们,纷纷解下自己的身上的毛毯,扔掉随时携带的干粮袋,从快步走变成了跑。
除了这个步兵连以外,另外还有一支部队,也在以最快的度赶往会让所。坦克第7旅的旅长列米佐夫中校,在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增援会让所的命令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鲍里索娃也被困在了那里。对于罗科索夫斯基和鲍里索娃之间的友谊,集团军内团级以上指挥员几乎都清楚,在了解这个情况后,他不敢怠慢,立即派出了一个有六辆-4坦克的坦克连,搭载着四十名战士,快地驶向了会让所。
就在苏军的援兵从两个方向赶往会让所时,德军中尉为了尽快地占领会让所,命令坦克和装甲车朝瓦斯科夫所在的阵地起了冲锋。他们行驶到离会让所还有两百多米的地方停下,坦克停在原地,用炮火继续轰击瓦斯科夫所在的阵地。而步兵则从装甲车里下来,展开作战队形,冲向了会让所。
在德军炮火的连番打击下,瓦斯科夫所在的防空阵地附近落下了不少的炮弹。虽然围在高射机枪四周的沙袋,挡下了不少横飞的弹片,但依旧有三名女兵牺牲、四名女兵负伤,甚至连瓦斯科夫的肩膀和后背,都中了几块弹片,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不停地调整着射角,向冲过来的德军士兵射击着。
就在他打得脱离坦克掩护的德军士兵接二连三倒下时,机枪忽然停住不动了,他依旧拼命地用脚踩着炮钮,可是枪里却不再有子弹飞出去。“怎么回事?”他冲着负责为自己装弹的胖女兵吼道。
胖女兵虽然是防空阵地上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人,但她的脸依旧被硝烟熏得漆黑。她听到瓦斯科夫的问题后,用手往地上一指,大声地:“上士同志,子弹都打光了。”
看着那些把冲锋枪抵在腰间,不断卧倒,又跃起的德国兵离自己这里越来越近时,他忍不住冲着还活着的女兵吼道:“撤退,都撤到树林里去。等和副排长她们汇合候,再来受伤这帮该死的德国佬。”
听到瓦斯科夫出了撤退命令,女兵们相互搀扶着撤出了早就不成样子的工事,狼狈不堪地退往了后方不远处的树林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会让所里的战斗(中)
瓦斯科夫他们往树林里没有跑出多远,就看到基里亚诺娃带着十来名战士,推着那门7毫米高射炮迎面而来。
见到瓦斯科夫他们的狼狈相,基里亚诺娃连忙上前,关切地问:“上士同志,情况怎么样,敌人的进攻被打退了吗?”
搀扶着一名受伤女兵的瓦斯科夫摇了摇头,急匆匆地道:“高射机枪根本摧毁不了敌人的坦克,现在他们的步兵已朝会让所冲过来了。你赶紧把这门高射炮推到前面去,先摧毁他们的坦克,再消灭那些失去坦克掩护的步兵。”
由于树林里的泥土松软,高射炮很容易陷进泥里,所以度根本快不起来。基里亚诺娃见到那些弯着腰的德国人,离树林越来越近,最多再过一分钟,他们就会冲进树林。远处的坦克可能怕误伤自己人,在这个时候也停止了射击。
看着越来越近的德军步兵,基里亚诺娃一咬牙,扭头喊道:“炮手和弹药手留下,其余的姐妹们跟我来!”完,挥舞着手枪,就朝着树林的边缘冲去。那些原本正在推炮的女兵,除了炮手和弹药手外,其余的人都摘下身上的莫辛拉甘步枪,跟着基里亚诺娃往前冲。
在冲出去的女兵中间,只有基里亚诺娃一个人有战斗经验,见有五六名女兵跟着自己冲了出来,连忙命令大家散开,抢占有利地形,准备阻击敌人。
没等女兵们全部趴下,德军士兵就冲着她们开了火。基里亚诺娃身边的一名女兵闷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鲜血立即从她的身体下流出,快地流向了基里亚诺娃的身边。
看到战友牺牲在自己的身边,基里亚诺娃不禁义愤填膺,她举起手枪朝着冲过来的德国人不停的射击着。换弹夹的时候,她却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射击,而其她的姑娘都趴在地上,把枪扔在一旁,抱着头浑身像筛糠似的抖。
看到这种情况,她顿时怒不可遏,换好弹夹以后,她边射击边大声地喊:“你们趴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开枪,是想让德国人冲上来抓你们的俘虏吗?”
趴在她左侧的一名女兵,听到基里亚诺娃的喊声,也觉得自己这样的表现太丢人了。可是抓起步枪时,却觉得手指僵硬,无论如何都不听使唤,根本无法扣动扳机。她带着哭腔冲基里亚诺娃喊道:“副排长,我的手不停使唤,没法开枪啊。”
“开枪啊,”基里亚诺娃冲女兵吼道,“把你的手指放在扳机的位置,只要扣一下,子弹就打出去了。”她随即望向另外几名女兵,现她们倒是在不停地射击,但从枪口高低不平的位置来看,她们与其是在射击,但不如是在给自己壮胆,打出去的子弹究竟飞到了那里,就只有上帝才知道。
女兵咬着牙,将自己的手指放在扳机的位置,将枪口瞄向正朝这边冲过来的德国人。但她好不容易瞄准了一个德国兵的胸膛,没等她扣动扳机,那名德国人已抢先趴下了。她将头抬高,尝试着寻找最佳的射击角度,但这时几子弹打在了她的身旁,溅起了不少的泥土。她惊叫一声,把枪一扔,又抱着头趴在了那里。
“笨蛋,开枪啊,你倒是快点开枪啊。”基里亚诺娃又打完了一个弹夹,正准备换弹夹的时候,看到左边的女兵又趴下了,便冲着她吼道:“再不开枪,你就等着当德国人的俘虏吧。”
挨了基里亚诺娃臭骂的女兵,把手指搭在了扳机上以后,紧闭着双眼,把心一横,用尽吃奶的劲扣动了扳机。好死不死有一名德国兵,刚抬起头,正准备起身继续往前冲,结果被女兵的子弹命中了钢盔。他的头往后一仰,随即来了个狗啃泥。
见到女兵撂倒了一个敌人,基里亚诺娃扭头冲着她喊道:“好样的,打得好!”
女兵楞了片刻,才知道自己只开了一枪,就直接干掉了一个敌人。顿时忘记了这是战场,兴奋地跳起来欢呼。
而远处的德军坦克,见到树林边缘有苏军在进行阻击,虽然火力不是很强,但却让进攻的步兵变得束手束脚,于是他们便用同轴机枪对着顺利进行扫射。几乎是机枪开始扫射时,击毙了一名德国兵的女兵,忘乎所以地站起身在原地欢呼,无意中成为机枪的个战果。
一连串79毫米的机枪子弹穿透女兵的身体,在后背上打出一个个碗大的血洞。女兵剧烈地抽搐着无力地瘫软下去,手中的莫辛拉甘步枪重重地摔在地上。
看到又有一名女兵牺牲,基里亚诺娃真是心如刀绞,但对方的火力太猛,只要一起身,就会被命中的可能。她强忍着悲痛,冲着另外几名女兵喊道:“大家注意隐蔽,等我们的高射炮上来后,就可以干掉敌人的坦克,为我们牺牲的姐妹们报仇。”
就在基里亚诺娃带着几名女兵阻击德军时,瓦斯科夫带着两名伤势不算太重的伤员,帮助炮手和弹药手推高射炮。听到树林外的枪声越激烈,他的心里格外着急,连连催促另外几名女兵:“快点,大家动作快点,再不快点,副排长她们就挡不住了。”
随瓦斯科夫撤下来的那位胖弹药手带着哭腔道:“上士同志,我们已经尽力了。这高射炮太重,除非我们再找几个人,否则”
正当瓦斯科夫在考虑是否该再找点人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只见不久前到自己这里的那位女团政委,带着七八名女兵朝自己跑了过来。
鲍里索娃打完电话以后,本来一直留在村庄里,听到外面激烈的枪炮声,司机一个劲地催促她:“鲍里索娃同志,我们快点离开吧,要等德国人冲进会让所,我们想走就走不了了。”
鲍里索娃低头看了一眼抱着她腿的库里克,蹲下身子,用和蔼可亲的语气对他:“库里克,这里在打仗,太危险了,你先跟着这位叔叔离开吧。”库里克不话,只是把鲍里索娃的腿抱得更紧了。
看到这种情况,司机觉得自己劝鲍里索娃离开的把握更大了,便趁热打铁地:“鲍里索娃同志,您瞧瞧,假如您不离开的话,我估计这位朋友也不会离开。”
如果在战斗打响以前,没准鲍里索娃还会跟着司机一起离开。但此时外面的战斗正激烈,假如她在此时离开的话,以后估计会因为内疚连觉都睡不踏实。在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后,她换了一种方式对库里克:“库里克,你跟这位叔叔走吧,他是带你找妈妈去的。”
库里克听到可以找到妈妈,慢慢地松开了鲍里索娃的腿,奶声奶气地问道:“阿姨,这位叔叔真的会带我去找妈妈吗?”
“没错没错,”鲍里索娃拼命地点着头,对库里克道:“你跟这位叔叔先去找妈妈,阿姨一会儿就去找你们。”
“那你可要快点哦。”库里克真地以为司机真的会带他去找妈妈,所以就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纠缠鲍里索娃了。
鲍里索娃牵制库里克的手,将他交给了司机,并郑重其事地嘱咐道:“司机同志,您要向我保证,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您都要讲孩子安全地送到维亚济马的驻地。明白吗?”
“明白了。”司机着将库里克抱了起来,眼睛望着鲍里索娃,表情凝重地道:“鲍里索娃同志,您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为了让司机能带着孩子尽快地离开,鲍里索娃故作镇静地:“最多再过几分钟,我们的增援部队就能赶到,他们足以消灭这股来犯之敌。”
听到鲍里索娃这么,司机勉强地点了点头,抱着库里克离开屋子,朝着停车的地方跑而去。
等司机带着孩子离开后,鲍里索娃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来到会让站后面的两个防空阵地,见待在这里的女兵个个神情慌乱,都在朝枪声最激烈的地方望去。可惜由于树木和建筑物的遮挡,她们什么都看不到。
“姑娘们,”鲍里索娃朝她们走了过去,同时大声地问道:“你们的指挥员在什么地方?”
“在建筑物的另外一侧。”离鲍里索娃最近的一名女下士大声地回答道:“排长和副排长都在那边,应该是和敌人交上火了。”
“那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见女兵们待在防空阵地干着急,却不采取任何行之有效的措施,鲍里索娃不禁奇怪地问道:“你们以为凭你们的两位排长,和十几名女兵,就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吗?”
“可是,没有命令啊。”女下士大声地道:“在接到命令以前,我们不能随便离开自己的战斗岗位。”
“你们快看啊,从树林里出来了几个人,好像是一班的。”忽然有另外一名女兵高声地叫道,“啊,她们都负伤了。”
“跟我来。”鲍里索娃见到从树林里走出来的姑娘满脸是血,就算相互搀扶着,走路也是跌跌撞撞的,连忙喊了一声,便带头跑了过去。
女下士犹豫了片刻,也跟了上去。见到鲍里索娃和下士都迎接伤员去了,从防空阵地里,又呼啦啦地跑出了好几名女兵,跟着跑了过去。
当几名受伤严重的女兵,被搀扶到二班的工事里坐下后,鲍里索娃蹲在一名伤兵的身边,紧张地问道:“前面的情况怎么样?”
“一班…一班的防空阵地,已经…已经被德军的坦克摧毁了。”女兵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排长负伤了,他正带着几名女兵在树林里推那门高射炮。副排长带着几个姐妹,去树林边阻击德国人去了。”
多少有点战斗经验的鲍里索娃侧耳听了片刻,然后道:“不好,我们这边的火力太弱,如果不立即去支援她们的话,敌人很快就会冲到这里来的。”
“可是,”女下士看着面前这位穿着军便服的年轻女人,有点底气不足地:“在接到新的作战命令以前,我们不能离开现在的防御工事。”
“我是犹太团的团政委鲍里索娃。”见女下士依旧迟疑不决,鲍里索娃果断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冲围在自己周围的女兵道:“我们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姐妹被敌人消灭,这里除了留下几个人看守高射机枪外,剩下的人,都跟我来!”
有时,大家都明白一件事情该怎么做,但就是缺少一个领头人。如今见鲍里索娃带头朝树林冲去,大家迟疑了片刻,也纷纷拿起武器跟着冲了过去。
鲍里索娃跑了一段路,猛一回头,见那位女下士也跟了上来,连忙停住脚步,对她道:“下士同志,您就不用去了。防空阵地那里需要一位指挥员,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等鲍里索娃她们跑进树林后,一眼就看到瓦斯科夫他们所推的高射炮,就在前方不远处。一群人冲了过去,一人在高射炮上搭了一只手,在鲍里索娃统一的号子声中,推着高射炮朝树林边缘走去。
当高射炮推到离树林边缘只有七八米的时候,外面的情形已变得异常糟糕,阻击敌人的女兵,只剩下了基里亚诺娃和另外一名女兵,剩下的都牺牲了。看到高射炮已到达射击位置,基里亚诺娃连忙就地打了几个滚,等滚到一棵树的后面时,她起身弯腰快步地跑到了高射炮的旁边,一把将坐在上面的炮手拉了下来,然后自己坐了上去。
正在帮着弹药手搬运弹药的瓦斯科夫,抬头望着坐在射击位置上的基里亚诺娃,大声地问道:“基里亚诺娃同志,您没事吧?”
“我没事,”基里亚诺娃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声地道:“姐妹们几乎都牺牲了,我要为她们报仇,将这些该死的德国人全部干掉。”
“装填完毕!”弹药手用响亮的声音报告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会让所里的战斗(下)
基里亚诺娃快地摇动着手柄,调整着射击角度。等把敌人的坦克一套进瞄准镜,她就毫不迟疑地踩下了炮钮。
虽然早在瓦斯科夫用高射机枪射击时,德军的坦克就中了不少的穿甲弹,可惜除了少数地方被打凹进去以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这次基里亚诺娃用7毫米高炮配上了穿甲弹,只打到第三,便洞穿了坦克的正面装甲,引起了车内弹药的殉爆。
看到一股火焰如同火山喷似的,从炮塔顶部敞开的舱口,一下窜起了十几二十米,然后缩回来的火焰将整个坦克包裹起来时,站在基里亚诺娃附近的女兵们齐声地欢呼了起来。
基里亚诺娃本来想趁热打铁,将敌人剩下的坦克也干掉。但却没想到德军坦克兵是胆鬼。它深怕遭到同伴的命运,连忙来了个紧急倒车,躲在正在燃烧的坦克残骸后面,利用火光和滚滚浓烟来隐藏自己的身影。
基里亚诺娃低头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瓦斯科夫,大声地:“上士同志,敌人的坦克躲起来了,我根本没法瞄准。”
“先干掉敌人的步兵。”瓦斯科夫拔出手枪,快地吩咐道:“留下两名弹药手帮副排长装弹,剩下的人跟我来!”完,他把手枪向前猛地一挥,然后带着女兵们冲出了树林,就地卧倒,对冲过来的德军步兵展开了阻击。
进攻会让所的德军步兵原来有五十人,被瓦斯科夫用高射机枪打死了几个,接着又被女兵瞎猫碰死耗子地打死了一个,基里亚诺娃的阻击也打死了三个。如今剩下的四十余名德国人,正采用起立、跃进、卧倒的方式,一点点向会让所逼近。
见敌人正一点点地朝自己接近,瓦斯科夫朝左右张望一下,现卧倒在自己右边的是一位叫卡佳的女兵,她可是整个会让所里射击水平最高的。于是他冲着对方道:“卡佳,待会儿射击时,你出枪要快,争取多干掉他几个,这样可以减轻我们以后战斗的压力。”
趴在旁边的卡佳,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德国人,头也不回地道:“明白了,上士同志。”
就在瓦斯科夫准备下达射击命令时,忽然听到身边有人问:“上士同志,敌人比我们多好几倍,我们能挡住他们吗?”
听到这个声音,神经高度紧张的瓦斯科夫差点就开枪了。他扭头望向自己的左边,吃惊地问道:“团政委同志,您怎么上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撤到副排长那里去吧。”
谁知道趴在地上的鲍里索娃,扬了扬手里的手枪,对瓦斯科夫:“上士同志,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快看,敌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什么时候开枪啊?”
“敌人上来了,准备射击。”瓦斯科夫冲着左右的女兵们高声地喊道。
鲍里索娃旁边的一名女兵,冲着瓦斯科夫喊道:“上士同志,敌人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卧倒,我根本没法瞄准啊?”
“没法瞄准也要开枪。”瓦斯科夫看到其余的女兵都是一脸紧张的样子,连忙喊道:“你们放排枪,总有子弹能打中目标的。”他本来正想再两句什么的,但看到敌人又从地上爬了起来,立即果断地下令,“射击!”
排枪响过以后,虽然没有击中任何一名敌人,但成功地让他们又重新地趴在了地上。“好样的,姑娘们,好样的!”为了鼓舞女兵们的士气,瓦斯科夫大声地道:“你们的射击,把敌人都下的趴下了。继续再来一次,让他们趴在地上永远起不来。”
他的喊声刚落,又响起了一阵排枪的声音。几位正准备爬起来的德国兵,被吓得将脸贴在了地上。而卡佳则幸运地击毙了一名德国兵,她拉动枪栓,退出了弹壳后,又重新寻找新的目标。
“团政委同志。”瓦斯科夫见德军暂时不会冲上来,便开始抓紧时间做鲍里索娃的思想工作,“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先撤吧!”
“这些姑娘都还在这里,”鲍里索娃朝旁边的女兵努了努嘴,不以为然地道:“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逃跑呢?”
“不是逃跑,团政委同志。”瓦斯科夫压低声音对鲍里索娃道:“我们这里就只有十个女兵,怎么对付四十个武装到牙齿的德国鬼子?假如现在能有一挺装满子弹的机枪,杰格佳辽夫式的,或者几枝冲锋枪,再加上五六个战斗经验丰富的男兵,也还能挡住敌人的进攻。不过现在,我估计我们抵挡不了多久,敌人就会冲上来的,这些女兵到时不是被打死,就被俘虏。也许我该叫她们离开,和您一起离开,走得远远的,这样才有机会活下来。”
“上士同志,不要担心。”鲍里索娃知道瓦斯科夫的话听起来有点语无伦次,但实际上都是为自己的和女兵们着想,因此她表情轻松地:“我们的援兵很快就到,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我们的部队就到了。”
瓦斯科夫冲着一个刚刚站起身的德国兵开了一枪,然后扭头吃惊地问道:“团政委同志,您的都是真的吗?援军真的很快就会到吗?”
“没错。”鲍里索娃点了点头,肯定地:“是你们营长亲自告诉我的,他已派出了一个连的增援部队,正在以急行军的度赶来会让所。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出现在这里。”
在得到了鲍里索娃肯定的答复以后,瓦斯科夫顿时激动起来。他冲着两边的女兵喊道:“姑娘们,我们的援兵很快就到了。我现在命令你们,以最快的度,将枪里的子弹都打出去,绝对不能让德国人冲上来。”
瓦斯科夫的喊声刚结束,女兵们便噼里啪啦地乱打一气,虽然并没有打死一个德国并,但却成功地让敌人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而在树林里的基里亚诺娃,还在想着为自己手下的女兵报仇,一心想击毁那辆躲在燃烧的坦克残骸后面的坦克。可惜对方很狡猾,利用硝烟的掩护,巧妙地躲避高射炮的射击,以至于基里亚诺娃连着打了两组穿甲弹,连坦克的边都没擦着。
如果瓦斯科夫不是在树林外,带着女兵阻击德军的步兵,而是留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建议基里亚诺娃用高射炮去打那些趴在地上的德国兵,而不是徒劳无功地追着德军坦克打。
树林外的排枪放了一阵后,忽然有女兵大声地喊道:“上士同志,我只剩下两子弹了。”
“我也只剩下三子弹了……”
听到此起彼伏的报数声,瓦斯科夫苦笑了一下,然后问鲍里索娃:“团政委同志,您还剩下多少子弹?”
“只有最后一了。”鲍里索娃表情严肃地回答:“这是留给我自己的,我绝对不会当德国人的俘虏。”
“团政委同志,您得对,”鲍里索娃的法,让瓦斯科夫对她肃然起敬,“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当德军俘虏的。姑娘们,把德国人放近了再打,尽量节约子弹。明白吗?”
“明白了!”女兵们这次的回答倒是蛮整齐的,她们端起了手里的步枪,瞄向了远方,却没有再扣动扳机。
德军中尉在地上趴了一阵后,现对方的射击忽然停止了,而且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响起枪声。他还以为是苏军的什么阴谋,便趴在地上没有动弹。又过了好几分钟,依旧没有听到枪声,到此时他的心里便明白对面的俄军士兵肯定是没子弹了。于是他站起身,挥舞着手里的手枪,大声地冲他的部下喊道:“俄国人没子弹了,都给我们冲啊!”
被女兵们的排枪压制了半的德国兵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听到中尉的喊声,立即从地上跃起,将枪盯着腹部,猫着腰快地朝树林边冲过来。
眼见敌人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瓦斯科夫不敢迟疑,大声地喊道:“开火!”随即冲着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德国兵扣动了扳机。这次他的运气不错,直接命中了对方的腹部,德国兵捂住自己的胸口,身体往后仰,又跌跌撞撞地朝前面跑了几步,然后便歪倒在地上。
看到瓦斯科夫击毙了一名敌人,女兵们顿时士气大振,她们再次整齐地进行排枪射击。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德国人就是想躲也来不及,顷刻之间,就有四个德国兵中弹倒下。
德军中尉见自己的部下又被打倒了好几人,顿时气急败坏地喊道:“卧倒,赶快卧倒!”等他卧倒在地上后,还望着不远处的树林,心里暗骂道:“该死的俄国佬,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方式,让我们上当受骗。”
见敌人又重新趴下,子弹所剩不多的女兵也停止了射击。德军趴在地上不进攻,女兵们也不射击,双方就这样静悄悄地对峙着。就在这时,树林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同时伴随着“乌拉”的喊声。
瓦斯科夫扭头望去,只见大队的男兵端着武器,正从树林的深处冲出来。他望着经过自己身边,叫喊着朝前冲去的男兵们,情绪激动地:“姑娘们,你们都看到了吗?我们的援兵来了。”
德军中尉见到从树林里冲出来的大部队,立即叫了起来:“见鬼,我们中计了。”考虑到假如这个时候撤退的话,肯定会被苏军追击,到时就跳脱不了覆灭的命运,于是他果断地命令:“射击,消灭这些该死的俄国人。”
趴在地上的德国兵,对着冲上来的苏军战士扣动了扳机,企图用密集的火力压制他们的进攻,为自己的撤退争取时间。
冲在最前面的指战员接二连三地倒下后,后面冲出树林的人便就地趴下,和对面的德军展开了对射。而远处的德军坦克,也从燃烧的坦克残骸后探出头,对着苏军密集的地方开了一炮。炮弹落在地上爆炸,将几名战士从地上拔起,高高地抛向了空中,又重重地摔了下来。
就在德军坦克准备开第二炮时,忽然前方腾起的飞沙走石遮住了它的视线。坦克的坦克兵气呼呼地骂道,“见鬼,这是这么回事,难道是树林里的反坦克炮又开火了吗?”
话音未落,从旁边飞来的一枚炮弹,便命中了这辆德军坦克,将它的炮塔掀翻了。一名受伤未死的坦克兵,以最快的度逃出了坦克。一出坦克,他便被惊呆了,因为北面出现六辆-4坦克,坦克的后面跟着几十名士兵,正朝自己这里冲过来。
没等看得目瞪口呆的坦克手做出什么反应,一坦克炮弹便直接命中了他所在的位置,一声巨响过后,他立即化作漫的血雾而烟消云散。
冲在最前面的指战员接二连三地倒下后,后面冲出树林的人便就地趴下,和对面的德军展开了对射。而远处的德军坦克,也从燃烧的坦克残骸后探出头,对着苏军密集的地方开了一炮。炮弹落在地上爆炸,将几名战士从地上拔起,高高地抛向了空中,又重重地摔了下来。
就在德军坦克准备开第二炮时,忽然前方腾起的飞沙走石遮住了它的视线。坦克的坦克兵气呼呼地骂道,“见鬼,这是这么回事,难道是树林里的反坦克炮又开火了吗?”
话音未落,从旁边飞来的一枚炮弹,便命中了这辆德军坦克,将它的炮塔掀翻了。一名受伤未死的坦克兵,以最快的度逃出了坦克。一出坦克,他便被惊呆了,因为北面出现六辆-4坦克,坦克的后面跟着几十名士兵,正朝自己这里冲过来。
没等看得目瞪口呆的坦克手做出什么反应,一坦克炮弹便直接命中了他所在的位置,一声巨响过后,他立即化作漫的血雾而灰飞烟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犹太团首战(上)
会让所的战斗结束后,战果立即层层上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这里。他听到奥尔洛夫的汇报后,只是淡淡地了一句:“上校同志,请您派人护送犹太团的团政委鲍里索娃同志,到我的司令部来。”
他刚放下电话,旁边的洛巴切夫便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情况怎么样?进攻会让站的敌人被打退了吗?”
“打退了。”罗科索夫斯基气呼呼地:“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敌人是从北面第19集团军的防区穿过来的,也就是,他们找到了渡过沃皮河的地段。今虽然渡过来的只是部队,明或者后过来的,没准就是他们的钢铁洪流。”
“唉,没办法。”洛巴切夫虽然心里同样对第19集团军有意见,认为他们居然现不了穿越自己防线的敌人,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觉得不能有损团结的话,于是便避重就轻地:“以我们西方面军现有的兵力,要想守住宽达三百公里的防御正面,这是非常困难的,因此防线上存在漏洞,也是在所难免的。”
“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把马利宁叫到自己的面前,吩咐道:“既然敌人已成功地从第19集团军的防线通过了一次,那么势必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因此我们在面向北方的地段,也要布置防御力量。而新的防御地段,就应该建立在会让站一带。明白吗?”
马利宁看了罗科索夫斯基所指出的地方后,抬头道:“司令员同志,您应该知道,由于我们的三个师在前几的战斗中损失过大,所以就算在会让所附近设防,我们能部署的兵力也非常有限。”
“知道,我知道。”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耐烦地道:“就算兵力再有限,也必须在这里不妨,否则德军的大部队穿过第19集团军的防线,再次迂回到会让站附近,那样的话,部署在沃皮河岸边的第18步兵师就被敌人截断,并陷入合围之中。”
“也许我们应该和科涅夫将军联系一下,”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试探地道:“如果他们能将防线上的漏洞堵上的话,我们也能减轻一些压力。”
对于马利宁的这个提议,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虽然觉得科涅夫堵住防线漏洞的可能不大,但还是应该进行了一下尝试。于是他立即让通讯兵接通了科涅夫的指挥部。
听到科涅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礼貌地道:“您好啊,伊凡·斯捷潘诺维奇!”
“原来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突然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科涅夫也感到很意外,他好奇地问道:“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和他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是这样的,科涅夫同志,在几个时,一股敌人穿过了你们的方向,迂回到了我们的右翼,并向会让站起了进攻。”
“什么,德国人到了会让站?”由于会让站是通往第19集团军的必经之路,因此一听这里遭到袭击,科涅夫就格外紧张:“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知道您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情报?要知道我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这是真的吗,不会是德国的间谍故意散布的谣言吧?”
“这是防守会让站的那个高射机枪排排长瓦斯科夫上士,在得到犹太团政委鲍里索娃同志示警,并亲眼看到德国人以后才一层层上报的情报,绝对错不了。”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科涅夫变得心慌起来,他心里很明白,一旦会让站被德国人占领,那么运送军火和物资的列车,就无法再到达自己的防区,于是他紧张地问道:“您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我们先后派出了一个步兵连和一个坦克旅,赶去会让站增援。”罗科索夫斯基从科涅夫的语气中,听出他对会让站的得失显得格外紧张,“经过激烈的战斗后,会让站守住了,来犯之敌也全部被消灭了。”
听德军进攻会让站的行动失败了,科涅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情绪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连连:“谢谢,谢谢您,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要知道德国人一旦占领了会让所,那么就等于掐断了我们的补给线。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我们集团军在缺粮少弹的情况下,就不得不选择撤退。”
“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想了片刻,然后道:“我建议您立即派人,却调查一下,看敌人从你们防线的什么位置溜进来的,并尽快派部队堵住这个缺口,免得以后有更多的敌人从这里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没想到科涅夫在听了以后,却长叹一口气:“唉,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有所不知,我的部队在前两的反攻中伤亡惨重,目前没有多余的兵力用于一线布防,否则我们的防线也不会出现漏洞。”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不禁苦笑连连,心假如那晚上你让你的部队配合我们一起行动,就算不能全歼被围的摩托化师,至少也能给它以重创,你们也不至于在第二撤围时,遭到优势德军的攻击,从而导致了突击部队几乎全军覆灭的下场。不过这些话,心里想想可以,但千万不能出来。
他轻轻地咳嗽一声,然后道:“科涅夫将军,会让站等于就是你们第19集团军的咽喉,假如让德国人掐住了你们的咽喉,那剩下的仗就不用打了。既然你们派不出兵力去填补前沿的漏洞,那只能由我派兵进驻会让所,去加强那里的防御了。”
马利宁看到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的放下了电话,不禁有些急了:“司令员同志,既然会让所关系到第19集团军的死生存亡,为什么不能让他们派兵布防,而却非要让我们派部队去建立防御啊?”
“参谋长,我明白您的意思。”看到忿忿不平的马利宁,罗科索夫斯基耐着性子向他解释:“如果我们不派兵去防守会让所,一旦那里被德军攻占,不光第19集团军的运输线被掐断了,我军的侧翼也会受到敌人的威胁。为了防止这两个可能的出现,我们就必须派部队到会让所设防,这不光是在帮助友军,同时也是在帮助我们自己。”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显然把马利宁服了,他迟疑了片刻以后,又问了一句:“不知道我们该调什么地方的部队,到会让所建立新的防御呢?”他深怕自己的提议被罗科索夫斯基误解,连忙补充道,“假如派的人少了,根本无法挡住德国人的进攻;而如果派的人多了,势必又会影响到我们在其它方向的防御力量,毕竟,我们现在的兵力太有限了。”
“如今在会让所里,有一个步兵连和一个坦克旅,”罗科索夫斯基盯着面前的地图,慢吞吞地道:“光用这点兵力来防御,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因此我打算将驻扎在维亚济马的犹太团,调一个营过来,在这里进行防守。”
“什么,犹太团?”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深怕罗科索夫斯基搞不清犹太团的现状,还善意地提醒他:“司令员同志,要知道犹太团组建的时间还不长,战士们都是没有参加过战斗的新兵,我担心他们在听到枪响以后,就会被吓得惊慌失措。”
“参谋长,这个你不用多虑。”洛巴切夫插嘴道:“在前段时间,司令员同志就在犹太团内部,进行过练胆训练。我相信这些犹太战士上了战场以后,只要朝冲过来的敌人开上两枪,就绝对不会再紧张了。等一仗打下来,他们就能算是老战士了。司令员同志,您觉得我得对吗?”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洛巴切夫,面带笑容地道:“您得很对,我相信犹太团的指战员们在战场上一定会有让我们大吃一惊的表现。”
马利宁见调犹太团到会让所驻防,已成为铁板钉钉的事情,也就不再提出什么反对意见,还态度恭谨地问:“需要我给塔拉索夫中校打个电话,请他到这里来接受任务吗?”
“不用这么麻烦。”罗科索夫斯基摆摆手,否决了马利宁的这个提议后,接着道:“我刚刚已给奥尔洛夫下了命令,让他派人护送鲍里索娃倒司令部来。我觉得进驻会让所的部队,以后就归鲍里索娃同志统一。”
“可是,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下达这样的命令,洛巴切夫倒没有什么,马利宁却急匆匆地表了自己的不同看法:“要知道,我们的军队里,还从来没有过女人指挥部队的先例。”
“以前没有先例,不等于现在就不行。”罗科索夫斯基态度坚决地:“只要是有能力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我的部队里,都有成为独当一面的指挥员的机会。好了,参谋长,你快点去给奥尔洛夫和列米佐夫打电话,告诉他们,去增援会让所的部队,暂时不会归建了。”
等马利宁去打电话的时候,洛巴切夫低声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真的决定,让鲍里索娃负责指挥会让所的部队吗?”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问题,立即肯定地回答:“我就是这样考虑的。”
“可是,您想过没有,”洛巴切夫朝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大家都在忙碌,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这里,便继续往下道:“您让一个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女人,去独立指挥一支部队,是不是太过于冒险了?”
“不会的,”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既然她在地方上工作时,就能以能力卓越著称,那么我相信她到了军队里一样也会有不俗的表现。”
“司令员同志,难道您没有听隔行如隔山吗?”洛巴切夫努力地劝着罗科索夫斯基,试图让他回心转意:“她在地方上工作时有能力,并不等于她在军队里可以做得同样出色。我觉得让她担任团政委,负责一些宣传鼓动工作就挺合适了,至于到军事方面,我真是不看好,所以我建议您慎重考虑一下此事。”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不愿意和洛巴切夫在鲍里索娃的任命上有任何争执,毕竟两人以后还要一起共事很长时间,于是他委婉地:“我们可以先试试,假如觉得她不合适的话,再换别人就是了。”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就按您所的办。”见罗科索夫斯基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同样不愿意和他生争执的洛巴切夫只好偃旗息鼓,但他完后,还声地嘀咕了一句:“您和鲍里索娃的关系,在部队里传得沸沸扬扬,可是您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会影响到您的前途。”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听到洛巴切夫的嘀咕声,因为他此刻已经把卡扎科夫叫了过来,两人对着地图开始研究在什么地方布置一个炮兵营,可以在会让所遭到敌人大举进攻时,为那里的守军提供炮火支援。
两人刚刚选定了新的炮兵阵地,就有一名战士进来报告,犹太团的团政委到了。罗科索夫斯基一听,立即吩咐道:“快,将她请进来!”
等鲍里索娃进来,简单的寒暄之后,洛巴切夫就迫不及待地问起了战果。
鲍里索娃表情严肃地回答:“报告军事委员同志,在保卫会让所的战斗中,我们攻击毁了德军的两辆坦克、五辆装甲车,打死敌人51人,俘虏9人。”
“不错的战果啊。”洛巴切夫听完后,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在这么的地方,能取得这样的战果,真的是非常不错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鲍里索娃:“那我军的伤亡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犹太团首战(中)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鲍里索娃的头立即深深地埋了下去。
看到鲍里索娃的这个样子,罗科索夫斯基便明白自己一方的伤亡肯定也不。为了了解到真实的情况,他继续道:“集团军司令部刚刚做出决定,要在会让所建立新的防御阵地。真实地了解今会让所战斗中的我军伤亡情况,能为我们的部署提供有效的帮助。”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终于让鲍里索娃放下了心中的顾忌,她慢吞吞地道:“根据战斗结束后的统计,第18步兵师的战士伤亡4人,第7坦克旅的战士伤人;伤亡最大的是会让所的高射机枪排,她们原有1人,在战斗中牺牲了18人,负伤7人,还有一挺高射机枪被德军的坦克摧毁……”
大家听完鲍里索娃所的数据后,不禁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阵,洛巴切夫才开口打破了指挥部里的沉寂,“这些姑娘都是好样的,如果不是她们勇敢地抗击德军的进攻,为增援部队的到来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估计会让所早就落到了敌人的手里。”
“没错没错。”洛巴切夫的话刚完,卡扎科夫便接着:“姑娘们很了不起,凭着仅有几挺高射机枪和十几二十支步枪,就挡住了有坦克掩护的德军步兵的进攻,真是太了不起,我建议集团军司令部应该授予他们的勋章。”
听到卡扎科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洛巴切夫,试探地问:“军事委员同志,炮兵主任所的话,您觉得如何?”没等洛巴切夫回应,他又自顾自地道,“我觉得授予她们奖章是完全应该的。”
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耸了耸肩,把双手一摊,道:“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和炮兵主任都提议给这些勇敢的姑娘们授予奖章,那我就尽快安排吧。”他完这事后,忽然想到鲍里索娃之所以会出现在会让所的原因,是因为去接丽达的妈妈和儿子,在路上遭遇到敌人的坦克,而不得不退往会让所的,因此他赶紧问道,“对了,您今不是去镇子里接丽达的妈妈和儿子吗?老人和孩子如今在什么地方?”
“我们刚刚离开镇子没多远,就遭遇了德军的坦克。坦克不光对我们的吉普车进行炮击,同时还用车载机枪进行扫射,丽达的妈妈不幸中弹身亡。”鲍里索娃有点底气不足地向大家讲述起整个事情的经过;“…我们逃到会让所后没有多久,敌人的坦克就接踵而至,于是我让司机带着丽达的儿子先走,而我却留了下来…”
“你做得对!”罗科索夫斯基等鲍里索娃一完,便情不自禁地称赞了一句,不光他没有注意,所有人也都没有注意,他在无意中将称呼由“您”换成了相对亲昵的“你”。
鲍里索娃站起身,面对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允许我回维亚济马吗?我想去看看丽达的儿子安全到达没有?”、
“不行,鲍里索娃同志,你目前暂时不能回维亚济马。”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拒绝了她的请求,接着向她解释:“司令部已作出了决定,在会让所的方向构筑新的防线,防止德军可能再次起的进攻,切实地掩护好第19集团军的交通线。犹太团会抽出一个营的兵力进驻会让所,再加上如今在那里的坦克连和步兵连,组建防御会让所的新部队,而你则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员。”
“可是,司令员同志。”鲍里索娃虽然听到自己被任命为会让站的最高指挥部,但还是万分焦急的:“我现在就迫切地想知道丽达孩子的情况如何。”
“要知道孩子的情况,这还不容易么。”洛巴切夫见鲍里索娃还念念不忘丽达孩子的事情,便轻描淡写地:“这里有电话可以和维亚济马联系,你给塔拉索夫中校打个电话,就能知道孩子是否安全到达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鲍里索娃从会让所回司令部的路上,一直念念不忘就是司机和库里克是否安全到达维亚济马了,想着自己倒司令部报个道,然后就赶过去看孩子。此刻在洛巴切夫的提醒下,她立即奔向了最近的一部电话机,和维亚济马进行联系。
电话铃声响了没几下,便有人拿起了话筒。从对方的声音,她立即判断出接电话的,就是塔拉索夫本人,便连忙道:“中校同志,我是鲍里索娃。”
“鲍里索娃同志,您在哪里?”塔拉索夫听到鲍里索娃的声音,也是惊喜交加:“我听回来的司机,您被困在了会让所,现在知道您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对了,刚刚司令部同志,让我们抽调一个营进驻会让所,并让您担任那里的指挥员。如果您还在会让所的话,就暂时别回来,免得到时还要再走回头路……”
鲍里索娃耐心地听塔拉索夫唠叨完了以后,才回答:“中校同志,我如今在集团军司令部,上级对我的新任命,我也知道了,再过一会儿,我就会赶回会让所去。我给您打电话,是有一件事情要问您。”
“什么事,您请问吧?”塔拉索夫客气地道。
“我的司机回去时,是否带着一个男孩?”虽然鲍里索娃从塔拉索夫的话里,已听到了司机安全返回的消息,但她还是不放心地问:“他们两人都安全到达了吗?”
“是的,司机同志回来带回了一个男孩,应该就是您所的那一位。”塔拉索夫停顿了片刻,心有馀悸地:“车上还有一具老太太的尸体,我已经安排人将她埋葬了。我仔细地坚持过吉普车的后面,现至少中弹七十多,你们能活着,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在得知库里克安全,而且丽达的妈妈也下葬后,鲍里索娃心里记挂着的事情终于放下了:“谢谢您,中校同志。请您派两个信得过的战士,将那个男孩送到后方的保育院去,等战争结束以后,他的妈妈会去找他的。”
“知道了,团政委同志。”塔拉索夫因为要和鲍里索娃谈正事,所以用职务称呼着他:“目前派出的那个营已集结完毕,正准备出呢,估计黑的时候,能到达会让所。”
“明白了,”鲍里索娃也公事公办地道:“我会尽快赶回会让所的。”
放下电话以后,鲍里索娃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连忙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有件事情我差点忘记告诉您了,在会让所的仓库里,存放着几百幅油画,我估计是在斯摩棱斯克陷落以前,从克里姆林宫里转移出来的珍品。”
克里姆林宫?!听到这个名字时,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楞了一下,然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洛巴切夫,希望他能为自己解惑。
洛巴切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疑虑,便笑着问道:“司令员同志,您去过斯摩棱斯克的克里姆林宫吗?”
斯摩棱斯克还有一个克里姆林宫?洛巴切夫的话把罗科索夫斯基惊到了,他连忙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从来没去过。”
见罗科索夫斯基回答得如此干脆,洛巴切夫也就不卖关子,接着道:“在克里姆林宫的宫殿里,有着数量庞大的文物,战争爆不久,有关方面就开始有计划地朝着后方安全的地区进行转移,但由于铁路和公路的运输不断遭到敌机的轰炸,所以为了防止转移出来的文物受到损失,就不得不重新寻找新的地方进行存放。我估计会让所里的这批油画,就是前期没有能顺利转移走的文物之一。”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不能让这些文物再留在危险的地方。”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把马利宁叫到了面前,吩咐他:“参谋长,你立即去调集二十辆卡车,随鲍里索娃同志去会让所,将那里的文物转移到后方去。”
“后方?”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吩咐后,有些疑惑地反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这个后方指的是哪里?”
“亚尔采沃肯定不行,这里离敌人太近了;维亚济马也不行,如果敌人占领了亚尔采沃,很快就能冲到维亚济马。”洛巴切夫在旁边为罗科索夫斯基出谋划策道:“我觉得不如将这批油画直接送到了莫斯科吧?”
对于洛巴切夫的提议,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表示了赞同,“军事委员同志得对,虽然在目前的情况下,亚尔采沃和维亚济马都在我军的控制中,但不清哪一,敌人就突破了我军的防线。为了防止这批油画落入德国人的手里,我同意您的意见,在全部油画装车以后,全部运往莫斯科。”
趁着马利宁在打电话,调集运送油画的卡车时,洛巴切夫关切地问鲍里索娃:“鲍里索娃同志,不知道您还有什么请求?就趁您如今还在司令部的时候,一起提出来吧。只要我们能办到的,就立即给您办好。”
鲍里索娃想了想,然后道:“军事委员同志,您也知道我们的犹太团是新组建的,所以部队装备很差,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莫辛拉甘步枪,冲锋枪和轻机枪的数量都很少,迫击炮和重机枪根本就没有。我想请司令部为我们提供一点重武器,这样我们在面对敌人进攻时,才有更大的把握守住会让所。”
洛巴切夫听完鲍里索娃的请求后,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征求他的意见:“司令员同志,对于鲍里索娃的请求,您是怎么看的?”
“鲍里索娃同志,在你回司令部以前,我刚刚和炮兵主任同志讨论过新炮兵阵地的问题。调整过的炮兵阵地,可以在会让所遭到敌人进攻时,为你们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对鲍里索娃讲解道:“犹太团里都是新兵,谁也不会使用迫击炮,就算给了你们,你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所以就暂时不给你们配备。不过重机枪吗,待会儿我让参谋长给你们准备两挺,并提供不少于五个基数的子弹。怎么样,对我这样的安排,还满意吗?”
对于洛巴切夫的提议,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表示了赞同,“军事委员同志得对,虽然在目前的情况下,亚尔采沃和维亚济马都在我军的控制中,但不清哪一,敌人就突破了我军的防线。为了防止这批油画落入德国人的手里,我同意您的意见,在全部油画装车以后,全部运往莫斯科。”
趁着马利宁在打电话,调集运送油画的卡车时,洛巴切夫关切地问鲍里索娃:“鲍里索娃同志,不知道您还有什么请求?就趁您如今还在司令部的时候,一起提出来吧。只要我们能办到的,就立即给您办好。”
鲍里索娃想了想,然后道:“军事委员同志,您也知道我们的犹太团是新组建的,所以部队装备很差,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莫辛拉甘步枪,冲锋枪和轻机枪的数量都很少,迫击炮和重机枪根本就没有。我想请司令部为我们提供一点重武器,这样我们在面对敌人进攻时,才有更大的把握守住会让所。”
洛巴切夫听完鲍里索娃的请求后,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征求他的意见:“司令员同志,对于鲍里索娃的请求,您是怎么看的?”
“鲍里索娃同志,在你回司令部以前,我刚刚和炮兵主任同志讨论过新炮兵阵地的问题。调整过的炮兵阵地,可以在会让所遭到敌人进攻时,为你们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对鲍里索娃讲解道:“犹太团里都是新兵,谁也不会使用迫击炮,就算给了你们,你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所以就暂时不给你们配备。不过重机枪吗,待会儿我让参谋长给你们准备两挺,并提供不少于五个基数的子弹。怎么样,对我这样的安排,还满意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犹太团首战(下)
鲍里索娃到达会让所以后,便将手下的几名指挥员召集起来开会,讨论该如何构筑防御工事的事宜。
先言的是犹太团参谋长兼一营营长斯塔雷中尉,他站起来环顾四周,然后道:“我已查看过会让所周围的地形,遗憾地现这里连条战壕都没有。今我们正在这里打败德国人,简直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中尉同志,”没等斯塔雷完,鲍里索娃就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不悦地道:“今能打退德国人,并不是什么奇迹。靠的是坚守在会让所的女子高射机枪排战士们的浴血奋战,以及坦克连和步兵连的援军及时赶到。如果缺少任何一点的话,也许德国人早就占领了会让所。好了,继续你的想法吧。”
受到了鲍里索娃批评的斯塔雷,嘴里闪过一抹苦笑,然后接着道:“我们要在会让所的北面和西面构筑防线,以抵抗可能再次冲来的德国人。根据我的想法,防线将由两条环形战壕组成,中间用交通壕相连,将会让所包在中间……”
虽然鲍里索娃对指挥作战,还是一个外行,可对于修筑工事,却有着丰富的经验,毕竟她曾经率领维亚济马的居民,在城市的西面为部队修筑过工事。因此在斯塔雷言时,她还能不断地提出一些自己的补充意见。
斯塔雷在谈完自己的计划后,对着所有人道:“指挥员同志们,时间紧迫,应该立即动手开始修筑防御工事。为了提供工作效率,我建议采用分班作业的方式,在会让所的外围修筑防御工事。”
鲍里索娃等斯塔雷一完,便站起身问道:“还有谁要补充的吗?”
“团政委同志,”曾经和鲍里索娃并肩战斗的步兵连长举起了手,心地问道:“我可以言吗?”
“请吧!”鲍里索娃迟疑了片刻,便想起了对方的名字:“叶戈尔中尉,您有什么好想法,可以对大家。”
“光有战壕是不够的。”得到了鲍里索娃允许的叶戈尔中尉站起身,冲斯塔雷笑了笑,然后补充:“我们还必须在战壕前布设雷区,和拉上铁丝网,这样敌人的步兵在进攻时,才不会一下就冲到我们的面前。”
“中尉同志,可是上级并没有调配这些物资给我们啊。”斯塔雷有些为难地道:“我们总不能凭空将这些东西变出来吧。”
鲍里索娃坐下在自己的本子上快地写下了“地雷”和“铁丝网”后,然后抬头问道:“还有什么需要的物资吗?”
叶戈尔想了想,:“我们步兵的火力太弱了,战士装备的几乎都是步兵,冲锋枪和机枪的数量都非常有限,就算加上上级调拨给我们的两挺重机枪,火力输出还是太弱了。如果能再给我们配备一点迫击炮之类的,我们的防御力量就能得到极大的加强。”
“团政委同志,”听到叶戈尔这么,让斯塔雷不禁灵机一动,立即向鲍里索娃建议道:“我看到在被击毁的装甲车上的机枪还能用,我们可以拆下来,用以加强部队的火力。”
鲍里索娃虽然在军事上是外行,但她很懂得从善如流,以及如何用人。听到斯塔雷的建议,她点了点头,然后道:“中尉同志,您待会儿就带人去将被击毁德军坦克和装甲车上,还能使用的武器全部拆下来,分配给各部队。”
完这话,她意外地现坦克连连长跃跃欲试,似乎也想言,便笑着对他:“谢尔盖上尉,不知道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谢尔盖站起身,指着摆在桌上的地图,对鲍里索娃道:“团政委同志,您瞧,在会让所北面七八公里的地方,有一片森林,特别有利于坦克部队的隐蔽,我打算将我的坦克连部署在那里。当德国人向会让站起进攻时,我们可以从他们的后面出其不意地起攻击,等他们现腹背受敌,想撤退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不错,上尉同志,您的这个想法很好。”鲍里索娃微笑着对谢尔盖道:“那就按照您的提议办吧。”
会议结束后,各部队按照在会上的分工开始行动时,鲍里索娃给集团军司令部打去了电话。接电话的洛巴切夫,听到是鲍里索娃的声音,他笑着问道:“鲍里索娃同志,怎么样,还适应现在的这个身份吗?”
“还行,至少没有指挥对我担任这个职务表示过异议。”鲍里索娃在简单寒暄两句以后,便言归正传:“军事委员同志,我给您打电话,是有事情要寻求您的帮助。”
“寻找我的帮助?”洛巴切夫望了一眼正在不远处和马利宁讨论敌情的罗科索夫斯基,然后语气平稳地问道:“不知道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效劳的?”
“是这样的,我们准备在会让所的附近,建立新的防御作战,以抵御德国人可能起的进攻。”鲍里索娃盯着本子上的两个单词道:“我们如今急需地雷和铁丝网,用于在阵地前布置雷区和拉上铁丝网,不知道集团军司令部能为我们提供多少?”
“请等于一下。”洛巴切夫连忙捂住了话筒,将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叫到了面前,着急地问两人:“鲍里索娃他们需要地雷和铁丝网,问我们能提供多少?”
“我们现有的地雷和铁丝网都非常有限。”马利宁先开口道:“在得到上级新的补给之前,我们可能很难为他们提供这些物资。”
“您的意思呢,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将马利宁婉转地提出了反对意见,连忙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
听到洛巴切夫的问话,罗科索夫斯基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他之所以在会让所那里布置防御力量,并不是认为敌人肯定会从那里出现,只不过是一种预防措施而已。如今的物资情况,就如同马利宁所的那样,在得到上级新的补充前,根本没有能力为会让所提供这些物资。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德国人真的第二次穿过了第19集团军的防线,没有雷区和铁丝网来迟滞德军前进度,他们会很轻松地冲到会让所。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话,洛巴切夫不禁着急起来,他催促道:“司令员同志,究竟给不给会让所物资,您倒是一句话啊,鲍里索娃同志还等着呢。”
在洛巴切夫的催促下,罗科索夫斯基只能含糊其辞地:“军事委员同志,请您转告鲍里索娃,由于集团军现有的物资数量匮乏,在短期内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不过这不要紧,只要等新的物资一到,就会立即给他们送去所需的物资。”
见罗科索夫斯基得如此模棱两可,洛巴切夫也只能将他的原话,向鲍里索娃复述了一遍,最后:“鲍里索娃同志,目前集团军有困难,所以暂时不能给你们提供更多的物资,请你们一定要理解哦。”
“我理解,我理解。”虽然鲍里索娃心里失望到了极点,但她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话筒道:“就算没有这两样东西,在面对敌人的凶猛进攻时,我们的指战员也绝对不会后退半步。”
罗科索夫斯基本以为来自莫斯科的物资,最多两三就送到集团军来,结果第二却接到了铁木辛哥的电话。元帅在电话里失望地对他:“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很遗憾地通知您,在短期内无法对你们集团军进行补充,因为有比你们更重要的部队需要优先得到补充,请设法利用当地的资源。”
听到“利用当地的支援”这句话,罗科索夫斯基真是哭笑不得,自从自己来到亚尔采沃地区以后,已经派人将周围的地区差不多挖地三尺了,把能搜集的武器和各种物资都搜刮一空,但对于这样规模的战斗来,这些武器和物资是远远不够的。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铁木辛哥:“元帅同志,我能问问,这些原定给我们的物资,都补充给了哪个集团军?”
“第19集团军。”铁木辛哥语气严肃地道:“德军昨下午忽然对第19集团军的防区,起了猛烈的攻势。科涅夫将军那里打得很艰苦,不光部队伤亡惨重,就连武器弹药和各种物资的消耗也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因此我们必须将有限的物资,优先补充给他们。”
“我明白了,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搞明白怎么回事以后,只能长叹一声,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套话后,挂断了电话。
他放下电话,扭头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情况不太妙啊。敌人向第19集团军的防区起了进攻,一旦友军被敌人击退,那么我们的会让所就直接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同时第18步兵师的侧翼也会受到严重的威胁。”
“那我们该怎么办?”洛巴切夫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吓了一跳,不禁有些慌乱地问道:“需要采取什么措施吗?”
“如今战斗还在继续,我们谁也不知道第19集团军的部队,是否能守住现有的阵地。”罗科索夫斯基迟疑不决地:“所以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需要给鲍里索娃打个电话,让他们提供警惕吗?”洛巴切夫赶紧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道:“是需要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免得被突然南下的敌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接通会让所里的指挥部电话以后,一听到鲍里索娃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就直截了当地问:“鲍里索娃同志,你们那里的防御工事修得怎么样了?”
“我们连夜挖了两条环形战壕,不过由于时间太仓促,还没来得及构筑坚固的火力点……”鲍里索娃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察觉了一丝不对劲,赶紧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暂时还没有出事,不过也快了。”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凝重地道:“敌人正在对第19集团军的防区起进攻,我担心他们一旦突破友军的防区,就会抽调一部分兵力掉头南下,直扑向会让所,所以你们要尽快做好战斗准备。”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鲍里索娃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虽然犹太团的战士都没有参加过正规的战斗,但我相信他们面对冲过来敌人,绝对不会表现得惊慌失措,一定能将敌人坚决地挡住。”
对于鲍里索娃的保证,罗科索夫斯基却不敢掉以轻心,他特意叮嘱:“一旦战斗打响,我会派部队去增援你们的。只要你们能支持两个时,增援部队就能赶到。”
罗科索夫斯基一放下电话,就把马利宁叫过来,问他:“参谋长,目前我们手里还有哪支部队可以进行调动?”
“利久科夫上校的莫斯科摩步第一师。”马利宁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他们离会让所就只有十公里左右,如果急行军的话,在一个半时内就能赶到。”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马利宁:“立即给利久科夫上校打电话,让他们做好准备,只要一接到命令,就立即前往会让所进行支援。”
而鲍里索娃在放下电话以后,立即叫来自己手下的一名连长,吩咐他:“连长同志,你派出人手,到会让所的北面和西面去进行侦察,一旦现敌人的动静,就立即向我报告。明白了吗?”
“明白了。”连长完,抬手敬了一个礼,便转身跑了出去。
第二一早,连长带着一名侦察兵来到了鲍里索娃的指挥部,向她报告:“团政委同志,我的侦察兵回来了。他现大概有十五辆满载着士兵的卡车,在六辆坦克的引导下,正朝我们这里开来。按照路程计算的话,再过两个时,敌人就会赶到会让所。”
鲍里索娃等连长完,又向侦察兵了解了一些细节后,便召集所有的连级指挥员开会。等所有人来齐以后,她将当前的敌情讲了一遍后,大声地宣布:“所有的指挥员立即回到各自的部队里去,做好战斗准备,准备迎击来犯之敌。散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骑兵建功
德军来得很快,几乎就在各连进入各自的防御阵地后不久,待在观察所里的鲍里索娃便从望远镜里清晰地看清了德军的坦克,以及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坦克动机的隆隆声。
鲍里索娃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望远镜,扭头冲坐在后面的通信兵吩咐道:“告诉各连连长,敌人的坦克已经上来了,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等敌人靠近了以后,就给我狠狠地打。”
虽然刚刚在会议上,已商量好了该怎么打。但此刻,鲍里索娃觉得只有把这道命令再一遍,她的心里才觉得踏实一点。
鲍里索娃重新举起了望远镜,紧张地望望越驶越近的德军坦克,又看看跟在后面的十几辆卡车,心里暗自嘀咕,幸好敌人没有携带大炮,否则现在这么简陋的防御阵地,只消几炮就能轰平了。
由于是长途奔袭,敌人并没有携带大炮。坦克引导车队来到距离苏军阵地两百多米的地方,便成一字型排开,用坦克炮轰击不远处的苏军阵地,掩护后面卡车上的士兵跳下来,去占据有利的战斗阵地。
等到士兵们都下车完成了集结以后,坦克便开始缓缓地向前推进,边行驶边用坦克炮和机枪开着火,而士兵们则躲在坦克的后面,尾随前进。
看到敌人越来越近了,站在鲍里索娃旁边的斯塔雷催促道:“团政委同志,敌人已经进入了我们的射程,可以让战士们开火了。”
听到斯塔雷的提醒,鲍里索娃立即转身冲通讯兵嚷了一声:“命令各连开火!”
“明白,团政委同志。”通讯兵响亮地答应道,随后冲着送话器开始呼叫各连,将开火的命令传达下去。
由于敌人早已进入了苏军的射程,随着开火命令的下达,阵地上的轻重武器同时开了火。在密集的枪声中,许多没有躲在坦克安全地带的士兵,纷纷中弹倒在了地上。
见苏军阵地上开始射击了,德军的坦克停止了前进,停在原处用炮火掩护步兵冲锋。对于那些暴露出来的机枪火力点,他们就采用点射的方式,逐一进行摧毁;另外,对普通的苏军战士,他们就用同轴机枪继续扫射。
看到苏军的火力遭到了压制,原来躲在坦克后面的德军官兵纷纷冲了出来。士兵们平端着冲锋枪或者步枪,或是边跑边射击,或是跑几步半蹲下来打两枪再往前冲。
和鲍里索娃待在观察所里的斯塔雷看到形势对己方不利,连忙从通讯兵的手里抢过送话器和耳机,冲着送话器大声地喊道:“各连注意,各连注意,集中火力打敌人的步兵,另外再派人携带反坦克手雷,前出到阵地前面去炸敌人的坦克。”
等斯塔雷将耳机和送话器扔还给通讯兵以后,快步地走到了鲍里索娃的身边,大声地问:“团政委同志,我们的坦克连什么时候能出击,再晚一会儿的话,我担心敌人的坦克就会冲破我们的阵地。”
鲍里索娃有些慌乱地回答:“我们这里暂时和坦克连联系不上,不过不要紧,谢尔盖上尉只要看到这边生战斗,他会选择合适的时机出击的。”
“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啊?”斯塔雷急躁地:“如果他再不出击的话,就等着我们的阵地被敌人突破吧。”
对于没有什么指挥经验的鲍里索娃来,斯塔雷的话让她变得六神无主起来。她的双手紧紧地攥住望远镜,心乱如麻地想到:“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打退敌人的进攻啊?”
就在这时,身后的通讯兵忽然喊道:“团政委同志,集团军司令部来的电话。”
通讯兵的话,让濒临绝望的鲍里索娃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她连忙冲过去接过通讯兵递来的话筒,用因为紧张而变调的声音问道:“喂,我是鲍里索娃,您是哪里?”
“鲍里索娃同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话筒里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那熟悉的声音:“我听敌人对会让所起了进攻,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敌人的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正在向我们的阵地起进攻。”鲍里索娃有些慌乱地回答:“我们的火力遭到了敌人的压制,我担心要不了多久,敌人的坦克就会突破我们的防线。司令员同志,我该怎么办啊?”
“不要慌张,鲍里索娃同志。别忘记你是一名指挥员,在任何时候都必须保持冷静。”罗科索夫斯基听出了鲍里索娃此刻的慌乱,在安慰她两句后,又为她出谋划策,“…如果敌人的坦克向你们的阵地起冲锋,你们只需要集中火力,打掉跟在后面的步兵就可以了。至于坦克嘛,等它在越过战壕时,用反坦克手雷摧毁它…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司…司令员同志。”鲍里索娃结结巴巴地:“我立即将您的命令向各连传达。”
“等一等,鲍里索娃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想到自己在会让所里安排了一个坦克连,但在和鲍里索娃的通话中,却没有听她提起,连忙追问道:“我不是给你部署了一个坦克连吗?他们现在什么地方?”
“他们隐蔽在会让所北面七八公里的一片森林里。”鲍里索娃有些懊恼地道:“可惜我们现在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系,所以根本无法知道他们能否按时从敌人的后面起进攻。”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心里也不清楚坦克连是否能及时地起进攻,但在鲍里索娃最需要鼓励的时候,他还是尽量一些能让她心安的话:“坦克连的连长是有着多年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假如他连这样良好的战机都不知道把握,那他就不配当这个连长。”
罗科索夫斯基半真半假的话,让鲍里索娃心里踏实了许多。她冲着话筒感觉地:“谢谢,谢谢您,司令员同志,听您这么,我就又有信心了。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打退敌人进攻的。”
鲍里索娃刚放下电话,就听到斯塔雷在兴奋地喊道:“团政委同志,您快点看,坦克,我们的坦克,它们正从德国人的身后冲上来。”
听到斯塔雷这么,鲍里索娃连忙抓起望远镜冲到了观察口,举起望远镜朝硝烟滚滚的战场上望去。只见在德军的进攻队列后方,有几辆苏军的坦克,正飞地驶过来。在行驶过程中,他们还不时来个短停,并朝着敌人的进攻队列开了几炮。
德军的四号坦克就算和-4面对面地较量,都占不了什么便宜,更何况现在苏军的-4是从自己的身后冲过来。敌人的坦克停止了对苏军的阵地的炮击,全力开着倒车,企图以最快的度脱离战场。
“骑兵!”眼看德军的攻势就要崩溃,战壕里忽然有人高声叫起来,“是我们的骑兵!”苏军指战员们听到这个喊声以后,接着又听到有马蹄声从阵地的右侧传来,纷纷扭头望去,等看清来的果然是自己的骑兵部队,不禁爆出震的欢呼。
在观察所里的鲍里索娃也听到了欢呼声,她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将望远镜转向了马蹄声传来的防线,只见乌压压的一片骑兵正从东面赶过来。数百匹战马的同时狂奔,铁蹄踩踏出的动静如同滚滚闷雷,地皮也随之微微震颤起来。敌人眼看就要败退,骑兵的及时出现,势必可以消灭掉更多的敌人。
骑兵的出现,让德军变得更加慌乱。不过他们毕竟训练有素,立即就有一部分火力调了过去,冲着冲过来的骑兵开火。在敌人火力的拦截下,有骑兵从马上栽了下去,也不断有战马在跑动中摔翻,但剩下的骑兵义无反顾地举着马刀,策马狂奔。
“团政委同志,我们的骑兵到了。”斯塔雷望着正冲向敌人的骑兵部队,激动地对鲍里索娃道:“我们是不是该命令部队出击,和我们的骑兵同志一起,将这股敌人全部消灭啊?”
“对对对,应该出击!”鲍里索娃看到己方的骑兵出现,因为过于激动,以至于忘记给部队下达出击命令,此刻听到斯塔雷的提醒,连忙命令通讯兵:“通知各连连长,立即全线出击,配合骑兵消灭这股该死的法西斯分子。立即全线出击!”
“明…明白了,司…司令员同志。”鲍里索娃结结巴巴地:“我立即将您的命令向各连传达。”
“等一等,鲍里索娃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想到自己在会让所里安排了一个坦克连,但在和鲍里索娃的通话中,却没有听她提起,连忙追问道:“我不是给你部署了一个坦克连吗?他们现在什么地方?”
“他们隐蔽在会让所北面七八公里的一片森林里。”鲍里索娃有些懊恼地道:“可惜我们现在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系,所以根本无法知道他们能否按时从敌人的后面起进攻。”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心里也不清楚坦克连是否能及时地起进攻,但在鲍里索娃最需要鼓励的时候,他还是尽量一些能让她心安的话:“坦克连的连长是有着多年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假如他连这样良好的战机都不知道把握,那他就不配当这个连长。”
罗科索夫斯基半真半假的话,让鲍里索娃心里踏实了许多。她冲着话筒感觉地:“谢谢,谢谢您,司令员同志,听您这么,我就又有信心了。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打退敌人进攻的。”
鲍里索娃刚放下电话,就听到斯塔雷在兴奋地喊道:“团政委同志,您快点看,坦克,我们的坦克,它们正从德国人的身后冲上来。”
听到斯塔雷这么,鲍里索娃连忙抓起望远镜冲到了观察口,举起望远镜朝硝烟滚滚的战场上望去。只见在德军的进攻队列后方,有几辆苏军的坦克,正飞地驶过来。在行驶过程中,他们还不时来个短停,并朝着敌人的进攻队列开了几炮。
德军的四号坦克就算和-4面对面地较量,都占不了什么便宜,更何况现在苏军的-4是从自己的身后冲过来。敌人的坦克停止了对苏军的阵地的炮击,全力开着倒车,企图以最快的度脱离战场。
“骑兵!”眼看德军的攻势就要崩溃,战壕里忽然有人高声叫起来,“是我们的骑兵!”苏军指战员们听到这个喊声以后,接着又听到有马蹄声从阵地的右侧传来,纷纷扭头望去,等看清来的果然是自己的骑兵部队,不禁爆出震的欢呼。
在观察所里的鲍里索娃也听到了欢呼声,她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将望远镜转向了马蹄声传来的防线,只见乌压压的一片骑兵正从东面赶过来。数百匹战马的同时狂奔,铁蹄踩踏出的动静如同滚滚闷雷,地皮也随之微微震颤起来。敌人眼看就要败退,骑兵的及时出现,势必可以消灭掉更多的敌人。
骑兵的出现,让德军变得更加慌乱。不过他们毕竟训练有素,立即就有一部分火力调了过去,冲着冲过来的骑兵开火。在敌人火力的拦截下,有骑兵从马上栽了下去,也不断有战马在跑动中摔翻,但剩下的骑兵义无反顾地举着马刀,策马狂奔。
“团政委同志,我们的骑兵到了。”斯塔雷望着正冲向敌人的骑兵部队,激动地对鲍里索娃道:“我们是不是该命令部队出击,和我们的骑兵同志一起,将这股敌人全部消灭啊?”
“对对对,应该出击!”鲍里索娃看到己方的骑兵出现,因为过于激动,以至于忘记给部队下达出击命令,此刻听到斯塔雷的提醒,连忙命令通讯兵:“通知各连连长,立即全线出击,配合骑兵消灭这股该死的法西斯分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生物武器
骑兵指挥员很快就被斯塔雷带回了观察所,这是一位人到中年的少校,略显苍老的脸上留着两撇大胡子。见到要见自己的团政委,居然是一位不光年轻还很漂亮的女人,不禁大吃了一惊。
骑兵少校将面前这位穿着军便服,领章上没有任何军衔标志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试探地问道:“您就是会让所的最高指挥员吗?”
“没错,少校同志。”鲍里索娃微笑着回答:“我是犹太团的团政委鲍里索娃,也是会让所这里的最高指挥员。”
少校连忙抬手向鲍里索娃敬了一个礼,干巴巴地报告:“团政委同志,骑兵第5师营长少校鲍里斯向您报告,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您好,鲍里斯少校。”鲍里索娃握着对方的手,友好地道:“谢谢您及时带部队来支援,我们才能如此轻松地打垮敌人的进攻。”
鲍里斯一边和鲍里索娃握手,一边谦虚地:“团政委同志,您太客气了。我们都是革命同志们,看到你们有危险,我们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对了,少校同志。”鲍里索娃招呼鲍里斯坐下后,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会这么巧就出现在战场上呢?你们是原来就驻扎在附近吗?”
“不是的,团政委同志。”鲍里斯用手在地图指点着:“我们本来是奉命向这里开拔的,正好从你们的防区附近经过。我当时听到这里的枪炮声很激烈,便派出了侦察兵进行侦察。当得知是德军在向会让所起进攻时,我便果断地命令部队从德军的侧翼起了冲锋。”
鲍里索娃想到刚刚在望远镜里看到,有不少的骑兵战士在冲锋时,被德军的子弹或投出的手榴弹所伤,便关切地问道:“你们骑兵营的伤亡大吗?”
鲍里斯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不算太大,我刚刚统计了一下,牺牲8人,负伤4人,在进攻战斗中,这样的伤亡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完,他抬手看了看表,然后礼貌地问道,“团政委同志,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带着部队继续行军了。”
“暂时没有了,少校同志。”鲍里索娃见鲍里斯已经站起身,她也跟着站了起来,竭力挽留:“不过你们刚刚参加了战斗,总要休息一会儿,哪怕让战士们吃点东西喝口热茶也行啊。”
“没时间了,团政委同志。”鲍里斯边边向鲍里索娃伸出了手,客套地:“我们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鲍里索娃连忙握住了对方的手,“祝你们好运!”
骑兵营刚刚远去,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便再次打了过来,他着急地问:“鲍里索娃同志,情况怎么样,德国人的进攻被击退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鲍里索娃有些得意地道:“进攻会让所的德军除了一辆坦克逃跑外,其余的部队全军覆灭。我们共打死敌人1人,俘虏6人,击毁坦克四辆,缴获卡车十五辆,枪支…”
听到鲍里索娃所报出的这些数据,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惊讶了起来:“鲍里索娃同志,真是没想到,你们不光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战斗,同时还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真是太不简单了。”
“司令员同志,其实以我们的实力,要想取得这样的战果,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鲍里索娃没有将鲍里斯少校他们的战绩据为己有,而是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我们在反击前,得到一个骑兵营的支援。正是因为有他们加入战斗,我们才能这样轻松地解决点进攻会让所的敌人。”
“骑兵营?”罗科索夫斯基听鲍里索娃这么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心在集团军的编制里没有骑兵部队,这支骑兵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带着这个疑问,他开口问道:“鲍里索娃同志,你有没有问过这个骑兵营的指挥员,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司令员同志,他们可不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鲍里索娃笑着道:“他们是骑兵第5师的,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正好经过会让所,见敌人正在向我们起进攻,便主动从敌人的侧翼起了冲击,狠狠地教训了敌人一顿……”
没等鲍里索娃的话完,外面忽然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喊道:“空袭,空袭警报,大家隐蔽,快点隐蔽!”
听到喊声,鲍里索娃连忙透过观察口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见空中出现了三架敌机的影子,正朝着会让所的方向飞过来。她赶紧对着话筒道:“司令员同志,现在有敌机正朝着会让所飞过来,我要去指挥部队隐蔽,待会儿再和您联系。”完,不等罗科索夫斯基做出什么反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鲍里索娃连忙摇通了防空阵地的电话,一听到瓦斯科夫的声音,她就立即大声地道:“上士同志,有三架敌机正朝着会让所飞来,让你的高射机枪排做好开火的准备,绝对不能让它们肆无忌惮地轰炸会让所。”
没等她挂断电话,敌机就开始投弹了。最初的几颗炸弹都落在了正在打扫战场的战士中间,几个躲闪不及的战士立即被炸得血肉横飞。接着三架敌机又连番对刚刚缴获、还没有来得及开走的那些卡车俯冲扫射,随着炸弹接二连三被抛下来,集中在一起的卡车很快就被全部摧毁,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看到远处燃烧着的卡车,和升起的滚滚浓烟,鲍里索娃不禁懊恼地在墙壁上砸了一拳头,心里暗自骂自己没有及时地将卡车转移,结果摆在开阔地上成为了敌机轰击的目标。
而站在她旁边的斯塔雷,则不是这样想的,他觉得这些卡车炸了就炸了呗,幸好坦克部队在战斗一结束,就重新撤回了隐蔽的森林里,不然此刻也会成为敌机轰炸的目标。要是坦克连在轰炸中损失掉了的话,接下来的战斗,可就没有今打起来这么轻松了。
敌机将地面上的卡车全部炸毁以后,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便摇晃着翅膀飞走了,似乎对会让所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飞走的敌机,鲍里索娃不禁愣住了:“德国人的飞机难道就是飞过来炸这些卡车的?”
斯塔雷看到敌机飞走以后,不以为然地:“管它是来炸什么的,只要不轰炸我们的会让所就行。”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鲍里索娃,并向她建议,“我们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打扫战场,除了将能用的武器收集起来,还应该尽快将伤员全部抬下来。”
“恩,中尉同志,就按您的办。”斯塔雷接受命令后,立即离开了观察所,带着一群战士到战场上去收集武器和救治伤员。
眼看着战场打扫得差不多了,空中又出现了德军的飞机。斯塔雷听到飞机动机的轰鸣声时,便知道敌人的空军又出动了,连忙命令身边的战士,迅地利用周围的地形隐蔽起来。
这次出现在空中的敌机有四架,它们俯冲时,既没有投弹也没有扫射,只是投下了一个个厚厚的纸包。部署在会让所建筑物后面的两挺高射机枪,可不管德军的飞机投的是炸弹还是纸包,只要一现它们进入了自己的射程,就毫不迟疑地开火射击。
四架敌机俯冲了几次,在会让所和附近的村庄,以及犹太团的防御阵地上投下了无数的厚纸包以后,调头朝来的方向飞走了。
鲍里索娃见敌机飞走了,正打算命人出去捡两个纸包进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这时斯塔雷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将一个厚纸包放在了桌上,冲着鲍里索娃道:“团政委同志,您瞧瞧,德国人都扔了一些什么下来。”
看到斯塔雷要将纸包打开,鲍里索娃连忙走到了桌边,想在第一时间看清楚里面就是什么东西。但等斯塔雷打开了纸包,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后,她半夜尖叫了一声,连着向后面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撞在了观察所的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摊开的纸包里,除了一堆不同品种的甲壳虫外,还有一只肥大的老鼠,虽然都不是活物,但把害怕这些东西的鲍里索娃吓得魂不守舍。她指着桌上那堆恶心的东西,战战兢兢地:“斯塔雷中尉,德国人飞机上投下的都是这些东西吗?”
“没错,几乎都是这些东西。”斯塔雷点了点头后道:“我搞不明白,德国人扔这些东西下来有什么用处?”
被老鼠和甲壳虫吓坏了的鲍里索娃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许久,她才想到这事应该立即向上级报告。于是她让斯塔雷将纸包拿开以后,赶紧给罗科索夫斯基打去了电话。一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她就慌乱地:“司令员同志,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情了?”听到鲍里索娃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紧张地问:“是不是会让所在敌机的轰炸中损失惨重?”由于鲍里索娃从挂断电话到现在,一直没有向他汇报过,所以他的思路还停留在刚刚会让所遭到空袭的那一刻。
“不是的,司令员同志。”鲍里索娃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变得稳定,可她话的声音还是因为害怕而变了调,“敌人的第一次轰炸,炸毁了我们缴获的那些卡车后,就飞走了。没过多久,敌人又实施了第二次空袭,这次它们投下的不再是炸弹,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听到鲍里索娃迟迟没有出重要的东西,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着急地问道:“鲍里索娃同志,你不要着急,敌机究竟投下了什么东西,你慢慢给我清楚!”
“他们…他们…投下了许多厚…厚纸包…”鲍里索娃一想到纸包里那些恶心的昆虫和老鼠尸体,心里就不禁一阵阵毛,但她还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里面…里面装的是…是老鼠和昆虫…”
“什么,敌人投下的厚纸包里,装的是老鼠和昆虫?”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鲍里索娃这么报告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追问道:“鲍里索娃同志,你所的都是真的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鲍里索娃回答:“装着老鼠和昆虫的纸包,刚刚就放在我的桌子上,绝对不会搞错的。”
老鼠、昆虫,听到在敌人投下的厚纸包里,装的居然是这些东西,罗科索夫斯基的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敌人难道看到对苏军的阵地屡攻不克,便改变了战术,准备用生物武器来消灭苏军吗?不过不应该啊,在自己的记忆里,在整个卫国战争期间,德军连毒气都没有使用过,怎么可能使用生物武器呢?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立即语气严厉地吩咐鲍里索娃:“鲍里索娃同志,我现在命令你。立即让所有的战士,将敌人投下的厚纸包全部收集起来,然后撒上石灰浇上汽油全部烧掉。对了,派人拿几包送到司令部来,我会派人去进行分析,搞清楚德国人扔下的这些东西里,有没有什么危害。”
罗科索夫斯基刚放下电话,洛巴切夫就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情了,鲍里索娃同志在电话里都些什么了?”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洛巴切夫,表情严肃地:“军事委员同志,刚刚鲍里索娃报告,敌人的飞机在会让所投下了不少的厚纸包里,这些纸包里装的都是死老鼠和各种昆虫。”
洛巴切夫听完,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朝左右看了看,然后皱着眉头问道:“司令员同志,您的意思是,德国人对我们使用了生物武器?”
“我已经让鲍里索娃派人送几包样品过来,至于里面都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罗科索夫斯基道:“只有等送到莫斯科去进行检验以后就全清楚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层层上报
拥有后世记忆的罗科索夫斯基,自然比任何人都明白生化武器的厉害,虽然在历史书里,从来没有过德军在苏德战场上使用生化武器的记录,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他把通讯主任马克西缅科叫了过来,吩咐他:“上校,立即接通和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向元帅同志报告。”
上了年纪的上校从罗科索夫斯基严肃的表情上,猜到此事非同可,点了点头,便回到电话机旁边,亲自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过了没多久,他就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电话已经接通了。”
罗科索夫斯基拿起自己面前的电话,冲着话筒“喂”了一声,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不是铁木辛哥,而是军事委员布尔加宁,赶紧道:“您好,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请问元帅同志在吗?”
“在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布尔加宁客气地对罗科索夫斯基道:“他刚刚从第19集团军回来,已经很疲劳了,正在休息呢。您有什么事情,就对我吧。”
“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深怕布尔加宁意识不到德军可能使用生化武器的严重性,便态度坚决地:“生了紧急的事情,我需要立即向元帅同志报告,请您帮我叫醒他,好吗?”
布尔加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对自己的称呼,从最开始的本名和父名,变成了职务,便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真的很严重,便赶紧了一句:“罗科索夫斯基,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醒元帅同志。”完,他将话筒搁在了桌上,快步地走到了摆在墙角的行军床前,俯下身子去摇躺在上面的铁木辛哥,同时嘴里还在低声地喊,“醒一醒,谢苗·康斯坦丁诺维奇,快点醒一醒。”
刚刚入睡不久的铁木辛哥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
“罗科索夫斯基打来了电话。”布尔加宁看到铁木辛哥睁开了眼睛,连忙报告:“似乎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他在电话的语调显得很着急。”
铁木辛哥本来还睡得有点迷迷糊糊,听到布尔加宁这么一,立即翻身坐了起来,望着后者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打电话来的?”
布尔加宁冲摆在桌上的话筒努了努嘴,:“他正等着向您汇报呢。”
铁木辛哥一个箭步冲到了桌前,一把抓起话筒贴在耳边,然后用他洪亮的声音道:“喂,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吗?我是铁木辛哥,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向我汇报吗?”
“您好,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一听到铁木辛哥的声音,立即向他汇报:“敌人的飞机,在会让所那里投下了大量的厚纸包。”
铁木辛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敌人的飞机投下了大量的厚纸包,心里自然明白敌人肯定不会在被苏军控制的区域内,空投面包之类的,便沉声问道:“厚纸包里是什么?”
“是死老鼠和各种昆虫。”罗科索夫斯基报告。
听敌人居然在苏军控制的区域内,投下了死老鼠和各种昆虫,铁木辛哥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在沉默片刻后,接着问:“你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是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回答:“我一接到报告,就立即命令会让所的部队,将敌人空投的厚纸包收集起来,撒上石灰再加上汽油烧掉。另外再让他们送几份样品过来,送到莫斯科去进行检验,看里面究竟携带有什么样的病毒。”
“光这样做,还是不够的。”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所采取的这种措施,铁木辛哥还是觉得不够全面,连忙补充:“如果德国人对我军使用的是生物武器,那么还应该将这个地区进行隔离。您应该清楚,假如不加以控制的话,一旦鼠疫在军中蔓延,我们方面军的几十万指战员,不光会在短时间内完全丧失战斗力,而且要不了多久就剩不下多少活人,到时我们的防线就不攻自破了。”
“我明白了,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铁木辛哥要进行隔离,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如果德军空投的死老鼠身上真的携带有鼠疫的话,驻扎在会让所里的几百号指战员就只能让他们自生自灭了。因此他在犹豫一阵后,终于做出了最艰难的决定:“我会立即派人将会让所和其它防区隔离开来,等莫斯科的检验结果出来后,再进行相应的处置。”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尽快安排人手,将德军空投在会让所的东西送到方面军司令部来,我派人送到莫斯科去进行检验。”铁木辛哥知道在眼前的情况下,不能有妇人之仁,因此他态度果断地:“如果事实证明,德军投下的这些东西,是所谓的生物武器,那么为了顾全大局,只有忍痛放弃会让所里的那些指战员了。”
铁木辛哥知道此事关系重大,结束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通话后,他就立即通过高频电话和莫斯科的总参谋部进行联系。由于此时布琼尼被任命为西南方向的总司令,已离开了莫斯科;朱可夫也因为力主放弃基辅,将西南方面军撤到第聂伯河对岸,以避免被德军合围一事,被斯大林解除了总参谋长的职务,降任为预备队方面军司令员。如今总参谋部里负责的人,是刚刚担任总参谋长不久的是沙波什尼科夫元帅。
沙波什尼科夫接到铁木辛哥打来的电话以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再三地追问铁木辛哥:“谢苗·康斯坦丁诺维奇,您报告的情报准确吗?”
“没错,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铁木辛哥语气严肃地道:“我报告的情报,都是经过核实的。而且最多再过一个时,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就会将敌人空投在会让所的样品,送到我这里来,然后再送到莫斯科的相关部队去进行检验。”
沙波什尼科夫从铁木辛哥的话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连忙道:“这个情报很重要,我需要立即向最高统帅本人报告,我待会儿在给您打电话。”
他结束了和铁木辛哥的电话以后,立即拨通了斯大林秘书波斯克列贝舍夫的电话,恭谨地问道:“请问斯大林同志有时间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汇报。”
接电话的波斯克列贝舍夫翻了翻日程表,然后礼貌地回答:“斯大林同志将在五分钟以后,接见来自波罗的海舰队的同志,请您过半个时以后再来。”
半个时以后,满头白的沙波什尼科夫站在了斯大林的面前,当他汇报完铁木辛哥上报的情报后,就静静地等待着斯大林的答复。
斯大林握着他的烟斗,在屋里来回缓慢地走动着,似乎正在思考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但很快他就停了下来,眼睛望着沙波什尼科夫,稍微举起握着烟头的手,用平静的声音问道:“那么请您,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你认为敌人在会让所空投的有可能是他们的生物武器吗?”
沙波什尼科夫沉默着,在心里无可奈何地问自己:“敌人在会让所投下的真的是他们的生物武器吗?也许要等样品送到了莫斯科,经过检验以后才能得出准确的答案。”
“您怎么不话啊?”斯大林见沙波什尼科夫迟迟不话,忍不住催促道:“我向听听您的真实看法。”
“我认为应该是的,斯大林同志。”沙波什尼科夫响亮地回答道。但为了稳妥起见,他又匆忙补充了一句:“不过具体是什么东西,还需要经过专门的机构进行检验以后才能知道。”
斯大林把烟头叼在嘴里,划了一根火柴点燃后,缓缓地吸了一口,接着道:“德国人究竟在会让所里投下的是什么东西,我们应该要尽快搞清楚。这样吧,你派一架飞机赶到铁木辛哥那里,一旦罗科索夫斯基将样品送到他那里,就立即用飞机运回来。”
“好的,斯大林同志,我这就去安排。”老元帅回答完以后,朝斯大林微微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离开这间办公室。
沙波什尼科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以后,立即给铁木辛哥打去电话,告诉他:“谢苗·康斯坦丁诺维奇,我已经向最高统帅本人报告过了。为了尽快搞清楚敌人空投的是什么东西,他吩咐我派一架飞机去您那里接收样品。飞机将在四十分钟以后,在您的司令部附近降落,请尽快清理出可供飞机降落的区域。”
铁木辛哥从沙波什尼科夫的话中,听出斯大林对这事也格外重视,连忙表态:“放心吧,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我这里有专门供飞机起降的区域,等来自莫斯科的飞机到了以后,我的人会指引他降落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雪上加霜
正当现疑似生物武器的消息,在层层上报的同时,会让所里的鲍里索娃也在渡过了最初的不适应期以后,重新恢复了她雷厉风行的作风。她命令斯塔雷将所有的指挥员召集起来,她要亲自布置任务。
不到三分钟,会让所里除了坦克连长以外的所有连级干部,都来到观察所里接受任务。
鲍里索娃望着将观察所挤得满当当的指挥员们,大声地道:“同志们,我想大家都看到了法西斯分子的飞机投下的厚纸包。”
“看到了。”指挥员们整齐地回答道。
“厚纸包里装着的死老鼠和各种昆虫,里面可能携带有危险的病菌。”鲍里索娃以前在地方上工作,也曾经分管医疗卫生方面的工作,她和罗科索夫斯基一样,了解这些厚纸包里东西所可能带来的危害,因此她语气严厉地:“为了避免这些病菌造成难以想象的危害,我们应该立即将这些厚纸包收集起来,集中进行销毁。”
“团政委同志,”她的话刚完,步兵连长叶戈尔中尉就在人群中大声地响应道:“我们已做好了准备,您就快点布置任务吧!”
“对,政委同志,您就快布置任务吧!”其余的几位连长也跟着喊道。
“既然大家都做好了准备,那我就开始布置任务了。”鲍里索娃的目光从在场的指挥员身上一一扫过后,开始号施令:“一营一连连长,你们连的任务,是负责村庄里的搜索工作,一定要将所有的厚纸包收集齐了。”
一连长连忙上前一步,大声地回答道:“是,我们连保证完成任务!”
“请等一下,连长同志。”见一连长回答完毕后,就准备重新退入人群中,鲍里索娃连忙叫住了他,又补充:“我估计很多厚纸包在落地时,已经摔破了。由于死老鼠或昆虫身上有不知名的病毒,所以战士们在搜集这些东西时,一定不能直接用手碰。最好是找个筐或空的弹药箱,用铁锹将这些东西铲进去,明白吗?”
“明白了!”一连长响亮地答应着,退入了人群之中。
接着,鲍里索娃又继续分配了二连、三连以及叶戈尔连的搜索范围,见任务已分配完毕,她冲大家一挥手道:“既然任务都明确了,大家都回各自的部队,领着战士们去执行吧。”
看着指挥员们鱼贯而出,留下来的斯塔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向鲍里索娃请示道:“团政委同志,我们现在有不少的伤员,需要立即将他们送到师里的野战医院吗?”
鲍里索娃想了想,然后摇着头道:“不行,中尉同志,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还是在村里找个地方先将他们安顿下来吧。至于什么时候后送,要等上级的检验结果出来了再。”
“可是,有些伤员的伤势很重,如果不及时进行医治的话,我担心……”
没等斯塔雷的话完,便被鲍里索娃抬手打断了。鲍里索娃苦笑着:“中尉同志,您应该明白,德军投下的这些东西是多么危险。假如我们后送的伤员中,有人感染了这种危险的病毒,那么将会造成怎样严重的后果,我就是不,您也应该想到。”
斯塔雷听鲍里索娃这么一,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面如土色地道:“对不起,团政委同志,我光想着要尽快将伤员后送,没有考虑到那么多。”
鲍里索娃摆了摆手,大度地道:“没什么,中尉同志,您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一时考虑不周也是情有可原的。对了,”她指着摆在桌上的那个厚纸包,吩咐斯塔雷,“您立即找个铁盒,将这个东西装好,然后亲自送到集团军司令部去。”
斯塔雷答应着,让人找来了一个特大号的饭盒,将这个厚纸包塞了进去,并在外面贴上了封条。做完这一切以后,他抬头望着鲍里索娃问道:“团政委同志,我这就出吗?”
“一个样品可能明不了什么问题。”为了谨慎起见,鲍里索娃在思索片刻后,又吩咐斯塔雷,“中尉,您再去多找几个纸包,都进行这样的包装,然后再送去司令部。”
十分钟以后,斯塔雷捧着装有四个铁饭盒的木箱,坐上了鲍里索娃为他安排的吉普车,朝着集团军司令部的方向急驰而去。
离司令部还有一半路程时,斯塔雷忽然现前面的路上出现了一个新增的检查站。不光检查站里站满了人,同时在道路的两侧,还各修了一个沙袋堆砌的火力点。司机见到这种情况,还有些意外地对斯塔雷:“营长同志,这个检查站是什么冒出来的,我前两经过这里时,还没看见呢。”
斯塔雷虽然年纪轻,但反应可不慢,他在思索片刻后,心里便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从会让所通往其它地区的必经之路,在此处设立检查站,就是为了防止会让所的人随便离开。看到一名站在检查站前面的战士,双手正挥舞着信号旗,示意自己减停车,连忙吩咐司机:“司机同志,请将车停在路边。”
司机遵照斯塔雷的命令,将车稳稳地停在了离检查站还有十几米远的路边。等车一停稳,斯塔雷便推开车门,端着木箱走了出去,冲着那些迎面走来的指战员们问道:“你们这里是谁负责?”
一名军官快步来到斯塔雷的面前,抬手敬礼后,道:“您好,中尉同志,我是奉参谋长马利宁上校的命令,在这里来接收东西的。您把东西交给我以后,就可以回去了。”
虽然斯塔雷早就猜到上级会限制自己部队的活动区域,但此刻得到证实以后,还是感到了一阵阵的心寒,不过作为军人,他心里很明白上级这么做的苦衷。他将捧着的木盒递向了那位军官,同时道:“您要的东西在这里。放心吧,我都是用铁饭盒装好,并贴上了封条的,不会有什么危险。”
“谢谢您,中尉同志。”军官朝斯塔雷敬了一个礼,然后接过他手里的木箱,转身带着人走回了检查站。
“营长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正当斯塔雷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离去军人们的背影时,司机推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问道:“是回会让所吗?”
斯塔雷转身冲着司机大声地:“是的,我们回会让所去。”他快地坐回车里,然后果断地吩咐司机:“开车!”
接到了样品的军官,在回到检查站以后,立即给马利宁打去了电话,向他进行报告:“参谋长同志,样品已经收到。会让站的同志考虑得很周到,所有的纸包都装在了铁饭盒里,并贴上了封条,并整齐地码放在木箱里。”
“很好,”马利宁听样品已收到,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随后吩咐军官,“您亲自将这个东西送到方面军司令部去,那里有一架来自莫斯科的飞机,等着将这些样品送到实验室去进行检验。”
马利宁放下电话后,向焦急不安的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派去的军官,已在检查站那里接收了会让所送来的样品,我已经命令军官立即将东西送到方面军司令部去。样品包装得很仔细,护送的同志应该不会遭到感染。”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微微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有什么最新的进展,随时向我进行汇报。”
送样品到方面军司令部的军官,刚一下车,就有一名来自莫斯科的少校接过了他手里的木箱,快步地跑上了等在简易跑道上的飞机。几分钟以后,这架飞机便飞向了莫斯科。
飞机在莫斯科的军用机场降落时,跑道上有几名穿着封闭式防化服的军人等在这里,他们接过了少校递过来的木箱后,放进了旁边的一辆装甲车内,迅地驶离了机场。接着开过一辆救护车,对少校和机组成员进行消毒处理。
待在总参谋部里的沙波什尼科夫听飞机已顺利到达,而会让所送来的样品,也被专人送往实验室以后,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吩咐对方:“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就立即向我报告。”
就在莫斯科的实验室紧锣密鼓地对会让所送来的样品,进行化验分析时,会让所那里又出了乱子。德军空投的厚纸包里,除了老鼠全部死光以外,还有很多的昆虫依旧顽强地活着。纸包落地时,不少纸包被摔破了,包中的虫到处乱跑,特别是村庄里的那些空房子里,更是有不少爬满了各种虫子。
鲍里索娃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不禁心急如焚,她深怕这些虫子身上携带有致命的病毒,可是现在会让所的条件,又不可能对所有被污染的地方进行消毒。万般无奈下,她只好打电话将这事向罗科索夫斯基进行了汇报。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皱着眉头想了半,最后咬牙做出了一个可能会毁掉自己名声的决定:“鲍里索娃同志,我命令您,立即放火烧掉这些房子,至于可能引起的一切后果,就由我本人来承担。”(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烧毁村庄
当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在旁边听到他下命令的洛巴切夫不禁惊呼:“司令员同志,您疯了吗,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要知道如果真的把这个村子毁掉了,上面一旦追究起来,您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军事委员同志,我这也是没办法。”罗科索夫斯基带点自己也想象不到的怒气道:“德国人投下的厚纸包里,有不少的昆虫还活着,它们从破损的纸包里爬出来,进入了村里的空房子内。假如这些昆虫携带有致命的病毒,而我们又没有及时处理的话,那么一旦在防区内传播开来,对我们的部队将带来致命的大家。难道您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成千上万的指战员,因为感染了病毒而在痛苦中死去吗?”
“可是,也用不着把村子都烧掉啊。”洛巴切夫有点不甘心地道:“要知道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冬了,如果疏散到后方的村民们回来,现自己赖以生存的房屋都已被烧掉,他们该怎么度过漫长又寒冷的冬季呢?”
“目前以鲍里索娃他们的能力,是无法对被感染的区域进行消毒的。”罗科索夫斯基轻声地道:“如果不想让指战员们都感染上病毒,我们就必须当机立断,及时地毁掉病毒的感染源。”
洛巴切夫掏出了纸笔,自言自语地:“看来我要给上级写个报告,将我们烧掉村庄的理由汇报一下,希望将来他们在追究责任时,能考虑到我们的苦衷。”
“军事委员同志,不用写报告。”罗科索夫斯基制止了正准备写报告的洛巴切夫:“我这就给元帅同志打电话,将我刚刚做出的决定向他进行汇报。”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副手,他还补充,“如果上级要怪罪的话,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责任吧。”
“司令员同志,您怎么能这么呢?”洛巴切夫生气地挥动着手里的钢笔,情绪激动地:“既然上级任命我为您的政治副手,那么就意味着我们两人的命运已经休戚相关。不管您做出的是什么决定,只要不是叛变投敌的决定,我都会坚定不移地支持您。就算遇到上级要追究责任,我也会和您一起承担的。”
“谢谢您,军事委员同志。”听完洛巴切夫的表态,罗科索夫斯基觉得自己的鼻子一阵阵酸,他一把握住洛巴切夫的手,使劲地摇晃着了几下,然后感激地道:“谢谢您对我的支持。不过请您放心,在当前这个非常时期,上级对我所做出的这个决定,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见洛巴切夫已坚定不移地站到自己这边,罗科索夫斯基给铁木辛哥打电话时,感觉底气都比平时足了许多。当听筒里传出了铁木辛哥那熟悉的声音时,他赶紧道:“您好,元帅同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
铁木辛哥听罗科索夫斯基有重要的情报汇报时,整个心不禁往下一沉,于是,他慌忙问道:“怎么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又出什么事情了?”
“在会让所的团政委鲍里索娃同志向我报告,他们在收集德军投下的厚纸包时,现有不少纸包里的昆虫还活着。由于纸包从高空坠落时摔破了,很多虫都钻进了村里的空屋里。”罗科索夫斯基竭力用平稳的语气,向铁木辛哥报告:“而他们现在的条件有限,根本无法对虫子集中的地方进行消毒。”
铁木辛哥听后,打着官腔问道:“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为了防止这些虫子传染病毒,我给鲍里索娃同志下了命令,让她立即将这个村子烧掉。”罗科索夫斯基干巴巴地汇报了自己的部署后,又心地道:“这个决定是我做出的,如果上级要怪罪和追究责任的话,就由我来承担一切吧。”
没想到铁木辛哥听了以后,居然不以为然地反问道:“谁告诉您,我们要追究责任?”在停顿片刻,他又接着,“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所下的这个命令,是完全正确的,换了我也会这么做的。非常时期,就必须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只要能确保我们的几十万部队和防区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别烧掉一个村庄,就算烧掉十个八个也是值得的。”
听到铁木辛哥不追究自己擅自下令烧村庄的责任,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暗松了一口气,他接着关切地问:“元帅同志,那个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暂时还没有。”一到化验结果,铁木辛哥原本舒展开的眉头又紧锁起来,“我估计最快要等到今晚才会有结果。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只要结果一出来,我就会立即打电话通知您的。”
鲍里索娃在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烧毁村庄的命令后,立即将手下的连长们召集起来开会,将上级的命令传达了一遍。她本来以为烧毁村庄的这道命令,会有很多人提出质疑,谁知她将命令传达完毕后,不光没人反对,反而还有两个连长争着要去执行这个任务。
虽然村庄里的村民,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全部疏散到了后方,但办事一向谨慎的鲍里索娃,还是命令战士逐屋进行检查,确认里面没人以后再点火烧屋。
随着点火命令的下达,村庄里有二十多个地方同时冒起了黑烟,接着这些木制的屋子便开始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大火很快烧红了空,火龙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引燃,房屋在燃烧、木栅栏在燃烧,甚至连村里种的一些树木也开始燃烧起来。
滚滚的热浪、刺目的火光,逼得鲍里索娃他们不得不站在远处。看着正在熊熊燃烧的村庄,斯塔雷感慨地:“可惜了,这么好的村子,就这样烧掉了。”
鲍里索娃扭头望着他,一字一顿地道:“中尉同志,虽然我们今烧掉了这座村庄,但将来我们会在这里建一个更好的村庄,让重返家园的村民都能有一个安身之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虚惊一场
对于铁木辛哥送来的样品,斯大林非常担心是德国人研制出来的生物武器,因此他将分析样品成分的任务,交给了副总参谋长兼侦察总局局长戈利科夫中将。
接受这项严峻的任务后,戈利科夫不敢掉以轻心,他亲自在实验室所在的大楼坐镇,以便能在第一时间就得到分析报告。
傍晚七点的时候,戈利科夫收到了实验室的负责人瓦西里教授亲自送来的一份报告,上面详细地记载了分析出来的数据。
戈利科夫看完这份报告后,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他望着坐在自己对面那位表情严肃的老教授,有不可思议的语气道:“瓦西里同志,你们搞错了吧,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从前线送回来的样品,经过你们检验后,居然得出了一个‘什么危险的东西都没有’的荒唐结论。”
瓦西里教授望着满脸写满了怀疑的戈利科夫,慢条斯理地道:“戈利科夫同志,我在完成了对第一份样品的检验以后,也是和您一样的反应。但等我们将前方送来的四份样品,仔细地进行过分析后,得到的结论都是相同的:这些样品里,什么危险的东西都没有。”
戈利科夫正想话,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抓起话筒,贴在耳边,有点没好气地:“喂!”
“是菲利普·伊万诺维奇吗?”听筒里传出了斯大林那熟悉的声音,“怎么样,检验结果出来了吗?”
听到是斯大林打来的电话,戈利科夫连忙原地立正,挺直腰板道:“斯大林同志,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得到的结果很荒谬,居然里面什么危险的东西都没有。”
“戈利科夫同志,”斯大林听完后,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您要明白,德国人动用飞机在我们的防区投下了一堆装着老鼠和昆虫的厚纸包,绝对不是闲着无聊,肯定是想给我们部队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所以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检验出老鼠或者昆虫的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致命的病毒。”
“明白了,斯大林同志。”戈利科夫恭恭敬敬地道:“我立即让他们重新在进行分析化验,一定要搞清楚样品里携带着什么危险的病毒。”
“那祝您好运了。”斯大林完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戈利科夫等听筒里传出了盲音,才放下了电话,随后对还站在对面的瓦西里道:“瓦西里同志,我恳求您,再对前线送来的样品进行仔细的化验,一定要搞清楚这些死老鼠和昆虫的身上,究竟携带着什么致命的病毒。”
瓦西里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好吧,将军同志,既然您这么,那我就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瓦西里同志。”戈利科夫公事公办地:“这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你们必须全力以赴地去完成它。”
一个时后,瓦西里再次回到了戈利科夫所在的办公室,将一份新鲜出炉的报告交给了他,然后用无奈的语气道:“戈利科夫同志,新的检验结果出来了,还是和原来的那份报告一样:样品里根本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也许是为了让戈利科夫更加相信检验报告的真实性,他还补充,“是我亲自对每份样品做的分析,绝对不会出错。”
见到瓦西里教授如此自信,戈利科夫背着手一言不地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后,停下了脚步,伸手抓起桌上的报告,然后走到门边,摘下挂在衣帽架上的军帽戴上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半个时以后,这份检验报告就出现在斯大林的办公桌上。斯大林在仔细地看完报告以后,抬头望着在桌前站得像电线杆般笔直的戈利科夫,皱着眉头问道:“戈利科夫同志,这份报告的真实性,您是怎么看的?”
戈利科夫听到斯大林没有像以往那样叫自己的本名和父名,而是直接称呼自己的姓,便知道对方心里对这份报告是不满意的,赶紧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报告:“斯大林同志,样品的化验分析是由瓦西里教授亲自做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错。”
斯大林等戈利科夫完后,将报告拿起来再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重重地摔在了桌上。他站起身,用攥住烟头的手朝戈利科夫指了指,不满地道:“戈利科夫同志,难道您也认为德国人投下的厚纸包里,并没有什么危险的物品。”
戈利科夫眼睛望着斯大林,心地道:“斯大林同志,我觉得从这份化验报告上,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那您,”斯大林握着他的烟斗,在屋里缓慢地走动起来,“德国人为什么要在我们的防区投下这些没有危害的厚纸包呢?”
对于斯大林的这个问题,戈利科夫沉默了片刻,然后响亮地回答道:“斯大林同志,我觉得可能是德军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防区吃了大亏,但又拿他没辙,于是就想出了这个卑鄙的办法,故意投下这些厚纸包,企图在我们的部队里引起恐慌。”
斯大林用握着烟头的拳头,冲着戈利科夫点了点,似乎很赞同他的这个法。过了片刻,斯大林又接着道:“既然您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那么就尽快通知铁木辛哥吧。我估计他等这个化验结果,都等得不耐烦了。”
戈利科夫没有话,只是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报告,然后转身走出了斯大林的办公室。
戈利科夫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立即给西方面军司令部打去了电话。
西方面军司令部里,铁木辛哥一直在等待来自莫斯科的电话,等待是一种煎熬,甚至可以算是一种严厉的惩罚。他虽然背着手不停地在指挥部里踱步,但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桌上那部可以和莫斯科通话的高频电话。
听到铃声一响,他便一个箭步冲到了桌边,一把抓起话筒贴在自己的耳边,大声地道:“喂,我是铁木辛哥!”
铁木辛哥洪亮的声音,把戈利科夫吓了一跳,他连忙将话筒从自己的耳边移开一点,然后才开口道:“您好,谢苗·康斯坦丁诺维奇,我是戈利科夫。”
“您好,菲利普·伊万诺维奇。”铁木辛哥亲切地叫着他的本名和父名,然后着急地问:“怎么样,分析结果出来了吗?”
“是的,分析结果出来了。”戈利科夫在这话时,再次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报告,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厚纸包里就是普通的死老鼠和昆虫,什么危险都没有。”
“什么,什么危险的东西都没有?”铁木辛哥将戈利科夫的话重复一遍后,提高了嗓门问道:“如果真的都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那为什么敌人会将这些东西,大规模地空投到我军的阵地上呢?”
“对样品的化验分析,是由瓦西里教授亲自进行的。他的能力如何,我不,您也应该很清楚。”可能是为了防止铁木辛哥再纠缠不清,戈利科夫连忙将斯大林搬了出来,“元帅同志,您不要担心,这样的检验结果,是经过斯大林同志认可的,绝对不会有错的。”
“好吧,戈利科夫同志。”果然,铁木辛哥一听这个检验结果,是经过斯大林审核过了,便不再什么了,只是客套地向对方道了一个谢,“我代表全军指战员,向您表示感谢!”
铁木辛哥放下电话时,布尔加宁就紧张地问:“元帅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我们送去化验的那些样品,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呢?”
“是的,我的军事委员同志。”铁木辛哥盯着布尔加宁道:“对于检验的结果,我们不应该怀疑,这肯定是不会出错的。我现在想不明白的一点,就是德国人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居然在我们的防区内,投下一些根本没有携带危险病毒的老鼠和昆虫?”
布尔加宁皱着眉头想了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个头痛的问题,交给罗科索夫斯基去处理。于是他向铁木辛哥建议:“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还在等着来自莫斯科的检验报告呢,您尽快打电话告诉他吧。至于德国人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您可以问问他。”
“没错,”听到布尔加宁的这个提议,铁木辛哥顿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桌子道:“罗科索夫斯基的脑袋好使,他一定能想明白德国人为什么会在他的防区内,投下这么多没用的老鼠和昆虫。”
罗科索夫斯基在接到铁木辛哥的电话,知道送去化验的样品里,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存在时,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了疑惑不解。
铁木辛哥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话,忍不住催促道:“怎么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能猜到德国人这么做的用意吗?”
听到铁木辛哥这么问,罗科索夫斯基只思索了片刻,便想到了答案:“元帅同志,我是这样的认为的,也许是希特勒匪徒在我们的防区吃了大亏,而短期内又没有办法突破我们的阵地,所以只好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他们企图通过搞神经战的方式,在我军内部引起恐慌。不得不,他们的这个阴谋几乎就成功了。”
“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那么对会让所的隔离,就可以解除了。”铁木辛哥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有点惋惜地:“可惜啊,一个挺好的村子,就这么烧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新的作战计划
罗科索夫斯基从铁木辛哥那里了解到,德军空投下的厚纸包里,装的就是普通的死老鼠和昆虫,根本没有携带什么会传染人的病毒,不过是吓唬苏军指战员的一种精神战术。
搞清楚了真相的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便坐在桌边呆。他没想到德军的这种伎俩,居然欺骗了无数的人,不光让自己整个集团军人心惶惶,铁木辛哥乱了方寸,甚至连最高统帅本人也惊动了。
洛巴切夫见罗科索夫斯基坐在桌边,双眼没有焦点地盯着前方,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声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既然上级化验了那些样品,没有现什么危险的东西,那么针对会让所的封锁和隔离,是否可以解除了呢?”
“啊,军事委员同志,您刚刚在什么?”洛巴切夫的声音虽轻,但还是将罗科索夫斯基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他抬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洛巴切夫,一脸茫然地问道:“我好像听到您在问我什么事情?”
“司令员同志,是这样的。”洛巴切夫连忙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德军投下的厚纸包里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那么针对会让所的封锁,是不是可以解除了?要知道那里还有五六十名伤员,需要尽快送到野战医院去进行手术。”
“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冲着刚接完电话的马利宁喊了一声,等他走到自己的面前后,吩咐他:“给临时检查站打电话,让他们撤销对会让所地区的封锁。另外,再给鲍里索娃打电话,经过化验,德军投下的厚纸包里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让她尽快将滞留在会让所里的伤员,送到野战医院去。”
“明白。”马利宁答应着,但却站在原地没动。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他这样,不禁奇怪地问道:“参谋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我刚刚接到第18步兵师师长奥尔洛夫上校打来的电话,德军正在沃皮河西岸调兵遣将,看样子是打算明白再次起强渡。”
正憋着一肚子无名火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马利宁这么,立即低头看摊放在桌上的地图。马利宁走过来用手指着地图道:“司令员同志,德军在现暂时无法突破我们和第19、第三个集团军所组成的防线后,改变了进攻方向,从我们的南面实施了大规模的迂回。如今他们已相继夺取了格林卡、叶利尼亚,正在向乌格拉推进,企图夺取维亚济马,对我们三个集团军实施合围。”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完后,哼了一声,然后用不屑的口吻道:“我绝对不会让这些法西斯匪徒得逞的。”完,他抬头望着马利宁,“参谋长,你要立即拟定一个进攻计划出来,我们要狠狠地教训德国人一番,使他们不敢集中所有的兵力,向维亚济马实施大规模的迂回作战。”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马利宁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我们集团军现在的总兵力只有三万多人,而德国人不管是兵力还是武器装备,都处于绝对的优势,况且他们还掌握着制空权。我们在这个时候起进攻,无异于以卵击石。一旦主力部队损丧失殆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就没有力量再坚守现有的防线。”
听完马利宁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冲他摆了摆手,信心十足地:“放心吧,参谋长同志,你所担心的事情,是绝对不会生的。”他摊开手掌在地图上拍了拍,“通知奥尔洛夫上校,让他将师的主力撤到预先构筑的第二道防线,河边只留下少量的兵力防守。”
没等马利宁话,一直在旁听的卡扎科夫忍不住插嘴:“司令员同志,如果真的将第18师的主力撤到第二道防线,那敌人不就可以轻松地渡过沃皮河吗?”
“炮兵主任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卡扎科夫,微笑着道:“我就是准备让德军渡过沃皮河,然后我们再动进攻,一口吃掉这股深入到我军防区内的敌人。”
卡扎科夫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盯着桌上的地图看了半,然后慢吞吞地道:“司令员同志,假如我没有弄错的话,您是打算故意将西岸的敌人放过河,由第18步兵师拦住他们的去路,同时再派两到三个师的部队,从德军的侧翼起攻击,一举将这股敌人歼灭掉。”
“没错,炮兵主任同志。”看到卡扎科夫猜出了自己的意图,罗科索夫斯基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我就是这样打算的。”
“司令员同志,请恕我直言。”卡扎科夫用手指着亚尔采沃的南面,面带忧色地道:“如今在我们的南面,至少集结着德军三个步兵师和一个装甲旅。一旦我们对冲到东岸的德军实施围歼战的时候,这些敌人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假如他们从我军的侧后方起进攻,到时我们就面临着腹背受敌,甚至有被反包围的可能。”
“我同意炮兵主任的意见。”卡扎科夫完后,马利宁便附和道:“我们如果想再最短的时间内,歼灭冲到东岸的敌人,至少要动用三到四个师的兵力。这样一来,我们在其它防御地带的兵力,就会变得单薄,一旦遭到德军的前后夹击,不光完不成我们的作战意图,相反还有被德军反包围,甚至被重创的可能。”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诱敌深入计划,虽然是灵光一闪而想到的,但他却有着必胜的信心。先,从沃皮河边到第18师的第二道防线,只有几公里的距离,德军在这样的区域内,顶破就只能部署一个团的兵力,而且还不见得有什么坦克大炮这样的重型装备,从两翼起进攻部队很容易取得理想的战果;其次,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记忆里,朱可夫所指挥的预备队方面军,将在8月日开始对敌人实施反击,并成功地收复了叶利尼亚。友军的进攻,势必能牵制住德军的大量兵力,那样一来,自己的部队就能从容不迫地吃掉闯到河东岸的德军。
不过罗科索夫斯基肯定不会傻乎乎地告诉马利宁,朱可夫的预备队方面军即将在亚尔采沃的南面叶利尼亚地区,对德军实施大规模的反攻。他可不想给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他假装思索了片刻,然后道:“你们就放心吧,我们对德军的围歼战斗,将在夜间进行。德军就算知道自己的部队遭到我们的进攻,也不敢在夜间调动部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友军被我们一口口地吃掉。”
马利宁虽然和罗科索夫斯基搭档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这位司令员喜欢打夜战。因为夜战中,德军所倚仗的飞机大炮派不上什么用途,而苏军却可以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在战斗中掌握主动权。此刻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有信心,他便点了点头,道:“好吧,司令员同志,我打完电话以后,就立即拟定作战计划。”
等马利宁离开后,卡扎科夫便试探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在这次的反击中,我们炮兵的任务是什么?”
其实就算卡扎科夫不,罗科索夫斯基也准备让炮兵在这次的战争中好好地表现一下,特别是上次有过惊艳表现的火箭炮营。既然卡扎科夫先问起此事,罗科索夫斯基也就顺水推舟地:“炮兵主任同志,您立即派出炮兵观测员赶往沃皮河边,将德军可能宿营的区域进行标注,以便作为我们炮兵打击的目标。”
“炮击在什么时候进行?”卡扎科夫听后皱着眉头问道:“白还是晚上?”
“如今德国人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白如果开炮的话,很容易暴露我们的炮兵位置,还是等夜晚的时候,再用炮火攻击敌人的宿营地吧。”罗科索夫斯基为了让卡扎科夫搞清楚自己的意图,还特意明:“敌人在夜晚遭到我军进攻时,本来就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如果再挨上一轮我军的炮火,他们就会彻底陷入混乱。这样的话,我们起的进攻就会变得更加顺利。”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卡扎科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用手指着地图道:“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这就派出观测员,对这一区域进行标注,为我们的炮兵指示更加准确的射击目标。”
“等一等,炮兵主任同志。”看到卡扎科夫转身就要朝外走,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叫住了他,“我想问问您,在夜间作战时,能否使用火箭炮营,对敌人的宿营地进行火力覆盖?”
卡扎科夫迟疑了片刻,然后喃喃地:“上次元帅同志不是过,要使用火箭炮营的话,必须事先向他请示,在得到许可以后才能使用吗?”
“这次的情况特殊,就不用请示了。”罗科索夫斯基想到铁木辛哥再过几就要卸任了,是否向他申请使用火箭炮营的事情,就变得不重要了。他完这话后,看到卡扎科夫还有些犹豫,赶紧补充了一句:“如果上级追究起来,由我来承担责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阻击战(上)
第二刚亮,沃皮河西岸的德军便开始炮击东岸的阵地。苏军的阵地在顷刻间就变成了喷的火山口,被腾起的硝烟包裹得严严实实,到处都是爆炸到处都是火光。
撤到第二道防线的奥尔洛夫在自己的观察所里,举起望远镜看到这一幕时,不禁有些后怕地对自己的参谋长道:“我的上帝啊,要不是司令员命令我们将师的主力撤到第二道防线来,仅仅德军的这一轮炮击,我们至少要损失三分之一或者更多的指战员。”
“到底是司令员啊,”旁边的参谋长听完他的话以后,也感慨地:“居然能猜到敌人会对我们的阵地实施火力覆盖,让我们提前撤离了阵地。我现在非常想知道,德军的指挥官在渡河后,现我军的阵地是居然没有人,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炮击持续了将近一个时才结束,炮火将苏军在河边的阵地夷为平地,留在阵地上监视河对面敌人的一个连战士,在炮击中全部牺牲。
看到炮击结束,奥尔洛夫立即打电话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司令员同志,德军在对我东岸阵地进行的炮击,在持续一个时以后,终于停了下来。”
“西岸的敌人有什么动静吗?”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问道。
“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不知道。”奥尔洛夫深怕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答案会生气,急忙补充:“我们和留守在阵地上的那个连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是电话线被炮弹炸断了,还是全部牺牲了。不过我已派出了通讯兵,相信要不了多长的时间,我们就能了解到河对岸敌人的情况。”
“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报告。”罗科索夫斯基完便挂断了电话,对站在旁边的洛巴切夫和马利宁:“敌人刚刚对我军河边的阵地实施了长达一时的炮击,由于奥尔洛夫上校他们与留守在阵地上的部队失去了联系,目前尚不清楚阵地上的损失情况,以及对岸的德军是否已开始渡河。”
“看到敌人的决心很坚决,不强渡沃皮河成功,他们是不会甘心的。”马利宁在完这话后,朝坐在不远处的卡扎科夫瞥了一眼,然后压低嗓门道:“司令员同志,也许敌人很快就会渡河了,真的不需要炮兵对渡河的德军船队进行炮击吗?”
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头,道:“德军如今占据了战场的制空权,只要我们的炮兵一开火,就会被他们的侦察机锁定,接着就会招来铺盖地的轰炸机。如果炮兵损失掉的话,那接下来的防御战就不好打了。”
上午九点的时候,奥尔洛夫再度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电话,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刚接到前沿观察哨的报告,敌人开始大举渡河,总兵力约有两个营。”
罗科索夫斯基考虑到如何让德军大摇大摆渡河的话,自己的诱敌之计也许会被识破,连忙命令奥尔洛夫:“上校同志,命令您留在河边阵地的部队开火,给敌人以一定的杀伤以后,再撤出阵地。”
“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命令我没法执行。”奥尔洛夫哭丧着脸道:“我留守在河边阵地上的一个连,在敌人的炮击中,已全部壮烈牺牲。如果这个时候再派部队过去,可能来不及了,没准他们刚赶到河边,敌人也冲上岸了。”
奥尔洛夫的报告,真是让罗科索夫斯基哭笑不得,想到不能趁敌人渡河时,给他们造成一定的损失,他的心里就堵得很。他思索了片刻,然后对奥尔洛夫:“上校同志,敌人上岸后,肯定会向你们的防线起进攻。您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冲上来的德军挡住,为我们两翼迂回的部队争取宝贵的时间。”
“您就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奥尔洛夫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只要我们师还有一个活人,就绝对不会让敌人从我们的阵地上通过。”
渡过了沃皮河的德军官兵,成群结队地冲进了被夷为平地的东岸阵地,意外地现这里居然没有苏军防守。带队的德军中校立即通过电台,将这个意外的现向留在西岸的师长进行了报告。
德军师长再接到这个报告后,和自己的参谋班子商议之后认为,苏军肯定是看到德军的炮火过于猛烈,觉得没有把握守住防区,所以便丢下阵地逃跑了。
一想到苏军此刻可能是溃不成军了,德军师长便果断地命令登上东岸的部队,立即向东进行追击,一定要在苏军逃进亚尔采沃之前,将他们追上并予以歼灭。
接到命令的德军,顾不得等后续部队架设浮桥,将摩托车或者卡车运过来,便采用急行军的度,快向亚尔采沃推进,争取能追上在逃窜中的苏军部队。
部队走了四十多分钟,原本平坦的大路前方出现了一个绵延数公里的土坡,坡的两侧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跟着部队走在最前面的德军中校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他现除了他们本身行进的声音,周遭竟是一片寂静。抬头看看上,除了风哪怕没有一只鸟雀。太静了,静得愈的可怕,他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阵的紧,越往前走头皮开始麻,心跳加背心冷飕飕的。毛毛的,总觉得被什么脏东西或野兽盯上一样。
德军中校连忙停下脚步,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叫出五名士兵,让他们作为尖兵到前面的土坡去探探路。这些士兵同样现这里的异样,纷纷把手指搭在扳机上,身子以一种近乎于本能的姿势前倾,心翼翼地朝前搜索前进着。
看到对方只有五个兵搜索过来,而大部队却停在了远处,奥尔洛夫不禁暗叹了口气,低声了句:“可惜了。”然后吩咐身旁的参谋长:“参谋长,让部队做好战斗准备,等敌人一踏上雷区,就立即开火。”(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阻击战(中)
德军在成功地渡过了沃皮河以后,没有休息,就直接扑向了苏军的纵深。WwW COM由于部队的行军度不一致,走了将近一个时后,千把人的部队,行军队伍居然长达一两公里。德军中校在派出尖兵探路后,便和几名部下在路边找了个阴凉地方坐下休息,除了等尖兵的侦察报告外,也等那些远远落在后面的部下。
而苏军的前沿阵地上,一名狙击手现了坐在路边的德军中校,他便悄悄地调转枪口,将目标锁定,只等爆炸声一响,他就会毫不迟疑地开枪干掉这位中校,让德军陷入群龙无的混乱状态。
而此时,德军派出的五个尖兵已进入了阵地前的雷区,但他们的运气好,朝前走了十几二十米,居然还没有踏上地雷。阵地上的苏军连长看到敌人再往前走几步,就通过雷区了,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连忙命令身边的机枪手:“机枪准备,只要敌人一走出雷区,就立即开枪射击。”
就在这时,雷区忽然传来了“轰”一声巨响,原来是走在最中间的一名士兵,不心踩上了一颗地雷。爆炸的气浪将周围的四名士兵掀翻,有一个运气不好的士兵从空中落下时,正好砸在了另外一颗地雷上,又引起了新的爆炸。
由于爆点离战壕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被气浪掀到空中的泥土,噼里啪啦地砸在了连长和几名战士的头上,打得钢盔叮当作响。
连长摆了摆头,抖掉了钢盔上的泥土,抬头朝还冒着青烟的雷区望去,只见四名德国兵已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不动弹了,而率先踩上地雷的那名士兵,双腿从膝盖以下已经炸没了,整个人成了一个血人,他的双手紧紧抠进了泥土,撕心裂肺地叫着,似乎还想挣扎起来。见到德军士兵的这种惨象,连长有些于心不忍,扭头冲着旁边的机枪手:“给他一个干脆吧!”
机枪手点了点头,随即扣动了扳机,打了一个长点射,德军伤兵的惨叫声顿时戛然而止。
而在德军尖兵踩上地雷的同时,早就瞄准了德军中校的苏军狙击手不失时机地扣动了扳机。但子弹飞向目标时,坐在中校对面的一名德军军官听到了爆炸声,正站起来向看个究竟,却被飞过来的子弹打了个透心凉。
“不好,有狙击手。”另外几名军官喊了一嗓子后,便冲过来,架起中校跌跌撞撞地朝后面跑去。狙击手又补了两枪,但都没有命中目标,最近的一颗子弹,也因为中校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结果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最后德军中校终于躲进了狙击手的射击死角。
德军中校躲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后,对围着周围的军官道:“看样子,前面有俄国人的防御阵地,你们立即组织部队进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阵地给我拿下来。”
“放心吧,中校先生。”一名上尉站起身向他保证:“我带我的连上去,一定要这帮该死的俄国人统统干掉。”
中校看着这位自告奋勇的部下,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道:“好样的,上尉。只要你的部队今能拿下这个阵地,我一定报请师部,授予你铁十字勋章。”
听一次普通的进攻战斗,就能获得一枚勋章,德军上尉兴奋得满脸通红。他从藏身之处来到路上,高举着手枪,大声地喊道:“第一连的士兵们,别趴在地上了,都给我上吧,用你们的子弹,将前面那些只知道躲在暗处偷袭的俄国佬全部干点。上啊!”
随着上尉的喊声,一百多名原来趴在地上的士兵,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端着手里的武器,猫着腰跟在上尉的后面朝前冲。上尉刚刚冲到雷区的边缘,就被一高旋转的子弹命中了心脏,他的上尉领章和军官制服,使狙击手将他列为优先狙杀的名单,巨大的冲击力使他仰面飞出,撞倒了一个紧跟在后面的士兵。
看到德军士兵离自己的阵地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苏军连长从战壕里探出半边身子,冲着左右高声吼道:“开火!”完,他举起手枪朝一名刚刚冲进雷区的士兵开了一枪。
枪声就是命令,阵地上的轻重武器顿时一起开火,正朝着山坡上冲锋的德军士兵纷纷中弹,身体像触了电似的抽搐着倒下,后面的士兵连忙趴下,举起手里的武器进行还击。
看到自己的部队进攻受挫,德军中校一点都不着急。他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然后吩咐旁边的一名中尉:“中尉,从俄国人的枪声来判断,他们缺乏重武器,你立即赶回河边去,看我们的重型装备是否已经过河。”
“中校先生,”旁边的一名少校,也就是这个先头营的营长大声地道:“俄国佬也许有重武器,但是因为地形的缘故而施展不开,所以暂时没有使用。”
“少校,你仔细听听。”中校对自己部下的这种法很不以为然,他用手一指正在拼命朝山坡下倾泻着子弹的苏军阵地,“俄国佬的阵地上,虽然有不少的机枪在射击,但都是轻机枪。对于这些机枪,哪怕只是因为更换弹夹的很短时间,就算其中夹杂着大量步枪、手榴弹的爆炸声,但只要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就能凭自己的耳朵,大致地判断出对方机枪的数量和射击间隔的时间。”
德军中校在完这番话以后,继续吩咐那位中尉:“我们的通讯器材都在河边,如果重型装备没有过河的话,就通知河西岸的炮兵,对这里进行炮击,要用炮火将这帮该死的德国人全部干掉。”
“明白了,中校先生。”蹲在地上的德军中尉抬手敬礼后,弯着腰朝来路一路跑而去。
“中校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德军营长见自己的部队,被苏军的火力压制在山坡上,既无法前进又很难后退,不禁着急地问道:“如果再这样打下去的话,我的人很快就会死光了。”
“再等一等,”德军中校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后,立即将身子又重新藏回到大石头的后面,“少校,如果你不想让你的这个连被俄国人全部消灭,有两个办法。一是等我们的炮兵或坦克,用炮火压制住俄国人以后,让你的人撤下来;二是组织更多的兵力,向山坡上起进攻,希望能以我们凶猛的攻势,突破俄国人的防御。”
德军营长蹲在地上权衡了一阵后,最后毅然决然地道:“中校先生,从阵地上传来的枪声来判断,俄国人的数量不多,大概就一个连左右。我再派一个连起进攻,这样一来,我们的兵力就是俄国人的四倍,我不相信他们能挡住我们的进攻。”
“既然你已经考虑好了,那还愣着做什么?”德军中校看到营长一直蹲在自己的身边不动,便推了他一把,催促道:“快点命令你的人往上冲。”
“遵命。”德军营长答应一声,跑到旁边将趴在地上的第二连连长揪了起来,态度强硬地命令他:“上尉,立即带着你的人冲上去。要么冲上去占领俄国人的阵地,要么将第一连救回来。”
“第二连的士兵们,跟我上!”第二连连长喊完后,带着自己手下将近两百名士兵,朝着山坡冲去。
正在阵地上有眼见的战士,现有德军的援兵正赶过来,连忙向连长报告:“连长,您快看,远处有德国人的援兵赶过来了。”
看到新冲上来的两百多人,苏军连长不禁头痛起来,德军一个连的人数相当于自己两个连,本来自己抵挡一个连的进攻,都有些吃力,没想到德军又来了一个连,这样敌我的兵力之比就成为了四比一。他蹲下身子,背靠着战壕,将通讯兵叫了过来,吩咐:“向营长报告,敌人增兵了,请营长派部队增援我们。”
而被苏军的火力压制在山坡的第一连官兵,毕竟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是苏军那些刚拿起武器没有几个月的新兵所不能相比的。他们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极短时间内便已经判断出形势,他们利用自己的经验,听辨着弹道,掐住子弹延伸的瞬间,身子微侧凭着感觉抬手一枪,不管打未打中立刻缩回趴下。
居高临下的苏军战士向下射击着,受地形所限无论怎样都要露出些身子,即便如此,也依然会有无法顾及到的死角,而遍地的死尸和无处不在的敌军,也使得苏军战士有些晃花了眼。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再慌乱的德军士兵打得越来越准,山坡的机枪射击开始时断时续,苏军指战员已经出现伤亡。
看到第二连又过来增援了,这些士兵顿时士气高涨,他们不再趴在地上和苏军进行对射,而是爬起来借助地形的掩护,和苏军机枪短暂的停顿,猫低了身子利用地形快地穿过了雷区,逼近了苏军的战壕。
看到冲上来的德军离战壕只有二十来米远,而雷区中也被悍不畏死的德军士兵趟出了一条通道,苏军连长不禁心急如焚。他扭头冲着用步话机朝后面喊话的通讯兵问道:“和营部联系不上没有?”
“没有,连长。”通讯兵带着哭腔回答道:“和营部还没有联系上。”
“来不及了。”连长着,弯腰捡起一支牺牲战士怀里上了刺刀的步枪,随后直起身子对左右大声地道:“同志们,绝对不能让敌人冲上来,让我们用刺刀将他们压下去。”完,他率先跳出战壕,双手持枪,扯开嗓子喊道,“党员们、团员们,跟我上啊!”
看到自己的连长已端着枪朝敌人冲了过去,战壕里指战员们也不甘示弱,纷纷跃出战壕,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朝敌人冲了过去。而机枪射手连忙将对敌人的射击,改成短点射,免得误伤到自己人。
而被苏军的火力压制在山坡的第一连官兵,毕竟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是苏军那些刚拿起武器没有几个月的新兵所不能相比的。他们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极短时间内便已经判断出形势,他们利用自己的经验,听辨着弹道,掐住子弹延伸的瞬间,身子微侧凭着感觉抬手一枪,不管打未打中立刻缩回趴下。
居高临下的苏军战士向下射击着,受地形所限无论怎样都要露出些身子,即便如此,也依然会有无法顾及到的死角,而遍地的死尸和无处不在的敌军,也使得苏军战士有些晃花了眼。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再慌乱的德军士兵打得越来越准,山坡的机枪射击开始时断时续,苏军指战员已经出现伤亡。
看到第二连又过来增援了,这些士兵顿时士气高涨,他们不再趴在地上和苏军进行对射,而是爬起来借助地形的掩护,和苏军机枪短暂的停顿,猫低了身子利用地形快地穿过了雷区,逼近了苏军的战壕。
看到冲上来的德军离战壕只有二十来米远,而雷区中也被悍不畏死的德军士兵趟出了一条通道,苏军连长不禁心急如焚。他扭头冲着用步话机朝后面喊话的通讯兵问道:“和营部联系不上没有?”
“没有,连长。”通讯兵带着哭腔回答道:“和营部还没有联系上。”
“来不及了。”连长着,弯腰捡起一支牺牲战士怀里上了刺刀的步枪,随后直起身子对左右大声地道:“同志们,绝对不能让敌人冲上来,让我们用刺刀将他们压下去。”完,他率先跳出战壕,双手持枪,扯开嗓子喊道,“党员们、团员们,跟我上啊!”
看到自己的连长已端着枪朝敌人冲了过去,战壕里指战员们也不甘示弱,纷纷跃出战壕,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朝敌人冲了过去。而机枪射手连忙将对敌人的射击,改成短点射,免得误伤到自己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阻击战(下)
如果在人数大致相等的情况下,一向注重白刃战的苏军,和注重火力致胜的德军展开近战,那么最后的胜者无疑是苏军。Ww WCOM
本来坚守阵地的那个连,在优势德军的围攻下,已落了下风,如今猛地增加了两个连的生力军,不光人数上和德军接近,同时原来已成为强弩之末的战士,又重新变得生龙活虎势不可挡。
白刃战又持续了二十来分钟,最后以苏军的胜利而告终。看到潮水般败退下去的德军,刚刚赶到阵地的营长及时地下达了停止追击的命令,让所有的指战员都返回战壕。
对于营长的这道命令,身上多处负伤的连长不理解,他在战士的搀扶下,来到了营长的面前,连礼都顾不得敬,便大声地问道:“营长同志,为什么不让我们进行追击,难道您没看到我们连在刚刚的战斗中,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吗?”
“看到了,连长同志。”营长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连长,关切地问道:“你们连还剩下多少人?”
连长朝旁边努了努嘴,痛心疾地道:“我们连还能站起来的人,都在这里了。除了刚刚后送的十五名重伤员,连我在内就只剩下七个人了。”
营长上前一步,将双手搭在了连长的双肩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然后道:“连长同志,你们连已圆满地完成了你们的任务,现在我命令你们下去休息。”
“可是,营长同志。”连长朝远处的德军一指,怒气冲冲地道:“敌人还没有消灭,怎么就让我们撤下去,我担心这样战士们会有情绪的。”
“让你们撤退,这是我的命令。”营长见连长固执己见,不肯率领残余的部队撤退,便把眼睛一瞪,大声地道:“难道你不知道上级的命令是不能讨论,只能执行的吗?”
连长低下头,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回答道:“我知道。”
“既然你还记得条令,那就不要再废话了,立即带着你的部队撤下去。”营长深怕自己手下这位连长还会纠缠自己,便提高了嗓门用严厉的语气道:“执行吧,我的命令是不容更改的。”
见营长的态度如此坚决,连长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道,抬手向营长敬了一个礼,艰难地转过身,在两名战士的搀扶下沿着交通壕离开了阵地。
营长趴在战壕里,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见败退下去的德军,和留守在那里的士兵已经汇合,而远处还有部队在源源不断地赶到。
营里的另外两位连长看到这种情形,也跑到了营长这里。其中一位高个子连长担忧地问道:“营长同志,敌人正在远处集结,我担心等他们再起进攻时,以我们现有的兵力,是很难挡住他们的。”
他的话刚完,另外一名胖连长就惋惜地:“可惜我们没有什么重武器,如果有几门迫击炮的话,对着敌人集结的区域来上几炮,至少能消灭他们一两百人。营长同志,您看是不是给团长打个电话,让他将迫击炮连调上来支援我们。要知道,敌人在我们的眼皮下,还保持如此密集队形的情况可不多啊。”
营长扭头望着这位胖连长,苦笑着:“你以为我不想轰上几炮吗?但团里的迫击炮连在前几的战斗中,早就把炮弹打光了。如果不是现在还没能将炮弹补充上,我早就向团长提出请求,让他们来支援我们了。”
就在苏军营长和他的两个连长在阵地上商讨防御事宜时,在大路上的几名德军指挥官也在商议下一步该如何进攻。
德军营长道:“这帮俄国人真是太狡猾了,如果他们趁着我军败退的时候追杀下来,我就可以用新到的迫击炮和机枪组成密集的火力网,大大地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谁知我们的部队刚退下来,他们也缩回了阵地里。”
德军中校朝还冒着缕缕青烟的山坡看了一眼,然后对着自己的部下悠悠道:“记得威廉皇帝过,对俄国士兵要开两次枪,还要再推他们一把。别看我们前两个月把俄国人打得溃不成军,但也不能轻敌,否则就会吃大亏的。”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德军营长问道。
“我们现在没有什么重武器,如果继续起强攻的话,部队会伤亡惨重。”德军中校根据当前的形势,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们和河对岸联系上以后,先用炮火狠狠地轰击前面的高地,等这帮俄国人被我们的炮弹炸死得差不多了,我们再起进攻也不迟,这样能减少部队的伤亡。”
“中校先生,您的这个决定真是太英明了。”德军营长在拍完马屁后,又及时地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的部队正在6续地赶到这里,如果全部暴露在大路上,一旦凶残的俄国人起不要命的反击,也许会给我们造成不的伤亡。我看,不如趁重武器还没到,先在这里挖一条战壕,这样我们的士兵也有一个藏身之所?”
德军中校想了想,便果断地答应了,他左右看了看,然后用手一指道:“战壕就修在那里吧,为了防止俄国人可能起的反攻,你必须留出足够的兵力担任警戒。”
德军营长虽然是个溜须拍马之徒,但多少还是有些能力,在得到中校的同意后,他立即安排建制相对完整的三连担任警戒,而将挖战壕的任务,交给了一连和二连。
看到德军在远处挖掘战壕,苏军营长也动过让部队出击,打敌人一个落花流水的念头。但看到德军在大路的两侧架上了迫击炮和机枪,他便及时地打消了这种念头,因为在没有火力掩护的情况下,在这样的开阔地起反击,无异于以卵击石。
没等德军的战壕挖好,中校派去和后方联络的军官坐着一辆摩托车赶了过来。他跑到中校的面前蹲下,恭恭敬敬地:“中校先生,我已经和对岸的炮兵好了,他们即将炮击俄国人的阵地,请您命令我们的部队撤到安全地带。”
听马上就可以得到炮兵的支援,中校心里暗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我们的炮兵什么时候开炮?”
联络官抬手看了看表,回答:“还有五分钟。”
“什么,还要五分钟?”坐在地上的德军中校一下就蹦了起来,抬脚就踹了联络官一脚,怒气冲冲地骂道:“你为什么不早。”
随后他又命令德军营长:“少校,立即命令你的士兵后撤两百米,撤到安全的地方去。”
“撤退,撤退!”德军营长扯开嗓门喊道:“都给我向后撤两百米,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隐蔽起来,我们的炮兵马上就要开炮了。”
不管是正在挖掘工事,还是担任警戒的德国兵,听炮兵马上就要开炮了,顿时欢呼一声,调头就往回跑。
看到德军乱糟糟地往回跑,把阵地上的几名指挥员搞糊涂了。胖连长不解地问营长:“我营长同志,德国人这是怎么回事,工事刚挖了一半,就掉头跑了。连前面担任警戒的部队,也看着机枪和迫击炮朝后面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营长举起望远镜看了看,然后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敌人觉得他们没有夺取我阵地的能力,所以就暂时撤退了。”
而高个子连长却显得谨慎地多,他从营长的手里接过了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后撤中的德军,同时嘴里在不停地嘀咕:“别看德国人在往后撤,不过他们的队形还保持得不错,没有乱跑一气。”
“别看德国人无法拿下我们这个阵地,但他们毕竟征服了整个欧洲,几乎所有的部队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胖连长不以为然地:“既然是精锐部队,在撤退时保持队列的整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啊,情况不对!”高个子连长忽然惊叫了一声:“敌人怎么忽然停了下来,而且还在寻找各自隐蔽的位置。”
营长从高个子连长的手里接过了望远镜,举起来看了看,有些纳闷地:“难道我们的炮兵要对敌人进行炮击?可是不对啊,我没有接到团部的通知呢,而且就算我军要进行炮击,敌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高个子连长听营长这么,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立即大叫道:“不好,是敌人要对我们的阵地进行炮击。”
胖连长听后,却满不在乎地:“不会吧,如果德军要开炮的话,第一波进攻时,他们就该动用大炮了……”
他的话还没有完,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尖啸声,接着一团巨大的火光在战壕后方不远处腾空而起。“是炮击前的试射。”看到不远处还冒着青烟的新弹坑,营长立即明白德军后撤是怎么回事了,他立即朝着左右高声地喊道:“卧倒,全部都卧倒,敌人的炮击马上就要开始了。”
没过多久,成片的炮弹就落在阵地的前后爆炸,腾起的火光和硝烟立即笼罩住了整个阵地。胖连长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大声地骂道:“该死的德国人,真的向我们开炮了。”可惜爆炸声太响,将他的声音彻底淹没了,除了他谁也没有听到他所的话。
爆炸没完没了一片连着一片,地面剧烈地震动着,甚至有些指战员的身子,都被微微的震跳起来,有经验的老兵们早就张开了嘴,腹部内缩、微微拱起后背以此减轻地面对内脏的震动。
远处观察所里的奥尔洛夫见前沿阵地被硝烟所笼罩,连忙又给他手下的团长打去电话,追问道:“喂,团长同志,你那里能和前沿联系上吗?阵地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师长同志,”团长哭丧着脸道:“我现在已经和一营失去了联系。不管是电话线路还是报话机,都无法接通。根本搞不清阵地上的情况如何。”
对于手下的这位团长,奥尔洛夫真是哭笑不得,如果不是看对方是一位在部队多年的老指挥员,没准早就将他撤职了。不过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还不适合临阵换将,所以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团长道:“既然通讯已经中断,那你立即派出通讯兵赶到阵地上去,告诉那里的指挥员,无论如何要挡住敌人的进攻。”
“明白了,师长同志。”团长立即将他命令重复了一遍:“我立即派出通讯兵到阵地上去,告诉坚守在那里的指挥员,无论如何要坚决地挡住德国人的进攻。”
德军的炮击持续了半个时后,戛然而止。
爆炸没完没了一片连着一片,地面剧烈地震动着,甚至有些指战员的身子,都被微微的震跳起来,有经验的老兵们早就张开了嘴,腹部内缩、微微拱起后背以此减轻地面对内脏的震动。
远处观察所里的奥尔洛夫见前沿阵地被硝烟所笼罩,连忙又给他手下的团长打去电话,追问道:“喂,团长同志,你那里能和前沿联系上吗?阵地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师长同志,”团长哭丧着脸道:“我现在已经和一营失去了联系。不管是电话线路还是报话机,都无法接通。根本搞不清阵地上的情况如何。”
对于手下的这位团长,奥尔洛夫真是哭笑不得,如果不是看对方是一位在部队多年的老指挥员,没准早就将他撤职了。不过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还不适合临阵换将,所以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团长道:“既然通讯已经中断,那你立即派出通讯兵赶到阵地上去,告诉那里的指挥员,无论如何要挡住敌人的进攻。”
“明白了,师长同志。”团长立即将他命令重复了一遍:“我立即派出通讯兵到阵地上去,告诉坚守在那里的指挥员,无论如何要坚决地挡住德国人的进攻。”
德军的炮击持续了半个时后,戛然而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阵地争夺战
山坡上布设的一百多颗地雷,在经过德军的踩踏和炮击后,已经全部报销。 Ww WCOM没有了雷区的阻碍,德军很快就冲到离战壕只有二三十米的地方。冲在前面的德国人,几乎人手一支冲锋枪,他们把枪托抵在腰部,边冲边射击,密集的子弹将苏军战士面前打得泥土飞溅。
“开火!”苏军营长大吼一声,然后端起面前的机枪朝冲上来的敌人扫射起来。一长串的子弹飞了出去,冲在最前面的德国兵立即倒下了不少。
“心!”营长机枪的子弹刚打了半梭子,忽然就被旁边扑过来的一人扑倒在地。就在他准备火的时候,却意外地听到有子弹从打在了自己刚刚趴的位置,如果不是被别人扑一下,估计已经光荣了。
营长带着感激的目光,朝救自己的人望去,现居然是胖连长。便冲他笑着点了点头,又重新趴在机枪的后面,继续向敌人射击。
虽然阵地上在不断射击,但架不住对方人多,眼看德军一步步地逼近了战壕。高个子连长忽然大吼了一声:“用手榴弹!”喊完,他就将一颗拉了弦的手榴弹扔了出去。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曲线,然后直接落在几名德国兵中间爆炸,他们在硝烟中纷纷倒下。
看到手榴弹的效果这么好,旁边的战士有样学样,也将手榴弹拉弦后扔了出去。随着飞出战壕的手榴弹不停地爆炸,冲到战壕附近的德国兵纷纷丧命。
战斗持续了二十来分钟,仓促起冲锋和火力准备不足的德军,不得不灰溜溜地撤了下去。看到敌人一撤,苏军营长马上跃出了战壕,端起机枪高喊:“同志们,跟我冲啊!”喊完,也不看看是否有战士跟上来,便自顾自地朝前冲。
他边冲边用机枪对着逃窜的德军后背疯狂扫射着,直到将圆形弹夹里的子弹全部打光为止,然后他又拔出手枪,冲着敌人继续开枪。而其余的战士们,见自己的营长表现得如此英勇,也端着武器跟着冲了上来。
躲在远处大石头后面的德军中校,见自己的部队被苏军从山坡上撵了下来,顿时鼻子都气歪了。他叫过旁边的德军营长,气急败坏的:“少校,你没看到你的部队,被俄国人从山坡上撵下来了吗?”
“看见了,中校先生。”德军营长规规矩矩地回答道。
“既然看到了,那你还愣着这里做什么?”德军中校等着自己的部下,怒气冲冲地道:“还不赶紧命令炮兵开炮,将这些该死的俄国人全部炸死。”
“可是,中校先生。”德军营长指着那些在山坡上还没来得及撤下来,正和苏军在进行白刃战的士兵,心地道:“您看还有不少我们的人没有撤下来呢。”
眼见着苏军撵着自己部下的后面冲了上来,急红了眼的德军中校,已经顾不了开炮后会误伤多少自己人,强令德军营长让迫击炮连瞄准阵地突破口猛砸,以最快的度,将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一都不准留!
值此关键时刻,德军营长也不敢违抗命令,立即跑到迫击炮连的位置,命令他们对冲下来的苏军进行拦截射击。随着一声令下,十几门迫击炮同时开火,短短的五分钟内,便砸下了近三百炮弹,整个山坡的土地被炮火犁了一遍,不管是追击逃窜德军的苏军指战员,还是在山坡上与德军散兵游勇进行白刃战的战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炮击结束后,德军中校站起身,举起望远镜朝高地上看了一阵,现坡顶的阵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举着望远镜从山坡顶看到了山坡脚下,现在震松的浮土随处可见残缺模糊的躯干、焦黑的尸块,残肢断臂混杂破烂的枪支。而且在炙热高温的烘烤下,就算隔着几百米,浓厚的血腥和焦臭依旧令人窒息。
看到中校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捂在了鼻子上,旁边的德军营长连忙低声下气地问道:“中校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还用吗?”德军中校朝硝烟滚滚的山坡一指,没好气地:“立即带领你的人冲上去,并在上面建立巩固的阵地,防止俄国人的反扑。”
十分钟以后,奥尔洛夫在他的观察所里,通过望远镜看到曾经坚固的前沿阵地,在遭到德军的炮击之后,已变成了一片片凄然的废墟,废墟的周围躺满了阵亡指战员的遗体。此刻占领的山坡阵地的德军官兵,正在挖掘战壕,并构筑了几个迫击炮阵地,炮口直指前方,以防苏军可能起的反击。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在电话里问道:“上校同志,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能挡住敌人吗?”
奥尔洛夫听完后,苦笑着道:“司令员同志,德军的炮火太猛烈,我部署在前沿的一个营,仅仅几个时就全部打光了。如果按照这样的打法,还等不到黑,我的师就全部打光了。”
“前沿阵地在谁的手里?”罗科索夫斯基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已经被德国人夺去了。”奥尔洛夫羞愧难当地道:“敌人是在阵地的保卫者全部牺牲的情况下,才占领了我们的阵地。”
“夺回来,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语气严厉地对奥尔洛夫道:“如果敌人在山坡上站稳了脚跟,他们就会将那里变成进攻出点,到时你们师的其它几个阵地就会变得岌岌可危,所以必须立即组织力量,将失去的阵地夺回来。”
奥尔洛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语气如此严厉,马上意识到这个阵地的重要性,于是他果断地回答:“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会立即组织力量将阵地夺回来的。”
奥尔洛夫把夺回阵地的任务,交给了为人呆板的那个团长,虽然他的指挥能力比较欠缺,但在打仗的时候,却表现得非常勇敢,经常像个排长似的带着部下去冲锋,为了这事,奥尔洛夫不知道过他多少次,但他都把这种忠告当成了耳边风。在今的这种情况下,要想夺回失去的阵地,还非用这样的人不可。
于是他在下达命令时,向对方得清清楚楚:“团长同志,我刚刚接到司令员的命令,他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前面的阵地,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怎么样,你有信心吗?”
团长迟疑了一阵,然后果断地回答:“放心吧,师长同志。我亲自带领突击队冲锋,一定可以从德国人的手里,将我们失去的阵地重新夺回来。”
“很好,团长同志,你得很好。”奥尔洛夫在夸奖他几句以后,接着命令道:“时间紧迫,你立即组织部队开始反击吧。”
十几分钟以后,苏军团长调动了二营的两个连,向被德军占领的阵地起了进攻。正在修筑工事的德国兵,看到苏军朝自己这里冲过来,连忙停下了手里的土工作业,端着武器躲进了修了一半的战壕里,对着冲上来的苏军指战员疯狂射击。
由于德军的火力过猛,苏军的进攻失败了。
看到退下来的部队里,几乎半数以上的人都带着伤。他一把抓住随部队一起撤下来的二营长,大声地问:“少校,为什么撤下来了?”
少校苦笑着回答:“团长同志,敌人的火力太猛,而且我们冲锋的这一面光秃秃的,连树木和灌木丛都没有,等于就是排着队上去让德国人当靶子打……”
“够了,不要了。”没等少校完,团长就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的话,恶狠狠地道:“少校,你立即率领你的部队,再次对敌人起进攻。我给你一个时,把阵地给我拿下来,如果拿不下来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面对咆哮着的团长,少校不敢再和他顶嘴,只能老老实实地:“明白了,团长同志,我这就去组织新的进攻。”
苏军少校带着稍作休整的两个连,再次朝敌人的阵地起了冲锋。这次还隔着老远,德军就动用迫击炮进行轰击,由于进攻的路上无遮无拦,战士们在炮火的打击下伤亡惨重。离着高地还有两百多米,便有吓跑胆子的人调头往回跑了。
看着自己的部队哗啦啦地退了下来,团长不由怒火中烧,他高举着手枪冲上去,边冲开枪边高声地喊道:“站住,都给我站住,谁也不准再往后跑了,你们这帮该死的胆鬼。”
乱跑一气的部队,在团长的叫喊声中终于停了下来。团长随手抓住一名经过自己身边的战士,大声地问道:“你们的营长呢?你们的营长在哪里?”
“打死了。”被团长抓住的战士哭丧着脸道:“营长在进攻的时候,被德国人的炮弹打死了。”
听自己手下的又一名营长牺牲了,团长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快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叫过副团长吩咐道:“副团长同志,待会儿我亲自带部队冲锋,团里的事情,就由您和政委负责了。”
“团长同志,还是让我带部队冲锋吧。”一向沉默寡言的副团长忽然提出:“您是一团之长,您的工作岗位在指挥部,带领部队冲锋陷阵还轮不到您。这次进攻任务,还是交给我来指挥吧。”
“不行,”对于副团长的提议,团长立即予以了否定,他态度坚决地道:“你到团里来的时间不长,团里的战士还不熟悉你,如果跟着你去冲锋的话,估计很多人心里都会打退堂鼓的。因此,为了取得胜利,必须我亲自出马。”
在经过一番争辩后,团长终于服了自己的副团长,然后带着二营剩下的部队,向着远处的山坡阵地起了进攻。
看到苏军再次起进攻,德军中校把手一挥,命令道:“炮兵开炮,把这帮讨厌的俄国人全部消灭在进攻的路上。”
迫击炮连长答应一声,立即命令自己手下的炮手,对着冲锋的部队进行猛烈的炮击。一批又一批的炮弹,落在苏军队伍中爆炸。在密集的炮火打击下,不管有苏军指战员倒在了血泊中,同时整个进攻队列也被烟雾所笼罩。
见此情形,德军中校觉得苏军部队应该差不多了,他便命令停止炮击,举起望远镜朝硝烟弥漫的地方望去。
炮火轰炸刚刚稀落,此时烟尘尚未散去,阵地上的高温仍在留存,但没等德军中校抹把头上的冷汗,远处又爆出山呼海啸般的“乌拉”。他赶紧举起望远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苏军战士砸不烂的铁蚕豆一般,从硝烟中冲出来后,就再次向德军的阵地起凶狠的攻击。
没等阵地上的德国兵回过神,苏军指战员已冲进了阵地,和他们展开了近战。如果在苏军接近阵地前,德军凭借自己武器优势,用强大的火力进行拦截的话,还能坚守住阵地。但此刻冲进阵地的苏军,和他们展开白刃战的时候,战斗的平就悄悄地向苏军一侧倾斜。
见此情形,德军中校觉得苏军部队应该差不多了,他便命令停止炮击,举起望远镜朝硝烟弥漫的地方望去。
炮火轰炸刚刚稀落,此时烟尘尚未散去,阵地上的高温仍在留存,但没等德军中校抹把头上的冷汗,远处又爆出山呼海啸般的“乌拉”。他赶紧举起望远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苏军战士砸不烂的铁蚕豆一般,从硝烟中冲出来后,就再次向德军的阵地起凶狠的攻击。
没等阵地上的德国兵回过神,苏军指战员已冲进了阵地,和他们展开了近战。如果在苏军接近阵地前,德军凭借自己武器优势,用强大的火力进行拦截的话,还能坚守住阵地。但此刻冲进阵地的苏军,和他们展开白刃战的时候,战斗的平就悄悄地向苏军一侧倾斜。(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叶利尼亚战役(上)
正当奥尔洛夫的部队在前面和德军打得不可开交时,罗科索夫斯基正在他的指挥部里调兵遣将。WwWCOM根据他所了解到的情报,敌人有过一个团的兵力,已6续渡过了沃皮河,同时工兵还在河上架设浮桥,相信用不了多久,连坦克、装甲车这样的技术装备也会相继过河。
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地图,嘴里问道:“参谋长,目前利久科夫的摩步第一师和基里洛夫的第8步兵师在什么位置?”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话,马利宁连忙走到桌边,用红蓝铅笔指着地图回答:“两个师正在向渡过沃皮河的德军两翼迂回,他们将在下午两点以前,到达指定的攻击位置。”到这里,马利宁停顿了片刻,然后有点担心地,“司令员同志,我们从德军侧翼起的进攻时,在我们南面的德军真的不会从我们的后面起攻击吗?”
“放心吧,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道:“德国人就算现他们的友军在遭到我们的进攻,他们也抽不出足够的兵力,从我军的后方起攻击。给我接朱可夫大将,我要和他谈谈。”
预备队方面军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接电话的参谋听罗科索夫斯基想找朱可夫的时候,有些不耐烦地:“指挥员同志,我们的司令员很忙,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待会儿会将您的事情,向司令员汇报的。”
“参谋同志,请您听我。”听到这位参谋不愿意为自己向朱可夫通报,罗科索夫斯基有些着急了,因为他打算找朱可夫商议协同作战的事情,不可能让别人来进行转述,于是他恳求对方:“我找朱可夫大将,真的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请您立即让他接电话。”
“对不起,指挥员同志。”接电话的参谋固执地道:“司令员同志正在忙,要是我未经过上级的允许,就将您的电话接进去,我会受到处分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参谋这么一,真恨不得立即扇对方一记耳光,多少紧急军情,就是被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耽误了。不过他此刻有求于对方,只能低声下气地:“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朱可夫大将,请您让他接电话。”
没想到参谋不为所动,他冷冷地:“您要是集团军司令员,那我就是方面军司令员。”完,他毫不迟疑地挂断了电话,还对旁边的同僚,“这人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求我们的司令员,居然还冒充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幸好被我识破了。”
罗科索夫斯基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普通的通讯参谋挂断电话,他握着传来盲音的话筒呆,心里盘算着用什么方式和朱可夫取得联系。
而一旁的洛巴切夫见到罗科索夫斯基这种表情,便知道他可能遇到了什么难题,连忙关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出什么事情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话筒,苦笑着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我想和朱可夫大将商议双方如何协同作战的事情,没想到接电话的参谋,居然以为我是冒充的,居然直接将我的电话挂断了。”、
“和预备队方面军协同作战,这可是耽误不得的大事。”洛巴切夫若有所思地道:“就算对方挂掉了您的电话,您也应该继续打,否则就会贻误战机的。司令员同志,您继续打电报吧,如果那个参谋再挂断您的电话,就由我来打。”
在得到洛巴切夫的鼓励后,罗科索夫斯基再次拨通预备队方面军的电话。接电话的依旧是刚刚的参谋,当他听到和自己通话的人,就是几分钟前冒充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骗子,便没好气地:“我这位指挥员同志,您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不要随便拨打这条线路,我们的线路现在非常忙碌。”
“参谋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提高嗓门,用无比威严的语气道:“我再一次告诉您,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和朱可夫大将通话。假如您再挂断我的电话,导致军机贻误,那么您就会被送交军事法庭的。”
参谋被罗科索夫斯基吓住了,在迟疑了片刻以后,规规矩矩地道:“将军同志,请您稍等,我立即给您接通司令员的电话。”
很快,听筒里就传出了朱可夫那低沉的声音:“您有什么事情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
“是这样的,大将同志。”出于对朱可夫尊敬,罗科索夫斯基用恭敬的语气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您继续商量。”
“有什么事情就吧。”朱可夫有些性急地道:“我现在很忙,最多只能给您三分钟的时间。”
虽然朱可夫只给罗科索夫斯基三分钟的时间,但他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战术部署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打算让我如何配合你。”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双方该如何配合,而是反问道:“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对盘踞在我们南面的敌人起进攻?”
朱可夫抬手看了看表,然后道:“我们的进攻在傍晚进行。那时离黑只有一个时,德军在遭到我们攻击时,就无法得到他们空军和炮兵的支持,这样我们的进攻部队就能将伤亡减至最低。”
搞清楚了朱可夫部队的进攻时间后,罗科索夫斯基这才出他找朱可夫的目地:“大将同志,我希望您的部队起的攻势,能将我们附近的敌人都吸引过去,这样我们就有把握在明亮以前,消灭渡过沃皮河的这股敌人。”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考虑到他所组织的叶利尼亚战役即将展开,如果告诉罗科索夫斯基一些细节,让他的部队来协助作战的话,取得胜利的把握会更大一些:“在这次进攻中,我所动用的兵力至少有四个集团军,对集结在叶利尼亚地区的德军重兵集团实施突击,将被德军占领的叶利尼亚突出部清除掉。”
“我明白了,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朱可夫这么,顿时没有了后顾之忧,他表态:“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将更多的敌人吸引过来,为你们消灭叶利尼亚突出部的敌人创造更好的条件。”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表态后,对他道:“我最近的工作非常繁忙,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找不到我的时候,可以找军事委员克鲁格洛夫或者参谋长利亚平少将,和他们进行协商。明白了吗?”
“完全明白了,大将同志。”
“好吧,既然任务已经明确了。”朱可夫不客气地道:“那你就尽快去安排好进攻部队吧,等我们的进攻一开始,你就可以命令部队从德军的两翼出击,将他们彻底地消灭干净。”
在落实了预备队方面军的进攻时间后,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让马利宁又接通了第18师的师指挥部,听到奥尔洛夫的声音后,他立即问道:“上校,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失去的阵地夺回来了吗?”
“已经夺回来了,司令员同志。”奥尔洛夫咬着后槽牙报告:“可是我的一个团在战斗中被打残了。我很担心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能很难坚持到黑。”
“上校同志,我命令您,要不惜一切代价挡住德军的进攻。”罗科索夫斯基语气严肃地对奥尔洛夫:“在你们顽强的阻击下,敌人的有生力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最多再过几个时,就轮到我们来教训他们了,所以你们一定要想方设法地坚持住。”
“我明白了,”奥尔洛夫望着外面硝烟滚滚的战场,硬着头皮答应:“我们师一定坚决地挡住德国人的进攻,使他们一步都不能前进。”
奥尔洛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语气中听出,坚守住阵地是不可逾越的底线。因此他在放下电话后,就立即将作为预备队的另外一个团,调到了坚守在高地上的那个团后面,准备一旦高地有失守危险时,就果断起反击,将冲上山坡的德军都打下去。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遭受了失败的德军,没有尝试再次夺取山坡阵地的可能,而是在远处和苏军对峙,并抓紧时间挖掘了一条可供士兵容身的战壕。
看着夜幕慢慢奖励,站在观察所里的奥尔洛夫终于长松了一口气,对站在身边的参谋长道:“参谋长,总算熬到黑,现在轮到我们来教训德国人了。”
参谋长望着他,面带笑容地:“您得很对,师长同志。根据我们的侦察兵报告,渡过沃皮河的德军两翼的森林里,埋伏着不少我军的部队。只要一黑,他们很快就会冲出来,消灭这股闯入了我们伏击圈的敌人。”
奥尔洛夫点了点头,然后接通了前沿团长的电话,关切地问道:“团长同志,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还剩下多少人?”
待在掩蔽部里的团长连忙捂住话筒,扭头问站在自己面前的部下:“我们的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吗?”
二营长点了点头,回答:“一营除了几位撤离的伤员外,其余的指战员都牺牲了。二营牺牲51人,负伤194人;三营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很多人都没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结果在战斗中,根本没有什么技战术水平而已,从而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在听完二营长的汇报后,团长放在捂在话筒的手掌,向奥尔洛夫汇报:“师长同志,我们团目前除掉伤员,还有11人,完全能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参谋长望着他,面带笑容地:“您得很对,师长同志。根据我们的侦察兵报告,渡过沃皮河的德军两翼的森林里,埋伏着不少我军的部队。只要一黑,他们很快就会冲出来,消灭这股闯入了我们伏击圈的敌人。”
奥尔洛夫点了点头,然后接通了前沿团长的电话,关切地问道:“团长同志,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还剩下多少人?”
待在掩蔽部里的团长连忙捂住话筒,扭头问站在自己面前的部下:“我们的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吗?”
二营长点了点头,回答:“一营除了几位撤离的伤员外,其余的指战员都牺牲了。二营牺牲51人,负伤194人;三营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很多人都没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结果在战斗中,根本没有什么技战术水平而已,从而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在听完二营长的汇报后,团长放在捂在话筒的手掌,向奥尔洛夫汇报:“师长同志,我们团目前除掉伤员,还有11人,完全能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才11人,”听到这个数据,奥尔洛夫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要知道在战斗打响前,该团的总兵力在一千五百人以上,战斗的激烈程度由此可见一斑。不过他还是安慰对方:“放心吧,团长同志,再过几个时,我们在围歼这股被困在河滩上的敌人时,友军的部队也会从其它方向起攻击,牵制住敌人的有生力量,确保我们取得最后的胜利。”
“才11人,”听到这个数据,奥尔洛夫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要知道在战斗打响前,该团的总兵力在一千五百人以上,战斗的激烈程度由此可见一斑。不过他还是安慰对方:“放心吧,团长同志,再过几个时,我们在围歼这股被困在河滩上的敌人时,友军的部队也会从其它方向起攻击,牵制住敌人的有生力量,确保我们取得最后的胜利。”(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叶利尼亚战役(中)
德军在叶利尼亚的城外部署了第1装甲师、一个党卫军师以及其它部队,挡在他们前面的死加里宁的第4集团军。Ww WCOM为了阻止敌人继续向莫斯科方向的推进,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内,加里宁利用自己手里的兵力和技术装备,对敌人占领的区域,实施了猛烈的炮火打击以及快突击。
但由于敌人在兵力和技术装备上,都占据了优势,而且还牢牢地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因此第4集团军所做的这一切,只能起到将德军迟滞在叶利尼亚地区,而无法夺回这座早已被德军占领的城市。
朱可夫告诉罗科索夫斯基,自己的部队将在8月9日傍晚,对叶利尼亚地区的德军实施全面反攻,但在战斗打响前几个时,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
朱可夫刚刚给即将参战的第4和第4集团军的两位司令员下达了备战命令后,参谋长利亚平少将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情绪有点激动地道:“司令员同志,刚收到了最新的情报。”
朱可夫看了一眼自己的参谋长,用不满的语气道:“什么情报,值得您如今失态。”
“我刚收到了一个侦察组来的情报,”利亚平激动地道:“他们现德军的坦克纵队,正离开叶利尼亚朝南开去。”
“什么,德国人在撤退?”朱可夫听到这个消息后,眉头立即皱了起来,他望着利亚平,警觉地问道:“参谋长同志,您所的这个侦察组,是从什么地方派出的,可靠吗?还有,他们提供的这些情报,不会是德国人有意散布的假情报吧?”
“不会的,司令员同志。”利亚平语极快地道:“这些侦察员都是久经考验的老党员了,他们是绝对可信的。而且他们提供的情报,我也向第4集团军的情报处进行过核实,他们也证明,的确看到有德军的坦克部队向南驶去。经过侦察,证明这是古德里安的第46坦克军。”
朱可夫连忙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在看了一阵后,他终于看出了问题所在。他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以后,大声地道:“狡猾的古德里安,他在这个时候调动坦克部队南下,是想却截断基辅守军的后路。”
利亚平在搞清楚敌人的意图后,也吓了一跳,连忙问朱可夫:“大将同志,那我们该怎么办?需要立即对敌人起进攻,将他们的装甲部队留下吗?”
朱可夫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脑子里快地思索着对策。走了有差不多十分钟,他终于停住了脚步,对利亚平道:“不行,参谋长同志,我们不但不能提前起进攻。相反,还要把进攻的时间推迟。”
“司令员同志,这是为什么呢?”利亚平疑惑地问道。
“不管我们是提前起进攻,还是按时起进攻。”朱可夫态度坚决地道:“进攻部队都有可能遭到德军装甲部队的反击,面对如此大规模的装甲部队,我们以轻火器为主的部队就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所以我决定将进攻时间,推迟到明早晨,这样一来,随着古德里安装甲部队的调离,叶利尼亚地区德军兵力就变得薄弱,我们的反击就能取得理想的效果。”
利亚平踌躇不决地望着朱可夫问道:“可是我们的进攻计划,早已上报给最高统帅部了,这个时候修改作战方案,可能不妥……”
“行了,参谋长同志,这件事情我了算。”朱可夫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地道:“如果最高统帅部要追究的话,责任由我一人来承担。现在您立即通知第4和第4集团军的司令员,让他们将进攻时间改为明早七点。”
“是!”利亚平底气不足地答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去传达朱可夫的命令去了。
朱可夫看着利亚平给另外两位集团军司令员打电话时,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将作战计划告诉过罗科索夫斯基,如今自己修改了进攻的时间,假如不通知他也相应地进行调整的话,他的部队在今晚的战斗中,就有可能吃大亏。
想到这里,他拿起自己面前的高频电话,拨通了第16集团军司令部。一听到听筒里有人话时,他就开门见山地:“我是朱可夫,给我找罗科索夫斯基。”
接电话的人是马利宁,听到朱可夫要找自己的司令员,连忙恭谨地:“原来是大将同志啊,请您稍等一下,我马上让司令员接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朱可夫在这时找自己,肯定不会是为了闲聊,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连忙一个箭步冲到马利宁的身边,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话筒,贴在耳边道:“您好,大将同志,请问有什么指示吗?”
“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因为时间紧迫,朱可夫也不和他兜圈子,而是开门见山地道:“目前情况有变,我们的进攻时间要推迟到明清晨。”
“为什么呢,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刚刚正在安排炮兵配合部队夜袭的事宜,此刻听到朱可夫要将进攻时间推迟的消息,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
“根据侦察组的报告,敌人的第46坦克军离开了叶利尼亚,向南开去。”朱可夫没有直接原因,而是先将侦察结果了出来。
罗科索夫斯基听朱可夫这么,连忙低头看着面前的低头,在叶利尼亚的南面继续快的搜索,寻找德军坦克部队可能的去向。当他的手指指到基辅的时候,不禁惊呼了一声:“我的上帝啊,德军的装甲军在这个时候离开叶利尼亚向南驶去,很有可能是准备从基辅的东北方向,切断西南方面军的退路。”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如此快就得出了和自己一样的结论,朱可夫不禁感到有些意外:“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是怎么猜到的?要知道,我都是想了好一阵,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罗科索夫斯基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因为有后世的记忆,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猜到德军装甲军的去向,而是故作神秘地:“大将同志,我是根据地图上的敌我态势分析出来的。”
“没错,你分析得很正确。”朱可夫赞许地道:“如果你能继续保持你的这种状态,没准要不了两年的时间,你也能当上方面军司令员。”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这么,不禁哑然失笑,心自己将来不光会当上方面军司令员,还会成为苏联元帅呢。他冲着话筒问道:“大将同志,不知道您将进攻时间推迟到什么时候了?”
“明早七点。”朱可夫回答:“在进攻前,除了例行的炮火准备外,我还打算出动全部的空军,对敌人的防御阵地和暴露出来的技术装备进行毁灭性的打击,为我们的反击部队减轻阻力。”
出动空军,听到这个短句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跳骤然加快。要知道从战争爆到现在,几乎就没有在空上看到过苏军的战机。一个多月前,虽然一度看见空中出现过自己的歼击机,但不光没有为地面部队提供有效的空中支援,还被数量占优势的德军轰炸机给揍了下来。
他深吸几口气,努力使自己的情绪保持着平静问道:“大将同志,不知道明我们能出动多少的战机啊?”
“至少是两个航空师。”朱可夫毫不迟疑地道:“歼击机和轰炸机加起来不会少于15架,到时够德国人喝一壶的。”
得知有这么多的飞机参战,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心痒痒的,他试探地问:“大将同志,如果我将围歼沃皮河东岸的德军的战斗,也推迟到明白,不知道您能否派飞机支援我们一下。”由于担心朱可夫回绝自己,他还特意诉苦,“由于敌人掌握着制空权,我们的炮兵部队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敢随便参加战斗,以免遭到敌机的轰炸……”
“行了行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不等他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我会给你派出两个歼击机大队和一个轰炸机大队,不光攻击沃皮河东岸的敌人,甚至连西岸的炮兵阵地,我也会让他们帮你们解决掉。你看,行吗?”
“行行行,没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的承诺后,连连点头:“只要有了空中支援,我们的部队一定可以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因为时间紧迫,朱可夫也不和他兜圈子,而是开门见山地道:“目前情况有变,我们的进攻时间要推迟到明清晨。”
“为什么呢,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刚刚正在安排炮兵配合部队夜袭的事宜,此刻听到朱可夫要将进攻时间推迟的消息,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
“根据侦察组的报告,敌人的第46坦克军离开了叶利尼亚,向南开去。”朱可夫没有直接原因,而是先将侦察结果了出来。
罗科索夫斯基听朱可夫这么,连忙低头看着面前的低头,在叶利尼亚的南面继续快的搜索,寻找德军坦克部队可能的去向。当他的手指指到基辅的时候,不禁惊呼了一声:“我的上帝啊,德军的装甲军在这个时候离开叶利尼亚向南驶去,很有可能是准备从基辅的东北方向,切断西南方面军的退路。”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如此快就得出了和自己一样的结论,朱可夫不禁感到有些意外:“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是怎么猜到的?要知道,我都是想了好一阵,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罗科索夫斯基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因为有后世的记忆,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猜到德军装甲军的去向,而是故作神秘地:“大将同志,我是根据地图上的敌我态势分析出来的。”
“没错,你分析得很正确。”朱可夫赞许地道:“如果你能继续保持你的这种状态,没准要不了两年的时间,你也能当上方面军司令员。”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这么,不禁哑然失笑,心自己将来不光会当上方面军司令员,还会成为苏联元帅呢。他冲着话筒问道:“大将同志,不知道您将进攻时间推迟到什么时候了?”
“明早七点。”朱可夫回答:“在进攻前,除了例行的炮火准备外,我还打算出动全部的空军,对敌人的防御阵地和暴露出来的技术装备进行毁灭性的打击,为我们的反击部队减轻阻力。”
出动空军,听到这个短句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跳骤然加快。要知道从战争爆到现在,几乎就没有在空上看到过苏军的战机。一个多月前,虽然一度看见空中出现过自己的歼击机,但不光没有为地面部队提供有效的空中支援,还被数量占优势的德军轰炸机给揍了下来。
他深吸几口气,努力使自己的情绪保持着平静问道:“大将同志,不知道明我们能出动多少的战机啊?”
“至少是两个航空师。”朱可夫毫不迟疑地道:“歼击机和轰炸机加起来不会少于15架,到时够德国人喝一壶的。”
得知有这么多的飞机参战,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心痒痒的,他试探地问:“大将同志,如果我将围歼沃皮河东岸的德军的战斗,也推迟到明白,不知道您能否派飞机支援我们一下。”由于担心朱可夫回绝自己,他还特意诉苦,“由于敌人掌握着制空权,我们的炮兵部队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敢随便参加战斗,以免遭到敌机的轰炸……”
“行了行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别诉苦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叶利尼亚战役(下)
拥有后世记忆的罗科索夫斯基,坐在桌边盯着面前的地图,陷入了沉思。 Ww W COM他知道由朱可夫指挥的这次叶利尼亚战役,是苏军在战争初期起的反击战中难得的一场胜仗,但却不知道这种胜利,是在德军第46装甲军调走的前提下取得的。而德军调走的部队,则是为了配合友军围歼苏军的西南方面军。
洛巴切夫见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呆,知道他正在考虑明的战斗,便亲自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轻声地道:“司令员同志,您觉得我们的反击会成功吗?”
罗科索夫斯基被洛巴切夫的声音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抬头望着自己的军事委员,有些茫然地问道:“您刚刚在和我话吗,军事委员同志?”
洛巴切夫点了点头,肯定地:“没错,我刚刚在问您。您觉得明起的反击,能取得胜利吗?”
“会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我们的反击肯定能取得胜利的。”
8月日清晨,随着朱可夫一声令下,预备队方面军的炮兵部队开始了猛烈的炮击,密集的炮弹落在了德军第4步兵师的阵地上,打得敌人鬼哭狼嚎。
炮击还在进行时,朱可夫又命令空军出动,对位于叶利尼亚南面的党卫军帝国师的阵地,也进行了猛烈的空袭。
当炮火准备结束,参与轰炸的飞机也返航后,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升入了空中,这是进攻的信号。
早就摩拳擦掌蓄势待的几千名指战员,呐喊着跃出了战壕,端着武器快地冲向了还被硝烟所笼罩的敌人阵地。冲向城南方向的是加里宁的第4集团军,而冲向第4步兵师的则是第4集团军的指战员。
叶利尼亚这边的战斗打响后,朱可夫所承诺的轰炸机和歼击机,也出现在了第16集团军的防区上空。英勇的苏军飞行员很快就现了部署在沃皮河西岸的德军炮兵,轰炸机大队立即降低了高度,进行俯冲投弹,将一枚枚炸弹扔在了敌人的炮兵阵地上,剧烈的爆炸将德军士兵炸得血肉横飞,而那些喷吐着死亡的火炮,也被炸成了一堆堆的废铁。
得知自己的炮兵阵地遭到了苏军的轰炸,德军的指挥官立即呼叫了己方的战机前来支援。但它们刚出现在沃皮河的上空,便遭到了苏军歼击机的拦截。经过一番激战后,德军的飞机被击落了七架,而苏军只损失了两架。见到自己在数量上处于了劣势,剩下的敌机慌忙调转机头逃了回去。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沃皮河西岸的炮兵阵地,被我军轰炸机炸毁,而匆匆赶来的德军飞机也被赶跑了,顿时底气十足地命令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命令火箭炮营瞄准驻扎在东岸的德军开炮!”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卡扎科夫不禁迟疑了片刻,因为他始终记得铁木辛哥专门下过命令,如果要使用火箭炮营的话,必须事先向他进行申请。不过看看罗科索夫斯基踌躇满志的样子,又不好泼他的冷水,便径直给炮兵打电话,命令他们向着早就标注好的目标开炮。
在东岸原地18步兵师的驻地里,驻扎着德军的一个团,他们都是昨渡河过来的,由于工兵架设好了一道浮桥,甚至还有几辆装甲车也成功地渡河,就停放在驻地离。
接到射击命令的廖恩卡大尉,立即命令火箭炮营,瞄准敌人驻扎的地区来了一次齐射。火箭炮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后,落入了德军的驻地。被火箭弹所覆盖的营地,顷刻间变成了猛然爆的火山。在轰然的巨响中,惊慌失措的士兵们,就像被风暴吹飞的一窝窝蚂蚁。在硝烟和火光腾空而起,被撕碎炸烂的血肉之躯如同草芥般的崩到上,再被交织成网的弹片、碎石切成碎块,飘洒的血雨还在空中就已经被爆炸产生的高温气化,掀起的泥土混合着零碎的烂肉和肢体像被抛洒的树枝,不等掉落又被再次崩飞。
火箭炮营的齐射完成后,罗科索夫斯基向集结在营地两翼的利久科夫师和基里洛夫师下达了出击命令。他对着话筒问道:“两位上校同志,我给你们两个时的时间,将沃皮河东岸的敌人全部消灭掉,你们有没有信心?”
“请司令员同志放心。”两位师长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接着罗科索夫斯基又给和德军对峙的第18步兵师打电话。一听到奥尔洛夫的声音,他就直截了当地:“上校同志,沃皮河沿岸的德军,已遭到了我空军和炮兵的联合打击,目前损失惨重。另外早就潜伏在两翼的部队,也即将对敌人起总攻。我估计在你们对面的德军有可能狗急跳墙,朝你们那里起进攻,您有信心挡住他们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奥尔洛夫听敌人在空军和炮兵的打击下,已伤亡惨重,而且两翼的部队也起了攻击,自己面前的那点德军就显得有点微不足道了,于是他底气十足地回答:“我现在手里还有两个团的预备队,只要敌人一出现混乱,我就可以立即将他们投入战场,配合友军部队,彻底消灭这股敌人。”
“很好,”对于奥尔洛夫的答复,罗科索夫斯基感到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笑着:“我等着你们胜利的好消息。”
罗科索夫斯基刚向奥尔洛夫交代完任务,朱可夫的电话便打了过来。他开门见山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已给你派去空军,如今的情况怎么样,你们什么时候能对敌人展开反击啊?”
“大将同志。”听到是朱可夫打来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恭恭敬敬地回答:“我们刚刚对集结在沃皮河东岸的敌人进行过一轮炮击,如今我已命令潜伏在两翼的部队冲了上去,战斗有望在两个时内结束。”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能力,朱可夫是心知肚明的,他点了点头,随后道:“你们在全歼了东岸的敌人,可以尝试向西岸再起进攻。这样一来,就可以牵制住敌人的兵力,使他们不敢随便派兵来支援叶利尼亚地区。”
就在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商议如何展开下一步军事行动时,第4集团军的指战员们,正在对帝国师所驻扎的阵地展开猛攻。
数以千计的战士们在指挥员的哨子声中,冒着德军的枪林弹雨勇敢地进攻中。在密集的弹雨中,冲锋队形中不时地爆出漫的血雾,子弹洞穿他们的躯体、撕裂他们的血肉,带出的内脏到处抛洒,血肉之躯在弹雨下抖动,尸体就像被扔出去的破口袋一般,被子弹的冲击力顶翻。虽然每分每秒都有人死亡,但活着的依然嚎叫着向前冲着,他们在铺满了尸体的道路上,顽强地向前推进。
当双方距离只有几十米的时候,不少的苏军指战员停下脚步,掏出手榴弹朝德军的战壕扔了过去。而德军也不甘示弱,也从战壕里将手榴弹砸进了苏军的冲锋队列里。攻守双方的手榴弹雨点般的砸来扔去,掀起一道道的烟墙,爆出的弹片相互交织着杀伤双方的士兵。顽强的苏军战士们借助爆炸的烟尘,和对方火力的停顿瞬间起了凶猛的冲击。悍不畏死的指战员们挺着闪亮的刺刀,瞪着充血的眼珠子“嗷嗷”狂叫着冲出烟尘朝敌人扑了上去。
朱可夫结束了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通话后,立即将自己的参谋长利亚平叫了过来,沉声问道:“参谋长同志,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司令员同志。”利亚平少将面带喜色地报告:“在战斗打响半个时后,我们的第4集团军的部队,已成功地冲进了党卫军帝国师的第一道战壕,正在和敌人展开白刃战。”
他本以为自己的报告,会让朱可夫高兴一下。谁知朱可夫听完后,却皱紧了眉头,不满地道:“什么,刚刚冲进德军的第一道战壕。太慢了,参谋长同志,他们的进攻度太慢了。立即给加里宁同志打电话,让他催促部队加快进攻度。”
看到利亚平准备去打电话,朱可夫忽然想起自己的参谋长好像还没报告第4集团军的情况,连忙又叫住了他,问道:“对了,参谋长,库罗奇金将军的第4集团军的情况,你还没有向我汇报呢。”
利亚平听到朱可夫这么问,不禁苦笑着耸了耸肩膀,满脸苦涩地回答:“进攻德军第4步兵师阵地的第4集团军很不顺利,他们起的进攻被敌人打退了。目前部队已暂时退了下来,正在调整兵力,准备再次起进攻。”
“这个库罗奇金是怎么回事?”朱可夫听到利亚平这么,脸上闪过了一丝怒色,他没好气地:“加里宁的部队虽然进展迟缓,但别人毕竟冲进了德军的防御阵地。可他呢,居然连敌人的战壕都没靠近,就被打回来了。”
利亚平和库罗奇金是多年的老朋友,见到朱可夫有怒的迹象,赶紧站出来为自己的好友几句好话:“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在刚刚的炮击中,炮火并没有将德军阵地前的雷区和铁丝网完全摧毁,库罗奇金将军的部队,就是被雷区和铁丝网拦住了去路,结果在敌人的火力下伤亡惨重,最后不得不暂时撤下来。”
“那他想到办法,来对方雷区和铁丝网了吗?”朱可夫用嘲讽的语气道:“他是不是又想让我们的指战员,站在铁丝网前面让德国人当靶子打啊?”
虽然朱可夫的话得有点刻薄,但利亚平却无言以对。他涨红了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迟疑地:“司令员同志,那我和库罗奇金将军商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清除掉敌人的雷区和铁丝网,避免部队付出不必要的牺牲。”
“他的部队里不是有迫击炮吗?”朱可夫不耐烦地道:“让他组织炮兵轰击雷区和铁丝网,为进攻部队炸开一条通道。”
利亚平听到朱可夫这么问,不禁苦笑着耸了耸肩膀,满脸苦涩地回答:“进攻德军第4步兵师阵地的第4集团军很不顺利,他们起的进攻被敌人打退了。目前部队已暂时退了下来,正在调整兵力,准备再次起进攻。”
“这个库罗奇金是怎么回事?”朱可夫听到利亚平这么,脸上闪过了一丝怒色,他没好气地:“加里宁的部队虽然进展迟缓,但别人毕竟冲进了德军的防御阵地。可他呢,居然连敌人的战壕都没靠近,就被打回来了。”
利亚平和库罗奇金是多年的老朋友,见到朱可夫有怒的迹象,赶紧站出来为自己的好友几句好话:“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在刚刚的炮击中,炮火并没有将德军阵地前的雷区和铁丝网完全摧毁,库罗奇金将军的部队,就是被雷区和铁丝网拦住了去路,结果在敌人的火力下伤亡惨重,最后不得不暂时撤下来。”
“那他想到办法,来对方雷区和铁丝网了吗?”朱可夫用嘲讽的语气道:“他是不是又想让我们的指战员,站在铁丝网前面让德国人当靶子打啊?”
虽然朱可夫的话得有点刻薄,但利亚平却无言以对。他涨红了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迟疑地:“司令员同志,那我和库罗奇金将军商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清除掉敌人的雷区和铁丝网,避免部队付出不必要的牺牲。”
“他的部队里不是有迫击炮吗?”朱可夫不耐烦地道:“让他组织炮兵轰击雷区和铁丝网,为进攻部队炸开一条通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朱可夫的推荐
叶利尼亚战役,并不仅仅是预备队方面军在孤军奋战,铁木辛哥在接到了朱可夫请求配合的电话后,也给下属的几个集团军司令员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对当面的德军采取果断的进攻行动,牵制住敌人的兵力,使他们不能抽调兵力去增援叶利尼亚。Ww W COM
从早晨到晚上,战斗就一直没有停止过。中午时分,德军的空军企图对进攻叶利尼亚的苏军进行轰炸,却被地面的高射炮火赶走了。见到敌人为了阻止自己的进攻,已出动了空军,朱可夫便命令空军再次出动,对德军的防御阵地进行了密集的轰炸,掩护步兵的进攻。
朱可夫坐在桌边,用红蓝铅笔在地图上做记号的时候,利亚平走过来向他报告:“司令员同志,第4集团军的第17步兵师,已连续地突破了德军两道防线,击溃了德军‘德意志’团第一营的部队,俘虏了一名二级突击队中队长。”
经过了一的战斗,朱可夫现叶利尼亚德军的这块硬骨头还真不好啃。他上午还在批评第4集团军的加里宁将军,他的部队进展太慢,让他加快进攻度。如今都快黑了,该部队还在和德军的第二道防线,和敌人展开拉锯战。至于库罗奇金的第4集团军就表现得更加差劲了,整整一的时间,他们就没有在占领的德军阵地上站稳过脚跟,每次都是刚刚占领阵地,然后就在德军的反击下,又将阵地丢掉了。
朱可夫抬头望着利亚平,对他道:“参谋长同志,请您转告两位集团军司令员,对敌人的进攻不能停。就算黑了,战斗也要继续打下去。如今叶利尼亚的德军兵力薄弱,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占领城市,并击溃他们的话,登德军的大部队一赶到,我们就不得不撤出战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听完朱可夫的这番话后,利亚平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他本来就是看到黑,想请求朱可夫让部队停止战斗的,没想到他还没提起此事,朱可夫已命令部队继续进行夜战,他只好无奈地:“我这就去给两位司令员打电话。”
利亚平刚离开没多久,摆在朱可夫面前的一部电话便响了起来。正在看地图的朱可夫随手抓起了电话,道:“我是朱可夫!”
他的话音刚落,听筒里便传出了斯大林那带着格鲁吉亚口音的声音:“朱可夫同志,不知道你们对叶利尼亚的进攻,进行得怎么样了?”
“斯大林同志。”听到是斯大林的声音,朱可夫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腰板回答道:“由于德军在叶利尼亚外围建立了坚固的防御工事,而且敌人在战斗中表现得也很顽强,我们的攻击进行得不太顺利。目前加里宁的第4集团军突破了德军的两道防线,而库罗奇金的第4集团军还没有占领任何敌人的阵地。”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斯大林虽然话的语气不紧不慢,但朱可夫还是听出了对方的一丝愤怒:“我记得在战斗打响前,您曾经向我报告,驻扎在叶利尼亚的第46装甲车被调走了,德军的兵力变得薄弱了。”
“斯大林同志,”受到斯大林责备的朱可夫辩解:“德军的兵力薄弱,只是相对而已。要知道他们部署在叶利尼亚突出部的部队,光一个帝国师,就足以抗衡我们的一个集团军。”
斯大林划燃一根火柴,点燃叼在嘴里的烟头后,接着问道:“朱可夫同志,接下来您打算怎么打?”
“斯大林同志,”朱可夫用平稳的语气回答:“我的计划是先肃清叶利尼亚外围的阵地,然后在集中兵力攻击城市。同时为了防止德军调派快部队,我们还要抽调出兵力,对更南的特鲁布切夫斯克和科罗普地区起进攻,将敌人的兵力牢牢地牵制在那里。”
斯大林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地图上,看到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的敌我态势,可以清晰地看到坚守在基辅的部队,已完全处于德军的合围之中。有那么一刻,他陷入了失神的状态,回想起不久之前,还担任总参谋长的朱可夫,曾经在自己的这间办公室里,和自己生了争论,他建议放弃基辅,并将西南方面军的部队撤回到第聂伯河左岸,在这里构筑新的防线,挡住企图冲向莫斯科的德军。
当时自己听了他的这个提议后,不禁勃然大怒,而且还撤销了他总参谋长的职务,并将他降任为预备队方面军的司令员。没想到,仅仅几周的时间,他的担心就成为了现实,有几十万兵力的西南方面军已陷入了德军的铁壁合围之中。
听到听筒里迟迟没有声音传出来,而且电话也没有挂断,朱可夫便猜到最高统帅本人肯定正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于是便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朱可夫的咳嗽声,将斯大林从沉思的状态下惊醒过来。他对着话筒,表情严肃地:“朱可夫同志,看来您是对的。”没等朱可夫做出任何反应,他又继续往下,“目前西南方面军已在基辅地区陷入了德军的合围,情况很不妙,你们在叶利尼亚的战斗,也许可以引起德国人的注意,让他们从基辅方向抽掉一部分部队去对抗你们,这样基辅的守军突出重围的几率就能有所提高。”
“斯大林同志,”朱可夫作为前总参谋长,虽然如今在指挥部队进行叶利尼亚战役,但不代表着他不关心基辅地区的形势。他根据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判断出基辅的守军已在劫难逃,其它方向所进行的战斗,就算能吸引德军的注意力,并使他们将一部分兵力调往该地区,也不过是让西南方面军的覆没推迟几而已。既然斯大林主动提到了基辅的事情,他也就直言不讳地:“德军对基辅已形成了合围之势,根据我的判断,西南方面军的部队是支撑不了几了,假如他们能在现在突围,没准……”
“够了,朱可夫同志。”斯大林听到朱可夫再次提起放弃基辅的事情,不禁怒火中烧,他打断了朱可夫后面的话,然后冷冷地:“您现在的任务,就是消除叶利尼亚突出部的德军,使他们不能向莫斯科推进。至于基辅,我们在那里毕竟有几十万部队,就算他们不能重创敌人,但自保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明白了,斯大林同志。”朱可夫知道基辅是斯大林的逆鳞,不能随便提起,便及时地变换了话题:“我们在对叶利尼亚起进攻的同时,铁木辛哥元帅的部队也在积极地行动。特别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第16集团军,在今清晨对德军实施了反击,重创了沃皮河东岸的敌人,并成功地渡过了沃皮河,冲向了德军的防御纵深。”
听到朱可夫的这个报告,斯大林将烟斗从嘴里拿出来,攥在手里,缓缓地点了点头,满意地:“这个罗科索夫斯基表现得很不错,不管是在卢茨克、舍佩托夫卡,还是在亚尔采沃,都表现出了卓越的指挥才能。”
“斯大林同志,我有个建议。”朱可夫虽然离开了总参谋部,但消息还是很灵通的,他知道再过几,铁木辛哥就会另有任命,而方面军司令员一职就会出缺,于是大胆地向斯大林建议:“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指挥能力,完全可以胜任更高的职务。”
“什么更高的职务?”斯大林明知故问地问道:“他现在已经是集团军司令员了,难道要让他担任方面军司令员吗?”
“没错,斯大林同志。”朱可夫一时间没有听出斯大林语气中带有的嘲讽语气,还如实地道:“虽然他的资历有点浅,但我觉得让他担任这个职务,是非常恰当的。就算您不愿意让他担任正职,也可以让他当副司令员或者参谋长啊。”
虽然斯大林觉得朱可夫的推荐还是有一定的道理,但他思索片刻后,还是果断地拒绝了,“不行,朱可夫同志。我不能同意您的提议。我想您应该已经知道,铁木辛哥同志再过一个星期,就会卸任西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但他的接任者,经过最高统帅部的研究和讨论,决定由第19集团军司令员科涅夫将军,来担任这个职务。”
斯大林的话,让朱可夫感到了一丝失望。但他还是不甘心地问道:“斯大林同志,科涅夫将军去担任方面军司令员后,他的职务由谁来接替呢?”
“第集团军的卢金将军。”斯大林简短地道。
“空出的第集团军司令员职务,又由谁来担任呢?”朱可夫问道。
“最高统帅部决定,由叶尔沙科夫将军来指挥第集团军。”
听到斯大林所的一系列人事调整,朱可夫便知道自己的提议没有被采纳的可能。他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道:“我想最高统帅部所做出的人事变动,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然是这样,那就让罗科索夫斯基继续担任他的集团军司令员吧。”
斯大林可能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染朱可夫下不了台,还破荒地向他解释:“朱可夫同志,我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能力是心中有数的,不过在短短的两个月内,他便从一个机械化军军长,成为了集团军司令员,同时军衔也被晋升为中将。如果现在就任命他为方面军司令员,估计会招来很多的反对意见。所以我的意思,是准备让他在现在的位置上,再锻炼一段时间,登将来有合适的机会时,再对他提拔重用。”
朱可夫没想到自己对罗科索夫斯基的推荐,竟然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如果不是他运气好,侥幸逃过一劫的话,这位未来的元帅之星就会陨落在卫国战争的初期。
斯大林又聊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结束了和朱可夫通话。他拨通了西方面军司令部,对接电话的布尔加宁:“是布尔加宁同志吗?我是斯大林,我找铁木辛哥,他在吗?”
布尔加宁听到是斯大林的声音,所做出的反应,也和刚刚的朱可夫一样,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腰板回答:“您好,斯大林同志。请您稍等一下,铁木辛哥同志正在和前线部队通话,我马上让他接电话。”
听到斯大林所的一系列人事调整,朱可夫便知道自己的提议没有被采纳的可能。他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道:“我想最高统帅部所做出的人事变动,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然是这样,那就让罗科索夫斯基继续担任他的集团军司令员吧。”
斯大林可能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染朱可夫下不了台,还破荒地向他解释:“朱可夫同志,我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能力是心中有数的,不过在短短的两个月内,他便从一个机械化军军长,成为了集团军司令员,同时军衔也被晋升为中将。如果现在就任命他为方面军司令员,估计会招来很多的反对意见。所以我的意思,是准备让他在现在的位置上,再锻炼一段时间,登将来有合适的机会时,再对他提拔重用。”
朱可夫没想到自己对罗科索夫斯基的推荐,竟然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如果不是他运气好,侥幸逃过一劫的话,这位未来的元帅之星就会陨落在卫国战争的初期。
斯大林又聊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结束了和朱可夫通话。他拨通了西方面军司令部,对接电话的布尔加宁:“是布尔加宁同志吗?我是斯大林,我找铁木辛哥,他在吗?”
布尔加宁听到是斯大林的声音,所做出的反应,也和刚刚的朱可夫一样,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腰板回答:“您好,斯大林同志。请您稍等一下,铁木辛哥同志正在和前线部队通话,我马上让他接电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躺枪的罗科索夫斯基
“为什么?”斯大林曾多次听铁木辛哥夸奖过罗科索夫斯基,认为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帅才,没想到自己刚提出此事,居然就被对方毫不迟疑的拒绝了,于是他充满好奇地问:“铁木辛哥同志,我记得您似乎很赏识他,能您拒绝他担任更高职务的理由吗?”
“斯大林同志,凭心而论,罗科索夫斯基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指挥员。 Ww W COM”铁木辛哥字斟句酌地道:“不管是他率领第九机械化军,从德军的空隙中穿过,去夺取卢布林;还是在舍佩托夫卡地区,指挥部队保卫西南方面军的军用物资,他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的。”
“既然是这样,那您为什么还要反对呢?”斯大林问道。
“在战争爆前,罗科索夫斯基不过是机械化军的军长,而科涅夫已经是集团军司令员了。”铁木辛哥此刻想起了特勤科的人员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居然在未经请示的情况下,就擅自动用了火箭炮,而事后也没有向自己汇报。正是因为罗科索夫斯基不尊重他的举动,深深地激怒了他,因此他毫不客气对斯大林道:“他和科涅夫相比,除了资历浅、威望不高外,同时还没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贸然让他担任方面军司令员一职,是对我们的部队的不负责任。”
“恩,您得很有道理。”斯大林在表示赞同后,接着又问道:“那么您觉得他还需要锻炼多长的时间,才能胜任方面军司令员一职呢?”
对于斯大林的这个问题,铁木辛哥思索了好一阵,才谨慎地道:“斯大林同志,这一点我不好,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指挥的部队又不断地建立伟大的功勋,那么在明年下半年,他有可能出任某个方面军司令员一职。”
斯大林听到这里,将一直攥在手里的烟斗叼在嘴里,划火柴点燃以后,继续问道:“如果现在让他出任方面军参谋长,您看如何呢?”
“斯大林同志,假如由我来做决定的话,我绝对不会同意让他担任参谋长一职。”铁木辛哥站在客观的角度道:“他是独当一面的帅才,而不是出谋划策的参谋人选。如果让他到方面军司令部来担任参谋长的话,我担心这样一位优秀的指挥员,会因此变得碌碌无为。”
铁木辛哥的话完后,斯大林咧嘴笑了笑,然后调侃地道:“铁木辛哥同志,您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评价挺高的嘛。好了,我记住这个人了,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重用他的。”
铁木辛哥结束和斯大林的通话后,站在旁边的布尔加宁好奇地问:“元帅同志,您刚刚和斯大林同志谈了什么,我怎么看到您是满头大汗啊?”
铁木辛哥坐了下来,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然后深吸了口气,对布尔加宁道:“斯大林同志向我询问新的方面军司令员人选。”
“最高统帅部不是已作出了决定,让科涅夫将军来担任这个职务嘛?”布尔加宁听后有些吃惊地:“不知道斯大林同志又准备任命谁担任这个职务呢?”
“罗科索夫斯基,”铁木辛哥望着自己的军事委员,表情严肃地:“现任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
“可是在我们推荐的人选里,并没有罗科索夫斯基啊。”布尔加宁不解地问道:“究竟是谁的提名啊,居然引起了斯大林同志的关注。”
“还能有谁,当然是朱可夫了。”铁木辛哥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实话,斯大林同志在征询我的意见时,我压根就没有将罗科索夫斯基列入选择的名单。如果不是朱可夫特意提起的话,我估计最高统帅本人根本就不会想起罗科索夫斯基。”
布尔加宁等铁木辛哥完,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头微微偏向对方,用冷静而又分寸的口气道:“元帅同志,根据罗科索夫斯基在战争爆后,所显示出的指挥才能,我觉得他应该被列入方面军司令员的候选名单,这次没有将他作为候选人上报,我觉得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
铁木辛哥没想到自己的军事委员,居然会站在朱可夫一边,为还没有什么威望的罗科索夫斯基好话。他楞了好半以后,用勉强可以分辨的沙哑声音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您和我一样了解罗科索夫斯基所取得的战果,不过我始终认为他现在担任方面军司令员,是不合适的。毕竟他担任集团军司令员的职务还很短,也没有什么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要知道西方面军很快就会增加到几十万人,如果在这时将部队交给他,我不放心。”
“元帅同志,我仔细地研究过罗科索夫斯基所指挥的那些战斗。”布尔加宁慢吞吞地表着自己的观点,还不时地停顿下来,认真地斟酌自己的每一个用词:“比如率领几万人,从德军的防线空隙中穿插过去,长途奔袭上百公路,去袭击德军的后勤补给基地,以极的伤亡取得了极大的胜利。…我仔细想过,假如换一名指挥员的话,也许他就会指挥部队在边境上,和德军面对面地干一仗,而绝对不会想到这种釜底抽薪的打法…”
“军事委员同志,想不到您对罗科索夫斯基还挺有研究的。”布尔加宁的话,引起了铁木辛哥的兴趣,他觉得布尔加宁接下来会出一些自己从来没想到的结论,于是问道:“那您接着他在其它战斗中的表现吧。”
“接下来进行的战斗,是在舍佩托夫卡保卫西南方面军的军用仓库。”布尔加宁扳着手指对铁木辛哥:“在这个时候,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已经被波塔波夫拆分得所剩无几了,但他还是凭借卢金所部的一个师,和一些收容的部队,在那里顽强地抗击着德军的进攻,时间长达一月之久。”
布尔加宁所的这些,铁木辛哥还在总参谋部的时候,已通过前线反馈回来的战报,了解得一清二楚,此刻听到布尔加宁再次提起时,居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终于虚心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您真的认为罗科索夫斯基是一个合适的方面军司令员人选吗?”
“我想,是这样的。”布尔加宁丝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至少我觉得他比科涅夫更加适合这个职务。根据我的观察,科涅夫同志在很多时候,表现得过于保守了。由他来担任方面军司令员,也许能挡住敌人的进攻,但要想转攻为守却没有那么容易。”
西方面军的一二把手在讨论罗科索夫斯基和科涅夫两人的差别,一名参谋走了进来。他来到了铁木辛哥的面前,抬手敬礼后,礼貌地问道:“元帅同志,吉普车已经给您准备好了,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可以出?”
“元帅同志,您要去哪里?”听铁木辛哥又要出去,布尔加宁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打算到卢金那里去看看。”铁木辛哥从衣帽架上摘下军帽戴在头上,“他们的防区这两不断地遭到德军的进攻,我要去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等一等,元帅同志。”布尔加宁从座位上站起来,也戴上了军帽,对铁木辛哥道:“我和您一起去。”
两人朝外面走的时候,参谋也紧跟其后。没想到铁木辛哥走了几步,便停住脚步,扭头对参谋:“你就不用去了,留在司令部里值班吧。如果有什么电话打来的话,你负责做好记录,等我们回来时,再向我汇报。”
“是!”参谋答应一声,便站在原地没动弹,目送着铁木辛哥他们离开。
就在外面传来的吉普车声渐渐远去时,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参谋走过去拿起电话,将耳机贴在耳边,礼貌地:“喂,您好,这里是方面军司令部,请您有什么事情吗?”
“您好,”对方也礼貌地:“我是第19集团军司令员科涅夫,请帮我找一个铁木辛哥元帅,我有事情要向他汇报。”
“原来是您啊,科涅夫将军。”参谋听到是科涅夫打来的电话,立即笑着:“我是卡维林中尉,元帅同志不在,和军事委员一起到第集团军视察去了。”
“哦。这么晚了,他们还出去?”科涅夫听到接电话的人,居然是自己的老乡卡维林中尉,便向他打听起具体的情况:“你知道他们去第集团军做什么吗?”
“据是第集团军最近遭到德军的频繁进攻,元帅不放心,所以想亲自过去看看。”卡维林对科涅夫道:“而军事委员同志也跟着过去了。”
“卡维林啊,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到方面军司令部上任了。”科涅夫冲着自己的老乡友好地问道:“怎么样,你想不想到基层部队来,我可以让你从连长干起?”
“算了吧,科涅夫将军,我还是在方面军司令部继续当我的参谋吧。”卡维林由于和科涅夫是老乡的缘故,两人的交情不错,他在完这话以后,忽然想到自己无意中听到的对方,便心地:“对了,科涅夫将军,我刚听到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
“你我都这么熟了,还有什么不能的。”科涅夫以为卡维林准备求自己办什么事情,所以满不在乎地:“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只要一声,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办好。”
“不是我的事,而是您的事。”卡维林瞧瞧左右没人,便决定将自己刚刚听到的秘密告诉科涅夫。
“我的事儿?”科涅夫听到自己的老乡这么,不禁楞了一下:“我能有什么事儿?”
“是和您担任方面军司令员有关。”
两人朝外面走的时候,参谋也紧跟其后。没想到铁木辛哥走了几步,便停住脚步,扭头对参谋:“你就不用去了,留在司令部里值班吧。如果有什么电话打来的话,你负责做好记录,等我们回来时,再向我汇报。”
“是!”参谋答应一声,便站在原地没动弹,目送着铁木辛哥他们离开。
就在外面传来的吉普车声渐渐远去时,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参谋走过去拿起电话,将耳机贴在耳边,礼貌地:“喂,您好,这里是方面军司令部,请您有什么事情吗?”
“您好,”对方也礼貌地:“我是第19集团军司令员科涅夫,请帮我找一个铁木辛哥元帅,我有事情要向他汇报。”
“原来是您啊,科涅夫将军。”参谋听到是科涅夫打来的电话,立即笑着:“我是卡维林中尉,元帅同志不在,和军事委员一起到第集团军视察去了。”
“哦。这么晚了,他们还出去?”科涅夫听到接电话的人,居然是自己的老乡卡维林中尉,便向他打听起具体的情况:“你知道他们去第集团军做什么吗?”
“据是第集团军最近遭到德军的频繁进攻,元帅不放心,所以想亲自过去看看。”卡维林对科涅夫道:“而军事委员同志也跟着过去了。”
“卡维林啊,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到方面军司令部上任了。”科涅夫冲着自己的老乡友好地问道:“怎么样,你想不想到基层部队来,我可以让你从连长干起?”
“算了吧,科涅夫将军,我还是在方面军司令部继续当我的参谋吧。”卡维林由于和科涅夫是老乡的缘故,两人的交情不错,他在完这话以后,忽然想到自己无意中听到的对方,便心地:“对了,科涅夫将军,我刚听到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
“你我都这么熟了,还有什么不能的。”科涅夫以为卡维林准备求自己办什么事情,所以满不在乎地:“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只要一声,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办好。”
“不是我的事,而是您的事。”卡维林瞧瞧左右没人,便决定将自己刚刚听到的秘密告诉科涅夫。
“我的事儿?”科涅夫听到自己的老乡这么,不禁楞了一下:“我能有什么事儿?”
“是和您担任方面军司令员有关。”(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阻敌南下的部署
——基辅西南方面军司令部
作战处长巴格拉米扬上校,将一份新收到的情报递给了司令员基尔波诺斯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挺直身体站在长会议桌旁,等待对方做出指示。WwWCOM
基尔波诺斯看完情报上的内容后,随手递给了旁边的军事委员布尔米斯坚科,然后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参谋长图皮科夫少将问道:“参谋长同志,根据最新的情报,德军古德里安的第装甲集群已从斯塔罗杜布地域开始南进,看样子是准备与他们的南方集团军群的第1装甲集群合围基辅。我们应该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粉碎敌人的这种企图呢?”
“司令员同志,”图皮科夫等基尔波诺斯一完,立即回答:“最高统帅部显然已识破了德军的意图,以命令叶廖缅科将的布良斯克方面军,向罗斯拉夫尔出击,牵制古德里安的部队,以达到阻止其南下的目地。”
基尔波诺斯侧耳听了一会儿窗外传来的隆隆炮声,然后对图皮科夫:“参谋长,德军已成功地渡过了伊尔片河,正逼近基辅的郊区。古德里安在知道友军所取得的战果后,势必会让他们的部队加快最近度,完成对基辅的合围。我们必须抽调部队,去加强我们的东北方向,确保我们的后路不会被敌人截断。”
“应该派哪支部队去呢?”图皮科夫简短地问道。
基尔波诺斯想了片刻,然后果断地道:“就让波德拉斯少将的第4集团军去完成这项光荣的任务吧。”
“司令员同志,”听到基尔波诺斯所下达的这道命令,图皮科夫一脸苦涩地道:“要知道紧急组建的第4集团军,如今只是纸上的东西。准确地,它虽然下辖步兵第15、第9师,坦克第1师和空降第军。但我们大家都知道,步兵第15师,从边境开始就一直在进行不间断的战斗,不难想象它的减员情况有多么严重;步兵第9师,是由开到前线的补充兵员刚刚组建的;而坦克第1师的骨干部队,已在七月的时候抽调给了新编的部队,如今整个师只有三十多辆坦克;至于空降军的各旅,在近期的激烈战斗中,受到了不的损失。”
基尔波诺斯听完图皮科夫的话以后,立即吩咐巴格拉米扬:“作战处长同志,立即联系波德拉斯将军,我要和他通话。”
巴格拉米扬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放在墙边的一部电话机旁,拿起话筒贴在耳边,拨了一个号码后,吩咐通讯兵:“我是巴格拉米扬上校,给我接第4集团军司令员波德拉斯将军。”
过了片刻以后,他双手握着话筒,转身对站在会议桌旁边的基尔波诺斯报告:“司令员同志,和波德拉斯将军的电话已经接通了。”
基尔波诺斯点了点头,走过去接过巴格拉米扬手里的电话,贴在耳边,道:“喂,是波德拉斯将军吗?我是基尔波诺斯。”
“您好,司令员同志。”听到基尔波诺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波德拉斯连忙礼貌地:“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想到图皮科夫刚刚所的情况,基尔波诺斯不禁踌躇起来,如果第4集团军的部队真的没有战斗力的话,就算将他们调往东北方向,也阻止不了古德里安的南下。
而电话另外一端的波德拉斯,现听筒忽然没声音了,但又一直没挂断,连忙轻声地叫了两声:“司令员同志,司令员同志!”
波德拉斯的声音,将基尔波诺斯从沉思中惊醒了过去,他觉得应该先了解一下第4集团军的实力,再决定是否给他们部署任务:“波德拉斯将军,你们集团军现在的实力如何?”
“今有反坦克炮兵第5旅加入了我们的集团军的建制,”波德拉斯有点得意地向基尔波诺斯报告:“随着炮兵的加入,我们已经拥有了一点可以和德军抗衡的能力了。”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基尔波诺斯想到既然他们有了反坦克炮兵旅,那么去对付古德里安的装甲部队,应该没啥问题,于是他便向波德拉斯部署任务:“将军同志,现在我命令你,将部队在科诺托普和巴赫马奇以北的肖斯特卡、科罗普、乌斯季耶一线展开,再沿着杰斯纳河一直到斯捷潘诺夫卡,占领防御地段,以挡住古德里安部队的进路。”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波德拉斯看着自己面前的地图,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基尔波诺斯所的一连串地名。然后硬着头皮回答:“我会立即派拉古京上校率领他的第9步兵师,去占领肖斯特卡的防御阵地。”
当基尔波诺斯重新走回到会议桌前时,心里不踏实的图皮科夫再次开口道:“司令员同志,以第4集团军现有的实力,他们是根本挡不住古德里安的第装甲集群。您看我们需要立即将这个情况,向最高统帅部进行报告吗?”
基尔波诺斯脸上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起来,他的心里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如果把这里的事情上报的话,肯定会受到最高统帅本人的训斥;可不上报的话,他依旧可以通过其它的途径来了解这件事。经过反复的权衡,他点了点头:“好吧,这件事情由我亲自向最高统帅部报告。”
——莫斯科
接到基尔波诺斯电报的沙波什尼科夫,来到了斯大林的办公室,将西南方面军所面临的形势,向斯大林做了详细的汇报。
斯大林在听完沙波什尼科夫的报告后,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后,停住了脚步,用攥着烟头的手朝对方指了指,试探地问道:“总参谋长同志,基辅的情况,真的像基尔波诺斯同志所的那么严重吗?”
沙波什尼科夫目不转睛地望着斯大林,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是的,斯大林同志。德军南方集团军群的所的第6集团军第51军,渡过了第聂伯河,向杰斯纳河方向推进,企图接应南下的德军第集团军,但被西南方面军的部队挡在了该河的西岸。
在基辅的东南,第1装甲集群第装甲军于5日攻占了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并在那里夺取了一座第聂伯河大桥。我们的第6集团军为了夺回这个桥头堡,集中了五个比不上、两个骑兵师和一个装甲师,向德军的三个师起了反突击。但在德军的顽强防御下,我军没有达到反击的目地,反而被德军击退。”
“情况很严重啊,总参谋长同志。”斯大林听完沙波什尼科夫的汇报后,眉头不禁紧锁起来,他走到屋子一侧的会议桌旁,低头看了看摊放在上面的地图后,抬头问沙波什尼科夫:“难道我们的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的第4集团军,都无法阻止古德里安部队的南进吗?”
“由于敌人在兵力和装备上处于优势,而且又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沙波什尼科夫满脸无奈地道:“所以要挡住他们,是非常困难的。除非…”
“除非什么?”斯大林看到沙波什尼科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追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斯大林同志,您请看。”沙波什尼科夫走到斯大林的身边,指着地图对他道:“假如朱可夫可以从他的方面军里抽调出一个集团军,向斯塔罗杜布方向出击,对第装甲集群的左翼实施突击的话,没准能牵制住敌人的兵力。”
对于沙波什尼科夫的这个建议,斯大林没有立即答复,他将一直攥在手里的烟斗,叼在了嘴上,划火柴点燃后,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吐出了一连串的烟圈后,点了点头:“好吧,总参谋长同志,你立即去给朱可夫打电话,让他想办法抽调一个集团军,向斯塔罗杜布方向出击,牵制住古德里安的装甲部队,使他们不能南下与第1装甲集群汇合,粉碎他们想合围基辅的企图。”
——预备队方面军司令部
由于第4集团军的部队,迟迟不能突破德军第4步兵师的防御地带,朱可夫便将该集团军的司令员库罗奇金叫到了指挥部,和他一起研究该如何调整进攻的事宜。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利亚平走过去拿起电话问道:“我是参谋长利亚平,您是哪里?…您好,元帅同志!…在的,司令员同志在指挥部,请您稍等,我马上让他接电话…”
完,利亚平转身对朱可夫:“司令员同志,是沙波什尼科夫元帅的电话,他有重要的事情要立即和您通话。”
朱可夫走过去,从利亚平的手里接过话筒贴在耳边,然后热情地招呼道:“您好,总参谋长同志,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准备给我派新的预备队来啊?”
“很遗憾,朱可夫同志。”沙波什尼科夫干巴巴地道:“我给您打这个电话,不是准备给您派预备队,相反,我还打算从您那里抽调一支部队离开。”
原本就因为进攻不顺利,而憋着一肚子火的朱可夫,听到沙波什尼科夫这么,不禁皱了皱眉,然后冷冷地问道:“总参谋长同志,不知道您打算抽调那一支部队啊?”
沙波什尼科夫听出了朱可夫语气中所带着的怒气,连忙解释:“朱可夫同志,目前基辅的情况很糟糕,德军的第装甲集群和第集团军,分别从斯塔罗杜布地域和戈梅利地域南下,准备与南方集团军群的第1装甲集群合围基辅的西南方面军。
目前总参谋部已命令叶廖缅科将军的布良斯克方面军,向罗斯拉夫尔和斯塔罗杜布方向出击,对古德里安的第装甲集群的左翼实施突击,以阻止其南下。另外,西南方面军也派出新组建的第4集团军,沿着杰斯纳河展开,依托河流障碍阻止德军的南下部队。
虽然我们采取了这样的措施,不过和德国人比起来,我们不管是在兵力还是在装备上,都处于绝对的劣势。我向最高统帅本人请示过,他指示要从您那里抽调一支部队,向着斯塔罗杜布方向出击,配合布良斯克方面军牵制古德里安的装甲集群,阻止他们的南进行动。”
“我明白了,元帅同志。”朱可夫搞清楚怎么回事以后,脑子里就开始快的思索应该由哪支部队去执行这项任务,但他嘴里还是快地回答:“我会立即安排部队连夜出击,对斯塔罗杜布起攻击,已牵制德军的兵力,使他们不能顺利地南下。”
朱可夫放下电话,回到桌边坐下,一言不地盯着摊放在自己面前的地图思索起来。利亚平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沙波什尼科夫元帅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
“古德里安的部队南下,准备与他们的南方集团军群的第1装甲集群汇合,合围我们在基辅的部队。”朱可夫头也不抬地道:“总参谋长打电话给我,就是想抽调一支部队,向斯塔罗杜布方向出击,牵制住敌人,使他们无法南进。”
利亚平听朱可夫完后,立即患得患失地道:“可是,我们的部队正在攻击叶利尼亚,如果这时抽调兵力去其它战场,势必会使攻坚的兵力变得薄弱。”
朱可夫自动过滤掉了利亚平的牢骚话,他盯着地图看了半后,抬头对库罗奇金道:“将军同志,向斯塔罗杜布出击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们集团军来完成。您立即赶回部队,做好出的准备。”
“但是,司令员同志。”库罗奇金表情尴尬地:“我们集团军的部队正在攻击叶利尼亚的外围阵地,如果要在这个时候撤出战斗,德军趁机起反攻怎么办?”
“放心吧,库罗奇金同志。”朱可夫表情如常地道:“在经过我们的炮火打击之后,德军第4步兵师的有生力量已被大大地消耗。他们现存的兵力,用于防守,也许足够了;但要用于反击,却远远还不够。我会给加里宁将军打电话,让他立即派出部队和你们换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和古德里安的战斗(上)
——第16集团军司令部
在8月日的战斗中,渡过沃皮河的德军部队大部分被歼灭,剩下的沿着浮桥逃回了河的西岸。WwWCOM参与进攻利久科夫师和基里洛夫师,也渡过了沃皮河,冲向了德军的防御纵深,在黑前,两个师分别楔入了德军防线五到八公里。
但好景不长,第二一早,沃皮河西岸的德军便起了反击。到中午的时候,利久科夫和基里洛夫的部队,就被迫退到了离河边只有两三公里的地方,并依托那里原有的阵地,进行着顽强的防御。
听前线吃惊,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带着洛巴切夫一起来到了沃皮河边。他们在奥尔洛夫的指挥部里,见到了利久科夫和基里洛夫两人。
看到两人垂头丧气地和奥尔洛夫坐在桌边长吁短叹,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走上前,铁青着脸问道:“两位上校同志,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的部队会被德国人打得节节败退?如果你们不想办法改变这种现象的话,要不了多久,你们的部队就会被赶进沃皮河。”
“司令员同志,”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批评后,利久科夫站起来反驳:“由于我们在进攻中,得不到炮火和空军的支援,对于敌人防御坚固的阵地,我们的指战员表现得力不从心。敌人在坦克的掩护下,向我们起疯狂的进攻,大有不把我们打退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我们的指战员在敌人的猛攻下,支撑了差不多一个上午。但敌人却在这时出动了航空兵,并用大炮轰击我们的阵地。司令员同志,您瞧,敌机在空中有多么猖狂,而且他们的炮兵打得也很凶,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得不一步步朝河边退却。”
听完利久科夫的解释,罗科索夫斯基明白他的都是实情,部队的撤退并不是指战员们表现得不英勇,而是敌人在技术装备上占据着优势,渡河的两个师连重武器都没有,要想在德军的飞机炸大炮轰的情况下,守住临时的防御阵地,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观察口前,举起望远镜朝河西岸望去,只见苏军的防御阵地上,不断地有炮弹或航弹爆炸,烟尘遮住了地平线。
洛巴切夫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低声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需要命令部队实施反击,将敌人击退吗?”
“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洛巴切夫,将手里的望远镜递了过去,同时用无奈的口吻道:“您瞧瞧现在是什么情况吧,看敌人如今占据着多大的优势?”
洛巴切夫接过罗科索夫斯基手里的望远镜,只朝对岸看了几眼,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地:“我的上帝啊,没想到敌人的炮兵和空军居然有这么强大的火力。”他放下望远镜,侧着脸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看样子,我们的部队可能很难坚持到黑。”
“坚持不了也得坚持。”罗科索夫斯基态度坚决地:“在这样的情况下,让我们的指战员放弃阵地,退到河这边来,就是让他们送死。”完,他走回到利久科夫他们三人的面前,吩咐,“我命令,摩步第一师和第8步兵师,在黑以后,交替掩护着撤出阵地,向河东岸转移。”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下达的命令,洛巴切夫忍不住开口制止:“司令员同志,您看是否需要向方面军司令部请示一下?如果元帅同志知道我们在没有请示的情况下,就擅自命令部队放弃了河西岸的阵地,您可能会受到惩处的。”
对于洛巴切夫的这种法,罗科索夫斯基一点都不怀疑,但作为来自后世的军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数以千计的指战员,在敌人的炮火丧失殆尽,因此他觉得有必要冒了冒险,利用黑以后,敌机无法出动、炮兵无法轰击准确目标的有利条件,将部队撤回东岸,为第16集团军保留更多的种子。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再让部队坚守在河的西岸已没有任何意义,我来承担责任,等一黑,就让部队放弃阵地撤回来。两位师长,明白了吗?”
见罗科索夫斯基将撤退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站在他面前的利久科夫和基里洛夫不由百感交集,此刻听到他的问话,两位师长立即异口同声地答道:“明白了。”
——古德里安的司令部
突向杰斯纳河的古德里安的装甲师,和坚守在这里的第4集团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老谋深算的古德里安在经过几个时的激战之后,现了布良斯克方面军和第4集团军的结合部,有一个宽达五公里的缺口。他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还专门向自己的参谋长进行核实:“参谋长阁下,你们确定在这五公里的地段没有俄国人吗?”
“我可以完全肯定,司令官阁下。”参谋长恭恭敬敬地道:“可能是因为俄国人兵力不足,或者部署仓促,因此才会在两支部队的中间,出现这么大的缺点。对于这一点,您不必有所怀疑,因为是经过我们的侦察兵和侦察机反复核实过的。”
“很好!”古德里安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参谋长:“派一个装甲师从这个缺口冲进去,然后迂回到对面那支俄军的后面。这支俄军的番号是多少?”
“根据侦察兵的报告,我们可以确认在我军正面的是俄国人的第9步兵师。”参谋长洋洋得意地:“这个师是由刚开到前线的补充兵组建的,没有什么战斗力。我相信只要现我们的部队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这些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新兵,就会乖乖地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
“既然是这样,参谋长阁下。”古德里安冲自己的参谋长摆了摆手,吩咐道:“尽快派部队从结合部的缺口进入,迂回到该师的后方,从东面向他们的后方实施突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全歼这个俄国师。”
——第9师的防区
部署在肖斯特卡的第9步兵师,刚刚进入阵地不久,还来不及布置雷区,和在阵地前拉上铁丝网,德军的先头部队便赶到了。
师长拉古京上校在自己的指挥部里,接到了坚守在前沿的先头团团长打来的电话,对方向他报告:“师长同志,敌人的坦克和步兵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他们正在进行集结,看样子马上就要起进攻了。”
拉古京听完团长的电话,想到自己手下的战士,基本都是刚拿起武器没有多久的新兵,因此他专门叮嘱团长:“中校同志,你们团的任务具体而又简单,就是想尽一切办法,绝对不让敌人通过。明白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团长立即向他表态:“我们保证不让敌人从我们阵地上通过。”
拉古京听完团长的表态后,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他像一位有经验的教师一般,向团长传授防御的经验:“中校同志,告诉战士们不要害怕,放过敌人的坦克以后,专门打跟在后面的步兵。至于那些失去步兵掩护的坦克,就用燃}烧瓶和反坦克手雷收拾他们。”
他的话刚完,听筒里便传出了一连串的爆炸声。听到这个声音,他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连忙大声地问道:“中校同志,你那里出什么事情了?”
“敌人的炮弹落在我的指挥所附近爆炸。”在震耳的轰隆声中,中校大声地回答:“我估计他们很快就要起进攻了。”
“中校同志,让你的战士注意隐蔽,不要到处乱跑。”拉古京故作镇静地:“等敌人的开始进攻时,你们再狠狠地教训他们。”
“师长同志。”拉古京刚放下电话,他的参谋长便担忧地道:“我们师连一门炮都没有,要想消灭德国人的坦克,就必须将它放近以后,再派人去炸掉它。”
“对,参谋长同志。”拉古京以为参谋长是想和他商讨一下如今对付坦克的战术,便大声地:“等它靠近后,我们的战士悄悄靠过去,只要一个燃}烧瓶或者反坦克手雷,就能将它干掉。”
“不是不是,师长同志,您误会我的意思了。”见拉古京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师参谋长连连摆手道:“我想的是,我们的战士都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新兵,看到疾驰而来的坦克时,会不会因为惊慌失措而逃跑呢?”
“不会的,参谋长同志,这绝对不会。”没等拉古京完,坐在旁边的政委便正色地道:“我信任我们的战士,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战斗经验,但面对凶残的敌人,他们一定会履行好自己的义务,顽强地和敌人战斗下去的。”
进攻先头团阵地的德军,见苏军的阵地前面没有铁丝网,也没有雷区,便以为苏军并没有做好什么防御准备,德军指挥官只派出了一个摩托化连,在六辆坦克的掩护下,大摇大摆地冲向了苏军阵地。
先头团团长在自己的观察所里,见敌人离自己的阵地只有五六十米时,便果断地喊道:“开火,弟兄们!打,给我很好地打!”
随着命令的下达,阵地上的轻重机枪率先开火,那些在坦克跟在坦克后面跑着的士兵,顿时在密集的枪林弹雨中成片地倒下,剩下的连忙卧倒,举起手里的武器进行还击。
虽然敌人的步兵趴下了,但他们的坦克却近在咫尺,团长连忙又冲着话筒叫道:“敌人的坦克上来了,用燃}烧瓶干掉他们。”
拉古京给先头团下达的命令,很快就传到了营,又由营里传到了连里。功夫不大,拉古京就看到有几名战士翻身出了战壕,匍匐着爬向了敌人的坦克。
看到战士们准备炸坦克了,他举起望远镜的双手,由于紧张而微微地颤抖起来。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最右边的一名战士身上,这位战士明显是一位老兵,他向前爬行几步后,就会原地来一个侧滚翻,然后再继续向前爬。德军的坦克兵显然现了他,车载机枪哒哒哒地响个不停,但都被他躲过了,没有一击中目标。
很快,老兵离坦克就只剩下十几米了。他停了下来,探起半边身子,一扬手便将一枚手雷扔了出去。可惜他扔偏了,手雷落在坦克的左侧爆炸,气浪将泥土高高地扬起,飘洒在坦克车身上。
看到第一颗手雷扔偏了,老兵没有气馁,他很快又再次探起身,把第二枚手雷扔了出去。这次运气不错,直接砸在正面装甲上爆炸,坦克车身很快就被火光和硝烟所笼罩了。
老兵干掉了一辆坦克,其余的战士却没有他这么走运。有好几名战士刚刚探起身子,还没来得及将手雷投出去,便被坦克上的机枪子弹击中,身体像触电般剧烈地抽搐几下,便趴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团长看到炸坦克的战士,接二连三的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之下,不禁痛心不已,他痛苦地想着:“要是我们有反坦克炮就好了,哪怕只有几支反坦克步枪也行,这样就不用我们的战士冒着枪林弹雨,爬到坦克旁边去扔手雷了。”
那位炸掉了一辆坦克的老兵,看着坦克轰隆隆地驶向己方的阵地,连忙就地打了几个滚,来到一名牺牲的战友身旁,从他的手里抓过一枚手雷,朝着刚经过自己身边不久的一辆坦克扔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后,满身是火的坦克,又顽强地向前行驶了七八米后,终于停了下来。炮塔的顶盖一打开,便有两名浑身是火的坦克兵先后爬了出来。两人一跳到地上,连忙就倒在地上就地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烈火。他们身上的火还没扑灭,阵地上的战士们便冲着两人开了枪。随着几声枪响,他们便躺在那里不动,听任身上的火苗继续燃烧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和古德里安的战斗(中)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德军的六辆坦克被纷纷击毁,而一个摩托化连的德军士兵,除了七八个腿脚快的侥幸逃脱外,剩下的一百多人都被打死在苏军的阵地前面。 Ww W COM
拉古京听德军的进攻被击退后,不禁暗松了一口气。他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后,笑着对坐在旁边的政委道:“政委同志,我们的战士们表现得不错,虽然没有什么战斗经验,但还是顽强地挡住了德军的进攻。”
师政委等拉古京完后,笑着回答:“师长同志,有人胡扯,德国人是无法抵挡的,他们的实力可以摧毁一切。他们几乎征服了整个欧洲,还突破了我们在边境上的防御,但是在我们这里,却可以将他们挡住,让一个德国人都无法通过这里。”
“没错没错。”刚刚取得的胜利,让拉古京话的底气十足,“虽然我们的战士都是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新兵,但面对冲过来的敌人,他们表现得很沉着,没有人动摇,也没有人逃跑,他们在这次战斗中的表现……”
拉古京的话还没有完,墙边的一部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师参谋长过去拿起电话问道:“我是参谋长,你是哪里?…什么?!你什么,再一遍!…好的,我立即向师长同志汇报,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顶住敌人,明白吗?…”
完,参谋长挂断了电话,走过来对于拉古京:“师长同志,情况不妙,后卫团团长报告,从他们防御阵地的后方,忽然出现了大量的德军部队,至少有一个师的兵力,这股敌人配备有三十多辆坦克,正在做进攻前的准备。”
拉古京倒吸一口冷气,吃惊地道:“见鬼,这些德军部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他的话还没有完,桌上的电话又响起了刺耳的铃声。这次他不等参谋长去拿电话,便自己抓起耳机贴在了耳边:“我是师长拉古京,你是哪里?…什么,在我们的东面出现了大量的德军装甲部队?…见鬼,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我命令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决地守住阵地,一定不能让敌人突破你们的防线,否则基辅就会腹背受敌。…”
接完电话,拉古京的额头上全部是冷汗,他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后,又拉了拉自己的领口,快地命令道:“参谋长,命令反坦克炮兵第5旅抽调门反坦克炮,前往后卫团的阵地,却协助他们进行反坦克作战。”
“师长同志,上级配属给我们的反坦克炮兵第5旅,总共只有6门反坦克炮,您这一下就抽调这么多,就会让我们在其它方向的反坦克力量变得薄弱。”
拉古京望着自己的参谋长,不悦地:“参谋长同志,您要分清楚轻重缓急,假如后卫团的阵地,被德军突破了,那么我们整个师就会被德军合围,甚至有被全歼的可能。”
“我明白了,我这就给反坦克炮兵旅打电话。”参谋长完后,略微停顿了片刻,心地问道:“师长同志,我们需要立即将这个情况,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吗?”
拉古京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心里想这样重要的军情,就算自己不报告,司令员波德拉斯将军也有其它的途径能知道,便点了点头道:“好吧,由我亲自来报告。”
波德拉斯接到拉古京的电话时,还以为对方是给自己报告好消息,便笑着:“原来是拉古京上校啊,听您的先头团打得不错,击毁了德军的六辆坦克,还打死了一百多德国兵。我们这支新组建的部队,战就能取得这样的战果,真是很不错。请代我向您的指战员们表示谢意,谢谢他们在今的战斗中所表现出的英勇顽强,和所取得的战果……”
“司令员同志,我可能给您带来一个坏消息。”拉古京等波德拉斯完后,吞吞吐吐地:“我刚刚接到后卫团的报告,在我师防御地带的后方和东面,都有德军的装甲部队出现。”
波德拉斯还以为出现在第9步兵师后方的,只是德军的部队,便不以为然地:“拉古京上校,我不是将反坦克炮兵第5旅配属给你们师了吗?他们有6门反坦克炮,对付德军的坦克是绰绰有余。”
拉古京听到波德拉斯居然有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回答自己,便知道对方没有搞明白自己的意思,连忙提高嗓门道:“司令员同志,情况比您所想象得要糟糕得多。出现在我们师后方的德军装甲部队,不是部队而是大部队,至少有两个师。”
“什么,有两个师。”拉古京的话,让波德拉斯从自己的座位上蹦了起来,他冲着话筒大声地喊道:“这不可能,这么多敌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难道他们是从上掉下来的吗?拉古京上校,这个荒唐的情报,究竟是谁向您报告的?”
“完全可靠,司令员同志。”拉古京有些无奈地:“这是后卫团报告的,我们的侦察兵亲眼看到了敌人的部队在集结,为进攻做准备。这些侦察兵是久经考验的,是完全信得过的人,他们的情报是真实可靠的。”
听到拉古京这么,波德拉斯不禁沉默了下来,他对着地图看了半,现自己的部队与布良斯克方面军的结合部,似乎有一个几公里宽的缺口,德军没准就是从这里钻进来的。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话筒,贴在耳边道:“拉古京上校,立即将反坦克炮兵第5旅调到你们师的后方,坚决挡住德军装甲部队的进攻。另外,我会让坦克第1师派出坦克,去增援你们的。”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听波德拉斯即将派坦克来增援自己,拉古京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立即表态:“只要坦克部队能及时赶到,我们一定可以粉碎德军的进攻。”
波德拉斯结束和拉古京的通话后,拨通了坦克第1师的师部。听到有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他便直截了当地:“您好,我是波德拉斯将军,请找奥古尔佐夫坦克兵少将,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和他商议。”
“您好,亲爱的库兹马·彼得罗维奇。”对方等波德拉斯完后,亲切地叫着他的本名和父名:“我就是奥古尔佐夫,请问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您好,谢尔盖·雅科夫列维奇。”波德拉斯也客套地称呼着奥古尔佐夫的本名和父名,语气严肃地道:“您仔细听着,在肖斯特卡地区的第9步兵师的后方和东面,出现了大量的德军装甲部队,我希望您能尽快地派出坦克去进行支援,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击退,确保第9师的后方安全。”
听到波德拉斯下达的这道命令,奥古尔佐夫有点诧异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请恕我直言,难道我们的防御阵地被德军突破了吗?否则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步兵师的后方呢?”
“我们的防线没有被突破,相反,在不久以前,第9师的指战员还粉碎了一次德军的进攻,在没有得到反坦克炮支援的情况下,依靠燃}烧瓶和反坦克手雷,摧毁了六辆敌人的坦克,同时还打死了一百多名敌人。”波德拉斯有些无奈地道:“德军之所以会出现在他们的后方,是因为他们从我们集团军和布良斯克方面军结合部的缺口,偷偷溜进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奥古尔佐夫在搞清楚状态后,立即拍着胸脯向波德拉斯保证:“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我亲自率部队过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敌人的装甲部队彻底击溃。”
——古德里安司令部
就在波德拉斯调兵遣将的时候,得知进攻受挫的古德里安,表情如常地问自己的参谋长:“参谋长阁下,我们穿插到俄国人后方的部队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到达指定位置?”
“司令官阁下。”参谋长满脸堆笑地道:“我刚刚接到情报,我们的穿插部队,都已经到达了指定位置,正在进行最后的集结,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向俄国人的阵地起进攻。”
古德里安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地图,有点担心地道:“参谋长,这一地域河流太多,可能不利于展开大规模的装甲部队。你看,我们需要调整一下部署吗?”
“不用不用,司令官阁下。”参谋长连忙道:“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我军正面的这支俄**队,几乎都是由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新兵所组成,他们的战斗力是非常有限的。相信只要我们迂回到他们后方的装甲部队一起进攻,他们的防线就会土崩瓦解。”
见自己的参谋长如此自信,古德里安不禁摇了摇头,然后给对方泼了一盆冷水:“参谋长阁下,你别忘记了,在不久前,我们的部队所起的进攻,就被你口中所的这支由新兵组成的部队所击败了。我们不光损失了六辆坦克和一百多名士兵,同时还让帝国的颜面受到了损害。”
参谋长听古德里安这么一,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迟疑片刻后,试探地道:“司令官阁下,我们的部队现在基本已达到攻击位置,我觉得只要他们一起进攻,俄国人的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他们的阵地和士兵,都会被我们的装甲铁流所淹没。”
古德里安虽然想调整一下部署,让迂回到苏军后面的部队调整进攻方向,但在权衡半后,觉得还是应该集中力量,歼灭或重创挡在面前的苏军第9师,这样就能成功地打开通往基辅的道路。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然后对参谋长:“好吧,参谋长阁下,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向俄国人后面的防御阵地起进攻,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他们的防御。”
“是,司令官阁下。”参谋长点头哈腰地:“我这就将您的命令传达下去。”
古德里安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地图,有点担心地道:“参谋长,这一地域河流太多,可能不利于展开大规模的装甲部队。你看,我们需要调整一下部署吗?”
“不用不用,司令官阁下。”参谋长连忙道:“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我军正面的这支俄**队,几乎都是由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新兵所组成,他们的战斗力是非常有限的。相信只要我们迂回到他们后方的装甲部队一起进攻,他们的防线就会土崩瓦解。”
见自己的参谋长如此自信,古德里安不禁摇了摇头,然后给对方泼了一盆冷水:“参谋长阁下,你别忘记了,在不久前,我们的部队所起的进攻,就被你口中所的这支由新兵组成的部队所击败了。我们不光损失了六辆坦克和一百多名士兵,同时还让帝国的颜面受到了损害。”
参谋长听古德里安这么一,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迟疑片刻后,试探地道:“司令官阁下,我们的部队现在基本已达到攻击位置,我觉得只要他们一起进攻,俄国人的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他们的阵地和士兵,都会被我们的装甲铁流所淹没。”
古德里安虽然想调整一下部署,让迂回到苏军后面的部队调整进攻方向,但在权衡半后,觉得还是应该集中力量,歼灭或重创挡在面前的苏军第9师,这样就能成功地打开通往基辅的道路。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然后对参谋长:“好吧,参谋长阁下,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向俄国人后面的防御阵地起进攻,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他们的防御。”
“是,司令官阁下。”参谋长点头哈腰地:“我这就将您的命令传达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和古德里安的战斗(下)
——第9步兵师的防区
后卫团团长阿列克赛中校给拉古京打来了电话,向他报告:“师长同志,德军开始向我们团的阵地起进攻了,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正朝我们冲过来呢。 WwWCOM”
拉古京听到阿列克赛的报告,心里感到了担心,因为他面前还摆在几分侦察情报,德军有两个师迂回到了自己的身后。他担心的是面对德军的两个师的进攻,仅仅靠后卫团那点薄弱的兵力,能否守住自己的阵地。
但为了不让自己的部下察觉到自己的紧张,他进来用平静的语气问道:“敌人出动了多少坦克?”
“现在有三十辆,”阿列克赛激动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谁知道他们后面还有多少啊。”
“这样吧,中校同志。你等德军的坦克再靠近一点,用刚调拨给你们团的反坦克炮,直接瞄准射击。”拉古京不厌其烦地向自己部队传授着防御的经验,“至于德军的步兵,就交给我们的机枪去消灭他们吧。”
“要是我们也有坦克就好了。”阿列克赛等拉古京完后,自言自语地:“这样德国人的坦克就算再多,我们也不怕了。”
“放心吧,阿列克赛。”拉古京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我们的坦克师很快就能赶到,到时你们就可以和他们来个里应外合,全歼这股敌人。”
“希望如此吧。”阿列克赛底气不足地道。他心里暗想,根据侦察,迂回到自己防御阵地面前的,是德军的两个师,别自己的一个团,就是把全师压上,也根本不是别人的对手。如今自己能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削弱敌人,减轻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的压力。
不管是德军还是苏军,都以为迂回到第9师后面和东面的部队,是两个装甲师。但只有指挥部队的德军师长才明白,由于森林和河流的阻隔,此刻到达指定位置的部队,其实只有三分之一,更多的士兵和技术装备还像蜗牛似的慢慢前移。
阿列克赛在指挥所里看到德军的坦克,在距离己方阵地两公里左右的地方展开队形,一边向前行驶,一边不时地停下来开上几炮。他一只手拿着望远镜,一只手握紧了贴在耳边的话筒,扯开嗓门冲着电话另一头的炮兵指挥员喊道:“指挥员同志,敌人的坦克正朝我们冲过来,所有的反坦克炮,都直接瞄准射击!听到了吗?”
“听到了,”炮兵指挥员简短地道:“我已经命令炮手们做好了开炮的准备。不过现在敌人距离我们的反坦克炮还很远,如果马上开炮射击的话,效果会很不理想的。”
德军坦克显然也现了苏军的炮兵阵地,立即有几辆坦克就把炮口对着这里。在行驶一段距离后,就抢先朝着炮兵阵地开火。炮弹落在反坦克炮的四周爆|炸,有些战士当场就牺牲了,而另外还有不少的战士,也不同程度地负了伤,不过他们依旧咬牙坚持着待在自己的岗位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坦克,耐心地等待着最佳的战机。
炮兵指挥员看到德军的坦克距离自己只有五百米,距离步兵坚守的战壕只剩下四百米时,便猛地大吼一声:“开炮!”
随着指挥员的一声令下,早已严阵以待的门反坦克炮同时出了怒吼。虽然大多数炮弹落在了空地,掀起了一股股冲的泥柱,但依旧有五辆坦克中弹起火。
看到第一轮的射击,只击毁了德军五辆坦克,阿列克赛不禁有点失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和前沿的步兵营长打电话。他大声地吩咐道:“少校同志,如果德军的坦克冲到了你们的阵地前,就派战士出击,让这些法西斯匪徒的坦克尝尝我们的燃{}烧瓶或反坦克手雷。明白吗?”
“明白了。”接电话的营长立即响亮地回答道。
德军虽然被击毁了五辆坦克,但剩下的坦克依旧吐着火舌,朝苏军的战壕继续冲去。炮兵指挥员见此情况,连忙再次出了开炮的命令。想到刚才那低的命中率,他的心里就堵得慌。但转念一想,自己手下的战士几乎都是新兵,又没有经过实战,能取得这样的战果,已经算非常不错。不过,假如自己指挥的是一群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炮兵,没准会取得更大的战果。
第二轮的炮火急袭,因为德军坦克距离很近,所以就算是新兵开炮,命中率也得到了大大地提高。等硝烟散尽,炮兵指挥员现这轮的打击,居然击毁了七辆坦克,还有一辆浑身冒烟的坦克,还在继续向前行驶。
“好样的,炮兵真是好样的。”看到炮兵在两轮射击中,就干掉了德军十二辆坦克,阿列克赛不禁拍案叫好。他扭头冲着站在旁边的参谋长道:“如果没有炮兵支援的我,我只能让我的部下冒着生命危险,用集束手榴弹、燃{烧瓶和反坦克手雷对付他们。”
德军坦克的炮火很猛烈,他们既在炮轰苏军的反坦克炮阵地,也在轰击步兵坚守的战壕,给苏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但不管是炮兵还是步兵,都在顽强地战斗着。
经过一个时的激战后,德军在苏军的阵地前面扔下了将近三十辆被击毁的坦克,和两百多名被打死的士兵,灰溜溜地撤回了它们的进攻出阵地。
苏军固然取得了不错的战绩,但付出了的代价也不少。反坦克炮被击毁了四门,炮兵伤亡了七十多人;步兵伤亡了三百多人,还有一位连长,因为自己的指挥所被德军的坦克碾塌而光荣牺牲。
等敌人一退下去,阿列克赛就立即给拉古京打电话,汇报这里的情况:“师长同志,我们打退德军的进攻了。……”接着,他又将所取得的战果,和己方部队的伤亡,向拉古京进行了汇报。
“干得不错,”听阿列克赛他们击退了德军的进攻,拉古京顿时喜形于色。片刻之后,他的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他对着话筒道:“中校同志,德国人肯定还会继续向你的阵地起进攻,所以你要利用这段时间,组织人手加固工事,准备迎接德军新一轮的进攻。”
德军的第二轮进攻,很快就开始了。这次德军的坦克吸取了刚刚的教训,为了防止过于靠前,而成为反坦克炮的打击目标,它们在行进到一段距离后,就躲在那些还在燃烧的坦克后面,利用腾起的滚滚浓烟,像个胆鬼似的,躲在后面不停地开炮,掩护步兵朝苏军的阵地起进攻。
阿列克赛看到这种情况,也觉得各位头痛。他拿起电话,拨通炮兵指挥所,冲着对方大声地:“指挥员同志,炮击不要停止,一定要以最快的度,摧毁德国人的坦克部队。”
“我明白我明白。”炮兵指挥员有点不耐烦地:“德军坦克躲在燃烧的坦克后面,朝着我们开炮射击。而我们的炮手,却因为硝烟的遮挡,导致射击精度降低。我会等它们靠近一点再打,这样可以提高炮火的命中率。”
阿列克赛在指挥部队迎接正面来犯的敌人时,还不时地朝东面望去,他非常担心东面一直按兵不动的德军装甲部队,会在这种时候向自己起攻击。
虽然炮兵在不停地射击着,但德军的坦克还是继续向前推进着。战斗仅仅进行了半个时,德军的若干辆坦克就冲动了离战壕仅仅一百米的地方。远处的炮兵阵地上,炮兵指挥员看到德军正在用炮火屠杀自己的战友,不禁怒火中烧,他立即命令加快了射击度,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歼灭这支来犯之敌。
就在德军的坦克开始越过苏军的战壕,准备继续向前突进时,奥古尔佐夫将军便率领自己的坦克赶到了战场。看清楚从敌人后方冒出的苏联坦克,阿列克赛还地激动了一下,但等他看清楚坦克的型号后,不禁大失所望。因为极目望去,出现在战场上的苏军坦克,要么是老掉牙的B-5,要么是火力、度还有装甲都弱到爆的-6,能克制德军坦克的-4就只有一辆。
奥古尔佐夫将军的部队一到达战场,就立即展开了战斗队形,从德军坦克的后方起了突然袭击。看到一辆又一辆的德军坦克车身中弹起火,阵地上的战士们不禁欢呼了起来,因为自己坦克部队的到来,给了他们坚守住阵地的信心。
经过一番激战后,动第二轮进攻的德军装甲部队,能逃回去的坦克,就只有七八辆,剩下的都被奥格尔佐夫将军的部队击毁了。
看到敌人被击退了,前沿的战士在自己指挥员的带领下,纷纷离开了战壕,来到前面的空地上,搜集那些还能继续使用的德式装备。
就在大家意想不到的时候,意外生了。
“大家快看啊。”正在欢呼胜利的人群里中,忽然冒出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东面冲过来好多坦克啊,德军的大部队到了。”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现从哪个方向的确来了不少的坦克,坦克的后面是一道又一道的散兵线。阿列克赛看到突然冒出来的敌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也不知道仅仅凭自己这一个团的兵力,能否挡住他们的进攻。
阿列克赛看到这种情况,也觉得各位头痛。他拿起电话,拨通炮兵指挥所,冲着对方大声地:“指挥员同志,炮击不要停止,一定要以最快的度,摧毁德国人的坦克部队。”
“我明白我明白。”炮兵指挥员有点不耐烦地:“德军坦克躲在燃烧的坦克后面,朝着我们开炮射击。而我们的炮手,却因为硝烟的遮挡,导致射击精度降低。我会等它们靠近一点再打,这样可以提高炮火的命中率。”
阿列克赛在指挥部队迎接正面来犯的敌人时,还不时地朝东面望去,他非常担心东面一直按兵不动的德军装甲部队,会在这种时候向自己起攻击。
虽然炮兵在不停地射击着,但德军的坦克还是继续向前推进着。战斗仅仅进行了半个时,德军的若干辆坦克就冲动了离战壕仅仅一百米的地方。远处的炮兵阵地上,炮兵指挥员看到德军正在用炮火屠杀自己的战友,不禁怒火中烧,他立即命令加快了射击度,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歼灭这支来犯之敌。
就在德军的坦克开始越过苏军的战壕,准备继续向前突进时,奥古尔佐夫将军便率领自己的坦克赶到了战场。看清楚从敌人后方冒出的苏联坦克,阿列克赛还地激动了一下,但等他看清楚坦克的型号后,不禁大失所望。因为极目望去,出现在战场上的苏军坦克,要么是老掉牙的B-5,要么是火力、度还有装甲都弱到爆的-6,能克制德军坦克的-4就只有一辆。
奥古尔佐夫将军的部队一到达战场,就立即展开了战斗队形,从德军坦克的后方起了突然袭击。看到一辆又一辆的德军坦克车身中弹起火,阵地上的战士们不禁欢呼了起来,因为自己坦克部队的到来,给了他们坚守住阵地的信心。
经过一番激战后,动第二轮进攻的德军装甲部队,能逃回去的坦克,就只有七八辆,剩下的都被奥格尔佐夫将军的部队击毁了。
“大家快看啊。”正在欢呼胜利的人群里中,忽然冒出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东面冲过来好多坦克啊,德军的大部队到了。”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现从哪个方向的确来了不少的坦克,坦克的后面是一道又一道的散兵线。阿列克赛看到突然冒出来的敌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也不知道仅仅凭自己这一个团的兵力,能否挡住他们的进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失踪的将军
阿列克赛一放下电话,便冲出了指挥所,沿着交通壕朝坦克兵扎堆的地方跑去。WwW COM站在门口的几名警卫员见团长忽然从指挥所里冲出来,一言不就沿着战壕朝前跑,他们不敢怠慢,连忙也紧随其后跟着跑了起来。
看到一名中校带着几名警卫员沿着交通壕跑了过来,立即吸引了战壕里指战员的目光,他们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的,连忙贴着壕壁站成一排,挺直了腰板,将下巴扬得高高的,等待着中校同志向他们号施令。
阿列克赛中校来到那些侥幸逃生的坦克兵中间,目光从脸庞被硝烟熏得漆黑的战士身上一一扫过,然后开口问道:“同志们,你们谁看到了你们的师长——奥格尔佐夫将军?”
听到阿列克赛的问题后,坦克兵们立即左右张望,用目光进行着交流。最后还是一名坦克兵少尉开口道:“中校同志,您也瞧见了,我们所有的坦克都被德国人击毁了。从坦克里逃出来的人,全部在这里了,好像我们谁都没见到师长在哪里。”
阿列克赛看了一眼战壕前方那几十辆冒着滚滚浓烟的坦克,焦急地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哪辆坦克是你们师长乘坐的?”
少尉先前一步,手搭凉棚眯缝着眼瞧了一会儿,然后指着远处正在燃烧的一辆坦克,果断地道:“中校同志,您请看,就是那辆坦克。”
阿列克赛举起望远镜,顺着少尉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较为空旷的地方,有一辆坦克正在熊熊燃烧,车身的四周还躺着几名牺牲的坦克兵。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不禁往下一沉,心难道奥格尔佐夫将军已经牺牲了?
他为了稳妥起见,又向少尉追问道:“少尉同志,您确定那就是你们师长的指挥车,没有搞错了吗?”
“不会错的,中校同志。”少尉语气肯定地:“师长驾驶的坦克是-4,而我们全师就一辆-4坦克,所以我绝对不会搞错的。”
阿列克赛再次将望远镜举起来,仔细地观察着倒在坦克四周的几名坦克兵,希望能从他们的身上看到哪怕一丁点的生命迹象。可惜他看了半,倒在坦克四周的坦克兵,还是以各种姿势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很明显是早已牺牲了。
虽然阿列克赛对奥格尔佐夫将军的牺牲,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他亲自证实了这种猜测后,心里还是觉得难以接受的。他回到指挥所里,正在考虑如何将这件事情向拉古京进行汇报时,拉古京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拉古京焦急地问道:“怎么样,阿列克赛中校,情况搞清楚了吗?奥格尔佐夫将军成功脱险了吗?”
阿列克赛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道:“对不起,师长同志,我想我令您失望,在成功脱险的坦克兵里,没有奥格尔佐夫将军。”
拉古京对这样的答复,显然是不满意的。他有意地提醒阿列克赛:“团长同志,也许奥格尔佐夫将军负伤了,还躺在战场上,等待我们去救援呢。”
“师长同志。”阿列克赛等拉古京一完,立即接话:“经过坦克师战士的指认,我们看到奥格尔佐夫将军所乘坐的那辆坦克,正在战场上燃烧,而坦克的四周,躺着几具尸体,相信将军同志已遭遇了不测。”
“你派人去侦察过了吗?”拉古京不甘心地问道。
“这倒没有,师长同志。”阿列克赛深怕拉古京让他立即派人到战场上去查看个究竟,感觉解释:“我们坦克被击毁的地段,离我们的阵地还比较远,而且那里又处于德军火力打击范围之内,所以我没有敢轻举妄动。”
拉古京想了想,还真是折磨回事,假如在大白派出人员,去检查奥格尔佐夫的生死,在通过敌人火力封锁区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造成很大的损失。但他又不愿意轻易地放弃对奥格尔佐夫的搜索,因此他不甘心地吩咐阿列克赛:“中校同志,等黑了以后,您立即派人到战场上去,一定要查清楚将军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
“明白,”阿列克赛立即响亮地回答了一声。
他放下电话以后,冲着指挥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啊!”
随着他的喊声,立即走进来一名警卫员,后者对着他恭恭敬敬地问道:“团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阿列克赛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你刚才陪去看过坦克兵吗?”
警卫员点了点头,肯定地:“是的,团长同志,我是跟在您的后面跑过去的。”
既然是跟着自己去见过坦克兵,想必认识自己要见的人,于是他吩咐道:“麻烦你去坦克兵那里,将刚刚和我话的坦克兵少尉叫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议。”
坦克兵少尉在得知阿列克赛中校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商议后,立即二话不地赶到了团指挥所。他进门后,抬手向阿列克赛敬了个礼,然后态度恭谨地问道:“中校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少尉同志,我今把你叫到这里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你去吧。”阿列克赛满脸堆笑地道:“奥格尔佐夫将军现在下落不明,上级的意思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想问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听从您的安排!”坦克兵少尉立即回答:“不光是我,我们所有的人,都将服从您的命令。”
“好吧,少尉同志,既然您愿意无条件地执行我的命令,那么我现在就交给您一个艰巨的任务。”
“请吧,中校同志。”少尉挺直了腰板,等待着阿列克赛下达命令。
“等黑以后,您就带几名战士,瞧瞧地潜入你们坦克被击毁的区域,去搜寻你们的师长的下落。”阿列克赛在传达命令时,偷偷地观察少尉的表情,现他表现得非常配合,便暗暗地松了口气。
“谢谢您,中校同志。”阿列克赛的任务刚交代完毕,坦克兵少尉便上前一步,主动伸手抓住了阿列克赛的手,使劲地摇晃着,激动地:“就算您不安排我们,到了晚上,我们也会自地组织人手,去搜寻将军的下落。”
夜幕降临以后,坦克兵少尉带着五名战士,背着最新的**夫冲锋枪,借助夜色的掩护,瞧瞧地朝-4坦克的残骸那里匍匐前进。
经过十几分钟的艰难爬行后,几人终于来到了-4坦克残骸的旁边。少尉在反复地检查了坦克四周的遗体后,惊奇地现其中居然没有奥格尔佐夫将军。
这种结果,别少尉不相信,就连跟着他一起来的战士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努力地辨认着残骸四周的尸体,希望从其中能找到他们的师长。但最后,所有的人都失望了,因为他们反复检查过,那几具尸体里还真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一名上士走进少尉的身边,低声地问:“少尉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侦察,”少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管有什么样的结果,亮之前,我们必须撤回到阵地那里去。”
“少尉同志,能提一个建议吗?”上士心地问道。
“可以的,”少尉态度和蔼地道:“吧,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建议我们分成两组,分别朝不同的方向去进行搜索,这样比所有人挤在一起的工作效率高。”上士在表完自己的观点后,试探地问:“少尉同志,您看这样行吗?”
“这个提议不错,”少尉也觉得六个人都挤在一起,工作效率不见得高不,而且还容易暴露目标,于是便果断地命令到:“好吧,就这样,上士,你带两名战士,搜索西面和南面;而我和另外两名战士,则负责东面和北面。”
上士答应一声,便带着自己的部下打算离开,却被少尉叫住了,他叮嘱道:“上士同志,记住,不管有没有找到,等一亮,都必须立即返回我们的防御阵地。明白吗?”
“明白了。”周围响起了几个刻意压低了嗓门的声音。
就在苏军战士在紧张地搜寻奥格尔佐夫的下落时,在离这里五六公里的一座森林里,有德军的一个宿营地,宿营地的一角就是卫生所。这里除了进进出出的卫生员,还有就是被抬进来或者走进来的伤员。
在其中的一顶帐篷前,有两位士兵站岗。而在帐篷里面,几位德军指挥官围在一个担架旁边,而担架上躺着一名身材魁梧的苏联军人。
一名德军将军看着躺在担架上的苏军指挥员,饶有兴趣地道:“这位是俄国人的将军,我相信我们一定能从他的嘴里,了解到更多的内容。”到这里,他抬头望着站在担架对面的军医,叮嘱:“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你们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挽救他的生命。都明白了吗?”
“明白!”军医不敢怠慢,立即响亮地回答道:“我会尽量挽救他的性命,并让他将重要的情报招供出来。”
军衔最高的德军将军转身朝外走,他的几名部下立即跟了出来。将军停下了脚步,对着自己的几位部下道:“假如我们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重要的军事情报,那么我们这次的行动就算是成功了。”
…………
待在自己指挥部里的波德拉斯将军,知道自己的部队打退了德军的进攻,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对自己的参谋长:“参谋长同志,虽然我们的部队实力比较弱,但在挡住敌人这一点上,我们还是能派上一点用处的。”
听到波德拉斯这么,集团军参谋长也深有感触地:“拉古京上校的第9步兵师,虽然新兵比例较高,但是这些缺乏经验的战士,却在战斗中表现了惊人的坚定性,无论是法西斯匪徒对他们后方的袭击,还是坦克部队的进攻,都没能使他们屈服。我相信只要再打上两仗,他们一定能成为精锐之师的。”
“希望如此吧。”波德拉斯在完这句话以后,长叹了一口气,有点遗憾地道:“在德军坦克进攻时,奥格尔佐夫将军亲自率领坦克部队去迎击,结果因为我们的坦克不是德军坦克的对手,结果坦克部队全军覆灭,而奥格尔佐夫将军也在战斗中失踪。”
“什么,失踪了?”集团军参谋长听到这样的报告,不禁也大吃一惊,随后向波德拉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司令员同志,奥格尔佐夫将军曾经担任过‘奥古尔佐夫集群’的司令员,不管他是牺牲还是被俘,都会被德军拿出来大肆宣传。我们应该立即派人去战场上寻找奥古尔佐夫将军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对不能让他落到德国人的手里。”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波德拉斯苦笑着:“我们能想到的,前线的指战员们也想到了。这不,刚刚黑,拉古京手下的团长阿列克赛中校,已经派出了一个侦察组,去附近搜寻奥古尔佐夫的下落。”
“需要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吗?”参谋长心翼翼地向波德拉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一个将军在战场上失踪,这件事情的性质非常严重。如果不及时上报的话,我担心将来上级追究起来,你我都会有麻烦的。”
对于参谋长的提议,波德拉斯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着头否定了他的提议:“不行,参谋长同志,暂时不要上报。我们目前还搞不清楚奥古尔佐夫将军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是牺牲了还是被俘了?如果贸贸然就上报的话,一旦他的实际情况和我们上报的内容有出入,到时我们就被动了。”
“对对对,司令员同志。”参谋长陪着笑道:“还是您考虑得周到,那么我们就等下面的部队完成搜索以后,再决定怎么上报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沃皮河边的反击
——第16集团军防区
利久科夫上校的摩步第一师和基里洛夫的第8步兵师,在退回东岸不久,不甘心失败的德军,又在飞机大炮和坦克支援下,继续向苏军的阵地起了猛攻。 WwWCOM
战斗进行了一一夜,由于德军的炮火猛烈,坚守在阵地上的部队伤亡惨重。为了避免部队在德军的炮火和轰炸中全军覆灭,罗科索夫斯基在经过反复的思索后,果断地给部队下达了后撤的命令。
马利宁在罗科索夫斯基下达完命令后,试图劝自己的上级收回成命、更改战术方案:“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的指战员顽强能挡住德军的进攻,在这种时候撤退的话,容易引起军心动摇……”
“行了,参谋长同志,不用了。”罗科索夫斯基不等他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面无表情地:“我知道我们的指战员在战斗中表现得非常勇敢,但我们也不能为了守住阵地,就不由分地命令他们继续待在阵地上,听任德国人的炮火将他们一点点地消灭掉。”
“但是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继续劝道:“我们的指战员是不怕牺牲的,他们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绝对不会放弃阵地的。他们的口号是:宁可让白骨暴露在荒野,也绝对不能后退一步。”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马利宁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他表情轻松地道:“参谋长同志,我们和德国人之间的较量,就如同两个拳手在台上比赛。要想打倒对方,先要把拳头收回来,这样打出去的力量才能足够大。好了,不用再了,你去下命令吧。”
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的态度这么坚决,只好无奈地答应一声,然后去给利久科夫、基里洛夫打电话,通知他们放弃现有的阵地,将部队撤下来,在新的地段重新构筑新的防御。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一离开,便抬头问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您如今能动用的火炮有多少?”
卡扎科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顿时眼前一亮:“司令员同志,您打算马上对德军进行炮火急袭吗?”
“今暂时不会动用炮兵。”罗科索夫斯基完这话后,见卡扎科夫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又继续往下:“不过早晚会用上的。对了,您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各种口径的火炮有六十门,以及相同数量的迫击炮。”卡扎科夫报完这些数据后,思索了片刻,又补充:“还有一个火箭炮营,不过要使用的话,需要向方面军司令部申请。”
洛巴切夫和罗科索夫斯基搭档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他已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特别的东西。他等卡扎科夫完后,笑着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是不是打算等更多的德军渡过了沃皮河,然后用我们的炮火来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啊?”
见洛巴切夫识破了自己的意图,罗科索夫斯基微微地笑了笑,随后道:“没错,上次我们让奥尔洛夫上校的第18师后撤,也不过只吸引了一个团的德军过来,这次希望德国人能大方点,多派点部队过来,最好是一个师,这样的话,我们就能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深刻教训。”
“具体怎么实施呢?”洛巴切夫好奇地问道。
“很简单,”罗科索夫斯基将马利宁也打完了电话,重新回到自己的旁边,便趁机向几人述起自己的计划:“我打算将尽可能多的德国人,从沃皮河西岸吸引过来,并将他们阻击在一个狭的区域内。然后再出其不意地用我们所有的火炮轰击他们,等把他们打得晕头转向时,再命令前沿的部队实施反击。对了,参谋长,方面军司令部昨配备给我们的骑兵团到位了吗?”
“都到位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指着面前的地图,对大家道:“这个骑兵团来自普利耶夫将军指挥的骑兵第5师,他们目前部署在这儿的森林里。”
罗科索夫斯基搞清楚骑兵所在的位置后,又接着:“等反击战斗打响以后,我们在让步兵从正面起反击的同时,骑兵从德军的侧面杀出,将敌人截为两段,使他们尾不能相顾,这样能加快我军歼敌的度。”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没有人表示异议,相反几人还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卡扎科夫甚至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司令员同志,当我们的部队实施反击时,我觉得炮火也不应该停止,而是要集中轰击德军的后方,切断他们和河西岸的联系。”
马利宁作为参谋长,考虑的事情要比别人多得多,他盯着地图看了一阵,接着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们在炮击开始的时候,能得到空军的掩护吗?假如德国人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那么我们这些火炮在暴露目标以后,将会遭到德军飞机的轰炸和炮兵的反制,这样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虽然马利宁的话得很委婉,但大家都知道他所的严重后果,就是第16集团军所有的火炮,将在这次战斗中丧失殆尽。卡扎科夫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为难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如果没有空军的掩护,我们冒这样的险,值得吗?”
“这个险值得冒,也必须冒。”罗科索夫斯基等卡扎科夫一完,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目前朱可夫的部队,在向叶利尼亚实施反击,牵制着德军的大量兵力,使他们不能抽出更多的地方,去合围基辅。而我们这里打得越猛,打得越好,朱可夫同志那里的压力就要相对减弱一些。”
…………
9月日清晨,第16集团军的所有火炮,开始了对沃皮河东岸德军的炮击。当炮击刚刚开始时,参与反击的第15步兵师的战士们,就已经进入出击阵地,随着炮火的展开,炮击的密度越来越大,炮弹成片、成群地划过战士们的头顶,飞向了德军集结的区域。
在滚滚的闷雷响动中,敌人的阵地被炸得地动山摇,与之伴随的是苏军战士脚下隐隐传来的震动,战壕侧壁不时滚落下的砂石土块。随着远处爆起一片片桔红色,炸起的火球闪动之下腾起股股黑色烟云,刚补充的新兵们何曾见过这样壮观的场面,他们被猛烈的炮火撩拨得热血沸腾,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杀出去,同时又希望能再多看会儿。在这种相护矛盾的煎熬等待下,战士们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从战壕里探出身子张望,声地表着自己对这次炮击的观感。
而各级指挥员和老兵们,却没有那个闲工夫,他们在战壕里一趟趟的来回走动着,连拍带踹再次大声提醒着这些新兵蛋子:“做好战斗准备,等炮声一停就出击。…不想死的,一会儿跟紧点儿老兵…就算炮弹落在身边爆炸,也别乱跑…进攻开始后,就只能朝前冲,谁要是往后退,就会被当作逃兵处置…”
还好,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十几分钟后,战士们便在哨声和指挥员的带领下,跃出了战壕向前挺进。战士们弯着腰向着炮击的方向挺进,炮弹爆炸的动静越来越响,即使处在上风口,战士们也能闻到刺鼻的硝烟味儿,指挥员们掐着时间带队,老兵们相互吆喝着,让底下的新兵们开始拉开距离,他们俯下身子开始慢慢地跑起来,跑动中出击的队列正在逐渐展开。
在几百米外的师指挥部里,第15师的师长切尔内绍夫上校,一边用望远镜望着正在前进的指战员,一边冲站在旁边的师参谋长吐槽:“参谋长同志,您,司令员同志用的是什么战术啊?让反击部队冒着误炸的危险,在炮击尚未停止之前就起冲锋,并且没有包抄、没有助攻……没有任何辅助战术的全员冲锋和正面强攻。句不好听的,这根本就是瞎打的战术方案。”
听到切尔内绍夫这么,师参谋长也深有感慨地:“没错,师长同志,对于司令员所运用的这种战术,我也不敢苟同。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也许能够达到一些出其不意的效果,可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完全得不偿失,更何况我们的部队里新兵那么多,随时都有被自家炮火炸崩溃的危险。”
切尔内绍夫长叹一口气,道:“算了,参谋长同志。既然是上级所制定的战术,我们照做就是了。您别忘记,根据条令,对于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讨论只能执行的。希望我们的部队待会儿别摆得太惨了。”
整整二十分钟的炮击刚刚停顿片刻,那些在炮击中幸存的德军士兵们,大多数还晕乎乎的傻坐在地上,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猛烈的炮击再次划过空。第15步兵师的老兵们,知道这是炮火延伸,按照以往的训练差不多该是冲锋的时刻了。
果然,尖厉的哨音和指挥员的呐喊声猛然响起,战士们遂即向德军的阵地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冲锋。炮火在延伸,战士们在冲锋,两个全员装备轻机枪和冲锋枪的步兵营,作为整个攻击部队的箭头,与其后面的两个主力团所组成的“品”字型,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迅地插进了德军的防线,他们冒着被自己炮火误炸的危险,跳进战壕,瞄准敌人泼洒出密集的弹雨,扫翻那些还在蒙的德军士兵。
虽然苏军从战斗的一开始,就占据着主动,但征服了整个欧洲的德军也相当厉害,特别是那些德军指挥官,他们在常年带兵和作战中所拥有的极其丰富的经验,使他们能及时地根据战场的形势,做出正确的判断。哪怕自己的部队,被苏军的花招和猛烈的炮火,打得晕头转向,可他们依然凭着灵敏的嗅觉,迅派出部队顶着延伸的炮火增援。
但是,面对幸存的德军勉强组织起来的防线,和已经增援上来的敌军,作为箭头的两个营相互交替攻击,如同两把大锤一样连续的狠砸过去,在他们强的火力和异常凶狠的攻击下,德军士兵们被打的节节后退。
与此同时,苏军骑兵团的上千骑兵突然从斜刺里蹿出来。他们一马当先从德军侧翼斜插进去,将后续增援的德军搅得翻覆地。虽然在自动火器出现以后,骑兵就开始逐渐地没落,但不可否认的是,始终得到重视的苏军骑兵,在这种野战中对没有预设阵地的步兵所起的冲锋,效果还是非常好的。
骑手们紧贴在马背上向前斜伸雪亮的马刀,寒光闪动中刀锋所过爆起漫的血雨。德军的士兵们在极度的恐惧中被劈砍、撞飞,他们在战马的高冲击下被切成两段又被踏成肉泥,骑兵所过人头滚滚,马蹄踏处血肉飞溅。骑手们纵马跃过满地的德军尸体,如同一把烧红的尖刀划开一块块黄油。所向披靡的骑兵,用敌人的血肉为步兵们铺成一条红色的道路,凿穿溃军后更不停留,直冲德军的防御纵深杀去。
受骑兵战友的影响,攻击的步兵战士们爆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很快将当面之敌打得溃不成军。在击溃当面之敌后,苏军指战员越战越勇,先头两个步兵营以连为单位迅展开,他们依仗火力优势组成若干个箭头,一路猛打猛冲,不与溃兵纠缠,不给敌军任何喘息之机,从拦截的敌军中撕开道道口子,从中杀开一条条血路,团主力各营紧跟其后快分割,驱赶着成百上千败逃的敌军,向沃皮河边涌去。
德军的指挥官们万万没有想到苏军竟会如此的疯狂,竟然在炮击之时就起反击,并且紧跟着延伸的炮火打起冲锋,尤其苏军的骑兵完全不顾炮火的误伤,从自家溃兵中直扑过来,他们被这前所未见的战法打得措手不及。就在密集的炮火刚刚稀落下来的同时,大地就已经在上千铁骑的踩踏下,开始微微的震颤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叶利尼亚城的收复(上)
罗科索夫斯基在自己的指挥部里,通过电话和电报,及时地掌握着反击战的进程。WwWCOM当司令部里的人员听到骑兵已冲向沃皮河边时,都忍不住高声地欢呼起来。可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旁边的洛巴切夫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反应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怎么了?我们的反击进行得这么顺利,难道您不觉得高兴吗?”
等洛巴切夫完,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一下,道:“军事委员同志,我们的反击战斗刚刚开始,最后会取得什么样的战果,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能高兴得太早了。”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些话,洛巴切夫还是非常认可的,但他看到指挥部里人人激动的样子,便凑近罗科索夫斯基的耳边,低声地:“司令员同志,不管怎么,我们现在是占据了上风,就让大家高兴了一下吧。”
与此同时,反应过来的德军军官们,立刻扑向了停在河边的装甲车那里,用惊恐到变了调的喊叫声,催促躲避炮火的士兵立即进入装甲车,随时准备用车载机枪来阻击苏军的骑兵。
“乌拉!乌拉!!”看着敌人的阵地接近,策马狂奔的骑兵们,合着沉重的马蹄爆出震的喊杀,他们以极快地的度,再次突破了一道敌军的阵地。
“射击!”“开火!”……
几乎就在他们突破阵地之际,两百米外的装甲车在同一时间开火,十几条火鞭从骑兵的队列里横扫而过,刚刚越过战壕的骑兵团遭到迎头痛击,顿时人仰马翻。战马在弹雨的冲击下嘶鸣着,连同背上的骑手们一同摔出去,然后又被紧跟上来的骑兵踩在了马蹄下。
对于有着机枪准备的预设阵地,冲锋的骑兵也同才刚被他们蹂躏过的步兵一样遭到屠杀。眼见着攻击受挫,冲击的势头在弹雨中被猛然终止,骑兵团长的反应极为迅,他见势不妙,立刻高喊着:“撤退,撤退,快点撤退!”
喊完后,他拨马就往会跑。看到团长调转了马头,后面的骑兵也有样学样,跟着拨转了马头朝回跑。虽然在弹雨中不断的有战马中弹倒下或骑手掉下来,但他们依仗尚未减慢的度,仍然极快地跑出了德军的火力范围。
不过骑兵团并没有脱离战场,他们在远离德军装甲车火力的地方游弋,准备找准了德军的薄弱点以后,就直接扑上去咬两口。
骑兵的进攻,被德军暂时击退了。步兵的进攻,同样受到了德军火力的压制。虽然德军占领沃皮河东岸的时间不长,但他们在很多地段已建立起了土木火力点,这些火力点正好是苏军进攻部队的可惜。第15师起的几波进攻,都因为德军的火力过猛,而被击退了。
就在沃皮河边的战斗打得难解难分的同时,叶利尼亚主战场上的战斗已经进入到白热化,凭着德军指挥官们的丰富经验和不惜血本的硬拼之下,他们抵住苏军的强大攻击。
在两的战斗中,苏军第4集团军所起的一次又一次的猛烈冲锋,都无一例外地被打退了。虽然苏军曾几次突破德军阵地,但关键时刻,在德军官们的严令之下,装甲车、坦克、炮团不分敌我拼命地进行扫射、开炮,用凶猛的火力和弹雨封锁住苏军的进攻路线。但就算这样也依然被打得风雨飘摇,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宽大的正面战场、过长的防线和原先作为攻击方时缺少的防御纵深,再加上古德里安调走了第46装甲军,使得德军处处防守处处被动挨打。凶悍的苏军顶着密集的炮火,起海浪般的冲锋,双方扔出雨点般的手榴弹把整个外围阵地炸成了沸腾的火山。
为了尽快地突破德军的防线,苏军队伍中甚至出现了团长、师长亲自率部队冲锋的情况。在榜样力量的鼓舞下,苏军甚至一度冲到叶利尼亚城下的主阵地,还在部分地段起了残酷的白刃战、肉搏战。
德军的炮兵在轰击进攻的苏军部队,而苏军的大炮同样在炮击德军的防御阵地。双方的官兵被整连整营的填进去,攻守双方战死的尸体已经层层叠叠,流出的鲜血汇成溪,炸碎的人体,被气浪重新掀到了上化成漫的血雨纷纷落下,却依然填不满的绞肉机。
在苏军猛烈的攻击下,伤亡惨重的德军不得不收缩兵力,整体退进了叶利尼亚城内,准备依托城市负隅顽抗。德军兵力的收缩,带来了火力密度上的极大增强,他们的人数虽然比苏军少,但在装备了大量自动火器的情况下,面对兵力占优势的苏军,仍然不落下风。
城里的战事异常惨烈,德军射的子弹,如同泼水一般,压制得苏军根据抬不起头,德军趁势又扔出成排的手榴弹,借助烟雾的掩护起反攻。狭的街头窄巷,拥挤在一起的苏军战士,被德军密集的火力成串地打成筛子。
见到冲进城里的部队出现了危险,朱可夫立即就投入了新的预备队,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终于和敌军搅在一起。双方的官兵在逐屋争夺逐院拼杀,了疯的战士们拉燃了手榴弹,把自己连同友军、敌军一起埋在废墟下。
到黑时分,第4集团军的部队,依旧只在城里占据了一部分的区域。在又一次打退敌军的进攻后,苏军才算勉强建立起一道防线。
待在指挥部里的朱可夫,看着部下送来的伤亡报告,面无表情的他虽然什么都没,但他却察觉到整个指挥部里,弥漫着悲观的情绪,参谋们都在为是否能夺取叶利尼亚而犯愁。
“同志们,”朱可夫看到大家垂头丧气的样子,觉得有必要出来给大家打打气,便从座位上站起来道:“虽然德国人的抵抗很顽强,但是我想大家已经看清楚了敌人的实力了吧?虽然他们飞机大炮坦克都比我们多,但我们的指战员依旧表现出了大无畏的战斗精神,我相信照这样展下去的话,我们早晚能战胜这些法西斯侵略者。”
朱可夫的话刚完,利亚平就接着道:“司令员同志,如果我们的第4集团军没调走的话,我相信早就拿下叶利尼亚了。可如今我们手里能动用的兵力,就只有加里宁将军的第4集团军,要想吃掉城里的敌人,还是非常困难的。”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朱可夫眼睛盯着地图,用轻蔑的语气道:“德国人现在已经很疲惫了,只要这样的进攻,我们再来几次的话,就一定可以打败他们。”
朱可夫停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道:“部队的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利亚平低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记事本,回答:“根据不完全的统计,第4集团军伤亡了一万多人,消灭德军两千多人。目前的伤亡比是5:1,也就是,我们要五个人才能换掉一个德国人。”
“不过,部队的伤亡太大了。”朱可夫摇着头,若有所思地道:“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等到解放叶利尼亚时,不知道第4集团军还能剩下多少人。”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利亚平陪着笑:“我相信上级会给我们足够的补充。”
“就算上级将我们缺额的兵员补满,但一支全部是由新兵组成的部队,还能有多大的战斗?”朱可夫感慨地:“要想将一直基本由新兵组成的部队,培养成精锐之师,这个任务是任重道远的。”
利亚平听完后,点了点头,随后请示道:“第4集团军的部队,在经过连续两的作战后,指战员们都很疲倦,他们需要休息。所以我现在向您请示,是否允许他们暂时休息一下?”
“可以。”朱可夫回答得很爽快,“就让他们暂时休息几个时吧,等到明凌晨两点的时候,再出其不意地朝他们的营地起进攻。”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利亚平在记录完朱可夫的命令后,向他表态:“我这就给加里宁将军打电话,让他暂时停止进攻,让指战员们好好地休息,等到了指定的时间,再起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那里的情况怎么样?”虽然朱可夫早就不当总参谋长了,但是他对各部队的情况还是非常关心的。由于在这次的反击中,挥作用最大的,莫过于罗科索夫斯基那里,他所采取的一系列行动,都是为了牵制住敌人,为叶利尼亚的反攻创造有利条件。因此朱可夫非常关心第16集团军的一举一动。
“就在今清晨,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在经过炮火准备后,出其不意地对当面之敌起了攻击。”利亚平听到朱可夫问起第16集团军的情况,连忙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向他进行汇报:“他们的反击进展顺利,据已推进到了沃皮河边,只要一个反击,就可以将敌人赶回西岸去。”
“哦,已经推进到沃皮河边?”朱可夫听利亚平这么,顿时来了兴趣,他抬头望着利亚平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德军在东岸占据了宽八公里,纵深十公里的区域,如果换了别的部队,至少要一两时间,才能推进到河边,而罗科索夫斯基居然只用了半时间,真是太不简单了。”
“您得对,司令员同志。”利亚平恭恭敬敬地道:“自打伟大的卫国战争爆后,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表现一直很抢眼,从最初的偷袭卢布林,接下来的保卫舍佩托夫卡,以及在亚尔采沃地区的战斗,他都表现出了非凡的指挥才能。”
“没错,参谋长同志,您得很对。”朱可夫笑着对利亚平:“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向斯大林同志提出,让他来担任西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
听朱可夫曾经向斯大林建议,任命罗科索夫斯基担任西方面军司令员一职时,利亚平不禁有些傻眼了。在他的心目中,罗科索夫斯基的确是个人才,可惜资历浅威望也不高,当个集团军司令员已经是破例提拔了,要是再担任方面军司令员一职,他就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两人正在讨论罗科索夫斯基的时候,朱可夫面前的高频电话响了。利亚平知道这部电话可以直接和莫斯科通话,连忙抓起电话,恭恭敬敬地:“您好,我是参谋长利亚平,请问您是哪里?…您好,斯大林同志,请稍等,我让他接电话…”
利亚平将话筒递到了朱可夫的面前,声地提醒:“司令员同志,是最高统帅本人打来的电话。”
朱可夫站起身,接过了利亚平手里的话筒,礼貌地:“您好,斯大林同志!”
“您好,朱可夫同志。”斯大林客气地问道:“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我们的部队能夺回叶利尼亚吗?”
“斯大林同志,请那你放心。”朱可夫信心十足地道:“经过连番的激战,我们的部队已6续突破了德军的外围阵地,冲进了城里,并在城内站稳了脚跟。”
“接下来,您打算采取什么措施呢?”斯大林用他那低沉的声音,慢吞吞地问道。
“在明凌晨,第4集团军的部队将趁敌人不备之际,再次起进攻,和城里的敌人进行巷战。”
“那么,您觉得我们在什么时候,能将这座城市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呢?”
“也许要两三的时间吧。”听到斯大林在问收复叶利尼亚的具体时间,朱可夫谨慎地道:“我们要考虑到德国人肯定不会甘心他们的失败,肯定会利用一切力量来实施反击,并试图将我们的部队从城里赶出来。”
“好吧,既然您这样。”斯大林等朱可夫完后,不紧不慢地道:“那我就给您指定一个最后的期限,在9月5日一定要拿下叶利尼亚。有问题吗?”
朱可夫听到斯大林所规定的日期,虽然觉得有点困难,但还是咬着牙回答道:“放心吧,斯大林同志,我们一定会按时拿下叶利尼亚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叶利尼亚城的收复(中)
利亚平等朱可夫放下电话,见自己的司令员眉头紧锁,知道他是在为什么时候能收复叶利尼亚而犯愁,便上前一步,低声地对朱可夫:“司令员同志,德军在城里有不少的防御工事,我们要将这些工事里的德军都清理干净的话,没有三五是做不到的。 WwWCOM”
“那您有什么好办法吗?”朱可夫望着利亚平,表情平淡地问道。
“我看我们可以双管齐下。”利亚平站在方面军参谋长的角度,为朱可夫出谋划策:“我们可以出动飞机,对城里进行轰炸,同时再动用炮火进行轰击。只要摧毁了德军的防御工事,那么我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所受到的阻力也会大大减弱。”
“不行,参谋长同志,我不同意您的这个建议。”朱可夫不假思索地回绝了利亚平的建议,并表情严肃地对他道:“城里还有上万居民,如果采用轰炸或者炮轰的方式,来摧毁德军的防御工事。那么等到战斗结束时,城里的建筑物就全毁了,到时城里的居民不但伤亡惨重,同时还面临着无家可归的悲惨居民。到时就算顺利地占领了城市,我估计指战员没有无颜面对他们。”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利亚平一脸苦涩地:“难道我们真的让指战员们,和德军一条条街道,一栋栋建筑物地进行争夺吗?这样一来,我们势必会付出高昂的代价。”
“只要能解放我们的城市,将我们的人民从法西斯匪徒的奴役中解救出来,”面对如今两难的抉择,朱可夫态度坚决地:“就算付出再大的牺牲,我相信指战员们也是能接受的。”
利亚平等朱可夫完后,还是心地提醒:“司令员同志,您看我们是否可以在探明了德军火力点的区域,为进攻部队提供炮火支援呢?”他深怕自己的这个提议也被朱可夫拒绝,连忙语极快地下去,“有些坚固的火力点,只配备了轻武器的步兵,是很难将其清除的。为了减少我军在进攻中的不必要伤亡,我建议应该由炮兵提供火力支援。”
“好吧,”朱可夫在考虑了利亚平的这个建议以后,便点头表示了同意,同时还补充:“调一个炮兵团去支援吧。记住,为了确保火力的不间断,他们至少要准备三个基数的炮弹。”
随着命令的签署,第4集团军便开足马力的战车,开始全运转起来。集团军司令员加里宁将军,亲自督促后期部门将朱可夫承诺的三个基数的炮弹,在反击开始前半个时,全部运送到炮兵阵地。
与此同时,在炮兵阵地上,4门1毫米的榴弹炮,按照炮兵观测员标定好的参数,直指德军在城内的后勤基地。炮兵们将一箱箱的炮弹打开,装填手们抱着一颗颗炮弹,蹲在火炮的旁边,随时准备进行装填。那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只等一声令下,就会喷出毁灭地的怒火。
待在指挥部里的加里宁将军,手里举着一块手表,眼睛盯着上面快走动着的秒针。当分针指向十二的时候,他抬起头冲着早就握着话筒的参谋长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进攻了。心领神会的参谋长立即就冲着话筒大声地道:“司令员命令,开炮!”
随着命令的下达,外面骤然响起了炮弹出膛的声音,随后一片令人心悸的尖啸声,从指挥部的顶部掠过,成片地落在了德军的后勤基地里,在山崩地裂的巨响中,爆出团团刺目的光晕,一簇簇火球冲而起。
弹道划过的声音就交织在一起,空中一片片红色的光点,如流星一般撕开夜幕飞过来,密集的炮弹雨点般的砸下,连片的巨响中炸起漫的烟尘,冲的火光中,掀飞了一群群身影。地动山摇的爆炸中,闪耀的火球在滚动,映出惊慌失措到处乱跑的人群。大地在剧烈的抖动,有些反应快的汽车兵,立即钻进了驾驶室,企图驾驶车辆逃出了这块死亡之地。但在苏军密集炮火的打击下,司机连车一起被炸成粉碎、被气浪掀到了上,再被弹片扯得稀烂。
加里宁在自己的指挥部里,听到外面传来的轰隆声,虽然看不到炮兵所取得的战果,但他很清楚面对这样的重炮轰击,在打击范围内的敌人都是凶多吉少。
刺鼻的硝烟和漫的烟尘,让皎洁的月光变得黯淡,只剩下炮弹飞过的尖啸、爆出的巨响、炸出的火球和弹片横飞时出的尖厉哨音。德军士兵们在极度的恐惧中缩在地上、趴在瓦砾堆里捂着耳朵拼命嚎叫。炮火所过之处屋倒房塌变成一片片废墟,燃烧的残垣断壁形成一片火海,德军临时修筑的战壕被一段段夷成了平地,掩埋住里面的士兵和炸烂的碎尸,空已经被炮火染成微红色。
整整十分钟的炮火奇袭,苏军每门炮都打出了至少五十的炮弹,砸下一千多炮弹的同时,也把德军的后勤基地炸成一片焦土。
听到外面的炮声停歇了下来,加里宁将军知道炮击已取得了理想的效果,便笑着对参谋长:“参谋长同志,时间差不多了。让步兵第8旅上吧,让他们在十分钟内,占领德军的后勤基地。”
“明白。”参谋长答应一声,便拿起电话给第8步兵旅的旅长打电话。
而加里宁却轻轻地叹了口气,惋惜地:“可惜了,仓库里那么多的军用物资,这一通炮弹砸下去,估计连渣都剩不下,这是可惜了。”
由于是在夜晚,所以就算隔着七八公里远,朱可夫也能隐约听到叶利尼亚方向的动静,他听到外面的炮声停止了,连忙招呼利亚平:“参谋长,叶利尼亚方向的炮声好像停了,您打电话问问加里宁将军,看他们开始进攻没有。”
利亚平给加里宁打过电话以后,向朱可夫汇报:“司令员同志,我已经问过加里宁将军,他炮击刚停止,他就命令第8步兵旅起了攻击,最多只需要十分钟,就能夺取德军的后勤基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叶利尼亚城的收复(下)
坚守在后勤基地里的德军,已在苏军的炮火下死伤殆尽,等苏军冲上去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WwWCOM偶尔响起的零星枪声,是战士在消灭那些企图负隅顽抗的德军伤兵。
听到后勤基地被占领的消息,加里宁顿时喜笑颜开,他对自己的参谋长道:“参谋长,德军的后勤基地已被我们占领,要不了多久,城里的德军就会因为弹尽粮绝,而不得不选择后撤,到时我们就能收复这座城市了。”
“司令员同志,您看我们需要将这件事情,向朱可夫大将报告吗?”参谋长等加里宁的话告一段落时,心地提醒:“虽然后勤基地在城里所占的面积不大,但是占领这里的意义却是非常重大的。”
“对对对,参谋长同志,您提醒得对。”加里宁听到参谋长的提醒,顿时如梦初醒,他等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以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直接拨通了方面军司令部。一听到朱可夫的声音,他忍不住又有些激动:“司令员同志,我向您报告,我的部队已经占领了城里的后勤基地。”
“很好,加里宁同志。如果您的部队能保持这个度的话,最多有一时间,叶利尼亚城就能完全回到我们的手里。”朱可夫在完这番客套话以后,接着问道:“仓库里的物资,在刚刚的炮击中,都被摧毁了吗?”
“大部分的物资被炸毁了,而且就在我向您报告的同时,后勤基地里的不少地方,还被熊熊大火所包围呢。”加里宁在接到第8步兵旅的报告后,曾经专门了解了一些细节,所以此刻听到朱可夫的问题,他才能回答得如此从容:“不过还有一些地下仓库的物资,还完好地保存了下来。里面是一些食品和药品,都是我军急需的物资。”
“我明白了。”朱可夫握着话筒点了点头,道:“你们继续进攻,争取在亮之前,拿下更多的地段,就算不能全歼敌人,也要想办法将他们从城里挤出去。”
但接下来的战斗,并不太顺利。德军为了阻挡苏军的进攻,居然采取了卑鄙的手段,将城里的居民驱赶了一些防御工事的前面,让他们为自己充当人肉盾牌,使苏军投鼠忌器,不得不将进攻暂时停了下来。
亮以后,德军调来了第1坦克,配合帝国师从叶利尼亚南面,向苏军第17师的阵地起了进攻。加里宁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立即给该师师长打去了电话,他提高嗓门道:“上校同志,形势变复杂了。德军不甘心他们在叶利尼亚城里所遭受的失败,便准备从城南对我们实施反击。您要坚决地守住阵地,无论如何都不要让敌人冲过你们的防线。你们能否挡住德军的进攻,关系到整个战役的命运。听明白了,是整个战役的命运?”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师长激动地回答:“哪怕我们师只剩下最后一名战士,也绝对不会让德国人通过我们的阵地。”
就在这个电话打完不到半个时,帝国师就在第1坦克师的配合下,向第17步兵师的阵地,起了疯狂的进攻。
由于该师指战员都明白这场防御战的胜败,关系着这次战役的命运。因此,面对德军的疯狂进攻,他们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在反坦克枪丧失殆尽、反坦克手雷也消耗一空的情况下,战士们在身上绑满了手榴弹,冲上去和敌人的坦克同归于尽。
经过一的战斗,德军遭到了重创,他们在第17师的阵地前,留下了三十来辆被击毁的坦克,和七百多具尸体。见多次猛烈的进攻,都无法突破苏军的防御,帝国师师长豪塞尔不得不命令部队撤出了战斗。
第二,第1坦克师和帝国师被调往了南线,抗击苏军进攻的任务,就交给了叶利尼亚城内的第4步兵师,以及附近驻扎的第157师、第178师、第68师和第9师的身上,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遏制苏军向西推进。
失去了坦克和大炮支援,再加上叶利尼亚的制空权,又掌握在苏军的手里,德军便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由于叶利尼亚城内的德军,利用居民充当人肉盾牌,让苏军的进攻停滞了下来,朱可夫便决定先清除外围的敌人,最后再解决城内的德军第4步兵师。
在苏军的强大攻势下,叶利尼亚附近被德军控制的区域,被一点点地蚕食掉。到9月5日的时候,除叶利尼亚城里还有半数的地区掌握在德军的手里外,剩下的地方又重新成为了苏军的控制区。
当傍晚,加里宁给朱可夫打去电话,请示道:“司令员同志,外围的德军部队基本肃清,目前已找不到连级规模的敌人了,您看我们什么时候能再次对城里的德军实施攻击?”
朱可夫因为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夺取叶利尼亚,已遭到了斯大林的几次训斥。不过想到城里被充当人肉盾牌的居民,他始终很难下达最后的总共命令。此刻在听到加里宁的请示后,他在权衡了片刻后,咬着后槽牙道:“明,明就对叶利尼亚城内的敌人展开最后的进攻,一定要将他们彻底干净地消灭掉。”
“明白。”加里宁没有提居民的事情,他知道要想一个人都不死,这是不可能的,只能想办法在进攻时,将居民的伤亡减到最低。“我的进攻将在明早的七点开始,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我们将不进行炮火准备。”
第二清晨,叶利尼亚城内的苏军部队,在没有任何炮火准备的情况下,向盘踞在城西方向的敌人起了进攻。虽然负隅顽抗的德军给苏军指战员造成了极大的伤亡,但由于他们的弹药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几乎已经消耗殆尽,到傍晚的时候,战局就成一边倒趋势。见到大势已去的德军官兵,被迫放下武器向苏军投降。
朱可夫在得知部队已占领叶利尼亚全城后,连了三个:“好样的!好样的!!好样的!!!”然后用高频电话给斯大林打去了电话,用平缓的语气报告:“斯大林同志,我向您报告一个好消息:叶利尼亚城被我军夺回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大调整(上)
得知叶利尼亚城被夺回了,斯大林激动得难以自已,他握着话筒想了想,然后吩咐道:“朱可夫同志,您立即将职务移交给您的副手,然后立即趁飞机回莫斯科来,我想应该和您好好地谈谈。 Ww WCOM”
“明白了,斯大林同志。”朱可夫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会在将职务移交给参谋长利亚平将军后,以最快的度返回莫斯科。”
就在朱可夫准备动身返回莫斯科的时候,在西方面军的司令部里,铁木辛哥和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中将、军事委员布尔加宁研究着方面军当前的形势。
布尔加宁指着地图:“司令员同志,由于罗科索夫斯基部队的出色表现,如今德军对我们防区的进攻,已基本停止了,我们的防线现在趋于稳定了。”
“德军停止了对我们的大规模进攻,除了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表现出色有关外,我觉得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索科洛夫斯基指着地图对两人道:“敌人正在调集兵力大举南下,企图与乌克兰的敌人会师,围歼我们的西南方面军。”
对于索科洛夫斯基的这种分析,铁木辛哥却不以为然地:“参谋长同志,要知道我们的西南方面军有几十万人,虽然目前的情况有点糟糕,但德国人想要吃掉他们,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没错,元帅同志得对。”布尔加宁附和了铁木辛哥的意见,“我们如今在第聂伯河沿岸的部队,除了西南方面军外,还有布良斯克方面军和南方面军的一部,而德军只有龙德施泰特元帅的南方集团军群,和博克元帅的中央集团军的一部。在兵力上,我们占据着优势;而且在基辅要塞区8公里长的防线上,约有5座防御工事,包括座火炮掩体,防御带主要分布在伊尔片河沿岸,这里成为了一道然反坦克壕沟,德军的坦克部队在这里,是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将方面军司令部和军事委员的意见出奇一致地相同,索科洛夫斯基这个参谋长也不好再什么。他连忙转换话题,推出了一个思考了好几的方案:“司令员、军事委员,我有个想法,既然第16、第19和第集团军的防御地段,在最近没有什么战斗生,不如让他们调整一下防区如何?”
“调整防区?”铁木辛哥听到索科洛夫斯基这么,不禁把眉毛往上一扬,随后诧异地问道:“参谋长同志,不知道这个防区该怎么调整?”
“司令员同志,您请看。”索科洛夫斯基指着地图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敌人在进攻屡屡受挫后,可能会改变他们的主攻方向。我估计敌人也许会迂回到北面,去攻击我们的第集团军,在击溃他们以后由北向南推进。所以我打算让科涅夫将军的第集团军南移,而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北上,和第19集团军的防区相连。我们这样调整以后,战斗力最强的第16集团军就到了三个集团军的中间,不管德军是攻击北面的第19集团军还是南面的第集团军,罗科索夫斯基就能及时地出动对他们进行救援。”
“我同意索科洛夫斯基同志的建议。”布尔加宁等索科洛夫斯基完,立即表明了自己的观点:“罗科索夫斯基部队的战斗力,我们大家都心里有数,假如能将他的部队摆在三个集团军的中间,这样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不管德军进攻哪个方向,他的部队都能有利地进行策应,使这里成为一个让敌人无法突破的坚固防御地域。”
铁木辛哥盯着地图看了一阵,然后抬头望着索科洛夫斯基道:“参谋长同志,您的这个提议不错。既然军事委员同志也认为这样的安排是可行的,那么您就立即起草一份命令,让两个集团军在近期对防区进行相应的调整。”
——克里姆林宫
斯大林在结束了和朱可夫的通话后,立即给总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打去电话。听到老元帅的声音后,斯大林客气地:“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你能到我这里来一趟吗?”
感染了风寒的沙波什尼科夫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回答:“好的,斯大林同志,我马上到您那里去。”
几分钟以后,沙波什尼科夫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斯大林的办公室。没等他开口,斯大林便关切地问:“听你这几生病了,有没有好一点啊?”
“还是老样子,”沙波什尼科夫冲斯大林笑了笑,然后道:“人上了年纪,身体的抵抗力弱,稍不心就会生病。谢谢您的关心,斯大林同志。”
斯大林点了点头,然后转入了正题:“你有关于预备队方面军的最新消息吗?”
“有的,斯大林同志。”沙波什尼科夫面无表情地回答:“刚刚接到了来自预备队方面军的报告,他们成功地夺回了叶利尼亚城。这是战争爆以后,我们夺回的第一个城市。”
“准确地,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这是第二座城市。”斯大林用攥着烟头的右手,朝沙波什尼科夫指了指,接着道:“第一座城市是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所夺回的亚尔采沃。也许是收复城市的战斗不激烈,所以才被你们选择性地忽略掉了。”
“起罗科索夫斯基,”沙波什尼科夫在总参谋部里每要看无数来自前线的战报,唯一屡屡有战果汇报的,就只有罗科索夫斯基,因此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影响,既然斯大林此时提起了罗科索夫斯基,他自然要上两句好话:“这是一位经过战争锻炼,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由于他所取得的一系列战果,让德军暂时停止了对西方面军的全面进攻,使我们的防线得以稳定。”
“这是个很了不起的指挥员。”斯大林等沙波什尼科夫完,也赞同地道:“朱可夫曾经向我推荐他,他完全有能力胜任方面军司令员一职。”
“什么,让他担任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沙波什尼科夫虽然对罗科索夫斯基很欣赏,但对于让他在这时担任方面军司令员一职,却持坚决的反对态度:“不行,这坚决不行!罗科索夫斯基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指挥员,不过他刚担任集团军司令员不久,资历太浅,在军队里的威望也不够,贸然提拔到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上去,我担心下面的指挥员会不服气,一旦他们暗自抵制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对我们来是非常不妙的。”
“没错,你考虑得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斯大林在表完态以后,又问沙波什尼科夫:“目前基辅和列宁格勒的情况都很糟糕,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觉得应该派出两位得力的指挥员,却负责指挥这两个方向的部队。”沙波什尼科夫态度鲜明地道:“一旦德军攻占了这两座城市,对我们的军心和民心将产生不良的影响,因此我们必须立即果断地采取应对措施,派出得力的指挥员去挽救这种不利的局面。”
“你觉得应该让朱可夫去基辅还是列宁格勒?”斯大林征询着沙波什尼科夫的意见。
老元帅听完这个问题后,想了想,然后回答:“斯大林同志,目前在基辅有西南方面军司令员基尔波诺斯上将,和西南方向总司令布琼尼元帅,让朱可夫去那里估计工作不好开展,我还是建议让他去列宁格勒,接替伏罗希洛夫元帅担任列宁格勒方面军的司令员。”
斯大林听完沙波什尼科夫的建议后,突然不作声了,他将烟斗紧紧地攥在手里,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来回地走动着。走了好一阵,他停下脚步,问道:“你为什么会提议让朱可夫去接替伏罗希洛夫呢?”
“斯大林同志。”沙波什尼科夫朝前走了一步,努力地挺直腰板道:“我和伏罗希洛夫是老朋友,无论是他的为人,还他所熟悉的战术,我都很了解。他是一位优秀的军人,不过在现在的这个年代,他的很多战略战术思想已完全落伍了,如果还让他继续指挥部队的话,我担心以列宁的名字命名的城市,会落入德国人的手里,所以我恳求您,将朱可夫派到列宁格勒去,让他接替伏罗希洛夫指挥,来保卫这座英雄的城市。”
斯大林听沙波什尼科夫完,将烟斗叼在嘴里,划了一根火柴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然后开口道:“好吧,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我经过认真的思考,觉得你的这个提议很正确。你马上回去准备一份命令,等朱可夫一来,我就向他宣布这项任命。”
“斯大林同志,”听到斯大林的吩咐,沙波什尼科夫还是站在原地没动,他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您也知道,伏罗希洛夫的资历很老,也许他看到我的命令,会觉得难以接受。因此,我觉得对朱可夫同志的任命书,还是由您亲自来起草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大调整(中)
朱可夫赶到克里姆林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但斯大林依旧还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WwW COM看到朱可夫推门大步地走进来,他连忙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迎了上去。
他握住朱可夫的手,亲切地道:“朱可夫同志,你们在叶利尼亚地区干得很不错,狠狠地打击了法西斯匪徒的嚣张气焰。”两人的手松开后,斯大林望着朱可夫沉默了片刻,然后补充了一句,“你当时是对的。”
朱可夫心里明白斯大林所指的,是自己建议让西南方面军放弃基辅,撤到第聂伯河东岸构筑新的防御一事。但此时西南方面军的部队,没有丝毫撤退的迹象,依旧在基辅地区和德军展开激战,想到这一点,朱可夫便理智地保持着沉默,想听听斯大林接下来会什么。
果然,斯大林接着道:“目前我们的几条战线,都出现了困难的情况。你想去哪里?”
“斯大林同志,”朱可夫听斯大林这么一,立即明白自己这个预备队方面军司令员职务,是要被取消,并被安排新的职务,于是他态度恭谨地道:“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您安排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到列宁格勒去。”斯大林开门见山地道:“现在列宁格勒的情况非常困难,德国人攻占了施利瑟堡,包围了整个城市,不光在白对城市实施空袭,同时还在托斯诺以北地区架设大炮,轰击列宁格勒的街道。这一切都明,德寇准备向列宁格勒实施强攻了。”
朱可夫由于最近一直在指挥叶利尼亚突出部的反击战,对其它战场的关注度不够,没有料到列宁格勒情况已变得如此糟糕,他点了一下,爽快地答应道:“好的,斯大林同志,我立即乘飞机飞到列宁格勒去。”
“很好!”听到朱可夫愿意去列宁格勒,斯大林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转身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桌上一张折成四叠的纸条,随手递给了朱可夫,“这是给你的命令,由你去接替伏罗希洛夫元帅的职务,负责指挥列宁格勒方面军的部队。”
斯大林看到朱可夫将纸条心翼翼地放进上衣口袋后,划了一根火柴点燃烟斗,吸了一口后,忧心忡忡地:“除了列宁格勒,西南方向的情况也相当不妙。我决定调换那里的领导,你的意见,觉得派谁去更合适一些呢?”
朱可夫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踌躇了片刻,然后回答:“斯大林同志,我现在没有再担任总参谋长的职务,由我来提名西南方向的领导人选,我认为是不合适的。”
斯大林将烟斗从嘴边以后,用攥着烟斗的手朝朱可夫指了指,道:“朱可夫同志,我是非常信任你的。就算你现在不是红军的总参谋长,但还是可以谈谈你的个人看法。”
朱可夫听斯大林这么,心里明白假如自己今不出个人选的话,估计是过不了关的。他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然后不紧不慢地道:“铁木辛哥元帅,在作战的实践中取得了不少的经验,而且十分了解乌克兰,我建议派他去。”
其实早在朱可夫来到克里姆林宫之前,斯大林经过反复的权衡,也觉得西南方向总司令一职,是非铁木辛哥不可的。此刻见朱可夫的提议和自己不谋而合,他立即就点着头:“很好,你所提出的人选,我认为是恰当的。就由铁木辛哥元帅去接替布琼尼的职务,担任西南方向总司令一职。”
斯大林完,转身走回办公桌后坐下,抬头望着朱可夫问道:“朱可夫同志,你对敌人下一步的计划和可能性,是怎么估计的?”
朱可夫快地朝挂在墙上的那副大地图瞥了一眼,随后抬手一指,礼貌地问:“斯大林同志,我可以用一下您的地图吗?”见斯大林微微颌,他便快步地走到了墙边,用手指着上面开始介绍起自己的分析,“目前的情况,除了列宁格勒以外,最危险的地区是西南战线。我想在近期内,那里将出现出我们想象的困难情况。德军中央集团军群的坦克部队,已转向了南方,他们将突破深入我们西南方面军的防御地带……在南面,已占领进攻出阵地的南方集团军群部队,将很快和他们会师。这样一来,就会造成对西南方面军合围的危险。”
在介绍完敌我态势的分析后,朱可夫转过身,面向斯大林恳求道:“斯大林同志,我再次建议您,将基辅集团调往第聂伯河东岸,您同意吗?”
听到朱可夫再次提起放弃基辅一事,斯大林的心里格外不舒服,但考虑到自己现在有倚重朱可夫的地方,冲着他火显然是不合适的。于是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问道:“朱可夫同志,我们有没有必要,将部队从所有可能遭到合围的地区撤出来?”
斯大林的话,让朱可夫心凉了半截,他明白自己的劝,再次以失败告终了。他打着官腔道:“斯大林同志,合围是在战争中取得胜利的传统方式,……”
“得对,朱可夫同志!”没等朱可夫完,斯大林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自顾自地:“我们不能只看一次交战,应该从全部战争的结果来看问题。目前德国人虽然在基辅取得了一些胜利,但却失去了时间。”到这里,他站起身,朝朱可夫走了过去,同时继续道,“时间是战争中的主要因素之一,我们主要是盯着西南方向,尽可能地困在德国的部队,让他们停留的时间越长越好。正在保卫乌克兰的战役,相当于保卫莫斯科的战役。”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最后斩钉截铁地,“我们要坚守阵地,并准备好进行总的决战。”
斯大林完这番慷慨激昂的言语后,走回桌边,将烟斗里的烟灰抖进了烟灰缸,转身又问:“朱可夫同志,你到列宁格勒去上任,需要带自己的副手吗?”
起副手人选,朱可夫先想到的就是罗科索夫斯基,心有了这样一位优秀的指挥员,自己在指挥列宁格勒方面军时,就能更加得心应手。但就在他要开口向斯大林提出自己的请求时,猛地想到了西方面军之所以能挡住德军中央集团军群的进攻,罗科索夫斯基是功不可没的,就算自己提出这个请求,估计铁木辛哥也不会放人。于是他便改口问道:“斯大林同志,不知道总参谋部能为我提供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斯大林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慢吞吞地:“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朱可夫同志即将去列宁格勒上任,需要两位副手,你那里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嗯嗯,我明白,你立即让他们到你那里报道,并等在那里,朱可夫同志随后也会过去的…”
放下电话以后,斯大林笑着对朱可夫:“朱可夫同志,你的运气不错,正好有两位优秀的指挥员回莫斯科述职,我便让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安排他俩陪你一起去列宁格勒。”
“斯大林同志,”虽斯大林跟自己去列宁格勒的副手,是两位优秀的指挥员,但自己却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便连忙问道:“不知道是哪两位将军啊?”
“一位是你现在的部下,预备队方面军的后勤部长霍津中将。”斯大林一边往烟斗里压烟丝,一边道:“而另外一位,则是第15步兵军军长费久宁斯基少将。沙波什尼科夫很快就会将他们招到总参谋部,你可以到那里去找他们。”
朱可夫离开斯大林的办公室,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自己以前的总参办公室。他推开房门走进去时,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的沙波什尼科夫听到了动静,连忙睁开眼睛,看清来人是朱可夫时,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他站起身笑着:“你好啊,朱可夫同志,欢迎你回莫斯科来。”
朱可夫上前两步,隔着办公桌和沙波什尼科夫握了握手,然后直截了当地问:“元帅同志,不知道我的两位副手在什么地方?”
沙波什尼科夫朝朱可夫旁边的一个座位指了指,道:“请坐吧,朱可夫同志,他们很快就会过来的。”
等朱可夫坐下以后,沙波什尼科夫便和他闲聊起来:“朱可夫同志,你们在叶利尼亚地区的战斗,让整个西方面军的防线变得稳定下来。使我们可以抽调出必要的兵力,去支援西南方向和列宁格勒方向。”
“元帅同志,”对于沙波什尼科夫的夸奖,朱可夫淡淡地道:“我们只是消灭了叶利尼亚突出部的敌人,并夺回了叶利尼亚城。这样的胜利,只能在短时间内抑制住德军的进攻,并不能在根本上改变我军的不利局面。”
沙波什尼科夫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朱可夫继续讨论下去,他及时地转换了话题:“朱可夫同志,你听了吗?铁木辛哥元帅准备调整他手下两个集团军的防区。”
“调整部队的防区?”朱可夫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紧张地问:“元帅同志,他打算调整哪两个集团军的防区,怎么个调整法?”
沙波什尼科夫连忙将摊放在自己面前的地图,朝朱可夫推过去,指着上面介绍:“铁木辛哥元帅打算让科涅夫的第集团军南下,在亚尔采沃地区的南面建立新的防御地带,而空出的地方,则由罗科索夫斯基的第16集团军接管。”
沙波什尼科夫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仔细地观察着朱可夫的反应。当他现朱可夫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只是盯着地图一言不,便继续往下:“铁木辛哥将战斗力最强的第16集团军摆在中间,这样不光德军从哪个方向起对亚尔采沃的进攻,第16集团军都可以直接或者间接地参加战斗,粉碎德军冲向莫斯科的企图。”
朱可夫盯着地图看了半以后,终于点了点头,道:“没错,铁木辛哥元帅的这个部署,是非常正确的。把罗科索夫斯基的第16集团军摆在第19和第集团军的中间,不管敌人企图攻击哪个集团军,他都能及时地派出部队进行支援。”
“由于西方面军的战线趋于稳定,原来从亚尔采沃地区撤出的居民,又66续续地回到了城里。”沙波什尼科夫到这里时,脸上不禁带上了笑容:“城里的食品商店重新开业,而且街头也出现了维持秩序的民警。如果不是城里不少的建筑物被敌人炸毁,这个城市和战前也没有多大的区别。而这一切,都是和罗科索夫斯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元帅同志,”朱可夫见沙波什尼科夫对罗科索夫斯基也格外赏识,连忙趁热打铁地:“我曾经向斯大林同志提出过建议,罗科索夫斯基是一位很有能力的指挥员,他完全可以担任更高级别的指挥员。”
“没错,朱可夫同志。”沙波什尼科夫点着头道:“斯大林同志今也向我提起过罗科索夫斯基,我对他的印象很好。不过他毕竟刚担任集团军司令员不久,资历浅、威望也不高,是否具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能力,这一点还有待于我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进行观察。”
朱可夫本来还想为罗科索夫斯基几句好话,听到沙波什尼科夫这么,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因为他明白,只要总参谋部将罗科索夫斯基列入了重点考察的名单,只要他确实有能力,早晚会得到提拔重用的,自己再什么就显得有点画蛇添足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接着一名军官走了进来。他站在敞开的门边,望着沙波什尼科夫,恭恭敬敬地:“元帅同志,霍津中将和费久宁斯基少将在门外,他们是奉了您的命令前来的。”
“让他们进来吧!”老元帅简短地命令道。
军官转身走出房门没多久,便有两名器宇轩昂的指挥员走进了房间。两人来到沙波什尼科夫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报告:“苏联元帅同志,中将霍津(少将费久宁斯基)奉命前来向您报道,我们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大调整(下)
就在沙波什尼科夫在向霍津和费久宁斯基交代他们的新任务时,在前线的罗科索夫斯基,也接到了西方面军司令员铁木辛哥元帅所出的最后一道命令:“部队在明后北移,接管第集团军所空出来的防区。 WwWCOM”
罗科索夫斯基看完铁木辛哥的命令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将命令递给了洛巴切夫,然后点莫名其妙地:“我不明白,方面军司令员为什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贸然调换部队的防区,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洛巴切夫在看完命令后,递给了马利宁,沉默片刻后,慢悠悠地道:“司令员同志,如果不是后面有铁木辛哥元帅的签名,我还以为是一份德国人伪造的命令。两个集团军将近十万人,更换防区的话,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假如德国人在这种时候起进攻,那么我们的防线就有被突破的危险。”
洛巴切夫完后,室内变得一片寂静。只有马利宁还拿着那份命令,在翻来覆去地看个不停,似乎想搞懂上面的内容究竟想表达什么。
在经过较长时间的寂静后,罗科索夫斯基开口问道:“参谋长同志,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们应该给方面军司令部打电话,问问这道命令究竟是怎么回事。”马利宁迟疑不决地道:“也许这是一道错误的命令也不定。”
“不会的,参谋长同志。”马利宁的话刚完,洛巴切夫便反驳:“我很了解谢苗·康斯坦丁诺维奇,他虽然是一名军人,但做事很谨慎,绝对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马利宁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坐着的卡扎科夫,想弄明白他对待这道对大家都如此意外的命令,抱什么态度时,却现后者眯缝着眼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好了,不用再讨论了。”罗科索夫斯基从马利宁的手里取过那道命令,折叠后放进了上衣口袋,带着官腔道:“大家在部队也不是一两,应该很清楚条令,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被讨论的,只能被执行。既然上级给我们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那么我们就执行吧。”
他完这番话以后,看到卡扎科夫似乎快睡着了,连忙称呼着对方的本名和父名问道:“瓦西里·伊万诺维奇,你在想什么?”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叫自己的名字,卡扎科夫睁开了眼睛,抬起头道:“如果要调整防区的话,我们的炮兵阵地就不适宜再留在现在的区域,我正在考虑应该把我们的炮兵,部署在什么地方。”
“防线调整后,我们防御重点除了沃皮河东岸外,亚尔采沃城也会成为另外一个重点。”罗科索夫斯基指着面前的地图,对卡扎科夫道:“新的炮兵阵地的设立,先应该考虑到在战斗中,能给这两个地方的守军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只是简短地提了一句,但卡扎科夫却根据他的这个思路,快地在地图上找到了几处适合建立炮兵阵地的区域。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对洛巴切夫道:“军事委员同志,已经是九月了,漫长的冬季即将来临。您应该督促后勤部门,尽快为我们的部队提供冬装。”
“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便笑着:“九月的第一,我就给向方面军的后勤部门提出了申请,让他们为我们的指战员提供棉衣。毕竟如今的气温已降到十五摄氏度,而我们的指战员还穿着夏季的军服,如果不尽快坚决冬装的问题,我担心他们会在寒冷的夜晚被冻坏。”
见到洛巴切夫未雨绸缪,已经想到了自己的前头,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道:“另外,最近有不少亚尔采沃城的居民,66续续地回到了城里。我前头去看了一下,不少的食品店和服装店,又开始营业了,街上也出现了执勤的民警。如果不是听到远处传来的隆隆炮声,我还以为又回到了和平时期。”
“司令员同志,我正想和您商量这件事呢。”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迫不及待地:“城里不少的建筑物,在敌机轰炸时,已经被炸毁了。很多居民返回城市以后,因为家被炸毁了,只能在残垣断壁上搭设简单的屋子。我看我们应该利用德军停止进攻的这段时间,派出部队帮他们重建家园。”
对于洛巴切夫的这个提议,罗科索夫斯基思索了片刻后,便摇头予以回绝了:“不行,军事委员同志,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的指战员要的任务,是挡住敌人的进攻,而不是帮助居民们重建家园。您应该很清楚,敌人的实力比我们强大,最近停止了对我们的进攻,主要是他们打算抽调力量南下,去围攻西南方面军。等他们解决了西南方向的问题后,又会集中部队再次对我们起新一轮的进攻。”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把问题得这么严重,洛巴切夫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然后问道:“可是,司令员同志,我们就听任那些无家可归的居民们,在废墟上无法遮风挡雨的简陋房子里自生自灭吗?”
“不是这样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冲洛巴切夫摆了摆手,解释:“虽然我不同意派指战员们帮他们重建家园,但并不代表我会将他们扔在那里不闻不问。我的意思,是派出若干支部队到城里去维持秩序,将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安置到相对完整的空房子里去,毕竟有不少房子的主人,在离开这个城市后,在短期内是不会再回来的。”
“这个主意不错。”洛巴切夫连忙掏出笔记本,将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都一一记下,然后抬头问道:“还有别的注意事项吗?”
“还有,”罗科索夫斯基想起后世诸多对苏军的负面点评,连忙又补充:“对于进驻城内的部队,要严肃军纪,绝对不允许有抢劫或者盗窃的情况出现。如果现的话,一定要严惩不贷。”
“司令员同志,您是不是有点题大做。”洛巴切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连忙放下手里的铅笔,有些哭笑不得地:“我相信我们的指战员,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军事委员同志,这不是我上纲上线。”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而是我亲眼看到过,不少的战士闯进那些空无一人的房间,翻箱倒柜,将行的珠宝饰、漂亮的衬衣或者食物,都放进自己的背囊。”
“啊,会有这样的事情?”洛巴切夫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吓了一跳,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您得都是真的吗?您真的见过这种的战士吗?”
“是的,我亲眼见过。”罗科索夫斯基在回答完洛巴切夫的这句话以后,在心里嘀咕一句:我是在后世的纪录片里看到的。
“您所的这个问题,我还从来没想过。”洛巴切夫重新埋头疾书时,嘴里还念叨:“为了避免您所的情况生,我觉得有必要在城里增派专门的巡逻队,来预防和制止部队里的违纪现象。我建议这项工作,就交给内务部的同志来负责。”
“好吧,”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赞同地:“这件事情,就交给您全权负责。”
第二一大早,就在朱可夫便带着自己的两名副手,赶往形势危急的列宁格勒,履行他挽狂澜于既倒的职责的同时。罗科索夫斯基的第16集团军和卢金的第集团军,也开始了调防行动。
表面上看起来,近十万人的调防,肯定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但实际上呢,这一点只表现在亚尔采沃城里。原来驻扎在城里的第集团军部队要出城,接替防务的第16集团军要进城,双方在城门附近挤成了一团,虽然有双方的指挥员出面,协调部队的通行顺序,不过依旧乱成一锅粥。
相对混乱的后方,沃皮河边就显得平静多了。原本驻扎在这里的奥尔洛夫上校的第18步兵师,依旧坚守在原防区,只不过是原来左翼的基里洛夫上校的第8步兵师,调到了右翼,而左翼则由第集团军的步兵第61军接替防务。
调防工作,直到傍晚才算告一段落。由于德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基辅方向,所以对西方面军内部所进行的这次调防行动,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
好不容易等黑了以后,罗科索夫斯基正准备打电话向铁木辛哥报告,调防工作已顺利完成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马利宁走过去拿起话筒,听了一阵后,将话筒从耳边移开,用手捂住话筒,表情复杂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是方面军司令员打来的电话。”
“是铁木辛哥元帅吗?”罗科索夫斯基着就伸手准备去接电话。
没想到马利宁使劲地摇了摇头,低声地道:“司令员同志,不是铁木辛哥元帅,而是科涅夫将军打来的。”
“什么,科涅夫打来的电话?”听到马利宁这么,罗科索夫斯基先是一愣,但有着后世记忆的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原来铁木辛哥已卸任,而由科涅夫来接替了他的职务。他接过话筒,贴在耳边,礼貌地道:“您好,科涅夫将军,请允许我向您表示祝贺,祝贺您成为了西方面军的司令员。”
“谢谢,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科涅夫干巴巴地道:“部队的调防任务已完成,我现在向您宣布一下方面军司令部内部的人事变动:铁木辛哥元帅去担任西南方向的总司令,负责领导那里的部队,和德国人进行顽强的战斗。而我离任后,我的第19集团军将由卢金中将来接收。而他的第集团军,则由叶尔沙科夫将军接替指挥。”
虽然对于各集团军指挥员的变动,罗科索夫斯基早有耳闻,但真的听到付诸实施时,还是不免觉得有点太突兀了。他等科涅夫完后,礼貌地问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请问我们集团军在最近一个时期,有新的作战任务吗?”
“暂时没有,你们的任务就是坚守自己的防区。”科涅夫完这番话以后,举着话筒思索了一阵,然后又接着:“不过,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觉得虽然敌人没有任何动作,但我们可以主动地采取行动,对德军占领的区域,实施规模的反击,彻底打乱他们的部署。您看我的想法如何?”
上级问自己的意见时,只有傻瓜和脑袋缺一根弦的人,才会和上级唱反调。罗科索夫斯基显然不是这两种人,因此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没错,科涅夫将军,您的这种想法很不错,我觉得对扭转西方面军防御地区的敌我态势很有帮助。”
“既然是这样,那您就尽快拟定一份反击计划出来。”科涅夫见罗科索夫斯基同意自己的意见,便顺水推舟地:“最好是明一早,我就能在我的办公桌上,看到您的这份对当面德军实施反击的作战计划。”
“好的,科涅夫将军。”就算科涅夫不,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计划里,也打算再派部队渡过沃皮河,去袭击西岸的德军。不过自己的一个集团军的兵力,毕竟还是单薄了点,要是能有其它几个集团军的配合,那么所取得效果就非常理想了。因此他对于科涅夫的安排,爽快地答应道:“我连夜就将计划做出来,明一早,您就能在您的办公桌上,看到我所制定的作战计划。”
“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科涅夫完后,不等罗科索夫斯基再什么,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荒唐的命令(上)
连夜制定一份完整的作战计划,对于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罗科索夫斯基来,不算什么大事,况且还有马利宁这样优秀的参谋人员协助,在科涅夫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作战计划的制定,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WwWCOM
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经过反复的研究和讨论,终于制定出集团军在防区内的详细行动计划,计划中所罗列的条款,能确保坚决地击退敌人。为了稳妥起见,同时还制定了一旦敌人突破防御时,部队应采取的行动方案。在方案中,罗科索夫斯基详细地规定了部队应该怎样撤退,怎样使敌人遭受最大损失,如何全力阻止它推进。整个作战计划的指导思想是:敌人还比我们强大许多,比我们更有机动性,它还保持着主动权,所以我们应该准备应付复杂化的形势。
制定完计划后,罗科索夫斯基将计划递给了洛巴切夫,同时谦虚地:“军事委员同志,请您看看这份计划书,有没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地方?”
洛巴切夫接过计划书,坐在桌边从头到尾地仔细阅读了一遍,然后点着头:“司令员同志,您在这几个月的作战实践中,取得了不少好的经验,而如今您将总结出来的经验,都写进了这份计划书。我相信科涅夫将军看了以后,肯定会在全方面军范围内推广您的经验。”
对于洛巴切夫的赞赏,罗科索夫斯基谦逊地笑了笑,接着问道:“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或者补充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没有什么可补充的。”洛巴切夫摇着头道:“我觉得你写得很全面,把该考虑的问题都考虑到了,甚至还专门针对这些可能出现的问题,制定了一系列的解决措施。我想不光是我,就算换了别的人,估计也找不出什么纰漏。”
“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既然您也这个计划可行,那我就立即派人送到方面军司令部,科涅夫将军还等着这份计划的。”罗科索夫斯基完,便将计划书递给了马利宁,吩咐他:“参谋长,立即派出一名作战参谋,将这份计划书送到方面军司令部去。”
马利宁接过计划书,将其封装在文件袋里,然后叫过一名参谋,吩咐他:“中尉同志,您连夜赶到方面军司令部去,将这份文件交给司令部的作战处长。”
参谋接过文件袋,抬手敬了一个礼后,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看着参谋离去的背影,洛巴切夫忽然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有多久没见过卢金将军了?”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一下,回答:“从他在沃皮河边指挥部队渡河负伤以后,好像就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伤势怎样了。”
“反正现在没什么战事,我们去看看他如何?”洛巴切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嘴里道:“况且我们的防区和他的第19集团军有不少相连的地方,我觉得有必要由集团军司令员亲自出马,去和他们建立联系。”
“没问题。”其实就算洛巴切夫不,罗科索夫斯基也想去看看卢金。虽德军现在暂时不进攻了,但等他们解决掉基辅的西南方面军以后,就会对西方面军展开全面的进攻,这次的进攻规模,将过以往任何一次。因此和友邻部队建立必要的联系后,是为了在以后的战斗中能够互相支持。于是他顺水推舟地:“等明一亮,我们就出去第19集团军,看望一下我们的老朋友卢金将军,顺便和他的部队建立联系。”
第二一早出时,他除了带洛巴切夫同行外,还专门带上了炮兵主任卡扎科夫和装甲兵主任奥廖尔。这样一来,当他和卢金商量协调行动的时候,还可以同时进行两个集团军各兵种之间的全面交流。另外,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考虑,在建立了联系的以后,还能有另外几位高级别的指挥员了解双方商量妥当的协同行动。就算将来自己被调走了,这种两个集团军之间的联系也能继续维持。
由于人多,还带有警卫员,所以分乘两辆吉普车。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乘坐的车在前,卡扎科夫和奥廖尔的车紧随其后。
当吉普车从城里穿过时,洛巴切夫看着街道两侧人行道上的行人,忍不住感慨地:“司令员同志,您瞧瞧,战线一稳定,原本离开城市的居民,又纷纷回来了。真希望战争能早点结束,他们也可以安家立业。”
罗科索夫斯基瞧了一下路边来回走动着的行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担心德国人再来轰炸的话,会给居民们造成巨大的伤亡。想到这里,他瓮声瓮气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这些居民怎么这么快就从外地回来了?”
“我了解过了。”洛巴切夫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他们很多人并没有疏散到安全的后方城市去,而只是躲到了附近的乡下或森林里。您也知道,那些地方待个十半个月,估计还没有什么问题。但要无限期的待下去,这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当听德国人已被我们从亚尔采沃赶走,战线也稳定下来后,居民们便呼朋唤友扶老携幼地重新回到城里,继续他们熟悉的平淡生活。”
吉普车穿过城市,又行驶了半个多时,便来到了第19集团军司令部所在的镇子里。镇口检查站执勤的战士,见有两辆吉普车朝自己这边驶过来,连忙从岗亭里出来,走到了路的中间,招手示意停车。
罗科索夫斯基让司机将车停在离战士仅仅几米远的地方,随后推开车门,露出半边身子,冲着战士问道:“战士同志,请问你们的集团军司令部在什么地方?”
战士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领章上的军衔,连忙立正敬礼,接着弯下腰,侧着身子指着前方道:“将军同志,沿着这条街道往前看,在第二个路口左转,您就会看到一栋三层楼的建筑物,集团军司令部就设在那里。”
“谢谢您,战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向战士致谢后,随手关上了车门,并吩咐司机:“开车!”当车重新启动,继续向前行驶时,已经有战士抬起了横在路中间的那根横杆,以便让吉普车顺利通过。
在建筑物的门口,站着几名挎着冲锋枪的战士。见到停在门口的两辆吉普车里,下来了两位将军、一名上校,以及一名军事委员,毕竟政工人员是很好识别的。有位站在门口的战士连忙扭头冲里面喊道:“指挥员同志,这里来了两名高级指挥员。”
随着他的喊声,一名上了年纪的少校从门里走了出来。他迎着罗科索夫斯基走上前,抬手敬礼后,礼貌地问:“将军同志,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礼后,笑着回答:“您好,少校同志。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我是来看望卢金将军,请问他在什么地方?”
“原来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啊!”少校的脸上堆满了微笑,他客气地道:“司令员同志在他的办公室里,我这就带您去。”
一行人在少校的带领下,走进了集团军司令部所在的建筑物,沿着走廊朝里面走去。在半路上,罗科索夫斯基试探地问少校:“少校同志,卢金将军的伤势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少校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虽然军医已动过手术,可是恢复得很慢,如今不光走不了远路,甚至多站一会儿,也受不了。”
当罗科索夫斯基走进卢金的办公室时,正在忙碌的卢金抬头看着进来的一群人,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但片刻之后,他便认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靠在桌边的手杖,一瘸一拐地绕过了办公桌,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高兴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好,欢迎你到我的第19集团军来做客。”
在和洛巴切夫握手时,卢金还猛地用力一拉,将对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用力地拥抱起来,百感交集地:“老伙计,又见到你了,我还以为这辈子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了呢。”
洛巴切夫用力在卢金的后背上拍打了几下,同样激动地:“是啊,没想到我们还有活着再见面的一。”
等双方就坐以后,卢金有些诧异地问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知道你们今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卢金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微笑着道:“在调换了防区后,我们的第16集团军就和您的第19集团军在不少的地区相连,为了在战斗中更好地协同作战,所以我们是专门到这里,来和你们建立联系的。”
卢金搞清楚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来意,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罗科索夫斯基摁住了:“卢金将军,您的腿上还有伤,有什么话就坐着,不用站起来。”
卢金随手扯过桌上的地图,摊放在自己的膝盖,指着自己和第16集团军的防区,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来看,我们的防区在这些地段都是接壤的,不管谁受到敌人的攻击,我们都能及时地为对方提供支援。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我们的北面……”
“您的北面?”罗科索夫斯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见那里是第集团军的防区,便试探地问:“您是担心北面第集团军的部队,挡不住德军可能起的进攻吗?”
“没错,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卢金表情严肃地道:“根据我们最近的侦察,德军的部队在该地区活动频繁,似乎有起进攻的兆头,应该引起我们足够的警惕。”
“第集团军的司令员是……”罗科索夫斯基迟疑了片刻,才想起该集团军司令员的名字,连忙接着:“是霍缅科将军,您向他提出了警告吗?”
“是的,我今曾经和他通过电话,提醒他应该严密监视德军的动向。”卢金愁眉苦脸地道:“不过他对我的提醒,似乎没有引起必要的重视。”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和卢金在讨论德军可能的进攻方向时,在西方面军的司令部里,科涅夫正在阅读罗科索夫斯基的作战计划。当他从头到尾看完整份计划书以后,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在桌上捶了一拳,恶狠狠地骂道:“荒唐,简直是太荒唐了!”
他的举动,把坐在旁边的布尔加宁吓了一跳。看到新任的方面军司令员火了,这位军事委员心翼翼地问:“司令员同志,怎么了,是什么事情惹您这么大的火啊?”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罗科索夫斯基提交的这份作战计划。”科涅夫指着桌上的计划书,怒不可遏地道:“您瞧瞧,他都写了些什么啊?”
布尔加宁拿起那份计划书,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没有现有什么值得让人火的地方,于是不解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在这份计划书里,我没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您瞧瞧这里,”科涅夫翻了几页后,指着上面的内容,对布尔加宁:“罗科索夫斯基居然还制定了德军在突破我军的防御后,部队该如何撤退的条款,这明显就是失败主义轮调嘛,是让人无法容忍的。”
布尔加宁作为一名政工干部,对军事上的事情是外行,他没有针对自己不熟悉的事情贸然表看法,而是谨慎地问道:“那您打算怎么办?”
科涅夫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后,停住了脚步,望着布尔加宁:“为了防止德军突破我军防线的事情生,我觉得有必要向罗科索夫斯基强调,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对不能让德国人前进一步。我打算让他将维亚济马的防区移交给别的部队,然后将所有的兵力部署在沃皮河到亚尔采沃一线,坚决地抗击德军的进攻,并严令他,在没有得到方面军司令部的允许前,绝对不能后退一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荒唐的命令(中)
中午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和卢金便就两军之间的协调作战一事,达成了共识。Ww WCOM吃完简单的午饭后,罗科索夫斯基便带着洛巴切夫他们告辞离开,乘车返回驻地。
在路上,洛巴切夫情绪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和卢金将军的部队建立了联系,也等于以后我军的右翼,不需要部署太多的部队来进行防御,第19集团军的指战员们就能使那里固若金汤。”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能和卢金达成共同防御的协定,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也很高兴,他面带微笑地道:“两军达成了协议后,不管任何一方遭到攻击,都能得到另外一方的支援,这样一来,我们在战斗中,将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对了,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又补充道:“我觉得我们明应该再去一趟第集团军,和新任司令员叶尔沙科夫将军也谈谈协作的事情。”
对于洛巴切夫的这个提议,一向谨慎的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表示了赞成:“是的,接下来我们就应该去叶尔沙科夫将军那里,和他也建立必要的联络。这样的话,集团军的左右两翼才能确保安全,我们才能更好地打击法西斯侵略者。”
当几人兴高采烈地回到了指挥部时,罗科索夫斯基一进门,就看马利宁愁眉苦脸地坐在桌边呆,连忙关切地问:“参谋长,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马利宁才从失神状态下清醒过来,他连忙站起身,脸上挤出笑容招呼道:“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你们回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察觉到马利宁的神情有点不正常,立即就猜到肯定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他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于是摆了摆手,追问道:“参谋长同志,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方面军司令部给我们下达了一道命令。”马利宁着拿起桌上的一张纸条,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瞧瞧,这是我的电话记录。”
罗科索夫斯基一脸疑惑地接过了马利宁手里的纸条,仔细地阅读起来。等他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不禁感觉浑身冷冰冰的,这种冷不是因为气的因素而引起的,而是因为愤怒从骨髓里透出的寒气,让他整个人从头顶一直凉到了脚后跟。
洛巴切夫非常善于察言观色,见罗科索夫斯基看完字条以后,脸色变得铁青,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心里顿时明白出了大事。他连忙拉了一下罗科索夫斯基的衣袖,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罗科索夫斯基将手里的纸条塞进了洛巴切夫的手里,随后怒气冲冲地:“科涅夫将军批准了我们计划书中有关防御内容的第一部分,而有关被迫退却内容的第二部分却没有批准。而且让我们撤出在维亚济马的部队,并将所有的部队部署在沃皮河到亚尔采沃之间的区域内。”
“什么,让我们撤出维亚济马?”洛巴切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也被吓了一跳,他连忙将纸条拿到眼前,仔细地浏览起来。等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他也皱起了眉头,纳闷地问道:“奇怪,科涅夫将军怎么会给我们下达这样一道命令?”
马利宁在一旁没好气地:“我们集团军之所以能取得一系列的胜利,靠的就是根据战场的实际情况,来调整兵力部署和所使用的战术。如今让我们将所有的部队,都集中在沃皮河到亚尔采沃之间的区域内,不光缩短了我们的防御纵深,同时还大大地压缩了部队的回旋空间。这样一来,面对德军的进攻,我们就不得不和他们打残酷而持久的阵地战。”
“如果我们将所有的部队,部署在沃皮河到亚尔采沃这个狭窄的区域内,”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补充:“等于就是将战场的主动权交给了德国人,我们就只能待在现有的防御阵地上被动挨打。不行,我要给科涅夫将军打一个电话,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科索夫斯基完,就伸手去抓桌上的电话。他刚握住话筒,还没来得及拿起来,便有一只手压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扭头看清了手的主人是洛巴切夫,便有些不满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为什么不让我给方面军司令员打电话,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洛巴切夫冲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道:“司令员同志,既然科涅夫将军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就算您打电话去询问,他也不会随便收回的。况且您也过,对于上级下达的命令,我们只能无条件执行,而不是去质疑它。”
听洛巴切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只好松开了话筒,无奈地道:“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既然您这样,那我们就服从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放弃维亚济马的防御阵地,将部队全部调到指定的区域。”
随后,他又转身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立即给驻扎在维亚济马的部队打电话,让他们务必在傍晚时分做好出的准备,并连夜赶到新的防御地带。”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还提醒他:“从维亚济马到亚尔采沃的距离可不近啊,就算部队在黑以后开始强行军,在亮以前也无法到达新的防区。”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罗科索夫斯基淡淡地问道。
“我们应该想方设法调集运输车辆,去运送部队和物资。”部队在转移过程中所面临的问题,马利宁应该是早已考虑到了,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问,他立即回答:“这样一来,不光可以减轻指战员们的负担,而且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们运送到指定位置。”
“行,这事就交给你负责。”罗科索夫斯基从马利宁话的语气中,猜测到他可能有通盘的考虑,便放心地将这项任务交给了他,“在明中午以前,我要看到来自维亚济马的部队,都部署在新的防区内。”
“您就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信心十足地:“误不了事儿的,我保证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趁着马利宁去打电话的功夫,洛巴切夫又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了一个当前面临的问题:“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在前期的战斗中,减员情况非常严重,虽然上级给予了一定的补充,但这种补充对于我们的损失来,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我看我们还是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来补充急需的兵员啊。”
“军事委员同志,”起兵员补充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就头痛,要知道附近城市的居民、乡下集体农庄里的庄员,除了疏散到后方去的,剩下的青壮年能动员都动员了,他又不会撒豆成兵之术,还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搜罗兵员,总不能不由分地将老人和孩子也编入军队吧,因此听到洛巴切夫旧事重提,他不禁为难地:“就算我们想补充兵员,也没地方去补充啊。”
本来他以为洛巴切夫听自己这么,会知难而退的,没想到洛巴切夫居然笑着:“司令员同志,您还不知道吧,城里的几个机械厂和加工厂,有不少的工人都6续回来了,而且青壮年居多,要是动员他们参军的话,就能为我们补充一部分损失的兵员。”
“既然他们是工厂的工人,”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喜悦之色,而是皱着眉头道:“把他们都招进部队,不会影响到工厂的复工吗?”
“这种时候,工厂怎么还可能再复工。”洛巴切夫摇着头:“厂里那些有用的设备,早在德军逼近斯摩棱斯克的时候,就6续运走了,如今的工厂就是一个空架子。随着工厂疏散的是一些领导和生产骨干,剩下的都是普通工人,与其让他们待在家里喝酒打老婆,不如劝他们加入部队,为保卫祖国尽一份自己的绵力。”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尽快把这些召集起来,开个动员会,动员他们加入我们的部队。”罗科索夫斯基在完这话后,思索了片刻,又接着补充道:“到时我和您一起去。”
临近傍晚,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重新来到了亚尔采沃城里。在第一机械厂的厂部办公楼外,聚集了几百名来自不同工厂的工人,大家聚集在一起,神情紧张地互相询问着,想搞清楚军队派人通知自己开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穿过人群,来到了办公楼前。在这里有一个半人多高、面积十几个平米的主席台,台上摆着两张桌子,桌后坐着的几人里,既有装着制服的军官,也有穿着便服的人。看到集团军的两位长来了,主席台上的纷纷站起身,上前来迎接他们。
台下的工人看到有大人物登场,纷纷议论开了:“你们瞧啊,来了一位将军,看样子是准备动员我们参加入伍的。”
“将军又怎么了?!”有人不服气地:“还不是让我们去当炮灰,我才不会上当受骗呢。反正就算德国人打来了,我还是可以进工厂,继续当我的工人。”
“没错没错,”他的话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打不过德国人的军队,我们进去了又有什么用,等德国人一来,我们就会全完蛋的。”
正是因为工人们的思想很混乱,所以在动员会开始后,几个政工干部的讲话,就成为了对牛弹琴,一点效果都没有。洛巴切夫见势不妙,连忙也站起身,绕过了桌子,走到了主席台的边缘,拿起话筒大声地喊道:“同志们,凶狠的敌人,正在向亚尔采沃一步步逼近,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闯进城市,我们要粉粹他们的这种企图,将他们从这里远远地赶走,使他们永远也无法进入我的城市……”
坐在主席台上的人们,以为在洛巴切夫这番慷慨激昂的讲话后,工人们就会踊跃地报名参军。结果洛巴切夫把口水都讲干了,可摆在主席台下的几个报名点,还是无人问津。相反,人群中有人开始起哄,站在楼前的工人们开始6续散去。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想到有洛巴切夫出场,根本用不着自己画蛇添足,便始终坐在桌子的后面一言不。此刻见到人群开始散去,心里不禁着急起来,他心里明白,一旦人们散去后,再想将他们召集起来,就没现在这么容易了。想到这里,他起身快步地走到了主席台的边缘,和洛巴切夫站在了一起。“同志们,同志们,”他冲着正在开始散去的工人们喊道:“工人同志们,请你们听我。”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喊声,正准备离去的工人们纷纷停住了脚步,扭头望着站在主席台上的这位将军,想听听他接下来会些什么。
见所有的工人都重新站住,罗科索夫斯基提高嗓门喊道:“工人同志们,德国人如今就在沃皮河西岸,如果他们进展顺利的话,最多半就会冲进亚尔采沃。我不要求你们为祖国而战,也不要求你们为斯大林而战;既不是为了名誉而战,也不是为了荣誉而战,这些与你们的联系都不大。
我们的部队在抵挡不住德国人的进攻时,可以转移到别的地区。而德国人一旦冲进了亚尔采沃,要洗劫的是你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城市,要烧掉的是你们的房子,要抢劫的是你们的财产,要强健的是你们的妻子和女儿。你们加入军队参加这场正义的战争,不是为了别人,而恰恰是为了你们自己而战。”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办公楼前陷入了一片长时间的沉默。就在他以为自己刚刚所的那番话,也没有任何效果时,忽然从人群中冲出了一名戴着鸭舌帽的工人,他快步来到了一个征兵人员的办公桌前,俯下身子双手支在桌上,对着坐在桌后的军官道:“指挥员同志,我要加入红军,请您将我的名字写下来。”
见到有人带头了,其余的人也按耐不住了,他们纷纷地涌向了招兵的军官。短短一两分钟后,几个办公桌前便排起了长长的应征队伍。(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荒唐的命令(下)
看到招兵军官的木桌前排着的长队,洛巴切夫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 WwWCOM但片刻之后,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凑近罗科索夫斯基声地道:“司令员同志,您刚刚所的话,如果被人汇报上去的话,可能会有麻烦。”
对于洛巴切夫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只是淡淡一笑,他轻描淡写地:“军事委员同志,我们当前的任务,是想尽一切办法挡住德国人的进攻,至于这些细节,就不用太在意。只要我们能继续打胜仗,最高统帅本人就算知道了,也只是会付之一笑。”
两人离开亚尔采沃,回到指挥部的时候,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征召的新兵人数已经统计出来了,一共是68人,其中有5人是退伍军人,11人参加过民兵训练,懂得一些肤浅的军事技能……”
马利宁汇报完毕后,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该将这些新兵编入哪个师?”
就算马利宁不问,洛巴切夫也想知道罗科索夫斯基是如何考虑的,毕竟在前一段时间的战斗中,各师的减员都比较严重,而上级的补充又来得很慢。如今有了新兵,哪怕是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的新战士,也照样是抢手货。他面对着罗科索夫斯基,试探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把新兵都补充给第18步兵师吗?要知道,他们坚守在了沃皮河边,所承受的伤亡是最巨大的。”
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听后,却摇了摇头:“不行,不能把新兵都补充进第18步兵师。他们在前期的战斗中,本来就减员特别严重,如今一下补充六百多新兵,由于战斗骨干的缺乏,部队的战斗力会被稀释的。所以还是将新兵平均分配给各个师更合适一些,这样有足够的战斗骨干来带新兵,有利于部队在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德军由于把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被围困在基辅附近的西南方面军身上,所在在整个西方面军的防区内,除了一些连级规模的战斗外,几乎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
而罗科索夫斯基利用这段时间,也去拜访了第集团军司令员叶尔沙科夫,使三个集团的司令部互相保持牢固联系,确保各接合部之间的密切配合。
由于罗科索夫斯基与卢金的关系尤为密切,知道他腿上的伤势尚未痊愈,行动还很困难,于是他和洛巴切夫便常去第19集团军指挥所探望他。双方不止一次见面,讨论与两个集团军的态势有关的问题。两人都坚信,敌人难以突破两个集团军的防御地区,因为各接合部都有可靠的掩护。双方还研究了当敌兵力在某一地段突破时,该如何进行互相支援的问题,并将其以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
不过在自己的防区和友邻部队的防区出现的寂静,使罗科索夫斯基有所警觉。他把手下的几位师长召集到指挥部来,和大家一起研究:德国人一直按兵不动,究竟究竟要干什么呢?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很清楚,德国人是企图在彻底解决掉西南方面军以后,再调头北上,对西方面军的防区实施突击,并在防线上打开缺口,然后一鼓作气地冲往莫斯科。不过在他的记忆里,这一段历史却非常模糊,他只知道苏军在德军的打击下,被迫向莫斯科方向后退了。但是德军将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以什么样的规模,向西方面军的部队实施打击,他就不得而知了。因此他将当前的情况讲了一遍以后,直接问坐在面前的部下:“各位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德国人究竟想做什么,他们为什么在我们的正面按兵不动?”
他的话完后,先站起来的是利久科夫上校。上校直截了当地问:“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方面军司令部对这种情况,是怎么看的?”
“利久科夫上校。”马利宁接过话题道:“方面军司令部没有向我们提供任何特别重要的情报。总的来,方面军更换司令员后,对各集团军司令员的情报保障工作组织得很不好,我们连方面军范围内生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更不用生在方面军范围外的事了。”
下面的指挥员听到马利宁这么以后,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虽然场面有点混乱,但罗科索夫斯基却没有制止,他想听听自己的这些部下,会有些什么独特的见解。
等到大家渐渐安静下来以后,利久科夫又大声地问:“怎么会这样,方面军司令部不给我们提供必要的情报,我们就和瞎子聋子差不多,这仗还怎么打?”
“没错,利久科夫上校,您得很有道理。”马利宁等他一完,立即附和道:“我们在方面军司令部这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报,派出部队去侦察呢,现在我们的前方只有德军的步兵,而他们的装甲部队却不知去向。”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假如不出点大家不清楚的内幕,那么关于德军装甲部队的去向,会被大家当成主要话题讨论很久。于是他接着道:“至于德军的装甲部队,根据我的判断,应该已被德国人全部调往了基辅方向,正在协调他们的南方集团军群,围攻我们的西南方面军。只要我们的部队还在战斗,那么他们的装甲部队就暂时无法抽调回来。”
“可是,司令员同志。”坐在利久科夫旁边的格里亚兹诺夫上校站起来,表情严肃地道:“我听最高统帅部已经向西南方面军的部队下达突围的命令,而我军在组织了两次大规模的突围作战后,一度将德军的防线打开了一个缺口,但不久又被德军的反突击所封闭。虽然包围圈里的战斗还在继续,不过我觉得西南方面军的部队已是凶多吉少了……”
“上校同志,请您注意您的言语。”格里亚兹诺夫的话还没有完,就被洛巴切夫打断了,他站起身,一脸怒气地对格里亚兹诺夫:“我不知道您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谣言,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您,西南方面军只要还剩下一名指战员,他们就不会停止战斗,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成功地突出重围。”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了洛巴切夫这番义正严词的话,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起来,他心里很清楚地知道,基辅会战是在9月6日落下了帷幕,在这场一边倒的战斗中,苏军的第5、第1、第7、第6集团军的大部,第4、第8集团军的一部分被歼灭。近百万的红军指战员除了阵亡者外,有六十多万人成为了战俘。基辅战役,是德军人类战争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围歼战,是德军在极盛时期的巅峰之作。通过此战,他们不但达到了其战略目地,而且为此后的一系列进攻,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而整个苏德战场上的态势变得更加不利于苏军,西南和南方防线岌岌可危,以至于斯大林不得不从远东及西伯利亚,调集大批部队在莫斯科接近地重新建立新的防线。
见到洛巴切夫在教训完格里亚兹诺夫后,还是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指挥员同志们,为了应付可能到来的新战斗,我们有必要对德军的动向进行侦察。从今晚上开始,接近德军防线的几个师,都派出侦察组,渡过沃皮河深入到德军纵深实施侦察,一定要将德国人的情况摸清楚。”
接下来,罗科索夫斯基又谈了一些关于部队训练和防御方面的问题,然后便宣布散会。让各位师长立即返回部队,去安排侦察组深入敌后侦察的事宜。
看到各师师长6续离开后,洛巴切夫依旧满脸不高兴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瞧瞧,这个格里亚兹诺夫实在太悲观了,以为我们的部队陷入了德军的合围,就会有被消灭的危险,这简直就是失败主义的轮调。如果我不了解他在战争爆后,所取得的一系列战果,我就会把他当成惊慌失措分子。”
他的话刚完,马利宁忽然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将手里攥着的一份电报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神情慌张地道:“司令员同志,方面军司令部刚来的电报。”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低头看电报时,洛巴切夫批评马利宁:“参谋长同志,您也是一位重要的指挥员,要随时保持镇静,怎么能像一个新兵似的慌慌张张呢?”
罗科索夫斯基扫了一眼电报上的内容,知道自己记忆中的历史,终于如期生了,虽然电报上用了很婉转的语气,来述基辅会战的结果,但他却很清楚苏军在这次战役中,败得有多么惨。
他将电报递给洛巴切夫时,叹了口气:“军事委员同志,您看看这份电报吧。格里亚兹诺夫上校所布的看法,不是什么失败主义轮调,而是血淋淋的事实。我们的西南方面军,已在德军的打击下,几乎全军覆灭了。”
洛巴切夫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吓了一跳,他接过电报仔细地浏览起来。看完以后,他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吃惊地叫道:“这…这…怎么可…可能?我们有上百万的大军,怎么可能会被德军打败呢?…”
卡扎科夫拿过洛巴切夫手里的电报,凑到眼前仔细地看了起来。看完以后,他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有个疑问,我们的西南方面军不光兵力多装备好,而且指战员们几乎都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怎么还会被德国人打败呢?我想不通。”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明白基辅会战的主要原因,是斯大林在指挥上的严重失误,他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屡次拒绝朱可夫和其他部下的正确建议,并最终导致了惨败。其最大的失误,莫过于他不顾实际情况下令死守基辅,在他看来苏联的任何城市都不能落入敌人的手里,战士对俄罗斯民族的极大侮辱。正是为了保住这个脸面,即使是在基辅遭到合围时,还一味地下令死守,不肯放弃城市,甚至取消了方面军司令员基尔波诺斯下达的撤退命令。结果不光丢掉了大量的部队,而且丢失了更多的国土。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清楚如果出真实的原因,估计自己就会被送上军事法庭,步巴甫洛夫大将的后尘,因此他只能避重就轻地:“我觉得我军惨败的原因,可能是通讯器材落后,缺乏抗击德军装甲部队的经验和手段吧。”
“就是这么简单?”卡扎科夫有些不敢相信地反问道。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罗科索夫斯基硬着头皮道:“其实我们虽然在基辅地区遭受了惨败,不过却使德军在莫斯科方向的进攻,受到了迟滞。尉最高统帅部加强莫斯科方向上的防御、组建集结庞大的战略预备队,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几位受到基辅惨败消息影响的指挥员多少恢复了一点信心。卡扎科夫放下电报,挺直腰板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虽然各师的侦察报告,最快要明才能反馈回来,但我们不能消极地等待,而是要积极地行动起来。”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对卡扎科夫:“如果没有炮兵,我们的防御阵地是很难挡住德军装甲部队进攻的,你要让所有的炮兵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用炮火来打击来犯之敌。”
第二一早,第18步兵师就送来了几名俘虏。据他们供述,原本被调到南方的坦克和摩托化部队,如今已重新出现在了沃皮河西岸,准备在某一个时期,再次强渡沃皮河向亚尔采沃起冲击。
把俘虏押走以后,马利宁立即请示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迎接德军即将起的进攻?”
“参谋长,给各师师长打电话,德军很快就会起新的进攻,让他们必须加强防御措施,特别是部署在维亚兹马——斯摩棱斯克主要公路干线两侧的各个师。”罗科索夫斯基在吩咐完毕后,又命令马利宁:“给我接第19集团军司令部,我要和卢金将军通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重新开始的进攻
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时,卢金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他还以为?1??方会像以往一样,准备到自己的防区来做客,所以笑着问:“你好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今打算什么时候过来,我好让厨房提前为你们准备好热腾腾的红菜汤。Ww W COM”
如果平时的话,没准罗科索夫斯基还会和卢金调侃两句,但今他却没有这样的心情,“卢金同志,生了特殊的情况,我今不能过去了。”
卢金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用如此严肃的语气话,便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事,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紧张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根据侦察员的报告,和审讯抓获的俘虏,我们知道沃皮河的西岸又出现了德军的坦克和摩托化部队。”罗科索夫斯基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如实地向卢金进行了通报:“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误的话,应该是德军南下的装甲部队,在解决了基辅的守军后,又开始大举北上,准备突破我们的防线继续向莫斯科进军。”
这个意想不到的情报,让卢金吃了一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都是真的吗?我的侦察兵在半个时前,还向我报告在我们的正面,只有德军的步兵部队呢。没想到敌人的装甲部队已开始6续返回了。我马上再派出侦察兵,对德军的纵深实施侦察。”
结束了卢金的通话后,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有必要把这个情况,立即向科涅夫汇报一下,好让他能做到心中有数。但等他拨通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找到科涅夫并向他汇报过所侦察到的情况后,却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科涅夫表情冷漠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没有接到任何关于德军装甲部队的报告,而且他们刚刚和我们的西南方面军进行了长达半月的交战,如今先需要的进行休整,而不是急急忙忙地调动部队北上,来攻击我们日益坚固的防线。不要惊慌失措,好好地守好你的防区就行了。”
科涅夫的这种冷漠态度,让罗科索夫斯基疑惑不解,他扪心自问,自己对科涅夫这位司令员一向挺尊重的,可为什么他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就算隔着电话,依旧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那种不加掩饰的厌恶。
虽然科涅夫不重视自己报告的情况,可在沃皮河的西岸出现了德军的装甲部队,这却是不争的事实,证明敌人随时有可能向自己防区起进攻。当前的要任务,就是让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以应付德军随时可能起的进攻。
两后,也就是1月日的凌晨,正在指挥部的行军床上休息的罗科索夫斯基,忽然被人摇醒。看到他睁开了眼睛,一脸焦急的马利宁就急吼吼地道:“司令员同志,刚刚接到侦察人员和前沿观察哨的电话,在河西岸传来了坦克动机的响声,看样子,德国人是准备向我们起进攻了。”
听完马利宁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翻身就下了床,快步地朝摆着地图和电话的桌边走去,同时问道:“参谋长,你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已经向前沿的两个步兵师出了战斗警报,”跟在他身后的马利宁连忙回答:“同时我还命令维亚济马——斯摩棱斯克公路两侧的部队进入了阵地。”
“做得很不错,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低头看了一会儿面前的地图,然后抬起头,对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德军在进攻前,肯定会对我们的防御阵地进行炮击。你们在这种时候先不要开炮还击,等敌人的步兵和坦克展开进攻时,你们再突然开火,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睡眼朦胧的卡扎科夫揉了揉眼睛,有点心不在焉地:“我立即就给下面的各个炮兵团打电话,让他们做好隐蔽工作,等德军的进攻部队进入火力射程以后,再开炮射击。”
德军在清晨七点开始了进攻前的炮击,同时还出动了轰炸机,对沃皮河东岸的防御阵地,进行狂轰滥炸,以掩护他们的工兵在河上架设浮桥。
在后方的集团军司令部里,马利宁一听到前方响起的隆隆炮声,就立即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司令员同志,敌人已开始了进攻前的炮火准备,我们需要立即将这个情况,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吗?”
“不急,参谋长同志,再等一等。”罗科索夫斯基向一脸迷惑的马利宁解释:“德国人目前对我们的阵地只是大炮轰飞机炸,接下来他们会派出多少兵力,什么样的部队进行进攻,我们还一无所知。所以暂时不要向上报告,等敌人的地面部队起进攻以后再。”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以为德军的炮击和轰炸,最多持续一个时,然后就会展开地面进攻。可是过了一个半时,德军的炮弹还像打不完似的向着苏军的阵地上倾泻。见到这种情况,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把马利宁叫过来吩咐道:“参谋长,你给奥尔洛夫上校打个电话,问问他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为什么德军的炮击和轰炸会持续这么长的时间?”
趁着马利宁给前沿打电话的功夫,罗科索夫斯基也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电话,给卢金打去了电话。听到卢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时,罗科索夫斯基顾不上寒暄,便直截了当地:“卢金同志,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卢金从听筒里听到了隐约的炮声,不禁有些吃惊地反问道:“德国人进攻了?”
“是的,”罗科索夫斯基语极快地回答:“德军正在我沃皮河东岸的防御阵地,实施炮击和轰炸。由于轰炸和炮击还在持续,我们暂时还不清楚德军将投入什么样的兵力展开进攻。我给你打电话,是想了解一下,德军在你们方向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卢金急匆匆地回答:“我们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但我估计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他们也许在你们那里进攻受挫后,就会接着向我们的防区起疯狂的攻击。”
“卢金同志,虽然我不能向你号施令,”罗科索夫斯基谨慎地道:“但我还是建议您立即向部队出战斗警报,让战士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这样就可以在德军起突然进攻时,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
“你的这个提议很多。”卢金从善如流地:“我这就给部队下达作战命令,让指战员们进入阵地,准备迎接德军的突然袭击。”
罗科索夫斯基这边和卢金通完话以后,马利宁也结束了和奥尔洛夫的通话,返回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我问过奥尔洛夫上校了,他德军正在沃皮河上架设浮桥,企图通过浮桥将对岸的坦克和装甲车运过来。不过由于我军部队遭到了优势火力的压制,无法对敌人的架桥行动实施破坏。”
“我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完马利宁的报告后,不以为然地:“既然德军要在沃皮河上架设浮桥,那就随他们去吧。反正我们已好几次炸毁了他们修建的浮桥,大不了再炸一次就是了。”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心地提醒他:“司令员同志,德军向我们起进攻的事情,您是否应该向左邻的第集团军进行通报,让叶尔沙科夫将军也心中有数呢?毕竟我们是友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还需要左右两支友军的配合。”
和卢金相比,叶尔沙科夫是一个不苟言笑不好打交道的人,如果不是事情紧急,罗科索夫斯基还真不愿意主动和他联系。此刻得到了马利宁的提醒,他立即拨通了第集团军的电话,准备向叶尔沙科夫通报德军进攻的消息。
谁知道电话打通了以后,接电话的是一名参谋。他态度恭谨地告诉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叶尔沙科夫将军到下面的部队视察去了,临走前,没有交代自己会到哪支部队,以及什么时候会返回。所以当参谋记下了罗科索夫斯基所的内容后,客气地:“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请您放心,等我们司令员一回来,我立即将您所的事情,向他进行汇报。”
对于遭到德军的炮击和轰炸的前沿阵地,罗科索夫斯基始终不放心,便留下马利宁和卡扎科夫在指挥部里负责,自己则和洛巴切夫一起,赶到前沿观察所去了。
由于为了避免部队在德军的炮击中,遭受到不必要的损失,驻守在河边的部队,在炮击开始后不久,就转移到了二线阵地。正因为如此,德军在浪费了无数炮弹和航弹之后,给苏军造成的伤亡是微乎其微。
罗科索夫斯基在观察所里看到,渡过了沃皮河的德军步兵,在几辆坦克的掩护下,向着苏军的第二道防线起了进攻。看到这里,他立即拿起电话,对留在指挥部里的卡扎科夫道:“炮兵主任同志,敌人坦克正在向我军阵地推进,步兵紧随其后。你立即命令炮兵开炮,对进攻的敌人实施火力拦截,减轻步兵的防御压力。”
随着罗科索夫斯基的一声令下,集团军所属的炮兵顿时一起开火。密集的炮弹和火箭弹砸向了德军的进攻队列,将他们笼罩在硝烟和火光之中。
德军的进攻很快被击退了,但没过多久,他们又再次起了进攻。这次,他们为了防止再遭到了苏军炮火的打击,还动用远程火炮对苏军的炮兵进行反制。
激烈的战斗持续到中午十二点才结束,德军在第16集团军的阵地前,丢下了四十多辆坦克和一千多具尸体。见到在这一地段的进攻难以奏效,德军指挥官命令部队退回到沃皮河的西岸,重新调整部署,准备再次起新的进攻。
看到德军6续撤回到了沃皮河西岸,洛巴切夫不禁诧异地问:“司令员同志,德国人就这样撤退了?”
“军事委员同志,”虽然亲眼看到德国人撤过了沃皮河,但罗科索夫斯基却并不感到乐观,他觉得德国人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阴谋,“德军在技术装备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而是还牢牢地掌握着制空权。他们在进攻受挫后,就撤回沃皮河西岸,肯定酝酿着什么阴谋。我们要提醒部队提供警惕,免得被敌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罗科索夫斯基的担忧,很快就变成了现实。德军在下午一点,用两个摩托化团在第19集团军的地段渡过了沃皮河,向卢金部队的防区起了进攻。
经过一个时的激战,卢金右翼的一个师的防线被德军突破,该师和集团军主力之间的联系,被德军强行分割开来。
罗科索夫斯基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立即关切地问:“卢金同志,需要我立即派出部队去支援你吗?”
“暂时不用,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卢金婉转地拒绝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好意,正色道:“我相信以我们集团军现有的实力,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失去的阵地。”
见卢金不愿意让自己的部队去支援,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好勉强,他只好客套地道:“好吧,卢金将军,那我就暂时不派部队到你那儿去了。不过一旦你的防区出现了危险,请及时通知我,我会为你们提供必要的援助。”
经过第19集团军指战员的顽强战斗,到傍晚时分,楔入防区的德军被消灭,失去的阵地6续被夺回。
1月日一整,敌人没有再对第16集团军的防区起地面进攻,而是用炮火轰击着东岸的防御阵地,同时敌人还出动了大量的轰炸机,对侦察到的炮兵阵地实施了猛烈的轰炸,并派出侦察机,加强对通往维亚兹马方向的道路进行侦察。(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新的命令
当德军的炮弹和航弹落在第18步兵师的防御阵地时,罗科索夫斯基还以?1??德军会故技重施,等炮击和轰炸结束后,就由坦克引导步兵起冲锋。 Ww WCOM因此他还是按部就班地进行防御部署,让炮兵在德军地面部队出动后,对其实施炮火拦截。
没想到德军却耍了个花招,他们在炮击和轰炸第16集团军的同时,却出动部队向第19和第集团军的结合部起了进攻。由于德军在停止了密集的炮击和轰炸后,还每隔半个时,就对第18步兵师的防区实施一轮炮击,使摸不清德军底细的罗科索夫斯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命令前沿部队进入战备状态,做好迎击德军进攻的准备。
到了中午,罗科索夫斯基现德军只在炮击和轰炸自己的防区,却没有起地面进攻,便觉得事情有点没对劲。他站在挂着地图的墙壁看了半晌,随后扭头问马利宁:“参谋长,前沿观察哨有什么最新的报告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根据观察哨的报告,在沃皮河对岸没有现德军集结的迹象。”
“你,德军究竟想干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听敌人暂时不会进攻,又转头望着墙上的地图,问马利宁:“他们为什么只用炮火来轰击我们的防区,而不起地面进攻呢?”
马利宁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仰头望着墙上的地图,想了想,然后出自己的看法:“德军经过了昨的进攻后,觉得要从我们这个方向打开突破口,是非常困难的。因此他们便及时地调整了进攻方向,选择了北面防御相对薄弱的第集团军防区,并试图从该集团军和第19集团军的结合部撕开了一口缺口,将我们的防线切割得七零八落。”
“没错,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的话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卡扎科夫也接着:“我认为参谋长得很有道理,德军用炮火将我们的部队牵制在防御阵地上,这样他们就能全力进攻第19和第集团军的结合部。只要撕开缺口,他们就可以长驱而入,迂回到西方面军的后方,对我们实施合围,让我们重蹈西南方面军的覆辙。”
卡扎科夫的话给罗科索夫斯基提了一个醒,他再度扭头问马利宁:“参谋长,我们左翼第集团军防区怎么样,也遭到德军的攻击了吗?”
“没有,第集团军的防区风平浪静,德军既没有对他们实施炮击或轰炸,也没有起地面进攻。”马利宁在完这几句话以后,停顿了片刻,然后鼓足勇气道:“我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德军的进攻,可是方面军司令员同志似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他这可能是德军的佯攻,让我们不要大惊怪。”
“参谋长同志,您的都是真的吗?”一直没有话的洛巴切夫走过来,面无表情地问马利宁。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他不禁自言自语地:“照理,科涅夫将军也是一个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指挥员,可是对德军在我们防御地带所采取的行动,他却有点无动于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科索夫斯基听洛巴切夫完,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我觉得自打他担任方面军司令员后,对我的态度,就好像我们是冤家对头似的,真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既然想不出来,就别想那么多。”洛巴切夫望着地图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卢金将军的情况现在是不是很糟糕?”
“我估计他那里的情况不乐观,”罗科索夫斯基完,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卢金将军打个电话,问问他那里的情况如何?”
“是,我马上去打电话。”马利宁完,便径直走向了电话。
看着去打电话的马利宁,洛巴切夫若有所思地问:“司令员同志,你有什么打算,派出部队去支援卢金将军吗?”
“没错,我就是这样考虑。”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亚尔采沃东面的防御地带,道:“从目前的情况看,德军可能暂时不会对我们起地面进攻,所以我打算将部署在这里的第8和第15步兵师调给卢金,以加强他们那里的防御力量。”
“我同意。”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音刚落,洛巴切夫便毫不迟疑地表示了同意:“如果卢金部队的防区遭到德军凶猛进攻时,我们却站在旁边无所作为,一旦德军突破了他们的防御,在这一地区站稳了脚跟,那么我们的右翼就会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到时我们就需要同时和两个方向的敌人作战,这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
马利宁返回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坏消息:“司令员同志,德军已在第19和第集团军的结合部,撕开了一道宽达三公里的缺口。目前,卢金将军已将作为预备队的机械化第6军调往了北面,试图堵住德军的突破口。”
当马利宁在地图上指出机械化第6军正在开往的地区后,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因为他看到随着这支部队的调离,这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防御空白地段,一旦德军冲到这里的话,自己部队的侧翼就会暴露。
不光罗科索夫斯基看到了这种情况,就连洛巴切夫和卡扎科夫也看出来了。卡扎科夫等马利宁一完,立即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看到了吗?随着机械化第6军的调离,在这宽达五公里、纵深七公里的地段,就成为了无人地带,一旦德军冲到这里,他们就能轻松地打击我们的侧翼。”
“炮兵主任同志,我也看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本来我还想在卢金同志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再将我们的部队派过去,但从现在的情况看,必须马上调动部队去填补这个空档,使德国人无可乘之机。”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马利宁立即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们应该调那些部队去支援第19集团军。”
“基里洛夫上校的第8步兵师,切尔内绍夫上校的第15步兵师,列米佐夫中校的坦克第7旅。”罗科索夫斯基在一口气出了增援部队的番号后,又想了想,然后对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我想再从你那里抽调一个炮兵团,没问题吧?”
“没问题,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慌忙回道:“我这就给炮兵打电话,将离第19集团军防区最近的那个团调过去。”
部队的集结需要时间,在马利宁和卡扎科夫紧锣密鼓地安排增援部队的同时,罗科索夫斯基亲自给卢金打去了电话。听到卢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时,他用关切的语气问道:“卢金同志,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非常糟糕,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卢金疲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在几分钟前,德军刚刚突破了第4步兵军的防线,我已命令该军军长组织反击,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失去的阵地。”
“第集团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我估计比我们这里更糟糕。”卢金叹了口气接着:“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联系,已完全中断,不管是电话线路还是电报,都无法联系到对方。”
听到卢金所的情况,罗科索夫斯基更加认为自己准备派兵增援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他努力用平稳的口气道:“卢金同志,既然你们那里的情况非常严重,我想我有必要派部队去支援你们。”
“什么,派部队支援我们?”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正被德军的进攻搞得焦头烂额的卢金楞了片刻,随即他就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满脸惊喜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都是真的吗?您真的打算派部队支援我们吗?”
“没错,卢金同志,正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见卢金还有点半信半疑,连忙补充:“我打算派两个步兵师、一个坦克旅和一个炮兵团去支援你们。我相信有了这些部队的帮助,你们一定能稳住防线,坚决地粉碎德军的进攻。”
“这是肯定的。”卢金刚高兴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脸上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他有些担忧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据我所知,你所派出的这些部队,是你们集团军三分之一的兵力。把这些部队派给我们,不会影响到你们的防御吧?”
“放心吧,卢金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很有把握地:“从德国人进攻的特点来看,他们只是想用炮火来压制住我们,使我们无法向他们起反击,这样他们就可以集中兵力去进攻你们,并在你们那个方向打开突破口。”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卢金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他如释重负地:“好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你尽快将部队派过来吧。我相信有了这些部队,你的右翼一定会稳如磐石。”
由于罗科索夫斯基及时派出的援兵,卢金有了足够的兵力和德军进行周旋,他迅地恢复了失去的阵地,并将敌人赶回了进攻出阵地。
…………
激烈的战斗又持续了两,1月5日的傍晚,罗科索夫斯基正在和马利宁研究该如何调整防御部署。忽然有名参谋走了过来,将一份电报交给了他,并报告:“司令员同志,这是刚收到的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报。”他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接过电报,准备随手放在桌上时,赶紧提醒,“这是一份十万火急的电报,司令员同志。”
听参谋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将电报拿到眼前看起来,只见上面命令他立即把防守的地段连同部队交给叶尔沙科夫将军,并带领第16集团军的司令部于1月6日抵达维亚兹马,在那里将得到五个步兵师,在尤赫诺夫方向上组织对德军的反突击。
看到电报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啪的一声将电报拍在了桌上,气呼呼地:“这道命令简直是莫名其妙嘛。如今在我们集团军以北,尤其是在卢金将军那里,形势十分严重。在方面军的左翼和我们集团军以南的情况怎么样,我们也一无所知,但上级却忽然给我们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洛巴切夫、卡扎科夫、马利宁、奥廖尔等几人,都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忽然作起来,但他们传阅了摆在桌上的电报后,不禁对这封电报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马利宁大声:“司令员同志,让我们在这种时候离开部队,简直是太莫名其妙了。我建议,让西方面军司令部以文件的形式重新布命令,并请方面军司令员在上面亲自签字。”
“我同意参谋长的意见。”洛巴切夫先表示了支持。
接着卡扎科夫、奥廖尔等人也异口同声地:“同意参谋长的建议。”
见大家的意见统一了,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既然大家的看法都一样,那就按照你所的提议办,给方面军司令部回个电报,关于这次的命令,请他们以文件的形式布,并请方面军司令员在上面亲笔签字。”
夜间,一名飞行员送来一份有科涅夫和军事委员会布尔加宁签名的命令。只见上面写着:“兹命令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将其防御地带连同部队,转交第集团军司令员叶尔沙科夫,你本人带司令部及必要之通信工具以强行军度最迟不得晚于早6时1分到达维亚济马。第16集团军新编成内将包括维亚济马地区的步兵第5、第7、第11、第8、第9师,坦克第147旅,以及1个火箭炮营、1个反坦克团和1个统帅部预备队炮兵团,集团军的任务是阻击从南面斯帕杰缅斯克地域向维亚济马进攻之敌,不让其越过普梯科沃、克鲁德耶、德罗日诺一线北进……”(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空城一座(上)
罗科索夫斯基将这份命令让在场的几名指挥员传阅之后,表情严肃地道:“指挥员同志们,虽然我不清楚方面军司令部为什么会突然下达这样的命令,让我们的集团军司令部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离开现有的部队,去接受新的部队。 Ww W COM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是不允许讨论的,我们只能遵照命令执行。”
洛巴切夫叹了口气,道:“在目前的情况下,也只能执行这道命令了。我们等叶尔沙科夫将军来接受了部队,就尽快赶往维亚济马,争取早日接收等在那里的部队。”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名战士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马利宁的身边低声地了两句,然后便挺直身体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马利宁赶紧走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第集团军的叶尔沙科夫将军来了,如今就在外面。”
听叶尔沙科夫来了,罗科索夫斯基冲洛巴切夫一摆头,:“走吧,军事委员同志,我们一起出去迎接他吧。”
几人来到门外,借助皎洁月光的光线,看清在外面的空地上站着十几名指战员。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出来,从人群中走出一人,笑着对他:“您好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罗科索夫斯基朝那人看了一眼,便认出是这两一直联络不上的叶尔沙科夫将军,虽然他的心中对他极度不满,但还是主动伸出手去,礼貌地:“您好,叶尔沙科夫将军,欢迎您到第16集团军来。”
“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叶尔沙科夫也许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和罗科索夫斯基会面,所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很抱歉,我这几一直在基层部队,所以没有及时地回您的电话,希望您不要介意。”
罗科索夫斯基现在没有和对方计较的心情,他只想尽快移交了部队的指挥权以后,便带着自己的司令部到维亚济马去接收新的部队。于是他只是淡淡一笑,然后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叶尔沙科夫将军,请进吧!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尽快完成部队的移交吧。”
等回到指挥部里,双方坐下来进行了简短的交接,当作战地图和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叶尔沙科夫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就成为了光杆司令。看着原第16集团军司令部的成员要离开,心存内疚的叶尔沙科夫还主动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从这里到维亚济马还有几十公里,如果没有部队保护的话,我担心你们会遇到危险。”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从这里前往维亚济马的道路上,不见得能一路平安无事,对于叶尔沙科夫的提议,他也就没有推辞,而是点了点头,道:“那就让我从警卫营带一个连离开吧。”
就这样,罗科索夫斯基和他同僚们,在一个连的战士护送下,驱车前往维亚济马,却接收上级承诺的五个步兵师。
在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马利宁转过头,有些担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假如我们赶到维亚济马,找不到我们要接收的部队,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参谋长,你多虑了。”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洛巴切夫便抢着道:“既然让我们接收新部队的命令,是由方面军司令员下达的,我相信一定会有部队在维亚济马等着我们。也许人数没有我们相信的多,但是绝对会有部队等着我们去接收。”
相对于洛巴切夫的信心十足,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却格外不踏实,他根据后世的记忆,隐约记得在真实的历史上,第16集团军的司令部赶到维亚济马以后,现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供接收的部队,只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已。
想到这里,他抬头望着前排的马利宁,道:“参谋长,你先乘摩托车到维亚济马去,先去看看城里有没有部队。”
马利宁本来也是抱着和洛巴切夫一样的心思,觉得既然方面军司令部在维亚济马有部队,那肯定就有部队在那里等着接收,最多就是人数没有想象得多。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吩咐,他不禁楞了一下,随后心地:“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在担心什么?难道您担心在维亚济马,根本没有为我们准备的部队吗?”
“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由于车内只有自己、洛巴切夫、马利宁和司机,都是信得过的人,所以罗科索夫斯基才敢畅所欲言:“你们不觉得这道命令有点莫名其妙嘛?为什么要让我们将现有的部队移交出去,再去接收新的部队,并对德军实施反击,这样做,不是有点多此一举吗?”
原本对科涅夫这道命令就感到疑惑的洛巴切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忍不住点了点头,深有感慨地:“司令员同志得对,如果上级要让我们对德军实施反击,只需将新部队派给我们的就可以了,何必要让我们先将原有的部队移交给别人,再去接收新部队呢?我觉得这道命令非常有问题,在执行的时候,我们要多长两个心眼。”
“那好吧。”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两人的意见统一,马利宁也不再提出异议,便点着头道:“那我先乘摩托车赶到城里去,看看究竟有没有部队,再回来向您报告。”完,他冲着司机道,“停车!”
等车停稳后,马利宁推开车门下了车,招手叫过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坐进了挎斗,朝摩托车手吩咐了几句,然后便快地朝维亚济马方向驶去。
看着远去的摩托车,洛巴切夫又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根据情报显示,在亚尔采沃以东的第聂伯河边,还驻扎着一个集团军,您看是否去拜访一下那里的指挥员,让我们的新部队和他们建立联络?”
“建立联络的事情,不用着急。”对于洛巴切夫的这个提议,罗科索夫斯基却不大感兴趣,假如自己就是一个光杆司令,那么就算和友邻部队建立了联系,又有什么用处呢,“还是等我们接收了部队,建立好新的防御以后再吧。”
根据计划,车队应该在亮以前赶到维亚济马。可是距离城市还有十几公里的时候,有好几辆车6续抛锚,如果是在平时,也许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会留下这几辆车的司机修车,自己继续赶路。但现在,他却命令所有的车停下来,等抛锚的车修好以后,再继续上路。
就是这么一耽误,已经亮了。洛巴切夫此刻又对罗科索夫斯基旧事重提:“司令员同志,这里离第聂伯河只有三公里,不如我们带人去看看,没准还能见到友军的指挥员呢。”
见洛巴切夫如此执着,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好扫他的兴,便让车队再次停在路边待命,自己和另外一辆满载着战士的卡车,朝第聂伯河岸边开去。
想到马上就能和友军的指挥员见面,洛巴切夫显得有些兴奋。他一边朝窗外望去,一边激动地:“司令员同志,河边部署了我军的一个集团军,至少有几万人吧。有这样一支友军在旁边,我们侧翼的安全,应该可以得到保障……”
他的话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整个人傻傻地望着窗外呆。罗科索夫斯基现了他的异样,连忙追问道:“怎么了,军事委员同志,您看到了什么?”
洛巴切夫用手指着车窗外,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您瞧瞧,外面就是我军的防御阵地,但我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啊?”
“什么,防御阵地上没有人?”罗科索夫斯基听洛巴切夫这么,也被吓了一跳,他连忙也朝窗外望去,看到纵横交错的堑壕和交通壕里,果然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他连忙抬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严厉地命令道:“停车!”
车停下后,他和洛巴切夫从车的两侧下了车,快步地走进了路边的防御阵地。而跟在后面的卡车,见司令员的车停了下来,司令员和军事委员都下了车,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连忙也将车停在了吉普车的后面。车上的战士们纷纷跳下车,端着武器追了上去。
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沿着战壕往前走,没遇到一个掩蔽部或者混凝土碉堡,都会进去看一眼。但是令人遗憾的是,他们在坚持了三十多个掩蔽部和碉堡后,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现。
不甘心的洛巴切夫还想继续朝前走,却被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行了,军事委员同志,不用再往前走了,我估计前面还是没有人。”
“这不可能。”洛巴切夫叫道:“根据我们的情报,沿着第聂伯河部署着预备队方面军的一个集团军,可为什么一个都没有?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这个集团军开拔到什么地方去了?”
“会搞清的,军事委员同志。”见到这里的防御工事里没有任何人,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涌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觉得没准马利宁到维亚济马,也会扑空。不过具体的情况如何,要等他们到了维亚济马以后才能知晓,于是他拉着洛巴切夫往回走,嘴里道:“不过我们现在先要做的,就是到维亚济马接收我们的部队。”
“对,去维亚济马。”原本情绪有些失控的洛巴切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精神总算恢复了一丝清明:“在维亚济马还有上级为我们准备的五个师,有了这些部队,就算没有友军的配合,我相信我们还是能守住维亚济马。”
“我们的任务不是守住维亚济马,而是对德军实施反击。”罗科索夫斯基在心里默默地道,“至于在维亚济马究竟有没有上级承诺的部队,那就只有知道了。”
等重新和车队汇合后,罗科索夫斯基问等在路边的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你见到参谋长了吗?”
“没有。”卡扎科夫摇着头回答:“我们在这里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司令员同志,我想知道,您派参谋长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我让他到维亚济马去探路,看看那里是否有上级为我们准备的五个步兵师。”罗科索夫斯基用嘲讽的口气道:“假如那里没有部队的话,我们就成为了光杆司令部了。”
“不会这么严重吧,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还以为罗科索夫斯基在开玩笑,还笑着回答:“怎么可能没有部队呢,要知道让我们接收部队的命令,可是方面军司令员和军事委员亲自签的,我相信在维亚济马,一定有我们急需的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急于想知道城里的情况,便冲着卡扎科夫一挥手,道:“好了,炮兵主任同志,快点回车上去吧,我们要尽快赶到维亚济马。至于有没有部队,我们到了以后,一切就都明白了。”
然而车队向前行驶了没多远,便现前面的道路,被从旁边岔路过来的车辆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快地通过。
见到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正想让人去问问怎么回事时,跟在后面的奥廖尔下了车,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车窗边,向他请示:“司令员同志,前面的道路被堵住了,我去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去吧,奥廖尔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吩咐他:“要搞清楚他们是哪一部分的,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是!”奥廖尔答应一声,便带着两名战士,快步地朝前面堵车的地方走去。
洛巴切夫从前面的挡风玻璃望出去,在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瞧瞧,前面堵住道路的不光光是军车,还有不少老百姓拉的板车,上面装满了包裹和各种家具,难道德军又在我们的什么地段突破了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空城一座(中)
罗科索夫斯基一言不地望着前方,只见各式军车和板车将拥挤不堪的公路变成了一条凝滞的车河,被堵在路上无法动弹的军车司机狂躁地按着喇叭,制造着让人心烦的噪音。 Ww WCOM而那些徒步的难民似乎已习惯了这一切,提着或挎着自己的行李,面无表情地跟着人流向前慢慢地蠕动着。
看到这里,他扭头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我们下去看看。”完,猛地推开了身边的车门,然后率先跳下车去。
洛巴切夫下了车,从车头方向绕到罗科索夫斯基身边,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怎么办,过去看看嘛?”
“暂时不用。”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奥廖尔上校已经过去了解情况了,还是等他回来向我们报告吧。”
过了一会儿,去了解情况的奥廖尔回来了,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另外两名军官。奥廖尔走到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的面前,报告:“司令员、政委,我把友军的两位同志请了回来,由他们来向你们介绍情况吧。”
奥廖尔侧着身子,冲跟着自己过来的两名军官摆了一下头,示意他们可以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情况了。一名上尉军官先上前一步,抬手敬礼后,报告:“您好,将军同志!我是第集团军后勤部队的参谋。”
“第集团军的后期参谋?!”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上尉表明了身份,不由皱了皱眉头,然后望着另外一名军官问:“少校同志,您又是哪个单位的?”
“将军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问到自己,少校连忙上前两步,大声地回答:“我是第集团军的后勤处副处长。”
“两位指挥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目光在两名指挥员的身上扫来扫去,口中问道:“你们一个是第集团军的,一个是第集团军的。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你们的防区应该离这里很远,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难道除了什么事情吗?”
“没错,将军同志。”少校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回答:“德军突破了我们的防线,不少的部队已被德军击溃了。我们是突围出来的,现在正在向东去寻找自己的部队。”
听德军突破了第和第集团军的防线,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大吃一惊,他清楚地知道这两个集团军都是部署在第19集团军的右翼,既然这里被德军突破了,那么卢金的侧翼就变得危险起来。他冲奥廖尔招了招手,道:“上校,地图。”
奥廖尔连忙从挎包里掏出一份地图,摊放在引擎盖上。罗科索夫斯基朝那位少校做了一个手势,礼貌地:“少校,请您将出现德军的地区指给我看一下。”
少校走到引擎盖旁,低头看了一会儿地图,然后指着上面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请看,德军的坦克和摩托化部队,突破了我们第集团军和第19集团军结合地带的防御,并向东推进了很远,相继占领瑟乔夫卡、皮古利诺、霍尔姆——日尔科夫斯基等地的村庄和居民点。”
罗科索夫斯基目不转睛地盯着少校刚刚所指出的那些地点,头也不抬地问:“敌人有什么样的兵力?”
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让少校迟疑了片刻,然后他非常肯定地回答:“虽然我无法出德军的具体兵力,但我却能很有把握地告诉您,这些地区至少有两个团的步兵,和不少于一个团的坦克部队。……”
等少校完后,罗科索夫斯基冲他点了点头,礼貌地:“谢谢您,少校同志,很感谢您向我们提供的情报。”
等少校他们离开以后,奥廖尔满脸愁容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情况看起来不妙啊,德军占据的这些村庄和居民点亚尔采沃——维亚兹马铁路干线以北。由此我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这可能是敌人打进来的一个楔子,可以预计,它将掉转头来夺取公路干线,形成对我军合围。”
“您分析得很正确,”罗科索夫斯基虽然不太清楚在真实的历史里,被德军困在维亚济马地区的苏军部队是如何全军覆灭的,但他却能猜到德军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切断苏军的退路,想再打一个基辅的歼灭战。“这个情报很重要,我们需要立即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
就在奥廖尔准备到后面转载有通讯器材的车队去报时,却看到从前面拥挤的公路旁边,有一辆三轮摩托车摇摇晃晃地驶了出来。洛巴切夫的眼尖,一下就看清了坐在挎斗里的是马利宁,连忙惊喜地对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了句:“司令员同志,是马利宁上校,他从维亚济马回来了。”
当马利宁走到吉普车前时,洛巴切夫急忙问道:“参谋长,维亚济马城里的情况如何,我们有多少部队到达了?”
听到洛巴切夫的问话,马利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对不起,军事委员同志,我给您带来的是坏消息。……”
马利宁的话还没有完,但罗科索夫斯基已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他此次的维亚济马之行,是非常不顺利的,于是便抢先问道:“参谋长,你快,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司令员同志,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您。”马利宁表情严肃地道:“我到了维亚济马后,走遍了整个城市,也没见到上级承诺给我们的五个师。”
“不会吧,参谋长。”洛巴切夫用怀疑的口吻问道:“既然上级答应给我们部队,怎么会没有呢?可能是你去得太早,我们的部队还没开进维亚济马。”
“军事委员同志,不是您想象的那样。”马利宁听到洛巴切夫这么,不由急了,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城里不光没有我们的部队,甚至连执勤的警察也没有了。城里的居民收拾好了行李,扶老携幼地从城东方向逃出城去。我看上级根本就没给我们派什么部队,我们都上当受骗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洛巴切夫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道:“我们接到的命令,可是方面军司令员和军事委员亲自签署的,怎么会是骗人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着,他一把抓住罗科索夫斯基,情绪激动地,“司令员同志,我们应该立即给方面军司令部联系,将这里的实际情况如实地报告上去,并问清楚答应给我们的五个师,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到达维亚济马。”
“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刚才本来是想让奥廖尔去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的,既然此刻马利宁回来了,他便顺理成章地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后者:“你立即去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汇报这里的情况,并询问为什么我们的部队还没有到达维亚济马。”
在焦急地等待了十分钟以后,马利宁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的面前,摇了摇头,道:“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不上。”
“什么,和司令部联系不上?”马利宁的回答让洛巴切夫大吃一惊。他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罗科索夫斯基还不知道自己被别人算计了,他未免也太后知后觉了。不过他始终不明白,自己对科涅夫的态度始终是恭谨有加,为什么对方却会布这样一个局来害自己呢?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只是盯着前方拥堵的公路呆,洛巴切夫忍不住又将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的罗科索夫斯基,知道不能再留在这里坐以待毙,必须要积极地采取措施,于是便吩咐奥廖尔:“上校同志,麻烦你带两名战士,顺着友军来的方向去侦察一下,搞清楚德军究竟在什么地方。”
“明白了,我这就去。”奥廖尔完,叫过两名战士,坐上一辆三轮摩托车,朝北而去。
奥廖尔走了以后,洛巴切夫很快也坐不住了,他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缨道:“司令员同志,反之奥廖尔上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不如这样,我带几名战士再去维亚济马去看看,没准能遇到上级分配给我们的部队也不清。”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心里明白,科涅夫所承诺的五个师,只存在于纸面上,根本不会出现在维亚济马。但他不忍心打击洛巴切夫的积极性,在思索片刻后,最后还是点点头,:“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您快去快回!”
由于前面的道路拥堵,所以洛巴切夫不能带太多的战士通往,最后他只带着两名参谋和一个警卫班,乘坐摩托车,从公路旁边崎岖不平的路基下通过。
随着奥廖尔和洛巴切夫的离开,吉普车旁只剩下了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两人。马利宁左右张望了一下,见离得最近的战士都在十几米外,根本听不到自己的谈话,他便压低声音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参谋长,为什么这么?”心中早就有不详预感的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一个阴谋?”
“这很明显啊,”马利宁以为罗科索夫斯基还被蒙在鼓里,便向他分析起来:“先是让我们将部队移交给了第集团军的叶尔沙科夫将军,接着让我们赶到没有任何部队的维亚济马,来接收所谓的五个师。我看这彻头彻尾就是一个阴谋,没准是德国人见我们的防区迟迟无法攻破,便利用破译了的我军密码,给我们了这个假的命令。”
“参谋长同志,以你的逻辑分析能力,你完全可以去民警局担任刑事侦查员。”罗科索夫斯基等他完后,立即指出了他话中的破绽:“如果德军要给我们假命令,那么他们要同时对很多部门实施欺骗,除了要欺骗我们外,还要欺骗叶尔沙科夫,就凭这一点,他们是很难做到的。其次,我们向叶尔沙科夫将军移交部队,是收到了方面军司令员和军事委员两人联合签名的书面命令,这样的命令,德国人是无法伪造的。”
一个时后,去维亚济马打听情报的洛巴切夫回来了。他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表情严肃地:“司令员同志,我在半路上遇到了方面军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据他在维亚济马暂时没有我军的部队。但在上级的新命令下达以后,我们的任务依然照旧,就是在维亚济马接收五个师,然后对德军实施反突击。”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冷哼了一声,道:“我看究竟能不能有部队到达维亚济马,估计方面军参谋长本人也不清楚。为了稳妥起见,他可能会让我们按照原命令执行的话。”
“那我们该怎么办?”洛巴切夫问道。
“等,继续等。”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然后道:“等到奥廖尔上校侦察回来后,我们就立即出到维亚济马,在那里建立我们的指挥部。”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留在路边等待奥廖尔回来的时候,远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的斯大林,接到了德军正在猛攻西方面军防区,并相继突破了第19和第集团军结合部、第16集团军沃皮河防线的消息。
斯大林取下叼在嘴里的烟斗,将烟灰瞌在了水晶烟灰缸里,眼角瞥着站在面前的沙波什尼科夫,不满地问道:“怎么,德军突破了沃皮河防线,并迫使第16集团军的部队后退了。罗科索夫斯基是怎么指挥的,他怎么能容忍敌人肆无忌惮地突破他的防线呢?”
沙波什尼科夫等斯大林完后,苦笑着:“斯大林同志,根据西方面军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在德军进攻开始前,就率领他的司令部离开了前沿,不知去向。”
“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和他的司令部脱离了部队?”斯大林听后,将手里的烟斗在桌上重重地敲了几下,然后语气严厉地:“这是贪生怕死的懦夫行为,一定要严惩。沙波什尼科夫同志,请您立即准备一道命令给西方面军,让他们在找到罗科索夫斯基和他的司令部以后,将所有的人都送回到莫斯科,让他们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空城一座(下)
沙波什尼科夫等斯大林完后,已经站在原地没动窝。 WwW COM他等了片刻,见斯大林脸上的怒气已有所消散,赶紧道:“斯大林同志,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不对劲,还是应该慎重处理,不能轻易下达这样的命令。”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斯大林过火以后,情绪渐渐趋于稳定,他一边往烟斗里压烟丝,一边按照平常的习惯来称呼沙波什尼科夫,“我看你似乎不愿意下达这样的命令,你的理由吧。”
虽然沙波什尼科夫对罗科索夫斯基的印象一直不错,但对于是否为他求情这件事,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在听到斯大林这个问题后,他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鼓足勇气道:“斯大林同志,据我所知,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是一位非常有战斗精神的指挥员,也非常有能力,所以他率领的部队,才能在战斗中取得一系列耀眼的胜利。至于道他率领集团军司令部脱离部队的法,我觉得是荒诞不经,应该派出专人去调查此事,搞清楚具体情况以后,再做出处理决定。如果真的是他临阵脱逃,当时我们一定会对他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对于沙波什尼科夫的这个提议,斯大林没有立即回答。他将装好烟丝的烟斗叼在嘴上,划燃一根火柴点燃,深深地吸了几口。他慢吞吞地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后,停下脚步对着沙波什尼科夫:“我们应该立即派一个调查组到西方面军司令部,了解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离开部队,以及西方面军的防御为什么会被德军突破的事情。你觉得应该派谁去啊?”
“我认为可以派伏罗希洛夫元帅去,他从列宁格勒回来以后,还没有担任什么具体的职务,去执行这个任务是再合适不过了。”沙波什尼科夫着朝斯大林走了两步,继续:“另外一个人选嘛,莫洛托夫同志完全可以胜任。”
凭心而论,沙波什尼科夫提出的人选,和斯大林的关系都很亲近,所以一提出来,便立即得到了通过:“好吧,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就按你的办,让他们尽快赶到西方面军去进行调查。”
“是,斯大林同志。”老元帅恭谨地道:“我这就去给他们二位打电话,让他们尽快赶到科涅夫那里去。”
就在沙波什尼科夫准备离开办公室时,斯大林又叫住了他,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认为莫斯科在不久以后,会成为第二个基辅吗?”
“不会的,斯大林同志。”沙波什尼科夫听到这个问题,立即果断地回答:“我们的部队会将德国人坚决挡住,绝不让他们靠近莫斯科。”
就在斯大林和沙波什尼科夫讨论向西方面军派出调查组时,待在维亚济马城郊的罗科索夫斯基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命令马利宁带着一部分参谋和通讯人员,到城里建立新的指挥部,并用电台继续和方面军司令部进行联系。而自己,则和洛巴切夫继续留在这里,等待去北面侦察的奥廖尔归来。
去执行侦察任务的奥廖尔,直到下午才返回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停留的岔路口。见到在这里等自己的司令员和军事委员,他满脸愧色地:“司令员同志,我想我给你们带来的坏消息。由此向北不到二十公里,已经现了德军的坦克和摩托车纵队,正沿着公路朝我们这里开进,在他们的前面,没有现我们的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问:“上校同志,根据您的估计,敌人的装甲部队要赶到这里,需要多长的时间?”
“最多两个时,不会再多了。”奥廖尔完这话后,扭头朝前方早已不再拥堵的公路望了一眼,然后向罗科索夫斯基建议:“司令员同志,我们已经立即赶到维亚济马,利用城里的部队来建立新的防御。”
“上车!”罗科索夫斯基冲他一摆头,吩咐道:“我们立即赶到维亚济马去。”
在车沿着公路朝维亚济马开去时,洛巴切夫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道:“司令员同志,如果上级给我们的部队,能及时赶到的话,没准我们还能凭借现有的防御工事,来进行一轮防御战。”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苦笑了一声,眼睛望向车窗外经过的防御工事,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还记得这个防御工事吗?”
“记得。”洛巴切夫望着车窗外掠过的防御工事,点着头:“这是鲍里索娃同志率领维亚济马的市民修建的,后来我们还派了犹太团在这里防守。可惜啊,这么好的工事,却没有部队防守它,使德国人可以轻松地长驱直入。”
车队在接近城市入口时,罗科索夫斯基的眼尖,看到前方的路边停着一辆两轮的摩托车。见到车队的到来,摩托车手动了摩托,调头朝城市驶去。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一拍司机的肩膀,吩咐他:“跟上前面的那辆摩托车,他可能是要把我们带到新指挥部去。”
过了五六分钟以后,摩托车在一栋有两名战士站岗的楼房前停下,摩托车手等到罗科索夫斯基下车后,连忙跑过来报告:“司令员同志,新指挥部就在楼里,您请进吧!”
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走进新指挥部时,现这里已开始正常运转起来,几名报务员们坐在报话机前,对着送话器拼命地喊着话。马利宁走过来向两人敬礼后,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正在和方面军司令部进行联系。可惜到现在位置,对方还没有任何回应。”
“部队呢?”洛巴切夫情绪有些激动地问道:“上级分配给我们的那些部队呢,你们有没有和他们取得联系?”
“没有,都联系不上。”马利宁完后,把身子一侧,让出了身后站着一名指挥员,同时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司令员同志,这位是维亚济马的城防司令马基京将军,从我们的新指挥部建立开始,他就一直在这里等您。”
城防司令是一位身材矮,三十多岁的一名少将,他将马利宁已将自己的身份向罗科索夫斯基做了介绍,连忙上前两步,抬手敬礼后,报告:“您好,将军同志,我是城防司令马基京少将……”
罗科索夫斯基不等他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开门见山地问道:“少将同志,城里有多少部队?”
马基京摇着头:“对不起,将军同志,如今在维亚济马城内没有任何部队,市郊也没有,虽然有民警,但很多都跟着家人朝后方转移了。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市里剩下的居民人心惶惶,在他们中间,流传着德军坦克从尤赫诺夫南边和东南方向开来的消息。”
“地方苏维埃政权和dang组织在哪里?”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
马基京简短地回答道:“在大教堂,我们所有的州领导都在那里。”
罗科索夫斯基等他一完,立即吩咐道:“少将同志,带我去见他们。”
“您刚从城外赶来,不需要休息一下吗?”马基京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急着要去教堂见那些领导,还讨好地:“至少也要喝一杯茶再走吧。”
“少将同志,没时间喝茶了,德国人要不了多久,就会赶到这里。具体的情况,待会儿我在车上告诉您。”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便吩咐马利宁:“参谋长,德国人正在向市区逼近,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你现在立即带着司令部的成员,从城东方向撤出城去。明白吗?”
“可是,司令员同志,您不和我们一起撤离吗?”马利宁有些意外地问道。
“我先去见见州领导,花不了多长时间。”罗科索夫斯基深怕马利宁不肯执行自己的命令,还专门向他解释:“如果你不带着司令部尽快转移,等到德国人冲进城,到时想撤可就来不及了。”
在前往教堂的时候,他让马基京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为司机指示方向,以防不熟悉地形的司机迷路。
大教堂座落在高高的山岗上,犹如一座古城堡高踞维亚兹马的制高点上方。吉普车在门口停下后,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基京一起下了车,走进教堂的时候,他看到门口和昏暗的大厅里,都挤满了当地的居民,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马基京:“少将同志,州领导在什么地方?”
“他们在地下室里,那里的环境要比这里好一些。”马基京着,带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走进了一个房间,在这里楼梯通往下面的地下室。
当三人人沿着楼梯走到下面的地下室时,罗科索夫斯基见这里有不少人围坐在桌边,正在愁眉苦脸地唉声叹气。听到有人从楼梯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忽然站在桌边的一位军人站起来,主动冲着罗科索夫斯基招呼道:“原来是您啊,罗科索夫斯基将军。”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连忙眯缝着眼,借助桌上的烛光辨认对方。他很快就从对方穿着的政工人员制服,认出和自己打招呼的是西方面军政治部主任列捷斯夫,连忙快步地走上前,抢先伸出手,高兴地:“您好,列捷斯夫同志,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两人在握过手以后,列捷斯夫扭头冲坐在桌边的人大声地:“同志们,这下好了,司令员同志来了,大家和他认识一下吧。”
坐在列捷斯夫右边的一位戴着列宁帽的中年人站起身,伸手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并自我介绍:“我是斯摩棱斯克州党}委书}记**夫,他们都是斯摩棱斯克和文艺节目市dang委会的一些负责同志,我代表所有人欢迎您的到来!”
“**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边和**夫握手,边歉意地道:“我可能要令您失望了。司令员虽然有了,可是部队却没有,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在维亚济马组织防御。”
“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什么,没有部队?”列捷斯夫有些意外地反问道:“我见过科涅夫将军签署的命令,他您和您的司令部将在这里接收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心想列捷斯夫也许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便伸手朝旁边的马基京一指,道:“有关部队和维亚济马地区的情报,可以让马基京将军向你们汇报一下。”
列斯捷夫听完马基京的汇报后大吃一惊:“怎么会是这样?”他用难以置信的口吻,“我刚刚从方面军司令部那里来,它正在向新的地点转移。科涅夫将军告诉我,维亚济马至少有5个师,而这些师正在等待第16集团军司令部到达……”
“对不起,列斯捷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扳着脸道:“我们在维亚济马没有看到任何部队,而且派出的侦察人员,也没在附近现我们的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还没有完,忽然有个人跌跌撞撞地从楼梯上冲下来,口里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司令员同志,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斯摩棱斯克市苏维埃主席瓦赫捷罗夫同志。”**夫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完对方的身份后,才略带不满地问:“瓦赫捷罗夫同志,出了什么事情,让您如此惊慌失措?”
“坦克!”瓦赫捷罗夫上气不接下气地:“市里面有德军坦克!”
**夫听后皱起了眉头,问道:“这是谁向您报告的?”
“没有人向我报告。”瓦赫捷罗夫喘着气:“是我在钟楼上亲眼看到的!”
**夫和身边列捷斯夫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慌。接着**夫了一句:“上钟楼去看看。”
看着**夫、列捷斯夫一起沿着楼梯朝外跑,洛巴切夫也想立即跟上去,却被罗科索夫斯基伸手拉住了,接着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军事委员同志,您就不必上钟楼了。您立即到外面去,让司机动车子,等我们一出去就开车。”(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我会回来的
看到一群人穿过大厅,沿着楼梯急匆匆地上了钟楼,引起了聚集在这里的市民们的惊慌,大家开始纷纷议论,这些人为什么会急匆匆地跑到钟楼上去。WwW COM
一名包着头巾的年轻姑娘,冲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位老太太:“马尔科夫娜,您快瞧,有好多的大人物上钟楼,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
“马丽娅,您怎么知道是大人物啊?”叫马尔科夫娜的老太太不以为然地:“也许就是苏维埃里的一些普通工作人员。”
“难道您忘记了,我的弟弟就在军队里,为一位将军当勤务兵,所以我认识军衔。刚刚上楼的人里,就有两位将军和一名政工人员。”马丽娅言之凿凿地:“而且和他们一起上楼的人,都是这几一直待在地下室的领导。我觉得他们这么慌张地望楼上跑去,肯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大事,还能出什么大事?”老太太有些吃惊地:“除非是德国人打来了,否则就没有比我们待在这里,却无人过问的情况更糟糕。”
“德国人打来了!”旁边不知道是谁听到老太太的半截话,立即将这个信息传递给自己熟悉的人。时间不长,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在:“德国人来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军队会不会掩护我们撤退呢?”
就在楼下的大厅里乱哄哄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几人来到了钟楼上。**夫先开口问道:“瓦赫捷罗夫同志,敌人的坦克在什么地方?”
他的话音刚落,就从城西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枪声。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了过去,只见在几百米外的一个十字路口,停着几辆德军的装甲车,车上的德国兵正用机枪,肆无忌惮地朝出现在他们视野里的行人扫射。
看到有几位居民倒在了德国人的枪口之下,剩下的行人都做鸟兽散,纷纷躲进了街道两侧的商店或者民宅,站在钟楼上的列斯捷夫不禁紧张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罗科索夫斯基看着正在屠杀居民的德国人,心中涌起了一种无力感。他心里暗想,假如自己手里有哪怕一个营的兵力,都可以命令指战员去消灭这些敌人;但此刻自己的身边只有几名战士,如果要强出头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他在迟疑片刻后,果断地道:“列斯捷夫同志,德国人的装甲部队已进入了城市,我们必须立即撤出去。”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得对。”他的话音刚落,**夫便接着:“我们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力量挡住敌人,与其白白地牺牲,不如尽快地撤出城市,到后方去和我们的部队汇合后,继续为打击法西斯侵略者做好自己的工作。”
对于**夫的这个提议,列斯捷夫没有反对,而是点了点头,道:“没错,如果我们不尽快从城里撤出去,就会当德国人的俘虏。走吧,我们现在就撤退。”
早在枪声传来的时候,待在教堂内外的人们就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看到一群领导从钟楼下来后,居然毫不停留地走出了教堂,上了停在广场上的各式车辆,顿时乱了套,女人的哭声和孩子尖叫声立即响成了一片。
罗科索夫斯基坐进吉普车,把身体往后一样,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后,扭头望了一眼正朝车子围过来的妇孺老幼,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然后启动了汽车,沿着公路快地朝前开去。
跟在后面的三辆吉普车,因为座位有限,因此不能将斯摩棱斯克和维亚济马的所有领导都带走,能有幸随车撤离的只有**夫、列斯捷夫、瓦赫捷罗夫等少数几人。
四辆吉普车沿着公路向前疾驰,当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时,罗科索夫斯基忽然现前面的路上出现了一辆坦克和几辆吉普车,连忙拍着司机的肩膀,大声地命令:“快点,向右转弯,将敌人甩掉。”
司机一打方向盘,吉普车立即来了个急转,然后沿着街道朝前面狂奔。而跟在后面的车也现了对面出现的德军坦克,连忙跟着罗科索夫斯基向右转。
德军的坦克手现有几辆苏军的吉普车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猜到里面坐着的肯定是重要角色,连忙装填炮弹,对着疾驰的车辆开炮。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等炮弹击中对面的路面时,四辆苏军的吉普车已从他的视野里彻底消失。看到坦克的射击落空了,后面的装甲车立即加快了度,过坦克,沿着罗科索夫斯基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为了摆脱德军的追究,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的车队在大路上跑了一阵后,便拐进了旁边的巷子。在七拐八拐之后,终于摆脱了德军的装甲车。没等大家松口气,新的问题又来了。因为刚刚逃跑时慌不择路,现在居然迷路了。
看到周围的建筑,都是清一色的平房,不再有什么三层或者四层的楼房,罗科索夫斯基便知道现在已到达了城郊。他让司机在路边停车,然后下车站在路边等后面的人。等所有人都下车后,罗科索夫斯基问瓦赫捷罗夫:“我们现在应该往什么地方走?”
瓦赫捷罗夫左右张望一下,然后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不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来过这里。”
罗科索夫斯基见瓦赫捷罗夫这里问不到答案,便将目光投向了城防司令马基京的身上。没等他开口,对方就抢先道:“将军同志,我担任城防司令只有三时间,还没来得及熟悉这个城市。”
见瓦赫捷罗夫和马基京都不认识路,罗科索夫斯基便知道问其他人也是白搭,因此他只好走到路边,挨着去敲房门,希望能遇到了一个当地的居民,为自己这帮迷路的人指路。
连着敲了七八家门,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看来这里的居民几乎都疏散了。就在罗科索夫斯基感到绝望的时候,他面前一扇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面无表情地问道:“指挥员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吗?”
“您好,老大爷!”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道:“我们在转移的途中迷路了,请问我们该朝什么地方走?”
“沿着这条路往前走两三百米,左边有条路,就通往出城的公路。”老大爷完后,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一帮人,有些纳闷地问道:“指挥员同志,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德国人已经冲进了维亚济马,我们需要立即撤出城去。”罗科索夫斯基不忍心欺骗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便实话实:“老大爷,您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没准再过一会儿,德国人就来了。”
“指挥员同志,你们究竟打算怎么办?”老大爷用犀利的目光望着他,悲痛欲绝地问:“指挥员同志,你们就这样走了,把我们都扔给德国人吗?要知道,我们一家为红军献出了自己的一切,连最后一件衬衣也给了。我是一名老兵,曾经和德国人打过仗,在沙皇时期我们都没有让敌人闯入俄罗斯的土地。你们怎么能扔下我们的不管呢?……”
面对老人的责备,罗科索夫斯基的脸颊涨得通红,他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对老人:“对不起,老大爷,目前敌我实力悬殊,我们暂时没有力量挡住德国人。不过请您放心,我会再回来的。”
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到吉普车旁,拉开车门上了车。一关上车门,他就命令前面的司机:“司机,开车!先向前开两百米,会看到左边有条路,那条就是和出城的公路相连的。”
车启动以后,罗科索夫斯基望着站在路边的老人呆,洛巴切夫察觉到了他神情的异常,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们的失利只是暂时的,等我们的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我们会再回来的。”
四辆吉普车沿着公路驶出了维亚济马,很快就看到前面的路边停着一辆吉普车和几辆摩托车,车旁站在马利宁和几名战士,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吩咐司机将车开过去。
罗科索夫斯基推开车门,冲着马利宁问道:“参谋长,我们的新指挥部在什么地方?”
马利宁走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新的指挥部设在东北方向的树林里,离这里大概有五公里。我怕你们找不到路,所以专门到这里来等你们的。”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然后从车里出来,快步朝停在后面的几辆车走去。他来到了**夫和列斯捷夫所在的吉普车旁,隔着车窗冲里面道:“我打算留在这里,等待上级新的命令。你们没有必要陪着我一起冒险,不如先坐车到后面的城市去吧。”
不管是**夫还是列斯捷夫,都知道继续留在维亚济马,不是战死就是被俘。死,对他们来,没有什么值得可怕的,但要是被俘,那就会在自己的人生中留下一笔不光彩的历史。因此,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提议,两人都毫不迟疑地答应了。
“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身后传来了马基京的声音,他有些局促不安地问:“那我该怎么办呢?是跟着地方的领导回后方,还是留在和您一起战斗?”
“少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不太喜欢马基京这个人,因为心里觉得他这个城防司令一点都不称职。城里没有部队,不是还有警察吗?你完全可以将警察和市民组织起来,成立一支能保卫城市的部队,这样也不至于让德军的装甲部队如入无人之境般闯进城市。所以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您还是跟着**夫同志回后方去吧。”
等送走了**夫和列斯捷夫他们,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吩咐马利宁:“走吧,参谋长同志,带我们去新的指挥部,也许我们会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
来到新指挥部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见这里已经开始正常运作,参谋们正在整理收集到的情报,而通讯兵们正通过报话机和外界进行着联系。
看到指挥部里一片忙碌的景象,洛巴切夫悄声地问一直待在这里的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和方面军司令部或者那些配备给我们的部队联系上了吗?”
“没有,军事委员同志。”卡扎科夫摇了摇头,苦笑着:“虽然报务员在不断地呼叫,可是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和外界取得联系。”
听卡扎科夫这么,洛巴切夫不禁有些乱了方寸,他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体,神情慌乱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已和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又没有部队在身边,接下来该怎么办?”
“从目前的情况看,西方面军的部队很快就会遭到德军的合围。”正在看情报的罗科索夫斯基抬起头对洛巴切夫:“在得到上级新的命令以前,我们只能继续留在这里。”
“如果一直得不到上级的命令,我们该怎么办?”由于有了西南方面军的前车之鉴,所以洛巴切夫的心里很不踏实,他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反问道:“难道就无限期地停留在这里,直到被德军消灭为止吗?”
对于洛巴切夫的这种担忧,罗科索夫斯基闭着眼睛想了想,然后很干脆地:“这样吧,我们在这里停留三。假如依旧没有接到上级的任何命令,那么我们就想法向东转移,去和其它部队汇合。”
“好吧,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我们也只能这样了。”洛巴切夫颇有些无奈地:“就算遭到了德军的合围,我们也要想方设法突围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老友来访
刚吃完午饭,一名执勤的战士走进指挥部,向马利宁报告:“参谋长同志,外面来了两位将军,想见见司令员和军事委员,是他们的老朋友。 WwWCOM”
“我的老朋友?”因为战士的声音很大,听清楚了他报告内容的罗科索夫斯基抬起头,诧异地望了一眼洛巴切夫后,不禁皱了皱眉头,心在这种时候,会有谁来找我呢?但他还是果断地吩咐战士:“战士同志,请他们进来。”
战士走出指挥部没多久,就有一位戴着大檐帽的军官走了进来。罗科索夫斯基注意到他是个身材匀称的中等个子,身上穿着沾满尘土的军大衣,脚上的皮靴上也沾满了泥巴,军帽下微露苍白的鬓。在诸多不太友善的目光注视下,他显然有点拘束。
“原来是您啊,马兰金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只觉得来人很面熟,但没等他想起对方是谁,坐在他对面的洛巴切夫已站起身,展开双臂朝对方走过去:“真没想到,我们居然在这里见面了。”
听到洛巴切夫叫对方的名字,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想起来人原来是卢金的后勤部长,和自己曾经在舍佩罗夫卡打过几次交道。当时他还是上校,如今也晋升为了少将。于是他也连忙起身迎了上去,等马兰金和洛巴切夫拥抱完毕后,也主动伸出手,友好地:“您好,马兰金将军,欢迎您回到第16集团军司令部来。”
照理马兰金和罗科索夫斯基曾经打过很多次交道,应该算是熟人,可他对罗科索夫斯基的态度却是冷冰冰的,甚至带着点敷衍的成分,握手时只是轻轻一碰,便立即松开了,嘴上淡淡地道:“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感觉有些尴尬的时候,忽然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大声地:“亲爱的同志们,你们好,真没想到又见到你们了。”
罗科索夫斯基看清来人后,吃惊地楞了一会儿,他做梦都没想到,和马兰金一起来的居然是卡梅拉,自己的老朋友,炮兵主任卡扎科夫的前任。“原来是你啊,卡梅拉同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是和马兰金将军一起来的。”卡梅拉一边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一边解释:“我们和方面军司令部失散了,如今正在寻找他们呢。”
洛巴切夫等两人握完手以后,立即热情地招呼道:“马兰金同志,你可是我们平时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快点请坐吧。我们现在的环境有点简陋,只能请您喝一杯茶了。”
几人围在桌边坐下以后,马兰金面如寒霜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需要一个解释。”
“一个解释?!”罗科索夫斯基被马兰金这没头没脑的话搞糊涂了,他一脸茫然地望着对方问道:“不知道您需要什么解释?”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丢下部队不管,自己逃跑?要知道以你们集团军的实力,德军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突破你们的防御。”马兰金到这里,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愤怒地道:“可耻!你的所作所为,真是太可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科索夫斯基被马兰金劈头盖脸地责骂几句后,变得更加茫然,他扭头望向卡梅拉,向自己的老朋友求教:“卡梅拉将军,咱们是老朋友了,你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
卡梅拉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地:“科斯契卡,有人向最高统帅部报告,你在德军起正面进攻的时候,擅自丢下部队后率领司令部不告而别,行为与方向不明。据最高统帅本人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勃然大怒,专门派了调查组到方面军司令部来了解情况。”
“见鬼,这简直是见鬼了!”卡梅拉完原因后,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开口,洛巴切夫就抢先道:“什么擅自丢下部队不告而别,我们是奉命交出部队好不好?”
“奉命交出部队?”听到洛巴切夫这么,马兰金虽然还有些半信半疑,但他的语气却变得缓和了许多:“你们是奉谁的命令,向谁交出了部队?”
“没错,我们是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将部队移交给了第集团军司令员叶尔沙科夫将军。”洛巴切夫着朝罗科索夫斯基使了个眼色:“司令员同志,您将上级给我们的命令拿出来,让马兰金同志看看。”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了那份奇怪的命令,朝马兰金递了过去。马兰金在低头看命令时,卡梅拉也将头凑了过去。过了片刻,他便开口道:“没错,这是科涅夫司令员和军事委员布尔加宁同志的签字,我认识他们们的签字,没错,这道命令是真的。”
马兰金将命令递还给罗科索夫斯基的时候,扭头望着卡梅拉道:“奇怪,为什么上级要调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擅自脱离部队的事情,无论是司令员还是军事委员都没有明原因呢?”着,他转过头歉意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对不起,是我错怪您了!”
“没事,没事。”罗科索夫斯基就算是满腔怒火,但对着同样被蒙在鼓里的马兰金,他根本没法火,只好故作大度地:“您不用自责,这件事早晚会解释清楚的。”
误会解释清楚了,接下来几人便开始讨论当前的形势。通过在舍佩托夫卡的合作,马兰金对罗科索夫斯基判断形势的能力和指挥水平都非常佩服,因此他虚心地向对方请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认为德国人下一步会怎么做?”
一到分析敌人接下来可能采取的行动,罗科索夫斯基就忘记了刚刚的不快,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两位将军同志,我们把收集到的所有情报进行整理,现德国人在我们西方面军防御地带,所实施突击的方式,是同时在两个方向上突破我军的防御正面,在突破的纵深把插入我军防区的楔子合拢,以形成合围的内圈……也就是,维亚兹马将是敌人钳形攻势合拢的地点。不过这只是德军合围圈的内圈,他们究竟要在什么地方建立合围的外圈,这些我们还不清楚,正在努力地通过尝试查清楚。”
听罗科索夫斯基分析完以后,马兰金用微颤的手接过了卡梅拉递过来的香烟,叼在嘴上,强作镇静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样重要的情报,应当立即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
“报告,报告!我们连方面军司令部在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报告啊?”罗科索夫斯基不耐烦地。“况且就算我们联系上了司令部,对于我们的判断分析,他们是否相信还是一个问题,更别引起必要的警惕了。”
“我和卡梅拉将军就一直在寻找方面军司令部。”马兰金不慌不忙向卡梅拉借火点燃了香烟后,瞥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如果我们能回到司令部,一定会将你的分析,详细向方面军司令员汇报……假如他不信任你的分析,我们还可以向来自莫斯科的调查组进行汇报。”
罗科索夫斯基对马兰金的回答好象颇感不快,他满脸怒色地把两臂交叉在胸前,道:“马兰金将军,您觉得在我证明自己的清白以前,我所做出的这些分析,会有人听吗?”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马兰金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我和卡梅拉将军会为你辩解,证明你的清白。只要调查组的领导知道了你率领司令部脱离部队的真相,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对你所做出的分析感兴趣的。”
听到马兰金的保证,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怒气稍稍减弱了一些,他放缓语气问道:“马兰金将军,我现在能为您做什么?”
“我打算和卡梅拉将军向东,去格扎兹克市,”马兰金用不确定的语气道:“也许新的方面军司令部就设在那里。不过我们现在身边就只有两三个人,希望你能派人护送我们。”
罗科索夫斯基在地图上找到了马兰金所的地方后,点了点头,然后道:“没问题,将军同志,我会派人护送您回格扎兹克。”着,将马利宁叫过来,吩咐道,“参谋长,你从警卫连抽调一个班,护送两位将军去格扎兹克。记住,一定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是,我马上安排。”马利宁着,便走出了指挥部。
当马兰金他们在警卫班的护送下,乘坐吉普车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又命令马利宁派出了侦察组,再次到维亚济马的四周进行侦察,看是否能找到自己的部队。
傍晚的时候,派出的侦察组6续返回。马利宁在汇总了侦察情报后,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目前维亚济马的城内,已进驻了大量的德军部队,看来我们是无法再返回城里,等待上级配备给我们的部队了。”
“如今的形势,我们不光不能再回维亚济马。相反,还需要继续向东转移,离敌人的重兵越远越好。”洛巴切夫在完这几句话以后,立即向罗科索夫斯基建议:“司令员同志,请下达转移命令吧!”
“司令员同志,”正在罗科索夫斯基在考虑是否应该再次将指挥部转移的时候,卡扎科夫忽然道:“按照计划,第16集团军司令部是用来执行特定任务的,它的职责是在这一地区出现并领受任务。如果我们撤离的话,会不会受到上级的怪罪。”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一直在外面忙碌的奥廖尔忽然跑进来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派去护送马兰金将军的警卫班回来了。”
听到奥廖尔这么,罗科索夫斯基顿时眼前一亮,立即吩咐道:“把警卫班长叫进来,我要向他了解一下格扎兹克的情况。”
警卫班长,一位年纪已不轻的上士,走进指挥部后,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并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已顺利地将两位将军护送到了格扎兹克。”
“你们在格扎兹克城里,找到了方面军司令部吗?”罗科索夫斯基谨慎地问道。
“没有,司令员同志。”上士摇着头道:“格扎兹克城里也是一片混乱,不过好在还有我们的部队,两位将军和其中的一支部队进行联络后,便让我们回来了。”
“上士同志,你的身上怎么都是泥土啊?”马利宁将上士仔细打量一番后,试探地问道:“难道在护送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吗?”
“上校同志,我们的确遇到了一点麻烦,”听到马利宁这么问,上士赶紧回答:“不过不是在去的路上,而是在返回时,和德军的两辆装甲车遭遇了。敌人用机枪朝我们扫射,在经过战斗后,我们从树林里成功地脱身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警卫班遇袭,连忙关切地问:“上士,你们有伤亡吗?”
上士点了点头,回答:“有的,司令员同志。我们有两名战士负伤,同时汽车也被击毁,我们是徒步穿过森林返回这里的。”
“我明白了,上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向前一步,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对方的手臂,随后道:“你先下去吧。”
等上士一离开,罗科索夫斯基便扭头冲着几位指挥员道:“指挥员同志们,既然附近出现了德国人,看来这里已经不再安全,需要立即转移。参谋长,命令所有的指战员收拾东西,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明白。”马利宁答应一声,然后走到那帮正在忙碌的参谋和通讯人员中间,大声地吩咐:“司令员同志有命令,大家立即收拾好东西,做好转移准备。”(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突围前夜
罗科索夫斯基坐上吉普车,正准备吩咐司机开车时,坐在他旁边的洛巴切夫望着维亚济马方向,感慨地:“司令员同志,我们这一走,离维亚济马可就越来越远了。 Ww WCOM”
洛巴切夫的话勾起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心事,他不禁又想起了为自己指路的那位老军人,老人所的话好像重重给了他一记耳光,让他的脸上感觉火辣辣的,同时心情也格外沉重。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在呆,洛巴切夫不禁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在想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抬头看着洛巴切夫,叹了口气,悠悠地道:“军事委员同志,我在想为我们指路的那位老人。他的话真的让我无地自容,作为一名军人,面对冲过来的敌人,不光不能站出来保护我们的人民,相反还要落荒而逃,这真是军人的耻辱。”
洛巴切夫抬手拍了拍罗科索夫斯基的肩膀,安慰他:“司令员同志,您不用内疚,这次是出了意外,上级配属我们的部队,并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指定位置,从而导致我们无法在维亚济马建立新的防御。”完,他便吩咐司机:“开车!”
车队沿着公路向前行驶了不到十分钟,空中忽然传来了飞机动机的轰鸣声,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声音,立即皱起了眉头,他马上吩咐:“停车!”
没等车停稳,他便推开车门跳了出去,举起望远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西面的空出现了十几个黑点,正在朝着车队所在的方向移动。见此情形,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冲着后面的车队,大声地喊道:“空袭警报,所有的车立即撤进树林里去。”
紧随其后的一辆吉普车司机听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喊声,立即猛打方向盘,将车驶进了路边的树林里。后面的车虽然隔得远,听不清楚司令员在喊什么,但看到前面的一辆车调头驶进了树林,而空中又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纷纷调转车头,驶进了路旁的树林。
看到所有的车辆,都相继驶进了树林,罗科索夫斯基这才让司机将车开进了树林,而此时就算不用望远镜,也可以用肉眼清晰地看清来袭的飞机。
德军的飞机来到了指挥部原先所在的位置,盘旋了一阵后,开始俯冲投弹。罗科索夫斯基和几位同僚,看着原来待过的位置,正在遭到德军飞机空袭,不禁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他才扭头望着其他几名指挥员,惊诧地问道:“奇怪,德国人怎么知道我们指挥部的所在地,而且还能进行如此精确的轰炸?”
马利宁举着望远镜朝那边望了一阵,然后试探地:“司令员同志,也许是我们的指挥部在报时,被德军的监测部队现请锁定了位置。”
“嗯,有这种可能。”对于马利宁的分析,洛巴切夫表示了赞同,同时也庆幸地:“幸好我们及时转移了,否则现在肯定会遭到巨大的损失。”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等敌机离开后,我们就继续转移。要尽快想办法和方面军司令部、以及下面的部队取得联系,否则我们就会遭到德军的不断打击,直到我们最后全军覆灭为止。”
新的指挥所,建立在维亚兹马市东北和维亚兹马——莫扎斯克公路干线以北的森林。刚建好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就让马利宁派出侦察组,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进行侦察,了解敌人的动向,和寻找可能存在的苏军部队。
到第二傍晚,派出的侦察组才6续返回,根据汇总的情况,罗科索夫斯基吃惊地现:维亚兹马以东的公路干线,已被德军的装甲部队切断,他们以密集的兵力从西面夹击这一方向;德国的摩托化步兵已完全占领了维亚兹马市区;敌军正在不断地沿通往瑟乔夫卡的道路向前推进。
看到这些坏消息,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情格外沉重,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别现在手里只有一百多号人,就算再多十倍,面对占据着绝对优势的德军部队,也是无济于事的。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垂头丧气地坐在简陋的指挥部里抽烟时,马利宁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情绪有些激动地:“司令员同志,我们的侦察员带回了一名内务部的指挥员。”
“内务部?”听到马利宁这么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心不会是上级派人来逮捕我的吗?不过看到马利宁满脸的喜色,又觉得自己猜得好像不对,于是便掐灭了烟头,好奇地问:“参谋长,他有没有他是哪一部分的?”
没等马利宁回答,已有一名中等身材的军官出现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他在原地来了个立正,随后挺直腰板报告:“将军同志,内务部骑兵连连长果莎向您报告,我和我的部队听从您的命令,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到对方是骑兵时,心里就踏实了许多,毕竟内务部抓人,好像还没有出动骑兵的先例。特别是听对方愿意服从自己的指挥,悬着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起身和果莎上尉握了握手,礼貌地道:“上尉同志,不知道您的部队驻扎在什么地方?”
“图曼诺夫。”果莎有些拘谨地回答:“其余的部队都开到前沿或者后撤了,只剩下我们骑兵连负责城里的防御。您也知道图曼诺夫这样的城市,仅仅凭我的一百多名骑兵,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今遇到了您的侦察员,听您的司令部设在这里,便立即赶了过来,希望能将部队交给您指挥。”
“太好了,上尉同志,这真是太好了。”虽然就算加上这一百多人,部队的整体实力还是很弱,不过至少有了和德军周旋的资本,因此罗科索夫斯基笑容满面地:“有了你们的加入,我们这支部队的实力就能大大地加强。”
见罗科索夫斯基同意指挥自己的部队,果莎也显得高兴。他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报告:“将军同志,还有一个情报,我需要立即向您报告。”
“上尉同志,有什么重要情报啊?”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内务部有自己专门的情报收集渠道,赶紧追问道:“是和德军有关的吗?”
果莎点了点头,然后道:“没错,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德军维亚兹马以西地区,建立了防御地带,彻底切断了我军部队的所有退路。”
“你们向上级报告了吗?”
“没有,”果莎摇着头回答:“我们和上级的联系已经中断,所以根本无法将侦察到的情报,向上级进行汇报。”
“上尉同志,”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话的洛巴切夫忽然开口问道:“图曼诺夫城里还安全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洛巴切夫这么问,不禁扭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转过头,望着果莎,等待着他的答复。只听果莎着:“图曼诺夫城内现在是人心惶惶,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往城外逃跑,如果您打算将司令部设在城里的话,我劝您还是不要这样做,因为敌人的坦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进城了。”
“没错,上尉得对。”一想到从维亚济马离开前,被德军坦克和装甲车追逐的那一幕,罗科索夫斯基就心有余悸,因此他果断地:“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不适合将新的指挥部设在图曼诺夫城内,免得再次和德军的装甲部队遭遇。”
“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听罗科索夫斯基又要转移指挥部,洛巴切夫有些惊诧地问道:“我们在这里只待了一,怎么又要匆匆忙忙撤退呢?”
“我之所以要转移指挥部,是因为两个原因。”在向洛巴切夫解释原因时,罗科索夫斯基竖起了两根手指,“一是德军推进的度很快,我们这里很快就会陷入德军的合围之中;第二,指挥部今一直不停地朝外面送着电话,这么密集的电波,肯定会引起德军的注意,没准他们的飞机又会飞到这里,对我们进行狂轰滥炸。”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以为还需要花费一些唇舌,才能服洛巴切夫。但没想到他刚把两个理由完,洛巴切夫便吩咐马利宁:“参谋长,通知司令部的成员和警卫连,做好转移的准备。我们必须在半个时内,离开这里。”
离开第二个指挥部的所在地后,车队在果莎上尉的引导下,来到了图曼诺沃的森林里。在森林的中间有遗弃的土窑里,是设立指挥部的最佳位置。
黑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召集司令部的人来开会,他将当前的形势向所有人讲了一遍后,问道:“指挥员同志们,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下一步该怎么办,请大家各抒己见,来谈谈自己的看法。”
先言的是卡扎科夫,他站起来用目光从每个人的身上扫过后,开口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我认为在当前的情况下,我们再也不能等待了,寄希望于有部队从东边来支援我们,是不切合实际的。也就是,我们现在不光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助被围困的部队,同时我们自己也被夹在德寇的内外包围圈之间。从种种迹象来看,德寇为了防止我们的部队突出重围,正在努力加强外包围圈。”
“炮兵主任同志,”奥廖尔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打断了他的话,问道:“您的意思,是不是我们应该果断地采取突围的手段,跳出敌人的合围啊?”
“没错,上校同志。”卡扎科夫望着奥廖尔点了点头,肯定滴:“我的意思,就是要立即进行突围,从德军稍不严密的包围圈里跳出去。至于从什么方向突围,”到这里,他将目光投向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由司令员同志来决定吧。”
罗科索夫斯基见所有的人在听完卡扎科夫的话以后,都将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便站起身果断地:“既然大家没有什么异议的话,那么我们就准备突围。至于突围的方向,我决定选在东北方向,因为那里的敌人兵力可能还不密集,而且更有可能遇见突围出来的我军部队。接下来,我们开始分配突围的队形。”
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停顿了片刻,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接着道:“所有人员编成几个分队,成个纵队前进。第一纵队由卡扎科夫将军带领,中间的第二纵队由我带领,第三梯队由奥廖尔上校带领,所有的汽车在第三梯队中跟随行进。行军警戒和侦察任务,由内务人民委员部的骑兵连承担。”
在宣布完自己的决定后,罗科索夫斯基又望着面前的部下,大声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没有。”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既然大家没有什么不同意见,那么就立即做手准备吧。”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道:“为了确保突围行动的成功,明,也就是1月8日白,我们休息一。等到了晚上,我们再开始向东北方向行军,去突破德军的包围圈。”
等接到命令的指挥员6续散去以后,留下的洛巴切夫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情况很不乐观啊。这气看起来很快就会下雨,一旦下了雨,道路就会变得泥泞不堪。要知道我们如今有上百辆汽车,要想在状态如此糟糕的道路上行军,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司令员同志。”刚刚走出去的马利宁忽然又跑了进来,急吼吼地道:“好消息,好消息!”
听到好消息,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眼前一亮,连忙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地问道:“参谋长,什么好消息,难道是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上了?”
“不是,不是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上了。”马利宁轻轻地将手臂从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中挣脱出来,然后报告:“在附近现了我们的一个坦克营,他们还剩下九辆坦克。指挥员派人来问,是否可以让他们加入我们?”
“好啊,没问题,让他们加入我们吧。”罗科索夫斯基听又有部队加入,不免有些亢奋地:“为了突破德军的包围,我们手里的兵力当然是越多越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雨夜突围
洛巴切夫可能要下雨,到中午的时候,就忽然下了瓢泼大雨。 Ww WCOM
望着黑得和锅底似的空,马利宁嘟囔着道:“真是见鬼了,十月本来该下雪的季节,怎么会突然下起这么大的雨。看样子,今年的冬不会太冷。”
“参谋长,你错了。”坐在他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听见他的自言自语后,淡淡地一笑,然后很有把握地:“我觉得今年的冬一定会很冷,没准我们还可以利用寒冷的气候,彻底粉碎德军向莫斯科的进攻。”
马利宁半信半疑地喔了一声,接着问道:“司令员同志,这么大的雨,估计道路已经变得泥泞不堪。部队这样的路况下行军,是非常困难,而且还是夜晚,您看能否将我们制定的突围计划推迟。”
“不行,突围行动不能推迟。”罗科索夫斯基斩钉截铁地道:“对我们来,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假如我们不能在德军的包围圈完全形成前,从他们留下的空隙中冲出去,就有可能彻底陷入合围。”
见罗科索夫斯基的态度如此坚决,马利宁只好无奈地:“好吧,我去通知另外两个纵队的负责人,今晚的突围行动照旧进行。”
看到马利宁准备离开土窑,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他,吩咐道:“参谋长,新加入的坦克营,归我本人指挥,随我们的第二梯队一起行动,以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
“明白了。”马利宁答应一声,然后穿上雨衣走出了土窑。
黑后,暴雨稍稍有些减弱。在正式出前,洛巴切夫将所有的参谋、司机和战士们集中在土窑前,然后他大声对他们:“同志们,我们马上要开始突围了。我在这里提醒大家,无论生什么情况也不要分散行动,大家要走在一起,一起战斗。请大家牢记军人的职责: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们也不能把受伤的战友留给敌人;至于牺牲的同志,如果情况不允许我们将死者运走,那么我们边就地埋葬他们的尸体……”
洛巴切夫在向部队的指战员做动员工作时,让站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在雨中站得整整齐齐的指战员,心中暗想:“洛巴切夫所的军人精神,大概就是后世的钢七连所遵循的不抛弃不放弃的信念吧。希望在今晚的突围行动中,大家的表现不要让自己失望就好。”
洛巴切夫向指战员做完动员后,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司令员同志,您要给大家几句吗?”
“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您刚刚就得很好,我就不用再浪费大家的时间。”完,他冲着站在旁边的马利宁使了个眼色。
心领神会的马利宁连忙上前一步,大声地宣布:“出!”随着马利宁的一声令下,部队按照事先划分好的纵队开始行动了。
部队冒着大雨在泥泞的道路行进了不到两公里,指挥第三纵队的奥廖尔便从后面追了上来。他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车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地:“司令员同志,道路太难走了,我们的不少车辆已陷进了泥里,战士们不得不下车来推车,如果我们梯队的行动度非常迟缓。”
“上校同志。”坐在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洛巴切夫听后,立即抢先道:“命令战士们全部下车,除了司机以外,所有的人都下车步行。”
“听到了吗,奥廖尔上校?”罗科索夫斯基很赞同洛巴切夫的这个安排,见奥廖尔还站在原地没动,便吩咐他:“就按军事委员同志的办。”
谁知奥廖尔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后,依旧站在原地没动窝,他有些焦急地:“司令员同志,带头的几辆卡车陷入泥潭后,将道路堵住了。在将它们推出来以前,后面的车辆根本没法通行。”
“那我们能做什么?”罗科索夫斯基不解地问道:“就算我把第二梯队的战士帮忙,也不见得能加快你们的行军度。”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奥廖尔双手抓住车窗,凑近了罗科索夫斯基,大声地:“我想请您派两辆坦克给我,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靠坦克帮忙将汽车从泥泞中拉出来。”
对于奥廖尔的这个请求,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坐在副驾驶未知的马利宁:“参谋长同志,你和奥廖尔上校一起去找坦克营长,让他派两辆坦克去协助第三梯队的汽车,通过泥泞难行的地段。”
“是!”马利宁答应一声,推开车门下了车,和奥廖尔以前找坦克营长去了。
根据最初的突围计划,部队沿着这条糟糕的乡间公路行进十五公里后,将在路边的一个村庄临时休息一下。但是当卡扎科夫所率领的第一梯队接近村庄时,却与刚刚赶到这里的德军遭遇了。
德军看到有苏军的部队冒雨接近,他们立即在路边抢占有利地形,朝着进入射击范围的苏军开火。
激烈的枪声从远处传来,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命令停车,然后推开车门探出身体,脚踩着踏板,一手扶着车门,一手举着望远镜,朝远处有火光的方向望去。而洛巴切夫则有些慌神,他连忙催促坐在前面的马利宁:“参谋长,尽快搞清楚前面生了什么事情?”
正在这时,一名骑兵从前方策马而来。他冲到吉普车旁勒住了战马,大声地喊道:“司令员同志。”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放下了望远镜,低头望着面前的骑兵问:“前面生了什么情况?”
骑兵报告:“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将军让我来向您报告,我们和刚刚赶到村庄的德军部队遭遇了,正在生交火。”
“德军有多少兵力?”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问道。
骑兵回答:“敌人有两辆卡车的步兵,和十几辆三轮摩托车,估计有七八十人。他们携带有不少于五挺机枪,在火力上占据优势,卡扎科夫将军希望您能派出支援。”
“支援,我拿什么支援前面。”罗科索夫斯基声地嘀咕一句后,提高嗓门对骑兵:“好了,战士同志,你回去告诉卡扎科夫将军,让他坚决地盯着德军的进攻,我很快就会派人去支援他的。”
骑兵答应着,拨转马头快返回。
等骑兵离开,马利宁就急冲冲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这里没有什么战斗部队,该怎么去支援第一梯队啊?”
罗科索夫斯基缩回车里,背靠着椅背,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果断地:“参谋长,麻烦你再到坦克营去一趟,让营长派出两辆坦克,去支援第一梯队。”
过了五分钟,两辆B-7坦克从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所乘坐的吉普车旁驶过,朝着正在激战的地段驶去。看着开向前方的坦克,洛巴切夫有点担心地:“司令员同志,我们就派两辆坦克过去,能打败敌人吗?”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此刻的心里也不踏实,但他还是安慰洛巴切夫:“您没有听到骑兵的报告吗?敌人都是步兵,我想他们可能没有携带什么反坦克武器,两辆坦克对付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完,罗科索夫斯基便不再话,而是侧耳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洛巴切夫也有样学样地倾听着车外的动静,可惜除了呼啦啦的雨声和远处的激烈枪声,他什么都没听到。
又过了好一阵,外面传来了坦克炮弹爆炸的轰隆声。听到这个声音,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暗暗松了口气,扭头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我们的坦克已经向敌人开火了,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解决战斗。”
“希望如此吧。”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得这么有信心,洛巴切夫忧心忡忡地:“如果不把这股敌人消灭的话,估计我们就会被困在这里。”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马利宁没有话,只是默默地数着外面传来的爆炸声,当他数到第十一声的时候,前面激烈的枪声变得稀疏起来。他听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因为他觉得前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而最后的获胜者肯定是自己的一方。于是他扭过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前面的枪声变得稀疏起来,应该是我们的部队取得了胜利。”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们的部队遭到了重创。”洛巴切夫有些担忧地道:“毕竟我们的第一梯队,只有一个骑兵连和两个警卫排,力量有点太单薄了。”
“军事委员同志,”在目前的情况下,罗科索夫斯基更相信马利宁的判断,他笑着对洛巴切夫:“再耐心地等一会儿,我相信卡扎科夫将军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的。”
他的话音刚落,前面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曾经来过的骑兵,再次骑着他的战马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车旁,“司令员同志。”
罗科索夫斯基从他的声音里,没有听到丝毫的恐慌,便知道他带来的肯定是好消息,便推开车门,探出身子笑着问:“战士同志,前面的战斗进行得怎么样了?”
“报告司令员同志,”骑兵情绪有点激动地报告:“前面的敌人已经被我们击退了,他们的一辆卡车和五辆摩托车被我们摧毁,还有过四十人被打死,剩下的已调头逃走了。”
听敌人被打跑了,洛巴切夫的心里总算踏实了。他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想看看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指示。只听骑兵又接着问:“卡扎科夫将军让我来请示,我们是否按照原来的计划,进入村庄休息?”
“不行,不能进村。”罗科索夫斯基知道逃走的德军,肯定会将现自己这支部队的情况,向他们的上级暴露,如果按照原计划停留,就会有德军围住,于是他果断地:“你回去告诉卡扎科夫将军,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不能再进村休息了。必须立即继续前进,这样才能摆脱敌人。还要,你告诉将军,让他派出股的骑兵,进入道路两侧的森林,掩护主力的侧翼。”
接下来所生的一切,都证明了罗科索夫斯基所做出的这个预防措施,是多么的正确。在继续行军的过程中,从道路两侧的森林里,不是传来射击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马利宁扭头望着坐在后排的罗科索夫斯基,钦佩地:“司令员同志,您听,这是我们派到森林里的骑兵,在和敌人的股部队交火。幸好您事先做了安全,否则我们要清除这些隐藏在暗处打冷枪的敌人,就要耽误不少的时间。”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吩咐道:“再往前走十公里,还有一个村庄,如果那里没有敌人的话,我们就在那里进行短时间的休息,并吃点东西。指战员们连夜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很疲惫了,要让他们好好地休息一下,以便能恢复体力,继续接下来的行军。”
当道路两侧的枪声停止后,有一名骑兵奔了过来,还隔着老远,他就在大声地喊:“司令员同志,司令员同志在哪里?”
罗科索夫斯基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的原来是骑兵连连长果莎上尉,连忙命令司机停车,冲着减缓马的上尉喊道:“果莎上尉,我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果莎骑着马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情绪有些激动地报告:“司令员同志,我的战士在北面的森林里现了一个德军的军用仓库,里面存放着不少的粮食,我们该怎么办?”
“粮食?!”听到果莎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顿时眼前一亮,因为不知道部队要走几,才能从德军的包围圈里跳出去,所以他一直在为部队所需的粮食和弹药犯愁,此刻听现了德军的一个粮食仓库,他立即追问道:“在什么地方,有多少敌人把守?”
“就只有十几个德国兵,已经被我们的骑兵都消灭了。”果莎在简短地汇报完战况后,再次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把粮食全部运走,还是放一把火烧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跳出重围(上)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做出决定,马利宁就在旁边急急地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的粮食不多,我建议将能拿走的粮食都装上卡车,剩下就一把火全部烧掉吧。WwWCOM”
果莎虽然骑在马上,但他通过敞开的车门,听到了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的建议,立即接着:“司令员同志,我现在去找第三梯队的指挥员,请他派出卡车,和我们一起到仓库去运粮食。等把能拿得走的粮食装车后,其余就全部烧掉。”
“上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车外还下个不停的夜雨,有些担心地问:“现在下着这么大的雨,您确定能将剩下的粮食都烧掉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果莎信心十足地回答:“仓库里另外还有不少的汽油,只要将它们浇在粮食上,就算再大的雨,也能将粮食烧为灰烬。”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去执行吧。”
……
蒙蒙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下来。
率领第一梯队的卡扎科夫等在路边,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乘坐的吉普车到了以后,就高兴地向他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的战士在前面现了一个村庄,附近没有敌人,是否在那里暂时休整一下,让指战员们吃点东西。”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整晚都坐在吉普车里,但每次打开车门时,他都能感受到从车外传进来的刺骨严寒。既然自己穿着军大衣,坐在城里都这么冷,那些还穿着单薄套头衫军装的战士们,所受的罪就更大了。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很干脆地:“好吧,炮兵主任同志,就让部队进村庄休息。但为了安全起见,要在附近放出流动哨,以便在敌人出现时,能第一时间向我们出警报。”
村庄不大,总共只有四五十户人,座落在了一片森林的边缘。虽然此地比较偏僻,但依旧受到了战火的波及,村里半数的房子都被烧毁,只剩下烧得漆黑的残垣断壁。
罗科索夫斯基赶到村庄的时候,卡扎科夫走过来,向他和洛巴切夫报告:“司令员、军事委员,村里的人几乎都疏散了,只剩下了唯一的一家人。”
“带我们去看看。”听村庄只剩下唯一的一户人,几乎了解村里情况的罗科索夫斯基立即道:“我要向他们了解一下敌人的情况。”
“请跟我来吧。”卡扎科夫完转身就走,在前面为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充当向导。长时间的暴雨,让村里泥泞的路面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水坑。一行人心翼翼地从凸凹不平的水坑上面跃过,朝着住着唯一村民的房子走去。
看着一群军人走进了自己的屋里,女主人显得有点惊恐不安,她紧张地问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洛巴切夫连忙向前一步,抬手向女主人敬了一个礼,微笑着:“妇女同志,我们是红军指挥员,部队路过村庄,见这里没有德国人,所以进来休息一下。您放心,我们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就会离开的。”
“原来是路过的。”女主人听洛巴切夫这么,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她深怕部队在这里驻扎会引来德国人,到时自己唯一的栖身之地就会毁于一旦。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有些慌乱地:“既然来了,就请坐吧!”
女主人招呼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在屋子中间的木桌旁坐下后,连忙跑进厨房,先是捧出一盆煮熟的土豆,放在了桌上,又拿出茶壶和杯子,殷勤地给他们倒上热茶。面带笑容地:“几位指挥员同志,请原谅,我能招待你们的,就只有这些。其余的都被德国人抢走了。”
“德国人?!”罗科索夫斯基听女主人起德国人,不禁提高了警惕。原本他以为村里被毁掉的房屋,都是德军轰炸所导致的,现在看来没准是德国人进村抢粮食时的杰作:“他们曾经来过这里吗?”
没等女主人话,忽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男孩。他进来后,看到屋里坐着几个陌生的军人,不禁愣在了屋子的中间。
罗科索夫斯基为了缓和屋里的气氛,连忙站起身走动男孩的面前蹲下,微笑着问:“朋友,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男孩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却没有完,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女主人。女主人见到这种情况,连忙向几人介绍:“指挥员同志们,他是我的儿子,由于不知道德国人什么时候会再来,所以我让到村外去观察。一旦现德国人来了,我们就可以抢先将食物藏起来,不让他们抢走。”
“你这样做,是对的。绝对不能让德国人在我们的村庄里,得到一粒粮食。”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又望着男孩试探地问:“喂,我们的侦察兵,你在村外看到了什么情况吗?”
男孩跑过去抱着了女主人的腿,有些腼腆地:“在你们来之前,我看到有三辆坦克和五辆装满了德国人的汽车,从村庄外面试过。”
坐在桌边的卡扎科夫听到男孩的话,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因为根据侦察兵的报告,在村里及附近根本没有现德国人的影子。因此他和洛巴切夫对视一眼后,冲着男孩问道:“朋友,你是不是把我们的部队,当成德国人了?”
“不会的,我不会搞错的。”男孩望着卡扎科夫,涨红了脸道:“就是他们到村里来抢走了我们的粮食,还杀了不少的人,否则其他的村里人也不会离开这里。”
他的话完后,卡扎科夫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洛巴切夫,希望他能为自己解围。心领神会的洛巴切夫点了点头,起身走到男孩的身边蹲下,和蔼可亲地道:“朋友,刚刚那位叔叔错过了你,你可以不要生气哦。对了,你还知道一些什么?”
看到自己的儿子拼命地摇头,表示不知道更多的消息,女主人补充:“指挥员同志们,昨有从新杜吉诺和乔索沃逃出来的难民经过这里,听他们,那里有许多敌人的坦克和汽车,他们都是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听到女主人提到了两个陌生的地名,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了地图,摊开放在桌上,仔细地查找起来。很快他就从地图上抬起来,对洛巴切夫和卡扎科夫:“这两个地方在村庄的北面,距离这里只有十五公里。”
“啊,距离这么近啊。”始终没有话的马利宁看清地图上的德军位置后,有些紧张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这么近的路程,德国人用不了一个时就能赶到,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即转移。”
“参谋长,你得对,我们应该立即转移。”罗科索夫斯基着站起身,从盆子里拿起两个还带着温度的土豆,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随后冲着女主人微微鞠了一躬,礼貌地:“谢谢您的招待,我们还有事情,就不继续打扰你了。”
几人离开那栋木头房子后,走了没多远,罗科索夫斯基便停下脚步,吩咐马利宁:“参谋长,你让果莎上尉给这家人留下两袋面粉,让他们能维持生计。”
“两袋面粉就够了吗?”马利宁这话时,扭头看了一眼自己曾经待过的房子,心翼翼地:“司令员同志,根据我的观察,他们已断绝了生活来源,这两袋面粉最多够他们维持一个月。……”
“行了,参谋长同志,不要再了。”不等他完,罗科索夫斯基便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不客气地:“虽然我们缴获了不少的粮食,但部队要在敌人的包围圈里待多长的时间,谁也无法预料,所以这些粮食对我们来,是无比珍贵的。我可不想让指战员们因为吃不饱,而丧失点战斗力,明白吗?”
“明白。”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否定了自己的提议,只好无奈地答应一声,然后转身朝停放卡车的地段走去,准备去吩咐人将面粉送到了村民家里。
在经过半个时的休整后,部队重新开始出。由于泥泞的道路上到处是坑坑洼洼的水坑,部队的行军度很慢。
看到这种情况,洛巴切夫有些着急了,“司令员同志,敌人就在我们北面不远的地方,随时有可能朝我们冲过来。如果部队以如此迟缓的度行军,那么一旦和德军大部队遭遇,我们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看到部队行动迟缓,也是心急如焚,但在其他人的面前,他还努力保持着镇定:“我已向北面派出了侦察兵,密切地监视着德军的动向。一旦现德军向我们这个方向运动,他们会及时进行报告的。”
到上午十点的时候,果莎上尉派回来一名骑兵,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了一个好消息。骑兵骑着马在吉普车旁报告:“司令员同志,连长让我向您报告,在我们北面两公里的地方,现了一支大部队,他们正在向东运动。”
“一支大部队?”听到骑兵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他连忙追问道:“是德国人的部队吗?”
“不是,司令员同志。”骑兵笑着回答:“是我们自己的部队。”
“我们自己的部队?”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扭头望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洛巴切夫,见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于是便转过头,继续问道:“是哪一部分的,有多少兵力?”
骑兵道:“连长派人和他们接触后,知道他们由民兵组成的步兵第十八师,如今还剩下四千多人,他们正在向东面行军。”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喜讯,心里的郁闷和愁苦顿时一扫而空,赶紧吩咐骑兵:“战士同志,回去告诉你们连长,让他将民兵师的师长请到这里来,我们要和他谈一谈。”
“是!”骑兵答应一声,便拨转马头,沿着公路往前奔去。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名军官骑着摩托车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这里,向他报告:“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将军让我向您报告,我们在北面的森林里,现民兵第十八师的部队,将军已派人去进行联络。”
“我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官打走了以后,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马利宁扭头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表情,不禁纳闷地问:“司令员同志,如果我们将这个民兵师收归我们指挥的话,我们就具备了相当可观的兵力,能够在任何一个方向上,对德军防御地段实施突破。但我看您的样子,好像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
“参谋长,你应该清楚,同样的消息,我们收到了两次,而且是不同单位向我们报告的。”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愤怒地:“第一梯队是由卡扎科夫将军指挥的,照理果莎上尉的骑兵在现友军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向卡扎科夫报告,再由卡扎科夫向我们报告。但实际上却是果莎派人越级向我们报告,这样做,未免有点太无组织无纪律了吧。”
搞清楚罗科索夫斯基生气的原因后,洛巴切夫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安慰他:“司令员同志,原来您是在为这事生气啊。果莎上尉也许是因为现友军后,情绪过于激动,所以忘记这件事应该先向卡扎科夫报告,而是越级向我们报告。我看这是他的无心之举,您不必太在意了。”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此刻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当前的要任务,是尽快让部队脱离德军的包围,于是他关上了车门,挥了挥手,吩咐司机:“开车吧,司机同志,我们要尽快赶去和友军的指挥员汇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跳出重围(中)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率领部队冒雨突围的前一晚上,接到斯大林召唤的朱可夫,向费久宁斯基将军移交了列宁格勒方面军的指挥权后,连夜赶到了莫斯科。 WwWCOM
朱可夫推开房门走进斯大林的办公室时,意外地看到最高统帅本人居然病怏怏地躺在屋里的长沙上,头上还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沙旁,微微弯下身子,对闭目养神的斯大林报告道:“斯大林同志,遵照您的指示,我回莫斯科了。”
听到昔日的总参谋长的声音,斯大林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后,掀开盖在身上的摊子,懒洋洋地坐了起来。略停了停后,他站起身缓缓地走到墙边,抬手摁亮了灯的开关,原本显得有些暗的办公室,顷刻间变得灯火通明。
然后他走到站在一旁保持立正姿势的朱可夫面前,语气平缓地问道:“朱可夫同志,列宁格勒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敌人对城市的进攻减弱了。”朱可夫挺直腰板回答:“他们在九月的战斗中,遭到了惨重的损失,在列宁格勒的确不得不由进攻转入了防御。斯大林同志,我们的空中侦察现敌人的摩托化部队和坦克部队,从列宁格勒地区向南部展开了行动。据我分析,他们大概是打算将这些部队调往莫斯科方向。”
斯大林听完后,面无表情地走到了桌边,低头看了一眼摊放在桌上的地图,然后冲朱可夫一摆头,道:“朱可夫同志,你来看。”
“你看,这里出现了复杂的情况。”斯大林趁朱可夫低头看地图的时候,拿起了桌上的烟斗,一边压着烟丝一边表情严肃地:“朱可夫同志,西方面军的情况很糟糕。随着德军在前起了突然袭击之后,科涅夫的部队已经全部陷入了合围,我们现在已经得不到他们的任何情况了,不知道他们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我认为,必须要想办法将他们解救出来,绝对不能让基辅的悲剧,在维亚济马地区再次重演。”
朱可夫没想到自己到列宁格勒不过一个月,西方面军的情况就变得如此糟糕。他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问道:“斯大林同志,据我所知,在西方面军的集团军司令员中,有不少的优秀指挥员。比如卢金中将,就特别擅长在合围中作战,甚至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一些溃散的部队组织起来,去迎接德军的装甲部队。我相信以他极强的军事指挥能力,一定可以粉碎德军的凶猛攻势。”
“德国人先突破的就是他和第集团军的结合部,然后才将我们的防线割裂开,让各集团军之间失去了联系。”斯大林划火柴点燃了烟斗后,没好气地道:“而且他与我们之间的联系也中断了。”
朱可夫眯缝着眼睛望着面前的地图,仔细地查看了一下西方面军所属各集团军的分布情况后,用手指着第16集团军的防区,抬头对斯大林:“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也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员,他曾经在恶劣的环境下,给予了德军沉重的打击。西方面军的防线,能始终保持稳定,他是功不可没的。”
斯大林用攥着烟斗的拳头朝地图一指,满脸怒气地:“如果不是罗科索夫斯基擅自率领他的司令部脱离部队,我们的防线还不至于这么快崩溃呢。”
“什么,罗科索夫斯基率司令部擅自脱离了部队?”听到斯大林这么,朱可夫不禁双眼圆瞪,吃惊地问:“斯大林同志,这是什么时候生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怎么会突然脱离自己的部队呢?”
斯大林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具体的情况我还不清楚,不过我已命令莫洛托夫和伏罗希洛夫两人组成调查组,前往西方面军司令部,搞清楚战斗失利和罗科索夫斯基脱离部队的原因。”
听到这里,朱可夫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主动请缨:“斯大林同志,请您立即派我去西方面军司令部,了解部队的情况,搞清楚敌人在哪里,以及用什么样的兵力向我们起进攻,以便最高统帅部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斯大林听朱可夫这么,满意点了点头,道:“好吧,朱可夫同志,您就作为大本营的代表,前往西方面军司令部。在了解详细的形势后,就立即打电话向我报告。我等着你来自西方面军司令部的情报。”
朱可夫离开斯大林的办公室后,从沙波什尼科夫那里了解了西方面军报备的新位置后,连警卫都没带,就驱车赶了过去。
看到朱可夫忽然出现在司令部里,不管是科涅夫和布尔加宁都大吃一惊。朱可夫径直走到摆着军事地图的桌边坐下,然后抬头问还处于失神状态的科涅夫:“科涅夫同志,您司令部的几位主要成员都在吗?”
“在在在,”听到朱可夫这么问,科涅夫甚至还来不及问对方如今是什么身份,便忙不迭地点着头:“他们都在,需要将他们都叫过来吗?”
“斯大林同志任命我为大本营的代表,到你们这里来了解西方面军失利的原因。”虽然科涅夫没有问,但朱可夫还是主动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除了您和军事委员以外,再把参谋长、作战部部长和政治部主任叫来开会。”
等被朱可夫点名的几名指挥员都到齐后,科涅夫朝在场的人扫了一眼后,指着坐在正中的朱可夫,慢吞吞地:“同志们,朱可夫大将是以大本营代表的身份,到我们这里来了解战斗失利的原因。不知道谁愿意先言?”
大家在谦让一番后,还是由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将目前西方面军的处境,向朱可夫进行了详细的汇报。在报告时,他努力是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好像一位电台的主持人新闻稿,尽量不将自己的情绪掺杂进去。
朱可夫听完后,摘下了头上的大檐帽放在了桌上,扭过头朝沉默不语的科涅夫道:“科涅夫将军,为什么你们在给斯大林同志的报告中,要用概括的语言将这一切敷衍过去,而不汇报前线的真实情况呢?”
“因为我们不知道,”科涅夫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我们不知道情况会变得如此糟糕。”
“不,你们知道得很清楚。”朱可夫望着科涅夫,表情严肃地:“你们知道前线的部队已经被德军合围,而你们的手里却没有能化解这种危机的预备队。”
“大将同志,”刚刚汇报完情况的索科洛夫斯基道:“当前的形势的确是很不稳定的,甚至每个时都在生着变化,我们也盼望着情况能朝着好的方向变化。”
朱可夫听完后,哼了一声,反问道:“你们认为方面军的部队能冲出德军的合围吗?”见众人都保持着沉默,朱可夫又接着:“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方面军的部队本来可以避免受到合围的,为了这一点,就需要你们及时准确地判明敌人的主要突击方向,集中全部预备队去迎击敌人。但是很遗憾,虽然你们曾经获得了两个月的准备时间,而你们却并没有采取有效的措施。我没有错吧?”
朱可夫的话,让所有人哑口无言。见大家都保持着沉默,他只好继续唱独角戏:“一般来,要搞清楚德国人的战略并不困难,他们无非是老一套的做法,曾经被多次重复过的,就是集中兵力在我们的两翼进行突击。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就识破了敌人的这种伎俩,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粉碎了敌人的阴谋。”
到这里,他又将目光投向了科涅夫,有些好奇地问:“科涅夫同志,我想问问罗科索夫斯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在敌人展开大举进攻之前,擅自带着自己的司令部脱离了部队?”
“这个…这个…”科涅夫因为没有想到朱可夫忽然会问起这个问题,仓促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显得有些乱了阵脚。
“大将同志,我能两句吗?”就在这时,旁听会议的列捷斯夫开口道:“也许我能为您提供一点有关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情报。”
朱可夫有点意外地看着列捷斯夫,诧异地问道:“政治部主任同志,这么,您是见过罗科索夫斯基了?”见列斯捷夫肯定滴点了点头,连忙追问道:“您是在什么地方见到他的?”
“在维亚济马。”列斯捷夫这话时,心翼翼地看了科涅夫一眼。见对方坐在原位,盯着面前的地图呆,似乎根本没听到自己所的话,便接着往下:“我昨去维亚济马会见滞留在那里的一些地方领导同志,正好遇到罗科索夫斯基来城里接收部队。”
“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到维亚济马去接收部队?”列斯捷夫的话又让朱可夫大吃一惊,他扭头看了一眼呆的科涅夫,重新转过头望着列斯捷夫问,“您能告诉我,为什么他在接收了部队后,没有在那里建立防御吗?”
“大将同志。”列斯捷夫苦笑着:“我听当地的领导,罗科索夫斯基将在那里接收五个步兵师,已经上级补充的一些技术装备。但等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出现后,我才知道根本没有什么部队,整个维亚济马城里只有少量的民警。如果德军的装甲部队进城时,如果不是罗科索夫斯基当机立断,用他的车带着我们逃出来,估计我们现在都成为了德国人的俘虏。”
“罗科索夫斯基到维亚济马去接收什么部队?”列斯捷夫的汇报,让朱可夫有些糊涂了,他再次看了科涅夫一眼后,大声地道:“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离开维亚济马以后,曾经和我接触过。”朱可夫的话音刚落,作战部部长马兰金将军便开口道:“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贪生怕死,所以率领司令部擅自脱离了部队。但经过和他的交谈后,我才知道,他之所以率司令部到维亚济马,是因为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让他将部队移交给第集团军司令员叶尔沙科夫将军,自己率集团军司令部到维亚济马接收五个步兵师,和上级调派的技术装备,向德军的侧翼起反击。可是,等他到了维亚济马以后,却现那里根本没有部队。当德军冲进城的时候,因为他手下的兵力薄弱,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撤退。”
对于马兰金的这种法,朱可夫也没有完全相信,他盯着对方看了好一阵,然后用严厉的语气道:“马兰金将军,您所的都是真的吗?”
“没错,我以自己的名誉担保,我所的一切都是真的。”马兰金立即向朱可夫保证道。
“大将同志,”列斯捷夫看了马兰金一眼,也附和道:“我可以证明作战部长同志所的一切,都是真的。”
“大将同志,我想我也能证明马兰金将军和列斯捷夫同志所的一切,都是真的。”坐在科涅夫身边的索科洛夫斯基也开口道:“方面军司令部在转移的时候,我曾经在维亚济马城外遇到了第16集团军的军事委员洛巴切夫同志,他也曾经告诉过我,他们的司令部之所以脱离部队,是因为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
“科涅夫同志,请您给我们解释一下。”朱可夫听完几位指挥员的话,心里明白罗科索夫斯基之所以蒙上了不白之冤,和身边的这位科涅夫将军有着紧密的联系。于是他望着科涅夫,语气严厉地问:“科涅夫将军,请您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错,朱可夫同志。”事情已到了这一步,科涅夫知道抵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就算他不,军事委员布尔加宁也会的,毕竟罗科索夫斯基收到的命令,是他们两人联名签署的,“我的确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我是考虑到罗科索夫斯基是一位了不起的指挥员,把向德军侧翼实施反击的任务交给他,是再合适不过了。”
“就算要让他去指挥对德军侧翼的反击,”朱可夫此刻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但他还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那您也要给他一支战斗部队啊?总不能让他率领司令部和警卫部队那点人,就对敌人实施反击吧。那等于就是让他们去送死。”
到这里,朱可夫将放在桌上的军帽重新戴在了头上,问马兰金:“马兰金将军,您知道他们目前在什么地方吗?”
马兰金想了想,然后回答:“我们离开他的指挥部时,居然他正准备将指挥部向东北方向进行转移,估计是准备从这个地区跳出德军的包围圈吧。”
等马兰金完,朱可夫站起身,将敞开的皮夹克扣上,道:“请放心,我来这里并不是责备你们,只是了解一些前线的情况,并谈谈我自己的个人意见。你们好自为之,告辞了。”完,他不等西方面军的其余指挥员做出反应,便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看到朱可夫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始终没有话的布尔加宁有点紧张地问:“科涅夫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到布尔加宁的问话,科涅夫仿佛从噩梦中醒来一般,他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随后吩咐索科洛夫斯基:“参谋长,立即命令通讯处和第16集团军进行联系,在搞清楚他们的位置后,命令他们向我们靠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跳出重围(下)
卡扎科夫在接到军官的回报后,就一直站在路边等着罗科索夫斯基的到来。Ww W COM看到那辆熟悉的吉普车开到自己的面前停下,他连忙上前扒着窗口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已经和民兵第18师的指挥员联系上了,他正在前面森林里的帐篷等着我们呢。”
罗科索夫斯基冲他一摆头,道:“上车!”随后便随手推开了车门,同时自己朝洛巴切夫那边挤了挤,为卡扎科夫腾出坐的位置。
吉普车沿着满是水洼的公路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忽然被一群战士拦住了。一名上士走动车旁,弯腰看了一眼车内,然后表情严肃地问:“将军同志,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坐在门边的卡扎科夫抬头望着他:“上士同志,我们是第16集团军司令部的,是来见你们师长的。”
听卡扎科夫这么,上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后退一步,停止身体朝车里敬了一个礼,礼貌地:“各位指挥员同志,师长在等你们,请给我们来吧!”
在上士的引导下,几人进入了路边的森林。在林间穿行一阵后,便看到一个帐篷,帐篷门口有站岗的战士。门口的战士见上士带着几名指挥员朝自己这里走过来,连忙扭头冲着帐篷里喊道:“师长同志,友军的指挥员来了。”
待在帐篷里的师长闻声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等待着友军指挥员们的到来。当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离他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师长快步上前敬了一个环礼,满心欢喜地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欢迎您和司令部成员,到我们师里来做客。”
罗科索夫斯基看清楚对方后,在片刻的失神之后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有些激动地:“切尔内绍夫同志,怎么是您啊?”完这句话,他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问,“您什么时候成为了民兵第十八师的师长?”
没等切尔内绍夫回答,站在罗科索夫斯基身后的洛巴切夫也上前两步,一把抱住了对方,紧紧地拥抱起来,激动地道:“切尔内绍夫同志,真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见到您。”
切尔内绍夫是民兵第十八师的师长这事,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吃惊。卡扎科夫虽然曾经派人来和民兵师进行过联络,不过他也不知道师长就是自己认识的切尔内绍夫,还以为只是一位同名的指挥员。
“这里不是好的地方,还是到帐篷里去谈吧。”切尔内绍夫引导大家来到了帐篷外,亲手撩起了帐篷,并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进吧,指挥员同志们。”
等大家进了帐篷,马利宁先开口道:“切尔内绍夫同志,我记得两个星期前,您被方面军司令部调走,另有重用,由您的副职暂代第15步兵师师长,没想到居然让您当上了民兵师的师长。”
“没错,”切尔内绍夫点了点头,随后用手一指自己的领章,道:“科涅夫司令员接见我以后,民兵师的师长牺牲了,需要一位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他先就想到了我。所以他便将我从第16集团军里调出,并任命我为民兵第十八步兵师的师长,同时还将我的军衔由上校晋升为少将。”
他完自己的情况以后,将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两人仔细打量一番后,好奇地问道:“司令员、军事委员,我可以问问,你们的司令部怎么脱离了部队?”、
“我们是奉命交出部队后,到维亚济马接收新的部队,并对德军的侧翼起反攻。”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所以长话短,解释完司令部没和部队在一起的原因后,开门见山地问切尔内绍夫:“您这里还有多少部队?”
“有五千多人,其中有不少的伤员。”切尔内绍夫所报出的数字,和罗科索夫斯基先前所了解的情况有所出入,“但不管是防御还是进攻,这个师都能派上用途。”
“切尔内绍夫同志,从现在开始,您的部队接受我的指挥。我命令您,立即集合部队,跟着我们向东撤退。”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兵贵神,在搞清楚民兵师的实力后,就迫不及待地催促切尔内绍夫进行转移。“我们要在德军的包围圈形成以前,撤到安全的地方。”
“什么,向东撤退?”罗科索夫斯基所下达的命令,让切尔内绍夫感到了意外,他望着对方问道:“司令员同志,以我们现有的兵力,完全可以在这里建立一道防御,阻止德军对我们的部队形成合围。”
如果手里还有几个师的兵力,罗科索夫斯基肯定会同意切尔内绍夫的这个建议。不过现在自己能指挥的就是一支没有重武器的民兵师,如果不及时突围,而是留在这里和德军硬碰硬的话,所面临的便是全军覆灭的下场。所以他听到切尔内绍夫的问题以后,什么都没,而是起身离开了帐篷。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拂袖而去,大家都楞了片刻。随后马利宁对切尔内绍夫道:“将军同志,难道您忘记了,高级指挥员的命令是不允许被讨论的。您还是按照他的命令,立即将部队组织起来,以最快的度向东运动,争取早日德军的包围圈。”
部队很快集结了起来,沿着泥泞的道路向东行军。在走了大概三十公里后,切尔内绍夫派军官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在前方不远处有我们的一架飞机降落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消息,先警惕地问:“是被德军的火力击落的吗?”
军官回答:“不是被击落,而是主动降落的。”
“飞机上是什么人,搞清楚了吗?”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
军官摇摇头,再次回答:“不过师长已经派参谋长巴兰丘克上校去了解情况了,相信很快就能给您更加详细的报告。”
军官刚刚完没多久,一辆三轮摩托车便沿着满是水洼的公路,从行军的队伍中间驶了过来。摩托车停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吉普车旁,从车上跳下一名上校,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是民兵师参谋长巴兰丘克上校,我奉师长的命令,去和降落在路边的飞行员联络。据他所,在格扎兹克地区有我们的大部队。”
听到格扎兹克这个地名时,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前派战士护送马兰金和卡梅拉两位指挥员去的地方,就是格扎兹克。如果早知道那里有自己的主力部队,就用不着带着司令部绕这么大的圈子了。不过此刻不是自责的时候,他望着巴兰丘克问道:“上校同志,飞行员在什么地方,能把他带到这里来吗?要知道,我有很多问题,需要向他请教。”
巴兰丘克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用力一拍自己的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是我太激动了,忘记将他请过来了。您请稍等,我马上去找飞行员。”
谁知巴兰丘克刚离开没多久,就有一架双翼的侦察机,从罗科索夫斯基的头顶飞过。看到向西飞去的飞机,他轻轻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奇斯佳科夫和马利宁:“唉,可惜啊,飞行员飞走了,巴兰丘克上校看来要白跑一趟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巴兰丘克上校垂头丧气地回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晚了一步,飞行员已驾驶飞机向西飞去了。”
“没事,上校同志。不用把这事挂在心上,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先把飞行员带过来。”既然知道了主力部队所在的位置,罗科索夫斯基也就没有责备巴兰丘克,而是冲他摆了摆手,友好地:“好了,您回部队去吧。”
关于在格扎兹克有自己的部队,再加上看到了一架苏军的飞机从头顶飞过,这个消息很快就在队伍中间传开了。指挥第三梯队的奥廖尔亲自跑到前面,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司令员同志,我们这里离格扎兹克只剩下不到十公里的路程,不如让指战员们乘车吧,经过一夜的行军,大家实在太累了。”
想到这里反正里格扎兹克也不远了,罗科索夫斯基便通情达理地同意了奥廖尔的请求。同时还吩咐马利宁:“参谋长,为了安全起见,立即给第一梯队加强两辆坦克和一辆装甲车,让骑兵到城市的北面进行侦查,查明格扎季河的浅滩和渡口的位置。同时,民兵师临时编为第二梯队向格扎季河前进,从西面和南面保证司令部的安全。”
就在马利宁推开车门准备下车时,坐在罗科索夫斯基旁边的洛巴切夫忽然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我请求您,允许我随先遣支队一起行动。”
罗科索夫斯基对于洛巴切夫的这个请求,刚想拒绝,却听到后者急不可耐地:“我在先遣支队里,没准还能遇到伏罗希洛夫元帅!”
洛巴切夫提到了伏罗希洛夫,顿时让罗科索夫斯基将准备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他心里很明白,如果能早点见到伏罗希洛夫,就能今早地洗刷自己身上的不白之冤,因此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军事委员同志,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同意您和先遣支队一起行动。”看到洛巴切夫推开车门准备下车时,他又补充了一句,“为了安全起见,您只能待在装甲车里,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下车后转身冲罗科索夫斯基露出了一个笑脸,同时爽快地回答:“我会注意安全的。”
听很快就要和主力汇合,经过一夜行军早已疲惫不堪的指战员们,也重新变得精神抖擞起来,虽然大多数的人还是在步行,但行军的度明显加快了。
一直在前面开路的先遣支队,虽然只有不到两百人,但由于很多战士的体力已明显不支,所以行动的度很慢,长长的纵队足足长达一公里。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吉普车追上先遣支队的尾巴时,远处忽然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接着罗科索夫斯基就从树林的上空看到了腾起的黑烟。他暗叫一声不好,和敌人遭遇了。连忙抬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果断地命令:“加足马力冲过去!”
司机立即猛踩油门,从战士们的身边冲了过去。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吉普车在加,后面的车辆也纷纷将车提到了最高。当一连串的汽车呼啸着冲过去以后,行走在路边的战士身上都沾满了被车辆溅起的泥浆,变成了一个个泥人。
当汽车冲到开阔地的时候,立即遭到了远处德军装甲车上机枪的扫射。吉普车急停之后,罗科索夫斯基推开车门猛地扑倒了在路边的泥潭里。他一边观察敌情一边大声地命令跟上来的指战员们立即散开,成散兵阵型趴在最近的泥坑里,免得成为德军射击的靶子。
等马利宁跳进他藏身的水坑后,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大声地命令道:“参谋长,我们的部队已在格扎季河西岸和敌人接上火了,你立即去找切尔内绍夫少将,让他派出一个营的兵力,来协助先遣支队向敌人起攻击。”完,他还用力推了马利宁的肩膀一把,大声地吼道,“快去!”
“是!”马利宁答应着,翻身爬出了泥坑,又迅地跃进了另外的泥坑,朝着远处跑去。
等马利宁离开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现洛巴切夫所乘坐的装甲车,就在自己右前方不足五十米的地方,车门紧闭着,车上的机枪正朝着远处的德军装甲车和步兵射击着。由于他不知道洛巴切夫的情况如何,所以他就继续趴在原地没动,静静地等待着援军的到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前往司令部
观察了几分钟后,罗科索夫斯基终于看清楚战场上的情况。WwWCOM配属给先遣支队的两辆坦克,一辆正在接近桥梁的位置燃烧着,估计不是被德军的反坦克手摧毁,就是压上了反坦克雷。另外一辆坦克,因为退路被这辆坦克挡住,而无法返回,只能停在桥上用机枪和坦克炮,消灭冲上来德军步兵和战斗车辆。
在坦克的附近,只有稀稀落落几名战士在向敌人射击,从他们的穿着上,罗科索夫斯基一眼认出这是警卫连的战士。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现不管是在自己的附近还是对岸,都没有现骑兵连的踪迹,也不知道果莎上尉将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先遣支队那些掉队的战士,此时也纷纷赶了上来,他们端着武器弯着腰,朝停在桥上的坦克冲过去,看样子是打算配合坦克到对岸去夺取一个支撑点。
他们刚冲上桥,马利宁也带着民兵师的一个营赶了过来。随他一起来到的营长,扑通一下跳进了泥坑,溅了罗科索夫斯基一身泥浆后,他蹲下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我们营是奉命来支援先遣支队。请问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浆,随后伸手朝前方正在激战的地方一指,大声的道:“少校同志,立即率领你的营冲上去,在对岸建立一个支撑点,掩护主力渡过河去。”
“是!”营长答应一声,便起身跳出了泥坑,挥舞着手枪冲跟上来的战士们高喊:“弟兄们,跟我来!前进!前进!!!”他喊完以后,就高举着手枪,带头朝前冲去。
对岸德军的一辆坦克和三辆装甲车,在苏军坦克的炮击下,相继就变成了燃烧的火炬。见对岸的德军火力减弱,桥上的战士们呐喊着朝前涌去,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冲过大桥,在对岸抢占一个支撑点,掩护主力部队过河。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胜券在握的时候,前方忽然腾起了一团巨大的橙红色火焰,接着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原来是德军狗急跳墙引爆了埋在桥上的炸药。罗科索夫斯基眼睁睁的看着几十名战士被炸飞到空中,又化作漫的残肢断臂落在河里、残存的桥身和岸边。而那辆坦克也熊熊燃烧起来,随着坍塌的桥体,一同坠入了湍急的河流之中。
桥梁在燃烧,那些待在桥边被爆炸所波及的战士,大多不同程度地负伤,待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见到这种情况,刚刚来到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马利宁,用力一捶面前的泥地,全然不顾溅起的泥水溅了自己一脸一身,而是愤愤不平地骂道:“该死的德国人居然把桥梁炸断了。”
罗科索夫斯基举起望远镜朝对岸看了看,见残余的德军正在后撤。他放下望远镜,表情严肃地:“对岸的敌人已经撤走了,不过我们没有渡河工具,可没法渡过格扎季河。”
“司令员同志,司令员同志。”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了洛巴切夫那熟悉的喊声,两人抬头一看,洛巴切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前面的装甲车里钻了出来。
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相互搀扶着,从泥坑里爬了出来,迎着洛巴切夫走过去。但三人走进以后,洛巴切夫不顾罗科索夫斯基两人浑身是泥,上前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关切地问:“你们没事吗?”
“我们没事。”罗科索夫斯基回答完以后,反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您呢?”
“还好,还算运气好。”洛巴切夫笑着朝装甲车一指,道:“挨了德军坦克的一穿甲弹,万幸的是炮弹穿透装甲后,居然没有爆炸,这真是神灵保佑啊。”
听到洛巴切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跑到装甲车旁边,从敞开的车门朝里面望去,看到果然有一个弹头镶嵌在座位上。里面的战士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出现,向他敬了一个礼,然后报告:“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的运气正好,这穿甲弹就打在他的身边,假如再偏那么几厘米,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
见过了洛巴切夫与死神檫肩而过的奇迹后,三人又讨论起下一步的行动方向。马利宁抱怨地:“也许那个飞行员是个奸细,他故意告诉我们,在格扎兹克有我们的部队,就是想将我们引起敌人的圈套。”
“参谋长同志,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随便讨论。”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也搞不清那位素未谋面的飞行员,究竟是自己人还是德国人伪装的,他告诉巴兰丘克的消息,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谎言,此刻已不得而知。他左右张望一番,然后问道:“卡扎科夫将军在什么地方?”
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问,洛巴切夫和马利宁才注意到,不光骑兵连不见了,甚至连指挥第一梯队的卡扎科夫将军,此刻也不知去向。
就在几人商量是否派人去寻找卡扎科夫时,他所乘坐的摩托车在五六名骑兵的护送下,从北面的那条道路驶了过来。离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还有十几步,卡扎科夫便让摩托车手将车停下,然后他从挎斗里跳出来,心地跳过一个又一个的水坑,朝罗科索夫斯基走过去。
“炮兵主任同志,您到什么地方去了?”看到突然出现的卡扎科夫,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高兴地问道:“您为什么没有和先遣支队在一起?”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火了,卡扎科夫连忙解释:“我看到有一条道路沿着河流北上,便带着骑兵连去探路。没想到我们刚走了不多久,就听到这里传来了枪炮声,所以我便带着部队返回。”到这里,他扭头朝还在燃烧着的桥梁看了看,“没想到战斗已经结束了。”
“北面的情况如何?”罗科索夫斯基听他是去探路,心中的怒气减弱了不少,他淡淡地问:“那边有德国人吗?”
“没有,没有现德国人。”卡扎科夫挺直身体报告:“我们向前走了大概五公里,既没有现我军的部队,也没有现德国人的部队。”
“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马利宁望着浓烟滚滚的断桥,忧心忡忡地问:“桥梁已被德国人炸断,我们又没有渡河的工具。是沿着卡扎科夫将军探出来的道路前进,还是留在这里收集材料架桥?”
“参谋长,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远处的桥梁道:“既然我们无法渡过格扎季河,就应该立即进行转移,如果长时间停留的话,只能是德国人将更多的兵力调到这里来对付我们。”
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否定了从此处架桥渡河的方案,又接着道:“既然是这样,我们的主力就沿着格扎季河继续北上。但是为了防止我们在行进过程中,遭到德军的袭击,我建议在这里布置一支部队,对河那边的德军进行警戒。”
“行,就按你所的办。”罗科索夫斯基异常爽快地答应了马利宁的建议。“让切尔内绍夫将军派一个团来担任警戒任务,其余的部队继续向北挺进。”
随着命令的下达,除了暂时留在断桥附近担任警戒的部队,其余的部队都沿着河边的公路向北面前进。在行进的过程中,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马利宁侧耳听了听外面,然后警觉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听,在格扎兹克方向传来了爆炸声,好像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听到马利宁这么,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也侧着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果然听到从格扎兹克方向传来的一连串的爆炸声。听到这个声音,洛巴切夫开口道:“司令员同志,看来飞行员并没有骗我们,在格扎兹克地区的确有我们的部队,此刻他们正在和攻击城市的敌人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空袭警报,空袭警报!”前方忽然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喊声,接着空中便传来了飞机动机的轰鸣声。
听到这个声音,罗科索夫斯基顿时脸色大变,他立即吩咐马利宁:“参谋长,命令正在行进的部队隐蔽,同时所有的车辆进入树林隐蔽。”
但车辆和指战员们都隐蔽好以后,十几架德军飞机出现在空中,它们根本没有察觉到下面有一支正在企图脱离包围圈的苏军部队,只是径直朝前飞去。
等到敌机飞走后,部队又重新上路。这次并非是一帆风顺,而是不断地遭到了股德军的袭扰,以至于罗科索夫斯基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派出部队,到路边的树林里去清剿这些阴魂不散的德国人。
不过最值得庆幸的,在清剿股德国的同时,还幸运地收留了不少逃到这里的部队。就这样,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当他们找到可以涉渡格扎季河的浅滩时,这支部队的人数已接近了八千人。
当部队到达河边时,罗科索夫斯基命令在格扎季河的两侧拉上绳索,让徒涉的战士们可以抓着绳索过河。而各种车辆,在步兵渡河结束后,再从水里直接开了过去。
全部部队渡河以后,又沿着公路走了一个时。在前面开路的卡扎科夫过来请示:“司令员同志,现在已经黑了,指战员们经过长时间的行军,已变得疲惫不堪,不然在路边的森林休息一晚,等亮后再行动?”
罗科索夫斯基想到自己的部队经过这么久的行军,应该已摆脱了德军,便爽快地答应了卡扎科夫的请求,同时要求他:“炮兵主任同志,让骑兵连的战斗到附近去进行侦查,看是否有我军的部队或者敌人的部队。”
当大家都在森林里安顿下来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叫过通信兵主任马克西缅科,吩咐道:“上校同志,让我们的电台立即开始工作,争取要和方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
罗科索夫斯基让马克西缅科去和上级联系,本来只是抱着尽人事的想法,毕竟联系过那么多次,都没联系上,他可没奢望这次就能联系上。但过了不到五分钟,老上校就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激动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联系上了,我们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上了。”
“什么,上校同志,您什么?”罗科索夫斯基一把抓住上校的双臂,使劲地摇晃着,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您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上了?”
“是的是的,”激动得满脸通红的老上校连连点头:“方面军司令部在我们的部队在什么位置?”
“地图。”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连忙让马利宁拿来了一份地图。在经过反复的确认后,他抬头对马克西缅科:“上校,请您给方面军司令部回电,就我们已经到达了乌瓦罗夫卡以北的森林地区。同时,向上级请示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明白!”上校答应一声,便转身去报了。
又过了几分钟,上校再次返回,他将手里的电报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恭谨地道:“司令员同志,方面军司令部已给我们回电,他们在莫扎伊斯克地区,让您立即赶去报道。”
罗科索夫斯基再次看了看地图,比划了一下距离,然后抬头对另外的几名指挥员:“指挥员同志们,我们这里离莫扎伊斯克只有45公里。我现在宣布,我和军事委员两人去方面军司令部报道。在我们离开期间,部队由参谋长马利宁上校指挥。为了安全起见,参谋长应带领部队继续向北面转移。”
当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坐上吉普车准备出时,马利宁将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时道:“司令员同志,请您将这份关于将防御地段和部队交给叶尔沙科夫将军的命令带上吧。”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接他手里的文件,而是有些不解地问道:“参谋长,我去方面军司令部报道,带这份文件做什么?难道方面军司令员还会否认自己曾经布过这样的命令吗?”
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不以为然的样子,苦笑一下,将手里的命令强行塞进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态度强硬地:“司令员同志,请您相信我,带上这份命令,肯定会派上用处的,有备无患嘛。”
见马利宁如此固执地坚持,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好再什么,接过他手里的命令,叠好以后放进了随身背着的公文包。冲马利宁摆了摆手后,吩咐司机:“开车!”(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临阵换将
吉普车在满是水洼的道路上行驶着,由于路况太差,车根本提不起来,饶是如此,坐在车内也感觉颠簸的厉害,罗科索夫斯基的头部都好几次撞在了车顶的篷布上。 Ww W COM
沿途不时可以看到翻倒在路边,被烧得只剩下框架的卡车。见到这种情况,洛巴切夫表情严肃地:“司令员同志,看来这条路也不太平,您瞧瞧这些被炸毁的卡车,估计都是在白被德军飞机炸毁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只是点了点头,随后问司机:“司机同志,还有多少时间能赶到莫扎伊斯克?”
“至少还要两个时。”司机没好气地:“这条路比我们突围时所走过的道路还要糟糕,您瞧瞧,到处都是大大的弹坑,还集满了水,如果不心把车开进坑里,就别想再把车开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科索夫斯基隐约看到前面有正在行军的部队,连忙向前一指,吩咐司机:“司机同志,看到前面我们的部队了吗?把车开到他们的旁边停下,我要问问这里离莫扎伊斯克还有多远!”
听到后面有车辆驶来,正在路上行军的战士们纷纷跳到了路边,准备为车辆让道,并试图避免车轮从水洼里碾过时所溅起的泥水。没想到,车刚开到他们的身边,便停了下来,接着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推开车门,大声地问:“喂,战士同志们,你们知道这里离莫扎伊斯克还有多远吗?”
走在队尾的一名战士看清罗科索夫斯基领章上的军衔后,连忙大声地回答:“将军同志,离这里还有一公里。沿着这条路往前开,最多几分钟就到了。”
罗科索夫斯基又吩咐司机继续向前开,由于这里的道路依旧泥泞难行,吉普车只能以龟前进。等他们终于到达莫扎伊斯克时,至少过了一刻钟。
罗科索夫斯基让司机将车停在一个哨卡的附近,推开车门问道:“战士同志,请问到方面军司令部怎么走?”
战士走到车边,将罗科索夫斯基仔细打量一番后,指着远处的一片平房区,道:“指挥员同志,司令部就在那里,您到地方一问就知道了。”
等车在一座亮着灯的平房前停下,司机推开副驾驶那侧的车门,冲着站在大门外的哨兵大声地问道:“喂,我伙计,您知道方面军司令部在哪里吗?”
一名哨兵取下挎在肩膀上的步枪,端在手里朝吉普车走过来,警惕地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罗科索夫斯基推开车门,探出身子表明自己的身份:“战士同志,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请问,方面军司令部在这里吗?”
哨兵听完罗科索夫斯基自报家门后,连忙将枪重新背到了肩膀上,侧着身子朝亮灯的平房一指,道:“没错,将军同志,司令部就在这里,您请进吧。”
走进建筑物,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的房间里,不时有不同军衔的指挥员走出来。看到正沿着走廊往前走的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他们便立即让到一旁,背靠着墙壁,将手举到了额边,向两人敬礼。
走到走廊的尽头,一扇紧闭着的房门外面摆着一张办公桌,桌后坐着一名没戴帽子的中尉。看到这熟悉的布置,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不禁露出笑容,心里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他快步地来到了办公桌前,没等站起来的中尉问话,便抢先道:“中尉同志,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我是奉命前来向方面军司令员报告的。”
“您就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表明身份,中尉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但片刻之后,他便恢复了正常,公式化地道:“将军同志,司令员和来自莫斯科的高级领导正在里面讨论工作,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不过既然您是奉命前来,就请稍等片刻,我进去请示一下。”
中尉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并随手将房门关上。洛巴切夫声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觉得在屋里和科涅夫将军谈工作的领导是谁,会不会是最高统帅部派来的伏罗希洛夫和莫洛托夫?”
“应该是他们吧。”虽然根据自己后世的记忆,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此刻有什么人在房门紧闭的屋里,但他不知道随着自己的出现,历史会不会在这里出现什么偏差,因此用不确定的语气:“除了他们以外,我想不出有谁的到来,可以让方面军司令员如此重视。”
很快,房门打开,中尉从屋里走出来,面对着罗科索夫斯基恭恭敬敬地:“将军同志,方面军司令员请你们进去。请吧!”着,他伸手做了请的姿势。
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走进指挥部以后,一眼就看到在靠近窗户的位置,摆着一张长方形的木桌,伏罗希洛夫、莫洛托夫和布尔加宁三人面朝着房门,坐在木桌的后面;而方面军司令员科涅夫,则背着房门坐着。
罗科索夫斯基大步地走到了伏罗希洛夫的面前,抬手向他敬了一个礼,按照条令报告:“苏联元帅同志,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向您报告,我已率领司令部从维亚济马冲出了德军的合围。”
伏罗希洛夫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用严厉的语气提出了他心中的疑问:“您怎么能这样呢,将军同志?只带着司令部突围,而把第16集团军的部队留在了德国人的包围圈呢?”
罗科索夫斯基飞地瞥了科涅夫一眼,然后低头盯着伏罗希洛夫的眼睛道:“元帅同志,我是接到方面军司令员的命令,将自己的部队移交给第集团军司令员叶尔沙科夫后,带领司令部火前往维亚济马,却接受新的五个步兵师和补充的技术装备。但等我到了地方以后,根据就没有现上级所承诺的这些部队。”
“奇怪,”伏罗希洛夫皱着眉头半信半疑地道:“怎么会是这样?”
见到伏罗希洛夫眼神中所带着的怀疑,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联想到在出前,马利宁为什么要固执地让自己带上那份科涅夫的命令,如果没有这份命令,那就是口无凭了。于是他连忙掏出那份命令,展开后递给了伏罗希洛夫,同时道:“元帅同志,您请看,这就是我收到的命令。再看看这个签名,方面军司令员科涅夫上将,军事委员会委员布尔加宁。”
伏罗希洛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接过了命令,拿起桌上的老花镜戴上,仔细地查看起来。他看完后,随手将命令递给了桌后的莫洛托夫,摘下老花镜,又抬头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后,背着手走向了窗外。
科涅夫连忙站起来,主动报告:“没错,是我亲自签的这个命令。我这么做的目地,是把罗科索夫斯基从合围的威胁中解救出来。他的确应该在维亚济马附近得到五个师,并向德军的侧翼起反击。但这些部队在同敌人的摩托化部队的战斗中被缠住了,以至于没能及时地赶到维亚济马。”
听完科涅夫的解释,莫洛托夫将手里的命令放在了桌上,望着对方严肃地:“科涅夫将军,我是受最高统帅部的委托,特意到这里来了解西方面军失败的原因,以及罗科索夫斯基率集团军司令部擅自离开部队的事情。在看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提交的这份命令后,我认为你做出的决定是非常离奇的,为什么你会把主动权送给了德军的统帅部呢?”
“莫洛托夫同志,德军之所以获得了战场的主动权,是靠他们自己的有生力量。”听到莫洛托夫的指责,科涅夫为自己辩解道:“尤其是坦克和空军。位了明敌人突击的威力,我只需要向您举一个例子就可以证明:敌人以个师的兵力,来对付我们第集团军的四个步兵师,同时还投入了四百多辆坦克,第集团军的战士们表现得非常顽强,经过了顽强的战斗后,才不得不选择了撤退。至于到退却,您是知道的,是最复杂的一种战斗形势,它需要较高的战斗素质……”
“够了,科涅夫,够了!”站在窗边的伏罗希洛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终于爆了,他转过身向下狠狠地一挥手:“您的这种复杂的战斗形势,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我们的部队还要退却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顽强地和敌人进行战斗?这对我来,也是个战略问题。把部队搞垮了,你还会战士们没有退却的经验。”
“是的,元帅同志,”对于伏罗希洛夫的指责,科涅夫振振有词地:“我们在战前从来就没有研究过这一战斗形势,我们都是准备在敌人的领土上作战。顺便,这些都是您的理论,我不得不在这种情况下引证一下。但就现在,在战争中我们为了这一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罗科索夫斯基站在一旁,看着科涅夫和伏罗希洛夫之间唇枪舌剑的较量。虽然他已经确认自己是遭到了科涅夫的算计,不过他却没有多大的恨意,因为他很清楚,科涅夫在战争初期,特别是第一次担任西方面军司令部员职务时,不光没有什么像样的建树,相反还昏招迭出,方面军部队在维亚济马地区遭受重创,和他是脱不了干系的。如果不是朱可夫仗义相救的话,估计他也会像巴甫洛夫大将一样,被斯大林处以极刑。不过随着战争的进行,他的指挥水平也在不断地提高。从库尔斯克会战开始,他的军事指挥艺术便越来越成熟,所取得的胜利也越来越多,所以到后期不但成为了元帅,而且还是能力最强的元帅之一。
想到救了科涅夫性命的人是朱可夫,而他也差不多该在这时候出现了,于是罗科索夫斯基便扭头朝后面望去,只见穿着黑皮夹克的朱可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进入了房间,正站在洛巴切夫身边,静静地看着屋里正在进行的激烈辩论。
“……我明白了,你所犯的一切错误,都是我的罪过。”伏罗希洛夫围着科涅夫转着圈,恼羞成怒地道:“我现在明白,西方面军的指挥员完全缺乏战略的预见性,和不善于随机应变地指挥部队,作为国防委员会的委员,我宣布,正式解除你西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并要将你移交给军事法庭。”
伏罗希洛夫的话完后,整个房间便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就在这时,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化解了屋里的尴尬局面。莫洛托夫起身走到了电话旁边,拿起话筒贴在耳边,慢吞吞地:“喂,哪里?”
“是莫洛托夫同志吗?”听筒里传出了斯大林的声音。
“是的,斯大林同志,”莫洛托夫的回答,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我是莫洛托夫。”
“朱可夫到了吗?”斯大林直截了当地问道。
“朱可夫?!”莫洛托夫听到这个名字时,明显地楞了一下,用目光在屋里搜索了片刻,便现站在洛巴切夫身边的朱可夫,连忙回答道:“是的,他在这里。请您稍等一下,我让他接电话。”
朱可夫迈着大步走到了莫洛托夫的面前,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话筒:“您好,斯大林同志,我是朱可夫。”
“朱可夫同志,大本营经过研究,决定任命你为西方面军司令员。”斯大林用询问的语气问道:“你没有意见吧?”
“我服从。”朱可夫非常爽快地答应后,扭头看了一眼科涅夫,然后对着话筒道:“斯大林同志,我有个请求,任命科涅夫作为我的副手。”
对于朱可夫的这个请求,斯大林不置可否的:“虽然我还不知道调查组做出的决定,但国防委员会的委员们对科涅夫有很大的意见。”
朱可夫转身望着科涅夫道:“斯大林同志,科涅夫对作战地区很熟悉,我认为应该委派他去领导加里宁方向的部队。”他深怕斯大林不同意,还特意强调,“这一地区和我们现在的作战区域相距非常远,我需要在那里有自己的副手。”
听朱可夫完理由后,斯大林沉默了片刻,然后果断地:“好吧,就按你所的办。另外,我打算将有办法方面军剩余的全部部队,都由你来调动。你尽快将部队接收过来,并在现有的地段组织防御。”(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一笑泯恩仇
朱可夫放下电话,转过身来,身体微微向后仰,靠在摆电话机的那张桌子,望着伏罗希洛夫和莫洛托夫道:“作为西方面军的新司令员,我想和国防委员会的两位委员同志谈谈自己的看法。WwW COM西方面军的部队在近期的战斗中,打得勇敢而顽强,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放弃阵地逃跑,”到这里,他站直身体一边朝前走,一边用手指着科涅夫继续,“我认为这也是西方面军前任领导的功绩。”
他来到桌前,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继续义正言辞地道:“他们以自己宝贵的生命拯救了莫斯科,我们应该对那些在残酷的保卫战中,战斗到最后,和那些在德军的合围中进行殊死战斗的战友们致敬。是他们牵制住了德军的主力,他们拖延了德军的进攻时间长达八之久。而我们现在应该充分地利用他们所争取的宝贵时间,在莫斯科的前面重新建立起新的防线。”
朱可夫完这番慷慨激昂的话以后,再次站直了身体,朝站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走去,嘴里同时大声地道:“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请接受新的战斗任务。”
听到朱可夫的召唤,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上前一步,将腰板挺得直直的,等待朱可夫布他就任方面军司令员以后的第一道作战命令。
朱可夫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语气平和地道:“你们集团军的任务,是切断沃洛科拉姆斯克公路,……”
罗科索夫斯基根据后世的记忆,早就知道朱可夫给自己布置的防御地带,就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连忙抢着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在那里有部队吗?”
朱可夫听到这个问题,轻轻地叹了口气,反问道:“你的手里还有多少部队?”他问这个问题的目地,是为了决定自己应该给罗科索夫斯基补充多少部队。
“除了司令员以外,还有切尔内绍夫少将的民兵第18师。”罗科索夫斯基在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现有部队的组成后,又补充:“原来该师只有五千人左右,但我们在突围的过程中,不断地收容那些被敌人打散的分队,如今总兵力达到了八千人,不过武器不够。”
“人可真不少啊。”朱可夫听后,自言自语地了一句。大家谁也没注意站在旁边的科涅夫,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眉毛往上一扬,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应该有吧,”朱可夫继续道:“你们左侧的明斯克公路由列柳申克将军负责切断,……你们只需要坚决地守住沃洛科拉姆斯克就可以了。”考虑到罗科索夫斯基手里只有装备不足的八千人,要守住防区有一定的困难,他又补充,“等你的司令部到达位置后,我会调派新的部队给你,同时也会给你们补充足够的武器。”
等该交代的任务交代完毕后,朱可夫冲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挥了挥手,吩咐道:“好了,既然你们的任务已经明确了,那就立即回部队去吧。”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敬礼后,转身准备离开,连忙又叫住了他,“罗科索夫斯基,电讯室就在旁边,你却给司令部里负责的指挥员个电报,让他们立即向沃洛科拉姆斯克出,你直接赶到那里和部队去汇合就可以了。”
“明白了,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再次抬手向朱可夫敬礼后,转身拉开房门,和洛巴切夫一起走了出去。
在电讯室里,很轻松就和正在指挥部队转移的马利宁联系上了。马利宁作为一名出色的参谋人员,非常清楚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被召到方面军司令部,肯定会接受新的战斗任务。为了不贻误战机,部队在向北行军的同时,放在装甲车里的电台也保持着开机状态,所以罗科索夫斯基才能在第一时间联系上他。
在通过电报向马利宁下达了让部队转进沃洛科拉姆斯克的命令后,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从电讯室里走了出来,结果在门口遇到了科涅夫。虽然对科涅夫心中有疙瘩,但对方毕竟还是西方面军的副司令员,两人还是抬手向他敬了一个军礼。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看到两人敬礼后,就打算直接离开,科涅夫忽然叫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用谦卑的语气道:“能和您谈谈吗?”
听科涅夫要和自己谈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楞了一下,不过他为了搞清楚对方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便点了点头,:“可以,副司令员同志。”随后他扭头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你先到车上去等我吧,我估计副司令员同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私下商量。”
虽然科涅夫被撤销了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但走廊上不时走过的普通指挥员们却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看到他和一名将军站在走廊上,都会停下脚步敬了一个军礼,才继续往前走。看到这里人来人往,科涅夫有些话不好出口,只好冲着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了一下,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两人慢慢悠悠地来到了一片树林旁,科涅夫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冲罗科索夫斯基鞠了一躬。罗科索夫斯基被他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了他的双臂,吃惊地问:“副司令员同志,您这是做什么啊?”
“如果不是我一时糊涂,让你将部队移交给第集团军的叶尔沙科夫将军的话,估计我们的防线还不会这么快就被敌人攻破。”虽然科涅夫知道战线的被突破,和自己的心眼多少有关,但就算向罗科索夫斯基道歉,他也不会提及真实的原因,而是避重就轻地:“假如你还在亚尔采沃指挥部队的话,我相信就算敌人能突破我军的防线,势必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在短期内根本无力再向莫斯科起冲击。”
罗科索夫斯基始终没搞清楚科涅夫为什么会给自己使绊子,不过见对方已经躲躲闪闪地向自己道歉,他也就不再斤斤计较,而是大度地:“副司令员同志,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了。虽然我们没有能在亚尔采沃和维亚济马挡住德国人,我相信在沃洛科拉姆斯克,一定能挡住他们的。”
见罗科索夫斯基一副既往不咎的样子,科涅夫悬在心头的石头算是落了地。为了修补两人之间的裂缝,他用友好的语气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罗科索夫斯基出于对大局考虑,才会在科涅夫算计自己这件事上不计前嫌,其实心中始终还是有根刺。此刻听到科涅夫主动问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然后试探地问:“副司令员同志,我在突围的途中,收留了一些被打散的指战员,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没有武器。虽然朱可夫同志答应给我们提供武器,但这些武器什么时候能到我们的手里,还是一个未知数。不知道您能先帮我们补充一些,一解燃眉之急。”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请求,科涅夫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随后点着头:“没问题,今来了一支运输车队,运送的就全部是武器弹药。你也知道,我现在只是副司令员,所以只能将这些武器弹药分一部分给你们。一千支步枪、一百支冲锋枪、五十把手枪,以及配套的弹药,你觉得怎么样?”
本来罗科索夫斯基只是随口那么一,想到能要个一百来支步枪和几百子弹就足够了,没想到科涅夫居然这么大方,一下给了自己这么多的武器。他连忙握住科涅夫的手,使劲地摇晃:“谢谢,谢谢您,副司令员同志,有了这批武器,我们就能立即将战士们武装起来。您这是雪中送炭,我代表第16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向您表示感谢。”
就这样,十分钟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所乘坐的吉普车的后面,跟着三辆满载着武器弹药的卡车,随着他们一起朝沃洛科拉姆斯克前进。
洛巴切夫扭头看着跟在后面的三辆卡车,以及坐在车厢里的几名押车的战士,有点吃惊地:“司令员同志,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科涅夫将军居然一下就送了这么多的武器给我们,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吧,你们刚刚私下都谈了些什么,您又是如何服他的?”
“也没什么。”罗科索夫斯基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谈,虽然自己此次遭到了科涅夫的算计,不过也算因祸得福,侥幸逃出了德军的包围圈。假如科涅夫调到维亚济马去接收部队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卢金,那么在未来的红场胜利阅兵总指挥,就有可能是卢金元帅而不是自己了,自己待在战俘营里能否活到胜利都是一个问题。“他意识到了自己在指挥上的一些失误,所以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达成彼此间的谅解。”
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心中不禁暗自在想:俄罗斯人真有趣,哪怕是死对头,也有可能因为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而让两人重归于好,这可能就是别人所的:人在共同的利益和目标面前会变得突然亲近起来。
洛巴切夫感概地:“如今最高统帅部任命朱可夫大将,来担任西方面军司令员,真是一个英明的决定。要是在战争爆的初期,就让朱可夫同志担任西方面军司令员,没准如今的战斗还在边境地区进行呢。”
对于洛巴切夫的这种法,罗科索夫斯基却不敢苟同,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他现苏军和德军之间的差距,从而清醒地认识道,在战争爆的初期,无论是谁来担任方面军的司令员,都无法改变苏军失败的命令,即使是朱可夫这种战无不胜的绝世帅才也不行。
想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望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司机,然后压低嗓门对洛巴切夫道:“军事委员同志,在战前,我们曾经爆过两次大的军事行动,哈拉哈河之战和苏芬战争。在这两次战役中表现突出的那些师级、旅级指挥员,都不同程度地得到了提拔重用。比如前列宁格勒军区司令员梅列茨科夫当上了总参谋长、副国防人民委员;朱可夫当上了基辅特别军区的司令员,后来又接替了总参谋长的职务;而在西班牙内战中,有着不俗表现的巴甫洛夫,在回国后,也很快当上了汽车坦克装甲兵总监,并当上了西部特别军区司令员;还有前师长基尔波诺斯将军,从芬兰战场回来以后不久,就被晋升为上将,并接替朱可夫担任了基辅特别军区司令员。……”
“没错,是这样的。”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这番话后,洛巴切夫不住地点着头:“重要岗位上的高级指挥员,几乎都是在经过这两次大的战役或西班牙内战后,得到上级提拔的。”
“这些提拔看起来是很风光,但却并不是没有代价的。”罗科索夫斯基痛心疾地继续分析:“被提拔的师级甚至军级指挥员中,几乎都没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由于德国人没有给我们这些指挥员以学习和磨练的时间和机会,就匆匆动了战争,结果使我方的局势变得异常糟糕。从我们看到的战报中,就能知道,战争爆以后,前线各方面军司令员的表现都不太好。西方面军最惨,战争第一空军就损失殆尽,主力在几之内就被合围,一周之后明斯克失守,西方面军原部队几乎全军覆没。西南方面军和西北方面军情况稍微好一点,但也是节节败退。西南方面军后来先后在乌曼战役和基辅战役中遭到重创。西北方面军则一路败退到列宁格勒。”(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部队云集(上)
洛巴切夫对罗科索夫斯基所作出的分析,佩服得五体投地,等对方一完,他就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你认为我们在维亚济马地区陷入德军合围的部队,在朱可夫大将担任司令员以后,能有机会跳出德军的包围圈吗?”
“晚了,现在一切都完了。WwW COM”罗科索夫斯基叹着气道:“由于德军的行动迅,以精锐的装甲部队对我军的防御纵深实施了迂回,再对我们实施分割包围。我们是运气好,才在从德军的包围圈里尚未封死以前逃出来,但别的部队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们的覆灭,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不会吧?!”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洛巴切夫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反问道:“要知道,被德军合围的部队可有好几十万啊,德国人有这么好的胃口吗?”
“如果在一个月以前,有人告诉我,西南方面军会在基辅地区被德军围歼,我也不相信。”罗科索夫斯基这话时,扭头望着洛巴切夫:“毕竟我们都曾经在这个方面军待过,部队的实力如何,多少还是心中有数的。但结果呢?不管几十万指战员被俘,司令员基尔波诺斯将军,和他的军事委员、参谋长都在突围时壮烈牺牲了。”
罗科索夫斯基的最后一句话,让洛巴切夫沉默了。他连忙扭头望向窗外,深怕罗科索夫斯基会察觉到自己眼眶里滚动的泪水,方本以为部队就算遭受到德军的重创,但作为方面军长的布尔米斯坚科,也能成功地突出重围。但令人遗憾的是,自己的这位老朋友,最后是以西南方面军军事委员的身份,和基尔波诺斯一起牺牲在突围途中。
罗科索夫斯基见洛巴切夫不话,以为他在为那些被合围在维亚济马地区的部队担心,连忙道:“军事委员同志,您刚刚在司令部里也听到朱可夫同志所的,被德军合围的部队正在进行顽强地战斗。就算他们最后会损失惨重,不过由于他们成功地牵制住了德军的主力,是统帅部能够采取紧急措施,迅地巩固莫扎伊斯克防线并回复被敌人摧毁的战线,这对我们保卫莫斯科有着无比重大的意义。”
洛巴切夫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等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后,才转过身,故作镇静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所付出的牺牲也就没有白费,起码为我们巩固防线,争取到了最为宝贵的时间。”
刚到这里,司机忽然来了一个急刹,猝不及防的罗科索夫斯基重重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他捂住撞疼了的肩膀,有些恼怒地问:“司机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踩刹车?”
司机回过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委屈地:“司令员同志,我也不想的,但前面忽然有人从路边跳了出来,正好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什么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司机这么,第一反应就是与德军的股部队遭遇了,他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摸手枪。
司机扭头朝前看了一眼,然后又把头转回来:“看样子,是我们自己人。”
他的话刚完,便有一名戴着大檐帽的军官,踩着泥水就朝吉普车走了过来。他走到车旁停下后,冲着车里礼貌地问道:“请问司令员同志在里面吗?”
“我在。”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推开车门,探出身体望着这位站在黑暗之中的指挥员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那名军官听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后,抬手敬了一个军礼,恭谨地回答:“参谋长已率领部队前往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他担心你们找不到部队,所以派我前来接应您。”
“部队都赶去了吗?”罗科索夫斯基最初以为在去沃洛科拉姆斯克的路上,肯定会遇上正在前往那个方向的部队,结果车都开了快半个时,却一个人都没遇到,他甚至还一度以为走错方向了。“为什么我这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人呢,要知道民兵师都是步兵,他们不可能走得比我们的车还快?”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军官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连忙解释:“参谋长带着司令部先去沃洛科拉姆斯克建立新的指挥部,而切尔内绍夫将军则带着民兵师,跟在后面慢慢行军,估计他们最快要等到明中午以后,才能到达目的地。”
罗科索夫斯基听马利宁已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军官:“好了,你在前面为我们领路吧。”
“是,司令员同志。”军官答应一声,转身走回了停在路边的一辆摩托车,引导着罗科索夫斯基朝沃洛科拉姆斯克方向前进。
由于整条道路在森林中穿过,马利宁为了防止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迷路,每往前走一公里,就留下了一名军官或者战士,他们或骑马或驾驶着摩托车等在路边。见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车一进入视野,便主动迎上来为他们引路。
吉普车经过一个时的行驶,终于到达了新司令部所在的位置,而此时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至少聚集了五十名负责引路的指战员。
新的指挥部设在一片白桦林中,有十几顶大不一的帐篷所组成。听到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回来的消息,马利宁立即跑出来迎接,并恭恭敬敬地将两人带进了一个最大的帐篷。
帐篷里挂着的两盏马灯,将这个帐篷照得如同白昼。正在忙碌的人们,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走进来,连忙停下手里的工作,原地立正向两人敬礼。
罗科索夫斯基在帐篷中间的桌旁落座后,抬头问站在面前的马利宁:“参谋长,在指挥部的附近,布置了警戒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连忙回答:“我将警卫连和骑兵连都派了出去,在通往这里的几条道上布置了警戒,并设立了哨卡。”
罗科索夫斯基想起在后世看过的一部电影里,上级配属给第16集团军的骑兵和步兵前来报道,经过哨卡时,每个路口居然只有一名哨兵把守。想到这里,他连忙问马利宁:“每个哨卡,你放了多少人防守?”
“一个班。”马利宁从罗科索夫斯基那严肃的表情上,猜到了他这么问的目地,赶紧回答:“在重要的路况,我则摆上了两个班,以及一辆坦克或装甲车。”到这里,他抬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距离这个帐篷两百米远的地方,还停着四辆坦克和一辆装甲车,就算有敌人摸进来,我们也能将他们都消灭掉。”
…………
罗科索夫斯基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等了三,直到1号的傍晚,才有部队6续进入自己的防区。经过盘问,这些指战员都是好不容易才从维亚济马地区逃出来的,他们正准备继续向东去寻找自己的主力部队。虽然这些指战员被迅地补充进了第16集团军,不过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的防御力量,还是过于单薄了。
洛巴切夫坐在帐篷里,望着正在帐篷里来回转圈子的罗科索夫斯基,愁眉苦脸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今收入了三百多名来自维亚济马地区的指战员,可兵力还是太单薄,不知道上级补充给我们的部队,什么时候能赶到啊?”
“再等等吧,”为了补充部队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这几已经给朱可夫打了好几次电话,但对方每次都让他再等等,增援部队很快就到。但是已三过去了,除了从敌人包围圈里逃出来的散兵游勇外,根本没见到增援部队的影子。见此刻洛巴切夫也沉不住气了,罗科索夫斯基却只能宽慰他:“不定再过两,增援部队就到了。”
“还要再等两?”洛巴切夫有些不乐意地:“上次让我们去维亚济马接收五个师,我们在完成部队的移交后,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结果部队没有见到,我们还差点当了德国人的俘虏。这次不会又是这样吧?”
“不会的,”如果此刻的方面军司令员还是科涅夫,这种情况没准真的存在。但既然朱可夫担任了司令员的职务,那么他所承诺的增援部队就一定会赶到,因此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我相信朱可夫同志,他所的话,一定是会兑现的。”
他的话音刚落,帐篷外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接着外面又响起了一声枪声。随着枪响,指挥部顿时乱套了,马上有人在大声地喊:“警报,战斗警报!战斗警报!”
随着这个喊声,待在帐篷里的各级指挥员立即抓起顺手的武器,乱哄哄地冲出了帐篷,朝着枪响的地方冲了过去。
马利宁握在手枪站在门口,扭头冲着里面的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喊道:“司令员、军事委员,你们先到装甲车那里去吧,如果情况有什么不对,就立即转移。”
罗科索夫斯基侧耳听了一下,现除了刚刚的那声枪响后,没有新的枪声传来。他便冲马利宁摆了摆手,道:“参谋长,不要那么紧张,也许来的是我们自己的部队。”
“啊,我们自己的部队?”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脸上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司令员同志,您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参谋长,你听外面的马蹄声至少是一个骑兵团,德国人可能没有这样规模的骑兵部队吧。”到这里,他快步地朝帐篷外走去,同时补充:“还有,刚刚那声枪响,肯定是哨兵误会了,所以才鸣枪示警。这么久还没有新的枪声传来,就证明刚刚冲出去的那些指战员,已经现来的是自己人。”
他刚走出帐篷,就看到刚才冲出去的那些参谋人员,正三三两两地往回走。看到司令员站在帐篷外,一名作战参谋连忙抬手敬礼报告:“司令员同志,是我们自己的骑兵。”
他的话音刚落,一群穿着黑色披风戴着圆筒帽,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看到帐篷门口站着一群指挥员,一名骑着白色骏马的骑兵军官一夹马腹部,策马冲了过来。在离罗科索夫斯基还有好几步的地方停下,随即翻身下马,快步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大声地报告:“司令员同志,第三骑兵军军长多瓦托尔少将向您报告,我军从现在开始接收您的指挥,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你好,耶夫·米哈伊洛维奇,”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还礼,而是笑着朝对方伸出手去。多瓦托尔连忙摘下右手的手套,握住了伸过来的手。两人的手松开后,罗科索夫斯基侧着身子做了手势,道:“来吧,将军同志,请进我的司令部吧。”
多瓦托尔在进帐篷时,看到了洛巴切夫,他认识这是第16集团军的军事委员,连忙伸出手友好地:“您好,军事委员同志,很高兴见到您。”
洛巴切夫一边和多瓦托尔握手,一边笑着道:“我也很高兴见到您。”到这里,他侧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补充,“您和您的骑兵部队来了以后,我们的力量就更加强大了。请进吧,快点请进吧!”
几人走进了帐篷,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对马利宁:“参谋长,多尔托尔将军经过长途行军,肯定又累又饿,快点去给他搞点吃的来。”
就在马利宁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多瓦托尔叫住了。他连忙停住脚步,有些意外地望着多瓦托尔,不知道对方会些什么。只见多瓦尔托脸一红,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有点不好意思地:“司令员同志,能顺便给我的战士们也搞点吃的吗?要知道从昨中午开始,大家就什么都没吃过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部队云集(中)
“没问题。 Ww W COM”对于多瓦托尔的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他吩咐马利宁:“参谋长,你让炊事班给骑兵战士准备吃的。顺便再把我们突围时带出来的粮食,分两车给他们。”
等马利宁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多瓦托尔:“好了,将军同志,都安排好了,要不了多久,您的战士就能吃上热饭喝上热汤。现在离吃饭还有一点时间,您看,是不是可以给我介绍一下你们骑兵军的情况?”
多瓦托尔端起洛巴切夫递过来的一杯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用衣袖抹了一把嘴巴,开始介绍起第三骑兵军的情况来:“……我们军曾经在梅扎河地区进行过几次战斗,在接到被编入方面军预备队的命令后,我们向勒热夫因爱的奥苏加车站推进。在在推进过程中,我意外地现,我们继续前进的道路,已被敌人的摩托化部队和坦克部队切断,我所率领的骑兵军正处于敌人的后方。经过一番艰苦的战斗,我终于冲出了合围,来到了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
“你们的部队还有多少人?”洛巴切夫等多瓦托尔一完,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等问完这句话,他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多瓦托尔都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连忙讪笑着:“我只是想知道,我们又增加了多少部队?”
“我们由两个骑兵师组成,一个是由普利耶夫将军指挥的骑兵第5师,另一个骑兵第5师,由于该师师长在战斗中牺牲,目前暂时由旅长梅利尼克上校指挥。”多瓦托尔到这里,沉默了片刻,然后接着:“目前全师还剩下了四千多人。”
“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我们的防御正面宽达一百公里,仅靠骑兵军现有的实力,是根本无法守住的。”
对于洛巴切夫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却表情轻松的:“军事委员同志,您多虑了。我我从铁木辛哥元帅那里听过。多瓦托尔将军不光年轻,而且朝气蓬勃,非常善于思考,仅凭他带领全军突出重围这一点,就足以明这位将军的分和勇敢精神。我认为骑兵第三军的指战员,是能够圆满地完成我们交给它的任务的,这一点用不着怀疑。”
见罗科索夫斯基在帮自己好话,多瓦托尔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他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连忙补充:“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虽然骑兵第三军的人数在不断减少,但总的来还算兵强马壮。我们军的指战员们参加过多次战斗,指挥人员和政治工作人员具有一定的作战经验,了解骑兵军人的能力,研究了敌人的强弱点。同时,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所担负的任务是异常艰巨复杂的。”
罗科索夫斯基记得在后世看的电影里,多瓦托尔是和步兵第16师的师长潘菲洛夫将军一起出现的,可此刻都聊了半,也没看到潘菲洛夫的影子,想到这些,他不禁有些心不在焉起来,眼角的余光不断地瞥向帐篷门口垂下的帐帘,看什么时候会有人进来向自己报告,:“司令员同志,步兵第16师师长潘菲洛夫将军到了。”
然而等了半,却始终没有人撩开帐帘。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帐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了,马利宁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进来以后,把身子一侧,站在帐篷口,冲着外面道:“进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便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军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快步地朝桌子这里走来。看清来人,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微微有些失望,原来不是潘菲洛夫,而是炊事班的一名战士。
战士走到桌前,心翼翼地将装满面包、饼干、奶酪和香肠的盘子放在了桌上,随后提着托盘转身走了出去。
“多瓦托尔将军,您一定饿了吧,请吃吧。”洛巴切夫见桌上摆满了吃的东西以后,立即热情地招呼多瓦托尔,“我们可以边吃边谈。”
“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将装着面包的盘子往旁边移了一点,露出了下面的地图,用手指点着:“你们军的任务,就是在从沃洛科拉姆斯克以北,直到伏尔加河水库的广阔正面上组织防御。”
“明白!”多瓦托尔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我会命令部队立即在新的防御地带,构筑防御工事。”
“目前除了你们军以后,就只有随我们司令员一起冲出德军合围的民兵第18师,”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异常头痛地道:“如今我们手里能动用的部队,不过一万多人而已,但整个防御正面的宽度就达到了一百公里。”
“啊?我们的防御正面这么宽啊?”虽然刚刚洛巴切夫曾经提到了这事,不过多瓦托尔却没有往心里去,因为他认为洛巴切夫是主管政治工作的,可能对军事方面的情况不太了解。此刻再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出同样的话,他不禁有些慌乱了,“上级还会给我们派部队吗?”
“上级肯定会给我们派部队的。”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道:“不过能派多少部队,什么时候能到达,这却是一个未知数。”
“报告!”门口传来了喊报告的声音。
位置离帐篷门最近的马利宁扭头朝外面喊道:“进来!”
帐帘撩开后,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参谋,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走到了马利宁的面前,将手里的一份电报交给他,低声道:“参谋长,这是刚收到的电报。”
“知道了。”马利宁将参谋打离开后,就埋头看起这份电报。
“参谋长,电报上什么?”罗科索夫斯基看到马利宁的脸色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便猜到这份电报上肯定是什么好消息,连忙问道:“是不是上级给我们派部队来了?”
“没错,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绕过桌子,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将电报纸放在了他的面前,激动地:“我刚刚接到电报,上面莫斯科给我们集团军派来一个混成学员团,这个团是在以俄罗斯联邦最高苏维埃命名的军事学校的基础上组建的,由姆拉金采夫中校和斯拉弗金政委指挥。部队刚在鲁扎地区下了火车,正在等待我们进一步的命令。”
“什么,参谋长,您什么?”洛巴切夫听到这里,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一把抓住马利宁的手臂,激动地问道:“您的是克里姆林宫军事学校的学员,到我们这里来了?”
“没错,是这样的,军事委员同志。”马利宁似乎对洛巴切夫突然表现出的失态,一点都不惊奇,反而笑着道:“正是来自克里姆林宫军事学校的学员混成团。”
在得到确认以后,洛巴切夫情绪难以自已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请您让我到混成学员团去一趟,我要亲眼看看他们。您允许吗?”
看到不光是洛巴切夫,就连马利宁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愕然。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没有做出决定,马利宁便笑着解释:“司令员同志,您也许不知道,最让我们的军事委员深感自豪的是,他的战斗青春年华就是克里姆林宫军事学校中渡过的。甚至在191年时,他还曾经作为一名哨兵在第7号哨位——就在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的住宅旁边站岗放哨呢!”
听自己军事委员居然给列宁站过岗,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军事委员同志,这都是真的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到曾经为列宁站岗这件事,洛巴切夫就高兴得不得了,他激动地:“我当年的确为列宁同志站过岗,所以一听到克里姆林宫军事学校的学员来了以后,就激动得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见一向稳重的洛巴切夫此时的表现,罗科索夫斯基知道不派他去混成学员团,肯定是不行了,于是他点了点头,对洛巴切夫:“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您就去看看学员团的同志们。顺便将他们驻扎的地点通知他们,他们应该驻扎在……”罗科索夫斯基在地图上看了一眼后,指着骑兵第三军的北面道,“就让他们部署在骑兵第三军的北面,在那里着手组织拉马河东岸的防御。”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一定将您的命令带到。”洛巴切夫完这句话以后,连忙在原地立正后,挺直腰板按照条令问道,“允许我现在离开吗?”
“去吧,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也不阻拦,相反还善于地提醒,“我们目前不知道敌人什么位置,所以您在路上要格外心,待会儿带两个班的战士和您一起去吧。”
等洛巴切夫和多瓦托尔相继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有些着急地问马利宁:“参谋长,还有其他部队赶到了吗?”
“没有。”马利宁摇了摇头,遗憾地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上级新的指示,所以不清楚是否还会有部队来加入我们集团军。”
“沃洛科拉姆斯克城,目前是哪支部队在防守?”罗科索夫斯基想到在莫斯科保卫战中,沃洛科拉姆斯克将是双方争夺的焦点,如果潘菲洛夫的步兵第16师迟迟不到的话,只能考虑将民兵第18师调过去。
“民兵第18师的一个营。”马利宁很干脆地回答:“我在城里布置了民兵第18师的一个步兵营,人数只有不到两百人。这点兵力,维持一下城内的治安还行,但要想挡住德军的进攻,我看是不可能的。您看,我们是否需要再从民兵师抽调一两个团,进驻城内呢?”
“再等等吧。”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失落地道:“我们再等一,假如明还没有新的部队到达的话,就派民兵第18师进驻沃洛科拉姆斯克。”
他的话音刚落,屋里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坐在电话机旁一直没有话的通讯参谋,连忙抓起电话,贴在耳边问道:“喂,这里是集团军司令部,您是哪里?…什么?步兵第16师?…没听过……”
虽然通讯参谋还在大声地对着话筒个不停,但耳尖的罗科索夫斯基却听到了步兵第15师的番号,立即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抢过了参谋手里的话筒,贴在耳边道:“喂,我是集团军司令部罗科索夫斯基,您是哪里?”
“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听筒里传出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我是步兵第16师师长潘菲洛夫少将,我们是来自方面军预备队。我想问问您,我的部队到达以后,您打算将我们安置在什么地方?”
“你们师现在有多少人?”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我们师是根据旧编制编成的,全师有一万五千人,各级指挥员是经过严格挑选的,而政治工作人员是从哈萨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党和苏维埃的积极分子中挑选出来的。在组建这个师过程中,哈萨克斯坦党}中}央委员会提供了极大的帮助。”潘菲洛夫充满自信地对罗科索夫斯基道:“我们师齐装满员,各方面保障充实,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很好,潘菲洛夫将军,既然你们的部队求战心切,那我就给你们划分防御地带。”罗科索夫斯基着,用手在地图上比划着:“你们部署在整个集团军防区的左翼,从西面、西南面到鲁扎洒河掩护着沃洛科拉姆斯克。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潘菲洛夫笑着回答:“我的部队正在鲁扎地区卸车,等集结完毕后,就立即开往您所指定的防御地带。”(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部队云集(下)
考虑到步兵第16师最快要等到傍晚时分,才能完全进入给他们划定的防御区域,所以罗科索夫斯基并没有急着去看潘菲洛夫,而是开始埋头工作。Ww W COM
现在让他所忧心的事情,已不再是必须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构筑防线这件事,而是上级能给自己派多少部队,来参与这一地区的防御?同时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假如上级所派遣的部队,远远不能满足防御的要求,他又应该到什么地方去搜集足够的人手,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呢?要知道,第16集团军的防区正面就宽达一百公里,还有两三百公里的防御纵深,没有六七万人,是根本守不住这条防线的,而此刻自己手里能动用的兵力,满打满算就只有两万多人。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像一个工厂的会计那样,反复地计算着自己手里能动用的兵力时,马利宁走了过来,将一张放在了他的面前,并向他报告:“司令员同志,这是刚收到的最新情报。部署在我们左翼的是列柳申科将军指挥的第5集团军,而在我们的右翼,则是霍缅科将军率领的第集团军,由于他们刚刚从德军的合围中冲出来,暂时还没有和我们建立起通讯联系。”
“那列柳申科将军的部队?”罗科索夫斯基听马利宁完后,立即反问道:“和他们之间的联系建立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肯定滴:“在十分钟前,我们刚刚和第5集团军之间建立起了通讯联络。”
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着马利宁,问道:“参谋长,除了骑兵军、混成学员团和步兵第15师外,上级还给我们调派了新的部队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马利宁摇着头:“如果再把切尔内绍夫将军的民兵第18师加上,我们现在手里的兵力,就只有两万多一点。”
“我知道我知道。”听到马利宁这么,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心烦意乱地回答:“既然部队的人数少,那么在布置防御的时候,就将所有的部队都放在一线。”
“可是这么一来,我们就没有部队进行纵深防御了。”马利宁虽然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脸色很难看,但他还是坚持将自己想的话都了出来:“同时,集团军也没有可以使用的预备队了。还有,多瓦托尔将军的骑兵军,在进行防御作战时,能挥的作用相当有限。”
“参谋长,要知道骑兵具备高度的机动性,这在当前显得尤为宝贵。我们可以使用骑兵部队,在危险的方向实施机动。”罗科索夫斯基在向马利宁进行解释时,特意强调:“当然必须配以相应的技术装备,否则骑兵就不可能同敌人的坦克进行战斗。”
“司令员同志,”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马利宁恭恭敬敬地问道:“我们在防线上的兵员缺口还很大,不知道上级什么时候能为我们补充新的部队。”
“参谋长啊,”罗科索夫斯基叹了口气,对马利宁道:“我们不能消极地进行等待,在目前的情况下,各集团军都急需补充部队,而统帅部手里的部队是非常有限的,他们肯定优先照顾那些重要地段的部队,我们估计还排不上,所以你要多安排人手到各个路口,去收容那些从敌人包围圈里冲出来的部队、组和个人,并补充到各防御地段去。”
“司令员同志,我回来了。”两人正在话的时候,忽然听到帐篷外传来了洛巴切夫的声音,接着帐帘一挑,洛巴切夫哼着曲就走了进来。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都坐在桌边,随口问了一句:“哟,你们都在啊,在讨论什么啊?”
“还能有什么啊,军事委员同志?”马利宁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我和司令员同志正在讨论该从什么地方收容部队,来充实我们现有的防线。”
洛巴切夫朝罗科索夫斯基望了一眼,接着紧张地问马利宁:“讨论出结果了吗?”
“司令员同志的意思,还是以收容那些突出德军包围圈的部队或者战斗组。”马利宁在复述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原话后,自作主张地向洛巴切夫解释:“这些能从敌人的包围圈里逃出来的指战员,都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补充我们的部队以后,可以迅地成为战斗骨干,让我们部队的战斗力上一个台阶。”
“对了,军事委员同志,您刚刚不是到混成学员团去了吗?”罗科索夫斯基想到刚刚洛巴切夫主动请缨,要到学员团去看看自己的校友,如今看到他是哼着歌回来的,便好奇地问:“您看了以后,感觉怎么样啊?”
“不错,非常不错。”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洛巴切夫笑容满面地回答:“学员们情绪饱满,战斗热情很高。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很有希望的团,他们一定可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创造出一系列的辉煌战绩。”
“军事委员同志,”等洛巴切夫完后,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着他:“在您离开以后,有一个来自方面军预备队的步兵师,加入了我们集团军的战斗序列。我将他们部署在集团军防区的左翼,从西面、西南面到鲁扎洒河掩护着沃洛科拉姆斯克。”
洛巴切夫听完后,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曾经有过分工,凡是军事上的事情,都由您了算。我只管政工方面的工作。至于部队该如何部署,您拿主意就行了,不用专门征求我的意见。”
“是这样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沃洛科拉姆斯克将是德军进攻的重点,但他却不能让别人感觉到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于是故作神秘地:“经过我的反复分析和研究,德军下一步的进攻重点,将是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所以对于部署在那一区域的部队,我们必须亲自跑一趟。和指战员们进行交谈,了解他们对当前形式的看法;同时,还要检查他们的防御工事的构筑情况。”
洛巴切夫抬手看了看表,然后皱着眉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现在都晚上七点,这个时候去会不会有点太晚了?要不,我们等明再去吧?”
“不行,”罗科索夫斯基摆着头,态度坚决地:“如果我不亲眼看到步兵第15师的部队,我的心里始终不踏实。”
“好吧,既然您如此坚持。”见罗科索夫斯基固执己见,不愿意和他进行争执的洛巴切夫叹了口气,然后道:“我陪您一起去。”
两人在一个时后,到达了潘菲洛夫的师指挥部。正在和政委一样研究工作的潘菲洛夫,察觉到有人走进了自己的指挥部,便抬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门口的罗科索夫斯基。他慌乱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站在原地抬手敬礼后报告:“司令员同志,步兵第16师师长潘菲洛夫少将向您报告……”
没等他完,罗科索夫斯基已走到他的面前,将他的手从额边拉下来,紧紧地握着使劲地摇晃两下,道:“您好,潘菲洛夫将军!”
“您好,司令员同志。”潘菲洛夫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后,用手一指站在旁边的叶戈罗夫:“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政委叶戈罗夫同志。”
“您好,政委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潘菲洛夫介绍完以后,又握着叶戈罗夫的手,友好地:“我代表第16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对你们的到来表示欢迎。”
在双方简单的寒暄过后,便开始言归正传。潘菲洛夫先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我把一个团布置在博雷切沃到鲁扎河的地段。在这里,我们没有现任何防御工事的影子,所以只能命令部队连夜抢修工事。”
“您做得很对,潘菲洛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对潘菲洛夫的这个汇报,感到很满意,他点了点头道:“我们所防御的地段,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事,所以只能靠我们自己来修建。不过将军同志,我可要提醒您,德国人不会留太多的时间给我们修工事,所以你们必须抓紧时间进行。”
“您就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叶戈罗夫在旁边道:“我们已派出了政工人员,深入连队,向指战员们宣传修筑工事的重要性。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刚刚接到了第175团团长打来的电话,他们团在防御工事前挖了一公里长的反坦克壕,并布设了雷区。”
“不错,干得不错。”对于行动如此迅的步兵团,罗科索夫斯基赞许地道:“将军同志,假如您的部队都像这么积极的话,我估计到明亮以前,你们防区的工事就能全部完工。”
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在师部待到晚上十点,便向潘菲洛夫告辞。听罗科索夫斯基要离开,潘菲洛夫连忙热情地挽留:“司令员同志,黑了,路不好走,您还是留在这里住一晚上,等明再回去吧。”
“不行啊。”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司令部里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还是以后再来拜访您吧。”着,他向潘菲洛夫伸出手去,“将军同志,就此别过吧,我们后会有期。”
在返回的路上,洛巴切夫忽然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对潘菲洛夫将军的印象不错,不知道您对他是怎么看的?”
“潘菲洛夫将军吗?”想到这位后来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光荣牺牲的英雄师长,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开口道:“这位指挥员通情达理,知识渊博,实践经验丰富,他对自己所提出的建议都能做到有根有据,充分阐述理由。他那张憨厚的脸给人以坦诚朴实的感觉,起话来一开始甚至有点腼腆,同时你从他身上能感觉到他有旺盛的精力,在关键的时刻能表现出钢铁般的意志和耐力。潘菲洛夫将军尊重自己的部下,他总是以恭敬的口吻来评论他们。我看得出来,他对自己手下的每一名指挥员都是十分了解的。
许多人你往往无法马上了解他,对于他能干什么,能力如何,常常不能很快就了解清楚。而潘菲洛夫将军却使我很容易了解,并且对他产生了好感,我不知为什么马上就对他产生了信任感。”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对潘菲洛夫的点评,洛巴切夫不禁愣住了,他有些意外地:“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们和潘菲洛夫将军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我得出的结论,和您刚刚所的,是完全一致的。”
过了片刻,他又意犹未尽地:“我接触到了一些步兵第16师的指战员,通过和他们的交谈,我觉得他们对粉碎德国人对莫斯科的进攻,是充满了信心的。”
回到集团军司令部,洛巴切夫向留守在这里的马利宁,介绍了他们在潘菲洛夫师里的见闻,然后信心十足地:“我觉得这个步兵师也许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给我们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但马利宁显然没有他这么乐观,而是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据我所知,这个步兵师刚组建不久,还没有参加过任何战斗。您觉得,他们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吗?”
听到马利宁的这个质疑,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哑然失笑,别的部队不敢,可这个步兵第16师,未来的近卫步兵第八师,不管在卫国战争期间表现不俗,就算在几十年以后的俄罗斯军队里,也是一支不容觑的部队,因此他使劲地点点头,肯定滴:“参谋长,我同意军事委员同志的观点,这支部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将会取得辉煌的战果。”(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民警支队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又接着请示:“司令员同志,除了部署在一线的这三支部队外,另外还有民兵第18师,我们应该把他们安置在什么地方?”
“暂时把他们留作集团军预备队,”对于切尔内绍夫民兵师的使用,罗科索夫斯基早就有周全的考虑,“如果什么防御地段出现了危险,就把他们调上去支援。 Ww W COM”
“好,我明白了。”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就拿着笔将他所的内容,都记录在本子上。
“对了,我们的炮兵主任去哪里了?”罗科索夫斯基觉得自己好像一都没有看到卡扎科夫的影子,怪不得老觉得少了点什么。
“卡扎科夫将军带着炮兵参谋们,到我们新接收的炮兵部队去了。”听到罗科索夫斯基问起卡扎科夫,马利宁连忙解释:“他们和那些炮兵指挥员一起研究如何使用各种火炮、包括使用高射炮和‘卡秋莎’打坦克,无论坦克从哪里出现。”
曹操曹操到,罗科索夫斯基刚想到卡扎科夫,卡扎科夫就从外面回来了。他一脸倦容地坐在罗科索夫斯基旁边的空位上,有气无力的:“司令员、军事委员,我回来了!”
马利宁见到卡扎科夫疲惫不堪的样子,连忙到旁边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卡扎科夫的面前。卡扎科夫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后,他的精神恢复了一些,然后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所拥有的炮兵数量不多,就算集中使用也没有多大的效果,我看是否可以分配给下面的步兵或者骑兵,让他们可以在战斗中用来消灭德军的坦克?”
对于卡扎科夫的这个建议,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点头表示了同意,不过他却向卡扎科夫强调:“炮兵主任同志,我们应该做出专门的规定,交给步兵或骑兵打坦克的每一个炮兵连和每一门火炮,必须配有相应的步兵组,以掩护它们免遭德军步兵的袭击,这些步兵组,归它们所掩护的炮兵连连长或炮长指挥。验自己制定的,并被实战证明是正确的。”
“司令员同志,”听完罗科索夫斯基所提到的这个规定,卡扎科夫点着头:“对于您所提出的规定,我非常同意。相信要不了多久,您的规定将在实战中,被证明是完全正确的。”
和卡扎科夫在炮兵的问题达成一致后,罗科索夫斯基又特意问马利宁:“参谋长,方面军司令部有什么最新的指示吗?”
“没有,”马利宁摇着头,苦笑着:“从下午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有能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上。不光电话不通,甚至我们的电报,也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坏了,方面军司令部肯定出事了。”听到马利宁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就有了不详的感觉,连忙开始号施令:“参谋长,立即给多瓦托尔打电话,命令他派一个骑兵团,立即赶到这里来。”
“参谋长,等一下,先别接着打电话。”看到马利宁转身就朝电话机那里走,坐在桌边的洛巴切夫连忙叫住了他,然后有些意外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暂时联系不上方面军司令部,也许是他们正在进行转移,电台暂时没有开机。如果没有搞清楚状态,就贸然派出一个骑兵团赶到莫扎伊斯克,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是非常容易引起误会的。”
“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既然你这样。”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抬头望着正站在旁边等待自己命令的马利宁,吩咐道:“参谋长,我刚才的命令收回。你现在再和方面军司令部进行联络,看是否能和他们恢复通讯。”
过了几分钟以后,正在打电话的马利宁忽然扭头冲罗科索夫斯基喊道:“司令员同志,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上了,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将军要和您通话。”
罗科索夫斯基走过去接过话筒贴在耳边,随后笑着道:“您好,方面军参谋长同志,从下午到现在,我们一直无法和你们取得联系,可把我担心坏了,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情了,正准备派一个骑兵团过去救援你们呢。”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猜对了。”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对方就语气严肃地告诉他:“下午的时候,敌人朝莫扎伊斯克地区空投了大量的伞兵,有不少的敌人冲到了方面军司令部附近。”
“什么,德军的伞兵冲到了方面军司令部附近?”听到索科洛夫斯基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他紧张地问道:“敌人被打退了?朱可夫大将安全吗?”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索科洛夫斯基轻松地道:“现敌人的伞兵后,司令部的警卫部队立即投入了战斗,经过一番激战,除了十几名伞兵当了俘虏,剩下的敌人都被我们打死了。”
见索科洛夫斯基没有提到朱可夫,罗科索夫斯基不放心地将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朱可夫大将安全吗?”
“这点您可以放心,他毫未损。”索科洛夫斯基到这里,换上了一种敬佩的语气:“当敌人的伞兵冲向司令部,和我们的警戒部队生交火时,我曾经亲自去劝过他,让他暂时离开指挥部,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不过他却没有丝毫的惊慌,他吩咐我给他送去了一支冲锋枪,等敌人冲进司令部时,他会亲自拿起武器和敌人进行战斗。
当我派人将装满子弹的冲锋枪交到他的手里时,他只是随手放在了桌上,便继续埋头工作,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外面传来的激烈枪声似的。
战斗结束后,我去向他报告,我们在战斗中抓住了几名俘虏,问他是否需要审问时,他却头也不抬地:没有时间。
我接着又问,需要将司令部遭到德军伞兵攻击的事情,向大本营报告吗?他抬起头望着我,有些惊诧地反问道:‘为什么?我们有必要用这样的事,去打扰斯大林同志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索科洛夫斯基的讲述后,感慨地:“朱可夫大将真是临危不惧啊,有他的指挥,我相信我们保卫莫斯科的战役,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索科洛夫斯基似乎对罗科索夫斯基拍朱可夫的马屁没有什么兴趣,而是直截了当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参谋长同志。”见对方问得如此直接,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我们集团军目前的人数很少,不知道上级什么事情能再给我们派出新的部队?”
“您稍等片刻,我先查一下。”索科洛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依旧开始翻自己的记事本,查看上面的兵员和物资分配的计划表,然后对罗科索夫斯基:“我刚刚查了一下,你们集团军将在近期获得数十个由莫斯科志愿者组成的歼击营,这些部队将在组建完成后,源源不断地派到你们集团军中,是那些在战斗中减员的部队得到加强。
另外,你们还将获得两个反坦克炮兵团、两个加农炮兵团、两个莫斯科炮兵学校的炮兵营,两个喀秋莎火箭炮团和三个火箭炮营。……”
罗科索夫斯基在记录完索科洛夫所讲述的这些数据后,意犹未尽地问:“参谋长同志,还有吗?”
“还有?!”索科洛夫斯基有些哭笑不得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可不能这么贪心啊,要知道,我们西方面军又不止你们一个集团军,上级补充给我们的兵员和物资,必须平均地分配给各个部队。假如都给了你们,那么别的在战斗中遭到削弱的集团军,就无法得到补充了。”
打完电话,罗科索夫斯基走回桌边桌边坐下,心有余悸地:“各位,我刚刚和方面军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将军通过话,他告诉我,我们之所以迟迟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系,是因为方面军司令部在当时遭到了德军伞兵的攻击,和外界的联络都被切断了。”
虽然坐在桌边的几位指挥员,在罗科索夫斯基打电话时,都曾经听到了只言片语,但对具体情况却不甚了解,因此听得特别专心。
等罗科索夫斯基完整个经过以后,几人都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洛巴切夫感慨地:“司令员同志,看来你是对的。你刚刚只是听参谋长了两句,便猜到肯定是方面军司令部出事了,并准备派部队去救援。在这里,我再次声明,以后集团军里事务,凡是涉及到军事方面的,都由你了算,我绝对不会表任何反对意见。”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很明白,在这个阶段的政工人员,在苏军里的权利还是很大的,甚至军事主管在战斗中,也不得不听这些外行的瞎指挥,结果导致了悲剧的生。洛巴切夫既然能当着这么多人表态,就证明他是完全信任自己,愿意将部队中的指挥权都交给自己。想到这里,他起身向洛巴切夫伸出手去,心怀感激地道:“军事委员同志,谢谢,谢谢您对我的信任。”
正当两人的双手紧握时,屋里的电话响了。马利宁抢在所有人的前面,走过去拿起了电话,听了一会儿,他将话筒伸向了罗科索夫斯基,恭谨地道:“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
“我的电话?”听到马利宁这么,罗科索夫斯基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阵心虚,他深怕是索科洛夫斯基打电话通知自己,刚刚承诺的那些部队,需要分配给别的集团军了,所以他接过话筒后,话时都微微带上了颤音:“喂,您好,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我正在荣幸地和谁通话呢?”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用这种语气话,电话另外一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他接着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都老朋友了,你和我话,用不着打这种官腔吧。”
罗科索夫斯基听着对方的声音非常熟悉,但仓促间却想不起对方,只好歉意地:“对不起,我是在想不起您是谁。”
“我是罗曼琴科,莫斯科民警总局的局长。”对方见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听出自己是谁,连忙表明了身份,并接着:“我打算给你派去一支民警支队,您看怎么样?”
“原来是罗曼琴科同志啊。”罗科索夫斯基记起对方的确是从前的朋友,特别是听要给自己派来一支民警支队,他顿时喜出望外地:“对于您的这个安排,我会十分高兴的。”
“好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您同意了,那么我连夜派出部队。”罗曼琴科继续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由都民警志愿者组成的、装备良好、战斗力很强的民警支队,将在亮以后到达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
…………
当空开始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晨雾弥漫时,第16集团军司令部所在的森林,静得好似一副俄罗斯乡村风景画。一支穿着灰色制服的队伍在雾中若隐若现,迈着整齐的步伐行进在森林中。
当这支部队离罗科索夫斯基司令部还有几百米时,从路边的树后忽然闪出一名端着步枪的战士,他用手里的枪指着这支足有上百人的队伍大声地喊道:“站住,口令!”
走在最前面的大尉连忙停住了脚步,转身高高地举起了双手,喊道:“部队停下!”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所有的战士都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待着命令。
大尉走到哨兵的面前,把双手一摊:“我,哨兵同志,我们是来自莫斯科的民警支队,刚来到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怎么可能知道你们的口令呢?”
“没有口令,就不能通行!”哨兵虽然认出面前的人,穿的都是民警的制服,也猜到是来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的,但是他却依旧挡在前面,摆出一副没有口令就不能通行的架势。
大尉见哨兵如此固执,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冲后面的民警做了个手势。两名看到他手势的民警立即悄悄地靠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卸掉了哨兵的枪,并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民警支队的任务
看到哨兵被自己手下的民警制服,大尉走过去对他歉意地:“对不起,哨兵同志,我们奉命在亮前,向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报道。 Ww W COM时间紧迫,对不起了。”完,他转身朝着站在不远处的部队一挥手,“前进!”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停在原地待命的民警们又迈着整齐的步伐继续前进了。
正在帐篷外洗脸的罗科索夫斯基,听见远处传来了什么动静,连忙站直身体竖起耳朵仔细地倾听起来。当听出那声音是整齐的步伐声以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虽然不知来的是哪支部队,但他心里却很明白这又是上级补充的部队。
站在旁边的勤务兵连忙递过一条毛巾,让司令员擦干脸上的水珠。接着他又从帐篷里拿出了军大衣,等罗科索夫斯基用毛巾擦完脸以后,将军大衣给他披在身上。没等罗科索夫斯基扣完大衣的扣子,民警支队已在他的面前开始列队,同时传来“立正、稍息”的口令声。
当一百多名民警排成了整齐的五排以后,大尉上前几步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干巴巴地报告:“将军同志,莫斯科民警总局第51分局刑侦科长伊戈尔大尉向您报告,民警支队18名民警来此接受您的指挥,请指示!”
“你好,大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伊戈尔报告完毕后,上前握住他的手,热情地:“我代表第16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欢迎你们的到来。走,到我的帐篷里去好好谈谈。”完,拉着伊戈尔的手就往帐篷走,同时命令勤务兵,“你去把军事委员和参谋长叫过来。”
勤务兵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命令,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朝那些还站在林间空地的民警努了努嘴,问道:“司令员,这些民警同志怎么办?让他们留在这里,还是安排他们休息一下?”
听到勤务兵的提醒,罗科索夫斯基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带着歉意对伊戈尔:“对不起,大尉同志,我看到你们的到来,实在太高兴了,忘记你们是连夜赶过来的,大家肯定都很累了。勤务兵,你先带民警同志去休息,然后再把军事委员和参谋长叫过来。”
两人进了帐篷,罗科索夫斯基招呼对方坐下后,亲自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伊戈尔的面前,然后关切地问:“大尉同志,你们是什么出的啊?”
端起茶杯刚想喝一口的伊戈尔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提问,连忙放下茶杯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答:“报告将军同志,我们是昨晚十一点出的,罗曼琴科总局长派车将我们送到了沃洛科拉姆斯克城北,剩下的路程,我们是步行的。”
“大尉同志,不要这么拘束。请坐,请坐下话。”罗科索夫斯基等伊戈尔重新坐下后,接着问道:“我听罗曼琴科同志,你们的装备良好、战斗力很强,这是真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伊戈尔又想站起来回答,却被罗科索夫斯基抬手制止了,于是他便继续坐在座位上回答:“是的,将军同志。我们这个支队里没有普通的户籍警,都是有战斗经验的刑警。总局长在派我们来之前,专门给每位民警配置了冲锋枪,另外还有五挺轻机枪和两门迫击炮。以这样的装备,就算打阵地战,我们也有把握粉碎德国人的进攻。”
“打阵地战用不着你们。”罗科索夫斯基虽然知道来的都是有战斗经验的刑警,但对于他们打阵地战的水平,却深表怀疑,因此他决定给他们安排其它的任务。“由于我们正在建立新的防线,暂时抽不出合格的人选,到敌人的后方去进行侦察,所以对德军的兵力部署和未来动向都不了解。既然你们以前是刑警,搜集情报可是你们的特长,所以我打算派你们到敌人的后方去进行侦察,随时将侦察到的情报向我们汇报,以便集团军司令部能根据敌情来进行作战部署。”
“司令员同志,我们来了。”没等伊戈尔做出答复,帐篷门口忽然传来洛巴切夫的声音。
“军事委员同志,你们来了。”看到站在门口的洛巴切夫和马利宁,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向他们做了个请进的姿势,随后指着站起来的伊戈尔向两人介绍:“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罗曼琴科同志派来的民警支队的队长,第51分局的刑侦科长伊戈尔大尉。”
为洛巴切夫他们做完介绍后,罗科索夫斯基又扭头看着伊戈尔,对他:“大尉同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军事委员洛巴切夫同志。这位,是我的参谋长马利宁上校。”随着他的介绍,伊戈尔依次向洛巴切夫和马利宁敬礼。
等大家重新就坐后,马利宁先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如何使用这种民警支队呢?”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自己的参谋长:“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马利宁先看了伊戈尔一眼,然后对着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民警支队没有什么战场经验,如果让他们打阵地战的话,我担心会遭受不必要的损失。因此我建议,应该让他们挥自身的长处,到敌人的后方去执行侦察任务,将所侦察到的情报及时地反馈回来,以便我们能根据这些情报,对敌人的动向做出正确的研判。”
听马利宁完后,罗科索夫斯基笑着点了点头,满意地:“没错,参谋长同志,在你们来之前,我就是这样给伊戈尔大尉这样布置任务的。”
马利宁想了想,随后道:“司令员同志,民警支队有一百多人,如果全部派到敌后去执行侦察任务,我绝对没有这个必要。我觉得派出了四到五个组就可以了,剩下的民警可以执行其它的任务。”
“其它任务?”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马利宁这么的时候,微微一愣,接着反问道:“参谋长,执行什么别的任务?”
“如果德国人要对我们的防区展开全面的进攻,他们肯定会大量地使用坦克和摩托化部队。”早已深思熟虑的马利宁开口道:“所以我们应该立即组建随身携带地雷和炸药的快工兵支队,让他们乘坐汽车和马车行动。给他们下达的任务是:掩护敌坦克威胁的方向,在坦克向我军防御纵深前进的道路上埋设地雷。”到这里,他的目光投向了坐在旁边没有言的伊戈尔身上,“掩护工兵的任务,我觉得可以交给民警支队的同志来完成。”
“伊戈尔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完后,扭头望着坐在旁边的伊戈尔,笑着问道:“你对参谋长的这个安排,有什么意见没有?”
听到这个问题,伊戈尔本能地从站了起来,挺直腰板回答:“将军同志,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
“好,既然你不反对,就这样执行吧。”罗科索夫斯基又把头转向了马利宁:“参谋长,待会儿你就负责分配民警支队的作战任务吧。”
站在一旁的伊戈尔等罗科索夫斯基完,便迫不及待地问:“将军同志,允许我回部队吗?我想向同志们布置一下作战任务。”
“不要着急,大尉同志。”洛巴切夫笑着:“你们连夜行军辛苦,反正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仗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起来,你们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休息一下吧,等黑以后再行动。”
“大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连忙追问道:“在你的部队里,有熟悉这里地形的人吗?”
“没有,将军同志。”对于这个问题,伊戈尔有点尴尬地回答:“我带来的民警都是莫斯科人,对这一带的地形不太熟悉。”
“这可就有点麻烦了。”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如果你们不熟悉地形的话,那么在陌生的地区,你们怎么能侦察到对我们有用的情报呢?”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一出口,整个帐篷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洛巴切夫开口打破了帐篷中的沉寂:“司令员同志,我看还是给每个侦察组配备当地的向导吧。迷路事,要是贻误了战机,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军事委员同志,这不太妥当。”对于洛巴切夫的建议,马利宁先表示了反对:“虽然当地的村民对地形很熟悉,但他们毕竟不是正式的军人。在执行这种危险的侦察任务时,如果一切顺利还没有什么事情;假如在德军驻地附近潜伏时,他们因为紧张而暴露目标的话,侦察组就会有危险。”
“但如果不用向导,侦察组深入到敌后,一旦迷路了怎么办?”洛巴切夫不服气地反驳:“他们在敌人的中间瞎转一气,没准到最后情报没侦察到,还被敌人消灭了。”
见到两人生了争执,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抬手制止了两人。他看到旁边的伊戈尔似乎有什么话要,便好奇地问:“大尉同志,我看你好像有话要的样子。吧,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的办法?”
“将军同志,”伊戈尔微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我想在您的部队里,总会有一些来自当地的新战士吧。既然让他们给我们的侦察组带队的话,那参谋长所担心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马利宁听完伊戈尔所的话以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我居然忘记在我们的部队里,有不少从当地征召的新兵。虽然他们进入部队的时间还不长,但绝对比普通的老百姓强。由他们去充当侦察组的向导,真是太合适不过。”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对马利宁:“好了,参谋长同志,时间不早了,你这就带伊戈尔大尉去挑选能充当向导的战士吧。”
等马利宁和伊戈尔离开后,洛巴切夫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今上级还会给我们派新的部队来吗?”
“不清楚。”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有些愁眉苦脸地:“假如有部队到达的话,方面军司令部会给我们通知的。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我估计暂时不会有新的部队到达。”
他的话刚刚完,桌上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听到电话铃,洛巴切夫的眼睛不禁一亮,他指着电话激动地:“司令员同志,快接电话,没准是上级通知我们,有新部队到达。”
罗科索夫斯基在电话铃声响起时,也抱着和洛巴切夫一样的想法,他连忙一把抓起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问道:“喂,是索科洛夫斯基同志吗?”
话筒里是一片沉默,过了一阵,才有个声音怯生生地:“我是前沿观察哨,我有重要的情报向您报告!”
想到前沿有那么多的观察哨,罗科索夫斯基为了搞清楚情报究竟来自哪里,便直截了当地问:“前沿观察哨,你是哪个前沿观察所?”
“我是混成学员团的观察哨。”
通过对方的回答,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这是位于整个防线北面的观察哨,便接着问道:“有什么重要的情况,要向我汇报吗?”
“司令员同志,我们现有一支部队正向我们这个方向开来……”
没等观察哨完,罗科索夫斯基就紧张地问:“是德国人还是我们自己的部队?”
“是我们自己的部队。”观察哨回答:“根据观察,这些指战员都显得有点狼狈不堪,应该是刚刚从德军的合围里冲出来的。我大概观察了一下,可能有一千多人。”
听有一千多从德军合围圈里跳出来的指战员,即将进入自己的防区,罗科索夫斯基显得有些激动,他连忙催促观察哨:“快点派人过去和他们接触,迅地搞清楚这支部队的番号。明白了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名垂青史的指挥员(上)
过了十几分钟以后,观察所打来电话,负责的军官礼貌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已经派人和他们联系过了。 WwWCOM这是步兵第16师的部队,他们刚刚从德军的包围圈里冲出来。部队的减员很严重,师长叶夫根尼上校也负了伤,正被战士们抬着行军。”
“我明白了,请你转告叶夫根尼上校,到我这里来一趟!”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对坐在面前的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都搞清楚了。从德军的包围圈里突出来的这支部队,是步兵第16师,该师师长叶夫根尼上校在突围时负了伤,正由战士们抬着行军。”
“他们刚突出德军的包围圈,肯定又累又饿,我们应该先安排他们休息,然后再将他们部署在我们的防区里,作为预备队。”
洛巴切夫这话刚完,马利宁恰好走进了帐篷。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望着他问:“参谋长,民警支队的战士都安排好了?”
“是的,都安排好了。”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问起此事,连忙向他汇报:“我已经安排他们吃了早餐,然后有找了几个帐篷让他们休息。同时,侦察组的向导,我也准备好了。”
“做得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在表扬了马利宁以后,又接着对他:“根据来自混成学员团的观察哨的报告,刚刚从德军的包围圈里突围出来的步兵第16师,进入了他们的防区。我已命令观察哨,让第16师的指战员都赶到我们这里。他们的师长叶夫根尼上校负伤了,你马上联系一下军医,为上校治伤。”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刚刚走进帐篷,甚至还没来得及坐下的马利宁,在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后,又转身走出了帐篷。
看到马利宁里去的背影,洛巴切夫有些遗憾地:“司令员同志,可惜那位被我们俘虏的军医少校巴泽尔,没有跟着我们一起离开,否则以他的医术,一定能为我们的指战员解除伤病的痛苦。”
“是啊,有点可惜。”罗科索夫斯基深有同感地道:“根据我的观察,他是一位医术特别高明的军医,就这样又回到德国人那边,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没准我们还能再见到他。”洛巴切夫完这句话以后,扭头朝帐篷外望了望,将帐篷外没有人,但依旧压低嗓门:“司令员同志,有鲍里索娃同志的消息吗?”
“没有。”听到洛巴切夫到这位漂亮的女指挥员,罗科索夫斯基的神情变得黯然,他摇着头道:“要是我们离开时,把犹太团也带着一起离开就好了。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只能祈祷上帝保佑,保佑他们成功地逃出德军的包围圈。”
又过了半个多时,外面有战士来报告,有一支部队从北面穿过森林,正在向司令部的位置接近。罗科索夫斯基听完汇报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随后转身冲洛巴切夫和刚回来的马利宁,“走吧,我们去迎接我们的英雄。”
三人站在路边,没过多久,就看到一支疲惫不堪的队伍,沿着泥泞的道路走了过来。在队伍的中间,有四名战士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军官。虽然看不清军官的脸,但罗科索夫斯基一下就猜到这肯定就是第16师师长叶夫根尼上校。
看到三名指挥员朝队伍走来,部队里的一名军官连忙转身,将一只手高高地举过头顶,冲着后面大声地喊道:“部队停下!”等部队停下后,他快步地跑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后道:“将军同志,步兵第16师政治副师长阿迪尔向您报告,我们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包围圈,正在向东转移。”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礼后,对阿迪尔道:“政治副师长同志,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我宣布,从现在起,你们师归我指挥!”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阿迪尔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识趣地更换了称呼。
“这就是你们的师长叶夫根尼上校吧。”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阿迪尔身后的那副担架,试探地问道:“他的伤势严重吗?”
“在突围的第一,师长带头冲在部队的最前面。”阿迪尔身子一侧,把罗科索夫斯基让到担架旁,开始介绍起情况来:“他的腹部和腿部,都中了德军炮弹的弹片,因为我们没有必要的医疗条件,所以师长身上的伤口都感染,导致他连续两高烧不退,至今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完,他冲抬着担架的战士道,“把担架放下。”
也许是战士在放下担架时颠簸了一下,将叶夫根尼从昏睡中惊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问:“我们在哪里?”
“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蹲在了叶夫根尼的身边,握着他的一只手,“你们已突破了德军的包围,到达了沃洛科拉姆斯克附近的森林。”
叶夫根尼看见了罗科索夫斯基领章上的军衔,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了笑容问道:“将军同志,不知道您是哪支部队的指挥员啊?”
“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从现在起,您的部队接受我的指挥。”罗科索夫斯基直截了当地:“叶夫根尼上校,您还是到后方去养伤吧。等伤势好了以后,再回到前线来狠狠地打击德国人吧!”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虚弱的叶夫根尼笑了笑,有些不甘心地:“真舍不得离开前线,离开我的战士们啊!”
蹲在担架另外一侧的阿迪尔握着叶夫根尼的另外一只手,激动地:“师长同志,您看,我们从敌人的包围圈里冲出来,还找到了自己的部队,第16师的军旗我们也带出来了。”
“军旗!”原本虚弱不堪的叶夫根尼顿时眼前一亮,随后他在罗科索夫斯基和阿迪尔的帮助下,在担架上坐了起来,打起精神问道:“我们的军旗在哪里?”
阿迪尔冲后面做了一个手势,立即有一名扛着旗帜的战士跑了过来,展开了弹痕累累的军旗,并低垂到叶夫根尼的面前。叶夫根尼托起军旗的一角,深情地吻着。吻完以后,他抬头仰望着军旗,对蹲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声地:“将军同志,我们步兵第16师的军旗将永远飘扬。”
附近的战士也一个个走上前来,亲吻着军旗。百感交集的阿迪尔托起军旗,亲吻完毕后,忽然站起身,冲着战士们大声地:“同志们,让我们对着这面旗帜宣誓:我将追随这面英雄的旗帜,直到永远!”
他的话音刚落,战士们立即大声地重复道:“我们将追随这面英雄的旗帜,直到永远!”
马利宁安排了几名参谋,让他们引导着第16师的指战员们,到森林深处为指战员开辟的地方去休息。
看着从面前经过的部队,洛巴切夫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情绪有些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看到了吗?虽然我们遭受了一些挫折,但我们的指战员依旧充满了斗志。有了这样的指战员,还有什么敌人是不能打败的吗?”
罗科索夫斯基等洛巴切夫完后,点了点头道:“军事委员同志,我看敌人也许在这一两就会向我们起进攻,你看我们是不是到下面的部队去转转,看他们准备得如何?”
“好的,我们应该到部队去看看,给战士们鼓鼓劲。”洛巴切夫完后,迟疑了片刻,然后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您看是不是应该把政治处的罗曼诺夫同志也叫上,毕竟他是做负责政治宣传工作的?”
作为一个拥有后世记忆的人,罗科索夫斯基深深地明白政治宣传工作,对鼓舞战士们的士气,有多么大的帮助,因此他爽快地答应道:“好吧,叫上他一起去。”
看到司令员和军事委员又要离开,马利宁赶紧问道:“司令员同志,我该如何安置第16师的指战员呢?”
“让他们作为集团军的预备队,”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马利宁的问题,立即不假思索地回答:“和民兵第18师一起,摆在我们防区的第二线。”
……
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视察的第一站,是步兵第16师175团的防区。他之所以第一个地方就来这里,是为了见一见那位著名的克罗奇科夫。亲眼看看这位对部下高喊:“俄罗斯大地辽阔,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因为后面就是莫斯科!”的英雄政工人员。
一行人来到了第175团一营的阵地,战壕里的战士看到有军官走过来,纷纷站起身,背靠着壕壁向几人行注目礼。罗科索夫斯基放眼望去,见战壕里站着的都是战士,偶尔有两名指挥员,都是准尉或者少尉军衔的。他走到少尉的面前,微笑着问道:“少尉同志,您知道一级政治指导员克罗奇科夫同志在哪里吗?”
此时的一级政治指导员,相当于战争后期的营教导员,战壕里的指战员都属于克罗奇科夫的部下。少尉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连忙抬手朝不远处的一个半埋在地下的掩蔽部一指,随后大声地:“在那里,将军同志。一级政治指导员同志就在那里。”
罗科索夫斯基向少尉道谢后,又带着几人沿着战壕朝前走去。片刻之后,他们就来到了掩蔽部的门口,正要掀开布帘进去时,忽然听到里面有什么传出来,似乎有人正在讲课。罗科索夫斯基想听听里面的人讲些什么,便拦住了洛巴切夫他们,几人一起站在战壕里,静静地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再往南去便是乌克兰的国土。在古时候基辅俄罗斯时代,这些土地也是远远地伸展到西方的……
很久以前,西乌克兰肥沃的土壤就引起了贪婪的征服者们的注意。
匈牙利的王公,波兰的军阀和德国的骑士们都垂涎这一片土地。在加利西亚和在……,战争持续了四个世纪。我们的战士非常勇敢地战斗着,不止一次吧侵略者赶走。然而这是不平等的战争。蒙古人的镣铐像是乌云一样笼罩着俄罗斯的国土。俄罗斯被削弱了,财富被耗尽了,它不能够在西方给敌人最后的打击,将敌人驱逐出去。敌人们像乌鸦似的云集在乌克兰的国土上,力图分裂它们,将它们啄得粉碎。乌克兰加利西亚变成了波兰地主们的辖地,……乌克兰则在匈牙利国王的统治之下,土耳其的近卫军长驱直入多瑙河的草原,比萨拉比亚变成了土耳其国王的战利品。
年复一年地过去,外国的大君主们不断地变换着。在我们祖国的地图上被磨难的一角,被人一再地换来换去。征服者们不准乌克兰人民他们的本国语言,他们扼杀乌克兰的民族文化,打算把乌克兰人民变成日耳曼人和波兰人。但是乌克兰人和他们兄弟们分离后,在他们的心中一直怀着自由以及和他们祖国重新聚会的希望。……”
虽然里面人的话,有不少单词听不到清楚,但丝毫没有影响到门外旁听者们的兴趣。罗曼诺夫声地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里面的人好像在给大家讲乌克兰从前那段苦难的历史。”
“没错,罗曼诺夫同志,您得对。”洛巴切夫点了点头以后,也声地道:“不要话,我们继续听他接下来还会些什么?”
“……苏维埃乌克兰在德国人占领之下,受到了可怕的灾难。纳粹把城市破坏,把工厂炸毁,并且蹂躏了繁茂的乌克兰田野。然而乌克兰人民在**领导之下,和伟大的俄罗斯人民的兄弟般的帮助下,和德国人进行着顽强的斗争……”(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名垂青史的指挥员(中)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几人站在门口听到津津有味时,门帘被人从里面撩开了,一股热气迎面扑来。WwWCOM一名正准备朝外面走的战士,骤然看到门口站着几位高级别的指挥员,特别还有一位将军时,不禁当场就愣住了。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把手举到额边向指挥员敬礼,同时扭头朝里面喊道:“一级政治指导员同志,这里来了几位高级指挥员!”
随着战士的喊声,从掩蔽部里走出了一名中等身材,圆脸,穿着土黄色的短皮大衣,没有戴军帽的军官。他看到掩蔽部门口站着一名将军和两名政工人员,便以尊敬而又恰如其分的语气问道:“你们是谁,指挥员同志们?”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看对方领章上的政工人员军衔,一眼就认出这就是自己想认识的克罗奇科夫,便笑着回答:“我是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一级政治指导员同志,您又是谁?”
听这就是集团军司令员,站在附近的指战员连忙原地立正、挺胸、敬礼。克罗奇科夫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敬礼后,侧身掀起了旁边的布帘,同时做了个请的姿势:“司令员同志,外面太冷,你们请进来吧!”
罗科索夫斯基冲旁边站在的洛巴切夫使了个眼色,然后跟在克罗奇科夫的身后,沿着一条通往地下深处的阶梯走下去。圆木搭建的掩蔽部里,原本坐着十几名指战员,见到从外面进来几个大人物,也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抬手敬礼后,不等人吩咐,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掩蔽部的中间摆着一个有烟囱的炉子,里面烧得旺旺的柴火,让屋里显得格外暖和。罗科索夫斯基在靠着炉边的一个木桩上坐下后,笑着对克罗奇科夫:“政治指导员同志,这里还挺暖和的嘛。”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克罗奇科夫笑了笑,然后解释:“这里是战士们的取暖室,当他们觉得待在外面冻得受不了了,就会到这里来暖和一下。”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到洛巴切夫和罗曼诺夫也分别落座,便指着两人向克罗奇科夫介绍:“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集团军军事委员洛巴切夫同志,旁边的是政治处主任罗曼诺夫同志,集团军里的政治思想工作,就由他们两人负责。”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介绍,克罗奇科夫连忙又起身,朝自己的两位顶头上司一一敬礼。
洛巴切夫招呼克罗奇科夫坐下后,笑着问道:“克罗奇科夫同志,我们刚刚在门口,好像听到您正在向指战员们讲课吧。”
克罗奇科夫有些不好意思地:“军事委员同志,我就是和战士们闲聊,给他们讲述一些关于乌克兰的历史。”
克罗奇科夫的话,引起了洛巴切夫极大的兴趣,他好奇地问:“为什么要讲乌克兰呢?要知道我们正在进行保卫莫斯科的战斗,就算要讲也应该向他们讲述俄罗斯的历史啊。”
“是这样的,军事委员同志。”克罗奇科夫彬彬有礼地道:“我们的战士都是来自哈萨克斯坦,对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的历史都比较陌生,我是打算利用空闲时间,挨着把这些历史都给战士们讲一讲,让他们真正明白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
克罗奇科夫不愧是政工人员,一到自己的专业,就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而洛巴切夫也听得津津有味,还趁着对方停顿的片刻,抽空问上几句。
正当几人聊得投机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听到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连忙扭头朝后面望去,只见一名少校沿着台阶急匆匆地跑了下来。看到坐在火炉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连忙停住脚步,抬手敬礼报告:“司令员同志,步兵第175团少校阿敏向您报道!”
克罗奇科夫站起来为罗科索夫斯基介绍:“司令员同志,这位我们一营的营长阿敏少校,在你们来之前,他正在一连的阵地上坚持工事的修筑情况。”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克罗奇科夫的介绍后,握住少校的手,友好地问:“少校,你是刚从前沿回来的吧?”
“是的,司令员同志。”阿敏恭恭敬敬地问道:“我听下面的战士汇报,您到我的营里来视察,所以立即就赶了回来。”
“营长同志,”旁边的克罗奇科夫等两人的手松开后,立即关切地问:“您向师长和政委汇报了吗?”
“汇报了,他们很快就会过来的。”
阿敏的话刚完,便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声地问:“司令员同志在里面吗?”
“是潘菲洛夫将军吧?!”罗科索夫斯基听出外面话的人是潘菲洛夫,便大声地招呼道:“进来吧!”
布帘一挑,穿着土黄色短皮大衣的潘菲洛夫和他的政委叶戈罗夫,一前一后地沿着台阶走了下来。两人来到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面前,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罗科索夫斯基向两人还礼后,想到洛巴切夫还没有见过潘菲洛夫,于是又为几人做了相互引见。等大家重新就坐后,罗科索夫斯基开口问道:“潘菲洛夫将军,你们的防御工事修得怎么样了?”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潘菲洛夫有些为难地:“您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军用物资严重不足,不光没有足够的地雷,甚至连带刺的铁丝数量也严重不足。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很难根据条例来修筑标准的防御工事。”
“走吧,将军同志,带我们去看看你们修的防御工事。”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扭头看着阿敏和克罗奇科夫,一摆头,果断地:“你们也去。”
半个时以后,一行人来到了该师最前沿的阵地。罗科索夫斯基站在战壕里,举起望远镜朝前面望去。只见在离战壕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排排牵着铁丝网的木桩。再往前,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半米多高的木桩。
“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用手指着铁丝网的位置,问潘菲洛夫:“那是你们的布雷地带吗?”
“是的,”潘菲洛夫连忙回答:“由于我们的地雷有限,所有只好将雷区布设在铁丝网的后面。这样一来,进攻的敌人在越过铁丝网以后,就会立即进入我们的雷区。”
罗科索夫斯基重新又举起了望远镜,望向铁丝网前方那片密密麻麻的的木桩,不解地问道:“将军同志,那些木桩是做什么用的?”
潘菲洛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苦笑着:“司令员同志,由于下雨使土地变得泥泞起来,我们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挖掘足够的反坦克壕,所以只有将木桩钉进了土里,当做反坦克障碍来使用。”
对于潘菲洛夫的这种解释,罗科索夫斯基未置可否。他将望远镜的镜头转向了更远的地方,那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一条简易的公路就从林间穿了出来。
潘菲洛夫察觉到了罗科索夫斯基观察的重点,连忙讲解:“司令员同志,那片森林离我这里过了三公里,敌人要向我们的防区起攻击的话,就必须在那里集结部队。”
等潘菲洛夫完后,罗科索夫斯基再次放下了望远镜,转身望着对方问道:“将军同志,我想问问您,如果德军向你们起猛攻的话,你们能守住阵地吗?”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潘菲洛夫笑而不语,而是扭头望向了自己的政委。叶戈罗夫连忙上前一步,大声地回答道:“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只要步兵第16师还有一名战士活着,我们就绝对不会允许法西斯侵略者从我们的阵地上通过。”
“得好,得好啊!”听到叶戈罗夫的豪言壮语,洛巴切夫上前拍着对方的肩膀,感慨地:“既然你们做师领导的都这么有信心,我相信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一定会取得不俗的战果。”
潘菲洛夫声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进驻这里已经第二了,可是还没有看到德国人的影子,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起进攻啊?”
“怎么,将军同志,您等着急了?”罗科索夫斯基调侃了一句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对潘菲洛夫:“被德军围困在维亚济马的部队,除了少数成功突出重围外,其余的都被德军消灭了。最多再过两,德军就会对你们这里起猛攻。面对他们的坦克和摩托化部队,你们有办法挡住他们吗?”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疑问,潘菲洛夫想了想,然后信心十足地:“您就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们除了有一个炮兵团以外,每个步兵营都配备了十支反坦克步枪,足以应付德军的坦克。”
虽然明知道潘菲洛夫的部队,面对几倍于自己的德军攻击,都顽强地坚守住了阵地,不过罗科索夫斯基还是不放心地:“将军同志,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我估计德军肯定会动用大规模的坦克部队,向你们起攻击,以达到迅占领沃洛科拉姆斯克——莫斯科公路的目地。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决地粉碎敌人的进攻。”
“是!”潘菲洛夫很干脆地答应了一声。
罗科索夫斯基正打算叫上洛巴切夫离开时,忽然想起再过二十,就是十月革命节了,在参阅的部队里,第16步兵师的指战员们就是其中的一个方阵。于是他又停下脚步,压低嗓门对潘菲洛夫:“将军同志,还有一个道消息我要告诉你。下个月初,就是伟大的十月革命节4周年,我估计肯定会举行阅兵仪式。在战场上表现出色的部队,就有机会成为参阅部队。明白吗?”
“可是,司令员同志。”潘菲洛夫听后,半信半疑地:“德军离莫斯科只有两三百公里,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庆祝伟大的十月革命节,并举行阅兵仪式啊?”
罗科索夫斯基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放心吧,将军同志,我会举办阅兵仪式,就肯定会举办。您还是好好地指挥部队挡住德军的进攻吧。上级要抽调部队时,我会优先考虑你们师的。”
听自己这支新组建的部队,有机会去参加红场阅兵仪式,潘菲洛夫顿时两眼光。他深吸一口气后,提高嗓门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不管敌人以什么样的规模,向我们的防御阵地起进攻,我们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前进一步的。”
洛巴切夫看到潘菲洛夫如同打了鸡血似的表现,心中觉得特别奇怪。在上车返回司令部的途中,他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究竟给潘菲洛夫将军了什么,他怎么兴奋得如同打了鸡血似的?”
罗科索夫斯基见车上只有自己、洛巴切夫和罗曼诺夫,以及信得过的司机,便放心大胆地:“我只是告诉他,如果部队在战斗中表现出色的话,等十月革命节到来的时候,我就从他的部队里抽调人员,去参加阅兵仪式。”
“什么,去参加红场阅兵?”洛巴切夫被罗科索夫斯基这种石破惊的想法惊呆了。他呆呆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良久才开口道:“司令员同志,如今莫斯科城下的形势如此危险,我觉得最高领导机关都随时有撤离的可能,怎么还会像往年那样举办阅兵仪式呢?”
“军事委员同志,这是我的直觉。”罗科索夫斯基当然不可能告诉洛巴切夫,下月的红场阅兵已载入了史册,成为俄罗斯民族最骄傲的一页,只能含糊其辞地:“我想最高统帅部会想尽一切办法,挡住德军向莫斯科的推进。只要德国人的双脚没有迈上莫斯科的街道,那么节日庆典还会照常举行。”到这里,他扭头朝潘菲洛夫他们所站的位置望了一眼,然后斩钉截铁地:“而我们这些英勇的战士,也会因为他们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所立下的不朽功绩,而被载入史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名垂青史的指挥员(下)
克罗奇科夫极为艰难地想把脑袋从土里抬起来,但压在身上的泥土却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WwWCOM而就在他憋得眼冒金星之时,忽然感觉背上一轻,接着自己的身体被不知什么方向伸过来的手抓着,身不由己的被人从土里拽了出来。
虽然他浑身感受到针扎般的疼痛,但从土里出来以后,起码呼吸顺畅了很多,并且清楚地感觉自己确实还活在世上。有人毛手毛脚地将他翻过来仰面朝,随后在身上胡乱地摸索着,查看有没有受伤或者短少了什么零件。
他的耳朵里灌进嘈杂而又模糊的声音,朦朦胧胧的,好像隔着两个世界。抬手抹开腻在脸上的东西,撩开沉重的眼皮,昏黄重影的空中卷过阵阵黑的、灰的、蓝的以及白色的烟雾,一种醉酒躺在床上才有的眩晕感顿时袭来,迫使他再次闭上眼睛。
随着大口大口的喘息,他猛然闻到曾经熟悉却又远离的味道——硝烟,绝不是节日庆典时放焰火的硝烟,而是苏芬战争时,自己在战场上闻到的那种味道,其中还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这种味道实实在在的刺激着他的嗅觉,使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兴奋地张开了。
“一级指导员同志!一级指导员同志!”很多人在他的眼前晃动着、乱糟糟的叫嚷着,紧接着他又被七手八脚地扶了起来。
站直身体后,站在他对面的人抓住他的双臂使劲摇晃着,并大声地喊着什么。好半,克罗奇科夫才昏头昏脑中看清楚正摇晃自己的人,是一连连长,对方正扯着嗓子冲自己喊道:“坦克,步兵,从森林那里出来了!”
克罗奇科夫摇摇仍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吐出嘴里混杂了血腥的土渣,耳朵里清晰地传来他们动机的轰鸣声。他扭头朝森林方向望去,直接一大群德军的步兵,在七八辆坦克的掩护下,正朝着自己的阵地冲过来。
看到来势汹汹的敌人,被刚刚结束的猛烈炮击吓破了胆的一连长慌乱地问:“一级政治指导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在罗科索夫斯基视察完第175团防区的第二早上,德军对第16集团军左翼实施了突击。而在这个地段上,先受到打击的就是该团一营的防御阵地。炮击开始时,克罗奇科夫正在一连的阵地上视察,被炮弹爆}炸的气浪震晕了过去,并被溅起的泥土深深地埋了起来。刚被指战员们从土里刨出来,就看到敌人向阵地起了攻击。
为了缓和一下连长的紧张情绪,克罗奇科夫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道:“上尉同志,不要害怕,等敌人进入我们的射程以后,用反坦克枪打掉敌人的坦克,用机枪、冲锋枪和步枪消灭跟在后面的步兵。”
完,克罗奇科夫便冲向了一旁的电话机旁,抓起了电话,接通了团部,大声地喊道:“喂,团长同志吗?我是克罗奇科夫,敌人的坦克正冲向一连的阵地,我请求您为我们提供炮火支援。”
“遭到进攻的不仅仅是你们一营。”听筒里传来了团长的声音:“二营、三营的阵地,也正遭到德军的攻击……好吧,我尽力为你提供支援。”
克罗奇科夫刚刚放下电话,就听到一连长在大声地号施令:“反坦克枪上穿甲弹,做好射击准备!”
克罗奇科夫看到面前的一个战士,正手忙脚乱地往反坦克步枪里压子弹,结果因为手哆嗦得太厉害,子弹居然掉在了地上。旁边的一名老兵看到这种情形,立即冲着这名战士大骂起来:“该死的胆鬼,快点把子弹捡起来,你没看到敌人的坦克都冲过来了吗?”
挨骂的战士虽然弯腰捡起了子弹,但由于过度紧张,始终都无法将子弹装进弹仓。老兵看了以后,张嘴又准备继续骂下去,却被克罗奇科夫制止了:“战士同志,我看他像是新兵,第一次上战场嘛,听到敌人的枪炮声有点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完,克罗奇科夫走到战士的身边,接过他手里的子弹,熟练地压进了弹仓。然后抬手拍了拍战士肩膀,和蔼可亲地:“不要怕,新兵同志,只要你打出了第一子弹以后,就再也不会紧张了。瞄准了打,争取一枪就干掉德军的坦克。”
受到克罗奇科夫鼓励的新兵战士连忙挺直腰杆,大声地道:“放心吧,一级政治指导员同志,我保证打掉敌人的坦克。”
克罗奇科夫看到战壕里还有不少的步兵战士,都像自己面前的这位新兵一样,因为紧张和恐惧而浑身哆嗦。为了消除大家的不安情绪,他沿着战壕一边朝前走,一边大声地喊:“弟兄们,不要紧张。德国人只有几辆坦克,我们的反坦克手可以轻松地将它们都消灭。至于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也只有一百多人,我们和他们的比例正好是一对一。……他们在无遮无拦的开阔地,而我们却在战壕里。……我们就算打死他们十几二十个人,他们也不见得能打到我们,……弟兄们,大家不要害怕,我们一定能打退德国人的进攻。”
原本心里还感到极度恐惧的战士,特别是那些新兵们,在听到克罗奇科夫的喊声后,情绪也渐渐地变得稳定起来。他们趴在松散微烫的战壕边缘,举起手里的武器,瞄准正在向自己接近的德军士兵。
就在这时,空中忽然传来了炮弹的尖啸声,接着炮弹爆}炸的硝烟弥漫在战场上,这是团属炮兵营抢先开火了。
等硝烟散去,克罗奇科夫看到有三辆坦克被炸毁,正停在原地熊熊燃烧,而剩下的坦克依旧继续向前冲。跟在坦克后面的士兵,也由原来的大步走变成跑。
看看敌人差不多已经进入己方的射程,克罗奇科夫猛地大吼道:“打,弟兄们!向敌人的步兵开火,狠狠地教训一下他们,狠狠地打!”
随着他的喊声,阵地上顿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机枪也哒哒哒地吼叫起来,全连都朝着冲过来的德军步兵开火了。
阵地上的那几支反坦克步枪,也瞄准冲在前面的德军坦克开火了。一辆被命中起火的坦克,依旧带着滚滚浓烟朝前冲着,最后在离战壕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看到有敌人的坦克瘫痪在阵地前,克罗奇科夫和另外几名战士将手里的武器调了过去,瞄准炮塔的舱口,准备一看见人影就开枪射击。
从坦克车身的底部,爬出两名浑身是火的坦克兵。一钻出坦克,他们就手脚并用地往后跑,但他们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子弹,片刻的功夫,就待在了苏军战士的密集火力之中,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听任烈火在身上燃烧,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一级政治指导员同志,”刚干掉了德军的坦克手,一名战士就沿着战壕跑了过来,凑近克罗奇科夫的耳边喊道:“您的电话,团长打来的。”
克罗奇科夫跑到电话机旁,抓起搁在旁边的话筒贴在耳边,同时用手指堵住了另外一只耳朵,大声地:“喂,团长同志,我是克罗奇科夫,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你为什么不向我们报告炮兵营所取得的战果?”听筒里传出了团长不满的声音。
“炮兵营击毁了三辆坦克。”克罗奇科夫望着战场上燃烧的坦克残骸,大声地报告:“一连用反坦克步枪击毁了两辆,剩下的两辆未受损伤,正在后退。德军的步兵也跟着在向后撤退。”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德军被击退了,团长高兴地:“克罗奇科夫同志,立即统计战果并上报给我。”
“请等一下,团长同志,我马上将战果上报给您。”克罗奇科夫道这里,立即用手捂住了话筒,将连长叫到面前吩咐道:“上尉同志,立即将战果统计一下,我们要立即向团部报告。”
一连长听到克罗奇科夫这么,立即不假思索地报告:“一级政治指导员同志,大致的战果已经统计出来了:击毁德军的坦克五辆,消灭步兵41人。”
“那我们的呢?”克罗奇科夫接着问道:“我们的伤亡如何呢?”
“牺牲9人,负伤59人。”一连长有些尴尬地回答:“我们大部分的伤亡,都是在德军炮击时造成的。”
“我知道。”完,克罗奇科夫重新将话筒贴在耳边,向团长报告所取得的战果和部队的伤亡情况。
在听完克罗奇科夫的报告后,团长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不错,克罗奇科夫同志,你们一连打得不错。二营、三营虽然也击退了德军的进攻,不过他们部队的伤亡几乎都过半。二营甚至还有一名连长阵亡。”
……
175团的战果,很快就通过潘菲洛夫上报给了集团军司令部。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摆在面前的战报,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看到了吧,这是第16步兵师的战果,他们的第175团成功地粉碎了德军的进攻,并给德军造成了不的伤亡。其中打得最好的,还是克罗奇科夫所在的一营。”
这时,马利宁走了过来,将手里的一份电报交给了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司令员同志,刚刚接到侦察兵反馈回来的情报,敌人在我们的防御地段的正面,集结了两个步兵师和两个坦克师,他们的主攻方向选在了第16步兵师的位置,企图一举突破我军防线以后,冲向沃洛科拉姆斯克公路。”
罗科索夫斯基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电报上的内容,随手递给了洛巴切夫,然后开口问道:“参谋长,这份情报是谁提供的啊?”
“是民警支队的伊戈尔大尉。”马利宁用手指着罗科索夫斯基面前的地图道:“他亲自率领一个侦察组,就在这一带活动。”
“不错,”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点了点头,赞许地:“伊戈尔大尉是好样的,居然能搞到这么重要的情报。这份情报对我们很有用处,我们可以根据这个来制定相应的部署。对了,其它地段的情况怎么样?”
“混成学员团的防区,目前是风平浪静,他们正面的敌人没有进攻的迹象。”马利宁继续汇报:“而骑兵军的防区,也遭到了敌人的进攻。我们这些下了马的骑兵都是好样的,在他们的顽强防御下,敌人的进攻被粉碎了。”
在整个防御阵地,罗科索夫斯基最不放心的就是骑兵军的地段。因为该军缺乏重武器,而且防御正面也不,要挡住德军的进攻,是非常困难。此刻听骑兵军的部队打退了德军的进攻,他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随口问道:“不知道击退敌人进攻的,是骑兵军的那支部队啊?”
马利宁想了片刻,然后回答:“是骑兵第5师普里耶夫将军的一个营,营长叫鲍里斯,军衔少校。我们在防守会让站时,他曾经率领骑兵部队增援过我们的守军,是一名很有战斗精神的指挥员。”
“我记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道:“对于在战斗中表现突出的指挥员,我们都要特别关注,在合适的时候,可以考虑给他们加加担子,我们如今最缺的就是这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
“德军的进攻虽然我们击退了。”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接着问道:“但我估计他们在遭受损失以后,会将更多的部队投入战斗,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命令是明确的,让各部队坚守现有的防御阵地。”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最不愿意打这种拼消耗的阵地战,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只能硬着心肠下达了最新的命令:“在得到集团军司令部许可前,任何部队都不准后退一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一天的战斗
经过一的激战,不管是第16步兵师的防区,还是骑兵军的防区,都顽强地顶着德军的猛攻。WwWCOM遭受了巨大损失的德军部队,不得不在黑以前,停止了这种徒劳的进攻。
在得知了德军停止进攻的消息后,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上级新补充给自己的部队,都经受住了战斗的考验。想到德军今的主攻方向在第16师的防区,那么根据他们的特点,明完全有可能转到骑兵军的那里,因此他给多瓦托尔拨去了电话。
听到多瓦托尔的声音,他立即高兴地问:“多瓦托尔同志,您在做什么啊?”
“报告司令员同志,”多瓦托尔恭恭敬敬地回答:“骑兵军的军事委员会正在开会。”
“你们在讨论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道。
“我们在讨论如果表彰在今战斗中,表现突出的指战员。”多瓦托尔回答:“比如第5骑兵师的少校鲍里斯,今就指挥他的那个营,成功地击退了敌人四次进攻。我们正在讨论该授予他什么样的荣誉。”
“多瓦托尔同志,要知道我们的战斗刚刚开始,你们可以把这件事情先放一下。”罗科索夫斯基不等多瓦托尔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提醒:“德军今把第16步兵师的防区作为主攻方向,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他们绝对不甘心遭到这样的失败,所以肯定会将更多的兵力投入战斗,而主攻方向有可能改在你们那里。”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几句话,出乎多瓦托尔的意料之外,他困惑地对坐在桌边的几位军事委员会成员看了一眼后,冲着话筒接着道:“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们这就讨论该如何打退德军更大规模的进攻。”
放下电话后,罗科索夫斯基便将集团军炮兵主任叫到了面前。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自己的这位搭档,现仅仅一个多月的功夫,他的两鬓就出现了白。“卡扎科夫将军,”他扣查清楚地:“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报分析,德军明的主攻方向,会选在骑兵军的防区。从今的战斗情况来看,德国人为了突破我们的防线,把强大的坦克集群投入战斗,他们的坦克每—5辆为一群,伴随有稠密的步兵散兵线,并得到炮兵火力和空中轰炸的支援。怎么样,炮兵主任同志,我们的炮兵能为骑兵军的同志提供炮火支援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想是可以的。”卡扎科夫回答:“我们目前得到了大量反坦克炮团、加农炮营和‘喀秋莎’火箭炮的补充,我想对付德军的坦克集团冲锋,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炮兵主任同志,”听到卡扎科夫这么,旁边的马利宁担心地问:“如果我们的炮兵在开炮时,遭到德军炮兵的反制或者飞机轰炸,又该怎么办?我们的仗,现在仅仅是个开端,假如就这样把炮兵都损失了,接下来的仗可就不好打了。”
“放心吧,我的参谋长。”卡扎科夫笑着对马利宁:“经过我和各级炮兵指挥员的讨论,觉得在打防御战时,火炮不能集中在一个地方使用,这样容易被德军一锅端。因此我们决定,将炮兵阵地分布在不同的地点,然后在统一的指挥下,集中炮火轰击某一地段的敌人。”
“卡扎科夫将军,您做得很不错。”对于卡扎科夫的这种部署安排,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赞许地:“就算我们的炮兵阵地被德军察觉,他们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我们所有的炮位清除,这样我们的炮兵就能让德军的进攻部队付出极大的伤亡。”
……
17日刚刚亮,德军在炮击结束后,便向骑兵军的防区起了攻击。
待在前沿观察哨的罗科索夫斯基通过望远镜看到,骑兵第5师的阵地正面,二十几德军坦克排成了战斗队形,气势汹汹地朝前冲,而在后面是成百上千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步兵,在雪地上依稀可见。
看到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扭头吩咐站在一旁的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您看到了吗?敌人的坦克正冲向普里耶夫将军的防区,立即命令集团军炮兵开炮,对德军的坦克实施火力拦截。”
“明白。”卡扎科夫答应一声后,拿起话筒对等着电话机旁的炮兵指挥员们命令:“司令员命令,瞄准正冲向第5骑兵师阵地的德军开火!”
随着卡扎科夫的命令下达,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罗科索夫斯基便看到大口径的炮弹和火箭弹成片地划过空,落在德军的进攻队列里爆}炸,刚刚还所向无敌的德军坦克爆起冲的火球,如同玩具一般被掀翻在地。
成批炮弹覆盖下的地段,如同猛然爆的火山,轰然巨响中。被炸碎坦克碎片和士兵残肢断臂,被远远地崩飞,甚至砸在了后面冲锋的队伍中,这种情形,让身经百战的德国兵们也乖乖地闭上了狂嚎的嘴巴。
紧接着空再次响起炮弹的尖啸,冲在最前面的遭受到炮火的重点轰击,反应快点的凭借战术本能地卧倒趴下,反应慢点的直接被爆}炸的气浪掀飞。砸在队伍中的炮弹猛烈地爆开,每一声巨响都能带走众多的士兵,就像被风暴吹飞的一窝窝蚂蚁。
震耳欲聋的连片爆炸中,硝烟和火光腾空而起,被撕碎炸烂的血肉之躯如同草芥般的崩到上,再被交织成网的弹片、碎石切成碎块,飘洒的血雨还在空中,就已经被爆}炸产生的高温气化,掀起的泥土混合着零碎的烂肉和肢体像被抛洒的树枝,不等掉落又被再次崩飞。
密集的炮弹没完没了的砸下来,早已分不清的炸点,大地在剧烈的震动,到处都是爆炸、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横飞的弹片,碎肉雨点般的掉下来。浓烈的烟尘呛得人喘不上气,喉咙被刺激的火辣辣的痛。德军士兵们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耳朵被震出了血,蜷在地上的身体微微地弹起,甚至内脏被震得破损、移位,鲜血从嘴里、鼻子里喷出来,又在炙热的空气中被迅地烤干……
大炮在怒吼,骑兵师阵地上的迫击炮也在吊射,重机枪甩动暗红色的火鞭,扫飞一个个硝烟和火光中的身影。泼洒出的弹雨与爆裂的弹片,在阵地前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火网。炮火虽然密集,但如此强度的炮击,对这些征服了几乎整个欧洲的德军官兵来还是差了点。凶悍的德军士兵们在最初的慌乱后,顶着密集的炮火和弹雨继续前进,他们利用包括弹坑在内的坦克残骸、死尸等所能利用的一切东西作为掩体,他们在连片的爆炸中,分辨着炮弹划过空气的声音,判断着炸点的远近,瞅准炮弹爆炸后,间隙快的出枪射击,或者连滚带爬的从一个弹坑翻进另一个弹坑。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德军在密集的炮击中,依旧顽强地冲向了骑兵师的阵地,连忙放下望远镜,叮嘱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我们的炮击给敌人造成了不的伤亡,我想他们绝对不甘心吃这么大的亏。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让他们炮兵进行反制,或者是出动空军轰炸,您立即命令我们的炮兵,立即停止炮兵,重新转移到新的预设阵地上去。”
“明白了,”卡扎科夫知道罗科索夫斯基明白罗科索夫斯基得很有道理,连忙冲过去抓起电话,给手下的炮兵指挥员一一打电话,命令他们带着部队立即实施转移。
卡扎科夫的电话还没有打完,观察所里的另外一部电话也响了起来。处于待命状态的一名参谋上前拿起电话,听了一阵后,走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刚接到参谋长的电话,敌人在博雷切沃地区与第5集团军的接合部上,德寇投入了约1辆坦克进攻第16师的第17团。”
听第16师的防区又遭到了德军的进攻,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接过参谋手里的话筒,问打电话的马利宁:“参谋长,目前那边的情况如何?”
“德军的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已冲进了第17团三营的阵地,指战员们正在和敌人拼刺刀。”马利宁完这句话以后深怕罗科索夫斯基担心,赶紧又补充:“团长已亲自率领一个营上去了,相信要不了多长的时间,就能将敌人从阵地上赶出去。”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沉默了片刻,然后道:“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打完了电话的卡扎科夫走过来,低声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的,您猜对了,的确出了点麻烦。”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地图对卡扎科夫:“敌人集结1辆坦克,正在攻击我们和第五集团军的结合部,他们又想像在亚尔采沃那样,从两个集团军的结合部打进一个楔子,然后他们的大部队就可以迂回到我们的后方,对前沿的部队再次实施合围。”
卡扎科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以后,扭头从瞭望口朝外面看了看,现己方的炮击已经停止了,那些原来疯狂冲向骑兵师阵地的德国人正在撤退。看到这里,他用手一指外面,道:“司令员同志,您看德国人正在撤退。”
听到卡扎科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扭头朝外面望去,现那些攻势凶猛的德军官兵,在炮击停止以后,不管没有继续向骑兵师的阵地起进攻,相反还调头往回跑。看到这里,他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道:“狡猾的德国佬,他们在遭到炮击时,知道如果后撤,势必会在我军的炮火打击下付出更大的伤亡,便冒险往前冲,企图和我军的部队搅在一起后,让我们的炮兵投鼠忌器。如今我们的炮火一停,他们就迫不及待地逃跑了。”
看到敌人的确是撤退了,卡扎科夫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既然敌人撤退了,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将炮火转向博雷切沃,消灭那里的德军坦克部队?”
“不用,暂时用不着。”罗科索夫斯基想到潘菲洛夫都没有打电话过来求援,想必他们完全有能力应付这种局面,便不以为然地:“第16步兵师本来就有一个炮兵团,相信他们就能为前沿的守军提供炮火支援。我看,您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这种,虽然德军的进攻被我们暂时击退了,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起新的进攻。”
“需要打电话问问潘菲洛夫将军吗?”虽然卡扎科夫看罗科索夫斯基得格外轻松,但还是不放心地问:“要对付德军的钢铁洪流,除了反坦克炮外,还必须使用大口径的加农炮和喀秋莎火箭炮来对付他们。”
“我明白我明白。”罗科索夫斯基连声道:“不过敌人今的主要进攻方向,还是在骑兵师这里,如果我们将炮火调去支援第16师,那么这里的防御就会变得薄弱起来。一旦防线被突破,集团军司令部就会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听完这番话,终于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意图,他点着头道:“我会让炮兵继续留在这里,打击企图突破骑兵师防线的敌人。”
由于罗科索夫斯基果断地下达了让炮兵留在现有区域的命令,使德军接下来起的几次进攻,都在苏军密集炮火的打击下,以惨败而告终。德军炮兵所实施的反制炮击和出动飞机轰炸,都因为苏军的炮兵在完成炮击后,及时地转移了阵地,而收获不大。
到黑时,骑兵师顽强地守住了他们的防御阵地,并让德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过正在罗科索夫斯基满心欢喜的时候,却接到了潘菲洛夫的一个电话,进攻博雷切沃的敌人,占领了该地区的两个居民点。(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新的军事理论
此时,罗科索夫斯基已从前沿观察所回到了自己的司令部。 Ww WCOM听完潘菲洛夫报告的坏消息以后,他沉默了片刻,随后淡淡地道:“我知道了。”完,不等潘菲洛夫在什么,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司令部的其他指挥员本来正在会又成功地粉碎了德军的进攻,而欢欣鼓舞,听到博雷切沃的两个居民点被德军占领的消息后,都立即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罗科索夫斯基身上,想听听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但等了许久,罗科索夫斯基只是一直盯着面前的地图呆,而没有下达任何命令。有些沉不住气的马利宁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即给潘菲洛夫将军下命令,让他派部队实施反击,将德军占领的居民点夺回来?”
罗科索夫斯基抬起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参谋长,奇怪地反问道:“为什么要派部队进行反击?”
“可是,司令员同志,”虽然马利宁不明白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这样,但还是如实地回答:“敌人占领了我们的两个居民点,如果不尽快夺回来的话,敌人就有可能将这里作为他们的进攻出点。”
“参谋长,你过来看。”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对马利宁:“你瞧瞧,这两个居民点附近都是开阔地,根本无险可守,就算我们把它们夺了回来,在德军的猛烈攻势下,也是守不住的。况且我们手里的兵力有限,没有必要将有限的兵力,投入到这种无关紧要的防御地段,和德军打得不偿失的拉锯战。”
马利宁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理由后,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接着问道:“需要将居民点失守的消息,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吗?”
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在上报今的战果时,将居民点失守的消息也一并上报。”
洛巴切夫趁着马利宁打电话时,悄悄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假如朱可夫大将知道我们丢失了两个居民点,而您却没有派部队去夺回来,他会有什么反应?”
“这还用吗,我的军事委员同志。”对于洛巴切夫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苦笑着回答:“他肯定会大雷霆,并立即打电话给我,命令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丢失的居民点从敌人的手里夺过来。”
洛巴切夫对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感到了疑惑不解:“司令员同志,既然您知道朱可夫大将会火,为什么您还要这样做呢?”
为了消除洛巴切夫的疑问,罗科索夫斯基决定给他灌输一些太祖的军事理论:“军事委员同志,你知道‘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是怎样理解吗?”
这个在后世华夏人妇孺皆知的军事理论,对此刻的洛巴切夫来,还是过于高深了点。他听完后,盯着罗科索夫斯基了好一阵呆,最后摇着头:“我不明白,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根据字面来理解,就是阵地保住了,但战士们都牺牲了,只要敌人再起进攻,那么我们的阵地还是完蛋了!而阵地虽然暂时丢失了,可我们却保存了有生力量,那么我们早晚有一还会通过反击,将阵地夺回来。”罗科索夫斯基在进行了简单的解释后,试探地问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您听懂了吗?”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洛巴切夫点了点头,道:“你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光服我是没用的,你还要想办法服朱可夫同志才行。”着,他抬手看了看表,面带笑容地,“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他应该在五分钟内给你打电话,催促你派部队实施反击,夺回丢失的居民点。”
他的话音刚落,正在打电话汇报战果的马利宁转过来,哭丧着脸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朱可夫大将要和您通话。”
在洛巴切夫同情的目光中,罗科索夫斯基起身走到了马利宁的身边,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话筒,贴在耳边礼貌地道:“您好,大将同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他的话还没完,便被怒火中烧的朱可夫打断了,对方怒气冲冲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想让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德军占领第16步兵师防区内的两个居民点以后,你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而听任德国人在那里安营扎寨?”
“大将同志,请您听我解释。”罗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完后,才开始为自己进行辩解,他准备将太祖的那套军事理论,再灌输给朱可夫,“我们集团军的兵力非常有限……”
“你们集团军的兵力有限,难道其它集团军的兵力就充足了吗?”没想到他的话刚了个开头,便被朱可夫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你们左翼的第五集团军,今和德军顽强地战斗了一。特别是在波罗金诺地区,和德军进行反复的争夺,付出了极为高昂的代价。但他们最后不顾自身的巨大伤亡,还是将波罗金诺从德国人的手里夺了回来。”
罗科索夫斯基耐着性子听完朱可夫的责备,然后委婉地道:“朱可夫同志,我明白您担心敌人会将两个居民点变成新的进攻出点,会对我们接下来的战斗非常不利。在听到居民点失守的消息时,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让潘菲洛夫将军立即组织部队,对敌人实施反击,将居民点夺回来。不过转念一想,这两个居民点的正面都是开阔地,非常有利于德军的装甲部队展开,就算我们夺回了居民点,但缺乏反坦克武器的部队也很难守住,相反还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倒不如采取节节抗击的战术,在战斗中不断地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等他们的进攻势头减弱了,我们在选择合适的时机,对他们实施反击,一举夺回失去的阵地。”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后,朱可夫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板着脸瓮声瓮气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真的觉得你所采用的战术,能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吗?”
“是的,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我们在节节抗击的过程中,不断地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同时他们占领了那么多区域后,还必须分出兵力去进行防御。这样一来,他们用于正面进攻的兵力就会减少,导致攻坚能力减弱。而我军呢,随着兵力的收缩,战斗力就会越来越强。等时机一成熟,我们就可以立即向敌人起反击。”
朱可夫听完后,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难道你不知道我军的防御口号,一直是‘宁可让白骨暴露在荒野,也绝对不后退一步’吗?你想想,假如总参谋部的那些领导知道你的这种战术以后,他们会怎么?”
罗科索夫斯基从朱可夫话的语气中,察觉到对方已没有在是否派出部队夺回失去的居民点一事,坚持原来的决定,便趁热打铁地向朱可夫灌输了太祖的军事理论,最后补充:“朱可夫同志,您就放心。不管德国人动什么样的进攻,只要我们能采取合适的战术来应对,他们要想突破我们的防线,并没有那么容易。”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向自己所灌输的那一套军事理论,朱可夫只迟疑了片刻,便果断地全盘接受了,对罗科索夫斯基话的语气也变得和蔼起来:“我觉得你所的战术,还是非常有用处的,这样吧,从现在起,那么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采用什么样的战术来进行防御,都由你了算。”(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记者兼作家
朱可夫放下电话后,就拿起刚刚记录下的内容,仔细地品味着。WwW COM坐在他对面的方面军军事委员布尔加宁,见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通话以后,就一直拿着记事本在那里看个不停,便忍不住好奇地探过头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内容,能让朱可夫看的如此津津有味。
他看清楚本子上记得内容后,忍不住轻轻地念了起来:“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念完后,他不解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这写的都是什么啊?”
听到布尔加宁的问话,朱可夫抬起头望着他道:“这是我从罗科索夫斯基那里学到的一些军事理论,也不知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还是别人告诉他,看起来还是有些道理。”
“这些理论有用吗?”布尔加宁用怀疑的口吻道:“您瞧瞧,前面这一段,不是游击队的战术么,难道他想把我们的正规军都变成游击队吗?”
“这个不太好,有没有效果,还需要得到实践的检验才行。”朱可夫阅读完罗科索夫斯基灌输给自己的军事理论后,用不确定的语气:“不过罗科索夫斯基得头头是道,这些战术倒可以在他那里试试,如果效果好,再在整个方面军范围内推广也不迟。”
就在朱可夫和布尔加宁闲聊的时候,一名到前线来采访的记者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看到一个穿着军便服没有戴帽子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马利宁立即迎上去礼貌地问道:“这位同志,请问您是谁?怎么就这样闯到我们的集团军司令部来了?”
来人没有回答马利宁的问话而是用目光在屋里快地扫了一圈后,现坐在桌边的洛巴切夫,他的脸上随即露出了笑容,他朝洛巴切夫努了努嘴,嘴里道:“上校同志,那边坐着的那位政工人员认识我,我的身份您可以通过他来了解。”
马利宁问话时,罗科索夫斯基也听见了,他皱着眉头盯着闯进来的不之客,见对方长着一副陌生的面孔,本来就心中不喜,特别是听了他对马利宁所的话,恨不得立即叫哨兵将这人撵出去。但就在这时,他看到坐在桌边的洛巴切夫看着来人先是愣了愣,接着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接着站起身张开手臂朝对方走了过去,同时嘴里还大声地喊着:“亲爱的弗拉基米尔·斯塔夫斯基,是您吗?”
“没错,洛巴切夫同志,是我。”被称为斯塔夫斯基的人也张开了双臂,和洛巴切夫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同时嘴里继续道:“我们都有两年没有见面了,没想到能在这种情况下和您重逢。”
等两人分开后,洛巴切夫抓住斯塔夫斯基的手臂,牵着他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热情地介绍:“司令员同志,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朋友弗拉基米尔·斯塔夫斯基,他是《真理报》的记者,同时还是一名著名的作家,在6到8年之间,他曾经出任苏联作家联盟的书记。”
听站在面前的人是一名记者兼作家,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表现出了足够的热情,他伸出双手和对方紧紧相握,同时道:“弗拉基米尔·斯塔夫斯基同志,欢迎您到我们这里来,我代表集团军的全体指挥员欢迎您的到来!”
“将军同志,”斯塔夫斯基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也礼貌地:“我在莫斯科的时候,就听过您的名字,知道您在战场上所取得的一系列战果。这次知道编辑部要派一批记者到前线来采访,我就主动向主编申请,要到你们这里,看看你们是如何顽强地和法西斯侵略者进行战斗的。”
罗科索夫斯基把马利宁向斯塔夫斯基做了介绍后,道:“斯塔夫斯基同志,您就留在我们司令部吧,您需要什么情报,可以找参谋长,他会将最新的战报提供给您。”
“将军同志,谢谢您的好意。”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斯塔夫斯基就摇着头:“如果我只是通过战报来了解战场上所生的事情,那么这一点,我留在《真理报》的编辑部里就能办。为了及时地了解战场的真实情况,我请求您让我到最危险的地段去。”
“军事委员同志,斯塔夫斯基同志想到前沿去,您看呢。”罗科索夫斯基出于对斯塔夫斯基的安全着想,又担心自己无法劝他,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洛巴切夫。
心领神会的洛巴切夫站起身,走到了斯塔夫斯基的面前,苦口婆心地道:“我的老朋友,要了解战场上所生的事情,不见得非要到前沿去。那里实在太危险了,我们要为您的安全负责。”
“老朋友,我明白您的意思。”斯塔夫斯基抬手拍了拍洛巴切夫的手臂,微笑着:“既然战士们都不怕危险,可以为了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而流血牺牲,我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况且我刚刚也过,如果让我留在司令部里看到战报,那我还不如不来呢。”到这里,他把目光移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上,恳求道,“将军同志,请您满足我的这个愿望吧!”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两人为斯塔夫斯基的固执而头疼时,忽然听到有人:“司令员、军事委员,正好我要到前沿去,就让我带斯塔夫斯基同志一起去吧。”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清楚话的是卡扎科夫,不禁有些愕然。正打算问他有什么打算时,却见对方冲自己使了个眼色,便及时地闭上了嘴,听任卡扎科夫继续往下:“斯塔夫斯基同志,我是集团军炮兵主任卡扎科夫将军,我待会儿要去第16师的第89反坦克炮团,您愿意和我一起去吧?”
斯塔夫斯基听到卡扎科夫这么,仓促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扭头望着洛巴切夫,用目光向他求助。
卡扎科夫在朝罗科索夫斯基使眼色时,洛巴切夫也看到了,他一下就猜到了卡扎科夫有什么特别的安排,现在知道是打算将斯塔夫斯基带到相对安全的炮兵阵地后,他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于是他笑着对斯塔夫斯基:“我的老朋友,目前第16步兵师是我们部署在最前沿的一支部队,他们的炮兵团离最前沿也不过几百米。我想您在那里,应该可以看到您所想看到的一切。”
斯塔夫斯基也是一个急性子,听到洛巴切夫这么,立即拉着卡扎科夫就准备往外走。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对方要走,还指着摆在桌上的茶炊,客气地:“斯塔夫斯基同志,休息一会儿再走吧,至少要喝杯茶再走。”
“将军同志,我现在没有心思喝茶,就一心想着早点赶到炮兵团去。”斯塔夫斯基完后,便用力拽着卡扎科夫离开了。
等斯塔夫斯基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随口问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你斯塔夫斯基是上任苏联作协的书记,那么这一任书记是谁啊?”
“法捷耶夫,亚历山德罗维奇·法捷耶夫。”洛巴切夫不假思索地回答:“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作家,很受斯大林同志的器重。”
“法捷耶夫?!”罗科索夫斯基把这个似曾熟悉的名字念了两遍后,猛地想起这位作家居然是《青年近卫军》的作者,不过现在战争刚开始,这本书里人物的原型都还没有出现,想必作者也想不到自己会写出一部流传甚广的好书吧。
洛巴切夫将罗科索夫斯基不话,忍不住有些担心地问:“司令员同志,斯塔夫斯基同志去第89炮兵团,真的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吗?”
“军事委员同志,你就放心吧。”看到洛巴切夫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安慰他:“你没看到卡扎科夫将军和他一起去的吗?卡扎科夫是一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有他陪伴在斯塔夫斯基的身边,一定可以把危险降到最低。”
“第89反坦克炮团部署在斯帕斯——柳霍夫斯基地区,那里部署着第16步兵师的一个步兵营,”马利宁主动向洛巴切夫道:“就算遭到德军的攻击,卡扎科夫将军也能安全地将斯塔夫斯基同志带回来。”
“希望如此。”听完马利宁的介绍,洛巴切夫点了点头,颇有些无奈地:“我就希望斯塔夫斯基同志能平安无事。”
…………
不知道该斯塔夫斯基是个运气好的人,还是运气差的人。他刚刚到达斯帕斯——柳霍夫斯基不久,战斗就爆了。
由于步兵报告在自己的防线前方出现了大量的德军坦克,于是叶夫列缅科少校便命令全团炮兵开炮,用炮火轰击出现在前沿的德军坦克。
斯塔夫斯基和卡扎科夫站在团的观察所,举起望远镜望着远处火光冲的地段。但看到一辆又一辆的德军坦克被苏军炮火摧毁时,他不禁连声叫好。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已经睡下,当他听到马利宁派来的参谋报告,在斯帕斯——柳霍夫斯基生了战斗,便立即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就急匆匆地来到了指挥部。
他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洛巴切夫急得在屋里兜圈子,便关切地问:“军事委员同志,现在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不妙啊,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一脸焦急地:“德军的坦克部队在遭到我军的炮火轰击后,便出动了大量的轰炸机,对第89反坦克炮团的阵地进行了轰炸。”
罗科索夫斯基环顾了一下室内,见马利宁正在打电话,连忙走过去,冲着马利宁问道:“参谋长,你在给谁打电话?”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马利宁连忙捂住话筒,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正在和卡扎科夫将军同志,他们那里正遭到德军飞机的轰炸。”
“把话筒给我。”罗科索夫斯基接过马利宁手里的话筒后,立即冲着话筒问道:“喂,炮兵主任同志,您那里的情况如何?”
“司令员同志,德国人的飞机正在轰炸第89炮兵团的阵地,由于他们的转移很及时,到目前为止只损失了两门火炮。”卡扎科夫在介绍完情报后,知道罗科索夫斯基肯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问,便接着问道:“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
“斯塔夫斯基同志在什么地方?”罗科索夫斯基听炮兵团没有什么损失,心里显得踏实了许多,他接着问道:“他所在的位置是否安全?”
“您就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卡扎科夫笑着:“他现在就和我在一起,都待在叶夫列缅科少校的团观察所里,这里很安全。”
虽然卡扎科夫已向罗科索夫斯基报了平安,可后者还是不放心地问:“他在做什么?”
话筒里沉默了片刻,应该是卡扎科夫正扭头看斯塔夫斯基在做什么,很快话筒里便传出了声音:“司令员同志,他正在数轰炸我们的德军飞机内……这会儿他已经数到了7架。”
“炮兵主任同志,我现在再一次提醒你。”罗科索夫斯基加重语气道:“斯塔夫斯基同志的安全,由你全权负责。等战斗一结束,你就想方设法将他带回司令部来,绝对不能再让他留在前沿,这样太危险。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我会保护斯塔夫斯基同志的生命安全。”卡扎科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语气中,便听出了对方的担忧,连忙用肯定的语气的:“等今晚的战斗一结束,我就立即带他返回回司令部。”(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紧急召唤
和卡扎科夫通话结束后没多久,第89反坦克团所遭受的命运,就落在了第16集团军司令部的身上。 Ww WCOM德军也许是通过密集的电波,锁定了罗科索夫斯基司令部的所在地,派出了十二架轰炸机对这里实施狂轰滥炸。
当第一枚航弹落在新建的指挥部旁边爆}炸,气浪震得屋顶的泥土顺着圆木之间的缝隙纷纷扬扬地撒了下来,撒在了屋里所有人的身上。
见到这种情况,马利宁大叫一声不好,连忙冲正坐在桌边的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冲了过去,一手抓着一个就往外拖,边拖还边大声地喊:“司令员、军事委员,这里太危险了,赶快去隐蔽。”
“参谋长,不要管我们。”罗科索夫斯基挣脱了马利宁的手,冲着他大声地喊道:“立即命令司令部各单位暂时停止工作,立即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明白!”马利宁答应一声,松开了洛巴切夫的手,转身跑出了临时指挥部,去通知其它部门立即隐蔽。
等马利宁一跑出去,罗科索夫斯基便立即冲着还在忙碌的参谋和通讯人员喊道:“空袭警报,所有人立即找地方隐蔽起来。”
随着他的喊声,屋里的参谋和通讯人员纷纷停止了工作,起身跑出了指挥部。而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一直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屋子以后,才最后跑了出去。
两人跑出门,看到外面已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火光,到处是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跑的人群。罗科索夫斯基站在门口大声地号施令,想组织大家朝安全的地方转移。但由于航弹的爆}炸声太响,除了离他最近的人员能勉强听到他的声音外,稍远一些的地方就根本听不到了。
就在他准备继续喊下去时,马利宁带着几名警卫营的战士冲到了他的面前,冲着他大声地喊道:“司令员同志,这里太危险了,你们还是尽快转移吧。”喊完以后,他转身吩咐跟来的战士,“你们立即护送司令员和军事委员到安全的地方去。”
随着马利宁命令的下达,那些战士冲上来,夹着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就朝着森林深处冲去。
……
德军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上空狂轰滥炸了半个多时,才调头往西飞去。看到敌机飞走,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吩咐护送他和洛巴切夫过来的一名战士:“战士同志,你立即去找参谋长,让他抓紧时间将我们的伤亡统计出来。”
“是!”战士答应一声,跳出了隐蔽的避弹壕,弯着腰朝火光冲的地方冲了过去。
过了十几分钟以后,马利宁在几名战士们的陪同下,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藏身的地方。看到自己的参谋长来了,罗科索夫斯基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紧张地问:“参谋长,司令部各部门的情况怎么样,损失大吗?”
“作战处和侦察处遭受了巨大的损失,”马利宁有些难过地回答:“我们在轰炸中损失了半数的参谋人员。”
“司令员同志,这里已经暴露了。”洛巴切夫等马利宁一完,立即着急地:“我们不能再留在了这里,应该立即将指挥部转移。”
“我们应该将指挥部转移到什么地方呢?”对于洛巴切夫的建议,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反对,而是皱着眉头问道:“仓促之间选择新的指挥部,可没有那么容易啊。”
“司令员同志,我有个想法。”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为了新指挥部的选址而犯愁,连忙道:“我们应该将集团军司令部迁到了新彼得罗夫斯基耶,这个地方在沃洛科拉姆斯克——莫斯科公路干线上。”
“为什么呢?”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马利宁提出的地方后,好奇地反问道:“我们为什么要把新的指挥部选在这里呢?”
“司令员同志,在指挥部遭到轰炸前,侦察处接到了一份情报。”马利宁着将手里的一份电报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我之所以建议选择这个地点,是由于叶戈尔大尉他们回来的侦察情况里,敌人正对着我集团军的左翼集结了大量的坦克。很显然,我们将指挥部建立在这里,从这里指挥迎击敌人主攻的部队更为方便一些。”
洛巴切夫听马利宁完后,着急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看来参谋长已经把该考虑的事情,都已经考虑到了。我们也不要再耽误了,这就出吧。”
…………
亮的时候,第16集团军的司令部和直属部队已在新彼得罗夫斯基耶安顿就绪,指挥部设在邻近一个名叫乌斯季诺沃的村子里。通信兵主任马克西缅科上校指挥手下的战士,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了司令部和各部队之间的通讯联络。
就在指挥部在忙着和下面的部队进行联络的时候,朱可夫的电话打了进来。他一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就怒气冲冲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请您给我解释一下,你的司令部为什么从昨晚开始,就始终处于无法联络的状态?甚至我给你们下面的部队打电话,他们也和你们联系不上?”
罗科索夫斯基很了解朱可夫的性格,知道在他话时,你去贸然打断他,会让他暴跳如雷的。所以他耐着性子,等朱可夫完后,这才不慌不忙地:“朱可夫同志,您昨晚之所以无法和我们取得联系,是因为我们的司令部遭到了德军的轰炸,不得不进行转移!”
“什么,你们遭到了德军的轰炸?”朱可夫听到这个消息感到非常的意外,不过他接下来话的语气显得柔和多了:“怎么样,司令部的伤亡大吗?”
“我们的作战处和侦察处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人员伤亡过半。”罗科索夫斯基想到那些在轰炸中牺牲的战友,语气变得沉重:“可能会对接下来的战斗产生不良的影响。”
“先把两个处合并,然后再想办法慢慢补充吧。”对于第16集团军所遭受的损失,朱可夫也感到头痛,如今他的手里别有经验的参谋人员,就连普通的战士都没有几个,根本帮不上罗科索夫斯基的忙,只能安慰:“我会尽快和总参谋部商议,让他们给你们多调派一些军事院校的指挥或者参谋方面的学员,去加强你们的实力。”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马利宁走过来向他请示:“司令员同志,我们的作战处和侦察处人员损失太大,可能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工作。我们该怎么办?”
“参谋长,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能先将两个处合并。”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道:“并指定合适的负责人,来维持正常的工作进行。”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马利宁使劲地点了点头,道:“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去安排。”
马利宁前脚走出指挥部,沙波什尼科夫的电话接着就打了进来,他态度和蔼地问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能抽出时间,到莫斯科来一趟吗?”
沙波什尼科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吓了一跳,他心总参谋长为什么要叫自己回莫斯科呢,难道出什么大事了吗?想到这里,他心地问:“元帅同志,请问您让我到莫斯科去,有什么要紧的公务吗?”
“斯大林同志想和你聊聊。”沙波什尼科夫言简意赅地:“你尽快将部队的事情移交给你的副手,然后和你的军事委员洛巴切夫,一起到莫斯科来一趟。”
沙波什尼科夫挂断电话很久后,罗科索夫斯基还握着话筒在呆。洛巴切夫看到他这个表情,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出什么事情了,您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啊?”
“是这样的,军事委员同志。”洛巴切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将话筒搁在了电话底座上以后,开口道:“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刚刚通知我,将部队里的工作移交给副手,然后和你一起赶回莫斯科。”
“我们一起赶回莫斯科?”洛巴切夫听完这话后,也是一脸茫然地问:“元帅同志有没有为什么招我们回莫斯科啊?”
罗科索夫斯基耸了耸肩,道:“元帅只是最高统帅本人想见见我们,究竟是什么事情,他也没有细。”
听是最高统帅召见,洛巴切夫便沉不住气,连声地催促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既然是最高统帅本人召见我们,那还等什么,那就立即出吧!”
“可是,参谋长同志不在,我要将司令部的工作向他进行移交。”面对洛巴切夫的催促,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为难地:“他刚刚离开,估计还要等一会儿再回来。”
“走吧走吧!”洛巴切夫起身便拉着罗科索夫斯基就朝外面走,边走边急躁地道:“反正我们都知道他去了作战处,我们就到那里去找他,将工作向他进行移交就可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重返莫斯科
在前往莫斯科的道路上,罗科索夫斯基向窗外张望着,此时朝莫斯科的方向,已经很难看到逃难的难民。 Ww W COM相反,却可以看到大队的人马迎面而来,除了贴在路边行军的步兵队列外,还能看到运输物资的卡车、牵引着火炮的炮车,以及数量有限的坦克。
看到这些从自己的车旁经过,正驶向战场的庞大队伍,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还是感到非常欣慰的,因为他心里明白这些部队很快就会沿着一条条的岔路,分散到防线的各个地段去,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将由敌强我弱逐渐趋于平衡。
“统帅部怎么会在大白调动部队呢,难道他们不怕遭到德军的空袭吗?”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部队,洛巴切夫声地嘀咕道。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洛巴切夫所的话以后,立即歪着头透过车窗朝空望去,只见是个万里无云能见度极高的大晴,忍不住自言自语地:“也许是统帅部觉得前线的形势,对我军太不利了,所以才会冒险在大白调动部队。”
“司令员同志,您听了吗?”洛巴切夫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压低声音道:“朱可夫大将准备在最近几,对德军起一个毁灭性的反击,彻底粉碎他们的攻势,打得他们溃不成军,将他们从莫斯科附近撵走。”
听到这个消息,罗科索夫斯基把注意力从窗外收了回来,扭头望着洛巴切夫,有些意外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你的消息时从什么渠道获得的?”
“是布尔加宁同志昨中午打电话告诉我,”洛巴切夫有些局促不安地:“他假如不是我们的防区正在遭到德军的进攻,没准反攻的命令早就下达给我们了。”
“能不反攻还是不反攻最好。”罗科索夫斯基完这话后,深怕洛巴切夫不明白,还向他解释:“在我们的第16步兵师正面,德军除了部署有几个步兵师外,还有两个装备精良的装甲师,我们不管在兵力还是在坦克大炮的数量上,都处于绝对的劣势。更何况敌人还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起反攻,无异于自杀。”
“敌机!”正在开车的司机忽然高呼一声,接着半转过身问坐在后排的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需要开到路边的树林里去隐蔽吗?”
罗科索夫斯基闻声连忙朝空中望去,只见一架德军的双翼飞机正从头顶飞过。看清楚敌机后,他的心里也踏实了,连忙对司机:“不用隐蔽,是德军的侦察机,继续向前开!”
吉普车又向前行驶了十几公里,行军的队伍骤然消失了,整条公路变得空荡荡的。洛巴切夫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的部队还是太少,我估计刚刚过去的部队,也就两三个师的规模,要想在兵力上和敌人缩短差距还是远远不够的。”
正在洛巴切夫失望的时候,司机忽然又转过身来,冲着坐在后排的两名指挥员惊喜地道:“你们快看啊,前面是骑兵!”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通过车的挡风玻璃朝前望去,只见前方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骑兵,正以三列纵队沿着公路缓缓而来。洛巴切夫仔细地打量着从车窗外经过的骑兵,老练地道:“司令员同志,这应该是来自西亚的骑兵。”
洛巴切夫的话,不禁引起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好奇心:“军事委员同志,您是怎么辨别出他们是来自西亚的骑兵啊?”
“很简单!”洛巴切夫用手指着骑兵道:“虽然他们穿着黑色的披风,但里面穿的却是棉军服颜色和款式,都和我们平时见到的骑兵有区别。”见罗科索夫斯基不停地点头,表示认可自己的分析,他又补充一句,“您再瞧瞧,这些战马在行进过程中,不时会出现打滑的情况,这是因为最近气温骤降,土地已经封冻,路上出现了冰渣,给没有更换过冬马掌的马匹行动造成了一定的困难。”
骑兵的队列很长,至少用了五分钟,吉普车才通过了用骑兵行军的路段,进入了莫斯科接近地。在这里,罗科索夫斯基见到数万人正在挥动铁锹挖掘堑壕和防坦克壕,各种年龄的人都有,但主要是包着头巾的妇女们。
“那里出什么事情了?”洛巴切夫指着一段挖好的反坦克壕,奇怪地道:“我怎么看到一群人挤在那里,还群情汹汹的样子。”
罗科索夫斯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路左侧的一段防坦克壕里,有四五十名妇女挤在一群,还在不停地吵闹着。壕沟旁边是一架四联的高射机枪,几名戴着钢盔的战士,正冲着那群人指指点点。
“停车!”见到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便知道肯定出什么事情了,连忙吩咐司机停车,随后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我们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见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下了车,坐在后面两辆吉普车的警卫员立即下车,跟着两人朝反坦克壕走去。
罗科索夫斯基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走到了人圈中,大声地问:“出什么事情了?”他的声音很大,一下就将那些正在闹腾的妇女们的声音压了下去。大家扭头一看,见一位将军站在他们的面前,便纷纷住了口。
“妇女同志们,”洛巴切夫挤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冲着那些妇女们大声地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他的话音刚落,便感觉到有人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大腿。他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半躺在地上的老头,正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腿。见老头满脸鼻青脸肿,身上穿的黑色呢子大衣,也被撕得破破烂烂,不禁吃惊地问道:“老大爷,您这是怎么了,谁把您打成这样了?”
老头抬起被打成猪头的脸,冲着站在四周的妇女们一扬头,含混不清地:“她们打的!”
洛巴切夫不明所以,连忙问站在旁边的一位老年妇女:“妇女同志,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要把他打成这样?”
老年妇女指着地上的老头,怒气冲冲地:“指挥员同志,您不知道,刚刚有一架德国人的飞机,在我们这里撒了一堆传单。他捡了一张在角落里看了半,然后冲着我们喊‘妇女同志们,快逃跑吧,德国人的坦克马上就到了,再不跑的话就没命了。’”
老太太的话刚完,周围就响起了一片附和声:“没错没错,就是他造谣,德国人的坦克马上就到了,让我们逃跑。”
“对这样的造谣分子,我们绝对不能轻饶。姐妹们,打死他!”
群情汹汹之下,又有好几个人上前对着老头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打得他惨叫连连。
“行了行了,”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招呼身后的战士,上前制止了那些处于狂化状态的妇女们,然后大声地:“妇女同志们,姐妹们,既然这人是个造谣分子,那么就应该将他送到指挥部去,让那里的负责人处置他,你们还是继续工作吧。”罗科索夫斯基完后,虽然周围的妇女没人话,但谁也没离开,都用目光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看他会如何地处置老头。
“战士同志,请到这里来。”洛巴切夫见场面陷入了僵局,连忙冲站在壕沟上方的几名高射机枪手招了招手,“我们有事需要你们的帮助。”
听到洛巴切夫的召唤,立即有两名高射机枪手跳进了壕沟走了过来。罗科索夫斯基等两名战士站到了自己面前的时候,便冲着两人问道:“战士同志,你们知道指挥部在哪里吗?”
“知道,指挥员同志。”一名战士恭恭敬敬地回答:“向东走大概一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建筑指挥部,那里就有上级派来的指挥员。”
罗科索夫斯基用手一指老头,吩咐两人:“既然你们知道指挥部所在的位置,那我就将他交给你们,由你们把他送到指挥部去接受应有的惩罚。”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吩咐,高射机枪手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刚刚话的那名战士委婉地:“将军同志,我们的职责是防空,像这种事情好像还轮不到我们管。”
听战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明白,为什么刚刚这里闹腾得这么厉害,而几名高射机枪手丝毫没有想来帮忙的打算,原来是他们认为这事儿不该自己管,所以就站在一旁像个没事人似的看热闹。
“你,战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战士完,立即用手指着他:“我会派我的人将他押到指挥部去,你给我的部下做一个向导。”
高射机枪手见无法推脱,只好勉强地答应一声,然后带着罗科索夫斯基的几名警卫员,押着那个造谣的老头,朝指挥部的方向走去。
……
进入城市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城市的上空漂浮着白色的防空飞艇,道路上到处摆着用来阻止坦克前进的大三脚架,街口是沙袋和木头建成的街垒工事。街道两侧的人行道上,是成群结队的居民,或提或扛地拿着自己的行李,行色匆匆地朝前走着。
“司令员同志,您看到了什么?”坐在他左侧的洛巴切夫忽然开口问道。
“惊慌失措的气氛。”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地道:“敌人空投的传单,以及混在居民中的迪特分子,已让整座城市变得人心惶惶了。”
“站住,站住!”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窗外就传来了一阵喊叫声:“你这个该死的强盗,给我站住!”
罗科索夫斯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方格呢子外套的男子,扛着一个口袋,从一家商店里冲了出来,后来跟着两名上了年纪的妇女。男子的动作很麻利,几乎就在罗科索夫斯基看到他的同时,他以闪电般的度从吉普车前冲过,接着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消失在路对面的一条巷里。
看到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跟着追出来的两名妇女站在路边,跳着脚将所有能想到的污言秽语都加在了逃跑的男子身上。
“司令员同志,好像是抢劫的。”司机侧着身子征求罗科索夫斯基的意见,“我们需要下车去帮忙吗?”
“不用,这事儿自然会有民警来处理的。”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拒绝了司机的这个提议,吩咐道:“我们的时间紧迫,要立即赶到克里姆林宫去。”
…………
半个时后,吉普车来到了克里姆林宫的入口。司机将车停下后,转身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没有特别通行证,车没法开进去。”
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下车后,准备沿着斯帕斯科钟楼下的入口进入克里姆林宫时,被一名执勤军官拦住了去路,他面无表情地问:“两位指挥员同志,请出示你们的通信证。”
“对不起,少尉同志。”洛巴切夫在看清楚对方的军衔后,客气地:“我们是奉沙波什尼科夫元帅的命令,到总参谋部向他报道的!”
少尉听完后,没有话,而是转身走到了值班室,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对着话筒道:“喂,我这里是门卫岗哨。来了两位指挥员,是奉沙波什尼科夫元帅的命令,到总参谋部报道的。”
少尉听对方了两句后,用手捂住话筒,冲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将军同志,能告诉我,您是谁吗?”
“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
少尉听完后,对着话筒道:“他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明白了,我立即放他们进去。”
少尉放下电话后,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在他的办公室等您。”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抬腿就要走,又伸手拦住了他们,板着脸道,“请你们交出自己的配枪,另外再到通行证办理处,去办理一张临时通行证,免得在里面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罗科索夫斯基曾多次进出过克里姆林宫,知道少尉的是实情,便非常配合地掏出手枪递了过去。少尉接过手枪,将枪号记在一张纸上,然后撕了半截给罗科索夫斯基,公式化地:“将军同志,请您出来时,凭这张纸条领取您的配枪。还有您,师级政委同志,请交出您的配枪。”(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斯大林的召见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沙波什尼科夫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迎了上去。 WwWCOM等两人向自己敬礼后,老元帅向他们伸出手去,态度友好地:“两位指挥员同志,欢迎你们到莫斯科来!”
罗科索夫斯基等沙波什尼科夫和洛巴切夫握完手以后,态度恭谨地问道:“元帅同志,请问您招我们到莫斯科来,有什么指示吗?”
“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元帅将一只手搭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肩头,揽着他朝办公桌的位置走过去,然后解释道:“上次我们得到了错误的情报,以为你们率领司令部擅自脱离了部队。后来斯大林同志看了莫洛托夫和伏罗希洛夫两人的调查报告,才知道错怪你们了,所以特意让你们来一趟莫斯科,他打算向你们解释一下,顺便再道个歉,免得你们背上什么精神包袱。”
“不用了,元帅同志,不用了。”听斯大林要给自己道歉,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连摆手道:“只要斯大林同志知道我们绝对不会临阵脱逃,这就足够了。”
沙波什尼科夫招呼两人在长椅上坐下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问罗科索夫斯基:“你们目前的情况吧。”
“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刚站起身,准备向沙波什尼科夫报告时,后者已经向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来。于是他坐在长椅上向元帅汇报:“目前我们手里能动用的兵力,是非常有限的,只有多瓦托尔的第三骑兵军,潘菲洛夫的第16步兵师,切尔内绍夫的民兵第18师,混成学员团以及第16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而在我们的正面,德寇集中了第5军、坦克第4集群的摩托化第46和第4军。步兵第16和第5师在沃洛科拉姆斯克以北占据了出位置。在沃洛科拉姆斯克以西和东南的地段上,在我集团军的左翼当面,展开有4个坦克师,分别是坦克第、第11、第5和第1师,以及一个名叫‘帝国师’的党卫军摩托化师。”
沙波什尼科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报出的一连串数据后,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敌人在你们的防御正面,居然展开了这么多的师?”
“是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肯定滴回答道。
沙波什尼科夫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后,停住了脚步,试探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所的这些情报,都经过核实过吗,不会搞错吧?”
“不会错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不卑不亢地道:“我们早就将侦察到的情报,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过了,但他们却不相信,显然认为我们掌握的情报严重地夸大了敌人的兵力。我也明白,他们是希望敌人的兵力能少一点,对此,我不会表示反对。但是,在斯基尔马诺沃及其它地段上抓获的俘虏,证实了我们的情报是完全准确的。”
“如果敌人真的有这么强大的兵力,以你们现有的实力,估计是很难坚守住防线的。”沙波什尼科夫听完后,若有所思地道:“看来必须立即给你们补充必要的兵力。”
听要给自己补充兵员,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扭头朝旁边的洛巴切夫看了一眼,恰巧对方也正扭头看他,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惊喜。罗科索夫斯基正过头望着沙波什尼科夫,心地问道:“元帅同志,不知道能给我们补充什么样的兵力。”
“步兵暂时没有,坦克部队也没有。”沙波什尼科夫有些为难地征求两人的意见:“要不,我给你们补充一点骑兵吧,都是刚从中亚调过来的。”
来自中亚的骑兵,听到沙波什尼科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就想到了来莫斯科的途中,所见到的那支骑兵部队,便点着头道:“元帅同志,这真是太好了。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下,每个战士都是宝贵的。”
见罗科索夫斯基同意了自己的建议,沙波什尼科夫走到桌边,拿起一个文件夹打开,看了看里面的资料,然后道:“我将骑兵第17、第、第4和第44师划归你指挥,这四个骑兵师每师有三千人,你可以先将他们部署在第二道防线。”
听四个骑兵师才一万二千人,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他表面上还是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向沙波什尼科夫表示:“谢谢您,元帅同志。”
“我会和下面打招呼,让这四个骑兵师到你的防区去报告。马匹所需要的草料,我也会尽快派人给你们送过去。”他的话还没有完,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他把耳机贴在耳边听了听,立即用恭敬地语气道:“是的,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和他的军事委员,都在我这里。……好的,我马上带他过去见您!”
沙波什尼科夫放下电话后,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斯大林同志现在要见你,我这就带你过去。”随后他又冲洛巴切夫笑了笑,歉意地,“至于您嘛,洛巴切夫同志,就请您到外面的值班室去等一会儿了。”
……
罗科索夫斯基跟在沙波什尼科夫的后面,走进了斯大林那间宽敞的办公室。斯大林等他敬礼完毕后,握着他的手,亲切地称呼着他的本名和父名:“你好啊,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欢迎你到莫斯科来。”
听到斯大林对自己的称呼,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跳不禁加了,要知道能让斯大林称呼全名代表着亲近,而一直能享受这种待遇的,就只有沙波什尼科夫一人。如今斯大林称呼自己的全名,是否意味着自己成为他所器重的人了。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斯大林关切地问道:“你那里目前面临着什么困难吗?”
听到斯大林这么问,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将第16集团军目前的实力,以及德军在防御正面的部署情况,都一一向斯大林进行了汇报。
斯大林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报告后,皱着眉头吸了一下烟斗,然后望着一旁的沙波什尼科夫问道:“你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提供了什么帮助嘛?”
“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斯大林问这个问题,连忙抢在沙波什尼科夫前面回答:“总参谋长同志刚刚为我们集团军补充了四个骑兵师,每师有三千人,都是来自中亚的骑兵。”
“沙波什尼科夫同志,”斯大林走到了沙波什尼科夫的面前,用攥着烟斗的拳头朝他指了指,随后道:“在第16集团军这么宽旷的防御正面上,只给他们派去了四个兵力严重不足的骑兵师,所起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你看,能否再给他们派点坦克部队过去啊?”
“斯大林同志,”沙波什尼科夫有些为难地:“目前各个方面都需要坦克部队,而我们手里能动用的坦克数量却非常有限。”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防御地段,是非常重要的,所以给他们补充坦克和炮兵是必须的。”斯大林并没有对沙波什尼科夫下达什么命令,而是用商量的口吻道:“你看,能不能先从什么地方给他们调几个坦克旅过去,哪怕一两个也行?”
对于斯大林的提议,沙波什尼科夫只思索了片刻,然后点着头:“好吧,斯大林同志,既然您这样,那我就想办法给他调两个坦克旅过去。”完,他转身面向罗科索夫斯基道,“我把坦克第4和第85旅划给你指挥。坦克第4旅旅长卡图科夫,以前曾经是你的部下,我相信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一定可以配合默契的。”
听到卡图科夫名字,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心中暗想,心这可是了不起的坦克才,假如战争爆时,他不是因为手术住院,没准自己的部队还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喜色,斯大林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道:“除了坦克旅以外,再给你增派几个炮兵团和火箭炮营,希望对你们接下来的战斗有帮助。”
“太好了,斯大林同志,这真是太好了。”听到斯大林亲口要给自己调派几个炮兵团,罗科索夫斯基更是喜上眉梢,一个炮兵团在战场上所起的作用,绝对不会比一个普通的步兵师差。正因为如此,所以他连连向斯大林表示自己的谢意。
补充部队和装备的事情谈完后,斯大林忽然又开口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地回答我。你认为,我们能守住莫斯科吗?”
听到斯大林这个问题,有着后世记忆的罗科索夫斯基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后,开口道:“斯大林同志,我在来的路上,听到了德军的坦克即将闯进莫斯科的谣言,也看到了城市里出现的抢劫行为。谣言和抢劫行为,加剧了莫斯科城内的惶恐气氛。为了动员群众击退敌人,为了稳定民心,我觉得应该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
“什么措施?”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引起了斯大林的好奇。
“立即宣布在莫斯科及郊区进行戒严,并规定一切破坏治安的人都将立即交付军事法庭深怕,一切煽动分子、奸细和其他挑拨离间的人应该立即枪毙。”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在乱世用重典的好处,因此向斯大林建议:“同时,为了稳定民心,还应该向外宣布,在莫斯科以西防线上进行的都保卫战,是由最高统帅部委派朱可夫大将负责指挥的。”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为什么要特别强调都保卫战,是由朱可夫大将指挥的呢?”沙波什尼科夫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感到了不解,于是便果断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总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沙波什尼科夫笑着:“从战争爆到现在,不管是叶利尼亚反击战的胜利,还是成功地将德军挡在了列宁格勒的城外,朱可夫大将所取得的这些战果,在他的身上套上了一层胜利的光环,使指战员或者市民听到他的命令,对接下来的战斗能否取得胜利,就充满了信心。”
“真的是这样的吗?”斯大林听罗科索夫斯基得这么有信心,不由半信半疑地问:“指战员们真的对朱可夫这么有信心吗?”
“没错,斯大林同志,正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肯定滴。
“既然是这样,”斯大林划火柴点燃了烟斗里的烟丝后,扭头对沙波什尼科夫:“总参谋长同志,在我们召开最高统帅部会议时,你可要把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这些建议,都告诉大家哦。”
“放心吧,斯大林同志。”沙波什尼科夫恭恭敬敬地:“我不会忘记这件事的。”
“对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这个问题。”斯大林吸了一口烟后,又把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认为我们能守住莫斯科吗?”
“我认为,我们是能够守住莫斯科的。”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在整个莫斯科保卫战期间,斯大林始终没有离开过莫斯科,但他深怕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让历史出现了偏差,便婉转地:“只要您留在莫斯科,就能起到稳定民心鼓舞士气的效果。”
“什么,让斯大林同志留在莫斯科?”沙波什尼科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差点直接蹦了起来,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道:“我们没有权利让斯大林同志冒生命的危险,他应该立即随同政}府机关撤到……”
沙波什尼科夫的话还没有完,便被斯大林抬手打断了,他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总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是对的,我应该留在莫斯科!”(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部下归来
沙波什尼科夫带着罗科索夫斯基重新回到总参办公室,顺便把洛巴切夫也叫了进来。 WwWCOM等大家都落座以后,他不禁开口抱怨起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怎么能提议让斯大林同志留在莫斯科呢?这样不是将他置于危险之中吗?”
洛巴切夫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但当着沙波什尼科夫的面,他又不能问,只能一脸茫然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卑不亢地回答:“您和斯大林同志是老战友,应该很了解他的性格,就算我今不提,在大规模疏散开始后,为了稳定民心河鼓舞士气,他都会主动冒着生命危险留下来的。”
“可是,他没有权利用自己的生命来冒险。”沙波什尼科夫沮丧地道:“看来我只能和最高统帅部的其余同志通通气,让他们协助劝斯大林同志,让他离开这座危险的城市。”
沙波什尼科夫完后,把身体往后一仰,双手很自然地放在了两边的扶手,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的总参谋部最迟在后就要迁到东面去了。如果你有什么请求的话,请尽管提出来,我在离开前会给你办妥的。”
“元帅同志,总参谋部都要迁到后方去?”听总参谋部要迁移到后方去,洛巴切夫不禁吃惊地问:“那么莫斯科城内的政·府机关是不是都要迁走啊?”
“介于现在的战线离莫斯科越来越近,最高统帅部已作出了决定,将所有的苏联政·府机关都迁到古比雪夫,而我们的总参谋部将在第一批迁移名单中。”看到洛巴切夫脸上的失望表情,他连忙补充:“不过我们会留下一个参谋组,由华西列夫斯基负责指挥。”完这话后,他特意地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见对方依旧是表情如常,似乎对城里即将展开的大迁移,一点都不意外似的,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罗科索夫斯基其实并非沙波什尼科夫心中所想的那样镇定,他只不过是有后世的记忆,知道德国人根本无法冲进莫斯科,对于最高统帅部为了预防万一,而将各级政·府机关迁移到古比雪夫的行为,也就不以为然了。
他等沙波什尼科夫完后,开始提出自己的请求:“元帅同志,您刚刚给我们补充了四个骑兵师和两个坦克旅。我现在还希望您能为我们提供一片过冬用的马掌。”
“马掌?!”沙波什尼科夫本来以为罗科索夫斯基会再向自己要一些预备队之类的,谁知却只提出要马掌,他不禁纳闷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要马掌做什么?”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听到沙波什尼科夫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解释:“随着气温的降低,很多地方都上冻了。我刚刚在路上见到来自中亚的骑兵,因为没有使用过冬的马掌,结果在行军途中,频繁出现打滑的情况。如果不尽快更换马掌的话,一旦在战斗中遇到这种情况,部队就有遭受重创的可能。”
“你的很有道理,待会儿我会和后勤部门打招呼,让他们尽快将你们所需的马掌送过去。”沙波什尼科夫到这里,抬手看了看表,随后望着两人,“时间不早了,你们尽快赶回部队去吧。”
离开了总参谋办公室,两人朝克里姆林宫门外走的时候,洛巴切夫朝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有什么人,便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问了出来:“司令员同志,元帅您建议斯大林同志留下,是怎么回事?还有,不是只给了我们四个骑兵师吗,怎么又冒出了两个坦克旅?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听到洛巴切夫所提出的一连串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笑了笑,见左右没有什么闲人,便压低声音对他:“军事委员同志,我刚刚去见斯大林同志,他问我莫斯科能否守住?我回答,只要他留下的话,就能起到稳定民心鼓舞士气的作用,莫斯科就一定能守住。”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洛巴切夫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那两个坦克旅又是怎么回事啊?”
罗科索夫斯基把手搭在了洛巴切夫的肩上,揽着他往前走,同时低声地道:“斯大林同志问我有什么困难时,我就特意提起防区的防御正面过宽,并缺乏足够的兵力。然后他就划了两个坦克旅给我们。”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洛巴切夫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地:“如果真的给我们补充了两个坦克旅,那样我们就可以根据战局的变化,在某些地段起对德军的反击。”
为了不打击洛巴切夫的热情,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出实情,因为根据他的记忆,第16集团军在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开始前,几乎没有进行过什么像样的坦克攻势。能让卡图科夫这样的优秀坦克兵指挥员都没有用武之地的原因,肯定是能动用的坦克数量太少了。
两人在门口的值班室领回了自己的手枪后,从入口走了出去,沿着瓦西里斜坡朝莫斯科河边走去。走了一段后,罗科索夫斯基开口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既然上级给我们补充了四个骑兵师,那么我们就可以在调整一下兵力部署,将切尔内绍夫将军的民兵第18师,调到潘菲洛夫师的后方,毕竟那里是德军进攻的重点。”
“我同意!”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提议,洛巴切夫不假思索地表示了赞同,他接着道:“如今我们有了几个机动力强的骑兵师,是否可以派他们出去袭击德军的运输线,使我军正面的敌人得不到必要的补给,这样也能给我们的防御减轻一些压力?”
等在斜坡下面的司机,看着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两人正慢悠悠地走下来,连忙动吉普车迎了上去。看到停在自己面前的吉普车,罗科索夫斯基抢先拉开了左侧的车门,请洛巴切夫先上车。他在关上车门前,对洛巴切夫道:“当前的要任务,是为这些来自中亚的骑兵马匹更换过冬的马掌。”完,他嘭地一声关上了车门,从车尾绕到右侧,从敞开的车门上了车。
……
两人经过几个时的颠簸,终于回到了位于乌斯季诺沃村的司令部。
一走进指挥部,马利宁便迎了上来,笑着招呼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司令员、军事委员,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前沿的情况怎么样?”
“德军分别从几个方向对我们的防区起了进攻,不过都被我们击退了。”马利宁在简短地介绍了情况后,然后把身子微微一侧,有些激动地:“司令员同志,有您的老部下来看您了。”
“我的老部下?”听到马利宁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愣住了,他自言自语地:“不知道是哪位老部下啊?”
“司令员同志,”从马利宁的身后冒出一位身材高大的指挥员,他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一个礼以后,大声地报告:“坦克第4旅旅长卡图科夫上校向您报告,我是奉命率部队来接受您的指挥。”
罗科索夫斯基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指挥员,立即张开双臂和对方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他一边用右手拍打着卡图科夫的后背,一边激动地:“上校同志,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怎么样,你的病都好了吗?”
“都好了,都好了。”卡图科夫也动情地:“司令员同志,我真没想到,我还能有重新成为您部下的一,我真是太高兴了。”
两人结束拥抱后,罗科索夫斯基将卡图科夫拉到了洛巴切夫的面前,介绍:“军事委员同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坦克第4旅旅长卡图科夫上校。我在担任第九机械化军军长时,他在我的军里担任坦克第师师长。可惜在战争爆时,他刚刚做完手术没多久,没有办法参加当时所进行的一系列战斗。”
“卡图科夫上校,我给你介绍一下。”罗科索夫斯基转过头向卡图科夫介绍洛巴切夫:“这位是集团军军事委员洛巴切夫同志。”
“原来您就是卡图科夫啊。”洛巴切夫听站在自己面前的高个指挥员,就是著名的坦克指挥员卡图科夫,不禁兴奋起来,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使劲地摇晃:“我听过您的事迹,你在姆岑斯克保卫战中打得不错,将德军的装甲部队狠狠地教训了一番。上级对你的评论也不错,你是一位能干的有主动进攻精神的战斗组织者,擅长组织与拥有优势兵力的德军装甲部队进行坦克战……”
听到洛巴切夫嘴里所出的一连串赞美之词,卡图科夫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他等洛巴切夫完后,谦虚地:“军事委员同志,您过奖了。其实比我优秀的指挥员多得很,只不过他们没有机会像我这样,将自己的才能展现出来而已。如果他们处在我的地位,也许能取得更好的战绩。”
“行了,上校,别再谦虚,我们现在谈点正事吧。”罗科索夫斯基打断了卡图科夫的话,自顾自地问道:“你们旅现在有多少坦克?”
“还有4辆,”听到罗科索夫斯基问起坦克旅有多少坦克,卡图科夫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而且大多数都是老式坦克,只有五辆最新的-4。”
听到卡图科夫的回答,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了洛巴切夫一眼,见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便重新转头过来看着卡图科夫道:“上校同志,你们的坦克实在太少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卡图科夫也为难地:“如果我们配备的都是新型坦克,那么还可以配合步兵对敌人实施反击。但如今几乎是清一色的老式坦克,别打仗,就算是在行进中,都会出现大量抛锚的现象。”
“你们旅以前在什么地区作战?”洛巴切夫皱着眉头问道:“在战场上遇到过坦克抛锚的情况吗?”
“我们旅原来是归第五集团军指挥。”卡图科夫听到洛巴切夫的问话,连忙转身面对着他,恭恭敬敬地回答:“我们通常采取从德军进攻部队的侧翼出击的战术,来狠狠地打击敌人。战斗结束后,在我们损失的坦克里,被击毁的只是少数,多数是在行驶过程中出现故障而抛锚的。”
听完卡图科夫的述后,洛巴切夫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这样可不行啊,如果在我们对德军实施反击时,大量的老式坦克在战场上抛锚,会让我们的反攻行动功亏一篑的。”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您得很对。”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如果不为坦克旅补充足够的新型坦克,就算让古德里安来指挥这支部队,也不见得能打胜仗。略微沉思一阵后,开口道:“我和朱可夫大将商量一下,看能否请他给我们补充一部分坦克。”
洛巴切夫摇了摇头,苦笑着道:“司令员同志,我看这个电话还是别打了。目前朱可夫同志那里别坦克,估计连预备队都没有,您就算和他进行商议,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就算得不到,总要碰碰语气吧。”罗科索夫斯基完,便走到了电话机旁边,拿起电话便准备给朱可夫打电话。
这时,马利宁忽然冲了过来,他挥舞着手里的一张电报,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好消息,又有一支部队从德军的包围圈里冲了出来,进入了混成学员团的位置。姆拉金采夫中校在电报中报告,这支部队原来是属于我们第16集团军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德军小分队
过了半个多时以后,一名上尉走进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部。 WwWCOM外表格外憔悴的指挥员抬手向几位集团军领导敬礼后,就把手放了下来,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他的面前,表情平静地问道:“上尉同志,您叫什么名字,原来是那一部分的?”
“司令员同志,”上尉听到罗科索夫斯基问题,连忙挺直腰板恭谨地回答:“我是步兵第8师的上尉古雷尔。”
“你的师长基里洛夫上校在什么地方?”罗科索夫斯基紧张地问道。
“牺牲了。”古雷尔回答得非常干脆。
听基里洛夫在突围战斗中牺牲了,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心里有点隐隐难过,却一点都没感觉到意外,毕竟从战斗爆到现在,苏军牺牲的指战员太多了,连基尔波诺斯这样的方面军司令员,都在战斗牺牲了,更别普通的师长了。在停顿了片刻,他接着问道:“你带了多少人冲出了合围?”
“两百人。”
“居然有两百人?”听有这么多人突出了重围,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感到有些意外,毕竟最近收容的都是一些部队,少则七八个人,多的也不过二十来个人。如今却有两百人,的确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的眉毛往上一扬,随后问道:“上尉,你原来在师里担任什么职务?营长还是团参谋长?”
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印象中,由于部队里的指挥员在战斗中损失过大,所以有些级别比较的指挥员临时接替了营团级的指挥权,他这么问,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位指挥员是否也是这样的情况。
古雷尔迟疑了片刻,然后回答:“司令员同志,我担任的是连长。接到突围命令后,我率领我的连队拼命向东突围,连着突破德国人的三道防线后,全连连我在内只剩下了九个人。”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想问什么,赶紧又接着,“在途中不时地遇上了零星的部队,我便把他们收容起来,编入了我的连队。就这样,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已不知不觉有了两百多人。”
“上尉,看你样子,一定很疲倦了吧。”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洛巴切夫忽然来到了古雷尔的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态度友好地:“先带着你的人去休息吧。等你们好好休息一晚以后,我们再将你们编入新的作战部队。”
洛巴切夫完,叫过指挥部里的一名参谋,吩咐道:“参谋同志,将上尉和他的部下安置在村东的空房子里,并给他们提供食物和热水。”
罗科索夫斯基见洛巴切夫在对古雷尔上尉的安排上,显得有点迫不及待,虽然心中充满了好奇,但为了不当众驳洛巴切夫的面,他始终保持着沉默。直到参谋带着古雷尔上尉离开后,他才奇怪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我本来还想多问几句的,您怎么就把他打走了。”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洛巴切夫淡淡地一笑,转身望着一直在旁听的卡扎科夫、马利宁、奥廖尔等人:“几位指挥员同志,你们,刚才的这位上尉是哪国人啊?”
“乌克兰人!”奥廖尔抢先道:“我听他的俄语有点不太地道,带着一些口音,可能是西乌克兰地区的人。”为了增加服力,他还特意强调,“毕竟西乌克兰的很多州,是9年底才加入我们苏联这个大家庭的,所以不能正宗的俄语,也不奇怪。”
“不太像。”而卡扎科夫等奥廖尔完后,却摇摇头:“上校同志,乌克兰人几乎都是黑,但你刚刚没有看到他帽圈下露出的都是金吗?我觉得有可能是爱沙尼亚或者来自立陶宛的,这些国家加入苏联的时间也很短。”
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诧异地看着洛巴切夫,心自己的这位军事委员不会这么无聊吧,居然和集团军司令部的几位主要领导,讨论起一名普通指挥员是哪个国家的人,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想到这里,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试探地问:“军事委员同志,难道你觉得这位古德尔上尉有什么不对劲吗?”
洛巴切夫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反正从那名上尉走进指挥部开始,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我也不清楚。”
“会不会是德国特务?”马利宁等洛巴切夫一完,便抢先问道。
“参谋长同志,您太敏感了。”对于马利宁的这种猜测,立即遭到了卡扎科夫的反驳:“假如来的是一两个人,那还有可能是德国人派来的特务。要知道,他带来的可是两百人,德国人总不会让这么多人穿上我军制服,混进我们的防区吧?”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卡扎科夫随口的一句话,就让罗科索夫斯基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他抬手制止了卡扎科夫继续下去,然后向众人出了他的看法:“卡扎科夫将军,有一种可能,你想过没有。也许他们只有几个人,在化装深入我军防区的同时,收容了我们一部分被打散的指战员,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规模的部队。”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卡扎科夫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谨慎地问:“难度真的有德国人混进了我们的防区。”
罗科索夫斯基眼睛望着马利宁,一字一顿地道:“我同意参谋长的猜测,在刚刚到来的这支部队里,肯定混有德国特务,但更多的却是我们的自己人。所以如何从两百人中甄别出德国特务,这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司令员同志,您看是否把果莎上尉叫过来。”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向他建议:“毕竟他们是内务部的部队,对付化装渗透的敌人,他们可是专业人士。”
“可以,”罗科索夫斯基爽快地答应了马利宁的提议,接着吩咐道:“立即让果莎上尉到我这里来报道。”
……
村东的一间民房里,坐着九名穿着苏军制服的军人,其中戴着大檐帽的那位,正是不久前去过罗科索夫斯基的那位古雷尔上尉。
他冲着站在门口,胸前挎着冲锋枪、戴着钢盔的一名军人吩咐道:“罗夫尔,到外面去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里。”他没有用不是刚刚和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对话时的俄语,而是更加熟练和流利的德语。原来待在这个屋里的不是什么苏军指战员,而是一支化装成苏军的德军分队。
那名士兵接到他的命令后,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古雷尔上尉,不,准确地,是德军的马克中尉,他开始向自己的手下介绍起侦察到的情报:“……俄国人的指挥部在村里的一栋大房子里,也就是他们以前成为村苏维埃办公室的地方,是一栋砖混结构的建制。里面有三间屋,一间是指挥官的作战室,他们根据收到的情报,来制定对付我军的策略;一间是宽敞的通讯室,他们所制定的作战计划,就是通过这里,传达到下面的各个部队;还有一间房间,虽然我没有能进去,但我估计就是一间休息室,那位指挥官困了,就会在里面躺下休息一会儿。”
“中尉先生,”一名佩戴着上士领章的德国兵,谨慎地问:“他们的防守严密吗?”
马克中尉摇了摇头:“可以没有什么防御力量,门口就只有两个哨兵,附近也没有什么防御工事之类的。我们晚上只要摸过去,将哨兵干掉,就能神不知鬼不晓地摸进去,一举端掉这个指挥部。”
“中尉先生,我们接到的命令,是端掉俄国人的方面军司令部。”德国兵有些不乐意地:“贸然去对付他们的集团军司令部,不是就把我们的意图都暴露了吗?”
听到部下这么,马克中尉不禁冷笑了一声,接着用嘲讽的语气:“上士,你以为我们到了这里,还能离开吗?听他们的意思,等明一早,就要把我们分配到作战部队去。”到这里,他把目光望向了其他的部下,“你们总不希望自己就这样被分配到各部队,然后在和我们自己人的交战中被打死吧?”
对于自己长官提出的问题,所有的德国兵,包括提出异议的德军上士,都整齐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接受被自己人打死的命运。
马克中尉见再也没有了不同意见,便开始号施令:“斯蒂芬上士,你带两个人去解决俄国人的岗哨。”等上士站起来答应一声后,他又接着吩咐,“等干掉了岗哨,其余的人在冲进去以前,先向屋里投掷手榴弹,等爆·炸结束后再冲进去。对于他们的指挥官,能活捉的就活捉,不能活捉就全部击毙,并将他们所有的电台炸毁。完成任务以后,我们立即向南撤退……”
“中尉先生,”斯蒂芬上士不等马克完,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们的部队在俄国人的西面,为什么我们要向南撤呢?”
“蠢货,你这个该死的蠢货!”马克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冲着这位老是喜欢唱反调的部下骂开了:“既然我们的部队在西面,那么俄国人在西面肯定也部署有重兵。你难道想穿过俄国人的防御纵深,再通过双方交火的前沿,再回到自己人那里去吗?我告诉你,就算你能成功地通过俄国人的防区,在你到达我军防区前,就会被我们自己人当成俄国人乱枪打死。”
了一通火以后,马克的情绪稍微恢复了一点正常,他又接着对其他的部下道:“俄国人肯定会以为我们在动袭击以后,就会向西撤退,所以他们将在这个方向对我们进行围追堵截,如果我们向南撤退的话,就能轻松地摆脱掉他们的追击。向南走上一段距离,我们再掉头向西,返回我们的部队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屋里的七名德国兵整齐地低声回答道。
马克听到大家的答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好了,现在离黑还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吧。毕竟这段时间我们冒充俄国人,在森林里也走了好几的时间,正好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
在村中心的一个由圆木搭成的教堂里,聚集着一群没有马匹的骑兵战士。如果有一名司令部的参谋走进来的话,他一眼就能认出这些战士,都是内务部骑兵连的战士。
战士们在教堂的大厅里,而连长果莎上尉则和一名战士趴在二楼的屋顶上,举起望远镜朝村东方向望去。在经过一阵仔细的观察,果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旁边的战士好奇地问道:“连长同志,您笑什么?”
“我现了我们要找的目标。”着,就将望远镜递给了旁边的战士。
战士接过望远镜,朝城东的那片民房看了半,疑惑地:“连长同志,我们没有看到什么不同的地方啊?”
“你这个笨蛋,观察得还不够仔细。”果莎笑骂着:“你瞧瞧,在住满了战士的十几间民房里,只要一个民房的门口有岗哨,难道你还没有看出问题的所在吗?”
战士将望远镜递还给果莎,一头雾水地道:“连长同志,有战士在房间外面放哨,这很正常啊,证明他们的警惕性高。”
果莎抬手在战士的钢盔上拍了一巴掌,道:“我你以前聪明,现在糊涂吧。你好好地看看那个有岗哨的房间,明明靠近村边,如果哨兵执勤的话,面对的方向应该是村外,而不是村内,明白了吗?”
战士听果莎这么一,顿时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这个岗哨是敌人专门放出来监视我们的,所以他警戒的方向才是村内而不是村外。我们现在就带人去抓他们吗?”
“不要着急。”听完战士的建议,果莎摇了摇头道:“我们还不知道德国人究竟有什么样的兵力,以及有什么样的部署。假如就这样冲过去,一旦生交火,很容易引起混乱,到时敌人没准就会趁乱溜走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战士追问道。
“叫人上来,在这里对他们进行密切监视,”果莎吩咐战士:“只要现他们离开了民房,我们就可以立即出动,并将他们一网打尽。”(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陷阱
看到果莎从房顶下来,副连长连忙迎了上去,紧张地问:“连长同志,有什么现吗?”
果莎点了点头,道:“有现,村东的一间民宅里,住的可能是德国人。Ww WCOM”
“那还等什么,我们立即去把他们抓起来。”副连长着,就打算叫上人手,去村东抓那些伪装成自己人的德国人。
“等一等,”果莎连忙叫住了自己的副连长,吩咐他:“你带人留在这里,我去向司令员他们汇报。”
“可是,连长同志。”副连长见果莎制止了自己的行动,颇为不解地问:“为什么现在不去抓他们呢?”
“德国人很狡猾。”果莎向副连长解释:“他们住的房子在靠近村边的位置,而且门口有哨兵。我们要是这样大摇大摆地过去,肯定会打草惊蛇的,一旦让他们趁乱逃掉,再想抓住他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临走前,他再次叮嘱副连长:“屋顶要随时有人监视村东的敌人,教堂里的战士们也要做好准备,只要他们离开民宅,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几分钟以后,果莎来到了指挥部,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了自己的观察结果。完以后,他便一言不地站在原地,等待罗科索夫斯基布新的命令。
听完果莎的报告后,洛巴切夫有些着急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这股敌人可能是冲着我们司令部来的,还是尽快进行转移吧。”
“没错,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的话刚完,马利宁也附和道:“为了确保您的安全,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尽快将指挥部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不行,司令部不能转移。”对于洛巴切夫和马利宁的建议,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予以了否定:“司令部那么大一摊子,要是转移的话,动静肯定不,肯定会被德国人察觉。”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顾虑,马利宁在脑子里经过了短暂的思想斗争后,果断地道:“司令员同志,要不您和军事委员先转移,我留下在这里吸引敌人的注意。”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马利宁的话刚完,洛巴切夫就立即抢着:“参谋长,你和司令员都是军事干部。第16集团军可以没有我洛巴切夫,却不能没有你和司令员,还是你们转移,我留下吸引敌人吧。”
“军事委员同志,还是您和司令员一起走吧……”
“好了好了,不要再争论了。”罗科索夫斯基挥手打断了两人,皱着眉头:“现在又不是敌强我弱,用得着争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吗?”完,他扭头问站在旁边的果莎:“上尉,你手里能动用的人手有多少?”
“7人,司令员同志。”果莎赶紧回答:“都是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战士,对付区区几个德国人,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很好,这么多人足够了。”听到果莎的这个回答,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估计德军今晚会来偷袭我的指挥部,你们只需要……”
……
刚刚擦黑,住在村东民宅的德国兵就有点沉不住气了,斯蒂芬上士声地催促马克:“中尉先生,我们是不是该派人去侦察了?”
马克抬手看了看表,然后摇摇头:“不行,现在时间太早,去侦察的话,容易暴露目标。而且,你听听外面,是不是有人走动的声音啊?我估计是住在我们附近的那些俄国人,在经过一个白的休息,已基本恢复了体力,正利用这个机会出来走动走动。”
斯蒂芬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不满地问道:“难道我们要等到他们都回房间去休息以后,才能进行侦察吗?”
马克点了点头,随后了一句:“斯蒂芬上士,要当一个好的猎人,先必须有足够好的耐心。好了,抓紧时间再睡一会儿吧。”完,他头往后一仰,靠在木板墙壁闭目养神。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时针都指向了八点,可是外面依旧是人来人往。斯蒂芬凑近马克,焦急地道:“中尉先生,您看现在时间都不早了,可外面的俄国人还没有去休息,让我们的行动收到了限制,这该怎么办啊!”
“我来解决!”马克中尉着便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待在屋里的斯蒂芬上士就听到中尉在外面大声地:“喂,我同志们,你们怎么还不休息啊,难道不知道我们明有战斗任务吗?现在全体都有,听我的口令,立正!向左向右转!目标:各自所住的房间,齐步走!”
随着命令的下达,屋外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最后完全消失了。这时,马克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冲着斯蒂芬道:“好了,他们都回各自的房间去了。再等半个时,我就带人去侦察,看司令部附近的警卫力量有没有什么变化。”
……
半个时以后,坐在墙边闭目养神的马克中尉站起身,目光在屋里的部下身上扫了一遍后,吩咐道:“斯蒂芬,你带人留在这里。罗夫尔,你跟我走。”
看到马克中尉带人要离开,斯蒂芬连忙拦在他的面前,主动向他请命道:“中尉先生,还是我带人去吧。”
“你没有去过俄国人的指挥部,对那里的地形不熟悉。还是我去吧。”完,马克轻轻地推开了挡在面前的斯蒂芬,带着罗夫尔离开了民宅。
两人借助村间道两侧的栅栏和房屋,悄悄地接近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虽然路两侧的民宅里都没有点灯,但正好今是满月,皎洁的月光照在地上,是他们能清晰地看清楚前面的道路。
马克以为自己的行动,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却不知道在不远处的教堂屋顶上,有一名战士正在警惕地监视着他们所住的房间,他们刚离开屋子,就被屋顶上的战士现了。他连忙爬到教堂的窗口,冲着大厅里低声地喊道:“连长,连长同志。”
“什么事情?”坐在大厅里的果莎抬头问道。
“德国人出来了。”战士声地回答。
“哦,德国人出来了?”听到战士的报告,果莎立即兴奋起来,他手脚并用地借助楼梯爬上了屋顶,然后接过战士手里的望远镜,朝乡间道路望去。只见两个黑色的人影,要鬼鬼祟祟地朝司令部的方向接近。
“怎么只有两个人啊?”果莎看到从民宅里出来居然只有两个人,心里不禁微微有些失望,自己在通往司令部的路上设下了埋伏,没想到德军居然只有两个人。
趴在旁边的战士可能察觉到了果莎的异样,便低声地道:“连长同志,您看这两个德国兵,会不会是先来侦察的啊?”
战士的话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果莎连忙拼命地点着头:“没错没错,我觉得也是这样。”完,他重新举起了望远镜,继续观察动静。
马克和罗夫尔来到了离指挥部还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下,他躲在一个院子的木栅栏后面,举起望远镜朝前方望去。他在黑暗中仔细地观察了半,现除了在指挥部门口站着的两名哨兵外,连个巡逻队都没有。
罗夫尔看到这种情况,禁不住心里狂喜,他压低声音对马克道:“中尉先生,看来俄国人的警惕很低,我们端掉这个指挥部,简直是轻而易举。”
马克点了点头,声地吩咐道:“罗夫尔,你回去通知斯蒂芬,让他把所有人都带来,我们要趁俄国人警惕性低的时候,一举干掉这个指挥部。”
看到有一名德国兵调头往他们住的房间跑,果莎就猜到他肯定是叫人去了,便将望远镜的镜头锁定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德国兵推门走进了房间没多久,里面就有人走了出来,果莎边看边悄声地数着:“一个,两个、三个……七个、八个。”当他数到第八个人的时候,屋里就再没有人出来。
他放下望远镜,对旁边的战士声地:“加上前面的这个,一共是九个德国人,我要立即把这个情报向司令部报告。你继续留在这里,有什么情况,就立即向我报告!”
果莎从房顶下来后,一个箭步扑到了电话机旁,抓起话筒拨通了指挥员,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来的时候,便声地:“请帮我找司令员同志,我是果莎上尉,有重要的情报要立即向他进行汇报。”
片刻之后,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便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上尉同志,有什么情况?”
“司令员同志,”虽然这里离德军有几十米远,但他还是压低声音报告:“敌人出来了,正悄悄地摸向司令部。”
“有多少人?”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
“九个!”为了让罗科索夫斯基放心,果莎还补充:“我的人已经在半路上埋伏好了,只要他们一进入我们的伏击圈,就可以立即解决他们。”
“上尉同志,好样的。”罗科索夫斯基赞许地道:“我就在司令部里等着你的好消息。”放下电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扭头问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想不想去看看我们的战士是如何消灭德军分队的?”
“想,当然想!”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洛巴切夫心痒痒的,但他想到司令部的出口,正处于德军的监视范围内,只要从门口离开,就会被现:“但是我们怎样才能避开敌人的监视呢?”
“这个好办。”罗科索夫斯基着走到了窗前,推开了窗户,接着:“我们从窗户出去,敌人就看不到我们了,然后就可以找个安全的地方,亲眼看到这场战斗。”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跳窗而出的时候,斯蒂芬带人和马克汇合了。他低声地问道:“中尉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马克指着远处的指挥部,低声地道:“还是按照我们事先做好的,你带两个人从侧门过去干掉俄国人的岗哨,然后我们冲进去消灭他们的指挥部。要记住,俄国人的指挥官叫罗科索夫斯基,如果不能活捉的话,就坚决击毙。只要干掉了他,俄国人就会变成一盘散沙,这样他们就无法抵挡我们的进攻了。”
等听到斯蒂芬的回答后,马克又冲罗夫尔道:“罗夫尔,你跟我来。”完,长身而起,准备走出院子。
“中尉先生,您这是打算做神马啊?”斯蒂芬被马克中尉的行动搞糊涂了,连忙追问道:“您要是出去的话,不是就暴露目标了吗?”
“上士,我假装有事去俄国人的司令部,好吸引哨兵的注意,这个时候你们就可以从侧门将他们干掉了。”马克完,冲斯蒂芬一挥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行动吧!”
虽然斯蒂芬带着的士兵很谨慎,在行动时出的声音也很轻微,但他做梦都没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苏军的监视之下。而远处和洛巴切夫蹲在一间木屋后面的罗科索夫斯基,还声地点评着这帮德国人的行动:“军事委员同志,您瞧瞧,德军分队的指挥官还是一个挺有头脑的人,居然懂得兵分两路。一路悄悄地接近我们的司令部,而另外一路则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装出有重要情报汇报的样子,好吸引我们的哨兵注意,为另外一路做掩护。”
洛巴切夫看清楚敌人的行动后,呵呵地笑着:“司令员同志,再狡猾的狐狸也不是猎人的对手,他们以为我们的指挥部防备松懈,就企图来偷袭,谁知道我们早已给他们布下了罗地网,就等他们来自投罗网了。”
就在这时,“哒哒哒!”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就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在放鞭炮似的。但对于走在村间道上的马克中尉来,却是噩梦,因为只有机枪射击时,才会出这样的声响。(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坚如磐石的防线(上)
斯蒂芬上士带着六名德国兵,借助栅栏和房屋的掩护,瞧瞧地向司令部方向接近,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内务部骑兵的监视之中。WwW COM看到他们全部进入了射程,负责指挥的副连长立即冲机枪手大喊一声:“射击!”完,率先朝一名德国兵开了一枪,将对方打倒在地。
枪声就是命令,副连长身边的两挺机枪顿时哒哒哒地射击起来,被笼罩在火力网中的德国兵,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在密集的弹雨中,像触电般抽搐着栽倒在地上。
而马克中尉听到枪声,暗叫一声:“不好,中计了,俄国人有埋伏。”就在他伸手去掏手枪时,道旁边一个原本房门紧闭的民宅,门咣当一声打开了,接着十几名战士冲了出来,将枪口对着马克和罗夫尔两人。
看到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马克不由暗自苦笑,心要是今晚自己出来时,所携带的不是手枪而是冲锋枪,没准还可以困兽犹斗一番。但此刻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密集的枪声,惊动了村里正在睡觉的战士。有机灵的战士侧耳听了片刻,便大声地喊道:“枪声是从司令部那里传来的,肯定是出事了,我们快去看看。”就这样,无数的战士从四面八方涌向了司令部所在的位置,甚至还包括被马克中尉从包围圈里带出的那些苏军战士。
在月光下,有几个战士看清楚被内务部战士围在中间的人,居然是和自己一起从德军包围圈里冲出来的指挥员,连忙冲着端着枪的内务部战士喊道:“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们是自己人。”
“不会搞错的!”果莎挤进人群,冲着围在四周的指战员们大声地喊道:“他们是德国人伪装的,企图来袭击我们的司令部,除了这两个人以外,其余的都被我们消灭了。”
听到果莎这么,本来还想为马克中尉辩解的战士们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果莎走到了马克和罗夫尔的面前,冲着两人无比威严地道:“放下你们的武器。”
听到果莎这么,罗夫尔连忙扔掉了手里的冲锋枪,然后将双手高高地举过了头顶。看到罗夫尔如此听话,果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盯着马克问道:“古雷尔上尉,或者是叫其它的什么名字,不过这些我都不关心。现在我命令你放下武器投降。”
马克等果莎完后,不但没有放下武器,反而缓缓地将手里的枪举了起来。旁边的内务部战士准备开枪,却被果莎抬手制止了,他觉得马克不会困兽犹斗,把枪举起来肯定有什么别的用意。片刻之后,他就看到马克将枪瞄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见到这种情况,果莎轻轻地叹了口气,问道:“难道你宁愿一死,也不愿投降吗?”
“上尉,”马克冲果莎苦笑了一下,接着道:“我是德国·军官,是绝对不会向你们投降的。”完,便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就在马克中尉噗通倒地时,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两人挤进了人群,来到了果莎的身边,问道:“上尉,德国人就解决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问自己,果莎连忙挺直身体回答:“一共九名德国人,击毙八人,活捉一人。”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正高举着双手的罗夫尔,然后吩咐果莎:“上尉同志,你去审问一下,看他还有没有同伙。”
“是!”果莎答应一声,立即让他的手下将罗夫尔带走,接着开始哄围在四周看热闹的指战员们:“好了,同志们,别围在这里,都回去休息吧,散了散了吧。”
……
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回到司令部以后,马利宁立即迎上来问道:“司令员、军事委员,情况怎么样?来偷袭的德国人都干掉了吗?”
“是的,都解决了。”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回答:“击毙八人,活捉一人,我已经让果莎上尉审问俘虏去了。”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追问道:“司令员同志,需要将这件事情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吗?”
罗科索夫斯基用奇怪的目光望了一眼马利宁,轻描淡写地:“没这个必要。”
“需要我去负责审问俘虏吗?”马利宁见自己的第一个提议被罗科索夫斯基否定了,接着又提出了第二个提议。
“审问俘虏的事情,用不着你去,果莎他们是专业人士,估计能从俘虏的嘴里问出有用的信息。”既然偷袭司令部的德军分队已经被解决掉了,罗科索夫斯基不想在这件事上再分神,便岔开话题道:“对了,四个骑兵师的过冬马掌,上级给我们送来了吗?”
马利宁摇了摇头,回答:“暂时还没有,从目前的运输情况看,最快也要一周左右,才能给我们运过来。”
“不行,一周的时间太长,必须在这一两,就让上级将马掌给我们送过来。”罗科索夫斯基深怕马利宁对这事不上心,还特意向他强调:“这四个骑兵师是我们手里仅有的预备队,如果不及时地更换马掌,他们在这片上冻的土地上,所挥的作用就会大打折扣。”
“我待会儿给方面军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将军打电话,”马利宁点着头回答:“请求他尽快将我们所需要的马掌送过来。”
“侦察组有什么最新的情报吗?”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
“伊戈尔大尉在十分钟前来了一份电报,”马利宁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张纸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汇报:“德军在沃洛科拉姆斯克方向又增加了一个步兵师,看来他们是想尽快占领城市,沿着公路冲向莫斯科。”
“我们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的,”罗科索夫斯基咬着后槽牙道:“立即给多瓦托尔将军打电话,让他将第5骑兵师调往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准备攻击德军的侧翼,为潘菲洛夫他们减轻一些防御压力。”
“可是,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提醒他:“如果将第5骑兵师调走,那么骑兵军的防御力量就会减弱了。”
“参谋长同志,我请你注意一点。”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对马利宁道:“在这样大规模的防御战中,我们不能平均地使用兵力,而是要将主要的兵力用在重点的防御地带。从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第16步兵师所防御的沃洛科拉姆斯克,将是德军接下来一个时期的进攻重点,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将尽可能多的兵力,都集中在这一地带。”
“司令员同志,既然您判断沃洛科拉姆斯克是德军的进攻重点。”罗科索夫斯基刚完,坐在一旁的卡扎科夫就站起来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将集团军的炮兵,也6续部署在这一地区。”
“我同意将集团军的炮兵主力,部署到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面对卡扎科夫的主动请缨,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道:“不过为了取得更好的效果,我提议将各种火炮分开。比如加农炮、榴弹炮和火箭炮,应该部署在远离战场的位置;而反坦克炮,则应该部署在第一道防线的后面,这样可以对敌人的坦克实施直瞄射击。”
卡扎科夫快地在本子上记下了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然后抬起头道:“好的,司令员同志,关于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部署炮兵的事情,我立即就去办。”
“奥廖尔上校。”骑兵和炮兵的调动,有马利宁和卡扎科夫负责,罗科索夫斯基又将目光投向了集团军的装甲坦克兵主任奥廖尔上校,问道:“我们能有多少坦克和装甲车,可以进驻到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
“司令员同志,”一向都是打酱油角色的奥廖尔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连忙站起身回答:“我们的集团军现有第4、第7和第58坦克旅,其中第58坦克旅是名不副实的,他们除了有十几辆装甲车外,一辆坦克都没有。而卡图科夫上校的第4坦克旅,目前能使用的坦克,只剩下了7辆;列米佐夫中校的第7坦克旅,坦克数量稍微多一些,有51辆,不过都是老式坦克,-4的数量很少。”
罗科索夫斯基等他完后,立即吩咐道:“上校,立即给卡图科夫和列米佐夫两位旅长打电话,让他们将自己的部队调往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并在那里展开战斗队形。”
“是!”奥廖尔答应一声后,又重新坐了下来。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觉得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便冲大家挥了挥手,吩咐道:“没什么事情了,大家将命令传达下去后,就回去休息吧。”
等几位指挥员开始给各自的部下打电话时,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有必要和潘菲洛夫聊聊,让他对当前的形势做到心中有数,于是便拿起桌上的高频电话,拨通了第16师师部。听到听筒里有声音传出来的时候,他就大声地问:“喂,是潘菲洛夫将军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您好,司令员同志。”潘菲洛夫慢吞吞地问道:“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将军同志,我刚刚接到了侦察组来的情报,敌人在你们的正面又增加了一个步兵师。”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担忧地:“这样一来,你们的防御压力就加重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完,潘菲洛夫就笑呵呵地道:“我们哈萨克斯坦的战士都是好样的,别正面的敌人增加了一个师,就是他增加十个师,我们都有信心将他打退。”
虽然潘菲洛夫对坚守沃洛科拉姆斯克充满了信心,但罗科索夫斯基却依旧不放心,他提醒对方:“潘菲洛夫将军,您的部队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相信出现了不少的减员吧?假如德军加大进攻力度,我担心你们的防线会被敌人突破的。”
潘菲洛夫沉默了片刻后,依旧用自信的口吻:“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只要我们师还有一名指挥员活着,我们就绝对不会放敌人通过我们的防线。”
“沃洛科拉姆斯克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我们要坚决地守住他。”罗科索夫斯基见潘菲洛夫摆出了一副誓与阵地共存亡的架势,连忙补充:“为了减轻你们师的防御压力,集团军司令部在经过研究讨论后,决定将梅利尼克上校的第5骑兵师、卡图科夫上校的第4坦克旅、列米佐夫中校的第7坦克旅,以及集团军炮兵的主力,调往你们那个地区,以减轻你们所承受的防御压力。”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潘菲洛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已经给自己增加了这样的力量,顿时心中狂喜,他激动地:“有了这些友军的支援,相信德国人所起的攻势再猛烈,我们也能坚决地挡住他们。”
罗科索夫斯基这里刚刚放下了电话,马利宁就一脸兴奋地冲了过来,激动地叫道:“司令员同志,好消息,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好奇地问道:“是上级给我们的过冬马掌送到了吗?”
“不是,不是马掌的事情。”马利宁摇着头,情绪激动地:“上级给我们派来了一支预备队,一个步兵师。”
“参谋长,不要激动。”罗科索夫斯基抬手拍了拍马利宁的肩膀,和蔼可亲地对他:“不要着急,慢慢,是什么样的步兵师。”
马利宁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接着道:“方面军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上级给我们派来别洛博罗多夫上校指挥的步兵第78师,这可是一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精锐部队,是刚刚从西伯利亚调过来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坚如磐石的防线(中)
“什么?来的是别洛博罗多夫上校的步兵第78师?”听到马利宁的报告后,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别人也许不知道这支部队,但他却知之甚详,这支来自西伯利亚的部队,因为在保卫莫斯科战役的突出表现,被授予了近卫第九师的称号。 Ww W COM既然是能被授予近卫师称号的部队,那么战斗一定不会让人失望。他接着问道:“上校在什么地方?”
“参谋长,该师正搭乘汽车朝我们这里开拔,估计在亮以前能赶到。”马利宁连忙回答:“为了尽快地和我们建立联络,师长别洛博罗多夫上校先行了一步,提前朝我们这里而来,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赶到。”
“报告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的话刚完,便有一名参谋走进来报告:“外面来了一位指挥员,是第78步兵师的师长……”
没等参谋完,罗科索夫斯基已一溜烟地冲出了指挥部,到门外去迎接别洛博罗多夫。当他走出指挥部,见门口站着三个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军官,后来跟着两名挎着冲锋枪的战士。
罗科索夫斯基停下脚步,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故意打着官腔问道:“不知道来的是哪个部队的指挥员啊?”
军官向前一步,借助从屋里透出的灯光,将罗科索夫斯基打量了一番后,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用同样的语气问:“不知道我正在荣幸地和谁打交道啊?”
“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罗科索夫斯基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主动朝对方伸出手去:“您是第78步兵师师长别洛博罗多夫上校。”
“您好,司令员同志。”听站在自己面前的就算集团军司令员,别洛博罗多夫连忙抬手敬了一个礼,然后才伸手捂住对方伸出的手,恭谨地回答:“我是第78步兵师师长别洛博罗多夫上校,是奉命前来向您报道的。”
罗科索夫斯基松开手,朝后退了一步,把身子侧到一旁,让开了通道:“请进吧,别洛博罗多夫上校,我们等您很长时间了。”
走进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把别洛博罗多夫向里面的几位集团军负责人进行了介绍,然后言归正传:“上校同志,您的部队什么时候能到达这里?”
刚刚在桌边坐下的别洛博罗多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如实地回答:“司令员同志,我的部队是在莫斯科南面下的火车,然后换成汽车连夜朝这里赶。我估计最迟在亮以前,他们就能赶到这里。”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别洛博罗多夫的汇报后,点了点头道:“上校同志,我打算将你们师部署在沃洛科拉姆斯克的北面,在步兵第16师和骑兵军的结合部,有问题吗?”
“没有。”别洛博罗多夫摇了摇头,态度恭谨地回答道:“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
对于别洛博罗多夫的这个态度,罗科索夫斯基感到非常满意,他指着地图道:“上校,您来看,你们师的防区地区就在这里。由于我们集团军前期的兵力不足,所以在这一地段,没有构筑防御工事。你们师进入以后,应立即修筑完善的防御体系。”
“我们师什么时候可以进入防御阵地?”站得笔直的别洛博罗多夫恭恭敬敬地问罗科索夫斯基:“还有,在战斗打响以后,我们能得到炮兵的支援吗?”
“上校,关于炮火支援的事情,您就放心吧。”炮兵主任卡扎科夫抢在罗科索夫斯基之前道:“目前集团军的炮兵主力,正在调往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你们师所在的防御地带,正好是我们炮火的覆盖范围,当敌人的坦克和步兵向你们的阵地起攻击时,我们的炮兵可以为你们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别洛博罗多夫本来担心仅仅靠自己的步兵师,很难挡住德军的进攻,此刻听有炮兵部队做自己坚强的后盾,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接着他又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师刚从西伯利亚调过来,对莫斯科附近的地形非常陌生,您看能否给我们派出向导。”
“上校同志,关于向导的问题,您不要担心。”其实就算别洛博罗多夫不提,罗科索夫斯基也会给他们派向导的,他可不想这支新来的部队因为人生地不熟,而误闯到敌人的防区,于是便爽快地道:“我会让参谋长马利宁上校给你们安排的。”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马利宁立即笑着对别洛博罗多夫:“上校同志,您放心,等您的部队到了以后,我会安排向导领你们进入防区的。”
…………
第二中午,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有点放心不下别洛博罗多夫师,便和洛巴切夫一起,驱车来到了步兵第78师的防区。
在战士的引导下,罗科索夫斯基来到师指挥部,一进门就看到别洛博罗多夫和几名指挥员,正围在一张简易木桌的四周,低头看着摊在上面的地图。他大步朝前走去,大声地问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在研究什么?”
几位指挥员听到有人话的声音,不约而同地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清楚来的是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两人,几名指挥员连忙站直身体朝两人敬礼。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正朝桌边走来,挡在前面的一名指挥员连忙为他让开了位置。罗科索夫斯基走到桌边,看清楚桌上摆着的是一副防御工事图,然后道:“上校,你们的工事修得怎么样了?”
“三个团进入阵地后,就立即开始修筑工事。”别洛博罗多夫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些尴尬的表情:“可惜因为时间太短,离完工还早得很呢。”
“带我去看看。”罗科索夫斯基听别洛博罗多夫工事还没有完工,便有点沉不住气了,催促道:“我要看你们的工事修得怎么样了?”
“司令员同志,”听罗科索夫斯基要去查看工事,别洛博罗多夫连忙挡在了他的前面,劝道:“前面太危险,不能去。”
“既然战士们都不怕危险,我们做指挥员,就更要给他们做出表率。”罗科索夫斯基义正言辞地完这番话以后,吩咐道:“上校同志,在前面给我们带来。”
旁边站着的指挥员,看到了别洛博罗多夫脸上的尴尬之色,连忙上前一步,道:“司令员同志,如果您要去视察防御工事的话,可以到我们团去。”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用疑惑的目光盯着对方,别洛博罗多夫连忙解释:“司令员同志,这位是第团团长奥列格中校。”
听完别洛博罗多夫的介绍后,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冲奥列格点了点头,道:“既然是这样,中校同志,那您就在前面给我们带路吧。”
十几分钟以后,罗科索夫斯基一行人来到了奥列格中校的团指挥所。一进入指挥所,奥列格就将罗科索夫斯基带到了瞭望口前,指着外面道:“司令员同志,您在这里,就能看到正在修筑工事的战士们。”
罗科索夫斯基举起望远镜朝外面望去,果然看到无数的战士正弯着腰,拼命地挥动着工兵铲,将一锹锹的泥土朝壕沟里抛向了旁边。虽然战士们仅仅工作了几个时,不过防御阵地已初具雏形,第一道战壕和第二道战壕之间相距大概三百米,中间用七八条交通壕相连。
看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将别洛博罗多夫叫到身边,向他传授防御经验:“上校同志,每道战壕里要挖掘足够数量的防炮洞,以躲避敌人的炮击和空袭。或者是在敌人的炮击开始时,在第一道战壕里只留下少量的观察员,剩下的指战员都撤到第二道战壕来。等炮击结束以后,再让他们返回了第一道战壕。明白吗?”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这种战术,在原第16集团军的部队,已在普遍执行,不过别洛博罗多夫却楞了半,才一头雾水地反问道:“司令员同志,要是在德军起进攻时,我们的指战员不能及时地返回第一道战壕,那不就是将阵地拱手让给敌人了吗?”
见别洛博罗多夫对自己的新战术不理解,罗科索夫斯基也没火,而是耐着性子向他解释:“上校同志,我们的人撤到了第二道防线,可是在第一道防线里,还留下了不少的观察员。他们一旦现敌人趁着炮击的空档,向我们的阵地起冲击,就可以及时地出战斗警报。这时,我们暂时撤到第二道防线的部队,就能通过交通壕重新返回第一道防线,展开对敌人的阻击。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经过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解释,别洛博罗多夫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点着头道:“我这下就全明白了。”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轰隆声。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举起望远镜朝外面望去,只见在第一道防线附近腾起了一团烟雾,而刚刚还在挥动工兵铲挖土的战士们,此刻都趴在了地上。接着又一颗炮弹落在了两道防线之间爆}炸。
“这是敌人在打冷炮。”别洛博罗多夫望着落在空地上爆炸的炮弹,对罗科索夫斯基道:“敌人现我们正在修筑防御工事,可能暂时抽不出兵力向我们起进攻,所以只能采用冷炮的方式,来干扰我们的工作。”
两颗炮弹爆·炸后,就再也没有新的炮弹落下来,趴在地上的战士们又重新爬起来,挥动手里的工兵铲,继续挖掘防御工事。
“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前方对别洛博罗多夫:“在阵地前面,一定要布设雷区和拉上铁丝网,使敌人的步兵无法轻易地冲到你们的阵地前。”
别洛博罗多夫望着远方看了看,微微皱起眉头:“司令员同志,我也明白阵地前应该埋设地雷,但是我担心在布雷的时候,一旦被敌人的炮兵现,他们对我们进行猛烈炮击的话,势必会给我们造成重大的伤亡。”
“如果你担心白布雷,会遭到德军的炮击,那么就把时间选择在晚上吧。我想德军就算现你们有所动作,在能见度差的夜晚,炮击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的。”罗科索夫斯基神情严肃地:“如果不布雷,德军如果夜晚派出分队,都能轻易地摸到你们的阵地前。”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别洛博罗多夫听罗科索夫斯基完,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道:“我们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只能依靠布雷,来挡住德军的步兵。我觉得我们在阵地前布雷,应该选择尽快靠近德军阵地的位置。”
离开第78步兵师的防区,返回司令部的途中,洛巴切夫有些担忧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觉得别洛博罗多夫上校的部队,能挡住德军的进攻吗?”
“怎么,军事委员同志,您对他们没有信心嘛?”罗科索夫斯基反问一句后,不等洛巴切夫回答,便自问自答地:“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守住这里的,把这里变成一道让德国人无法逾越的防线。”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远处就传来了隆隆的炮声,这不再是德军打的冷炮,而是进攻前所进行的密集炮击。他侧耳听了片刻,便听出这炮声是从第16步兵师的方向传来的,德军已经对该师的防区起猛攻。
洛巴切夫虽然是政工干部,但在军队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也听出了这密集的炮声是来自第16步兵师的防区,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判断:“司令员同志,德军正在炮击潘菲洛夫将军的防区。”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道:“从炮声的密集程度来判断,德军将对第16师动强大的攻势。”
洛巴切夫见罗科索夫斯基一脸严肃的样子,便主动向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去潘菲洛夫将军那里吗?”
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果断地:“不,我们不去潘菲洛夫将军那里,我们回司令部!”完,一拍司机的肩膀,吩咐道,“以最快的度,返回司令部。”(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坚如磐石的防线(下)
罗科索夫斯基一走进指挥部,便冲着马利宁问道:“参谋长,有来自第16步兵师的最新消息吗?”
“有的,司令员同志。 Ww W COM”马利宁着将一张纸递了过来,汇报:“德军在二十辆坦克的掩护下,正朝着第175团的阵地起冲击,战斗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你留在这里,我到观察所去看看。”罗科索夫斯基吩咐马利宁一句后,便瞥向了洛巴切夫,独自一人前往一百米外的观察所。
观察所里只有两名参谋,看到罗科索夫斯基闯进来,两人连忙转身向他敬礼。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了一个礼,随即开门见山地问道:“前面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司令员同志。”一名参谋回答道:“德军的坦克已突破了我们的第一道防线,战士们正在……”
他的话还没有完,便被罗科索夫斯基拨拉到了一旁。接着罗科索夫斯基走到瞭望口,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入目的是歪在倒塌沙包旁损坏的马克西姆重机枪,明显被弹皮削断的木桩、残破的枪支、翻落的钢盔以及横七竖八的尸体……所有的一切都在清楚告诉他,刚刚这里所遭到的炮击,有多么的猛烈。
就在这道战壕的四周,穿着两种不同军服的数百人在拼命地厮杀,就算距离很远,但他的耳朵仿佛依旧能听到了嚎叫声混杂着兵器间的磕碰、临死前撕心裂肺的惨叫,虽然还不敢完全断定究竟谁会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战壕里那面鲜红的旗帜,让他明白无误地了解到阵地还在第16师的手里。
就这会短短的一会儿功夫,攻守双方最少倒下了数十人。德军的步兵看到他们的坦克已顺利地冲过了苏军的第一道防线,正在向纵深冲去时,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似的,所起的攻击也显得愈地犀利,不断冲击着摇摇欲坠的防线,战壕里也相继展开规模的白刃战。
战事展到了刻不容的地步,已经任何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考虑或者观察,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抓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指挥部,大声地吩咐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立即命令炮兵开炮,用炮火将敌人的步兵压下去。再命令反坦克炮兵团,瞄准那些冲过了我军第一道防线的坦克开火,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消灭掉。”
随着命令的下达,部署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的炮兵骤然开火,密集的炮弹落在德军队列的后方爆·炸,切断了正在与苏军激战的德军步兵和后方的联系。同时,分布在若干个地区的反坦克炮连,也瞄准正在高行驶的德军坦克开火,将一辆又一辆坦克打得燃烧起来。
德军的步兵看到冲入苏军防御纵深的坦克,接二连三的中弹起火,而自己面前的苏军指战员又死战不退,只能在阵地前留下了两百多具尸体,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看到德军在撤退,罗科索夫斯基拨通了潘菲洛夫的指挥部,扯着嗓子喊道:“喂,潘菲洛夫将军吗?德军对你们的进攻被打退了,但是我看到第一道防线上的部队好像不多,您是不是应该派点部队上去增援啊?”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潘菲洛夫苦笑着:“司令员同志,我师的防御正面过宽,能动用的机动兵力不多,如果现在就全部派上去,我担心到后面就会没有部队可用了。”
“不用担心,潘菲洛夫将军。”为了坚定潘菲洛夫守住阵地的决心,罗科索夫斯基向摊出了底牌:“我已经命令骑兵第5师去增援你们,同时还将集团军炮兵的主力,也部署到了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
“这还远远不够,司令员同志。”听来支援自己的,只有一个第5骑兵师,潘菲洛夫的心里不免微微有些失望:“骑兵用于突击还可以,用来防御吗,还比不上步兵。”
“骑兵师不是用来帮你们守阵地的,”罗科索夫斯基向潘菲洛夫解释:“他们会从德军的侧翼出击,打乱敌人的进攻步骤,为你们的防御减轻压力。”
“司令员同志,能给我派点预备队吗?”潘菲洛夫可怜兮兮地:“要知道德军的兵力和技术装备都比我们多几倍,而且还掌握着制空权。假如您再不支援我们的话,我担心部队打光了,就无法再守住阵地。”
听到潘菲洛夫这么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非常想告诉对方:“我没有预备队。”但转念一想,德军集中了优势的兵力和大量的技术装备,向第16步兵师的防区起了疯狂的进攻,如果不给他们增加点力量,要守住阵地,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在经过短暂的思考后,果断地对潘菲洛夫:“好吧,将军同志,我会立即抽调第16步兵师的一个团,去加强你们。”
罗科索夫斯基离开观察所,重新回到了指挥部。进门后,他就将马利宁叫过来,吩咐道:“参谋长,潘菲洛夫将军那里的情况很糟糕,你立即从第16师抽调一个团,去加强他们那里的防御。”
等马利宁走开后,他又把奥廖尔叫过来问道:“上校同志,德军的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向潘菲洛夫将军的防区起了攻击。刚刚曾一度突破了他们的防御,我们能不能想点什么办法帮他们一把?”
奥廖尔想了想,然后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看是否让列米佐夫中校将坦克都开到阵地上,作为固定炮台。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对那些掩护步兵冲锋的德军坦克实施攻击?”
“不行,上校同志,我不同意。”对于奥廖尔的提议,罗科索夫斯基立即予以了否定,他特意解释:“坦克应该实施机动作战,而是摆在那里让德军的大炮或飞机当成靶子打。我看可以命令列米佐夫中校率领部队,绕到德军的侧翼,去狠狠地揍他们。”
“这合适吗?”奥廖尔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法后,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后道:“要是遇到数量庞大的德军坦克,可就麻烦了。没准我们派出的坦克,一辆都回不来。”
“上校同志,不知道你有没有现,德军的战术也是很呆板的,无非是先进行炮火准备,等炮击结束后坦克出击,步兵随后向前运动,同时进行侧翼包抄。等接近我们的阵地后,展开步兵引诱我军的火力点暴露,利用坦克装甲车的车载机枪进行火力压制,坦克炮直瞄射击集中清除。然后集中打击另一侧,造成守军配置不均而被迫调动兵力……”罗科索夫斯基在介绍完德军的进攻特点后,最后道:“但他们最大的弱点,就是进攻时,忽略了对进攻部队两翼的保护,如果我们能派坦克或者骑兵攻击他们的侧翼,没准会取得不错的战果。”
“我同意让坦克部队出击。”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奥廖尔就接着:“但是骑兵嘛,我觉得还是用来对付德军的运输线,或者单独的步兵更合适,毕竟我们的骑兵战士所携带的都是轻武器,一旦和德军的坦克装甲车遭遇,就会演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对于奥廖尔的提醒,罗科索夫斯基非常认同,其实他在心里也觉得骑兵就是一个鸡肋兵种。在进行阵地防御时,马匹的存放就是一个大问题;而进攻时,似乎机动性很强,但面对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却是绝佳的靶子。因此他吩咐奥廖尔:“上校,给列米佐夫中校打电话,命令他率领坦克部队,向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运动,在必要时对德军的侧翼起攻击。”
“在白行军吗?”奥廖尔有点担忧地道:“一旦被德军侦察机现,有可能会遭到空袭,到时的损失肯定不了。”
“我们只能冒冒险了。”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在大白,让装甲部队在没有空中掩护的情况下,向着战况最激烈的地段推进,是最愚蠢的做法,但看到第16师的防线岌岌可危,他只好硬着心肠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但最后还不完嘱咐一句:“让坦克兵在坦克上绑上树枝,这样也行能降低被敌人侦察机现的几率。”
奥廖尔在去打电话之前,还有意地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看是否让卡图科夫上校的第4坦克旅也做好战斗准备。他在姆岑斯克所取得战果,证明他是一位非常懂得坦克战的指挥员。”
“可以,”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道:“给他打电话,让他做好必要的战斗准备,一接到司令部下达的命令,就能立即向敌人起进攻。”
“不行,上校同志,我不同意。”对于奥廖尔的提议,罗科索夫斯基立即予以了否定,他特意解释:“坦克应该实施机动作战,而是摆在那里让德军的大炮或飞机当成靶子打。我看可以命令列米佐夫中校率领部队,绕到德军的侧翼,去狠狠地揍他们。”
“这合适吗?”奥廖尔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法后,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后道:“要是遇到数量庞大的德军坦克,可就麻烦了。没准我们派出的坦克,一辆都回不来。”
“上校同志,不知道你有没有现,德军的战术也是很呆板的,无非是先进行炮火准备,等炮击结束后坦克出击,步兵随后向前运动,同时进行侧翼包抄。等接近我们的阵地后,展开步兵引诱我军的火力点暴露,利用坦克装甲车的车载机枪进行火力压制,坦克炮直瞄射击集中清除。然后集中打击另一侧,造成守军配置不均而被迫调动兵力……”罗科索夫斯基在介绍完德军的进攻特点后,最后道:“但他们最大的弱点,就是进攻时,忽略了对进攻部队两翼的保护,如果我们能派坦克或者骑兵攻击他们的侧翼,没准会取得不错的战果。”
“我同意让坦克部队出击。”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奥廖尔就接着:“但是骑兵嘛,我觉得还是用来对付德军的运输线,或者单独的步兵更合适,毕竟我们的骑兵战士所携带的都是轻武器,一旦和德军的坦克装甲车遭遇,就会演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对于奥廖尔的提醒,罗科索夫斯基非常认同,其实他在心里也觉得骑兵就是一个鸡肋兵种。在进行阵地防御时,马匹的存放就是一个大问题;而进攻时,似乎机动性很强,但面对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却是绝佳的靶子。因此他吩咐奥廖尔:“上校,给列米佐夫中校打电话,命令他率领坦克部队,向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运动,在必要时对德军的侧翼起攻击。”
“在白行军吗?”奥廖尔有点担忧地道:“一旦被德军侦察机现,有可能会遭到空袭,到时的损失肯定不了。”
“我们只能冒冒险了。”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在大白,让装甲部队在没有空中掩护的情况下,向着战况最激烈的地段推进,是最愚蠢的做法,但看到第16师的防线岌岌可危,他只好硬着心肠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但最后还不完嘱咐一句:“让坦克兵在坦克上绑上树枝,这样也行能降低被敌人侦察机现的几率。”
奥廖尔在去打电话之前,还有意地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看是否让卡图科夫上校的第4坦克旅也做好战斗准备。他在姆岑斯克所取得战果,证明他是一位非常懂得坦克战的指挥员。”
“可以,”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道:“给他打电话,让他做好必要的战斗准备,一接到司令部下达的命令,就能立即向敌人起进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迟到的逮捕令
德军的攻势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猛烈地撞击着第16师的防御阵地,让在后面观战的罗科索夫斯基看得心惊胆战。 WwWCOM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由于指战员们的顽强防御,德军没有达到他们的进攻目地,在防线前面碰得头破血流以后,又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德军不断地向第16师的防区起了疯狂的进攻。为了挡住敌人的进攻,不光潘菲洛夫将军的部队损失惨重,就连去增援的骑兵第5师、第16步兵师、坦克第7旅以及诸多的炮兵部队,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过德军也没能讨到好,他们虽然向前推进了两到三公里,但也付出了两个步兵师和一个装甲师被打残的代价。
十月的最后一,战场上的硝烟尚未散去,弹坑里的余火还在燃烧。正在前沿观察哨里的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马利宁从指挥部里打来的电话。集团军参谋长在电话里有些慌乱地:“您能立即回司令部来吗?”
听到马利宁用这种语气话,罗科索夫斯基的心头涌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紧张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可马利宁没有直接回答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而是用更加急促的语气道:“司令员同志,您回来看看就知道了。”
罗科索夫斯基扔下话筒,走出了观察所,跑着回到了指挥部。一走进屋子,就看到马利宁正在和一名穿着棉警服的民警在话,便大声地问道:“参谋长,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您好,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马利宁停止了和民警的交谈,转过身来面对着罗科索夫斯基,没等他话,民警已上前一步,抬手敬礼后,大声地道:“民警支队指挥员伊戈尔大尉向您报告,我听候您的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分开有一段时间、满脸络腮胡子的伊戈尔大尉,脸上露出了惊奇的表情,他伸手和对方握了握,好奇地问:“大尉同志,您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情报要报告啊?”
本来罗科索夫斯基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伊戈尔却肯定滴回答:“是的,司令员同志,我们是截获了一份重要的情报,才匆忙赶回的。”
“什么重要情报?”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伊戈尔这么,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侧着脸问马利宁:“参谋长,大尉的重要情报,在你那儿吗?”
“情报在我这儿。”从罗科索夫斯基进屋,就一直没有话的洛巴切夫,站起身将手里的一份文件塞进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没好气地:“司令员同志,您好好看看吧。”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洛巴切夫手里的文件,只看了几眼,就不禁脸色大变,只见上面写着:“根据国防委员会的决定,鉴于原西方面军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军事委员会委员洛巴切夫两人的惊慌失措行为,未经上级允许擅自脱离战略岗位,可耻地抛弃了信任他们的部队,致使集团军被法西斯分子合围,在战斗中瓦解,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根据国防委员会的决定,将以上两人逮捕,并交军事法庭审判!”文件的最后,是斯大林和沙波什尼科夫的签名。
罗科索夫斯基扬起手里的文件,怒气冲冲地地问马利宁:“参谋长,你能告诉我,这份文件是怎么来的吗?”
马利宁看到暴怒的罗科索夫斯基,朝站在旁边的伊戈尔使了个眼色,然后道:“司令员同志,这份情报是伊戈尔大尉带过来的,详细的情况,您可以问问他。”
伊戈尔看到了马利宁给自己递的眼色,见罗科索夫斯基见目光投向自己的,连忙解释:“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昨在沃洛科拉姆斯克的沙霍夫斯卡亚侦察时,现在城里有一个德军的军指挥部,我觉得在这里应该可以找到需要的情报,便带人潜伏在附近。到晚上时,我看到有一名德军军官携带着一个公文包单独离开了指挥部,便想法劫持了他。这份文件就是从他的公文包里搜出来的。”
“那名德军军官在什么地方?”罗科索夫斯基着急地问道。
“死了。”伊戈尔回答,“我们在返回的路上,被敌人现了,他们立即派出人手来追击我们。在逃跑的途中,德军官中弹身亡,我们也牺牲了两名民警。等到了安全的地点后,我检查了包内的文件,意外地现了这份命令,便找了辆摩托车连夜赶了回来。”
听完伊戈尔的述,罗科索夫斯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感激地笑了笑,然后扭头对马利宁:“参谋长,大尉同志连夜赶路,一定很辛苦了,你带他去休息吧。”
等马利宁带着伊戈尔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将手里的那道奇怪的命令挡在了桌上,问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你对这份逮捕我们两人的命令,是怎么看的?”
“文件后面的两个签名,我仔细看了几遍。”洛巴切夫神情沮丧地道:“怎么看都不像是伪造的,难道是最高统帅本人觉得我们最近的表现不好,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吗?”
“军事委员同志,我觉得这道命令有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等洛巴切夫完后,立即表了自己的看法:“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已经率领参谋总部去了古比雪夫,他怎么可能和最高统帅本人联合签署命令呢?”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向稳重的洛巴切夫此刻显得格外六神无主。
“我给朱可夫大将打一个电话,”罗科索夫斯基思索片刻后,决定和朱可夫通个电话,搞清楚这份命令到达是怎么回事。
朱可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还以为他又要向自己汇报前线的战况,便抢先笑着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德军的进攻,又被你们粉碎了?”
“大将同志,第16步兵师的指战员们表现得相当顽强,在不久前刚刚又粉碎了一次德军的进攻。”罗科索夫斯基在进行了例行的汇报后,把话题一转:“我给您打电话,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向您汇报。”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用如此严肃的语气对自己话,朱可夫便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事,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谨慎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的,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将派出去侦察的伊戈尔大尉带回的情报内容,向朱可夫一一进行了汇报。
“什么,逮捕你和洛巴切夫的命令?这不可能!”朱可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以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试探地问:“这会不会是德国人伪造的?”
听到朱可夫提出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洛巴切夫,后者立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判断绝对不会错。于是罗科索夫斯基果断地:“大将同志,不会错的,洛巴切夫同志已反复地检查了后面的签名,的确是最高统帅本人和沙波什尼科夫元帅的亲笔签名,不是伪装的。”
“可是总参谋长同志已去了古比雪夫,他怎么可能和斯大林同志联合签署这样的命令呢?”朱可夫见罗科索夫斯基得如此坚决,他也提出了和罗科索夫斯基一样的疑问。“而且你们集团军在最近的战斗中,表现得非常出色,斯大林同志怎么会忽然下达这样莫名其妙的命令呢?”他握着电话沉思了片刻,然后对着话筒,“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件事情我会立即询问最高统帅本人,你和洛巴切夫同志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继续安心地指挥你的部队,一定要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挡住德国人前进的脚步。”
“是!”听朱可夫愿意帮自己去问问斯大林,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稍稍觉得踏实了一下,他答应一声后,便放下了电话。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洛巴切夫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朱可夫大将怎么,他肯帮我们吗?”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道:“大将同志帮我们问问最高统帅本人,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完,他又低头看起那份命令,仔细地琢磨起来。
在仔细地看了两遍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问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你这份命令会不会是我们到维亚济马接收部队时,由最高统帅本人签的啊?”
“不会吧。”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洛巴切夫用不确定的语气道:“如果这道命令真是那时候签的,怎么可能过了快一个月才出现呢?而且,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命令怎么会落到德国人的手里呢?”
“我觉得这种情况很好解释,”罗科索夫斯基将这道逮捕自己的命令看了几遍后,已有了新的想法,此刻正好对洛巴切夫出来:“可能是上级派来逮捕的内务部人员,在途中遭到德军的袭击后全部牺牲,然后这份逮捕令也就落入了德国人的手里。至于到为什么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才露面,我估计是德国人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件,所以就一直束之高阁。”
这时,马利宁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已将伊戈尔安置好了,接着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是怎么看这道命令?”
等他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分析后,点着头附和道:“没错,司令员同志,我非常同意您的判断。我们司令部在到达维亚济马以后,曾经有好几的时间,都和上级失去了联络,所以国防委员会签了这样的命令,也不足为奇。而携带这份命令内务部人员,估计是因为找不到我们的下落,就在前线瞎转悠,结果陷入了德军的合围,最后不是被俘就是牺牲了,这份命令也就落到了德国人的手里。”
“没错没错,”马利宁的话刚完,洛巴切夫就拍着桌子叫好:“我觉得参谋长分析得很有道理,携带命令的内务部人员,肯定是陷入了德军的合围,在尝试了几次冲出德军的包围失败后,不是被俘就是牺牲了,这份命令没准就是这两才落入德国人手里的。”
对于马利宁的这种分析,罗科索夫斯基考虑了许久以后,觉得还是非常靠谱的,内务部人员在敌人的包围圈里转悠了很长时间后,被德军消灭或者被俘,手里的这份重要文件自然也就被缴获了。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道命令,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冒出来。
朱可夫没有让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久等,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他的电话便打进了指挥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他就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刚刚问过斯大林同志了,他当初因为你未经请示,就擅自扔下了部队,所以在一气之下就签了这样的逮捕令。等知道实情,想撤回这道命令时,却现由贝利亚同志派出的内务部组,已彻底失去了联系。我估计他们当时可能闯进了德军的包围圈,在几经努力之后,没能成功突围,然后就被德国人消灭了,而他们所携带的命令,就这样落入了德国人的手里。”他最后补充一句,“斯大林同志已经了,这道命令作废,你们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安心地指挥部队。”
朱可夫的话,总算给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他们吃了颗定心丸,在结束和朱可夫的通话后,罗科索夫斯基吩咐马利宁:“参谋长,把其余防御地带的战报给我拿过来,我们要好好地研究一下,该如何挡住德军接下来的疯狂进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特殊的预备队
在经过一场虚惊之后,罗科索夫斯基又开始研究当前的战局。Ww WCOM马利宁指着地图对他:“司令员同志,根据审讯俘虏和查看德军在战场上遗留的俘虏,正在攻击第16师防区的部队,是德军的第七装甲师。”
听到德军部队的番号以后,罗科索夫斯基重重地哼了一声,接着愤愤不平地道:“就是这个第七装甲师,在月初的时候,和第六装甲师一起渡过了第聂伯河,赶到了维亚济马,和从南面赶过来的第十装甲师会师,切断了维亚济马通向莫斯科的道路,合围了我们的四个集团军。”
“该师在经过连番的进攻受挫,坦克损失很大。”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继续汇报:“他们第5装甲团的坦克,在战斗中损失过了二分之一,无法在继续为步兵提供火力支援。如今担任主攻任务的,是该师的第七步兵旅。”
“可是,我看到敌人的炮火还是很猛烈啊。”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道:“难道他们一个炮兵团有上百门火炮吗?”
“在该师的建制中,只有一个第78炮兵团,”马利宁思索着道:“他们最多只有6门15毫米的榴弹炮。潘菲洛夫将军的防区肯定是同时遭到了来自几个方向的炮击。”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参谋长得对。”马利宁刚完,卡扎科夫就走过来接着道:“德军的炮兵团只有15人,除了9门毫米防空炮外,他们应该有6门牵引式的15毫米榴弹炮,和1门牵引式的15毫米加榴炮。”
“炮兵主任同志,”听到卡扎科夫这位专业的炮兵指挥员完德军的炮兵团规模后,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头痛地问道:“我们有能力对德军的炮兵实施反制吗?要知道,他们每次的炮击,都会给我们的指战员造成不的伤亡。”
“很困难啊,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一脸为难地道:“我们的炮兵只要一开炮,很快就会被德军的侦察机锁定位置,然后敌人的轰炸机就铺盖地而来,对我军暴露的炮兵阵地进行狂轰滥炸。”
如果是以前,罗科索夫斯基也许还会反问对方:“为什么在实施炮击以后,不及时地转移阵地?”但现在,他心里非常明白,那些能建立炮兵阵地的区域,早就成为了德军的重点打击目标。只要炮兵一开炮,要不了五分钟,敌人的飞机就赶到了。除了喀秋莎能侥幸逃脱外,那些牵引式火炮就只有挨炸的命。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不语,卡扎科夫连忙又接着:“不过我们部署在防线后方的反坦克炮,还能对冲向我军阵地的德军坦克实施直瞄射击。”
…………
德军的进攻,在中午时分又重新展开。这次德军集中了三十多辆坦克,展开了战斗队形,掩护步兵朝着第16师的防区再次起了冲击。
看到汹涌而至的德军钢铁洪流,待在观察所里的罗科索夫斯基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担心仅仅凭借部署在阵地的四五个反坦克炮兵连,是根本无法挡住德军坦克的冲进。
正当他愁眉苦脸的时候,奥廖尔走进了观察所,兴奋地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红旗歌舞团的同志们来了,正在我们指挥部旁边的掩蔽部里呢。”
听红旗歌舞团来了,罗科索夫斯基顿时喜上眉梢,他清楚地记得舍佩托夫卡的车站上,几名红旗歌舞团的战士,用几歌就将伤员们的士气鼓舞起来的往事。想到这里,他兴奋地对奥廖尔:“太好了,上校同志,这等于是给我们派来预备队。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沿着战壕,来到了红旗歌舞团所在的掩蔽部里。罗科索夫斯基走进门,看到里面站着一群穿着黑色军礼服的指战员,没等他看清人,就有一位矮个子走过来握住他的手,亲切地叫着他的名字和父名:“您好,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罗科索夫斯基定睛一看,原来是亚历山大红旗歌舞团的团长亚历山大罗夫,连忙也客气地叫着对方的全名:“您好,亚历山大·瓦西里耶夫·亚历山大罗夫,欢迎您和您的红旗歌舞团到我们这里来演出。”
亚历山大罗夫用空着的左手轻轻地拍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背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是到这里来演出的,请您派人带我们到前沿去吧,我们要在那里为正在战斗的战士们进行演唱。”
“不行,”对于亚历山大罗夫的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毫不含糊地予以了拒绝,他表情严肃地:“前沿正遭受着敌人猛烈的炮火轰击,我们不能让你们去冒险。要知道,您和您的歌舞团,是我们红军的宝贵财富,要是你们出了什么纰漏,谁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亚历山大罗夫侧耳听了听前方密集的炮火,也就没有固执己见,而是问罗科索夫斯基:“如果我们不能去前沿,那么该在什么地方,为战士们进行演唱呢?”
对于亚历山大罗夫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只是笑了笑,扭头吩咐奥廖尔:“上校同志,你去找一下通讯兵主任马克西缅科上校,让他给这里多送一些电话机过来。”
“送电话机过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下达的这道命令,奥廖尔不禁愣住了。
看到奥廖尔站在原地不动,罗科索夫斯基猜到对方肯定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图,便解释:“上校,让歌舞团的同志们对着话筒演唱。”接着他又对亚历山大罗夫明,“这样的话,战士们在前沿就能听到你们的歌声了。”
奥廖尔跑开仅仅几分钟,马克西缅科上校就带着十几名通讯兵赶了过来,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一两个电话机。
亚历山大罗夫见自己的歌舞团成员几乎人手一个电话后,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大声地宣布:“大家做好准备!”随后将双手高高地举了起来。等到两部手风琴拉出了旋律以后,他猛地挥动双手,开始打起了拍子。歌舞团的成员随着他的手势,开始了齐声歌唱。
“起来,巨大国家,做决死斗争,要消灭法西斯恶势力……”站在掩蔽部外面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从里面传来让人热血沸腾的歌声时,扭头对马克西缅科上校:“上校同志,听到了吗?这歌声多么振奋人心,我相信前沿的指战员们听到这歌声以后,已经会表现得更加英勇顽强。”
马克西缅科上校听后,点了点头,附和:“司令员同志,我同意您的看法。”
“好了,回观察所去吧。”罗科索夫斯基冲着听的有些入神的马克西缅科上校摆了一下头,然后率先朝着观察所走去。
德军的坦克已逼近了第16师的阵地,它们在离战壕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下,用坦克炮和机枪的火力,压制着战壕里的苏军指战员,掩护他们的步兵朝前冲锋。
罗科索夫斯基站在战壕里,举起望远镜朝战场望去,只见有两名战士从第二道战壕里爬了出去,弯着腰,朝设在两道战壕之间的反坦克炮阵地跑去。跑在前面的那名战士手里举着个话筒,后面的战士抱着个线轴,边跑边放电话线。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跑进了炮兵阵地,两人蹲下身体,把话筒交给了一名同样蹲着的指挥员。
指挥员接过话筒听了一下,然后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揪下头上的棉军帽,露出了包着绷带的额头。只见他把军帽高高地举起,大声地冲炮兵喊着什么,喊了两句后,把手向下猛地一挥。随着他的这个动作,炮兵们来了一次齐射。
罗科索夫斯基调转望远镜望向德军的队列,只见炮弹呼啸着落了下去。爆·炸声中,冲锋的步兵被炸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一辆被直接命中的坦克的炮塔被直接掀掉,浑身是火的乘员挣扎着从车底爬出来,向后跑了没几步,便一头栽倒在雪地上。
亚历山大罗夫用空着的左手轻轻地拍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背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是到这里来演出的,请您派人带我们到前沿去吧,我们要在那里为正在战斗的战士们进行演唱。”
“不行,”对于亚历山大罗夫的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毫不含糊地予以了拒绝,他表情严肃地:“前沿正遭受着敌人猛烈的炮火轰击,我们不能让你们去冒险。要知道,您和您的歌舞团,是我们红军的宝贵财富,要是你们出了什么纰漏,谁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亚历山大罗夫侧耳听了听前方密集的炮火,也就没有固执己见,而是问罗科索夫斯基:“如果我们不能去前沿,那么该在什么地方,为战士们进行演唱呢?”
对于亚历山大罗夫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只是笑了笑,扭头吩咐奥廖尔:“上校同志,你去找一下通讯兵主任马克西缅科上校,让他给这里多送一些电话机过来。”
“送电话机过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下达的这道命令,奥廖尔不禁愣住了。
看到奥廖尔站在原地不动,罗科索夫斯基猜到对方肯定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图,便解释:“上校,让歌舞团的同志们对着话筒演唱。”接着他又对亚历山大罗夫明,“这样的话,战士们在前沿就能听到你们的歌声了。”
奥廖尔跑开仅仅几分钟,马克西缅科上校就带着十几名通讯兵赶了过来,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一两个电话机。
亚历山大罗夫见自己的歌舞团成员几乎人手一个电话后,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大声地宣布:“大家做好准备!”随后将双手高高地举了起来。等到两部手风琴拉出了旋律以后,他猛地挥动双手,开始打起了拍子。歌舞团的成员随着他的手势,开始了齐声歌唱。
“起来,巨大国家,做决死斗争,要消灭法西斯恶势力……”站在掩蔽部外面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从里面传来让人热血沸腾的歌声时,扭头对马克西缅科上校:“上校同志,听到了吗?这歌声多么振奋人心,我相信前沿的指战员们听到这歌声以后,已经会表现得更加英勇顽强。”
马克西缅科上校听后,点了点头,附和:“司令员同志,我同意您的看法。”
“好了,回观察所去吧。”罗科索夫斯基冲着听的有些入神的马克西缅科上校摆了一下头,然后率先朝着观察所走去。
德军的坦克已逼近了第16师的阵地,它们在离战壕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下,用坦克炮和机枪的火力,压制着战壕里的苏军指战员,掩护他们的步兵朝前冲锋。
罗科索夫斯基站在战壕里,举起望远镜朝战场望去,只见有两名战士从第二道战壕里爬了出去,弯着腰,朝设在两道战壕之间的反坦克炮阵地跑去。跑在前面的那名战士手里举着个话筒,后面的战士抱着个线轴,边跑边放电话线。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跑进了炮兵阵地,两人蹲下身体,把话筒交给了一名同样蹲着的指挥员。
指挥员接过话筒听了一下,然后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揪下头上的棉军帽,露出了包着绷带的额头。只见他把军帽高高地举起,大声地冲炮兵喊着什么,喊了两句后,把手向下猛地一挥。随着他的这个动作,炮兵们来了一次齐射。
罗科索夫斯基调转望远镜望向德军的队列,只见炮弹呼啸着落了下去。爆·炸声中,冲锋的步兵被炸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一辆被直接命中的坦克的炮塔被直接掀掉,浑身是火的乘员挣扎着从车底爬出来,向后跑了没几步,便一头栽倒在雪地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红场阅兵
时间一地过去,德军虽然加大了进攻力度,但由于步兵第16师的顽强防御,直到11月6号的傍晚,敌人的前锋部队距离沃洛科拉姆斯克还有二十公里之遥。WwW COM
在第16集团军的司令部里,罗科索夫斯基正在和马利宁研究第二的防御方案时,摆在桌上的那部高频电话响了起来。他扭头望去,只见坐在桌边的洛巴切夫已抓起了话筒,贴在耳边和对方交谈起来。
罗科索夫斯基想到既然洛巴切夫在接电话,也就没在意,继续讨论明该如何在第16师的防御地带,投入更多的兵力和火炮,去阻止德军的疯狂进攻。
刚了没几句,就听到洛巴切夫用激动的声音喊道:“司令员同志,您过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
罗科索夫斯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瞥下马利宁就快步来到了洛巴切夫的面前,紧张地问:“军事委员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同志们,大家都把手里的工作停一下。”洛巴切夫没有立即回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而是冲着指挥部的其他指挥员道:“大家都过来,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等到马利宁、卡扎科夫、奥廖尔以及诸多的参谋都围过来以后,洛巴切夫大声地:“指挥员同志们,我刚刚接到朱可夫大将的电话。他明将和往年一样,在红场举行庆祝伟大十月革】命的阅兵仪式……”
“乌拉!”没等洛巴切夫完,人群中便有一名参谋大声地欢呼起来。谁知他刚喊了一声,没等其他人附和,便被洛巴切夫抬手制止了:“不要着急,我的话还没有完呢。上级让我们抽调一支两百人的混成营,去参加阅兵仪式。”
“让我们抽调部队去参加阅兵仪式?”听到洛巴切夫这么,围在四周的参谋们又开始议论纷纷,按照自己的想象,猜测在本集团军里将由哪支部队来执行这项光荣的任务。
“司令员同志,您觉得有哪支部队去参加阅兵仪式呢?”洛巴切夫没有理睬四周议论纷纷的参谋们,而是直接问罗科索夫斯基。
如果别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也许还要考虑半,但是派部队去参加阅兵仪式的事情,他早就心里有数,所以毫不迟疑地道:“就让潘菲洛夫将军从部队里抽调人手,去完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吧。”
看到洛巴切夫拿起了话筒,连忙又补充:“对了,军事委员同志,我觉得最后以书面命令的形式通知潘菲洛夫将军,同时再把授予该师的勋章,也派人一并送去。”
马利宁看到洛巴切夫在起草给潘菲洛夫的命令时,感慨地:“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想去参加这盛大的阅兵仪式啊。”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面带微笑地对他:“早晚有一,你可以亲眼看到在红场举行的阅兵仪式。不过你有可能不是跟随部队从广场上走过,而是坐在列宁墓旁的观礼台上,看到我们的受阅部队从红场上经过。”
“真的吗,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两眼亮地:“我真的有一,可以坐在观礼台上,看着我们的受阅部队从红场上经过吗?”
“是的,我的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同时用手在屋里画了一个大圈,补充:“除了你以外,在这里屋里的大多数人,都有亲眼看到红场阅兵的那一。”
……
一个时后,待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城西师指挥部里的潘菲洛夫和叶戈罗夫,便接到了洛巴切夫派人送来的命令和勋章。
看着整齐摆放在面前的一堆勋章,叶戈罗夫有些激动地:“师长同志,这些勋章是上级对我们这一个月顽强防御的肯定。”
潘菲洛夫点了点头以后,问叶戈罗夫:“政委同志,您觉得应该从什么地方抽调部队,去参加红场阅兵呢?”
“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各部队减员都很大。”叶戈罗夫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道:“如果单独从一支部队里抽调兵力,那么阵地上的防御力量就会减弱。我看这样吧,三个步兵团里各抽调一个连,组成混成营,去参加在红场举行的阅兵仪式。”
“该派谁去负责呢?”潘菲洛夫接着问道。
“让警卫营副营长谢杜林少校,担任这个混成营的营长。至于营教导员嘛,”对于营教导员的人选,叶戈罗夫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随后果断地:“就让第175团的一级指导员克罗奇科夫同志担任吧。”
“我同意!”潘菲洛夫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叶戈罗夫的提议,然后给手下的几位团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即抽调人手到师部来集合。他还特意叮嘱第175团团长杜洛夫中校:“中校同志,让一营的一级指导员克罗奇科夫同志到我们这里报道。”
克罗奇科夫接到杜洛夫的通知后,便一路跑着来到了师指挥部。进门后径直来到了潘菲洛夫和叶戈罗夫的面前,抬手向他们敬礼,并报告:“师长、政委,一级指导员克罗奇科夫奉命来到,我听从你们的命令,请指示!”
看到出现在面前的克罗奇科夫,潘菲洛夫站起身,笑眯眯地对他道:“克罗奇科夫同志,我们叫你到这里,有两件事。”完,冲旁边的叶戈罗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拿一枚勋章出来。
“克罗奇科夫同志,为了表彰你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和所取得巨大战果。上级决定授予你红旗勋章。”叶戈罗夫完后,便将手里的一个红色绒布盒子递了过去。
克罗奇科夫接过盒子,满心欢喜地打开,拿出了里面的红旗勋章,正在考虑是挂在胸前,还是等会儿回去后找个锥子钻个眼再戴上的时候,叶戈罗夫却将勋章从他的手里拿走了。克罗奇科夫一脸茫然地望着叶戈罗夫,只见对方拿出一个陶瓷茶缸,将勋章放了进去,然后又从潘菲洛夫的手里接过一瓶打开的伏特加,咕咚咕咚地朝里面倒了大半杯酒。
看到克罗奇科夫一脸茫然的样子,叶戈罗夫向他解释:“按照俄**队的传统,希望这不是最后的一个勋章。”看到克罗奇科夫有些勉强地接过了杯子,便用命令的口吻对他:“喝吧!”
看到克罗奇科夫端着杯子迟迟不喝,潘菲洛夫笑着鼓励他:“来吧!为了这种好事可以试一试。同时也是为了庆祝我们伟大的十月革命节。”
话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克罗奇科夫再不喝的话,就有点不过去了。他把杯子高高地举起,大声地:“光荣属于我们,光荣属于祖国。”端起杯子,就像喝白开水一样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全喝了下去。刚喝完,他的身子就开始摇晃起来,赶紧扶着长凳坐了下来。他坐下后长出了几口气,然后笑着对两位师领导:“我该醉了。”
“不要紧,德国人夜里不会摸上来的,你可以放心地睡上一觉。”叶戈罗夫从杯子里掏出勋章,为克罗奇科夫别在了胸前。
看到洛巴切夫拿起了话筒,连忙又补充:“对了,军事委员同志,我觉得最后以书面命令的形式通知潘菲洛夫将军,同时再把授予该师的勋章,也派人一并送去。”
马利宁看到洛巴切夫在起草给潘菲洛夫的命令时,感慨地:“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想去参加这盛大的阅兵仪式啊。”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面带微笑地对他:“早晚有一,你可以亲眼看到在红场举行的阅兵仪式。不过你有可能不是跟随部队从广场上走过,而是坐在列宁墓旁的观礼台上,看到我们的受阅部队从红场上经过。”
“真的吗,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两眼亮地:“我真的有一,可以坐在观礼台上,看着我们的受阅部队从红场上经过吗?”
“是的,我的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同时用手在屋里画了一个大圈,补充:“除了你以外,在这里屋里的大多数人,都有亲眼看到红场阅兵的那一。”
……
一个时后,待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城西师指挥部里的潘菲洛夫和叶戈罗夫,便接到了洛巴切夫派人送来的命令和勋章。
看着整齐摆放在面前的一堆勋章,叶戈罗夫有些激动地:“师长同志,这些勋章是上级对我们这一个月顽强防御的肯定。”
潘菲洛夫点了点头以后,问叶戈罗夫:“政委同志,您觉得应该从什么地方抽调部队,去参加红场阅兵呢?”
“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各部队减员都很大。”叶戈罗夫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道:“如果单独从一支部队里抽调兵力,那么阵地上的防御力量就会减弱。我看这样吧,三个步兵团里各抽调一个连,组成混成营,去参加在红场举行的阅兵仪式。”
“该派谁去负责呢?”潘菲洛夫接着问道。
“让警卫营副营长谢杜林少校,担任这个混成营的营长。至于营教导员嘛,”对于营教导员的人选,叶戈罗夫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随后果断地:“就让第175团的一级指导员克罗奇科夫同志担任吧。”
“我同意!”潘菲洛夫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叶戈罗夫的提议,然后给手下的几位团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即抽调人手到师部来集合。他还特意叮嘱第175团团长杜洛夫中校:“中校同志,让一营的一级指导员克罗奇科夫同志到我们这里报道。”
克罗奇科夫接到杜洛夫的通知后,便一路跑着来到了师指挥部。进门后径直来到了潘菲洛夫和叶戈罗夫的面前,抬手向他们敬礼,并报告:“师长、政委,一级指导员克罗奇科夫奉命来到,我听从你们的命令,请指示!”
看到出现在面前的克罗奇科夫,潘菲洛夫站起身,笑眯眯地对他道:“克罗奇科夫同志,我们叫你到这里,有两件事。”完,冲旁边的叶戈罗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拿一枚勋章出来。
“克罗奇科夫同志,为了表彰你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和所取得巨大战果。上级决定授予你红旗勋章。”叶戈罗夫完后,便将手里的一个红色绒布盒子递了过去。
克罗奇科夫接过盒子,满心欢喜地打开,拿出了里面的红旗勋章,正在考虑是挂在胸前,还是等会儿回去后找个锥子钻个眼再戴上的时候,叶戈罗夫却将勋章从他的手里拿走了。克罗奇科夫一脸茫然地望着叶戈罗夫,只见对方拿出一个陶瓷茶缸,将勋章放了进去,然后又从潘菲洛夫的手里接过一瓶打开的伏特加,咕咚咕咚地朝里面倒了大半杯酒。
看到克罗奇科夫一脸茫然的样子,叶戈罗夫向他解释:“按照俄**队的传统,希望这不是最后的一个勋章。”看到克罗奇科夫有些勉强地接过了杯子,便用命令的口吻对他:“喝吧!”
看到克罗奇科夫端着杯子迟迟不喝,潘菲洛夫笑着鼓励他:“来吧!为了这种好事可以试一试。同时也是为了庆祝我们伟大的十月革命节。”
话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克罗奇科夫再不喝的话,就有点不过去了。他把杯子高高地举起,大声地:“光荣属于我们,光荣属于祖国。”端起杯子,就像喝白开水一样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全喝了下去。刚喝完,他的身子就开始摇晃起来,赶紧扶着长凳坐了下来。他坐下后长出了几口气,然后笑着对两位师领导:“我该醉了。”
“不要紧,德国人夜里不会摸上来的,你可以放心地睡上一觉。”叶戈罗夫从杯子里掏出勋章,为克罗奇科夫别在了胸前。(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意义非凡的阅兵式
参加阅兵的部队已几乎就位,在面向着列宁墓和克里姆林宫的红场上,受阅部队排成了整齐的三排,每十二个方阵为成一排,克罗奇科夫他们所站的位置是在最后一排,背靠着古姆大商场的位置。WwWCOM
刚刚列队完毕,空就开始下雪。下的不是那种碎絮似的雪花,而是白砂糖似的雪粉,密密麻麻地从灰蒙蒙的空中撒落下来。功夫不大,不光红场的地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就连战士们的双肩和军帽上也变成了雪白的一片。
当钟楼上的钟声开始敲响的时候,穿着灰色大衣戴着军便帽的斯大林,在一群重量级人物的簇拥下,缓缓走上了列宁墓上的讲台。克罗奇科夫的眼力很好,他看清楚站在斯大林旁边的有加里宁、布琼尼,以及其他最高统帅部的成员。
等钟声敲完第九下后,排列在宫墙下的军乐队便吹响了号角。
在浑厚的军乐声中,中央警卫团的几十名战士,迈着正步昂挺胸地走到了列宁墓的前面,面向受阅部队拉开了一道警戒线。
号角刚一结束,斯大林那熟悉的声音,便通过安放在古姆大商场墙壁的喇叭传了出来:“红军和红海军战士、指挥员和政治工作人员、男女游击队员,同志们!全世界都注视着你们,把你们看作是能够消灭德国侵略者匪军的力量。处在德国侵略者压迫下的被奴役的欧洲各国人民都注视着你们,把你们看作是他们的解放者。伟大的解放使命已经落在你们的肩上。你们不要辜负这个使命!你们进行的战争是解放的战争、正义的战争。……”
克罗奇科夫可以感到斯大林这时很激动,他讲话的语比平时在广播里慢了许多。斯大林停顿了一会儿,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用变得更加坚定的语气接着:“让我们伟大的前辈——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德米特里·顿斯科依、德米特里·波查尔斯基、科兹马·米宁、亚历山大·苏沃洛夫、米哈依尔·库图佐夫——的英勇形象,在这次战争中鼓舞你们,让伟大列宁的胜利的旗帜引导着你们,在列宁的旗帜下,向胜利前进!”
他的话音刚落,全场顿时爆出了一片欢呼声,数千个喉咙一起整齐地高喊着:“乌拉~!乌拉~~!!乌拉~~~!!!”
斯大林的讲话结束后,扭头冲站在旁边的布琼尼低声地了几句什么,后者便将手举到额边,向斯大林敬了一个礼以后,转身从列宁墓上走了下去。
没过多久,布琼尼在一名军官的陪同下,骑着马从斯帕斯科钟楼的门冲了出来,策马来到列宁墓前时,正好与一名从历史博物馆方向来的军官遇上。骑在马上的军官把手举到额边,大声地向布琼尼报告:“苏联元帅同志,莫斯科卫戍司令向您报告:受阅部队已集结完毕,请您检阅。”
布琼尼点了点头,然后一抖缰绳,又策马向前奔去,卫戍司令连忙和那名军官紧紧地跟在后面。
布琼尼骑马来到了历史博物馆的前方后,向右拨转马头,来到了第一个方阵的东侧,看了看站得整整齐齐的指战员们,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大声地:“同志们,我祝大家伟大的十月革}命节快乐!”
方阵里的指战员们都把下巴扬得高高的,双眼微闭,听到布琼尼的声音以后,所有人齐声喊道:“元帅同志,祝您十月革]命节快乐!”
布琼尼策马来到了正对着列宁墓的一个方阵前,再次勒住了马,向战士们致以节日的问候,等战士们回答他的问候后,又策马奔向了下一个方阵所在的位置。
布琼尼在三排受阅部队的面前兜了一圈后,骑马来到了列宁墓前翻身下马,将马屁交给一名跑过来的军官后,沿着台阶上了列宁墓,抬手向斯大林敬礼,报告自己检阅的情况。斯大林听完后点了点头,随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可以进行分列式检阅。
红场的地面都是条石铺设的,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很多地方变得凹凸不平。为防止受阅部队在通过广场时,有人因为地面不平整而崴伤脚,所以以往阅兵仪式前,会有参阅部队的指挥员与交警部队的领导一起,在广场上画出一道道行进路线,甚至还要进行几次彩排。而这次阅兵决定得很突然,所以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就没有进行。
看到通过列宁墓的前几个方阵,整体表现还不错,站在列宁墓上的布琼尼悬着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
由于这是在兵临城下的一次阅兵,所以参加的部队很杂,既有穿着灰色军大衣的莫斯科卫戍部队,还有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滑雪部队,穿着土黄色短皮大衣来自中亚或西伯利亚的部队,甚至还有穿着便装民兵部队。不管是正规军还是民兵,他们就拍着整齐的队列,昂挺胸地走在红场上,接受斯大林的检阅。
克罗奇科夫带着自己的方阵接近列宁墓时,心跳不禁加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上面的斯大林,看到最高统帅本人在上面,向从列宁墓前经过指战员们挥手致意。这时,他的心情一下就变得平静起来,脚步也显得越有力量了。
一直等到走下了瓦西里斜坡,克罗奇科夫才把手放了下来,长松了一口气。他和谢杜林少校带着部队来到了莫斯科河边。立即有卫戍司令部的军官走过来,指引他们去寻找属于他们的那些卡车。
……
罗科索夫斯基和第16集团军的全体指挥员,是通过无线电广播,收听红场阅兵仪式的。但所有人听到阅兵进行曲和整齐的步伐声,从收音机里传出时,顿时欢呼起来,人人都在高喊“乌拉!乌拉!!”那声浪都快将指挥部的屋顶掀掉了。
等大家的欢呼声告一段落时,洛巴切夫有些地担心:“司令员同志,您德国人会派飞机去莫斯科轰炸吗?”
“军事委员同志,这怎么可能呢?”炮兵主任卡扎科夫听后,朝外面努了努嘴,不以为然地:“您看到外面的气,可正在下着大雪呢,根本不适合空军出动,德国人的飞机怎么可能在这种气出动呢?”
“你们不用担心。”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他们道:“我想既然斯大林同志要进行这样的饿阅兵仪式,想必已经做好了周全的部署。德军的空军不出动则已,就算出动也别想讨了好去。”
……
远在柏林的希特勒,听到收音机里传出苏联的阅兵进行曲和整齐的步伐时,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做梦都没想到斯大林会在德军兵临城下的情况下,照常举行阅兵仪式。等他听到收音机里传出震耳欲聋的“乌拉”声后,他才搞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他冲到电话机,接通了中央集团军群司令部的电话,冲着接电话的冯·博克元帅大声地吼道:“冯·博克,你究竟在做什么?难道你没有听到俄国人正在你的眼皮底下举行阅兵仪式吗?你采取了什么行动。”
对于希特勒的一连串问题,博克元帅有点尴尬地:“我的元,莫斯科及郊外正在下大雪,在这种气下,我们的飞机是根本无法起飞的。”
“立即给第航空队的司令官下命令。”希特勒不由分地命令道:“我给你一个时的时间,你必须命令空军将莫斯科的阅兵现场,给我炸成一片火海。”
听到希特勒大雷霆,博克元帅也没有办法,只好命令第航空队的轰炸机冒着暴风雪紧急起飞,去轰炸正在举行阅兵仪式的红场。
布琼尼策马来到了正对着列宁墓的一个方阵前,再次勒住了马,向战士们致以节日的问候,等战士们回答他的问候后,又策马奔向了下一个方阵所在的位置。
布琼尼在三排受阅部队的面前兜了一圈后,骑马来到了列宁墓前翻身下马,将马屁交给一名跑过来的军官后,沿着台阶上了列宁墓,抬手向斯大林敬礼,报告自己检阅的情况。斯大林听完后点了点头,随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可以进行分列式检阅。
红场的地面都是条石铺设的,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很多地方变得凹凸不平。为防止受阅部队在通过广场时,有人因为地面不平整而崴伤脚,所以以往阅兵仪式前,会有参阅部队的指挥员与交警部队的领导一起,在广场上画出一道道行进路线,甚至还要进行几次彩排。而这次阅兵决定得很突然,所以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就没有进行。
看到通过列宁墓的前几个方阵,整体表现还不错,站在列宁墓上的布琼尼悬着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
由于这是在兵临城下的一次阅兵,所以参加的部队很杂,既有穿着灰色军大衣的莫斯科卫戍部队,还有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滑雪部队,穿着土黄色短皮大衣来自中亚或西伯利亚的部队,甚至还有穿着便装民兵部队。不管是正规军还是民兵,他们就拍着整齐的队列,昂挺胸地走在红场上,接受斯大林的检阅。
克罗奇科夫带着自己的方阵接近列宁墓时,心跳不禁加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上面的斯大林,看到最高统帅本人在上面,向从列宁墓前经过指战员们挥手致意。这时,他的心情一下就变得平静起来,脚步也显得越有力量了。
一直等到走下了瓦西里斜坡,克罗奇科夫才把手放了下来,长松了一口气。他和谢杜林少校带着部队来到了莫斯科河边。立即有卫戍司令部的军官走过来,指引他们去寻找属于他们的那些卡车。
……
罗科索夫斯基和第16集团军的全体指挥员,是通过无线电广播,收听红场阅兵仪式的。但所有人听到阅兵进行曲和整齐的步伐声,从收音机里传出时,顿时欢呼起来,人人都在高喊“乌拉!乌拉!!”那声浪都快将指挥部的屋顶掀掉了。
等大家的欢呼声告一段落时,洛巴切夫有些地担心:“司令员同志,您德国人会派飞机去莫斯科轰炸吗?”
“军事委员同志,这怎么可能呢?”炮兵主任卡扎科夫听后,朝外面努了努嘴,不以为然地:“您看到外面的气,可正在下着大雪呢,根本不适合空军出动,德国人的飞机怎么可能在这种气出动呢?”
“你们不用担心。”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他们道:“我想既然斯大林同志要进行这样的饿阅兵仪式,想必已经做好了周全的部署。德军的空军不出动则已,就算出动也别想讨了好去。”
……
远在柏林的希特勒,听到收音机里传出苏联的阅兵进行曲和整齐的步伐时,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做梦都没想到斯大林会在德军兵临城下的情况下,照常举行阅兵仪式。等他听到收音机里传出震耳欲聋的“乌拉”声后,他才搞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他冲到电话机,接通了中央集团军群司令部的电话,冲着接电话的冯·博克元帅大声地吼道:“冯·博克,你究竟在做什么?难道你没有听到俄国人正在你的眼皮底下举行阅兵仪式吗?你采取了什么行动。”
对于希特勒的一连串问题,博克元帅有点尴尬地:“我的元,莫斯科及郊外正在下大雪,在这种气下,我们的飞机是根本无法起飞的。”
“立即给第航空队的司令官下命令。”希特勒不由分地命令道:“我给你一个时的时间,你必须命令空军将莫斯科的阅兵现场,给我炸成一片火海。”
听到希特勒大雷霆,博克元帅也没有办法,只好命令第航空队的轰炸机冒着暴风雪紧急起飞,去轰炸正在举行阅兵仪式的红场。(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急于求成的反攻
红场阅兵结束没几,西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便接到了斯大林从莫斯科打来的电话。Ww WCOM
斯大林开门见山地问:“朱可夫同志,德国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斯大林同志,”听到斯大林的声音,朱可夫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身体回答:“敌人在前一阶段的作战中,遭到了严重损失,正在重新补充兵力和调整部署。虽然在最近几内不会对我们动大规模的进攻,可一旦他们完成集结,就会再次转入进攻。”
“朱可夫同志。”斯大林慢吞吞地问道:“你认为敌人会在我们防线的什么地方,实施他们的主要突击呢?”
朱可夫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地图,然后回答:“我们估计敌人将从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起最猛烈的攻击。古德里安坦克集群很可能绕过图拉向卡希拉实施突击。”
听完朱可的分析后,斯大林自顾自地道:“我同沙波什尼科夫认为,应该对敌人进行反突击,以粉碎敌人正在准备的突击。应向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实施一次反突击,从谢尔普霍夫地区向德军第4集团军的翼侧实施另一次反突击。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敌人在那里集结大量兵力,准备向莫斯科突击。”
听到斯大林这么,朱可夫微微皱了皱眉头,“最高统帅同志,我们使用哪些兵力实施这些反突击呢?西方方面军根据没有可供机动的兵力,我们目前仅仅有防御的兵力。”
“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可以使用罗科索夫斯基集团军的右翼各兵团,以及坦克师和多瓦托尔指挥的骑兵军。在谢尔普霍夫地区可以使用别洛夫的骑兵军,格特曼的坦克师和第49集团军的部分兵力。”
“斯大林同志。”对于斯大林的这个部署,朱可夫连忙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我认为现在还不能这样做。我们不能把方面军最后的预备队,投入到没有把握取胜的反突击中去。一旦敌人的突击集团转入进攻时,我们就没有兵力来巩固各集团军的防御阵地。”
“你方面军如今有六个集团军,难道这还不够吗?”斯大林气呼呼地道。
朱可夫回答:“但是,斯大林同志,您要知道西方方面军的整个防线大大加长了,加上弯曲部目前长达6多公里。我们在纵深地带的预备队很少,特别是防线的中央更少。”
见朱可夫始终固执己见,不肯服从自己的命令,斯大林生气地:“关于反突击问题就这样决定了。今晚你就将计划报下去。”
朱可夫试图再次劝斯大林在这时进行反击是不明智的,会将方面军有限的预备队消耗掉的,但斯大林完刚刚那番话以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没有给他话的机会。
和斯大林的这次通话,让朱可夫的情绪变得低沉,他盯着自己面前的地图,思索着实施反攻的可行性。他在经过深思熟虑以后,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反攻的条件还不成熟,如果将方面军最后的预备队,投入到极其成问题的先制人的反突击,那么在兵力消耗殆尽后,就没有力量来加强防线上的薄弱地段了。
正当朱可夫准备打电话给斯大林,将自己郑重考虑过的结果告诉对方时,却看到军事委员布尔加宁垂头丧气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布尔加宁站在朱可夫的对面,苦着脸道:“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受到了斥责。”
听到布尔加宁这么,朱可夫不禁奇怪地问道:“受到谁的斥责?”
“还能是谁?当然是斯大林同志。”布尔加宁苦笑向朱可夫重复斯大林所的话:“他:‘你和朱可夫取得一些的成绩,就变得骄傲了。但我们将设法管束你们!’他要求我立刻来找你,迅组织反突击。”
“请坐下,军事委员同志。”见斯大林通过布尔加宁来给自己施压,朱可夫知道这次准备不成熟的反攻是无法避免的。他冲桌子对面的凳子一指,施压布尔加宁坐下,然后道:“我们先把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叫来,让他通知罗科索夫斯基和扎哈尔金两位集团军司令员,让部队做好反击的准备。”
接到通知的索科洛夫斯基很快就走进了朱可夫的指挥室,恭谨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参谋长同志,”朱可夫望了一眼坐自己对面的布尔加宁,然后吩咐索科洛夫斯基:“给第16集团军的罗科索夫斯基和第49集团军的扎哈尔金两位司令员打电话,让他们立即做好对当面之敌实施反击的准备。”
“什么,在这个时候实施反击?”听到朱可夫这么的时候,索科洛夫斯基不禁瞪大了眼睛,试图劝朱可夫改变他的注意:“大将同志,目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预备队,投入反攻的时机还不成熟……”
“行了,参谋长同志。”朱可夫不等他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毫不客气地:“反击的命令是最高统帅本人下达的,不管我们现有什么困难,都必须无条件地执行。明白吗?”
“明白。”听这道反击的命令,是斯大林亲自下达的,索科洛夫斯基也不敢再继续表什么反对意见,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们的反击将在什么时候展开?”
朱可夫抬手看了看表,然后面无表情地道:“我给他们两个时的准备时间。等时间一到,就必须向当面之敌实施全面的反击。”
…………
罗科索夫斯基接到方面军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打来的电话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追问道:“参谋长同志,您所下达的命令没错吧?要知道在我们正面的敌人,不管是兵力还是技术装备,都比我们多上好几倍,而且他们还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所听到的命令没错,就是要对你们当面之敌实施反攻,战斗将在两个时以后打响。”为了引起罗科索夫斯基足够的重视,索科洛夫斯基还特意强调:“反攻的命令,是最高统帅本人下达的,只能执行不能讨论。你们必须在两个时以后,展开对正面之敌的反攻,明白吗?”
听到索科洛夫斯基将斯大林搬了出来,罗科索夫斯基只能咬着牙回答:“明白了,方面军参谋长同志,我服从命令。”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面色铁青地放下了电话,洛巴切夫连忙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出什么事情了,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回答洛巴切夫的提问,而是扭头将马利宁叫到面前,直截了当地问:“参谋长,我们现在能抽出多少部队,对德军实施反击?”
马利宁骤然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提出的问题,立即善意地提醒他:“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的兵力用于防守勉强足够,根本就没有力量对德军实施反击的话……”
“够了,不要再向我提什么困难。”罗科索夫斯基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马利宁后面的话,怒气冲冲地对他:“这是最高统帅本人亲自下达的反击命令,只要能凑够反击部队,哪怕将阵地上的兵力全部抽调出来,也在所不惜。”
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火了,而且又听是最高统帅本人亲自下达的命令,他不敢再提什么反对意见,连忙皱着眉头快地计算着本集团军还有多少可以机动的部队。在经过紧张的计算后,他抬起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如果要实施反击的话,我们可以从第16步兵师和第16步兵师,各抽调一个团;从民兵第18师和第78步兵师各抽调两个团;再加上卡图科夫上校的坦克旅,组成一个战斗集群,对敌人实施反击。不过……”
“不过什么?”看到马利宁的话了一半,就不继续往下了,罗科索夫斯基有些着急地问:“他们能在两个时以后,展开对敌人的反击吗?”
“不能,司令员同志。”马利宁摇着头道:“虽然我知道这是最高统帅本人亲自下达的命令,但作为一名党员,我不能假话,两个时的时间肯定不能将分散的部队集结起来。”
“那要多长的时间?”
马利宁思索了片刻然后果断地回答:“最少需要十个时。”
“那好,”听马利宁完后,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道:“我亲自给朱可夫同志打电话,将我们集团军的实际情况向他作个汇报。”
不过没等罗科索夫斯基拨通朱可夫的指挥部,斯大林的电话却先打了进来。听到听筒里传出了斯大林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冲周围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恭恭敬敬地:“您好,斯大林同志!”
斯大林很赏识罗科索夫斯基,之所以给他打电话,是想亲自了解这些指挥员对这次反攻的看法。他和蔼可亲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想必你已经接到了朱可夫给你下达的反攻命令了吧?”
“是的,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肯定滴回答:“命令我们在两个时以后,对防御阵地正面的德军实施反攻?”
“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肯定是有的,但我们会努力去克服的。”罗科索夫斯基斟酌再三,决定还是将当前存在的最大问题,向斯大林进行汇报:“上级命令我们在两个时内,对德军实施反攻。可是我们能动用的兵力过于分散,要集结的话,这点时间根本不够,所以我担心我们无法按时起进攻。”
“将反攻部队集结起来,需要多少时间?”斯大林接着问道。
“最少要十个时。”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这个时间后,斯大林想了想,然后点着头:“我明白了,我会给朱可夫打电话,让他将进攻的时间推迟的。”
斯大林给罗科索夫斯基打完电话以后,又给骑兵军的别洛夫将军打去了电话。他直截了当地问:“别洛夫同志,你那里有什么困难吗?”
“有的,斯大林同志。”别洛夫听到斯大林这么问,立即向他汇报自己所面临的困难:“我的部队继续大量的冲锋枪和机枪,您也知道,经过长时间的战斗,我的很多骑兵战士都变成了徒步作战的步兵,而且火力上也无法和德军相提并论。”
对于别洛夫提出的这个问题,斯大林思索了片刻,然后爽快地:“放心吧,别洛夫同志,我会给15支冲锋枪和两个新的76毫米加农炮连,同时还会派出三个航空师来支援你们的战斗。”
给罗科索夫斯基和别洛夫分别打过电话以后,斯大林拿起桌上朱可夫上报的作战计划再看了一遍,然后又给远在古比雪夫的沙波什尼科夫,商量了一下反攻的细节。等这一切都做完后,他再次拨通了朱可夫司令部的电话。
听到朱可夫的声音后,斯大林慢条斯理地道:“朱可夫同志,我看了你的反击方案,考虑得很全面,我相信这次的反击,一定可以取得不错的战果。”
朱可夫等斯大林完后,面无表情地道:“斯大林同志,反击的命令,我已下达到各参战部队去了。再过一个时,我们就能开始实施反攻。”
“朱可夫同志,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通知你,将你们的进攻时间推迟4时。”斯大林完这话后,不等朱可夫问为什么,便抢先对他:“我刚刚打电话问过,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由于过于分散,要在两个时内完成集结,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了防止德军在我军实施反攻时,用他们的预备队实施机动,我们必须同时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和谢尔普霍夫两个地段同时动反攻,使敌人顾此失彼,因此必须留出足够的时间,让担任反攻主力的罗科索夫斯基部队完成集结。”(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替身
距离反攻开始还有十个时的时候,第16集团军的司令部里忽然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大人物。Ww WCOM当时罗科索夫斯基正弯着腰在桌边向马利宁交代在反攻开始后,部队该如何展开时,嘈杂的指挥部里忽然变得鸦雀无声。先现指挥部里异常的是马利宁,他抬头看了一眼后,脸上忽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站直了身体,将手举到了额边。
见到马利宁的这个举动,罗科索夫斯基觉得很奇怪,他也扭头朝后面望去,想看看走进指挥部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会让马利宁如此失态?这一看不打紧,他看清楚来人后,连忙转过身挺直身体,学着马利宁的样子,将手举到了额边,慌乱地喊道:“斯大林同志,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向您报告,我们正在研究反攻事宜,请指示!”
站在屋子中间的斯大林冲着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道:“请继续!”完他又转身面对那些泥塑木雕的参谋,客气地,“同志们请继续工作吧!”
参谋们听到斯大林的命令,又重建开始工作,不过和平时相比,却显得格外拘束。一名正在绘图的情报参谋,因为过于紧张而双手抖个不停,将图上的直线都画成了波浪线。
斯大林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旁边的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笑着问道:“怎么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参加反攻的部队都做好准备了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参加反攻的部队,已经做好一切战东准备,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看到斯大林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指挥部里,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心这里是前线可不是什么克里姆林宫,要是最高统帅本人出点什么意外,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招呼斯大林坐下后,立即吩咐傻站在旁边的马利宁:“参谋长,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去给斯大林同志倒杯热茶。”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喝茶。”斯大林客气了一下,接着问道:“你觉得我们的这次反击,有可能打败敌人吗?”
斯大林的问题,让罗科索夫斯基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在他所拥有的后世记忆力,朱可夫仓促组织的这次反击,是以失败而告终的。因为这次反攻起没多长时间,后制人的德军部队凭借兵力和技术装备的优势,和苏军打起了对攻,将七拼八凑的苏军部队打得满地找牙。不过再想想,如今的情况,好像和真实的历史相比,也有许多不同之处,比如在真实的历史上,沃洛科拉姆斯克早在1月底就被德军占领了,而如今已经是11月中旬,德军的先头部队还在距离的城市二十公里以外。
想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心存侥幸地回答:“斯大林同志,如果真的能同时从两个方向对敌人起攻击的话,我想可以分散德军的防御力量,这样就能达到反攻的目地。”
“最终的反攻时间,比朱可夫同志上报的攻击时间推迟了4个时。”斯大林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若有所思地道:“有了这么充沛的准备时间,我想同时从两个方向起进攻,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两人接着又针对一些反攻中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了讨论。正在相谈甚欢时,门口忽然传来了洛巴切夫的声音:“我,司令员同志,是哪位大人物来我们指挥部了,外面怎么戒备森严。如果不是我报出自己的身份,外面担任警戒的那些战士,还不肯放我进来呢。”
洛巴切夫着话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当他看清楚坐在桌边的斯大林时,不禁有些傻眼,可能他做梦都没想到最高统帅本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抬手向斯大林敬礼后,报告:“斯大林同志,第16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洛巴切夫向您报告,欢迎您到我们这里来视察。”
斯大林笑着站起身,走到洛巴切夫的面前,握住他的手,友好地:“你就是第16集团军的军事委员啊,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今还是第一次见到你。”
洛巴切夫听到斯大林这么,脸上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过斯大林没有察觉到他脸上的异常,还在继续往下问:“不知道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斯大林同志。”没等洛巴切夫回答,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就抢先道:“军事委员同志到参战部队,给指战员们做战前动员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斯大林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态度和蔼地对洛巴切夫:“有了你们这些忠诚的政工人员,给指战员们做战前动员,我相信一定能起到鼓舞士气的效果。这样一来,对于我们取得反攻的胜利是很有帮助的。”
斯大林在司令部里待了半个时,除了与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聊了不少的时间,还和司令部里所有的参谋进行了亲切的交谈,将其中的几位感动得热泪盈眶。最后,斯大林抬手看了看表,对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在这里,我预祝你们的反攻取得胜利!”
看到斯大林要走,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关切地问:“斯大林同志,不知道您带了多少人来?”
“一个警卫连。”斯大林随和地道:“战士们是乘卡车来的,而我乘的是装甲车,路上的安全没有问题。”
“不行不行,斯大林同志,您的警卫力量太薄弱了。”罗科索夫斯基知道一个连的兵力听起来是不少,可要是在半路和德军遭遇,特别是和装甲部队遭遇时,连给敌人塞牙缝都不够。于是他扭头问马利宁:“参谋长,我们这里附近有什么战斗力强的部队吗?”
马利宁从罗科索夫斯基的问话冲,猜到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再略作思考后点着头:“司令员同志,有第16步兵师的一个工兵排,排长费尔斯托夫少尉,是一名共青团员,他们拥有一定的反坦克力量。”
“很好,就让他们护送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吩咐马利宁:“参谋长,你要告诉少尉,哪怕他们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确保斯大林同志的安全。明白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快地瞥了一眼斯大林以后,用坚定的语气道:“战士们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绝对会保护好斯大林同志的安全。”
……
看到斯大林乘坐的装甲车,在警卫连和工兵排护送下渐行渐远时,罗科索夫斯基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然后对身边的洛巴切夫道:“谢谢地,斯大林同志终于离开了。您都不知道他刚刚待在司令部时,我是多么为他的安全担心。”
“司令员同志,”没想到洛巴切夫在听完他的话以后,却皱着眉头:“难道您没有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异常的地方?”罗科索夫斯基被洛巴切夫的话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军事委员同志,你在什么啊,都把我搞糊涂了?”
洛巴切夫先挥手让跟着出来的那些参谋先回指挥部,等周围没有什么人的时候,他压低声音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难道您没有现斯大林同志所表现出来的异常吗?”
洛巴切夫都把话到了这个份上,见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没听明白,只好继续道:“我怀疑我们刚刚送走的这个人,根本不是斯大林同志。”
“可是,刚刚明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到一半,忽然想起以前自己曾经在一份资料上看过关于斯大林替身的介绍,便及时地转换话筒,试探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你为什么会这么呢?”
“司令员同志,您看到他在指挥部里抽烟了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疑问,洛巴切夫先出了第一个疑点。
“没有。”罗科索夫斯基虽然见斯大林的次数不多,但每次见到他,他都是烟斗不离手,而今在指挥部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居然没有看到他的烟斗。他觉得能让洛巴切夫产生怀疑的地方,绝对不止这一点,于是继续追问道:“还有呢?”
洛巴切夫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还记得斯大林同志见到我以后,曾经过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然后道:“他好像是和你第一次见面之类的吧,具体的内容,我也记不清楚了。”
“没错,他就是曾过第一次见我。”洛巴切夫苦笑着:“虽然我们上次去莫斯科,我没等见到最高统帅本人,但早在十年前,我就曾经多次和他打过交道。以他的记忆力,绝对不可能记不住我这个人,并出初次见面这样的话。”
“军事委员同志,”听完洛巴切夫的分析,罗科索夫斯基觉得自己刚刚所见到的斯大林,没准还真是一个替身,但他没有将自己的怀疑出来,而是将问题抛给了洛巴切夫:“不知道您得出了什么结论吗?”
洛巴切夫在回答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时,先向四周看了看,虽然周围十几米范围内一个人影都没有,但他为了防止隔墙有耳,还是凑近罗科索夫斯基的耳边低声地:“我怀疑刚刚在指挥部里和我们闲聊的斯大林,只是一个替身。”
听到洛巴切夫的判断和自己的猜测完全吻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沉默下来,他开始思索在反攻开始前,上级派一个斯大林的替身到前线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两人回到指挥部,重新在桌边坐下后,罗科索夫斯基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然后他凑近洛巴切夫的耳边,声地道:“军事委员同志,我觉得应该将斯大林同志到我们这里的消息,向朱可夫同志报告。”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提议,洛巴切夫只思索了片刻,便点头表示赞同:“不管是真是假,我觉得都应该向朱可夫同志进行报告。”
朱可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开口就问:“怎么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反击部队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恭谨地回答道:“都已经进入了制定的攻击位置,只等时间一到,就向敌人的阵地起进攻。”
“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你还打电话来做什么?”朱可夫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地问道:“是不是遇到了困难,需要我帮你解决的?”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计较朱可夫对自己的态度,而是直截了当地:“斯大林同志刚刚;来过我的司令部。”
“什么什么?”朱可夫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追问道:“你刚刚什么,斯大林同志到你的指挥部去过了?”
“没错,大将同志。”对于朱可夫的疑问,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回答:“他在这里待了差不多半个时的时间,刚刚才离开不久。”
“这不可能。”朱可夫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提高嗓门道:“我半个时前正在和他通过话,他当时还在自己的办公室,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你的司令部里,难道是插上翅膀飞过去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看你是喝醉了吧,怎么尽在醉话啊。”
“大将同志,我没有喝醉。”听到朱可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更加确认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刚刚来过自己指挥部的斯大林,只是一个替身而已,不过他不会主动向朱可夫出自己的猜测,而是继续道:“我指挥部里所有的指挥员都亲眼见到了,而且在他离开时,我还派了一个配备了反坦克武器的工兵排护送。”(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车队遇袭
关于斯大林有替身一事,虽然知道的人非常有限,但朱可夫恰巧就是其中之一。WwW COM他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汇报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吩咐对方:“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斯大林同志亲自到前线视察的消息,应该告诉全体参加反攻的指战员,我想这样应该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明白吗?”
“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见朱可夫故意回避了替身的问题,也不点破,立即爽快地回答:“我会让洛巴切夫同志去负责这件事情的。”
“记住,时间一到,就立即展开对德军的进攻。”朱可夫简短地完这句话以后,没有罗科索夫斯基做出什么反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就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根据朱可夫大将的意思,我们要把斯大林同志冒着危险到前线来视察的消息,告诉那些即将参加反攻的指战员,借此来鼓舞士气。”
“没问题,”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便点着头:“反正离反攻开始还有几个时的时间,我现在就到部队里去将政工人员召集起来,让他们将这个鼓舞人心的消息,告诉所有参战的指战员。”
等洛巴切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着马利宁问:“参谋长,斯大林同志走了有多久时间?”
马利宁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回答道:“有差不多半个时,如果一路顺利的话,他们应该到达奇斯梅纳地区了。”
罗科索夫斯基瞥了一眼地图,随口道:“嗯,过了奇斯梅纳以后,再往前开三十多公里,就能到达方面军司令部了。”
他的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铃声便骤然响了起来。马利宁抓起电话听了片刻,立即变得惊慌失措,他低头对罗科索夫斯基:“斯大林同志,我们驻扎在奇斯梅纳地区的第44骑兵师打来电话,听到西面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所以打来电话询问我们是否有部队和敌人在该区域交火。”
“奇斯梅纳的西面?”罗科索夫斯基将这个地名重复一遍后,猛地一拍桌子,连叫不好:“不好,参谋长,出事了。”看到马利宁一脸茫然的样子,他直接点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是从我们这里离开的车队,和德军遭遇了。”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为了防止引起恐慌,没有明是哪支车队,但马利宁却心知肚明,他不解地问道:“可这股敌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呢?”
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地图,对马利宁:“敌人肯定是派部队绕过了潘菲洛夫师所防守的沃洛科拉姆斯克,直接冲向了奇斯梅纳,正好和车队遇上了。”
“我们该怎么办?”马利宁可不知道自己刚刚见到的斯大林是冒牌货,一听斯大林的车队和敌人遭遇了,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他结结巴巴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
“命令第44骑兵师师长,立即派出一个骑兵团赶过去支援。”罗科索夫斯基在出这道命令后,觉得骑兵只是机动性强,但战斗力却不见能比步兵强多少,要打败敌人的话,还需要出动坦克部队,因此他又补充:“再给列米佐夫中校打电话,让他将第7坦克旅剩下的坦克全部派往奇斯梅纳地区。”
马利宁在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到的那些部队下达完命令以后,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被抽空了,他坐在凳子上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有气无力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的增援能及时赶到吗?”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镇定自若地:“我相信绕过沃洛科拉姆斯克的敌人兵力有限,要想在短时间内消灭车队,也没有那么容易。骑兵师和坦克旅赶过去,就能将他们轻松地解决掉。”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表现得很镇定,可是马利宁却有些乱了方寸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留在这里继续负责反攻前的准备工作,”罗科索夫斯基着站起身,走到门边摘下挂在墙上的军帽戴上,接着道:“我带一个警卫连到现场去看看。”
罗科索夫斯基在带着警卫连乘车前往战斗生的地区时,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由于不知道车队和什么样规模的德军遭遇了。假如赶到时,现斯大林的替身遭遇了不测,那么对部队的士气,将会带来致命的打击。
但他听到前方传来的枪声和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他用力地拍着前面的座椅后背,催促司机:“开快点,再开快点。”
过了几分钟以后,他就看到前面的道路上,有四五辆还在熊熊燃烧的卡车,车的四周躺满了苏军战士的尸体。当他从战士们的制服上,认出这些是陪斯大林替身一起来的那些内务部队时,心猛地往下一沉,暗叫不好,心难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已经生了。
他连忙让司机停车,然后推开车门跳下车四处张望。只见在前方路的左侧,有一辆被击毁的德军坦克和几辆翻倒的摩托车,再往前一点,停着几辆苏军的坦克,炮塔歪向一旁,朝远处进行着炮击。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出现,一名军官从坦克旁边弯着腰快地跑了过来。他站在罗科索夫斯基面前报告:“将军同志,有一支德军的部队袭击我们的车队,在经过激烈的战斗以后,大部分的敌人被消灭了。少数的敌人被困在了路左侧的森林里,我们的骑兵和步兵正在围剿残敌。”
听完军官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朝军官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在路边大概两百米外的森林边缘,有一大群指战员正弯着腰,边向前冲边开枪射击。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问军官:“军官同志,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军官点了点头,回答:“我军一直从西面过来的车队,在这里遭到了德军快分队的伏击。我军的两辆卡车被德军的坦克炮火摧毁,车上的战士几乎全部牺牲。不过好在另外一辆车上的战士,用反坦克枪摧毁了一辆德军坦克,掩护前面的车辆从德军的伏击圈里逃脱。喏,”军官着,朝路右侧一指,“被击毁的坦克就在那里。”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去,见在森林外的开阔地上,有两辆被烧得漆黑,依旧还在燃烧的德军坦克。在坦克残骸的附近,还有不少德军士兵的尸体,忍不住好奇地问:“这两辆坦克,都是被战士们用反坦克枪击毁的吗?”
“只有一辆是被反坦克枪击毁的。”军官回答:“那些战士从车上跳下来以后,抢占了路边的有利地形进行还击,打死不少的敌人,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使车队前面的车辆顺利脱险。”
“军官同志,你是前面的车辆,都脱险了?”罗科索夫斯基从军官的话里,听出好像遭到损失的,就只有满载警卫战士的卡车,而前面的车都没有受到损失。为了核实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他又郑重其事地问:“您确定吗?”
“是的,将军同志。”军官肯定地回答:“我是前面检查站的执勤军官,那些车辆通过我们的检查站以后,我才带着人来这里增援的。结果没打多久,我们的骑兵就赶到了;他们虽然在德军坦克炮和机枪的扫射下,付出了不的伤亡,但却打垮了德军的步兵。接着我们的坦克又出现了,几炮就干掉了敌人剩下的两辆坦克。并将剩下的敌人赶进了前面的森林,如今正在进行最后的围剿。”
着话,森林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七八名德国兵高举着双手,在战士们的押解下,从森林里走了出来。见战斗已经结束,罗科索夫斯基便带着警卫连迎了上去。
刚走到了一半,罗科索夫斯基便看到几名指战员朝自己跑过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派去护送斯大林替身的工兵排的成员,便连忙停下了脚步,等对方过来向自己进行汇报。
几人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停下,其中一名少尉上前敬礼报告:“司令员同志,工兵排长少尉费尔斯托夫向您报告,我们……”
“等一等,少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不等费尔斯托夫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着急地问道:“你们掩护的车队是否安全脱险了?”
“我想是的,司令员同志。”费尔斯托夫语气肯定地:“当我们遭到德军的袭击时,最后面的几辆卡车被德军的炮火击中,车上的战士几乎当时就全部牺牲了。我们及时地用反坦克枪进行还击,成功地摧毁了敌人的一辆坦克,然后下车在路边占领了有利地形,和敌人展开战斗,吸引他们的注意,掩护前面的车辆安全转移。”
“我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对方完后,上前拍了拍费尔斯托夫的肩膀,赞赏地:“好样的,少尉同志,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我会给你们记功的。”
为了搞清楚斯大林替身车队的下落,罗科索夫斯基重新上了吉普车,带着警卫连沿着公路往前行驶。等到了奇斯梅纳,询问了第44骑兵师师长以后,知道由一辆装甲车和两辆卡车组成的车队,在不久前穿过了城市后朝东驶去。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了桌前,看了看摊放在桌上的地图,仔细地研究剩下的车辆会驶向何方。考虑再三,觉得车队应该是前往了方面军司令部。
他将桌上的电话移到自己的面前,然后问站在对面的师长:“上校同志,您的电话能接通方面军司令部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师长恭恭敬敬地回答:“这部电话可以和方面军司令部进行直接通话。”
得知这部电话能和方面军司令部通话,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拨通了朱可夫的电话。听到朱可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他握住话筒对对面的师长:“师长同志,请您和您的部下回避一下。”
等师长带着他的部下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才松开捂住话筒的手,正准备话时,听到里面传出朱可夫不耐烦的声音:“喂,喂,喂,是谁啊?为什么不话?”
“是我,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表明自己的身份以后,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斯大林同志的车队在返回的途中,遭到了德军的伏击。随行的警卫连伤亡惨重。敌人被随后赶到的我军全歼,但是斯大林同志却下落不明。”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语气轻松地道:“斯大林同志目前正在我们的指挥部里,他很好,没有受伤。”到这里,朱可夫停了下来,用手捂住话筒,声地和坐在旁边的斯大林替身嘀咕了两句后,松开手继续道,“斯大林同志让我向你转达他的谢意,谢谢你手下那些表现英勇的指战员,他才能成功脱险。”
“大将同志,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罗科索夫斯基在谦虚了一下以后,试探地问朱可夫:“不知道最高统帅本人下一步打算去什么地方?”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朱可夫瓮声瓮气地:“待会儿他会乘飞机,直接从我这里飞回莫斯科。”
在落实了斯大林替身的下落后,罗科索夫斯基又给留守在集团军司令部的马利宁打去了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轻描淡写地:“参谋长同志,战斗已经结束。实施偷袭的德军部队,已被我军全歼,斯大林同志也成功地返回了方面军司令部。”
“太好了,司令员同志,这真是太好了。”一直提心吊胆的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消息后,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重新落到了肚子里,他如释重负地:“这样一来,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先胜后败(上)
反攻前的炮击刚开始,空中就出现了德军的轰炸机。 Ww W COM遭到轰炸的炮兵阵地上,绝大多数的的火炮还没来得及将规定的炮弹打完,就被从而降的航弹炸毁了。
虽然炮火准备进行的时间很短,但苏军指战员还是勇敢地朝敌人的阵地冲去。还在敌人没想到苏军会突然起反攻,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功夫不大,反击部队就冲到了敌人的战壕前,将手榴弹投进了战壕,不等硝烟散去,便直接冲上去和德军展开了白刃战。
反击部队攻击的是第16师不久前丢失的阵地,参战的指战员对曾属于自己的阵地自然熟悉,不一会儿就占领了有利的战斗位置。德军虽然拼命顽抗,不过他们只坚持了没多久,抵抗便告瓦解,纷纷放弃阵地朝后面逃去。
见敌人开始逃跑了,苏军指战员们士气大振,除了留下少数人清理战壕里的残敌外,剩下的人都尾随敌人追了下去。
在指挥部的罗科索夫斯基接到最新的战报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将手里的战报递给洛巴切夫,长嘘一口气道:“军事委员同志,我们的指战员表现得很不错,你瞧瞧,战斗打响仅仅十几分钟,他们就成功地占领了德军的第一条战壕,如今正朝第二条战壕起冲击。”
“司令员同志,”与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炮兵主任卡扎科夫,他愁眉苦脸地问道:“我们的炮兵部队进行攻击前的炮火准备时,遭到了德军的空袭,目前部队损失惨重。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炮兵,就根本啃不动德军后方那些坚固的工事?”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考虑该怎么回答卡扎科夫这个问题时,马利宁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将手里的一份电报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时激动地:“司令员同志,刚接到了最新战报,我们的部队已占领德军的第二道战壕,准备稍事休整后,再向德军的第三道防线起攻击。”
“打得不错。”洛巴切夫神采飞扬地:“看来我们在战前进行的政治宣传工作,还是颇有成效的,特别是指战员们知道最高统帅本人也非常关注这次反攻,甚至还亲自来到了前沿以后,越是士气高涨……”
本来罗科索夫斯基还为炮兵的损失严重而犯愁,但听到洛巴切夫这么以后,他便有了新的想法。他抬头望着卡扎科夫道:“炮兵主任同志,上级在战斗中,会出动三个航空师来支援我们,只要战场的制空权再完全掌握在敌人的手里,你就可以将剩下的大炮再集中起来使用。”
“可是,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表情痛苦地:“上级派出的空军部队什么时候能到啊?现在德军的飞机对炮兵阵地的空袭太厉害,如果不把他们撵走,我们幸存下来的火炮也根本不敢动弹,免得遭受更大的损失。”
对于卡扎科夫的担忧,马利宁却不以为然地:“只要我们的空军出动,夺取了战场的制空权以后,就能对德军有坚固防御工事的地区实施轰炸,到时就算没有炮兵的配合,我相信我们的反击部队也能成功地突破敌人的防线。”
“要是我们的空军不能及时出现呢?”对于马利宁这种掉以轻心的态度,卡扎科夫颇为不满地反问:“或者是他们被调到了其它的方向,不能为我们提供支援,我们又该怎么办?”
卡扎科夫的一连串问题,还真的把马利宁问住了。看到马利宁哑口无言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出来打圆场,他直截了当地问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我们现在幸存下了的大炮还有多少?”
“榴弹炮还有大概三十门左右,”卡扎科夫哭丧着脸道:“另外喀秋莎火箭炮因为机动性强,还没有遭到什么损失……”
罗科索夫斯基听卡扎科夫提到了火箭炮,连忙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迫不及待地问:“等等,卡扎科夫同志,你什么,我们的喀秋莎火箭炮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是的,我集团军所属的五个火箭炮营,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卡扎科夫点着头道:“根据条令,火箭炮的射击,应该在普通的火炮所进行的炮火准备结束后再进行。”
虽然平时罗科索夫斯基对苏军中的那些让人束手束脚的条令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在此刻,他却觉得军中的条令,并非是一无是处,至少让集团军所属的几个火箭炮营幸存了下来。有这样的神兵利器,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能挥极大的作用。
…………
部队在向第三道防线起冲击时,遭到了德军的炮击和飞机的轰炸,在伤亡了三百多人以后,不得不退回了第二道重新进行集结。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这个消息以后,连忙给罗科索夫斯基打去了电话,着急地问:“大将同志,我们的部队在进攻时,遭到了德军炮火拦截和飞机的轰炸,部队在付出极大伤亡后,不得不撤了下来,我想问问,上级派出的航空师什么时候能赶到啊?”
“航空师来不了啦。”没想到朱可夫听了以后,却慢吞吞地:“由于其它方向出现了危险的情况,所以上级原定派来支援我们的三个航空师,被调到更危险的地段去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只能依靠自己现有的力量,去打击敌人。明白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这么,心里暗暗骂卡扎科夫时乌鸦嘴,航空师也许来不了,如今还真的来不了,被调到其它的方向参加战斗去了。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迟迟没有话,朱可夫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喂,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话?”
“大将同志,我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知道空中支援没戏了,只好无奈地:“我们会利用自己现有的实力,向德军的防御阵地起攻击的。”
看到他放下电话,马利宁担忧地问:“司令员同志,情况怎么样了?上级给我们派的空中支援,什么时候能到达战场啊?”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苦笑着:“我们的空军来不了啦!由于其它地段的形势变得紧张,所以上级将航空师派往那个方向了。也就是,我们实施反攻的部队,只能依靠自己的实力去打败敌人。”
“如果没有空军的支援,接下来的仗,我们会很难打的。”马利宁用手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解释:“司令员同志,您瞧,我们占领的第一条、第二条,甚至正准备攻击的第三条战壕,相距都只有五百多米。这样的距离,我们的指战员只需要两三分钟就能冲过去,所以夺取前两条战壕的度才能如此迅。
但如果我们占领第三条战壕,再向德军的防线起进攻时,所面临的问题就比较严重。从第三条战壕到敌人的防御阵地,相距有三四公里。这里全部是平原,假如我们的部队在没有空中掩护的情况下,要冒着德军的炮击和轰炸,冲向德军的防御阵地,势必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没准要不了两个时,我们参加反攻的部队就会丧失殆尽。”
“啊,情况这么严重啊?”洛巴切夫被马利宁所分析的形势吓了一跳他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吃惊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我们的指战员顺利地冲过这段危险的距离吗?”
对于这个棘手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然后开口道:“我有两种方案,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哪个更合适一些。
第一个方案,是让火箭炮营朝德军的防御阵地来一次齐射,然后由第4坦克旅的坦克,掩护我们的步兵起冲锋;
第二个方案,是等黑以后,敌人的空军和炮兵无法对前沿实施有效支援时,我们派步兵起冲击。”
洛巴切夫对于军事方面不是很擅长,他听完后便把目光投向了马利宁的身上,问道:“参谋长同志,您觉得哪个方案更合适?”
“我觉得这两个方案都有不足之处。”言的是装甲兵主任奥廖尔上校,他表情严肃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就算我们的坦克在前面为步兵开道,但在德军的炮火拦截和飞机轰炸下,坦克同样会损失严重的。就算剩下几辆勉强冲到敌人阵地的前方,也会被敌人的反坦克手摧毁的。
而在夜间的进攻,如果只单纯地出动步兵,成功率也不高,敌人阵地上的火力点会把他们压制得抬不起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马利宁用不满的语气反驳道:“那你能一个好的方案吗?”
奥廖尔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有点不好意思地:“司令员同志,我倒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该不该。”
“想到什么就什么。”罗科索夫斯基见奥廖尔磨磨唧唧的,有点不耐烦地:“就算错了,我也不会怪你的,至少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有用的思路。”
“我想最好等到黑,敌人空军无法出动的时候,我们用火箭炮营轰击了德军的阵地以后,再让坦克引导步兵向敌人的防御阵地起冲击。”奥廖尔一口气完自己的想法后,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看这个方案合适吗?”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洛巴切夫就皱着眉头道:“现在刚到中午,到黑最少还有五六个时呢。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们总不能傻等着什么都不做吧。”
罗科索夫斯基把奥廖尔提出的方案反复想了想,觉得要比自己的好,于是点着头:“好吧,我们就采用奥廖尔上校的方案,等黑以后,再向敌人的第四道战壕起攻击。”到这里,他又扭头对洛巴切夫,“目前我们的要任务,是先将第三道战壕从敌人的手里夺过来,作为黑以后的出阵地。”
马利宁等他完以后,立即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我需要给反攻部队下达新的进攻命令吗?”
“先等一等,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抬手制止了马利宁以后,将目光转向了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你可以让火箭炮营对敌人的阵地,进行一次火力覆盖吗?”
“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我们的部队和敌人的距离太近,假如使用火箭炮这种威力大准头差的武器,很容易误伤到自己人。”
“放心吧,炮兵主任同志。”对于卡扎科夫所提出的困难,罗科索夫斯基胸有成竹地:“毕竟两个阵地之间的距离有五百多米,当我们的火箭炮开始射击时,让指战员们躲在战壕里不要探头就行了。我相信有了这种预防措施,就能将我们的误伤可能降到最低。”
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郑重其事地和自己谈起这件事,卡扎科夫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样,那我就去和火箭炮营的指挥员联系,让他们为我们的步兵来一次齐射。”
考虑到火箭炮是集团军现存威力最大的武器,罗科索夫斯基还专门提醒卡扎科夫:“让火箭炮营注意隐蔽,一旦完成齐射之后,就立即转移阵地,千万不要被德军的飞机或者炮兵盯上,明白吗?”
“完全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很干脆地答应道:“我会和火箭炮营的指挥员交代清楚的。”
等卡扎科夫去打电话时,罗科索夫斯基又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立即给前沿打电话,让指战员们暂时不要起对第三道战壕的进攻,都隐蔽在战壕里,免得被我军的炮火误伤。”(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先胜后败(中)
部署在后方的火箭炮营一开火,顿时就将德军所占据的第三条战壕炸成了一片火海。Ww W COM炮击刚一停止,没等硝烟散尽,反击部队就从藏身的第二条战壕冲出来,在红旗的引导下,猛扑向敌人的阵地。
在经过半个时的焦急等待后,待在司令部里的罗科索夫斯基终于收到了前沿的战报:“我军成功地占领德军的第三条战壕,目前正在加固工事和调整部署,准备再继续向敌人起攻击。”
罗科索夫斯基看完电报以后,随手递给了在旁边焦急等待的洛巴切夫,随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通知前沿指挥员,让他们暂时停止进攻,就待在刚刚夺取的战壕里进行休整,等黑以后,再向敌人的阵地起新的攻击。”
马利宁早就知道晚上的进攻才是最主要,答应一声,便去给前沿的指挥员打电话,准备将罗科索夫斯基的最新命令传达下去。
“司令员同志,我们的战士打得不错啊。”看完战报的洛巴切夫兴奋地对罗科索夫斯基道:“我看我们就别等晚上了,趁着指战员们士气高昂的时候,继续向前起攻击,您看行吗?”
“不行。”对于洛巴切夫的这个提议,罗科索夫斯基立即予以了拒绝,他指着地图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您来看,为了组织这次反击,我们已经将能抽调的力量都抽调出来了,目前第16师防御地带的兵力已非常薄弱了。我想提醒你的是,假如我们的反击部队进攻受挫,而敌人在我们反攻的地段转入反攻,企图突破我们的防线,冲向沃洛科拉姆斯克,那时会出现如何恶劣的情况?我们又该用什么样的兵力挡住他们呢?”
罗科索夫斯基完这番话以后,不等洛巴切夫做出任何回应,就转向站在旁边的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你一定要确保今晚进攻前的炮火准备,能有效地摧毁德军坚固的防御火力点,让我们的进攻部队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信心十足地回答:“我已经给几个火箭炮营的营长打过电话了,让他们都派出炮兵观测员,去观察敌人阵地的坐标,为各自的部队提供炮击所需要的参数。”
“干得不错。”罗科索夫斯基冲卡扎科夫点了点头,继续道:“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在炮击开始前,你要亲自去了解各火箭炮营的准备情况,争取做到将敌人的防御一次打垮。”
等卡扎科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在真实的历史里,带队去参加红场阅兵的指挥员之一的克罗奇科夫,将会在近期牺牲。想到这里,他连忙拨通了第16师师部的电话,听到了潘菲洛夫的声音后,他大声地问:“喂,将军同志,您在忙什么啊?”
“司令员同志,”听到是罗科索夫斯基在给自己打电话,潘菲洛夫有些激动地:“我听我们参与反击的部队,已连续夺取了德军的三条战壕。我现在请求您,让我们师剩下的部队也投入战斗,我向您保证,我们已经会尽全力恢复那些被德军夺取的阵地。”
“不行啊,潘菲洛夫将军。”对于潘菲洛夫的这个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予以了拒绝,他语气严厉地:“假如我们将所有的兵力都投入了战斗,那么要是敌人突然实施反攻的话,我们可就没有部队能挡住他们了。”
“从我们目前反击的情况看,”潘菲洛夫在自己的观察所里,亲眼看到战斗的进行情况,看到苏军的指战员是如何连续夺取了德军的三条战壕,所以他对这次仓促起的反攻,是充满了信心:“除了可以恢复我们原有的阵地外,还可以将敌人从我们的防区前赶得远远的。”
罗科索夫斯基不想再在这个问题和他纠缠不清,便岔开了话题:“对了,奇斯佳科夫指导员在什么地方?”他之所以问起奇斯佳科夫,是因为这位一级指导员在几后,就会成为全苏联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
“克罗奇科夫同志如今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附近的阵地上。”听到罗科索夫斯基问起克罗奇科夫,潘菲洛夫连忙回答:“他带着第175团的一个反坦克连部署在那里,以阻止德军可能起的坦克冲击。”
“一个反坦克连?”罗科索夫斯基重复一遍后,皱着眉头问道:“有多少兵力啊?”
“加克罗奇科夫指导员在内,一共有三十人。”潘菲洛夫在回答了部队的具体数目后,深怕罗科索夫斯基会有什么想法,连忙解释:“您也知道,我们师在经过长期的战斗中,部队减员非常严重,大多数的连队只剩下了二三十人。”
“不行,潘菲洛夫将军。”听完潘菲洛夫的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语气严厉地:“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那样的地区,仅仅摆上一个反坦克连,是远远不够的,您必须立即给他们增派援兵,因为那里有可能会成为德军进攻的主要目标。”
“但是,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出的这道命令,潘菲洛夫万分为难地:“我现在手里一点机动兵力都没有,要知道我的师指挥部里除了两个站岗的哨兵外,剩下的都是各级参谋了。这些参谋的战斗力有限,就算派过去,估计也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他得这里,停顿了片刻,然后试探地,“司令员同志,要不这样吧,等我们这次反击结束后,我将从参加反击的归建部队中,抽调两个步兵连过去加强他们,您看行吗?”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潘菲洛夫的都是实话,别第16师没有机动兵力,就算集团军司令部也没有什么可以调动的机动兵力,能动用的部队都参加反攻去了。
……
好不容易等到慢慢地黑了下来,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朱可夫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朱可夫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部队推进到什么地方了?”
“报告大将同志。”听到朱可夫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答:“我们的反攻部队,已联系夺取了三道被德军占领的阵地,将防线向西推进了大概两公里。”
罗科索夫斯基完这番话以后,原以为会得到朱可夫的夸奖,没想到对方却吃惊地:“什么,你们才向西推进了两公里。太慢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的动作太慢了。照你们这种打法,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将德国人从我们的国土上撵出去?”
受到朱可夫责备的罗科索夫斯基一言不,直到对方完以后,他才心翼翼地问:“大将同志,我能问问第49集团军向西推进了多远吗?还有别洛夫将军的骑兵军,也突破了德军的防御纵深吗?”
“骑兵军的进攻没有奏效。”朱可夫有些郁闷滴:“由于上级承诺的空军部队没能投入战斗,我们的骑兵所实施的反突击很不顺利,敌人的兵力过于强大,他们成功地打退了我们多次的进攻。总而言之一句话,骑兵军的反突击,并没有取得最高统帅部所预期的效果。”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心里开始暗自嘀咕,骑兵军吃了败仗,你什么都不。而我的部队联系夺取了德军的三道防线,你却还觉得进展太慢,这不是搞双重标准吗?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腹诽不已时,听到朱可夫继续道:“不过第49集团军的进攻,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他们成功地突破了德军五道防线,楔入敌人的纵深达五公里,使德军第4集团军的部队遭受了不的损失……”
但知道第49集团军所取得战果,比自己要辉煌许多时,罗科索夫斯基乖乖地闭上了嘴巴,继续听着朱可夫的训斥:“……我听你们刚过中午,就停止了进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知道该趁我军士气旺盛的时候,应该继续冲向敌人的防御纵深吗?”
“是这样的,大将同志,请您听我解释。”
“不行,潘菲洛夫将军。”听完潘菲洛夫的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语气严厉地:“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那样的地区,仅仅摆上一个反坦克连,是远远不够的,您必须立即给他们增派援兵,因为那里有可能会成为德军进攻的主要目标。”
“但是,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出的这道命令,潘菲洛夫万分为难地:“我现在手里一点机动兵力都没有,要知道我的师指挥部里除了两个站岗的哨兵外,剩下的都是各级参谋了。这些参谋的战斗力有限,就算派过去,估计也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他得这里,停顿了片刻,然后试探地,“司令员同志,要不这样吧,等我们这次反击结束后,我将从参加反击的归建部队中,抽调两个步兵连过去加强他们,您看行吗?”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潘菲洛夫的都是实话,别第16师没有机动兵力,就算集团军司令部也没有什么可以调动的机动兵力,能动用的部队都参加反攻去了。
……
好不容易等到慢慢地黑了下来,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朱可夫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朱可夫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部队推进到什么地方了?”
“报告大将同志。”听到朱可夫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答:“我们的反攻部队,已联系夺取了三道被德军占领的阵地,将防线向西推进了大概两公里。”
罗科索夫斯基完这番话以后,原以为会得到朱可夫的夸奖,没想到对方却吃惊地:“什么,你们才向西推进了两公里。太慢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的动作太慢了。照你们这种打法,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将德国人从我们的国土上撵出去?”
受到朱可夫责备的罗科索夫斯基一言不,直到对方完以后,他才心翼翼地问:“大将同志,我能问问第49集团军向西推进了多远吗?还有别洛夫将军的骑兵军,也突破了德军的防御纵深吗?”
“骑兵军的进攻没有奏效。”朱可夫有些郁闷滴:“由于上级承诺的空军部队没能投入战斗,我们的骑兵所实施的反突击很不顺利,敌人的兵力过于强大,他们成功地打退了我们多次的进攻。总而言之一句话,骑兵军的反突击,并没有取得最高统帅部所预期的效果。”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心里开始暗自嘀咕,骑兵军吃了败仗,你什么都不。而我的部队联系夺取了德军的三道防线,你却还觉得进展太慢,这不是搞双重标准吗?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腹诽不已时,听到朱可夫继续道:“不过第49集团军的进攻,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他们成功地突破了德军五道防线,楔入敌人的纵深达五公里,使德军第4集团军的部队遭受了不的损失……”
但知道第49集团军所取得战果,比自己要辉煌许多时,罗科索夫斯基乖乖地闭上了嘴巴,继续听着朱可夫的训斥:“……我听你们刚过中午,就停止了进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知道该趁我军士气旺盛的时候,应该继续冲向敌人的防御纵深吗?”
“是这样的,大将同志,请您听我解释。”罗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一完,立即解释:“从我军占领的第三条战壕,冲向德军的第四条战壕,中间是长达几公里的开阔地。而这一地段正在不断地遭到德军的炮击和轰炸,假如我们贸然起冲击的话,势必会让进攻部队损失惨重,所以我自作主张,命令部队停止了进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先胜后败(下)
当德军的阵地遭到火箭炮弹的覆盖时,阵地上立即陷入了混乱。WwWCOM从掩蔽部里冲出来的德军士兵,有的进入了阵地,准备迎击冲上来的苏军部队;更多的则调转头,沿着交通壕朝后面的第五道战壕跑去。
德军士兵乱成一团,军官也好不了多少。在仓促之间,他们不知道是该指挥部队进入阵地,做好阻击苏军进攻的准备,还是退入下一道战壕,规避苏军接下来的炮击。
而在这时,参与反攻的苏军指战员已来到了离敌人战壕只有三四百米的地方。通过阵地上的冲火光,他们看清楚了德军的混乱场景。而德军因为被火光照花了眼,根本没有现在几百米外的黑暗中,有一支实力强大的苏军部队正在朝他们接近。
以有心算无心,苏军接下来起的进攻变得非常顺利。他们一个冲锋就冲到了阵地前,朝战壕里投去了手榴弹,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过,不等硝烟散去,指战员们便呐喊地冲了上去,和在战壕里乱糟糟的德军官兵展开了白刃战。
完成对第四道防线的占领后,前沿指挥员连忙将这个好消息向马利宁进行了汇报。
听部队已成功地占领了阵地,马利宁兴奋地连:“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我会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向司令员同志报告。你们在重新进行集结以后,立即向敌人的阵地起新的进攻,一定要在亮以前……”
他的话还没有完,听筒里传出的猛烈轰隆声,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他皱着眉头听了片刻,然后提高嗓门问道:“喂,指挥员同志,您那里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有那么猛烈的炮声?”
“参谋长同志。”对方的声音夹杂在轰隆声中传了过来:“我们刚刚占领的阵地,正在遭到德军猛烈的炮击!”
“见过,你们刚刚占领阵地,德军的炮火就来了。”马利宁忿忿不平地吩咐道:“您立即命令战士们注意隐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明白吗?”
“明白了,参谋长同志。”
马利宁放下电话以后,快步地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神情紧张地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的突击部队已成功地占领了德军的阵地……”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洛巴切夫刚听到这里,便忍不住插嘴道:“看到我们的夜间进攻还是非常有效果的,居然这么快就占领了敌人的阵地。”
“没错没错。”听部队攻占了敌人的阵地,罗科索夫斯基也情绪激动地道:“失去了坦克大炮和飞机支援的德军,面对我军的凶猛攻势,是不堪一击的。”
“司令员、军事委员,我的话还没有完呢。”见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两人兴高采烈的样子,马利宁哭丧着脸道:“我军刚刚占领敌人的阵地,还没来得及打扫战场,就遭到了德军的猛烈炮击。”
听到马利宁这样报告,罗科索夫斯基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他望着马利宁问道:“参谋长,你给他们下达了什么指示吗?”
“由于搞不清德军突然实施炮击的目地,我已命令前沿指挥员让部队做好隐蔽,尽量减少德军的炮击给我们造成的不必要伤亡。”马利宁在完自己的安排后,反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炮兵主任同志,请过来一下。”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答复马利宁,而是朝卡扎科夫招了招手,等他来到自己的面前后,开口问道:“我们能对德军的炮兵阵地进行反制,压制他们的炮火吗?”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一完,卡扎科夫便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行,司令员同志。我们根本不知道德军的炮兵在什么位置,就算是想压制也没有办法。”
卡扎科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如果不能对德军的炮兵实施压制,那么占领第四道防线的部队,就无法继续向前推进,只能继续留在战壕挨炮弹。
没等他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就听到一名参谋在喊马利宁接电话。从参谋脸上的表情,罗科索夫斯基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事,等马利宁一接完电话,他就立即追问道:“参谋长同志,又出什么事情了?”
“根据前沿指挥员的报告。”马利宁表情严肃地:“虽然敌人的炮击还没有减弱,但观察哨却现在远处出现了德军的坦克,看样子德军是打算对我们刚占领的阵地实施反击。”
“只要敌人的炮击停止了,他们的步兵就算在坦克的引导下起冲进,也不见得能重新夺回失去的阵地。”这个时候奥廖尔站出来道:“卡图科夫上校的第四坦克旅,就在这道防线后面不远的地方。由于司令员同志将步兵出击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时,所以他们在刚刚的进攻战斗中,根本就没有派上用途。只要敌人的步兵对我们的阵地起进攻,我们的坦克就能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虽然奥廖尔的法,让洛巴切夫、马利宁他们几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轻松起来,但罗科索夫斯基依旧皱着眉头在思索敌人这么做的目地。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正在沉思,几名指挥员高兴一阵后,又重新沉默下来,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罗科索夫斯基,想听听司令员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指挥员同志们。”罗科索夫斯基在思索一阵后,慢吞吞地对几人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敌人的炮击来得太快了点。几乎就是在我军占领阵地不久,敌人的炮弹就呼啸着落在了我军的头上,看起来他们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
“我同意司令员同志的看法。”先站出来附和罗科索夫斯基的是卡扎科夫,作为一名炮兵指挥员,在这件事上他比所有人都有言权:“我觉得我们所占领的阵地,早就被标注在德军的炮击范围内,所以他们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我们的部队进行精准炮击。”
听完卡扎科夫的分析,马利宁脸上的神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他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继续向敌人起进攻,还是让部队坚守在现有的防御地段?”
“参谋长同志,取消部队的反攻命令。”罗科索夫斯基经过反复的思索,觉得在目前的状态下,以集团军现有的兵力和技术装备,再继续向德军的纵深实施进攻,无异于以卵击石,便果断地向马利宁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让前沿指挥员在现有的阵地上,部署部队建立坚固的防御。”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下达了取消进攻的命令,洛巴切夫被吓了一跳,他连忙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对我军防御正面的德军实施反击,这可是最高统帅部下达的命令,您不经请示就擅自下令停止进攻,会不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啊?”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着自己的政治副手,苦笑着:“军事委员同志,我认为上级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是很难准确地判断出战场的态势,并作出正确的判断。如果我们不顾实际情况,还一味地朝已有了准备的德军实施攻击的话,估计等不到亮,我们的反攻部队就丧失殆尽了。”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后,洛巴切夫半信半疑地问:“司令员同志,情况真的这么糟糕吗?我们的部队在不久以前,不是很轻松地占领了德军的阵地吗?我觉得假如命令他们继续进攻的话,肯定还会取得更大的战果。”
“军事委员同志,您错了。”对于洛巴切夫所抱有的这种侥幸心理,罗科索夫斯基毫不客气地反驳:“根据前沿指挥员的报告,敌人已经在他们的阵地前方布置了坦克部队,我相信要不了多长的时间,德军就会对他们展开猛烈的攻势。如果他们在这种时候起进攻,暴露在开阔地上的步兵,就会成为德军坦克炮和车载机枪的猎杀目标。我们做指挥员的,要对战士们的生命负责,绝对不能让他们去做无谓的牺牲。”
“可是,您擅自停止了进攻。”洛巴切夫出于关心地提醒罗科索夫斯基:“一旦上级追究其责任来,您可怎么办啊?”
“为了能坚守住我们的防区,如果上级要追究责任的话,那就让我来承担吧。”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果断地命令马利宁:“参谋长,给前沿指挥员打电话,让他等德军的炮击结束后,除了留下三分之一的兵力继续防守外,将其余的兵力都撤回第三道防线。”
“如果将三分之二的兵力撤回到第三道防线,剩下的那些指战员,面对德军的猛烈攻势时,能守住阵地吗?”马利宁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担忧地问道:“要不,我们还是将所有的部队都留下进行防御吧?”
“参谋长,从目前的情况看,敌人显然早就有了防备。”罗科索夫斯基态度坚决地:“如果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部署,继续向德军的纵深起攻击的话,势必会吃大亏。”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用目光在洛巴切夫、马利宁等人身上扫了一遍后,继续道,“假如我们将所有的反击部队,都留在第四条战壕里挨德军的炮弹。将那么多的部队摆在狭窄的地区,敌人的每一颗炮弹,都有可能造成我方几人甚至十几人的伤亡。要知道我们集团军的精锐,都投入了这次反击之中,一旦这道防线被突破,那后面防御纵深将面临着无兵可守的情况,到时候,该由谁来挡住敌人的进攻?”
洛巴切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这番话以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觉得当前的形势,要比自己想得更加严重,于是他也不再固执己见,冲着马利宁点了点头,吩咐对方:“参谋长,我觉得司令员同志得很有道理,你这就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无路可退
由于德军的实力过于强大,不光第16集团军的反击失败了,第49集团军和别洛夫的骑兵军所起的进攻,也以失败告终。Ww WCOM唯一的亮点,就是在阿列克辛地区取得了较大的战果,给予了德军第4集团军的部队以重创,使他们没有能力再参加对莫斯科的总攻。
在一时间内,罗科索夫斯基部队在反击中所夺取的阵地,又纷纷落到了德军的手里。听到前沿频频传来的不利消息,洛巴切夫心急如焚,坐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对面埋头抽烟,他一支接一支地抽个不停,以至于让的指挥部里弥漫着呛人的烟雾。
“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见罗科索夫斯基坐在桌边,镇定自若地看着面前的地图,马利宁也沉不住气了,他紧张地道:“由于我们的精锐部队都在反击和防御中损失严重,以至于如今在主要的防御阵地上,都出现了兵力不足的情况,我们该怎么办啊?”
“参谋长,不要着急。”罗科索夫斯基见自己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到马利宁的身上,不紧不慢地道:“命令部队利用现有的防御工事、森林、河流和沼泽,采取节节抵抗,逐步收缩兵力的方式,在后退的过程中,迟滞德军的推进度,并大量地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
“什么,让我们的部队主动后退?”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这番话,正在抽闷烟的洛巴切夫不禁抬起头,吃惊地问道:“我们的口号不是:宁可让白骨暴露在荒野,也绝对不能后退一步吗?”
“军事委员同志,”对于洛巴切夫的疑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目前是敌强我弱,不管是在兵力还是装备上,我们都处于绝对的劣势,所以必须采取新的战术来对付敌人。”
“这合适吗?”不光洛巴切夫对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产生了质疑,就连参谋长马利宁听后也迟疑不决地:“假如我们的这种做法被上级知道了,会不会受到惩罚啊?”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对于马利宁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大大咧咧地:“如果上级要追究的话,一切责任就由我来承担吧。”
……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下达了收缩兵力的命令,但由于在实施反攻时,不光动用了所有的机动兵力,甚至还从一些重要的防御阵地上抽调了兵力。结果反攻失败后,部队在德军的疯狂反扑下伤亡累累,根本抽不出足够的兵力,去加强重要的地段。
当二十几辆德军坦克展开队形,气势汹汹的冲向杜博谢科沃会让站时,坚守在这里的是第175团4连,待在散兵坑里的战士们,看到冲过来的坦克和后面密密麻麻的步兵,顿时被吓得慌了神,他们纷纷爬起来,弯着腰就朝回跑。
见到部署在外面散兵坑里的战士纷纷往回跑,正在战壕里指挥战斗的一级指导员克罗奇科夫立即大声疾呼:“站住,都给我站住,你们这是要往哪里跑?”
但他的喊声,被落下的炮弹爆}炸声和远处坦克马达的轰隆声盖住了,往回跑的战士们根本没听到他在喊什么。他手扶着壕壁,身体微微前倾,皱着眉头仔细地观察着正冲过来的德军坦克群。经过短暂的观察,他心里就明白,要凭自己手下的这点兵力,和仅有的几支反坦克步枪,要挡住德军坦克群的突击,无疑是痴人梦。
面对这种实力悬殊的战斗,他在短暂的迟疑后,还是果断地决定继续战斗下去,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来迟滞和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他伸手抓住一名刚跳进战壕的战士,二话不就将他推到了射击位置上,然后沿着战壕朝前走去,同时大声地给大家打气:“弟兄们,不要害怕,德国人只有二十辆坦克,这只是意思,我们每个人还分不到一辆呢。”
他走到一名反坦克手的身边,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吩咐道:“战士同志,上穿甲燃烧弹,狠狠地给德国人一个教训。”
原来有些慌乱的战士们,看到克罗奇科夫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同时还不断地向他们做着政治宣传工作,渐渐变得冷静下来,大家都趴在各自的射击位置上,只等德军的坦克和后面的步兵一进入射程,就立即开枪射击。
克罗奇科夫全神贯注地盯着冲过来的坦克,见它们已经冲入了反坦克枪的射程,立即站直身体,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大声地喊道:“射击,立即射击,消灭德国人的坦克。”
随着他命令的下达,阵地仅存的七支反坦克枪同时开火,第一轮射击,就击毁了德军的两辆坦克。
“太棒了,弟兄们,你们真是太棒了。”看到德军的两辆坦克报销了,克罗奇科夫激动地喊道:“不要停,继续开火,把剩下的坦克都干掉。”
克罗奇科夫的喊声刚落,一颗坦克炮弹便落在了不远处爆}炸,他身边的一名反坦克手应声倒地。他连忙俯身查看,只见战士的军帽被弹片掀飞了,鲜血从额头上的伤口处泉涌而出。他连忙低头地翻公文包,准备用急救包给战士包扎一下。
克罗奇科夫刚拿出急救包,便见到战士扶着壕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目视前方,抓起摆在反坦克枪旁边的手雷,一扬手扔了出去。由于战士的眼睛被留下来的鲜血糊住了,没有掌握好方向,第一颗手雷落在离德军的坦克七八米的地方爆}炸,弹片当当当地打在了装甲板上,丝毫没有减缓坦克的行驶度。见一颗没有奏效,战士又扔出了第二颗手雷。可惜这次扔偏了,落在坦克右侧两三米远的地方炸响。战士不甘心地投出了第三颗手雷,这次终于砸在了坦克车身上,一声巨响过后,烈焰将坦克车身包裹了起来。
见到冲到战壕前的坦克冒起了熊熊大火,克罗奇科夫立即抓起一支冲锋枪,瞄准了炮塔,等坦克兵一推开顶舱盖从车内爬出时,他立即毫不迟疑地扣动了扳机。随着哒哒哒的射击声,一连串的子弹打在了刚刚逃出来的德国兵身上,他捂住胸口便一头栽在了雪地里。
“看到了吗?”克罗奇科夫干掉了从坦克里逃出的德国兵以后,冲着投手雷的战士兴奋地喊道:“几枪就将该死的敌人干掉了。”他喊完以后,却没有听到回音。他奇怪地扭头望去,见那名战士已经脸朝下地趴在壕壁上一动不动,见到这种情形,他的心里涌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等将战士翻过身来,把手指伸到鼻孔的位置,现对方早就没了呼吸。
眼睁睁地看着一名战士在自己的面前牺牲,克罗奇科夫感到痛心不已,他抬起头冲着正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德军坦克,恶狠狠地骂道:“该死的德国佬!”骂完后,他放下了手里的冲锋枪,架设好了反坦克枪,瞄准冲过的德军坦克狠狠地扣下了扳机。
虽然阵地上的战士们,用反坦克枪和反坦克手雷进行着顽强的阻击,将一辆又一辆坦克击毁在阵地前,但由于德军的坦克数目太多,还是有两辆坦克成功越过了战壕,朝第16师的防御纵深冲去。
待在指挥部里的潘菲洛夫,见到德军的坦克朝沃洛科拉姆斯克冲过来,心里不禁暗暗着急,他连忙吩咐参谋长给第175团团长打电话,让对方抽调兵力去加强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防御,而自己则亲自给克罗奇科夫打电话,告诉他援兵将至,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地。
正在战壕里用反坦克步枪朝着德军坦克射击的克罗奇科夫,听到有战士跑过来告诉自己,师长打来了电话,连忙将手里的反坦克枪将给了战士,然后弯着腰沿着战壕快地跑向了有电话的位置。
他拿起话筒大声地喊道:“喂喂喂,师长同志,我是克罗奇科夫,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我能听见,克罗奇科夫同志。”潘菲洛夫大声地道:“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吗?”
“没问题,师长同志。”克罗奇科夫双手紧握着话筒,转身朝战场望去,同时嘴里在默默地数着被击毁的德军坦克数量:“一辆、两辆、三辆……十二辆、十三辆、十四辆。师长同志,我们已经击毁了德军十四辆坦克……”
一颗落在不远处爆}炸的炮弹,打断了他到后面的话。从后背传来痛彻心扉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扔掉了手里的话筒,本能反手捂住背后的伤口,两眼一黑,就直接扑倒在面前的壕壁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十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以后,他悠悠醒转,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看到左右还有战士在顽强地战斗着,他深吸了两口气,用微弱的声音道:“弟兄们,俄罗斯虽然幅员辽阔,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因为身后就是莫斯科。”完这句话,他抓起面前的一颗手榴弹,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即将冲到自己面前的一辆德军坦克狠狠地扔了过去。
远在指挥部里的潘菲洛夫听到听筒里传出了一声巨响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他冲着话筒拼命地喊道:“喂,喂,喂,克罗奇科夫,你怎么了?还活着吗?话啊!”
但不管潘菲洛夫怎么呼叫,听筒里却没有丝毫声音传来。他猜到可能是电话线被炸断了,只能失望地放下了电话。
师政委叶戈罗夫见到潘菲洛夫脸上流露的痛苦表情,感觉追问道:“师长同志,克罗奇科夫怎么,他们能挡住德国人吗?”
潘菲洛夫摘下头上的帽子,望着自己的政委道:“政委同志,克罗奇科夫已经牺牲了,他和他的战士们在战斗中表现得很英勇。”
叶戈罗夫也连忙摘下军帽,低头为牺牲的克罗奇科夫默哀。等他重新戴上帽子时,关切地问道:“他有什么遗言吗?”
“有的,政委同志。”潘菲洛夫不知道他最后听到的那几句话,是克罗奇科夫每次鼓舞士气时所的话,就把这当成对方最后的遗言了出来:“他:俄罗斯虽然幅员辽阔,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因为身后就是莫斯科。”
“克罗奇科夫同志是一位很有战斗精神的指挥员。”叶戈罗夫在听完潘菲洛夫的讲述后,主动建议:“我们应该将他的英雄行为向司令部报告,让更多的指战员都知道他所的这句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光荣的近卫师(上)
“什么,克罗奇科夫同志牺牲了?”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早对潘菲洛夫8勇士的英雄事迹知之甚详,但真的听到克罗奇科夫牺牲的消息,还是大吃了一惊。Ww WCOM他沉默片刻后,问道:“烈士们的遗体,从阵地上抬下来了吗?”
“还……还没有,阵地已被德国人占领。”面对请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潘菲洛夫有点迟疑地道:“不过请您放心,我已命令第175团团长组织反击,一定要把杜博谢科沃会让站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连连点头地:“好好好,告诉第175团团长,克罗奇科夫和他手下的战士,都是我们的英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把烈士的遗体,从敌人的手里抢回来。”
潘菲洛夫先是一愣,随即果断地回答:“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烈士的遗体抢回来。”
站在旁边的叶戈罗夫,听清楚了潘菲洛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的对话,等潘菲洛夫一放下电话,他就担忧地道:“师长同志,我们现在手里的兵力本来就不够,还派人去实施反击,这能行吗?要是把部队拼光了,阵地也没夺回来,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啊?”
对于叶戈罗夫的担忧,潘菲洛夫沉默了片刻,然后下定了决心地:“政委同志,司令员得对,克罗奇科夫和牺牲的战士们都是我们的英雄,我们没有权利让他们的遗体,还留在德国人的手里,所以就算把第175团打光了,也要夺回杜博谢科沃会让站。至于兵力不足的地方,就先从警卫营里抽两个连去加强吧。”
就在潘菲洛夫和叶戈罗夫讨论如何夺回杜博谢科沃会让站时,罗科索夫斯基亲自给朱可夫打去电话,让他汇报了克罗奇科夫他们在会让站的表现。
从战争爆到现在,朱可夫每都要接到了无数指战员牺牲的消息,从普通的战士到方面军司令员,面对这些噩耗,他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当他从罗科索夫斯基的嘴里,听到了克罗奇科夫临牺牲时留下的遗言:“俄罗斯虽然幅员辽阔,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因为身后就是莫斯科。”他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斩钉截铁地命令罗科索夫斯基:“你立即安排人将克罗奇科夫的情况整理上报,我们要将他们的英雄事迹在全方面军内进行宣传。”
朱可夫放下电话以后,就冲着门外喊道:“布尔加宁,布尔加宁同志,您在外面吗?”
“是的,大将同志,我在。”正在外面抽烟的布尔加宁,听到朱可夫在紧急召唤自己,连手里的烟都来不及掐灭,并直接从外面冲了进来,心地问:“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罗科索夫斯基刚刚报告,在他的部队在抵挡德军进攻的过程中,涌现出了一位了不起的英雄人物。”朱可夫望着布尔加宁道:“等他派人将资料送来以后,您安排人手准备一份宣传资料,要在全方面军内部进行广泛的宣传。”
布尔加宁听后,随口问道:“不知道是哪位将军同志在战斗中牺牲了?”
“将军?!”朱可夫听布尔加宁这么,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他这么问的缘故,根据他的想法,方面军司令员亲自出面,让军事委员准备一份宣传资料,那么宣传的人肯定是将军级别。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布尔加宁同志,不是什么将军,只是一名普通的指挥员,第16步兵师第175团的一位一级政治指导员。”
听完朱可夫所的军衔以后,布尔加宁的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心朱可夫急匆匆地将自己叫进来,二话不就布置了准备宣传材料的任务,如果牺牲的是一名将军还得过去,谁知道却是一位普通的营级政工人员,未免有点太题大做了吧。
布尔加宁脸上的失望表情被朱可夫看在了眼里,他猜到可能是自己没把事情清楚,所以让布尔加宁产生了抵触情绪,连忙解释:“牺牲的这位一级政治指导员,带着不到三十名步兵战士坚守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虽然战斗进行到了最后,所有的指战员都牺牲了,但他们却击毁了德军18辆坦克,粉粹了敌人冲向我军防御纵深的企图。而且他在牺牲前,还在高喊:俄罗斯虽然幅员辽阔,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因为身后就是莫斯科。”
听完朱可夫的最后一句话,布尔加宁忽然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仿佛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克罗奇科夫,喊出了这句气壮山河的话以后,又亲生炸毁了德军的一辆坦克,才轰然倒下。他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以后,挺直身体对朱可夫:“放心吧,大将同志,我会尽快将克罗奇科夫指导员的英勇事迹整理出来,并在全军进行宣传。”
朱可夫因为手里的事物繁忙,听到布尔加宁这话,便冲他摆了摆手,道:“嗯,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布尔加宁回到自己的桌边坐下后,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反正罗科索夫斯基派人将材料送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没准自己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把这个事情向斯大林进行汇报?想到这里,他拿起了桌上的高频电话,直接给克里姆林宫打去了电话,当听到斯大林秘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他笑着道:“您好,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能帮我接通斯大林同志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汇报。”
如果是别人想和斯大林通话,估计波斯克列贝舍夫根本不会理睬,因为不是谁都有资格和斯大林通话的,不过既然是布尔加宁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他还是人民委员会的副主席,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波斯克列贝舍夫等布尔加宁完后,立即笑着:“原来是布尔加尔同志,您请稍等一下,我马上把电话给您转进去。”
波斯克列贝舍夫将话筒放在桌上,走到门边轻轻地敲击了两下后,推开房门,站在门边挺直身体向斯大林报告:“斯大林同志,布尔加宁同志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斯大林抬头看着波斯克列贝舍夫思索了片刻,觉得布尔加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汇报,便冲他点了点头,吩咐道:“把电话接进来吧。”
等看到波斯克列贝舍夫从门口消失,并顺手关上了房门后,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等听筒里有声音传出时,他用低沉的声音道:“喂,是布尔加宁同志吗?我是斯大林,我听波斯克列贝舍夫,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我汇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光荣的近卫师(中)
“是的,斯大林同志。 Ww W COM”布尔加宁听到斯大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连忙恭恭敬敬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在一个时前,德军的坦克占领了杜博谢科沃会让站。”
“杜博谢科沃会让站?”斯大林将这个地名重复了一遍后,迅地在地图上找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地方,然后皱着眉头:“布尔加宁同志,如果敌人以这里作为进攻出点,他们就能快地冲向沃洛科拉姆斯克。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消息的?”
斯大林现在每都能接到无数关于某某地方失守的消息,所以对杜博谢科沃会让站这样不太起眼的地方,他是根本不在意的。他这么问布尔加宁,无非是觉得奇怪,怎么连丢失这么的地方,都要由方面军的军事委员通过专线电话向自己进行汇报。
“是这样的,斯大林同志。”布尔加宁等斯大林一问完,立即回答:“敌人出动了二十辆坦克和一个步兵营,向杜博谢科沃会让站起了进攻,而我军坚守在这里的部队,只有不到三十个人。他们在一级指导员克罗奇科夫的指挥下,顽强地进行着战斗,在击毁了敌人十八辆坦克和一些步兵后,阵地上的指战员们全部壮烈牺牲。而克罗奇科夫同志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高喊着:‘罗斯虽然幅员辽阔,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因为身后就是莫斯科。’接着他高举着反坦克手雷,朝一辆接近阵地的坦克冲上去,和敌人的坦克同归于尽。”
“这位一级指导员表现得很顽强。”斯大林听到这里,将自己烟斗放在了烟灰缸上,拿起一支笔准备进行记录:“布尔加宁同志,您他叫什么名字?”
“克罗奇科夫,”布尔加宁连忙补充:“他是第16步兵师第175团的政工人员,不久前曾经率领部队参加了红场阅兵。”
“哦,他还率领部队参加过红场阅兵?”布尔加宁的话,一点都没有让斯大林感到意外,因为他最近接到了很多来自各部队的报告,都是反映那些去参加阅兵的部队,在返回部队以前,在抗击德军的进攻时,表现得是多么英勇。如果没有布尔加宁重复克罗奇科夫的遗言,也许他就会宣布追授勋章之类的奖励,但此刻他却不得不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想想该怎样利用这件事来提升部队的士气。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对布尔加宁道:“布尔加宁同志,既然他们都是参加过红场阅兵的部队,而且在战斗中又表现出了大无畏的战斗精神,我决定授予所有人苏联英雄称号。”
“授予所有人苏联英雄的称号?”布尔加宁知道苏联英雄是苏联至尊无上的荣誉,从194年4月16号设立这个称号开始,到现在不过授予了屈指可数的十几个人,而现在却要一下给将近三十名指战员授予这样的荣誉称号,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因此心地问:“斯大林同志,您是授予克罗奇科夫同志苏联英雄的称号吧?”
“不光是克罗奇科夫要授予这个称号,”斯大林听到布尔加宁这么问,心里便明白对方肯定是听自己要一次给三十人授予这样的称号,以为自己听错了,才会特意追问的,因此他专门补充:“是所有和他一起牺牲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指战员,都要授予苏联英雄的称号。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放心吧,斯大林同志。”听到斯大林的吩咐,布尔加宁连忙表态:“我会尽快将这件事办好的,让所有还在顽强战斗的指战员们都知道,在保卫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战斗中牺牲的指战员,都获得苏联英雄的光荣称号,借以鼓舞大家的士气。”
结束和布尔加宁的通话后,斯大林觉得仅仅给保卫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战士授予苏联英雄的称号,似乎还远远不够。于是他摁了一下桌上的铃,等波斯克列贝舍夫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吩咐道:“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去把布琼尼、伏罗希洛夫请到我们这里来。”
波斯克列贝舍夫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通知伏罗希洛夫他们到斯大林的办公室来。
布琼尼和伏罗希洛夫两人是在通往斯大林办公室的走廊上遇到的,两人一见面,布琼尼就迫不及待地问:“喂,我老伙计,你也是接到了波斯克列贝舍夫的通知,去见斯大林同志吧?”
“是啊,我的老军长。”伏罗希洛夫这位昔日的第一骑兵军政委,对布琼尼军长始终保持着足够的尊敬:“我是去见斯大林同志的,你也是吗?”
“你知道什么事情吗?”布琼尼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伏罗希洛夫一边朝前走,一边回答:“我估计肯定又是哪条战线出了什么问题,需要我们两人出门去解决吧。”
两个不知道被斯大林召见原因的人,一起走进波斯克列贝舍夫的办公室。伏罗希洛夫声地问:“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您知道最高统帅本人召见我们的原因是什么吗?”
波斯克列贝舍夫耸了耸肩膀,摇着头对两人道:“对不起,两位元帅同志,我不清楚,居然什么事情,你们只要进去就知道了。”着,他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请两位元帅进去。
伏罗希洛夫和布琼尼对视一眼后,并肩从敞开的房门走了进去,迈着重重的脚步走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斯大林。
斯大林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见是伏罗希洛夫和布琼尼来了,便放下手里的笔,拿起搁在烟灰缸上的烟头,绕过桌子朝两人走过去。
“斯大林同志,”见到斯大林朝自己走来,两人连忙挺住了脚步。由伏罗希洛夫开口问道:“我们奉命来到,请问您有什么重要的指示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光荣的近卫师(下)
“你们两人都是最高统帅部的成员,”斯大林面对自己的两位老部下,也没有绕圈子,而是开门见山地:“我把你们叫到这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布置给你们。 WwWCOM”
伏罗希洛夫扭头望了一眼满脸茫然的布琼尼,然后面朝着斯大林道:“斯大林同志,您请吩咐吧,我们一定会圆满地完成您的任务。”
斯大林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奇斯佳科夫的事迹,向两人重复了一遍。虽然这个故事经过几番转述,和真实的内容已经有了很大的出入,不过依旧感染了两位元帅。伏罗希洛夫先开口道:“斯大林同志,我明白了。您是打算让我们将这位一级指导员作为典型,在全军进行宣传,以达到凝聚军心鼓舞士气的目地吧。”
见这位善解人意的部下,能正确地理解自己的意图,斯大林点了点头,满意地:“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同时我还宣布给那些和克罗奇科夫一起牺牲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指战员,统统授予苏联英雄的称号。你们要把这些英雄的事迹,立即在全军进行宣传,明白吗?”
“明白了。”伏罗希洛夫回答完以后,看到斯大林走回桌边,拿起放在桌上的火柴,准备点燃自己的烟斗,连忙向他建议:“斯大林同志,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建议。”
正要划燃火柴的斯大林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扭头问伏罗希洛夫:“什么建议?”
“潘菲洛夫将军的第16步兵师,在保卫沃洛科拉姆斯克的战斗中,表现得非常英勇。”伏罗希洛夫向前走了两步,继续道:“您看,是否可以授予他们近卫师的称号?”
对于伏罗希洛夫的这个提议,斯大林皱着眉头想了想,划燃火柴点燃了烟头,深吸一口后,慢吞吞地:“我们刚刚给该师授予了将近三十个苏联英雄的称号,又马上晋升他们为近卫师,别的部队不会有意见吗?”
善于察言观色的伏罗希洛夫见斯大林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只能委婉地:“既然是这样,那我看就再等一阵子吧,等他们挡住了德军的这一轮进攻以后,再考虑授予他们近卫师的荣誉称号。”
看到伏罗希洛夫完,转身就打算和布琼尼一起离开,斯大林又叫住了他:“授予他们近卫师称号的事情,可以暂时等一等。不过该师在这一个多月的战斗中,表现得非常出色,我们也应该进行应有的表彰。这样吧,你今先把授予这些指战员‘苏联英雄’称号的事情通知下去,等到明,再授予该师红旗勋章,以表彰他们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功勋卓著。”
“是!”伏罗希洛夫答应一声,和布琼尼肩并肩地离开了斯大林的办公室。
……
罗科索夫斯基在布尔加宁那里,得知克罗奇科夫和牺牲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指战员,都获得“苏联英雄”的称号时,不禁连声叫好。布尔加宁接着问他:“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想问问你,在保卫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战斗中,究竟有多少指战员牺牲?”
布尔加宁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愣住了,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潘菲洛夫在向自己报告这个情况时,好像并没有到有多少指战员和克罗奇科夫一起,牺牲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他只好尴尬的回答:“军事委员同志,对不起,这事我需要向潘菲洛夫将军再核实一次,才能将准确的数目报给您。”
罗科索夫斯基拨通了第16步兵师指挥部的电话后,一听到潘菲洛夫的声音,就立即追问道:“潘菲洛夫将军,我想问问,和克罗奇科夫同志一起牺牲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有多少指战员?”
“司令员同志,您问这个做什么?”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潘菲洛夫有些慌乱地回答道:“反正坚守在阵地上的指战员都牺牲了。”
“给我一个准确的数字,”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察觉到潘菲洛夫语气中的慌乱,而是催促道:“上级打算授予牺牲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全体指战员予‘苏联英雄’称号,我要将准确的数字尽快报上去。”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潘菲洛夫显得更加慌乱了,他捂住话筒问叶戈罗夫:“政委,司令员同志在追问坚守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指战员有多少人,我们该怎么报告?”
“师长同志,”叶戈罗夫抬头望着潘菲洛夫,表情严肃地:“我觉得还是应该实话实,这种事情是根本瞒不住的。”
听到自己的政委这么,潘菲洛夫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哭丧着脸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不瞒您,坚守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指战员,加上克罗奇科夫,一共有人。不过只有8人牺牲……”
“原来有人,牺牲了8人?”听还有两名幸存者,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眼前一亮,心上级正打算对克罗奇科夫他们进行大规模的宣传,如果有幸存者去现身法,没准宣传效果会更好,于是他惊喜地问道:“那两名幸存者在什么地方?”
“被俘了,司令员同志。”潘菲洛夫有点不好意思地:“我们的第175团已经收复了杜博谢科沃会让站,在阵地上只现了8具遗体……”
听有两名战士被德军俘虏,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像吞了一只死苍蝇似的,觉得格外的恶心。不过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a货道:“潘菲洛夫同志,也许你们没有找到遗体的两名战士,在敌人炮击时,就被炸得粉身碎骨了,所以你们才找不到他们的遗体。”
“不是的,司令员同志。”潘菲洛夫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不能向罗科索夫斯基隐瞒任何事情,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的,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后面阵地上的观察哨,亲眼看到有两名战士被德军俘虏,并在撤退时将他们带走了。”
在得到了潘菲洛夫的证实后,罗科索夫斯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思索了片刻,然后果断地对潘菲洛夫:“将军同志,从现在开始,无论谁问到有多少指战员坚守杜博谢科沃会让站,您都只能8人,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愿意帮自己掩盖这件事情,潘菲洛夫无比感激地:“谢谢您!”
“好了,潘菲洛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不耐烦地:“根据我的判断,以你们师所取得的战果,有可能被晋升为近卫师,所以一定要维护好你们的荣誉。”(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村外的战斗
潘菲洛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部队有晋级成近卫师的希望,连忙惊喜地问:“司令员同志,这是真的吗?我们师真的会被晋级为近卫师吗?”
听到潘菲洛夫这么问,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意识到自己漏嘴了,连忙敷衍道:“潘菲洛夫同志,我也只是猜测而已。WwW COM你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一是将克罗奇科夫等同志获得苏联英雄称号的事情,向全师指战员进行通报,就以‘潘菲洛夫8勇士’的名义进行宣传,借以激励指战员们的斗志,鼓舞大家的事情;第二,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坚决地挡住冲向沃洛科拉姆斯克的德军,让他们无法占领这座城市,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潘菲洛夫高兴地回答道:“您就放心吧,我们师一定能将敌人牢牢地挡在沃洛科拉姆斯克之外,使他们一步都不能前进。”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想到潘菲洛夫将在两后牺牲,还想提醒他多注意安全,但考虑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牺牲的,就算提醒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潘菲洛夫8勇士的英雄事迹传达下去后,顿时起到了激励斗志鼓舞士气的效果。德军虽然从几个方向冲向了沃洛科拉姆斯克,但在第16步兵师指战员们的防御下,如潮水般涌上来的德军部队,犹如撞上了坚固的岩石一般,来势汹汹的巨浪瞬间就变得浪花飞溅四分五裂了。
坚守在特洛科沃村的第177团的一部,在连长巴甫洛夫和工兵排长费尔斯托夫的指挥下,顽强地抗击着德军坦克和步兵的进攻。战斗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下午,在五个时内,他们前后打退了德军的七次冲锋。
眼看着德军部队再次败退下去后,头上缠着绷带的连长巴甫洛夫来到了战壕里,找到了费尔斯托夫,他正在这里指挥战士们打扫战场,从德军的尸体身上收集武器弹药,准备用来继续战斗时使用。巴甫洛夫大声地问:“少尉同志,我们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报告连长同志,”听到巴甫洛夫的问话,费尔斯托夫连忙站直身体回答:“连您在内,我们还有11个人。”
“只剩下11个人,”巴甫洛夫抬手摸了摸自己负伤的头部,苦笑着:“全连进入阵地时有1人,如今只剩下的11人,由此可见我军的伤亡有多么惨重。”
“连长同志,”脸被硝烟熏得黑黑的费尔斯托夫笑着回答:“我们的伤亡大,敌人的伤亡也不啊。您瞧,”他朝前面的阵地一指,“敌人也在我们的前面留下了上百具尸体,还有九辆被击毁的坦克。”
巴甫洛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严肃地问:“少尉同志,你认为我们能守住村子吗?”
“这个不好,”听到连长的问题,费尔斯托夫谨慎地回答:“要知道我们的人毕竟太少了,如果敌人再起一次像刚刚那样的进攻,我们的方向就有可能被突破了。但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坚决地挡住敌人。”
巴甫洛夫掏出上衣兜里的怀表看了一眼,又重新放进兜里,随后对费尔斯托夫:“根据命令,我们连要坚守到今晚十点,才能撤出阵地,退往城内。现在离撤退时间还有八个时,我们无论如何要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放心吧,连长同志,我们……”费尔斯托夫正在向连长表态时,呼啸而至的炮弹落在地上爆{炸,所产生的巨大轰隆声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敌袭,卧倒!”看到敌人又朝自己的阵地进行炮击,费尔斯托夫连忙转身冲着还在战壕外收集敌人武器的战士们喊道:“快回来,快回来!”
其实就算他不喊,那些战士们看到敌人的炮击开始了,也会迅地返回战壕躲避炮击。不过由于敌人的炸点又急又密,有三名运气不好的战士,被炸得粉身碎骨。
等到十几分钟的炮击结束后,费尔斯托夫从松软微烫的浮土里爬出来,看到除了自己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禁急得高声地喊了起来:“还有人吗?”
先是一名满身血迹的战士抖落掉身上的浮土,从壕沟的浮土里爬了出来,背靠着壕壁望着费尔斯托夫。紧跟着,又有几名战士爬了出来,他们每一个人几乎都带着伤,却依然表情严肃地在少尉面前排成一行。
费尔斯托夫见连长巴甫洛夫没有任何动静,便猜测对方可能已经在刚刚的炮击中牺牲了。他用目光从站在面前的六名战士脸庞一一扫过,然后提高嗓门道:“同志们,上级给我们的命令,是在村里坚守到今晚十点,我们虽然只剩下了七个人,大家有没有信心守住阵地啊?”
“有!”六名战士齐声低吼道:“我们一定要像潘菲洛夫8勇士学习,坚决守住阵地,绝不让敌人前进一步。”
“回答得很好!”费尔斯托夫对战士们的回答感到很满意,他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大家去清理一下阵地上还有多少能用的武器,等德国人冲上来的时候,我们要好好地教训他们一顿。”
没过几分钟,武器就清点出来了,有一挺轻机枪、一支反坦克步枪、六支莫辛拉甘步枪以及从敌人身上搜集的十一支冲锋枪和配套的子弹。
看到朝阵地冲过的七辆坦克坦克和一百多名的士兵,费尔斯托夫觉得形势对自己很不利,想要凭借一支反坦克步枪、一挺轻机枪和几支冲锋枪,要想挡住德军的凶猛攻势,显然是有点太不切实际了。
不过明知道打不过,费尔斯托夫也不会下达撤退的命令。看着德军的坦克和步兵进入了射程,他猛地大吼一声:“开火!”随即就端起一支缴获的德军冲锋枪,朝着冲上来的敌人猛烈开火。
枪声就是命令,随着费尔斯托夫开火,另外的五名战士也用机枪和冲锋枪进行射击。突如其来的射击,将冲在最前面的德国人打倒了七八个,后面的连忙就地卧倒,趴在地上进行还击,同时等着坦克冲在前面为自己开路。
阵地上的反坦克枪只打了两枪,连一辆德军坦克都没摧毁,便被德军的坦克炮直接命中,爆}炸的气浪将战士的尸体从地上拔起来,在空中解体后,残肢碎体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
虽然有身边的战友牺牲了,但剩下的战士却视若不见,依旧顽强地用手里的武器,向德军进行着猛烈的射击。反坦克枪被敌人的炮火摧毁了,立即有战士拿着手雷爬出了战壕,向着疾驰过来的坦克匍匐前进。等敌人的坦克靠近了,战士猛地探起半边身子,将手里的手雷狠狠地扔了出去。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团烈火裹住了坦克的车上,随后便冒起了滚滚的黑烟。不过没等战士再向别的坦克投出手雷,就被德军步兵和坦克的同轴机枪打得血肉横飞。
看着阵地上的苏军指战员对坦克束手无策了,德军步兵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们纷纷爬起来,弯着腰跟着坦克的后面朝前冲。离战壕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他们停下了脚步,将手榴弹扔进了战壕。
随着一连串的爆}炸,战壕里的射击彻底停止了。随着德军指挥官的一声令下,士兵们不等硝烟散去,就纷纷从坦克后面闪出来,快地向前冲。一冲到战壕边,就毫不迟疑地跳了下去,准备与里面幸存的苏军战士进行白刃战。
不过等他们进去以后,却没有遭遇抵抗。随着硝烟的散去,他们看清楚了战壕里乱七八糟的躺满了苏军战士的遗体。德军指挥官看了看,然后吩咐士兵:“你们到处看看,看还有没有活在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响,接着他身边的一名士兵应声倒下。没等他看清楚子弹是从什么地方飞来的,又连着听到几声枪响,他顺着枪声传来的方向一看,原来在离自己十几步远的地方,躺着一名浑身是血的苏军军官,被自己的几名士兵围在中间。
德军指挥官沿着战壕快步地走了过去,刚来到了苏军军官的面前,立即就有一名下士向他请示道:“上尉先生,刚刚就是他冲您开枪的,我朝他打了几枪,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德军指挥官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正用目光怒视自己的苏军官,然后恶狠狠地:“下士,绝对不能让这个该死的俄国佬这么舒服地去死。你去找根绳子,然后带人把他吊死在那边的树上。”
“是!”下士答应一声,叫过几名士兵,抬着负了重伤的费尔斯托夫,朝远处的树林走去,准备在那里将这位阵地上唯一的幸存者绞死。
几分钟以后,当德军指挥官看到费尔斯托夫被自己的部下挂在了树上,心中的怒气才稍稍平息,随即吩咐正在清理战场的部下:“好了,所有人都到村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师长之死
德军占领了特洛科沃村,并将阵地上唯一的幸存者费尔斯托夫少尉绞死的消息,很快就被苏军的侦察员报告给了潘菲洛夫将军。WwW COM
潘菲洛夫在放下电话以后,重重地在桌上捶了一拳,将坐在桌边的叶戈罗夫吓了一跳。后者心翼翼地问:“师长同志,出什么事情了,让您这么生气?”
潘菲洛夫望着自己的政委道:“我刚刚接到侦察兵的报告,敌人向特洛科沃村起了八次进攻,最后在我军指战员几乎全部阵亡的情况下,才占领了阵地。工兵排长费尔斯托夫少尉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被德军俘虏,并被绞死在村口。”
“这帮该死的德国畜生。”叶戈罗夫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后,试探的问潘菲洛夫:“师长同志,我们要把这件事向司令部报告吗?”
“没错,应该要报告。”潘菲洛夫点着头道:“自从昨开始宣传潘菲洛夫8勇士的事迹,对我师官兵的鼓舞很大,所有的指战员都在英勇地杀敌。比如坚守特洛科沃村的指战员们,就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没有擅自放弃阵地。”
罗科索夫斯基接到叶戈罗夫打来的电话以后,想了想,回答:“叶戈罗夫同志,我可以将费尔斯托夫少尉的英雄事迹上报,除此以外,把所有牺牲在阵地上的指战员名单都报上来,我们要给他们授勋。”
如果战争刚刚爆时,要获得一枚勋章是多么地不容易,但随着战争的深入,为了鼓舞士气,增加指战员们的荣誉感,获得勋章的条件变得越容易,经常一场较大规模的战斗结束后,就有半数的指战员能获得名目繁多的勋章或军功章。叶戈罗夫给罗科索夫斯基打电话时,想着要是能给半数的烈士申请到嘉奖,就算很不错的结果了,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大方,一下就宣布要给牺牲的烈士统统授予军功章,他立即感激地:“谢谢,谢谢您,司令员同志,我想师里其余的指战员们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一定会感到鼓舞,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表现得更加顽强。”
罗科索夫斯基准备挂电话时,洛巴切夫拦住了他,并从他的手里接过了电话,对着话筒道:“喂,叶戈罗夫同志,我是军事委员洛巴切夫,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由于你们师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表现突出,最高统帅部决定授予你们师红旗勋章,也就是从今开始你们可以在部队的番号里,加上‘红旗勋章’这个单词了。”
“真的吗,军事委员同志?”洛巴切夫所的好消息,让叶戈罗夫激动不已,他深怕自己听错了,还特意追问道:“最高统帅部真的授予我们师红旗勋章吗?”
“这还有假吗?”洛巴切夫故作生气地:“假如你们不愿意要,那我就请求上级,让他们改授给其它的部队。”
“别别别,军事委员同志,”听到洛巴切夫这么,叶戈罗夫虽然知道对方是带着开玩笑的成分,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连忙道:“对于上级能授予我们这样的荣誉,我们真是求之不得啊……”
罗科索夫斯基在听洛巴切夫和叶戈罗夫的对话时,脑子里忽然想到,在自己所知的历史里,关于近卫第16师的内容主要有三方面:一是坚守在会让站的克罗奇科夫,在牺牲前所喊出的那番气壮山河的话;第二就是在特洛科沃村生的战斗,负了重伤的费尔斯托夫在被俘后,因为英勇不屈而被德军绞死;第三件,就是在获得近卫师称号的当,师长潘菲洛夫在战斗中牺牲。
想到这里,他连忙从洛巴切夫的手里又拿过了电话,对着话筒问道:“叶戈罗夫政委,你们的师指挥部如今设在什么位置?”由于苏军防线被德军一点点地向东北方向压缩,所以潘菲洛夫的师指挥部也在不停地变换位置。
叶戈罗夫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地回答:“司令员同志,在古谢涅沃村。是昨晚上刚刚搬过来的。”
罗科索夫斯基快地在地图上找到了那个不起眼的村子,意外地现离战斗最激烈的地段,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想到潘菲洛夫会在这个村子里牺牲,他不禁有些急了,本想命令潘菲洛夫他们立即转移。但转念一想,别人的新指挥部刚建立不久,自己就匆匆忙忙地命令他转移,势必会让该师部队在短时间内失去统一的指挥。他踌躇片刻后,问叶戈罗夫:“叶戈罗夫同志,你们的师指挥部有多少警卫力量?”
“由于前沿的兵力损失太大,所以警卫营几乎都被派往了前沿。”叶戈罗夫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在心里默算了一下现有的兵力后,回答:“目前师指挥部除掉参谋人员,还有差不多一个警卫排的兵力。”
“叶戈罗夫同志,您听我。”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心只有一个警卫排,要是德军的坦克突破了防线,直接冲向了师指挥部,这点兵力还不够给敌人塞牙缝,因此他专门叮嘱:“这个警卫排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随便调动,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们师指挥部的安全。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虽然叶戈罗夫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要求是一头雾水,但习惯服从的他,还是本能地回答道:“在得到您的批准前,这个警卫排谁也不能擅自调离,只能留在这里负责保护师指挥部的安全。”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叶戈罗夫满口答应,潘菲洛夫听完他的转述以后,也没有表不同意见。同意将这个唯一的警卫排留下,负责保护师指挥部的安全。
…………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中午的时候,师指挥部前方的第17团阵地被德军突破。得到团长求援电话的潘菲洛夫,果断地向副师长列维亚金少将下达了命令:“列维亚金同志,目前第17团的防区被敌人突破了,他们的兵力有限,无法打退敌人。我现在命令您,立即率领警卫排去增援他们。”
“不行啊,师长同志,不行啊。”听到潘菲洛夫想列维亚金所下达的命令,叶戈罗夫连忙出来制止他,并提醒:“您别忘记了,司令员同志过,在得到他的允许前,任何人不能调动这个警卫排。”
“我是师长,师里的一切由我了算。”潘菲洛夫没有理睬叶戈罗夫的劝,而是斩钉截铁地:“要是第17团的阵地受不住,我们这里同样不安全。”为了防止叶戈罗夫向罗科索夫斯基打报告,他果断地命令道,“政委同志,您也和列维亚金同志一起吧。”
叶戈罗夫本来想偷偷给罗科索夫斯基打个电话,将这里所生的事情告诉对方。此刻见到潘菲洛夫命令自己带着警卫排到前沿去,他只好无奈地答应:“好吧,师长同志,既然您这么,那我就服从您的命令。”
叶戈罗夫和列维亚金刚刚带着警卫排离开不久,就有五六辆德军的三轮摩托车,绕过了第17团的防线,直接向潘菲洛夫指挥部所在位置冲了过来。
一名参谋现朝指挥部驶过来的摩托车,连忙冲进潘菲洛夫的指挥部,大声地喊道:“师长同志,敌人朝我们这里冲过来了。”喊完,他就调头跑出了指挥部,准备召集人手去阻击冲过来的敌人。
潘菲洛夫听敌人冲过来,也提上一把冲锋枪,带着几名参谋冲了出来,找个地方隐蔽起来,准备等德军一进入射程就开火。
敌人乘坐的摩托车很快就冲到了近前,虽然前面的一辆车,在苏军的密集火力打击下倾翻,但后面车上的德军士兵立即跳下来,借助摩托车做掩护进行还击。
虽然是有心算无心,但苏军几乎都是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参谋人员,在德军的密集打击下伤亡惨重。潘菲洛夫看到身边的一名参谋倒在了血泊中,伸手想把他拉到安全的地方,结果却被德军现,几支冲锋枪瞄准他同时射击。
片刻之后,身中十几子弹的潘菲洛夫扑倒在雪地上,伤口流出的鲜血立即染红了周围的雪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解围
“师长!”看到潘菲洛夫一动不动地躺在雪地上,周围的积雪都被鲜血所染红,旁边的一名参谋大喊一声,然后冒着被子弹命中的危险冲了上去,一把抓住潘菲洛夫的衣领,弯着腰就朝后跑。 WwWCOM
德军看到有苏军军官拉着一具尸体往回跑,立即调转枪口对着他猛烈射击,将参谋脚下的积雪打得好像开了锅似的。如果参谋是一个人逃跑,没准还能侥幸逃脱,可他此刻拖着潘菲洛夫的遗体,移动度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不到一分钟,他也身中数弹,身体像触电似的抽搐了片刻,便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率领警卫排去支援前沿的列维亚金和叶戈罗夫,刚刚指挥部队堵住了德军打开的突破口,就听到有人在喊:“副师长、政委,出事了!”
叶戈罗夫看到一名战士从身后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时,还满脸不高兴地数落对方:“战士同志,镇静,敌人已经被我们打退了,有什么值得慌张的?”
“政委、政委,”战士冲到他的面前,指着后方上气不接下气地:“有敌人正在进攻师指挥部,我隐约听到那个方向有枪声和爆】炸声传来……”
不等战士完,叶戈罗夫就将他推到了一边,手搭凉棚朝师指挥部的方向望去,隐约能看到那里的战斗正酣。见此情形,他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冲着战壕里的战士们喊了一嗓子:“师指有危险,都跟我来!”完,便带头冲了出去。
见到政委带头往师指挥部的方向跑,列维亚金和幸存的十几名警卫排战士,也紧随其后。看到来增援自己的警卫排战士们,忽然呼啦啦地朝后跑,战壕立即有人沉不住气,他低声地问身边的人:“伙计,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政委带着一群人外回跑啊?”
旁边的战士啊了一声,随后用不确定的语气:“我刚刚好像听到政委师指遇到了危险,他们是赶回去救援。”
那名最先话的战士听后,连忙站起身,朝师指挥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惊奇地道:“我的上帝啊,那边真的在打仗,好像我们的人吃亏了。”
战壕里站着一名中尉,听到战士这么,连忙举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朝远处望去。看清那里的形势以后,他也大惊失色,连忙冲着后面喊道:“一排、二排留下,三排跟我来。”喊完,他率先朝师指挥部的方向冲去,七八名战士也跟着跑了出去。
偷袭师指挥部的敌人,由于装备有冲锋枪和机枪,在火力上远远压倒了只有手枪和少数的步枪的苏军参谋人员。对射进行了七八分钟,德军只死了不到五个人,其中三个还是遭到伏击时阵亡的。而苏军这边的伤亡则要多出好几倍,连死带伤有三十多人,其中还包括师长潘菲洛夫在内。
两公里的路程,叶戈罗夫和列维亚金带着的战士,只用了六分钟就跑完了。他们离德军还有五十米的时候,就把枪托*****边冲边朝着躲在摩托车后面的德国兵开火。片刻功夫,就打倒了四五名德国兵。
德军察觉到苏军来了援兵,立即分出一部分人手进行拦阻射击,用火力将叶戈罗夫他们压制得抬不起头来。而随后赶到的那名中尉,见到政委他们被敌人的火力压制住了,而远处师指挥部的位置,躺着一片己方战友的尸体,他的血猛地涌上了脑门,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他转身抢过部下手里的一挺转盘机枪,疯狂地对着躲在摩托车后的德国兵进行扫射。他想亲手将这些该死的德国兵干掉,为牺牲的战友们报仇。
他狂吼着,迈着大步不躲不避地朝前走去,机枪射出的子弹,将德军的摩托车车身打得火星四溅,两名倒霉的德国兵也在他的扫射中倒下了。不过他的好运也到此为止,几子弹命中了他的身体,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的身体往后倒去,但他的手指依旧扣着扳机,当转盘里的最后几颗子弹打向了空中。然后仰面倒在雪地上。
德军的指挥官见自己手下的士兵越来越少,而苏军却从不同的方向源源不断地赶过来,他心里明白,如果自己在留在这里的话,最后不是被打死就是当俘虏,因此他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这支二十人的德军分队,在这场偷袭中,被打死了十二个人,但他们却打死了包括苏军师长在内的五十多人,然后骑上摩托车逃之夭夭。
看到敌人逃跑了,列维亚金准备带着人去追赶,却被叶戈罗夫叫住了:“副师长,别追了,我们先去看看师长怎么样了。”
听到叶戈罗夫这么,列维亚金只好不甘地停下脚步,带着人跟在叶戈罗夫的身后,朝着尸横遍野的地方走去,想看看那里面的牺牲者中是否有潘菲洛夫在内。(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无法更改的历史
11月18号,对罗科索夫斯基来,是一个悲哀的日子。WwW COM他在司令部里不断接到前方各防区打来的电话,都自己正在遭到德军的猛烈攻击,请求派预备队进行增援。
对于这种求援的电话,他都是千篇一律的回答:“我没有预备队,你要想办法将敌人坚决挡住。如果你觉得自己做不到的话,现在就可以向我提出来,我另外换人。”
那些求援的指挥员,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最后一句话以后,都默默地放下电话,然后吩咐自己的副手,将通讯员、炊事员以及所有的后勤人员集中起来,都派上阵地,去坚决地挡住敌人的进攻。
中午时分,累得精疲力尽的罗科索夫斯基刚坐下,想稍稍休息片刻,桌上的电话铃声却骤然响了起来。他看清楚响个不停的是可以直接和莫斯科进行通话的高频电话,心跳不禁加了,深怕会有什么坏消息传来。
不过就算是坏消息,也不能听任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他只能硬着头皮抓起了话筒贴在耳边,道:“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潘菲洛夫师的情况如何了?”听筒里传出了朱可夫的声音,他没有开场白,甚至称呼都没有,就直截了当地问。
“请大将同志放心,”罗科索夫斯基从朱可夫的语气中,没有听出任何的不满,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恭恭敬敬地回答:“第16步兵师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已坚守了三,潘菲洛夫将军尽了最大的努力,将德军起的所有进攻,都成功地击退了。”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报告,朱可夫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慢条斯理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麻烦你打电话祝贺潘菲洛夫将军,告诉他,就朱可夫大将刚刚接到了授予他们师的红旗勋章,并将他们改称为近卫步兵第八师。”
“谢谢您,亲爱的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在听了差不多一的坏消息后,罗科索夫斯基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好消息,他感激地对朱可夫道:“这个消息真的让我感到很高兴,我现在就给潘菲洛夫将军打电话。”完,他便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
旁边坐着的洛巴切夫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打完电话,又急不可耐地拿起了另外一部电话,脸上还带着按捺不住的喜悦,忍不住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朱可夫大将打电话来了什么,看把您高兴的。”
罗科索夫斯基刚刚拿起话筒,听到洛巴切夫这么问,又随手将话筒搁在了底座上,笑着对洛巴切夫:“是一个大的好消息。”完这句话,他转身冲着正在忙碌的马利宁他们招呼道,“参谋长,你们几人也过来一下,我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等到指挥部的几名上校和卡扎科夫将军过来后,罗科索夫斯基这才笑呵呵地对大家道:“同志们,我刚刚接到了朱可夫大将的电话,他由于第16步兵师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因为战功卓著,被上级授予了红旗勋章,同时还改称为近卫步兵第八师。”
“近卫师?”马利宁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有些茫然地望着站在旁边的奥廖尔,惊诧地问:“奥廖尔上校,我没有听错吧,上级授予第16步兵师红旗勋章,并改称为近卫步兵第八师,这是真的还是我的幻觉?”
奥廖尔听后,什么都没,只是抬手在马利宁的手臂上使劲地拧了一把,把后者疼得呲牙咧嘴,这才洋洋得意地:“怎么样,参谋长同志,您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生的事情啊?”
“真的真的,”马利宁疼的连连倒吸冷气,同时道:“真没想到,在今坏消息接踵而至的情况下,还能听到这样的好消息。”
“潘菲洛夫将军的部队,获得红旗勋章和改称近卫步兵第八师,这只是一个开头。”相比于其他人的激动,罗科索夫斯基就表现得要镇定得多,“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部队,将源源不断地获得近卫师的称号。”
完,他冲大家一挥手,吩咐道:“你们都回去继续工作吧,我要打电话将这个好消息通知潘菲洛夫将军。”
等所有人都散开后,他再次拿起话筒贴在耳边,对接线员道:“我是集团军司令员,给我接第16步兵师。”
片刻之后,听筒里便有声音传出,他还没听清楚话的人是谁,就激动地喊着潘菲洛夫的本命和父名:“喂,是伊万·瓦西里耶维奇吗?”
没想到接电话的人,却用低沉的声音道:“师长同志牺牲了?”
“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消息时,被吓了一跳,他本来以为随着自己的到来,历史会在很多地方生偏移,既然福明政委都被自己成功地从布列斯特要塞营救出来了,那么潘菲洛夫也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摆脱牺牲的宿命。他深怕自己听错了,又再次追问了一句:“你什么,再一遍。”
“司令员同志,我是政委叶戈罗夫。”接电话的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带着哭腔道:“有一股敌人穿过了我们的防线,闯到了师指挥部的附近。师长是在率领师指挥部里人员进行反击时,不幸中弹牺牲的。”
“敌人怎么会冲到师指挥部的呢?”罗科索夫斯基冲着话筒大声地问道:“我不是让你们留了一个警卫排吗?有他们在的话,挡住股敌人的偷袭,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当时警卫排不在师指挥部。”叶戈罗夫羞愧难当地回答:“当时德军的部队突破了第197团的阵地,师长命令我和副师长带着警卫排去增援前线了。而德军的部队就是在这段时间冲到了师指挥部。”
“胡闹,简直是胡闹。”听到叶戈罗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简直是怒不可遏,他冲着话筒大声地道:“而且还反复叮嘱你们,在得到我的许可以前,任何人不能调动这个警卫排吗?”
叶戈罗夫想辩解两句,但又不知道从何起,毕竟潘菲洛夫让警卫排去支援前沿时,他没有坚持住自己的立场,让警卫排留下来保卫师部。
罗科索夫斯基了一通脾气后,然后吩咐叶戈罗夫:“政委同志,立即安排人手,将潘菲洛夫将军的遗体,送到集团军司令部来,明白了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撤退风波(上)
潘菲洛夫之死,让罗科索夫斯基明白一件事,自己虽然了解这段历史,不过要想以个人的能力,来改变苏军在战争初期节节败退、大量高级将领阵亡的现状,是根本不可能的。 Ww W COM
为了保护潘菲洛夫的安全,自己曾经反复叮嘱潘菲洛夫和叶戈罗夫,让他们不能随便动用仅剩下的那个警卫排。在得到自己允许前,警卫排只负责确保师指挥部的安全。没想到,看到自己的防区被德军突破,潘菲洛夫就沉不住气了,在未经请示的情况下,就将自己手里仅有的一个警卫排派上了战场,结果让该死的德国佬钻了空子。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坐在桌边静静地思考一个问题,假如前段时间担任方面军司令员的人,不是科涅夫而是自己,就一定能让战局有所改观吗?答案是否定,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别是自己,就算是朱可夫,也不见得能打胜仗。
科涅夫从铁木辛哥的手里接过的就是一个烂摊子,由于通讯不畅,上下级之间联系困难。不少被德军消灭或者几乎失去了战斗力的部队,依旧存在于方面军的建制内。一些在地图上标注有苏军部队的地区,其实早就被德国人占领了,只不过这些情报,方面军没有及时掌握而已。根据这种错误的情报,去指挥部队作战,打败仗是再正常不过了。
洛巴切夫见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以后,就坐在那里呆,眼睛直视前方,双眼没有焦点。开始他也没在意,以为罗科索夫斯基是在为潘菲洛夫的牺牲而难过,但过了好几分钟,司令员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弹,他不禁有些急了,抬手推了推罗科索夫斯基,着急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怎么了?”
罗科索夫斯基被洛巴切夫连着摇了几下,终于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看了看神情紧张的洛巴切夫,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不起,军事委员同志,我刚刚在想事,想得太入神了。你又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好,吓了我一跳。”洛巴切夫在完这句话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于是追问道:“司令员同志,您刚刚在想什么啊?”
罗科索夫斯基所想的事情,只能是心里想想,绝对不能拿出来,否则会出大乱子的。正因为如此,他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洛巴切夫的这个问题,而是将话题扯到了近卫第八师新任师长的人选,“军事委员同志,如今潘菲洛夫将军牺牲了,你觉得应该由谁来担任这个师长职务呢?”
“参谋长同志,”洛巴切夫听完这个问题后,立即将马利宁叫了过来,表情严肃地对他:“潘菲洛夫将军牺牲了,你觉得应该由谁来接替他的职务呢?”
马利宁想了片刻,然后面向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看不如就让副师长列维亚金少将接任吧。从部队组建开始,他就一直待在部队里充当潘菲洛夫将军的副手,师里的指战员对他都很熟悉,由他接任的话,我觉得是最合适的。”
洛巴切夫等马利宁一完,点了点头以后,便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同意参谋长的意见,不知道您的意见呢?”
“既然大家都认为列维亚金将军可以接任该师师长的职务,那就通知他正式上任吧。”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停顿了片刻,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接着吩咐马利宁:“参谋长,请你转告列维亚金,希望他继承潘菲洛夫将军的遗志,既然挥该师的光荣传统,为保卫莫斯科再立新功。”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这种老生常谈的话,马利宁点了点头,果断地回答:“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会将您的话转达给列维亚金同志的。”
趁着马利宁去打电话的时候,洛巴切夫悄声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你觉得我们能守住沃洛科拉姆斯克吗?”
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缓缓地:“在德军强大的攻势面前,沃洛科拉姆斯克的失守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我们现在要考虑在合适的时候,将部队撤退到新的地区,重新组织新的防御。”
“放弃沃洛科拉姆斯克?”洛巴切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由被吓了一跳,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将马利宁他们都正在忙碌,谁也没注意到他俩,才压低嗓门道:“司令员同志,上级不是命令我们一步都不准后退吗?你如果擅自做出撤退的命令,会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啊?”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洛巴切夫在担心什么,他是怕自己在未经请示的情况下,就放弃阵地向后方撤退,没准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才会这样婉转地提醒自己。为了让洛巴切夫安心,罗科索夫斯基把握十足地:“我会将撤退的事情,向沙波什尼科夫元帅进行汇报,得到他的同意后,我才会向部队正式下达撤退命令。”
洛巴切夫担心自己和罗科索夫斯基的谈话,会不心被旁边的参谋听到,然后再流传出去,到时就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因此他压低嗓门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将部队撤退到什么地方去?”
“就在这里,”罗科索夫斯基用手在地图上了点了点,对洛巴切夫道:“伊斯特拉水库,我们可以利用这里的山地、河流和湖泊,建立新的防御阵地,继续抗击德军的进攻。在这里布防有一个好处,就是我们的防御正面大大缩,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依靠有限的兵力,挡住德军的猛烈攻势。”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分析后,洛巴切夫也多少心里有谱了,他点着头:“司令员同志,假如真的像您所的这样,我们将部队撤退到伊斯特拉水库地区,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撤退风波(中)
潘菲洛夫牺牲的消息还没有完全消化完,一连串的坏消息又接踵而至。Ww WCOM罗科索夫斯基面色铁青地看着手里的一叠战报,里面的内容大同异,都是敌人投入所有新的部队,继续向我军的阵地起进攻。沼泽在寒冷的气里封冻,使德军的坦克和机械化部队取得了更多的行动自由。
洛巴切夫看了其中的一份战报后,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德军获得了更多的行动自由,指的是什么啊?”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手里的战报,望着洛巴切夫,表情严肃地:“军事委员同志,由于沼泽封冻,德军的坦克就能顺利地通过这些沼泽,绕过居民点,沿着树林和矮树丛向前推进。如果他们不能迁回我们的阵地,就会集结大量的坦克实施突破,在强大的火炮和迫击炮火力的掩护下,对我军的防御阵地实施冲击,同时俯冲轰炸机从空中突击。”
“司令员同志,我有个想法。”同样看到了战报的卡扎科夫走过来,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坐下后道:“我们应该充分利用反坦克炮兵和坦克的机动,从德军坦克的侧翼实施炮击或突击。”
“不错,这个提议不错。”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很明白在目前的情况下,要想挡住德军的猛攻,仅仅依靠自己的想法来号施令,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挥群策群力的作用,针对德军的进攻特点来制定一系列的防范措施。他称赞了卡扎科夫的提议后,又冲着刚打完电话的马利宁道:“参谋长,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马利宁走过来,憨厚地笑了笑,然后开口道:“其实我的想法和司令员前几的一样,就是派出工兵和德军的坦克打游击,让他们乘坐汽车、马车前往德军坦克可能通行的地段,去布设地雷。让敌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只要他们的技术装备损失了,就会大大地削弱他们的突击力量。”
虽然讨论的这些方案,立即被付诸实施,并取得了一定的效果,起到了迟滞德军推进的效果。不过几个时以后,情况又生了变化。力量强大的德军在进攻遭受挫折后,不断地加大兵力的投入。根据情报显示,他们在投入4个坦克师和一个党卫军摩托化师,来对付第16集团军左翼的同时,又增派了步兵第5师,向友邻的第5集团军起了攻击,迫使该集团军的右翼部队退却,从而是两个集团军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马利宁在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了这个情况,着急地问道:“司令员同志,随着第5集团军右翼部队的退却,我们现在面临着被敌人从侧翼冲入我防御纵深的危险。如果不挡住他们的话,他们就能迅地向沃洛科拉姆斯克——莫斯科公路推进。”
看到形势如此危急,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皱着眉头问道:“参谋长,目前我们手里还有能动用的部队吗?”
“有的,”马利宁点着头回答:“别洛博罗多夫上校的步兵第78师,他们还有一个团的建制相对完整,让他们立即投入战斗吗?”
罗科索夫斯基拿起电话,对接线员道:“给我接步兵第78师师部,找别洛博罗多夫上校,我有急事。”
一听到别洛博罗多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罗科索夫斯基就毫不迟疑地道:“喂,别洛博罗多夫上校,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您好,司令员同志。”别洛博罗多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亲自给自己打电话,便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恭谨地问道:“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敌人的部队已迫使我集团军左翼的友军撤退了。”因为时间紧迫,罗科索夫斯基也顾不上寒暄,便直截了当地向别洛博罗多夫下达了命令:“上校同志,您的任务就是立即命令部队出击,反击向沃洛科拉姆斯克——莫斯科公路急推进的德国法西斯军队。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别洛博罗多夫上校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后,表情严肃地回答:“我的部队将在十分钟之后,向那些正冲向公路的法西斯侵略者起攻击。”
“很好,祝你成功!”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冲站在面前的马利宁点了点头,道:“别洛博罗多夫上校的部队,将在十分钟以后,向冲进我军纵深的德军起反击。”
马利宁听完后,不禁长嘘一口气,道:“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只要别洛博罗多夫上校能击退敌人,那么我们的部队就不会陷入德军的合围之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撤退风波(下)
及时投入战斗的步兵第78师,在师长别洛博罗多夫的指挥下,击溃了冲向沃洛科拉姆斯克——公路的敌人,成功地挽救了第16集团军防区内的危险局面。WwW COM
听到这个消息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情别没有因此变得轻松,虽然集团军左翼的形势有所好转,但右翼又出现了令人不安的危险。德军在北面的加里宁方面的方向加强了工事,以每两到三公里的推进度,向伏尔加水库的北岸推进,已占领了铁路桥并进入了莫斯科——列宁格勒公路。
罗科索夫斯基将几位集团军的主要指挥员叫到面前,用严肃的语气对他:“指挥员同志们,目前来自北面的威胁增大了,而德军对我集团军左翼的攻势,却没有丝毫减弱,你们,我们该怎样阻止德军的推进。”
他的话完后,先言的是参谋长马利宁:“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采取新的措施,以改善我军所面临的处境,并阻止德军的推进。”
“详细点。”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完后,用不满地语气道:“我需要你这位参谋长给我提供切实可行的办法,而不是这种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场面话。”
虽然马利宁受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责备,但他毕竟是一名优秀的参谋长,他脸微微一红后,指着地图对围在四周的人们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大家请看,目前我集团军中心和左翼的战斗,在伊斯特拉水库以西1到1公里的地方展开。我认为,水库本书、伊斯特拉河以及毗邻地区,是当前最好的防御地带,我们在占领这一地区后,只要使用不大的兵力,就可以组织坚固的防御。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将一些部队放在第二梯队,建立纵深的防御。”
对于马利宁所提出的这个方案,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急着表自己的看法,而是用目光环视一周后,问道:“不知道大家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司令员同志,我有个疑问。”先言的是炮兵主任卡扎科夫,他毫无顾忌地出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在伊斯特拉水库建立新的防御,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方面军司令员会同意我们撤退吗?”
卡扎科夫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罗科索夫斯基,想听听他是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有着后世记忆的罗科索夫斯基,此刻脸上不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因为在真实的历史中,朱可夫是毫不迟疑地否决了自己所提出的这个提议。不过看到所有人都用期盼的目光望着自己,他不忍心给大家泼冷水,只能硬着头皮:“我亲自去和朱可夫大将进行交涉,希望他能同意我们的这个方案。”
第二一大早,罗科索夫斯基就驱车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的所在地。
他快步地走进了朱可夫的房间,坐在了朱可夫的对面,用焦急的语气称呼对方的本名和父名:“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我请求您允许我的部队撤退到伊斯特拉地区。”
见到朱可夫只是盯着自己,却一言不,心里有些虚的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撑在办公桌的边缘,身体微微前倾,用恳求的语气道:“部队只需要后撤十公里,水库本身、伊斯特拉河本身是很好的防御地区,我的部队进驻这一地区后,就可以迅地组织起坚固的防御阵地。”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所提出的请求,朱可夫没有话,而是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看到朱可夫还是没有表态,罗科索夫斯基不免有些着急了:“大将同志,要知道我集团军的部队和装备,都遭到了极大的损失。经过长时间的战斗,战士们已经变得疲惫不堪了。”
“格奥吉,”罗科索夫斯基见朱可夫还是沉默不语,便提高嗓门叫了一声他的名。这次终于成功地引起了朱可夫的注意,他抬起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罗科索夫斯基,依旧是一言不,没有表任何意见。
虽然知道朱可夫同意自己撤退的机会渺茫,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抱着侥幸心理道:“请允许我们撤退到伊斯特拉地区吧!”
朱可夫等他完后,也站起身,用双手支撑在桌上,身体向前倾,几乎和罗科索夫斯基头碰在了一切。他盯着对方,一字一顿地:“你知道吗?后撤就是逃跑,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到这里,他不禁提高了嗓门,“不行,坚决不行!一步都不能后退。要死守,懂吗?要死守,一步都不准后退。”为了加重自己的语气,他还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见和朱可夫谈崩了,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挺直身体,带着一股怒气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朱可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冲着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道:“你去吧。”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他的这道命令,既没有再话,也没有向他敬礼,而是来了一个干净利落的转身,迈着大步快步地走出了朱可夫的办公室,并重重地摔上了房门。
看到自己的老战友罗科索夫斯基怒气冲冲地离开,朱可夫再次叹了口气,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用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思索着:“我拒绝让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撤退,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没等他想出答案,桌上的高频电话便响了起来。他把话筒贴在耳边,听到里面传出的是斯大林的声音,连忙站起身,礼貌地:“您好,斯大林同志!”
斯大林没有和朱可夫寒暄,而是开门见山地问:“你确信我们能保住莫斯科吗?我是带着沉痛的心情,来问你这个问题的,作为一名党员,我希望你能给我你的心里话。”
斯大林的问题,让朱可夫沉默了良久,然后他慢吞吞地回答:“我认为我们能保住莫斯科,但为了达成这一目标,我们至少还需要补充两个集团军和不少于两百辆坦克。”
听到朱可夫的回答,斯大林的心里踏实了许多,对朱可夫提出的条件,也表现得很大方:“你又这样的信心,这很好。你给总参谋部通个电话,和他们商量你所需要的两个集团军的集结地点,他们会在11月底为你准备就绪。但是坦克嘛,”斯大林到这里时,略微停顿了片刻,有些为难地继续,“还不能给。”
朱可夫听自己可以获得两个集团军,但急需的坦克却没有时,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用平静的语气对斯大林:“我明白。我请求您将两个集团军集中在我们防线的两翼就可以了。再见,斯大林同志。”
…………
罗科索夫斯基在回到自己的集团军司令部后,气呼呼地对自己的一帮属下道:“指挥员同志们,方面军司令员对我的请求根本不予重视。但是我认为部队后撤到伊斯特拉地区,是非常有必要的。作为一名指挥员和党员,我觉得不能服从方面军司令员的这一错误命令,以免让我们的部队陷入绝境。”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洛巴切夫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牢骚以后,愁眉苦脸地问道。
“我要将这件事情向上级反映。”罗科索夫斯基在完这句话以后,用手一指坐在桌边的马利宁,果断地命令道:“参谋长,请你记录一下我给总参谋部的电文:沙波什尼科夫元帅收,介于我集团军目前所面临的困难形势,我请求……”
半个时以后,刚从古比雪夫返回总参谋部不久的沙波什尼科夫,收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电报,他在仔细阅读后,快步地来到了斯大林的办公室,用恭谨的态度对斯大林:“斯大林同志,我刚刚收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电报,他请求我们同意他率领部队后撤到伊斯特拉地区,以便能以伊斯特拉水库做掩护,重新建立新的坚固的防御。”
斯大林接过沙波什尼科夫手里的电报,在快地浏览一遍后没有话,只是抬头望着沙波什尼科夫,看他是否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沙波什尼科夫和斯大林打交道的时间很长,自然能领会最高统帅本人的意思,连忙补充:“这一地区虽然距离莫斯科只有十公里远,但对第16集团军来,把这里作为防御阵地是非常合适的。”
听完沙波什尼科夫的讲述后,斯大林随手将电文递还给了对方,同时道:“既然你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那就批准罗科索夫斯基的请求,快点去给他下达命令吧。”
…………
正伏在桌上睡觉的罗科索夫斯基,忽然被洛巴切夫的叫声惊喜了。他抬起头,一脸茫然地望着对方,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自己的军事委员如此开心。
洛巴切夫扬着手里的一份电文,兴奋地对罗科索夫斯基道:“总参谋长同志已同意了您的请求,允许我们集团军撤退到伊斯特拉地区,去建立新的防御。”
罗科索夫斯基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电报上的内容后,也兴奋地对洛巴切夫:“我了解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他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他给我们的这个答复,我相信是经过最高统帅本人同意的。”
他将马利宁叫了过来后,吩咐道:“参谋长,立即给各部队下达命令,让他们在黑以后撤到伊斯特拉水库,去构筑新的防御阵地。”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向集团军所属部队下达撤退命令的同时,朱可夫也得到了来自总参谋部的电报。当他看到上面所写的内容以后,顿时怒不可遏,他快步地来到了设在地下室里的通讯室,走到了一部步话机旁。
报务员见司令员忽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连忙站起身,准备向他敬礼。但朱可夫却抢先向他一挥手,命令道:“坐下!”
等报务员做好以后,朱可夫开始口述电文内容:“给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报:指挥方面军部队的是我,立即撤销部队后撤至伊斯特拉水库的命令,我命令你们继续留在原占领的阵地上,一步都不能后退。大将朱可夫。”
朱可夫的这道停止撤退的命令,在几分钟以后,就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他在看完电文内容后,叹了一口气,接着扭头问马利宁:“撤退命令都下达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点着头,一脸为难地反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罗科索夫斯基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一会儿,然后停下脚步,命令马利宁:“参谋长,命令就是命令,我们只能执行,你立即通知各部队,撤退的命令取消。没有撤退的部队,就继续留在原有的阵地;而已经开始撤退的部队,立即停止撤退行动,返回原来的阵地。”
“这样会不会引起混乱啊?”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马利宁忧心忡忡地问道:“况且有些部队在转移的过程中,已关闭了通讯器材,我们暂时无法联系他们。”
“电话或电报联系不少的部队,就立即派出通讯兵。”罗科索夫斯基扭头将通讯主任马克西缅科叫了过来,吩咐他:“把所有的通讯兵都派出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最新的命令传达到妹纸不对。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上了年纪的马克西缅科上校答应一声,然后转身跑着出了指挥部,去召集他的部下去给无法联系的各部队送信。
看着马克西缅科的背影,洛巴切夫有些担心地问:“司令员同志,现在去传达命令,会不会有点太晚了?”
“听由命吧。”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我们现在只能赌一把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卢金的下落
正当指挥部里一片混乱时,刚接了一个电话的马利宁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面前,表情严肃地向他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刚接到了学员混成团团长姆拉金采夫中校的电话,在他们的地段出现了几名我军的指挥员,据是从维亚济马方向突围出来的。Ww W COM”
“从维亚济马方向突围出来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完马利宁的汇报后,不禁愣住了,要知道被德军合围在这一区域的部队,早在一个月前,就被德军全部歼灭了,甚至连第19集团军司令员卢金将军也被俘虏了。他沉默了片刻,反问道:“姆拉金采夫中校有没有,进入他们防区的指挥员是谁?”
“博尔金将军和他手下的几名军官。”马利宁简短地回答。
“原来是博尔金将军啊。”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名字时,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连忙吩咐马利宁,“给姆拉金采夫中校回电话,让他请博尔金将军到我的司令部来。”
一个时后,博尔金将军和他的几名部下走进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部。两人在简单的寒暄后,博尔金一脸迷惑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不明白,为什么您的防区里会是一片混乱。有不少部队主动放弃了自己的防御阵地,可没过多久,他们又重新返了回去?”
“是这样的,博尔金将军。”罗科索夫斯基苦笑着回答:“由于我的部队在近期的战斗中损失严重,已没有多余的兵力进行纵深配置。所以我打算将部队撤退到伊斯特拉水库地区,在那里建立新的防御。我们的申请,被最高统帅部通过了,所以我便向部队下达了在黑以后的撤退命令。没想到我们的转移刚刚开始,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同志却下令取消了撤退的命令。”
博尔金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有些惊诧地:“方面军司令员不是科涅夫将军吗,什么时候换成了朱可夫大将?”
罗科索夫斯基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博尔金一眼,正想反问他为什么连更换方面军司令员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时,忽然想起被围在维亚济马的部队,早就和上级失去了联系,不知道司令员的更换是再正常不过,于是他向博尔金解释:“方面军的主力在维亚济马地区陷入德军合围以后,最高统帅部便任命朱可夫大将担任新的司令员。而科涅夫将军,则被调到北面的加里宁方向,担任新成立的加里宁方面军司令员。”
在简单地介绍完方面军的情况后,罗科索夫斯基反问道:“博尔金将军,你们是怎么从德军的包围圈里逃出来的呢?”
“唉,别提了。”博尔金叹了口气,道:“在维亚兹马以西陷入重围的西方面军和预备队方面军的部队由于与上级失去联系,都是各自为战,然后被德军逐一消灭。运气好的指战员,成功地向东突围,去寻找自己的部队。还有一部分就是像我这样,带着少数的部队,在附近的森林里打游击,然后想方设法从敌人的包围圈里跳出来。”
听博尔金将军从敌人的包围圈里逃了出来,原本在外面为指战员们做政治鼓动工作的洛巴切夫也回到了指挥部。他和博尔金握手后,关切地问:“您好,博尔金将军,很高兴鞥年在这里见到您。不知道您有我的老搭档的消息吗?”
博尔金本来见到洛巴切夫这位老友时还挺高兴的,听到他的这个问题,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他摇着头:“我本来和负了重伤的卢金同志在一起,但在本月初的一个夜晚,我带着数量不多的指战员,向东突围的时候,遭到了德军的附近。在经过短暂的战斗,我们被打散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才现卢金同志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洛巴切夫伸手抓住博尔金的手臂,使劲地摇晃着大声地问:“难道您就没有再回去找过他吗?”
“当然找过。”博尔金使劲地点着头道:“我第二就带着十几名指战员,返回了生战斗的森林里。仔细地查看了那里的每一具尸体,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没有现有卢金同志。所有我估计他不是被其他战士抬着跑到了其它的方向,就是被德军俘虏了。”
“不会的,不会的。”洛巴切夫冲着博尔金大声地吼道:“我了解卢金同志,他宁可冲着自己的头部开一枪,也绝对不会当德国人的俘虏。”
在场的诸多指挥员中,只有拥有后世记忆的罗科索夫斯基,才知道卢金此刻的下落,他因为受伤失去知觉而被德军俘虏。为了让洛巴切夫不那么激动,他轻轻地咳嗽一声,随后道:“军事委员同志,以我对卢金将军的了解,只要他在清醒的状态下,是绝对不会当德军俘虏的。不过要是他负了重伤失去知觉,就很难保证不会出现被俘的情况了。”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分析,洛巴切夫松开了抓住博尔金的双手,颓然地坐在了凳子上,一脸懊恼地:“司令员同志,也许你得对,没准卢金同志真的因为负重伤而被德军俘虏了。如果他能保持清醒的话,绝对会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为了安慰洛巴切夫,罗科索夫斯基又道:“这样吧,军事委员同志,我打算派出几名侦察兵,深入敌后,去了解卢金将军的情况。看他究竟是牺牲了,还是被俘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鲍里索娃的回归
博尔金请求罗科索夫斯基为他准备了前往莫斯科的车辆后,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连忙道:“对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报告。 Ww W COM我们昨晚在森林里收容了一位腿部负伤的女同志。她她是你们第16集团军的,在战斗中和部队失散了。她恳求我们,在脱离敌人的包围圈以后,就将她送到随便一支部队里,她要继续拿起武器和德国人继续战斗。”
“了不起,很了不起。”洛巴切夫听博尔金完以后,立即赞许地:“真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女战士,假如人人都和她一样,我们还愁打不败法西斯侵略者吗?”完,他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友好地问,“您是吧,司令员同志?”
罗科索夫斯基正在思索这位被博尔金所救的女战士是谁,听到洛巴切夫的问话,他只是很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问博尔金:“博尔金将军,不知道这位女战士在什么地方?”
“离这里不远。”博尔金完,就吩咐手下的一名军官:“你让战士们将那位女同志抬到这里来。”
博尔金的部下离开后,一直没开口的卡扎科夫忽然道:“你们,这位女同志会是谁呢,是我们认识的吗?”
卡扎科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跳骤然加快,他心里暗想从自己率领司令部离开亚尔采沃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鲍里索娃,难道博尔金带来的人是她?
而马利宁听完卡扎科夫的话以后,有些不以为然地:“我觉得可能是犹太团的女兵吧,毕竟只有那个团里才有女兵……”他的话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司令员同志,难道是…?”
“没错,我觉得参谋长猜得对。”虽然马利宁的话没有完,可心领神会的洛巴切夫立即接着:“我也觉得可能是她。”
几人之间如同打哑谜的对话,将坐在旁边的博尔金搞糊涂了,他一脸迷茫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你们在什么啊,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啊?”
“大家都不要着急,等刚刚那位军官将人抬来,我们就知道到底是谁啊。”罗科索夫斯基开口制止了几人的议论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向博尔金解释:“博尔金将军,我们的是一位失踪的女指挥员,也许您所救的人就是她。”
过了没多久,门口站岗的战士忽然在外面喊道:“指挥员同志们,有担架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走,我们出去看看。”听到战士的喊声,急于想知道获救女战士身份的罗科索夫斯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所有人都去。”
七八名指挥员鱼贯地从指挥部里走了出来,顺着哨兵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刚刚离开的军官,带着四名战士,抬着一副担架,正脚步蹒跚地朝这边走过来。
等到担架抬到面前时,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朝躺在上面的人望去,一眼就认出是失踪了很长时间的鲍里索娃,她的头上扎着一条头巾,在下巴除打了一个结,身上穿着件到处是窟窿的军大衣,脚上的靴子也满是泥土。
“没错,是鲍里索娃同志。”时间虽然短暂,但不光罗科索夫斯基认出了担架上的人是鲍里索娃,就连洛巴切夫、马利宁和卡扎科夫他们也认了出来。马利宁还兴奋地喊道:“司令员同志,没错,就是鲍里索娃同志。真没想到,她还活着。”
马利宁的声音将鲍里索娃从沉睡中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她看到在担架的旁边站着一群人,似乎有点眼熟。她连忙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样一来,站在担架旁的人就变得清晰起来了。
等看清其中一人是魂牵梦绕的罗科索夫斯基,她猛地坐了起来,然后翻身跳下了担架,单脚蹦着朝对方扑了过去。
出人意料的是,她没有一头扎进罗科索夫斯基的怀里痛哭流涕,而是扑过去用两只手噼里啪啦地在他的身上乱打一气,边打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骂道:“你这个贪生怕死的胆鬼,看到德国人的力量比我们强大,就表现得惊慌失措,可耻地抛弃了信任你的指战员,害得集团军部队在敌人的打击下瓦解,我们的人伤亡惨重……”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鲍里索娃从担架上蹦下来的时候,还以为对方会扑进自己的怀里痛哭,却没想到她会冲着自己乱打一气,而是嘴里还骂着莫名其妙的话。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连忙一把抓住了鲍里索娃的手上,大声地喊道:“安静,鲍里索娃,安静,请安静!”
他连喊几声以后,双手被他抓住的鲍里索娃终于安静了下来。虽然没有话,但却没有给他好脸色,鲍里索娃昂起满是泪水的脸庞,用仇恨的目光狠狠地盯着罗科索夫斯基。
罗科索夫斯基还从来没见过鲍里索娃的这种表情,有些慌乱地问道:“鲍里索娃同志,你能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吗?”
鲍里索娃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屑地道:“自己做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吗?”
罗科索夫斯基被鲍里索娃的话搞糊涂了,他哭笑不得地:“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你这么生气,你能告诉我吗?”
鲍里索娃没有话,只是再次哼了一声,厌恶地把头扭向了一边,似乎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就会让她心情不爽似的。
“鲍里索娃同志,”看到鲍里索娃的这个举动,让站在罗科索夫斯基身后的洛巴切夫也感到一头雾水,他连忙上前一步,关切地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能告诉我吗?”
听到洛巴切夫的声音,鲍里索娃的嘴角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然后开口愤愤不平地:“军事委员同志,难道不是吗?大战在即,他不留下来指挥部队,却带着司令部逃之夭夭。结果德国人一打过来,部队因为缺乏统一的指挥,被德国人打得溃不成军,原来号称固若金汤的阵地也全部丢失了。”
洛巴切夫等鲍里索娃完后,叹了口气道:“鲍里索娃同志,您误会司令员了。我们是接到方面军司令员的命令,将部队移交给第集团军的叶尔沙科夫将军,然后我们去维亚济马接受新的部队。”
“是这样吗?”鲍里索娃听完洛巴切夫的解释,转过头来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收敛了脸上的怒容,柔声问道:“科斯契卡,是这样的吗?”
“没错,就是这样的。”马利宁也出来为罗科索夫斯基作证,“由于方面军司令员没有及时地将这件事和上级以及部队沟通,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误会。最高统帅部甚至还出对司令员和军事委员两人的逮捕令。”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完后,苦笑着问鲍里索娃:“鲍里索娃同志,你现在明白,我不是什么胆鬼,也不会可耻地丢弃信任自己的部队了吧!”
“相信,我相信。”鲍里索娃使劲地点了点头以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怀疑你。我们的防御阵地遭到敌人进攻时,我给集团军司令部打电话,现根本联系不上,便派人去联络。谁知通讯兵回来时告诉我,集团军司令部早就不知道去向了,那里还有来自别的部队的通讯兵,他们一合计,便猜测司令部是扔下我们逃跑。这个消息一传开,立即军心大乱,看到敌人冲上来,战士们胡乱地放上几枪,便放弃阵地逃跑了。”
“鲍里索娃,你的腿负伤了?”罗科索夫斯基现被自己抓住的鲍里索娃,此刻还摆出一个金鸡独立的造型,连忙关切地问:“严重吗?”
鲍里索娃刚刚因为误会罗科索夫斯基临阵脱逃,火的时候忘记自己的腿上还有伤,此刻听到他的话,顿时感觉到腿上传来的疼痛,“哎呦”地叫了一声,身体就歪向了一旁,幸好罗科索夫斯基及时地将她揽进怀里,才没有让她摔倒在地上。
看到鲍里索娃差点摔倒,洛巴切夫和马利宁都同时喊了起来:“来人,快来人。”
“把鲍里索娃同志送到医疗所。”等鲍里索娃重新坐上担架后,罗科索夫斯基弯下腰对她:“安心养伤。”
“嗯!”涨红了脸的鲍里索娃低声地应了一句后,便仰面躺了下来,含情脉脉地望着站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听任四名战士将自己抬往医疗所。
搞清楚了来龙去脉的博尔金,等抬着鲍里索娃的担架走远以后,忍不住叹了口气,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实话,我在包围圈里所得到的消息,也是您带着司令部丢弃部队逃跑了,原来是个误会啊。不过您的部队表现得都很顽强,他们是经过残酷的战斗以后,才放弃阵地向后撤退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错误的情报
博尔金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回到指挥部里,继续处理部队回防事宜。 WwW COM毕竟下面的部队在先后接到了两道截然不同的命令后,由于通讯不畅的缘故,多少会出现一些混乱的情况。而当前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消除这种混乱,让整个防线恢复平静。
不少的部队,在接到第一道撤退命令时,由于正在和德军进行战斗,仓促之间也无法撤出阵地。正当指挥员们在头疼该怎样摆脱敌人,撤退到伊斯特拉水库地区时,又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第二道命令,宣布原先的撤退命令取消,部队继续坚守现有的防线。
但也有少数的部队,比如姆拉金采夫中校的混成学员团,部队奉命撤出了阵地后,在向伊斯特拉水库开拔的途中,接到了通讯员的命令,便重新返回了的原来的阵地,恰好就遇上刚突围出来的博尔金将他们。不过就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德军的侦察兵已现这段防线空无一人,于是德军集中了优势的兵力,气势汹汹地扑向了这里,企图由此冲向第16集团军的防御纵深。
罗科索夫斯基忙到亮,刚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却被马利宁叫醒了。他抬起头,迷迷糊糊地问:“参谋长,出什么事情了?”
“司令员同志同志,”马利宁神情异常紧张地道:“电…电话,您…你的电…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不满地瞪了马利宁一眼,坐直身体左右张望了一番,没看到洛巴切夫的踪影,便打断了马利宁的话,随口问道:“军事委员同志到什么地方去了?”
马利宁没有回答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而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使劲摇晃着,激动地:“司…司令员同…同志,您…您的电…电话…”
马利宁的这个举动,让罗科索夫斯基皱起了眉头,他不满地道:“参谋长同志,别忘记你是集团军的高级指挥员,任何时候都要保持镇定,明白吗?”教训完马利宁,他才不紧不慢地问,“是谁打来的电话啊?”
“是斯大林同志。”面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训斥,马利宁涨红了脸:“是最高统帅本人亲自给您打来的电话。”
“咣当!”听是斯大林亲自给自己打来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猛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他坐着的凳子被他绊翻在地。不过他已顾不上管这个,而是一个箭步冲到了电话机旁,拿起放在木桌上的话筒贴在自己的耳边,恭恭敬敬地:“您好,斯大林同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筒里传出了斯大林怒火冲的声音:“我想让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罗科索夫斯基被斯大林的骂声搞蒙了,他愣了片刻以后,反问道:“斯大林同志,请原谅,在接到朱可夫大将的电报后,我已经取消了让部队撤退的命令。目前,我们的部队基本已回到原有的防御阵地,正在和德军进行顽强的战斗。”
“我不是这件事。”斯大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答非所问,心中的怒气更盛,他咬着后槽牙问道:“我想请您告诉我,您的部队为什么要放弃迭多夫斯克镇,让德国人可以在那里建立一个向莫斯科进攻的出点?”
“迭多夫斯克镇?”罗科索夫斯基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快地找到了那个不起眼的镇子,根据上面的标注的符号,这里还是自己部队的防区。他连忙对着话筒道:“斯大林同志,根据地图上的标记,这个镇子还在我军部队的手里。”
“这不可能。”斯大林提高嗓门道:“我接到情报,敌人占领了迭多夫斯克镇,这绝对不会错的。”
听到斯大林对自己的称呼居然用上了“您”这个敬语,罗科索夫斯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捂住了话筒,问站在一旁的马利宁:“参谋长,迭多夫斯克镇是步兵第78师的防区,你有没有接到别洛博罗多夫上校的报告,敌人占领了镇子?”
“没有,司令员同志。”马利宁摇着头,肯定地回答:“如果敌人真的占领了我们的镇子,别洛博罗多夫上校肯定会向我报告。既然现在我们没有接到任何报告,那就明镇子还在我们的手里。”
“喂,罗科索夫斯基,你为什么不话。”斯大林听到耳机里忽然没有了声音,便再次大声地问:“您到底在做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移开捂住话筒上的手,规规矩矩地回答:“斯大林同志,我正在命令部下核实迭多夫斯克镇在谁的手里。相信很快就会有答复了。”
“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见罗科索夫斯基的态度诚恳,斯大林心里的怒气微微有些减弱,语气也没有那么严厉了:“你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分钟还没过完,马利宁就快步地走了回来,低声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这显然是搞错了,别洛博罗多夫上校报告,是迭多夫斯克镇还在我们的手里,敌人占领的是迭多沃村。”
“你确定吗?”罗科索夫斯基虽然知道马利宁的是肯定不会有错,不过还是特意追问了一句,将马利宁点头确认后,才对着话筒道:“斯大林同志,事情已搞清楚了,敌人占领的是迭多沃村,而不是迭多夫斯克镇……”
“不管是村庄还是镇子,我们都不能容忍德国人占领它。你立即组织部队,去将这个村庄夺回来。明白吗?”完,不等罗科索夫斯基做出任何反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以后,立即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我备车,我要立即赶到步兵第78师师部去,和别洛博罗多夫上校讨论如何夺回这个被占领的村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杀鸡用牛刀
马利宁把车备好后,还没等罗科索夫斯基离开指挥部,朱可夫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Ww WCOM
一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暴跳如雷的朱可夫拍着桌子大声呵斥道:“罗科索夫斯基,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擅自放弃了迭多夫斯克镇?”
听到又是迭多夫斯克,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连忙为自己辩解:“大将同志,请您听我解释,事情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样……”
“够了,不要再为你的错误辩解了。”朱可夫怒气冲冲地道:“我刚刚接到了总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元帅的电话,他在截获德军的电报里,清楚地写着他们攻占了迭多夫斯克。我现在命令你,立即组织反击,收复迭多夫斯克。”
罗科索夫斯基耐着性子等朱可夫完后,赶紧道:“大将同志,请您听我解释。最高统帅本人在不久以前,曾经亲自给我打来了电话,询问有关迭多夫斯克镇的情况。”
朱可夫听斯大林曾亲自过问了此事,情绪不再像刚才那样激动,不过他还是气呼呼地问:“斯大林同志怎么?”
“我经过询问,得知迭多夫斯克镇还在我军的手里,德军占领的只是一个叫迭多沃的村庄。”为了平息朱可夫的努力,罗科索夫斯基详细地解释:“那里是步兵第78师的防区,我正准备赶到那里,和别洛博罗多夫上校一起指挥部队,将村庄从敌人的手里夺过来。”
朱可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试探地问:“不是迭多夫斯克镇,而是迭多沃村吗?”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回答:“不过我估计情况应该不会太严重,否则别洛博罗多夫上校不会不向我报告。”
“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曾转达了斯大林的意思:让我亲自赶到现场去,再把第5集团军司令员戈沃罗夫将军也带上。”朱可夫猜到罗科索夫斯基可能会询问上级让自己带友军的指挥员去现场的原因,便特别明:“戈沃罗夫将军是优秀的炮兵指挥员,带他去的目地,是为了让他组织炮火,支援你们的反击。”
“大将同志,允许我去迭多沃村吗?”朱可夫的话一完,罗科索夫斯基便按照条例问道:“我想立即去那里指挥反击。”
“你先留在你的司令部里。”朱可夫语极快地道:“我待会儿带戈沃罗夫将军去找你,然后我们三人一起去迭多沃村。”
朱可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傻眼:为了收复一个村庄,就出动一位方面军司令员和两位集团军司令员,未免有点太题大做了。他楞了片刻以后,连忙道:“大将同志,不用麻烦您和戈沃罗夫将军跑一趟了,收复村庄的战斗,我一个人就能应付。”
“你以为我想去吗?”朱可夫带着一股怒气道:“这是斯大林同志所下达的命令,我们只能无条件执行。”
一个时后,朱可夫带着戈沃罗夫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在和指挥部里的各级指挥员打过招呼以后,三位司令员便驱车赶往了步兵第78师的防区。
三人走进步兵第78师师部时,这里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不时有各种参谋人员在指挥部里进进出出,送进或拿走一份份战报;通讯兵对着话筒大声地呼喊着部队的编号,将师部的最新命令一道道地传达下去。
看到门口骤然出现的三名将军,整个指挥部骤然安静了下来。背对着门站在的别洛博罗多夫好奇地转过头,看到了朱可夫他们,连忙快步地跑过来,抬手敬礼后报告:“将军同志,步兵第78师师长别洛博罗多夫上校向您报告,我正在指挥作战,请指示!”
朱可夫没有抬手还礼,也没有“请继续”之类的套话,而是直截了当地问:“指挥作战,指挥什么战斗?是正在指挥部队收复迭多沃村吗?”
“迭多沃村?”别洛博罗多夫听朱可夫提起这个村庄的名字时,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他有些不解地反问道:“将军同志,那个村庄大部分都在我军的控制之下,为什么要用‘收复’这个词呢?”
“既然你们已经控制了大半个村庄,为什么不把剩下的那一部分夺回来呢?”朱可夫对别洛博罗多夫上校的这个回答,显然是不满意的,他板着脸训斥道:“如果你们听任敌人留在那里,他们就有可能将那里作为一个进攻出点,在那里完成了集结以后,向莫斯科起攻击。”
“没错,别洛博罗多夫上校。”朱可夫完以后,戈沃罗夫接着道:“快点带我们去看看,以便制定出一个合适的反攻计划。”他之所以表现得如此急躁,是因为自己的集团军内部,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但由于斯大林的反击命令,他不得不暂时将工作移交给自己的副手,和朱可夫一起,来制定如果收复这个不起眼的村庄的计划。
朱可夫和戈沃罗夫两人的态度,让别洛博罗多夫上校有点无所适从,他连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始终一言不的罗科索夫斯基。后者看到了上校求助的目光,微微颔,随后对朱可夫:“大将同志,在没有了解具体情况以前,我们在这里讨论所谓的作战计划,是不合适的。我建议,脆我们去前沿看看,掌握了那里的实际情况以后,再来探讨如何实施反击。”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提议,朱可夫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冲着别洛博罗多夫一摆头,有些不耐烦地:“好了,上校同志,你在前面带路,带我们去看看那个被德军占领的村庄。”
别洛博罗多夫虽然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可听到朱可夫所下达的命令,只好向自己的副手和参谋长交代了几句,然后带着朱可夫前往迭多沃村。
由于村庄离师指挥部还有几公里,于是他们分乘两辆吉普车前往。别洛博罗多夫和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车,在前面引路,朱可夫和戈沃罗夫的车则紧随其后。
在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别洛博罗多夫回过头,满脸委屈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觉得从战术的角度上来,收复被德军占领的区域,是没有什么必要的。那里的地形不利于部队防守,我们与其将有限的兵力浪费在那里,不如……”
“好了,上校同志,你不要再了。”罗科索夫斯基不等别洛博罗多夫完,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想到朱可夫刚刚根本没有给别洛博罗多夫解释为什么要进行反击,此刻便趁车上人不多的机会,专门向他进行明:“收复村庄的命令,是斯大林同志亲自下达的,你明白吗?”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别洛博罗多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沉默了片刻,但还是态度坚决地回答:“司令员同志,我觉得等您到了前沿,看到被德军所占领的地域后,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
两辆车停在了迭多沃村旁的一个观察所旁,朱可夫下车后,走到了别洛博罗多夫的面前,用手一指不时能看到苏军战士出入的村庄,皱着眉头问:“上校同志,这就是迭多沃村?”在得到别洛博罗多夫的肯定答复以后,他又纳闷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将村庄夺过来的?”
“将军同志,”别洛博罗多夫上校规规矩矩地回答:“村庄本来就一直在我军手里。”
“那占领村庄的敌人在哪里?”朱可夫意识到自己得到的情报,可能出现了偏差,连忙吩咐别洛博罗多夫:“上校,快点带我们去看看。”
别洛博罗多夫引导三人来到了旁边的观察所,他站在瞭望口前,指着外面道:“三位将军同志,你们在这里就可以看到被敌人所占领的地段。”
朱可夫走到瞭望口前,举起望远镜朝远处看了片刻,忽然有些意外地咦了一声,随后扭头问站在旁边的别洛博罗多夫:“上校,德军占领的就是那里的房子?”
“没错,将军同志。”别洛博罗多夫表情复杂地回答:“正是那里。”
朱可夫转过身,对站在门口的罗科索夫斯基和戈沃罗夫道:“你们也来看看,敌人究竟占领的是一块什么地方。”
罗科索夫斯基快步地走到了瞭望口,也学着朱可夫的样子,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这一看,他不禁呆住了,在他的视野里只看到远处的土坡附近,有四五间圆木所建的房子,房子的四周,都是一片开阔地。
看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也扭头问别洛博罗多夫:“上校,房子里有多少德国人?”
“数量不多,”别洛博罗多夫语气肯定地道:“根据我们侦察兵的报告,最多有一个排的兵力。”
“就只有这么点德国人吗?”戈沃罗夫半信半疑地问。
“是的,将军同志。”别洛博罗多夫由于搞不清楚戈沃罗夫的身份,因此他话时,眼睛是望着朱可夫的,“经过我们的反复确认,那里只有二三十个德国人,有一挺机枪和十几支冲锋枪。”
“大将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戈沃罗夫有些郁闷地问朱可夫:“还需要我组织炮兵来配合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的反击吗?”
“用不着。”朱可夫很干脆地摇了摇头,随后吩咐别洛博罗多夫:“上校,我命令立即派一个步兵连和两辆坦克,去把占领这几间房子的德国人都撵走或消灭。”
“是,我立即执行。”见朱可夫亲自给自己下达命令,别洛博罗多夫果断地答应一声,然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给下面的部队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十分钟以后,两辆老式坦克引导着上百名战士,朝远处被德军占领的木屋冲了过去。而朱可夫他们则留在观察所,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战斗的进行情况。
坦克兵非常有战斗经验,在离木屋还有三百米的时候,两辆坦克先后停下,调整了一下射角,便果断地冲着被德军占据的木屋开了炮。两轮射击指挥,几座木屋不是坍塌,就是开始熊熊燃烧起来。躲在里面的德军见无处藏身,纷纷地从屋里逃了出来,朝着远处逃去。
两辆坦克重新启动,一边缓缓地向前行驶,一边用轴向机枪疯狂地扫射逃窜中的德国兵,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打倒。见到坦克兵轻松地消灭了半数以上的敌人,步兵的指挥员不干了,他挥舞着手枪,指挥自己的战士冲上去,去消灭那些正在逃跑的敌人。
整个战斗,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顺利地结束了。经过统计,此战消灭德军6人,俘虏11人,缴获了机枪、15支冲锋枪、7支步枪和两支手枪。
见到这股让最高统帅本人担忧的敌人被消灭了,不管是朱可夫还是罗科索夫斯基,心里都暗松了一口气。听完所取得的战果以后,朱可夫板着脸对别洛博罗多夫:“上校,看到了吧,我们的部队在十分钟解决了敌人。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那边的木屋被敌人占领了那么久,你都不派部队去进攻呢?”
面对朱可夫的批评,别洛博罗多夫不敢辩解,只能低头认错:“将军同志,我错了。是我考虑不周,以为敌人只有几十个人,占领的又是远离村庄的房屋,所以没有引起足够的警觉。我下次绝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请您原谅!”
假如让朱可夫和别洛博罗多夫换个位置,他估计还是会对这股敌人不闻不问的。之所以会严令别洛博罗多夫夺回被德军占领的地区,并不是因为出于战术上的考虑,而是因为斯大林所下达的那道严厉命令。此刻见敌人已被消灭,而别洛博罗多夫又在向自己认错,他也不想再在此事上纠缠,摆了摆手,便带着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两人离开了。
朱可夫刚回到自己的司令部,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便迎了过来,着急地道:“司令员同志,您到什么地方去了?要知道斯大林同志接连打了三个电话过来,询问收复迭多沃村的事情。”
“我知道了。”朱可夫淡淡地了一句后,拿起了桌上的高频电话,准备亲自向斯大林汇报今的反击战斗。
斯大林听到朱可夫的声音,立即迫不及待地问:“朱可夫同志,情况怎么样?我们的部队将村庄夺回来了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朱可夫在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后,不紧不慢地向斯大林会被了敌人占领的是什么样的地段,以及己方又投入什么样的兵力全歼了敌人的全过程。
听完朱可夫的汇报以后,斯大林现原来自己是虚惊一场。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这事向朱可夫表示歉意,而是漫不经心地:“既然敌人已经被消灭,那我也放心了。还有,关于迭多夫斯克镇的防御要加强,绝对不能让敌人占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亡羊补牢会议
虽然朱可夫、罗科索夫斯基离开时,并没有什么重话,不过对于步兵第78师师长别洛博罗多夫上校来,简直是奇耻大辱。Ww WCOM仅仅被德军占领了远离村庄的几间木屋,居然惊动了最高统帅本人,还劳动一位方面军司令员和两位集团军司令员,纡尊降贵来亲自指挥连级规模的进攻战斗。
别洛博罗多夫一回到师指挥部,就吩咐参谋长:“参谋长,将所有的营团级干部都叫到师部来开会!”
参谋长听了他的这道命令后,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师长同志,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别洛博罗多夫冲自己的参谋长一瞪眼,怒气冲冲地:“他们不到这里来,难道还让我这个师长到他们的团里和营里去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师长同志。”参谋长看别洛博罗多夫上校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辩解:“如今师里的不少部队还在和德军进行激烈的战斗,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将所有的营团级指挥员都召集到这里来,阵地上就会群龙无,失去统一的指挥。”
“对不起,参谋长同志,是我太激动了,没有搞清楚你想表达的意思。”别洛博罗多夫现自己错怪了参谋长,连忙向对方道了歉,并重新命令道:“既然现在不少地段还在进行战斗,那么就把会议推迟到黑以后吧。”
…………
黑以后,二十几名营团级的指挥员,66续续从几个方向,朝师指挥部的所在地赶来。大家在门口遇到时,不免要相互地问几句:“你也来参加会议啊,你知道今晚的会议,会讨论些什么啊?”
“不知道啊,”马上就有位中校团长回答:“师参谋长给我下命令的时候,就让我将指挥权移交给团参谋长,立即赶来开会。”
“我也是接到了师参谋长的电话,让我来开会。”另外一位上校团长补充:“既然会议召开的这么急,我估计是出了什么大事。我们就别在这里闲聊了,快点进去吧。”
大家拥进指挥部的时候,看到屋里的一侧靠墙的长凳上,已坐了不少人。后进来的指挥员,纷纷走向自己熟人,趁坐下的时候,低声的问:“喂,你知道今的会议议题是什么吗?”
被问的人往往都是把手一摊,再耸耸肩膀,同样声地回答:“我也不知道。”随即朝别洛博罗多夫坐的位置努努嘴,补充道,“你瞧瞧,师长的表情那么严肃,我估计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大事,还能有什么大事?”问话的人听到熟人的回答后,还不甘心地道:“在我们的阵地前,只有德军的尸体,没有让一个敌人活着通过了我们的阵地。”
“那俘虏呢?”听到这话的人反驳:“被你们抓住的那些俘虏,难道不是德国人吗?我记得他们可是大摇大摆地从你们的阵地通过的。”
就在下面就坐的指挥员们议论纷纷时,师参谋长走到了别洛博罗多夫的身边,凑近他的耳朵,低声地:“师长同志,人已经到齐了,可以开会了吗?”
别洛博罗多夫用目光在在场的指挥员身上扫了一遍,现能来的几乎都来了,不能来的指挥员,不是牺牲了就是负伤后难以动弹。他冲师参谋长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会了。
“指挥员同志们,请安静。”得到了别洛博罗多夫授意的师参谋长站起身,冲着正在下方谈笑风生的营团级指挥员大声地道:“现在请师长同志给我们讲话!”
别洛博罗多夫站起身以后,整个屋子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指挥员都用敬畏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师长,想听听他要些什么。
“同志们,”别洛博罗多夫咬着后槽牙道:“今在我们师里,生了一件可耻的事情,不光让我们步兵第78师蒙羞,而且还影响到了整个第16集团军的荣誉。”
别洛博罗多夫的话一出口,下面的指挥员们都沉不住气,彼此间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想搞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情。看到下面的指挥员出了嗡嗡的杂音,别洛博罗多夫气得狠狠在桌上捶了一拳。
这声巨响过后,整个指挥部里再度变得安静下来。别洛博罗多夫满脸怒气地冲着自己部下道:“你们要做什么,要做什么?难道不知道正在开会吗?都在下面嘀嘀咕咕议论个不停,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型?”
挨了别洛博罗多夫批评的指挥员们重新安静了下去,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师长,等待他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别洛博罗多夫深吸一口气后道:“今上午,德军占领迭多沃村附近的几间房子。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被渲染成德军占领了迭多夫斯克镇。得知此消息的最高统帅本人大雷霆,责令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大将和我们的集团军司令员,要立即组织反击,将被德军占领的镇子夺回来。
虽然后来在方面军参谋长马利宁上校询问时,我向他明了德军没有占领迭多夫斯克镇,只是占领了靠近迭多沃村附近的几间房子。”别洛博罗多夫异常恼火地向自己的部下讲述着今所生的事情,“当朱可夫大将和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还有第5集团军司令员戈沃罗夫将军,都一起来到了我的师指挥部。他们深怕我是谎报军情,亲自到前沿来了解情况。”
“师长同志,”别洛博罗多夫刚到这里,立即有一名少校站了起来,大声地道:“请派我们营去消灭这股敌人吧。我向您保证,最多两个时,我就可以将这些敌人一个不剩地全部解决掉。”
“少校,请坐下。”听到这位少校的表态,别洛博罗多夫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他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对方坐下后,接着道:“我们只出动了两辆坦克和一个连的步兵,在十分钟内,就将这股敌人全部消灭了。”
听敌人都被消灭了,原本将心悬在嗓子眼的指挥员们纷纷长嘘一口气。
别洛博罗多夫接着道:“这件事给我们敲了警钟,为了避免类似的乌龙事件再次生,我要给大家制定一条纪律。以后凡是我们防区内的村庄或居民点,被德军占领后,都要及时地向我报告,以便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第一手的情报。大家记住了吗?”
“记住了!”在座的指挥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别洛博罗多夫接着又向所有人叮嘱了几句,见今开会的目地已基本达到后,冲着大家一挥手,大声地宣布:“好了,既然大家都记住了我的话,那就立即回各自的部队去吧。抓紧时间,修筑坚固的防御工事,绝对不能让第一个敌人从我们的阵地上通过。”(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暗哨(上)
虽然别洛博罗多夫临时召开了一个亡羊补牢的会议,但他的心里却始终不踏实,要知道自己防区内的几间民房,被德军的股部队占领这样的事,居然都惊动了最高统帅本人,甚至还劳动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以及一位友军的集团军司令员亲自出马,到前沿来监督自己指挥部队夺回被敌人占领的民房。WwW COM
到半夜的时候,他穿上军大衣,拿起搁在桌上的冲锋枪,冲一名坐在墙边打盹的警卫员低声命令道:“喂,警卫员,别睡了,快醒一醒。”等看到战士坐直身体,抬手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他又补充了一句,“跟我到外面去一趟。”
见别洛博罗多夫要带着警卫员离开,正在忙碌的参谋长停下手里的工作,抬起头警惕地问道:“师长同志,这么晚了,您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啊?”
“我去查个哨,顺便检查一下部队在夜间的警惕性高不高。”别洛博罗多夫完,抬腿就要往外走。
“等一等,师长同志。”参谋长听别洛博罗多夫要去查哨,连忙冲到了门口,张开双手拦住了他的面前,劝道:“师指挥部离前沿只有几百米,这么晚出去,没准会遇上敌人的分队,太危险了,还是别去了。”
“参谋长同志,不亲自去一趟的话,我的心里不踏实啊。”别洛博罗多夫将一只手搭在了参谋长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今的事情,我可不想再生一次。如果因为我们的疏忽,再让几位高级指挥员到我们这里来指挥连级部队作战,我们师的名誉可就全完蛋了。”
听到师长这么,参谋长默默地闪到了一旁,为别洛博罗多夫让开了一条路,同时善于地提醒:“师长同志,您可要注意安全啊。”
别洛博罗多夫带着警卫员走出了指挥部,站在外面的街上左右张望着,心里在盘算着该到什么地方去时,警卫员在一旁问道:“师长同志,我们要去哪里啊?”
听到警卫员的问话,别洛博罗多夫随手朝街道南侧的尽头一指,道:“我们先到那边去看看吧。”
两人沿着街道朝前刚走了两三百米,就遇到了一支五人的巡逻队。带队的上士见到有两人沿着漆黑的街道,正朝自己走过来,连忙抬手示意巡逻队停下,同时端着武器,冲着走过来的人无比威严地喊道:“喂,站住,口令!”
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别洛博罗多夫连忙停住了脚步,低声地问身边的警卫员:“你知道今晚的口令吗?”
警卫员摇摇头,一脸茫然地:“对不起,师长同志,我不知道。”完,他向前两步,挡在了别洛博罗多夫的身前,在一片拉动枪栓的声音中,大声地道:“师长同志在这里!”
“师长同志?!”上士听清楚警卫员的声音,连忙抬手制止了他的部下:“等一下,我好像听见对方师长什么的?”
“上士同志,您看这么晚了,师长同志怎么可能出来转悠。”旁边的一名战士凑近上士,低声地向他建议道:“要不我们过去将他们抓起来。”
“千万不要莽撞。”虽然太黑,上士看不清楚对面的人是什么模样,但他却没有草率行事,他吩咐身后的战士:“你们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当上士朝前走了几步,举起手电朝别洛博罗多夫的脸上晃了几下,立即就认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长别洛博罗多夫上校。他连忙熄灭了手电,原地立正挺身抬手敬礼,有些慌乱地道:“您好,师长同志,请原谅我没有及时地认出您。”
别洛博罗多夫自然不会和自己手下尽责的战士计较,他走过去安慰了上士几句后,随口问道:“今晚的口令是什么?”
“保卫苏维埃!师长同志。”上士恭恭敬敬地回答:“回令是:近卫军必胜!”
“我知道了,谢谢您,上士同志。”听完口令后,别洛博罗多夫抬手拍了拍上士的肩膀,友好地:“你们继续巡逻吧,我要带着我的警卫员到处去走走!”
“师长同志。”上士知道别洛博罗多夫准备带着一名警卫员到处闲逛时,有些紧张地:“也许会有德国特务趁着夜色摸到这里来,您就带一个警卫员,估计很难保证安全。要不,我带巡逻队随您一起行动?”
“不用了,上士同志。”对于上士的好意,别洛博罗多夫笑着摆摆手,:“我们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安全,你们还是继续巡逻吧。”
上士见自己的师长固执己见,也不好再什么,抬手敬礼后,带着自己的巡逻队,沿着街道继续向北走去。
看着巡逻队远去,别洛博罗多夫忽然想起出了街道,再向前走两百多米,是第5团一营的防区,营长就是在会议上向自己拍着胸脯保证,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丢失的阵地从敌人手里夺回来的那位少校。反正今晚自己是出来漫无目的地到处走走,正好可以到这个营的防区,查看一下他们的备战情况。
主意打定,他便带着警卫员,朝着一营的方向走了过去。两人刚走出街道,就从路旁钻出一名战士,端着步枪拦住了两人的去年,低声地喝道:“站住,口令!”
“保卫苏维埃!”别洛博罗多夫听到有人问自己口令,本能地回答一句后,又接着反问道:“回令?!”
“近卫军必胜!”拦路的战士回答完口令后,将手中的枪挎在了肩膀上,借助微弱的月光将别洛博罗多夫打量一番后,试探地问:“指挥员同志,这么晚了,您要上什么地方去?”
见哨兵居然连师长都没认出来,旁边的警卫员不干了,他瘪了瘪嘴,冲着哨兵道:“你是怎么回事,居然连师长都认不出来?”
“师长?!”哨兵听到警卫员这么,连忙又将别洛博罗多夫仔细地打量一番,现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指挥员,还真的是师长,连忙抬手敬礼,歉意地:“对不起,师长同志,我刚刚没有把您认出来。”
别洛博罗多夫冲哨兵摆了摆手,大度地:“没关系,战士同志,光线太暗,你认不出也很正常。”话刚完,他忽然觉得哨兵出现的位置有点不对,这里离战壕还有差不多一百米,于是好奇地问,“对了,哨兵同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要知道,这儿离战壕还有点远呢!”
“是这样的,师长同志。”哨兵听到别洛博罗多夫的问题,连忙回答:“战壕里的是明哨,我是暗哨。看到你们从远处过来,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的,所以出来问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别洛博罗多夫听完哨兵的解释,点了点头,随后冲他摆了摆手,:“你继续执勤吧,我到战壕里去看看。”
暗哨答应一声,再次抬手向别洛博罗多夫敬礼后,便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别洛博罗多夫和警卫员朝战壕走去时,心里还在暗想:除了明哨以外,再部署一个或几个暗哨。就算敌人来偷袭时,解决掉了明哨,而隐藏在暗处的暗哨,却依旧能及时地出警报,使我军部队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当别洛博罗多夫在哨兵的引导下,进入了设在战壕里的连指挥所时,意外地现一营长也在这里。他走到几名站得笔直的指挥员面前,冲着营长问道:“少校同志,你半夜不睡觉,跑到连里来做什么?”
少校看了别洛博罗多夫一眼,随后响亮地回答:“师长同志,我是来检查各连的防务,避免他们在夜间遭到德军的偷袭,毕竟敌人的前沿,离我们只有一两公里。如果要实施偷袭的话,只需要十几分钟,他们的分队就能到达我们的阵地。”
“检查的结果怎么样?”别洛博罗多夫对少校的回答很满意,他笑着问道:“现了偷袭的敌人吗?”
少校见别洛博罗多夫面带笑容,便不再像刚刚那么拘束,也放松地:“报告师长,一切平安,没有现什么异常。”接着他又主动向别洛博罗多夫介绍了站在他身边的几位指挥员,都是这个连里的连长、指导员和副连长。
等别洛博罗多夫和自己手下的指挥员简单地交流过后,少校主动提出:“师长同志,既然您是出来视察防务的,不如让我陪您到处走走,顺便看看另外两个连的布防情况。”
对于少校的这个提议,别洛博罗多夫自然不会反对,他今晚出来的目地,就是想到处视察一下各部队的防御情况。于是他爽快地答应:“好吧,少校同志,就麻烦你给我当个向导,带我到处参观一下。”
少校带着别洛博罗多夫和他的警卫员,从战壕里出来,朝着营部所在的方向走去。别洛博罗多夫看了一下方向,现要不了几分钟,就会经过刚刚那个暗哨所在的位置,只是不知道暗哨这时候会不会又出来对自己进行盘查。
正当他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名戴着钢盔的战士走了过来。他开始以为是暗哨出来准备执行盘查任务,但仔细一看,却现对方要矮许多。那战士见几名指挥员朝自己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连忙将提在手里的步枪挎在了肩上,抬手敬了一个礼。
别洛博罗多夫没有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朝对方扫了一眼,心这个人是来换岗的吗?可为什么没见到原来的暗哨离开呢?当他们与来人平行,再过片刻就要朝相反的方向分开时,他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的心头顿时涌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抓紧手里的冲锋枪,冲着即将与自己檫肩而过的人喊道:“战士同志,请等一下!”
第三百二十八章 暗哨(中)
弗兰克是德军的一名上等兵,在两前,他接到指挥官的命令,让他化妆后潜入步兵第78师的防区,对苏军的布防情况实施侦察。WwW COM
今晚他带着绘制好的侦察地图,准备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偷偷地穿越苏军的防线,回到自己人那边去。他距离苏军战壕还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忽然现前面的路上,有两名苏军正沿着道路朝前走,其中一人戴着大檐帽。根据他对苏军的了解,在这种时候出来还带着警卫员的人,一定是个军衔不低的军官。
正当他在考虑该如何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将对方统统干掉时,却看到两人被从路边黑暗处跳出来的一个人拦住了去路。虽然距离太远,他听不清楚几人究竟在什么,但他却猜到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肯定是苏军的暗哨。
他趴在一个由德军炸弹炸出的弹坑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三名苏军官兵,心里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给怎么做。当别洛博罗多夫带着自己的警卫员朝远处的战壕走去时,弗兰克依旧趴在弹坑里没有动弹。
他的心里暗自猜测,这名苏军军官肯定是来检查防务的,好像警惕性还不高,自己完全可以在他返回时干掉他。假如真的干掉了苏军的高级军官,再加上自己身上的苏军布防图,回到自己的部队以后,不光能获得勋章和晋升,没准上级还能给自己一个宝贵的假期,让自己回国和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他果断地下定了决心,准备在苏联军官返回时,送他去见上帝。不过在实施这个伏击行动以前,先要干掉的,是苏军那个暗哨,否则自己的计划就有可能功败垂成。
不过苏军的暗哨究竟藏在什么地方,由于色太暗,弗兰克一时间还真找不到自己想找的目标。他所能做的,就是朝着暗哨刚刚出现的地方,心翼翼地匍匐前进,争取在对方现自己之前将他干掉。
暗哨在检查完别洛博罗多夫的证件后,又退回了自己隐蔽的弹坑里,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前方不远处的道路,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正在向自己逼近。
其实弗兰克和暗哨之间的距离,只相距不到八十米,但由于他不知道暗哨隐蔽的具体位置,为了防止惊动暗哨,所以他在匍匐前进时,爬得很慢很轻,足足用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才接近暗哨所在的区域。
弗兰克觉得自己已到达了暗哨的附近,便停止了爬行,屏住呼吸仔细地聆听四周的动静,要搞清楚暗哨究竟在什么位置。
不过听了好一阵,他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仿佛在自己的四周并没有暗哨的存在。假如他不是亲眼看到暗哨是从这附近冒出来,去检查军官的证件,他差点就以为这里根本没有苏军的暗哨存在。
就在他濒临绝望的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了一声咳嗽。虽然声音很轻,似乎还是捂住嘴在心地咳嗽,但这也足以让他锁定暗哨的具体位置。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地趴在弹坑里,想再次确认暗哨的位置。
有了第一声咳嗽,那么就会有第二声咳嗽。弗兰克通过暗哨接二连三出的咳嗽声,现对方就在距离自己两米外的一个弹坑里。不过他依旧没有草率行事,而是继续耐心地观察,想搞清楚这里只有一个暗哨,还是好几个暗哨。
经过几分钟的观察,弗兰克确定在前方的弹坑里,只有一名暗哨时,心里不禁一阵狂喜,他拔出了匕,叼在嘴里,爬出了弹坑,朝暗哨所在的位置一点点地挪过去。
暗哨在连续咳嗽了好几声以后,又强打起精神,盯着前方的道路,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进入了倒计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本能地直起身子,扭头朝后面望去。
谁知他刚一回头,便看到一个黑影朝自己猛扑过来,将自己重重地压在了弹坑里。不好,敌袭!这是暗哨最后的一个感觉,接着他感觉背心一阵剧痛,好像被什么利器扎穿了。他想张口喊叫,却被人用手捂住了嘴巴,他努力地挣扎了片刻,便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弗兰克干掉了苏军的暗哨后,仰面躺在弹坑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原以为干掉一个毫无防备的人,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但等他亲手干掉了暗哨后,才知道自己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被抽干了似的。
他在弹坑里躺了好一阵,呼吸终于重新变得平缓。他心翼翼地从弹坑里探出头,朝战壕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别洛博罗多夫在少校和一群指挥员的护送下,沿着战壕朝自己的这个方向走来。
见到这种情形,弗兰克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位苏联军官肯定是视察完了防务,而他身后的那些军官是送他出来的。等把他送出战壕以后,那些人就会重新返回,自己就能将刚刚的两个人干掉,然后趁着混乱穿越苏军的防线,回到自己人那里去。
他连忙抓起暗哨用的步枪,拉开枪栓检查了一下,看到子弹已上趟,便提着枪走出了弹坑,朝着别洛博罗多夫他们走去。按照他的计划,他在与别洛博罗多夫他们擦肩而过时,趁他们不备,开枪打死军官,接着再用刺刀捅死跟在旁边的警卫员,随后自己趁着一片混乱,穿过防线回到自己那边去。
没想到他刚走到道路上,就看到朝自己走来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人。除了别洛博罗多夫和他的警卫员,还有少校和他的警卫员。
见到这种情形,弗兰克知道自己要干掉苏军指挥官的计划落空了。此时要想再退回去,已经迟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在双方马上就要走到一处时,他将步枪挎在了肩膀上,将手举到额边敬礼,一边有意地加快了脚步。
眼看着双方就要擦肩而过,弗兰克暗自松了口气,觉得就算自己不能干掉苏军的指挥官,但是能带着苏军的布防图,顺利地回到自己人那边,这次的侦察任务就算完成得非常完美了。不过令他想不到的是,他刚刚和暗哨的尸体并肩躺了一会儿,身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血迹,又恰巧被鼻子很灵的别洛博罗多夫闻到了血腥味。
“谢谢上帝,我蒙混过关了。”弗兰克心里刚刚这么一想,就听到旁边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战士同志,请等一下!”
“糟糕,被识破了。”一听到骤然想起的这个声音,弗兰克心中立即就产生了这个念头,他连忙望旁边一闪,随后右肩膀一晃,把右胁下的步枪甩上来,双手据枪用力向怀里一带,冲着别洛博罗多夫所在的位置及扣动了扳机。
“啪”的一声枪响,子弹打中了别洛博罗多夫身旁的警卫员,警卫员双手捂住中弹的腹部,强忍着疼痛依旧挡在别洛博罗多夫的身前,以防他受伤。
不过没等弗兰克开第二枪,别洛博罗多夫已端起手里的冲锋枪,朝着弗兰克所在的位置扣动了扳机。“哒哒哒”一连串子弹飞出了枪膛,不过狡猾的弗兰克看到别洛博罗多夫抬起手里的冲锋枪时,已就地一个翻滚,闪到了一旁,冲锋枪射出的子弹都打在了地上,将地面打得泥土飞溅。
少校和他的警卫员没有想到在这里会和伪装的德军士兵遭遇,两人的反应要比别洛博罗多夫慢一些,看弗兰克躲过了冲锋枪的射击,拔腿朝远处跑去时才回过神来,两人也连忙用手里的武器,冲着弗兰克的背影开火。
骤然响起的枪声,惊动了那些刚刚返回指挥所的指挥员们,连长听到枪声后,顿时大惊失色:“不好,师长他们遇到危险了。都跟我来!”他喊完以后,便拔出手枪,带头冲出了指挥所,而副连长和指导员也不甘落后,紧跟在连长的后面冲了出去。
弗兰克看到战壕里冲出一大群人,知道自己想通过防线,返回自己人防区变得困难重重,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连忙调头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连长只是听到枪响,根本没搞清楚生了什么事情,便带着一大群人跑了出来。正因为他不知道出了什么措施,所以没有及时地采取什么补救措施,而是跑到了别洛博罗多夫和少校的面前,有些气喘地问道:“师长、营长,出什么事情了?”
少校见自己的部下不去追捕德军侦察兵,而是一窝蜂地跑到自己这里来了,不禁勃然大怒:“上尉,你难道没听到枪声吗?那是一个德军侦察兵伪装成我们的战士,企图暗杀师长,幸好有警卫员为师长当了一枪。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派人去追!”
连长一脸懵逼地望着少校问道:“营长同志,不知道敌人往什么地方跑了?”
少校朝弗兰克逃跑的方向一指,道:“朝那边跑了,你快点带人去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你空手回来的话,我撤了你!”
连长等少校完后,立即扭头冲着跟他来的那些指战员们喊道:“跟我来!”完,挥舞着手枪,带着一群指战员朝着弗兰克逃跑的方向逃去。
少校等连长离开后,扭头对正在查看警卫员伤势的别洛博罗多夫歉意地:“师长同志,对不起,因为我的疏忽……”
“行了,少校同志,您不用了。”别洛博罗多夫不等少校完,便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着急地道:“我的警卫员伤得不轻,你快点给他找个卫生员过来!”
少校冲着一名还站在原地没动窝的战士喊道:“喂,你没听到师长的话么,还不快点为这位战士检查一下伤势。”
那位明显是卫生员的战士蹲在警卫员的身边看了一会儿后,抬起头望着别洛博罗多夫和少校,有些为难地:“两位指挥员同志,这里的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受伤的部位,无法为他进行包扎。”
听到卫生员这么,别洛博罗多夫一挥手,道:“那就将他抬到连指挥所去,那里的光线应该可以让你看清他的伤势了吧。”完,他就蹲下身体,将双手从警卫员的腋下穿过,托着他的上身,让少校和他的警卫员抬两条腿,三人齐心协力将伤员抬进了连指挥所。
等卫生员开始为伤员处理伤口时,别洛博罗多夫才开口对少校道:“少校同志,你不要责备你手下的指挥员,我们的防区这么大,兵力又有限,有几个德军的侦察兵潜入,是再正常不过的。”
少校听了别洛博罗多夫的话,心情稍稍变得轻松,他扭头问卫生员:“卫生员,他的伤势如何?”
卫生员听到少校的问题,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苦着脸:“少校同志,他的伤势不轻,需要立即手术,将腹部的弹头取出来,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别洛博罗多夫知道自己警卫员的伤势后,连忙抓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师指挥部以后,吩咐参谋长:“参谋长同志,立即准备一辆救护车,有一名伤员需要立即送到后方的军医院。”
“师长同志,是哪位营长负伤了吗?”师参谋长听到师长亲自吩咐自己准备救护车,便猜想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任务负伤了,因此便有此一问。
“不是什么营长,”别洛博罗多夫表情严肃地回答:“是跟我一起出来巡视的警卫员负伤了。我们出来巡视的路上,和一名伪装成我军战士的德军侦察兵遭遇了,幸好警卫员帮我挡了一枪,否则我现在也凶多吉少。”
师参谋长听别洛博罗多夫在路上遇到了袭击,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师长同志,您没有负伤吧?”
“没有,我很好。”为了师参谋长别担心,别洛博罗多夫接着道:“敌人只开了一枪就逃跑了,我们的战士正在对他实施追捕。”
“我明白了,师长同志。”听别洛博罗多夫没有负伤,师参谋长的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连忙回答:“我立即安排救护车,送伤员到后方的军医院去。”
第三百二十九章 暗哨(下)
别洛博罗多夫放下电话,走到了伤员躺的行军床前,卫生员连忙往旁边让了让,以便能让自己的师长蹲下来。 WwWCOM
他蹲下以后,看到躺在行军床上的警卫员还昏迷不醒,不禁有些担忧地问卫生员:“卫生员,救护车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到,他能支持得住吗?”
看到师长一脸担忧的样子,卫生员连忙回答:“放心吧,师长同志,我已经给他包扎好了伤口,至少还能坚持几个时。”
也许是两人话的声音,惊醒了昏迷的警卫员。他哼了一声后睁开了眼睛,等看清楚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别洛博罗多夫后,他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师长同志,我这是在哪儿啊?”
“在连指挥所里,”别洛博罗多夫连忙回答:“我们在返回的途中,遭到了伪装成我军战士的德军侦察兵的袭击,你为了掩护我,负伤了。”
警卫员听到别洛博罗多夫这么,连忙追问道:“抓住他了吗?”
“放心吧,他跑不了,我们的人已经去追捕他了。”别洛博罗多夫抓住警卫员的手,安慰他:“你负了伤,需要立即到后方的军医院去治疗,我已帮你联系好了救护车。”完这句话,他扭头冲站在一旁的少校大声地问道,“少校,你的人怎么还没有抓住德军的侦察兵啊?”
少校被别洛博罗多夫这种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慌乱地回答:“放心吧,师长同志,我手下的连长已经带着一个排去追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抓住他。”
不过没等到苏军抓到弗兰克,师参谋长为警卫员准备的救护车却先到了。一名卫生员从外面快步地走进了指挥所,大声地问道:“伤员在什么地方?”
别洛博罗多夫刚想问对方是谁,却看到两名担架员抬着一副担架跟了进来,顿时让连指挥所变得拥挤起来。他连忙冲着警卫员所躺的行军床一指,道:“在那里,他的腹部中弹,需要立即手术,你们要尽快将他送到后方的医院去。”
卫生员听到别洛博罗多夫的声音,才开清楚站在面前的原来是自己的师长,连忙挺直身体回答道:“放心吧,师长同志,我们一定会尽快将他送到后方医院的。”
等卫生员和担架员抬着警卫员离开后,别洛博罗多夫问少校:“德军侦察兵逃跑的位置,是哪个营的防区?”
“是三营的防区。”少校连忙回答:“他们和我们一样,除了正常的哨位外,还布置有暗哨。假如德军的侦察兵真的逃往那个方向,没准就能被我们抓住。”
听少校三营的防区内,也部署有暗哨,别洛博罗多夫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步兵第78师在来到现有防区之前,是根本没有暗哨一的,还是因为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一再强调,让每支部队在夜间执勤时,除了正常的岗哨外,必须增加一两个暗哨。刚开始大家都不以为然,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德军的好几次偷袭,都因为被暗哨现而没有得逞,各部队才对暗哨重新重视了起来。
别洛博罗多夫点着头:“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德军侦察兵,是在什么时候潜入我师防区的,但我想他对我们的防御部署,肯定有一定的了解。假如让他逃脱的话,德军明就会有针对地攻击我们防守薄弱的地方,我们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生。”
别洛博罗多夫本来想留在这里等消息的,但却被参谋长的一个电话叫了回去,司令员有急事找他。他只能向少校简单地交代了几句,随后便在少校派出的战士护送下,返回了自己的师指挥部。
他刚回到指挥部,来自集团军司令部的电话便再次打了进来。听到别洛博罗多夫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满地问道:“上校同志,这大半夜的,你跑什么地方去了?”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别洛博罗多夫听出了罗科索夫斯基语气中的怒气,连忙辩解:“我是连夜去巡视防务去了,不过没想到在途中遭到了德军侦察兵的攻击。为了尽快地抓住这个地方,我就留在了前沿。”
“抓住了吗?”罗科索夫斯基紧张地道:“如果让他跑掉的话,德国人就会掌握你们师的防御弱点,并展开有针对的进攻。”
“您得没错,司令员同志。”别洛博罗多夫有些无奈地:“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在亮以前,抓不住这名德军侦察兵,我只能考虑重新调整防御了。”
“等到亮没准就会误事了。”罗科索夫斯基板着脸道:“这样吧,我再给你两个时,假如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还无法抓住德军的侦察兵,那么你们师就需要立即调整防御部署了,绝对不能给德军以可乘之机。”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别洛博罗多夫心里明白,罗科索夫斯基所的方案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在当前的情况下,要调整防御,肯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混乱,要是德军在这种时候起进攻,势必会让自己的防线变得岌岌可危。“如果在规定的时候内,不能抓住德军的侦察兵,我一定会及时地调整防务的。”
“很好,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语气淡淡地道:“我祝你好运!”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到别洛博罗多夫打完电话,他的参谋长紧张地问道:“师长同志,我们真的要对各团的防务进行调整吗?”
对于参谋长的这个问题,别洛博罗多夫耸了耸肩膀,颇为无奈地:“参谋长同志,实话,我一点都不想在这种时候,对部队的防御部署进行调整,就算我们准备得再充分,都会引起一定程度的混乱,更不要这种仓促的调整了。”
参谋长听他这么,不禁紧张地问:“我们的战士,能抓住德军的侦察兵吗?”
别洛博罗多夫摇摇头,苦笑着:“我也不知道,只能听由命了。”
第三百三十章 马利宁的担忧
时间在别洛博罗多夫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但他所等待的好消息却迟迟没有到来。WwW COM眼看到时针指向了三点,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扭头冲一直等待着他命令的参谋长道:“参谋长同志,给各团团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即进行部署调整,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师长同志,”参谋长望着别洛博罗多夫,可怜兮兮地问:“难道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要知道三个团同时进行调整,不可避免地会产生混乱……”
他的话还没完,旁边的一部电话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参谋长一把抓起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喂,我是师参谋长,你是哪里?”听了片刻,他忽然将话筒向别洛博罗多夫递过去,同时惊喜地,“师长同志,少校已找到了那个德军侦察兵。”
刚刚才做出了一个艰难决定的别洛博罗多夫,听到参谋长这么,不由喜上眉梢,他接过电话笑着问道:“少校,你们抓住那个德军侦察兵了?”
没想到少校居然回答:“没有,师长同志,我们没有抓住他……”
“啪!”听到少校这么,别洛博罗多夫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怒气冲冲地:“那你刚刚为什么告诉参谋长,你们找到德军的侦察兵了?”
“没错,师长同志,我们虽然没有抓到德军侦察兵,但是找到他了,”少校有点大喘气地:“准确地,我们是找到了他的尸体。”
“找到了他的尸体?!”少校的话将别洛博罗多夫搞糊涂了,他皱着眉头不解地问:“是谁把他打死的?”
“谁没打死他。我们的战士是听到前沿的雷区里,生了几声爆炸,跑过去检查,现有一具尸体。”少校继续道:“经过检查,他应该就是我们追捕了半夜的德军侦察兵。”
别洛博罗多夫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谨慎地问道:“少校,能确认吗?”
“没错,师长同志,我能确认。”少校用肯定的语气道:“我们搜查了尸身,从他的身上搜出了几张图,都是我师的防御部署图。”
“很好,少校同志,干得不错!”虽然别洛博罗多夫听到少校从尸身上,搜出了防御部署图,但他的心里始终还是有点不踏实,便果断命令道:“你立即派人将图送到我这里来,要快,明白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少校很干脆地回答:“我亲自送过去,最多五分钟,我就能将图送到您那里。”
等别洛博罗多夫放下电话,参谋长就立即向他请示:“师长同志,既然找到了德军的侦察兵,那我们不用再命令各团调整兵力部署了吧?”
“先等一下,参谋长同志。”别洛博罗多夫表情严肃地对参谋长:“在少校将缴获的防御部署图拿来之前,我们先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过了几分钟,少校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指挥部,将手里的几份手绘地图交给了别洛博罗多夫,上气不接下气地:“师…师长同志,我…我们缴获的地…地图,都…都在这里了。”
别洛博罗多夫点了点头,将那几份手绘地图放在桌上,和参谋长一起仔细地查看起来。看了一会儿,两人抬起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如释重负的神情,最后还是参谋长先开口:“师长同志,没错,这些都是我师防区各团的兵力部署图。既然情报没有泄露,我觉得就不通知各团调整部署了吧?”
“既然兵力部署图已经拿回来了,”别洛博罗多语气轻松地道:“那么让各团调整兵力部署,就没有任何必要了。”
没等他的话完,摆在面前的一部电话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他在抓起话筒的同时,心里暗暗在想:这个电话不会是司令员打来的吧?一听对方话,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上校同志,你们抓住了德军的侦察兵了吗?”
“报告司令员同志。”别洛博罗多夫低头看着摆在桌上的手绘地图,语气平缓地汇报:“德军侦察兵在企图穿越我军的防线,回到他们那边去的时候,踩上了地雷,已被炸死了。他身上所携带的防御部署图,也被我们的战士缴获。”
“很好,既然你们的防御部署没有被德国人知晓,那就继续做好战斗准备吧。”罗科索夫斯基听德军侦察兵已被炸死,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郑重其事地吩咐道:“不管敌人向你们起什么的进攻,我都希望你们能将他们牢牢挡住。怎么样,有信心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别洛博罗多夫拍着胸膛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只要我师还有一名战士活着,就绝对不会让敌人通过我们的防区。”
结束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通话后,别洛博罗多夫握着话筒思考了一阵,才缓缓地放下了话筒,扭头吩咐参谋长:“参谋长,我估计亮以后,敌人会向我们的防区起凶猛的进行,你转告各团团长,等敌人的进攻部队进入五百米范围时,用迫击炮轰击他们的步兵;等他们再接近一些的时候,还可以派出部队,对他们实施反突击……”
…………
刚蒙蒙亮,德军就开始对步兵第78师的防区实施了炮击。炮击结束后,不等硝烟散去,他们的步兵就在坦克的掩护下,向苏军的阵地起了冲击。
得知德军开始对步兵第78师的防区起进攻后,马利宁还一脸忧色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别洛博罗多夫上校的部队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减员已接近一半,他们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吗?”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对于马利宁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安慰他:“根据别洛博罗多夫师在前期的表现,我相信他们完全有能力挡住敌人的攻击。”
面对德军的疯狂攻势,别洛博罗多夫的部队所表现出来的坚韧不拔,使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变成了现实。虽然敌人不断地加强攻势,不过他们一直坚守着自己的阵地,而且还能在个别地段实施反冲击,使德军在整整一的时间内,都没有突破任何一个团的防线。
第三百三十一章 克林吃紧
接到别洛博罗多夫打来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道:“干得不错,上校同志,由于你们的顽强战斗,使德军在我集团军的防区内,无法前进一步。 WwWCOM”
得到司令员的夸奖,别洛博罗多夫咧嘴笑了笑,随口问道:“司令员同志,其它防御地段的情况怎么样?他们也挡住德军的凶猛攻势了吗?”
别洛博罗多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对自己的这位部下实话实:“上校同志,我不想对你隐瞒,目前的战场形势,对我军来,是非常糟糕的。”
“形势对我军非常糟糕?”别洛博罗多夫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吓了一跳,他心地问道:“不知道糟糕到什么样的情况了?”
“敌人继续在左翼的进攻,迫使我们的友军部队退却了。敌人在把我们的部队向东挤的同时,强渡了伊斯特拉河,并在河东岸占领了几个登6场。而在伏尔加水库以南,敌人突破了第集团军的防御,并使用坦克和摩托化兵团向前推进,企图借此扩大突破口。”罗科索夫斯基滔滔不绝地道:“敌军向侧翼前进,进入了在我军右翼防守的步兵第16师的后方,而该师在此之前已大为削弱,面对同时从两面实施夹击的敌人,他们打得很吃力。同时,敌人从捷里亚耶瓦——斯洛博达地区实施突击,用坦克搭载步兵向太阳山城推进,从北部绕过了伊斯特拉水库。”
别洛博罗多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介绍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他对防区的地形早就了如指掌,不过还是习惯性地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地图,接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如果再这样打下去,我们的部队就有可能陷入德军的合围。”
罗科索夫斯基见别洛博罗多夫也现了这个问题,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朱可夫武断地取消了撤退命令所带来的恶果,此刻开始显露出来了。不过当着自己的部下,他肯定不能朱可夫的坏话,只能顺着对方的话:“没错,集团军司令部也是这么判断的。上校同志,你要有心理准备,一旦接到上级下达的撤退命令,你就要立即率领你的部队,交替掩护着撤出现有的阵地,到伊斯特拉水库地区去构筑新的防线。”
等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集团军副司令员扎哈罗夫走到他的身边,苦笑着对他:“司令员同志,虽然我集团军顽强地挡住了德军向前推进的步伐,但随着友军的防线被突破,我们可能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没错,当前的形势很危险。”对于当前糜烂的局势,罗科索夫斯基也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他点着头道:“不过不管情况如何危急,我们都必须想办法继续补救,否则敌人很快就会冲到莫斯科城下。”
他的话刚完,站在不远处的马利宁就大声地喊他:“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是方面军司令部打来的。”
罗科索夫斯基刚对着话筒“喂”了一声,便听到朱可夫那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喂,是罗科索夫斯基吗?”
“是的,是我!”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根据我们掌握的最新情况。在克林和太阳山城方向,情况变得严峻了。德军统帅部将六个坦克师、两个步兵师和一个摩托化师投入了战斗,在这些地区确立了对我军的巨大优势。”朱可夫语气严厉地道:“你要立即组织力量,去加强克林方向的防御,绝对不能让这两个城市落入德军的手里。”
听到朱可夫的这道命令,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有点傻眼了,心我手里的兵力,防守现有的地段都不够,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去加强克林和太阳山城的防御呢?
朱可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迟迟没有答复,心里越变得不痛快,他提高嗓门问道:“怎么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还在吗,为什么不话?”
罗科索夫斯基深吸一口气,随即回答:“大将同志,我觉得我没有能力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由于深怕朱可夫怒,打断自己后面的话,他有意加快了语,“我的机动兵力在前几的反突击中,都消耗殆尽了。如今能指挥的部队,就连防御现有的防御地带都很吃力,哪里还有多余的部队,去加强克林方向的防御呢?”
针对罗科索夫斯基所提出的困难,朱可夫考虑了片刻,随后便用不容反驳的语气道:“如今你集团军右翼的第集团军,已经被德军击溃了,很难组织像样的抵抗。你的任务,就是将这些败兵收容起来,在克林地区建立新的防御。明白吗?”
“明白了,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艰难地回答:“我会立即派人去克林方向,收拢部队,并建立新的防御。”
放下电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盯着面前的地图了一会儿呆,随后抬起头对站在桌旁的扎哈罗夫和马利宁:“目前克林方向的形势已岌岌可危,假如我们不去那里挡住敌人,敌人就能从克林快地冲向莫斯科。一旦德军冲到了莫斯科城下,我集团军的部队,就会陷入德军的合围之中。”
“司令员同志,”扎哈罗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提出了两个尖锐的问题:“我们应该派谁去指挥被击溃的第集团军?另外,我们还有哪支部队是可以动用的?”
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用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慢吞吞地:“扎哈罗夫将军,你是我的副手,就由你到克林去收容那些被击溃的部队,并建立防御吧。”
扎哈罗夫对于罗科索夫斯基下达的命令,没有表异议,而是为难地问:“就我一个人去收容部队吗?”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收容部队呢。”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扎哈罗夫的这个疑问,连忙摆着手:“目前第集团军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们谁也不清楚。所以就算我们的兵力再吃紧,但要想加强克林方向的防御,还是派些部队过去的。”
“我们该派哪些部队过去呢?”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马利宁哭丧着脸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随后吩咐道:“如今步兵第16师和骑兵第17师,所剩下的兵力都不多了,用于战斗可能不行,但用于收拢溃兵,还是能派上用途的。”
“被打残的步兵师和骑兵师。”扎哈罗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分配以后,有点不甘心地:“没有什么重武器,假如和德军的装甲部队遭遇的话,估计就只有被屠杀的命运。”
对于扎哈罗夫的这种牢骚话,罗科索夫斯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接着道:“这样吧,我再把坦克第5旅交给你指挥,该旅还剩下1辆坦克,就算遇上德军的装甲部队,也有一战的能力。”
扎哈罗夫心里暗自计算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兵力,觉得这已经是罗科索夫斯基能拿出的极限了,便点了点头,道:“司令员同志,有了这么多的兵力,我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被击溃的第集团军的部队收拢起来,并在克林地区构筑新的防御。”
“参谋长,立即去将我刚刚提到的部队集结起来,交给副司令员同志。”见扎哈罗夫同意去克林方向收容溃败,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了。他相信扎哈罗夫的能力,一定可以解决克林方向的危急。
见马利宁要往外走,扎哈罗夫连忙叫住他,同时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时间紧迫,我和参谋长一起去,等部队一集结完毕,我就立即出。”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挽留扎哈罗夫,而是上前握住他的手,叮嘱道:“扎哈罗夫同志,我与两件事情要叮嘱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将被击溃的部队收容起来,并在克林方向建立新的防御……”
扎哈罗夫点着头答应道:“我知道了。”随后又问,“还有呢?”
“还有,就是你要多注意自身的安全。”罗科索夫斯基这话时,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阵阵酸,不过他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道:“一定要活着回来!”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扎哈罗夫完这句话以后,将手从罗科索夫斯基的手心里抽了出来,抬手敬礼后,跟在马利宁的身后走出了指挥部。
看着扎哈罗夫的背影从门口消失,罗科索夫斯基不禁陷入了沉思:自己对莫斯科保卫战的了解,大多都来自于《莫斯科保卫战》这部电影,好像是朱可夫强行取消撤退命令以后,没有多久,苏军就在莫斯科城下展开了大反攻,好像根本没有提到过克林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快步地走到了墙边,仰头望着挂在上面的地图,盯着位于莫斯科西北方向的克林,在脑海里努力地搜索着和这个地名有关的情报。他的目光顺着克林——莫斯科公路,一点点地往下移动,忽然看到在莫斯科的郊区看到了一个叫“希姆基”的地名,就在这时,一段记忆忽然就如潮水般地涌进了自己的脑子。
他想起一位曾经去过莫斯科的战友,曾经告诉他,在希姆基的公路边上,有三个巨大的三脚架,据这就是德军部队曾经到达过的地方。为此,他还专门到网上去搜索过相应的梯子,知道有一支德军的部队,曾经一度冲到希姆基这个地区,但很快就被城里的民兵部队消灭了。
“司令员同志,你在看什么?”旁边骤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沉思。他扭头望去,见是军事委员洛巴切夫站在自己的身边,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见罗科索夫斯基注意到了自己,洛巴切夫又继续道:“我一进门,就看你站在地图面前呆。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只有遇到特别烦心的事情,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回答洛巴切夫的这个问题,而是指着希姆基所在的位置,望着洛巴切夫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你,假如德军要冲到希姆基,他们会从什么地方突破我军的防御?”
洛巴切夫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吓了一跳,心你怎么能提出这样危险的假设,这简直就是失败主义的论调嘛。不过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他也不得不认真地看了看地图,随后回答:“如果德军要想冲到希姆基,那么先就要突破我集团军的防御才行。”
“如果他们根本无法突破我集团军的防御,”罗科索夫斯基见这个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接着问道:“你觉得他们会通过什么地方,到达希姆基呢?”
洛巴切夫再次在地图研究了半,然后用手指着克林,果断地回答:“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突破第集团军的防御,占领克林和太阳山城,然后沿着公路冲向莫斯科,这样他们要占领位于莫斯科北郊的希姆基,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他刚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哆嗦,随后一脸惊恐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难道你认为德军会通过克林,冲进莫斯科吗?”
“军事委员同志,不是我认为的,”罗科索夫斯基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神情变得平静了,他用手指着地图对不了解情况的洛巴切夫道:“朱可夫大将打电话给我,第集团军的部队,已被德军击溃。目前德军的主力正冲向了克林和太阳山城,命令我抽调部队去加强该地区,挡住德军冲向莫斯科的步伐。”
第三百三十二章 新的撤退
“但我们现有防御地带的兵力还严重不足,哪里还能抽出部队,去加强这个方向的防御啊?”虽然洛巴切夫只是政工干部,但他在指挥部里耳濡目染,对集团军的现状还是非常了解的,因此他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便立即起了牢骚:“总不能让我们放弃现有的阵地,将兵力抽调到这个方向去吧。 WwWCOM”
“德军在这个方向实施突破后,第集团军的部队已被打得溃不成军了。在这么广袤的区域内,就算把我们整个集团军都调过去,也不见得能挡住德军的进攻。”罗科索夫斯基满脸无奈地道:“所以我派扎哈罗夫将军带了一些部队过去,尽可能多地收容该集团军的溃兵,将他们组织起来,在克林和太阳山城建立新的防御。”
“这,能行吗?”洛巴切夫用怀疑的语气问道。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听由命了。”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用手一指现有的防区,继续道:“既然德军在我军的左右翼都完成了成功的突破,并将战线有效地朝前推进了,那么我想在我军正面的敌人,势必也会加大攻击的力度,这样一来,也许我们真的无法挡住他们的攻势了。”
洛巴切夫听完后,担忧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回答,就看到马利宁走进了指挥部,来到他的面前报告:“司令员同志,副司令员已经带着集结好的部队,出前往克林方向了。”
“参谋长,”洛巴切夫听到马利宁这么,一把抓住马利宁的手臂,紧张地问:“不知道扎哈罗夫去克林,带了多少部队同行啊?”
马利宁有点纳闷地望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心怎么司令员没将这件事告诉军事委员吗?但面对追问自己的洛巴切夫,他还是如实地回答:“副司令员带着坦克第5旅、步兵第16师以及骑兵第17师,前往克林地区收容部队去了。”
听完马利宁的汇报后,洛巴切夫稍稍感到了一丝心安,随后他又继续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面对德军的凶猛攻势,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地回答:“从目前的情况看,还是要按照我们前段时间的计划,放弃现有的阵地,撤往伊斯特拉水库地区,在那里选择合适的地段,建立新的坚固防御,挡住冲向莫斯科的德军。”
“可是,司令员同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洛巴切夫忧心忡忡地问:“朱可夫大将不是早就否定了我们的这个撤退计划了吗?而且在你向部队下达了撤退命令后,也被他强行取消了。”
“此一时彼一时,我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苦笑着:“当时虽然我们的情况也不好,但左右翼的友军还能顽强地挡住德军的进攻,使三个集团军的防线成为了一个整体,如果我们不管不顾地撤出战斗,就会让两侧友军的侧翼,暴露在敌人的面前。而现在呢,左右两翼的友军已被德军击退,我集团军的两翼已暴露在德军的面前,再加上能使用的兵力有限,根本守不住这么宽阔的阵地,所以只能再次请求上级允许我们撤退。”
“看来只能如此了。”洛巴切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分析后,无奈地道:“如果我们的预备队,没有在前几的反击中消耗殆尽的话,估计还能坚守现有防区。但现在,只能选择撤退了。不过在我们部队撤退前,我觉得你应该和朱可夫大将沟通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好吧,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洛巴切夫的有道理,假如不和朱可夫协商好,就冒冒失失地率领部队撤退,估计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我这给他打电话。”
朱可夫在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后,没有寒暄就直截了当地问:“罗科索夫斯基,情况怎么样了,你派出人手去收拢第集团军的残部了吗?”
“是的,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将自己派遣扎哈罗夫带领部队去收拢残兵的情况汇报完毕后,接着道:“虽然扎哈罗夫同志指挥的是两个师和一个旅,但实际兵力只有六百人,能否在克林地区建立起坚固的防御,还取决于收拢残兵的数量。”
“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吗?”朱可夫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不耐烦地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每的工作很忙吗?”
“还有一件事。”听到朱可夫有火的征兆,罗科索夫斯基连忙道:“随着我军左右两翼的友军,被德军击溃,我集团军的两翼已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再加上我部在近期的战斗中,遭受了不的损失,再坚守这么广袤的防区,未免有点力不从心。
罗科索夫斯基完这番话以后,便屏住了呼吸,准备承受朱可夫的雷霆之力。但是过了好一阵,电话听筒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以至于他差点以为对方已挂断了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在沉思了良久以后,终于开口道:“我了解你们集团军现在的情况,不过我手里也没有预备队,要派部队去加强你们,显然是不可能。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同意你将部队撤退到伊斯特拉水库地区。不过我提醒你,这是你们集团军最后的防线,假如再挡不住德国人,不用我送你上军事法庭,你就用手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一枪吧。”
“放心吧,大将同志。”听到朱可夫同意了自己率部后撤的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轻松地道:“我们在伊斯特拉水库建立坚固的防线后,绝对不会让德军前进一步的。”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以后,就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前沿各部队的指挥员打电话,我军将在明撤出现有的防御地带,撤往伊斯特拉水库建立新的防御,让他们提前做好撤退准备,并留下掩护的部队。”
“具体是什么时间撤退呢?”马利宁追问道:“如果没有一个统一的时间,我担心部队在撤退时,会陷入混乱。”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果断地道:“那就下午五点吧,那时候已经开始黑了,德军的地面进攻停止了,空军也无法出动侦察了,我们进行的撤退行动,是不容易被他们所察觉的。”
第三百三十三章 扎维多沃城外的阻击战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在为克林的命运担忧的事情,在克林西北方向八十公里的扎维多沃城外的森林里,出现了一支败退下来的苏军队伍。WwW COM
这支部队是苏军的步兵第17师,在收复叶利尼亚的战斗中,担任阻击任务的他们,曾顽强地挡住了德军帝国师的攻击,确保了预备队方面军成功地收复了叶利尼亚。不过在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后,部队的减员情况已经非常严重,原来六千多人的部队,只剩下了一千五百多人,就连师长米罗诺夫上校也在战斗中负了伤。
头上缠着绷带的米罗诺夫停下了脚步,叫过跟在自己身后的参谋长,吩咐道:“参谋长,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同时将所有连级以上的指挥员都召集起来,我们要召开一个紧急军事会议。”师参谋长没有话,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召集指挥员去了。
几分钟以后,一群指挥员来到米罗诺夫的面前,排成整齐的两排。看到原本有近百人的指挥员,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人,米罗诺夫不禁黯然神伤。
这时,队伍忽然有人在大声地:“师长同志,我们为什么停下来?要知道德国人就跟在我们的屁股后面,趁他们还没追上来,我们还是快点转移吧!”
“转移,往哪儿转移?”米罗诺夫听到队伍里传出的这个声音,立即板着脸提高嗓门质问道:“难道你打算带着德国人进入莫斯科吗?”
米罗诺夫的斥责,让那个牢骚的指挥员乖乖地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待在队列里听着师长训话。只听米罗诺夫接着:“同志们,再向东南方向走三十公里,就到达克林了,如果我们再这样退下去,很容易把敌人引进莫斯科的。所以我决定:部队停止转移,在原地构筑防御,挡住追上来的德军,为莫斯科近郊的防御部队争取时间。”
米罗诺夫的话完后,参谋长便开始号施令:“19团负责正面防御,和1团分别部署在19团的左右两翼。炮兵团部署在森林的边缘,随时准备为步兵提供炮火支援。”
等各级指挥员都回各自的部队做准备时,米罗诺夫低声地问参谋长:“参谋长,我们和上级联系上了吗?”
师参谋长摇摇头,一脸遗憾地道:“报务员一直在呼叫,可始终无法和集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可能他们此刻也在转移吧。”
听完参谋长的话,米罗诺夫叹了口气,遗憾地:“如果无法和上级取得联系,以为我们师在这里进行的阻击战,就将是孤军奋战。不知道我们的指战员,在面对德军的凶猛进攻时,又能支持多久?”
“师长同志,”师参谋长看了看左右,见离自己最近的战士也在十几步开外,不会听到自己和师长的谈话,这才大胆地问道:“要是我们在战斗中牺牲了,还会有人记住我们吗?”
“会的,参谋长同志。”对于师参谋长的这个问题,米罗诺夫点着头道:“我相信我们的后辈,会永远记住我们这些为了保卫祖国,而壮烈牺牲的将士们。”
警卫连长走过来请示米罗诺夫:“师长同志,师指挥部设在城里吗?”
“不用,上尉同志。”米罗诺夫摇摇头:“扎维多沃早在德军的轰炸中,成为了一片废墟,把师指挥部设在那里,是不合适的。还是设在森林里吧,建个半地下的掩蔽部就可以了,这样我们还能随时了解前沿的战斗情况。”
刚蒙蒙亮,待在新指挥部的米罗诺夫便接到19团团长的报告,观察哨通过望远镜,看见了德军摩托化第14师的先头部队。
听到这个消息,米罗诺夫吃了一惊,他接着追问道:“有多少兵力?”
团长报告:“敌人大概有一个营的兵力,乘坐卡车和摩托车沿公路,向扎维多沃城而来,大概再过五分钟就会接近我军的阵地。对了,在对面的后面,还有三辆坦克。”
“中校同志,”米罗诺夫对着话筒命令道:“让你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等敌人一进入射程,就立即开火射击。”
正向扎维多沃城开进的德军,在经过一夜的行进,都变得疲惫不堪了。但坐在第一辆卡车驾驶室内的一名上尉,却瞪大了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还不时地举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朝远处张望。
虽然苏军指战员都隐蔽在工事里,不过由于时间仓促,那些挖出的泥土还没来得及运走,都堆在战壕的后面。德军上尉看到那些成堆的新土,心里暗叫不妙,然后命令司机停车,自己推开车门,站在踏板上举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德军忽然停止了前进,让隐蔽在战壕里的19团团长觉得挺纳闷,他心里嘀咕:自己的战士隐蔽得挺好的,怎么会被敌人现呢?
他心里这样想着,嘴里不自觉就了出来。蹲在他旁边的三营营长,在听到他的自言自语以后,朝身后努了努嘴,对团长道:“团长同志,难道您忘记了我们堆在战壕外面的那些泥土吗?没准敌人就是看到那些没来得及运走的泥土,所以猜到我们可能在这里建立了阻击阵地。”
团长听营长分析完以后,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面前的土壁上,愤愤不平地:“见鬼,没想到德国人这么狡猾,只是现了几个土堆,就停止了前进。”
“团长同志,我们该怎么办?”营长连忙请示道:“要是德国人一直不过来,难道我们就和他们这样耗下去吗?”
“少校,”团长抬手派了派营长的肩膀,吩咐道:“你立即回营里去,让战士们做好战斗准备。至于德国人嘛,”团长悄悄探头望了一眼裹足不前的德军部队,又缩回头继续,“让团属迫击炮连轰两炮,他们就会朝我们这里起进攻了。”
等营长离开后,团长立即命令炮兵连长对着远处的车队轰两炮。连长答应一声,立即返回迫击炮阵地,组织炮火轰击停在公路上的德军车队。
迫击炮连仅剩的三门迫击炮同时开火,三迫击炮弹呼啸着落在了公路上爆炸,掀翻了一辆摩托车,车上的三名士兵浑身是血地滚到了一旁。而那名举着望远镜的德军上尉被吓了一跳,连忙把望远镜一扔,向前一扑随后抱着头趴在地上,躲避苏军接下来的炮击。
而待在指挥部里的米罗诺夫听到外面响起的炮声,不禁楞了片刻,随即扭头问参谋长:“奇怪,为什么我没有听到枪响,却只听到炮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参谋长给19团团长打了电话以后,向米罗诺夫报告:“师长同志,中校报告,敌人现了他们所建立的阵地,便停止了前进。他想到既然已经暴露,再隐蔽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便命令迫击炮开炮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米罗诺夫听完参谋长的汇报以后,不禁怒气冲冲地:“本来我们可以等敌人靠近以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谁知还隔着那么远,他居然就命令炮兵开炮了。他那几门迫击炮,只要德军坦克来一轮齐射,就可以将他们全部干掉。”
师参谋长听后,脸上的肌肉距离地抽搐了几下后,试探地问:“师长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您听,外面的迫击炮还在响个不停,我们是不是让他们先暂时停止射击。”
“晚了,晚了。”米罗诺夫惋惜地:“第19团就算停止炮击,但已暴露了目标。接下来,等到他们的是德军疯狂的报复。给炮兵团打电话,让他们做好射击准备,以便能随时为第19团提供炮火支援。”
当德军察觉到苏军的阵地上,只有三门口径的迫击炮在射击时,便立即将后面的坦克调了上来。等坦克的压制炮击一开始,原先下车躲避炮击的士兵们,纷纷从地上爬起来,端着武器朝苏军阵地冲了过来。
望着密密麻麻的德军展开了战斗队形,跑着朝自己的阵地冲过来。待在第一道战壕里的营长,心里不禁开始虚,拿着望远镜的手不住地哆嗦着。随着潮水一般的德军越来越近,战壕里战士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紧张得哆哆嗦嗦的,勾住扳机的手指止不住的抖,手心里黏糊糊的,就算十一月的气也满头的大汗,后背已经透湿,离得近点甚至能听到牙齿打架的声音。
假如是在一个月以前,面对德军这种冲锋,少校心里一点都不会怵。可是经过这么久的战斗,原先有经验的战士几乎都打光了,如今营里都是一些刚拿起武器不久的新兵,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就算这样,全营的总兵力也不过一百出头,要打败几倍自己的敌人,简直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看到离阵地越来越近的德军,极度的紧张和恐惧,使战壕里的新兵们脑子里一片空白,忘记了要听到射击命令才能开枪。面对气势汹汹的德国人,使他们不知道应该瞄向哪里,手指本能地扣动着扳机,然后拉开枪栓退出弹壳,再次扣动扳机、拉开枪栓、再勾扳机……看似猛烈、密集的枪声却杂乱无章,知道射出的子弹打到哪儿去了,冲锋的德军就没有几个中弹倒下的。
直到阵地上仅有的一挺马克沁重机枪开火,才取得了一些战果。在机枪火力覆盖面上的士兵一个都没逃脱,被子弹连续穿透的肢体爆出了大蓬大蓬的血雾。
可惜重机枪开火没多久,就被德军的坦克现,三辆坦克都不约而同地调转了炮口,瞄准正在疯狂射击的机枪火力点开火。高的命中率,以及坦克炮弹的杀伤力,立即就将重机枪炸成了零件,直接命中的机枪手更是被炸成四分五裂的碎块。
师参谋长在得到前面的情报后,向米罗诺夫报告:“师长同志,第19团的情况很不妙,由于德军坦克炮火的压制,该团的迫击炮和重机枪已被全部摧毁。面对德军的进攻,他们只能采取轻火力进行抗击,假如我们再不帮他们一把的话,估计阵地就要守不住了。”
米罗诺夫看着面前的地图,道:“第团和1团都只有三百来人,如果让他们去支援第19团的话,我师两翼的阵地,就有被德军突破的危险。”
“我们可以命令炮兵开炮!”师参谋长着急地道:“知道摧毁了德军的坦克,接下来的战就好打了。”
“好吧,”虽然米罗诺夫知道炮兵团只剩下了一门76毫米火炮和十几炮弹,但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能动用这仅有的重型装备了。“给炮兵团长打电话,命令他们想方设法干掉敌人的坦克,然后再轰击敌人的步兵。”
就在他刚刚下达完炮击命令后,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米罗诺夫拿起话筒贴在耳边,立即就听到了第19团团长焦急的声音:“师长同志,敌人已冲进了三营的阵地,正在和我们的战士进行白刃战,我请求支援。”
“中校同志,”米罗诺夫没好气地道:“部署在你们左右两翼的两个团,也面临着德军所起的攻击,我哪里还有兵力可以调给你。你要坚决顶住德军的进攻,我已经命令炮兵开炮,消灭德军的坦克。只要打掉了德军的坦克,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
米罗诺夫放下电话后,将警卫连长叫了过来,吩咐道:“上尉,你立即带着警卫连,去增援第19团,绝对不能让敌人通过我们的防线。”
“可是,师长同志,”警卫连长听完这道命令后,一脸为难地问:“我要是把警卫连带走了,师部的安全怎么办?”
见警卫连长不听自己的命令,米罗诺夫把眼一瞪,不满地道:“要是敌人突破了第19团的阵地,冲到师指挥部来,你手下的这三十几名战士又能起什么作用?”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他又催促道,“行了,执行命令吧!”
第三百三十四章 克林防线(上)
扎维多沃城外的防御战,虽然从字面看,是苏军的一个师在抗击德军一个营的进攻。WwWCOM但实际情况又如何呢?米罗诺夫师在长期的战斗中减员严重,全师剩下的1多人,战斗兵只有8多人,剩下的都是参谋或者后勤人员。上级补充的兵员,几乎都是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新兵,根本无法在短期内形成战斗力。
摆在防御阵地上的三个团,兵力本来就和进攻的德军相差无几,但由于战斗力低下,使德军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冲进了战壕,和守军展开了残酷的白刃战。
警卫连长带着部队赶到第19团阵地时,白刃战正在团指挥所的旁边展开。看到团指挥所有被德军端掉的危险,警卫连长连忙带着人冲了上去,用刺刀和工兵铲击退了正在和苏军战士混战的敌人。
等敌人被自己的战士赶走后,团长一把抓住警卫连长的手臂,紧张地问:“上尉,你带着警卫连赶过来,师部不是就空虚了吗?”
警卫连长听到团长的问题后,哭丧着脸道:“中校同志,您以为我不想留在师部保护师长吗?是师长的命令,他如果敌人突破了你们的阵地,那么敌人很快就能冲到师指挥部,到时就靠我们几十个人,根本挡不住敌人的进攻,所以让我们来增援你们,一定要挡住德军的进攻。”
团长拉着上尉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指着远处正朝着战壕驶来的坦克,着急地:“上尉,你看,敌人的坦克正朝我们冲过来,假如不解决他们的话,我们的阵地根本守不住。”
“你们的反坦克手呢?”上尉看了一眼正驶过来的坦克,扭头大声地问:“德军的这种坦克,反坦克枪完全可以将它们击毁。”
“没有了,都没有了。”团长抬手一枪打倒了一名端着枪冲过来的德国兵,接着道:“我们团在撤退时,很多装备都扔掉了,其中就包括反坦克枪和各种轻重机枪。”
警卫连长明白团长的都是真的,当防线被突破后,第17师就被德军一路追着打,大炮、轻重机枪大多数丢弃或者因损坏而无法使用,部队的士气也一落千丈。
正当警卫连长在考虑该如何干掉敌人的坦克时,后方炮兵团仅有的一门大炮开火了。由于炮弹有限,所以炮兵的优先打击目标,是正冲向防御阵地的德军坦克。第一炮弹打得太远了,从正中那辆坦克的顶部飞了过去,落在后面的空地爆【炸,掀起了一股冲泥土。看到第一炮打偏,第二炮又接踵而至直接砸在了坦克车身上。中弹的坦克并没有被摧毁,依旧带着烈火继续向前冲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看到炮弹命中了德军的坦克,却没有能将其摧毁,刚想欢呼的团长愣住了,按照他的经验,坦克车身中弹后,不是停在原处燃烧,就是履带被打断,停在远处无法动弹。像这样带着烈火继续向前冲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中士,”团长扭头叫住了一名提着武器,弯着腰准备从自己身后经过的中士,吩咐他:“你去把那辆着火的坦克炸掉,我们能不能挡住德国人的进攻,就看你了。”
中士直起身,看了一眼那辆冒着烈火、依旧不管不顾地冲过来的坦克,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步枪放下,然后拔出插在腰间的反坦克手雷,翻身出了战壕,匍匐着朝前面爬过去。
后方的炮兵团还在不停地开炮,但是准头显然没有刚刚准,射的炮弹不是落在空地上,就是落在德军队列中间爆【炸,没有给德军坦克造成什么新的伤害。
团长对警卫连长:“上尉,我们用不着两个人留在这里。我这里的形势已稳定下来了,你带着你的人去三营的阵地吧,那里需要支援。”
警卫连长带着二十几名剩下的战士,来到了三营的战壕,现这里的形势更加严重。战壕里到处都是德军官兵的身影,正在和他们进行白刃战的战士人数明显处于劣势。他大吼一声,举枪击倒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德国人,带着自己的战士冲进了战壕。
随着警卫连战士的到来,让原本处于下风的战友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大家顿时士气大振,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和冲进战壕的德军进行搏斗。
上尉看到战壕旁边趴着一名被击毙的德军机枪手,便快步冲了过去,将手枪往腰间一插,端起机枪就朝着周围的德军扣动了扳机。几个倒霉的德国兵不幸闯入了他的火力射程,顿时被打成马蜂窝。
团长派出去炸坦克的中士,并没有能完成任务。他刚刚离开战壕没多远,就被周围的德国兵现,一阵乱枪打来,身中数弹的中士身体向前一扑,便一动不动地趴在了地上。不过好在着火的坦克,行驶到离上尉还有二十几米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接着炮塔的顶盖被推开,两名浑身是火的坦克兵先后钻了出来。两人一跳下坦克,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熄灭了火焰后,便拔腿朝后面跑去。
上尉看到德军的坦克兵往回跑,调转枪口瞄准他们就扣动了扳机,结果这才现子弹已经打光了。他拔出手枪,瞄准跌跌撞撞逃跑饿两人背影,再次扣动了扳机,但因为距离太远,两人又在跑曲线,将枪里的子弹打光后,也没能命中目标。
看着剩下的两辆坦克,继续轰隆隆地朝这边驶过来,他抓起放在面前的两颗反坦克手雷,正准备爬出战壕,靠近了去炸掉这两辆坦克。忽然看到其中一辆坦克的车身上腾起了一团火光,整个坦克很便被裹紧了滚滚的浓烟之中。接着又有几颗炮弹落在剩下的那辆坦克四周爆]炸,溅起一根根冲的泥柱。
这种情形让上尉有点傻眼,据他所知,所谓的炮兵团,如今只剩下了一门火炮,怎么可能同时有几炮弹落在德军的坦克四周爆炸呢?此刻身后传来了坦克的轰隆声,他不禁惊恐万分地想到:难道德国人绕到我们的后面去了?
他扭头朝马达轰鸣的方向望去,只见十几辆坦克排开战斗队形,正在快地朝自己所在的方向冲来;在坦克的后方,是一百多挥舞着马刀的骑兵。看清楚的坦克和骑兵后,他不禁松了口气,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因为来的都是苏军的坦克和骑兵。
仅剩下的德军坦克见势不妙,连忙转了一个大弯,企图迅地脱离战场,但却被刚过来的-4,一炮轰成了燃烧的火炬。
敌人的坦克被全部干掉了,苏军的增援部队又上来了,德军的步兵无心恋战,纷纷跑出战壕调头朝回跑。
警卫连长爬出战壕,站在一个比较高的位置,将早已打光子弹的手枪举过头顶,高声喊道:“弟兄们,为了祖国,为了斯大林,前进~!”
看到站在战壕外面的警卫连长,战壕里仅存的战士们顿时士气高涨,几十名战士手脚并用地爬出了战壕,端着武器朝逃窜的德军追去。
半个时以后,战斗告一段落。德军摩托化第14师的先头营,除了几十个腿脚快的官兵逃脱外,其余的全部打死在战场上。
而在师指挥部里的米罗诺夫上校,也见到了这支突然出现的增援部队的指挥官——扎哈罗夫少将。他认得这位将军是第16集团军的副司令员,在抬手敬礼后,感激地:“谢谢您,将军同志,如果不是您的部队及时赶到,我想我和我的部队可能会凶多吉少。”
“上校同志。”扎哈罗夫和米罗诺夫握了握手,关切地问道:“你们师还剩下多少人?”
听到扎哈罗夫的这个问题,旁边的师参谋长连忙上前一步,挺直身体回答:“将军同志,我师经过战斗后,如今还剩下九百人,其中包括两百伤员。”
扎哈罗夫点了点头以后,向米罗诺夫宣布:“上校,我正式向您宣布,从现在起,您的步兵第17师,划归我们第16集团军指挥。”
“将我们师划归第16集团军指挥?”米罗诺夫听扎哈罗夫这么的时候,不禁楞了一下,但他很快就镇定地回答:“明白了,副司令员同志。请问我们师下一步的任务是什么?”
扎哈罗夫冲身后一名参谋招了招手,那名参谋连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地图,在两人的面前展开。扎哈罗夫指着地图,对米罗诺夫:“上校同志,由于第集团军的防线被突破后,领导机关和下面的部队失去了联系,无法再在该地区组织像样的防御,所以我们现在要暂时退往克林和太阳山城,在那里收容部队,并构筑新的防线,挡住德军接下来的进攻。”
米罗诺夫盯着克林的位置,试探地问:“副司令员同志,我们在克林和太阳山城的部队多吗?”
对于米罗诺夫的这个问题,扎哈罗夫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在克林只有两个民兵的歼击营,和少数的民警,没有正规部队。太阳山城的情况也差不多。”
米罗诺夫听完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吃惊地道:“我的上帝啊,就算加上我们这两支部队,总兵力也只不过一两千人,又没有什么重武器,怎么才能挡住德军几个精锐坦克师的攻击呢?”
“是啊,米罗诺夫同志。”扎哈罗夫对米罗诺夫的这种法非常认同,他点着头:“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可能多地收容第集团军被击溃的部队,到克林和太阳山城建立防线,挡住德军的进攻。”到这里,他用手点了点地图,长叹一口气,“别忘了,在克林的后面就是莫斯科。我们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就绝对不允许纳粹的铁蹄踏进莫斯科一步。”
“没错,”米罗诺夫接着道:“俄罗斯虽大,但是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因为后面就是莫斯科!”
“好了,时间不早了。”扎哈罗夫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吩咐米罗诺夫:“上校,你先率领你的部下撤往克林,抓紧时间构筑防御工事。我们留下来进行掩护,等打退了德军新一轮的进攻后,我们再赶到克林和你们汇合。”
看到米罗诺夫的部队沿公路向克林开进时,一名参谋凑到扎哈罗夫的身旁,低声地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让他们留下掩护,而我们先到克林去构筑返现呢?”
扎哈罗夫瞪了一眼这名多嘴的参谋一眼,随后道:“难道你没有现,步兵第17师的战斗力和收复叶利尼亚时,简直有着壤之别吗?虽当时他们能挡住德军最精锐的帝国师,但由于有经验的战斗骨干,在长时间的战斗中消耗殆尽,新补充的新兵又很难在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所以连战斗一般的德军摩托化师的先头部队都打不过。假如将他们留下继续阻击的话,没准他们就有全军覆灭的可能。”
参谋听完扎哈罗夫的解释后,使劲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问:“副司令员同志,要守住克林和太阳山城,至少需要几万部队,可我们手里只有一两千部队,而且战斗力还不强,怎么才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呢?”
听完参谋的话,扎哈罗夫的嘴角抽搐了几下,随后吩咐道:“你率领一个组,到附近的森林里搜索一下,看能否找到被打散的部队。不管是分队、作战组还是掉队的个人,只要是我军的指战员,就统统收容起来,明白吗?”
“副司令员同志,”参谋准备离开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停下脚步请示道:“我知道在舍佩托夫卡的时候,司令员曾经下达过一道命令,脱离部队的军官,凡是少校以上军衔的,全部按照逃兵论处,一律就地枪决。如果我们遇到脱队的军官,也采取先采取相同的处理方式吗?”
第三百三十六章 克林防线(中)
正当扎哈罗夫所指挥的部队,在6续进入第17师构筑的简易野战阵地时,远在几百公里外的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朱可夫打来的电话。Ww WCOM朱可夫在电话里不满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克林方向的情况怎么样了?你收容了多少部队?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构筑好克林防线。”
“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出了朱可夫语气中的怒气,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是派我的副手扎哈罗夫将军,去克林方向收容溃兵,并建立防御的。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得到任何来自克林方向的情报,所以不了解克林防线的构筑情况如何。”
“什么,你不了解情况?”朱可夫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满意,他忍不住提高嗓门道:“那这么长的时间,你都在做什么?”
“朱可夫同志,在这段时间里,我正在安排部队的转移,已经到达伊斯特拉水库后的防御部署。”罗科索夫斯基对于朱可夫的责备,有些委屈地回答:“等部队开始正式转移时,我会亲自赶到克林,去布置防御的。”
“立即把你的工作移交给参谋长马利宁上校。”朱可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你立即亲自赶到克林去,抓紧时间在那一地区构筑防线。假如让德军占领了克林,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朱可夫的话得很重,但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却明白,那是因为他肩上的责任太重,换了自己在他的位置上,没准话的语气会更重。因此他深吸一口气后,回答:“好吧,大将同志,既然您这么要求,我就立即赶到克林去。”
一放下电话,罗科索夫斯基便将马利宁叫过来,吩咐道:“参谋长,我要立即赶到克林,去视察克林——太阳山城防线的构筑情况。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司令部里的工作就由你全权负责,包括部队转移的事情,也由你了算。”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准备离开,一直坐在旁边没吱声的洛巴切夫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毅然道:“司令员同志,我跟你一起到克林去。”
罗科索夫斯基停住脚步,望着自己的这位搭档,有些迟疑地道:“军事委员同志,从这里到克林的路上很不安全,你还是留在司令部吧!”
洛巴切夫摆了摆手,笑着:“哪有眼睁睁看着司令员去冒险,却待在指挥部里不动的军事委员啊。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出吧。”
见洛巴切夫的态度如今坚决,罗科索夫斯基也就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便和洛巴切夫乘坐吉普车,带着两辆满载着警卫战士的卡车,沿着公路朝克林方向驶去。
…………
此刻,在扎维多沃城外,出现了大量狼狈不堪、手无寸铁的苏军指战员,这些都是被击溃的第集团军的指战员。由于指挥系统失灵,上级找不到下级,下级也无法和上级取得联系,因此撤退变成了溃逃。假如步兵第17师不是米罗诺夫一直掌握着部队,估计他们的指战员也会像这些溃兵一样,扔掉所有的武器夺命而逃,根本不会想到在某个地方建立临时的防御,来迟滞德军进攻的步伐。
看到漫山遍野的散兵游勇,扎哈罗夫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象这些斗志全无的战士,还有勇气拿起武器和敌人战斗吗?没准很多人还巴不得被德国人追上,这样他们就可以远离这场该死的战争了。
站在扎哈罗夫身边的一名指挥员,见到这种情形后,有些奇怪地问扎哈罗夫:“副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这么多人是如何从德军的追击下逃出来的?”
扎哈罗夫扭头看了一眼这位指挥员,苦笑:“这很简单,这些指战员们在逃跑时,肯定是化整为零,逃进了森林,这才摆脱了德军大部队的追究。他们在穿过森林后,知道这里有一个城市,便慢慢地聚集在一起了。”到这里,他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同时喃喃自语,“希望德国人不要在这个时候恰好赶到,否则这些指战员就会凶多吉少了。”
看了一阵,扎哈罗夫没有现德军的影子,只看到一群又一群溃退下来的散兵游勇,吩咐站在身边的指挥员,吩咐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带人去进行收容,并将他们编入我们的部队。”
“武器,”指挥员朝远处那些手无寸铁的战士一指,试探地问道:“他们手里都没有武器,就算将他们编入了部队,在战斗中也派不上用途啊?”
“你这么糊涂啊,没有武器,他们可以用手榴弹消灭敌人,还可以捡起身边牺牲的战友的武器,继续和敌人进行战斗。”扎哈罗夫在完这两句话后,不耐烦地冲指挥员一挥手,催促道:“好了,快过去收容部队吧,不然等德国人的追兵上来,可就麻烦了。”
指挥员带着人去收容从正面溃逃下来的部队时,扎哈罗夫派到西面森林去收容部队的参谋回来了,他抬手敬礼后,兴奋地报告:“副司令员同志,我们在森林里遇到了坦克第58师的部队,我将他们的师长带过来了。”
扎哈罗夫听收容队在森林里遇到了坦克师,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追问道:“坦克师长在什么地方?”
参谋把身体一侧,让出了站在他身后的一名上校军官。上校向前两步来到了扎哈罗夫的面前,将手举到了额边,报告:“将军同志,坦克第58师师长向您报告,我们隶属于第集团军,不知道你们又是哪部分的?”
扎哈罗夫抬手还礼后道:“上校同志,我是第16集团军副司令员扎哈罗夫少将,我现在正式向您宣布一道命令,第集团军已被撤销,目前您的部队已划归第16集团军指挥。”
坦克师长听扎哈罗夫这么,原本已经放下的右手,又再度举到了额边,并按照条令报告:“副司令员同志,坦克第58师师长向您报告,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上校同志,”扎哈罗夫笑容可掬地问坦克师长:“您的部队都在什么地方?”
上校侧着身子朝西面的森林方向一指,道:“副司令员同志,我的部队目前正在穿过那片森林,最多再过二十分钟,他们就能到达这里。”
扎哈罗夫望着那边茂密的森林,侧耳听了听,却没有听到坦克马达的轰鸣声,不禁有些意外地:“上校同志,您的坦克是不是离这里还很远啊,为什么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呢?”
“坦克,什么坦克?”上校听扎哈罗夫这么,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一脸尴尬地回答:“副司令员同志,我想您误会了。虽然我们是坦克师,不过有限的坦克早就在前期的战斗中,全部损失掉了。目前全师一辆坦克都没有。”
“什么,你们一辆坦克都没有?”扎哈罗夫听到上校这么的时候,下巴差点直接砸地上,他吃惊地反问:“都在战斗中损失掉了?”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坦克师长点着头道:“我们师的十几辆坦克,在前的战斗中,不是被德军的飞机炸毁,就是被德军坦克或火炮击毁,目前我的坦克兵都变成了步兵。”
“你们师还剩下多少人?”虽坦克师没有了坦克,不过能有一批步兵,也聊胜于无,扎哈罗夫有气无力地问道:“都有武器吗?”
“我师现有六百人,配备有冲锋枪、步枪和手枪。”坦克师长有些难为情地问:“我们没有重武器,不知道上级能给我们补充吗?”
“上校同志,”扎哈罗夫深吸一口气,等自己的情绪稍稍恢复正常后,对坦克师长道:“你先带着你的人,撤往克林,我们要在那里建立一道新的防线。你们到了那里以后,就能得到必要的补充。”
等坦克师长离开后,扎哈罗夫不禁苦笑连连,心本以为有了一个坦克师,怎么也能增加十几二十辆坦克,这样对上德军装甲部队的时候,也有了抗衡的能力,没想到却是一个只有步兵没有坦克的坦克师。如果德军的大部队在这个时候冲过来,仅仅凭自己手里的这点兵力,真的能挡住他们吗?
…………
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吉普车,沿着凹凸不平的公路,朝着克林方向疾驰而去。洛巴切看了一会儿窗外,又扭头看了看正在闭目养神的罗科索夫斯基,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你觉得我们能守住克林——太阳山城防线吗?”
“军事委员同志,很遗憾,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睁开眼睛,望着洛巴切夫,一脸无奈地:“我们不知道在克林和太阳山城有多少兵力,以及什么样的技术装备,甚至连城外有没有防御工事都不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制定什么样的防御计划,都是纸上谈兵。”
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冲着正在开车的司机问道:“司机同志,我们到什么地方了?”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在问自己,司机快地回了一下头,随即回答:“我们已经到达了诺瓦亚,还需要两个多时才能赶到克林。”
司机的话音刚落,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飞机马达的轰鸣声。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侧着身体从车窗朝外望去,只见有架德军的战斗机,从车队的上方掠过。见此情形,他提高了警惕,觉得敌机肯定现了自己这支有一辆吉普车和两辆卡车组成的车队,肯定会采取什么行动。便立即吩咐司机,“在前面找个地方停下,我们先到森林里去躲避一下。”
“司令员同志,敌机已经飞走了。”洛巴切夫望着远去的敌机,不以为然地:“我们就不必自己吓自己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那架敌机在空中转弯。在这种情况下,假如还猜不到德军的飞机打算对车队采取行动,那就是傻瓜了。于是他抢在罗科索夫斯基之前,冲着司机大声喊道:“停车,快停车!”
车一停稳,罗科索夫斯基、洛巴切夫和司机便各自推开身旁的车门,朝路边跑去。而跟在后面的两辆卡车也及时地停了下来,车厢里的战士如同下饺子般地往下跳,然后去寻找安全的地方隐蔽防空。
敌机降低高度以后,便用机载机枪开始扫射。从而降的子弹,将地面的泥土打得飞溅起来。看到两道被子弹的泥柱离自己越来越近,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不禁一阵虚,心自己不会就这样死在德军的机枪扫射之下吧。就在这时,跑在他旁边的司机朝他猛地一扑,将他扑倒在地,同时也脱离了敌机的扫射范围。
敌机从车队的顶部飞过以后,又调头飞回来再扫射了一次,可能是因为子弹被打光了,这次扫射结束后,便朝着远处飞去。
罗科索夫斯基在司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抬手在司机的肩膀上拍了拍,感激地:“如果不是你的话,估计我就完蛋了。谢谢你!”司机只是憨厚地一笑,然后转身跑回吉普车那里去了。
后面车上的一名军官走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牺牲了两名战士,有三人负伤,请问该如何处置?”
罗科索夫斯基只思索了片刻,便下令:“一辆车留下,照顾伤员和掩埋牺牲的战友,另外一辆车跟着我们继续前进。”
等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走回吉普车那里的时候,却意外地现车的顶棚被子弹击穿了,连后排座位也被打得稀巴烂。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暗自感到庆幸,幸好自己下车躲避了,如果留在车里的话,肯定性命不保了。
看着罗科索夫斯基站在车门口不话,司机苦着脸道:“司令员同志,这可怎么办,还有那么远的路,你们总不能站在车里吧。”
“没事没事。”罗科索夫斯基冲司机摆了摆手,大度地:“油箱没有被击中,人也没事,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样吧,军事委员坐副驾驶的位置,我把后排收拾一下,还是能继续坐的。”
第三百三十六章 克林防线(下)
死里逃生的罗科索夫斯基,在前往克林的路上,变得更加谨慎了。Ww W COM他和洛巴切夫都没有话,而是不停地望着车窗外,深怕又遭到德军飞机的空袭,如今再遇到类似的情况,能否有刚刚的好运气,就不清楚了。
吉普车又行驶了两个多时,终于来到了克林城外。罗科索夫斯基是从城南方向进城的,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满地道:“见鬼,为什么城里看不到人啊?难道扎哈罗夫还没有将第集团军的部队收容起来吗?”
车子沿着街道开了十几分钟,快到城市中心时,才看到前面的路上有民兵和民警打扮的人,正在布置路障和用沙袋堆砌街垒工事。
看到一辆吉普车和一辆卡车正沿着街道开过来,一名民警中尉直起腰,带着两位民警迎了过来。虽然车还在二十几步外,但他却拼命地挥动双手,示意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停车。
罗科索夫斯基见此情形,立即吩咐司机:“停车!”
等车一停稳,他立即推开车门,迎着民警中尉走了过去。当中尉向他敬礼时,他抢先问道:“中尉同志,城里的守军在什么地方?”
民警中尉快地瞥了一眼他的领章,随后恭恭敬敬地回答:“将军同志,几个时前,有一支部队从北面退了下来,正在城北方向构筑防线呢。”
为了搞清楚带队的是否是扎哈罗夫,罗科索夫斯基特意问道:“中尉,你知道部队的指挥官是什么军衔?”
民警中尉想了想,然后回答:“报告将军同志,领头的指挥员是一名上校,好像是什么步兵师的师长。”
指挥员只是一名上校,罗科索夫斯基听完中尉的回答以后,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深深的失望,但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道:“中尉同志,你这两又没有看到一名将军,带着一支部队经过这里啊?”
“有的,将军同志。”中尉点着头回答:“昨有一名将军,带着几百人还有十几辆坦克,从城里通过,沿着公路向西北方向去了。”
“他们走了有多久了?”从中尉简单的描述中,罗科索夫斯基便明白对方的一定是扎哈罗夫他们,便接着问道:“真的只有几百人吗?”
“是的,”中尉肯定地回答:“大概有两百多步兵和相同数量的骑兵,另外还有十几辆坦克,他们是昨半夜从这里经过。”
罗科索夫斯基向中尉表达谢意后,冲跟上来的洛巴切夫一摆头,道:“走吧,军事委员同志,我们到城北去,看看那里究竟是谁的部队。”
洛巴切夫将罗科索夫斯基完,就要往前走,便提醒他:“司令员同志,你不坐车吗?要知道这里到城北可不近啊。”
“不坐了。”罗科索夫斯基摆着手:“座位都被打烂了,根本没法坐人了,我们还是步行吧,顺便可以查看一下城里的防御。”
“将军同志,”民警中尉听完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的对话后,好奇地问道:“不知道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转身指着不远处的吉普车,对民警中尉道:“中尉同志,我们在来的路上,遭到了德军的空袭,我的坐车顶棚被打了几个洞,后排座椅也被打得稀烂,根本没法坐人了。不知道你能帮我们找人修理一下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民警中尉搞清楚怎么回事后,立即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您放心吧,将军同志,那边有几个汽车修理工,而且汽车修理厂就在附近,要不了一个时,我们就能为您解决这个问题。”
“中尉同志,真是太谢谢您了。”罗科索夫斯基向中尉表达谢意后,又吩咐司机:“你留下,让中尉带你到汽车修理厂,去把打烂的座椅修理一下。”
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在前面步行,身后跟着十几名警卫战士。一行人沿着街道,向城北走去,走了一段以后,罗科索夫斯基气呼呼地:“见鬼,为什么这个城市里一点防御措施都没有呢?”他用手朝前面空荡荡的街道一指,“除了刚刚的市中心,别的街道上一没有反坦克三脚架,二没有街垒工事,要是德军冲入城市,我们怎么和他们打巷战。”
洛巴切夫也深有同感地:“是啊,上级让我们在克林——太阳山城建立新的防御,没有增派新的部队,只是让我们收容被击溃的第集团军,看来在这里建立防线,是非常困难的。”
他们又走了将近半个时,终于来到了城北。看到正在挖掘防御工事的指战员,罗科索夫斯基走过去,随便问一名战士:“喂,战士同志,你们的指挥员在什么地方?”
正在修工事的战士,听到有人在问自己的问题,抬头看到是一名将军,顿时被吓了一跳。他把腰板挺得直直的,将手举到额边,有些慌乱地回答:“报告将军同志,我们的师长…师长在卫生营。”
听自己要见的这位指挥员在卫生营,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猜到对方可能负伤了,连忙吩咐战士,“快点带我们去看看。”
战士答应一声,将工兵铲扔在地上,从挖了一半的个人掩体里跑出来,在前面充当向导,引导罗科索夫斯基朝师长所在的位置走去。
走了没多久,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在一片树林里,有几个临时搭起来的帐篷,心里猜测这可能就是战士所的卫生营。
前面引路的战士加快了脚步,跑到树林边,大声地喊道:“师长,师长在什么地方?”
“瞎喊什么?”一名中校掀开帐篷的布帘,从里面走出来,不满地冲着战士道:“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卫生营么?大声喧哗,会影响到伤员们的休息。”
战士冲后面一摆头,委屈地:“中校同志,来了一位将军,他要见师长。”
中校看到了正走过来的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连忙整理了一下个人的军容,随后跑着上前。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礼貌而又警惕地问:“将军同志,步兵第17师师参谋长向您报告,请问您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礼后,回答:“参谋长同志,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你们的师长在哪里?”
师参谋长朝刚刚出来的那个帐篷努了努嘴,道:“师长负伤了,正在帐篷里休息呢。”
躺在帐篷里的担架上休息的米罗诺夫,见自己的参谋长出去以后,迟迟没有回来,正考虑是否派人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时,忽然布帘一挑,从外面进来了几个人。米罗诺夫的眼尖,一下就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是自己的参谋长,而跟着他一起进来的,是一名中将和一名政工人员。他连忙用手肘支撑着坐起来,想问问来的是什么人。
师参谋长蹲下身体,扶着师长的后背,向他解释:“师长同志,这位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他有话要对您。”
米罗诺夫坐在担架上,向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一个军礼。没等他话,罗科索夫斯基已抢先在他的身边蹲下,关心地问:“米罗诺夫上校,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直接称呼自己名字,米罗诺夫没有感到奇怪,他认为自己的参谋长肯定已经将自己身份向对方做了介绍。谁知参谋长根本没报告过自己的师长姓甚名谁,罗科索夫斯基之所以一下就能叫出他的名字,是因为他在方面军司令部时,曾看过师级指挥员的名册,所以才能一口叫出米罗诺夫的名字。
米罗诺夫摇了摇头,故作镇静地回答:“司令员同志,我没事,就是擦破了点皮,没有伤到骨头,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罗科索夫斯基从对方的称呼中,猜到他可能已经和扎哈罗夫见过面了,否则不会直接称呼自己司令员。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试探地问:“上校同志,你和扎哈罗夫将军见过面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米罗诺夫礼貌地回答:“我们在阻击德军进攻时,扎哈罗夫将军带人来支援我们。等打退了敌人以后,他告诉我,我们师已正式划归第16集团军指挥。他他还要留下来阻击敌人和收容被击溃的部队,便让我们师先干掉克林,构筑防御工事,准备在这里挡住敌人。”
“你们师还有多少?”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
米罗诺夫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朝自己的参谋长看了一眼,道:“司令员同志,这件事还是由我的参谋长向您汇报吧。”
师参谋长连忙站直身体,大声地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师现在还剩下九百人,其中还有两百名轻重伤员。”
“只有九百人?”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数量时,不禁有些傻眼了,他再回想一下自己穿过城市时,所看到的那些数量有限的民兵和民警,心顿时寒了半截。他心德军在这个方向投入了六个师,其中有三个坦克师、两个步兵师和一个摩托化师,而自己只有千把人,怎么和德军抗衡。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不语,米罗诺夫便猜到了他的心思,他心翼翼地:“司令员同志,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什么事,请吧。”罗科索夫斯基强颜欢笑地道:“我洗耳恭听。”
“您知道,我们的部队是被德军击溃的。”由于帐篷里没有几个人,所以米罗诺夫毫无顾忌地道:“所以很快部队在退却时,不光丢弃了几乎全部的重武器,甚至不少战士连自己手里的武器也丢失了。”
罗科索夫斯基从对方的称呼中,猜到他可能已经和扎哈罗夫见过面了,否则不会直接称呼自己司令员。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试探地问:“上校同志,你和扎哈罗夫将军见过面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米罗诺夫礼貌地回答:“我们在阻击德军进攻时,扎哈罗夫将军带人来支援我们。等打退了敌人以后,他告诉我,我们师已正式划归第16集团军指挥。他他还要留下来阻击敌人和收容被击溃的部队,便让我们师先干掉克林,构筑防御工事,准备在这里挡住敌人。”
“你们师还有多少?”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
米罗诺夫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朝自己的参谋长看了一眼,道:“司令员同志,这件事还是由我的参谋长向您汇报吧。”
师参谋长连忙站直身体,大声地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师现在还剩下九百人,其中还有两百名轻重伤员。”
“只有九百人?”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数量时,不禁有些傻眼了,他再回想一下自己穿过城市时,所看到的那些数量有限的民兵和民警,心顿时寒了半截。他心德军在这个方向投入了六个师,其中有三个坦克师、两个步兵师和一个摩托化师,而自己只有千把人,怎么和德军抗衡。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不语,米罗诺夫便猜到了他的心思,他心翼翼地:“司令员同志,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什么事,请吧。”罗科索夫斯基强颜欢笑地道:“我洗耳恭听。”
“您知道,我们的部队是被德军击溃的。”由于帐篷里没有几个人,所以米罗诺夫毫无顾忌地道:“所以很快部队在退却时,不光丢弃了几乎全部的重武器,甚至不少战士连自己手里的武器也丢失了。”
。”由于帐篷里没有几个人,所以米罗诺夫毫无顾忌地道:“所以很快部队在退却时,不光丢弃了几乎全部的重武器,甚至不少战士连自己手里的武器也丢失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险象环生
电报出不久,朱可夫的回电就到了。Ww WCOM电报上的内容很简短:“坚决守住克林,别忘记你的身后就是莫斯科。”
捏着这份朱可夫来的电报,罗科索夫斯基简直是欲哭无泪。洛巴切夫心地接过他手里的电文,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也焦虑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罗科索夫斯基权衡了一下厉害,随后回答:“军事委员同志,要想同时守住克林和太阳山城,以我们现有的兵力,显然是不现实的。如果我们强行要守的话,最后的结局,肯定是我们全军覆灭,而两座城市也丢失了。”
“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办法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洛巴切夫也心急如焚:“要是我们擅自放弃了克林,可是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对于洛巴切夫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也心有戚戚,他皱着眉头思索了良久,最后道:“军事委员同志,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办法,但我们必须冒冒险了。”
“怎么冒险?”听有办法了,洛巴切夫顿时眼前一亮,连连催促道:“司令员同志,快点把你的想法来听听。”
“放弃太阳山城,将所有的兵力集中在克林。”罗科索夫斯基果断地回答:“然后给卡扎科夫电报,让他将炮兵调过来,对付冲向克林的德军坦克。”
洛巴切夫高兴了片刻,但随后想到扎哈罗夫可能收容不到多少队伍,脸上又变得愁云惨淡了:“不知道扎哈罗夫将军能收容多少部队,他那点部队,够我们在克林建立防御吗?”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罗科索夫斯基没管洛巴切夫似乎能听懂这个华夏的成语,自顾自地:“就算我们的手里有一两万部队,也不能全摆在城里,那样很容易陷入德军的合围。所以我打算将部队摆在通往莫斯科的公路上,通过沿途阻击的战术,来迟滞德军向莫斯科的推进度。”
“这能行吗?”洛巴切夫担忧地问道。
“不行也得行。”罗科索夫斯基咬着后槽牙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赌一把了。”
这个时候,有警卫战士跑了过来。他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司令员同志,有观察哨看到副司令员所乘坐的汽车,正朝我们这边过来。”
“扎哈罗夫来了!”听完警卫员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冲洛巴切夫一摆头,道:“走吧,军事委员同志,我们一起去迎接副司令员。”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扎哈罗夫的第一句话,就是:“副司令员同志,不知道你收容了多少部队啊?”
“完整建制的部队,只有坦克第58师,”扎哈罗夫在汇报时,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脸上所浮现出的喜悦表情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补充:“不过该师的坦克,已经在前期的战斗中,全部损失掉了,目前该师的坦克兵都变成了步兵。”
坦克师没有坦克的事情,让罗科索夫斯基失望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就算是步兵,也能参与防御。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继续问道:“副司令员同志,你还没告诉我,你到目前为止,共收容了多少部队?”
“大概了三千多人。”扎哈罗夫在完这句话以后,脸庞涨得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司令员同志,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我实在找不到部队了。”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盘算了一下,城里有近千的守军,在加上扎哈罗夫收容的三千多人,总兵力已经过了四千。虽然用于进攻,这点兵力远远不够,但用于局部防御,还是勉强够用了。他抬手拍了拍扎哈罗夫的肩膀,安慰对方:“副司令员同志,不要自责,你能收容这么多部队,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可是,司令员同志。”扎哈罗夫着急地:“我们的手里只有四千部队,要是同时分散到克林和太阳山城两个方向,是远远不够的。”
“放心吧,兵力不会分散。”罗科索夫斯基果断地道:“我们手里的兵力有限,为了确保防御的成功,我决定不在太阳山城建立防线,而是把防御的重点全部放在克林。”
“就算是将所有的部队,都放在克林,我们这四千人也远远不够啊。”扎哈罗夫声嘟囔道:“况且我们还没有重武器,要是德军采用坦克突击的方式,我们就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进攻。”
“副司令员同志,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洛巴切夫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后,对扎哈罗夫道:“司令员同志已经给卡扎科夫将军了电报,命令他率领炮兵立即赶到克林,用炮火来对付德军的坦克。”
“扎哈罗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扎哈罗夫完后,又继续对扎哈罗夫:“如果我们在城里建立防御的话,这四千部队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打算在城市的北面和南面的公路两侧,建立防御阵地。我们的部队可以依托有利的地形,对德军进行节节抗击,迟滞他们向莫斯科推进的度。”
扎哈罗夫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计划后,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司令员同志,我们已经主动放弃了太阳山城,假如再放弃克林的话,恐怕在方面军司令部那里无法交代啊。”
“副司令员同志,谁要放弃克林。”罗科索夫斯基随手一指,然后道:“我们的部队不是在克林的附近建立了防御么,在经过战斗以后,再撤出这些地区,我想上级是会理解我们难处的。”
“好吧,司令员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扎哈罗夫也豁出去了,他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有炮兵的支援,我们一定可以在这里,将德军挡住三到五的时间,为后面的部队争取到建立防御的宝贵时间。”
罗科索夫斯基等扎哈罗夫完后,抬手看了一下表,:“既然是这样,扎哈罗夫同志,克林的防御,我就交给你了。利用所有的兵力兵器尽可能阻止敌人向德米特罗夫和亚赫罗马推进,为我们的友军争取时间。”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准备离开时,却被扎哈罗夫叫住了。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对方,奇怪地问:“副司令员同志,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扎哈罗夫有些难为情地:“我的电台损毁了,你看能否给我留下一部电台,以便我能和集团军司令部随时保持联系。”
罗科索夫斯基考虑到自己这就要返回集团军司令部,带不带报务员和电台通行,都无关紧要。于是他叫过报务员,吩咐道:“报务员同志,从现在开始,你和你的电台,都服从副司令员的指挥,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报务员响亮地回答道。
扎哈罗夫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告别时,主动提出:“司令员同志,路上不太安全,我还是派骑兵师护送你们一段吧。”
“不用,”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洛巴切夫摆着:“我们还有一个警卫排,他们能确保我们在途中的安全。”
“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既然您这样,我就不派部队护送你们了。”扎哈罗夫有些无奈地:“你们返回指挥部的路上,可要多加心啊。”
…………
在返回集团军司令部的路上,洛巴切夫越想事情越不对劲,然后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将主动放弃太阳山城的理由,向方面军司令部做一个汇报吧,免得将来给自己惹麻烦。”
罗科索夫斯基望了一眼窗外,然后笑着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我现在就算想汇报,也没有办法啊。你知道,我把电台和报务员都留给了扎哈罗夫。要汇报的话,也只能等我们回到了集团军司令部再。”
洛巴切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主意。便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的车再向前开半个时,就会经过一个叫波克罗夫卡的城市,我们可以利用地方的电话线路,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你看如何?”
既然洛巴切夫都这么了,罗科索夫斯基再反对显然是不合适的。于是他便点点头,回答:“好吧,军事委员同志,等到了地方,我们就去找邮电局,用地方的线路将我们的部署通知方面军司令部。”
见罗科索夫斯基同意了自己的意见,洛巴切夫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抬手拍了拍司机的后背,催促道:“司机同志,加快度,我们要尽快赶到波克罗夫卡。”
司机早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此刻听到洛巴切夫在催促自己,点了点头以后,便将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度沿着坑洼不平的公路,朝远处的城市冲去。
罗科索夫斯基等扎哈罗夫完后,抬手看了一下表,:“既然是这样,扎哈罗夫同志,克林的防御,我就交给你了。利用所有的兵力兵器尽可能阻止敌人向德米特罗夫和亚赫罗马推进,为我们的友军争取时间。”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准备离开时,却被扎哈罗夫叫住了。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对方,奇怪地问:“副司令员同志,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扎哈罗夫有些难为情地:“我的电台损毁了,你看能否给我留下一部电台,以便我能和集团军司令部随时保持联系。”
罗科索夫斯基考虑到自己这就要返回集团军司令部,带不带报务员和电台通行,都无关紧要。于是他叫过报务员,吩咐道:“报务员同志,从现在开始,你和你的电台,都服从副司令员的指挥,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报务员响亮地回答道。
扎哈罗夫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告别时,主动提出:“司令员同志,路上不太安全,我还是派骑兵师护送你们一段吧。”
“不用,”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洛巴切夫摆着:“我们还有一个警卫排,他们能确保我们在途中的安全。”
“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既然您这样,我就不派部队护送你们了。”扎哈罗夫有些无奈地:“你们返回指挥部的路上,可要多加心啊。”
…………
在返回集团军司令部的路上,洛巴切夫越想事情越不对劲,然后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将主动放弃太阳山城的理由,向方面军司令部做一个汇报吧,免得将来给自己惹麻烦。”
罗科索夫斯基望了一眼窗外,然后笑着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我现在就算想汇报,也没有办法啊。你知道,我把电台和报务员都留给了扎哈罗夫。要汇报的话,也只能等我们回到了集团军司令部再。”
洛巴切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主意。便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的车再向前开半个时,就会经过一个叫波克罗夫卡的城市,我们可以利用地方的电话线路,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你看如何?”
既然洛巴切夫都这么了,罗科索夫斯基再反对显然是不合适的。于是他便点点头,回答:“好吧,军事委员同志,等到了地方,我们就去找邮电局,用地方的线路将我们的部署通知方面军司令部。”
见罗科索夫斯基同意了自己的意见,洛巴切夫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抬手拍了拍司机的后背,催促道:“司机同志,加快度,我们要尽快赶到波克罗夫卡。”
司机早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此刻听到洛巴切夫在催促自己,点了点头以后,便将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度沿着坑洼不平的公路,朝远处的城市冲去。
第三百三十八章 危机四伏(下)
罗科索夫斯基刚想问出了什么事情,电话间的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接着洛巴切夫冲进来,大声地喊道:“司令员同志,空袭,空袭警报,快点转移!”完,抓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就往外跑。WwW COM
罗科索夫斯基扔下没有声音的话筒,跟着洛巴切夫冲出来后,现营业大厅里一片狼藉,墙上有一个巨大的窟窿,估计是被德军投下的炸弹炸成这样的。没等他话,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出来的警卫战士,便立即冲了过来,架住他就往外跑。
等冲出邮电局,被战士架着往安全地带跑的罗科索夫斯基,看到空中有四五架德军的飞机在盘旋,周围有好几栋半塌的建筑物正在熊熊燃烧。
等在门口的司机,立即开倒车,沿着公路追上了架着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的战士,一把推开车门,大声地吼道:“司令员同志,快上车。”
罗科索夫斯基挣脱两侧的战士,从敞开的后面扑了进去。而旁边的洛巴切夫,也被战士们七手八脚地通过敞开的前门,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见司令员和军事委员都上了车,司机一踩油门,吉普车便猛地向前冲去。为了躲避空中落下的炸弹,吉普车走着s型,时而向左时而又向右。
好在这座城市还不大,司机仅仅用了三四分钟,便成功地穿过了街道,将这座正在遭受德军轰炸的城市,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等离开城里大概有四五公里以后,司机将车开进了一片茂密的森林,这才将车停下。转身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连忙关切地问坐在前排的洛巴切夫:“您呢,军事委员同志,没受伤吧?”
“没有!”洛巴切夫摇着头:“一点伤都没受,不过快被颠散架了。”完,他望着司机感激地道,“司机同志,谢谢你,今你已经救了我们两次命了。”
司机呵呵地笑着,憨厚地:“军事委员同志,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们的警卫员在什么地方?”罗科索夫斯基此刻现森林只有自己的这一辆车,而那辆跟随的卡车却踪影全无。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准备下车,司机连忙自告奋勇:“司令员同志,我估计卡车很快就会过来,您和军事委员留在车上,我到森林外面去看看。”
“好吧。”听到司机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也没反对,只是点了点头,叮嘱道:“你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司机大大咧咧地道:“肯定不会有事的,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完,他推开车门,提起靠在左翼旁边的一支冲锋枪就下了车,朝森林外面走去。
看到司机远去的背影,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洛巴切夫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你刚刚和参谋长都汇报了吗?”
“是的,都汇报了。”罗科索夫斯基点点头,道:“不过索科洛夫斯基将军似乎对我军主动放弃太阳山城感到不满意。”
“什么?”洛巴切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不禁被吓了一跳,他连忙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据我所知,索科洛夫斯基是深得朱可夫大将信任的,如果他不同意我们放弃太阳山城,那么大将同志也不会同意的。”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证实了洛巴切夫的这种猜测:“虽然电话因为德军的轰炸而中断了,使索科洛夫斯基的命令没有传达完毕,但我也能猜到,他肯定是命令我们必须派部队去加强太阳山城的防御。”
“可是我们手里根本没有足够的部队啊。”洛巴切夫又老生常谈地:“将四千人分散到两座城市里,抗击德军六个师的进攻,这简直是一项不可完成的任务。”
听洛巴切夫这么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不禁苦笑连连,他暗如果要分难度等级的话,如今要坚守克林——太阳山城防线,简直是地狱级的难度等级。如果要想守住,除非有什么奇迹生。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不话,洛巴切夫还以为他在思索该如何应付上级呢,所以接着问道:“是重新返回克林,去建立上级所希望我们建立的防线吗?”
“这个倒不用。”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道:“在目前的形势下,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即返回集团军司令部,在那里指挥所有的部队。要知道伊斯特拉水库地区的防线刚刚建立,究竟能否挡住敌人,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我们必须立即赶回去。”
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望着窗外忧心忡忡地:“不知道那些警卫战士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否则光凭我们这辆车,想顺利地回到集团军司令部,还是有一定的困难。”
对于洛巴切夫的这种法,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深以为然,如今就剩下三个人,除了司机有点战斗力外,剩下的两个人,包括自己在内都是战五渣。就算和德军的部队遭遇,想脱身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当着洛巴切夫的面,他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我相信城里的那些战士,很快就能赶上来的。”到这里,抬手看了看表,嘀咕道,“司机都去了五六分钟了,既然警卫战士从城里跑出来的话,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洛巴切夫惊喜地叫道:“司令员同志,你快看,司机回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顺着洛巴切夫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司机一个人,提着冲锋枪一路跑着朝自己这边而来。见此情形,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心那些留在城里的警卫战士,不会都牺牲了吧?否则,怎么只有司机一个人回来?
为了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他推开车门,迎着司机走过去,同时大声地问:“司机同志,情况怎么样,看到警卫战士们乘坐的那辆卡车了吗?”
司机使劲地点了点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司令员同志,我看到了警卫排的卡车,他们正沿着公路,朝我们这边开过来。我怕您等着急了,所以提前回来报个信。”
和警卫排的卡车汇合后,罗科索夫斯基问警卫排长:“怎么样,少尉同志,有伤亡吗?”
少尉点了点头,苦笑着回答:“司令员同志,牺牲了两人,有一人受伤。现在还剩下八个人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立即赶回集团军司令部去。”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用力一挥手,无比威严地:“上车,立即出。”
好在这座城市还不大,司机仅仅用了三四分钟,便成功地穿过了街道,将这座正在遭受德军轰炸的城市,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等离开城里大概有四五公里以后,司机将车开进了一片茂密的森林,这才将车停下。转身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连忙关切地问坐在前排的洛巴切夫:“您呢,军事委员同志,没受伤吧?”
“没有!”洛巴切夫摇着头:“一点伤都没受,不过快被颠散架了。”完,他望着司机感激地道,“司机同志,谢谢你,今你已经救了我们两次命了。”
司机呵呵地笑着,憨厚地:“军事委员同志,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们的警卫员在什么地方?”罗科索夫斯基此刻现森林只有自己的这一辆车,而那辆跟随的卡车却踪影全无。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准备下车,司机连忙自告奋勇:“司令员同志,我估计卡车很快就会过来,您和军事委员留在车上,我到森林外面去看看。”
“好吧。”听到司机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也没反对,只是点了点头,叮嘱道:“你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司机大大咧咧地道:“肯定不会有事的,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完,他推开车门,提起靠在左翼旁边的一支冲锋枪就下了车,朝森林外面走去。
看到司机远去的背影,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洛巴切夫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你刚刚和参谋长都汇报了吗?”
“是的,都汇报了。”罗科索夫斯基点点头,道:“不过索科洛夫斯基将军似乎对我军主动放弃太阳山城感到不满意。”
“什么?”洛巴切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不禁被吓了一跳,他连忙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据我所知,索科洛夫斯基是深得朱可夫大将信任的,如果他不同意我们放弃太阳山城,那么大将同志也不会同意的。”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证实了洛巴切夫的这种猜测:“虽然电话因为德军的轰炸而中断了,使索科洛夫斯基的命令没有传达完毕,但我也能猜到,他肯定是命令我们必须派部队去加强太阳山城的防御。”
“可是我们手里根本没有足够的部队啊。”洛巴切夫又老生常谈地:“将四千人分散到两座城市里,抗击德军六个师的进攻,这简直是一项不可完成的任务。”
听洛巴切夫这么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不禁苦笑连连,他暗如果要分难度等级的话,如今要坚守克林——太阳山城防线,简直是地狱级的难度等级。如果要想守住,除非有什么奇迹生。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不话,洛巴切夫还以为他在思索该如何应付上级呢,所以接着问道:“是重新返回克林,去建立上级所希望我们建立的防线吗?”
“这个倒不用。”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道:“在目前的形势下,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即返回集团军司令部,在那里指挥所有的部队。要知道伊斯特拉水库地区的防线刚刚建立,究竟能否挡住敌人,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我们必须立即赶回去。”
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望着窗外忧心忡忡地:“不知道那些警卫战士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否则光凭我们这辆车,想顺利地回到集团军司令部,还是有一定的困难。”
对于洛巴切夫的这种法,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深以为然,如今就剩下三个人,除了司机有点战斗力外,剩下的两个人,包括自己在内都是战五渣。就算和德军的部队遭遇,想脱身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当着洛巴切夫的面,他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我相信城里的那些战士,很快就能赶上来的。”到这里,抬手看了看表,嘀咕道,“司机都去了五六分钟了,既然警卫战士从城里跑出来的话,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洛巴切夫惊喜地叫道:“司令员同志,你快看,司机回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顺着洛巴切夫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司机一个人,提着冲锋枪一路跑着朝自己这边而来。见此情形,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心那些留在城里的警卫战士,不会都牺牲了吧?否则,怎么只有司机一个人回来?
为了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他推开车门,迎着司机走过去,同时大声地问:“司机同志,情况怎么样,看到警卫战士们乘坐的那辆卡车了吗?”
司机使劲地点了点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司令员同志,我看到了警卫排的卡车,他们正沿着公路,朝我们这边开过来。我怕您等着急了,所以提前回来报个信。”
和警卫排的卡车汇合后,罗科索夫斯基问警卫排长:“怎么样,少尉同志,有伤亡吗?”
第三百三十九章 危机四伏(下)
假如没有洛巴切夫的这几句话,对于少尉的提议,罗科索夫斯基会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 Ww WCOM但既然洛巴切夫已经出了这番话,他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肯定不能直接丢下自己的部队而逃之夭夭,只能义正言辞地:“不行,少尉同志,我怎么能丢下自己的战士,独自去逃命呢?”
“可是,司令员同志。”少尉见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两人都这么,不禁更加着急了:“敌人的数量比我们多,而且装备也比我们好,你们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仿佛是为了给少尉的话做注释,驾驶台上方的篷布忽然被掀开了,一名战士探出头,冲着躲在引擎盖前面的少尉喊道:“少尉,德国人的火力太猛,我们只剩下四个人了。”
“司令员同志,”听到战士的报告,少尉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他抓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苦苦地哀求:“你们快走吧,我们的人少,挡不住德国人多久。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吉普车的司机见这边的形势危险,也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蹲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大声地:“司令员、军事委员,快点上车吧。趁德国人还没冲过来,我们还有希望逃出去。”
“我们逃走了,他们可怎么办啊?”洛巴切夫听到司机这么,用手朝跑得满山满谷都是的难民,不甘心地:“难道我们就这样丢下他们吗?”
“走吧,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见情况比自己所想象的严重得多,觉得应该尽快离开这危险的地段,便催促洛巴切夫:“我们要尽快赶回集团军司令部去,不能让部队失去统一的指挥。至于那些难民,我相信这些德国人是暂时不会为难他们的。”
虽然洛巴切夫内心根本不想丢下战士和难民们逃命,但他也明白罗科索夫斯基的是正确的,如今集团军部队刚刚调整了防区,假如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势必会陷入一片混乱。他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终于点了点头,咬着牙:“好吧,司令员同志,我们走吧,这笔血债早晚要和德国人算的。”
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弯着腰,跟在司机的后面,跑到吉普车旁边,正准备拉开车门上车时,忽然听到了前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三人不约而同地朝喇叭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辆带篷的卡车,正沿着公路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过来。
“司令员同志,您快看啊。”司机指着正冲过来的卡车,激动地:“是我们自己人。”
其实就算司机不,罗科索夫斯基也看清楚来的这辆车,就是自己留在半路上负责掩埋战士尸体的车辆。随着他们的到来,敌我的兵力就大致相等了。
卡车在离吉普车五六步远的地方,来了个急刹车,随后车厢里的战士纷纷从车尾跳下车,在少尉的带领下,弯着腰跑了过来。
“快,快点去帮忙!”见到援兵赶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指着后面的卡车,对冲过来的少尉道:“德军只有十几个人,你们配合那辆车上的战士,将敌人全部消灭掉。”
来的这辆车上,都是一些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他们在极短时间内便已经判断出形势,他们找好了隐蔽的位置后,拉开枪栓检查一下弹药情况,然后身子微侧凭着感觉抬手一枪,不管打未打中立刻缩回趴下。
原本看到苏军的抵抗已几乎接近停止,以为战斗即将结束德军便不免有些轻敌,有五六个士兵从藏身的摩托车后面跑出来,准备去抓苏军的大官,谁知却被突然赶到的援兵当成了靶子打,两轮枪响以后,他们就全倒在了地上。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从摩托车后面冲出的德军士兵,被自己的战士打倒以后,剩下的敌人变得有些慌乱起来。他默默地数了一下,对面还剩下八个人,而自己这边的人数则增加到了人,完全有能力将对方全部干掉。
“司令员同志,上车吧。”这时司机在车上催促道:“趁德国人被拖住了,我们快点转移吧。”
“不用了,司机同志。”蹲在车旁的罗科索夫斯基从车里的司机摆摆手:“你没有看到我们现在的人数比德国人多吗?我想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将敌人全部消灭掉。”
“司令员同志,”司机听到后面激烈的枪声,深怕罗科索夫斯基有危险,便努力地劝:“您听听枪声,德军还有一挺机枪,而我们这里只有步枪和少数的几支冲锋枪,在火力上无法对敌人进行压制,要想消灭他们还很困难,还是快点转移吧。”
本来已经上车的洛巴切夫,又重新从车里出来,蹲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你我们的战士,真的能将这股敌人都消灭吗?”
“我想应该没问题。”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军事委员同志,难道你没看到对面的敌人,只剩下八个人,而我们还有个人么?就算火力没有敌人强大,但人数上的优势,也足以击败他们。”
对面的德军见苏军的援兵到了以后,战斗力得到了大大的提升,深怕再打下去自己占不了便宜,便有机枪手用火力压制住苏军的火力,其余的人纷纷上了摩托车,准备逃之夭夭。
看到敌人要逃,洛巴切夫沉不住气,他拍着大腿叫道:“哎呀,不好,德国人要跑,要想办法将他们全部留住。”
听到洛巴切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苦笑连连,心德军用的不是机枪就是冲锋枪,虽然人数少,不过他们的火力输出,却远远地强于自己的部队,将他们打跑,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哪里还敢奢望将他们全歼啊。
他正想话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连忙用手掌碰了碰身边的洛巴切夫,低声地道:“喂,军事委员同志,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声音,什么声音?”洛巴切夫的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他侧着耳朵听了片刻,随后耸了耸肩膀,回答:“除了枪声,我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马蹄声,是马蹄声。”罗科索夫斯基是骑兵出身,他对于这种声音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冲着德军要逃跑的方向一指,大声地:“从那个方向传来的,至少有一个连的骑兵,他们正朝我们这个方向而来。”
“会不会是敌人的骑兵啊?”洛巴切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脸上不光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反而担忧地问:“就十几个德国兵,我们都无法消灭,要是再来一支德军的骑兵,那我们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放心吧,我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轻松地道:“从战争爆到现在,和我们交锋的德军,还从来没使用过骑兵,所以我觉得这肯定是我们的骑兵。”
罗科索夫斯基话的功夫,原来被枪声盖住的马蹄声变得清晰可闻。不光是苏军还是德军,都听到了这突如其来的马蹄声,双方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射击,想搞清楚来的究竟是哪一边的人。
一群骑兵很快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看着他们身上黑色的披风,以及肩膀上高高耸起的垫肩,苏军战士立即便认出来的是自己的骑兵。没等他们欢呼,沿着公路冲过来的骑兵队伍,就高呼着“乌拉”,挥舞着马刀朝正准备骑着摩托车逃跑的德军士兵冲了过去。
德军仅有的那挺机枪,架在摩托车的挎斗上就开火了。一连串的子弹射出去以后,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骑兵中弹落马,他们的战马也因为骤然失去控制,而在跑动中摔翻,再绊倒其他战马的同时,连同他的主人一起被卷进周围的铁蹄下。
但即便如此,高冲击中的战马也在不断的前进。就这一会儿工夫,苏军的骑兵已经冲进不短的距离,上百匹战马的同时狂奔,铁蹄踩踏出的动静如同滚滚闷雷,让即使远在百米之外的罗科索夫斯基,也觉得脚下的地皮在微微震颤。
“不用了,司机同志。”蹲在车旁的罗科索夫斯基从车里的司机摆摆手:“你没有看到我们现在的人数比德国人多吗?我想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将敌人全部消灭掉。”
“司令员同志,”司机听到后面激烈的枪声,深怕罗科索夫斯基有危险,便努力地劝:“您听听枪声,德军还有一挺机枪,而我们这里只有步枪和少数的几支冲锋枪,在火力上无法对敌人进行压制,要想消灭他们还很困难,还是快点转移吧。”
本来已经上车的洛巴切夫,又重新从车里出来,蹲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你我们的战士,真的能将这股敌人都消灭吗?”
“我想应该没问题。”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军事委员同志,难道你没看到对面的敌人,只剩下八个人,而我们还有个人么?就算火力没有敌人强大,但人数上的优势,也足以击败他们。”
对面的德军见苏军的援兵到了以后,战斗力得到了大大的提升,深怕再打下去自己占不了便宜,便有机枪手用火力压制住苏军的火力,其余的人纷纷上了摩托车,准备逃之夭夭。
看到敌人要逃,洛巴切夫沉不住气,他拍着大腿叫道:“哎呀,不好,德国人要跑,要想办法将他们全部留住。”
听到洛巴切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苦笑连连,心德军用的不是机枪就是冲锋枪,虽然人数少,不过他们的火力输出,却远远地强于自己的部队,将他们打跑,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哪里还敢奢望将他们全歼啊。
他正想话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连忙用手掌碰了碰身边的洛巴切夫,低声地道:“喂,军事委员同志,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声音,什么声音?”洛巴切夫的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他侧着耳朵听了片刻,随后耸了耸肩膀,回答:“除了枪声,我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马蹄声,是马蹄声。”罗科索夫斯基是骑兵出身,他对于这种声音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冲着德军要逃跑的方向一指,大声地:“从那个方向传来的,至少有一个连的骑兵,他们正朝我们这个方向而来。”
“会不会是敌人的骑兵啊?”洛巴切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脸上不光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反而担忧地问:“就十几个德国兵,我们都无法消灭,要是再来一支德军的骑兵,那我们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放心吧,我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轻松地道:“从战争爆到现在,和我们交锋的德军,还从来没使用过骑兵,所以我觉得这肯定是我们的骑兵。”
罗科索夫斯基话的功夫,原来被枪声盖住的马蹄声变得清晰可闻。不光是苏军还是德军,都听到了这突如其来的马蹄声,双方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射击,想搞清楚来的究竟是哪一边的人。
一群骑兵很快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看着他们身上黑色的披风,以及肩膀上高高耸起的垫肩,苏军战士立即便认出来的是自己的骑兵。没等他们欢呼,沿着公路冲过来的骑兵队伍,就高呼着“乌拉”,挥舞着马刀朝正准备骑着摩托车逃跑的德军士兵冲了过去。
德军仅有的那挺机枪,架在摩托车的挎斗上就开火了。一连串的子弹射出去以后,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骑兵中弹落马,他们的战马也因为骤然失去控制,而在跑动中摔翻,再绊倒其他战马的同时,连同他的主人一起被卷进周围的铁蹄下。
第三百四十章 近卫师军旗
在返回集团军的途中,罗科索夫斯基冲着洛巴切夫歉意地:“对不起,军事委员同志。 WwWCOM”
洛巴切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冲自己道歉,有些诧异地问:“司令员同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向我道起歉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苦笑着道:“这次让你陪我到克林来,结果还屡屡地遇到危险。先是在去克林的路上,遭到德军飞机的轰炸;从克林出来,又在城市里再次遭到了德军的空袭。不久以前,又和德军深入我军后方的一支分队遭遇了。如果不是凑巧有增援部队赶到,估计你我今都会光荣在这里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陪我来冒险。”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肺腑之言后,洛巴切夫笑着摆了摆手,大度地:“司令员同志,你不必自责,和你一起去克林,是我主动提出的,就算遇到什么危险,我也不会怪你的。况且我还是你的军事委员,和司令员一起出生入死,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洛巴切夫忽然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克林是根本守不住的。你觉得方面军部队在朱可夫的指挥下,能挡住敌人冲向莫斯科的脚步吗?”
罗科索夫斯基从洛巴切夫的这个问题中,听出了弦外之音,明白对方其实想问的是:朱可夫会不会想科涅夫一样,最后坑我们一把?
为了打消洛巴切夫的顾虑,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有必要向他讲解一下两者的区别,于是他开口道:“军事委员同志,由于我军在战前强调都是进攻战略,而对防御研究不够,尤其对如何抗击敌坦克集群的强大突击,缺少有效的对策。
科涅夫将军在担任方面军司令员以后,并没有将我军的主力部署在纵深,而是呈前沿一线部署,这就使我军的防御纵深过浅,容易被德军的装甲部队的突击所穿透。同时,他还错误地估计了德军可能动进攻的方向,将重兵部署在西面。结果,在9月的时候,德军的坦克重兵集团不是从西面,而是从南北方向实施主要突击,迅突破了当面薄弱的我军防线。
当德军强大的坦克兵团向方面军司令部所在地维亚兹马进逼,很快就要推进到我军后方时,据我所知,科涅夫将军曾经向斯大林同志报告过这一情况,明我方面军主力被德军包围的危险已经出现,但最高统帅本人却没有作任何指示。而科涅夫将军,也缺乏甘冒风险下令让部队后撤的勇气。所以德军第、第4坦克集群在维亚兹马会师后,便将西方面军和预备队方面军的主力团团围住,同时还包围了南面的布良斯克方面军主力。
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们三个方面军共有八个集团军陷入了德军的合围。经过一个多月的激战,包围圈的我军部队牺牲和被俘人数过了三十万。科涅夫的指挥失误,使莫斯科的形势变得严峻起来。”
到这里,他沉默了一阵,然后开口:“军事委员同志,既然你我是搭档,有些事情我就不打算瞒你。根据我的分析判断,如果要谁能扭转莫斯科附近的不利局面,这个人还真的是非朱可夫莫属。”
“可是,司令员同志。”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已经把事情向洛巴切夫分析得很透彻了,不过后者还是半信半疑地问:“从目前的情况看,我军还是在节节败退啊。假如不是他前期要搞什么反突击计划,我们集团军的机动兵力就不会丧失殆尽了。”
“这不能怪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继续为朱可夫辩解:“在我军兵力和装备处于劣势,而且还没有空中支援的情况下,向占据着战场主动权的敌人实施反突击,绝对不是他的主意。”
“不是他的主意,还能是谁的主意?……”洛巴切夫满腹怒气地道,他的话刚了一半,就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竖起食指,摆在嘴唇的位置坐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又朝上指了指。他瞬间就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暗示,连忙恍然大悟地:“哦,我明白了,原来是他啊。”
虽司机对两人都有救命之恩,不过有些话还是不能随便的,特别是涉及到最高统帅本人,有些话更是禁忌,要是泄露出去,两人都会有麻烦。
经过几个时的颠簸,车身上满是窟窿的吉普车终于停在了第16集团军的新指挥部门口。罗科索夫斯基向司机道谢后,和洛巴切夫并肩走进了司令部。
正在指挥部里忙得焦头烂额的马利宁,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回来,脸上顿时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有些激动地:“谢谢地,司令员同志,您可算回来了,我们的部队都在等着您的命令呢。”
“各部队都进入了指定的防御阵地了吗?”罗科索夫斯基边问边拿起了桌上的战报浏览起来,想尽快搞清楚部队现在的情况。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点着头,肯定地:“我们所有的部队,都已经按照命令,进入指定的防御阵地。”
“我军正面的敌人,有什么动静吗?”罗科索夫斯基见桌上摆的这些情报,都是各部队汇报自己已进入防御阵地的内容,便将手里的纸张放下,望着马利宁问道:“他们有没有向我军的阵地起新的冲击啊?”
“没有,敌人暂时还没有起新的进攻。我们的部队就利用这段时间,在阵地的前沿布设雷区和拉铁丝网。”马利宁在汇报完伊斯特拉水库防御地带的情况后,又关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克林——太阳山城防线怎么样了?”
罗科索夫斯基摇摇头,遗憾地:“这个防线是根本无法建立的。”
“啊?!”马利宁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以后,脸上顿时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他不解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为什么啊?”
“参谋长同志,”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洛巴切夫就抢先回答:“扎哈罗夫将军只收容了四千左右的溃兵,要用这点兵力去同时守住克林和太阳山城,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因此,司令员决定不派兵到太阳山城进行防御,而是将防御的重点,摆在了克林。”
“四千部队守卫克林。”马利宁自言自语地道:“要知道德军是六个师,至少有五六万人。四千人对五六万人,我的啊,除非是生奇迹,否则克林的丢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没错,克林,我们也守不住。”在自己的参谋长面前,罗科索夫斯基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观点,他如实地对马利宁道:“所以我让扎哈罗夫不要在城里建立防御,而是依托克林——莫斯科的公路沿线,建立阻击阵地,迟滞德军向莫斯科的推进度,为后继部队的集结和加强防御争取宝贵的时间。因为担心他们的力量过于薄弱,我还让卡扎科夫将军率领炮兵赶过去,用大炮对付德军的坦克。”
“卡扎科夫将军带炮兵离开的事情,我知道。”到炮兵被调走,马利宁脸上的表情变得严峻起来:“目前在伊斯特拉水库的防御地带,我们就只剩下两个反坦克炮团和一个加农炮团,炮兵的力量变得薄弱了。”
“参谋长同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于当前的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也万般无奈地:“在兵力有限的情况下,要守住我们的防区,只能采取削弱一个地段,去加强另外一个地段的方式了。希望我们这样做,能延缓德军的推进度。”
“对了,司令员同志,我差点忘记一件事情了。”当罗科索夫斯基完后,马利宁忽然抬手一拍自己的额头,道:“上级给我们送来了两面近卫师军旗。”
“近卫师的军旗?”罗科索夫斯基不禁一愣,反问道:“是哪两个师的?”
“不是他的主意,还能是谁的主意?……”洛巴切夫满腹怒气地道,他的话刚了一半,就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竖起食指,摆在嘴唇的位置坐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又朝上指了指。他瞬间就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暗示,连忙恍然大悟地:“哦,我明白了,原来是他啊。”
虽司机对两人都有救命之恩,不过有些话还是不能随便的,特别是涉及到最高统帅本人,有些话更是禁忌,要是泄露出去,两人都会有麻烦。
经过几个时的颠簸,车身上满是窟窿的吉普车终于停在了第16集团军的新指挥部门口。罗科索夫斯基向司机道谢后,和洛巴切夫并肩走进了司令部。
正在指挥部里忙得焦头烂额的马利宁,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回来,脸上顿时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有些激动地:“谢谢地,司令员同志,您可算回来了,我们的部队都在等着您的命令呢。”
“各部队都进入了指定的防御阵地了吗?”罗科索夫斯基边问边拿起了桌上的战报浏览起来,想尽快搞清楚部队现在的情况。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点着头,肯定地:“我们所有的部队,都已经按照命令,进入指定的防御阵地。”
“我军正面的敌人,有什么动静吗?”罗科索夫斯基见桌上摆的这些情报,都是各部队汇报自己已进入防御阵地的内容,便将手里的纸张放下,望着马利宁问道:“他们有没有向我军的阵地起新的冲击啊?”
“没有,敌人暂时还没有起新的进攻。我们的部队就利用这段时间,在阵地的前沿布设雷区和拉铁丝网。”马利宁在汇报完伊斯特拉水库防御地带的情况后,又关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克林——太阳山城防线怎么样了?”
罗科索夫斯基摇摇头,遗憾地:“这个防线是根本无法建立的。”
“啊?!”马利宁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以后,脸上顿时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他不解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为什么啊?”
“参谋长同志,”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洛巴切夫就抢先回答:“扎哈罗夫将军只收容了四千左右的溃兵,要用这点兵力去同时守住克林和太阳山城,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因此,司令员决定不派兵到太阳山城进行防御,而是将防御的重点,摆在了克林。”
“四千部队守卫克林。”马利宁自言自语地道:“要知道德军是六个师,至少有五六万人。四千人对五六万人,我的啊,除非是生奇迹,否则克林的丢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没错,克林,我们也守不住。”在自己的参谋长面前,罗科索夫斯基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观点,他如实地对马利宁道:“所以我让扎哈罗夫不要在城里建立防御,而是依托克林——莫斯科的公路沿线,建立阻击阵地,迟滞德军向莫斯科的推进度,为后继部队的集结和加强防御争取宝贵的时间。因为担心他们的力量过于薄弱,我还让卡扎科夫将军率领炮兵赶过去,用大炮对付德军的坦克。”
“卡扎科夫将军带炮兵离开的事情,我知道。”到炮兵被调走,马利宁脸上的表情变得严峻起来:“目前在伊斯特拉水库的防御地带,我们就只剩下两个反坦克炮团和一个加农炮团,炮兵的力量变得薄弱了。”
“参谋长同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于当前的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也万般无奈地:“在兵力有限的情况下,要守住我们的防区,只能采取削弱一个地段,去加强另外一个地段的方式了。希望我们这样做,能延缓德军的推进度。”
“对了,司令员同志,我差点忘记一件事情了。”当罗科索夫斯基完后,马利宁忽然抬手一拍自己的额头,道:“上级给我们送来了两面近卫师军旗。”
“近卫师的军旗?”罗科索夫斯基不禁一愣,反问道:“是哪两个师的?”
第三百四十一章 克林方向的战斗
当夜晚,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将军,从克林方向打来的电话。WwW COM
一听到对方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就迫不及待地问:“喂,卡扎科夫将军,你们现在有多少炮兵就位了?”
“报告司令员同志!”由于信号不好,听筒里的声音特别,为了让罗科索夫斯基能听清楚,卡扎科夫不得不扯着嗓子喊:“由于通往克林的道路,遭到了德军的轰炸;而我们的炮兵,又缺乏足够的牵引车辆,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只在克林部署一个反坦克炮兵团,有十六门反坦克炮。”
“我们的火箭炮营呢?”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卡扎科夫的报告后,不禁一愣,心火箭炮营就不需要牵引卡车,怎么也没按时赶到克林呢?想到这里,他有些吃惊地问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我们的两个火箭炮营,目前还隐蔽在伊斯特拉水库的东南方向。”卡扎科夫在回答完这个问题以后,深怕罗科索夫斯基会责备自己擅自做主,便连忙解释:“如果没有火箭炮的支援,我们的主力部队是根本守不住水库地区的。”
听完卡扎科夫的报告后,罗科索夫斯基顿时喜上眉梢,如果对方还在司令部里的话,他肯定会抱着亲他两下,居然给主力部队留下了这样的神兵利器。他对着话筒激动地:“卡扎科夫将军,你这样的做法,真是太正确了,我正担心伊斯特拉水库地区的输出火力太弱,很难和德军相抗衡。如今有了你留下的火箭炮,那么就可以给来犯之敌以迎头痛击。”
就在他准备放下望远镜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补充:“对了,卡扎科夫将军,待会儿你看到我的副手扎哈罗夫,请转告他,我把学员混成团和列维亚金少将的近卫第八师派往了克林,他们应该能在亮以前赶到。”
马利宁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有些担心地问:“司令员同志,如今在克林只有一个反坦克炮兵团,他们能挡住敌人的坦克吗?”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此刻有一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虽然自己了解这段历史,知道苏军最后成功地击退了德军向莫斯科的进犯,但自己现在要兵没兵,要武器没武器,根本无法和实力强大的德军正面相抗衡。“克林方向有德军的六个师,我们就算把整个集团军都部署在那边,也挡不住敌人的进攻。所以我们的防御重点,还是在伊斯特拉水库,而克林那边,只能尽尽人事了。”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完以后,不管是洛巴切夫还是马利宁,都默默地点了点头,因为他们都明白罗科索夫斯基所的实情。眼下能做的,就是凭借手里现有的力量,尽一切可能迟滞敌人的推进度,为后方集结部队争取时间。
…………
第二一大早,克林方向就生了激烈的战斗。
有着优势兵力的德军在坦克大炮的掩护下,向克林起了一拨又一拨的强攻。
和扎哈罗夫一起待在前沿观察所里的卡扎科夫,见到德军的坦克展开了战斗队形,轰隆隆地向着苏军的防御阵地冲过来时,他连忙抓起了电话。在接通了反坦克炮兵团的指挥所以后,他对着话筒扯着沙哑的嗓门喊道:“喂,少校同志,你看到德军的坦克了吗?炮兵立即开炮,消灭敌人的坦克。”
“将军同志,”炮兵团长听卡扎科夫这么,有些着急地:“您看看,在上有德国人的飞机。如果我们团开炮射击的话,很容易遭到敌机的轰炸,到时可以就危险了……”
“少校,现在不是讲条件的时候。”卡扎科夫不耐烦地打断了少校后面的话,“你们无论如何要挡住敌人的坦克,你们是我军在克林的唯一一支炮兵部队,明白了吗?”
“明白了,将军同志。”
等炮兵团长放下电话以后,就立即叫过自己的参谋长,吩咐他:“参谋长,命令所有的大炮立即进入射击位置。”
“团长同志,”团参谋长指着空中不断盘旋,偶尔还俯冲下来投弹的敌机道:“一旦我们开炮,就会遭到德军的轰炸,到时我们团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参谋长,服从命令。”少校冲着自己的参谋长一瞪眼,恶狠狠地:“你所的情况,难道我不知道吗?这是上级给我们下达的命令,必须无条件地执行。”
“是!”团参谋长答应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开。但团长却在身后叫住了他,用低沉地声音道:“目前在克林就只有我们一个反坦克炮团,假如我们不能消灭德军的坦克,就只能让步兵弟兄们身上绑着手雷去炸敌人的坦克了。”
“我明白了,团长同志。我立即将您的命令传达下去。”参谋长转过身,挺直腰板向团长敬礼后,转身迈着大步走出了指挥所。
德军在前面开路的坦克有十二辆,它们排成四辆一列的队列,引导着两个营的步兵,气势汹汹地冲向了苏军的防御阵地。
当炮兵就位后,团参谋长就留在阵地上指挥。等有指挥员请示他是否可以开炮时,他摇了摇头,指着远方的坦克:“敌人的坦克距离我们这里有两三公里,现在立即开火的话,大部分炮弹会落空,同时也会太早地暴露我们的炮兵阵地,引来德军的轰炸。”
“那什么时候可以开炮?”指挥员心地问。
“等我的命令,”参谋长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指挥员,接着道:“等时机成熟时,我开火再开火。在我没有下达命令以前,所有的炮兵都必须保持沉默。”
待在观察所里的扎哈罗夫将德军的坦克越来越近,而自己的反坦克炮兵阵地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扭头问卡扎科夫:“将军同志,炮兵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开炮?”
卡扎科夫其实早就现了这种情况,不过在外人的面前,他却不能炮兵的坏话,只能含糊其辞地:“我打电话问问少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通了炮兵团以后,他怒气冲冲地问炮兵团长:“少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看着德军的坦克,离我们的阵地越来越近,你们为什么不开炮?”
炮兵团长虽然一直待在指挥所里,但外面的情况他也看到了。他连忙对着话筒解释:“将军同志,德军的坦克,距离我们的炮兵阵地还稍微远了点。如果这个时候就开炮射击,所取得效果就不太好,我们打算将德国人的坦克放近一点再打。”
“好了,我明白了。”卡扎科夫知道炮兵团长的是事实,也不好再责备他。放下电话以后,便委婉地对扎哈罗夫:“副司令员同志,我们的炮兵之所以还没有开火,是因为敌人的坦克距离炮兵阵地的距离太远,现在就开火的话,效果不会太好。”
扎哈罗夫听卡扎科夫这么,也不好再火,只能继续看到敌人的坦克引导着步兵,冲向自己的防御阵地。
眼看德军的坦克越来越近,甚至已经将一层又一层苏军架设的铁丝网,统统地碾压在履带之下。跟在后面的德军步兵,也从坦克碾压的缺口,通过了苏军的铁丝网障碍。然后在此时,反坦克炮兵阵地还是一点没有动静,在这种时候,扎哈罗夫沉不住气了,他冲着卡扎科夫吼道:“将军同志,你的炮兵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开炮?难道他们没有看到,德国人再向前冲几百米,就到达我们步兵防御的战壕了吗?”
挨了一顿训斥的卡扎科夫,正准备拿起电话给炮兵团打电话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炮兵开炮了。一轮齐射过后,第一列的四辆德军坦克都起火冒烟。但是后面的坦克,绕过这些被击毁的坦克残骸,继续朝前冲去。
德军坦克绕过了坦克残骸,正准备加向前冲的时候,炮兵团的火炮又再次出了怒吼。这轮射的炮弹,又准确无误地命中了第二列的德军坦克,将它们打得起火燃烧起来。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看到这种情形的扎哈罗夫放下望远镜,冲着握着话筒的卡扎科夫喊道:“将军同志,炮兵团的指战员真是太厉害了,两轮射击就摧毁了德军八辆坦克,真是太棒了。”
空中盘旋的德军飞机,现了苏军的炮兵阵地,立即从高空俯冲下去,又是扫射又是投弹,将炮兵阵地打得烟雾缭绕。在德军的轰炸和扫射中,虽然有不少炮手受伤或者牺牲了,但剩下的炮兵战士依旧坚守在火炮旁边,继续向着远处的德军坦克射击着。
最后一批德军坦克被击毁时,他们距离苏军的战壕仅仅只有四五十米。正在向前冲的德军步兵,见掩护自己冲锋的坦克,都在苏军炮火的打击下全部报销,顿时失去了继续向前冲的勇气,他们停止了进攻,边胡乱地放着枪,边乱纷纷地朝后面退去。
见到德军开始败退,和战士们一起待在战壕里的米罗诺夫上校,率先跳出了战壕,挥舞着手枪喊道:“弟兄们,跟我来,消灭法西斯侵略者!前~进!”
“好了,我明白了。”卡扎科夫知道炮兵团长的是事实,也不好再责备他。放下电话以后,便委婉地对扎哈罗夫:“副司令员同志,我们的炮兵之所以还没有开火,是因为敌人的坦克距离炮兵阵地的距离太远,现在就开火的话,效果不会太好。”
扎哈罗夫听卡扎科夫这么,也不好再火,只能继续看到敌人的坦克引导着步兵,冲向自己的防御阵地。
眼看德军的坦克越来越近,甚至已经将一层又一层苏军架设的铁丝网,统统地碾压在履带之下。跟在后面的德军步兵,也从坦克碾压的缺口,通过了苏军的铁丝网障碍。然后在此时,反坦克炮兵阵地还是一点没有动静,在这种时候,扎哈罗夫沉不住气了,他冲着卡扎科夫吼道:“将军同志,你的炮兵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开炮?难道他们没有看到,德国人再向前冲几百米,就到达我们步兵防御的战壕了吗?”
挨了一顿训斥的卡扎科夫,正准备拿起电话给炮兵团打电话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炮兵开炮了。一轮齐射过后,第一列的四辆德军坦克都起火冒烟。但是后面的坦克,绕过这些被击毁的坦克残骸,继续朝前冲去。
德军坦克绕过了坦克残骸,正准备加向前冲的时候,炮兵团的火炮又再次出了怒吼。这轮射的炮弹,又准确无误地命中了第二列的德军坦克,将它们打得起火燃烧起来。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看到这种情形的扎哈罗夫放下望远镜,冲着握着话筒的卡扎科夫喊道:“将军同志,炮兵团的指战员真是太厉害了,两轮射击就摧毁了德军八辆坦克,真是太棒了。”
空中盘旋的德军飞机,现了苏军的炮兵阵地,立即从高空俯冲下去,又是扫射又是投弹,将炮兵阵地打得烟雾缭绕。在德军的轰炸和扫射中,虽然有不少炮手受伤或者牺牲了,但剩下的炮兵战士依旧坚守在火炮旁边,继续向着远处的德军坦克射击着。
最后一批德军坦克被击毁时,他们距离苏军的战壕仅仅只有四五十米。正在向前冲的德军步兵,见掩护自己冲锋的坦克,都在苏军炮火的打击下全部报销,顿时失去了继续向前冲的勇气,他们停止了进攻,边胡乱地放着枪,边乱纷纷地朝后面退去。
见到德军开始败退,和战士们一起待在战壕里的米罗诺夫上校,率先跳出了战壕,挥舞着手枪喊道:“弟兄们,跟我来,消灭法西斯侵略者!前~进!”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太阳山城的争夺战
列维亚金在指挥部队向太阳山城起攻击前,给罗科索夫斯基了一个电报,详细地向他汇报了太阳山城里的德军兵力情况。 WwWCOM
先看到电报的是参谋长马利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报务员在收报时,在德军人数的后面少写了一个零。于是他拍了拍报务员的后背,趁着对方回头的时候,他将手里的电报递过去,同时问道:“报务员同志,这份电报没有抄错吧?”
报务员接过电报,仔细地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然后抬头望着马利宁,用肯定的语气道:“没错,参谋长同志,电报上的内容绝对没错。”
马利宁用手指着德军数量的位置,半信半疑地问:“这个数字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报务员信心十足地:“我已经反复核实过了,这个数字绝对没错,是真实的。”
见报务员信誓旦旦地电文没错,马利宁才放心大胆地拿着电报,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面前,将手里的电报递了过去,同时道:“司令员同志,列维亚金将军来电报,太阳山城只有一百多德军和少量的坦克,他们即将展开对城市的攻击。”
“什么,城里只有一百多的德军?”马利宁所的消息,将罗科索夫斯基吓了一跳,他连忙接过电报,将上面的内容仔细地看了两遍后,郑重其事地问马利宁:“参谋长,这电报上的内容都是准确的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已经一再向报务员核实过的马利宁,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后,立即点着头回答:“电文的内容是准确无误的。”
“太好了,这实在是太好了。”洛巴切夫听到这样的好消息,顿时喜不胜收,他冲着罗科索夫斯基:“既然城里只有一百多敌人,那么我们收复太阳山城就没有什么问题。到时也好向朱可夫交差了。”
罗科索夫斯基显然没有洛巴切夫这么乐观,他苦笑着:“军事委员同志,你不要忘记,朱可夫是让我们建立克林——太阳山城防线,就算我军收复了太阳山城,以我们现有的兵力,要建立防线也是不可能的。我估计克林的守军,最多只能坚持两三,就不得不放弃城市,撤向离莫斯科更近的地区。”
“如果克林真的失守,我们该怎么办?”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忧心忡忡地问:“在朱可夫那里,我们又该如何交代呢?”
“现在考虑不到那么远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有些头痛地:“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应付冲向伊斯特拉水库的敌人吧,这里才是集团军防御的重点。”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司令员得对。”马利宁向洛巴切夫介绍:“北面的情况,您已经知道,我就不多了。而南面,我们的友军在遭到德军强大的打击之后,不得不向东撤退。他们这一侧,就把我们的侧翼暴露出来,而德军没有后顾之忧,他们可以不管自己的左右两翼,集中全部的力量向我们的防区起攻击。”
…………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在伊斯特拉水库的防御而犯愁时,列维亚金指挥部队向太阳山城起了进攻。由于城里的德军太少,平摊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每个方向不过二十多人。就算他们的技战术水平,远远高于进攻的苏军,但面对苏军的人数优势下,德军如果不及时撤退的话,他们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德军坚守在城南方向的三辆坦克,原本还准备依靠坦克炮和机载机枪,阻止学员混成团对城市的攻击。不过他们很快就现苏军的人数,远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多。虽然不断有指战员倒在进攻的道路上,但剩下的人却继续勇敢地朝前冲。
这几辆坦克之所以会出现在太阳山城里,并不是为了配合步兵驻防,而是因为燃料不足,无法继续行驶,便临时停放在这里。看到冲上来的苏军指战员越来越多,而自己的炮弹和机枪子弹都打光了,而坦克又因为缺少燃料无法开动,德军的坦克兵只好丢掉坦克,撒开双腿就往他们觉得安全的地方跑。
德军在东面和北面临时构筑的简易工事,面对近卫第八师的进攻,仅仅支撑了十几分钟,便土崩瓦解,坚守在阵地上的德国兵不是被乱枪打死,就是被苏军战士的刺刀挑死。
近卫第八师和学员混成团的部队,在市中心会师后,指战员们又趁胜追击,一举歼灭了德军在城南的守军。
战斗刚结束,战果便统计出来了:击毙德军18人,缴获坦克三辆、步枪79支,冲锋枪1支,手枪8支,以及配套的弹药。苏军方面,近卫第八师牺牲45人,负伤11人;混成学员团牺牲5人,负伤99人。
看到这样的战果,列维亚金脸上的表情特别难看,他皱着眉头对姆拉金采夫道:“中校同志,您瞧瞧,为了消灭这一百多个法西斯分子,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伤亡。”
姆拉金采夫听完后,却不以为然的:“将军同志,只要我们能夺回太阳山城,那么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觉得也是值得的。”
“中校同志,”列维亚金见到姆拉金采夫似乎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专门提醒他:“我们是趁着德军兵力薄弱,而成功地夺取了太阳山城。不过德军不甘心他们的失败,肯定会派有坦克掩护的部队,重新对太阳山城起新的进攻。我们如今的兵力有限,又得不到补充,牺牲一个便少一个,面对占据人数和技术装备优势的德军,我们能打胜吗?”
姆拉金采夫听完列维亚金的这番话以后,意识到自己刚刚有点被胜利冲昏头脑了,便主动认错:“将军同志,我错了,是我有点太轻敌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不知道我们团下一步的作战任务是什么?”
“中校同志,你立即率领你的部队,前往城西方向。”列维亚金指着地图对姆拉金采夫:“你指挥部队在城西方向建立防御,依托坚固的工事来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
“明白了,”姆拉金采夫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列维亚金的指挥部。
等姆拉金采夫离开后,列维亚金便将报务员叫到自己的面前,吩咐他报:“告诉司令员同志,我部已成功地收复了太阳山城,请他指示我们下一步的作战任务。”
罗科索夫斯基在接到了姆拉金采夫的电报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将电报递给洛巴切夫以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立即给列维亚金将军报,让他抓紧时间在太阳山城的外围构筑防御阵地,准备抗击德军的进攻。”
等马利宁去安排报务员报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拿起面前的高频电话,拨通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部。听到接电话的人是索科洛夫斯基后,他礼貌地:“你好,参谋长同志,请问朱可夫大将在吗?我有重要的军情要向他进行汇报。”
听筒里很快就传来了朱可夫的声音,他干巴巴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我是朱可夫。你有什么重要的军情,要向我汇报吗?”
“是的,大将同志。”想到太阳山城已收复,罗科索夫斯基话的底气也足了许多:“我是专门向您报告好消息的,我派出的近卫第八师和学员混成团,已成功地夺回了太阳山城。”
“太阳山城已夺回了?”朱可夫听到这个消息后,明显地楞了片刻,随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向你表示祝贺,祝贺你们从德军的手里成功地收复了一座失去的城市。”
罗科索夫斯基刚刚想向朱可夫汇报,以现有的兵力,是无法在克林——太阳山城建立防线的时候,却听朱可夫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如果德军绕过了伊斯特拉水库,全力攻击太阳山城的话,我估计你们的守军是守不住的。”
“没错,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这么,简直是如闻之音,连忙顺水推舟地:“敌人不管是兵力和技术装备,都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我们部署在克林和太阳山城的部队,只能迟滞德军的推进度,而无法完全地挡住他们。”
“伊斯特拉水库不能丢。”朱可夫用严厉的语气对罗科索夫斯基:“莫斯科的供电全靠这里,假如被德军占领的话,大半个城里就会被切断电力。莫斯科城里的工厂如果没有了电,那还怎么维持正常的生产?所以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可是,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朱可夫的安排,有点强人所难,他委婉地:“我的兵力原本就很有限,如今又调了一部分部队去了克林——太阳山城一些,伊斯特拉水库地区的防御,就不可避免地变得薄弱了。”
“行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有些不耐烦地:“在太阳山城里,你留下姆拉金采夫中校的学员混成团就可以了,将列维亚金的近卫第八师撤回伊斯特拉水库参与防御。至于援兵嘛,在合适的时候,我会给你派去的。但假如你丢掉了伊斯特拉水库,那么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等马利宁去安排报务员报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拿起面前的高频电话,拨通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部。听到接电话的人是索科洛夫斯基后,他礼貌地:“你好,参谋长同志,请问朱可夫大将在吗?我有重要的军情要向他进行汇报。”
听筒里很快就传来了朱可夫的声音,他干巴巴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我是朱可夫。你有什么重要的军情,要向我汇报吗?”
“是的,大将同志。”想到太阳山城已收复,罗科索夫斯基话的底气也足了许多:“我是专门向您报告好消息的,我派出的近卫第八师和学员混成团,已成功地夺回了太阳山城。”
“太阳山城已夺回了?”朱可夫听到这个消息后,明显地楞了片刻,随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向你表示祝贺,祝贺你们从德军的手里成功地收复了一座失去的城市。”
罗科索夫斯基刚刚想向朱可夫汇报,以现有的兵力,是无法在克林——太阳山城建立防线的时候,却听朱可夫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如果德军绕过了伊斯特拉水库,全力攻击太阳山城的话,我估计你们的守军是守不住的。”
“没错,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这么,简直是如闻之音,连忙顺水推舟地:“敌人不管是兵力和技术装备,都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我们部署在克林和太阳山城的部队,只能迟滞德军的推进度,而无法完全地挡住他们。”
“伊斯特拉水库不能丢。”朱可夫用严厉的语气对罗科索夫斯基:“莫斯科的供电全靠这里,假如被德军占领的话,大半个城里就会被切断电力。莫斯科城里的工厂如果没有了电,那还怎么维持正常的生产?所以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可是,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朱可夫的安排,有点强人所难,他委婉地:“我的兵力原本就很有限,如今又调了一部分部队去了克林——太阳山城一些,伊斯特拉水库地区的防御,就不可避免地变得薄弱了。”
“行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有些不耐烦地:“在太阳山城里,你留下姆拉金采夫中校的学员混成团就可以了,将列维亚金的近卫第八师撤回伊斯特拉水库参与防御。至于援兵嘛,在合适的时候,我会给你派去的。但假如你丢掉了伊斯特拉水库,那么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第三百四十三章 抗联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在得知太阳山城再次失守的消息后,表情如常地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防御在伊斯特拉水库的部队下命令,让他们务必坚守好自己的阵地,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就绝对不能放一个德国人通过我们的防线。 Ww W COM”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和集团军所属的各级指挥员打交道的时间不短了,他们是些什么样的人,他心里都非常清楚。因此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以后,他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各部队的指挥员都向我表过决心,除非他们牺牲了,敌人才有可能踏着他们的尸体,通过他们的防线。”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轻轻地哼了一声,随后对马利宁:“参谋长,请你转告下面的各级指挥员,我只要阵地不要他们的尸体,要让德国人的尸体铺满我们的阵地前方。”
马利宁使劲地点点头,“没错,司令员同志,您得真是太对了,我会将您的话转告给下属各部队的指战员,给他们以胜利的信心。”
望着挂在墙上的地图,罗科索夫斯基的眉头紧锁,因为他看到如果听任德军的部队冲向莫斯科,要不了两,敌人的先头部队就能到达希姆基。但自己手里的兵力有限,该如何地挡住不管不顾冲向莫斯科的敌人呢?
思前想后了半,他觉得还是只能找朱可夫要预备队,想到这里,他拿起桌上的电话,给方面军司令部打去了电话。
接线员可能知道他和朱可夫的关系比较熟稔,所以在听出他的声音以后,立即将电话转到了朱可夫面前的座机上。朱可夫听到电话是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的,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淡淡地问:“罗科索夫斯基,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语极快地:“您也知道,克林和太阳山城的失守,是因为兵力严重不足的缘故。如今德军兵分两路,一路冲向了伊斯特拉水库的防御阵地,而另外一路,则冲向了莫斯科。”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此刻在莫斯科集结着大量来自远东的部队,所以委婉地补充:“为了防止德军兵临城下,我请求您为我调派预备队。哪怕只有一个师也行啊。”
在和平时期,一个师的人数是相当多的。但在莫斯科城外堪称绞肉机的战场上,一个师的兵力最多两就全部打光了。因此就算知道朱可夫派来一个师,也只是杯水车薪,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硬着头皮提出了这样的请求,因为他手里的兵力已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没想到朱可夫的这个请求刚提出,就遭到了朱可夫的否决:“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现在手里没有机动部队,你们只能依靠自己现有的力量,来抗击德军的进攻。”
“朱可夫同志,”听到朱可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着急了,他提高嗓门对着话筒:“我的机动兵力在前两周的反击中,已全部消耗殆尽了。前两,我冒着削弱伊斯特拉水库防御地带的危险,抽调了几支部队去克林——太阳山城建立防御,就把原本就有限的兵力变得更加薄弱了。”
“别一个师,就算是一个团,我手里也没有。”朱可夫虽然手里有一些预备队,但他都是准备用来实施大反攻的,所以不愿意采用添油战术,一个师一个师地填进摇摇欲坠的防线,因此他固执地:“你们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来抗击德军的进攻。”
见朱可夫拒绝了自己的请求,罗科索夫斯基不甘心地接着道:“既然没有一个团,那给我一个营总行吧?”他完这句话以后,在心里自嘲,自己简直成了要饭的,居然连一个营的几百号人都看得上。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提议,朱可夫沉思了片刻,随后回答:“好吧,我待会儿就抽调刚从远东过来的一个营,交给你指挥。不过要你亲自到希姆基去接收。”
“好吧,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这么的时候,心里不禁暗喜,心我正在为从什么地方抽调部队,去保卫希姆基而犯愁呢,您就让我到希姆基去接收部队。“我立即赶到希姆基。”
在将工作移交给马利宁以后,罗科索夫斯基便打算离开指挥部,没想到洛巴切夫却跟了上来,从后面叫住了他,还颇为不满地:“司令员同志,您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去希姆基接收朱可夫大将给我们的部队。”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洛巴切夫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地进行了回答,最后好奇地反问道:“我刚刚不是向你们过这事了吗,难道你没有听到?”
“听到了。”洛巴切夫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一副不悦的表情,他接着反问道:“我想问你的是,既然我是你的军事委员,为什么去接收部队这样的事情,不叫我一起去?”
洛巴切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哭笑不得,他一脸苦涩地:“军事委员同志,不是我不想让你去。但问题是现在路上不安全,你别忘了,我们前几去克林路上还出了好几次危险,要不是运气好,没准我们都回不来了。不行,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跟着我去冒险。”
“司令员同志,你不要了。”洛巴切夫从座位上站起来,将放在桌上的貂皮圆筒军帽戴在头上,态度坚决地:“既然我是集团军的军事委员,那么司令员去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至于到危险,在战场上哪里又没有危险呢?就算坐在这个指挥部里,也同样有被炮弹命中或者炸弹炸死的危险。”
见洛巴切夫都把话到了这个份上,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在拒绝对方,就有点太矫情了,于是便就坡下驴地:“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既然您要跟我去希姆基,那一起走吧。”
从集团军司令部到希姆基,大概有五个时的路程,这次为了安全起见,防止再遭到德军的空袭,罗科索夫斯基还专门带了两辆牵引四联装高射机枪的汽车。
在车启动以后,洛巴切夫还特意朝后面看了看,见牵引着四联高射机枪的汽车,就跟在自己的吉普车后面,不禁笑着:“司令员同志,你考虑得真周到。这样就算遇到德军的飞机,跟在后面的高射机枪也能将他们打下来。”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用高射机枪打飞机,能击落目标的概率是非常低的。但听到洛巴切夫这么问,他不忍心给对方泼冷水,只能含糊其辞地:“军事委员同志,这些高射机枪手都是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我相信他们完全有能力将敌人的飞机打下来。”
不过好在一路顺利,沿途既没有遇到敌机,也没看到穿过苏军防线的德军部队,平平安安地来到了希姆基。
希姆基只是一个镇,根本没有什么军事价值,所以在这里甚至连民兵都没有,只有两个维持秩序的民警。两位民警正在镇子的西南面巡逻,忽然看到有一支型的车队开了过来。年轻的民警问年长的民警下士:“下士同志,来了不少的车,不知道是我们的还是德国人的?”
民警下士抬手在民警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没好气地:“我军在城外有那么多的防御阵地,德国人怎么可能突破我军的防线呢?”
民警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服气地道:“可是,我听那些运送伤员的司机,我军在前方打了败仗,难道他们的还有假话吗?”
“这可不准,”民警下士盯着越来越近的车队道:“也许这些司机根本就没有到过前线,只是道听途了一些战场上的事情,便添油加醋地编故事给你听。”
正着话,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吉普车已听到了两位民警的身边。罗科索夫斯基推开车门,探出半边身体,问民警下士:“民警同志,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我们的部队吗?”
民警下士见和自己话的是一位将军,连忙抬手敬礼,有些慌乱地回答:“将军同志,您穿过镇子,到镇子东北方向的森林里,那里好像有一支我军的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向民警道谢后,又催促司机继续向前开车,去镇子外面寻找那支自己可以接收的部队。
车子穿过镇子,沿着凹凸不平的公路,来到了一片森林地区。正当罗科索夫斯基睁大眼睛四处打量,寻找什么地方会藏着一支部队时,从森林边缘的一个土坡后面,忽然冒出了几名穿着白色伪装服,戴着钢盔,端着莫辛拉甘步枪的战士。
他们拦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吉普车后,便有两名亚洲面孔的战士走过来,弯腰朝车里看了一眼后,一名年龄稍微大一点的战士开口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战士的问话后,不禁愣住了。因为这位战士的不是俄语,而是华夏话,他在穿越前曾经去过不少地方,一下就听出了战士用的是东北口音。
正当他以为自己听错时,旁边的那位战士,用俄语将同样的话重复了一遍。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用高射机枪打飞机,能击落目标的概率是非常低的。但听到洛巴切夫这么问,他不忍心给对方泼冷水,只能含糊其辞地:“军事委员同志,这些高射机枪手都是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我相信他们完全有能力将敌人的飞机打下来。”
不过好在一路顺利,沿途既没有遇到敌机,也没看到穿过苏军防线的德军部队,平平安安地来到了希姆基。
希姆基只是一个镇,根本没有什么军事价值,所以在这里甚至连民兵都没有,只有两个维持秩序的民警。两位民警正在镇子的西南面巡逻,忽然看到有一支型的车队开了过来。年轻的民警问年长的民警下士:“下士同志,来了不少的车,不知道是我们的还是德国人的?”
民警下士抬手在民警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没好气地:“我军在城外有那么多的防御阵地,德国人怎么可能突破我军的防线呢?”
民警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服气地道:“可是,我听那些运送伤员的司机,我军在前方打了败仗,难道他们的还有假话吗?”
“这可不准,”民警下士盯着越来越近的车队道:“也许这些司机根本就没有到过前线,只是道听途了一些战场上的事情,便添油加醋地编故事给你听。”
正着话,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吉普车已听到了两位民警的身边。罗科索夫斯基推开车门,探出半边身体,问民警下士:“民警同志,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我们的部队吗?”
民警下士见和自己话的是一位将军,连忙抬手敬礼,有些慌乱地回答:“将军同志,您穿过镇子,到镇子东北方向的森林里,那里好像有一支我军的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向民警道谢后,又催促司机继续向前开车,去镇子外面寻找那支自己可以接收的部队。
车子穿过镇子,沿着凹凸不平的公路,来到了一片森林地区。正当罗科索夫斯基睁大眼睛四处打量,寻找什么地方会藏着一支部队时,从森林边缘的一个土坡后面,忽然冒出了几名穿着白色伪装服,戴着钢盔,端着莫辛拉甘步枪的战士。
他们拦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吉普车后,便有两名亚洲面孔的战士走过来,弯腰朝车里看了一眼后,一名年龄稍微大一点的战士开口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战士的问话后,不禁愣住了。因为这位战士的不是俄语,而是华夏话,他在穿越前曾经去过不少地方,一下就听出了战士用的是东北口音。
正当他以为自己听错时,旁边的那位战士,用俄语将同样的话重复了一遍。
第三百四十四章 抗联的军歌
刚刚走进森林,罗科索夫斯基就听到林子的深处传来了一阵嘹亮的歌声,他连忙放慢了脚步,仔细地聆听着自己最熟悉的语言所唱出的歌声:“铁岭绝岩,林木丛生,暴雨狂风,荒原水畔战马鸣。Ww WCOM
围火齐团结,普照满红。同志们!锐志那怕松江晚浪生。
起来呀!果敢冲锋,逐日寇,复东北,破晓,光华万丈涌。……”
“中尉同志,”走在罗科索夫斯基身旁的洛巴切夫听到歌声后,冲着前面的田栓子问道:“战士们唱的是什么歌啊?旋律听起来还不错。”
田栓子没有听懂洛巴切夫的话,继续埋头深一脚浅一脚地望林子里走,而和他并行的王二柱则扭头冲着洛巴切夫一笑,随后回答:“军事委员同志,这歌叫《露营之歌》,是俺们抗联的一个长写的。”
进入林间空地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这里的积雪被清除了一大片,战士们正在砍伐树木和搭建简易的窝棚。田栓子和王二柱快步地跑过去,冲着那些战士开始号施令。随着两人的口令,战士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在空地上快地排成了整齐的五排。
部队集结完毕后,田栓子和王二柱离开队伍,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大声地道:“报告司令员、军事委员同志,特别连集结完毕,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礼后,快步地走到了队伍前,望着个头高矮不一但精神抖擞的抗联战士,他有些情绪激动地道:“同志们好,你们辛苦了!”
“指挥员同志好!”队列里整齐地回答道。
罗科索夫斯基听着队伍传来的生硬俄语,便明白这些抗联战士很多人都不懂俄语,自己要是表什么长篇大论的话,他们估计也听不懂,于是他便转身问田栓子:“中尉同志,你们连有多少人,武器装备的情况如何?”
“报告司令员同志!”田栓子听完王二柱的翻译后,再次报告:“我们全连有94人,除了一挺捷格佳廖夫轻机枪和十支冲锋枪外,其余全部装备的是莫辛拉甘步枪。”
“配备有通讯器材吗?”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
田栓子摇了摇头,苦笑着回答:“没有,司令员同志。不光没有电台,甚至连电话都没有。”
听完田栓子的回答,洛巴切夫吃惊地问:“那你们怎么和上级联系,以及向下面的战士传达上级的命令啊?”
“通讯兵。”田栓子连忙回答:“我们连里向上级汇报和传达命令,都是用通讯兵去完成的。”
“要是希姆基遭到德军的进攻,”罗科索夫斯基等他完后,板着脸问道:“而你们的兵力又不足以守住这里,你打算如何向位于几十公里外的集团军司令部求援啊?”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田栓子迟疑了片刻,随后回答:“部队到达这里以后,我曾经去过一趟希姆基,和镇里的两名民警谈过,他们如果我们有什么事情需要和上级联络,可以到邮电所打电话。由于现在是战争阶段,所有的民用线路都被军队征用了,我们可以通过这些电话和上级取得联系。”
“胡闹,简直是胡闹。”罗科索夫斯基等田栓子一完,立即面沉如水地道:“你们连待在镇子外面,要是德军直接冲进了镇里,占领了邮电所,你们又怎么和上级联系呢?”看到田栓子张嘴想话,他抬手制止了对方,接着,“你别告诉我,你可以派通讯兵去向上级汇报情况。切不你的通讯兵是否能顺利地到达上级的指挥部,就算他们到了,和指挥员之间不定还存在一个语言障碍呢。”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让田栓子有点不知所措,他挠着后脑勺自言自语地:“是啊,要是德国人冲进了镇里,切断了俺们和上级之间的联系,那可该咋办呢?”
见到田栓子为难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他接着道:“中尉同志,我刚刚经过希姆基的时候,现镇子里很多的房屋都是空的。你可以率领你的部队进驻希姆基,在那里构筑防线,防止德军冲进镇里。明白吗?”
田栓子一指林间空地上搭建了一半的窝棚,有些为难地问:“司令员同志,那这些窝棚该怎么处置?”
“这些窝棚就别管了。”罗科索夫斯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用不容置疑地语气道:“中尉同志,我命令你立即带领部队进驻希姆基,并在那里建立必要的防御,明白吗?”
“明白了!”田栓子答应一声,便重新跑回队列前,冲着队伍喊道:“第五排的战士留下收拾营地的物资,前面四排的同志们随我进镇子。听我的口令:立正!向右转~~起步走!”
精神抖擞的抗联战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昂挺胸地从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的面前经过。田栓子可能是想在两位集团军领导面前表现一下,他忽然冲着战士们喊道:“同志们,我们大家唱个歌吧。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预备~~起!”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
三大纪律八项要注意。
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
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
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
群众对我拥护又喜欢;
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
努力减轻人民的负担,
三大纪律我们要做到……”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以为抗联战士们会唱着抗联的歌曲行军,没想到他们却唱起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听着这耳熟能详的军旅歌曲,曾经是华夏军人的罗科索夫斯基差点眼泪都下来了。他连忙抬手捏了捏酸的鼻子,以免自己过于激动而热泪盈眶。
一旁站在的洛巴切夫没有察觉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异常,他听着抗联战士们唱的歌曲,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将头朝罗科索夫斯基所在位置歪了过去,有些意外地问:“司令员同志,虽然我听不懂他们唱的歌词,但这歌的旋律,分明就是《德皇威廉练兵曲》嘛。”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吸了一下鼻子,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等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些后,笑着向洛巴切夫解释:“军事委员同志,你搞错了,他们是华夏人,怎么可能唱德国人的歌曲,这应该是他们重新填词后的军歌吧!你瞧,他们用这歌来配合部队整齐的步伐,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哦,原来是这样!”洛巴切夫注视着队伍的背影,有些担忧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特别连的同志太少了点吧,满打满算也不到一百人。如果德军真的对这里起进攻的话,靠他们这点兵力,能守住希姆基吗?”
“军事委员同志,虽然他们的人是少了点,”罗科索夫斯基看过抗联战士的精神面貌后,对洛巴切夫所提出的这个问题,立即毫不迟疑地问回答:“但我相信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坚决地守住希姆基。是的,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守住这里。”
第三百四十五章 再次遇险(上)
在罗科索夫斯基所拥有的后世记忆里,占领希姆基的只是德军的一支部队,进驻镇子没多久,就被闻讯赶来的民兵部队赶走了。 WwWCOM正是因为了解这段历史,所以他才能放心大胆地将希姆基交给田栓子的特别连防守。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在离开希姆基的时候,他还特意叮嘱田栓子,离镇子两三公里外,就有一家大型的工厂,让他尽快派人去和民兵组织建立联系,以便在部队遭到攻击的时候,能得到友邻部队的及时支援。
在两人重新坐上了吉普以后,洛巴切夫担忧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就在希姆基摆一个连,这合适吗?况且这支部队还是游击队改编的,我担心他们打正规战的经验不足。”
“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颇有些无奈地:“我也想多留点兵力在希姆基这里,可是我们哪里还有多余的部队啊?朱可夫给我们一个营,结果只派来的一个连,我们防守现有的地域都很困难,哪里还能抽出更多的兵力,来加强这里的防御呢?”
看到洛巴切夫满脸的担心,他连忙又补充一句:“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我向你保证,别看到坚守希姆基的部队,是来自华夏的游击队,但我相信他们不管面对如何凶残的敌人,都会顽强地战斗下去的。”
洛巴切夫虽然不明白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如此看好这支刚改编成正规军的游击队,但他却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转到了其它的方向:“司令员同志,我们如今的兵力有限,如何才能守住伊斯特拉水库地域呢?”
“硬拼,肯定不行。德国人的兵力比我们多,装备也比我们好,如果和他们打阵地战的话,就正中他们的下怀。”罗科索夫斯基背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皱着眉头道:“看来我们要改变战术才行。”
“怎么改变战术?”洛巴切夫不解地问道。
“我觉得应该让正面防御的骑兵军和近卫第九师,给德军让开一条通道。”罗科索夫斯基双眼望着前方,若有所思地道:“等德军从留给他们的通道冲进来以后,我们再用炮火来消灭他们。等德军损失惨重的时候,我们再从两翼起攻击,给他们予重创。”
“不知道卡扎科夫在什么地方。”洛巴切夫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苦笑着:“自打克林失守后,我们就和他中断了联系。”
两人正着话,就看到有一名参谋从后面跑了过来,来到车旁将一份电报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并报告:“司令员同志,刚刚收到的电报,是参谋长来的。”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电报,冲参谋微微颔,那参谋抬手敬了一个礼以后,转身离开了。罗科索夫斯基看完手里的电报后,随手递给了洛巴切夫,并吩咐司机:“司机,我们去克林。”
司机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吩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克林不是被德国人占领了吗?我们这个时候过去,不是等于去当俘虏吗?但既然接到了命令,他不敢不服从,只好动车辆,一踩油门沿着道路朝克林的方向开去。
车在启动时,洛巴切夫也看完了电报,他望着罗科索夫斯基不解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在没有得到援兵之前,我们该用什么力量去夺取克林呢?”
“这个不重要,我们想要考虑该在什么地方建立新的集团军司令部。”罗科索夫斯基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了地图,摊开后在颠簸的车内看了起来。看了一阵,他用手指着一个地方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我们就将指挥部设在这里吧。这个位置离克林只有十几公里,非常有利于我们掌握前线的情况。”
洛巴切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罗科索夫斯基想建立新指挥部的位置,是一个叫佩什基的村子,不禁皱起了眉头,委婉地:“司令员同志,您要仔细地考虑一下,这里是否适合建立我们的指挥部,毕竟这是一个村庄,我们的部队无法很好地建立防御,假如遇到敌人的攻击,我们将不得不进行转移。”
听完洛巴切夫的顾忌,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在思索片刻后,果断地道:“这样吧,军事委员同志,我们将临时指挥部设在佩什基村,而由参谋长负责的主要指挥部,就转移到利亚洛沃去吧。等我们到了目的地以后,就用电报的形势,将新指挥部的地址通知马利宁。”
“可我们要赶到佩什基村,至少还需要几个时。”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提醒他:“等到了目的地再通知马利宁,会不会有点太迟了?”
“不用,”罗科索夫斯基固执己见地:“我们到达佩什基的时间,都已经黑了,那是再通知马利宁他们转移,在路上就不会遭到德军的空袭。”
“好吧,那就等到了佩什基再”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固执,洛巴切夫也不好再什么,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他的意见。
车队来到了佩什基村的南面,罗科索夫斯基远远地望见村外的空地上停满了大大的车辆。而坐在他们旁边的洛巴切夫也看到那些车辆,还笑着:“司令员同志,您瞧瞧,这里简直成为停车场,有那么多辆嘎斯轿车,看来村里会有不少的大人物啊。”
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下车后,吩咐坐在后车的通讯参谋给马利宁电报,命令他已经将新的指挥部挪到利亚洛沃。
两人走到村口,便被站在那里的几名战士拦住了。一名上士将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上下打量一番后,警惕地问道:“两位指挥员同志,请问您们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
洛巴切夫听后,嗤笑一声,然后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听到了,这位战士问我们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冲洛巴切夫咧了咧嘴,随后对着战士一本正经地:“上士同志,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我是奉命到这里来建立临时指挥部的。”到这里,他将上士及站在旁边的几名战士大量一番后,反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上士听罗科索夫斯基表明身后,立即抬手向他敬了一个礼,礼貌地回答:“报告将军同志,我们是方面军司令部的,是送卡梅拉和库尔金两位将军到前线来视察的。”
听村里有两位认识的指挥员,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眉毛往上一扬,连忙追问道:“上士同志,他们在什么地方?”
“将军同志,他们在村西的一幢木房子里。”上士用手指着前面的道路,恭谨地:“您顺着这条街道朝前走,看到第二个路口的时候向西走,门口有两名战士站岗的房子就是。”
罗科索夫斯基向上士道谢后,带着洛巴切夫和几名参谋,顺着街道朝上级指挥员聚集的地方走去。等他走到路口向西转,不光远远地看到门口有战士站岗的木房子,还看到房子旁边停着一辆-4坦克。
看到一群人朝自己所在的位置走过来,站在门口的战士顿时警惕了起来,两人连忙将肩膀上的步枪摘下来,对准了正走过来的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同时大声地喊道:“喂,站住,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罗科索夫斯基见坦克的炮塔也缓缓转动,将炮口对着自己这边。为了避免生不必要的误会,他让参谋们停在原地等待,他带着洛巴切夫朝前缓慢地走过去,同时大声地:“战士同志,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是来找卡梅拉将军和库尔金将军的。请问,他们在这里吗?”
听来的是一位集团军司令员,还是来找木房子里的指挥员,两名战士暗松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步枪重新挎在了肩上,连忙上前朝罗科索夫斯基敬礼。
他和洛巴切夫走进那幢木房子时,见屋里站着不少的军官,正围着一张长木桌,在研究摆在上面的一张地图。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目前的形势,使房间里热闹得如同菜市场。见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到来,罗科索夫斯基提高嗓门朗声道:“你们好啊,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骤然响起的声音,让室内变得安静。围在桌子周围的军官们纷纷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清楚站在门口的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后,比他们军衔低的军官,连忙站直身体,并转身面对着他们。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站在桌子另外一段的库尔金看清来的是罗科索夫斯基后,立即绕过桌子,面带着笑容走了过去。握住对方的手以后,他关切地问道:“将军同志,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您是打算在这里建立指挥部吧?”
“没错,库尔金将军,我打算将自己的临时指挥部建立在这里。”罗科索夫斯基一边和库尔金握手,一边好奇地问:“您和卡梅拉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还不是为了反击克林的事情。”库尔金耸了耸肩膀道:“德军的兵力和技术装备占据着优势,我们两人到这里来,是为了考察合适部署我军炮兵的地点。”
“找到了吗?”罗科索夫斯基随口问道。
“没有。”库尔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您也听见了,我们正在讨论呢,可惜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卡梅拉此刻也走了过来,和罗科索夫斯基握完手以后,扭头对库尔金:“库尔金将军,我看到我们没有必要再讨论下去了,既然负责这一地段防御的人已经到达,我们就不要再留在这里妨碍他的工作了。”
听卡梅拉这么,库尔金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后对着那些站在屋里的指挥员:“好了,同志们,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和他的司令部成员已经到了,我们就不用再待在这里了,这就回方面军司令部去吧。”
站在屋里的指挥员轰然答应,随后七手八脚地开始收拾摆在桌上的地图和一些杂物。等收拾完以后,他们又鱼贯地离开了房间。
看到自己的部下都相继离开,库尔金再次握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要回方面军司令部了,这里就全摆脱你了。”
卡梅拉在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的时候,对他:“村里有一个坦克连,共有四辆坦克,我就留给你们吧,将来你们反攻克林的时候,应该能派上用途。”
“谢谢你,卡梅拉将军。”听村里有四辆坦克,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是心花路放,只要有这几辆坦克在,就算有股的德军部队冲进来,也足以将他们全部赶走。
听卡梅拉这么,库尔金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后对着那些站在屋里的指挥员:“好了,同志们,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和他的司令部成员已经到了,我们就不用再待在这里了,这就回方面军司令部去吧。”
站在屋里的指挥员轰然答应,随后七手八脚地开始收拾摆在桌上的地图和一些杂物。等收拾完以后,他们又鱼贯地离开了房间。
看到自己的部下都相继离开,库尔金再次握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要回方面军司令部了,这里就全摆脱你了。”
卡梅拉在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的时候,对他:“村里有一个坦克连,共有四辆坦克,我就留给你们吧,将来你们反攻克林的时候,应该能派上用途。”
“谢谢你,卡梅拉将军。”听村里有四辆坦克,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是心花路放,只要有这几辆坦克在,就算有股的德军部队冲进来,也足以将他们全部赶走。
第三百四十六章 再次遇险(中)
罗科索夫斯基和参谋并肩朝屋里走去时,随口问道:“和附近的部队建立联系了吗?”
参谋连忙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已经和列维亚金将军联系上了,他的部队目前在佩什基村以北,虽然人数不多,但还有一些坦克。WwWCOM”
“和司令部联系上了吗?”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
“报务员正在给集团军司令部报,将设立新司令部的地点,向参谋长进行通报。”
走进屋里,洛巴切夫便将手里的一份电报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时面带忧色地道:“司令员同志,刚接到从方面军司令部来的电报,朱可夫问我们在什么时候可以起对太阳山城的反击。”
“开什么玩笑。”罗科索夫斯基接过电报,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目前我集团军的部队还没有进入命令中指定的地区,怎么向太阳山城起进攻?”
“可是,”洛巴切夫谨慎地提醒罗科索夫斯基:“朱可夫已经连续催促过几次了,我们再不起进攻的话,我担心他会……”
“行了,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不等洛巴切夫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就贸然向太阳山城起攻击,除了徒增伤亡外,是于事无补的。”看到洛巴切夫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赶紧又补充一句,“如果上级怪罪下来,我会负责的。”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报话机旁,附身问刚收完电报的报务员:“报务员同志,参谋长有回电吗?”
报务员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让司令部转移到新地区的电报,对方已经接收了。”
听马利宁那里没有回音,罗科索夫斯基也没着急,反正对方已经正常收报了,相信转移工作很快就能开始。于是他接着吩咐报务员:“给列维亚金将军电报,问问他那里的兵力部署情况如何。”
正当报务员准备报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枪响。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警惕地朝门口望去,同时大声地问:“怎么回事,哪里响枪?”
“司令员同志,我去看看。”一名参谋完,便跑着出了指挥部。
“会不会是德国人?”站在罗科索夫斯基身旁的洛巴切夫刚出这句话,便立即予以了否认:“不可能,这不可能。列维亚金的部队就在佩什基村的北面,敌人要从那个方向来的话,肯定会被他们现。”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听到外面传来的枪声变得密集,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不禁暗自叫苦,真是越担心什么偏要来什么,“德军肯定是从其它方向绕过来的,我们要立即做好转移的准备。”
“司令员同志,”刚刚跑出去察看情况的参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冲着罗科索夫斯基气喘吁吁地:“从村北方面传来了密集的枪声,而且还有坦克马达的轰鸣声,可能是德军的装甲部队过来。”
参谋的情报,让罗科索夫斯基明白,自己又将面临一场突如其来的危险,连忙大声地喊道:“大家赶快收拾东西,立即转移!”
他的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了轰隆的爆炸声,看来是德军的坦克开炮了。正当他准备催促大家加快度时,又传来了一声巨响,接着他便被一股气浪掀翻在地上。
“司令员同志,你没事吧?”片刻之后,有几只手将他从地方搀扶了起来。他向四周张望,现屋里硝烟弥漫,对面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几名参谋倒在窟窿附近的地上,来回地翻滚着。
没等他搞清楚是什么回事,已经有几名参谋七手八脚地架着他和洛巴切夫离开了木屋,来到了室外。坦克兵上尉连忙从坦克那里跑了过来,着急地道:“将军同志,敌人的坦克冲进了村庄,正在胡乱开炮呢。您快上这辆坦克吧,我带着您冲出去。”
如果罗科索夫斯基是一个人的话,他肯定会爽快地答应上尉的请求,可是他此刻身边还有洛巴切夫和那么多的参谋,假如抛下他们独自去逃命,那么今后在部队就会威信尽失的,试想谁会尊重一个在危险时刻只顾自己的指挥员呢?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他摆了摆手,吩咐坦克兵上尉:“不了,上尉同志,我不走。趁敌人还没有对村庄形成合围,你立即驾驶坦克从北面冲出去,那里有我们的部队。见到列维亚金将军以后,向他转达我的命令,立即在公路上建立防御,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绝对不能后撤。否则的话,我们的防线就会崩溃,敌人就会直接冲进莫斯科。快去!立即将我的命令传达下去。”
上尉抬手敬礼后,转身跑回坦克那里,爬进坦克,盖上了顶盖,然后以最快的度朝村外疾驰而去。
看着坦克离去后,罗科索夫斯基才想起了在屋里生的事情,便问架着自己的一名参谋:“刚刚生了什么事情?”
“是德军坦克射的一炮弹,落在木屋旁边爆炸了。”参谋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连忙回答:“墙板被气浪和弹片炸开了一个窟窿,靠墙比较近的几名参谋,被崩出来的木板打伤了。”
“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洛巴切夫在被参谋们架出来的时候,估计也没搞清楚屋内究竟生了什么,此刻搞清楚状态后,立即吩咐参谋:“还不快点去救人!”
谁知架着他和罗科索夫斯基的参谋却站在原地没动,而是固执地:“军事委员、司令员,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尽快转移吧?”
“转移,往什么地方转移?”听着密集的枪声,和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洛巴切夫有些慌乱地:“你怎么知道哪里没有德国人?”
这时有一名战士提着武器,急冲冲地跑了过来,想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不好了,有五辆德军坦克,以及差不多一个连的德国兵,沿着公路朝村庄冲过来,我们正在北面进行阻击。不过敌人的实力太强大,我想我们是支撑不了多久的,您还是快转移吧。”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危险,但听完战士的报告以后,依旧有一种六神无主的感觉,他在脑子里快地思索着:“除了北面,什么地方还有我们的部队?我们的汽车在什么地方,现在还完好无损吗?”
这时又有一颗坦克炮弹呼啸着飞过来,在三十多米外爆炸,震得罗科索夫斯基脚下的地面都有些微微颤动。
罗科索夫斯基意识到这里不是久待之地,便决定冒冒险,带着大家到停车的地方去碰碰运气,总比留在这里挨德军的炮弹强,于是他果断地命令道:“所有人听我的命令,立即向村南方向转移,到那里上车。”
围在四周的参谋和战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吩咐,立即就准备调头往村南方向撤退,洛巴切夫忽然又提高嗓门补充了一句:“大家不要挤在一起,分散走,但要保持在相互能看见对方的距离上,悄悄地往村南方向撤!”
大家刚刚分散开,就听到一阵坦克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去,只见一辆德军的短筒坦克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那辆坦克停在路中央,缓缓地转动着炮塔,没等大家做出什么反应,它便猛地开了一炮。
罗科索夫斯基亲眼看着炮弹掠过自己的头顶,朝着远处的一栋木屋飞去。轰隆一声巨响以后,那栋木屋被炸得四分五裂,残余未倒的框架冒出了火光,开始燃烧起来。见一炮就摧毁了一栋木屋,德军坦克再次调整炮口,瞄准了还没来得及逃走的指战员们。
没等德军的坦克开炮,它的车身上就猛地腾起了一团耀眼的火光,接着坦克就被硝烟和烈火所笼罩了。看到从旁边道上冲出的一辆-4,罗科索夫斯基才想起坦克兵上尉曾经告诉自己,有一辆坦克部署在村东方向,摧毁德军坦克的-4,应该就是上尉所的那辆坦克。
“快走!”罗科索夫斯基冲那些愣在原处的指战员们大喊一声,随后便猫着腰朝村南方向猛冲过去。那些如梦初醒的指战员们,见到司令员带了头,也呼啦啦地跟了上去。
不过情况比罗科索夫斯基所想的要好得多,司机们并没有丢下他们,而是动了车子停在村外等着,只等他们一上车,就可以立即开足马力,迅地摆脱和德国人的接触。
罗科索夫斯基的司机艺高人胆大,他驾驶着吉普车直接冲到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的面前停下,然后用力推开后排的车门,冲着外面喊道:“司令员、军事委员,快点上车。”
罗科索夫斯基从敞开的后面扑进了车内,而洛巴切夫也不示弱,抓住车门,就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把门一关,大声地吩咐道:“快,北面有敌人,快点向南面转移!”
第三百四十七章 再次遇险(下)
吉普车沿着公路向南快驶去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自己的车后面,只跟着两辆满载着参谋和战士的卡车,而那两辆牵引着四联高射机枪的卡车,依旧还停在远处,十几名高射机枪手摘掉机枪的挂钩,推着朝村里走去。 WwWCOM
“见鬼,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不光罗科索夫斯基看到了这一幕,连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洛巴切夫,也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后面所生的事情,他失声叫道:“他们难道没看到德国人的坦克已经冲过来了吗?他们这么做,是自己去送死!”到最后的时候,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下来。
“军事委员同志,”看到那些义无反顾朝村里走去的高射机枪手们,罗科索夫斯基的鼻子一阵阵地酸,他有些哽咽地:“他们是为了掩护我们撤退……”
就在高射机枪手推着牵引式的145毫米四联高射机枪的同时,德军已粉碎了村北那微不足道的抵抗,在坦克的掩护下沿道路冲进了村子,德军士兵沿村子的各个方向推进,用手里的武器对一幢幢房子进行扫射。
看到涌过来的德军士兵,机枪射手坐在操作手的位置上,熟练地操纵着机枪,通过瞄准镜,将十字坐标线对准了正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的德军士兵。
没有谁下达射击命令,两个机枪位便开始同时向德军扫射,一下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士兵打倒了一片,剩下的连忙就地卧倒或者躲在木屋的后面,用手里的武器开枪还击。但145毫米口径的高射机枪射出的子弹,轻而易举地击穿了木板墙壁,将躲在后面的德军士兵打得血肉横飞。
远处的几辆德军坦克,见这里忽然冒出来两个火力点,立即调转炮口朝这边开炮。一轮炮击过后,一个高射机枪火力点便被坦克炮弹直接命中,在耀眼的火光和震耳的爆炸声中,被撕成了碎片。
幸存下来的那挺高射机枪,连忙调转枪口,瞄准德军的坦克开火。虽然机枪射手射出的一连串子弹,几乎都命中了目标,但子弹却无法穿透坦克的正面装甲,只在车身上溅起一串串火星。
装备着5毫米火炮的德军坦克,见苏军的高射机枪不能给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便缓缓地调整炮口,从容不迫地朝这挺正在猛烈射击的高射机枪开了一炮。炮弹没有能直接命中目标,而是在高射机枪的附近爆炸,横飞的弹片击倒了站在机枪四周的战士,原本正在疯狂射击的机枪戛然而止,后背镶满了弹片的机枪射手从座位上一头栽了下来。
见到苏军的两挺高射机枪都被干掉了,原本趴在地上或躲在房后的德军步兵,纷纷从藏着之处出来,猫着腰朝刚刚还在猛烈射击的火力点前进。停在步兵后方的德军坦克也再次动,沿着街道朝前推进。
但令德国人没有想到的是,在附近的街道上,居然还隐蔽着一辆苏军的坦克,只不过由于炮弹和车载机枪的弹药都不多了,所以它一直保持着沉寂。但看到德军的坦克进入了自己的瞄准镜,早就蓄势待的车长立即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76毫米口径火炮射出的穿甲弹,轻松地击穿了德军三号坦克的侧面装甲,将炮塔的正中撕开了一个缺口。片刻之后,穿甲弹引起了车内弹药的殉爆,火焰从缺口猛冲出来,就如同一支正在喷射的火焰枪。正在行驶的坦克被火焰和浓烟包裹后,便直接趴窝了。
现在村里还隐藏着苏军的坦克,跟在后面的德军坦克,立即调转炮塔,不管不顾地朝苏军坦克藏身的地方开炮。一轮炮击过后,德国的坦克兵不管有没有打中,立即有两辆坦克向左右分开,沿着街道朝苏军坦克所在的位置实施夹击,而剩下的那辆坦克也缓缓地开到一栋还没损坏的木屋旁,准备等那两辆坦克就位后,它再起突然袭击。
苏军坦克只剩下两三炮弹,自然不会留在原地继续射击,而是利用木屋用掩护,快地转移阵地,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再次开炮射击。
佩什基村里生的战斗,早就远去的罗科索夫斯基是没有看到,他此刻正坐在吉普车里,苦苦地思索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忽然听到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洛巴切夫在问:“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着洛巴切夫,若有所思地:“军事委员同志,我们在敌人的鼻子底下乱转,是非常危险的,还是立即赶到利亚洛沃和参谋长他们汇合,研究反攻克林和太阳山城的作战计划。”
由于在路上又现了股的德军,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不得不一再地绕道,等赶到利亚洛沃的时候,意外地现马利宁和少数的司令部成员,正在一片森林里建立新的司令部。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到来,马利宁连忙迎上去,简单地寒暄几句后,便向他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在离开旧指挥部之前,曾经连续接到了三道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
“什么命令?”听到马利宁这么,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不禁一颤,想到自己在路上耽误了那么久的时间,没准错过了朱可夫的什么重要指示,他赶紧追问道:“朱可夫又给我们下达了什么命令?”
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连忙报告:“朱可夫司令员在电报里,问我们的部队,是否已经展开对太阳山城的反攻?”
“什么,展开对太阳山城的反攻?”洛巴切夫被这道命令吓了一跳,然后将迷茫的目光投向了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现有的兵力,守住自己的防线都很困难,要想起对太阳山城的反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罗科索夫斯基顾不得理睬洛巴切夫,继续问马利宁:“电报在什么地方?”
马利宁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份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打开后递了过去。罗科索夫斯基接过来,借助明亮的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后,不禁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司令员同志。”见到罗科索夫斯基这种表情,洛巴切夫紧张的问道:“朱可夫在电报上了些什么?”
“根据朱可夫的命令,我们接下来的任务不是在克林——太阳山城地域布置防御,而是要实施大规模的反击,将敌人从这一地区赶出去。”罗科索夫斯基复述完朱可夫的命令后,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这样一来,我们的防御部署,就不得不重新进行调整了。”
见马利宁挺直身体站在自己的面前,朝不远处的半埋在地上指挥部努了努嘴,问道:“参谋长,电台可以电报吗?”
马利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歪了歪头,望向罗科索夫斯基的身后。罗科索夫斯基从他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便补充了一句:“我们的电台在佩什基村时,就已经被炸毁了,和上级之间的联系已彻底中断了。”
马利宁带着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指挥部里,向他请示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再给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报上,要些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他,奇怪地:“参谋长,我什么时候要给方面军司令部报啊?”
“什么,不给方面军司令部报?”马利宁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话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道:“可是您刚刚问我电台是否可以报?”
“没错,我是问过电台是否可以报,不过不是给朱可夫报。”罗科索夫斯基扬了扬手里的电报,道:“既然方面军司令部已经改变了我们的任务:不在太阳山城进行防御,而是应该进攻,把敌人赶出这座城市。那我们就该执行这条命令。”
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继续:“可是我们现有的兵力,别进攻,就连防御都很困难。如果得不到补充的话,朱可夫所下达的这道命令,我们根本没法执行,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向上级求援。参谋长,立即给总参谋部的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布,我部准备对太阳山城起反攻,但因为兵力不足,无法执行上级的这个作战命令,请求总参谋部调派援兵给我们。”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把马利宁吓坏了,他站在原处迟迟没有动窝,而是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这样给沙波什尼科夫元帅报,合适吗?不会遭到最高统帅部的训斥吗?”
“是啊,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也担忧地提醒罗科索夫斯基,“你绕开方面军司令部,直接向总参谋部请求援兵,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如今也是病急乱投医,“除了向沙波什尼科夫元帅请求援兵外,你还有其它的途径,能弄到援兵吗?”
洛巴切夫想了一阵,然后摇摇头:“没办法。”完这句话以后,他便下定了决心,又补充,“那就给总参谋部求援电报,如果将来上级要追究的话,我和你一起来承担这个责任。”
见司令员和军事委员的意见达成了一致,马利宁也没有再劝,便过去吩咐报务员给总参谋部直接报。
趁着马利宁安排人员报时,洛巴切夫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低声地自言自语:“方面军司令部根本没考虑时间和部队的情况,就出了新的命令。在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的情况下,这样的命令根本赶不上局势的变化,往往等传达到部队时,已不符合新的情况了。”
“没错,”对于洛巴切夫的牢骚话,罗科索夫斯基附和道:“这种命令只是表达上级迫切的愿望,而不是根据部队的实际情况,往往造成混乱和给我们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在等待总参谋部回电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又问马利宁:“参谋长,我们的哪支部队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投入战斗?”
马利宁低头看了看地图,随后回答:“司令员同志,虽然列维亚金将军的近卫第八师就在附近,但他们的力量已经被大大地削弱了,要向对太阳山城起攻击,是很困难的。所以我打算将多瓦托尔将军的骑兵军投入战斗。”
“多瓦托尔将军在前几不是生病了吗?”洛巴切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能指挥这样的进攻战斗吗?”
“我估计不能。”马利宁很干脆地回答:“所以我打算让骑兵第5师师长普里耶夫将军,来指挥这次战斗。可以立即投入战斗的骑兵师有三个,分布是骑兵第5、第4和第44师,他们只需要两个时左右,就能从现在的驻防地点赶到太阳山城附近。”
“参谋长,你的打算。”罗科索夫斯基对马利宁的安排没有表示反对,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打算怎么进攻?”
“根据我们获得的最新情报,布置在太阳山城德军第4步兵团,只剩下一千多人。”马利宁指着地图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我们可以让普里耶夫将军指挥三个骑兵师,从太阳山城的西南和东南迂回包抄城里的守军。”
听完马利宁的安排后,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半晌,随后缓缓地道:“参谋长,你的这个作战计划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我进攻部队没有炮兵和坦克部队的配合,可能就算付出巨大的伤亡,也很难取得理想的战果。”
“我们现在和卡扎科夫将军失去了联系。”马利宁有些羞愧地回答:“集团军的炮兵部队,都是由他直接指挥的。由于战场上的局面过于混乱,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炮兵都在什么位置,所以无法为进攻部队提供炮火支援。”
“让报务员进行继续呼叫。”听卡扎科夫下落不明,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着急了:“一定要找到卡扎科夫将军。”
第三百四十八章 骑兵攻城(上)
没等联系上卡扎科夫,沙波什尼科夫的回电却来了。Ww WCOM马利宁从报务员的手里接过电报,快地浏览一遍后,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放慢度再次看了一遍。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和自己刚刚看到的一样,兴奋地欢呼了一声“乌拉”!随后快步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将这份振奋人心的电报递了过去。
马利宁高呼“乌拉”的时候,指挥部里的人都听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当时还挺纳闷的,心参谋长是受什么刺激了吗?为什么会忽然高呼“乌拉”呢?等他看完电报上的内容,也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停地搓着双手在指挥部里来回走动。
见马利宁和罗科索夫斯基看完电报后,都是一副亢奋的状态,不禁引起了洛巴切夫的好奇,他拿起放在桌上的电报,仔细地浏览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为了加强克林——太阳山城方向的防御,最高统帅部决定给你们派去增援部队。一个卡秋莎火箭炮团、两个反坦克团、四个反坦克枪连和三个坦克营,以及两千五百名莫斯科志愿者。”落款是:红军总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元帅。
“太好了,司令员同志,这简直是太好了。”洛巴切夫看完这份电报,也激动了起来,他冲着还在屋里走来走去的罗科索夫斯基道:“虽然给我们补充兵力有限,但多少能缓解我们目前兵力不足的窘态。”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停住脚步后,也开口道:“司令员同志,如果上级给我们派来的部队,能在明上午赶到的话,就算无法和卡扎科夫将军取得联系,我们也能在他们的帮助下,对太阳山城起攻击。”
对于马利宁的这种法,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副司令员同志那里的情况怎么样,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马利宁点着头道:“扎哈罗夫将军把这个地区内的所有部队都集中了起来。在他的集群中,有步兵第17、第16、第1师,学员混成团和坦克第5旅。”
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听马利宁完,点了点头,然后道:“虽然兵力有限,但要在克林方向挡住德军的进攻,还是勉强能做到的。”
“副司令员同志曾经给我电报。”马利宁接着道:“假如能再给他配备一个炮兵团的话,他们可以在现有的地段,将德军阻挡得更久。”
“只要他们再支撑一个星期,局势就会有改观。”罗科索夫斯基随口道:“别看德军如今的攻势凶猛,但他们的力量都快消耗光了。只要熬过这段最艰苦的日子,我们就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不光让马利宁愣住了,甚至连洛巴切夫也傻眼了,他盯着罗科索夫斯基看了半,然后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你话这么有信心,难道从上级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听洛巴切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才意识到自己又漏嘴了,他苦笑了一下,道:“我哪里能得到什么道消息啊。这都是根据我的判断,而得出的结论。”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答复,洛巴切夫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叹了一口气后,坐在桌边继续一声不吭地看面前的战报。
罗科索夫斯基又等了一阵,看到还是无法和卡扎科夫取得联系,不过指挥部里的电话线已架设完毕。他指着桌上的电话,问马克西缅科上校:“通讯主任同志,电话能和骑兵军通话吗?”
“可以的,司令员同志。”马克西缅科上校连忙点头回答:“除了骑兵军以外,我们还可以和近卫第八、第九师直接通话。”
虽然马克西缅科上校报出了一系列的番号,不过罗科索夫斯基最感兴趣的还是骑兵军,毕竟在明的进攻中,唱主角的还是由普里耶夫将军指挥的骑兵军。
电话接通后,听到听筒里传出普里耶夫的声音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大声地问道:“喂,普里耶夫将军,我是罗科索夫斯基,你们军明将作为进攻太阳山城的主力,做好战斗准备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普里耶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虽然我们在前期的战斗中,损失了不少的骑兵和马匹,不过我们依旧能组织不少于两千人的骑兵部队,向太阳山城起攻击。至于那些没有马匹的战士,也可以跟在骑兵的后面参加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骑兵军有两千骑兵,再加上另外两个骑兵师,这样能投入战斗的骑兵至少有三千人以上,便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话筒问道:“普里耶夫将军,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有的,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普里耶夫立即将自己面临的困难提了出来:“德军占领太阳山城已经有几的时间了,根据我们的侦察,他们在城市的几个方向都构筑了防御工事。假如在进攻前,我们得不到炮火支援的话,骑兵可能会遭到巨大的伤亡,毕竟骑兵的目标要比步兵大多了。”
罗科索夫斯基思索了片刻,觉得假如在上级给自己那个火箭炮团,能在上午赶到的话,完全能参加对太阳山城的进攻,便安慰普里耶夫:“放心吧,将军同志,炮兵会有的,你们就等炮火准备结束以后,再向被德军盘踞的太阳山城起攻击,用你们的马刀将他们从城里统统赶出去。”
结束后普里耶夫的通话后,罗科索夫斯基又问马利宁:“参谋长,目前我们还有那些部队在太阳山城附近?”
“列维亚金将军的近卫第八师,”马利宁皱着眉头边想边:“不过该师的兵力在长时间的战斗中,损失非常严重。用于防守还行,如果要用来进攻的话,估计无法取得什么理想的战果。”
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地图,心里在暗自琢磨:“目前手里能动用的兵力有限,又没有空中掩护,假如将所有的兵力都投入战斗的话,一旦进攻失利,遭到德军的反击,那么就根本没有力量进行防御了。”
想到这里,他抬头望着马利宁,吩咐:“参谋长同志,记录我的命令,明对太阳山城的攻击,除了普里耶夫将军所指挥的骑兵部队,和上级分配给我们的火箭炮团外,其余的部队一律不参加战斗,继续在现有的防御地带实施防御作战。”
第三百四十九章 骑兵攻城(中)
“什么,不让其它的部队参战?”马利宁被罗科索夫斯基所下达的这道命令搞糊涂了,他在楞了片刻之后,认为肯定是司令员本人太疲劳,又受到了惊吓,所以才会下达这样和上级命令相违背的指示,连忙委婉地提醒:“司令员同志,您应该想让所有的参战部队,都按时进入攻击位置吧?”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马利宁这么,把眼睛一瞪,再次向他强调:“参谋长,虽然今又和德国人遭遇,但我还没有被吓傻,我知道自己下达的是什么命令。WwWCOM除了骑兵部队和那个火箭炮团外,其余的部队都按兵不动,全部坚守现有的防御地带,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见到自己的司令员固执己见,马利宁被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提醒道:“司令员同志,上级命令我们集中全部的力量,对占领克林和太阳山城的德军实施反击。您这样做是抗命,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我们的部队在长时间的战斗中,已经被极大地削弱了。”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有必要向马利宁明原因,以便能得到他的全力配合:“假如在这次胜算不大的反击中,将我们的家底都拼光了,那么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用什么兵力来防御德军的进攻呢?”
马利宁楞了片刻,接着反驳道:“可是根据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对克林和太阳山城起反攻,我们能取胜的保卫还是很大的。”
罗科索夫斯基冷笑一声,反问道:“参谋长,不知道这次的反击,我们有空军支援吗?”
“没有。”
“那么又有多少火炮,可以参与进攻前的炮火准备。再进攻开始后,又有多少的坦克可以引导我们的步兵冲锋呢?”
马利宁被罗科索夫斯基的一连串问题问住了,他沉默了许久,才红着脸回答:“只有一个上级给我们新调来的火箭炮团,能参与进攻前的炮火准备。至于到坦克部队嘛,”到这里,他再次沉默了片刻后,底气不足地补充,“也许有一个或者两个坦克营,能在进攻开始后,参与进攻吧。”
见马利宁找不出理由反驳自己,罗科索夫斯基才接着:“参谋长同志,我们的力量已经快消耗殆尽了,假如不合理地使用兵力,我们怎么挡住德军的进攻?要知道,我们现在防御的不仅仅是克林和太阳山城,还有伊斯特拉水库,那里此刻还在生着激战。”
在这种情况下,马利宁无法在坚持原则,只要硬着头皮回答:“好吧,司令员同志,我这就通知下面的部队,让他们继续按兵不动,在现有的区域内建立完善的防御,已抗击德军可能起的进攻。”
…………
普里耶夫的骑兵在凌晨四点集结完毕,借助月光的照明,成四路纵队,向着太阳山城东南方向的进攻出点前进。
沿着公路走了七八公里,忽然从前面的岔道口冲出了一辆三轮摩托车。摩托车停在路的中央,坐在车上的士兵朝骑兵部队这边望了几眼后,立即端起手里的冲锋枪,朝着这边开始扫射起来。
突遭惊吓的战马尥着蹶子“咴咴”的跳起来,随即被缰绳狠勒得嘶叫着人立起来,但很快便在骑兵的安抚下,逐渐喷着响鼻打着转的恢复平静。虽然遭到了德军的突然袭击,有几名骑兵栽下马,不过剩下的人却并未慌乱,他们在指挥员的带领下,挥舞着马刀朝前面的摩托车冲过去。
在又付出了几名骑兵的伤亡后,骑兵们终于冲到了摩托车旁,霹雳咔嚓一阵乱砍,坐在摩托车上的三名德军士兵立即身异处。
跟着后面的普里耶夫听到前面传来的密集枪声,立即让身边的参谋去打听出了什么事情。派出去的参谋只用了几分钟,就骑着马从队列的最前方回来了,向普里耶夫报告:“将军同志,刚刚遇到了一辆德军的三轮摩托车,生了一起笑笑的遭遇战。”
普里耶夫附近的一位团长问参谋:“敌人都消灭了吗?”
“是的,上校同志。”参谋望着团长回答:“我们的骑兵冲上去,将那三个德国人全砍死在摩托车上了。”
“太棒了,我们的骑兵战士真是太棒了。”团长听完参谋的报告后,兴奋地对普里耶夫:“这可是好兆头啊,证明我们在白展开的进攻,一定能取得胜利。”
普里耶夫冲那位团长翻了个白眼,继续问参谋:“我们伤亡了多少人?”
参谋支支吾吾了一阵后,硬着头皮回答:“由于遭遇战生得很突然,敌人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向我们的骑兵突然开火,结果有七名战士牺牲,十六人负伤。”
“听到了吧,上校同志?”普里耶夫听完参谋的报告后,盯着那位团长没好气地:“为了干掉这三名德国,我们就付出了二十多人的伤亡。假如在攻城时,也出现这样的伤亡比例,等冲进城市时,我们的人都该死光了。”
挨了普里耶夫一顿训的团长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红着脸,慢慢地接受普里耶夫的批评。好不容易等普里耶夫的话完了,他才试探地问:“将军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生,”普里耶夫吩咐道:“你立即派出一个班在前面开路,顺便清理路上遇到的敌人,以便我们的大部队能顺利地开进。”
“明白,我这就去。”团长完,策马就朝前面跑去。
不过好在接下来的运气还不错,一直到目的地,也没有再和敌人遭遇。看到骑兵们6续地进入了作为进攻出地的森林,普里耶夫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将手下的几名团长叫过来,吩咐道:“指挥员同志们,让战士们下马休息会儿,给战马喂点豆饼,以确保马匹在冲锋时能保持良好的状态。”
团长们在向战士们布置完任务后,又跑过来找普里耶夫,七嘴八舌地问:“将军同志,我们在进攻前,能得到炮火准备?”
“应该有的。”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在给他通话时,曾经告诉过他,在进攻前,将有一个火箭炮团为他们提供炮火支援;同时,在进攻开始后,还将有一到两个坦克营,引导他们向城市起冲锋。不过他对这一切却持怀疑态度,因为曾经有好几次,上级所承诺的部队和技术装备,都在半路上临时抽调给了友邻部队,他担心此次也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因此在回答部下的问题时,就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据除了火箭炮,另外还有坦克部队掩护我们向城市进攻。”
见自己的师长都得这么没有信心,下面的几位团长心里也有些怵,其中一位团长试探地问:“将军同志,假如上级承诺的装备没有到,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没等普里耶夫回答,旁边的另外一位团长便恶狠狠地:“就算没有炮火支援和坦克的掩护,我们也要用自己手里的马刀,将敌人从太阳山城里赶出去。”
“得对,中校同志。”普里耶夫看着自己这位信心十足的部下,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许地:“只要我们能抱定必胜的信心,就算敌人比我们强大,我们照样能把他们打得溃不成军,并将他们从城市里撵出去。”
这时,忽然有战士策马过来报告:“将军同志,从南面来了一支装甲部队。”
“装甲部队!”听到战士的报告,普里耶夫的心往下一沉,暗难道是敌人迂回到我们的后方去了?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命令各团团长:“团长们都回各自的部队去,让指战员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将军同志,”来报告的战士见几位团长纷纷上马,准备返回各自的部队去下命令,连忙冲着普里耶夫:“我还没完,来的不是德国人,而是我们的部队。”
“什么,我们的部队?”普里耶夫驱动马匹,来到了战士的面前,凑近他大声地问道:“你没有看错吧?”
“没错,将军同志。”战士连忙辩解:“前面有一个坦克营,后面跟着大概一个团的火箭炮,正沿着公路朝我们这里开来。”
听完战士的报告,普里耶夫顿时喜出望外,他扭头冲着那几位骑在马上的团长:“团长同志,跟我走,去和我们友军的指挥员打个招呼。”随后又吩咐报信的战士,“在前面给我们带路。”
半个时以后,普里耶夫见到坦克营长和火箭炮团团长。看到两人站在雪地里向他敬礼,他连忙翻身下马,上前和两人一一握手,并自我介绍:“两位指挥员同志,我是骑兵军的普里耶夫将军,是攻击太阳山城的总指挥。”
炮兵团长先开口道:“将军同志,我们团奉命为你们提供炮火掩护,请您派人给我们指示炮击的目标。”
“放心吧,团长同志。”普里耶夫笑着对炮兵团长:“我待会儿会派我们的侦察兵,来向你们介绍炮击的坐标。”
坦克营长等普里耶夫完后,连忙插嘴:“将军同志,我们营的任务,是引导你们向敌人的防御阵地起冲锋。我想问问,是直接向太阳山城起攻击吗?”
“不行,营长同志。”普里耶夫摆着手:“我们和德军相比,实力还弱了点,如果直接向城市起进攻,可能很难取得什么战果。”
“那我们该朝什么地方起进攻呢?”坦克营长接着问道。
普里耶夫从旁边的参谋手里接过地图,摊开后放在马鞍上,指着对坦克营长:“营长同志,您请看。我打算等进攻开始后,让你的坦克营向太阳山城外围的斯维尔奇科沃、谢利谢沃和马尔特诺沃三个居民点起攻击。等占领这里以后,我们就能将进攻出点推到距离太阳山城最近的地方。”
坦克营长看着地图,心地问:“将军同志,不知道那里的地形如何,我们的坦克能展开吗?假如街道狭窄的话,我们坦克难以施展,要是遇到敌人的反坦克手,甚至会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听到坦克营长的担忧,普里耶夫笑着:“放心吧,营长同志。这三个居民点都是新建不久的,建筑物的间距是非常大的,别一个坦克营,就算一个坦克团也能展开。”
…………
刚蒙蒙亮,进攻太阳山城的战斗便在冲忙中打响了。
火箭炮团对着斯维尔奇科沃、谢利谢沃和马尔特诺沃三个居民点来了一轮齐射后,普里耶夫所指挥的骑兵部队,就从东南方向对居民点起了攻击。
与此同时,部署在太阳山城西南方向的骑兵第4和第44师,也向着德军在太阳山城外围的阵地起了冲击。
德军做梦都没想到,昨还被他们打得四处逃窜的苏军,会在今清晨主动起反攻,一下就被打蒙了。待在集团军司令部的罗科索夫斯基接到电报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将电报交给洛巴切夫,颇为得意地:“军事委员同志,瞧瞧,上级给我们派来的火箭炮团和坦克营,在今的进攻中,可算立了大功。德军仓促修建的外围阵地,被我们的火箭炮摧毁了大半;而坦克营呢,此刻也正引导骑兵在进攻斯维尔奇科沃、谢利谢沃和马尔特诺沃。只要普里耶夫能拿下这三个居民点,并坚决地守住它,那么我们夺取太阳山城,就会变得轻松许多。”
但是罗科索夫斯基没高兴多长时间,朱可夫打来的电话便破坏了他的好心情。朱可夫一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便怒气冲冲地质问道:“罗科索夫斯基,我不是命令你将在克林——太阳山城地域的所有部队,都投入到对上述两个城市的反击中吗?为什么只派了骑兵进攻太阳山城,而其余的地方却按兵不动?是谁给你的权利,居然敢擅自修改方面军司令部的作战命令?”
第三百五十一章 骑兵攻城(下)
“朱可夫同志,”对于朱可夫如此强硬的态度,正在为兵力不足而感到恼火的罗科索夫斯基,也破荒地和他顶了嘴:“我知道您所下达的命令,可是我们手里的部队有限,根本无法同时向克林和太阳山城起攻击。 WwW COM假如不顾一切地将这些部队都投入战斗,在没有什么胜算的反击中,将部队全部损失掉的话,我们该拿什么力量去抗击德军接下来的进攻?”
朱可夫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居然敢反驳自己,他沉默片刻之后,态度强硬地命令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你也是老军人,请记住上级的命令只能执行,是不允许怀疑的。假如在一个时之后,我还看到你的部队按兵不动,那么你就将被撤掉集团军司令员的职务。”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坐在桌边抽闷烟。马利宁和洛巴切夫两人都听到了朱可夫在电话里所的内容,在对视一眼后,洛巴切夫主动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让那些按兵不动的部队都投入战斗吗?”
听到自己的军事委员这么,罗科索夫斯基抬起头望着他,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在倾述:“我和朱可夫的初次相识是在194年,我们两人去列宁格勒高级骑兵学校学习前,都是骑兵团团长,我来自外贝加尔,他来自乌克兰。
朱可夫比谁都肯花时间学习军事知识,只要是不上课的时间,他肯定会待在他的房间里,趴在摊在地板的地图上,模拟敌我双方交战的态势。我早在那时候就看出他的未来的事业和职务会过我们所有的人。
我们再次重逢是在年代初的明斯克,当时我是铁木辛哥元帅骑兵军里的骑兵师长,而朱可夫则是我手下的一名团长。谁也没想到,他后来会提升得那么快,在战争爆前,他是大将军衔,还是红军的总参谋长;而我不过是少将,先是指挥一个骑兵军,后来又指挥一个机械化军。”
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将手里抽了一半的香烟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后,继续道:“朱可夫能走到今这一步,和他拥有的份过人,精力过人,自信心过人这些过人之处有关。参谋长同志,”他果断地命令马利宁,“给部队指挥员下达命令,对当面之敌实施佯攻,为我们攻取太阳山城的骑兵减轻压力。”
“什么,采取佯攻?”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又被吓了一跳,他心翼翼地提醒:“司令员同志,大将同志刚刚过火,您确认我们这么做,不会再激怒他吗?”
“参谋长,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对马利宁道:“我们目前的兵力有限,所以在执行上级下达的命令时,要进行适当地调整。明白吗?”
马利宁虽然没有完全听明白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回答:“明白,司令员同志,我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那就去下明白。”罗科索夫斯基冲他一挥手,强调:“记住,是对敌人起佯攻,而不是和敌人去拼消耗。”
与此同时,普里耶夫所指挥的骑兵师,已成功地夺取了斯维尔奇科沃、谢利谢沃和马尔特诺三个居民点。在让骑兵进行休整的同时,他还命令那些因为失去马匹而变成了步兵的战士们,抓紧时间在居民点的外围休整防御工事。
谁知他的命令下达后仅仅半个时,就有一名少校跑过来找他。还隔着老远,少校就大声地喊道:“师长,师长同志。”
普里耶夫循声望去,见喊自己的少校,是自己师里的一名营长。因为所乘坐的战马在战斗中损失了,便让他去指挥临时组建的骑兵营。此刻见他急匆匆地跑过来,普里耶夫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连忙迎了过去,紧张地问:“少校,出什么事情了?”
“师长同志,”虽然此刻普里耶夫代替多瓦托尔指挥骑兵军,但这位少校依旧叫他师长:“气太冷,我们的工兵铲挖不动地面,这可怎么办啊?”
“不行,少校同志。”听到少校这么,普里耶夫立即表情严厉地:“我们虽然夺取了这三个居民点,但德国人不会甘心他们的失败,肯定会组织力量进行反扑的。假如没有防御工事的话,一旦德军实施反击,你们怎么进行防御?”
“可是地面都被冻硬了。”少校哭丧着脸道:“除非用炮弹炸,否则根本没有在短时间内挖出一条环绕居民点的战壕。”
“我们的炮弹有限,绝对不能随便浪费。”普里耶夫毫不迟疑地拒绝了少校的提议。不过看到对方一脸沮丧的样子,他又有些不忍,便委婉地:“你们可以利用那些弹坑,想办法将弹坑连在一起,不就是一道战壕了吗?”
少校听到普里耶夫这么,抬手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恼地:“哎呀,对啊,我怎么忘记可以利用居民点外面的那些弹坑了,真是糊涂,糊涂啊。”完,他挺直身体朝普里耶夫敬了一个礼,便转身跑回去指挥部队修筑工事了。
虽然其余地区的部队,在接到了马利宁的命令后,向正面的德军起了佯攻,有效地牵制住了对方的部分兵力,可不甘心失去太阳山城外围居民点的德军,还是起了疯狂的反扑。他们先在坦克的掩护下,击退了从城市西南方向起攻击的苏军第4和第44骑兵师,随后又抽调一个团的兵力,配合第4步兵团向斯维尔奇科沃、谢利谢沃和马尔特诺沃三个居民点起了冲进。
待在谢利谢沃居民点里的普里耶夫,见到敌人开始起进攻,便利用电话通知坚守在另外两个居民点的骑兵团长,命令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坚守住居民点,一步都不准后退,坚决挡住德军的进攻。
朝居民点起冲锋的德军士兵,都打红了眼,所爆出来的凶狠,使他们想要撕碎挡在前面的所有苏军指战员。冲锋的队伍,被苏军密集的弹雨和迫击炮弹打出一个个缺口,遂即被后队填补,排成的冲锋阵列,在短短几百米里就倒下了无数的身影。
可是德军士兵如果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扑向了苏军的防御阵地。前面的倒下、后面的立即补上,到处都是晃动的人影,犹豫正在迁徙中成群羚羊一般让人看得头皮麻。
罗科索夫斯基在自己的指挥部里接到了普里耶夫的电话,听到对方所报告的内容后,不禁大吃一惊,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特意让对方重复了一遍。
普里耶夫在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扯着嗓子报告:“司令员同志,德国人简直疯了,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表现得像现在这么顽强。战斗一分钟都没有停止,他们不顾伤亡疯狂地向前冲,得形象点,他们是踩着自己人的尸体在冲锋。”
听完普里耶夫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对着话筒道:“普里耶夫将军,假如德军再继续这样打下去的话,我们的防线很快就会失守。立即让我们的骑兵出击,狠狠地揍他们的步兵,将他们的嚣张气焰压下去。”
“明白,”普里耶夫响亮地回答:“我立即命令骑兵出击,用我们手中的马刀,消灭正在冲向居民点的敌人。”
普里耶夫结束了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通话,将一名作战参谋叫了过来,大声地吩咐他:“上尉,立即朝空中打两红色信号弹,命令左右两个居民点的骑兵,和我们一起实施突击。”
“明白,”参谋答应一声,从简易的指挥部跑出去,跑到一个开阔的地方,掏出信号枪,对着空中连开了两枪。随着枪响,两个红色的信号弹一前一后地升入空中,划出了两道美丽的弧线。
斯维尔奇科沃和马尔特诺沃居民点里的骑兵团长,看到升到空中的信号弹,立即扯开嗓子喊道:“全体骑兵上马,准备出击!”
随着命令的下达,一直处于待命的骑兵战士们,将自己的战马从藏身的建筑物里牵出来,翻身上面后,来到居民点中间的空地上集结。
仅仅几分钟以后,三个居民点里的骑兵就同时朝着冲过来的德军起了冲锋。
看到数千骑兵从居民点里涌出来,正在冲锋的德军官兵忽然有人厉声叫道:“骑兵!”那凄厉的尖叫声,就算在震耳的枪炮中,也能让旁边的人感觉出他声音里的颤抖。
德军停住了冲锋的脚步,停在原地,或蹲或站或爬着,用手里的武器,朝着冲过来的骑兵开火。在密集的火力拦截下,苏军的骑兵立即出现了伤亡,不断有人栽下去,也不断有战马在跑动中摔翻,再绊倒其他战马的同时,连同他的主人一起被卷进周围的铁蹄下。但即便如此,高冲击中的战马也在不断的前进。就这一会儿工夫,苏军的骑兵已经冲到离德军队伍不远的地方,数千匹战马同时狂奔,铁蹄踩踏出的动静如同滚滚闷雷,让德军脚下的地面,也随之震颤起来。
骑兵直直地撞进了德军的队列,跃起的马蹄踢碎了士兵们的脑袋和胸膛,,锋利的马刀刀锋瞬间划过士兵的胸膛和脑袋,带飞的半截身体直撞到后面士兵的身上。骑兵所过之地,只一瞬间的功夫,便有上百名德军士兵被斜肩铲背或身异处。
正当骑兵们在屠戮乱成一团的德军士兵时,远处十几辆坦克和装甲车隆隆驶来。由于两军搅在一起,坦克不敢开炮,但刚坐在马上的骑兵,却是车载机枪的打击目标。于是坦克和装甲车上的机枪,瞄准正在横冲直撞的骑兵开火了。
在密集的子弹打击下,骑兵人仰马翻,跑动中的战马嘶啸着摔翻,连同他们的主人一起被打成筛子,连带着绊倒紧随在后面的骑兵。接连密集的火力扫翻战马、打掉骑兵,受伤的马倒在地上哀鸣,一张一张的鼻孔喷着粗气挣扎着。土坡上被打翻的尸体越来越多,前面的倒下又被紧跟着冲上来的压住、埋上,后面的遂即再撞上、绊倒……
德军停住了冲锋的脚步,停在原地,或蹲或站或爬着,用手里的武器,朝着冲过来的骑兵开火。在密集的火力拦截下,苏军的骑兵立即出现了伤亡,不断有人栽下去,也不断有战马在跑动中摔翻,再绊倒其他战马的同时,连同他的主人一起被卷进周围的铁蹄下。但即便如此,高冲击中的战马也在不断的前进。就这一会儿工夫,苏军的骑兵已经冲到离德军队伍不远的地方,数千匹战马同时狂奔,铁蹄踩踏出的动静如同滚滚闷雷,让德军脚下的地面,也随之震颤起来。
骑兵直直地撞进了德军的队列,跃起的马蹄踢碎了士兵们的脑袋和胸膛,,锋利的马刀刀锋瞬间划过士兵的胸膛和脑袋,带飞的半截身体直撞到后面士兵的身上。骑兵所过之地,只一瞬间的功夫,便有上百名德军士兵被斜肩铲背或身异处。
正当骑兵们在屠戮乱成一团的德军士兵时,远处十几辆坦克和装甲车隆隆驶来。由于两军搅在一起,坦克不敢开炮,但刚坐在马上的骑兵,却是车载机枪的打击目标。于是坦克和装甲车上的机枪,瞄准正在横冲直撞的骑兵开火了。
在密集的子弹打击下,骑兵人仰马翻,跑动中的战马嘶啸着摔翻,连同他们的主人一起被打成筛子,连带着绊倒紧随在后面的骑兵。接连密集的火力扫翻战马、打掉骑兵,受伤的马倒在地上哀鸣,一张一张的鼻孔喷着粗气挣扎着。开阔地上被打翻的尸体越来越多,前面的倒下又被紧跟着冲上来的压住、埋上,后面的随即再撞上、绊倒……
第三百五十一章 希姆基镇内的战斗
“您…您好!斯…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以为斯大林打电话来,是为了自己反攻太阳山城失利一事,而来兴师问罪的,所以话都有些结巴了。 WwWCOM
“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谁知斯大林却称呼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本名和父名,语气温和地:“你为什么要这样紧张呢?”
听到斯大林称呼自己的本名和父名,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因为据他所知,能享受斯大林如此称呼待遇的,只有红军总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元帅。此刻他既然这样称呼自己,那就表明不是向自己兴师问罪的,因此话的语气也渐渐地恢复了正常:“是这样的,斯大林同志。我们今起对太阳山城的反击,失败了。骑兵部队在进攻顽强地战斗之后,被德军从占领的居民点里赶了出来。”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汇报,斯大林用不解的语气问道:“既然是攻城,为什么你会动用骑兵呢?作为一位曾经的骑兵指挥员,难道你不知道骑兵只有在开阔地上才能挥出最强的战斗力吗?城市里的各种障碍,使我们的骑兵无法挥他们的度优势。要知道,失去了度的骑兵,甚至连步兵都比不上,他们只会成为敌人屠杀的靶子。”
虽然斯大林的语气很严厉,不过罗科索夫斯基还是听出对方并没有因这件事而火,连忙辩解:“斯大林同志,我集团军不光要坚守伊斯特拉水库地区,同时还负责保卫克林——太阳山城一线,阻止德军从北面冲向莫斯科。我手里的兵力已濒于枯竭,投入骑兵进行攻城,是为了让他们在完成任务后,能凭借骑兵的快机动性,迅地转移到新的防御地带。”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斯大林沉默了许久,然后才慢吞吞地:“这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防御地段目前是非常困难的,对吗?”
“没错,斯大林同志。”见斯大林这么问,罗科索夫斯基也没隐瞒,如实地回答:“幸好德军在经过长期的战斗之后,也变得很疲惫了,否则以我们现有的兵力,是根本挡不住他们的。”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了解你的处境很困难。”斯大林用理解的口气道:“请无论如何再坚持一段时间,我们会想办法帮助你们的……”
斯大林挂断电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抬手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情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虽然斯大林并没有向他承诺,会向他这里派出多少多少的增援部队,但既然最高统帅本人开了口,那么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宝贵的增援部队源源不断地赶到。
…………
在第16集团军的防区内,不光太阳山城生了激烈的战斗,伊斯特拉水库也打得热火朝。一支德军的部队,分乘十五辆三轮摩托车,绕过了苏军的方向,正悄悄地朝着兵力薄弱的希姆基前进。
由于气过于寒冷,留守在希姆基的抗联部队,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具,来挖开被冻硬的土地,因此无法在镇子的外围修筑防御工事,所以田栓子只能命令大家在空房间的窗台上,堆砌起沙袋,作为防御工事使用。
看到色渐渐暗了下来,围坐在火盆旁的王二柱,有些担忧问正在擦枪的田栓子:“连长同志,您德国人会过来吗?”
“会的,”田栓子头也不抬地:“既然那位将军德国人会来,那肯定就回来。”到这里,他将擦好的手枪往腰间一插,随后站起身来,道,“俺的心里怎么有点不踏实,不行,俺要出去看看。”
王二柱连忙拿起搁在一旁的羊皮坎肩,递给了田栓子,同时还关切地:“连长同志,外面冷,你出去的时候把这件坎肩穿上。”
田栓子接过坎肩,却没有穿在身上,而是搭在了手臂上,:“俺还是拿给晚上放哨的战士穿吧。到了晚上,这里和东北的深山老林一样冷。”
见到田栓子拉开房门,就要走出去的时候,王二柱也抓起放在一旁的冲锋枪,往肩膀上一挎,跑了过去,对田栓子:“连长同志,俺还是跟你一起去查哨吧。”
两人走出了房间,来到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立即被刺骨的寒风冻得打了一个哆嗦。王二柱双手交叉抱在怀里,哆嗦着:“俺的老爷啊,在屋里还没觉察到冷,这一出门,感觉都快把人冻成冰棍了。”
“行了,别废话了。”田栓子抬手在他的后背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催促道:“俺们快点把坎肩给哨兵送去,免得把他冻坏了。”
没等两人走出镇子,忽然前方传来了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因为是夜晚,这个动静听得越清楚。田栓子停下脚步,警惕地问:“二柱,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听到了,电驴子的声音嘛。”王二柱不以为然地:“以前在东北的时候,倭寇不也骑这种电驴子嘛,我们还去打过他们几次伏击呢。”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电驴子的声音呢?”田栓子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道。
“也许是前线派回来传递情报的吧。”王二柱不以为然地完后,又催促:“行了,连长同志,别在磨蹭了。俺们早点查完哨,就回去休息吧,这外面冷得能冻死人。”
他的话音刚落,前面就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枪声。田栓子耳朵尖,一下就听出枪声不是莫辛拉甘步枪或者**沙冲锋枪出的,而是德军p4的射击声,连忙叫了一声:“不好!德国人来了!”
枪声很快停了下来,接着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响,田栓子判断出德军是在消灭了自己的岗哨以后,正快地朝自己这里冲过来,连忙吩咐王二柱:“快点出战斗警报,让所有人都进入战斗岗位。”
其实枪声响起时,那些住在民宅里的抗联战士,就已经被惊醒了。但由于他们分散住在不同的地方,又没有联络工作,所以目前还处于一片茫然的状态,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很快这种迷茫就消失了,因为外面响起了王二柱那破锣般的声音:“战斗警报!…战斗警报!…德国人冲进镇子了,所有人都做好战斗准备…”
随着王二柱的喊声,抗联战士们都站到了窗台前,将手里的武器架在沙袋上,瞄准了街道,准备一现敌人出现,就立即开枪射击。
听着敌人的摩托车离镇子越来越近,田栓子真是叫苦不迭,他后悔不该让战士们都分散住进了民宅,这样战斗打响后,大家就会各自为政,很难形成有限的战斗力。敌人进攻时,无法给予他们重创;敌人逃跑时,也不能进行有效的追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之夭夭。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就在这时,镇上仅有的两名民警出现了。由于两人是在听到枪声和喊声后,才从屋里跑出来,所以连衣服都没穿好。民警下士边扣衣服扣子,边问正站在路中间的田栓子:“中尉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田栓子根本不懂俄语,民警下士和他鸡同鸭讲了半,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田栓子只好把正在远处扯着破锣嗓子喊个不停的王二柱叫过来,让他为自己做翻译。
民警下士听是德军的部队来偷袭镇子了,立即紧张地:“中尉同志,要立即向莫斯科报告,有敌人冲进了希姆基。”
“什么地方能打电话?”田栓子紧张地问道。
“镇上的邮局就能打电话。”民警下士刚到这里,镇子的入口忽然传来了密集的枪声,还偶尔有一两声手榴弹爆炸的声音,应该是靠近入口房子里的抗联战士,和正准备冲进镇子的德军摩托车手交上火了。
民警下士盯着腾起火光和传来巨响的镇子入口看了片刻,有些慌乱地对田栓子:“中尉同志,我们快点去打电话吧,要是等德国人冲过来,可就来不及了。”
他带着田栓子和王二柱跑了几步,一扭头,见自己唯一的部下,那个警察还站在原地呆,连忙冲过去踹了对方一脚,吼道:“还站在这里做甚么,等死么?快点跟我到邮局去,打电话向莫斯科报警。”
邮局里只有一名值班的接线员,当民警中士他们赶来前,他刚刚接到了来自附近防卫指挥部的电话,对方问他为什么希姆基会出现枪声,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见到从一群人从外面冲进来,带头的还是他认识的民警下士,便连忙冲着话筒道:“您请稍等一下,我让镇里的民警向您报告!”
民警下士接过话筒,刚贴近耳边,就听到里面有人急匆匆地问:“喂,民警同志,你们那里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有枪声?”
虽然民警下士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听到别人这么问,便知道肯定是可以为自己提供帮助的人,便如实地报告:“指挥部同志,有一股德军乘坐摩托车企图冲进希姆基镇,镇里的部队正在和他们生交火。”
“对方有多少人?”打电话的人接着问道。
民警下士将目光投向了田栓子,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虽然他什么话都没,可田栓子却看懂了他的意思,连忙对王二柱:“告诉他,敌人不会少于一个排。”
下士听完王二柱的翻译后,对着话筒:“德国人至少有一个排的兵力。”
“你们能坚持多久?”那人焦急地问道:“我就算现在派出援兵,至少要四十分钟以后,才能赶到你们那里。”
“坚守四十分钟?”田栓子知道他们必须要坚持的时间后,心里反而变得踏实,心虽然自己的部队很分散,但要将敌人拖住四十分钟,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于是他冲着民警下士点了点头,示意坚守四十分钟没有问题。
“放心吧,指挥员同志。”见到田栓子如此有信心,民警下士也信心十足地对着话筒道:“别四十分钟,就算四个时,我们也能坚持住。”
打完电话以后,田栓子立即开始向王二柱布置任务:“二柱,你立即找十个人到这里来,邮电局是我们和外界保持联系的紧要地方,一定不能有闪失,明白吗?”
“明白,俺这就去。”王二柱完,提着冲锋枪就跑出了邮电局,到附近的民宅召集人手去了。
进入镇子的德军,在遭到抗联战士的突袭后,连着伤亡了七八个人。但狡猾的敌人很快就现坚守在镇子里的战士是各自为政,于是他们兵分两路,一部分人躲在摩托车后面,和民宅里的抗联战士展开对射;而另外一部分人,则绕到屋后,砸破玻璃后,将手榴弹投进屋里,将里面的战士炸死。
第一次和德军打夜战的抗联战士,没有什么防御的经验,结果在短短的五分钟时间内,就被德军连续占领了七八间民宅,并一点点地沿着街道朝镇子的中心推进。
田栓子虽然待在邮电所里,但他却能从外面的射击声中,判断出自己的部下在战斗中吃了亏,而德国人正在一步步地朝镇子中心推进。因此等王二柱带着人赶到邮电所以后,他立即吩咐道:“二柱,你带人在这里坚守,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就绝对不能让德国人占领这里,明白吗?”
王二柱听连长的语气有点不对,不禁紧张地问:“连长,您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我们的战士都分散在民宅里,如今是各自为战。德国人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正在将我们的防御点各个击破。”田栓子语极快地点:“俺要去将剩下的人都集中起来,换一种战术和德国人继续较量。”
第三百五十二章 司令部转移
看着田栓子要离开邮电所,王二柱连忙一把拉住了他,着急地:“连长同志,您不能走,外面太危险了。 WwW COM还是留在这里,俺们的援兵要不了多久,就能赶到了。”
“不行。”田栓子斩钉截铁地:“俺们的战士都分散住在民宅里,如果不把他们集中起来,听任他们各自为战的话,要不了多久,俺们的人就死光了。”
“外面枪声太响,您就是去喊,他们也不见得能听到。”王二柱到这里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将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哨子摘了下来,塞进田栓子的手里,大声地:“连长,您出去的时候就吹哨子吧,俺们的战士听到哨音就只能从屋里出来。”
田栓子弯着腰冲出了邮电所,贴着墙边慢慢地镇子入口接近,同时不停地吹着二柱给他的哨子,用哨音召唤那些隐蔽在屋里的抗联战士。
听到哨音的战士纷纷从屋里冲出来,和外面的田栓子汇合。看到自己的身边有了二十几名战士的时候,田栓子有了底气,他连忙冲着战士们道:“同志们,打阵地战,俺们不行;但打游击,是咱们的强项。听俺的命令:三个人一组,绕到德国人的屁股后面,狠狠地揍他狗娘养的。”
“对,”战士们听到田栓子这么,立即轰然答应:“我们绕到后面去揍他狗娘养的。”
这些抗联战士有不少都是神枪手,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在短暂的慌乱后,又重新恢复了正常,在接受了田栓子的命令后,立即三人一组,分布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去,迅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虽然他们在这个镇里待了仅仅一多的时间,不过已基本摸清了附近的地形。而那些来偷袭的德军,则是两眼一抹黑,在连续占领了几间民宅后,他们冒着腰,贴着墙边沿街道悄悄地朝镇子的中心推进。
看到敌人进入了自己的射程内,骤然响起了一片枪声,同时有十几个德国兵扑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士兵被吓坏了,连忙冲着四周胡乱射击着。但由于打冷枪的战士,在射击结束后,就立即转移了阵地,所以德军射出的子弹不是打在了墙上,都是射向了空中。
德军士兵打完了弹匣里的子弹,没等他们更换弹夹,又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在这片枪响以后,街上再也没有站着的德国兵。
隐藏在黑暗中的抗联战士们,端着枪心翼翼地从各自的藏身之处走出来,坚持那些倒在地上的德国兵,看还有没有活口。田栓子见战斗结束,也带着几名战士过来,捡走尸体旁边的武器后,他抬手擦了一把汗,苦笑着:“打了十几年大雁,差点被大雁啄了眼睛。”
就在这时,从镇子的另外一头传来了摩托车和汽车的轰鸣声,将田栓子吓了一跳。他紧张地朝那边望去,心难道敌人从镇子的另外一头进来了?不过他很快就听到留守在邮电所的那些战士出的欢呼声,这才明白是附近的援兵赶到了。
…………
进犯希姆基的敌人,被田栓子指挥的抗联部队消灭后,他想打电话将这个好消息,直接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但令人遗憾的是,通往司令部的电话中断了,让他只好放弃打电话汇报的打算。
田栓子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打不通电话,是因为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利亚洛沃村,此刻正遭到了德军坦克的进攻。为了挡住敌人的进攻,除了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几位高级指挥员,司令部里的参谋、通讯兵甚至炊事员,都拿起武器和敌人展开了战斗。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格外憋屈,觉得自从战争爆以来,除了自己指挥部队穿过德军的防线,突击卢布林,端掉了敌人的后勤仓库;以及自己率领部队长途奔袭,击溃了围攻布列斯特要塞的一部德军,解救出部分要塞守军后,就基本属于被德军压着打。昨刚刚在佩什基村,遭遇敌人的攻击。把新的指挥部建立在利亚洛沃村后不久,德军的坦克又从村庄的东北面冒出来,连续突破了两道简易的防御阵地,直端端地朝司令部冲过来。
不过好在罗科索夫斯基是有主角光环的人,没有那么容易被敌人打死或者当俘虏。正当德军的坦克冲向指挥部时,一个85毫米反坦克炮营赶到了村子的南面。炮营指挥员看到村里的德军坦克,正隆隆地驶来,立即命令部下布置炮兵阵地。
由于时间紧迫,他没有墨守成规,等所有的反坦克炮就位后,再下达射击命令。而是看到有五门反坦克炮就位,就立即毫不迟疑地下达了开火的命令。一轮齐射后,一辆刚撞塌一间民宅的坦克,便被炮火命中,被烈火和硝烟所笼罩。
跟在后面的坦克,没有现突然出现的反坦克炮兵,还以为被摧毁的那辆坦克,是被苏军的反坦克手雷炸毁的,便依旧不管不顾地朝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部冲去。
此刻,炮兵营的所有反坦克炮已全部进入射击位置,随着指挥员的一声令下,十几门火炮同时出了怒吼。呼啸出膛的炮弹,落在了德军坦克的四周,耀眼的火光和巨大的爆炸声之后,又有三辆坦克被打中,在夜幕下熊熊燃烧。
剩下的德军坦克现苏军有反坦克炮兵,不敢恋战,连忙边倒车边用车载机枪到处乱扫射,试图阻止苏军的追击。
看到德军远离了村庄以后,去参战的参谋和通讯兵才6续地返回了指挥部,准备继续自己的工作。罗科索夫斯基在指挥部里等了一会儿,见刚刚出去参战的人只回来了一半,他不仅长叹一口气,随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这里太危险,不能再作为指挥部,我们需要立即进行转移。”
“转移?!”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先是一愣,但看到显得有些空荡的指挥部,便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们该转移到什么地方去?”
“去克柳科沃,”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面前的地图,果断地道:“那个村子离这里有五公里,而且外围有不少我们的部队,德国人要再想象刚刚那样冲到我们指挥部的附近,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收拾东西,准备转移。”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便立即向正在忙碌的参谋和通讯兵下达了转移的命令。
“参谋长同志,”马克西缅科转身问马利宁:“我们转移到什么地方去?”
“我们要立即转移到南面的克柳科沃村去,”马利宁既是在回答马克西缅科,也是在对指挥部里所有的成员:“那里有我们的部队,敌人要想再接近我们的指挥部,就不会像刚刚那么容易了。”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准备离开指挥部时,一名报务员忽然拿着一份电报跑过来,对他道:“司令员同志,刚刚收到了的电报。是北区的卫戍司令部来的。”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接过报务员手里的电报,快地浏览完上面的内容后,一把塞进了洛巴切夫的手里,有些激动地:“军事委员同志,你瞧瞧,这是北区卫戍司令部来的电报。他们在不久前,有一支德军的分队去偷袭希姆基……”
正准备看电报的洛巴切夫,听罗科索夫斯基提到希姆基,顿时被吓了一跳,他连电报都来不及看了,便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希姆基失守了?”
“没有,”罗科索夫斯基欣慰地道:“虽然德军出动了一个排的兵力,但在抗联部队的顽强阻击下,这支部队被我们全歼了。”
“什么,敌人的分队被我们全歼了?”洛巴切夫这才借助室内的烛光,快看完了电报上的内容,轻松地道:“太好了,这些来自华夏的同志真是好样的。我当初还认为您让他们坚守希姆基的决定,有点太草率了。现在看来,你是对的。”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格外憋屈,觉得自从战争爆以来,除了自己指挥部队穿过德军的防线,突击卢布林,端掉了敌人的后勤仓库;以及自己率领部队长途奔袭,击溃了围攻布列斯特要塞的一部德军,解救出部分要塞守军后,就基本属于被德军压着打。昨刚刚在佩什基村,遭遇敌人的攻击。把新的指挥部建立在利亚洛沃村后不久,德军的坦克又从村庄的东北面冒出来,连续突破了两道简易的防御阵地,直端端地朝司令部冲过来。
不过好在罗科索夫斯基是有主角光环的人,没有那么容易被敌人打死或者当俘虏。正当德军的坦克冲向指挥部时,一个85毫米反坦克炮营赶到了村子的南面。炮营指挥员看到村里的德军坦克,正隆隆地驶来,立即命令部下布置炮兵阵地。
由于时间紧迫,他没有墨守成规,等所有的反坦克炮就位后,再下达射击命令。而是看到有五门反坦克炮就位,就立即毫不迟疑地下达了开火的命令。一轮齐射后,一辆刚撞塌一间民宅的坦克,便被炮火命中,被烈火和硝烟所笼罩。
跟在后面的坦克,没有现突然出现的反坦克炮兵,还以为被摧毁的那辆坦克,是被苏军的反坦克手雷炸毁的,便依旧不管不顾地朝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部冲去。
此刻,炮兵营的所有反坦克炮已全部进入射击位置,随着指挥员的一声令下,十几门火炮同时出了怒吼。呼啸出膛的炮弹,落在了德军坦克的四周,耀眼的火光和巨大的爆炸声之后,又有三辆坦克被打中,在夜幕下熊熊燃烧。
剩下的德军坦克现苏军有反坦克炮兵,不敢恋战,连忙边倒车边用车载机枪到处乱扫射,试图阻止苏军的追击。
看到德军远离了村庄以后,去参战的参谋和通讯兵才6续地返回了指挥部,准备继续自己的工作。罗科索夫斯基在指挥部里等了一会儿,见刚刚出去参战的人只回来了一半,他不仅长叹一口气,随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这里太危险,不能再作为指挥部,我们需要立即进行转移。”
“转移?!”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先是一愣,但看到显得有些空荡的指挥部,便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们该转移到什么地方去?”
“去克柳科沃,”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面前的地图,果断地道:“那个村子离这里有五公里,而且外围有不少我们的部队,德国人要再想象刚刚那样冲到我们指挥部的附近,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收拾东西,准备转移。”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便立即向正在忙碌的参谋和通讯兵下达了转移的命令。
“参谋长同志,”马克西缅科转身问马利宁:“我们转移到什么地方去?”
“我们要立即转移到南面的克柳科沃村去,”马利宁既是在回答马克西缅科,也是在对指挥部里所有的成员:“那里有我们的部队,敌人要想再接近我们的指挥部,就不会像刚刚那么容易了。”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准备离开指挥部时,一名报务员忽然拿着一份电报跑过来,对他道:“司令员同志,刚刚收到了的电报。是北区的卫戍司令部来的。”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接过报务员手里的电报,快地浏览完上面的内容后,一把塞进了洛巴切夫的手里,有些激动地:“军事委员同志,你瞧瞧,这是北区卫戍司令部来的电报。他们在不久前,有一支德军的分队去偷袭希姆基……”
正准备看电报的洛巴切夫,听罗科索夫斯基提到希姆基,顿时被吓了一跳,他连电报都来不及看了,便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希姆基失守了?”
“没有,”罗科索夫斯基欣慰地道:“虽然德军出动了一个排的兵力,但在抗联部队的顽强阻击下,这支部队被我们全歼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反攻前夕(上)
到亮的时候,战场上暂时恢复了平静。Ww WCOM
在克柳科沃村的新指挥部里,参谋长马利宁一边看电报,一边在声地嘀咕:“司令员同志,你瞧瞧,第16集团军的防御像一条绷带,这条绷带随时有崩断的危险,因此我们不得不处处心翼翼,以防断线,一旦现防线的某个地方开裂,就赶紧寻找对策,或者形象地赶紧找一块补丁补上。”
听到马利宁对防线的描述后,罗科索夫斯基不禁乐了,他笑着:“参谋长,你的这个比喻真形象,我们如今的防线可不就这样嘛。就是线性防御,只要一点被德军突破,而我们又不及时堵住的话,我们的防线就会崩溃。”
惊魂未定的洛巴切夫在一旁道:“我们的兵力已经用到了极限,假如德军真的在什么地方突破了我们的防线,估计还真的没有兵力去填补了。”
他的话刚完,通讯主任马克西缅科便握着话筒叫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是朱可夫大将打来的。”
听朱可夫打来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便不禁咯噔一下,他猜到肯定是为了昨夺取太阳山城失败的事情,便将听筒贴在耳边,紧张地:“您好,大将同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你指挥部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朱可夫不满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联系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出朱可夫即将火,连忙辩解:“昨晚我的指挥部遭到了德军坦克的攻击,指挥部里的参谋和通讯兵都投入了战斗。”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完,朱可夫就紧张地问:“情况严重吗?”
“德军的坦克已逼近了我的指挥部,幸好有一个反坦克炮营及时赶到,摧毁了几辆坦克,才使敌人的进攻部队被迫退却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的语气变得缓和,便接着:“不过我指挥部里的参谋和通讯兵却伤亡过半,为了防止再次遭到德军的进攻,我便将指挥部转移到了克柳科沃村。”
“明八点,在方面军司令部要召开一个重要的军事会议。”朱可夫有些迟疑地问道:“你到时能来吗?”
听到朱可夫要召开军事会议,罗科索夫斯基顿时喜出望外,就算对苏联卫国战争再不熟悉,他也知道红军将在1月6号在莫斯科城下展开对德军的大反攻,他惊喜地问道:“我们的大反攻要开始了?”
“大反攻暂时还谈不上。”朱可夫出于保密的原因,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后,只能含糊其辞地:“不过德军的进攻力量显然已经衰竭,他们在各个方向的进攻,都已经被我们抑制住了。”
虽然朱可夫语焉不详,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却明白,这正是自己一直等待的大反攻要到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想到自己集团军防区的危险局势,他直截了当地:“朱可夫同志,目前我集团军的防区内兵力空虚,既然德军再起疯狂进攻的话,我担心我们的部队挡不住。”
朱可夫听后,迟疑了片刻后试探地问:“一点预备队都没有了吗?”
“没有了,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如实地向朱可夫报告自己困境,才有可能获得自己想要的预备队:“预备队早就消耗殆尽,目前我手里所有的部队,都摆在第一线和德军进行战斗。假如您无法给我调派援军的话,一旦我们防区的某一点被突破,那么整个防线就会有崩溃的危险。”
听罗科索夫斯基将事情得如此严重,朱可夫握着话筒,盯着面前的地图上的各部队番号,斟酌了片刻,然后果断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明白你那里的情况很危急。我会立即给你调派增援部队过去的。”
“大将同志,”听到朱可夫同意给自己调派援兵,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感到了意外,因为自己曾经多次提起过援兵的事情,都被朱可夫毫不留情地否定了。他试探地问:“难道是大本营给您调派援兵来了吗?”
“哪里有什么援兵。”朱可夫瓮声瓮气地:“方面军司令部和你们一样,也没有预备队了。我是把一部分兵力从暂时安全的地段,投入到你们集团军所在的地段,也就是目前最困难的地方。”他最后道,“我有一个要求。”
目前罗科索夫斯基因为兵力不足,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状态,听到朱可夫有条件,立即还不迟疑地:“大将同志,有什么要求,你就尽管提吧,我保证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你要利用我给你补充的兵力,对突破利亚洛沃的敌人实施反击,一定要将他们消灭。”朱可夫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沉默下来,他在皱着眉头思索一阵后,补充,“就算不能将他们消灭,至少也要将他们赶回到原来的进攻出点。明白吗?”
“明白,大将同志。”其实就算朱可夫不,罗科索夫斯基也准备用新获得的增援部队,对德军实施一次反应,以报昨晚之仇。
虽然朱可夫的司令部已退入了莫斯科城内,不过由于罗科索夫斯基所部的防区,也到达了莫斯科的近郊,所以两个时以后,朱可夫承诺的援兵便赶到了。共有一个步兵团、一个独立骑兵团、一个加农炮兵团和一个反坦克团,另外还有十五辆-4坦克。
罗科索夫斯基接见了这些指挥员以后,将奥廖尔上校叫了过来,对他道:“上校同志,你是集团军的装甲坦克和机械化兵主任,这些部队就归你指挥。在一个时以后,向那些突破了利亚洛沃防线的德军实施反击,就算不能将他们全部歼灭,也要把他们全部赶回原来的进攻出点。明白吗?”
奥廖尔接受了作战命令之后,有些为难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上级还给我们补充了15辆坦克,我该将这些坦克配属给哪个坦克旅呢?”
“参谋长,到我这里来一下。”罗科索夫斯基听奥廖尔完后,便冲着不远处正在忙碌的马利宁喊了一嗓子。等他来到自己的面前后,立即问道:“参谋长,卡图科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一旅,目前在什么地方?”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马利宁立即回答:“卡图科夫旅目前在伊斯特拉水库地区,正在配合近卫第九师的指战员进行防御。”他汇报完之后,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在想事情,便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是打算将这些坦克都配属给卡图科夫旅吗?”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那在利亚洛沃附近,又有哪个坦克旅在呢?”
“列米佐夫中校的坦克第7旅,就在利亚洛沃的西南方向,离被德军突破的缺口只有不到五公里的距离。”马利宁猜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意图,是想将坦克补充给那些离突破口最近的坦克旅,这样才能让部队尽快地投入战斗,因此他善解人意地:“司令员同志,假如将坦克补充给列米佐夫中校,他们旅就能参加一个时后起的反击。”
见马利宁领会到了自己的意图,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对奥廖尔:“上校同志,你听到了吗?将这15辆坦克都补充给列米佐夫中校的坦克第7旅,等我们对德军的炮击结束后,让坦克引导我们的步兵和骑兵,向那些突破我军防线的敌人起进攻。”
对突破口敌人的反击,在一个时后正式开始。可炮击刚刚进行了十几分钟,德军的飞机就出现在空中,对着地面的苏军炮兵阵地又是投弹又是扫射,使原本准备进行四十分钟的炮击被迫中止。
奥廖尔将进攻前的炮火准备,被德军的飞机打断了,也没有拖延时间,立即命令坦克旅引导骑兵和步兵,朝突破口的德军阵地起了攻击。为了稳妥起见,他还命令反坦克炮兵团也向前推进,以便和德军坦克遭遇时,可以派上用途。
德军昨晚突破了苏军在利亚洛沃的防线后,将占领的防御阵地进行了加固,此刻看到苏军的骑兵和步兵,在坦克的引导下,向自己的阵地起了冲进,德军指挥官立即命令士兵进入各自的射击位置,对冲过来的苏军部队实施阻击。
虽然苏军的进攻部队表现得很勇敢,但不管是被反坦克炮击中的-4,带着熊熊烈火冲向敌人的阵地;还是挥舞着马刀的骑兵,如何施展自己的骑术。但在德军的密集火力打击下,奥廖尔指挥的反击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但马利宁将这个消息报告给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时,洛巴切夫简直惊呆了,他手掌压在桌面上站起来,吃惊地问道:“什么,我们用一个骑兵团、一个步兵团对德军的阵地起进攻,还得到了炮兵和坦克的支援,都没有能占领德军的阵地吗?”
马利宁等洛巴切夫完后,摇着头道:“军事委员同志,我们得到的这些增援部队,名义上是团的建制,但实际兵力最多也只有两个连。用这么点兵力,去进攻那些在兵力和装备上就占据优势的敌人,无异于以卵击石。而且他们在进攻的过程中,还遭到了敌机的轰炸和扫射……”
“行了,参谋长同志,不要再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进攻失利,便知道要想消灭突破利亚洛沃的敌人,已变得没有什么可能了,便连忙制止马利宁继续下去,而是吩咐他:“让奥廖尔上校停止进攻,在原地转入防御。就算我们不能夺回阵地,也不能让德国人再扩大战果。”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向马利宁下达了转入防御的命令,洛巴切夫有些急了,他连忙劝道:“朱可夫大将给我们的命令,可是消灭突破利亚洛沃的敌人,就算不能消灭,也要将他们赶回原来的进攻出点。我觉得还是应该继续进攻,直到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命令为止。”
“军事委员同志,如果我们再继续打下去,很快就会将这支好不容易得到的援兵,也全部消耗殆尽的。”罗科索夫斯基完这番话,又催促马利宁:“参谋长,去给奥廖尔上校下命令吧,让他立即停止进攻,并在原地转入防御。”
等马利宁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望着一脸沮丧的洛巴切夫道:“军事委员同志,由于敌人过于强大,我们在短时间内无法消灭他们,所以我们必须及时地调整战术,由进攻转入防御。只要遏制住他们向前推进,就是一个了不起的胜利。等时机成熟时,我们再起新的进攻,彻底消灭这股突破利亚洛沃防线的敌人。”
“军事委员同志,如果我们再继续打下去,很快就会将这支好不容易得到的援兵,也全部消耗殆尽的。”罗科索夫斯基完这番话,又催促马利宁:“参谋长,去给奥廖尔上校下命令吧,让他立即停止进攻,并在原地转入防御。”
等马利宁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望着一脸沮丧的洛巴切夫道:“军事委员同志,由于敌人过于强大,我们在短时间内无法消灭他们,所以我们必须及时地调整战术,由进攻转入防御。只要遏制住他们向前推进,就是一个了不起的胜利。等时机成熟时,我们再起新的进攻,彻底消灭这股突破利亚洛沃防线的敌人。”
“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脸上露出了苦笑:“你总是我们要反攻反攻,都几个月过去了,我军却一直在退却。不知道你所的反攻,究竟哪一才能到来啊?”
第三百五十四章 反攻前夕(中)
“是的是的,”要鼓舞部队的士气,先指挥员就要有必胜的信心。WwW COM看着洛巴切夫一脸沮丧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用肯定的语气道:“明晚上,我就要到方面军司令部去参加重要的军事会议。”
洛巴切夫被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引起了兴趣,他试探的问:“重要军事会议,朱可夫同志有没有什么会议的议程是什么?我们真的要对敌人展开反击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此刻总算明白,为什么苏军的主力部队被德军合围后,动不动就会有几十万人被俘。在这些被俘人员中,固然有弹尽粮绝的,但也不乏部队的指挥员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因绝望而命令战士们停止抵抗的。
为了让洛巴切夫重新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他字斟句酌地:“虽然朱可夫同志在电话里没有会议的议程,但我却觉得肯定和反攻有关。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巩固自己现有的防区,使敌人无法再向莫斯科逼近。”
“司令员同志,你得对。”罗科索夫斯基的一番话,总算让洛巴切夫重拾信心,他站起身道:“我这就到下面的部队去,和指战员们好好谈一谈,增加大家战胜敌人的信心。”
看到洛巴切夫离开了指挥部,马利宁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担心地问:“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这两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啊?”
“哦,哪里不对?”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早就察觉到了洛巴切夫的异样,但这时听马利宁提起,还是故意装出不明白的样子问道。
“我觉得他对我们取得胜利,丧失了信心。”马利宁见参谋们离自己和罗科索夫斯基都很远,不用担心他们所的话被别人听到,故而放心大胆地:“可能是他看到我军连连失利,再加上又接二连三地遭遇了危险,所以才导致他的心态生了变化。”
“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马利宁所的内容,都是相当准确的,不过为了维护洛巴切夫的形象,他还是故意板着脸道:“每个人都有情绪低落的时候,洛巴切夫同志虽是军事委员,但他也会有情绪低落的时期,只要熬过来,就会恢复正常的。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这种影响团结的话。”
马利宁羞红了脸,点了点头刚想离开,却被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只听罗科索夫斯基吩咐道:“参谋长,给下面的指挥员下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现在的阵地。告诉他们,敌人的力量已经快消耗光了,很快就不能再向我们起进攻了。”
…………
第二傍晚,罗科索夫斯基在一个警卫排的护送下,来到了朱可夫的指挥部。一走进门,就看到摆在桌子中间的长会议桌周围,都坐满了各集团军司令员。他本来想找个角落坐下的,但却被朱可夫看到了:“喂,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坐到前面来。”着他朝自己左手边的一个空位一指,“就坐这里。”
罗科索夫斯基就坐后,向旁边看了看,见坐在左手边的是一位戴眼镜的指挥员,看起来很面善,但仓促之间却想不起对方是谁。他朝对方伸出手去,礼貌地:“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您该怎么称呼。”
“您好,罗科索夫斯基。”戴眼镜的将军握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客气地道:“我是新组建的第集团军司令员弗拉索夫。”
弗拉索夫?!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愣住了。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看对方这么面熟了,原来这就是著名的苏军叛将,俄罗斯解放军的创建者。想到这里,他的笑容不禁僵在了脸上。
弗拉索夫看到他这个表情,不由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罗科索夫斯基肯定不会告诉对方,我想起你是苏军中最大的叛徒,所以心里不爽,而是敷衍道:“我想起我的前任卢金将军,也曾经担任过集团军的司令员。真没想到上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重建了这支英雄的队伍。”
弗拉索夫做梦都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愣,是因为想到他将在几个月后成为叛徒,还真的以为对方是因为这次部队的番号而感慨呢。
坐在会议桌背靠地图一侧的朱可夫,见到各集团军司令员都到齐了,便正式宣布开会:“好了,指挥员同志们,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就开会吧!”
他站起身,手掌撑在桌面上,面向大家道:“指挥员同志们,经过我军的顽强防御和多次反突击,德军突向莫斯科的最后企图破产了。虽然我军经常处在危急状态,但终于坚持下来并消耗了德军。仅1941年11月16日到1月5日这段时间内,德军在莫斯科附近就死伤155万余人,损失坦克约8辆、火炮门、飞机近15架。”
听到朱可夫所报出的数据,下面坐着的集团军司令员们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大家只知道自己的部队在节节败退,敌人在步步紧逼,却没有想到取得了这样巨大的战果。不知道谁先开的头,很快整个屋子里便响起了一片嗡嗡的声音,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声地议论着这意想不到胜利。
等屋里重新安静以后,朱可夫接着道:“经过我的反复请求,最高统帅本人已经将预备队的第1集团军、第集团军和第1突击集团军配属给我们西方面军。目前我们的实力是总兵力11万人,765门火炮,774辆坦克,1余架飞机。德军共有17万人,15门火炮,117辆坦克,615架飞机。虽然德军兵力要多于我们,但由于他们的战线拉得过长,兵力分散,战线并不稳固。
我军转入全面反攻并粉碎莫斯科城下德军的条件已经具备,最高统帅本人任命的代理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中将,已拟定好了反攻作战计划。我们的反攻目地,是粉碎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分别从北面和南面威胁莫斯科的最危险突击集团。反攻基本任务赋予了我们西方面军,而加里宁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将在其北面和南面实施突击,配合我们的反攻行动。”
“乌拉!”不知道哪位指挥员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带头欢呼起来,顿时整个屋里“乌拉”的喊声响成一片,巨大的声浪差点连屋顶都掀开了。
听到里面开会的将军们在忘情地高呼,门口执勤的哨兵听到后,也引起了他们的好奇,纷纷扭头朝紧闭的房门望去,仿佛想通过这道房门看清楚里面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完朱可夫介绍的情况后,总算明白了弗拉索夫是怎么冒出来的,原来这支部队是刚从预备队方面军抽调过来的,难怪自己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还以为这个集团军在维亚济马被德军重创,司令员被俘后,已经被取消了番号,没想到才过了两三个月,又被重新组建起来。
当屋里重归平静后,朱可夫望着大家问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有的,大将同志。”列柳申科将军站起来大声地问道:“我想问问,我们的大反攻,是三个方面军同时行动吗?”
朱可夫摇摇头:“由于莫斯科北面的情况比较糟糕,科涅夫将军指挥的加里宁方面军,将比我们提前一,向敌人起进攻。”
“加里宁方面军提前起攻击,会不会引起德军的警惕啊?”列柳申科不愧是斯大林器重的指挥员,一眼都看出了可能存在的问题:“如果敌人有了方便,我担心接下来实施的反攻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
“这个不用担心。”朱可夫冲列柳申科摆了摆手,安慰他:“由于科涅夫投入反击的部队规模不会太大,德军会认为我们进行的只是规模的反击,毕竟这样的反击,对他们来都是家常便饭了。还有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根据我们截获的德军情报,敌人对我军所作出的结论是,我军没有能力起一场大规模的反击行动。”
“大将同志,我有一个问题。”坐在罗科索夫斯基左手边的弗拉索夫站起来,表情严肃地道:“这次参加反攻的部队里,有三个新加入的集团军。我想问问,如何是新来的反击部队,在陌生的地区进行夜战,而不会迷失方向呢?”
弗拉索夫的话,立即向整个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等屋里重新安静以后,朱可夫接着道:“经过我的反复请求,最高统帅本人已经将预备队的第1集团军、第集团军和第1突击集团军配属给我们西方面军。目前我们的实力是总兵力11万人,765门火炮,774辆坦克,1余架飞机。德军共有17万人,15门火炮,117辆坦克,615架飞机。虽然德军兵力要多于我们,但由于他们的战线拉得过长,兵力分散,战线并不稳固。
我军转入全面反攻并粉碎莫斯科城下德军的条件已经具备,最高统帅本人任命的代理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中将,已拟定好了反攻作战计划。我们的反攻目地,是粉碎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分别从北面和南面威胁莫斯科的最危险突击集团。反攻基本任务赋予了我们西方面军,而加里宁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将在其北面和南面实施突击,配合我们的反攻行动。”
“乌拉!”不知道哪位指挥员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带头欢呼起来,顿时整个屋里“乌拉”的喊声响成一片,巨大的声浪差点连屋顶都掀开了。
听到里面开会的将军们在忘情地高呼,门口执勤的哨兵听到后,也引起了他们的好奇,纷纷扭头朝紧闭的房门望去,仿佛想通过这道房门看清楚里面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完朱可夫介绍的情况后,总算明白了弗拉索夫是怎么冒出来的,原来这支部队是刚从预备队方面军抽调过来的,难怪自己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还以为这个集团军在维亚济马被德军重创,司令员被俘后,已经被取消了番号,没想到才过了两三个月,又被重新组建起来。
当屋里重归平静后,朱可夫望着大家问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有的,大将同志。”列柳申科将军站起来大声地问道:“我想问问,我们的大反攻,是三个方面军同时行动吗?”
朱可夫摇摇头:“由于莫斯科北面的情况比较糟糕,科涅夫将军指挥的加里宁方面军,将比我们提前一,向敌人起进攻。”
“加里宁方面军提前起攻击,会不会引起德军的警惕啊?”列柳申科不愧是斯大林器重的指挥员,一眼都看出了可能存在的问题:“如果敌人有了方便,我担心接下来实施的反攻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
“这个不用担心。”朱可夫冲列柳申科摆了摆手,安慰他:“由于科涅夫投入反击的部队规模不会太大,德军会认为我们进行的只是规模的反击,毕竟这样的反击,对他们来都是家常便饭了。还有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根据我们截获的德军情报,敌人对我军所作出的结论是,我军没有能力起一场大规模的反击行动。”
“大将同志,我有一个问题。”坐在罗科索夫斯基左手边的弗拉索夫站起来,表情严肃地道:“这次参加反攻的部队里,有三个新加入的集团军。我想问问,如何是新来的反击部队,在陌生的地区进行夜战,而不会迷失方向呢?”
弗拉索夫的话,立即向整个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第三百五十五章 反攻前夕(下)
在离开方面军司令部之前,罗科索夫斯基先给留在指挥部代替自己指挥的马利宁打去了电话。WwW COM他在电话里道:“参谋长同志,立即把团以上的指挥员,都召集到司令部开会。”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马利宁有些为难地:“司令员同志,这可能有些困难。我们防区内的个别地段,还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假如在这种时候将所有的指挥员集中起来开会,那么会使正在战斗的地区失去统一的指挥。”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想了想,便及时地修改了自己的命令:“这样吧,参谋长同志,让那些能参加会议的团以上指挥员,都立即赶到司令部开会,我要向大家传达今方面军的最新命令。”
“明白,”马利宁爽快地答应道:“我这就给各部队的指挥员打电话,通知他们赶到集团军司令部开会。”
这边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坐在一旁的朱可夫再次叮嘱他:“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回去以后,要尽快调集部队赶往红波利亚纳地区,千万不能让敌人在那里站稳脚跟。”
“我知道了,朱可夫同志。”知道反攻结果的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到朱可夫的这句话以后,信心十足地回答:“我们绝对不会让敌人炮轰莫斯科的企图得逞。”完,他抬手向自己的上级敬了一个礼,转身大踏步地走出了指挥部。
返回集团军司令部的路上,罗科索夫斯基努力地回想着关于红波利亚纳的记忆。他记得德军在占领这一地区后,中央集团军群的冯·博克元帅,曾经亲自到达过这一地区,并在教堂的钟楼上,用望远镜看过即将遭到炮击的莫斯科,据他还看到了克里姆林宫的尖顶。
罗科索夫斯基走进指挥部时,看到里面坐了有二三十名各部队的团级以上指挥员,甚至连这两一直联系不少的副司令员扎哈罗夫,和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也在场。他冲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后,便开门见山地:“同志们,今召集大家开会,有两件事。第一件时,我军将在近期,展开对德军的全面反攻,粉碎敌人的重兵集团,并将他们远远地赶离莫斯科。”
他完这个消息以后,还以为指挥部里会响起一片欢呼声,谁知却是一片寂静。在场的指挥员谁也没有话,他们用疑惑的目光望向了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在嘀咕:司令员是不是错了,德军如今不断地向我军阵地起攻击,我们的兵力越多越少,坚守阵地都困难,哪里还有多余的力量去实施反攻呢?
罗科索夫斯基从指挥员脸上的表情,猜到了大家所担心的事情,便笑着:“指挥员同志们,虽然我们现在的处境很糟糕,兵力严重不足,敌人还在不停地朝我们起攻击,但他们的力量已经快消耗尽了。如今我们在莫斯科附近集结了兵力11万人,765门火炮,774辆坦克,1余架飞机,这样的力量,足以将早已精疲力尽的德军打垮。同志们,我们报仇雪恨的日子就要来到了。”
“乌拉!”罗科索夫斯基话刚一完,早就按耐不住的马利宁便带头欢呼了起来,接着洛巴切夫、扎哈罗夫、卡扎科夫等也跟着喊了起来。见集团军领导都表现得如此失态,参会的指挥员们也同时欢呼了起来。在承受了这么多屈辱之后,他们终于等到了扬眉吐气的一。
罗科索夫斯基等大家欢呼了一阵后,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等室内安静以后,他的脸色凝重起来,语气严厉地:“第二个消息,是一个坏消息,德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冲到了红波利亚纳。莫斯科的卫戍部队,正在那里与德国人展开激烈的战斗。上级命令我们,立即调集兵力,赶往该地区,消灭敌人的先头部队。”
“司令员同志,”一名指挥员站起来为难地:“我们的部队几乎都打光了,还怎么去参加战斗啊?”
罗科索夫斯基朝那人看了一眼,现是骑兵第师的师长,该师在经过一系列的战斗后,只剩下不到一百人,根本无法参加较大规模的战斗。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随后道:“指挥员同志们,红波利亚纳就在莫斯科的郊区,一旦德国人在这里站稳了脚跟,他们就可以在这里部署重炮,对莫斯科实施轰击。要知道在那个位置建立重炮阵地的话,半个莫斯科都在射击范围之内,连克里姆林宫也会受到威胁。”
听罗科索夫斯基提到了克里姆林宫面临着危险,伤势还没有痊愈的近卫第五师师长米罗诺夫上校便站起来,语气坚毅地道:“司令员同志,我的近卫第五师还有一千多人,您就将消灭红波利亚纳地区敌人的任务,交给我们师来完成吧。”
“不行,米罗诺夫上校。”米罗诺夫的话刚完,旁边就站起一人,对着他道:“我看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我们学员混成团吧,不管怎么,我们团都是以最高苏维埃的名字来命名,由我们来完成这样的任务,是再合适不过了。”
学员混成团的姆拉金采夫中校刚言结束,近卫第九师师长别洛博罗多夫又不乐意了,他也站起来抢任务:“司令员同志,我看还是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近卫第九师来完成吧。上次敌人在我们的防区内占领了几间木屋,使我们师在最高统帅本人心目中的形象受到了损害。如今正好是报仇雪耻的时候,我保证消灭在红波利亚纳附近的敌人,以捍卫我们近卫第九师的荣誉。”
“不行,这个任务应该交给我们。”米罗诺夫继续道:“我们师的驻地,离红波利亚纳只有几公里,只要一个时就能赶过去。”
听到米罗诺夫这么,别洛博罗多夫也不甘示弱:“虽然我们距离红波利亚纳稍微远了点,但是我们师的兵力比你们多出一倍,……”
“行了,别争论了。”罗科索夫斯基深怕两人这样一争论,就会变成没完没了的扯皮,连忙制止了两人,同时道:“别洛博罗多夫上校,虽你的部队比米罗诺夫的人多,可是你们距离红波利亚纳有差不多二十公里,而且还要抗击敌人的进攻,假如把你们师抽调过来的话,那谁去坚守那一地段?”
见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别洛博罗多夫知道自己是没戏了,轻轻地叹口气后,重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罗科索夫斯基将目光停留在米罗诺夫的身上,对他道:“米罗诺夫同志,你回部队以后,立即率领部队朝红波利亚纳前进,等和友军部队汇合后,就向敌人起进攻。”
“不知道有哪些部队一同参战呢?”米罗诺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问道:“如果没有其它部队的话,以我们师现有的实力,还是可以消灭位于红波利亚纳的敌人。”
“放心吧,米罗诺夫同志,我不会让你们师孤军奋战的。”罗科索夫斯基接着又点了姆拉金采夫和另外两名团长的名字,吩咐他们:“你们也和米罗诺夫上校一样,回去以后,就立即指挥部队向红波利亚纳运动,等待对德军实施反击。”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完毕后,罗科索夫斯基便宣布了散会。等指挥员们6续离去,指挥部里剩下没有多少人的时候,卡扎科夫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在进攻前,炮兵需要为步兵提供炮火支援吗?”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回答他,在思索一阵后,皱着眉头问道:“卡扎科夫将军,你目前手里有多少可以动用的炮兵?”
卡扎科夫指着地图,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司令员同志,您请看,在红波利亚纳的西北方向,有我们的一个榴弹炮团,他们完全可以为进攻部队提供炮火支援。”
由于战事紧迫,罗科索夫斯基也没顾得向卡扎科夫追问他最近的行踪,便点着头:“好吧,既然这个炮兵团离红波利亚纳这么近,就让他们为步兵提供进攻前的炮火支援吧。”
没等第16集团军的部队到达红波利亚纳,朱可夫就打来了电话,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一个坏消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出事了!”
“什么事?”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猜到朱可夫的电话,和红波利亚纳有关,但他还是试探地问道:“是和红波利亚纳有关吗?”
“是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红波利亚纳在十分钟前失守了,我们的部队被赶了出来。”朱可夫语气严厉地:“根据我接到的报告,敌人正在红波利亚纳的外围构筑工事,以便在这一地区部署他们的重炮阵地。我现在命令你,无论如何,要在明消灭冲进红波利亚纳的敌人,能办到吗?”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如果自己答应得太爽快,肯定会让朱可夫心里不踏实的。因此他故意沉默了两分钟,才对着话筒慢吞吞地:“大将同志,我们正在从各个方向抽调部队,朝红波利亚纳方向运动,可能最快要等到明上午,部队才能全部进攻出位置。”
“部队什么时候进入指定的进攻位置,是你的事情。”朱可夫听后毫不客气地:“但是在明黑以前,你必须消灭那些占领了红波利亚纳的敌人。”
围在罗科索夫斯基周围的几名指挥员,都听到了朱可夫所下达的最后通牒。扎哈罗夫看罗科索夫斯基放下了话筒,便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看需要我将克林附近的部队,都调过来参与对红波利亚纳的争夺吗?”
“用不着。”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拒绝了扎哈罗夫的好意,他皱着眉头:“虽德军占领了红波利亚纳,但是莫斯科的卫戍部队绝对不会甘心放弃这一地区的,他们肯定会不断地从南面实施反突击。既然德军在南面被牵制了一部分兵力,那么我们从北面起攻击时所受到的阻力就要得多了。”
……
第二上午十点,在攻击阵地已潜伏了三个多时的米罗诺夫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电话,他有些激动地报告:“司令员同志,我看到有一支德军车队进入了红波利亚纳。”
“什么样的车队?”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报告,心跳不禁加了,他猜测来的可能是德军中央集团军群的司令员冯·博克元帅,所以心情格外激动:“你具体点。”
“我从望远镜里看到,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四辆坦克和相同数量的装甲车,后面还有七八辆满载着士兵的带篷卡车。”米罗诺夫报告完了以后,还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分析,“我觉得可能是德军的大人物。”
“没错,米罗诺夫同志,真的是德军的大人物。”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车队的规模后,便认定来的肯定是冯·博克元帅,立即吩咐米罗诺夫:“让你的战士们做好战斗准备,我们随时准备对红波利亚纳起攻击。”
放下电话,他立即叫过马克西缅科吩咐:“上校同志,立即和各参战部队建立联系,我要对他们讲话。”
“我从望远镜里看到,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四辆坦克和相同数量的装甲车,后面还有七八辆满载着士兵的带篷卡车。”米罗诺夫报告完了以后,还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分析,“我觉得可能是德军的大人物。”
“没错,米罗诺夫同志,真的是德军的大人物。”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车队的规模后,便认定来的肯定是冯·博克元帅,立即吩咐米罗诺夫:“让你的战士们做好战斗准备,我们随时准备对红波利亚纳起攻击。”
放下电话,他立即叫过马克西缅科吩咐:“上校同志,立即和各参战部队建立联系,我要对他们讲话。”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夺取红波利亚纳
在《莫斯科保卫战》这部电影里,苏军对红波利亚纳的反攻,似乎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WwWCOM苏军战士们高喊着口号,从四面八方冲进了城市,坚守在这里的德军傻乎乎地站在雪地上,漫无目的地乱放着枪。看到自己被苏军包围了,立即扔掉手里的武器,高举双手投降。然后苏军轻松地占领了城市,并缴获了德军企图炮轰莫斯科的重炮。
但电影里的情节,都是经过加工的,与真实的历史有很大的区别。战斗打响后,先起进攻的部队,是来自城里的莫斯科卫戍部队,他们在经过连夜的战斗后,战士们的体力严重不支,所以打得有点力不从心,从南面起的几次冲击,都被德军击退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投入战斗的,在十分钟的急促炮击结束后,数以千计的指战员从北面朝着城市冲了过去。
红波利亚纳的防御工事主要集中在北面,是为了抗击德军的进攻而修建的,南面只有少数德军连夜挖掘的散兵坑。从防御薄弱的南面起攻击,都没有什么进展,更别从北面了。再加上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官冯·博克元帅正在这里视察,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城里的守军打得异常顽强。
城市北面的战事胶着,苏军在经过激战后,好不容易占领一处阵地,可是立足未稳,就又被德军夺了回去。就这样,各处阵地反复易手又反复争夺,双方每攻取一处都要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
罗科索夫斯基在指挥部里接到了米罗诺夫的电话,上校向他报告:“司令员同志,德军的火力太猛了,我们的部队根本冲不进去,请求炮火支援,请求炮火支援。”
“米罗诺夫上校,”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部队进攻受挫的消息,双眉不禁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对着话筒大声地道:“立即将部队撤下来重新进行集结,我们马上为你们提供炮火支援。”
一放下电话,他就将卡扎科夫叫过来,问道:“炮兵司令员同志,我们的炮兵能为进攻部队提供炮火支援吗?”
卡扎科夫迟疑了片刻,随后回答:“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手里的炮弹不多了,可能所起的效果有限。”
“将所有的炮弹打出去。”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道:“最高统帅本人给我们的命令,是在今黑之前,将红波利亚纳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你瞧瞧,现在都是中午了,如果不加快进攻度的话,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根本无法完成。”
“司令员同志,不好了。”卡扎科夫刚刚离开,马利宁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将一份电报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时道:“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在红波利亚纳城内,有德军的重要人物,所以敌人的主力正从北面压了过来,准备和被我军困在红波利亚纳城里的敌人汇合。”
“命令各部队,立即展开顽强地阻击,绝对不能让敌人的增援部队靠近红波利亚纳。”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忽然看到了桌上的地图,连忙又叫住了马利宁,指着地图吩咐道:“参谋长,你看有条铁路通过希姆基,可以到达红波利亚纳,立即命令坚守在这里的特别连构筑阵地,准备阻击德军的增援部队。”
马利宁朝罗科索夫斯基所指的方向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为难地:“司令员同志,我们在这里就只有一个连,要靠他们挡住敌人的增援部队,简直是不可完成的任务。您看是否从其它地方调部队去增援他们?”
“没时间了。”罗科索夫斯基着急地道:“为了消灭红波利亚纳城内的敌人,我们已经把能调动的部队都调过来了,哪里还有兵力去增援希姆基。”
洛巴切夫听到马利宁所的话,也劝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虽希姆基镇里的这个特别连,表现出了很强大的战斗力,但要是德军真的沿着铁路线冲过来,他们是根本挡不住的。”
“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赌一把了。只希望我们能在德军的援兵赶到前,拿下红波利亚纳,消灭城里的敌人。”罗科索夫斯基虽然的信心十足,但他的心里却没有底气,他暗暗地祈祷:“田栓子啊田栓子,能否挡住沿着铁路南下的敌人,可就靠你们了。”
被围在城里的冯·博克,命令他的副官给周围的部队去了电报,命令各部队积极南下,迅地突破苏军的防御阵地,赶到红波利亚纳与他汇合。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德军的第坦克师、第14摩托化师都向当面的苏军防御阵地去了猛攻,企图一举突破苏军的防御,赶到红波利亚纳和司令官的部队汇合。面对德军的凶猛攻势,苏军战士表现得异常英勇,凭借自己简陋的武器,打退了德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但与此同时,德军的第5步兵师的一个团乘坐列车,沿着铁路线快地朝红波利亚纳而来。但是当他们接近希姆基的时候,就遇到了抗联部队给他们设置的障碍。先是铁轨在转弯处被炸断,开道的铁甲车冲出轨道。
在铁路修通之前,士兵们只能跳下闷罐车厢徒步行军。然而刚下车,就有不走运的倒霉鬼踩响了埋在路基下的地雷,崩起的路基碎石,将炸点周围的士兵成片成片地扫倒。
为了清除地雷,他们就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德军团长一再接到上级指挥官来的催促电报,红波利亚纳的守军急需增援,让他们以最快的度赶去增援。
德军团长知道军情紧急,已经来不及一点点的排雷。不得已,只好命令士兵们离开路基,沿着旁边的道离开。谁知士兵们刚走了没几步,又踩响了地雷,又被炸倒一片。
怒火冲的德军团长和他手下的军官们商议,在他们的思维里,就算苏军埋的地雷再多,也不可能把所有路面铺满吧,更何况在红波利亚纳正在进行激战,这里负责拦截的必定是股敌军,既然铁路和路都有地雷,那我们就绕道走,争取早点赶到红波利亚纳。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就算他们绕其它的道路走,还是踩上了地雷,就连走在森林里也能踩响地雷。
气疯了的德军团长派出了两组五人的尖兵部队,让他们在前面趟雷。谁知道这些士兵没有地雷炸死,却被附近森林里飞出的子弹打死。现在森林里有股的敌军,德军团长立即命令一个连的士兵冲了上去,结果踩响了连片的地雷。虽德军的进攻队形比较分散,但等到等到烟尘散去,出现在德军团长眼前的是满地的死尸和哀嚎的伤兵。见到这种情形,他不禁气急败坏,他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自己的部队连敌人的影子还没看到,就先死伤狼藉。
“该死的俄国佬!有种出来和我们较量一下,来躲在暗处打冷枪,算怎么回事!”暴跳如雷的德军团长指着森林大骂,盛怒之下誓要把抓住的苏军官兵全部吊死在路边的树上。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抗联阻击德军增援部队的战果后,不禁喜笑颜开,他对洛巴切夫和马利宁:“军事委员,参谋长,怎么样?这支来自华夏东北的部队还不错吧?”
“太棒了,简直太棒了!”曾经见过田栓子所指挥的这支抗联部队的洛巴切夫连声叫好:“真是没想到,他只有一个不满编的连队,居然就挡住了德军的一个团,真是太了不起了!”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意外地问道,“对了,他们那里来的那么多地雷啊?”
“在希姆基的附近,有一个秘密军火库,那里保持着两千多颗地雷和几十吨炸药”马利宁在向洛巴切夫解释了地雷的来处后,也有些惊诧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他们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那么多的地雷都埋好呢?”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然后回答:“我估计是该连连长在上次希姆基遇袭后,就开始着手埋设地雷了。正好我们今给他们下达了阻击德军援兵的任务,他们就将这些地雷派上用途了。”
“原来是这样啊。”听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洛巴切夫和马利宁的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洛巴切夫还主动提出:“为了表彰特别连在这次战斗中,所取得的巨大战果,我建议给每位参战的指战员都授予勋章。”
“我同意!”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对洛巴切夫的提议表示了赞同。
在铁路修通之前,士兵们只能跳下闷罐车厢徒步行军。然而刚下车,就有不走运的倒霉鬼踩响了埋在路基下的地雷,崩起的路基碎石,将炸点周围的士兵成片成片地扫倒。
为了清除地雷,他们就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德军团长一再接到上级指挥官来的催促电报,红波利亚纳的守军急需增援,让他们以最快的度赶去增援。
德军团长知道军情紧急,已经来不及一点点的排雷。不得已,只好命令士兵们离开路基,沿着旁边的道离开。谁知士兵们刚走了没几步,又踩响了地雷,又被炸倒一片。
怒火冲的德军团长和他手下的军官们商议,在他们的思维里,就算苏军埋的地雷再多,也不可能把所有路面铺满吧,更何况在红波利亚纳正在进行激战,这里负责拦截的必定是股敌军,既然铁路和路都有地雷,那我们就绕道走,争取早点赶到红波利亚纳。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就算他们绕其它的道路走,还是踩上了地雷,就连走在森林里也能踩响地雷。
气疯了的德军团长派出了两组五人的尖兵部队,让他们在前面趟雷。谁知道这些士兵没有地雷炸死,却被附近森林里飞出的子弹打死。现在森林里有股的敌军,德军团长立即命令一个连的士兵冲了上去,结果踩响了连片的地雷。虽德军的进攻队形比较分散,但等到等到烟尘散去,出现在德军团长眼前的是满地的死尸和哀嚎的伤兵。见到这种情形,他不禁气急败坏,他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自己的部队连敌人的影子还没看到,就先死伤狼藉。
“该死的俄国佬!有种出来和我们较量一下,来躲在暗处打冷枪,算怎么回事!”暴跳如雷的德军团长指着森林大骂,盛怒之下誓要把抓住的苏军官兵全部吊死在路边的树上。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抗联阻击德军增援部队的战果后,不禁喜笑颜开,他对洛巴切夫和马利宁:“军事委员,参谋长,怎么样?这支来自华夏东北的部队还不错吧?”
“太棒了,简直太棒了!”曾经见过田栓子所指挥的这支抗联部队的洛巴切夫连声叫好:“真是没想到,他只有一个不满编的连队,居然就挡住了德军的一个团,真是太了不起了!”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意外地问道,“对了,他们那里来的那么多地雷啊?”
“在希姆基的附近,有一个秘密军火库,那里保持着两千多颗地雷和几十吨炸药”马利宁在向洛巴切夫解释了地雷的来处后,也有些惊诧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他们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那么多的地雷都埋好呢?”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然后回答:“我估计是该连连长在上次希姆基遇袭后,就开始着手埋设地雷了。正好我们今给他们下达了阻击德军援兵的任务,他们就将这些地雷派上用途了。”
“原来是这样啊。”听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洛巴切夫和马利宁的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洛巴切夫还主动提出:“为了表彰特别连在这次战斗中,所取得的巨大战果,我建议给每位参战的指战员都授予勋章。”
第三百五十七章 轻松的胜利
得知红波利亚纳被夺回的消息,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向朱可夫和斯大林报告了这个喜讯。 WwWCOM
朱可夫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楞了片刻,随后有点激动地:“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真是太好了,我向你表示祝贺!”
而斯大林听完后,虽然心里一阵狂喜,不过他却竭力地用平稳的语气:“干得不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部队表现得很顽强,使我们的防线得以巩固了。再过几,就是大反攻的日子,我会尽快给你们派增援部队的。”
为了搞清楚红波利亚纳究竟能否看到克里姆林宫,罗科索夫斯基在向两位重量级的人物汇报了战果后,便将集团军的指挥权移交给马利宁,然后带着洛巴切夫驱车前往红波利亚纳。
正在红波利亚纳打扫战场的米罗诺夫他们,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来到了城里,连忙赶过来迎接。罗科索夫斯基一边和他握手一边关切地问:“米罗诺夫同志,部队的伤亡大吗?”
米罗诺夫摇了摇头,苦着脸道:“伤亡不,好几支部队都在进攻中都被打残了。”
“放心吧,米罗诺夫上校。”罗科索夫斯基抬手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这两就会给你的部队补充兵员的。”完这话,他接着问道,“教堂在什么地方?”
“在城市的中心。”米罗诺夫恭恭敬敬地道:“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你们二位请跟我来吧。”
在前往教堂的路上,罗科索夫斯基随口问道:“上校同志,你们有什么缴获吗?”
“缴获了两门重炮。”米罗诺夫回答:“根据德军炮兵的供认,他们是准备用重炮轰击莫斯科的。”
“他们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洛巴切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了一句:“他们不管来多少人,我们都会将他们全部消灭的。”
一行人来到了教堂的钟楼上,罗科索夫斯基站在几个时前,冯·博克曾经站过的位置,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此刻空晴朗视野开阔,在他的望远镜里,可以清晰地看到莫斯科的北面。他仔细地寻找着克里姆林宫所在的位置,但找了好半,都没看到。
“司令员同志,您在看什么?”米罗诺夫见罗科索夫斯基举着望远镜看个不停,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扭头对站在身后的米罗诺夫:“我想看看在这里,能否看到克里姆林宫。”
对莫斯科相对熟悉的洛巴切夫,在观看一会儿后,开口道:“司令员同志,从这里可以看到莫斯科城的北面,但却看不到克里姆林宫。”
听到洛巴切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诧异地:“可我听别人,站在这个钟楼上,就能看到克里姆林宫的尖顶啊。”
洛巴切夫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呵呵地笑了起来,随后解释:“司令员同志,这话的人,可能是把其它位置的教堂尖顶,当成克里姆林宫的尖顶了。你瞧瞧,在那边就有一个教堂,如果仔细看的话,真的容易搞错。”
洛巴切夫的这番话,顿时让罗科索夫斯基明白,后世争论不休的一个问题,原来是用望远镜看莫斯科的人,将别的教堂当成了克里姆林宫所闹出的乌龙而已。
在红波利亚纳视察完毕后,罗科索夫斯基便带着洛巴切夫重新返回了集团军司令部,继续给各部队布置防御任务。
…………
反攻的时间,来到了!
先起进攻的,是科涅夫的第集团军。他们在夜色中,向德军装甲集群的侧翼起了强攻,德军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打蒙了。在经过一夜的激战,他们被迫向克林方向退去。和克林的守军汇合后,重新在这里建立新的防御。
在当晚上,待在集团军司令部的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朱可夫打来的电话。朱可夫语气严肃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是的,朱可夫同志。”刚刚得到了三个步兵旅补充的罗科索夫斯基兴奋地回答:“我已经将新到的增援部队,分配给了参与轮进攻的近卫第八师、步兵第17旅,同时还加强了骑兵第44师……”
朱可夫耐心地听完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汇报,然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在进攻前,你们将得不到炮火支援,同时还要等到亮以后,才能获得来自空军的空中支援,你们有把握突破德军的防御阵地吗?”
对于朱可夫的这个疑问,罗科索夫斯基迟疑了片刻,随后果断地:“放心吧,大将同志,我们已对正面的德军防御阵地进行了过几次侦察,搞清楚了敌人的兵力和装备的配置情况,我们完全有能力在战斗打响以后,迅地突破德军的防线。”
结束和朱可夫的通话后,罗科索夫斯基将参加轮进攻的三支部队的指挥员,都叫到了面前,给三人打预防针:“指挥员同志,我再次遗憾地通知你们,在今夜的轮进攻中,你们是得不到任何炮火支援的,你们有信心突破德军的防御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近卫第八师师长列维亚金少将就毫不迟疑地回答:“我们的指战员早就盼着这一的到来,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迟疑地冲上去,将敌人从他们现在占领的工事里赶出去。”
而第17步兵旅的旅长则表现得很镇定,他等列维亚金完后,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我感觉今降温很厉害,如果让我们的指战员过早地进入攻击阵地,会不会造成不必要的非战斗减员。”
对于步兵旅长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觉得他得很有道理,俄罗斯的严寒真的会冻死人的。所以他点着头:“上校同志,那你就让部队在战斗打响前一个时,再进入攻击阵地吧。”
对步兵旅长完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了骑兵第44师师长,道:“师长同志,一旦我们的步兵突破了德军的防线后,你们的骑兵要立即实施突击,扩大突破口,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骑兵师长也信心十足地:“我们骑兵指战员绝对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和指战员们一起待在利亚洛沃的列维亚金,当时间还差一分钟到三点的时候,他命令战士点燃了堆放在阵地前面的火堆。看到十几组火堆都点燃后,他果断地对着话筒吩咐道:“出!”
接到命令的指挥员们,高举着手枪,带着斗志昂扬的战士们,迈着大步昂挺胸地朝德军的防御阵地前进。
待在集团军司令部的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时针指向了三点,听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心情变得烦躁起来。他背着手开始在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着,焦急地等待着前沿传来的战报。
可是等了快十分钟,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听到枪声,也没有听到手榴弹的爆炸声,更没有接到前沿来的战报。罗科索夫斯基停住脚步,怒气冲冲地对马利宁道:“列维亚金他们是怎么搞的,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一点动静地都没有啊?”
“司令员同志,”虽然马利宁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也是心急如焚,可他还是故作镇静地对罗科索夫斯基:“我们的进攻出点,离德军在利亚洛沃的防御阵地,过一公里的距离,战士们在雪地里行军,肯定要花不少的时间。”
他的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指挥部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那部正响个不停的电话机。通讯主任马克西缅科连忙冲过去一把抓起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喂,我这里是集团军司令部,您是哪里?”
很快,他就将话筒向罗科索夫斯基递了过来,同时心翼翼地:“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是列维亚金将军打来的。”
罗科索夫斯基一个健步冲过去,抢过了马克西缅科手里的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问:“喂,列维亚金将军吗?你们是怎么搞的,进攻时间都过去了快二十分钟了,为什么你们还没有起进攻?我提醒你,要是贻误战机,是要掉脑袋的。”
谁知电话另外一头的列维亚金,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出人意料地道:“司令员同志,我报告您一个好消息,我近卫第八师的突击部队,已成功地占领了德军在利亚洛沃的第一道防线。”
而第17步兵旅的旅长则表现得很镇定,他等列维亚金完后,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我感觉今降温很厉害,如果让我们的指战员过早地进入攻击阵地,会不会造成不必要的非战斗减员。”
对于步兵旅长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觉得他得很有道理,俄罗斯的严寒真的会冻死人的。所以他点着头:“上校同志,那你就让部队在战斗打响前一个时,再进入攻击阵地吧。”
对步兵旅长完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了骑兵第44师师长,道:“师长同志,一旦我们的步兵突破了德军的防线后,你们的骑兵要立即实施突击,扩大突破口,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骑兵师长也信心十足地:“我们骑兵指战员绝对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和指战员们一起待在利亚洛沃的列维亚金,当时间还差一分钟到三点的时候,他命令战士点燃了堆放在阵地前面的火堆。看到十几组火堆都点燃后,他果断地对着话筒吩咐道:“出!”
接到命令的指挥员们,高举着手枪,带着斗志昂扬的战士们,迈着大步昂挺胸地朝德军的防御阵地前进。
待在集团军司令部的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时针指向了三点,听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心情变得烦躁起来。他背着手开始在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着,焦急地等待着前沿传来的战报。
可是等了快十分钟,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听到枪声,也没有听到手榴弹的爆炸声,更没有接到前沿来的战报。罗科索夫斯基停住脚步,怒气冲冲地对马利宁道:“列维亚金他们是怎么搞的,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一点动静地都没有啊?”
“司令员同志,”虽然马利宁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也是心急如焚,可他还是故作镇静地对罗科索夫斯基:“我们的进攻出点,离德军在利亚洛沃的防御阵地,过一公里的距离,战士们在雪地里行军,肯定要花不少的时间。”
他的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指挥部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那部正响个不停的电话机。通讯主任马克西缅科连忙冲过去一把抓起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喂,我这里是集团军司令部,您是哪里?”
很快,他就将话筒向罗科索夫斯基递了过来,同时心翼翼地:“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是列维亚金将军打来的。”
罗科索夫斯基一个健步冲过去,抢过了马克西缅科手里的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问:“喂,列维亚金将军吗?你们是怎么搞的,进攻时间都过去了快二十分钟了,为什么你们还没有起进攻?我提醒你,要是贻误战机,是要掉脑袋的。”
谁知电话另外一头的列维亚金,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出人意料地道:“司令员同志,我报告您一个好消息,我近卫第八师的突击部队,已成功地占领了德军在利亚洛沃的第一道防线。”
“什么什么?你什么,再重复一遍。”
第三百五十八章 趁胜追击
凭心而论,罗科索夫斯基也想立即将这个喜讯,向朱可夫报告。 WwWCOM经洛巴切夫这么一提醒,他便伸手去抓摆在面前的那部电话,但当话筒刚离开电话底座时,他忽然又改变了主意。他将话筒重新放回去后,摇了摇头:“不行,军事委员同志,现在还不到时候,暂时不能向朱可夫报告。”
“为什么啊?”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决定,洛巴切夫不解地问道:“假如我们的进攻受挫,部队伤亡惨重,这样的战果暂缓上报,我还能理解。可是如今是我们打了胜仗,轻松地占领了德军的防御阵地,为什么就不能将好消息向上级汇报呢?”
“等我们的部队突击到第二道防线后再,”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向洛巴切夫解释:“我想先搞清楚,德军因为严寒而丧失战斗力,是个别想象还是普遍现象。等列维亚金来了新的报告后,我再向朱可夫报告。”
他给洛巴切夫解释完以后,在屋里来回地走了一会儿后,拿起电话给留守在伊斯特拉水库方向的近卫第九师打去了电话,问接电话的指挥员:“喂,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德国人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对方如实地回答:“以往德军在夜晚会不停地朝空中打照明弹,以防我们的侦察兵摸过去。可今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昨晚11点开始,他们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死光了似的。”
对方也是就是随便那么一,可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听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耳朵里则是另外一码事。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果断地命令对方:“请转告你们师长,立即派出一个连,向你们正面的德军阵地起攻击。”
“什么,用一个连向正面的敌人阵地起进攻?”接电话的军官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连忙重新问了一遍。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他为难地:“司令员同志,我们如今一个连只剩下了二三十人,而对面的德军防御阵地,至少有两百人……”
虽然这位指挥员没把话完,但罗科索夫斯基已听明白他的画外之音,的是以二三十人的部队,去进攻德军两百多人防守的阵地,要送死也不是这种死法。他顾不得向自己的部下解释什么,而是语气严厉地命令:“这是我的命令,立即执行吧。过二十分钟,向我报告夺取德军阵地的情况。”
那位指挥员在放下电话时,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但他不敢违背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而是立即向自己的师长别洛博罗多夫报过去了。别洛博罗多夫在听到这道命令时,也被吓了一跳,他一把抓住自己部下的手臂,表情严肃地问:“你确定没有听错命令吗?”
“没有,师长同志。”军官带着哭腔回答:“司令员同志就是命令我们用一个连的兵力,向正面的德军阵地起试探性进攻。并且要在二十分钟以后,向他报告夺取阵地的情况。”
别洛博罗多夫抬手看了看表,抬头盯着他的部下不满地:“既然确定是司令员同志亲自下达的命令,为什么不立即传达下去?”
军官听到别洛博罗多夫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自己话,本来想辩解一下,自己在没有获得您的授权,不能随便下达进攻命令。但没等他话,就听别洛博罗多夫继续道:“现在还剩下十八分钟,立即命令部队起进攻。”
两分钟以后,布置在前沿阵地里的一个连,向几百米外的德军阵地起了冲击。战士们和德军连续打了好几,知道敌人的实力比自己强大,不过长期以来养成的服从习惯,使他们及时对上级的这道命令充满了质疑,但还是义无反顾地端着武器向敌人的阵地前进。
带队冲锋的一位排长,他是全连仅剩下的一名军官,其余的军官都在战斗中牺牲了。他手里握着手枪,大踏步地走在了部队的最前方,而他的身后是两排稀稀拉拉的散兵线。
5米、4米、米……看到自己的部队已进入了德军的射程,可德军的野战工事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个奇怪的现象让排长感到疑惑不解。但只剩下最后五十米的时候,阵地上依旧没有一点动静,但他已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将手枪朝前猛地一挥,大声地喊道:“同志们,冲啊!”喊完以后,他便由大步走变成了跑,跑着跑着又变成了冲刺的度。而后面的散兵线,也跟着他加快了度,快地奔向了德军的阵地。
在远处观察所里的别洛博罗多夫,用望远镜看到自己的战士冲进了敌人的阵地,依旧没有生交火,不禁满腹疑惑。他连忙将刚刚的军官叫过来,吩咐道:“立即派出通讯兵,让他们携带电话机,进入德军的阵地和我们战士取得联系,搞清楚那里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他派出的通讯兵还没有来得及和冲入敌人阵地的部队取得联系,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先打了进来。听到是他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上校同志,你派出的部队是不是冲进了敌人的阵地?”
“是的,司令员同志。”至今还迷糊着的别洛博罗多夫如实地回答:“我派出的那个连已全部冲进了敌人的阵地。”
“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对吧?”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别洛博罗多夫感到吃惊,他心司令员真是神人啊,虽然没在这里,但却把战场上的情况猜测的这么准确。想到这里,他连忙奉承地:“司令员同志,您真是太棒了,人虽然远在集团军司令部,但却把我们这里的情况猜得大致不差。您放心吧,我已经派出了通讯兵,让他携带电话,去和冲进敌人阵地的部队建立联系,搞清楚那里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敌人会对我们的进攻不闻不问呢?难道他们已经连夜撤退了。”
“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之所以主动给别洛博罗多夫打电话,是因为他已得到了列维亚金的第二份战报,还是报告他,在战壕里的德军官兵大多数已经被冻死了,剩下的官兵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他们已粉碎了阵地上的零星抵抗。“近卫第八师从三点整反起对利亚洛沃敌人的攻击开始,到现在为止,已连续夺取了敌人的两道防线。”
“什么,这么快就夺取了敌人的两道防线?”别洛博罗多夫再次被罗科索夫斯基这惊人的消息镇住了,他抬手看了看表,还不到四点,便羡慕地:“列维亚金将军真是好样的,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功地夺取了敌人的两道防线。对了,司令员同志,他们的伤亡情况如何?”
“伤亡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罗科索夫斯基慢条斯理地道:“当他们冲进敌人的防御阵地时,现在战壕里的敌人,基本被冻死了。幸存下来的也变得神志不清,根本无法对我军构成任何威胁。”
“什么什么?司令员同志,您什么,敌人都被冻死了?”假如这句话不是罗科索夫斯基出来的,没准别洛博罗多夫就会冲着对方火,他在胡八道。不过既然是司令员亲口的,那肯定就错不了,他试探地问:“如果在利亚洛沃地区的防御阵地上的德军都被冻死了,那么我们对面的敌人也可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才会命令你们派出一个连的部队,对敌人的阵地起试探的进攻。”虽然别洛博罗多夫此刻还无法向他提供更加详细的情报,不过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伊斯特拉水库地区的很多德军阵地上,也出现了大量因骤降的严寒而引起的减员情况,他对着话筒道:“好了,上校同志,你那里有了什么最新情况,就及时向我汇报。”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准备放下话筒的时候,忽然听到别洛博罗多夫惊呼一声:“等一下,司令员同志,请您不要挂电话,我马上就能向您报告好消息。”接着他听到别洛博罗多夫在问别人,“吧,你们连冲进敌人阵地后,都看到了些什么?”
而此刻在近卫第九师的指挥部里,一名刚从新占领的德军阵地跑回来的战士,气喘吁吁地向别洛博罗多夫报告:“师长同志,我们连刚刚冲进了德国人的阵地,现那些蹲在战壕里的德国人都被冻死了。”
“都冻死了?”别洛博罗多夫听到战士的报告,有些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们仔细地核实过吗?”
“是的,师长同志。”战士点着头,兴冲冲地道:“代理连长带着我们仔细地检查了整个阵地,现德国人全死光了,一个活的都没有了。他知道我跑得快,所以让我回来向您报告。”
“好样的,战士同志,你真是好样的。”别洛博罗多夫冲这名战士竖起了大拇指,赞许地:“等战斗结束后,我会给你们连每一名指战员授勋的。现在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休息吧。”
等战士一离开,别洛博罗多夫就冲着话筒激动地:“司令员同志,您听到了?我们派出的那个连所占领的阵地,里面的德国人也全部冻死了。”
“我听到了。”战士在向别洛博罗多夫汇报时,罗科索夫斯基就听到了战士汇报的内容,所以他现在轻松地:“上校同志,立即派出更多的部队,向你们正面的德军阵地起反击。在亮以前,要尽可能多地夺取敌人的阵地,明白吗?”
“明白了。”别洛博罗多夫响亮地回答:“我立即部署部队,向正面的敌人阵地起攻击。”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坐在旁边的洛巴切夫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可以将这里的具体情况,向朱可夫大将汇报了吧?”
由于同时在两个方向,得到类似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确定自己所收到的战报是真实的,此刻就算洛巴切夫不,他也会主动向朱可夫汇报的。
而此刻在近卫第九师的指挥部里,一名刚从新占领的德军阵地跑回来的战士,气喘吁吁地向别洛博罗多夫报告:“师长同志,我们连刚刚冲进了德国人的阵地,现那些蹲在战壕里的德国人都被冻死了。”
“都冻死了?”别洛博罗多夫听到战士的报告,有些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们仔细地核实过吗?”
“是的,师长同志。”战士点着头,兴冲冲地道:“代理连长带着我们仔细地检查了整个阵地,现德国人全死光了,一个活的都没有了。他知道我跑得快,所以让我回来向您报告。”
“好样的,战士同志,你真是好样的。”别洛博罗多夫冲这名战士竖起了大拇指,赞许地:“等战斗结束后,我会给你们连每一名指战员授勋的。现在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休息吧。”
等战士一离开,别洛博罗多夫就冲着话筒激动地:“司令员同志,您听到了?我们派出的那个连所占领的阵地,里面的德国人也全部冻死了。”
“我听到了。”战士在向别洛博罗多夫汇报时,罗科索夫斯基就听到了战士汇报的内容,所以他现在轻松地:“上校同志,立即派出更多的部队,向你们正面的德军阵地起反击。在亮以前,要尽可能多地夺取敌人的阵地,明白吗?”
“明白了。”别洛博罗多夫响亮地回答:“我立即部署部队,向正面的敌人阵地起攻击。”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坐在旁边的洛巴切夫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可以将这里的具体情况,向朱可夫大将汇报了吧?”
第三百五十九章 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一)
朱可夫在和几个参与轮进攻的集团军司令员通过话以后,得到的是大同异的报告:部队在进攻德军阵地时,只遭到了微弱的抵抗,以极的代价突破了当面的德军防线,并向前推进了若干里。 Ww WCOM
朱可夫根据这些战报,再结合罗科索夫斯基的单独报告,确认是骤然来临的严寒,使德军出现了大规模的冻毙、冻伤现象,从而导致部队战斗力大打折扣,以至于苏军能在一个多时内,顺利地夺取一些原计划几才能夺取的阵地。
他用桌上的高频电话,拨通了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听到斯大林秘书波斯克列贝舍夫的声音后,他立即礼貌地:“你好,波斯克列贝舍夫,请问斯大林同志还在办公吗?”
“是的,朱可夫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听到是朱可夫的声音,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腰板恭恭敬敬地回答:“斯大林同志这几都在熬夜工作。”
“请接通他的电话,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他!”
“太好了,朱可夫同志。”听到朱可夫有好消息要告诉斯大林,波斯克列贝舍夫也是喜出望外,他笑着对话筒:“我相信您的消息,一定可以让最高统帅本人开心的。请您稍等片刻,我马上为您接通斯大林同志的电话。”
正在伏案工作的斯大林,听到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随手抓起耳机贴在耳边,用他带着格鲁吉亚口音的声音问道:“喂,我是斯大林,您是哪里?”
“你好,斯大林同志。”朱可夫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地报告:“我是向您汇报反攻情况的。”
斯大林听到朱可夫这么,沉默了片刻,随后先入为主地:“朱可夫同志,昨凌晨加里宁方面军起的反攻,在最初也是遭到了德军的顽强阻击,战场的形势也是随着亮后,我军航空兵的出动,才有所改观。你那里的情况,是不是和科涅夫昨的情况一样啊?”
“不是的,斯大林同志。”朱可夫听到斯大林猜错了,连忙辩解:“我给您打电话,不是报告坏消息的,相反,我是向您报告好消息的。在经过一个多时的战斗后,我们的轮参战部队,都已完成了第一的战役目地,成功地占领他们正面的德军阵地,并将战线向德军的占领区推进。”
“什么,朱可夫同志,您刚刚什么,请再一遍?”斯大林听朱可夫这么,不禁吃了一惊,试探地问道:“您是我们的部队,在经过一个多时的战斗后,就成功地占领了需要一甚至几才能夺取的阵地?”
“没错,斯大林同志,情况正是这样的。”朱可夫心情愉快地回答:“我们的部队已成功地占领了正面德军的第一道、第二道防线,甚至有的部队还占据了德军的第三道防线,比如罗科索夫斯基的。”
斯大林等朱可夫完后,沉默了片刻,随后惊喜地:“朱可夫同志,这样的战果很喜人。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的部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可以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吗?”
“这个很简单,因为严寒。”朱可夫向斯大林解释:“骤然降低的气温,把那些待在战壕又缺乏足够过冬物资的德国人,都冻死在战壕里了,所以我们所起的进攻,才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
“没错没错,朱可夫同志,听你这么一,我就全明白了。”斯大林知道在俄罗斯的冬,气温骤降是家常便饭,没有过冬准备的德国人因为气温骤然降低被冻死,也就再正常不过了。他接着问朱可夫的时候,心态也不知不觉地生了变化:“朱可夫同志,你觉得假如我们在这种时候,将所有的部队都投入战斗,能否在一周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将敌人赶到第聂伯河去呢?”
朱可夫没想到斯大林会忽然冒出如此异想开的念头,连忙劝他:“斯大林同志,我军目前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大的战果,是俄罗斯的严寒帮了我们的大忙。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可能就不会再有那么幸运了。”
斯大林被朱可夫的这种法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我们目前夺取的工事,都是德军突破我军防线以后,修筑的简易工事,缺乏足够的掩蔽部或火力点,士兵们只能待在无遮无拦的战壕里,忍受严寒对他们的折磨。”为了防止斯大林下达不切实际的作战命令,朱可夫觉得自己有必要向他讲清楚前沿的实际情况:“如果我们的战线再继续向前推的话,就会遇到坚守在坚固工事和完善防御体系里的德军。要知道这些防御工事,是我们为了抗击德军的进攻而修筑,不管各种工事齐全,而且还有足够多的保暖设施,待在这些地区的德国人,所受到的伤害会得多。”
正当朱可夫在努力服斯大林不要犯头脑热的错误时,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里,同样的事情也在生。由于利亚洛沃和伊斯特拉水库所取得的一连串胜利,固然让部队的士气变得高昂起来,同时也让一些指挥员变得头脑热。
集团军副司令员扎哈罗夫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既然如今的形势对我军非常有利,我建议我们应该向敌人的防区起全面的攻击。”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他,苦笑了一下,反问道:“副司令员同志,不知道你打算在什么地方展开全面的攻击啊?”
“这还用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扎哈罗夫感到有些意外,他惊诧地道:“司令员同志,兵贵神,既然我们的进展如此顺利,那么就该乘胜追击,将德军占领的地方都夺回来。比如克林、太阳山城……”他边还边用手指在地图上指点着。
“副司令员同志,”对于他的过度自信,罗科索夫斯基委婉地道:“别看我们前期的进展顺利,但接下来的仗就不好打了。”他指着太阳山城和克林两个地方,继续道,“你别忘记在这些城市的外围,虽然只有德军仓促修建的简易工事,但德国人也不是傻子,假如他们察觉到气太冷的话,就会撤进城里,以民宅作为他们的防御工事,来阻击我们的进攻。我们的进攻部队如今没有炮兵和坦克的掩护,就算对这些城市起攻击,也无法从敌人的手里收复这些城市,反而会造成重大的伤亡。”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后,知道自己把问题简单化的扎哈罗夫红着脸问:“司令员同志,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部队继续保持进攻态势,”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开始号施令:“一旦遭遇德军顽强阻击时,进攻部队应该立即停止攻击,而原地转入防御。等到亮后,我们的空军战机出现,能为我们提供空中支援的时候,再向他们起攻击。”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扎哈罗夫之所以急着取得战果,是因为克林和太阳山城两座城市,是从他的手里失去的,他也想利用大反攻的机会,尽快地将城市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所以并没有责备他,而是继续道:“目前除了主攻方向的部队外,其余的部队继续以防御为主,尽量切断深入到我军腹心的敌军的退路。只要大规模地消耗掉敌人的有生力量,在接下来的反击战斗中,我们才能打得更加轻松。”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扎哈罗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听出对方是在给自己留脸面,所以连忙表态:“我会如实地执行您的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对扎哈罗夫:“副司令员同志,我看你还是尽快回克林地区,统一指挥在那一地区的部队,等待合适的时机,起对城市的攻击,将德国人从我们的城市里撵走。”
等扎哈罗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让马克西缅科接通了近卫第九师的指挥部,他想了解一下伊斯特拉水库方向的德军动向。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别洛博罗多夫的参谋长,他回答师长同志亲自指挥部队向敌人的阵地起进攻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参谋长的话,立即就火了:“见鬼,这个别洛博罗多夫难道忘记自己是师长了吗?他怎么能随便离开自己的指挥部,像一个连长似的,率领部队去冲锋呢?参谋长,我命令你立即派人将他找回来,告诉他,他的岗位在师指挥部里,假如再不经我的允许,就率领部队起冲锋,心我处分他。”
“司令员同志,冲谁火呢?”罗科索夫斯基打完电话,正准备放下话筒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您这样话,会把下面的指挥员吓坏的。”
罗科索夫斯基心谁话这么随便啊,回身刚想训斥对方几句,却意外地现站在身后的,居然是被送到后方军医院去治伤的多瓦托尔。他连忙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臂,关切地问:“多瓦托尔,你的伤势怎么样,都痊愈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多瓦托尔笑着回答:“都好了。这不,我听大反攻要开始,骑兵军的军长不在怎么行,便缠着军医院的院长给我安排了一辆车,将我连夜送回这里。”
“太好了,多瓦托尔,这真是太好了。”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扎哈罗夫之所以急着取得战果,是因为克林和太阳山城两座城市,是从他的手里失去的,他也想利用大反攻的机会,尽快地将城市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所以并没有责备他,而是继续道:“目前除了主攻方向的部队外,其余的部队继续以防御为主,尽量切断深入到我军腹心的敌军的退路。只要大规模地消耗掉敌人的有生力量,在接下来的反击战斗中,我们才能打得更加轻松。”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扎哈罗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听出对方是在给自己留脸面,所以连忙表态:“我会如实地执行您的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对扎哈罗夫:“副司令员同志,我看你还是尽快回克林地区,统一指挥在那一地区的部队,等待合适的时机,起对城市的攻击,将德国人从我们的城市里撵走。”
等扎哈罗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让马克西缅科接通了近卫第九师的指挥部,他想了解一下伊斯特拉水库方向的德军动向。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别洛博罗多夫的参谋长,他回答师长同志亲自指挥部队向敌人的阵地起进攻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参谋长的话,立即就火了:“见鬼,这个别洛博罗多夫难道忘记自己是师长了吗?他怎么能随便离开自己的指挥部,像一个连长似的,率领部队去冲锋呢?参谋长,我命令你立即派人将他找回来,告诉他,他的岗位在师指挥部里,假如再不经我的允许,就率领部队起冲锋,心我处分他。”
“司令员同志,冲谁火呢?”罗科索夫斯基打完电话,正准备放下话筒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您这样话,会把下面的指挥员吓坏的。”
罗科索夫斯基心谁话这么随便啊,回身刚想训斥对方几句,却意外地现站在身后的,居然是被送到后方军医院去治伤的多瓦托尔。他连忙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臂,关切地问:“多瓦托尔,你的伤势怎么样,都痊愈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多瓦托尔笑着回答:“都好了。这不,我听大反攻要开始,骑兵军的军长不在怎么行,便缠着军医院的院长给我安排了一辆车,将我连夜送回这里。”
“太好了,多瓦托尔,这真是太好了。”
第三百六十章 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二)
第16集团军所起的进攻,在亮以后变得艰难起来。Ww W COM德军在这一地区有着完善的防御体系和坚固的工事,昨晚骤降的气温,只冻死了那些待在野战工事里的官兵,而对那些躲在永久工事里取暖的德军官兵,去只出现了少量的冻伤,因此看到苏军的进攻部队冲过来,他们能立即组织有效的抵抗。
气势如虹的苏军指战员表现得极其凶悍,在坦克的掩护下,完全不惧德军阵地上倾泻的弹雨,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挺着刺刀勇敢地起一**集团冲锋。虽然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但兵锋所指,还是让那些企图依托坚固防御工事顽抗的敌人,被打得节节败退。
罗科索夫斯基在指挥部里看到了前沿回来的电报,俯下身子盯着面前的地图,皱着眉头思索接下来的进攻该如何展开。参谋长马利宁正好拿着一份新收到的电报,走过来准备向他报告,见到他的这个表情,不禁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在想什么呢?”
“由于德军没有想到我军会突然起大规模的反攻,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昨晚气温骤降,待在野战工事的德军被大量地冻死或冻伤,所以我们才能取得极大的战果。”罗科索夫斯基用手里的红蓝铅笔敲了敲桌上的地图,继续道:“我们同时在两条战线上作战,如何地分配现有的兵力,才能使我们取得的战果最大化呢?”
马利宁是位优秀的参谋长,别看他平时对罗科索夫斯基所下达的命令,都是唯命是从,但这不等于他没有自己的主见。他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以后,用手指着克林所在的位置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将克林作为主要的攻击方向。”
“把克林作为主要的进攻方向?”罗科索夫斯基听完马利宁的提议后,不禁好奇地问:“参谋长,能你的理由吗?”
“我之所以建议将我们的主攻方向,选择在克林这里,是因为两点。”早就经过深思熟虑的马利宁娓娓而谈:“第一,副司令员扎哈罗夫将军在这里集结了不少的部队,可以配合我们的轮进攻部队,向克林起进攻;第二,一旦德军现克林成为了我们的进攻重点,他们就会从其它方向抽调部队,来加强他们在克林地区的防御。这样一来,敌人在其它方向上的兵力就会变得薄弱,对友军下一阶段的进攻,就会变得有利。”
“太棒了,参谋长同志。你真是太棒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完马利宁的分析后,立即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感慨地:“我觉得你在我这里当参谋长,真是太屈才。你有没有想出来单独指挥一支部队的打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向朱可夫大将提出,让你到某个集团军去担任司令员职务。要知道部队就缺少你这样既有丰富理论又有实战经验的指挥员。”
没想到,他的话完后,马利宁居然冲他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司令员同志,我不想当什么集团军司令员,我希望能永远留在您的身边,当您的参谋长!”
罗科索夫斯基之所以向马利宁提出这个建议,是考虑到苏军中一向有轻视参谋的传统,他也是为了马利宁的前程着想。既然马利宁拒绝了,他也不好再劝。就在这时,他忽然现转身准备离开的马利宁的手里还攥着一份电报,连忙叫住了他:“参谋长同志,你手里是哪里来的电报?”
“哦,这是副司令员来的电报。”马利宁现自己准备交给罗科索夫斯基的电报,还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里,连忙抬手递了过去,同时有点不好意思地:“他已经顺利地回到了克林地区,正在积极地集结部队,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向克林城内的守军起攻击。”
这边刚拟定好接下来的战略,朱可夫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听到接电话的人是罗科索夫斯基,便开门见山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大将同志,我们正在和德军争夺克留科沃。由于敌人在这里有坚固的防御工事,我们起的几次进攻,都没有成功。”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为难地:“您看是否再给我们调派点预备队,或者派空军提供空中支援。”
“今的气不好,空军没法起飞。”朱可夫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继续道:“上级补充给你们的骑兵和技术装备,大概明中午能到达。”
虽然听部队在进攻时,因为气的缘故,无法得到空中支援,但上级补充的骑兵和技术装备,在第二就能到达,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他对朱可夫关切地了一句:“大将同志,您最近的压力太大,一定要抽时间好好休息下,否则会累垮的。”
从召集集团军司令员开会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了,朱可夫感觉自己处于身心俱疲的状态。不光看文件时睡意时时袭来,特别想睡觉;同时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因为不停地打电话,他的声音也变得嘶哑。
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关心的话语,朱可夫的心里感到一阵温暖,他端起摆在自己面前用于提神的浓茶喝了一口,笑着:“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的身体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还是考虑该如何消灭敌人吧。”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坐在旁边始终没话的洛巴切夫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朱可夫大将可能已经疲劳到了极点,他是在凭借他非凡的毅力在坚持着指挥战斗。”
对于自己的军事委员所出的话,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附和道:“在战争期间,又有谁不会感到强大压力下的疲惫呢?朱可夫大将之所以始终保持着坚强的意志,忘我地工作着,是为了领导我们早日打败法西斯侵略者。”
这边刚布置完任务,从外面便走进来一名参谋,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特别连的同志来了,如今就在门口。”
“特别连?!”罗科索夫斯基将这个番号重复一遍后,猛地想起就是田栓子指挥的那支抗联部队,因为他们在保卫希姆基和阻击德军援兵的战斗中,所表现出的英勇顽强和所取得巨大战果,所以他和洛巴切夫联手签署了对该部的嘉奖令,应该是抗联的人来领勋章了。想到这里,他问来报讯的参谋:“门外有几个人?”
“一个!”参谋竖起了一根手指道:“是一名少尉,我估计是位排长之类的。”
听等在门外的是一名少尉,罗科索夫斯基便知道来的肯定不是田栓子或者翻译王二柱,因为两人都不是少尉军衔。不过他还是客气地对参谋:“让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一名年轻的少尉走进了指挥部。他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原地立正抬手敬了一个军礼,用熟练的俄语大声地道:“司令员同志,特别连副连长少尉祝振东向您报告,我已奉命来到,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握住这位少尉的手,友好地:“少尉同志,你们连在希姆基打得好啊!不光消灭了冲进希姆基的敌人,而且以一个不满员的步兵连,挡住了德军一个团的增援部队,真是太了不起了!”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在夸奖抗联,洛巴切夫也附和道:“是啊,少尉同志,你们真是太了不起了。实话,当初司令员同志让你们坚守希姆基的时候,我真的不放心讲这么重要的地段交给你们。但接下来生的一切,都证明了司令员同志的眼光不错。”
祝振东等洛巴切夫完后,转身面向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司令员同志,我是奉命到司令部来接受命令的,请您下达命令吧!”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告诉他下一步的作战任务,而是好奇地:“少尉同志,你们的连长怎么没来啊?”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祝振东连忙回答:“连长不懂俄语,而我们的翻译又在前几的战斗中腿部负伤,所以在经过几名指挥员的商量后,还是决定派我来接受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祝振东的解释后,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冲坐在一旁的洛巴切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准备好的勋章拿出来。洛巴切夫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神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墙边,取下一个挂在上面的背囊,拎着走到了祝振东的面前,笑着对他道:“少尉同志,由于你们在保卫希姆基的战斗中,所表现的英勇顽强,以及所取得的巨大战果,集团军司令部决定授予你们勋章。这背囊里是二十枚勋章,你带回去让你们连长自行分配吧。”
祝振东接过洛巴切夫手里的背囊,拎在手里继续问道:“不知道我们连下一步的作战任务是什么?”
“不要着急,少尉同志。”见祝振东求战心情,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笑着对他:“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留在希姆基好好休整,等待上级给你们补充兵员,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再投入战斗。”
祝振东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心里明白上级暂时不会下达什么命令,连忙恭谨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允许我回部队去吗?”
“去吧去吧。”罗科索夫斯基冲他摆了摆手,继续道:“请代表我向连里的指战员们表示感谢,谢谢他们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所作出的贡献。”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在夸奖抗联,洛巴切夫也附和道:“是啊,少尉同志,你们真是太了不起了。实话,当初司令员同志让你们坚守希姆基的时候,我真的不放心讲这么重要的地段交给你们。但接下来生的一切,都证明了司令员同志的眼光不错。”
祝振东等洛巴切夫完后,转身面向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司令员同志,我是奉命到司令部来接受命令的,请您下达命令吧!”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告诉他下一步的作战任务,而是好奇地:“少尉同志,你们的连长怎么没来啊?”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祝振东连忙回答:“连长不懂俄语,而我们的翻译又在前几的战斗中腿部负伤,所以在经过几名指挥员的商量后,还是决定派我来接受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祝振东的解释后,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冲坐在一旁的洛巴切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准备好的勋章拿出来。洛巴切夫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神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墙边,取下一个挂在上面的背囊,拎着走到了祝振东的面前,笑着对他道:“少尉同志,由于你们在保卫希姆基的战斗中,所表现的英勇顽强,以及所取得的巨大战果,集团军司令部决定授予你们勋章。这背囊里是二十枚勋章,你带回去让你们连长自行分配吧。”
祝振东接过洛巴切夫手里的背囊,拎在手里继续问道:“不知道我们连下一步的作战任务是什么?”
“不要着急,少尉同志。”见祝振东求战心情,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笑着对他:“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留在希姆基好好休整,等待上级给你们补充兵员,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再投入战斗。”
祝振东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心里明白上级暂时不会下达什么命令,连忙恭谨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允许我回部队去吗?”
“去吧去吧。”罗科索夫斯基冲他摆了摆手,继续道:“请代表我向连里的指战员们表示感谢,谢谢他们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所作出的贡献。”
第三百六十一章 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三)
虽部队的进展顺利,不过作为罗科索夫斯基副手的洛巴切夫心里始终还是不踏实,毕竟从战争爆到现在的半年时间里,这样形式的反攻他见过了很多次,每次都是虎头蛇尾。 WwWCOM不光没有消灭敌人不,反攻部队被敌人消灭的事一点都不少见。因此他望着喜形于色的罗科索夫斯基,担忧地问:“司令员同志,你真的认为我军的这次反击,能取得最高统帅部所设想的效果吗?”
“军事委员同志,你这是怎么了?”见洛巴切夫患得患失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向他解释:“你瞧,德国人将他们的各突击集团展开在宽大的正面上,并以装甲坦克部队作为拳头实施深远的突破,从而使自己军队的进攻正面铺得太宽,以致在莫斯科近接近地的最后战斗中失去了突破能力。如今他们的力量不光分散了,士兵也变得疲惫不堪了,而最高统帅部利用这段时间,集结了大量的兵力,对德军实施打击,肯定能彻底地粉碎他们夺取莫斯科的企图,并将他们从莫斯科城下赶走。”
“然后呢?”洛巴切夫还是不放心地问:“就算把敌人从莫斯科附近赶走,等他们重新完成集结后,又会重新对莫斯科起进攻。”
在罗科索夫斯基所拥有的后世记忆里,莫斯科保卫战之后,好像没过多久,就是著名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他之所以对这次战役记忆深刻,主要这是苏联卫国战争的主要转折点,也是二战的转折点,同时还是人类历史上最为血腥和规模最大的战役之一。
虽然他记不清楚在莫斯科保卫战结束后,苏军紧接着又在什么地区展开了新的战斗,不过他还是信心十足地:“军事委员同志,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据我分析,德军在莫斯科城下遭到了我们毁灭性的打击之后,是根本不敢再打莫斯科的主意了,他们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其它的方向。”
罗科索夫斯基在向洛巴切夫分析形势时,马利宁也走了过来,他笑着插嘴问道:“司令员同志,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您给我们分析一下,德军被我们从莫斯科附近赶走以后,他们会将进攻的重点转移到什么地方去?”
“对啊,司令员同志,给我们分析一下嘛。”见到有参谋长牵头,奥廖尔、马克西缅科他们也围过来,都想听听罗科索夫斯基分析形势。
见到随口的一句话,让自己变得骑虎难下,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了一下,然后根据自己有限的记忆,向众人“分析”起未来的形势:“各位指挥员同志们,德军被我们从莫斯科城下赶走后,他们是绝对不会甘心自己的失败,势必会选择新的进攻方向。根据我的判断,在北面,他们会加大对列宁格勒的进攻力度,夺取这座以列宁同志名字命名的城市;在南面,他们会集中兵力攻击高加索地区,夺取那里的石油。还有一种可能……”
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故意欲言又止,成功地引起了几位指挥员们的好奇心,马利宁着急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认为德军还会把我们的什么城市,作为他们进攻的重点呢?”
“这里!”想到这里都是自己的部下,而自己又是打着分析局势的幌子,因而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上斯大林格勒所在的位置,放心大胆地:“在我们失去了哈尔科夫这座重工业城市以后,以最高统帅本人的名字命名的这座城市,就是我们生产坦克的重要基地。我估计德军的下一个进攻重点,就会选择在这里。”
马利宁歪着头,将斯大林格勒所在的位置反复地看了几遍后,摇了摇头道:“司令员同志,我看不像。您瞧,德军要从莫斯科推进到斯大林格勒,这可是上千公里的距离啊,而且在中间我军构筑了数道坚固的防线,还部署了几十万军队,他们要想冲向斯大林格勒,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我觉得德军向高加索进军,夺取那里的石油,还是蛮有可能的。”
“没错,我认为参谋长分析得对。”马利宁一完,奥廖尔就补充:“德军动闪电战,所依靠的都是装甲部队,而坦克和装甲车都需要燃料,只有夺取了高加索的油田,他们才能获得足够的石油。”
听完两位部下的反对意见,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在暗暗地想:“假如在明年上半年组织部队进攻哈尔科夫的指挥员,不是铁木辛哥而是朱可夫,也许德军真的就没有冲向斯大林格勒的可能。不过历史没有假如,虽然铁木辛哥的能力有限,但他毕竟是受到斯大林器重的大本营成员,既然朱可夫都能取得莫斯科保卫战的进攻,那么夺取哈尔科夫的荣誉,肯定就会被斯大林留给铁木辛哥。”
大家对德军败退后,可能选择的新方向,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讨论。没等讨论出结果,外面忽然传来了飞机动机的轰鸣声。
听到这个声音,指挥部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集中精神、侧耳倾听这越来越清晰的声音。
“坏了,该死的德军飞机又来了。”奥廖尔暗暗叫苦:“如果我们的进攻部队遭到他们的轰炸,那么形势又会变得对我军不利了。”
马利宁冲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大声问:“喂,观察所吗?我是参谋长马利宁,立即报告外面的情况!”
马利宁在问观察所的时候,其余的人也没闲着,大家都凑到了他的身边,想在第一时间搞清楚外面生了什么事情。只听里面有个激动的声音道:“报告参谋长同志,飞机,好多的飞机啊!”
“我听到了飞机的声音。”马利宁语气严厉地问:“我问上有多少飞机?”
“太多了,简直数不清,至少有几百架吧!”
在场的人听到观察哨报告,空中出现了几百架飞机,心都不禁往下一沉,心里暗:“敌人一次就出动了这么多飞机,难道我们的进攻要以失败告终吗?”
罗科索夫斯基上前一步,抢过马利宁手里的话筒,大声地问道:“喂,我问你,是谁的飞机?德国人的,还是我们的?”因为底气不足,到后面时,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观察哨也许是太兴奋了,丝毫没察觉和自己话的人都换了一个,还在激动地:“这还用么,都是我们的飞机,我们的飞机,有好几百架呢,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飞机……”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理睬这个饶舌的观察哨,将话筒往桌上一放,便朝门外跑去。原本围在电话周围的人,也听清楚出现在空中的飞机,是自己的飞机,也兴奋地跟在罗科索夫斯基跑出了指挥部。
站在战壕里,根本用不着望远镜,罗科索夫斯基便现远处飘来了一片乌云,还传来风雷滚动的声音。但仔细一看,那不是乌云,也没有雷声,是数百架苏军的战斗机和轰炸机,正排着整齐的队形铺盖地地飞过来。
“空军万岁!”在被德军压着炸了几个月后,苏军指战员第一次看到空中出现了这么多属于乙方的战机。不知道战壕里谁带头喊一声,随即便引起一片欢呼声,不管是指挥员还是战士,只要看到飞机的人,都忘情地狂喊着:“乌拉!乌拉!!乌拉!!!”
等到机群从头顶飞过,朝远处飞去后,几位指挥员才6续地回到了指挥部里,但大家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还在热烈的讨论着。特别是不久前还患得患失的洛巴切夫,显得格外的开心,他冲着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现在我对粉碎莫斯科城下的德军,是充满了信心。”
“真的吗?”罗科索夫斯基故作怀疑地问:“你不是担心这次的反攻,又是虎头蛇尾草草收场吗?”
洛巴切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道:“我们以前所实施的反攻,都没有得到空中的掩护。指战员付出巨大的牺牲才夺取的阵地,还立足未稳,就被有空中支援的德军部队赶了出来。这次,也轮到德国人来尝尝我们空军的厉害了。”
听完两位部下的反对意见,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在暗暗地想:“假如在明年上半年组织部队进攻哈尔科夫的指挥员,不是铁木辛哥而是朱可夫,也许德军真的就没有冲向斯大林格勒的可能。不过历史没有假如,虽然铁木辛哥的能力有限,但他毕竟是受到斯大林器重的大本营成员,既然朱可夫都能取得莫斯科保卫战的进攻,那么夺取哈尔科夫的荣誉,肯定就会被斯大林留给铁木辛哥。”
大家对德军败退后,可能选择的新方向,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讨论。没等讨论出结果,外面忽然传来了飞机动机的轰鸣声。
听到这个声音,指挥部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集中精神、侧耳倾听这越来越清晰的声音。
“坏了,该死的德军飞机又来了。”奥廖尔暗暗叫苦:“如果我们的进攻部队遭到他们的轰炸,那么形势又会变得对我军不利了。”
马利宁冲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大声问:“喂,观察所吗?我是参谋长马利宁,立即报告外面的情况!”
马利宁在问观察所的时候,其余的人也没闲着,大家都凑到了他的身边,想在第一时间搞清楚外面生了什么事情。只听里面有个激动的声音道:“报告参谋长同志,飞机,好多的飞机啊!”
“我听到了飞机的声音。”马利宁语气严厉地问:“我问上有多少飞机?”
“太多了,简直数不清,至少有几百架吧!”
在场的人听到观察哨报告,空中出现了几百架飞机,心都不禁往下一沉,心里暗:“敌人一次就出动了这么多飞机,难道我们的进攻要以失败告终吗?”
罗科索夫斯基上前一步,抢过马利宁手里的话筒,大声地问道:“喂,我问你,是谁的飞机?德国人的,还是我们的?”因为底气不足,到后面时,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观察哨也许是太兴奋了,丝毫没察觉和自己话的人都换了一个,还在激动地:“这还用么,都是我们的飞机,我们的飞机,有好几百架呢,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飞机……”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理睬这个饶舌的观察哨,将话筒往桌上一放,便朝门外跑去。原本围在电话周围的人,也听清楚出现在空中的飞机,是自己的飞机,也兴奋地跟在罗科索夫斯基跑出了指挥部。
站在战壕里,根本用不着望远镜,罗科索夫斯基便现远处飘来了一片乌云,还传来风雷滚动的声音。但仔细一看,那不是乌云,也没有雷声,是数百架苏军的战斗机和轰炸机,正排着整齐的队形铺盖地地飞过来。
“空军万岁!”在被德军压着炸了几个月后,苏军指战员第一次看到空中出现了这么多属于乙方的战机。不知道战壕里谁带头喊一声,随即便引起一片欢呼声,不管是指挥员还是战士,只要看到飞机的人,都忘情地狂喊着:“乌拉!乌拉!!乌拉!!!”
等到机群从头顶飞过,朝远处飞去后,几位指挥员才6续地回到了指挥部里,但大家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还在热烈的讨论着。特别是不久前还患得患失的洛巴切夫,显得格外的开心,他冲着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现在我对粉碎莫斯科城下的德军,是充满了信心。”
“真的吗?”罗科索夫斯基故作怀疑地问:“你不是担心这次的反攻,又是虎头蛇尾草草收场吗?”
洛巴切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道:“我们以前所实施的反攻,都没有得到空中的掩护。指战员付出巨大的牺牲才夺取的阵地,还立足未稳,就被有空中支援的德军部队赶了出来。这次,也轮到德国人来尝尝我们空军的厉害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四)
苏军在莫斯科城下起的大反攻,最终是以苏军的胜利而告终,宣告了德军闪电战战无不胜的神话的破灭,使其遭到了无法弥补的物资损失。WwW COM
但在反攻开始的头几,德军统帅部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希特勒还以为只是苏军的垂死挣扎,这些参加反攻部队的命运,就会和那些坚守基辅、斯摩棱斯克和维亚济马的苏军一样,不是被成建制地消灭掉,就是成为德军的俘虏,因此并没有采取有效的措施,来遏制苏军的大规模反攻。
德军在莫斯科接近地夺取的阵地,被苏军相继收复,作为中央集团军群的司令官冯·博克元帅却没有引起重视,他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因为德军的兵力过于分散,难以形成有效地突破力量,才会在苏军的猛烈攻势下,丢失掉那些经过留学才夺取的阵地。因此他所采取的措施,还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什么地方的形势比较危急,他就从其它相对平静的地区,调集部队去加强那里。
看到德军这种没有什么章法的防御,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哑然失笑,他想起了在几年后,盟军在诺曼底登6成功,并向内6推进时,德军统帅部还认为这只是佯动,盟军的真正进攻方向,还是在加来地区。因此没有立即调集装甲部队实施反击,从而导致了战机的贻误。如今德军所犯的也是类似的错误,他们以为苏军进行的只是普通的反击,所以根本没有从进攻转入防御,依托坚固的防御工事,来消耗苏军有生力量的觉悟,甚至在个别地区,德军还和苏军的反击部队打起了对攻。
连续夺取了几个重要的城镇后,罗科索夫斯基的进攻部队推进到了克林附近,和扎哈罗夫所指挥的部队顺利会师。接下来,他们就将对部署有重兵的克林起反攻了。
第16集团军只要成功地收复了克林和太阳山城,就能和北面的第集团军连成一片,在接下来的进攻战斗中,进行更好的配合作战。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打算亲自到克林去指挥部队作战时,却意外地接到了朱可夫打来的电话。朱可夫开门见山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在做什么?是不是打算到克林去指挥部部队作战啊?”
“没错,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虽然不清楚朱可夫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地回答:“我们在这一地区集结了集团军的主力,假如向克林的守军起进攻的话,可以在一两时间内,将这座城市从敌人的魔爪中解放出来。”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如今情况生了变化,关于夺取克林和太阳山城的行动,方面军司令部做了相应的调整。”朱可夫没有理睬罗科索夫斯基的态度,自顾自地道:“我准备将弗拉索夫将军的第集团军,摆在你们和列柳申科将军的第集团军之间。夺取太阳山城的任务,可以有弗拉索夫同志去完成。”
罗科索夫斯基由于知道弗拉索夫最后会成为一名可耻的叛徒,所以对他的印象非常糟糕。但此刻听朱可夫他的部队将部署在右翼,接替自己进攻太阳山城时,他还是表现得非常平静,“好吧,朱可夫同志,我会命令我的部队,向弗拉索夫将军的部队移交防区。”
停顿片刻后,他又接着问道:“那克林怎么办?是由我们来进攻,还是有弗拉索夫的部队来解放?”
罗科索夫斯基这话时,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毕竟经过这几的打击,在这一地区的德军变得有些惊慌失措,如果在飞机坦克大炮的支援下,要夺取这两个城市,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如今却要将解放这两个城市的荣誉交给别人,他就算再大度,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平衡的。
不过好在朱可夫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将解放克林和太阳山城的任务,都交给弗拉索夫,而是吩咐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根据我们的侦察和截获的德军电报,知道敌人正在向克林方向调集部队。由于他们没有足够的预备队,只能从其它战斗不算太激烈的方向,抽调部队来加强这一地区。所以我命令你,除了留下一支部队坚守克林外,剩下的集团军主力,立即向伊斯特拉水库方向开进。”
罗科索夫斯基听朱可夫这么一,顿时喜出望外,因为他知道德军在伊斯特拉水库方向的部队有限,也没有坚固的防御,假如从这一方向起攻击的话,所取得的战果会更加辉煌。因此他试探地问:“朱可夫同志,您是打算让我们从伊斯特拉水库方向,对德军起进攻吗?”
“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朱可夫毫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并嘱咐:“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提醒你注意几点,……追击敌人的度要快,以防敌人逃脱。要广泛地使用强有力的先头部队,去抢占道路的交叉点和隘路,并打乱敌人的行进和作战队列。
……我绝对禁止对敌人加固的防御阵地,进行正面的攻击。先导部队应该毫不停留地绕过去,切断他们的后路,配合后继的梯队来消灭他们。”
在叮嘱完这一系列的注意事项后,朱可夫提高嗓门问道:“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罗科索夫斯基心情愉快地回答道:“大将同志,您就放心吧,我会坚决执行好您的兵力,以最快的度推向德军的纵深,切断他们的退路,将更多的法西斯侵略者消灭在莫斯科城下。”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答复,朱可夫满意地点了点头,欣慰地道:“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么我相信你也能这样做。我在司令部里等着你的好消息,一有什么进展,就立即向我报告。”
结束了和朱可夫的通话,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将正在忙碌的马利宁叫到自己的面前,吩咐他:“参谋长,通知在克林的副司令员和在太阳山城的指挥员,让他们暂时停止对上述两个城市的进攻准备。”
“啊,停止对克林和太阳山城的进攻?”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由于他刚刚在忙碌,根本没有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和朱可夫之间的对方,所以觉得自己的司令员忽然下达这样的命令,未免有些太荒唐了,因此不解地问:“我们的部队差不多都集结好了,假如在这种时候停止进攻,那么就给了德国人加固防御的时间……”
“行了,参谋长同志,你不用了。”罗科索夫斯基不等马利宁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朱可夫大将刚刚打电话过来,解放太阳山城的任务,已经交给弗拉索夫将军的第集团军,你让我们在太阳山城外的指挥员,向弗拉索夫将军移交进攻出阵地。”
“我们不打太阳山城了。”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接着问道:“那克林呢?也交给友军去解放吗?”
“克林还是由我们来解放,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暂时不起攻击。”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向马利宁交代:“让副司令员扎哈罗夫将军率领一支部队,留在克林监视城里的守军。其它的集团军部队,已经以急行军度向伊斯特拉水库前进,和坚守在这一地区的近卫第九师汇合。”
马利宁是有个优秀的参谋人才,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还没完,他便猜到了下一步的部署,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司令员同志,我明白了。您瞧,由于伊斯特拉水库方向没有什么大的战事,敌人在这里部署的兵力相对薄弱,假如我们在这一地区起新的进攻,那么一定可以取得极大的战果。”
见马利宁的分析,和事实完全相符,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命令道:“参谋长,既然你了解了方面军司令部的作战意图,那么就尽快将集团军的主力调往这一地区,准备展开新的进攻吧。”
趁着马利宁调兵遣将的功夫,罗科索夫斯基走回到洛巴切夫坐的那张桌子旁,拿起摆在桌上的电话,给防守伊斯特拉水库的别洛博罗多夫上校打去了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迫不及待地问:“喂,是别洛博罗多夫同志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是我。”别洛博罗多夫听出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后,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向他下达命令,而是问起了部队的情况:“这几战士们的情绪如何啊?”
“报告司令员同志,”别洛博罗多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立即激动地报告:“我们在1月6号凌晨起的进攻,取得了巨大的战果,全师的指战员士气高昂。这几由于兵力不足,我们无法继续向前推进,有不少的指挥员都给我打电话,问上级什么时候能给我们补充兵员,以便继续向敌人起进攻。”
“放心吧,别洛博罗多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对方的回答,知道近卫第九师如今是斗志昂扬,便放心地道:“我们集团军的主力,将6续开往伊斯特拉水库地区,准备对德军起新的进攻。在进攻开始前,你们可不能闲着,除了要加固工事,做好出击准备外,还需要派出侦察组,对德军的兵力和防御部署进行侦察,以便主力能顺利地起攻击。”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别洛博罗多夫立即表态:“我马上派出侦察组,对敌人实施侦察。”
马利宁给集结在克林和太阳山城的部队下达完命令后,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头望着他:“司令员同志,卡图科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一旅,在昨刚刚完成了补充,您看是将他们投入到克林方向,还是伊斯特拉水库方向呢?”
对于马利宁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只思索了片刻,便给出了答案:“将他们部署在伊斯特拉水库吧,卡图科夫将军可是一位能打仗的将军,如果我们的骑兵、步兵在进攻时,能得到他的坦克支援,那么进攻会顺利很多。”
“司令员同志,还有一件事情。”马利宁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他接着道:“目前厚厚的积雪使我们的进攻变得困难,就算德军的防御被我们粉碎,在追击他们的时候,我们的坦克或骑兵也难以在道路的两侧实施机动,以切断敌人的退路。这样一来,势必会有大量的敌人在遭到我军的打击后成功逃脱。”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马利宁的话以后,才意识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厚厚的积雪,限制了坦克、骑兵的机动性,那用两条腿走路的步兵,受到的限制就更多了。想到这里,他皱着眉头问马利宁:“参谋长,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觉得应该立即将这种情况向上级报告,”马利宁谨慎地建议:“请求上级给我们调派滑雪部队和空降部队,将他们投入战场,以切断德军的退路。”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我会立即向朱可夫报告的。”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忽然双眼紧紧盯着了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呆,过了好半,他才开口道:“参谋长同志,我觉得德军的防御被我们粉碎后,为了摆脱我们的追击,他们肯定会采取一些特别的手段。”
“特别的手段?”马利宁不解地问:“德国人会采取什么特别的手段?”
“你看这里,是伊斯特拉水库。”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刚刚一直盯着看的位置,道:“一旦德军炸毁水库,那么伊斯特拉河就将成为我们前进路上的障碍,我们要想办法解决这一难题。”
第三百六十三章 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五)
为了防止自己担心的事情生,罗科索夫斯基把卡图科夫和列米佐夫两位坦克旅长,召到了集团军司令部,将自己的担忧向两人讲了一遍后,虚心地问道:“你们两人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卡图科夫歪着头看了一会儿摆在桌上的地图,随后用手指着地图道:“司令员同志,为了避免你所担心的情况出现,我觉得应该派出部队从水库的两翼迂回过去。Ww W COM”
“从什么地方?”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道。
“这里,还有这里。”卡图科夫在地图上指点着,信心十足地:“我们用两个配备有坦克的集群,从水库的两侧迂回过去。”
“这能行吗?”这次提出疑问的列米佐夫中校,他望着卡图科夫问:“将军同志,我想问一下,我们的坦克该如何从伊斯特拉河上通过?我们装备的可不是水6坦克,没法从水面上游过去。”
听到列米佐夫的担忧,卡图科夫笑了笑,随后道:“中校同志,难道您忘记现在是寒冬了吗?伊斯特拉河早已上冻,我们的坦克完全可以从冰面上通过。”
罗科索夫斯本来还没想好如何通过这一地区,此刻经卡图科夫一提醒,他顿时便拿定了主意,于是便直接开始下达命令:“卡图科夫将军、列米佐夫中校。”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在叫自己的名字,卡图科夫和列米佐夫连忙来了个立正,挺直腰板望着自己的司令员,等待他下达作战命令。
“卡图科夫将军,我给两个步兵旅,组成左翼集群,从伊斯特河的下游通过;”罗科索夫斯基给卡图科夫布置完命令后,又将目光投向了列米佐夫,继续道:“列米佐夫中校,我把学员混成团和一个步兵旅配属给你,组成右翼集群,从水库的上游渡过伊斯特河,迂回到敌人的后面去,切断他们的退路……”
等接受完命令的卡图科夫和列米佐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又将马利宁叫过来,吩咐他:“参谋长同志,我们的司令部要尽快实施转移。”
“转移?”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时,脸上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不解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如今所在的位置相当安全,为什么要进行转移啊?”
“和是否安全没关系。”罗科索夫斯基见马利宁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便特意向他解释:“我们的司令部要和尽量靠近先头部队,这样才能及时地了解最新的战况。明白吗?”没等马利宁表态,他便接着,“好了,让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将指挥部前移。”
这边刚开始紧锣密鼓地收拾东西,准备转移指挥部,朱可夫的电话便打了过来,他一开口就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在做什么?”
“您好,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回答:“我正在转移司令部。”
“什么,转移司令部?”朱可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立即被吓了一跳,赶紧追问道:“你那里又遭到了什么危险吗?”
罗科索夫斯基呵呵一笑,回答:“大将同志,您想错了,我这里很安全,敌人离我的司令部还很远。我之所以要转移指挥部,只不过想更靠近先头部队一些,这样便能及时地了解前线的最新情况。”
“嗯,你这样做是正确的,”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考虑,朱可夫立即表示了支持,“指挥员和先头部队在一起,不光可以及时地了解前线的战况,同时还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不过你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哦。”
听到朱可夫的提醒,罗科索夫斯基不以为然地回答:“放心吧,大将同志,我会注意的。”完这句话,他停顿了片刻,随后试探地问,“对了,第集团军进攻太阳山城的进展如何?”
“很糟糕!”朱可夫有些郁闷地回答:“德军在太阳山城里构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弗拉索夫将军的部队所起的进攻,都失败了。目前,他们只占领了城南的两个居民点,并在那里进行重新集结,准备再次起攻击。”
当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驱车去追赶先头部队的途中,洛巴切夫庆幸地道:“司令员同志,当初朱可夫让我们将进攻太阳山城的任务,移交给弗拉索夫将军的第集团军时,我的心里还有点情绪。不过现在看来,对我们却不是什么坏事。”
“为什么?”罗科索夫斯基随口问道。
“你想想,第集团军是刚被最高统帅部投入战场的部队,他们肯定是处于齐装满员的状态。”洛巴切夫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见罗科索夫斯基点头表示同意,才继续下去:“他们都无法攻取德军占据的这种城市,让我们这支被大大削弱的部队去进攻,我觉得除了徒增伤亡外,是很难取得什么战果的。”
罗科索夫斯基等洛巴切夫完,扭头望着他:“军事委员同志,目前德军在伊斯特拉方向的防御是最薄弱的,假如我们能尽快地突入他们的纵深,就能打乱他们的防御体系。为了防止出现战线崩溃的情况,他们就不得不将克林和太阳山城的部队后撤,到新的地域去建立新的防御,以抵御我军强大的攻势。”
沿着公路向西行驶了大概六七十公里,吉普车忽然停了下来。见司机没得到自己的命令,就擅自将车停了下来,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高兴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停车?”
司机朝前面一指停着的卡车,颇为无奈地:“司令员同志,您瞧,前面的车把路上堵住了。他们不往前开的话,我也动不了。”
洛巴切夫冲着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一名参谋命令道:“参谋同志,你到前面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们的车辆为什么都停在路上?”
参谋答应一声,推开车门,跳了出去,沿着路边快地朝前跑去。
罗科索夫斯基见参谋去远了,也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到的路中间朝前面望去。只见自己的吉普车前,至少堵了二十辆卡车。这些带篷的卡车上,都坐满了全副武装的指战员。透过车后敞开的篷布,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这些战士都在车内坐得笔直,在没有得到指挥员命令前,谁也没擅自下车,也没有到处张望。
“司令员同志,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洛巴切夫在车里也坐不住,他下车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朝前面望了望,好奇地问:“前面围了一堆人,他们在看什么啊?”
“不清楚,”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道:“等参谋回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过了五六分钟以后,去前面打听情况的参谋跑着回来了。他来到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的面前停下,报告:“司令员同志,都搞清楚了,德军为了阻扰我军的推进度,在道路上埋设了地雷。前面有一辆卡车不心触雷,车上的战士伤了七人,牺牲五人。目前,我们的工兵正在前面排雷呢。”
“排雷工作什么时候能结束?”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后,问参谋。
“这个不好,”参谋摇着头道:“根据工兵同志的分析,德军的布雷区域至少有两公里长,而且还安装了地雷的防拆装置,我们刚刚就有工兵在排雷时触雷……”
参谋的话还没完,前方忽然传来一声轰隆声,随后腾起了一股黑烟。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前面路上那些原本站着的战士都趴在了地上,心里便明白肯定又有工兵在排雷时触雷牺牲了。他咬着后槽牙吩咐参谋:“去把工兵部队的负责人给我叫过来。”参谋接到命令后不敢怠慢,一路飞奔着到前面找工兵部队的负责人去了。
“司令员同志,我该怎么办?”洛巴切夫望着参谋离去的背影,忧心忡忡地问:“道路上的地雷不肃清,我们的部队根本无法向前快推进。”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我们会有办法通过这片雷区的。”罗科索夫斯基咬牙切齿地:“不过我们先要搞清楚敌人在公路上埋了一些什么地雷。”
一名上尉在参谋的带领下,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的面前。通过他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知道他是工兵连长,连忙问道:“上尉同志,敌人在前面的道路上,都埋了些什么地雷?”
“根据我们所排出的地雷来看,几乎都是步兵雷,夹杂着少量的反坦克雷。”工兵连长有些紧张地回答:“由于德军所埋设的地雷面积过宽,可能我们在短时间内很难全部排完。”
“上尉同志,根据你个人的经验,在这条路上,有多少反坦克雷?”罗科索夫斯基等工兵连长一完,立即迫不及待地问:“我希望你能出一个大概的数目。”
参谋答应一声,推开车门,跳了出去,沿着路边快地朝前跑去。
罗科索夫斯基见参谋去远了,也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到的路中间朝前面望去。只见自己的吉普车前,至少堵了二十辆卡车。这些带篷的卡车上,都坐满了全副武装的指战员。透过车后敞开的篷布,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这些战士都在车内坐得笔直,在没有得到指挥员命令前,谁也没擅自下车,也没有到处张望。
“司令员同志,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洛巴切夫在车里也坐不住,他下车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朝前面望了望,好奇地问:“前面围了一堆人,他们在看什么啊?”
“不清楚,”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道:“等参谋回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过了五六分钟以后,去前面打听情况的参谋跑着回来了。他来到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的面前停下,报告:“司令员同志,都搞清楚了,德军为了阻扰我军的推进度,在道路上埋设了地雷。前面有一辆卡车不心触雷,车上的战士伤了七人,牺牲五人。目前,我们的工兵正在前面排雷呢。”
“排雷工作什么时候能结束?”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后,问参谋。
“这个不好,”参谋摇着头道:“根据工兵同志的分析,德军的布雷区域至少有两公里长,而且还安装了地雷的防拆装置,我们刚刚就有工兵在排雷时触雷……”
参谋的话还没完,前方忽然传来一声轰隆声,随后腾起了一股黑烟。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前面路上那些原本站着的战士都趴在了地上,心里便明白肯定又有工兵在排雷时触雷牺牲了。他咬着后槽牙吩咐参谋:“去把工兵部队的负责人给我叫过来。”参谋接到命令后不敢怠慢,一路飞奔着到前面找工兵部队的负责人去了。
“司令员同志,我该怎么办?”洛巴切夫望着参谋离去的背影,忧心忡忡地问:“道路上的地雷不肃清,我们的部队根本无法向前快推进。”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我们会有办法通过这片雷区的。”罗科索夫斯基咬牙切齿地:“不过我们先要搞清楚敌人在公路上埋了一些什么地雷。”
一名上尉在参谋的带领下,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的面前。通过他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知道他是工兵连长,连忙问道:“上尉同志,敌人在前面的道路上,都埋了些什么地雷?”
“根据我们所排出的地雷来看,几乎都是步兵雷,夹杂着少量的反坦克雷。”工兵连长有些紧张地回答:“由于德军所埋设的地雷面积过宽,可能我们在短时间内很难全部排完。”
“上尉同志,根据你个人的经验,在这条路上,有多少反坦克雷?”罗科索夫斯基等工兵连长一完,立即迫不及待地问:“我希望你能出一个大概的数目。”
第三百六十四章 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六)
两人回到吉普车上后,洛巴切夫怒气冲冲的道:“这帮该死的德国人,他们对我们的人民犯下的这些罪行,我们早晚要讨回来的。 WwW COM”
“敌人焚毁村庄,无法有两个目地。”罗科索夫斯基此刻的情绪已恢复了正常,他开始向洛巴切夫分析起德军此举的用意:“第一,烧毁了村庄,我们的追击部队就无法在这里宿营,只能露宿在森林里或者路边,这样就能让严寒给我们造成大量的非战斗减员。”
洛巴切夫听到这里,不禁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该死的法西斯!”随后又追问:“那另外一个目地是什么?”
“沿途的村庄如果都被焚毁了,那么我军就无法在公路的两侧建立补给点。”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没有了补给点,我们向前推进得越远,那么距离补给基地就越远。一旦我军得不到及时的补给,那么对德军的进攻力度就会大大地减弱。这样一来,他们就获得了喘息之机,在新的地域建立起稳固的防御,阻止我军的进攻。”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出德军的险恶用心后,洛巴切夫担心地问道:“如果不加快推进度的话,我担心德国人会将他们所见到的村庄统统烧掉。”
“军事委员同志,我也想加快行军度。可是,不行啊,至少在目前的情况下不行。”罗科索夫斯基用手一指正在前面心惊胆战排雷的工兵,道:“敌人不光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埋设地雷,同时还焚毁沿途的村庄,以迟滞我军的快推进。从目前的情况看,他们的阴谋是得逞了。”
洛巴切夫的眼睛望向窗外,看到公路两侧厚厚的积雪,心里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坦克、骑兵,甚至是步兵或滑雪部队,都无法通过积雪如此厚的地段。
这时,旁边传来了坦克的马达轰鸣声,洛巴切夫扭头望去,见是几辆坦克正沿着公路驶过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它们就从吉普车旁开过,直接驶向了前面地雷密布的地段。
在一连串的爆炸声中,前面道路上的地雷被清除了。等工兵们以最快的度填平了路上的弹坑后,被堵在路上的车队又得以继续前进。
罗科索夫斯基在通过清理后的雷区时,看到有一辆坦克停在路边,一侧的履带被炸断了,两名坦克兵正挥舞着铁锤在修理。他连忙命令司机停车,打开车门探出半边身子大声地问:“喂,坦克手。”
正在修理履带的坦克兵听到有人喊自己,连忙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见是一位坐在吉普车上的将军在和自己话,连忙把手里的铁锤往地上一放,转身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了个礼后,关切地问道:“坦克被炸坏了,人员有伤亡吗?”
左边一名个头稍微矮点的战士连忙回答:“报告将军同志,我们的车长在地雷爆炸时,被震得撞伤了头,包扎完毕后,正在坦克里休息呢。”他可能是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特别关心此事,连忙补充一句,“需要我叫他出来吗?”
“不用了,战士同志。让他继续休息吧。”罗科索夫斯基冲战士摆了摆手,并表示了谢意后,把身子缩回来,关上了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又向前开了七八公里后,公路上就只剩下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德军的吉普车和后面跟着的两辆卡车。洛巴切夫看着外面色渐渐暗了下来,有些着急地问:“司令员同志,快黑了,今晚我们在什么地方宿营呢?”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司机已快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后道:“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再往前开两公里左右,有个村子。假如德国人没有将那个村子烧掉的话,我们可以在那里宿营。”
罗科索夫斯基从前面的挡风玻璃望出去,见道路的前方没有浓烟升起,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前面没有看到浓烟,估计那个村庄还在。司机同志,加快度,我们今晚就在那里宿营。”
过了几分钟,路边便出现了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村庄,司机将车子开到村旁停下,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到了。”
看到没有任何动静的村庄,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提高了警惕,他指着那些房顶被积雪覆盖的木屋,道:“我觉得德军没有烧毁这个村庄,可能不会是因为屋顶的积雪够厚,而是有别的原因。”
推开车门正准备下车的参谋,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诧异地问:“司令员同志,德国人不烧毁村庄,会有什么别的原因啊?”
“司令员同志,我看是你多虑了。”洛巴切夫指着仅有十几间房屋的村庄,对罗科索夫斯基:“这个村子太,德国人在撤退的过程中也许没有注意到。好了,已经快黑了,我们先到村子里去吧。”
“等一等,军事委员同志,先不要进去。”罗科索夫斯基叫住准备下车的洛巴切夫,吩咐半边身子已经在车外的参谋:“你先带几名战士去检查一下那些房屋,要多注意安全。”
参谋点了点头,随后跳到雪地上,冲着刚从后面卡车下来的战士喊道:“来几个人,跟我到村里去看看。”等跑过来五六名战士以后,参谋便带着他们朝村子里走去。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洛巴切夫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谨慎微,颇为不满地道:“你真是太谨慎了,我觉得这里不可能有德国人……”
他的话还没有完,就听得村庄方向传来了轰隆的巨响声。他连忙扭头朝村里望去,只见一间木屋已经坍塌,里面还有一股股地黑烟冒出来,参谋和几名战士躺在木屋周围的雪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洛巴切夫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惊呆了。他有些慌乱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罗科索夫斯基根本没有理睬他,而是打开车门,从另外一侧下了车,冲着那些从后面冲过来的战士们喊道:“德国人在村里埋有地雷,大家去救人的时候,要多加心。”
看到十几名战士成散开队形,心翼翼地进入了村庄,找刚刚被炸毁的木屋走过去时,洛巴切夫也下了车。他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旁,惊诧地问:“司令员同志,刚刚的爆炸是怎么回事,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狡猾的德国佬。”罗科索夫斯基咬着后槽牙道:“他们虽然没有烧毁这个村庄,但是他们在村里埋设了地雷。我们的一名战士刚刚走进这间木屋,就生了激烈的爆炸,房子也被炸塌了,还害得好几名战士负了伤。”
经过十几分钟的忙碌,第二批进村的战士将负伤的战士抬了出来,并将其它房子里的地雷,都一一地起了出来。警卫排的中尉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敬礼后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村里的地雷都取出来了。请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继续前进吗?”
“不用。”罗科索夫斯基见已黑了下来,便直截了当地吩咐道:“由于我们不知道敌人还在什么地方埋设有地雷,所以连夜行军不太安全,我们就在这里过一夜。中尉,你找一间大的房子,将伤员们都安置在那里。”
左边一名个头稍微矮点的战士连忙回答:“报告将军同志,我们的车长在地雷爆炸时,被震得撞伤了头,包扎完毕后,正在坦克里休息呢。”他可能是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特别关心此事,连忙补充一句,“需要我叫他出来吗?”
“不用了,战士同志。让他继续休息吧。”罗科索夫斯基冲战士摆了摆手,并表示了谢意后,把身子缩回来,关上了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又向前开了七八公里后,公路上就只剩下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德军的吉普车和后面跟着的两辆卡车。洛巴切夫看着外面色渐渐暗了下来,有些着急地问:“司令员同志,快黑了,今晚我们在什么地方宿营呢?”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司机已快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后道:“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再往前开两公里左右,有个村子。假如德国人没有将那个村子烧掉的话,我们可以在那里宿营。”
罗科索夫斯基从前面的挡风玻璃望出去,见道路的前方没有浓烟升起,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前面没有看到浓烟,估计那个村庄还在。司机同志,加快度,我们今晚就在那里宿营。”
过了几分钟,路边便出现了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村庄,司机将车子开到村旁停下,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到了。”
看到没有任何动静的村庄,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提高了警惕,他指着那些房顶被积雪覆盖的木屋,道:“我觉得德军没有烧毁这个村庄,可能不会是因为屋顶的积雪够厚,而是有别的原因。”
推开车门正准备下车的参谋,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诧异地问:“司令员同志,德国人不烧毁村庄,会有什么别的原因啊?”
“司令员同志,我看是你多虑了。”洛巴切夫指着仅有十几间房屋的村庄,对罗科索夫斯基:“这个村子太,德国人在撤退的过程中也许没有注意到。好了,已经快黑了,我们先到村子里去吧。”
“等一等,军事委员同志,先不要进去。”罗科索夫斯基叫住准备下车的洛巴切夫,吩咐半边身子已经在车外的参谋:“你先带几名战士去检查一下那些房屋,要多注意安全。”
参谋点了点头,随后跳到雪地上,冲着刚从后面卡车下来的战士喊道:“来几个人,跟我到村里去看看。”等跑过来五六名战士以后,参谋便带着他们朝村子里走去。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洛巴切夫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谨慎微,颇为不满地道:“你真是太谨慎了,我觉得这里不可能有德国人……”
他的话还没有完,就听得村庄方向传来了轰隆的巨响声。他连忙扭头朝村里望去,只见一间木屋已经坍塌,里面还有一股股地黑烟冒出来,参谋和几名战士躺在木屋周围的雪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洛巴切夫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惊呆了。他有些慌乱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罗科索夫斯基根本没有理睬他,而是打开车门,从另外一侧下了车,冲着那些从后面冲过来的战士们喊道:“德国人在村里埋有地雷,大家去救人的时候,要多加心。”
看到十几名战士成散开队形,心翼翼地进入了村庄,找刚刚被炸毁的木屋走过去时,洛巴切夫也下了车。他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旁,惊诧地问:“司令员同志,刚刚的爆炸是怎么回事,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狡猾的德国佬。”罗科索夫斯基咬着后槽牙道:“他们虽然没有烧毁这个村庄,但是他们在村里埋设了地雷。我们的一名战士刚刚走进这间木屋,就生了激烈的爆炸,房子也被炸塌了,还害得好几名战士负了伤。”
经过十几分钟的忙碌,第二批进村的战士将负伤的战士抬了出来,并将其它房子里的地雷,都一一地起了出来。警卫排的中尉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敬礼后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村里的地雷都取出来了。请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继续前进吗?”
“不用。”罗科索夫斯基见已黑了下来,便直截了当地吩咐道:“由于我们不知道敌人还在什么地方埋设有地雷,所以连夜行军不太安全,我们就在这里过一夜。中尉,你找一间大的房子,将伤员们都安置在那里。”
第三百六十五章 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七)
马利宁虽然在电报里,要亮以后,才能赶来和罗科索夫斯基汇合。Ww WCOM但由于战事激烈,他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处理好司令部转移的事宜后,他就带着一群参谋和通讯兵,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罗科索夫斯基所在村庄。
他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告:“司令员同志,德军炸毁了水库,导致伊斯特拉河洪水泛滥,挡住了近卫第九师的前进道路。”
“参谋长,你所的情况,我都是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一边招呼马利宁坐下,一边继续:“我已经命令别洛博罗多夫上校让指战员们去收集渡河器械,等亮以后,以最快的度渡过伊斯特拉河。”
“我看等亮的时候,河面已经完全结冰了。”洛巴切夫在一旁兴致勃勃地道:“到时别洛博罗多夫上校的部队,就算不用渡河器材,也能顺利地渡过伊斯特拉河。”
没想到他的话刚完,马利宁就出了一个令他的沮丧:“军事委员同志,我觉得河水结冰有点不太现实,我在来这里的路上,感觉气温又回升了。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亮以后,气温能给回到零上。”
看到洛巴切夫垂头丧气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继续对马利宁道:“目前从两翼迂回的两个集群,已在德军炸毁水库前,成功地渡过了伊斯特拉河,成功地切断了德军的退路。我们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不管亮以后伊斯特拉河是否结冰,我们的部队都要渡过河去,配合装甲部队围歼那些被我们挡住的敌人。”
他完这番话后,又问马利宁:“参谋长,方面军司令部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吗?”
“有的,”马利宁连忙回答:“如今我们在北面、西面、南面起的反攻,都取得了极大的战果。德军面对我们凶猛的攻势,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他们正在我军的打击下,离莫斯科越来越远。”
“太好了,这简直是太好了。”洛巴切夫听到这里,兴奋地:“这真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啊。如果我们的部队能继续保持这种攻势的话,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将敌人从我们的国土上撵出去。”
罗科索夫斯基了解历史的进展情况,知道德军在莫斯科城下的失利,只是局部失败,还没有伤到他们的元气,艰苦的卫国战争还会持续好几年呢。他没有符合洛巴切夫的看法,而是继续问马利宁:“参谋长,我们的炮兵在什么地方?”
“炮兵?”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个问题时,不禁愣住了:“有一个榴弹炮团,离这里大概有二十公里。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将他们用在哪个方向。”
“就用在这里,”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对马利宁道:“我之所以命令别洛博罗多夫上校等亮以后再行动,就是担心他们在渡河时,会遭到对岸德军的阻击,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我们的炮兵来掩护步兵的进攻了。”
“明白了。”马利宁搞清楚怎么回事后,立即爽快地道:“我立即给卡扎科夫将军打电话,请他多调点炮兵过来,用炮火掩护近卫第九师的渡河行动。”
刚蒙蒙亮,罗科索夫斯基便带着马利宁、洛巴切夫他们来到了别洛博罗多夫的指挥部。见到司令员来到自己的指挥部,别洛博罗多夫不禁吃了一惊,他走过来敬了一个礼,意外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上校同志,”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完,洛巴切夫便笑着:“指挥员要和先头部队在一起,这样不光可以及时地了解战场的最新动态,同时也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
罗科索夫斯基更关心的是渡河的准备情况如何,他等洛巴切夫一完,便问别洛博罗多夫:“上校同志,你们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能起渡河作战?”
“司令员同志,可能要等完全亮了以后。”别洛博罗多夫有些为难地:“由于昨晚气温回升,河面不光没有结冰,而且还漂浮着大量的浮冰,足以将我们渡河的器材撞得粉碎。”
“别洛博罗多夫上校,你们所面临的困难,可能还不止这一点吧。”罗科索夫斯基见别洛博罗多夫得吞吞吐吐,便抢先帮他把欲言又止的内容了出来:“你还担心坚守在对岸的德军吧?一旦你们开始渡河,德军肯定会用火力压制渡河的部队。我得对吧?”
“没错,司令员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猜到了自己的想法,别洛博罗多夫也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根据我们的侦察,德军在对岸的阵地上,除了布置了纵深的火力点,还有不少的迫击炮,如果我们实施强渡的话,肯定会付出不的代价。”
“上校同志,代价再大,我们也必须展开进攻。”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别洛博罗多夫,表情严肃地:“德军正在溃逃,绝对不能让他们逃脱我军的追击,以及有时间构筑坚固的防御。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孤军奋战的,在进攻开始前,我们会派炮兵轰击对岸的德军阵地,掩护您的部队渡河。”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别洛博罗多夫顿时喜出望外,连声道:“哪怕能得到一个炮兵连的支援,我们都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内,渡过伊斯特拉河,配合截断敌人退路的友军,消灭对岸的敌人。”
“一个炮兵连能起什么作用?”罗科索夫斯基难得大方地道:“我给你一个炮兵团,然后再让三个迫击炮连配合,掩护你们向对岸起进攻。”
半个时后,接到卡扎科夫将军命令的榴弹炮团到达了河边,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构造了射阵地。炮兵团长见大炮都进入了射击位置,连试射都省了,直接下达了炮击的命令。
看到对岸的德军阵地,被爆炸腾起的火团和硝烟所笼罩,别洛博罗多夫立即向部队下达了渡河的命令。随着命令的下达,原本就摆在岸边的木筏、皮划艇、绑在一起的门板,都扑通扑通地扔进了水里,然后指战员们纷纷跳上了简易的渡河工具,用工兵铲当船桨,使劲地划了起来。
虽德军的阵地遭到了炮火的轰击,但二十多门榴弹炮并不能覆盖对岸的全部阵地,少数没有遭到炮火打击地段的德军火力点开始活跃起来。他们除了用机枪、步枪、冲锋枪冲河中的渡河器材射击外,还用迫击炮进行轰击。
在腾起的一根根冲水柱中,有倒霉的木筏,被德军的炮弹命中,直接炸成了碎片,上面的指战员不是被炸得粉身碎骨,便是浑身是血地栽进水里,被湍急的水流冲走;而有些战士,则是被敌人的机枪子弹击中,一头从木筏上栽进水里。还有几个皮划艇,被子弹打穿后,缓缓地沉了下去,让上面的战士落进了河里。
见到这种情况,别洛博罗多夫抓起电话,冲着话筒大声地喊:“迫击炮开火,立即开火,一定要将敌人的火力压制住,掩护我们的战士登岸。”
其实就算他不下达命令,部署在岸边的迫击炮手,已瞄准了对岸正在肆虐的火力点开火了。木筏上摆着的轻重机枪,也向着敌人的火力点进行还击。
功夫不大,便有十几只木筏或者皮划艇接近岸边。上面的战士等不急靠岸,便纷纷跳进了冰凉的河水了,端着武器朝前冲上去。两只靠岸的木筏上有重机枪,刚一靠岸,机枪手就推着机枪,弯着腰朝河堤上跑,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将重机枪架设起来,开始猛烈射击,用火力来掩护后面的战友登岸。
看到我军指战员纷纷登上了对岸,榴弹炮团的团长怕误伤到自己人,便命令炮兵停止了射击,只剩下摆在河边的那些迫击炮还在一刻不停地射击着。
对岸的战斗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时,枪炮声终于停止了。罗科索夫斯基用望远镜看着指战员们沿着公路继续向西冲去,知道德军在对岸的抵抗,已经被完全摧毁了。他放下望远镜,转身对别洛博罗多夫:“上校同志,您的部队已经成功渡河。现在请您给我们找点渡河器材,我们也需要尽快地赶到河对岸去。”
“什么,现在到对岸去?”别洛博罗多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不禁又被吓了一跳,他用手指着河中偶尔腾起的冲水柱,心有余悸地:“司令员同志,您瞧瞧,还有德军在炮击河面,我担心你们在这种时候渡河,会遭遇到危险。不如再等等,等我先率领师级机关过河后,你们再过去吧。”
罗科索夫斯基丝毫没有把河面上偶尔腾起的水柱放在心上,他心里很清楚,德军的抵抗已经被彻底摧毁了,现在只有以最快的度向前推进,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歼灭河对岸被围住的敌人。
就在他准备再次下达命令时,马利宁忽然叫他:“司令员同志,朱可夫大将的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电话,大声地道:“你好,大将同志,请问你有什么指示?”
朱可夫没有回答他提出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现在什么地方?”
“报告大将同志,我在伊斯特拉河边。”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如常地向朱可夫报告:“别洛博罗多夫上校的近卫第九师,在几分钟前,刚刚粉碎了德军在河西岸的防御,成功地登上了对岸,正朝着德军的防御纵深展。”
“太棒了,这真是太棒了!”虽最近几,朱可夫随时都能听到各种好消息。但好消息不嫌多,此刻听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已成功地渡过了伊斯特拉河,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愉快起来,他对着话筒:“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你们已经成功地渡过了伊斯特拉河,那就继续向敌人的纵深展,不要怕疲劳不要怕牺牲。你们在战斗中损失的兵员,我会尽快补充给你的。”
“什么,现在到对岸去?”别洛博罗多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不禁又被吓了一跳,他用手指着河中偶尔腾起的冲水柱,心有余悸地:“司令员同志,您瞧瞧,还有德军在炮击河面,我担心你们在这种时候渡河,会遭遇到危险。不如再等等,等我先率领师级机关过河后,你们再过去吧。”
罗科索夫斯基丝毫没有把河面上偶尔腾起的水柱放在心上,他心里很清楚,德军的抵抗已经被彻底摧毁了,现在只有以最快的度向前推进,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歼灭河对岸被围住的敌人。
就在他准备再次下达命令时,马利宁忽然叫他:“司令员同志,朱可夫大将的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电话,大声地道:“你好,大将同志,请问你有什么指示?”
朱可夫没有回答他提出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现在什么地方?”
“报告大将同志,我在伊斯特拉河边。”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如常地向朱可夫报告:“别洛博罗多夫上校的近卫第九师,在几分钟前,刚刚粉碎了德军在河西岸的防御,成功地登上了对岸,正朝着德军的防御纵深展。”
“太棒了,这真是太棒了!”虽最近几,朱可夫随时都能听到各种好消息。但好消息不嫌多,此刻听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已成功地渡过了伊斯特拉河,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愉快起来,他对着话筒:“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你们已经成功地渡过了伊斯特拉河,那就继续向敌人的纵深展,不要怕疲劳不要怕牺牲。你们在战斗中损失的兵员,我会尽快补充给你的。”
第三百六十六章 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八)
在战争爆前,罗科索夫斯基以为凭借自己所知晓的历史,再加上自身的军事指挥能力,肯定能改写历史。Ww W COM但等战争爆后,他现是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除了全军突击卢布林的德军补给基地,取得了喜人的战绩外,其余时间几乎都是被德军压着打。
比如在战争的初期,他就曾经在不同的场合,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认为在不利的条件下,应该将部队后撤,保存有生力量,不要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避免在无准备的不利条件下进行战斗,依托森林、河流和沼泽建立相对完整的防御,进行节节抗击,以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
但不管是斯大林,还是西方面军的几任司令员,都认为假如不加抵抗就放弃国土,不光会影响到士气,同时还会造成政治上的被动,不利于争取国际援助。所以他们一有机会就命令部队进行不停歇的反突击,即使是在无协同、无补给,明知道最后必然陷入包围和被歼灭的情况下,也要一刻不停地实施反突击,防止德军从容地进行部署的调整和再进攻。
事实证明,斯大林和朱可夫他们的这种战术,并非是一无是处。苏军就是用这种巨大的牺牲,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并集结起了足够的反击兵力。
虽他穿越前,在华夏的军队里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士官,没有到军校进行过系统的指挥培训。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看过猪跑么?他了解历史的展,以及一些优于这个时代的先进战术,连着几个月的被动挨打,可把罗科索夫斯基憋坏了,如今既然大反攻开始了,他也准备用点特殊的战术来扩大战果。
因此他在布置任务时,向马利宁交代:“参谋长,通知列维亚金将军,等近卫第八师渡过伊斯特拉河以后,和第九师采取齐头并进的方式,快地向德军的防御纵深突击。”
马利宁听完他的这道命令,皱了皱眉,委婉地道:“司令员同志,假如让这两个主力师采用齐头并进的方式向前推进,势必会减弱攻击的力度。只要敌人进行顽强的防御,就可以轻松地挡住他们。”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我心里有数。”对于马利宁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轻松地道:“让两位师长将部队分成以营为单位,改变过去那种单纯地靠公路推进的战术,注意抢占汕头、争夺制高点、实施宽正面的多路进攻,同时对德军的防御地带实施攻击。”
看到马利宁一脸担忧的表情,他又接着:“同时还要告诉两位师长,虽然部队分散了,但不能各自为战。要采取互相靠拢、齐头并进、稳扎稳打的战术,力求在战斗中可以保持互相呼应、互相支援,保持一条连续的战线。
我们的坦克旅继续沿着公路向前推进,与退却中的德军部队保持接触。一遇到德军实施猛烈的反扑,部队就停止前进,就适当采取后撤战术,粘住德寇的退去部队不放。
除了坦克、步兵外,我们的炮兵也需要快向前推进,用炮火消耗德军的兵力后,再根据德军投入兵力的大,采取或迟滞对手行动,掩护主力退缩转入防御,或进占某一地域,借助猛烈炮火实施进攻。”
记录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以后,马利宁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表情:“太棒了,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战术真的是太棒了。我觉得在向部队下达完命令后,应该向方面军司令部汇报,争取在全军范围内推广这种战术。”
“暂时不用。”罗科索夫斯基不清楚自己借鉴的这种来自后世的战术,在此次的大反攻中,是否能取得理想的效果,所以毫不迟疑地拒绝了马利宁的提议,便有点欲盖弥彰地:“这只是我摸索出的一种新战术,究竟有没有效果,要经过实践才知道。行了,参谋长,别耽误时间了,快点去下达命令吧。”
当晚上,当第16集团军的部队成功地收复了整个伊斯特拉地区后,朱可夫从方面军司令部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惊奇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根据我所接到的战报,你的部队是推进度最快,取得战果最大的部队。你,有什么诀窍吗?”
经过一的战斗,罗科索夫斯基现自己借鉴来自后世的战术,虽然还有一些瑕疵,但整体效果还是不错的,于是他便将这套战术向朱可夫讲述了一遍。
朱可夫听完后,沉默了许久,才心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虽然这种战术在你的部队里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但战术的优势在什么地方,我暂时还看不出,你能吗?”
“好的,大将同志。”听到朱可夫向自己虚心请教,罗科索夫斯基也不藏私,便介绍起这种战术的成功之处:“德军在遭到我们的突然打击以后,由于后勤补给困难,指挥系统瘫痪,所以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正在逃窜中的德军,丢弃了大量的重型装备,我们可以用装甲部队快机动,突袭战区内重要交通要道,控制交通要道,切断德军的退路和后勤补给。利用空降兵和主力部队之间的快协同,同陷入被动的德军部队进行反复交战,对他们形成局部包围的态势。”
“太棒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所的战术简直是太棒了。”朱可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讲述后,不禁拍案叫好,他对着话筒道:“我会尽快将这事向斯大林同志报告的,希望他能将剩下的预备队全部交给我,到时我们就能采取这种战术,继续向德军展开全面的反攻。对了,你觉得这次反攻,我们能推进到什么地方?”
罗科索夫斯基不清楚随着自己的出现,是否会改变整个历史的进程,因此他只能含糊其辞地:“我觉得大概能将敌人赶到离莫斯科两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去吧。”
“什么,两百公里以外?”朱可夫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分析显得很不满意,“难道你认为德国人不会重蹈当年拿破仑的覆辙,被我们一口气赶出国境线吗?”
“希特勒不是拿破仑。”罗科索夫斯基感觉朱可夫有点被最近所取得的巨大战果冲昏了头脑,觉得自己有必要向他提个醒,于是委婉地道:“希特勒很明白,假如他听任部下撤退,那么他们就会重蹈拿破仑的覆辙,被严寒和我们的追击部队所消灭。我觉得敌人是不会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他们在初期的慌乱过后,肯定会由原来的全线溃退,变成交替掩护着撤退,并将一些前进的补给基地变成他们的抵抗据点。”
朱可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以后,虽然觉得他得非常有道理,但心里又不愿意承认这样的事实,只能言不由衷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虽然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我觉得德国人肯定会在我们强大的攻势下崩溃,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像当年的拿破仑一样,灰溜溜地从我们的国土上滚出去。”
在放下电话前,朱可夫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对罗科索夫斯基:“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莫斯科方面派出了一批战地记者,到前线去采访我军的反攻情况,其中有十名《红星报》的记者,将在今晚到达你的司令部,你可要好好地接待他们哦。”完,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再话,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站在一旁的洛巴切夫听到了朱可夫后面的话,兴奋地道:“《红星报》的记者要来了,这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好?”罗科索夫斯基朝他翻了个白眼,不悦地道:“前线这么危险,他们来做什么?他们来了,我们还要专门派出人手去保护他们。要是他们一切顺利还好,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向上级交代呢。”
完,他便将马利宁叫过来,吩咐道:“参谋长同志,趁现在还没有黑,司令部立即转移,我们继续跟着作战部队向前推进。”
马利宁听完命令后,立即爽快地答应道:“好的,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安排。”
一个时后,集团军的三位指挥员便乘坐同一辆吉普车,从重新结冰的伊斯特拉河上通过,沿着公路追随作战部队继续向前推进。
沿途能有不少的几个村庄,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马利宁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们今晚在什么地方宿营?”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道路两侧完好的村庄,有些诧异地问马利宁:“参谋长,我看到沿途的村庄,大多数都保护完好,没有遭到德军的焚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还用么?”洛巴切夫笑着插嘴:“肯定是我军的推进度太快,以至于德军还没有来得及破坏这些村庄,我们的部队就赶到了。”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经过了昨晚地雷惊魂的罗科索夫斯基咬着头道:“我觉得敌人没有焚毁这些村庄,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希特勒不是拿破仑。”罗科索夫斯基感觉朱可夫有点被最近所取得的巨大战果冲昏了头脑,觉得自己有必要向他提个醒,于是委婉地道:“希特勒很明白,假如他听任部下撤退,那么他们就会重蹈拿破仑的覆辙,被严寒和我们的追击部队所消灭。我觉得敌人是不会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他们在初期的慌乱过后,肯定会由原来的全线溃退,变成交替掩护着撤退,并将一些前进的补给基地变成他们的抵抗据点。”
朱可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以后,虽然觉得他得非常有道理,但心里又不愿意承认这样的事实,只能言不由衷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虽然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我觉得德国人肯定会在我们强大的攻势下崩溃,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像当年的拿破仑一样,灰溜溜地从我们的国土上滚出去。”
在放下电话前,朱可夫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对罗科索夫斯基:“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莫斯科方面派出了一批战地记者,到前线去采访我军的反攻情况,其中有十名《红星报》的记者,将在今晚到达你的司令部,你可要好好地接待他们哦。”完,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再话,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站在一旁的洛巴切夫听到了朱可夫后面的话,兴奋地道:“《红星报》的记者要来了,这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好?”罗科索夫斯基朝他翻了个白眼,不悦地道:“前线这么危险,他们来做什么?他们来了,我们还要专门派出人手去保护他们。要是他们一切顺利还好,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向上级交代呢。”
完,他便将马利宁叫过来,吩咐道:“参谋长同志,趁现在还没有黑,司令部立即转移,我们继续跟着作战部队向前推进。”
马利宁听完命令后,立即爽快地答应道:“好的,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安排。”
一个时后,集团军的三位指挥员便乘坐同一辆吉普车,从重新结冰的伊斯特拉河上通过,沿着公路追随作战部队继续向前推进。
沿途能有不少的几个村庄,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马利宁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们今晚在什么地方宿营?”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道路两侧完好的村庄,有些诧异地问马利宁:“参谋长,我看到沿途的村庄,大多数都保护完好,没有遭到德军的焚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三百六十七章 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九)
等在临时指挥部外面的记者们,听到战士的答复后,立即炸窝了:“什么,我们冒着危险到前线来,司令员同志居然不接受我们的采访?”
“不行,我们一定要见到司令员。Ww W COM”一名性子急的中年记者完这句话以后,就带头朝指挥部里闯。
见有人带头,周围的记者也不约而同地朝指挥部里涌去。指挥部门口只有四名战士,本来人数就比记者少,况且他们面对也不是自己的敌人,看到记者们朝自己冲过来的时候,他们挡得也不是太坚决,所以很快就让所有的记者冲了进去。
“司令员同志在哪里?”正指着地图在向马利宁交代任务的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人在大呼叫,回头查看时,正好看到了一帮记者推着几名战士,闯进了自己的指挥部。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面对那些叽叽喳喳个不停的记者们,竭力用平稳的语气道:“记者同志们,请保持安静,不要影响到我们的工作。”
“将军同志,”那位率先闯进的中年记者挤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急不可待地问道:“听您的部队已收复了整个伊斯特拉地区,能谈谈您对此的想法吗?还有,你们下一步的行动又是什么?”
“记者同志们,”罗科索夫斯基提高嗓门有些不耐烦地道:“能够收复伊斯特拉地区,是我们第16集团军全体指战员的功劳,你们应该到部队里去采访我们的那些战士,问问他们对取得这样的战果,有什么样的看法。”
中年记者碰了个软钉子,但他依旧不依不饶地问:“将军同志,能告诉我们,第16集团军下一步的行动方向吗?”
“我们的行动方向,就是继续向前推进。”罗科索夫斯基不卑不亢地回答:“直到将所有的法西斯侵略者撵出我们的国境线为止。”
罗科索夫斯基话的时候,围在四周的记者就拿着铅笔拼命地在本子上记录着,深怕漏掉了什么重要的内容。
站在后排的一名年轻记者,记录的度比较快。他记完以后,为了更方便的提问,便拼命地朝前挤,想挤到最前面。谁知道前面正在记录的一名胖记者,感觉到后面有人在往前挤,深怕自己的位置保不住,便用手肘朝后面一顶。
胖记者的手肘不偏不倚地正好撞在了年轻记者的腹部,让后者闷哼了一声,向后连着退了几步,捂住肚子就坐在了地上。他坐下去的时候,感觉地上有什么东西,本能地扭头望去,见地上摆着一堆堆铁疙瘩,便忍不住好奇地问:“这地上堆的是什么东西啊?”
“记者同志,”虽然屋里很吵,不过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墙角的罗科索夫斯基,还是及时地听到了年轻记者的声音,连忙提高嗓门回答:“那是敌人埋在屋里的地雷。”
地雷?!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原来还争先恐后提问的记者们顿时集体失声,都呆呆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想搞清楚他的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正愁不知道该如何打这帮记者的罗科索夫斯基,见到记者们的这幅表情,立即灵机一动,冲着那位还坐在地上的年轻记者道:“记者同志,你要心啊,里面可能还有没有拆除引信的地雷。要是爆炸的话,我们这个屋里的人可就性命难保了。”
他的话刚完,原来还在拼命朝前的记者们呼啦啦地全朝门口跑去,就连坐在地上的年轻记者也手脚步用地逃了出去。
看到屋里重新变得空旷,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相视一笑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派一个警卫排护送这些记者同志到前沿去,让他们到那里去采访我们的战士吧。”
“好的,这件事情我亲自去安排。”马利宁着便走出了指挥部。
等马利宁回来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和他继续刚刚被来访的记者所中断的讨论。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道:“由于最高统帅部交给西方面军的预备队,如今都投入了我第16集团军和第集团军之间的地带,使我们的进攻正面大大缩,从而有多余的兵力建立第二梯队,以便在德军拼命顽抗的地方增加打击力量。”
…………
面对溃败的德军,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想拿出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架势,尽快地粉碎正面的敌人。可惜由于地形的限制,再加上德军为了摆脱苏军的追击和两面夹击,保存他们的有生力量,便采取一边撤退一边扔掉妨碍逃跑的东西,两军之间的距离在渐渐地拉大。
在追击德军的过程中,经常能看到路边堆放着包括坦克、大炮、装甲车在内的技术装备。仅仅两时间,罗科索夫斯基的第16集团军便缴获了有数百辆的坦克和自行火炮、各种口径的火炮、数千辆各种型号的汽车。不过德军在这些丢弃的物品附近,都埋设了地雷,让追击的先头部队吃了不少的亏。
部队的前进度渐渐地慢了下来,对于这种情况,不光罗科索夫斯基着急,甚至连朱可夫也焦急万分。他亲自打电话过来问罗科索夫斯基:“喂,你的第16集团军离沃洛科拉姆斯克还有多远的距离?”
正在临时指挥部里的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面前的地图,然后回答:“距离沃洛科拉姆斯克城还有8公里。”
“太慢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听到这样的回答,朱可夫有些不满地:“你的部队渡过伊斯特拉河已经整整三的时间,为什么到现在还在路上呢?”
“朱可夫同志,请您听我解释。”罗科索夫斯基为了让朱可夫搞清楚战场的形势,特意强调部队没有在积雪很深的地上修建急造军路的专用设备。工程兵部队和步兵只能借助极其简单的工具,勉强清除现有道路的障碍,更谈不上构筑新的道路。他最后还强调:“我们为了加快进攻度,将上级配属给我们的滑雪分队全部投入了战斗,但要想在我军主力到达之前拦住退却之敌,这些部队的力量显然是太弱了。”
“既然拦不住敌人,就让他们先撤吧。”朱可夫通过罗科索夫斯基的汇报,了解到恶劣的气对部队的推进度也有不利的影响,便通情达理地:“你们只需要尽快抵达沃洛科拉姆斯克,将留在城里敌人消灭掉就可以了。”
“明白了,朱可夫同志。”对于朱可夫的这道命令,罗科索夫斯基很干脆地回答:“我会命令加快推进度,尽快地赶到沃洛科拉姆斯克,消灭盘踞在城里的敌人。”
罗科索夫斯基一放下电话,便先将马利宁叫过来,语气严厉地问道:“参谋长,我们的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将军在什么地方?”
马利宁指着地图道:“半个时前,他和我通话,他刚刚渡过了伊斯特拉河,估计明上午能赶到我们这里。”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眉头紧锁,不禁关切地问了一句,“司令员同志,您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吗?”
“朱可夫命令我们消灭盘踞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城内的敌人。”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表情严肃地对马利宁:“这座城市我们曾经在德军优势兵力的攻击下,坚守了很长的时间。如今换成敌人防守,我们进攻,如果没有足够的炮火支援,要夺取这座城市,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完这话后,正巧看到分管装甲部队的奥廖尔就站在旁边,罗科索夫斯基又拉住他问道:“奥廖尔上校,目前我们还能使用坦克有多少?”
“司令员同志,情况不太理想。”奥廖尔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道:“目前卡图科夫和列米佐夫的两个坦克旅,能投入战斗的坦克,不过三十辆。”
“我们的坦克怎么这么少?”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据我所知,从反攻到现在,两个坦克旅所受到的损失并不大啊?”
“没错,司令员同志。”奥廖尔点着头认可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不过他接着补充:“由于气恶劣,大雪封路,使后方的补给不能及时地运上来。如今大多数的坦克,都因为没有燃料和弹药而趴窝了。”
“那缴获的德军坦克呢?”马利宁听奥廖尔这么,抱着一丝侥幸问道:“我们缴获的德军坦克至少过了一百辆,我们完全能将这些坦克投入战斗啊。”
“太慢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听到这样的回答,朱可夫有些不满地:“你的部队渡过伊斯特拉河已经整整三的时间,为什么到现在还在路上呢?”
“朱可夫同志,请您听我解释。”罗科索夫斯基为了让朱可夫搞清楚战场的形势,特意强调部队没有在积雪很深的地上修建急造军路的专用设备。工程兵部队和步兵只能借助极其简单的工具,勉强清除现有道路的障碍,更谈不上构筑新的道路。他最后还强调:“我们为了加快进攻度,将上级配属给我们的滑雪分队全部投入了战斗,但要想在我军主力到达之前拦住退却之敌,这些部队的力量显然是太弱了。”
“既然拦不住敌人,就让他们先撤吧。”朱可夫通过罗科索夫斯基的汇报,了解到恶劣的气对部队的推进度也有不利的影响,便通情达理地:“你们只需要尽快抵达沃洛科拉姆斯克,将留在城里敌人消灭掉就可以了。”
“明白了,朱可夫同志。”对于朱可夫的这道命令,罗科索夫斯基很干脆地回答:“我会命令加快推进度,尽快地赶到沃洛科拉姆斯克,消灭盘踞在城里的敌人。”
罗科索夫斯基一放下电话,便先将马利宁叫过来,语气严厉地问道:“参谋长,我们的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将军在什么地方?”
马利宁指着地图道:“半个时前,他和我通话,他刚刚渡过了伊斯特拉河,估计明上午能赶到我们这里。”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眉头紧锁,不禁关切地问了一句,“司令员同志,您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吗?”
“朱可夫命令我们消灭盘踞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城内的敌人。”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表情严肃地对马利宁:“这座城市我们曾经在德军优势兵力的攻击下,坚守了很长的时间。如今换成敌人防守,我们进攻,如果没有足够的炮火支援,要夺取这座城市,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完这话后,正巧看到分管装甲部队的奥廖尔就站在旁边,罗科索夫斯基又拉住他问道:“奥廖尔上校,目前我们还能使用坦克有多少?”
“司令员同志,情况不太理想。”奥廖尔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道:“目前卡图科夫和列米佐夫的两个坦克旅,能投入战斗的坦克,不过三十辆。”
“我们的坦克怎么这么少?”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据我所知,从反攻到现在,两个坦克旅所受到的损失并不大啊?”
“没错,司令员同志。”奥廖尔点着头认可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不过他接着补充:“由于气恶劣,大雪封路,使后方的补给不能及时地运上来。如今大多数的坦克,都因为没有燃料和弹药而趴窝了。”
“那缴获的德军坦克呢?”马利宁听奥廖尔这么,抱着一丝侥幸问道:“我们缴获的德军坦克至少过了一百辆,我们完全能将这些坦克投入战斗啊。”
“参谋长,你有所不知。”奥廖尔接着:“我们缴获的德军坦克数量虽然多,但是没有专用的润滑油。”
第三百六十八章 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十)
“如果我们要想强行突破德军的防御,那么势必会付出巨大的代价。WwWCOM”罗科索夫斯基见洛巴切夫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便接着道:“军事委员同志,您应该很明白,我们集团军在长时间的防御战斗中,部队损失非常严重。如今各步兵师只剩下了三千到五千人,这些战士并不都是步兵,还包括炮兵、工兵、通讯兵以及各级指挥机关的工作人员。”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洛巴切夫点了点头,深有同感地:“没错,司令员同志,我们集团军在长期的战斗中,不光战士伤亡过半,就连指挥人员和政工人员在战斗中,也遭受了极大的损失。”
罗科索夫斯基见马利宁正在忙碌,而马克西缅科还站在自己的面前,便问他:“上校同志,你德军的这份命令,方面军司令部的通讯部门也能截获吗?”
马克西缅科迟疑了片刻,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司令员同志,从理论上讲,方面军司令部应该是可以截获这类电报。”
对于马克西缅科的回答,罗科索夫斯基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用严厉的语气道:“上校同志,我需要的是准确的答案,而不是模棱两可的措辞。”
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责备的马克西缅科,把头一昂,果断地回答道:“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不能确定方面军司令部的通讯处是否也截获了类似的电文。”
“既然是这样,”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克西缅科完后,立即吩咐道:“上校,你就立即将这份电报转给方面军司令部。明白吗?”
“明白了。”马克西缅科答应一声,接过洛巴切夫递回来的电报,转身走了回去。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回到自己身边时,指着地图对他道:“参谋长,如今情况有了变化,德军统帅部刚刚下达了命令,让部队停止撤退并就地转入防御,以抗击我军的进攻。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德军在沃洛科拉姆斯克这里集结了大量的部队,准备坚决地挡住我军的进攻。”
马利宁歪着头看了会儿地图,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司令员同志,您看是否可以请朱可夫大将出动空降兵部队,让他们从敌人的后方起攻击?”
“这种想法是不现实的。”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否定了马利宁的提议:“我们的运输机一次只能运送一两个连的兵力,而且还都是轻装部队。这些空投到敌后的部队,由于人数有限,又缺乏重武器,根本无法对德军进行有效的攻击。相反,他们在被德军现以后,还有被歼灭的危险。”
“那给怎么办呢?”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心急如焚。
“看来我们只能采取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方式,一步步地向前推进。”罗科索夫斯基用铅笔指着地图:“你看,我们的部队在夺取奇斯梅纳以后,可以在这里进行重新集结,调整兵力以后再向沃洛科拉姆斯克推进。同时,再派出多瓦托尔的近卫骑兵第军向鲁扎河一带推进,迂回到沃洛科拉姆斯克的右翼,配合我军的正面进攻。”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马利宁完,不等罗科索夫斯基吩咐,便直接跑去给多瓦托尔打电话去了。
过了半个多时,戴着圆筒貂皮军帽,披着一件黑色披风的多瓦托尔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指挥部。一进门,他就冲着罗科索夫斯基兴奋地喊道:“司令员同志,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我们军来完成了?”
“没错,多瓦托尔将军,你猜对了,我真的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罗科索夫斯基等多瓦托尔走到自己的面前后,将当前的敌我形势讲述了一遍后,随后吩咐道:“你们军的任务,就是迅向鲁扎河推进,在突破德军河边的防御后,迅地渡过河去,从北面绕过沃洛科拉姆斯克,切断城里守军和后方的联系。”
罗科索夫斯基交代完任务后,看到多瓦托尔还是低着头在看面前的地图,便试探地问:“将军同志,有困难吗?”
多瓦托尔点了点头,回答:“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我们军的马匹被打死、打伤已经冻伤的数量,已经过了一半。假如上级不能尽快给我们进行补充的话,我们军的大部分指战员只能当步兵使用了。但这么一来,部队的机动性将大大地降低。您看是否能给上级这件事,让他们尽快给我们补充马匹。”
对于他的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反问道:“假如上级给你们补充了马匹,你们大概多长时间能投入战斗?”
“最快要一时间。”多瓦托尔深怕罗科索夫斯基嫌自己的动作太慢,还专门强调:“就算马匹补充到了部队,我们的骑兵战士和马匹还有一个适应过程,否则在战场上的配合就会差强人意。”
“明白明白。”罗科索夫斯基等多瓦托尔完后,理解地道:“将军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我会尽快让上级给我们补充马匹的。”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多瓦托尔完这句话以后,礼貌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允许我回部队去吗?”
“去吧去吧,”罗科索夫斯基冲他摆摆手,吩咐道:“让骑兵指战员们抓紧时间休息,以便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能保持旺盛的战斗力。”
看到多瓦托尔离去的背影,洛巴切夫笑着感慨地:“真是一位年轻有为的指挥员啊。我相信他一定能指挥部队,在德军的背后狠狠地插上一刀,以减轻我们正面进攻的压力。”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洛巴切夫这么的时候,不禁愣住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多瓦托尔就只在莫斯科保卫战期间出现过,后来的情况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他皱着眉头想道:“在卫国战争胜利以后的将领名单中,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多瓦托尔的名字,他是在战争中牺牲了,还是转到地方工作去了?”
没等他想出一个眉目,朱可夫的电话便打了进来。朱可夫用慎重的口吻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除了你们第16集团军以外,其余的几个集团军也截获了类似的电报。看来我们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德国人不是拿破仑,他们可不会在冰雪地里逃出我们的国境,所以只能我们手里的武器来消灭他。”
听朱可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想到了多瓦托尔刚刚的请求,连忙对着话筒道:“对了,朱可夫同志,我正好有事要找您。不知道您能给我补充一千到两千匹军马吗?”
“军马,你要军马做什么?”朱可夫刚问完这个问题,立即就想到了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里,有好几支骑兵的建制,连忙追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军马是准备给多瓦托尔的近卫骑兵第军吗?”
“没错,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用肯定的语气道:“我给近卫骑兵第军布置了一项艰巨的作战任务,假如没有足够的马匹,那这个任务就有夭折的可能。”
“什么任务,来听听。”朱可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
“大将同志,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恭恭敬敬地回答:“根据我们的侦察和审问德军俘虏所知,德军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集结了大量的部队,如果我们单纯从正面进攻,就算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不见得能取得什么战果,所以我打算让多瓦托尔的部队迂回到敌人的后方去。”
“要想迂回到敌人的后方,切断他们的补给线,这个很简单。”朱可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述后,语气轻松地:“我们只需要在敌人的后方空投几个空降旅,就能达成这样的目标。”
“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完后,礼貌地提醒他:“由于运输机的运载量有限,就算我们将空降旅空投到了敌人的后方,但是却无法为他们提供重武器。没有重武器的部队在敌人的后方活动,就有被敌人歼灭的可能。”
听罗科索夫斯基分析完后,朱可夫不禁也沉思起来。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问道:“你的打算吧。”
“我打算让多瓦托尔将军的近卫骑兵第军向鲁扎河挺进,突破那里的德军防线后,快地渡过鲁扎河,从北面绕过沃洛科拉姆斯克,切断城里敌人与后方的联系,以确保我军正面进攻的顺利进行。”
“我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考虑是正确的。”朱可夫从善如流地:“既然是这样,我就不派空降兵出动了,我会尽快给你们补充马匹,以便能早日投入对沃洛科拉姆斯克的进攻。”
结束了和朱可夫的通话,罗科索夫斯基又吩咐马利宁:“给扎哈罗夫将军和卡扎科夫将军打电话,让他们连夜赶回指挥部,我有重要的作战任务要布置。”
“让扎哈罗夫将军回集团军司令部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马利宁不禁楞了一下,随后他提醒:“副司令员同志目前正指挥这一支部队,在坚守克林城里的德军,在这种时候把他调回来,合适吗?”
“反正我们短期内也不可能对克林起攻击,他留在那里有点浪费了。”罗科索夫斯基继续往下道:“那里留个团级干部指挥就可以了,让扎哈罗夫将军尽快赶回来。”
“没错,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用肯定的语气道:“我给近卫骑兵第军布置了一项艰巨的作战任务,假如没有足够的马匹,那这个任务就有夭折的可能。”
“什么任务,来听听。”朱可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
“大将同志,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恭恭敬敬地回答:“根据我们的侦察和审问德军俘虏所知,德军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区集结了大量的部队,如果我们单纯从正面进攻,就算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不见得能取得什么战果,所以我打算让多瓦托尔的部队迂回到敌人的后方去。”
“要想迂回到敌人的后方,切断他们的补给线,这个很简单。”朱可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述后,语气轻松地:“我们只需要在敌人的后方空投几个空降旅,就能达成这样的目标。”
“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完后,礼貌地提醒他:“由于运输机的运载量有限,就算我们将空降旅空投到了敌人的后方,但是却无法为他们提供重武器。没有重武器的部队在敌人的后方活动,就有被敌人歼灭的可能。”
听罗科索夫斯基分析完后,朱可夫不禁也沉思起来。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问道:“你的打算吧。”
“我打算让多瓦托尔将军的近卫骑兵第军向鲁扎河挺进,突破那里的德军防线后,快地渡过鲁扎河,从北面绕过沃洛科拉姆斯克,切断城里敌人与后方的联系,以确保我军正面进攻的顺利进行。”
“我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考虑是正确的。”朱可夫从善如流地:“既然是这样,我就不派空降兵出动了,我会尽快给你们补充马匹,以便能早日投入对沃洛科拉姆斯克的进攻。”
结束了和朱可夫的通话,罗科索夫斯基又吩咐马利宁:“给扎哈罗夫将军和卡扎科夫将军打电话,让他们连夜赶回指挥部,我有重要的作战任务要布置。”
“让扎哈罗夫将军回集团军司令部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马利宁不禁楞了一下,随后他提醒:“副司令员同志目前正指挥这一支部队,在坚守克林城里的德军,在这种时候把他调回来,合适吗?”
第三百六十九章 出师未捷身先死
由于德军的抵抗越加顽强,罗科索夫斯基不得不及时地调整战术,将原来分散的部队重新集结起来,并积极地进行夺取沃洛科拉姆斯克的准备。WwWCOM
在进攻的前一下午,罗科索夫斯基将下属的师级和旅级指挥员都召集到自己的指挥部,召开了一个临时的作战会议。
会议开始后,参谋长马利宁站在挂在墙上的地图前,用讲解棒指着地图,对着坐在下面的几十位指挥员大声地道:“……炮火准备结束后,我们的骑兵将作为第一梯队,跟随坦克旅的坦克,向德军的防御阵地起冲进。一旦突破德军的防线,作为第二梯队的步兵,应该及时地跟上去,将突破口撕得更大。……多瓦托尔将军的骑兵,向鲁扎河挺进,去突破德军在河边的阵地,在渡河成功以后,从沃洛科拉姆斯克城的北面绕到敌人的后方,切断城里守军和后方的联系,以及他们的退路……”
等介绍完任务以后,马利宁转身冲着诸多的指挥员问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按照以往的惯例,下面的指挥员应该齐声地回答“没有问题”,因为刚刚马利宁将在进攻战斗中可能遇到的问题都谈到了。谁知道他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一名指挥员站了起来,大声地道:“参谋长同志,我想问问,为什么在炮火结束后,跟随坦克起冲锋的是骑兵,而不是我们步兵呢?”
马利宁看清话的人是近卫第九师师长别洛博罗多夫,便笑着回答:“师长同志,我想您应该看到外面的积雪很深,从我们进攻出点,到德军的外围阵地,有差不多三公里的开阔地,如果让步兵冲锋的话,他们根本跟不上坦克的度。”
“没错,参谋长同志得对。”马利宁的话刚完,坦克第7旅旅长列米佐夫中校便站起来补充:“如果没有步兵或者骑兵的掩护,面对德军的反坦克手,我们的坦克会成为靶子的。不是我们不想用步兵配合,而是因为要通过几公里积雪覆盖的开阔地,我们行动迟缓的步兵,将付出巨大的伤亡。”
姆拉金采夫等列米佐夫完后,也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道:“参谋长,我想问问,我军在通过这几公里开阔地时,遭到德军的炮火拦截时,该采取什么措施?”
见下面的指挥员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提出各自的问题,让马利宁有些招架不住,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站起来为他解围:“指挥员同志们,请大家放心,如今我们的实力远远在德军之上,而且制空权也掌握在我军手里。当我们的炮火准备结束,部队起冲锋时,我会请求方面军的空军部队出击,对德军的炮兵阵地实施轰炸,使他们无法用远程炮火来拦截我们的进攻部队。”
听到有空军会提供空中支援,站起来的几名指挥员又重新坐下去,大家都想起,此刻是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面对攻势如虹的苏军,德军只能龟缩在他们的防御阵地里惶惶不可终日,自己的担心是否有点太多余了。
又有几名指挥员提出了一些无关轻重的问题后,便再也没人话了。罗科索夫斯基再度站起来宣布:“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了,那就散会吧。大家回到各自的部队以后,就立即着手进行战斗准备。”
参加会议的指挥员们站起来齐声答应一句,然后纷纷转身,鱼贯地走出了指挥部。
看到卡图科夫落在了后面,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叫住他,关切地问:“卡图科夫将军,坦克旅现在有多少坦克能投入战斗啊?”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叫自己,卡图科夫连忙停住脚步报告:“在上级给我们补充了防冻液和燃料、弹药后,我们旅能投入战斗的坦克有八十辆,其中半数是缴获的德军坦克。”
到这里,卡图科夫朝门口望了一眼,见列米佐夫中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便重新回头道:“而坦克第7旅和我们的数目差不多,明的战斗开始以后,我们也可以让德国人尝尝被坦克集群碾压的滋味。”
……
第二刚亮,早已蓄势待的第16集团军的炮兵,便朝着沃洛科拉姆斯克南面的德军野战阵地实施猛烈的炮击。
罗科索夫斯基通过望远镜,看到敌人阵地上腾起的耀眼火球和滚滚黑烟后,放下望远镜走回到桌边,拿起电话拨通了卡图科夫,打算地问道:“喂,卡图科夫将军,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卡图科夫在电话里信心十足地:“坦克旅的指战员已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接着罗科索夫斯基又给骑兵第17师师长盖杜科夫打去了电话,问道:“上校同志,你的骑兵师做好战斗准备了吗?”
经过补充的骑兵第17师,如今是兵强马壮,早期参战时,全师只有三千人。在经过长期的战斗后,只剩下不到一千人,但这几他们沾近卫骑兵第军的光,得到了不少来自上级的补充,总兵力一下就增加到了五千人,所以罗科索夫斯基才会将跟随坦克进攻的任务,交给他们师来完成。
盖杜科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笑着回答:“司令员同志,您放心,我的部队早就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此刻骑兵战士们正在用豆饼喂马,别突破德军的外围阵地,就算直接冲到沃洛科拉姆斯克城下都没问题。”
了解完第一梯队的情况后,罗科索夫斯基又给即将远行的多瓦托尔打了一个电话,关切地问:“多瓦托尔,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多瓦托尔也自信地道:“我的部队已即将完毕,即将向鲁扎河开拔,你就等着我们胜利的好消息吧。”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沉默片刻后,叮嘱多瓦托尔:“多瓦托尔将军,你上次率领部队冲锋负的伤都好了吗?”
“已经不碍事了。”多瓦托尔由于伤势还没有痊愈,但他还是笑着:“不过这点伤不会影响我作战的。在战斗中,我还能再亲手砍翻几个敌人。”
听到多瓦托尔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语气严厉地:“多瓦托尔同志,请记住,你是近卫骑兵军的军长,你的指挥位置是在指挥部里,而不是像连长排长那样亲自带部队去冲锋,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提醒,多瓦托尔大大咧咧地:“您就放心吧,能打死我的子弹还没有造出来呢。我一定会率领部队切断敌人的后路,配合你们将沃洛科拉姆斯克城内的敌人消灭干净。”
因为集团军的火炮数量和弹药有限,炮火准备只进行了四十分钟,便停止了。炮火刚停,没等硝烟散去,空中便升起了三颗红色信号弹,这是进攻的信号。
先起冲击的是列米佐夫的坦克第7旅,近百辆坦克分了五列,每列二十两辆,开足了马力朝着德军阵地冲了过去。紧随其后的是,是骑兵第17师的一个团,戴着圆筒军帽,披着黑色披风,两肩高高耸起的骑兵,将手里的马刀高高举起斜指前方,策马跟在坦克的后面,朝着敌人的阵地猛冲。
德军的阵地开始是一片沉寂,但随着苏军的坦克和骑兵的推进,阵地上的一些迫击炮组开炮了。炮弹呼啸着落在雪地里爆炸,将泥土和积雪的混合物一股股地掀向空中,横飞的弹片挡在坦克车身上叮当作响。一些运气不好的骑兵,被弹片击中后栽下马,没等爬起身,便被后面疾驰的战马踩在了脚下。
见到这种情形,罗科索夫斯基正准备让卡扎科夫给炮兵下命令,用炮火压制德军阵地上的迫击炮时,那些在前面开路的坦克,已抢先开了炮。只见这些坦克采取暂停、开炮、前进,再暂停、再开炮的战术,很快就压制住了德军的火力。与此同时,三十多架苏军的轰炸机,也采取四机编组,从正在进攻的部队头顶掠过,直扑向德军部署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后方的炮兵阵地。接着罗科索夫斯基又给骑兵第17师师长盖杜科夫打去了电话,问道:“上校同志,你的骑兵师做好战斗准备了吗?”
经过补充的骑兵第17师,如今是兵强马壮,早期参战时,全师只有三千人。在经过长期的战斗后,只剩下不到一千人,但这几他们沾近卫骑兵第军的光,得到了不少来自上级的补充,总兵力一下就增加到了五千人,所以罗科索夫斯基才会将跟随坦克进攻的任务,交给他们师来完成。
盖杜科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笑着回答:“司令员同志,您放心,我的部队早就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此刻骑兵战士们正在用豆饼喂马,别突破德军的外围阵地,就算直接冲到沃洛科拉姆斯克城下都没问题。”
了解完第一梯队的情况后,罗科索夫斯基又给即将远行的多瓦托尔打了一个电话,关切地问:“多瓦托尔,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多瓦托尔也自信地道:“我的部队已即将完毕,即将向鲁扎河开拔,你就等着我们胜利的好消息吧。”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沉默片刻后,叮嘱多瓦托尔:“多瓦托尔将军,你上次率领部队冲锋负的伤都好了吗?”
“已经不碍事了。”多瓦托尔由于伤势还没有痊愈,但他还是笑着:“不过这点伤不会影响我作战的。在战斗中,我还能再亲手砍翻几个敌人。”
听到多瓦托尔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语气严厉地:“多瓦托尔同志,请记住,你是近卫骑兵军的军长,你的指挥位置是在指挥部里,而不是像连长排长那样亲自带部队去冲锋,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提醒,多瓦托尔大大咧咧地:“您就放心吧,能打死我的子弹还没有造出来呢。我一定会率领部队切断敌人的后路,配合你们将沃洛科拉姆斯克城内的敌人消灭干净。”
因为集团军的火炮数量和弹药有限,炮火准备只进行了四十分钟,便停止了。炮火刚停,没等硝烟散去,空中便升起了三颗红色信号弹,这是进攻的信号。
先起冲击的是列米佐夫的坦克第7旅,近百辆坦克分了五列,每列二十两辆,开足了马力朝着德军阵地冲了过去。紧随其后的是,是骑兵第17师的一个团,戴着圆筒军帽,披着黑色披风,两肩高高耸起的骑兵,将手里的马刀高高举起斜指前方,策马跟在坦克的后面,朝着敌人的阵地猛冲。
德军的阵地开始是一片沉寂,但随着苏军的坦克和骑兵的推进,阵地上的一些迫击炮组开炮了。炮弹呼啸着落在雪地里爆炸,将泥土和积雪的混合物一股股地掀向空中,横飞的弹片挡在坦克车身上叮当作响。一些运气不好的骑兵,被弹片击中后栽下马,没等爬起身,便被后面疾驰的战马踩在了脚下。
见到这种情形,罗科索夫斯基正准备让卡扎科夫给炮兵下命令,用炮火压制德军阵地上的迫击炮时,那些在前面开路的坦克,已抢先开了炮。只见这些坦克采取暂停、开炮、前进,再暂停、再开炮的战术,很快就压制住了德军的火力。与此同时,三十多架苏军的轰炸机,也采取四机编组,从正在进攻的部队头顶掠过,直扑向德军部署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后方的炮兵阵地。
第三百七十章 多瓦托尔的后事
“什么,你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马利宁这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也顾不得接对方递过来的电报,而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紧张地问:“你刚刚什么?再一遍。 Ww W COM”
马利宁低下头,语气沉重地将刚刚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多瓦托尔将军在战斗中壮烈牺牲了!”
“不,这不可能。”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完马利宁重复的内容后,喃喃地道:“我不久前还和他通过话,怎么会突然就牺牲了。”
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接自己手里的电报,马利宁咬了咬牙,展开战报大声地朗读起来:“多瓦托尔将军在率领部队进攻鲁扎河德军阵地时,不幸被流弹击中而壮烈牺牲。署名骑兵第5师师长普里耶夫。”
“混蛋,这个混蛋。”罗科索夫斯基气得在木墙上狠狠地砸了几圈,怒不可遏地骂道:
“我还专门提醒过他,不要亲自率领部队冲锋,结果他却根本听不进去。”
“参谋长同志,”一旁坐着的洛巴切夫走过来,紧张地问马利宁:“多瓦托尔将军的遗体在什么地方?”
由于多瓦托尔将军的意外牺牲,使指挥部里变得一片寂静,就连夺取德军外围阵地的好消息,也不能冲淡大家的悲伤。
过了许久,扎哈罗夫心地向罗科索夫斯基建议:“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应该立即将这件事向朱可夫大将报告。”
沉浸在悲哀之中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扎哈罗夫的这句话,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通讯处长马克西缅科:“上校同志,给我接通方面军司令部,我要亲自和朱可夫同志通话。”
电话通了以后,朱可夫一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问:“喂,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那里的情况如何,夺德军的外围阵地了吗?”
“是的,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声音沙哑地回答:“在炮兵准备结束后,我们坦克引导骑兵向敌人的外围阵地起了冲击,目前已成功地占领了这一地区。”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朱可夫完这话以后,忽然现罗科索夫斯基话的语气好像有些反常,便惊诧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听你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是的,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如实地向朱可夫报告:“负责指挥部队迂回到德军后方,切断他们退路的多瓦托尔将军,在进攻鲁扎河德军阵地时,不幸中弹牺牲了。”
“什么,你什么?”朱可夫原本坐在位置上和罗科索夫斯基通话,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立即站了起来,吃惊地问道:“多瓦托尔将军牺牲了?”
“是的,朱可夫同志,他牺牲了。”罗科索夫斯基心情沉痛地回答:“目前近卫骑兵第军,是由骑兵第5师师长普里耶夫将军在指挥。”
“这件事情,我要立即向斯大林同志汇报。”考虑到多瓦托尔是斯大林器重的一名骑兵指挥员,朱可夫语气严厉地命令道:“你们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多瓦托尔将军的遗体送回莫斯科,明白吗?”
就在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通话时,在鲁扎河边的战斗还在继续。德军看到苏联骑兵的进攻被打退后,立即实施了反击。
幸好普里耶夫在部队的第一次进攻失利后,在森林的边缘修筑了简易的防御工事,看到德军潮水般地涌上来,他立即下达了开火的命令。十几挺早就严阵以待的轻重机枪,同时开始射击,一尺多长的枪口焰,如果一条条火鞭般地朝冲过来的德军人群抽去。
好在得益于敌人仓促的冲锋和火力的准备不足,敌军的反冲锋很快被打退了,雪地里被撂下了成片的死尸,重伤的惨叫和临死前的哀嚎声,让人听了浑身起了层层的鸡皮疙瘩。可能是因为军长的牺牲,激怒了骑兵军的指战员,战场上能听到间或响起的一两声的冷枪,那是骑兵战士在帮助受伤的德军官兵早点解脱。不是他们心狠,而是这年头尽皆如此,在积雪过膝的雪地里,与其在那挺着、挨着受罪,还不如痛快点早死早托生,反正早晚也都是死,又何必多受许多罪呢。
在森林里的临时指挥部里,普里耶夫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位指挥员,开口道:“指挥员同志们,虽然军长不幸牺牲了,可是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还必须去完成。”他先将目光投向代理第5骑兵师师长职务的旅长梅利尼克上校,吩咐道,“上校同志,下一轮进攻,由你们师打主攻。”
听到普里耶夫将军的这道命令,梅利尼克没有立即答复,而是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将军同志,我觉得在进攻前,我们先应该将军长的遗体送完集团军司令部。”
“这事我会安排的。”普里耶夫没等他完,便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催促道:“上校同志,你还是尽快回部队,去布置新一轮的进攻吧。”
“好吧,将军同志。”见代理军长职务的普里耶夫将军下达了命令,梅利尼克没有反驳,而是顺从地道:“我这就回部队去布置进攻的事情。”他朝门口走了两步后停下,扭头对普里耶夫,“将军同志,我希望在进攻开始后,您能为我们提供必要的火力掩护,不然我们还可能像前两次一样,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后,依旧不能夺取德军的阵地。”
“我知道了。”普里耶夫有些不耐烦地冲梅利尼克挥了挥手,道:“这件事情我心中有数,你就不必操心了。”
他的话刚完,便有报务员拿着电报走过来报告:“将军同志,刚接到司令部的来电,让我们尽快将军长同志的遗体送过去。”
“我知道了。”普里耶夫接过电报,连看都没看,便冲着外面喊了一声。等站在门外的警卫营营长跑进来以后,他直接吩咐道:“少校,我交给你一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立即率领一支骑兵,将军长同志的遗体,送到了集团军司令部去。”
“是,将军同志。”警卫营长表情肃穆地回答道:“我一定会将军长同志的遗体,安全地送回到司令部。”
等警卫营长离开后,普里耶夫又吩咐另外一名团长:“上校同志,根据我的观察,德军的阵地防御坚固,我们又没有什么重武器,如果要从正面突破的话,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伤亡。你们团的任务,就是立即向北面行军,寻找德薄弱的地方,渡过鲁扎河,迂回到敌人的后方,和我们正面进攻的第5骑兵师前后夹击,彻底地消灭河边的德军。”
多瓦托尔牺牲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斯大林的耳朵里。他放下电话后,站在原地呆。也许是因为自己就是骑兵出身,所以他对骑兵将领一向都是非常器重的,此刻听多瓦托尔在进攻战斗中牺牲,心情也变得异常沉重。
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步一顿地慢慢走着,思考着改如何办理多瓦托尔的后世。没等他相出个眉目,房屋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他就是不看,也知道出现在门口的是自己的秘书波斯克列贝舍夫,便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斯大林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恭恭敬敬地回答:“华西列夫斯基将军来了。”
听是自己刚刚任命的代理总参谋长来了,斯大林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些后,吩咐道:“请他进来!”
很快华西列夫斯基就迈着大步从门口走了进来,来到斯大林的面前后,他挺直腰板,下巴微微上翘,报告:“斯大林同志,请允许我向您报告我们刚刚获得最新的情报。”
斯大林在听完华西列夫斯基汇报的各集团军所取得的一连串胜利后,微微点了点头,叼着自己的烟斗来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看又有多少城市、居民点和乡村被自己的部队,从德国人的手里解放了出来。
见斯大林迟迟没有话,华西列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心地道:“斯大林同志,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允许我离开吗?”
“等一等,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斯大林头也不回地道:“请等一下,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准备交给你去办。”
完这话,他转身慢吞吞地走到了华西列夫斯基的面前,不紧不慢地:“在你刚刚的报告中,没有提到多瓦托尔同志牺牲的事情。”
“多瓦托尔?”华西列夫斯基在将这个名字重复一遍后,猛地想起了对方目前所担任的职务,不禁有些惊诧地:“他牺牲了吗?可是我并没有接到这样的报告啊?”
“我知道了。”普里耶夫有些不耐烦地冲梅利尼克挥了挥手,道:“这件事情我心中有数,你就不必操心了。”
他的话刚完,便有报务员拿着电报走过来报告:“将军同志,刚接到司令部的来电,让我们尽快将军长同志的遗体送过去。”
“我知道了。”普里耶夫接过电报,连看都没看,便冲着外面喊了一声。等站在门外的警卫营营长跑进来以后,他直接吩咐道:“少校,我交给你一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立即率领一支骑兵,将军长同志的遗体,送到了集团军司令部去。”
“是,将军同志。”警卫营长表情肃穆地回答道:“我一定会将军长同志的遗体,安全地送回到司令部。”
等警卫营长离开后,普里耶夫又吩咐另外一名团长:“上校同志,根据我的观察,德军的阵地防御坚固,我们又没有什么重武器,如果要从正面突破的话,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伤亡。你们团的任务,就是立即向北面行军,寻找德薄弱的地方,渡过鲁扎河,迂回到敌人的后方,和我们正面进攻的第5骑兵师前后夹击,彻底地消灭河边的德军。”
多瓦托尔牺牲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斯大林的耳朵里。他放下电话后,站在原地呆。也许是因为自己就是骑兵出身,所以他对骑兵将领一向都是非常器重的,此刻听多瓦托尔在进攻战斗中牺牲,心情也变得异常沉重。
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步一顿地慢慢走着,思考着改如何办理多瓦托尔的后世。没等他相出个眉目,房屋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他就是不看,也知道出现在门口的是自己的秘书波斯克列贝舍夫,便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斯大林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恭恭敬敬地回答:“华西列夫斯基将军来了。”
听是自己刚刚任命的代理总参谋长来了,斯大林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些后,吩咐道:“请他进来!”
很快华西列夫斯基就迈着大步从门口走了进来,来到斯大林的面前后,他挺直腰板,下巴微微上翘,报告:“斯大林同志,请允许我向您报告我们刚刚获得最新的情报。”
斯大林在听完华西列夫斯基汇报的各集团军所取得的一连串胜利后,微微点了点头,叼着自己的烟斗来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看又有多少城市、居民点和乡村被自己的部队,从德国人的手里解放了出来。
见斯大林迟迟没有话,华西列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心地道:“斯大林同志,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允许我离开吗?”
“等一等,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斯大林头也不回地道:“请等一下,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准备交给你去办。”
完这话,他转身慢吞吞地走到了华西列夫斯基的面前,不紧不慢地:“在你刚刚的报告中,没有提到多瓦托尔同志牺牲的事情。”
“多瓦托尔?”华西列夫斯基在将这个名字重复一遍后,猛地想起了对方目前所担任的职务,不禁有些惊诧地:“他牺牲了吗?可是我并没有接到这样的报告啊?”
第三百七十一章 沃洛科拉姆斯克(上)
虽第16集团军的部队,只用了几个时,就成功地夺取了沃洛科拉姆斯克南面的外围阵地;在接下来的几时间里,又6续地夺取了几个居民点,但要想夺取这座城市,依旧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WwW COM
当近卫骑兵第军的部队,迂回到沃洛科拉姆斯克的西面,切断了德军的退路和补给线以后,刚刚划给第16集团军指挥的步兵第师,就马上对城里的德军进行了几次规模的试探进攻,并一度占据了城南的两条街道。但由于德军的顽强防御和疯狂反扑,第师被德军从城里赶了出来,被困在城里的一个连,在经过一一夜的激烈战斗后,除了几名重伤员被俘外,剩下的指战员全部壮烈牺牲。
这几次规模的进攻,主要目地是为了搞清楚德军的防御情况,并借以判断出他们的抵抗的决心。经过这几次的试探,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很明白,城里的德军虽然陷入了自己的包围之中,但他们的战斗意志很顽强,绝对不会轻易放下武器向自己投降,因此他开始有计划地在城南方向集结坦克和大炮,准备采取强攻的方式,从这里打开突破口。
1月4号白,罗科索夫斯基命令部署在城东的步兵第师,在一个坦克营的掩护下,先向沃洛科拉姆斯克动了进攻。但由于在这一地区,德军构筑有坚固的防御工事,苏军的进攻很快就以失败告终。
城东进攻失利的消息传来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将卡扎科夫、奥廖尔叫到面前,对两人道:“两位指挥员同志,城里的德军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和顽强的战斗意志,看来我们只能动用重炮和坦克强攻才能冲进城里。”
卡扎科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您下命令吧,我的炮兵早就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对城南的德军防线实施炮击。只要将德国人隐蔽和御寒用的房屋统统摧毁,他们就会因为没有隐蔽之处,而被迫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
奥廖尔等卡扎科夫一完,也接着道:“司令员同志,就算炮兵不能将敌人全部消灭,等我们的坦克冲进城里后,也能将那些负隅顽抗的德国佬碾得粉碎。”
见手下的两位指挥员如此有信心,罗科索夫斯基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好了,你们立即给炮兵和坦克部队下达作战命令吧。”他抬手看了看表,补充,“我们将在二十分钟后,对德军的防御阵地实施炮击。”
等两位指挥员去向部队下达命令时,马利宁有些担忧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沃洛科拉姆斯克城内的建筑物,大多数是石质建筑,前段时间在遭受德军轰炸和炮击的情况下,都有半数的建筑保存了下来。如今我们能动用的重炮很少,凭借现有的火炮,真的能将敌人藏身的建筑物都摧毁吗?”
“如果炮兵不能摧毁城里的建筑,我可以请求空军出动。”罗科索夫斯基胸有成竹地:“我相信炮兵和空军轮流上阵,足以摧毁德军的防御。”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有信心,马利宁也不好再什么,只能继续去忙自己的工作。
在苏军的密集炮火打击下,炮击区域内的建筑物接二连三地倒塌,不少躲在建筑物里的德国兵,也被埋在了废墟里。
炮火准备一结束,苏军的两个师,便同时从东、南两个方向,朝城市里的守军起了进攻。因为参与进攻的部队,不是罗科索夫斯基的嫡系,所以他们采取进攻的模式十分刻板,指战员们穿着醒目的土黄色棉军服,在皑皑白雪中排着密集的队形,端着枪一味的向前猛冲,这种自杀式的冲锋,使得德军能够躲在阵地里,从容地进行点射和扫射。
在前面开路的坦克,因为冲得太靠前,和步兵拉开了距离,结果成为了躲在废墟里的反坦克手的靶子。随着越来越多的坦克,被德军摧毁,失去了坦克掩护的步兵,更加成为了德军猎杀的靶子。
战斗进行了半个时,苏军在战场上扔下了十几辆燃烧的坦克,以及几百具战士的遗体后,灰溜溜地退回了进攻出点。
罗科索夫斯基在指挥部里看到这种情形后,立即让马利宁下达了暂停进攻的命令,并将两位师长叫到了自己的指挥部。等两名师长一走进指挥部,就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一顿臭骂,他拍着桌子怒斥两人:“……你们知不知道用这种呆板的战术,向城里的德军起进攻,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一名师长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心翼翼地问自己辩解:“司令员同志,我们平时就是这样训练的,由于指战员大多装备的是步枪,保持密集的队形能确保火力的密度。”
“胡八道!”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位师长这么,恨不得立即一巴掌扇到对方的脸上。但他考虑到自己的身份,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手指着对方道:“在通往城市的道路上积雪过深,指战员们前进的度本来就慢,你们还让那么多人挤在一起,那不是给德国人当靶子吗?他们一梭子子弹打过来,至少能放倒你们五六个人……不行,仗不能按你们这种打法,再这样打下去,就算你们的人都死光了,也冲不进城……参谋长。”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叫自己,马利宁立即跑了过来,在他的面前站得笔直,等待他下达命令。只听罗科索夫斯基吩咐道:“立即将近卫第八师接替步兵第师,近卫第九师接替步兵第师,重新对沃洛科拉姆斯克起攻击。”
看着马利宁离去的背影,另外一位师长苦着脸问道:“司令员同志,那我们怎么办,就这样撤下来吗?为了夺取这座城市,我们付出了这么巨大的伤亡,如今却要撤下来,这样怎么对得起我们那些牺牲的战友。”到这里,他的眼圈不禁红了。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是看到这两位师长的战术呆板,导致部队的进攻受挫,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此刻看到这位师长的表情,不免又心软了。他拍着师长的肩膀道:“两位师长同志,我让你们撤下来,是让你们好好地总结一下进攻失败的原因,以便再次进攻时,能顺利地夺取这座城市。这样吧,待会儿两个近卫师起进攻时,你们组织营以上的指挥员去观察所观战,好好地看看别人是怎么打仗的,认真想想什么地方是值得你们学习的。”
两位师长离开后,马利宁走回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已经给列维亚金和别洛博罗多夫两位师长打过电话了,他们会尽快率领部队去换防的。”
“司令员同志,”副司令员扎哈罗夫有些担心地问:“在这种时候,让几个师的部队进行换防,是不是会导致混乱的出现,以及影响到士气啊?”
对于扎哈罗夫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语重心长地:“副司令员同志,你应该很明白,我们之所以让新到的第师和第师参加攻城战斗,是因为近卫第八、第九师在前期的战斗中减员很大,指战员们也很疲劳了。但从进攻的情况看,新来的部队根本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如果让他们继续进攻的话,很有可能要不了多长的时间,这支部队就该取消建制了。”
“部队的战斗经验,都是在不断的战斗中,一点点地积累起来的。”扎哈罗夫有些不甘心地道:“司令员同志,您不让他们参加战斗,试问他们怎么积累战斗经验?”
炮火准备一结束,苏军的两个师,便同时从东、南两个方向,朝城市里的守军起了进攻。因为参与进攻的部队,不是罗科索夫斯基的嫡系,所以他们采取进攻的模式十分刻板,指战员们穿着醒目的土黄色棉军服,在皑皑白雪中排着密集的队形,端着枪一味的向前猛冲,这种自杀式的冲锋,使得德军能够躲在阵地里,从容地进行点射和扫射。
在前面开路的坦克,因为冲得太靠前,和步兵拉开了距离,结果成为了躲在废墟里的反坦克手的靶子。随着越来越多的坦克,被德军摧毁,失去了坦克掩护的步兵,更加成为了德军猎杀的靶子。
战斗进行了半个时,苏军在战场上扔下了十几辆燃烧的坦克,以及几百具战士的遗体后,灰溜溜地退回了进攻出点。
罗科索夫斯基在指挥部里看到这种情形后,立即让马利宁下达了暂停进攻的命令,并将两位师长叫到了自己的指挥部。等两名师长一走进指挥部,就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一顿臭骂,他拍着桌子怒斥两人:“……你们知不知道用这种呆板的战术,向城里的德军起进攻,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一名师长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心翼翼地问自己辩解:“司令员同志,我们平时就是这样训练的,由于指战员大多装备的是步枪,保持密集的队形能确保火力的密度。”
“胡八道!”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位师长这么,恨不得立即一巴掌扇到对方的脸上。但他考虑到自己的身份,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手指着对方道:“在通往城市的道路上积雪过深,指战员们前进的度本来就慢,你们还让那么多人挤在一起,那不是给德国人当靶子吗?他们一梭子子弹打过来,至少能放倒你们五六个人……不行,仗不能按你们这种打法,再这样打下去,就算你们的人都死光了,也冲不进城……参谋长。”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叫自己,马利宁立即跑了过来,在他的面前站得笔直,等待他下达命令。只听罗科索夫斯基吩咐道:“立即将近卫第八师接替步兵第师,近卫第九师接替步兵第师,重新对沃洛科拉姆斯克起攻击。”
看着马利宁离去的背影,另外一位师长苦着脸问道:“司令员同志,那我们怎么办,就这样撤下来吗?为了夺取这座城市,我们付出了这么巨大的伤亡,如今却要撤下来,这样怎么对得起我们那些牺牲的战友。”到这里,他的眼圈不禁红了。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是看到这两位师长的战术呆板,导致部队的进攻受挫,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此刻看到这位师长的表情,不免又心软了。他拍着师长的肩膀道:“两位师长同志,我让你们撤下来,是让你们好好地总结一下进攻失败的原因,以便再次进攻时,能顺利地夺取这座城市。这样吧,待会儿两个近卫师起进攻时,你们组织营以上的指挥员去观察所观战,好好地看看别人是怎么打仗的,认真想想什么地方是值得你们学习的。”
两位师长离开后,马利宁走回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已经给列维亚金和别洛博罗多夫两位师长打过电话了,他们会尽快率领部队去换防的。”
“司令员同志,”副司令员扎哈罗夫有些担心地问:“在这种时候,让几个师的部队进行换防,是不是会导致混乱的出现,以及影响到士气啊?”
对于扎哈罗夫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语重心长地:“副司令员同志,你应该很明白,我们之所以让新到的第师和第师参加攻城战斗,是因为近卫第八、第九师在前期的战斗中减员很大,指战员们也很疲劳了。但从进攻的情况看,新来的部队根本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如果让他们继续进攻的话,很有可能要不了多长的时间,这支部队就该取消建制了。”
“部队的战斗经验,都是在不断的战斗中,一点点地积累起来的。”扎哈罗夫有些不甘心地道:“司令员同志,您不让他们参加战斗,试问他们怎么积累战斗经验?”
第三百七十二章 沃洛科拉姆斯克(中)
“司令员同志,你知道一俄里有多远吗?”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坐在旁边的洛巴切夫忽然出人意料地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WwWCOM
“一俄里?”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计量单位后,立即在心里将这段距离换算成公里,随后回答:“军事委员同志,大概有一公里多一点吧。”
“不,司令员同志,你没有搞明白我的意思。”洛巴切夫摆了摆手,站起来回答:“这是一个典故,我也是前两听一名战士提起的。”
罗科索夫斯基被洛巴切夫这莫名其妙的话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道:“是什么典故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布列斯特要塞距离波兰边境只有一俄里,”洛巴切夫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在战争爆前,德军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拿下这座要塞。但战斗打响后,我们的守军在艰苦的环境下,抵抗并牵制了数十倍于自己的德军兵力,坚持战斗长达一月之久。……”
听洛巴切夫提起布列斯特要塞,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想起自己曾率部队去给那里解围,可惜由于敌人的力量太强大,只救出了少数的守军,便重重地撤回了乌克兰境内。想到这里,他好奇地问:“军事委员同志,告诉你这话的战士,是来自布列斯特要塞的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肯定地:“这名战士是您从布列斯特要塞救出来的,但在乌曼战役中,不幸负伤被德军俘虏。不过他后来成功地从敌人的战俘营里逃出来,并回到了我们这里。要塞坚守长达一个月的事情,他是从一名要塞被俘的战友那里知道的。”
罗科索夫斯基等洛巴切夫讲完,隐约猜到对方要表达的意思,便试探地问:“军事委员同志,你忽然提起此事,是不是担心我们进攻沃洛科拉姆斯克,也会变得像德军攻击布列斯特要塞那样旷日持久啊?”
“没错,这正是我想表达的意思。”洛巴切夫肯定地回答:“我觉得光调整部队还不行,战术也需要进行相应地调整。”
“我明白了,军事委员同志。”不等洛巴切夫完,罗科索夫斯基便果断地命令马利宁:“参谋长,给盖杜科夫上校打电话,让他立即集结部队,等我们的轰炸结束后,就跟随坦克部队,展开对沃洛科拉姆斯克的进攻。”
…………
苏联空军对沃洛科拉姆斯克实施轰炸时,罗科索夫斯基便调集了一个坦克营和骑兵第17师,以及近卫第八师的177团,前出到离城市只有两公里的一个居民点废墟,只等轰炸一结束,就立即展开进攻。
当苏军的轰炸机扔光了携带的所有炸弹,开始返航时,隐蔽在居民点里的部队开始出击了。由于罗科索夫斯基考虑城市边缘的积雪过深,所以他将跟随坦克突击的部队,由步兵换成了骑兵。
“俄国人上来了!”刚刚从藏身的掩体里跑出来的德国兵,看到向阵地冲过的坦克和骑兵,不禁厉声叫起来。听到士兵的叫声,旁边刚从积土里爬出的军官,趴在战壕里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动静后,也扯开嗓门喊道:“俄国人上来了,各就各位,准备战斗!”因为过于紧张,就算坦克的轰鸣声,和整齐的马蹄声也无法掩盖他声音中的颤抖。
阵地上幸存的火力点立即开火了,一挺g4机枪率先响了起来。机枪射手在拼命地扣动着扳机,而副射手则在一旁牵着弹链,避免出现卡壳的情况。在机枪火力的拦截下,立即就有五六名骑兵栽下马,也有好几匹战马在跑动中摔翻,再将后面的战马绊倒,连同他的主人一起被卷进周围的铁蹄下。
但这个火力点很快就被苏军的坦克炮点了名,在火光和巨响中,正副机枪手和机枪被抛向了空中,然后解体后被四处抛洒。与此同时,高冲击中的战马在不断地前进。仅仅一两分钟的功夫,骑兵就越过了在前面开路的坦克,冲到了离战壕不远的地方。数百匹战马的同时狂奔,铁蹄踩踏出的动静如同滚滚闷雷,地皮也随之震颤起来。
战壕里的德军指挥官知道,战事已经到了最紧急的时刻,一旦自己坚守的地段,被苏军的骑兵突破,苏军的大部队就能再次冲入城内。于是他挥舞着手枪,声嘶力竭地喊道:“开火,立即开火,绝对不能让俄国人从我们的阵地冲过去。”
随着他的喊声,阵地上幸存的士兵立即端起手里的武器,朝着冲过来的苏军骑兵猛烈开火。瞬间被泼出去的数百成千的子弹,所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火网,立刻将苏军的骑兵打得人仰马翻。
一个又一个骑兵在密集的子弹扫翻,但剩下骑兵依旧顶着子弹猛冲上去。在滚滚的烟尘中,大地在铁蹄的震颤下被踏的咚咚作响,战壕上堆砌的土和积雪哗哗的掉落,德军士兵们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亲眼看着密集的马队,朝着自己迎面冲来而产生的震撼,已经不是语言所能表达的。虽有阵地上的弹坑和地上死尸的牵绊,但已经架不住完全奔跑起来的战马的冲刺,德军官兵可以清晰地看到马上的骑兵手里的马刀,在阳光下的反光。
“手榴弹!上刺刀!”因为极度的恐惧,德军指挥官的声音已经变得尖细。在他的叫喊中,阵地里德军士兵条件反射似的,拉燃手榴弹,朝冲过来的骑兵砸过去,随后拔出刺刀装在步枪上,准备和冲过来的骑兵打肉搏战。
由于过度的紧张,德军指挥官犯了个军事上的错误,任何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或军官都知道:用手榴弹对付高冲击的骑兵时,所起的作用会大打折扣。就算你动作再快,从拿起手榴弹拧开盖子、拉燃火绳到扔出去也需要时间,再加上手榴弹的延迟,就算再能准确地计算提前量,等手榴弹落地时,战马也已经冲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实也证明了德军军官这个决定的错误。德军扔出的手榴弹,并未能阻止战马的冲击,连片的爆炸也只是打掉部分骑兵,但所产生的碎片,在炸伤战马的同时,反而刺激得战马在瞬间骤然加。
当德军指挥官反应过来时,已为时已晚。德军的火力点,被苏军的坦克接二连三地摧毁,那些端着刺刀准备和苏军打白刃战的士兵,眼睁睁地看着苏军的骑兵直直地撞入阵地,从战壕边沿一跃而起。
伏在马背上的骑兵们,向下平伸的马刀闪着寒光,冲向那些站着不动的德军士兵。由于巨大的惯性,很多马刀的刀锋划过德军士兵的胸膛和脑袋后,还会让带飞的半截身体直撞到战壕的后壁上。因为太快,被划过的脖子如刀切豆腐般,战马跃过一会儿,人头方才从颈子上滚落,随即从腔子里喷出尺余高的血。即便反应快些的士兵,勉强能竖起步枪抵挡,但在这高的冲击下,通常也是被连人带枪劈为两段的下场。苏军骑兵所过之地,只一瞬间,近百名德军士兵便倒在了血泊之中。苏联空军对沃洛科拉姆斯克实施轰炸时,罗科索夫斯基便调集了一个坦克营和骑兵第17师,以及近卫第八师的177团,前出到离城市只有两公里的一个居民点废墟,只等轰炸一结束,就立即展开进攻。
当苏军的轰炸机扔光了携带的所有炸弹,开始返航时,隐蔽在居民点里的部队开始出击了。由于罗科索夫斯基考虑城市边缘的积雪过深,所以他将跟随坦克突击的部队,由步兵换成了骑兵。
“俄国人上来了!”刚刚从藏身的掩体里跑出来的德国兵,看到向阵地冲过的坦克和骑兵,不禁厉声叫起来。听到士兵的叫声,旁边刚从积土里爬出的军官,趴在战壕里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动静后,也扯开嗓门喊道:“俄国人上来了,各就各位,准备战斗!”因为过于紧张,就算坦克的轰鸣声,和整齐的马蹄声也无法掩盖他声音中的颤抖。
阵地上幸存的火力点立即开火了,一挺g4机枪率先响了起来。机枪射手在拼命地扣动着扳机,而副射手则在一旁牵着弹链,避免出现卡壳的情况。在机枪火力的拦截下,立即就有五六名骑兵栽下马,也有好几匹战马在跑动中摔翻,再将后面的战马绊倒,连同他的主人一起被卷进周围的铁蹄下。
但这个火力点很快就被苏军的坦克炮点了名,在火光和巨响中,正副机枪手和机枪被抛向了空中,然后解体后被四处抛洒。与此同时,高冲击中的战马在不断地前进。仅仅一两分钟的功夫,骑兵就越过了在前面开路的坦克,冲到了离战壕不远的地方。数百匹战马的同时狂奔,铁蹄踩踏出的动静如同滚滚闷雷,地皮也随之震颤起来。
战壕里的德军指挥官知道,战事已经到了最紧急的时刻,一旦自己坚守的地段,被苏军的骑兵突破,苏军的大部队就能再次冲入城内。于是他挥舞着手枪,声嘶力竭地喊道:“开火,立即开火,绝对不能让俄国人从我们的阵地冲过去。”
随着他的喊声,阵地上幸存的士兵立即端起手里的武器,朝着冲过来的苏军骑兵猛烈开火。瞬间被泼出去的数百成千的子弹,所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火网,立刻将苏军的骑兵打得人仰马翻。
一个又一个骑兵在密集的子弹扫翻,但剩下骑兵依旧顶着子弹猛冲上去。在滚滚的烟尘中,大地在铁蹄的震颤下被踏的咚咚作响,战壕上堆砌的土和积雪哗哗的掉落,德军士兵们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亲眼看着密集的马队,朝着自己迎面冲来而产生的震撼,已经不是语言所能表达的。虽有阵地上的弹坑和地上死尸的牵绊,但已经架不住完全奔跑起来的战马的冲刺,德军官兵可以清晰地看到马上的骑兵手里的马刀,在阳光下的反光。
“手榴弹!上刺刀!”因为极度的恐惧,德军指挥官的声音已经变得尖细。在他的叫喊中,阵地里德军士兵条件反射似的,拉燃手榴弹,朝冲过来的骑兵砸过去,随后拔出刺刀装在步枪上,准备和冲过来的骑兵打肉搏战。
由于过度的紧张,德军指挥官犯了个军事上的错误,任何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或军官都知道:用手榴弹对付高冲击的骑兵时,所起的作用会大打折扣。就算你动作再快,从拿起手榴弹拧开盖子、拉燃火绳到扔出去也需要时间,再加上手榴弹的延迟,就算再能准确地计算提前量,等手榴弹落地时,战马也已经冲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实也证明了德军军官这个决定的错误。德军扔出的手榴弹,并未能阻止战马的冲击,连片的爆炸也只是打掉部分骑兵,但所产生的碎片,在炸伤战马的同时,反而刺激得战马在瞬间骤然加。
当德军指挥官反应过来时,已为时已晚。德军的火力点,被苏军的坦克接二连三地摧毁,那些端着刺刀准备和苏军打白刃战的士兵,眼睁睁地看着苏军的骑兵直直地撞入阵地,从战壕边沿一跃而起。
伏在马背上的骑兵们,向下平伸的马刀闪着寒光,冲向那些站着不动的德军士兵。由于巨大的惯性,很多马刀的刀锋划过德军士兵的胸膛和脑袋后,还会让带飞的半截身体直撞到战壕的后壁上。因为太快,被划过的脖子如刀切豆腐般,战马跃过一会儿,人头方才从颈子上滚落,随即从腔子里喷出尺余高的血。即便反应快些的士兵,勉强能竖起步枪抵挡,但在这高的冲击下,通常也是被连人带枪劈为两段的下场。苏军骑兵所过之地,只一瞬间,近百名德军士兵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太棒了,我们的骑兵真是太棒了。”看到骑兵部队那精彩的劈砍表演,在观察所观看战况的扎哈罗夫不禁连声叫好。
第三百七十三章 沃洛科拉姆斯克(下)
沃洛科拉姆斯克城里的德军指挥官,现从城东方向起冲锋的苏军,没有得到坦克的支援,便果断地命令他的部队,在这一方向起了反击。WwWCOM
在城东指挥的别洛博罗多夫,在望远镜里看到敌人离开了阵地,向自己的部队起了冲锋时,不禁连连叫好。站在一旁的参谋长,见到师长这个表情,不禁奇怪地问道:“师长同志,德军正在对我军起逆袭,你怎么还这么高兴呢?”
“参谋长,敌人在城东的防御工事,大多数都在我军的炮火急袭中保存了下来。”别洛博罗多夫指着外面的战场,对自己的参谋长道:“要夺取这样坚固的防御阵地,我军原本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可如今敌人主动离开了这些工事,和我们的部队打对攻,我们就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参谋长皱着眉头道:“可是敌人所实施的反攻,也会给我们造成不的伤亡啊。”
“不用担心,”别洛博罗多夫信心十足地:“只要我们的部队和敌人绞在了一起,那么我们的战士就可以用刺刀、手榴弹、工兵铲之类的武器,和敌人展开白刃战。到拼刺刀,德国人可不是我们的对手。”
就在话的功夫,两支部队已撞到了一起,他们刺刀对着刺刀,胸膛对着胸膛地互相扭打、拼杀,数千人的战场如同中世纪冷兵器间的对决。德军官兵仗着身高马大左拼右突,而苏军指战员呢,则靠着人多势众暴起突袭围而群殴,一时间竟然谁也奈何不得谁。双方士兵嚎叫着相互间凶狠的拼扎狠捅,两边都没有任何花哨的架子,踢裆轮砍无所不用其极,就只是为了弄死对方。
双方的官兵每分每秒都有人倒下,地上的积雪混着流出的鲜血,被无数只脚踏成了烂泥。躺在地上的伤员,只要还没断气的,一看见穿着不同的鞋,就扑过去拖住咬在腿上,不管对方如何踢踹,就是死不放手,哪怕就是死也要咬下一口肉,绝对不能让对方好过了。
在苏军凶猛的攻势下,德军在一步步地败退,一直退进了自己的防御阵地。见到这种情况,别洛博罗多夫果断地下令,又将一个步兵团投入了战斗,立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敌人的阵地。
看到援兵的加入,正在激战的苏军指战员所攻击也愈犀利,他们不断冲击着摇摇欲坠的防线。甚至有的地段,苏军指战员已经跳进了战壕,与战壕里的守军厮打起来,他们用各自所能抄起的各种武器,刺刀扎进对方的身体,手榴弹杂碎的脑袋,咬着牙拼劲全力死掐住对方的脖子翻滚,手指抠进眼珠子甚至用牙撕咬战事已经到了刻不容的地步。
“开炮,炮兵立即开炮!”见到城东方向的阵地岌岌可危,站在教堂钟楼上观战的德军指挥官,果断地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指挥官阁下,”站在一旁的副官听到这个命令后,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委婉地提醒道:“我们的士兵还没有撤下来,要是开炮的话,很有可能会误伤自己人。”
“混蛋!”德军指挥官冲着自己的副官吼道:“要是再不开炮,俄国人就会突破我们的阵地,并冲进城里来。别再犹豫了,立即命令炮兵开炮,要是将来上峰要追究此事的话,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
听到指挥官出如此严厉的话,副官只好无奈地答应一声,拿起旁边的电话,给城里的炮兵指挥官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随着命令的下达,一阵尖啸声响过后,几十颗炮弹落在正在激战的地段炸响,爆起的火墙和所崩出成百上千的弹片,在瞬间席卷周围,连同部分正在和苏军进行白刃战的德军士兵一起笼罩进去。双方在这一区域集中的兵太多了,以至于被生生地炸出一大片空地,苏军的攻击为之一阻,但随即又被涌上来的指战员填满。
正在和苏军激战的德军官兵明白,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就算逃进城里,也不过比现在晚死一会儿,还不如留在这里继续战斗。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德军士兵们,表现得越疯狂,面对冲上来的苏军指战员,他们不躲不避,而是直接拉响了手榴弹,不管周围是敌是友都统统,或者死死抓住扎进肚子里的刺刀,硬顶得苏军指战员步步倒退,直到对方也被捅死为止。
在观察所里的别洛博罗多夫见到这种情况,不禁咬紧了牙关,他现德军在战场上如此顽强的表现,一点都不比苏军指战员差,就在他打算再做点什么,来改变战场的胶着状态时,忽然感觉有人在后面拉他的手臂。扭头一看,原来是参谋长。
参谋长见别洛博罗多夫回头,立即对他的:“师长同志,有来自集团军司令部的电话。”
别洛博罗多夫拿着望远镜快步地拿到桌前,抓起放在上面的耳机,贴在耳边,大声地道:“喂,我是别洛博罗多夫上校。”
“上校同志,你们是怎么回事?”听筒里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不悦的声音,“你们难道没有炮兵吗?”
别洛博罗多夫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问这些问题的缘故,便如实地回答:“司令员同志,如今我们的指战员和敌人绞在一起,如果开炮的话,会误伤到自己人。”
“立即叫部队撤下来,重新进行集结。”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和他废话,直接命令道:“难道你没看到你的部队,正在遭到敌人的炮击吗?如果让部队继续留在那里,最后就只有被消灭的下场。”
“可是,司令员同志。”别洛博罗多夫听罗科索夫斯基给自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心有不甘地:“我们的部队好不容易冲进了敌人的阵地,在这种时候撤下来,那前面付出的牺牲和努力可就白费了。”
“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用严厉的语气道:“目前还不是和德国人打消耗战的时候,你先把部队撤下来进行重新集结,同时用炮兵轰击德军的阵地。等炮击结束后,再向敌人的阵地起新的冲锋,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立即将部队撤下来。”别洛博罗多夫也不是一个固执的人,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已经下达了暂时撤退的命令,他在放下电话后,便果断地命令道:“参谋长,立即将我们的部队撤回来,让他们在占领的居民点里重新进行集结。同时命令炮兵团,对暴露出来的德军阵地和火力点,实施炮火覆盖。”
“明白,师长同志。”参谋长用响亮的声音回答道:“我立即给部队下达命令。”
而此刻在集团军司令部里,马利宁正在向刚刚放下电话的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目前近卫第八师的一个团,已在城南方向夺取了三条街道,正在向纵深展。”
“近卫第八师的同志们都是好样的。”听完马利宁的汇报后,罗科索夫斯基先称赞了一下列维亚金的部队,随后开始号施令:“告诉列维亚金,不要急于求成,而是采取稳扎稳打的战术,一步步向城里推进。占领一个区域就巩固一个区域,并肃清那里的残敌。等黑以后,让第步兵师派出一个团,从城南进入城内,沿着街道向城东方向运动,接应从那一方向起攻击的近卫第九师。”
等马利宁去传达命令时,副司令员扎哈罗夫有些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派部队向城东方向迂回,是担心近卫第九师无法突破敌人的防御吗?”
“是的,副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道:“从战斗的情况来看,德国人比我们想象得更加顽强,我们几乎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十几二十人的伤亡。”
“既然是这样,我们还不如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城南。”扎哈罗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便开始向对方阐述自己的观点,“在完成炮火准备后,向敌人起猛攻。我相信敌人面对我们这样的攻势,他们的防御很快就会土崩瓦解的。”
“副司令员同志,你真是太乐观了。”罗科索夫斯基指着桌上的地图苦笑着:“假如我们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城南,那么敌人也能叫城里大多数的部队,调到这一方向,和我们打残酷而持久的阵地战。这样一来,我们就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别洛博罗多夫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问这些问题的缘故,便如实地回答:“司令员同志,如今我们的指战员和敌人绞在一起,如果开炮的话,会误伤到自己人。”
“立即叫部队撤下来,重新进行集结。”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和他废话,直接命令道:“难道你没看到你的部队,正在遭到敌人的炮击吗?如果让部队继续留在那里,最后就只有被消灭的下场。”
“可是,司令员同志。”别洛博罗多夫听罗科索夫斯基给自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心有不甘地:“我们的部队好不容易冲进了敌人的阵地,在这种时候撤下来,那前面付出的牺牲和努力可就白费了。”
“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用严厉的语气道:“目前还不是和德国人打消耗战的时候,你先把部队撤下来进行重新集结,同时用炮兵轰击德军的阵地。等炮击结束后,再向敌人的阵地起新的冲锋,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立即将部队撤下来。”别洛博罗多夫也不是一个固执的人,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已经下达了暂时撤退的命令,他在放下电话后,便果断地命令道:“参谋长,立即将我们的部队撤回来,让他们在占领的居民点里重新进行集结。同时命令炮兵团,对暴露出来的德军阵地和火力点,实施炮火覆盖。”
“明白,师长同志。”参谋长用响亮的声音回答道:“我立即给部队下达命令。”
而此刻在集团军司令部里,马利宁正在向刚刚放下电话的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目前近卫第八师的一个团,已在城南方向夺取了三条街道,正在向纵深展。”
“近卫第八师的同志们都是好样的。”听完马利宁的汇报后,罗科索夫斯基先称赞了一下列维亚金的部队,随后开始号施令:“告诉列维亚金,不要急于求成,而是采取稳扎稳打的战术,一步步向城里推进。占领一个区域就巩固一个区域,并肃清那里的残敌。等黑以后,让第步兵师派出一个团,从城南进入城内,沿着街道向城东方向运动,接应从那一方向起攻击的近卫第九师。”
等马利宁去传达命令时,副司令员扎哈罗夫有些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派部队向城东方向迂回,是担心近卫第九师无法突破敌人的防御吗?”
“是的,副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道:“从战斗的情况来看,德国人比我们想象得更加顽强,我们几乎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十几二十人的伤亡。”
“既然是这样,我们还不如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城南。”扎哈罗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便开始向对方阐述自己的观点,“在完成炮火准备后,向敌人起猛攻。我相信敌人面对我们这样的攻势,他们的防御很快就会土崩瓦解的。”
“副司令员同志,你真是太乐观了。”罗科索夫斯基指着桌上的地图苦笑着:“假如我们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城南,那么敌人也能叫城里大多数的部队,调到这一方向,和我们打残酷而持久的阵地战。这样一来,我们就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第三百七十四章 秘密计划
在诸多反映卫国战争的电影中,只要是苏军以转入反攻,原本不可一世的德军,就会变得弱不禁风。 Ww WCOM在最后的一段情节里,永远是苏军在不断地起冲击,而德军却在丢盔弃甲地狼狈逃窜。
但身处其中的罗科索夫斯基却现,实际的情况并不是像电影演的那样,德军就算处于劣势,依旧会进行负隅顽抗,在某些地段甚至会战斗至最后一兵一卒。沃洛科拉姆斯克的战斗,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虽然第16集团军的四个师,在突破德军的防御后,从沃洛科拉姆斯克的东面和南面冲进了城里,但敌人却没有因此放弃抵抗,仍旧在不少的地段,和攻入城里的苏军指战员进行寸土必争的战斗。
经过三激烈的巷战,德军在沃洛科拉姆斯克城内成建制的抵抗,才勉强销声匿迹,不过零星的抵抗,一直持续到了1月日。
收复了沃洛科拉姆斯克之后,罗科索夫斯基及时地调整战略,没有再继续向德军的防御纵深起新的进攻,而是派出以连为单位的分队,去肃清沃洛科拉姆斯克附近的居民点和村庄里的敌人。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马利宁不解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继续向敌人的纵深起进攻呢?”
罗科索夫斯基叹了口气,回答:“参谋长同志,你以为我不想继续向敌人起攻击吗?但是我们目前的处境也很艰难,第16集团军先是在长时间的防御交战中,后又在反攻中损失巨大,目前大多数的师只剩下1~15人。而德军在经过初期的混乱以后,又重新地调整了战术,在不少占领的区域内转入了防御。”
“就算敌人展开了防御,我们要消灭他们,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副司令员扎哈罗夫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却不以为然,他不服气地:“如果我们就在这里停止进攻的话,我担心上级会怪罪我们的。”
他的话刚完,朱可夫就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了电话。罗科索夫斯基未经请示,就擅自命令部队停止进攻的行为,让他感到非常恼火,因此在电话的语气也显得格外严厉:“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部队在夺取沃洛科拉姆斯克后,就停止进攻了?难道你就不怕贻误战机吗?”
听到朱可夫一连串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了一下,随后解释:“朱可夫同志,我命令部队暂停进攻,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朱可夫气呼呼地道:“来听听。”
“根据我们进攻沃洛科拉姆斯克所受到的抵抗,我觉得敌人已经从受到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它的防御变得更加有组织、更加牢固了。”罗科索夫斯基虽然知道自己所的话,会引起朱可夫的不满,但为了部队的命运着想,他决定还是如实地报告情况:“城里只有一个建制不完整的德军师,但我们却动用了四个步兵师、一个骑兵军,以及三个坦克旅和若干个炮兵团,激战了十,才彻底将他们消灭。战斗结束时,抓到的俘虏还不到两百人,其中有半数是无法动弹的伤员。”
朱可夫听完后,没有责备罗科索夫斯基,而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所反应的情况,另外的几个集团军都遇到了。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朱可夫同志,”见朱可夫并没有责备自己,反而虚心地向自己求教,罗科索夫斯基才放心地:“我觉得对德军的正面进攻,应该暂时停止,先排除部队肃清那些占据着诸多居民点和村庄的德军。等我们完成补给和肃清后方的敌人后,再重新起进攻……”
“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绝对不行。”朱可夫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完,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着急地道:“假如我们现在就停止进攻的话,就会让德国人获得喘息之机,他们就能利用这段时间修筑坚固的防御工事,以抗击我们接下来的进攻。所以进攻不能停止,必须不断地向敌人起进攻,使他们无法在现有的地段建立防御。”
“好吧,朱可夫同志。”见朱可夫下达了如此严厉的命令,罗科索夫斯基也只好无奈地:“我这就给下面的部队布置进攻事宜。”
“这就对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见罗科索夫斯基愿意服从自己的命令,继续向敌人的防御阵地起进攻,态度也缓和了很多:“你们尽快制定一个进攻计划出来,一定要把你们正面的敌人打得溃不成军。”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长叹了一口气,对站在旁边的几名副手道:“朱可夫命令我们继续进攻,让敌人没有时间停下来修防御工事,你们是怎么看的?”
先表态的扎哈罗夫,他表情严肃地:“既然是上级给我们下达的作战命令,别我们现在还具备一定的实力,就算部队已全部拼光了,我们也要不折不扣地执行。”
见副司令员表了态,马利宁、奥廖尔、马克西缅科也纷纷附和了这个意见。罗科索夫斯基将目光投向了旁边还在沉思的洛巴切夫和卡扎科夫,问道:“军事委员、炮兵司令员,你们两人的意见是什么?”
“想一想,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皱着眉头回答:“虽然我对军事是外行,但对于下一步的行动,我还是要好好地想一想。”
见洛巴切夫表的是模棱两可的意见,罗科索夫斯基暗暗地撇了撇嘴,再次追问道现在还没有表态的卡扎科夫:“炮兵司令员同志,你的意见又是什么?”
卡扎科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第二次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便抬起头望着对方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如今德军已从我们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假如继续让部队进攻,不光会造成重大的伤亡,同时也不会取得理想的战果。所以我觉得部队应该暂时停下来休整,同时派出部队肃清那些隐藏在居民点和村庄里的残敌。”
见卡扎科夫果断地站在自己的一边表示了支持的态度,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毕竟司令部里不是所有人都反对自己的意见。因此他果断地命令马利宁:“参谋长,给列维亚金和别洛博罗多夫两位师长打电话,让他们派出部队,去肃清我军后方的居民点和村庄里的残敌。”
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已经下定了决心,知道再什么都于事无补,便果断地去打电话下达命令去了。
随着命令的下达,列维亚金和别洛博罗多夫都各自派出了十个连队,分别对沃洛科拉姆斯克的东面和南面的居民点和村庄展开搜索,随时准备消灭可能躲在里面的德军残余部队。
第二一大早,别洛博罗多夫就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急匆匆地:“司令员同志,不好了,出事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他惊慌失措的声音,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紧张地问:“别洛博罗多夫上校,出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别洛博罗多夫有些慌乱地报告:“昨晚我的一支分队,在沃洛科拉姆斯克东面十几公里的村庄里,和一支十余人的德军部队遭遇了。双方生了交火,在经过半个多时的激战,对方除了一名伤员被俘外,其余的人都被打死了。”
听是打死了德国人,罗科索夫斯基悬在心便放了下来,他随口问道:“我军的伤亡情况如何啊?”
“牺牲一人,伤了十几个。”
“朱可夫同志,”见朱可夫并没有责备自己,反而虚心地向自己求教,罗科索夫斯基才放心地:“我觉得对德军的正面进攻,应该暂时停止,先排除部队肃清那些占据着诸多居民点和村庄的德军。等我们完成补给和肃清后方的敌人后,再重新起进攻……”
“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绝对不行。”朱可夫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完,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着急地道:“假如我们现在就停止进攻的话,就会让德国人获得喘息之机,他们就能利用这段时间修筑坚固的防御工事,以抗击我们接下来的进攻。所以进攻不能停止,必须不断地向敌人起进攻,使他们无法在现有的地段建立防御。”
“好吧,朱可夫同志。”见朱可夫下达了如此严厉的命令,罗科索夫斯基也只好无奈地:“我这就给下面的部队布置进攻事宜。”
“这就对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见罗科索夫斯基愿意服从自己的命令,继续向敌人的防御阵地起进攻,态度也缓和了很多:“你们尽快制定一个进攻计划出来,一定要把你们正面的敌人打得溃不成军。”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长叹了一口气,对站在旁边的几名副手道:“朱可夫命令我们继续进攻,让敌人没有时间停下来修防御工事,你们是怎么看的?”
先表态的扎哈罗夫,他表情严肃地:“既然是上级给我们下达的作战命令,别我们现在还具备一定的实力,就算部队已全部拼光了,我们也要不折不扣地执行。”
见副司令员表了态,马利宁、奥廖尔、马克西缅科也纷纷附和了这个意见。罗科索夫斯基将目光投向了旁边还在沉思的洛巴切夫和卡扎科夫,问道:“军事委员、炮兵司令员,你们两人的意见是什么?”
“想一想,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皱着眉头回答:“虽然我对军事是外行,但对于下一步的行动,我还是要好好地想一想。”
见洛巴切夫表的是模棱两可的意见,罗科索夫斯基暗暗地撇了撇嘴,再次追问道现在还没有表态的卡扎科夫:“炮兵司令员同志,你的意见又是什么?”
卡扎科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第二次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便抬起头望着对方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如今德军已从我们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假如继续让部队进攻,不光会造成重大的伤亡,同时也不会取得理想的战果。所以我觉得部队应该暂时停下来休整,同时派出部队肃清那些隐藏在居民点和村庄里的残敌。”
见卡扎科夫果断地站在自己的一边表示了支持的态度,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毕竟司令部里不是所有人都反对自己的意见。因此他果断地命令马利宁:“参谋长,给列维亚金和别洛博罗多夫两位师长打电话,让他们派出部队,去肃清我军后方的居民点和村庄里的残敌。”
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已经下定了决心,知道再什么都于事无补,便果断地去打电话下达命令去了。
随着命令的下达,列维亚金和别洛博罗多夫都各自派出了十个连队,分别对沃洛科拉姆斯克的东面和南面的居民点和村庄展开搜索,随时准备消灭可能躲在里面的德军残余部队。
第二一大早,别洛博罗多夫就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急匆匆地:“司令员同志,不好了,出事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他惊慌失措的声音,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紧张地问:“别洛博罗多夫上校,出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别洛博罗多夫有些慌乱地报告:“昨晚我的一支分队,在沃洛科拉姆斯克东面十几公里的村庄里,和一支十余人的德军部队遭遇了。双方生了交火,在经过半个多时的激战,对方除了一名伤员被俘外,其余的人都被打死了。”
听是打死了德国人,罗科索夫斯基悬在心便放了下来,他随口问道:“我军的伤亡情况如何啊?”
“牺牲一人,伤了十几个。”
第三百七十五章 斯大林的特别命令(上)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回到这个问题,而是扭头问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假如这样的事情,让我们的指战员知道的话,是否会影响到军心士气?”
洛巴切夫盯着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会儿,使劲地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没错,司令员同志,你得很对,一旦我们的指战员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影响到军心士气。 WwWCOM”
“那该怎么办呢?”洛巴切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左右为难起来,他皱着眉头,手指不停地叩击着桌面,自言自语地:“毕竟是我们的战士,总不能将他们干掉吧?”
“司令员同志,”扎哈罗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一字一顿地:“您别忘记了,这名伤员是穿着德军制服,被我军俘虏的。况且现在外面的气这么冷,路又不好走,他在被送到这里的路上出点什么意外,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我同意副司令员同志的意见。”洛巴切夫表情严肃地附和扎哈罗夫:“这些执行绝密任务的指战员,可能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不管是德国人打死还是被自己人打死,对他们来,都没有什么两样。”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而是站起身在指挥部里来回地踱步。正在忙碌的马利宁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表情凝重,忍不住问了一句:“司令员同志,出了什么事情?”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这种事情,对自己的参谋长是不应该隐瞒的,便将他叫到面前,低声把最高统帅部焚毁城外村庄和居民点的绝密行动讲了一遍,最后问道:“参谋长,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马利宁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便听出司令员正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便自告奋勇地:“司令员同志,您将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点头许可后,他拿起了摆在洛巴切夫和扎哈罗夫面前的电话,拨通了近卫第九师的师部。电话一通,他就对着话筒:“别洛博罗多夫上校,我是参谋长马利宁。我想问问你,知道那件事的人有多少?”
别洛博罗多夫听到马利宁的问话,先是楞了片刻,但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回答:“除了我和我的参谋长,还有执行任务的那个分队的成员知道。”
“分队有多少人?”马利宁继续严肃地问道。
“有三十人。”别洛博罗多夫深怕自己得不清楚,还特意解释:“这本来是一个1人的连队,在经过长期的战斗中,只剩下这点人了。”
“好了,上校同志,我都知道了。”马利宁果断地命令对方:“让他们把伤员留在村庄里,继续去搜索下一个村庄或居民点里的德国人,明白了吗?”
“可是,参谋长同志,”别洛博罗多夫不明白马利宁为什么会突然下达这样的命令,有些为难地:“那个村庄几乎都被烧毁了,如果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如果把伤员留在那里,要不了半个时,他就会被活活冻死的。”
“这是命令,执行吧。”马利宁在放下电话时,还喃喃地了一句:“这就是战争!”
“很好,参谋长同志,”看到马利宁如此轻松地处理完一件令人棘手的问题,洛巴切夫冲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而扎哈罗夫却拍着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道:“干得不错!”
马利宁苦笑了一下,随后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继续忙了。”
“等一等,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马利宁,用商量的口吻对他:“朱可夫大将让我们继续向西进攻,你看能否将近卫第八、第九师集结起来,来担任主攻任务。而由其它的部队,来完成清剿村庄和居民点里的德军残余的任务?”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脸上的表情重新恢复了平静,他干巴巴地道:“如今两个近卫师都在沃洛科拉姆斯克附近地区执行清剿任务,不是所有的连队都配备了通讯器材,要想将他们全部集结起来,至少要花一个星期的时间。”
“不行,一个星期的时间太长了。”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道:“听朱可夫大将的意思,他是想让我们在这两,就恢复对德军的进攻。”
“如果要在这两就重新起进攻的话,我建议让普里耶夫将军的近卫骑兵第军、卡图科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一旅、姆拉金采夫中校的混成学员团做为第一梯队,率先对德军起进攻。”马利宁口若悬河地道:“这样一来,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把分散到各处的近卫第八和第九师集结起来。司令员同志,您看这样行吗?”
“可以,”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后,又接着问道:“你认为这样的集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
“假如立即下达集结命令的话,”马利宁抬手看了看手表,道:“最迟在明早晨,就能重新对西面的德军防御阵地起进攻。”
“好吧,参谋长同志,立即去给第一梯队的指挥员下达命令,让他们抓紧时间集结部队。”罗科索夫斯基也抬手看了看手表,“明上午八点,我喜欢他们能起对德军的攻击。”
马利宁刚走开,朱可夫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着急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能告诉我,你们打算在什么时候,重新起对德军的进攻吗?”
“明,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我们的部队在明上午八点,就可以重新起对德军的进攻。”
“很好,”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回答,朱可夫满意地道:“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就在这时,坐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洛巴切夫声地道:“喂,司令员同志,别忘记把那件事情告诉朱可夫。”
“对了,朱可夫同志,我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进行汇报。”
“什么事?”
于是罗科索夫斯基便将内务部队化妆成德国人,焚烧莫斯科郊外的村庄和居民点的事情,向朱可夫源源本本地进行了汇报。他最后问道:“您看这事我们该如何处理?”
朱可夫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既然是绝密任务,那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定要控制住知情人的范围。这件事,你们处理得很得当,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向斯大林同志报告的。现在,你还是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对德军的进攻中去吧。”
就这样,第16集团军又集中优势兵力,重新对德军占据的地区起了新一轮的进攻。虽然德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也给进攻的苏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但他们还是在不断的打击下,一点点地向西推进。
一月中旬的时候,作为第16集团军先头部队的近卫第八师,推进到了莫斯科以西九十公里的地方。步兵第175团的指战员们,追击逃窜的德军来到了一个叫彼得里谢沃村的村庄。由于团长采取了正面强攻和左右迂回的战术,逃进村里的敌人一个都没逃脱,除了被打死的,剩下的都当了俘虏。
看到自己的军队冲进了村子,那些原本躲在自己房子里的村民,都纷纷涌了出来,来迎接将自己从德军魔爪中解救出来的指战员们。特别是那些包着头巾的妇女,更是冲上来抱着指战员,又哭又笑,还不停地在战士们的脸上亲个不停。
团长进村时,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从人群中冲到他的面前,大声地问:“指挥员同志,您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员吗?”
“是的,老大爷,我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员。”团长伸手握着老大爷的手着:“我们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
老大爷抓住团长的手,拉着就往村庄的另外一头,边走还边:“指挥员同志,请您给我来,我让您看看德国人犯下的滔罪行。”看到自己的团长被一位老大爷拉走了,周围的战士怕有什么危险,也纷纷地跟了上去。
老大爷拉着团长来到了一片空地,指着被埋在积雪中的一节断绳道:“指挥员同志,这里埋着一位被德国人残酷杀害的姑娘,你们可要为她报仇啊。”
团长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叫过几名战士,让他们用工兵铲将这里挖开。战士拿着工兵铲将表面的积雪铲开,然后再开始挖掘坚硬的冻土。十几分钟过去后,一具被浅埋在泥土中的尸体被挖了出来。
团长上前一看,原来是一位姑娘的遗体,她裸露了上身,左乳已被割去。
“明,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我们的部队在明上午八点,就可以重新起对德军的进攻。”
“很好,”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回答,朱可夫满意地道:“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就在这时,坐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洛巴切夫声地道:“喂,司令员同志,别忘记把那件事情告诉朱可夫。”
“对了,朱可夫同志,我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进行汇报。”
“什么事?”
于是罗科索夫斯基便将内务部队化妆成德国人,焚烧莫斯科郊外的村庄和居民点的事情,向朱可夫源源本本地进行了汇报。他最后问道:“您看这事我们该如何处理?”
朱可夫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既然是绝密任务,那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定要控制住知情人的范围。这件事,你们处理得很得当,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向斯大林同志报告的。现在,你还是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对德军的进攻中去吧。”
就这样,第16集团军又集中优势兵力,重新对德军占据的地区起了新一轮的进攻。虽然德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也给进攻的苏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但他们还是在不断的打击下,一点点地向西推进。
一月中旬的时候,作为第16集团军先头部队的近卫第八师,推进到了莫斯科以西九十公里的地方。步兵第175团的指战员们,追击逃窜的德军来到了一个叫彼得里谢沃村的村庄。由于团长采取了正面强攻和左右迂回的战术,逃进村里的敌人一个都没逃脱,除了被打死的,剩下的都当了俘虏。
看到自己的军队冲进了村子,那些原本躲在自己房子里的村民,都纷纷涌了出来,来迎接将自己从德军魔爪中解救出来的指战员们。特别是那些包着头巾的妇女,更是冲上来抱着指战员,又哭又笑,还不停地在战士们的脸上亲个不停。
团长进村时,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从人群中冲到他的面前,大声地问:“指挥员同志,您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员吗?”
“是的,老大爷,我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员。”团长伸手握着老大爷的手着:“我们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
老大爷抓住团长的手,拉着就往村庄的另外一头,边走还边:“指挥员同志,请您给我来,我让您看看德国人犯下的滔罪行。”看到自己的团长被一位老大爷拉走了,周围的战士怕有什么危险,也纷纷地跟了上去。
老大爷拉着团长来到了一片空地,指着被埋在积雪中的一节断绳道:“指挥员同志,这里埋着一位被德国人残酷杀害的姑娘,你们可要为她报仇啊。”
团长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叫过几名战士,让他们用工兵铲将这里挖开。战士拿着工兵铲将表面的积雪铲开,然后再开始挖掘坚硬的冻土。十几分钟过去后,一具被浅埋在泥土中的尸体被挖了出来。
团长上前一看,原来是一位姑娘的遗体,她裸露了上身,左乳已被割去。
第三百七十六章 斯大林的特别命令(下)
罗科索夫斯基在自己的指挥部里,接到了列维亚金打来的电话,在刚刚解放的彼得里谢沃村里,现一名被德军杀害的女游击队员。 Ww WCOM因为他并不知道牺牲的就是著名的卓娅,所以在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时,也没太重视这件事,只是在报告战果时,随口提了一句。
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对卓娅的事情记忆深刻,列维亚金在提到彼得里谢沃村时,他就集中了注意力,当听到村里有一名被德军残酷杀害的女游击队员时,他立即猜到可能是自己在后世所知晓的卓娅。于是他冲着话筒道:“将军同志,命令你的部下保护好现场,我立即赶过去。”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准备出门,洛巴切夫不禁有些奇怪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这是要做什么去啊?”
“是这样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一边戴帽子一边回答:“列维亚金将军报告,他们在夺取彼得里谢沃村后,现了一名被德军残酷杀害的女游击队员的尸体,我打算去看看。”
“司令员同志,从我们反攻到现在,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稀奇,在不少的村子和居民点,都能见到这样的情况。”洛巴切夫望着准备出门的罗科索夫斯基,道:“我觉得这事交给下面的同志处理就是了,您用不着亲自跑一趟。”
“军事委员同志,您陪我一起走一趟吧。”罗科索夫斯基对洛巴切夫完后,又把头转向了扎哈罗夫,表情严肃地对他:“还有您,副司令员同志,也一起去吧。”
见一向都用“你”来称呼自己的罗科索夫斯基,此刻居然用上了“您”的敬语,洛巴切夫便觉得此事不见得,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一个时后,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吉普车来到了彼得里谢沃村。远远就能看到村口站着近卫第八师师长列维亚金,他等罗科索夫斯基的车一停下,立即跑过来打开了车门,并向从车里下来的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报告:“司令员同志,根据您的命令,女游击队员的遗体,还摆放在原地,没有任何人动过。”
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几人在列维亚金的带领下,朝着村里的空地走去。在路上,洛巴切夫问列维亚金:“将军同志,是怎么回事吧。”
列维亚金扭头看了一眼洛巴切夫,然后迟疑了片刻,才回答:“军事委员同志,我手下的地175团团长比较熟悉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待会儿由他来向您报告吧。”
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了卓娅遗体所在的位置。罗科索夫斯基低头看着躺在雪地的遗体,心里不禁想起了后世一篇所谓解读真相的文章,称卓娅当年烧的不是德军的马厩,而是普通老百姓的民房。还污蔑卓娅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并振振有词地只有精神病人才会表现得那么无谓。后世看到的卓娅尸体照片,是奉斯大林的命中率伪造摆拍的。
但谎言就是谎言,是经不起事实检验的。罗科索夫斯基亲眼看到双手被反绑的卓娅,仰面躺在地上,头向一旁严重倾斜,上身1u露着,左ru已被人割去,双眼也被挖去,只剩了空洞洞的眼眶。看到这一幕,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怒火中烧,他扭头问列维亚金:“将军同志,你手下的团长呢,让他来给我们介绍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团长就站在人群里,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话,立即就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开始向他汇报审讯德军俘虏和从知情者波琳娜那里获得的情报:“……女游击队员被捕后,遭到德军的蹂躏。第一轮审讯后,赤足和只着单薄衣服的她,被德国人带到一户名叫瓦西里·库利克的农人家里,德军第团的团长留捷列尔中校亲自审问她。
这次审讯持续了两个多时,卓娅在回答有关其同志、其游击队的基地及其领导人的问话时,总是一概:不,我不知道,我不告诉你,而她称自己叫‘丹娘’。
恼怒的德军团长下令让士兵们用皮带抽打她,足足抽了有多下,但她仍一声不吭。随后她被押送到瓦西里·库利克家,这里住着6个德军士兵,对她又是一番彻夜地摧残……
在昏迷状态下的她要水喝,德寇却打翻了库利克给她端去的杯水,又将点着的煤油灯凑到她脸上去烧她。后来等其他德寇去睡了,站岗的哨兵又将她拉到雪地里,让她赤脚走了一个多时……
清早,她又被带去受审,但敌人仍一无所获。最后,敌人让给她穿上短衫和受鞭打时穿的裤子及长袜子。她原来所有的御寒衣物全被德军们分光,靴子也没有了。当德**官让女主人给她穿长袜时,她的双腿已被冻得肿胀,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穿上。德寇们在她的胸前挂了一块木牌,写上‘纵火犯’的字样,将她带往广场处死。
她在牺牲前高呼:‘我们不只是我一个人,我们有两亿人,敌人不能把我们都绞死!人民会给我报仇的!德国鬼子们,你们现在投降还不算晚,最后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接着她又向彼特里谢沃的村民们出号召:‘你们大家要勇敢,要起来斗争!痛打法西斯,烧死他们,毒死他们!我这样做死而无憾,为自己人民而死是幸福的!永别了,同志们!斗争呀,别胆怯!’
为了恫吓村民们,德寇把她吊在绞架上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不准村民收尸。在新年之夜,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德国兵,把她的遗体用刀子割得七零八碎。
当我军向这里步步紧逼时,德军步兵团团长留捷列尔中校为销毁罪证下令拆除了绞架,并将脖子上仍留有一段绳索的遗体扔进一个土坑内掩埋。”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团长的讲述后,眼眶不禁湿润了,周围也响起了一片抽泣声。他吸了一下鼻子后,问站在面前的团长:“上校同志,你们在解放村庄时,抓的俘虏在什么地方?”
团长朝村边的树林一指,:“司令员同志,我的战士正押着他们在那里挖坑呢。”
罗科索夫斯基朝团长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在树林外的雪地里,有不少人正在忙碌,不解地问:“他们挖坑做什么?”
“让他们将那些被打死的法西斯侵略者的尸体,都掩埋起来。”团长望着远处的德军俘虏,用厌恶的语气:“我们的战士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埋葬这些残忍的畜生。”
“等他们挖好坑以后,把所有的俘虏全部就地枪决。”罗科索夫斯基咬着后槽牙下达了一道大胆的命令:“对于这种两条腿的畜生,我们绝对不接受他们的投降。”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下达的命令,洛巴切夫被吓了一跳,他连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劝道:“既然德国人已经向我们投降了,再枪决他们的话,不太合适吧?”
罗科索夫斯基低头望着躺在地上的卓娅的尸体,用沙哑的嗓音道:“这位姑娘我见过,她叫卓娅,是在十月革命节前夕,跟着深入敌后的游击队一起,穿越近卫第八师的防区的。当时她还和潘菲洛夫将军聊过。”
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半真半假,卓娅的确是和其他的游击队员通过近卫第八师的防区,进入了德占区;至于她的名字,则完全是因为看过后世的历史书才知道的。
“我同意司令员的意见。”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扎哈罗夫开口道:“如果是一般的敌人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我们肯定会给他们优待。但是对于这种禽兽不如的法西斯匪徒,我觉得应该全部枪毙掉。”
“没错,我也同意司令员同志的处理办法。”列维亚金态度坚决地:“我们绝对不能轻饶这种残酷杀害我们同志的敌人,应该将他们全部消灭掉。”
列维亚金完后,围在四周的指战员和村民,也齐声高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罗科索夫斯基等周围的喊声停歇后,吩咐列维亚金:“将军同志,想办法找一副棺材来,将我们的女英雄装殓起来。”
等列维亚金亲自去安排此事时,罗科索夫斯基又转身吩咐跟在身后的报务员:“报务员,将这里的生的事情,向方面军司令员报告。”
过了十几分钟以后,朱可夫的回电便到了,上面只有一句话:“我支持你!”
当密集的枪声响起,那些被俘的德军官兵6续地倒在他们自己挖好的墓穴时,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一份由斯大林亲自签的特别命令。在命令中,斯大林义正言辞地告诉西方面军的全体指战员:凡是捕获德军第197步兵师第团的官兵,一律就地枪毙,我们不接受他们的投降!
第三百七十七章 停战命令
正当第16集团军的部队一点点地蚕食德军的防线,缓慢向西推进的时候,却接到了朱可夫的一个特别命令:部队在本月17日以前,要在现有的防区内,构筑好足够的掩蔽部,并做好转入防御的准备。WwW COM
看到这道命令,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愣住了,他抖动着手里的这份命令,问围坐在桌边的洛巴切夫、扎哈罗夫和马利宁:“指挥员同志们,你们知道朱可夫为什么要下达这样莫名其妙的命令吗?”
扎哈罗夫的右手手指岔开,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虽我们在这段时间的进攻中,兵员损失有点多,弹药和物资的消耗也不少,但继续保持进攻,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啊。方面军司令部为什么要给我们下达这样的命令,真是太令人费解了。”
而参谋长马利宁在思索片刻后,见没有什么头绪,便向罗科索夫斯基建议:“司令员同志,与其我们在这里瞎猜,还不如打电话问问朱可夫大将,看他是怎么的。”
“好吧,我亲自打电话问问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完,便吩咐通讯处长马克西缅科:“上校,麻烦你给我接方面军司令部,找朱可夫。”
电话通了以后,罗科索夫斯基便对着话筒问道:“朱可夫同志,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突然下达这样的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在电话里不客气的道:“作为一名指挥员,不能光想着打仗的事情,还要多关心一下气。”
“气?”朱可夫这没头没脑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一头雾水,他不解地问道:“不知道您这道停止进攻的命令,和气有什么关系?”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所实施的反攻,能取得不的战果,是得益于俄罗斯的严寒气。”朱可夫难得有如此耐心地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德国人由于根本没想到战争会维持到冬,所以他们在战前没有生产军队冬装,战略后方仓库也无储备。等到现前线需要大量的冬装,再开始运输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据侦察和审讯德军俘虏所得到的情报,由于冬装奇缺,数量不足,德军的各部队都派出了大批运的输队在机场等候。每当运输机一停下,这些运输队蜂涌而上,把飞机上的冬装一抢而空,甚至为此相互开枪。但就算如此,后方运来的冬装,也满足不了他们部队的需要,就因为冬衣的不足,从而导致一批又一批德军官兵被冻死冻僵在雪地里。”
听朱可夫了这番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似乎明白过味来,他试探地问:“朱可夫同志,听你这么,我好像明白点什么了,您所下达的命令,肯定和严寒气有关。”
“没错。”见罗科索夫斯基猜到了自己的意图,朱可夫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根据气象台最新的消息,本月17日,也就是明,将出现气温骤降的情况,大概会降到零下5度左右。”
“零下5度!”听到这个温度时,罗科索夫斯基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在温度如此低的严寒中,如果不待在室内,就算穿得再厚,也有被冻死冻伤的危险,因此他连忙回答道:“明白了,朱可夫同志,我们会立即命令部队暂停进攻,就地修筑工事。”
由于时间紧迫,他一放下电话,便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立即通知各部队,暂时停止对德军阵地的攻击,在原地建立防御,修筑极可能多的掩蔽部,并做好保暖工作。”
“司令员同志,我能问问,究竟出什么事情了?”马利宁一脸茫然地问道。
“根据气象台的通知,明将出现大面积的气温骤降,最低气温可能达到零下五十度。”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叮嘱马利宁:“参谋长,你在下达命令时,一定要让各部队做好防寒保暖工作,努力减少严寒造成的非战斗减员。明白吗?”
“明白了,我这就去给各部队下达命令。”马利宁完,起身就走向了报话机,准备向集团军所属部队下达这道特殊的命令。
第三百七十八章 抗联出击(上)
罗科索夫斯基没想到俄罗斯最冷的时间,居然是一月中旬到二月中旬这段时间,前几的气温回升,让他以为气会渐渐变得暖和。 Ww W COM上午在外面巡视时,还觉得穿着军大衣有点热;到下午时,居然就呵气成冰。
不过好在各部队的动作还挺麻利的,在接到命令以后,就停止了对德军的进攻,在各自的防区内修筑掩蔽部。等严寒降临时,第16集团军的全部指战员都进入了温暖的掩蔽部。
罗科索夫斯基站在指挥部里,用外面观察着德军阵地上的情况,只见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纷飞的雪花,根本看不到什么活动的物体。
待在后方的朱可夫有些不放心前线的情况,还专门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战士们都进掩蔽部了吗?”
“是的,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赶紧回答:“幸好您昨提前通知了我们,指战员们才能在严寒到来之前,把藏身的掩蔽部修好。”
“你们经过长时间的战斗,指战员们应该很疲惫了。”朱可夫干巴巴地道:“就利用这几无法出战的时间,好好地休整吧。”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朱可夫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可能不会仅仅是为了问指战员们有没有进入掩蔽部这样的事情,肯定有更重要的任务,所以他等对方一完,立即追问道:“朱可夫同志,不知道等气温回升后,我们有什么作战任务?”
见罗科索夫斯基一下就猜到了自己的心事,朱可夫呵呵地笑着:“没错,罗科索夫斯基,我还真有任务要交给你们去完成。”
“请下命令吧,朱可夫同志。”听果然有任务,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向朱可夫表态:“我们保证完成好你所下达的任务。”
“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朱可夫迟疑了片刻,随后道:“在你们的左翼,是由戈利科夫将军指挥的第1集团军,他们目前的情况很糟糕。德寇不仅阻止了该集团军向前推进,而且把兵力投入日兹德拉方向,占领了苏希尼奇这个大铁路枢纽,把我们给向基辅地域前进很远的方面军左翼部队输送物资的道路切断了。你们集团军的任务,就是向左翼运动,去恢复被德军切断的运输线。”
“明白了,朱可夫同志。不知道我们该怎么时候出击呢?”
“先好好地休整几吧。”朱可夫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根据气象预报,这几的最低气温将达到零下五十度,根本无法进行战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非战斗减员,你们还是暂时不要有任何行动。”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朱可夫所不虚,零下五十度的气,人待在室外,就算穿得再厚,也有被冻伤的危险,还是等气温回升以后再。因此他知趣地道:“明白了,朱可夫同志,等气一转暖,我会立即指挥部队向苏希尼奇方向起攻击的。”
放下电话,他将朱可夫在电话的事情,向扎哈罗夫、马利宁他们几人了一遍,随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虽气温骤降,没法打仗了,但我们不能让指战员们都待在掩蔽部里无所事事,该派出的警戒哨和侦察兵,一样都不能少。明白吗?”
“明白。”马利宁站起身,道:“我马上就给各部队的指挥员打电话,让他们在黑以后派出侦察兵,深入敌后去进行侦察。”
“等一等,”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正准备去打电话的马利宁,吩咐道:“参谋长,我听朱可夫同志的语气,他打算在气温回暖后,将我们调到苏希尼奇去接替第1集团军的防区,所以我们派出的侦察兵,将主要负责那一方向的侦察。”
…………
在掩蔽部里待了两后,气温终于有所回升,虽然还维持在零下三十度左右,不过相比前两,已经算暖和的。
罗科索夫斯基问围坐在桌边的几位指挥员:“指挥员同志,今气温有所回升,你们,我们是按兵不动呢,还是给敌人来个的骚扰?”
“司令员同志,”先言的是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气太冷,我觉得还不适合大部队起攻击。”
“能用炮兵轰击敌人的阵地吗?”扎哈罗夫听到卡扎科夫这么,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的炮兵也能给敌人造成不的损失。”
没想到卡扎科夫听了以后,却摇摇头:“不行,在这样的气里,就算我们用密集的炮火轰击敌人的阵地,所取得的战果也是非常有限的。”
“算了,既然炮兵在这样的气下,很难取得什么战果,就不要浪费炮弹了。”罗科索夫斯基把卡扎科夫所的话想了一遍,觉得他的还是很有道理,便果断地道:“我们觉得我们还是采用部队,去偷袭德国人的阵地,让他们不能心安理得地待在工事里窝冬。”
“司令员同志,”听罗科索夫斯基打算派部队去骚扰敌人,洛巴切夫猛地想起曾经在希姆基立下大功的抗联,便主动向他建议:“当初坚守希姆基的那个连队,我觉得他们适合去执行这个任务。”
罗科索夫斯基听洛巴切夫忽然提到了抗联,先是一愣,但转念一想,这支来自华夏东北的部队,曾经长时间地在林海雪原里与倭寇作战,将这样艰巨的任务交给他们,是非常合适的。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扭头问马利宁:“参谋长,你知道这个连队,如今在哪个师的建制里吗?”
马利宁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随后回答:“司令员同志,我记得在大反攻开始以后,我好像将他们编入了近卫第八师的作战序列。不过他们有没有在反攻中被打光,我就不清楚了,需要打电话问问列维亚金。”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急于知道这些来自华夏的抗联战士下落的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一完,立即催促道:“立即打电话问列维亚金将军,看看这支部队是否还存在。假如依旧建制完整,就派他们去执行这个艰巨的任务。”
第三百七十九章 抗联出击(中)
列维亚金接到马利宁打来的电话以后,不禁一脸茫然。 WwWCOM他用手捂住话筒问旁边的参谋长谢杜林:“中校同志,我们师里有来自华夏的部队吗?”
谢杜林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道:“对不起,师长同志,我不知道。要知道我们的部队在反攻开始后,曾先后补充了不少的部队,都是来自远东,就是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司令员要找的华夏军人。”
“师长同志,”正当两人搞不清状况时,一旁坐着的政委叶戈罗夫开口道:“起来自华夏的军人,我好像有点印象。您先问问马利宁上校,是不是坚守希姆基的那支部队?”
“参谋长同志,”列维亚金听叶戈罗夫这么,连忙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心地问道:“不知道您所的那支部队,是否是前两个月坚守希姆基的那支部队?”
“没错没错,就是他们。”马利宁兴奋地问道:“他们现在的建制还完整吗?”
当列维亚金将这个问题转述给叶戈罗夫和谢杜林时,两人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太清楚。列维亚金只好对着话筒歉意地:“参谋长同志,我过一刻钟再给您打电话,向您汇报这支部队的情况。”
列维亚金放下电话后,就迫不及待地问叶戈罗夫:“政委同志,您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支部队啊?”
“师长同志,难道您忘记了吗?”叶戈罗夫抬头望着列维亚金,奇怪地道:“大反攻开始后,我们师从克林方向调往伊斯特拉水库地域时,曾经在半路遇到过这支部队。”
“我们曾经在半路遇到过这支部队?”列维亚金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起来,努力地回想自己从克林到伊斯特拉水库的途中,是否遇到过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部队。这一想,他还真想了起来,便试探地问:“政委同志,您的是那支救火的部队?”
“没错,就是那支部队。”叶戈罗夫肯定地回答:“我曾经问过带队的指挥员,他他们是来自华夏的抗日民族联军。”
“师长、政委,你们在什么啊?”旁边的谢杜林一脸茫然地道:“都把我搞糊涂了。”
叶戈罗夫想起师参谋长的确不知道这件事,便简单地向他介绍情况:“参谋长同志,在一个多月前,我和师长从克林前来伊斯特拉水库的途中。路上经过了一个德军焚毁的村庄,当时熊熊燃烧的烈火和滚滚热浪,将我们的战士和村民都挡在了村外。但就在这种情况下,我意外地现村里有一支几十人的部队,正在用村里救火,他们从燃烧的木屋中,救出被困的村民,以及一些村民们的日常用品。
等火势到了无法控制的时候,他们才带着被救出的村民,撤出了村庄。当时我还和其中的一名少尉聊过,他的华夏名字挺拗口的,叫什么祝振东,俄文名字叫瓦连金。”
谢杜林等叶戈罗夫完后,有些不以为然地:“政委同志,就算他们能冒着熊熊烈火,去抢救被困在火中的村民,但不等于他们这支部队就有战斗力啊?我听他们在东北的大部队,就是被倭寇打垮了以后,残余的部队才退到我们的国境内。”
“参谋长同志,你错了。”叶戈罗夫表情严肃地:“别看这支部队人数少,但他们的战斗力一点都不弱。据我所知,他们驻扎在希姆基的期间,先是消灭了德军的一支先遣分队,接着又挡住了一个德军团的南下。”
“什么,一个连挡住德军的一个团?”听叶戈罗夫这么,谢杜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既然是政委出的话,肯定不会有假,他只能自嘲地:“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是我来指挥部队,至少需要两个团,才有把握挡住德军的南下。”
“参谋长同志,你千万不要瞧了这些华夏军人。”叶戈罗夫一本正经地道:“他们在武器落后的情况下,和武装到牙齿的倭寇战斗了整整十年,这一点就非常不容易。我估计集团军司令部急于找到他们,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们完成。参谋长,你立即给几个团长打电话问问,看这支部队如今在哪个团,还剩下多少人。”
“没错没错,参谋长同志,快点给各团团长打电话。”列维亚金等叶戈罗夫一完,也催促谢杜林:“既然集团军司令部这么急于找到他们,我估计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作战任务,我们可不能贻误战机啊。”
叶戈罗夫趁着谢杜林给几位团长打电话的机会,悄声地问列维亚金:“师长同志,您觉得这次上级会给他们什么任务啊?”
列维亚金摇了摇头,道:“这个不清楚。不过在目前这么冷的气里,虽然不适合起大规模的进攻,但是进行了一些规模的骚扰还是可以的。”
“这倒有可能。”叶戈罗夫点着头回答:“打游击可是他们的长处。既然他们能在林海雪原里,和倭国人周旋十年之久,那么要对付我们对面的德军,那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谢杜林打完电话以后,向列维亚金报告:“师长同志,情况已经搞清楚了。这支部队被编入了第179团,经过长时间的战斗中,该连只剩下17人,由排长瓦连金少尉指挥。我已经通知第179团团长,让这些战士到师指挥部来报道。”
“干得不错,谢杜林中校。”列维亚金拿起面前的电话,拨通司令部以后,对着话筒道:“参谋长同志,情况都搞清楚了,来自华夏的部队被编入了第179团,如今只剩下17人,我已通知他们到我的指挥部来了。”
马利宁听完列维亚金的报告,扭头对站在一旁的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列维亚金将军已搞清楚了,那个来自华夏的部队如今在第179团,不过经过长期的战斗后,只剩下了17人,他们如今正赶往师指挥部接受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马利宁同志。请你转告列维亚金将军,立即派这支部队到苏希尼奇去,侦察敌人在那里的兵力部署情况,并适当地对德军采取一些偷袭行动。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原来在华夏的东北怎么对付倭寇的,今就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德国人。”
“明白了。”马利宁答应一声,便将罗科索夫斯基向列维亚金复述了一遍。
就在马利宁和列维亚金通话的同时,待在方面军司令部的朱可夫,也接到了斯大林从莫斯科打来的电话。斯大林在电话里慢吞吞地问道:“朱可夫同志,我们对德军的进攻,都暂时停止了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朱可夫从自己的座位站起神,原地立正,昂挺胸地回答:“由于气过于严寒,我们的部队无法采取大规模的进攻行动,所以只能暂时就地转入防御,等气温回暖后,再向德军起新的攻击。”
“朱可夫同志,我想听你的实话。”斯大林有些迟疑地问道:“你觉得等气好转,我们的部队再次转入进攻时,有把握将德国人从我们的土地上赶出去吗?”
“斯大林同志,我觉得这是不太现实的。”对于斯大林的这个问题,朱可夫如实地回答:“希特勒不是拿破仑,他的军队也不是当年的法国/军队。在遭到我军的猛烈攻击后,除了最初的慌乱过后,德国人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并凭借他们所占领的防御地域,对我军的进攻采取节节抗击的方式,来达到削弱我军的有生力量。”
听到朱可夫的回答,斯大林有些恼火地道:“朱可夫同志,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德国人缓过劲以后,再次对莫斯科起新的进攻吗?”
“斯大林同志,”朱可夫不卑不亢地回答:“在我们所实施的反攻开始后,敌人的南北突击集团已被粉碎,并被我军击退1~公里,目前都的直接威胁已经解除了。等到开春以后,我们的力量会变得更加强大,德国人就算再想进攻莫斯科,他们的进攻,也同样会被我们所粉碎。”
“为什么我们要等到春呢?”斯大林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难道现在不能将德国人彻底粉碎呢?”
“这是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斯大林同志。”朱可夫语气沉重地回答:“早在接近拉马河和鲁扎河地区之前,西方面军指挥部就开始越来越频繁地趋向于一会儿在这个地段、一会儿在另一个地段上建立集团。为此,把一部分兵力从一个集团军调到另一个集团军。我们想方设法增加继续进攻的力量。这种临时性的作法是有助于取得某些胜利的,但这是局部性的胜利,对全局的影响很有限。”
“这么,还是因为我们的兵力有限和装备不够。”斯大林喃喃地道:“我明白了,朱可夫同志,这些我全明白了。”完,不等朱可夫再什么,他便放下了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马利宁同志。请你转告列维亚金将军,立即派这支部队到苏希尼奇去,侦察敌人在那里的兵力部署情况,并适当地对德军采取一些偷袭行动。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原来在华夏的东北怎么对付倭寇的,今就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德国人。”
“明白了。”马利宁答应一声,便将罗科索夫斯基向列维亚金复述了一遍。
就在马利宁和列维亚金通话的同时,待在方面军司令部的朱可夫,也接到了斯大林从莫斯科打来的电话。斯大林在电话里慢吞吞地问道:“朱可夫同志,我们对德军的进攻,都暂时停止了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朱可夫从自己的座位站起神,原地立正,昂挺胸地回答:“由于气过于严寒,我们的部队无法采取大规模的进攻行动,所以只能暂时就地转入防御,等气温回暖后,再向德军起新的攻击。”
“朱可夫同志,我想听你的实话。”斯大林有些迟疑地问道:“你觉得等气好转,我们的部队再次转入进攻时,有把握将德国人从我们的土地上赶出去吗?”
“斯大林同志,我觉得这是不太现实的。”对于斯大林的这个问题,朱可夫如实地回答:“希特勒不是拿破仑,他的军队也不是当年的法国/军队。在遭到我军的猛烈攻击后,除了最初的慌乱过后,德国人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并凭借他们所占领的防御地域,对我军的进攻采取节节抗击的方式,来达到削弱我军的有生力量。”
听到朱可夫的回答,斯大林有些恼火地道:“朱可夫同志,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德国人缓过劲以后,再次对莫斯科起新的进攻吗?”
“斯大林同志,”朱可夫不卑不亢地回答:“在我们所实施的反攻开始后,敌人的南北突击集团已被粉碎,并被我军击退1~公里,目前都的直接威胁已经解除了。等到开春以后,我们的力量会变得更加强大,德国人就算再想进攻莫斯科,他们的进攻,也同样会被我们所粉碎。”
“为什么我们要等到春呢?”斯大林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难道现在不能将德国人彻底粉碎呢?”
“这是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斯大林同志。”朱可夫语气沉重地回答:“早在接近拉马河和鲁扎河地区之前,西方面军指挥部就开始越来越频繁地趋向于一会儿在这个地段、一会儿在另一个地段上建立集团。为此,把一部分兵力从一个集团军调到另一个集团军。我们想方设法增加继续进攻的力量。这种临时性的作法是有助于取得某些胜利的,但这是局部性的胜利,对全局的影响很有限。”
“这么,还是因为我们的兵力有限和装备不够。”斯大林喃喃地道:“我明白了,朱可夫同志,这些我全明白了。”完,不等朱可夫再什么,他便放下了电话。
了解斯大林性格的朱可夫,觉得如果自己不采取一点什么特别的行动,是会引起斯大林严重不满的。因此他在思考一阵后,拿起面前的电话,对着话筒:“给我接第16集团军司令部。”
第三百八十章 抗联出击(下)
祝振东保持着立正的姿势,昂挺胸地道:“师长同志,您请下命令吧,我保证完成好您交付给我的任务。WwWCOM”
列维亚金扭头看了一眼叶戈罗夫,随后转过头望着祝振东,笑着:“少尉同志,你的俄语得不错啊,不知道你在苏联待了几年啊?”
“报告师长同志,”祝振东依旧像雕塑般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地回答:“我所在的部队,在今年年初被倭寇打垮,我们是奉了上级的命令,撤到苏联境内进行休整。由于伟大的卫国战争爆,我们的一部分部队在经过改编后,也开赴了前线,和苏联军队一起并肩战斗,共同打击法西斯侵略者。”
“瓦连金同志,我想的是,你和你的战士都是好样的。”列维亚金抬手在祝振东的肩膀上使劲地拍了两下,接着道:“上级刚刚给我们下达了一个命令,就是派出一支分队,前往苏希尼奇进行侦察,搞清楚敌人在那里的兵力部署,并适当给他们造成点麻烦。怎么样,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请师长同志放心。”祝振东声音洪亮地回答:“我们保证完成好您所交付给我们的任务。”
列维亚金等祝振东完后,笑着点了点头,向对方伸出手去,友好地得:“瓦连金少尉,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祝你们好运!”
看到祝振东和师长握完手,转身就想朝外走,政委叶戈罗夫连忙叫住他,也伸出手去,笑着:“还有我呢,我也祝你们早日凯旋。”
祝振东走出指挥部,重新回到了他的部下中间,向他们简单地介绍了即将执行的作战任务后,便带着人沿着战壕出了。
呼啸的寒风,和纷飞的雪花,齐腰的积雪,给这支行进在白桦林中的部队造成了不的麻烦。祝振东借助指北针,带着部队跌跌撞撞地朝苏希尼奇方向前进。
经过两个多时的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条简易的公路旁边。正当祝振东掏出地图查看位置时,一直殿后的副排长李木子,挤到了他的身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老祝啊,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啊?”
祝振东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副排长,目无表情地:“我们离苏希尼奇至少还有三十公里的距离。”
“我的老爷啊,”李木子叫苦不迭地:“我们在森林里,两个时走了还不到五公里。如果继续靠两条腿走的话,我估计到亮都赶不到目的地。”
色越来越暗,风雪也越来越大。祝振东看着疲惫不堪地战士们,心里也隐隐有些后悔,心当时师长给自己下达命令时,怎么没想到让他给自己派出交通工具呢,剩下的几十公里如果全靠两条腿走过去,等到达目的地时,战士们也会因为体力消耗殆尽,而丧失战斗力。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隐约传来了汽车的马达声。这个声音不光他听到了,连站在他身旁的李木子也听到了。李木子激动地:“排长,你听到了吗?好像有汽车开过来。”
祝振东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地:“我听到了。”他前后左右扫了一遍后,吩咐站在旁边的战士,“喂,那里有一棵倒伏的白桦树,快点把它抬到路中间去,挡住开过来的汽车。”
战士们轰然答应着,冲过去抬起那棵两人来高的白桦树,以最快的度抬到了路中间,往地上一扔,然后迅地隐蔽到道路两侧的雪地里。
李木子趴在祝振东的身旁,有些不踏实地问道:“排长,开车的德国人不会现我们吧?”
“应该不会的。”祝振东抬手指了指空中纷飞的鹅毛大雪,信心十足地:“放心吧,这么大的雪,一会儿就能将我们的足迹都盖住。”
过了七八分钟后,祝振东看到一辆带篷的卡车,在满是积雪的道路上,摇摇晃晃地朝抗联战士们埋伏的地方开过来,便声地冲左右的战士们了句:“准备战斗。”
德国人的卡车,开到离白桦树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停下。一名戴着钢盔的德军士兵,从副驾驶那侧的车门下车,端着冲锋枪走到了白桦树前。他低头看了看横在路中间的树木,没有立即弯腰去搬,而是左右张望着,想看清楚周围有没有什么危险。
抗联的战士们当年在东北时,曾经不止一次采用这样的方式伏击过倭寇,他们的隐蔽技能可以是堪称一绝。虽这次换成了德寇,但既然倭寇都现不了,那德国人同样也现不了。那德国兵看了半,也没现穿着白色伪装服,隐蔽在雪地里的抗联战士,他以为没有危险,便冲着驾驶台打手势,叫司机出来帮自己抬树。
趴在雪地里的祝振东,见司机从驾驶台里出来,和先下车的德国兵一起抬树木,而后面的车厢里没有人出来,便知道这辆车上只有这两名德国兵,便打了一个唿哨,带着战士们冲了上去。
正在搬树木的德国兵,忽然见道路两侧的雪地里,冲出了十几名穿着白色伪装服的军人,便知道遇上了苏军,根本连抵抗的想法都没有,便高高地举起双手投降。
看到德国兵投降了,端着枪继续瞄着他们的祝振东,吩咐一旁的李木子:“李木子,你带两名战士到车厢里去看看,里面装的时候什么?”
李木子答应一声,随便喊了周围的两名战士:“你们两人给我来。”接着便带着人朝车厢后面跑去。
过了不到一分钟,祝振东便听到李木子惊呼了一声,随后高声地喊道:“排长,你快点来看看,这车里装的是什么?”
祝振东听到李木子的喊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连忙端着枪冲了过去。等他来到车尾,李木子撩开车尾的篷布,朝车厢里一指,道:“排长,你快看看,里面有什么?”
祝振东探头看进去,不禁大吃一惊,只见车里坐着七八名包着头巾的年轻姑娘。她们此刻正一脸惶恐地望着站在车下的老祝和木子两人。
“喂,姑娘们,你们是谁?”老祝在片刻的惊愕后,重新恢复了正常,他对着坐在车厢里的姑娘们大声地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祝振东保持着立正的姿势,昂挺胸地道:“师长同志,您请下命令吧,我保证完成好您交付给我的任务。”
列维亚金扭头看了一眼叶戈罗夫,随后转过头望着祝振东,笑着:“少尉同志,你的俄语得不错啊,不知道你在苏联待了几年啊?”
“报告师长同志,”祝振东依旧像雕塑般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地回答:“我所在的部队,在今年年初被倭寇打垮,我们是奉了上级的命令,撤到苏联境内进行休整。由于伟大的卫国战争爆,我们的一部分部队在经过改编后,也开赴了前线,和苏联军队一起并肩战斗,共同打击法西斯侵略者。”
“瓦连金同志,我想的是,你和你的战士都是好样的。”列维亚金抬手在祝振东的肩膀上使劲地拍了两下,接着道:“上级刚刚给我们下达了一个命令,就是派出一支分队,前往苏希尼奇进行侦察,搞清楚敌人在那里的兵力部署,并适当给他们造成点麻烦。怎么样,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请师长同志放心。”祝振东声音洪亮地回答:“我们保证完成好您所交付给我们的任务。”
列维亚金等祝振东完后,笑着点了点头,向对方伸出手去,友好地得:“瓦连金少尉,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祝你们好运!”
看到祝振东和师长握完手,转身就想朝外走,政委叶戈罗夫连忙叫住他,也伸出手去,笑着:“还有我呢,我也祝你们早日凯旋。”
祝振东走出指挥部,重新回到了他的部下中间,向他们简单地介绍了即将执行的作战任务后,便带着人沿着战壕出了。
呼啸的寒风,和纷飞的雪花,齐腰的积雪,给这支行进在白桦林中的部队造成了不的麻烦。祝振东借助指北针,带着部队跌跌撞撞地朝苏希尼奇方向前进。
经过两个多时的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条简易的公路旁边。正当祝振东掏出地图查看位置时,一直殿后的副排长李木子,挤到了他的身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老祝啊,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啊?”
祝振东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副排长,目无表情地:“我们离苏希尼奇至少还有三十公里的距离。”
“我的老爷啊,”李木子叫苦不迭地:“我们在森林里,两个时走了还不到五公里。如果继续靠两条腿走的话,我估计到亮都赶不到目的地。”
色越来越暗,风雪也越来越大。祝振东看着疲惫不堪地战士们,心里也隐隐有些后悔,心当时师长给自己下达命令时,怎么没想到让他给自己派出交通工具呢,剩下的几十公里如果全靠两条腿走过去,等到达目的地时,战士们也会因为体力消耗殆尽,而丧失战斗力。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隐约传来了汽车的马达声。这个声音不光他听到了,连站在他身旁的李木子也听到了。李木子激动地:“排长,你听到了吗?好像有汽车开过来。”
祝振东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地:“我听到了。”他前后左右扫了一遍后,吩咐站在旁边的战士,“喂,那里有一棵倒伏的白桦树,快点把它抬到路中间去,挡住开过来的汽车。”
战士们轰然答应着,冲过去抬起那棵两人来高的白桦树,以最快的度抬到了路中间,往地上一扔,然后迅地隐蔽到道路两侧的雪地里。
李木子趴在祝振东的身旁,有些不踏实地问道:“排长,开车的德国人不会现我们吧?”
“应该不会的。”祝振东抬手指了指空中纷飞的鹅毛大雪,信心十足地:“放心吧,这么大的雪,一会儿就能将我们的足迹都盖住。”
过了七八分钟后,祝振东看到一辆带篷的卡车,在满是积雪的道路上,摇摇晃晃地朝抗联战士们埋伏的地方开过来,便声地冲左右的战士们了句:“准备战斗。”
德国人的卡车,开到离白桦树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停下。一名戴着钢盔的德军士兵,从副驾驶那侧的车门下车,端着冲锋枪走到了白桦树前。他低头看了看横在路中间的树木,没有立即弯腰去搬,而是左右张望着,想看清楚周围有没有什么危险。
抗联的战士们当年在东北时,曾经不止一次采用这样的方式伏击过倭寇,他们的隐蔽技能可以是堪称一绝。虽这次换成了德寇,但既然倭寇都现不了,那德国人同样也现不了。那德国兵看了半,也没现穿着白色伪装服,隐蔽在雪地里的抗联战士,他以为没有危险,便冲着驾驶台打手势,叫司机出来帮自己抬树。
趴在雪地里的祝振东,见司机从驾驶台里出来,和先下车的德国兵一起抬树木,而后面的车厢里没有人出来,便知道这辆车上只有这两名德国兵,便打了一个唿哨,带着战士们冲了上去。
正在搬树木的德国兵,忽然见道路两侧的雪地里,冲出了十几名穿着白色伪装服的军人,便知道遇上了苏军,根本连抵抗的想法都没有,便高高地举起双手投降。
看到德国兵投降了,端着枪继续瞄着他们的祝振东,吩咐一旁的李木子:“李木子,你带两名战士到车厢里去看看,里面装的时候什么?”
李木子答应一声,随便喊了周围的两名战士:“你们两人给我来。”接着便带着人朝车厢后面跑去。
过了不到一分钟,祝振东便听到李木子惊呼了一声,随后高声地喊道:“排长,你快点来看看,这车里装的是什么?”
第三百八十一章 小打小闹
满载着抗联战士的卡车,在积雪的土路上摇摇晃晃地朝前行驶着。 WwWCOM祝振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怀里抱着一支刚刚缴获的冲锋枪,脑子里在考虑该如何开展对苏希尼奇地区的侦察。
“排长同志,”开车的司机唐三水见祝振东在呆,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的车要开到什么地方去?”
“不知道,”祝振东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扭头看了唐三水一眼,随后摇着头:“你只管往前开,我看到合适的地方,会让你停下来的。”
“排长,要是我们遇到德国人怎么办?”唐三水不放心地问:“我们这里可没人会德语,只要和他们一照面,就有穿帮的可能。”
祝振东拍了拍怀里的冲锋枪,笑着对唐三水:“我伙计,待会儿要是在路上遇到敌人,我们就用这家伙把他们全突突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也许是气太冷,德军都待在自己的藏身之处,在接下来的路途上,他们既没有遇到德军的巡逻队,也没有看到什么检查站。就在这时,卡车猛地停了下来。祝振东扭头望着唐三水,不满地问道:“为什么停下来了?”
唐三水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的:“排长同志,车没油了,剩下的路也许我们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来走了。”
“行了,伙计,别牢骚了。下车吧。”祝振东完,转身拍着后面的车壁,大声地喊道:“同志们,我们到地方了,下车。”
…………
此刻,李木子正带着那群姑娘,穿越满是积雪的白桦林。妮娜走在他的身边,好奇地向他打听祝振东的情况。来自华夏的李木子,和老祝一样,骨子里都是一个保守的人,俄罗斯姑娘的热情让他有些不习惯,对于妮娜的提问,他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对于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他干脆就用一句:“我听不懂”来搪塞。
另外一名战士见到李木子局促不安的样子,便有意走过来岔开话题:“副排长,待会儿我们把这些姑娘送到师指挥部以后,还去和排长他们汇合吗?”
李木子瞥了一样旁边的妮娜和跟在后面的几位姑娘,没好气地:“陈卒,我们这一来一回至少要用五个时,等我们赶回去,老祝他们还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被称为陈卒的这名战士,听到李木子这么,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声地嘀咕了两句,便重新回到队伍的最前面。
当李木子带着一群姑娘,出现在师指挥部外面时,得到消息的列维亚金吓了一跳,连忙从自己的指挥部里走出来,走站在外面的李木子问道:“上士同志,你们怎么回来了?你们排长瓦连金和其余的战士呢?”
李木子的俄语水平有限,连带比划了半,也没让列维亚金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在妮娜这时候站出来为他解围:“指挥员同志,请允许我向您解释吧。”
列维亚金看着面前的这几位姑娘被冻得紫的脸蛋,起了恻隐之心,连忙转身撩开门帘,伸手做了一个向里请的姿势,道:“姑娘们,看样子你们都被冻坏了,快点进屋吧,到里面去暖和一下。”
叶戈罗夫见到师长带着一群姑娘从外面走进来,也吃惊不,他望着列维亚金问道:“师长同志,这些姑娘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哼,政委同志,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列维亚金没好气地:“我派瓦连金少尉他们去执行任务,结果才过了几个时,就给我带回来一群姑娘。简直是胡闹。”
“指挥员同志,他们可不是瞎胡闹。”列维亚金的话刚完,就听到身后有个脆生生的声音道:“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我们就会被送到德国人的军营里去了。”
“被送到德国人的军营里去?”妮娜的话让叶戈罗夫更加糊涂,他好奇地问道:“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给我吗?”
妮娜连忙口齿清楚地将德国人如何到村里来抢人,将她们赶上卡车运往德军军营,又如何在路上被祝振东他们营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了出来。
搞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叶戈罗夫点了点头,随后对列维亚金:“师长同志,瓦连金少尉干得不错,将我们这么多的姐妹从敌人的魔掌中解救了出来。等他们完成任务回来,就凭这件事情,也值得授予他一枚勋章。”
叶戈罗夫和列维亚金话时,站在附近的参谋长谢杜林也没闲着,他让战士们为这些被冻坏的姑娘们送来了热茶和面包,让她们能暖和一下,顺便填填被饿扁的肚子。
列维亚金在听完妮娜的讲述后,又问了几个问题,随后叫过一名参谋,让他带着李木子和姑娘们到附近的隐蔽部去休息。
等姑娘们都离开了,列维亚金问叶戈罗夫:“政委同志,前两,司令员同志因为一位叫卓娅的女游击队员被德国人杀害的事情,亲自下令处决了一批俘虏。接着最高统帅本人也向西方面军的所有部队下达了对德军第团格杀勿论的命令。而从那位姑娘的述来看,在她们的村里也有这样的德国人存在,您,我们该怎么办?”
“这还用吗,当然是派部队去进剿这股敌人。”为了让列维亚金下定决定,叶戈罗夫还特意强调:“虽然姑娘们没清楚村里有多少德国人,但从只派了两名士兵,就运送八个姑娘去他们营地的情况来分析,这股敌人不过一个班。我们只需要派出一个排的战士,就能将他们全歼。”
“嗯,你的有道理,不过在派遣部队之前,我要先将情况向司令员报告。”列维亚金边边拿起了面前的电话机,在拨号前继续:“让他也做到心中有数。”
正在司令部里和副司令员研究下一步作战行动的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听到马克西缅科在喊他。扭头一看,只见这位老上校手里拿着话筒对他:“司令员同志,是近卫第八师师长列维亚金将军打来的电话,他有急事找您。”
听是列维亚金找自己,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自己在几个时前,曾经给他下达过命令,让他派人到苏希尼奇去进行侦察。他此刻打电话过来,难道与这件事情有关吗?他走过去接过话筒,贴在耳边,深吸一口气后问道:“我是罗科索夫斯基,列维亚金将军,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想我汇报吗?”
唐三水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的:“排长同志,车没油了,剩下的路也许我们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来走了。”
“行了,伙计,别牢骚了。下车吧。”祝振东完,转身拍着后面的车壁,大声地喊道:“同志们,我们到地方了,下车。”
…………
此刻,李木子正带着那群姑娘,穿越满是积雪的白桦林。妮娜走在他的身边,好奇地向他打听祝振东的情况。来自华夏的李木子,和老祝一样,骨子里都是一个保守的人,俄罗斯姑娘的热情让他有些不习惯,对于妮娜的提问,他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对于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他干脆就用一句:“我听不懂”来搪塞。
另外一名战士见到李木子局促不安的样子,便有意走过来岔开话题:“副排长,待会儿我们把这些姑娘送到师指挥部以后,还去和排长他们汇合吗?”
李木子瞥了一样旁边的妮娜和跟在后面的几位姑娘,没好气地:“陈卒,我们这一来一回至少要用五个时,等我们赶回去,老祝他们还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被称为陈卒的这名战士,听到李木子这么,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声地嘀咕了两句,便重新回到队伍的最前面。
当李木子带着一群姑娘,出现在师指挥部外面时,得到消息的列维亚金吓了一跳,连忙从自己的指挥部里走出来,走站在外面的李木子问道:“上士同志,你们怎么回来了?你们排长瓦连金和其余的战士呢?”
李木子的俄语水平有限,连带比划了半,也没让列维亚金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在妮娜这时候站出来为他解围:“指挥员同志,请允许我向您解释吧。”
列维亚金看着面前的这几位姑娘被冻得紫的脸蛋,起了恻隐之心,连忙转身撩开门帘,伸手做了一个向里请的姿势,道:“姑娘们,看样子你们都被冻坏了,快点进屋吧,到里面去暖和一下。”
叶戈罗夫见到师长带着一群姑娘从外面走进来,也吃惊不,他望着列维亚金问道:“师长同志,这些姑娘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哼,政委同志,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列维亚金没好气地:“我派瓦连金少尉他们去执行任务,结果才过了几个时,就给我带回来一群姑娘。简直是胡闹。”
“指挥员同志,他们可不是瞎胡闹。”列维亚金的话刚完,就听到身后有个脆生生的声音道:“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我们就会被送到德国人的军营里去了。”
“被送到德国人的军营里去?”妮娜的话让叶戈罗夫更加糊涂,他好奇地问道:“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给我吗?”
妮娜连忙口齿清楚地将德国人如何到村里来抢人,将她们赶上卡车运往德军军营,又如何在路上被祝振东他们营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了出来。
搞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叶戈罗夫点了点头,随后对列维亚金:“师长同志,瓦连金少尉干得不错,将我们这么多的姐妹从敌人的魔掌中解救了出来。等他们完成任务回来,就凭这件事情,也值得授予他一枚勋章。”
叶戈罗夫和列维亚金话时,站在附近的参谋长谢杜林也没闲着,他让战士们为这些被冻坏的姑娘们送来了热茶和面包,让她们能暖和一下,顺便填填被饿扁的肚子。
列维亚金在听完妮娜的讲述后,又问了几个问题,随后叫过一名参谋,让他带着李木子和姑娘们到附近的隐蔽部去休息。
等姑娘们都离开了,列维亚金问叶戈罗夫:“政委同志,前两,司令员同志因为一位叫卓娅的女游击队员被德国人杀害的事情,亲自下令处决了一批俘虏。接着最高统帅本人也向西方面军的所有部队下达了对德军第团格杀勿论的命令。而从那位姑娘的述来看,在她们的村里也有这样的德国人存在,您,我们该怎么办?”
“这还用吗,当然是派部队去进剿这股敌人。”为了让列维亚金下定决定,叶戈罗夫还特意强调:“虽然姑娘们没清楚村里有多少德国人,但从只派了两名士兵,就运送八个姑娘去他们营地的情况来分析,这股敌人不过一个班。我们只需要派出一个排的战士,就能将他们全歼。”
“嗯,你的有道理,不过在派遣部队之前,我要先将情况向司令员报告。”列维亚金边边拿起了面前的电话机,在拨号前继续:“让他也做到心中有数。”
正在司令部里和副司令员研究下一步作战行动的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听到马克西缅科在喊他。扭头一看,只见这位老上校手里拿着话筒对他:“司令员同志,是近卫第八师师长列维亚金将军打来的电话,他有急事找您。”
听是列维亚金找自己,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自己在几个时前,曾经给他下达过命令,让他派人到苏希尼奇去进行侦察。他此刻打电话过来,难道与这件事情有关吗?他走过去接过话筒,贴在耳边,深吸一口气后问道:“我是罗科索夫斯基,列维亚金将军,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想我汇报吗?”
第三百八十二章 奇袭火车站
就在两人转身打算离开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坦克马达的轰鸣声。Ww WCOM
“不好,被德国人现了。”祝振东听到这个声音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被德国人现了,他压低嗓门喊道:“卧倒!”便直接扑进了雪地之中。
但过了好一阵,既没有听到坦克炮弹的呼啸声,也没遭到机枪的扫射。祝振东一脸疑惑地扭头望去,只见停在车站门外的两辆坦克,传来了巨大的马达轰鸣声,车身上的积雪在扑簌簌地往下掉,但令人奇怪的是,坦克依旧在原地没动窝。后面端着枪来回走动的德国兵,依旧机械地重复着他们的巡逻动作。
“排长,这是咋回事啊?”趴在他身边的唐三水声的问道:“光听见德国人的坦克在响,却没看到他动窝。”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祝振东没好气的回答:“我们以前在东北时,对付的都是倭寇的步兵和骑兵,哪见过这玩意儿啊。”
“德国人的坦克看起来真大啊,和它一比,倭寇的坦克那还叫坦克。”唐三水望着正在动的德军坦克,一脸羡慕地:“要是我们在东北的时候有着玩意儿,还怕啥倭寇,几炮就把他们打得稀里哗啦了。”
“快拉倒吧,”祝振东看了他一眼,不屑地道:“就算给你一辆,你会开吗?”
听到自己的排长这么,唐三水的眼圈忽然红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排长,要是我们有这样的装备,部队就不会被倭寇打垮了,杨司令员也不会牺牲了。”
祝振东听唐三水提起了杨司令员,心里好像被人用刀狠狠地剜了一刀似的,痛的有点喘不上气来。他心里明白,假如自己不是运气好,因为受伤被送进了苏联境内,没准自己也和杨司令员一样,牺牲在白山黑水之间了。
他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唐三水的后背,有些哽咽地:“兄弟,我们早晚有一会打回东北,为杨司令员和那些牺牲的抗联弟兄报仇雪恨的。”完后,他抓起面前的积雪,往脸上抹了一把,接着道,“走吧,同志们还等着咱们的。”
两人回到了战士们藏身之处,隐蔽在四周的战士们立即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排长,前面是什么地方,敌人的数量多吗?”
“前面是一个火车站。”祝振东环顾了一圈围在自己四周的战士,开口道:“但由于德军的方便太严密,我们根本无法接近。”
“那我们该怎么办?”一名上了年纪的抗联战士问道:“这么冷的气,大伙儿可没办法在林子里过夜啊。”
祝振东看了一眼话的人,点着头回答:“没错,这么冷的气,我们要找个地方隐蔽才行,不然等到半夜大家都会被冻死的。”
“排长,”正当祝振东在考虑将部队带到什么地方暂时隐蔽时,一名年轻的抗联战士忽然道:“在来这里的路上,我看到北面有炊烟,那个方向应该有人家,我们就到那里去吧。”
“你子没看错吧?”老抗联战士皱着眉头道:“我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要是瞎转悠迷了路,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放心吧,老叔。”年轻的战士信心十足地:“我的眼神好,绝对不好看错。由我带路,保准带着你们找到那里。”
“好吧,你就在前面带路。”祝振东在经过短暂的考虑后,果断地让年轻的战士当向导,带大家去那冒炊烟的地方。
十几名抗联战士,在年轻战士的带领下,经过半个多时的跋涉,终于接近了那个冒炊烟的地方。原来是一个看林人的屋子,屋子的旁边是一间低矮的牲口棚。祝振东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觉得不像有埋伏的样子,便准备过去一探究竟。但为了安全起见,他只带着唐三水一人过去。
木屋上的窗户虽然拉着窗帘,但室内的灯光却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来,照亮了屋外的一角。祝振东心翼翼地接近了木屋,趴在雪地里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后,他听出里面有两个人在话。从声音上判断,一个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而另外一个则是年轻的姑娘。
既然屋里只有两个人,周围有没有什么建筑物,那么这里有德国人的可能是无限低的。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让唐三水留在原地担任警戒,他则从雪地里爬起来,快步跑到木屋旁,抬手轻轻地敲击木门。
听到有人敲门,屋里忽然没有声音了,接着灯光也灭了。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一个苍老而又警惕的声音:“是谁,是谁在外面?”
“老大爷!”祝振东身体靠着木墙,手指搭在冲锋枪的扳机上,轻声地回答:“我们是苏联红军。”
房门打开了,一名穿着厚厚的狗皮大衣的老人,举着一支蜡烛站在门口。看到站在门外,穿着德军制服的祝振东,冷冷地道:“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被你们的同伴抢光了。”
听老大爷这么,祝振东先是一愣,随后才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德军制服,不禁哑然失笑。他连忙站直身体,摘下头上的德军钢盔,从怀里掏出苏军的船型帽,戴在了头上,笑着对老人:“老人家,我穿德军制服是为了执行任务。您瞧瞧,我戴的是不是红军的军帽。”
老大爷抬手摸了摸他头上的军帽,仔细地抚摸着上面的星徽,激动地:“没错没错,是我们的红军战士。”完,他把身体一侧,朝里面坐了个请的姿势,“同志,外面太冷,快点到屋里来吧。”
“等一等,老大爷,我还有不少的同志在附近呢,我叫他们过来。”完,祝振东将两根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一个唿哨。
与此同时,罗科索夫斯基正在自己的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着,他为失去联络的抗联战士们担忧,毕竟这些人都和自己一样,是来自华夏的。因为没有这些同胞的下落,他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在指挥部里踱了一会儿以后,他停下脚步问马利宁:“参谋长,列维亚金将军有新的报告吗?”
马利宁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问的是抗联分队的事情,还以为是关于列维亚金派出分队袭击村庄里的德军一事,连忙回答:“司令员同志,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您放心,列维亚金将军派出了一个连的部队,要对付德军的一个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参谋长,你搞错了。”等马利宁完后,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心烦意乱地道:“我关心的是派到苏希尼奇执行任务的那个分队,到现在有没有什么消息。”
祝振东听唐三水提起了杨司令员,心里好像被人用刀狠狠地剜了一刀似的,痛的有点喘不上气来。他心里明白,假如自己不是运气好,因为受伤被送进了苏联境内,没准自己也和杨司令员一样,牺牲在白山黑水之间了。
他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唐三水的后背,有些哽咽地:“兄弟,我们早晚有一会打回东北,为杨司令员和那些牺牲的抗联弟兄报仇雪恨的。”完后,他抓起面前的积雪,往脸上抹了一把,接着道,“走吧,同志们还等着咱们的。”
两人回到了战士们藏身之处,隐蔽在四周的战士们立即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排长,前面是什么地方,敌人的数量多吗?”
“前面是一个火车站。”祝振东环顾了一圈围在自己四周的战士,开口道:“但由于德军的方便太严密,我们根本无法接近。”
“那我们该怎么办?”一名上了年纪的抗联战士问道:“这么冷的气,大伙儿可没办法在林子里过夜啊。”
祝振东看了一眼话的人,点着头回答:“没错,这么冷的气,我们要找个地方隐蔽才行,不然等到半夜大家都会被冻死的。”
“排长,”正当祝振东在考虑将部队带到什么地方暂时隐蔽时,一名年轻的抗联战士忽然道:“在来这里的路上,我看到北面有炊烟,那个方向应该有人家,我们就到那里去吧。”
“你子没看错吧?”老抗联战士皱着眉头道:“我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要是瞎转悠迷了路,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放心吧,老叔。”年轻的战士信心十足地:“我的眼神好,绝对不好看错。由我带路,保准带着你们找到那里。”
“好吧,你就在前面带路。”祝振东在经过短暂的考虑后,果断地让年轻的战士当向导,带大家去那冒炊烟的地方。
十几名抗联战士,在年轻战士的带领下,经过半个多时的跋涉,终于接近了那个冒炊烟的地方。原来是一个看林人的屋子,屋子的旁边是一间低矮的牲口棚。祝振东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觉得不像有埋伏的样子,便准备过去一探究竟。但为了安全起见,他只带着唐三水一人过去。
木屋上的窗户虽然拉着窗帘,但室内的灯光却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来,照亮了屋外的一角。祝振东心翼翼地接近了木屋,趴在雪地里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后,他听出里面有两个人在话。从声音上判断,一个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而另外一个则是年轻的姑娘。
既然屋里只有两个人,周围有没有什么建筑物,那么这里有德国人的可能是无限低的。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让唐三水留在原地担任警戒,他则从雪地里爬起来,快步跑到木屋旁,抬手轻轻地敲击木门。
听到有人敲门,屋里忽然没有声音了,接着灯光也灭了。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一个苍老而又警惕的声音:“是谁,是谁在外面?”
“老大爷!”祝振东身体靠着木墙,手指搭在冲锋枪的扳机上,轻声地回答:“我们是苏联红军。”
房门打开了,一名穿着厚厚的狗皮大衣的老人,举着一支蜡烛站在门口。看到站在门外,穿着德军制服的祝振东,冷冷地道:“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被你们的同伴抢光了。”
听老大爷这么,祝振东先是一愣,随后才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德军制服,不禁哑然失笑。他连忙站直身体,摘下头上的德军钢盔,从怀里掏出苏军的船型帽,戴在了头上,笑着对老人:“老人家,我穿德军制服是为了执行任务。您瞧瞧,我戴的是不是红军的军帽。”
老大爷抬手摸了摸他头上的军帽,仔细地抚摸着上面的星徽,激动地:“没错没错,是我们的红军战士。”完,他把身体一侧,朝里面坐了个请的姿势,“同志,外面太冷,快点到屋里来吧。”
“等一等,老大爷,我还有不少的同志在附近呢,我叫他们过来。”完,祝振东将两根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一个唿哨。
与此同时,罗科索夫斯基正在自己的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着,他为失去联络的抗联战士们担忧,毕竟这些人都和自己一样,是来自华夏的。因为没有这些同胞的下落,他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在指挥部里踱了一会儿以后,他停下脚步问马利宁:“参谋长,列维亚金将军有新的报告吗?”
马利宁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问的是抗联分队的事情,还以为是关于列维亚金派出分队袭击村庄里的德军一事,连忙回答:“司令员同志,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您放心,列维亚金将军派出了一个连的部队,要对付德军的一个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参谋长,你搞错了。”等马利宁完后,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心烦意乱地道:“我关心的是派到苏希尼奇执行任务的那个分队,到现在有没有什么消息。”
第三百八十三章 空袭
看到排长要跟着看林人到火车站附近去进行侦察,唐三水顾不得再和漂亮的瓦尼娅聊,而是一把拿起放在身旁的武器,跟着站起身来。WwWCOM
坐在地上烤火和打瞌睡的战士们被惊动了,也纷纷站了起来。看到一屋子站着的战友,祝振东笑着:“同志们,我和老大爷到车站附近去看看,你们还是留在这里继续休息吧。”
“排长,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唐三水主动请缨道。
实话,祝振东非常想让唐三水和自己一起去,但转念一想,屋里这么多人里,能俄语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要是他跟着自己离开的话,剩下的同志和瓦尼娅就无法沟通,要是遇到敌情就无法及时地做出反应。因此他在斟酌再三后,还是对唐三水:“三水同志,你还是留下吧。”
看到三水还想辩解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这里除了你以外,就没人懂俄语了。要是我们两人有什么意外的话,剩下的同志该怎么办?你觉得一帮不懂俄语的外国人,能成功地将侦察到的情报,顺利地带回指挥部吗?”
对于祝振东的这种法,唐三水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假如自己和排长两人都出了意外,这些剩下的战士就算带着侦察到的情报,回到了师指挥部,由于语言的障碍,也无法向上级进行汇报。
想通之后,唐三水果断地决定留下来,一是留在这里等消息,二是可以继续和瓦尼娅这位漂亮的俄罗斯姑娘联络感情。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主动提出:“排长,既然你这么,那我就不去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另外带几个人吧。”
其实就算唐三水不,祝振东也打算带两名战士跟着自己一起去,在陌生的地区玩独胆英雄一套可不行,于是他用手朝不远处的两人一指,道:“莫老栓、萧,你们两人跟我走一趟。”
莫老栓就是那个年龄的抗联战士,而萧则是那位年轻的战士。听到排长点到自己的命令,两人答应一声,将莫辛拉甘步枪往肩膀上一挎,跟着祝振东就走出了木屋。
当祝振东他们一行四人,冒着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车站方向进时,远在几十公里外的近卫第八师指挥部里,列维亚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他用手一拍自己的额头,随后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随着喊声,一名战士从门外撩开门帘走了进来。列维亚金立即吩咐他:“立即去将刚刚带姑娘回来的那几名战士给我叫过来。”
看到列维亚金忽然下达这样的命令,政委叶戈罗夫有些奇怪地问:“师长同志,你找那几名华夏来的战士做什么?”
“政委同志,”列维亚金苦笑着对叶戈罗夫:“我光顾着派他们去执行这次的侦察任务,但却忘记一件最关键的事情了。”
“关键的事情?”叶戈罗夫不解地问道:“什么关键的事情?”
“电台。”列维亚金一脸苦涩地道:“我派他们去侦察的时候,居然忘记给他们配备电台了,这样就算侦察到敌人的什么情报,也不能及时地送回来。”
“没错没错,”听到列维亚金这么,叶戈罗夫也点着头附和道:“他们实施侦察的地域,离我们这里有几十公里,在这么恶劣的气里,单纯靠步行的话,至少要走十个时。如果他们真的侦察到什么重要的情况,就会因为无法及时回,而导致贻误战机。”
“参谋长。”列维亚金将参谋长谢杜林叫过来,吩咐道:“立即准备一部电台和一名熟练的报务员,等那几名华夏的战士到了以后,立即向他们组成新的分队,到苏希尼奇方向去寻找前面派出的分队。”
“明白了,师长同志。”谢杜林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回答:“我马上准备电台和安排合适的报务员,随时做好出的准备。”
谢杜林刚刚把报务员和电台准备好,李木子和另外两名战士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带进来的寒气,让站在门边的谢杜林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李木子和另外两名战士排成一排站在列维亚金他们的面前,抬手敬礼后,用蹩脚的俄语问道:“师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是这样的,”列维亚金走到了李木子的面前,对他道:“由于我在派你们去执行任务时,因为考虑不周,没有给你们配备电台,以至于无法及时地了解你们所侦察到的情况。这是为给你们准备的电台和报务员,由你们三人护送,去与瓦连金少尉的分队汇合,有问题吗?”
虽然列维亚金叽里哇啦的一堆话,李木子几乎都没听懂,但最后一句话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连忙响亮地答应道:“没有问题!”
列维亚金听到了李木子的回答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伸手和几名战士一一握手后,兴致勃勃地:“既然没有问题,那就出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李木子本来以为又要步行穿过那片积雪的白桦林时,却现指挥部外面的空地上,停着一辆没有熄火的中吉普。司机看到李木子一行人从指挥部里走出来,其中还有一个背着电台的报务员,便猜到肯定是自己等的人。便冲着他们喊道:“喂,快点上车,我等你们半了。”
李木子他们刚刚坐进后面的车厢,司机一踩油门,汽车就沿着积雪的公路朝前摇摇晃晃地开去。挨着李木子坐着的陈卒笑着:“副排长,真是没想到,师长居然派中吉普送我们一程。”
李木子透过车窗朝外面看了一眼后,随口道:“如今排长他们所在的地方,离我们这里有几十公里,如果让我们步行的话,估计走到明中午,都找不到他们。”
李木子他们踏上了寻找分队的路途,而此时祝振东和另外两名战士,则在看林人的带领下,来到了离火车站一公里远的地方。
他们四人潜伏的地方,是在铁路边上,从这里用望远镜能看到车站里的情况。祝振东看到站台上有不少端着武器的德国人,在来回地走动着。站台上摆着几个空油桶,里面冒出了一人多高的火焰,巡逻的德国人走一会儿,就会走到油桶附近去取暖。
祝振东看了一会儿后,将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了旁边的看林人,低声地道:“老大爷,您瞧瞧,您的那个仓库在什么地方?”
看林人接过祝振东手里的望远镜,朝远处的车站看了看,随后用左手继续举着望远镜,用右手打着手势:“你瞧,再铁轨的右边,有几个大雪堆模样的建筑物,那就是德国人的仓库,我看到德国人运来的东西,都搬进了那里面。”
听到看林人的话以后,祝振东不禁犯起愁来,从观察的情况看,这个火车站的仓库里,一定存放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否则德军也不会防守这么严密。车站的正门外,停着德军的两辆坦克,要想从那个方向摸进去,肯定是没戏的,只能从其它方向想办法。
没等他话,趴在他身旁的莫老栓就开口问道:“排长,我们沿着铁轨爬过去,对车站抵近侦察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防御薄弱的地方。”他完,身体一动就准备往前跑。
吓得祝振东一把抓住了他,低声地喝道:“老栓,你不要命了。”
莫老栓扭头冲祝振东咧嘴一笑,把握十足地:“放心吧,排长,俺会心的,绝对不会让德国人现俺。”完又准备向前爬。
“胡闹。”祝振东想起老栓不懂俄语,刚刚看林人在屋里的那些话,他根本没听懂,连忙声地:“这位老大爷告诉我,德国人在铁轨的两侧,都埋设了地雷。前段时间,就有游击队企图去偷袭车站,因为踩响地雷暴露了目标,最后导致三十多名同志牺牲。你觉得我们三个人,能比得上三十几名游击队员吗?”
“不行,”听到祝振东这么一,原本跃跃欲试的莫老栓顿时泄了气,他趴在雪地上没好气地:“该死的德国人,居然学我们在铁路的两侧埋地雷。”
“排长,那我们该怎么办?”趴在后面雪地里的萧,在听完了祝振东与莫老栓的对话后,有些着急地问:“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的仓库近在眼前,却没法采取任何措施吗?”
“办法其实还是有的。”祝振东有些迟疑地:“假如我们有电台,就可以将这里有个德军仓库的事情,向后方进行报告,让上级派出飞机来进行轰炸。”
“但是我们没有电台,该怎么办啊?”莫老栓担忧地:“就算我们现在派出去报信,就算在不迷路的情况下,至少也要走差不多一的时间。等情报传到指挥部,黄花菜都凉了。”
“你们不要着急,”和两名六神无主的部下相比,祝振东就显得老练许多。他用手朝远处的车站一指,道:“我们继续侦察,搞清楚德军在车站的兵力部署情况。就算现在暂时无法解决这里,等我们完成其它方向的侦察后,再想办法来对付它。”
看林人接过祝振东手里的望远镜,朝远处的车站看了看,随后用左手继续举着望远镜,用右手打着手势:“你瞧,再铁轨的右边,有几个大雪堆模样的建筑物,那就是德国人的仓库,我看到德国人运来的东西,都搬进了那里面。”
听到看林人的话以后,祝振东不禁犯起愁来,从观察的情况看,这个火车站的仓库里,一定存放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否则德军也不会防守这么严密。车站的正门外,停着德军的两辆坦克,要想从那个方向摸进去,肯定是没戏的,只能从其它方向想办法。
没等他话,趴在他身旁的莫老栓就开口问道:“排长,我们沿着铁轨爬过去,对车站抵近侦察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防御薄弱的地方。”他完,身体一动就准备往前跑。
吓得祝振东一把抓住了他,低声地喝道:“老栓,你不要命了。”
莫老栓扭头冲祝振东咧嘴一笑,把握十足地:“放心吧,排长,俺会心的,绝对不会让德国人现俺。”完又准备向前爬。
“胡闹。”祝振东想起老栓不懂俄语,刚刚看林人在屋里的那些话,他根本没听懂,连忙声地:“这位老大爷告诉我,德国人在铁轨的两侧,都埋设了地雷。前段时间,就有游击队企图去偷袭车站,因为踩响地雷暴露了目标,最后导致三十多名同志牺牲。你觉得我们三个人,能比得上三十几名游击队员吗?”
“不行,”听到祝振东这么一,原本跃跃欲试的莫老栓顿时泄了气,他趴在雪地上没好气地:“该死的德国人,居然学我们在铁路的两侧埋地雷。”
“排长,那我们该怎么办?”趴在后面雪地里的萧,在听完了祝振东与莫老栓的对话后,有些着急地问:“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的仓库近在眼前,却没法采取任何措施吗?”
“办法其实还是有的。”祝振东有些迟疑地:“假如我们有电台,就可以将这里有个德军仓库的事情,向后方进行报告,让上级派出飞机来进行轰炸。”
“但是我们没有电台,该怎么办啊?”莫老栓担忧地:“就算我们现在派出去报信,就算在不迷路的情况下,至少也要走差不多一的时间。等情报传到指挥部,黄花菜都凉了。”
“你们不要着急,”和两名六神无主的部下相比,祝振东就显得老练许多。他用手朝远处的车站一指,道:“我们继续侦察,搞清楚德军在车站的兵力部署情况。就算现在暂时无法解决这里,等我们完成其它方向的侦察后,再想办法来对付它。”
第三百八十四章 新的侦察方向
当远处传来轰隆声和腾起滚滚黑烟时,祝振东再次接到了上级来的电报,命令他们立即去察看轰炸的效果,并及时向上级报告所取得的战果。 WwW COM
祝振东看完上级来的电报后,先招呼报务员收拾东西,然后对自己的部下道:“同志们,上级命令我们去侦察遭到空军轰炸的车站,大家把东西收拾一下,准备出。”
瓦尼娅看了一眼正在收拾行李的唐三水,犹豫了片刻随后壮着胆子问祝振东:“指挥员同志,你们还会回来吗?”
唐三水和瓦尼娅之间的眉来眼去,祝振东早就看在了眼里,他知道两人是一见钟情,倒是很想成全他们,不过现在部队正在执行任务,唯一能做的就是棒打鸳鸯了。他苦笑着:“瓦尼娅,我们还有别的任务,完成对火车站的侦察任务后,就会前往其它方向,估计是不会再回这里来了。”
祝振东完这话,看到自己的战士早已整装待,便没有理睬满脸失望的瓦尼娅,而是提高嗓门,无比威严地命令大家:“出!”
看林人作为向导,自然要和部队一起出。当分队离开木屋有两三百米时,祝振东无意中一回头,现瓦尼娅还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分队。再瞧瞧唐三水,也是三步一回头,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祝振东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叫过了唐三水,对他道:“看到了吧,瓦尼娅舍不得你离开。”
唐三水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瓦尼娅,苦笑了一下道:“要是我们还能再回这里就好了。”
“也许我们中的很多人,都无法再活着回去了。”祝振东望着自己的这位老部下问道:“你怕不怕?”
“放心吧,排长。”唐三水表情坚毅地回答道:“这次出来,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有什么可怕的。”
“去吧,和她好好道个别,然后再赶到车站和我们汇合。”完,祝振东抬手在唐三水的肩膀上狠狠地推了一把。
唐三水先是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他使劲地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排长,我会尽快赶过去和你们汇合的。”完,他抬手敬了一个礼,转身跌跌撞撞地朝木屋跑去。
站在木屋外的瓦尼娅,见到唐三水先是停了下来,和那位指挥员聊了几句,随后就朝自己这里跑过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抬手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泪水,也迎着唐三水跑了过去。
两人在离木屋百多米远的地方相遇,彼此对视了片刻,便冲过去搂住了对方,两张被冻得冰凉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远处分队的成员看到这种情形,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就连看林人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翘。祝振东等大伙儿都看了一会儿西洋景后,便催促大家:“好了,别看了,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继续前进!”
唐三水和瓦尼娅抱在一起,不知道亲吻了多长的时间,双唇才分开。唐三水松开了瓦尼娅,不等对方做出什么反应,便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地朝木屋走去。随着这里已成为了他们的二人世界,但在抱着瓦尼娅走进木屋时,唐三水还不忘抬脚顺便将房门关上。
…………
祝振东率领的分队,离车站还有好远,便闻到空气中有随风飘来的焦糊味。老祝停下脚步闻了闻味道,侧着脸对旁边的李木子道:“木子,你闻闻这空气中的味道,你觉得像什么东西在燃烧?”
李木子抽了抽鼻子,随后道:“有少许的硝烟味,应该是轰炸机所投的投弹产生的味道;至于比较重的焦糊味,我估计是皮靴或者军大衣在燃烧。”
“我明白了。”李木子刚分析完,祝振东便点着头道:“看样子车站里的仓库里,存放的都是德国人急需的冬装,空军把它们都摧毁了,这下德国人该挨冻了。”
“需要立即向上级汇报吗?”李木子问道。
祝振东摇了摇头,回答道:“我觉得还是应该到车站去看看,搞清楚具体的情况以后,再向上级报告。”
一行人来到了离车站不远的森林边缘,祝振东蹲在一棵树后,举起望远镜朝车站望去,只见所有的建筑物已陷入了一片火海中,原来停在门口的两辆坦克,也被炸毁,正在熊熊燃烧。铁轨上停着一列挂着十几节车厢的列车,车厢冒出了熊熊烈火和滚滚浓烟,应该是刚刚进站,就遭到了苏军飞机的轰炸。
虽然从种种迹象看,车站里的火势已无法控制,但依旧能看到几十个身影在来回地跑动着,用带长柄的拖布在徒劳地扑打着燃烧的建筑物或车皮。
祝振东又让几个鼻子比较灵的抗联战士,通过空气中的焦糊味,辨别完正在仓库里燃烧的物品后,将报务员叫了过来,吩咐道:“报务员同志,立即给师长报,我军的轰炸成功地摧毁了德军在车站里的冬装仓库。顺便问问,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列维亚金转来的电报后,笑着对另外几位指挥员道:“看来我们的轰炸很成功啊,居然摧毁了德军的一个冬装仓库,这下就有不少德国人要挨冻了。”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婉转地提醒:“这支分队是去苏希尼奇方向执行侦察任务的,可是他们到现在都还到达指定地点,是不是催他们加快动作啊?”
“嗯,你提醒得对。应该让他们尽快赶到苏希尼奇执行侦察任务,毕竟我们再过几就要向那里起攻击,不了解那里的情况可不行啊。”罗科索夫斯基在完这番话以后,略微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根据今的空中侦察,德军在苏希尼奇地区布置了几个炮兵阵地,还有大量的坦克集结,让这支侦察分队尽快搞清楚敌人炮兵和坦克的具体位置,以便我军能有针对地采取措施。”
过了没多久,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就通过电报,来到了祝振东的手里。他看完电报以后,对身旁的李木子道:“新的命令到了,让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德军部署在苏希尼奇方向的坦克和炮兵位置。”
完后,他起身走到看林人的面前,握住对方的手:“老大爷,我们刚接到新的命令,要立即赶往其它的方向去执行任务。我们就此别过,谢谢您对我们的帮助,再见,祝您好运!”
第三百八十五章 莫斯科一夜
当罗科索夫斯基将侦察分队的情况,向朱可夫汇报完毕时,朱可夫忽然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现在没有什么战事,你看你时候有时间,将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你的副手,然后和洛巴切夫到我这里来一趟。 WwWCOM”
听到朱可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难道有什么棘手的任务,打算交给我来完成吗?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他表面上还是非常配合地回答:“好吧,朱可夫同志,我会尽快将指挥权移交给副司令员和参谋长,然后和洛巴切夫同志前往您的方面军司令部。”
“很好,我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司令部里见到你。”朱可夫完便挂断了电话。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洛巴切夫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朱可夫忽然让我们去他的司令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这个我可不清楚。”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苦笑着:“不过既然他这么急着让我们两人尽快赶过去,我估计又是有什么重要的作战任务吧。”完,他便将扎哈罗夫和马利宁叫了过来,向两人移交部队的指挥权,并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一个半时后,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两人,带着一股寒气出现在朱可夫的办公室里。两人走到朱可夫的桌前站住,抬手敬礼后,由罗科索夫斯基代表两人报告:“大将同志,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军事委员洛巴切夫奉命来到,我们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洛巴切夫,想不到你们两人这么快就到了。”朱可夫笑着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和两人一一握手,然后朝旁边空着的椅子一指,道:“请坐吧!”
朱可夫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热茶,并亲手端到了他们的面前,关切地问:“怎么样,郊外一定很冷吧?”
“是啊,郊外晚上的温度,差不多还是零下四十度左右。”罗科索夫斯基喝了一口热茶,接着,“不过我们进城以后,感觉就要暖和多了。”
“朱可夫同志,您这么急让我们两人到方面军司令部来,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吗?”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们到这里来。”朱可夫一甩头,示意两人跟自己来,并率先走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拿起靠在墙边的讲解棒。
当罗科索夫斯基将侦察分队的情况,向朱可夫汇报完毕时,朱可夫忽然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现在没有什么战事,你看你时候有时间,将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你的副手,然后和洛巴切夫到我这里来一趟。”
听到朱可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难道有什么棘手的任务,打算交给我来完成吗?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他表面上还是非常配合地回答:“好吧,朱可夫同志,我会尽快将指挥权移交给副司令员和参谋长,然后和洛巴切夫同志前往您的方面军司令部。”
“很好,我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司令部里见到你。”朱可夫完便挂断了电话。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洛巴切夫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朱可夫忽然让我们去他的司令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这个我可不清楚。”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苦笑着:“不过既然他这么急着让我们两人尽快赶过去,我估计又是有什么重要的作战任务吧。”完,他便将扎哈罗夫和马利宁叫了过来,向两人移交部队的指挥权,并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一个半时后,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两人,带着一股寒气出现在朱可夫的办公室里。两人走到朱可夫的桌前站住,抬手敬礼后,由罗科索夫斯基代表两人报告:“大将同志,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军事委员洛巴切夫奉命来到,我们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洛巴切夫,想不到你们两人这么快就到了。”朱可夫笑着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和两人一一握手,然后朝旁边空着的椅子一指,道:“请坐吧!”
朱可夫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热茶,并亲手端到了他们的面前,关切地问:“怎么样,郊外一定很冷吧?”
“是啊,郊外晚上的温度,差不多还是零下四十度左右。”罗科索夫斯基喝了一口热茶,接着,“不过我们进城以后,感觉就要暖和多了。”
“朱可夫同志,您这么急让我们两人到方面军司令部来,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吗?”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们到这里来。”朱可夫一甩头,示意两人跟自己来,并率先走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拿起靠在墙边的讲解棒。
当罗科索夫斯基将侦察分队的情况,向朱可夫汇报完毕时,朱可夫忽然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现在没有什么战事,你看你时候有时间,将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你的副手,然后和洛巴切夫到我这里来一趟。”
听到朱可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难道有什么棘手的任务,打算交给我来完成吗?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他表面上还是非常配合地回答:“好吧,朱可夫同志,我会尽快将指挥权移交给副司令员和参谋长,然后和洛巴切夫同志前往您的方面军司令部。”
“很好,我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司令部里见到你。”朱可夫完便挂断了电话。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洛巴切夫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朱可夫忽然让我们去他的司令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这个我可不清楚。”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苦笑着:“不过既然他这么急着让我们两人尽快赶过去,我估计又是有什么重要的作战任务吧。”完,他便将扎哈罗夫和马利宁叫了过来,向两人移交部队的指挥权,并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一个半时后,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两人,带着一股寒气出现在朱可夫的办公室里。两人走到朱可夫的桌前站住,抬手敬礼后,由罗科索夫斯基代表两人报告:“大将同志,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军事委员洛巴切夫奉命来到,我们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洛巴切夫,想不到你们两人这么快就到了。”朱可夫笑着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和两人一一握手,然后朝旁边空着的椅子一指,道:“请坐吧!”
朱可夫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热茶,并亲手端到了他们的面前,关切地问:“怎么样,郊外一定很冷吧?”
“是啊,郊外晚上的温度,差不多还是零下四十度左右。”罗科索夫斯基喝了一口热茶,接着,“不过我们进城以后,感觉就要暖和多了。”
“朱可夫同志,您这么急让我们两人到方面军司令部来,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吗?”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们到这里来。”朱可夫一甩头,示意两人跟自己来,并率先走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拿起靠在墙边的讲解棒。
第三百八十六章 苏希尼奇的战斗(上)
光大亮之后,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在餐厅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便准备启程回集团军司令部。 Ww W COM
吉普车沿着莫斯科河的一侧向前行驶着,罗科索夫斯基透过车窗,望着河的两侧那些盖着伪装网的欧式建筑物,忍不住好奇地问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这就是所谓的领事馆区吧。不知道这些欧美的外交人员,还留在这些房子里吗?”
“这怎么可能呢,我的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冷笑一声,接着道:“这些胆的资本主义官僚们,在德军逼近莫斯科的时候,就忙不迭地逃到古比雪夫去了。你瞧瞧,路左边这个英国领事馆,门口没有站岗的民警;院子里的旗杆上也没有旗帜,这就是一栋空房子。”
过了没多久,克里姆林宫那红色宫墙,便出现在了视野里,洛巴切夫一时心血来潮地问:“司令员同志,想去列宁墓参观一下吗?”
“算了,”对于洛巴切夫的这个提议,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摇头拒绝:“据我所知,列宁同志的水晶棺,在战争爆后不久,就已经转移到了秋林。”
虽然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婉转地拒绝了自己的提议,但洛巴切夫还是固执地劝道:“还是去看看吧,司令员同志,我们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这里呢。”他不等罗科索夫斯基话,便直接吩咐司机:“司机同志,把车开到瓦西里斜坡。”
由于红场的特殊性,没有特别通行证的车辆,是不能进入红场的。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要去参观红场和列宁墓,也只能将车停在圣瓦西里教堂旁边停车场里。
洛巴切夫和罗科索夫斯基下车后,沿着积雪已经被铲得干干净净的斜坡朝红场走去,同时还在闲聊着。洛巴切夫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到红场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回答:“应该是去年九月以后,我就没再来过这里。连伟大的十月革命阅兵仪式都错过了,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失落,洛巴切夫笑着安慰他:“去年的阅兵仪式错过了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来参加以后的阅兵仪式的。”
两人来到了列宁墓前,看到门口站着两名站得笔挺的卫兵,而旁边不远处的观礼台附近,还站着一名值星军官。他见到有两位高级指挥员在列宁墓前停下,连忙迈着正步走了过来。来到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的面前停下后,军官抬手敬礼后,礼貌地问道:“两位指挥员同志,请问我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效劳的吗?”
“军官同志,”洛巴切夫用友好的态度问道:“我们可以进去参观吗?”
“对不起,指挥员同志。”军官干巴巴地回答:“由于列宁同志的水晶棺已经转移到了后方,所以列宁墓已经无限期地暂停开放。”
就在洛巴切夫和值星军官一问一答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转身望着空荡荡的广场,脑海里忽然想起了自己在穿越前所见到的场景:华夏的最高领导人和俄罗斯的领导人,就坐在自己身后的观礼台上谈笑风生。解放军三军仪仗队1名平均身高188米的官兵,在鲜红的军旗的引导下,6海空三个分队指挥官次并列行进,次采用81的长条队形,伴着《喀秋莎》乐曲,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地通过了广场。
“司令员同志,”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在回想过去时,听到洛巴切夫在后面喊自己。他扭头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军事委员,只听对方失望地:“值星军官,自从列宁同志的水晶棺被转移后,这里就被无限期地关闭,不允许参观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实话,如果不是洛巴切夫擅自做主的话,罗科索夫斯基还真不愿意来这里。此刻听到他这么,立即顺水推舟地答应道:“不能参观啊,那真是太遗憾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卡卢加离莫斯科不远,司机只用了半个时,就将车开进了卡卢加。
一进入城市,就能看到很多战争的痕迹,路边被炸塌的房屋、道路中间被击毁的装甲车或卡车,还有德军仓促逃跑时丢弃在路边的摩托车或者一些弹药箱。
由于罗科索夫斯基在昨晚就通知了马利宁,并命令他:要在今让新的指挥部挥效用。所以城里能看到不时迎面开来或相错而过的军车,和正在路边行军的部队。
“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望着窗外,随口问道:“不知道马利宁将新的集团军司令部设在了什么问题,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从进入卡卢加开始,罗科索夫斯基就一直在不停地望着窗外,同时用目光搜索新的指挥部在什么地方,可惜始终没有看到。就在他着急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队三十人的队伍,从他们右手臂上套的红色袖套,罗科索夫斯基便知道这是负责城里治安的巡逻队。连忙吩咐司机:“停车!”
司机踩下了刹车,车便在路边停下。罗科索夫斯基等巡逻队走进以后,推开车门,冲着带队的军官问道:“少尉同志,你知道集团军司令部在什么地方吗?”
巡逻队的队长显然是认识罗科索夫斯基的,他抬手高喊一声:“停下!”随即上前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侧着身子朝他们来的方向一指,道:“司令员同志,一直朝前开,在第三个路口向右走,您就能看到一座浅蓝色的教堂,新的指挥部就设在那里。”
“谢谢你,少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关上车门后,吩咐司机:“开车!”
巡逻队长等罗科索夫斯基的车队从自己面前经过后,转身面对着巡逻队大声地喊道:“听我的命令,起步——走!”
由于得到了巡逻队的指引,所以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很轻易地找到了集团军司令部。等他和洛巴切夫穿过门口架设的沙袋工事,走上教堂的台阶,进入大厅时,现这里已经开始工作起来,不少的参谋人员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回来,副司令员扎哈罗夫连忙迎了过来,和两人一一握手,客气地问道:“司令员、军事委员,你们回来了,一路还顺利吗?”
“我们一路很顺利。”罗科索夫斯基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参谋长在什么地方?”
扎哈罗夫抬手朝上面一指,道:“参谋长在钟楼上,他这个城市刚收复不久,怕有潜伏的敌人,便准备在楼顶上布置了观察哨和一个机枪火力点,以确保司令部的安全。”
听到扎哈罗夫这么,洛巴切夫笑了笑,赞许地道:“还是参谋长考虑得周到,这个教堂附近的建筑物都毁于战火,我们无法在这些地方部署警戒力量,要是德军借助这些残垣断壁来接近司令部,我们还真没法提前现。”
正着话,马利宁从楼上走了下来。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已经回来,便走过来向两人敬礼,并报告罗科索夫斯基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部队所生的情况。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报告完毕后,有些意外地问:“参谋长同志,我不太命令,戈利科夫将军的第1集团军有这么多的部队,为什么还会被德军击败呢?”
“司令员同志,您请到这里来。”马利宁引导罗科索夫斯基来到地图前,然后开始介绍情况:“第1集团军失败的原因,在于各部队在向西推进的过程中,拉成了一条长线,这样既不便于指挥,也来不及组织防御,结果他们被敌人轻易地击退了。”
“参谋长,根据上级的命令,我们将要去接收第1集团军的一些部队。”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梅晓夫斯克道:“那些部队就在这里。”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笑着道:“司令员同志,今一大早,我已经命令一支部队赶往了梅晓夫斯克,并在那里驻扎了下来。并让他们出了明语通话的命令,在无线电通话中要经常提到第16集团军和下属各个师的番号,以及指挥员的名字等等。总之,要进行频繁的无线电联络。”
“等一等,”洛巴切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参谋长同志,你刚刚的是一支部队在梅晓夫斯克,那另外几个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对于洛巴切夫这种外行的问题,没等马利宁话,旁边的扎哈罗夫已笑着解释:“军事委员同志,我们所提到的各个师的番号,都是虚构的,只不过要给德国人一种错觉,认为我们在那一地区增派了大量的部队,打乱他们的判断。这样做,对我们下一步收复苏希尼奇地区也是有帮助的。”
“原来是这样啊?”洛巴切夫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那个派往苏希尼奇的侦察分队,有没有新的侦察报告啊?”
“今清晨,从列维亚金将军那里转来一份最新的情报。”马利宁着,拿起了桌上的一份电报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他们在苏希尼奇地区,现了德军的一个炮兵和坦克集结地点。不过由于距离太远,他们需要抵近侦察,最新的情报,可能要等到今晚上或者明才能送到。”
正着话,马利宁从楼上走了下来。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已经回来,便走过来向两人敬礼,并报告罗科索夫斯基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部队所生的情况。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报告完毕后,有些意外地问:“参谋长同志,我不太命令,戈利科夫将军的第1集团军有这么多的部队,为什么还会被德军击败呢?”
“司令员同志,您请到这里来。”马利宁引导罗科索夫斯基来到地图前,然后开始介绍情况:“第1集团军失败的原因,在于各部队在向西推进的过程中,拉成了一条长线,这样既不便于指挥,也来不及组织防御,结果他们被敌人轻易地击退了。”
“参谋长,根据上级的命令,我们将要去接收第1集团军的一些部队。”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梅晓夫斯克道:“那些部队就在这里。”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笑着道:“司令员同志,今一大早,我已经命令一支部队赶往了梅晓夫斯克,并在那里驻扎了下来。并让他们出了明语通话的命令,在无线电通话中要经常提到第16集团军和下属各个师的番号,以及指挥员的名字等等。总之,要进行频繁的无线电联络。”
“等一等,”洛巴切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参谋长同志,你刚刚的是一支部队在梅晓夫斯克,那另外几个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对于洛巴切夫这种外行的问题,没等马利宁话,旁边的扎哈罗夫已笑着解释:“军事委员同志,我们所提到的各个师的番号,都是虚构的,只不过要给德国人一种错觉,认为我们在那一地区增派了大量的部队,打乱他们的判断。这样做,对我们下一步收复苏希尼奇地区也是有帮助的。”
“原来是这样啊?”洛巴切夫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那个派往苏希尼奇的侦察分队,有没有新的侦察报告啊?”
“今清晨,从列维亚金将军那里转来一份最新的情报。”马利宁着,拿起了桌上的一份电报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他们在苏希尼奇地区,现了德军的一个炮兵和坦克集结地点。不过由于距离太远,他们需要抵近侦察,最新的情报,可能要等到今晚上或者明才能送到。”
第三百八十七章 苏希尼奇的战斗(中)
祝振东率领的侦察分队,在经过长途跋涉后,终于到达了苏希尼奇地区。Ww W COM他们很快就现在前方几公里外的森林里,集结着德军大量的坦克、大炮。在这些摆放坦克和大炮的外面,是一道被积雪覆盖的战壕,战壕里能看到不少晃动的钢盔。
祝振东声地吩咐报务员:“报务员同志,给师部电报,我们现了德军的一个坦克集结地和一个炮兵阵地,并将坐标也回去。”
电报刚回去不久,列维亚金的回电就到了。电报上简单地命令他们,迅地搞清楚德军坦克和大炮的具体数量。
看到这样的命令,祝振东不禁苦笑连连,他扭头对旁边的李木子道:“木子啊,师长真是强人所难。我们距离敌人那么远,而且他们的坦克和大炮又是在林子里,怎么可能数清楚呢?”
李木子接过祝振东手里的望远镜,朝远处森林看了一会儿,随后道:“要搞清楚敌人的坦克和大炮的数量,我看我们必须再靠近一点才行。”
“怎么靠近?”祝振东指了指远处的森林,没好气地道:“我们所在的这批森林,和德军所在的森林,中间是长达几公里的开阔地,只要我们一离开森林,就会被德国人现。”
“可是上级已经下达了命令,让我们尽快搞清楚对方的技术装备的数量啊。”李木子想了想,随后建议:“看来我们只能从其它的方向绕过去了。”
祝振东听李木子这么,顿时扶额道:“这样一来,我们至少要走十几二十公里,才能可能绕到德军的侧面。”
“没办法,再远也得绕啊。”李木子也一脸无奈地:“毕竟这是上级给我们下达的命令,只能无条件执行。”
祝振东点了点头,再次吩咐报务员:“报务员,给师部报,由于德军的正面防御过于严密,我们暂时无法接近,需要从其它方向绕行。最新的侦察情报,将在今晚些时候或者明白提供。”
看到报务员在报,李木子问道:“排长,我们现在就出吗?”
“同志们走了一夜,已经非常疲惫了。”祝振东看到自己的部下此刻都背靠着大树在休息,便体贴地:“让大家先休息一阵,吃点干粮再走吧。”
李木子拿着祝振东的望远镜,独自一人待在森林边缘,继续观察远处的德军阵地,祝振东和战士们就坐在一旁的雪地里吃东西。由于气太冷,大家带的面包都变硬了,只能咬一块含在嘴里,等软和以后再咽下去。水壶里的热水,再经过漫长的寒夜之后,早已冻成了冰块,战士们只好抓起地上的积雪,团吧团吧塞进嘴里。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李木子忽然“啊”地叫了一声,祝振东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抓起放在身边的冲锋枪,就蹦蹦跳跳地冲了过去。他扑倒了李木子的身边,着急地问:“副排长,出什么事情了?”
“排长,你快点看。”李木子不由分地将手里的望远镜塞给了祝振东,随后着急地:“你看看那些战壕里的钢盔。”
祝振东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看了一下那些战壕里冒出来的钢盔,现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便放下望远镜,不解地问李木子:“木子,我没有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排长,你仔细看。”李木子用手指着前方道:“刚刚我们看到那些钢盔是在不停地摆动着,可是现在没有刮风了,那些钢盔也不动了。”
祝振东没有搞清楚李木子想表达的意思,便皱着眉头问:“我的副排长,你究竟想什么啊,都把我搞糊涂了。”
“是这样的,排长同志。”李木子继续用手指着前方道:“我仔细地观察过,只要外面在刮风,那些钢盔就会左右摆动,只要风一停,这样钢盔也静止了。”
“那有怎样呢?”
“这还不明白吗,我的排长同志。”见自己已经把话得这个份上,可是老祝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木子急得直跺脚,他忍不住提高嗓门道:“那些钢盔就算在不停摆动时,也始终在固定的范围内,也就是戴钢盔的也许根本不是德国人,也许就是一个稻草人或者木棍之类的。”
“什么,战壕里的德国人是稻草人或者木棍。这真是太离谱了吧。”祝振东再次举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那些从战壕里冒出来的钢盔,现还真的想李木子所的那样,有风的时候,在范围内摆动;只要风一停,那钢盔也停止了摆动。
祝振东放下望远镜,自言自语地:“看来我们要派人去查看一下才行。”
“排长,给我两个人,我亲自过去检查一下,看德国人究竟在搞什么鬼。”李木子主动请缨道。
“好吧,我给派两个人,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这段距离你们只能跑过去。”祝振东完后,便冲着不远处正在休息的战士们喊道:“陈卒、唐三水,你俩过来一下。”
听到祝振东的喊声,陈卒和唐三水提着武器跑到他的面前蹲下,声地问道:“排长,有什么指示?”
祝振东朝远处的德军阵地一指,对两人道:“你们跟着副排长到对面去侦察一下,摸清楚敌人的情况。”
“从正面过去啊?”看到李木子准备带着自己从正面前往对面的德军阵地,陈卒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俺担心俺们一离开这片森林,就会被对面的敌人现,到时俺们就会被他们当成靶子打。”
听到陈卒推三阻四的话,祝振东把脸一板,不满地道:“如果怕死的话,你尽管开口,我再派别人去就是了。”
陈卒听排长这么,不禁恼了,他猛地站起身,气呼呼地:“俺们抗联从来就没有贪生怕死的人。”
“好,既然你不怕死,我就让你继续去执行这个任务。”看到陈卒还有一些紧张的样子,祝振东连忙安慰他:“放心吧,待会儿你们匍匐前进,一点点地接近敌人的阵地,没有那么容易被现的。”
等到李木子带着两名战士离开后,报务员跑过来报告:“排长同志,刚接到师部的电报,部队即将进行换防。”
“什么,部队要换防?”祝振东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大惊失色,他一把抓住报务员的衣襟,激动地问道:“要是部队换防了,我们侦察到的情报,该向谁报告?”
由于祝振东勒得太紧,报务员有点喘不上气,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老祝这才现因为自己太激动,差点将报务员勒死了,连忙松开手,道了一声歉后,接着问道:“那我们以后应该向谁报告侦察到的情报呢?”
报务员连喘几口大气后,回答:“再过两,将由近卫步兵第11师来换防,到时我们侦察到的情报,向他们进行汇报就可以了。”
等报务员离开后,老祝重新趴在雪地里,继续举起望远镜望着对面的森林。他先看了看森林里的坦克和大炮,除了这些技术装备外,看不到一个活动人影。而战壕里冒出的那些钢盔,除了刮风的时候摇晃两下,其余的时间都保持着静止的状态。
祝振东越是观察,越是觉得李木子的话得有道理,没准德军的战壕里根本就没人,没准就是几根木棍支着几顶钢盔呢。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对面的森林里有那么多的技术装备,德国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连个岗哨都不派呢,没准别人正在那里埋伏着,等我们去上钩呢。
由于分队所在的森林,距离德军摆放坦克和大炮的森林有几公里的距离,而李木子他们又是在雪地里匍匐前进,所以向前移动的度很慢。过了差不多一个时,他们还没有爬到一半的距离。
就在这时,正在雪地上爬行的李木子忽然站了起来,弯着腰朝前面猛跑起来。看到李木子的这个举动,祝振东顿时被吓了一跳,他仿佛听到了德军的坦克炮弹出膛和机枪骚的声音,慌忙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免得看到自己的战友在自己的面前牺牲的那一幕。
但过了好一会儿,他既没有听到炮弹爆炸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机枪射击的声音。祝振东睁开双眼朝前方望去,只见连唐三水、陈卒也站起身,弯着腰学李木子的样子朝前跑。
“见鬼,这真是见鬼了。”看到三人在快地朝对面森林接近,而德军的阵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祝振东不禁自言自语地:“难道对面的阵地上真的没有德国人吗?”
答案在半个时以后揭晓,祝振东看到李木子冲到战壕前,低头朝里面看了看,随后毫不迟疑地越过了战壕,朝森林里冲去。而跟在后面的唐三水和陈卒,则站在战壕旁边呆。
进入森林的李木子很快就跑了出来,他将双手高高地举过头顶,拼命地挥舞起来,似乎在招呼祝振东他们快点过去。
等到祝振东带着剩下的战士到达对面的森林后,所看到的情景不禁将他惊呆了,在漫长的战壕里满是积雪,十几根木棍支撑着的钢盔在随风摆动。等进入森林,查看那些德军的坦克和大炮时,他的鼻子差点气歪了,这哪是是什么坦克和大炮,不过是一堆木制的模型而已,不走近看,还真现不了破绽,估计是德军专门用来迷惑苏联空军的。
“排长,你看到了吧。”李木子端着冲锋枪走到了他的面前,开口道:“这里就是德国人布置的一个假阵地,专门用来迷惑侦察机的。我们应该立即将这个情报上报,免得上级派空军还轰炸这个假阵地,白白地浪费弹药。”
“报务员。”一肚子邪火的祝振东点了点头,随后将报务员叫过来,对他道:“报务员同志,给师部电报,我们上次报告的德军坦克和大炮的集结地有误,这里只有德军布置的木制模型,根本没有什么技术装备。”
第三百八十八章 苏希尼奇的战斗(下)
罗科索夫斯基在看到祝振东他们辗转回的电报后,随后扔在了桌上,没好气地:“该死的德国佬,居然用坦克和大炮的模型来糊弄我们,企图让我们的空军对这些假目标浪费炸弹。Ww WCOM幸好我们的侦察分队及时地现了德军的阴谋,让他们的欺骗战术落空了。”
“司令员同志,这是戈利科夫将军来的电报,”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又递过来一份电报:“他让您到梅晓夫斯克去接收部队。”
看到电报后,罗科索夫斯基对扎哈罗夫和马利宁:“参谋长,我这就和军事委员到梅晓夫斯克去,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集团军内的一切事务,就由你们两人共同负责了。”
移交完指挥权,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便乘坐吉普车出,前往位于梅晓夫斯克的第1集团军司令部。
但吉普车开到梅晓夫斯克的时候,司机忽然现前面的道路,都被积雪堵住了,根本无法继续向前开。正当罗科索夫斯基想叫后面卡车上的警卫员下车铲雪时,忽然从旁边的树林里冒出几个穿白色伪装服的战士。
还隔着老远,走在前面的军官就大声地问道:“喂,请问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对方在喊自己的名字,连忙推开车门跳到雪地上,警惕地问道:“没错,我就是罗科索夫斯基。你们是哪部分的?”
军官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回答:“将军同志,我是第1集团军司令部的警卫连连长,是奉命到这里来接您的。”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前方封路的积雪,为难地:“连长同志,这么厚的积雪,我们该怎么过去啊?”
警卫连长见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前面无法通行的道路,连忙解释:“将军同志,通往集团军司令部的道路,已经被积雪覆盖,车辆无法通行。”
在来这里之前,罗科索夫斯基就了解过,知道第1集团军司令部在一个叫梅霍瓦亚的村庄里,距离这里至少还有十公里。听前面的道路无法通行了,他不禁皱起眉头问道:“连长同志,我们要是走着去的话,那不是要走了四五个时吗?”
“哪能让您走路去啊。”警卫连长笑着道:“我们在树林里准备有雪橇,您可以乘坐雪橇前去。”到这里,他朝罗科索夫斯基的身后看了一眼,补充,“不过我们只带了三部雪橇,坐不了那么多人。”
听警卫连长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便吩咐跟来警卫部队留在原地,自己和洛巴切夫只带着三名战士,跟着来接自己的军官走进了旁边的树林。
走进森林后,罗科索夫斯基看到雪地里有三部雪橇,每个雪橇的前面套着四只体型巨大的萨摩耶。警卫连长等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做好后,抓住缰绳使劲一抖,前面的萨摩耶就快地奔跑起来。
坐在雪橇上洛巴切夫看着飞奔跑的萨摩耶,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看来戈利科夫同志那里的环境不错,居然还可以养十几只这么漂亮的大型犬只。”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驾驶雪橇的警卫连长便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这十几只萨摩耶都是前两刚送来的,专门为我们运送日用品的。”
过了约莫半个时,雪橇来到了村庄外停下。警卫连长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到了,我们的集团军司令部就在这里。”
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向警卫连长道谢后,下了雪橇走进了村庄。好在村里的积雪都被清理过,所以两人走进来很轻松,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指挥部的外面。
看到两人的到来,戈利科夫连忙迎上来握手,热情地招呼道:“你们好啊,指挥员同志们,欢迎你们到这里来做客。”
罗科索夫斯基和戈利科夫握手后,笑着道:“将军同志,你的这个指挥部可真够隐蔽的,假如没有你派人来接我们的话,我们是根本找不到这里的。”
“没办法,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戈利科夫哭丧着脸道:“由于这里经常有德国人的飞机出现,所以我们不得不谨慎一些,将指挥部设在隐蔽的位置。”
等三人都就坐后,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兜圈子,而是开门见山地:“戈利科夫将军,由于时间紧迫,我们多的话就不了,现在就开始进行部队的移交吧。”
“参谋长,”戈利科夫站起身,冲正在忙碌的参谋长喊道:“把我们准备移交给第16集团军的那些部队的资料拿过来。”
集团军参谋长的动作很麻利,听到戈利科夫的吩咐后,一分钟时间不到,便将一叠资料放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
罗科索夫斯基大致地翻看了一眼面前的资料后,皱着眉头问戈利科夫:“将军同志,你移交给我的这些师,怎么兵员只有15~5人啊?”
“是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戈利科夫也为难地:“我们部队在经过长期的战斗后,减员非常厉害,但上级却没有及时地给我们进行补充,所以目前各师的兵力都非常少。这一点请您一定要谅解。”
在这种情况下,罗科索夫斯基只能硬着头皮:“好吧,戈利科夫将军,既然是这样,我们的交接就算完成。不过你能给我派个向导,让我前往各部队了解具体的情况吗?”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请求,戈利科夫答应得非常爽快:“没问题没问题,我就让接你们的那位警卫连长,送你们到各师去视察吧,他不光熟悉路,对各师指挥员也非常熟悉,是个不错的向导。”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起身和戈利科夫握手,准备离开时,马利宁却来一份电报。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前出到苏希尼奇地区的步兵第和第师,与德军部队生了激烈的交火。目前战况激烈,是否应派援兵前去增援去,请指示!”
第三百八十九章 路遇敌机
看到这份电报,罗科索夫斯基不禁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下达了命令,让步兵第和第师前出到苏希尼奇地区啊?
想到这里,他将电报递给了戈利科夫,并问道:“戈利科夫将军,您这里的电话,能和我司令部联系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戈利科夫没有立即回答,他先将电报拿到眼前看了一会儿,随后扭头冲着旁边喊了一声:“通讯主任同志,请过来一下。 WwWCOM”
随着他的喊声,一名年轻的少校跑了过来。站在戈利科夫面前拘谨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我们的电话,能和第16集团军司令部进行通话吗?”
少校迟疑了一下,随后点着头:“可以的,司令员同志,只要您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想办法和第16集团军司令部建立联系。”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走过去握住少校的手,态度诚恳地:“少校同志,拜托你了,一定要尽快和我的司令部建立联系。”
“放心吧,将军同志。”少校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的领章,立即回答:“我在五分钟之内,给你接通。”完,他抬手敬了一个礼,便转身跑开了。
戈利科夫低头将电报再看了一次后,有些纳闷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的部队是什么时候开到苏希尼奇的?”
“我也不太清楚。”罗科索夫斯基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道:“可能是我不在司令部的时候,由其他指挥员下达的命令吧。”
好在没过多久,和司令部的电话就接通了。罗科索夫斯基将耳机贴在耳边时,冲着话筒问道:“喂,我是罗科索夫斯基,你是哪位?”
不话不知道,一话他才现电话的通话效果很差。电流声太吵,对方话的声音始终是断断续续的。而且对方似乎也听不清楚他在什么,不停地大声重复着:“喂喂喂,你什么,我听不清楚…你什么,我听不清楚,请再充重复一遍。”
在双方互相吼了半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终于搞清楚在苏希尼奇生的战斗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扎哈罗夫看到气转好,没有刮风也没有继续下雪,除了气温依旧偏低外,没有太多妨碍行军的障碍。他考虑到气太冷,德军的侦察兵也不会出来活动,便决定让步兵第和第师向苏希尼奇方向移动。结果由于搞不清状态,误打误撞地进入了德军防御阵地的前面,被德军岗哨现,于是一场战斗就不可避免地生了。
“我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在搞清楚来龙去脉后,对着话筒大声地道:“参谋长,在我们下到部队期间,你们沉着冷静、准确无误地组织通信联络,组织对敌情和地形的侦察,收集一切情报,为了遂行当前的任务——占领苏希尼奇而努力工作。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在电话的另外一头响亮地回答。
放下电话,罗科索夫斯基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向戈利科夫和洛巴切夫简单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着急地对戈利科夫:“将军同志,我要立即赶到那些刚接收的师里去视察,就不继续在你这里停留了。”着,他向对方伸出手去,“祝你好运!”
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从指挥部里出来,沿着冻得硬邦邦的泥土路,来到村边。正在附近一间民宅里取暖的警卫连长,看到自己接来的两位指挥员出现在村口,连忙从屋里跑出来,来到两人的面前,态度恭谨地问道:“将军同志,请问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是这样的,上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由于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便以军衔称呼对方:“我们要到刚接收的几个师里去视察,经过和戈利科夫将军的协商,他让你给我们当向导。怎么样,有问题吗?”
“没有,将军同志。”上尉连忙挺直身体,表情严肃地回答:“我愿意为你们效劳。”
很快,几人就坐上了雪橇,朝着停放吉普车的方向而去。
在路上,罗科索夫斯基大声地问道警卫连长:“上尉同志,从这里到哪个师最近?”
警卫连长刚刚已经从罗科索夫斯基那里,了解过是哪几个师被划归第16集团军指挥,所以听到这个问题后,立即回答:“将军同志,离这里最近的是步兵第8师,师长是伊万上校,他们的驻地里这里就只有二十公里左右。”
“我们怎么去哪里?”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问道。
“那里汽车是可以通行的,”警卫连长侧着脸大声地:“我们先赶到您停车的地方,乘车前往那里。”
留在车辆旁边等待的那些指战员们,由于怕暴露目标,不敢随便生火,冻得受不了了,只能抱着枪在车的四周来回走动,活动了一下身体。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乘坐雪橇回来了,顿时喜出望外。
负责警卫工作的军官,等雪橇一停下,便快步地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下一步去哪里?是回司令部吗?”
“不,”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回答:“我们要到步兵第8师师部去看看。”完,他看了一样那些冻得够呛的警卫战士们,接着吩咐道:“让战士们上车,我们立即出。”
两辆吉普车和一辆卡车组成的车队,在警卫连长的指引下,沿着勉强还能通常的简易公路,朝着步兵第8师所在的位置驶去。
车开出没多远,忽然司机高喊一声:“空袭警报!”随即猛打方向盘,将吉普车朝满是积雪的路边拐去。由于路太滑,司机转得又太猛了点,导致吉普车在原地转了两个圈以后,一头扎进了路边的雪堆里,将坐在车里的罗科索夫斯基他们震得七荤八素。
罗科索夫斯基推开车门跳到了雪地上,又帮助洛巴切夫从里面出来,这才抬头朝空望去,现空中有一辆德国的战斗机在徘徊。见到不是俯冲式轰炸机,他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将头探进车里,冲还没有来得及出来的司机道:“没事,不是轰炸机,我们继续走。”
后面卡车上的战士见罗科索夫斯基吉普车陷进了雪地里,连忙跑过来,七手八脚地将车抬了出来。罗科索夫斯基等敌机飞走后,重新坐回车里后,还关切地问司机:“你没事吧?”
司机扭头看着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道:“司令员同志,我没事。”
“那就开车吧,注意驾驶。”罗科索夫斯基轻声地吩咐道:“我们要尽快赶到步兵第8师的师部。”
谁知道车开出没多远,飞走的敌机又飞了回来,还对着路上行驶的车队进行扫射。好在子弹都打在了路边,没有给车队造成任何伤害。
看到去而复返的敌机,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命令司机:“停车!”
司机虽然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要下达这样的命令,但还是及时地踩下了刹车。车刚停稳,罗科索夫斯基便从车里跳下来,仰面望着还在空中徘徊的敌机,果断地命令从后面跑过来的那些战士:“都到树林中去。”
所有的人刚刚跑进旁边的树林,敌机便再次俯冲下来,并开始疯狂地扫射。躲在树林里的罗科索夫斯基清楚地看到在自己乘坐的吉普车旁,冲起了一股股喷泉似的泥土和雪粉。
“给我拿支冲锋枪来。”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又朝上拉升的敌机,冲着旁边的战士们喊道。
片刻的功夫,一支容弹量71的**沙冲锋枪,便递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但是谁也问司令员要冲锋枪做什么。
但他们很快就现,当敌机再次俯冲时,自己的司令员端起手里的冲锋枪,对着敌机进行射击。虽然大家都知道冲锋枪打飞机,是没有什么效果的,但既然司令员都在这么做,大家也不能站在一旁看热闹。于是,十几支冲锋枪和步枪,同时对空中的敌机继续射击。
德军的飞行员见下方忽然冒出了密集的火力,连忙做了一个规避动作,将飞机拉了起来。
“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举动惊呆了,他大声地喊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他,咧嘴一笑,大声地道:“我没有向敌人低头的习惯。”
“你这样做,真是太冒险了。”洛巴切夫用责备的语气道:“你是集团军司令员,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部队怎么办?”
敌机在遭到地面的轻火力打击后,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还是把飞行员吓坏了,他驾驶着飞机,在罗科索夫斯基他们隐蔽的树林上空盘旋了几圈后,还是调头飞走了。
车队再次上路时,坐在罗科索夫斯基身旁的洛巴切夫心有余悸地:“司令员同志,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做的事情有多么冒险,要是敌人不依不饶地对着我们藏身的地方进行扫射,或者招来更多的飞机,那么我们就会遭到巨大的伤亡。”
对于洛巴切夫的责备,罗科索夫斯基只是淡淡一笑,他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也就没有辩解,只是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好了,军事委员同志,下不为例,我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冒险的事情了。”
来到了步兵第8师师部的外面,罗科索夫斯基下车后,没有马上走进指挥部,而是对从后面卡车上过来的军官关切地:“战士们都冻坏了,你先带着战士们找个暖和的地方去取暖吧。”看到军官脸上那迟疑的表情,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对方担心什么,便安慰他,“放心吧,我们就待在师指挥部里,哪儿都不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那名军官才答应一声,转身去集合队伍。而罗科索夫斯基依旧站在原地没动,直到看到跟着自己来的战士们,在第8师的一名指挥员的带领下,朝不远处的一个大木屋走去时,他才冲站在一旁的洛巴切夫一甩头,道:“走吧,军事委员同志,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进去见见伊万上校了。”
第三百九十章 走马换将
哨兵见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来,连忙立正抬手敬了一个军礼。 WwWCOM正当他以为这两位指挥员会直接走进屋子时,谁知两人却停了下来,菱形领章上有三颗金星的指挥员忽然开口问道:“你们的师长在里面吗?”
“是的,将军同志。”哨兵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的来历,但看着他领章上的中将军衔,还是如实地回答:“他正在召集师级指挥员开会。”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哨兵的回答后,点了点头,大步地走进了屋里。沿着一条长长的走廊,朝尽头的会议室走去。他边走心里边在想,俄罗斯的建筑风格简直是如出一辙,房子的结构都完全相同,只要去过其中一栋房子后,就能知道其它房子的内部结构是什么样的。
“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听到身旁的洛巴切夫在低声地问自己:“你刚刚进门的时候,为什么要问哨兵那句话?”
“哪句话?”罗科索夫斯基刚问出这个问题,便猜到了洛巴切夫提到的是哪句话,连忙解释:“我们在外面那么大的动静,可是师指挥部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他们的师长是否在指挥部里。”
两人走到会议室的门边朝里面望去,罗科索夫斯基看到一名秃头的上校和几名指挥员,围坐在一张木桌的四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地图上,正在声地议论着什么,谁也没有现在门口站着的两位指挥员。
罗科索夫斯基在门口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后,迈步地朝里面走去,同时大声地问:“你们好,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听到骤然响起的声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当看到走进来的是一位将军,大家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向罗科索夫斯基保持着立正的姿势。
秃头的上校连忙迎上去,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同时态度恭谨地问道:“请问您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吗?”
“没错,是我。”罗科索夫斯基还礼后,伸手握住了伊万上校的手,接着道:“我是专门来接收你们这个师的。”
“这个我知道,我已接到了戈利科夫将军打来的电话。”伊万完,转身冲那些还站在桌边的指挥员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从现在开始,我们师就正式划归他指挥了。”
“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呢?”罗科索夫斯基等伊万介绍完自己的身份后,将刚刚的问题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们正在讨论该将部队撤到什么地方。”伊万有些尴尬地回答:“在一周前的进军中,我们师遭到了德军的猛烈攻击,部队损失严重,还在敌人的逼迫下,被迫向东撤退了五到八公里。”
“从现在开始,停止讨论撤退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带着洛巴切夫来到桌边坐下,并招呼其余的指挥员也一起坐下,这才接着道:“我们的任务,是在苏希尼奇地区狠狠地打击敌人,将他们从这一地区撵走,恢复被他们切断的运输线。”
“可是,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便有一名中校表情为难地道:“目前我们全师只剩下17多人,而且还有不少战士没有武器。别进攻,就连防守都很困难。”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回答这位中校的话,而是扭头望着伊万,用语气生硬问道:“伊万上校,这是谁?”
“他是我的参谋长。”伊万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回答:“司令员同志,目前我师所面前的情况的确不太妙……”
“伊万上校,你的手里不是还有17多人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伊万也和他参谋长一个论调,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随后冷冷地问道:“难道你打算在连德国人影子都没看到的情况下,就逃之夭夭吗?”
“司令员同志,您误会了。”伊万连忙辩解:“按照我们讨论的结果,必须将部队撤到离友军更近的地方,这样我们在遭到德军攻击时,可以得到来自友军的支援。”
“难道没有友军,你们就不打仗了吗?”罗科索夫斯基不等他所谓,就打断了他,表情严肃地:“伊万上校,假如你觉得自己不能胜任这个师长职务的话,我随时可以找人来接替你的职务。”到这里,他用目光从在座的每一位指挥员身上扫过,阴沉着脸问,“谁是副师长?”
“司令员同志,我是副师长叶尔绍夫中校。”一名矮胖的中校从罗科索夫斯基的对面站了起来,大声地回答道。
“叶尔绍夫中校!”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对方,冷笑着问:“你是怎么想的,也与你的师长和参谋长一样,主张将部队撤到后方去吗?”
“不是的,司令员同志。”叶尔绍夫昂挺胸的回答:“我主张让部队继续留在这里休整,并在合适的时间向正面的敌人起反击,夺回时期的阵地。”
叶尔绍夫的回答,让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果断地宣布:“各位指挥员同志,我宣布从现在开始,由叶尔绍夫中校担任步兵第8师师长。而伊万上校,”他扭头看了一眼旁边尴尬不已的伊万,接着,“则担任他的副手。你们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苏军内部的等级森林,人人都知道上级的命令是不容更改的,所以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就算心里再不满这个任命,也只能硬着头皮、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们没有意见!”
“既然大家没有不同的意见,那么对叶尔绍夫中校的任命,从现在就正式生效。”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像个没事人似的对大家道:“接下来我们就讨论部队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第三百九十一章 向苏希尼奇靠拢
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有意停顿了片刻,想看看大家有什么看法,但指挥部里却是一片沉寂。 WwWCOM虽然主张撤退的师长被降职了,但指挥员们依旧不肯主动地谈进攻的事情。
“指挥员同志们,你们怎么了?”见大家都不话,新上任的师长叶尔绍夫有点沉不住气了,他再次站起身,冲着自己的同僚们毫不客气地道:“难道都被德国人吓破胆了吗?”
“师长同志,”他的话完后,师参谋长没好气地:“我们现在兵力有限,而且装备也很差,用于防守还可以,但是要用来进攻,我觉得这是不可能。敌人只需要几挺机枪,就能将我们的进攻部队全部干掉的。”
从师参谋长的牢骚中,罗科索夫斯基意识到部队的情况,比自己想象得更加糟糕。假如在这种时候,强行命令部队起进攻,也许能取得一定的战果,但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支部队被打残,最后不得不撤下去休整。因此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该如何给这个师部署任务。
洛巴切夫见场上的气氛有点不对,便凑近罗科索夫斯基低声地:“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罗科索夫斯基在低声对洛巴切夫完这句话以后,站起身对着围在桌边的指挥员们道:“指挥员同志们,我知道部队的情况很困难。但我们困难,德国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由于他们的部队缺乏足够的冬装,随着严寒的到来,他们几乎已经丧失了一半的战斗力,因此我们打败他们还是有把握的。”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多少给这些沉默的指挥员增加了一些信心。这次不等叶尔绍夫再话,被降职为副师长伊万上校便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请您下命令吧!”
虽伊万如今只是副师长,但他在师里的威信,却不是叶尔绍夫能相提并论的。他的话音刚落,那些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指挥员,也纷纷附和道:“司令员同志,请您下命令吧!”
见到大家的战斗积极性又被重新调动了起来,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道:“你们师的任务,是立即向西移动,向苏希尼奇靠拢,准备配合友军解放这座城市。你们有信心吗?”
“有!”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指挥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我们有信心,一定配合友军,解放这座城市。”
在离开第8师师部时,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对来送行的叶尔绍夫道:“中校同志,虽你现在是师长,不过你的威信好像还无法和伊万上校相提并论。”
“这个没办法。”叶尔绍夫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伊万上校毕竟担任师长已经好几年了,而我一直是他手下的一名团长,两个月前,因为副师长牺牲,我才临时接替了副师长的职务。”
“原来是这样啊。”罗科索夫斯基搞清楚了状况以后,思索了片刻,接着道:“叶尔绍夫中校,不要着急,威信是慢慢培养起来,只要你指挥部队多打几个胜仗,下面的指战员对你心悦诚服的。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叶尔绍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信心十足地:“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指战员中树立自己的威信。”
“我们还要到其他部队去,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罗科索夫斯基着,向叶尔绍夫伸出手去,“祝你好运!”
在前往下一个部队的途中,洛巴切夫一脸忧色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你真的认为叶尔绍夫中校能掌控好这支部队吗?”
“凭心而论,叶尔绍夫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人选。”罗科索夫斯基苦笑着:“不过刚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全师大多数的指挥员,都因为战斗的接连失利,被德国人吓破了胆子,根本连继续战斗的运气都没有。叶尔绍夫的能力虽然有限,不过他是师级领导中,唯一一个不主张让部队继续撤退的人,所以我才会任命他担任师长。”
“我们接下来去哪支部队?”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接着问道。
“步兵第4师,”罗科索夫斯基在完部队的番号后,信心十足地:“该师师长基留欣少将,是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我相信我们在他那里,肯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吉普车来到一个十字路边,就被摆在路中间的一堆路障拦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路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障碍物?”洛巴切夫看到这种情况后,吩咐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向导:“上尉同志,你到前面去看看,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上尉答应了一声,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忽然从路边的树林里冲出十几个穿着白色伪装服,端着冲锋枪的战士。其中一名看起来像是军官的人,快步地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车旁,冲着刚下车的上尉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罗科索夫斯基早就看清楚了对方的武器是**沙冲锋枪,而且的也是俄语,便推开车门,探出半边身体大声地:“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你们是谁的部下。”
听罗科索夫斯基表明了身份,那位军官连忙走过来,抬手敬礼,随后报告:“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是步兵第4师的,正在执行警戒任务。”
罗科索夫斯基朝那些从后面车上赶过来的警卫战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接着道:“原来是基留欣将军的部下,不知道你们的师指挥部在什么地方啊?”
“司令员同志,”那位军官指着前面的道路:“沿着这条道路朝前开,在一个岔路口向左转,您就能看到一个村庄,师部就设在村庄里。”军官完,立即转身吩咐自己的手下,将挡在路上的路障移开,让车队通过。
根据军官所指引的道路,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顺利地来到了步兵第4师的师部,见到了师长基留欣少将。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到来,基留欣显得格外惊奇,他迎上来向两人敬礼后,好奇地问:“司令员、军事委员,你们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
“你这里的情况吧。”罗科索夫斯基没顾得上寒暄,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情况不太好,司令员同志。”基留欣哭着脸回答:“自打我们的补给线被德军切断以后,部队缺少弹药和其它的军用物资,只能固守在这里,根本无力对敌人起攻击。”
“是啊,基留欣将军,情况很不好。”对于基留欣的法,罗科索夫斯基表示了赞同,但他接着:“所以我打算让你们调整防区,尽量向苏希尼奇城的方向运动,并在那里构筑新的防御阵地。”
“往苏希尼奇方向运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基留欣不禁楞了片刻,随后试探地问:“难道我们要对城市起进攻了吗?”
“没错,你猜得很对。”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肯定地:“方面军司令部命令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取苏希尼奇这个重要的铁路枢纽,确保我们突破德军防御纵深的部队,能够继续向更远的地区推进。”
基留欣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表情严肃地问道:“不知道能调集多少部队,参与这次的攻城作战?”
“基留欣同志,由于长时间的战斗,各部队的减员情况非常严重。”罗科索夫斯基心情沉重地道:“我们此次能投入战斗的部队很少,也许只有两三个师的兵力。”
“只有两三个师?”基留欣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以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喃喃地道:“根据我们的侦察,占领苏希尼奇的是德军师,是由冯·吉尔斯指挥的,他曾经让我们吃尽了苦头。”
“在我们现有的步兵师里,还拥有炮兵团的,只有你们师和切尔内绍夫将军的近卫第11师。”罗科索夫斯基假装没有听到基留欣的担忧,自顾自地道:“当然仅仅有两个建制不完整的炮兵团,要想夺取苏希尼奇这样的城市,显然是不现实的。我会让集团军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将军,再调两个炮兵团和几个火箭炮营,以加强进攻部队的火力。”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基留欣硬着头皮回答:“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部队调往苏希尼奇地区,并做好进攻前的一切准备工作。”
谈好了让部队调防的事宜后,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离开了步兵第4师的指挥部,又匆匆忙忙地赶往了切尔内绍夫的师指挥部。
在这里,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切尔内绍夫正在召集部下开会,一群人围在一张方桌的四周交头接耳,正在紧张地讨论着什么。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的到来,切尔内绍夫连忙中止了会议,走过来向两人报告:“报告司令员、军事委员,近卫第11师正在进行作战部署,请指示!”
“请继续。”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来到桌边,在指挥员让出的座位坐下后,望着切尔内绍夫问道:“将军同志,你们在讨论什么?”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切尔内绍夫连忙回答:“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我们下一步的任务,就是夺取苏希尼奇,打通被德军切断的交通线。您来之前,我们正在研究怎么夺回苏希尼奇。”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切尔内绍夫的汇报,饶有兴趣地问:“你们研究出什么结果了吗?”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德军在城里有差不多一个师的守军,兵力和我们大致相同。”切尔内绍夫口齿清楚地道:“要夺回这座城市,仅仅靠我们一个师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上级给我们派遣友军来协助。”
“放心吧,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接口道:“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孤军奋战,在夺回苏希尼奇的战斗中,我至少要派出两个师的兵力,来配合你们作战。”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切尔内绍夫兴奋地:“有了友军的配合,我们夺取苏希尼奇,就更加有信心了。”
“对了,列维亚金将军曾经向苏希尼奇方向,派出了一支侦察分队。”罗科索夫斯基提醒切尔内绍夫:“你们要尽快和他们建立联系,这样就能及时地获取德军的情报。”
“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切尔内绍夫笑着回答:“我们昨就和他们建立了联系,城里守军的情况,还是他们向我报告的呢。”
“将军同志,你做得不错。”罗科索夫斯基在称赞切尔内绍夫之后,继续号施令:“立即将部队集结起来,向苏希尼奇方向运动。趁现在冷,德军侦察兵的活动不频繁的有利时机,迅地在该地区建立进攻出阵地。”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切尔内绍夫胸有成竹地:“我这两已经命令部队,以营为单位,逐步地向苏希尼奇地区运动。在气温回升之前,我相信我的部队就能全部占领进攻出阵地。”
将参与攻击苏希尼奇的部队都安排好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返回了设在梅晓夫斯克的集团军司令部。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回来,马利宁立即迎了上来,向他报告:“司令员同志,根据我们刚刚收到的情报,您今去过的几个步兵师,正在缓缓地向苏希尼奇方向移动,最迟在8号夜晚,就能全部进入攻击位置。”
“嗯,我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环顾四周,寻找卡扎科夫的身影。但看了半,他也没看到卡扎科夫的影子,便特意问马利宁:“参谋长,我们的炮兵司令员到什么地方去了?”
“卡扎科夫将军到下面的部队去了。”马利宁知道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肯定是有原因的,连忙解释:“不过他在黑以后就会回来的,到时您就可以向他布置任务了。”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摇了摇头,吩咐马利宁:“立即给下面的炮兵团和火箭炮营打电话,看卡扎科夫将军在什么地方,让他立即回司令部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 轻松的攻城战
根据计划,对苏希尼奇的进攻,将在1月9号明以后展开。Ww WCOM为了便于指挥攻城作战,在战斗打响的头一晚上,罗科索夫斯基将集团军司令部移到了距苏希尼奇市公里左右的热尔杰沃村。
司令部刚开始正常工作,朱可夫就打来了电话询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的进攻部队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回答:“参与进攻的部队,有切尔内绍夫将军的近卫第11师、基留欣将军的步兵第4师,以及叶尔绍夫中校的步兵第8师。我们还部署了三个炮兵团和两个火箭炮营,可以为我们的进攻部队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
“部队都进入攻击位置了吗?”朱可夫接着问道。
“没错,”对于朱可夫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回答:“各部队已经占领了出位置,炮兵也构筑好了阵地,并做好了开火的准备。”
虽然朱可夫已经不止一次地看过罗科索夫斯基上报的作战计划,依旧不踏实地问:“你打算让哪支部队担任主攻任务啊?”
“这还用么,当然是切尔内绍夫将军的近卫第11师,这个师刚完成了补充,无论在人数或者装备上,都比另外两个参战的师强,而是战斗经验也要丰富许多。”罗科索夫斯基胸有成竹地道:“第4和第8师担任辅助攻击。”
“很好,很好。”朱可夫在连两个好以后,最后了一句:“要及时地向我报告战斗进展情况,就这样吧,祝你们好运!”
结束和朱可夫的通话后,罗科索夫斯基把扎哈罗夫和马利宁叫到面前,然后对两人道:“为了便于及时地了解攻城的进展,我打算立即赶到近卫第11师的观察所去,在那里指挥战斗。司令部的一切,我就交给你们负责了。”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以后,不管是扎哈罗夫还是马利宁,都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因为两人都知道罗科索夫斯基的性格,就算劝也没有用处,还不如顺其自然。扎哈罗夫在停顿片刻后,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带谁一起去近卫第11师?”
罗科索夫斯基朝站在周围的指挥员看了一遍,随后用手一指卡扎科夫和奥廖尔:“就让炮兵司令员和装甲兵主任两人陪我一起去吧。”
…………
罗科索夫斯基带着两名部下,来到了切尔内绍夫的观察所,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明的来临。
看到越来越亮,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对卡扎科夫道:“炮兵司令员同志,给炮兵打电话,命令他们在十分钟之后,对德军的防御阵地实施炮击。”
就在卡扎科夫刚刚给炮兵下达完准备炮击的命令后,一名参谋走到了切尔内绍夫的面前,将一份刚收到的电报递给了他。
切尔内绍夫低头看着手里的电报,看着看着,他突然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将军同志,生了什么事?”罗科索夫斯基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
切尔内绍夫一边将手里的电报递给罗科索夫斯基,一边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道:“司令员同志,您瞧瞧这份电报,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电报是祝振东指挥的抗联侦察分队来的,他向切尔内绍夫报告,德军正在慌慌张张地撤离苏希尼奇,向西逃窜。
切尔内绍夫见罗科索夫斯基看完电报后,一直没话,便有些着急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是别人来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可能还会产生怀疑,不过既然是抗联分队的电报,他却深信不疑,他相信分队上报的情况,绝对不会是虚假的。此刻听到切尔内绍夫的问话,他在将电报递给了旁边的卡扎科夫后,对切尔内绍夫道:“将军同志,我认为这个侦察情报是准确的,城里的德军正在向西逃窜。你立即派出骑兵连和步兵,到城里去看看。”
“司令员同志,”看完了电报的卡扎科夫慌忙提醒罗科索夫斯基:“我们的炮兵还有几分钟就开炮了,在这种时候让骑兵和步兵进城,合适吗?”
卡扎科夫的话完后,其他的指挥员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奥廖尔还自言自语地:“没准又是德国人玩的什么鬼把戏,我们可不能上当啊。”
虽然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德国人的一个阴谋,但出于对祝振东他们的信任,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毫不迟疑地下达了命令:“炮兵暂时停止射击,让骑兵和步兵想到城里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分钟以后,一个骑兵连离开了进攻阵地,踏着积雪向苏希尼奇前进。紧跟在他们后面的饿是两个连的步兵,战士们穿着过膝的灰色军大衣,戴着灰色圆筒帽,端着刺刀长长的莫辛拉甘步枪,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地往前走着。
站在观察所里的指挥员们,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切,随着部队离德军的防御阵地越来越近,观察所里的紧张气氛也变得越严重了。
然而直到切尔内绍夫派出的骑兵和步兵,越过了德军的这些防御工事,依旧是一片沉寂。
“难道敌人真的撤退了?”看到这里,奥廖尔自言自语地:“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德军居然放弃了防御坚固的城市逃跑了。”
“这个很好理解。”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望着自己的部下道:“也许是参谋长前段时间用不同的部队番号报,让敌人产生了错觉,以为我们在这里集结了重兵,所以他们不得不选择弃城。”
“司令员同志,”见到这一幕,切尔内绍夫也有点沉不住气了,他站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身后,大声地问道:“需要我立即派出部队去增援吗?”
罗科索夫斯基见骑兵已踏上了苏希尼奇的街道,但城里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便点了点头,道:“好吧,将军同志,让你的先头团先冲进城里,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后,再向我们报告究竟生了什么。”
随着切尔内绍夫的命令下达,先头团向不远处的德军阵地起了冲击。这次冲在最前面的,可不是什么骑兵,而是由坦克和装甲车组成的快集群。这些机械车辆开足了马力,朝苏希尼奇冲了过去。
过了五六分钟,观察所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一名参谋过去拿起电话听了听,随即转身向切尔内绍夫报告:“师长同志,您的电话。”
切尔内绍夫接过电话,贴在耳边听了一会儿后,结结巴巴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根据进入苏希尼奇城内的团长报告,城里的德军已全部逃走,目前我进入城内的部队,正在占领邮局、广播电台以及市政大楼。”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切尔内绍夫的报告后,心中也暗松了一口气,他吩咐切尔内绍夫:“给另外两个师的师长报,让他们派出加强了坦克和装甲车的部队,和你们师一起,对逃窜的敌人实施追击。”
趁着切尔内绍夫给另外两位师长打电话的功夫,罗科索夫斯基也接通了集团军司令部,听到马利宁的声音后,他便直截了当地:“参谋长,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苏希尼奇已经拿下来了!”
“什么,苏希尼奇已经拿下了?”马利宁被这个意外的好消息惊呆了,他迟疑了好一阵,才接着:“司令员同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现在距离进攻前的炮火准备开始,还不到半个时吧。”
“根本就没有什么炮火准备,当我们准备进攻时,接到了侦察分队的报告,敌人已经弃城而逃,所以我军是兵不血刃,就夺回了苏希尼奇。”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心地问道:“需要立即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吗?”
“等一等,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谨慎地道:“在情况没有完全搞清之前,暂时不要这个消息报告给方面军司令部。另外,为了把集团军司令部转移到市区作准备,你立即派一个携带通信器材的作战组到我这里来。”
当罗科索夫斯基驱车来到了苏希尼奇城里时,城里的街道上只有先期进城的指战员,一个居民都看不到。罗科索夫斯基对于这种情况觉得很奇怪,他便叫过一名路过的军官,问道:“为什么看不到城里的居民啊,难道他们都被德国人迁走了吗?”
“这哪能啊,司令员同志。”军官笑着回答:“我估计居民们还在家里睡觉,他们可能做梦都想不到,我们已经解放了这座城市。”
军官的话刚完,路边的一栋房子的门打开了,从门里走出了一位包着头巾的老太太。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路边的军人,又重新低下了头,转身慢吞吞地关上了房门。就在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老太太的身体一颤,然后猛地扭过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身后的那些军人。过了好半,她才试探地问:“你们是德国人还是苏联人?”
“您这是怎么了,老太太?”和罗科索夫斯基话的军官笑着对老太太:“难道看不出我们是苏联红军吗?德国人已经被我们赶走了,这座城市又重新回到了我们的手中。”
老太太扑过来抓住了军官的手臂,将他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激动地:“总算把你们攀回来,这些该死的德国佬可把我们害苦了。”
罗科索夫斯基正打算上前两句时,一名从后面的卡车下来的参谋走到了他的身边,将一份电报递了过去,同时道:“司令员同志,参谋长来电报,问现在是否可以将夺取苏希尼奇的消息,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
罗科索夫斯基看完电报后,点了点头,对参谋道:“给参谋长回电,让他将我们成功夺取苏希尼奇的消息,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同时,让参谋长立即安排人手,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集团军司令部转移到城里来。”
第三百九十三章 遇伏
在等待司令部到来的过程中,罗科索夫斯基在参谋的陪同下,在苏希尼奇城内闲逛着。 Ww W COM他惊喜地现由于德军逃跑得异常匆忙,街道上和院子里到处都堆放着德寇扔掉的技术装备和各种物品。
就在他打算安排人手将这些德军丢弃的装备和军用物资收集起来时,一名上尉跑过来,兴奋地向他报告:“司令员同志,我现一件好东西。”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这位异常兴奋的指挥员问道。
“汽车,德国人的汽车。”上尉兴冲冲地道:“我们在一个漂亮的院子里,现了一辆漂亮的汽车。”
“是嘛,”听现了一辆德国人的轿车,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催促上尉:“在什么地方,快点带我去看看。”
罗科索夫斯基在上尉的引导下,来到了一座飘落的房子前,从落在地上的纳粹军旗来分析,这里以前一定是德军的指挥部。在被积雪覆盖的院子里,停放着一辆崭新的奔驰轿车。
当罗科索夫斯基围着轿车仔细地查看时,一名战士不解地问:“奇怪,这么好的轿车,德国人在逃跑时,为什么不开走呢?”
“你这个笨蛋,”上尉冲着自己的部下不客气地道:“你以为德国人不想把这车开走吗?一定是气温太低,他们在逃走时,这辆车动不起来,所以他们才扔掉的。”
“原来是这样的。”听完上尉的解释,战士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一名从外面急匆匆赶来的少校,还隔着老远,他就冲着院里的战士大声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在这里吗?”
“什么事情?”正在查看奔驰轿车的罗科索夫斯基站直身体,冲着过来的少校问道。
少校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司令员同志,我们现了一个侦察分队,他们有重要的情报要向您报告。”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少校的报告,心想对方嘴里的侦察分队,一定是祝振东指挥的那个抗联分队,连忙催促对方:“快点让他们到这里来。”
几分钟以后,祝振东和李木子两人就站到罗科索夫斯基面前。罗科索夫斯基与两人一一握手,同时嘴里还不断地:“好样的,同志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正是因为你们提供了正确的侦察情报,我们才能如此顺利地那些苏希尼奇。”
“将军同志,”祝振东等罗科索夫斯基完,立即迫不及待地:“我们刚刚现了一个新情报,因为无法和上级取得联系,所以只能到城里来找您。”
罗科索夫斯基听祝振东这么,有点意外地问道:“少尉同志,你怎么知道我在苏希尼奇城内呢?”
“我是寻找近卫第11师师长的时候,听城里的战士的。”祝振东着急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有十万火急的情报,要向您报告。”
“吧,少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老祝道。
“根据我们的侦察,在离城里大概六七公里的地方,有德军新构筑的防御工事。”祝振东焦急万分地:“从城里逃走的敌人,几乎都朝那里集结。”
“糟糕!”罗科索夫斯基听老祝这么一,心里就明白,假如不及时让部队停止追击的话,就会遭到巨大的损失。他连忙叫过站在一旁的报务员,吩咐道:“你立即给三位师长电报,命令他们停止追击,返回城里来构筑防御工事。”
报务员答应一声,背着报话机走进了旁边的房子,到里面找地方报去了。罗科索夫斯基为了稳妥起见,又叫过三名战士,吩咐他们:“你们立即骑摩托车或者乘坐有效的交通工具,去追赶出城的三位师长,命令他们尽快收缩部队,明白吗?”
“明白。”被罗科索夫斯基点到名的三位战士齐声答应道,随后三人撒开脚丫就朝外面跑,去寻找合适的交通工具,以便能尽快地通知在追击敌人的师长们后撤。
虽然让报务员了电报,也派出人去口头传达命令,但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依旧是忐忑不安。他有点后悔没有在城里建立好指挥部,就让三个师的部队去追击敌人,这样一来,兵力分散不,指挥系统也陷入了瘫痪。
…………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在苏希尼奇城内急得直跳脚的时候,叶尔绍夫中校指挥的步兵第8师,已逼近了德军的防御阵地。由于德军的阵地被积雪覆盖,而叶尔绍夫又急着追上逃窜的德军部队,压根没有察觉到自己正指挥着部队一点点地滑入陷阱。
待在远处观察所里的德军指挥官,通过望远镜看到苏军的追击部队,6续地进入了自己的伏击圈,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放下望远镜,转身面向自己麾下的军官们,大声地道:“先生们,俄国人已经接近了我们的陷阱,你们回各自的部队去做准备吧,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消灭在冰雪地之中。”
几名德军军官响亮地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了观察所,弯着腰沿着战壕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指挥所,准备在那里指挥自己的部队,消灭冒冒失失闯进自己伏击圈的苏军部队。
虽然步兵第8师的队列拉得很长,但没过多久,大多数的部队都进入了德军的伏击圈。德军指挥官一声令下,埋伏在路边的德军立即展开了射击。
随着爆豆般响起的枪声,正在追击的苏军指战员陷入了慌乱;密集的子弹,打在苏军的队列里,爆起了大蓬的血雾。
“卧倒,快卧倒!”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一边喊一边就地趴下,举起手里的枪,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盲目的射击着。而那些新兵,则像没头的苍蝇似的到处乱窜,以至于被德军的子弹成片成片地打倒。
见苏军在短暂的慌乱过后,大多数人都趴在地上,借助战友的尸体,或者路边的沟壑做掩护,向自己的部队进行还击。德军指挥官又命令一直隐蔽的迫击炮手开炮,企图用曲射炮火来消灭被机枪火力压制住的苏军指战员。
正当步兵第8师的指战员,在遭到德军炮火和机枪火力的打击时,基留欣将军指挥的步兵第4师接近了这一地区。听到前方传来密集的枪炮声,他连忙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并叫过一名军官,吩咐道:“中尉同志,你带几个人到前面去,看看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是。”军官答应一声,便带着几名战士朝前方跑去。
不过他们只跑出了一百多米,就遇到一群战士沿着道路往回跑。其中几个浑身是血的战士,被其他人搀扶着,身上的鲜血不停地滴落在雪地上。
军官拦住其中的一名战士,大声地问:“喂,告诉我,前面生了什么事情?”
“指挥员同志,我们中埋伏了。”战士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遍地都是死人,我们的人都快死光了,快逃吧!”完,他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军官,拖着手里的步枪,跌跌撞撞地朝后面跑去。
军官又重新拦下了一名下士,大声地问:“下士同志,前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中尉同志,”下士看了一眼他的领章,哭丧着脸道:“我们在追击敌人的过程中,忽然遭到了德军密集火力的打击,冲在前面的战士一下就全部报销了。”
军官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双眼喷火地问道:“你们的团长呢?你们的师长呢?他们都在什么地方?”
“死了,都死了。”下士扯着嗓子喊道:“他们冲在部队的最前面的,德军一开火,就把他们全部打死了。”
军官在大致地了解了情况后,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基留欣的面前,神情慌乱地向他报告:“师长同志,都搞清楚了。追击德军的步兵第8师,不心闯进了德军的伏击圈,结果他们的师长、团长都被德国人打死了,目前整个部队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
基留欣听完军官的报告,顿时傻眼了。过了好一阵,他才扭头冲后面叫道:“报务员,报务员在哪里?”
随着他的喊声,手里拿着一份电报的报务员,从后面的中吉普上跳下来,一路跑过来。没等基留欣话,他便抢先报告:“师长同志,刚接到集团军司令员的电报,德军在西面构筑有防御阵地,命令我们暂停进攻,先返回苏希尼奇构筑防御工事。”
“见鬼,这个电报为什么不早点到。”基留欣抢过报务员手里的电报,几下就撕得粉碎,然后扔在地上,气呼呼地:“假如早点到的话,步兵第8师就不会被德军消灭了。”
见基留欣在火,师参谋长赶紧走过来,低声对他:“师长同志,我们的坦克和装甲车,走的是另外一条道路,我们这里可都是步兵,要是遭遇依托坚固工事防御的德军,我们可要吃大亏啊。我看我们还是遵照上级的命令,立即撤退吧。”
“参谋长。”基留欣朝还有激烈枪炮声传来的前方一指,表情严肃地:“你没有听到我们的战士还在战斗吗?我们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抛下他们不管呢?”
见师长火了,参谋长觉得如果真的一枪不就撤退,将来也不好向上级交代。他思索了片刻后,向基留欣建议:“师长同志,我看我们还是在这里先布置防御,免得德军在歼灭了第8师以后,顺着公路冲过来,我们无法抵挡。同时,我们再派人去联络左翼的切尔内绍夫将军,请他将坦克营调过来,配合我们向德军的阵地起攻击,也许还有机会将第8剩余的指战员救出来。”
“如今看来,只能这么做了。”基留欣完,吩咐报务员:“给切尔内绍夫将军和二团以及坦克营的指挥员报,让他们立即向我们靠拢,一起来进攻德军的防御阵地。”
看到报务员准备回中吉普去报,师参谋长又叫住了他,对他道:“再给集团军司令员一份电报,步兵第8师陷入德军的合围,我师正在制订营救计划。”
第三百九十四章 死里逃生
在苏希尼奇城内的罗科索夫斯基,接到基留欣来的电报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背着手在临时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着。Ww WCOM虽然知道叶尔绍夫指挥的步兵第8师中了敌人的埋伏,部队伤亡惨重,几名师级指挥员也下落不明,但他却无能为力。
马利宁和扎哈罗夫负责的集团军司令部,正在转移的路上;战斗力最强的切尔内绍夫将军的近卫第11军,正在追击德军的路上,仓促之间也无法赶去增援第8师;其余的部队距离苏希尼奇太远,更加是鞭长莫及。如今唯一能指望上的,就只有基留欣将军指挥的步兵第4师,毕竟他们距离战斗最激烈的地段只有两三公里,只要他肯出手相助的话,第8师的部队还能保存一些种子。
罗科索夫斯基停下脚步,吩咐报务员:“给基留欣将军报,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向第8师靠拢,一定要将他们从敌人的伏击圈里救出来。”
报务员答应一声,然后将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以电波的形式了出去。
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电报后,基留欣思索了良久,然后问参谋长:“参谋长,左右两翼的部队,向我们靠拢没有?”
参谋长摇了摇头,回答:“右翼的坦克营和步兵团联系不上;而近卫第11师的部队,正在我们的左翼追击逃窜的德军。”
“既然友军指望不上,就只能我们亲自上了。”基留欣完,吩咐参谋长:“命令先头团快向第8师的残部靠拢,一定要想办法将他们从德国人的手里救出来。”
“师长,不能下这样的命令啊。”参谋长一把抓住基留欣的手臂,摇晃着劝道:“我们是轻装部队,没有什么重武器,怎么去对付那些躲在坚固防御工事里的德军?别到时候友军没救出来,而我们也陷进去了。”
基留欣瞪着参谋长,恶狠狠地:“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友军被敌人消灭吗?”
“师长同志,”参谋长眉毛一挑,面无愧色地道:“战斗已经进行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想第8师的战士基本打光了。假如我们这个时候冒冒失失冲过去就他们,敌人用远程炮火就能让我们伤亡惨重。所以当前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这支部队,独自撤回苏希尼奇。”
基留欣听完参谋长的话以后,不禁连连摇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参谋长,我和你认识已经好几年了,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位不错的指挥员。但听听你刚才所的话,简直太让人心寒了。如果今看到友军遇到危险,不去救援的话,等将来我们也遇到同样情况的时候,谁回来救我们?”
面对基留欣的指责,参谋长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他依旧据理力争:“师长同志,明知道友军救不出来,还要搭上我们那么多指战员的性命,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基留欣到这里,不禁有些恼了,他冲着参谋长道:“参谋长,不管你去不去,我都会带着部队去将友军营救出来。”完,他转头冲站在附近的一名参谋道,“立即命令先头团,向德军的防御阵地起攻击,一定要将被围的第8师救出来。”
随着命令下达,原来转入防御的先头团,在团长的带领下,朝着前方枪炮声密集的地方前进,准备去将被围的友军解救出来。
此时,马利宁带着两部电台率先地赶到了城里。他根据战士们的指引,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临时指挥部。
看到马利宁的到来,罗科索夫斯基立即问道:“参谋长,你带了多少通讯兵过来。”
马利宁将罗科索夫斯基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连忙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带了一个通讯排,剩下的和副司令员同志一路,可能要晚点才到。”
“立即架设电台,敷设电话线路。”罗科索夫斯基催促道:“目前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我需要通讯在最短的时间内投入使用。”
马利宁吩咐通讯兵去工作后,低声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看您都有点乱了方寸?”
“出大事了,去追击德军的第8师遭到了德军的伏击。”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道:“根据来自基留欣的报告,该师的师级指挥员全部下落不明,而且部队基本已经被打垮了。”
“什么,部队遭受伏击?”马利宁听到这个消息,被吓了一跳,他不解地反问道:“司令员同志,我在来这里之前,得到的消息,不是我军兵不血刃地占领了苏希尼奇,怎么一转眼的功夫,我们的一个师就陷入了德军的合围呢?”
“这都是我的责任。”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虽然明白,第8师之所以会陷入德军的伏击圈,还是和该师师长轻敌有关,但他还是将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是我命令三个师的师长继续追击敌人,没有进行必要的侦察,也没有为追击部队提供炮兵和坦克的支援,结果一不心就闯入了德军的伏击圈。”
“司令员同志,这事不能怪你。”马利宁安慰他:“我觉得肯定是该师的师长轻敌了,他看到我们轻易地夺取了苏希尼奇,便以为敌人只顾逃跑,根本不会再和我军作战,因此采取了盲目的行动,结果导致全师陷入了德军的伏击圈。”
“司令员同志在这里吗?”门外忽然传来了卡扎科夫的声音。
“我在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冲着门口大声地道:“请进来吧,卡扎科夫将军!”
和卡扎科夫一起走进指挥部的,还有装甲兵主任奥廖尔。两人还不知道第8师在城市的西面,遭到德军伏击一事,而是为了别的事情来找罗科索夫斯基。奥廖尔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我的手里还掌握着一个坦克营,您看将他们部署在什么地方合适呢?”
“什么,你的手里还有一个坦克营?”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奥廖尔的话以后,顿时瞪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坦克在什么地方?”
“在城市的西面。”对当前战事一无所知的奥廖尔继续道:“我们的部队分成了三路,去追击逃窜的敌人。我不知道该将坦克投入哪个方向,去参与追击作战。”
“太好了,上校同志,这真是讨好了。你的这个坦克营来得真太及时了。”罗科索夫斯基将奥利奥拉到桌边,指着桌上的地图,对他道:“向西追击的第8师,陷入了德军的伏击圈,目前该师伤亡惨重。由于师级指挥员全部下落不明,因此我们无法搞清该师的伤亡情况。”
“什么,第8师遭到德军的伏击了?”听到这个消息,奥廖尔和卡扎科夫都吃了一惊。卡扎科夫惊诧地问:“有没有派部队去增援他们啊?”
“左右两路的部队,暂时失去了联络。”罗科索夫斯基颇为无奈地:“基留欣将军的第4师,离第8师只有两公里的距离,但他们进展迟缓,到目前还没有和被围的部队会师。奥廖尔上校,我现在命令你,立即率领坦克营赶往第8师遇到伏击的地段,想办法将尽可能多的指战员解救出来。”
“可是,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奥廖尔为难地:“没有步兵的配合,敌人的反坦克手会轻易地将我们的坦克干掉的。”
“放心吧,奥廖尔上校。”罗科索夫斯基见奥廖尔表现得有点畏畏尾,便安慰他:“你在路上会遇到了基留欣将军的主力部队,他会给你提供足够的步兵。”
奥廖尔刚刚离开,朱可夫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兴致勃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干得不错,听你们已经兵不血刃地拿下了苏希尼奇。怎么样,追击逃窜德军的部队,取得战果了吗?”
“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语气沉重地:“追击德军的第8师,在途中遭到了德军的伏击,部队伤亡惨重。”
“什么,部队遭到伏击?”朱可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严肃地问:“怎么会生这种事情呢?”
“由于时间紧迫,我们在夺取了苏希尼奇以后,就展开了对德军的追击。”罗科索夫斯基向朱可夫解释:“既没有派出人员进行侦察,也没有派出坦克伴随。在遭到敌人的伏击后,由于几位师级领导下落不明,导致部队无法组织有效的战斗,结果面对敌人的攻击,表现得混乱不堪。”
“有没有派人去救援?”朱可夫接着问道。
“有的,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回答:“我已经派出了奥廖尔上校所指挥的坦克部队,再加上距离第8师只有两公里远的第4师,我想救出被围的部队,还是有希望的。”
“我明白了。”朱可夫没有冲罗科索夫斯基火,而是叮嘱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被围的部队从包围圈里救出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一定要记住这次教训,受伤的野兽咬人更凶狠。一旦我们在组织战斗时有疏忽或者轻敌,就可以让部队付出巨大的代价。”
“是,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羞愧难当地回答:“等这次战斗结束,我会向上级自轻处分的。”
随着奥廖尔指挥的坦克营赶到,正在向德军防御阵地起攻击的第4师先头团士气大振,他们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勇敢地冲进了工事,和敌人展开面对面的残酷白刃战。在经过一番激战后,招架不住的德军丢掉阵地,一窝蜂地往回逃窜。
先头团的团长见敌人逃跑了,连忙命令部队停止追击。除了留一部分人坚守阵地外,剩下的指战员都到公路上,去搜寻第8师的幸存者。
经过紧张的统计,第8师在战斗中,有七百多指战员当场牺牲,还有同样数量的伤员。但由于气太冷,伤员活下来的很少,大多数都是躺在雪地里被活活地冻死。全师只有三百多人幸存下来,师长叶尔绍夫中校和副师长伊万上校,都是其中的幸存者。
奥廖尔走到了两位师领导的面前,用鄙视的目光望着他们,不屑地问道:“两位师长同志,你们师只剩下了三百多人,但你们却活了下来。”
听到奥廖尔这么,叶尔绍夫有些慌乱地介绍:“上校同志,请您听我解释,不是我们贪生怕死,而是战斗一打响,我们所乘坐的吉普车,便被爆炸的气浪掀翻,我们也被震晕了过去,直到不久前才醒过来……”
“行了,中校同志,你不用解释了。有什么话,留着待会儿回到城里时,你亲自向司令员解释吧。”奥廖尔数落完叶尔绍夫,又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伊万上校,问道:“上校同志,你又什么想的吗?”
伊万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部队遭到这么大的损失,我作为副师长难辞其咎。待会儿见到司令员,我会向他请罪的。”
见到这里的战斗结束了,基留欣也带着警卫连赶了过来。还隔着老远,他就和奥廖尔打招呼:“奥廖尔上校,你指挥的坦克营立了大功。没花多长的时间,就夺取了敌人的防御阵地,还将他们从这里远远地赶走。”
虽然基留欣表现得非常热情,但奥廖尔却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他冷冷地道:“将军同志,你的部队离第8师只有两公里的距离,假如你们能早点来救援他们的话,也许他们的伤亡要得多,至少那些伤员能活下来不少。”
基留欣看到公路上尸横遍野的情况,心里还是一阵阵怵,他喃喃地道:“上校同志,不是我不想救援,而是因为我们缺乏重武器,对敌人的这些防御工事束手无策啊。”
奥廖尔冲他摆了摆手,:“好了,将军同志,既然德国人已经被打跑了,那我们现在就回城吧。”
第三百九十五章 壮士解腕
城外打得热火朝,在城里的罗科索夫斯基也没有消停。WwWCOM德军在村庄里埋下的那些地雷,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等待城外战报的时候,他安排人手对城里的军用设施、德军丢弃的装备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防止敌人在这些地方布雷。
不过令人幸运的是,城里根本没有现埋设地雷的痕迹,看来敌人的弃城而逃是临时起意,并非蓄谋已久。而第8师遭受埋伏,则完全是一个意外。
没等奥廖尔他们返回,带着集团军司令部行动的扎哈罗夫和洛巴切夫也赶到了苏希尼奇。看到城里到处都是德军丢弃的武器装备,和各种军用物资,洛巴切夫不禁好奇地问:“德国人这是怎么回事,把这么多武器装备都扔掉了,难道他们不准备打仗了吗?”
听到洛巴切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苦笑连连,他有些无奈的:“虽然大多数德国人都仓促逃跑,但他们在某一地段还是布下了埋伏,让我们的追击部队损失惨重。”
扎哈罗夫和洛巴切夫因为是刚刚赶到,还不了解城内外的情况,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吃了一惊。扎哈罗夫惊诧地问:“司令员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支部队遭到了损失?”
“叶尔绍夫中校指挥的步兵第8师,”罗科索夫斯基一提到这支部队,心里就不是滋味,因为是自己将这位担任副师长不久的中校,提拔到师长位置的,部队遭受挫折,自己也难辞其咎。“由于他们在追击的过程中,没有进行必要的侦察,结果一头就撞进了德军的包围圈。虽然奥廖尔率领坦克营,在步兵第4师的支援下,将他们救了出来,但全师只剩下了三百多人。”
“只剩下三百多人?”扎哈罗夫和洛巴切夫两人听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步兵师只剩下这么多人,根本无法参加下一阶段的战斗,等待他们的命运,只能是撤回后方进行休整补充。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扎哈罗夫试探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看是否能给他们补充点兵员,以便他们能参加接下来的战斗?”
罗科索夫斯基叹了口气道:“副司令员同志,你以为我不想给他们补充兵员吗?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各部队都减员严重,我到哪里去找人补充他们啊?”
“看来,真的只让他们撤到后方去整补了。”扎哈罗夫在完这句话以后,接着问道:“这样一来,我们能用来攻坚的部队,就只剩下两个师,您看再将哪支部队调上来呢?”
“集团军所属的各师,都只剩下一两千人,而且防御的区域还那么宽。”马利宁插嘴道:“不管调哪个师上来,都是形成防御空档,我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让还在追击德军的近卫第11师回到城里,并在城外构筑防御工事。”罗科索夫斯基深怕大家对此事不上心,还特意强调:“我们要守住苏希尼奇,巩固已取得的胜利。当敌人察觉我们的兵力有限时,就可能会醒悟过来,并集中兵力向我们起攻击,企图再次夺走这座重要的城市。”
到下午一点的时候,追击的部队才6续返回。奥廖尔和基留欣手里的坦克营,都留在了城外,作为一支防范德军突击的机动力量。接到开会通知的切尔内绍夫,让部队缓缓地向城市撤退,而他则先乘车返回了城市。
在集团军司令部里,罗科索夫斯基的目光不断地从几名师长的身上扫过。切尔内绍夫因为在追击德军的过程中,取得了不错的战果,此刻是神采飞扬;基留欣的战果一般,没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所以他表情如常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而叶尔绍夫和伊万两名正副师长,则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罗科索夫斯基长嘘一口气,随后道:“同志们,我们今成功地夺取了苏希尼奇,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由于我们没有及时地派出侦察人员,对前方的道路进行仔细的侦察,就贸然地起了追击作战,结果导致步兵第8师陷入了德军的伏击圈,遭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叶尔绍夫便站起身,硬着头皮道:“司令员同志,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轻敌了,结果害得部队差点被德军全歼。”
“步兵第8师在战斗中,遭受到这样的损失,你作为师长是难辞其咎的。”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朝旁边站着的两名警卫员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上前从左右抓住了叶尔绍夫的双手。他接着道:“鉴于叶尔绍夫中校的失职,让部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我现在宣布将他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你们先把他押到方面军司令部,交给内务部的同志处理。”
两名战士点了点头,架着叶尔绍夫就离开了指挥部。在座的指挥员看到这一幕,心里都不禁打鼓,大家心里明白,在战争期间被送上军事法庭,就意味着被判处死刑。巴甫洛夫这样的大将尚且都难免一死,更别叶尔绍夫这样的人物了。
等叶尔绍夫离开指挥部以后,大家又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罗科索夫斯基,看他准备如何处置伊万上校。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伊万,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上校同志,你我该如何处置您呢?”
“司令员同志,”伊万的目光正视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坚毅地:“部队蒙受巨大损失,我作为副师长,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听凭您的处置。”
“我要是再把你送上军事法庭,可就没人当第8师师长了。”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此刻应该纠正自己前段时间犯下的错误,于是他宣布:“从现在开始,我恢复你的师长职务,希望你能指挥部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建立能洗刷今日耻辱的功勋。”
见罗科索夫斯基不光没有将自己送上军事法庭,相反还让自己官复原职,伊万顿时感动得眼圈都红了。他在片刻的沉默后,大声地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司令员同志,您放心吧,只要我们师得到了补充,我向您保证,在三个月内,我们一定能成为整个集团军的主力部队。”
“很好,既然你有这样的信心,我就相信你。”罗科索夫斯基抬起右手向下压了压,道:“你先坐下,我们接着开会!”
第三百九十六章 坚守苏希尼奇(上)
刚亮,德军对城市的炮击就开始了。WwWCOM由于担任进攻的部队,曾经在城里驻扎了相当长的时间,所以他们对于城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德军的炮兵指挥官猜测苏军的指挥部,也许会设在原来的德军指挥部的所在位置,因此他们的炮击重点,就集中在指挥部的附近。
好在罗科索夫斯基为了防止德军的疯狂反扑,除了命令部队加固城外的防御工事外,还在城里挖了不少的避弹壕,以便在遭到德军炮击时,有地方可以进行躲藏。
当初挖的时候,还有不少的战士在叫苦连,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德军已被自己打得溃不成军,哪里还有什么力量来实施反攻。如果不是有指挥员在旁边监督的话,肯定大家就撂挑子不干了。
此刻德军的炮击一开始,躲在避弹壕里的战士们对罗科索夫斯基的印象顿时改观了,觉得还是自己司令员有眼光,知道敌人会炮击城市,才让大家挖了这么多的避弹壕,大大地减少了部队在遭到德军炮击时的伤亡。
等到德军的炮击告一段落,罗科索夫斯基和司令部的成员离开了避弹壕,返回自己的指挥部。走进院子才现,这里到处是黑漆漆、还冒着青烟的弹坑。那辆漂亮的奔驰轿车,则被炮弹直接命中,此刻正在熊熊燃烧。建筑物倒没有被炮弹直接命中,可墙面上那密密麻麻的弹坑,让人看了以后,就能立即联想到遭到了陨石雨袭击的月球表面。
罗科索夫斯基走进指挥部后,问坚守在这里的一名参谋:“城外有什么报告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参谋挺直腰板回答:“电话一直没有响过。”
虽然参谋回答得如此肯定,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半信半疑地问:“派人去检查过电话线路没有,也许在刚刚的炮击中,通往城外的电话线已经被炸断了。”
“我已派出了五名通讯兵,去沿途查线,看有没有线路被炮火炸断。”参谋到这里,抬手看了看表,补充:“我想再过几分钟,他们应该就能回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等不及通讯兵的查线结果,走到桌边摇动了电话底座上曲柄,拿起话筒贴在耳边道:“喂,我是罗科索夫斯基,给我接近卫第11师师指。……喂,是切尔内绍夫将军吗?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看到德国人了吗?……什么,没有现德国人的影子?……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注意监视敌人的动向。”
他放下电话,又摇了几下曲柄,抬头对站在对面的马利宁道:“参谋长,给基留欣将军的步兵第4师打电话,问问他们那里的情况如何?”
马利宁的电话还没有接通,外面又传来了炮弹爆炸的声音。听到此起彼伏的轰隆声,洛巴切夫怒气冲冲地:“该死的德国人,刚刚消停了没几分钟,又开始炮击了。”
扎哈罗夫听着外面的炮声,有些紧张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这里不太安全,我们还是到外面去避一下吧。”
“不用,”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自信地道:“要是敌人的炮击不停止,难道我们就不工作了吗?”
“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见罗科索夫斯基盯着面前的地图,根本不愿意离开,便劝道:“虽然刚刚的炮击,没有给这座楼房造成太大的伤害,但谁也不能担保在新一轮的炮击中,这里不挨炮弹。”
“对啊,司令员同志,还是出去避一避吧。”等洛巴切夫一完,卡扎科夫和马利宁也劝道:“万一这座楼房被德军的炮火摧毁,造成了不必要的伤亡,到时整个集团军的指挥系统,就会陷入瘫痪。”
见几乎所有的指挥员都这样劝自己,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好再固执己见,他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就先出去避一下,等敌人的炮击结束后再回来。”
大家跑出指挥部,弯着腰躲避着德军的炮火,朝附近的避弹壕跑去。敌人的炮弹在指挥部附近落点很密,但只要远离了这个区域,就逐渐变得稀疏起来。
等进入了避弹壕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对蹲在旁边的卡扎科夫道:“我的炮兵司令员同志,德军的炮击会给城市造成巨大的伤害,你看是否将我们的炮兵部署在城内,等敌人的炮击一开始,就直接进行还击呢?”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提议,卡扎科夫想了想,随后点头:“没问题,我会在城市的开阔地带部署炮兵,在敌人开炮时对他们实施压制。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考虑。”
“什么问题?”
“空袭。”卡扎科夫表情严肃地:“虽然从大反攻开始到现在,德军的空军出现在战场上的频率很低,但我们如今所处的位置,已经是德军的防御纵深了。一旦他们出动空军进行轰炸,会给我们造成巨大的伤亡。”
“看来我们有必要增加防空力量。”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若有所思地道:“为了降低德军轰炸机对城市的损坏,我们至少要在城市里摆上了两三个高炮营和同等数量的高射机枪营。”
“等炮击结束后,我就和方面军司令部的炮兵司令员联系,让他给我们派出高炮营和高射机枪营。”卡扎科夫在完这番话以后,想了想又补充:“还有,如果方面军司令部能给我们提供空中掩护的话,我们坚守这座城市的把握就更大了。”
等德军的炮击结束后,司令部一行人纷纷从避弹壕里出来,抖落身上的尘土,准备返回指挥部。谁知没走出多远,罗科索夫斯基就看到6续有居民背着大包包,从完好或者半塌的建筑物里钻出来,扶老携幼地朝着城市的东面而去。
罗科索夫斯基拉住一个扛着行李箱的老头,好奇地问道:“老大爷,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离开这座城市啊。”老头完,便企图挣脱罗科索夫斯基的手。
“这里是你们的家,你们为什么要离开啊?”罗科索夫斯基不解地问道。
“德国人这样不断地炮击城市,我们不离开,难道留在这里等死吗?”老头完,猛地一甩手,挣脱了罗科索夫斯基,然后加快脚步去追前面的难民。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向城东而去的难民潮,不禁心如刀绞,看到这些居民因为德军的炮击而流离失所,他却无力改变什么。
“司令员同志,我们回去吧。”洛巴切夫见罗科索夫斯基站在原地呆,便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揽着他朝指挥部的方向走过去。
回到了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没有问值守的参谋有没有电话之类的话题,而是背着手在室内来回地走动着,心里在盘算如何减弱德军炮击对城市的伤害。
洛巴切夫和罗科索夫斯基搭档的时间不短了,看到他如此的表现,便猜到了他心中的所想,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你是在为那些居民逃离城市而担忧吗?”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停住脚步,望着洛巴切夫郑重其事地道:“因为我们的到来,害得他们不得不在炮火中逃离自己的家园。外面那么冷,他们至少要走一的时间,才能到达别的城市,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冻死在路上。”
“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听完后,叹了口气,然后抬手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无奈地道:“这就是战争!”
站在一旁的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又重新走回桌边准备工作,便连忙向前一步,向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司令员同志,德军不停地对城市实施炮击,使我们不得不冒着炮火跑来跑去,这样一是不安全,二来还会直接影响到作战。所以我建议,还是将指挥部转移到地下室吧。不知道您的意下如何?”
第三百九十七章 坚守苏希尼奇(中)
正当城市遭到德军不间断的炮击,城里的居民在大举逃亡之际,朱可夫再次打来了电话。WwWCOM他开门见山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你的部队已经夺取了苏希尼奇,那么我给你的新命令,就是牢牢守住城市。同时,采取果断的进攻行动来疲惫敌人,使其丧失固守和积蓄力量的能力。明白吗?”
“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所下达的这道命令,立即傻眼了,自己此刻正被德国人压着打,如果还去主动进攻敌人,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他赶紧进行辩解,希望朱可夫能收回这道让自己去以卵击石的错误命令:“我们现在的兵力非常有限,而且还没有足够的火炮,也得不到应有的空中支援……”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完,朱可夫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不耐烦地道:“你们很困难,德国人也同样很困难,现在就是比意志的时候,谁也坚持到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赢家。这道命令不容更改,你去执行吧。”
洛巴切夫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的那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便知道肯定是上级又下达了什么令他为难的命令,便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怎么了,朱可夫同志又给我们集团军下达了什么新的命令吗?”
“没错,朱可夫大将刚刚下达了一道命令,一道我们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罗科索夫斯基对着围在四周的指挥员道:“他命令我们对敌人起进攻,以达到削弱和疲惫敌人的目地。”
“什么,在这种时候起对德军的进攻?”扎哈罗夫听到这道命令时,眼珠子瞪得差点就掉地上了,他着急地:“司令员同志,以防御来迟滞和削弱敌人是一回事,而通过进攻来削弱敌人,则是另外一码事。以防御来迟滞和削弱敌人,以达到实力的平衡,我们和其他部队在转入总攻前,就一直是怎么做的。但在目前的严寒环境中,力量的对比又不利于我军的情况下,向敌人起进攻,可以是一种自杀的行为。”
“没错,司令员同志。”马利宁接着道:“虽然我们在莫斯科城下起的大反攻,击败了德军,并将他们从莫斯科附近赶走,但他们还没有丧失防御能力。他们还在固守所有的占领地区,并从后方源源不断地调集援兵来加强这一地区。
已经耗尽了力量的我军目前所能做的,只能是从在这个地段,或者在那个地段将敌人赶跑,并为此消耗我们宝贵的兵力,以达到艰难向前推进的效果。目前,集团军所属部队中,机枪、迫击炮所需的弹药普遍短缺,能投入战斗的坦克也所剩无几了。”
“司令员同志,这件事您一定要慎重考虑啊。”在扎哈罗夫和马利宁的反应结束后,一向很少言的卡扎科夫也言辞激烈地:“根据我的了解,德寇组织的主要防御,主要是位于村镇或树林里的据点,据点之间的间隔地带,他们都会埋上地雷并以火力控制。
由于如今剩下的火炮数量少,炮弹也严重不足,导致对步兵提供炮火支援的力度很弱。假如让我们的步兵以稀疏的散兵线,越过厚厚积雪,向敌人防御阵地实施进攻。估计还没接近敌人的阵地,就已经累得精疲力尽,然后被敌人当成靶子一个接一个地干掉。”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依托苏希尼奇的防御工事,来抗击德军的进攻。”洛巴切夫等大家的言都结束后,也表了自己的观点:“同时利用这宝贵的时间,为强有力的进攻而积聚兵力和武器弹药,这样做岂不是更好吗?”
“行了,你们不必再了。”见到指挥员们群情汹汹,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表态:“你们所的情况,我都了解。敌人如今的兵力和技术装备,已经大大地过了我们。如果我们实力弱的这一方,要通过齐腰深的积雪,去进攻实力强大的敌人,那不是让指战员们白白去送死吗?”
看到所有人都点头表示对自己的这个法表示赞同,罗科索夫斯基便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方面军司令部写个报告,将苏希尼奇当前的形势,连同我们的估计和得出的结论,写成一份详细的报告,立即呈送给方面军司令部。”
“是!”马利宁答应一声,便起身去写报告去了。
在黑以前,马利宁写好的报告,被专人送往了方面军司令部。就在这时,城东方向的观察哨打来了电话,向马利宁报告:“参谋长同志,在东面的路上,现了几辆带篷的卡车。”
马利宁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禁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德军已经绕到自己的后方去了,连忙追问道:“是德国人的车辆吗?”
“不是的,参谋长同志。”观察哨回答:“看起来像我们自己人。”
马利宁松了口气,命令道:“等车队进城时,你派个人把该部队的指挥员带到司令部来。”
罗科索夫斯基随口问了一句:“参谋长,什么事?”
“城东的观察哨报告,现远处有一支型的车队,正沿着公路朝我们驶来。”马利宁一口气道:“我已经命令观察哨,等车队进城后,派人将指挥员送到这里来。”
听完马利宁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又问:“我们的报告什么事情能送到了方面军司令部?”
马利宁连忙抬手看了看表,回答:“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信使将在一个时后,将报告送到朱可夫司令员的手里。”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完后,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直接给朱可夫打电话,告诉他,部队在目前的情况下,向城外的德军起进攻,是不明智的举动,并请他取消原来的命令。但他很快克制住了主机,因为有些事情在电话里三言两语不清,没准朱可夫根本没有耐心听完自己的解释,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所以只能耐着性子,等朱可夫看完自己呈送的那份报告再。
洛巴切夫凑近罗科索夫斯基,低声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你是不是还在为朱可夫下达的那道进攻命令而烦恼啊?放心吧,等他看完我们的报告后,也许会改变主意。”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明白,朱可夫喜欢固执己见,这份报告能起到的效果有限,但为了不打击洛巴切夫的积极性,他还是陪着笑:“军事委员同志,希望如此吧。”
朱可夫的电话还没来,却有一名肩膀上落满了雪花的少尉,快步地走进了指挥部。他朝左右张望一番后,走到了马利宁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报告:“参谋长同志,我是城东观察哨的,我已奉命将高射机枪连的连长带来了。”
“少尉同志,谢谢你!”马利宁向对方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以后,吩咐道:“请将高射机枪连的连长请进来吧!”
片刻之后,一名中等身材、相貌俊美的女军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她走到屋子中间,面朝着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两人敬了一个环礼,同时朗声道:“报告司令员、军事委员同志,高射机枪连连长奥夏宁娜中尉奉命来到,我听候你们的命令,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正在和洛巴切夫话,听到有人在喊报告,便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权当是和对方打招呼了。谁知在这时,坐在他旁边的洛巴切夫猛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吃惊地:“啊,居然是你?”
见来人引起洛巴切夫如此大的反应,罗科索夫斯基也好奇地抬起头,朝来人望去。等看清楚对方后,他也大吃一惊,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快步地迎了上去,握住对方冰冷的手,意外地问道:“这不是奥夏宁娜同志吗,你就是高射机枪连的连长?”
“是的,司令员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都认出了自己,奥夏宁娜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我是昨刚获得这个职务,奉命赶到这里来加强你们的防空力量。”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正为苏希尼奇的防空力量薄弱而犯愁,此刻听来了一个高射机枪连,虽然人数少了点,但聊胜于无,他好奇地追问道:“你们有什么样的技术装备?”
奥夏宁娜简单地回答:“有九挺牵引式的145毫米口径的四联高射炮。”
“中尉同志,”马利宁见这位新来的女指挥员居然无视了自己,心里多少有些疙瘩,但想到对方是高射机枪连的连长,还是用友好的态度道:“根据我们的分析,敌人的飞机应该从城西方向飞来,所以你要尽快在城西建立防空阵地。”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虽然奥夏宁娜不认识马利宁,但看到面前的这位上校能抢在罗科索夫斯基言,便大体猜到了他的身份,“我会连夜将防空阵地部署妥当的。”
“丽达!你不反对我叫你丽达吧?!”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奥夏宁娜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反对自己称呼她的名,便接着下去:“你打算如何摆放这些高射机枪呢?”
奥夏宁娜想了想,随后回答:“我打算每三挺一组,摆成一个三角形;两个机枪组排成一排,可以增加火力的密度。”
“不行,丽达,这样的布置不行。”罗科索夫斯基等奥夏宁娜完后,立即摇着头反对:“假如敌机是从你们的防御正面过来,你们还可以形成密集的火力网,封锁敌机前进的方向。但假如它们是从你们的防空阵地侧面过来,你们能封锁的面积就多了。”
“那我们该怎么布置呢?”奥夏宁娜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反问道:“你见过蜂巢吗?”
“见过!”奥夏宁娜点着头回答道,但脑子里却是一片茫然,她不知道防空阵地与蜂巢之间有什么联系。
“既然你见过蜂巢,那就好办了。”罗科索夫斯基着,在纸上随便画了几笔,随后递到奥夏宁娜的面前,指着上面对她:“你看看,将六挺高射机枪摆成蜂巢的六边形状,另外在将三挺摆成三角型的机枪放在蜂巢的中间,这样的防空阵地,不管敌机从哪个方向过来,都将面对你们的密集火力的拦截。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奥夏宁娜笑着回答:“您真聪明,居然能想到这样摆放高射机枪的办法。我相信只要敌机进入了我们的防空区域,他们就一定插翅难逃。”
送走了奥夏宁娜没多久,朱可夫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
听到接电话的人是罗科索夫斯基,他便瓮声瓮气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送来的报告,我已经仔细看过了。”
朱可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跳加快,他的心里暗想,难道朱可夫同意了我们报告上的观点,绝对现在不是进攻敌人的最佳时机,准备取消他原来的命令吗?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大将同志,既然您看过了我们的报告,不知道您最后的答复是什么?”
在片刻的沉默过后,朱可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我曾经过了,我所下达的命令是不容更改的,所以你们送再多的报告来都没有用处。明白吗?现在,我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继续无条件地执行我原来下达的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朱可夫的答复后,不禁傻眼了。虽然朱可夫早已挂断了电话,但他还握着话筒呆,同时脑子里在默默思考,该如何去执行这道命令。
第三百九十八章 坚守苏希尼奇(下)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将司令部的几名主要指挥员召集到自己的面前,给他们做思想工作:“指挥员同志们,我们的报告被朱可夫驳回了,他依旧坚持让我们执行对德军起进攻的命令。 Ww W COM”
“可是司令员同志,”副司令员扎哈罗夫先言:“我们现有的兵力,不足以实施广泛的进攻战役,这一点您应该再次向朱可夫大将强调。”
“没用的,扎哈罗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既然是朱可夫下了决心的事情,就算是最高统帅本人,也无法让他改变决心,更何况是我们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依靠现有的兵力,来狠狠地打击敌人。”
“我同意司令员的意见,”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马利宁便立即表示了支持:“虽然我们现有的兵力不足,无法进行全面进攻,但我们可以采取重点进攻的方式,来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重点进攻的方式?”扎哈罗夫将这句话重复一遍后,反问道:“参谋长同志,你觉得我们应该将进攻方向选在什么位置?”
“我觉得应该选择敌人盘踞的居民点。”为了获得大家的支持,马利宁还特意明了夺取居民点的理由:“德国人一旦失去了这样的据点,它的防御体系就会遭到破坏,这样他们的防线就被我们打开了缺口……”
“等一等,参谋长同志。”马利宁还没有完,便被扎哈罗夫抬手打断了,他皱着眉头问道:“既然你都能想到德军盘踞的居民点,是最诱人的进攻方向,难道德国人想不到这一点吗?我觉得德国人一旦失去这些居民点,就会立即组织兵力实施反击,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得不在固定的区域,和他们打一场得不偿失的阵地战。”
扎哈罗夫在完这番话后,有意停顿了片刻,见没有人插话,便继续往下:“根据我们的侦察,德国人防线考虑了地形的特点和冬季的作战条件,把前沿和纵深的村庄都变成了用铁丝网围起来的据点,甚至还在许多的房子下面修建了带射击孔的掩蔽部。而且他们还将坦克摆在阵地的附近,作为固定火力点,对我们的进攻部队威胁很大。”
“我记得德**事家克劳塞维茨过: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罗科索夫斯基出来总结言:“虽然我们的兵力不足,但我们可以用一两个不满编的师,在坦克和火炮的配合下,向德军不太重要的据点起进攻。敌人在这些地方,通常不会部署太多的明白,就是据点失守,他们也不会急于夺回,这样一来,我们就能牢牢地牵制住他们的兵力。”
“这倒是个好办法。”扎哈罗夫接着道:“我们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兵力,就能在局部对德军保持攻势,使他们不敢随便抽出兵力来进攻苏希尼奇。我建议将后方的步兵第和第师调上来执行这样的任务。”
“我同意副司令员同志的意见!”罗科索夫斯基在表完态以后,问在座的指挥员,“你们的意见呢?”
“我们也同意!”另外几名指挥员齐声答应道。
“既然这个提议全票通过,那么就立即执行吧。”罗科索夫斯基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立即给两位师长打电话,让他们在两之内,赶到苏希尼奇来。”
“司令员同志,我还有一个问题。”马利宁没有立即去打电话,而是站在原地问道:“这两个师移防以后他们空出来的防区怎么办,该让哪支部队来接替防务呢?”
“参谋长,我明白你的意思,别的部队兵员也很紧张,抽不出足够的人手来协助防御。”罗科索夫斯基思索片刻后,叮嘱道:“让这两个师移防时,在当地留下必要的部队,继续坚守阵地。如果兵力不足,可以在当地的居民点和村庄里组建民兵。”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外面又传来了隆隆的炮声。马利宁侧着耳朵听了片刻,轻轻地哼了一声后,转身打电话去了。
而扎哈罗夫则感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听,德国人又在炮击我们的城市。来也奇怪,敌人只用炮火轰击城市,却没有派地面部队起进攻,您,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冷笑了一声:“他们也许认为,用炮弹就足以将我们全部消灭了,用不着白白地牺牲士兵的生命来夺取这个城市。”
扎哈罗夫颇为不解地道:“可到了最后,要夺取这座城市,靠的还是步兵啊。”
“敌人的炮击,已经造成了居民的大量逃亡。”罗科索夫斯基不屑地道:“他们以为这样不间断的炮击,就可以将我们吓倒,然后他们就能兵不血刃地夺取这座城市。不过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将重兵部署在城外,在城内又大量地挖掘避弹壕。这样就算德国人打进城里的炮弹再多,对我们造成的伤害也是有限的。”
德军对苏希尼奇的每次炮击结束后,休息半个时,又再次开始炮击。德军指挥官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制造恐慌,借以摧毁城内居民的抵抗意志。但令他没有想到的,在城里的守军不过千人,剩下的都部署在城外。他们的炮弹虽然导致了不少的房屋倒塌,但造成的人员伤亡却并不大。
炮击进行到明,终于再次停歇。
罗科索夫斯基见过了半个时以后,德军没有再次展开炮击,心里便嘀咕他们是不是要起了地面进攻了,于是他给坚守在城外的两位师长打去了电话,询问前沿的情况。
第一个接通的是切尔内绍夫将军,他开门见山地问:“将军同志,你那里有德国人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切尔内绍夫回答得很干脆:“我昨晚派出的侦察兵刚刚返回,在我师正面十公里的范围内,根本没有看到德国人的影子。”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在切尔内绍夫防御的西南方向没有现德国人,罗科索夫斯基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但他担心切尔内绍夫会轻敌,还是特意叮嘱:“将军同志,你要多派侦察兵,四处寻找德国人的下落,千万不要等他们接近了你们的阵地才现。”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切尔内绍夫信誓旦旦地:“我不光派出侦察兵,而且在制高点设立了观察哨,只要敌人一出现,就能立即现他们的踪迹。”
罗科索夫斯基接着接通了基留欣将军的指挥部,他刚一问有没有敌人的动静,基留欣就激动地:“报告司令员同志,今凌晨有德军的一支摩托化分队,接近了我们的前沿。被我军的哨兵现后,曾经生了一段时间的交火,德国人有两人被打死,一辆摩托车被击毁,剩下的人都逃走了。”
听到基留欣的汇报,罗科索夫斯基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心敌人接近了我军的阵地,在经过激励的交火后,居然只打死两人,还让剩下的人全身而退,假如敌人选择这个方向进攻的话,步兵第4师能否挡住,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手里根本没有能调动的部队,城西北方向的防御,还是只能交给基留欣的部队来完成。想到这里,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对着话筒道:“将军同志,多派出侦察兵,并在前沿布置暗哨,一定不能再让敌人随便接近你的前沿阵地,明白吗?”
“明白了,”基留欣倒是很爽快地答应道:“我会加强警戒的,绝对不会让德国人再跑到我的阵地前来溜达。”
第三百九十九章 抗联战士和女兵
新的一开始了,老爷很照顾苏希尼奇城内的人们,既没有刮风也没有下雪,明晃晃的太阳就挂在空中,晒得那些待在战壕里的指战员们浑身暖烘烘的。 Ww WCOM
祝振东和他的分队,被重新分配给了近卫第11师。十几名战士待在一线的战壕里,背靠着壕壁在闲聊。
李木子开口问道:“排长,上级不是,为了表彰我们在敌后实施侦察所取得成绩,要授予我们勋章吗?这都好几了,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这个嘛,上级肯定有统筹的安排,”祝振东望着阵地前方被积雪覆盖的雷区,接着道:“我估计等打退了德军对苏希尼奇的进攻后,就会给我们颁勋章。”
“还要等打完了才给啊?”李木子听到这里,心有不甘地:“我担心到时候我们排里就剩不下几个人了。”
祝振东把脸一板,表情严肃地训斥对方:“就算现在把勋章给你,你就能保证自己能活到战斗结束吗?”
“只要我能挂上勋章,哪怕在战场上牺牲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李木子在完这句话以后,试探地问祝振东:“我老祝,你上级会不会因为咱们是外国人,而有意忽悠我们呢?”
“这怎么可能呢?”长相憨厚的祝振东冲李木子笑了笑,道:“我见过集团军司令员,据我观察,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不是一个话不算话的人,他既然了要给我们授勋,那么勋章早晚会送来的。这么长时间你都等了,也不在乎等这么一两吧?”
两人正在话时,唐三水忽然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激动地:“我看到我们的阵地后面,出现了一群女兵!”
“女兵?”李木子听到一群女兵的时候,顿时双眼亮。而祝振东则不以为然地:“三水,也许就是一两个女卫生员吧,别人的工作忙都忙不过来,谁有时间打理我们啊。”
“不是的,老祝。”唐三水摆着手:“不是卫生员,是一群女高射机枪手,我大概地数了一下,至少有二十五六个。”
“什么,有二十五六个?”李木子听到这里,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了,他望着祝振东一本正经地:“老祝,你看这些女高射机枪手是友军,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和她们打个招呼,建立必要的联系啊?”
听到李木子的这个建议,祝振东有些犹豫不决:“木子,这样不太好吧,毕竟都是些女兵,我们一帮大老爷们跑过去……”
“行了,老祝,你不用了。”李木子不等祝振东完,便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为他找台阶下:“我们排是负责担任警戒任务的,要是都离开了可不行,你带着排里的同志继续执行任务,我和三水过去就行了。”
李木子和唐三水爬出了战壕,踏着过膝的积雪朝防空阵地走过去。正走着,忽然从旁边额的雪地里冒出一个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战士,他将手里的枪对着两人,厉声喝令:“站住,你们是哪部分的?”
“这位同志,”李木子走过去点头哈腰地,“我们是前面近卫第11师的,是奉命来和你们建立联系的。”
那名战士放低了枪口,朝远处的树林一指,道:“我们的连部就在树林里,你可以在那里找到我们的连长。”
两人越过岗哨,继续朝前走的时候,唐三水声地问:“喂,我木子,你这样骗他,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李木子信心十足地:“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战士,总不能真的跑到我们的阵地上去找指挥员核实,是否派人去和他们建立联络。”着,他四周张望了一下,见附近有周围有好几个高射机枪阵地,四周砌着半人多高的雪墙,上面还拉着伪装网,不过站在机枪四周的战士都是清一色的男兵,一个女兵都没看到。
见到这种情况,李木子用胳膊肘碰了碰唐三水,声地问:“喂,三水,你的那些女兵在什么地方,我怎么看到这里都是些大老爷们呢?”
“还要继续往前走,”唐三水朝前努了努嘴,低声地回答:“我刚刚走旁边路过时,现这个防空阵地布置得很奇怪,中间的三挺高射机枪摆成了三角型,外面的六挺机枪又摆成了一个梅花形,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这还用,我看设计这个阵地的人一定是个高手,因为不管飞机从哪个方向过来,就会遭到密集的火力拦截……”木子刚到这里,猛地现又到了无关轻重的事情,连忙踹了唐三水一脚,不满地问道:“你的二十几个女兵在什么地方啊,我怎么一个都没看到。”
两人着话,已经来到了中间三挺机枪所在的位置,这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正在唐三水一脸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木子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喊:“喂,你们两个站住!”
随着喊声,一个端着莫辛纳甘步枪的圆脸女兵从半人高的雪墙后面走了出来,将枪口对着木子两人,声厉内荏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离军事装备远一点。”
“姑娘,我们是好人,是来和你们建立联系的。”李木子向前走了一步,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领章,调侃地:“我的军衔比较高,你这样指着我,合适吗?”
女兵放下枪,警惕地望着两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们是近卫第11师的,”一进入泡妞状态,李木子的俄语水平便直线上升,“看到你们在这里建立了防空阵地,就过来和你们进行联络。防空,我们不如你们,但是到打地面战斗,你们就远远不如我们了……”
“谁我们打地面战斗不如你们了?”没等李木子完,远处便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年轻漂亮的女军官,带着两名挎着步枪的女兵,正踏着积雪朝自己走过来。
看清楚对方领章上的军衔后,李木子不禁暗暗叫苦,本来自己和唐三水到这里来,就是想看看这里的女兵,在开几句不荤不素的玩笑。此刻见到对方的指挥员出现,他顿时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看到女军官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只能抬手敬礼,报告:“中尉同志,我是近卫第11师的副排长,是奉命到你们这里来建立联络的。”
“建立联络?”来的女军官是奥夏宁娜中尉,她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木子,早就把他的那点心思看透了,她故意没有拆穿,而是反问道:“建立什么联络,为什么没人事先通知我呢?”
“是这样的,指挥员同志,”李木子苦着脸道:“我们是刚刚现你们在这里建立了防空阵地,所以上级就让我们过来看看,顺便和你们联系,准备建立联络,这样在战斗中也能进行互相支援。”
“谢谢你,上士同志。”奥夏宁娜礼貌地对李木子道:“有你们在前面建立的防御,我们在这里很安全。现在既然已经完成了联系,那么你们请回吧,请代我向你们的指挥员表示真诚的感谢。”
见奥夏宁娜给自己下了逐客令,李木子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因为他知道要是现在离开了,以后再想来的话,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他望着奥夏宁娜试探地问道:“中尉同志,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吗?比如烧火用的劈材,姑娘们的力气不够,要劈材肯定不方便,不如让我们来帮你们吧。”
“木子,你疯了?!”唐三水听到李木子这么,慌忙声地提醒他:“我们只是到这里来看姑娘的,难道你还真的准备帮他们劈材?”
“那怎么可能呢?”李木子嬉皮笑脸地对唐三水:“就算她们肯,我还不愿意呢。我这么,就是想停留在这里,多看看这些女兵。”
虽然奥夏宁娜听不懂他们用中文交谈的内容,但从两人的表情上,她猜出对方没安什么好心,便扭头冲后面的一名女兵低声地了几句。那名女兵听完后,点了点头,然后快步朝树林的方向跑去。
过了一会儿,那名女兵跑了回来,手里还拎着一柄斧头。奥夏宁娜从女兵的手里接过了斧头,递向了李木子,调侃地:“上士同志,你不是要给我们劈材吗?那么现在就请你动手吧!”
“可是,这里没木材啊。”李木子看到奥夏宁娜手里的斧头,顿时冷汗都出来了,心自己不是作茧自缚么,没事什么帮女兵劈材,现在好了,斧头都递到了自己的面前,是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只能敷衍道:“要是有木材的话,我一定帮你们劈材。”
“柳芭,”奥夏宁娜吩咐刚刚去拿斧头的女兵:“去给我们的友军搬点木材出来。”
柳芭答应一声,便跑进了旁边的一个机枪阵地,从里面抱出五六个一尺多长的木头,直接走过来扔在了李木子的脚下。
“好了,上士同志,”奥夏宁娜再次将手里的斧头朝前递了递,微笑着:“斧头有了,木材也有了,现在请你帮我们劈材吧。”
李木子就是随便一,哪里能真的帮女兵劈材。看到他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奥夏宁娜和周围的几个女兵都哄笑起来。
“同志们,你们听到了吗?”正当李木子被笑得满脸通红的时候,奥夏宁娜忽然抬起头望着一尘不染的空,侧着耳朵道:“好像有飞机的声音。”
周围的几名女战士,连忙也停止和抗联战士们的调笑,仰头望着空中,留神凝听空中传来的嗡嗡声。圆脸的女兵最先叫起来:“我听到了,至少有三架敌机。”
“不止三架,”旁边的另外一位女兵反驳道:“起码是一个飞行大队。”
功夫不大,空中出现了十几个黑点,动机的轰鸣声在空中形成了一片可怕的隆隆声。
“战斗警报!战斗警报!”奥夏宁娜扯开嗓子喊道:“都回到各自的战斗岗位上去!”
随着她的喊声,从树林冲出了男男女女五六十名战士。一离开树林,大家都各自分散跑进了自己的机枪阵地,紧锣密鼓地准备战斗。
“你们两人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当高射机枪手们都已经就位了,奥夏宁娜无意中一扭头,现李木子和唐三水还站在原地没动窝,便冲着两人吼道:“你们怎么还不回去,难道不知道德国人的轰炸结束后,就会直接动地面进攻吗?”
“快走!”李木子听到奥夏宁娜的吼声,连忙冲着唐三水喊了一声,然后拉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自己的阵地跑回去。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回阵地时,敌机已经从前沿阵地的上空飞了过去。因为飞行高度过高,奥夏宁娜的高射机枪连没有开火的机会,只好眼睁睁地看它们朝苏希尼奇城里飞去。
祝振东看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李木子和唐三水两人,笑着问:“怎么样,你们见到漂亮的女兵没有?”
“见到了。”李木子使劲地点着头道:“没想到高射机枪连的连长,居然也是个女的,还长得挺漂亮。老祝,她的军衔比你高,改我介绍你们两人认识一下。”
“滚犊子。”祝振东笑着踹了李木子一脚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冲着战壕里的部下喊道:“同志们,检查武器和弹药,做好战斗准备,敌机轰炸完城市,他们的步兵就该上来了。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顺顺当当地从我们的阵地上通过。”
看到战士们都在检查自己的武器,做战斗准备的时候,祝振东跑进了附近的一个掩蔽部,抓起挂在墙上的电话,摇了几下后,冲着话筒喊道:“喂,喂,是营部吗?我这里是前哨阵地!”
第四百章 难民的福利计划
敌机开始对苏希尼奇开始轰炸时,罗科索夫斯基正在地下指挥部里,与扎哈罗夫和马利宁他们研究进攻战术:“……我们派出步兵,在夜间占据了出位置,利用积雪的掩护,尽量靠近敌人的据点。 Ww WCOM工兵在雪地上为坦克开辟通路,等我们炮火准备一开始,坦克就要沿着工兵开辟的通道前进,接近步兵后,就地以火力支援步兵进攻,最后帮助清扫战场……”
他刚到这里,就听到了外面密集的爆炸声,不禁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对马利宁:“参谋长,去了解一下,德军是不是又在对我们实施炮击。”
马利宁去了没多大的功夫,就重新走回桌边,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不是敌人在炮击城市,而是敌机在实施轰炸。他们对城市很熟悉,所以把我们司令部所在的位置,作为轰炸的重点。”
“这帮该死的德国佬。”扎哈罗夫听到这里,怒气冲冲地:“好像他们的炮弹和炸掉用不完似的,一到晚不是炮击就是轰炸,估计他们是想将城市夷为平地,等我们待不下去撤离后,他们再大摇大摆地回到城里来。”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理睬扎哈罗夫的牢骚,而是继续问马利宁:“有城外部队的最新报告吗?敌人有没有向城市起进攻?”
“没有,”马利宁摇着头道:“城外没有现敌人的踪迹,他们只能不断地对城市进行炮击和轰炸。”
“对了,敌人是从哪个方向来的?”罗科索夫斯基问道。
马利宁用手指着摊放在桌面上的一张苏希尼奇的城市图,道:“根据观察哨的报告,敌人的轰炸机,是从城西南方向飞过来的。”
“奇怪,我们在这里摆了一个高射机枪连,为什么敌人来通过时,他们没有进行拦截啊?”扎哈罗夫盯着地图不满地:“对于防空部队指挥员的不作为,我们一定要严肃处理。”
“副司令员同志,你不要着急嘛。”罗科索夫斯基见到扎哈罗夫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连忙安慰他:“我估计不是我们的战士不想拦截敌人,而是因为敌机的飞行高度太高,出了高射机枪的射程。”
几人正着话,忽然听到通讯主任马克西缅科在喊:“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等罗科索夫斯基走到他面前时,才低声地道:“是方面军司令部打来的电话。”
“喂,我是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将耳机贴在耳边,大声地问道:“是朱可夫同志吗?”
“是的,是我。”朱可夫听到听筒里传出的声音中,带着此起彼伏的轰隆声,便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那里是什么声音,又遭到敌人的炮击了吗?”
“不是的,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大声地回答:“是德军正在轰炸苏希尼奇,他们企图通过炮击和轰炸,将我们从城里撵出去。目前城里的居民越来越少,大家为了自己的安全,都离开城市向东逃跑了。”
“什么,居民们向东转移了?”朱可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连忙地图看着自己面前的地图,皱着眉头:“至少要走五十公里,才能遇到能够容纳他们的城市,要想到达卡卢加,则需要走一百五十公里。在这么冷的气里,他们步行这么远,一定会有不少人冻死或冻伤,你们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啊?”
“没有,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心虚地:“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兵力不足,无法为这些在转移途中的居民提供任何帮助。”
“胡闹,简直是胡闹。”朱可夫生气地得:“就算在苏希尼奇城内的部队没有能力帮助他们,难道你部署在东面和东北两个方向的部队,就不能为他们提供帮助了吗?我命令你,立即在沿途建立补给站,为这些逃离苏希尼奇的难民,提供热汤和食物,使他们能顺利地到达附近的城市。”
“明白,我立即安排。”对于朱可夫的吩咐,罗科索夫斯基不敢怠慢,连忙一口答应下来:“我会派专人在通往各城市的道路上,设立临时补给点,为难民们提供食物和热汤。”
“接下来,我们该谈谈进攻的事情了。”朱可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又继续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夺取杜米尼奇?”
杜米尼奇位于苏希尼奇西南方向的三十公里外,是德军的一个重要补给基地。朱可夫认为只要占领了这里,就可以切断在莫斯科西南方向的大多数德军的补给,使他们最后不得不因为弹药、食物和各种物资匮乏,而选择向更西的方向撤退。
罗科索夫斯基在心里盘算了片刻,然后回答:“司令员同志,我的部队在经过长时间的战斗以后,不光减员过了三分之二,而且所需的炮弹、机枪子弹和坦克燃料都严重不足。我认为部队在这种情况下,是无法向敌人起进攻的。”
“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毫不客气地:“命令就是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们必须尽快拿下杜米尼奇。至于预备队嘛,我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你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完成这次作战任务。”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以后,对围在自己四周的指挥员道:“同志们,朱可夫刚刚又在催促我们起新的进攻,当前的要任务,是夺取三十公里外的杜米尼奇,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很困难啊,司令员同志。”扎哈罗夫叹了口气,表情严肃地:“我们如今根本没有能起这样进攻的兵力,假如只是夺取一些居民点,也许我们的部队还能勉强胜任,但要夺取德军重兵防守的城市,我认为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既然这是上级下达的命令,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尝试一下。”洛巴切夫在思索片刻后,也表了自己的看法:“只要拿下了这座城市,我们缺乏的武器弹药和各种物资,就能得到补充,对我们下一阶段的作战,是非常有利的。”
“司令员同志,我看我们有必要冒冒险。”马利宁附和了洛巴切夫的意见,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杜米尼奇是德军的一个重要补给基地,我军一旦占领这里,就能切断与我军作战的那些德军部队的后勤补给,至少他们每就没有那么多的炮弹用来轰击我们了。”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参谋长得有道理。”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见大家都阐述了自己的观点,连忙站起来补充:“我们现在有不少的火炮,因为没有炮弹,已经变成了摆设。假如我们真的能夺取杜米尼奇这座城市的话,我们的炮兵便能重新恢复战斗力。”
罗科索夫斯基见自从洛巴切夫言后,大家都一致认为可以冒冒险,去尝试夺取杜米尼奇,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问了一句:“这么来,你们都赞成夺取杜米尼奇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几位指挥员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我们觉得应该尽快地夺取杜米尼奇,切断德军的后勤补给。”
罗科索夫斯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努力地思考着夺取杜米尼奇的必要性,全然没有搭理还在一旁声议论着的几位副手。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他站起身,果断地:“好吧,既然大家的意思已经统一,那么我们就开始着手进行攻击杜米尼奇的准备。”
他接着又叫住了马利宁,吩咐道:“参谋长,朱可夫同志让我们在撤往其余城市的途中,建立临时补给点,为逃难的难民提供热汤和食物,使他们能平安地到达附近的城市。”
“司令员同志,参谋长的工作很繁忙,就不用再麻烦他了。”站在一旁的洛巴切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给马利宁下达的任务,连忙开口道:“这事就交给我来负责吧。还有,我觉得光有补给点还不行,最后再设几个取暖点,让那些在路途上被冻僵的难民,能有一个合适的地方暖和一下。”
面对主动请命的洛巴切夫,罗科索夫斯基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最后点了点头,果断地:“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既然你愿意负责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全权负责。需要多少人手,在什么地方设立补给点和取暖点,都由你了算。”
“给我一个排的兵力。”洛巴切夫向罗科索夫斯基请求道:“最好再把集团军政治部的同志全派给我,这样一来,我们就有足够的人手,在难民逃难的路上,为他们建立补给点和取暖点。”
“军事委员同志,仅仅这样做,还是不够的。”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对洛巴切夫:“最好让驻扎在这两个城市里的部队,派人在沿途建立补给点和取暖点,你们只需要去提供指导和监督就行了。”
第四百零一章 幸运的飞行员
随着命令的下达,位于苏希尼奇附近的几座城市的守军,都积极地行动起来。 Ww W COM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号了所需的物资,并在最短的时间内,用卡车将这些物资送到了难民即将通行的道路两侧,建立足够数量的补给点和取暖点。
从苏希尼奇逃难出来的人们,在走了十几个时后,正在又累又饿的时候,忽然现前面路边的空地上,出现了一片帐篷,隐约还有一阵阵香味传来。但这一切并没有引起他们足够的重视,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个军队的专用补给点,为了不惹麻烦,还纷纷特意加快了脚步,想尽快通过这里。
谁知道他们刚走到帐篷附近,就有几名军人拉住了他们的去路,还冲他们大声地喊:“同志们,你们都累了,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到帐篷里去取取暖,吃点东西再走。”
军人喊完后,难民们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脸麻木地望着对方,仿佛军人不是在和自己话一样。带队的上士见站在路上的难民都站在远处没动,以为大家没听到,又提高嗓门喊了一遍。
这次有个包着头巾的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到他的面前,试探地问:“军人人同志,您是在和我们话吗?”
“没错,老大娘。”上士深怕老太太年老耳聋,有意提高嗓门对她:“我们根据上级的命令,在这里给你们设立补给点和取暖处,你们走了这么久,一定又冷又饿了吧。走吧,进去吃点东西,烤会儿火再继续走吧。”
他担心老太太不相信自己的话,完以后,便拉着她朝帐篷走去。老太太跟着上士来到了一个敞开的帐篷前,看到里面摆了一张大木桌,上面摆着两个陶瓷大桶,里面冒着热腾腾的蒸汽,旁边的竹筐里摆满了面包片。
见到老太太在上士的搀扶下过来,一个穿着白围裙的炊事员,弯腰从桌下拿起一个陶瓷盆,舀了一勺热汤倒进盆里,递给了老太太,嘴里道:“你喝完汤以后,千万别把盆带走,否则后面来的人,就没有办法喝汤了。”
上士从竹筐拿出两片面包,塞进了老太太的手里,用手一指不远处的一顶大帐篷,对她道:“老大娘,那里就是取暖处,你可以到里面去吃东西。”
等老太太走开后,上士转过身,面对还呆站在路上的难民,提高嗓门喊道:“喂,同志们,你们还在什么呆,快点过来吃东西啊!”
上士带着老太太去领取热汤和面包的一幕,虽然被不少人看到了,但大家都不敢相信是真的。直到上士又冲着他们喊了几遍,这些人才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真实的事情。于是大家便一拥而上,跑到放热汤和面包的帐篷前排起了长队。
正当难民在新建立的补给点上,领取食品和取暖的时候,德军的轰炸机已结束了对苏希尼奇的轰炸,得意洋洋地返航了。
由于敌机的飞行高度过高,远远过了高射机枪连的射程,奥夏宁娜和她的部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从自己的头顶飞过,朝着西面飞去。
敌机离开后不久,一名战士从森林里的帐篷中跑出,边跑边喊:“中尉同志,您的电话,是切尔内绍夫将军打来的。”
奥夏宁娜跑着来到帐篷里,拿起放在木桌的电话,礼貌地:“您好,将军同志,我是奥夏宁娜中尉,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中尉同志,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切尔内绍夫在电话里怒气冲冲地:“为什么敌人的轰炸机两次从你的防区经过,你们都没有开火。”
本来听到切尔内绍夫火时,奥夏宁娜心里还一阵阵毛,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搞清楚是对方因为自己没有向敌机开火,而在大雷霆,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她对着话筒解释:“将军同志,请您听我解释,高射机枪只能打击距离在两千米以内的敌人低空目标,而从我们防空阵地上空经过的德军轰炸机,都过了这个高度,就算我们开火,也是浪费子弹。”
罗科索夫斯基此刻正在切尔内绍夫的指挥部里,他听到了奥夏宁娜的答复后,微微颔,对切尔内绍夫:“既然敌人过了高射机枪的有效射程,就算开火也没有效果,反而还暴露了我们的防空阵地。她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
在罗科索夫斯基对此事已经表了态,切尔内绍夫也不好再在此事上纠缠,只好含糊其辞:“好吧,既然是这样,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以后等敌机再进入你们防空区域的时候,一定要想方设法将它们打下来。”
罗科索夫斯基等切尔内绍夫打完电话以后,对他道:“将军同志,我这次到你们师来,是为了给几名战士授勋的。”
听司令员要给自己手下的战士授勋,切尔内绍夫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给谁授勋啊。”
“就是来自华夏的那几名战士,”罗科索夫斯基对切尔内绍夫道:“他们的这次侦察任务完成得很好,不光率先向我们报告敌人出逃的消息,让我们兵不血刃地夺取了这座城市。同时,他们还搞到了敌人在我们的追击路线上设法的情况,使部队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参谋长,”切尔内绍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便冲着在旁边忙碌的师参谋长喊道:“到我这里来一下。”
“师长同志,”师参谋长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快步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和切尔内绍夫的面前站定,礼貌地问:“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给我找一壶酒过来。”切尔内绍夫命令道。
“找酒?!”参谋长听到这道命令,不禁瞪大了眼睛望着切尔内绍夫,低声地:“师长同志,我们随时可能和敌人的地面部队展开交战,现在喝酒,不太合适吧?”
“参谋长,你搞错了。”切尔内绍夫冲着参谋长摆了摆手,笑着:“司令员同志打算给师里的几位战士授勋,按照俄罗斯军队的传统,勋章要用酒泡过才吉利。”
“明白了,师长同志。请您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给您找酒。”参谋长完,就快步地跑出去了指挥部,帮切尔内绍夫找酒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对于这样的传统不太熟悉,但在这种情况下,又不好开口问切尔内绍夫,只能强压住心中的好奇,继续一言不地保持着沉默。
参谋长出去没有多长时间,便拎着一个军用水壶跑了回来,递到了切尔内绍夫的手里,一脸激动地:“师长同志,这是您要的酒。”
十几分钟后,罗科索夫斯基和切尔内绍夫便出现在了祝振东他们排所在的阵地上。在光线昏暗的掩蔽部里,祝振东、李木子、唐三水、陈卒四人站成一排,面向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两位将军。
罗科索夫斯基冲切尔内绍夫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向前一步,表情庄重对四人大声地道:“同志们,为了表彰你们在执行战斗任务中,所表现出来的勇敢主义和英雄主义,特授予你们三人军功章。”
听到是军功章而不是勋章,祝振东的心里不禁微微有些失望。他看到师长切尔内绍夫从司令员的手里接过了四枚军功章,扔进了一个陶瓷茶缸里,然后拿起一个水壶,拧开盖子,朝你们咕咚咕咚地倒水。
但很快,老祝就现切尔内绍夫往杯子里倒的不是水,而是伏特加。他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正在倒酒的师长。
切尔内绍夫察觉到面前四位战士异样的表情,连忙笑着对他们解释:“这是俄罗斯军队的传统,用酒浸泡勋章,就表示这不是最后一枚,以后还会获得许多。”完,他将杯子递到老祝的面前,示意他喝下去。
老祝接过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转身递给了旁边的李木子,木子喝了后,再递给唐三水。等杯子转了一圈,重新回到切尔内绍夫的手里时,杯子里的伏特加已经喝得一干二净。切尔内绍夫伸手捞出了军功章,在一名部下的配合下,给四位抗联战士一一佩戴上了军功章。
等完成这一切后,切尔内绍夫后退两步,和罗科索夫斯基站在一起,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四位战士。但等了一会儿后,现四名战士还是像木头似的站着不动,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厉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话,难道你们不知道获得勋章后应该点什么吗?”
“为苏维埃服务!”祝振东连忙大声地道。
“没错,就是应该这么。”切尔内绍夫在夸奖了老祝一声后,又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三名战士。
三人立即有样学样地大声:“为苏维埃服务!”
罗科索夫斯基上前一步,将四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后,和善地笑着:“来自华夏的同志们,我想一句,你们都是好样的!”完,便伸出手去,和四个人一一握手。
简单的授勋仪式还没有完全结束,外面忽然传来机枪射击的声音。祝振东的反应最快,已一个健步冲到了墙边,抓起自己靠在枪架上的步枪。接着李木子、唐三水、陈卒也冲了过来,纷纷抓起自己的步枪,准备随时冲出去。
“等一等,”罗科索夫斯基侧耳听了听外面的激烈枪声,皱着眉头:“这好像是高射机枪在响,切尔内绍夫将军,我们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来到外面的战壕后,站直身体朝枪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阵地后方的不远处,就是高射机枪连的防空阵地,正中摆成三角形的三挺机枪,正在朝着空中射击。
罗科索夫斯基仰头朝空中望去,只见空中有一架敌机在盘旋,竭力地躲闪着地面射出来的机枪子弹。
“是敌人的侦察机。”切尔内绍夫一样就看出在空中盘旋的机型,有些着急地对罗科索夫斯基:“敌机的高度太高,我担心高射机枪连这样射击,就是浪费子弹。”
敌机看到地面的高射机枪不能奈何自己,便越地嚣张起来。原本可以直接飞走的,但它就是不肯离开,一直在防空阵地的上方盘旋,戏弄地面的防空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凝神朝高射机枪阵地的方向望去,只见奥夏宁娜手持着信号旗,站在高射机枪旁指挥着。他很快就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周围的六挺机枪虽然也在不停地调整着角度,但始终没有射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他对旁边的切尔内绍夫:“将军同志,我们就待在这里看好戏吧。假如敌机再不飞走的话,我相信很快就会被我们的战士打下来。”
“可是,司令员同志。”切尔内绍夫没察觉到防空阵地上的异样,只是指着空中:“您瞧瞧,我们的高射机枪都射了多少子弹,但连敌机的边都没挨着。我看要不了多久,敌人的飞机就会逃之夭夭了。”
“是敌人的侦察机。”切尔内绍夫一样就看出在空中盘旋的机型,有些着急地对罗科索夫斯基:“敌机的高度太高,我担心高射机枪连这样射击,就是浪费子弹。”
敌机看到地面的高射机枪不能奈何自己,便越地嚣张起来。原本可以直接飞走的,但它就是不肯离开,一直在防空阵地的上方盘旋,戏弄地面的防空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凝神朝高射机枪阵地的方向望去,只见奥夏宁娜手持着信号旗,站在高射机枪旁指挥着。他很快就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周围的六挺机枪虽然也在不停地调整着角度,但始终没有射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他对旁边的切尔内绍夫:“将军同志,我们就待在这里看好戏吧。假如敌机再不飞走的话,我相信很快就会被我们的战士打下来。”
“可是,司令员同志。”切尔内绍夫没察觉到防空阵地上的异样,只是指着空中:“您瞧瞧,我们的高射机枪都射了多少子弹,但连敌机的边都没挨着。我看要不了多久,敌人的飞机就会逃之夭夭了。”
“可是,司令员同志。”切尔内绍夫没察觉到防空阵地上的异样,只是指着空中:“您瞧瞧,我们的高射机枪都射了多少子弹,但连敌机的边都没挨着。我看要不了多久,敌人的飞机就会逃之夭夭了。”
第四百零二章 先发制人
切尔内绍夫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把抓住了战士的手臂,吃惊地问:“战士同志,你刚刚什么,你们抓住了德军飞行员?”
“没错,我们抓住了。WwW COM”来报告的战士用蹩脚的俄语回答:“他腿受了伤,走不开,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到达这里。”
虽然战士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切尔内绍夫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亲眼见到德军的飞行员,从一两千米的高空落下来,却没有摔死,只是腿部负了伤,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只能用神迹来形容了。
那名战士见切尔内舍夫一直在追问这件事,顿时显得有些慌乱,他连忙大声地解释起来,因为没有足够的俄语词汇来解释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就用上了中文。站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能听懂战士所的每一句话,因此他等战士完,就对切尔内绍夫:“将军同志,这位战士得都是真的,他们真的活捉了从空中落下来德军飞行员。至于是真是假,再等一会儿,就能见分晓。”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切尔内绍夫总算不再纠结这件事,他转身道:“司令员同志,我看我们还是回隐蔽部,这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不用不用,”罗科索夫斯基冲切尔内绍夫摆了摆手,随后指着不远处的防空阵地,笑着:“将军同志,高射机枪连的战士打下了敌人的侦察机,你我们是不是该过去向他们表示祝贺啊?”
此刻的防空阵地上,除了几名执勤的战士,其余的人在击落敌机后,都回到了森林里的帐篷中去休息了。
一名眼尖的战士,看到两名将军和几名战士正踏着积雪朝这边走过来,便转身冲着森林边的警戒哨喊道:“哦,快去告诉连长,就有两名将军过来了。”
得到战士报讯的奥夏宁娜连忙从帐篷里跑出来,站在森林边缘朝走过来的两名指挥员看了一眼,立即就认出来的是集团军司令员和近卫师师长,连忙冲着后面的帐篷喊道:“全体集合,列队!……”当她喊到第二遍的时候,正在帐篷里休息的战士们连忙空着手跑了出来,在森林边排成了整齐的九列。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切尔内绍夫停止了脚步,站在队列前面的奥夏宁娜连忙跑到两人的面前立正,抬手敬礼后,按照条令报告:“将军同志,高射机枪连连长奥夏宁娜中尉向你们报告,全连集结完毕,请指示!”
“请稍息!”罗科索夫斯基对奥夏宁娜完这句话后,来到了队伍的前方,目光在几十名战士的身上扫过后,提高嗓门道:“同志们,你们刚刚打下了一架德军的侦察机,真是好样的,我向你们表示感谢!”完,他在原地啪的一个立正,抬手向面前这群年轻的战士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司令员同志,”当罗科索夫斯基将手从额边放下时,奥夏宁娜在一旁遗憾地:“可惜德军的飞行员摔死了,否则还可以抓一个俘虏。”
“中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一脸遗憾的奥夏宁娜笑着:“德军侦察机的飞行员没有死,已经被我们的战士活捉了。”
“什么,飞行员被活捉了?”奥夏宁娜听到这里,不禁瞪大了眼睛,吃惊地:“可是我亲眼看到飞行员在跳伞时,连伞包都没打开,就像一颗从而降的陨石,直接从空中砸到了远处的雪地里。”
“这事的确有点不可思议。”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已经从报信的抗联战士那里知道了真相,不过在见到俘虏之前,他还是用不确定的语气:“不过我们派出的分队派人回来报告,的确是抓到了德军的飞行员。”
不过好在没过多久,祝振东他们就押着被俘的德军飞行员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看到刚刚从空中自由坠落的飞行员,除了走路有点一瘸一拐外,整个人看起来还非常正常,高射机枪手的队列里立即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我的上帝,他居然还活着!”
“见鬼了,这么高掉下来,还没有把他摔死,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等祝振东他们将飞行员押到自己的面前后,罗科索夫斯基冲着这位死里逃生的飞行员问道:“飞行员先生,你能告诉我们,你从那么高的上掉下来,为什么还能活着?”
飞行员听到旁边战士的翻译后,耸了耸肩,随后道:“将军阁下,我想我可能是得到了上帝的眷顾,我在跳伞后,降落伞没有打开,本来我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在落入树林前,被满是积雪的树梢挡了一下,减缓了下降的度,然后又落到了厚厚的积雪中。就是这样,我幸运地活了下来。”
“你的很对,飞行员先生。你的确是得到上帝眷顾的幸运儿。”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他道:“对你来,战争已经结束了。你将在我们的战俘营里,一直待到我们打败希特勒为止。”
谁知飞行员听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以后,却不以为然地:“将军阁下,虽然你们暂时取得了一定程度的进展,但请别忘记了,我们的上百万军队还停留在你们的国土上,我丝毫看不出你们具有打败我们的力量。”
“你会看到啊,我们的部队早晚有一会踏上德国的领土,并将我们鲜红的军旗插在柏林国会大厦的圆顶上。”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几句话,猛地一挥手,吩咐道:“把他带走。”随着他命令的下达,站在切尔内舍夫身后的两名战士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抓住飞行员的双臂将他带走了。
等俘虏被押走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又对奥夏宁娜及高射机枪连的战士们了几句鼓励的话,然后才在警卫员的保护下,返回了位于城内的指挥部。
他一回到指挥部,就直截了当地问马利宁:“参谋长,德军有什么最新的动向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马利宁摇着头,奇怪地:“德军除了对我们进行炮击和轰炸外,根本没有出动地面部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看原因很简单。”不等罗科索夫斯基出自己的看法,扎哈罗夫便抢着:“外面的积雪那么深,德军如果要展开地面进攻,行动迟缓的步兵,就会成为我们战士射击的靶子。”
“到积雪太深,我今倒是遇到一件有趣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听扎哈罗夫这么,忍不住就将德军的侦察机被击落,德军飞行员跳伞时伞包没打开,但却幸运地活下来的事情,向指挥部里的同僚讲了一遍,最后还强调:“假如积雪不是足够深的话,估计这位飞行员就被摔得粉身碎骨了。”
“司令员同志,我们这样被动挨打也不是办法,必须要采取主动的行动。”在大家的一阵哄笑过后,马利宁开口向罗科索夫斯基建议:“既然敌人不来进攻我们,那么我们就去攻击他们。”
罗科索夫斯基考虑到在目前的情况下,为了不违背朱可夫的命令,就必须选择一个地点作为攻击点,此刻听到马利宁这么,他便顺水推舟地问:“参谋长,你有合适的地点吗?”
“有的,”马利宁指着面前的地图,点着头道:“司令员同志,您请看,这里有一个居民点,是德军方向的突出部。根据我们的侦察,敌人在这里并没有部署太多的兵力,假如我们起进攻,就一定能拿下这里。”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想看了看地形,随后问马利宁:“步兵第和第师目前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苏希尼奇的东北十五公里处,他们再过三到五个时,就能到达城里。”马利宁指着地图向罗科索夫斯基道:“我们可以让他们来担任主攻任务。”
“炮兵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抬起头望着卡扎科夫问道:“你手里还有多少火炮能在短期内投入战斗?”
“还有一个加农炮团和一个近卫火箭炮营。”卡扎科夫有些为难地:“虽附近还有几个炮团,但因为没有炮弹,所以他们无法参加战斗。就连参战炮团的炮弹,也只有一个基数,无法支撑长时间的作战。”
“我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奥廖尔:“上校,你所调动的坦克还有多少。”
“司令员同志,只剩下十辆-4,其余的坦克不是在战斗中被击毁,就是因为缺乏燃料和弹药,无法参加战斗。”奥廖尔介绍完这些情况后,还特意补充:“这已经是我能动用的全部力量。”
“足够了,”罗科索夫斯基在思索片刻后,果断地地道:“下面我布置任务,参谋长,请你记录一下:在我集团军的右翼开始的进攻,将以步兵第和第师为主。用集团军的炮兵和十辆-4坦克予以加强。
步兵在夜间占据了出位置,沿着雪地尽量靠近敌人的据点。工兵在雪地上为坦克开辟通路,炮火准备一开始,坦克就要沿着工兵开辟的通道前进,接近步兵后,就地以火力支援步兵进攻,然后帮助清扫战场。”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记录完命令后,环顾左右,问道:“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没有。”周围的指挥员齐声回答道。
“好,既然任务都明确了,那么大家都开始进行准备吧。”
这边刚布置完任务,桌上摆着的高频电话便响了起来。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电话,心可能是朱可夫打来询问自己作战计划的事情,便连忙拿起了耳机贴在耳边,恭谨地:“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是朱可夫同志吗?”
谁知道从耳机里传出的居然是斯大林的声音,他异常客气地问:“你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没有打扰到你的工作吧?”
“没有没有,”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斯大林这么问,只是为了和自己客套,别没打扰自己,就算打扰了自己,也只能没有。他想不出斯大林此时打电话来,究竟有什么事情,便心地问:“斯大林同志,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
“是这样的,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我有一个疑问,想从你那里得到答案。”斯大林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地问道:“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吗?”
“斯大林同志,您请吧。”罗科索夫斯基虽然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道:“只要我知道答案,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们的部队从1月6号展开反攻开始,到现在已经一个半月了。”斯大林在电话里慢吞吞地:“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将德国人从我们的领土上赶出去,相反,参加反击的各部队的攻击还越来越弱。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是这样的,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短暂的思索后,回答:“由于目前德军固守的地段,有我们早期修筑的工事,而德国人在退到这些地区后,就加固防御,所以使我军的攻击效果越来越差。”
“但是我看到战报,敌人一个师防守的地域,我们有时用七八个师,甚至十个师都无法突破防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对于斯大林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当然不敢是因为部队的战斗力比不上德军的缘故,只能委婉地:“斯大林同志,德军的一个师是一万二千人到一万五千人,而我军呢,虽然在名义上,每个师有八千人,但经过长期的战斗之后,每个师普遍只剩下了两千人左右。”
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后,斯大林沉默了好一阵,然后接着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假如按照你的法,敌人一个师的兵力和我们现在七八个师的兵力大致相等?”
“没错,斯大林同志,正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一边擦着头上的冷汗,一边回答:“除了兵力不占优势外,德军在装备上占据着优势,他们的每个师基本都配备有坦克、装甲车这样的技术装备,而普通士兵手里的自动武器也要比我军多。”
斯大林从罗科索夫斯基这里了解了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后,又接着问道:“我听朱可夫给你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我想问问,你们集团军是如何执行这道命令的?”
第四百零三章 向敌人的纵深前进(上)
虽然这次对敌人的进攻,充满了各种不确定因素,但在斯大林的面前,罗科索夫斯基觉得还是不谈这些为好,而是态度恭谨地:“报告斯大林同志,我们刚刚制定了一个作战计划,准备摧毁德军在西南方向的防御,并夺取德军设在杜米尼奇的后勤基地。WwW COM”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汇报后,斯大林满意地道:“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看你们的这个进攻计划很不错嘛。记得在战争的初期,你就曾经率领部队,连夜奔袭几百公里,在敌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进入了波兰,夺取了德军设在卢布林的后勤基地。结果导致失去了后勤补给的德军部队,不得不延长对利沃夫等城市的攻击时间。我希望你们这次对杜米尼奇起的进攻,也能取得这样的战果。”
“斯大林同志,您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罗科索夫斯基硬着头皮表态:“我们会在敌人的防线上撕开一道口子,在夺取杜米尼奇以后,彻底地粉碎敌人在莫斯科西南部的防御。”
“本来我派了一名将军作为大本营的代表,到你们集团军去监督你们执行朱可夫的进攻命令。”斯大林在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忽然出人意料地道:“既然你们已经做好了一切进攻准备,那么我就命令这个代表去你们右翼的**夫将军那里,让他督促第61集团军的部队配合你们起攻击。”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旁边的洛巴切夫见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异样,连忙追问道:“司令员同志,最高统帅本人在电话里了什么,我看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罗科索夫斯基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除了洛巴切夫外,马利宁、扎哈罗夫、卡扎科夫这些主要的集团军指挥员都在,便对他们道:“斯大林同志,他原本打算给我们派一个特派员,监督我们执行朱可夫下达的进攻命令。但既然我们已经做好了进攻准备,那么这个特派员就被派到了**夫将军的第61集团军。”
“好险啊。”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扎哈罗夫就情不自禁地:“幸好我们刚做完了进攻部署,否则要这些来自的大本营的代表来指挥,还不一切都乱套了?”
“副司令员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论。”虽然洛巴切夫在心里非常赞同扎哈罗夫的法,但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他还是要提醒对方:“以后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随便,否则会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扎哈罗夫听洛巴切夫这么,顿时老脸一红,扭头朝另外一侧正在忙碌的参谋和通讯兵瞅了一眼后,转头面向洛巴切夫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他的画外之音。
为了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罗科索夫斯基对马利宁:“参谋长,等两个师进入城里后,安排他们在城西南方向休息,等晚上十点以后,再穿过近卫第11师的防区,向我们的进攻阵地出。”
…………
亮以后,早就部署好的炮兵,对选定好的居民点开始了炮击。由于在战斗打响前,侦察兵就进行过抵近侦察,知道了德军火力点的具体位置。大炮一响,这些火力点便6续被炮火摧毁,躲在里面的德军官兵被炸得灰飞烟灭。
炮击刚开始没多久,早就蓄势待的十辆坦克,快地朝村庄冲去。当它们离村庄还有六七百米时,隐蔽在雪地上的步兵指战员纷纷站起身,端着手里的武器,呐喊着跟在坦克的后面,朝着村庄冲去。
德军做梦地没有想到苏军会突然向他们坚守的阵地起攻击,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居民点外围的几个火力点被摧毁后,他们只能躲进了居民点继续顽抗。
居民点里几乎都是清一色的两三层高的砖混结构建筑,没有反坦克武器的德军躲在里面射击,除了打倒几名跟着坦克冲锋的战士外,根本挡不住源源不断冲上来的苏军。而在前面开路的坦克,只要现哪座建筑物里有子弹射出来,便立即调转炮口,瞄准那里开一旁,将躲在里面的德军官兵炸得粉身碎骨。
战斗进行到中午的时候,前线指挥员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电话,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已经成功地拿下了居民点,过半数的敌人在战斗中被我们打死,剩下的都逃进了离这里几公里远的森林里。”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对方的报告后,想了想,随后吩咐道:“既然居民点已经拿下,那你立即组织人手加固工事,以应付德军可能起的反击。”
“可是,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对方有点为难地:“气太冷,我们想把硬得像石头似的泥土挖开,没有炸药可不行啊。”
“师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冲着话筒有些生气地:“一切只能靠你们自己想办法,我这里什么都帮不了你。如果你觉得挖土太困难,可以在阵地前面的积雪上浇水,这样能形成一条冰墙,敌人炮击时就能减少你们的伤亡;当敌人进攻时,你们还可以躲在这些冰墙后面向敌人射击。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这下我可全明白了。”对方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所教的办法后,连声叫好:“我这就安排战士在阵地前面砌冰墙,让德国人就算冲到面前,也无法进入我们的阵地。”
一放下电话,罗科索夫斯基就吩咐卡扎科夫:“炮兵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已经夺取了居民点,我命令你,立即调两个高炮连赶到居民点,负责该地区的防空。”
卡扎科夫在记录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后,接着问道:“在城外有个高射机枪连,需要把他们也调过去吗?”
“不用,”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高射机枪的有效射程只有米,假如敌机一直在这个高地以上,我们的高射机枪只能浪费子弹,我看还是调两个7毫米高射炮连过去,只有他们才能消灭敌人的空军。”
“好的,司令员同志,我都明白了。”卡扎科夫听完后,点着头道:“请允许我到居民点去亲自部署防御。”
罗科索夫斯基冲他一挥手,大度地:“去吧,卡扎科夫将军,你要多注意自身的安全哦,到了地方记得给我打一个电话。”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卡扎科夫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一个礼,“一赶到居民点,我就会给您打电话的。”
几个时以后,亲自去部署高炮阵地的卡扎科夫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中道:“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已经将两个高炮连的1门7毫米高射炮,都部署在居民点的西侧树林里,并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卡扎科夫将军,你是好样的,干得不错!”罗科索夫斯基在夸奖完卡扎科夫以后,好奇地问:“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看到步兵们在居民点外面建立的防御呢?”
“看到了,看到了,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连声道:“他们不光按照你的命令,在战壕外面砌起了一堵冰墙,同时还派出人手给阵地前面一百米范围撒水。这样一来,他们的阵地前方就像冰面一样光滑,敌人只要冲进了这个区域,根本站都站不稳,更别端着枪朝前冲锋了。”
“嗯,这个师长干得不错。”听完卡扎科夫的汇报,罗科索夫斯基高兴地:“卡扎科夫将军,请你转告他,等战斗一结束,我会亲自为他授勋的。”
和罗科索夫斯基乐观的情绪相比,马利宁对守住居民点的信心,显然就没有那么大。他看着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忧心忡忡地:“司令员同志,目前步兵第师占据了居民点,而步兵第师则摆在他们的左翼。一旦德军在坦克和飞机的掩护下,向居民点起攻击,我担心会守不住阵地。”
“步兵第师不是就在旁边吗?”听到马利宁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有话,洛巴切夫就抢先:“他们随时可以去增援居民点的守军啊。”
“军事委员同志,假如真的这样打,就会变成一场残酷的阵地战。”马利宁苦着脸向洛巴切夫解释:“我们现在的兵力有限,会在这样的阵地中,将自己的有生力量消耗殆尽的,到最后别继续进攻,就连挡住敌人的反击都做不到。”
马利宁的这番话,让洛巴切夫着急了起来。他盯着罗科索夫斯基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见洛巴切夫有些惊慌的表情,连忙安慰他们:“参谋长的是最糟糕的情况,目前我们还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不过为了防止将接下来的战斗,打成一场得不偿失的消耗战,我还需要给朱可夫打个电话,希望他能帮我们一把。”
“帮我们?”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马利宁一脸疑惑地反问道:“据我所知,方面军司令员的手里已经没有预备队了,他根本帮不了我们什么忙。”
“就算他的手里有预备队,”罗科索夫斯基冲马利宁笑着道:“可能在一两的时间内,部队也无法赶到。”完,他不等马利宁再问,便拿起了桌上的高频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吩咐通讯兵:“给我接方面军司令部,找朱可夫大将。”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了。朱可夫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喂,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亲爱的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称呼着朱可夫的本名和父名:“我的部队已经成功地夺取了一个居民点,在德军的防线上撕开了一个缺口。”
“干得不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听到这个消息后,表情如常地:“假如你们每隔几个时,就占领一个居民点的话,要不了一个月,德国人就会被我们赶过第聂伯河。”
“我也想这么做,可惜我手里的兵力有限,而且还缺乏足够的技术装备,也没有空中支援。”罗科索夫斯基在完成铺垫后,直接道:“我给你打电话,是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什么帮助?”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朱可夫立即警惕地:“我现在手里可什么预备队都没有,你想得到兵员上的补充,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放心吧,大将同志,我不找你要兵员。”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和朱可夫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我希望你能给第1和第61集团军下达命令,让他们从我集团军的两翼起攻击,哪怕是佯攻都可以,只要他们能帮我们牵制住两侧的敌军,我就有把握将防线继续向德军的防御纵深推进。”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请求以后,朱可夫沉默了许久,最后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真的只需要你两翼的两个集团军起佯攻,你就能将防线向敌人的纵深推进吗?”
罗科索夫斯基将防线向敌人的纵深推进时,本来就有些底气不足,此刻听到朱可夫的追问,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是的,大将同志,只要我集团军两翼的友军能同时起攻击,牵制住敌人的有生力量,我觉得这是完全能办到的。”
“好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在经过短暂的思索后,果断地答应了罗科索夫斯基请求:“我答应你的请求。我这就给两位**夫将军打电话,让他们指挥部队向正面的敌人起牵制性进攻,为你们的正面进攻创造有利的条件。”
第四百零四章 向敌人的纵深前进(中)
当罗科索夫斯基打完电话后,洛巴切夫忽然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有个问题,不知道你能否给我一个答案?”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军事委员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非常客气地:“军事委员同志,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用不着这么客气,让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Ww WCOM”
“一百多年前,侵略我国的法国皇帝拿破仑,撤出莫斯科以后,就一路败退回了巴黎。”洛巴切夫皱着眉头道:“可是希特勒匪帮在被我军从莫斯科附近赶走后,为什么没有崩溃,反而抵抗还越来越顽强呢?”
对于洛巴切夫提出的疑问,罗科索夫斯基字斟句酌地回答道:“德军在遭到我军的突然打击后,的确出现过溃败的情况,但随着希特勒不准撤退的命令下达,德军便被迫停留在他们占领的地区,来阻击我军的进攻。”
“司令员同志,你所的是其中的一个方面,但我却认为,更关键的是我们的战术运用不正确。”洛巴切夫全然不顾罗科索夫斯基脸上惊诧的表情,自顾自地:“如果我们在反攻战斗打响以后,不是采用那些切断德军退路的战术,而只是跟在他们后面进行追击,我觉得还能加快他们崩溃的度。”
听完洛巴切夫的话,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感觉醍醐灌顶,他抬手狠狠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恼地:“军事委员同志,你得真是太有道理了。假如德军的后路没有被我们切断,面对我们的猛烈进攻,很多敌人就不会困兽犹斗,只要看抵挡不住,就会主动地撤离战场,而不是选择和我们拼到最后一个人。”
罗科索夫斯基在这话时,马利宁也走了过来,他心地问:“司令员同志,在这次的进攻计划中,我们也准备切断杜米尼奇守军的退路,现在需要调整一下吗?”
“是的是的,我的参谋长同志,计划必须进行调整。”罗科索夫斯基此刻忽然想起在华夏的传统战术中,有一种叫“围三阙一”,就是要故意给敌人留下逃生的通道,这样可以有效地削弱他们的抵抗意志,“让准备迂回到敌人后方的部队停止行动,对杜米尼奇的进攻,应该只采用正面和侧翼同时攻击的战术,使敌人不会因为退路被切断,而进行负隅顽抗。”
这边刚修改完作战计划,忽然有一名军官走进来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在城里抓住了一个德国间谍。”
马利宁听到军官的报告,立即命令道:“把他带进来。”
片刻之后,一名穿着破烂苏军制服,没有戴军帽的高个子男人被两名战士押了进来。军官站在他的身边怒气冲冲地:“就是他。”
“同志们,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话,这个男人忽然开口苦苦地恳求:“我们是自己人,我也是被迫的。”
从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开始,罗科索夫斯基就多次得到下面部队的报告,抓获了为德国人效劳的前红军战士,不过始终没有亲自接触过,此刻看到有个活生生的叛徒站在自己Ide面前,他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为德国人效劳?”
看到一名将军在问自己,高个子男人连忙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我是在维亚济马战役中被俘的。有德国人到战俘营里来招募志愿者,去帮助他们打败苏联。他给我们的只有两个选择:加入他们,或者是被当场枪毙。”
到这里,他猛地扑过来抱着罗科索夫斯基的腿,情绪激动地:“将军同志,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帮德国人干了。”
两名战士连忙上前,拽着他往后推,但由于他把罗科索夫斯基的大腿抱得紧紧的,战士们投鼠忌器,不敢太用力。最后还是军官掏出手枪,用枪把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将他砸晕过去,两名战士才得以将他拖到了一旁。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站在面前的军官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抓住他的?”
“报告司令员同志,”军官挺直身体回答:“我们抓住他的时候,他刚刚杀掉了弹药库门口的哨兵,正企图用手榴弹炸掉我们的弹药库。”
虽然从军官的报告中,罗科索夫斯基听出了自相矛盾的地方: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怎么可能用手榴弹去炸弹药库呢?难道他不想活了,想和这个弹药库同归于尽吗?不过他并没有吹毛求疵,而是直接命令军官:“拖出去枪毙吧!”
等两名战士拖着死狗一般的叛徒出去后,罗科索夫斯基冲马利宁:“好了,参谋长同志,我们继续检查进攻计划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在讨论下一步作战计划时,德军对居民点的反击开始了。他们不光用密集的炮火轰击居民点,同时对苏军可能集结的森林,也派出了过三十架次轰炸机实施密集轰炸,将森林炸成了一片火海。
幸好罗科索夫斯基有先见之明,让部队在防御工事外浇水,浇筑了一道冰雪防线。虽然德军的倾斜了无数的钢铁,但给躲在工事里的指战员们造成的伤害有限。
而轰炸森林的敌机,也遭到了地面高射炮火的还击。在空中爆炸的炮弹,如同一束束黑色的花朵,将俯冲的敌机包裹在中间。一架不走运的飞机,被当场炸成了一团火球,其余的飞机为了避免同样的命运,不得不拉升高度,以躲避密集的高射炮火。
在炮击和轰炸结束后,德军从森林和附近的几个据点,同时对苏军占领的居民点起了冲击。面对从几个方向同时冲过来的德军,躲在冰墙后面的战士保持着足够的冷静。等到像企鹅似奔跑的德军进入自己射程后,阵地上的所有武器才同时开火,立即将冲在最前面的敌人撂倒了一片。
德军凭借着自己熟练的技战术水平,冒着苏军密集的火力,翻滚跳跃着向阵地接近。但他们不知道在阵地前一百米的积雪,都被战士们泼了水,而凝固成光滑的冰面。他们一踏上这里,立即摔得四脚朝,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还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不得不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等进攻失败的德军士兵重新回到他们的进攻出点以后,敌机再次光临了居民点的上空,准备对这里进行密集的轰炸。幸好第师的师长将原本部署在森林里的高炮连,都转移到了居民点里。一看到敌机俯冲轰炸,几个高炮连就同时开炮射击,几轮齐射就打下了四架敌机,剩下的只能灰溜溜地逃走了。
飞机刚离开,德军的地面部队又再次出动。进攻的士兵,都躲在为他们引路的坦克后,战战兢兢地朝苏军的阵地冲来。
见到十几辆坦克冲向居民点,第师师长有些慌神,他连忙给罗科索夫斯基打电话请求支援:“司令员同志,敌人的坦克上来了,我的师里没有反坦克武器,希望您能命令炮兵开炮,用炮火对敌人的坦克实施拦截。”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对方的请求后,反问道:“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将军不是在你们那里吗?你让他给炮兵下命令,为你们提供炮火支援,对德军的进攻部队实施炮火拦截。”
他的话完后,就听到对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将军在敌人进攻前就离开了。”
“什么,他离开了?”听到这个消息,罗科索夫斯基也吃了一惊,连忙追问道:“你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据他准备率领部队向杜米尼奇方向转移,”师长在简单地介绍了卡扎科夫的去向后,又催促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能为我们提供炮火支援吗?如果不能的话,我只能命令战士们在身上绑上手榴弹,去炸敌人的坦克了。”
听到自己的部下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像被谁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他在沉默片刻后,道:“不要着急,虽然卡扎科夫将军的炮兵无法为你们提供炮火支援,但要对付敌人的坦克,也不是没有办法。”
师长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追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来对付德军的坦克?”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你们那里有几个7毫米高射炮团。”罗科索夫斯基问道:“我得对吗?”
“没错没错,”虽然明知道罗科索夫斯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师长还是使劲地点着头回答:“的确有几个高炮连,他们在今的战斗中,已连续击落敌人五架飞机。”
“既然有高射炮连,那就好办了。”在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后,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你立即命令他们换用穿甲弹,平射打坦克。”
“什么,用高射炮打坦克?”这位师长也是个一根筋的人,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吩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追问道:“高射炮打坦克,我以前还从来没听过呢。”
“上校同志,从现在起,你就应该记住,高射炮不光可以用来打上的飞机,同时也可以平射打坦克。”罗科索夫斯基郑重其事地对这位师长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司令员同志。”师长连忙回答道。
师长和罗科索夫斯基打完电话以后,立即命令师参谋长给几个高炮连下命令,让他们将弹药换成穿甲弹,采用平射的方式对冲过来的德军坦克进行射击。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对方的请求后,反问道:“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将军不是在你们那里吗?你让他给炮兵下命令,为你们提供炮火支援,对德军的进攻部队实施炮火拦截。”
他的话完后,就听到对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将军在敌人进攻前就离开了。”
“什么,他离开了?”听到这个消息,罗科索夫斯基也吃了一惊,连忙追问道:“你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据他准备率领部队向杜米尼奇方向转移,”师长在简单地介绍了卡扎科夫的去向后,又催促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能为我们提供炮火支援吗?如果不能的话,我只能命令战士们在身上绑上手榴弹,去炸敌人的坦克了。”
听到自己的部下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像被谁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他在沉默片刻后,道:“不要着急,虽然卡扎科夫将军的炮兵无法为你们提供炮火支援,但要对付敌人的坦克,也不是没有办法。”
师长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追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来对付德军的坦克?”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你们那里有几个7毫米高射炮团。”罗科索夫斯基问道:“我得对吗?”
“没错没错,”虽然明知道罗科索夫斯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师长还是使劲地点着头回答:“的确有几个高炮连,他们在今的战斗中,已连续击落敌人五架飞机。”
“既然有高射炮连,那就好办了。”在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后,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你立即命令他们换用穿甲弹,平射打坦克。”
“什么,用高射炮打坦克?”这位师长也是个一根筋的人,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吩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追问道:“高射炮打坦克,我以前还从来没听过呢。”
“上校同志,从现在起,你就应该记住,高射炮不光可以用来打上的飞机,同时也可以平射打坦克。”罗科索夫斯基郑重其事地对这位师长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司令员同志。”师长连忙回答道。
师长和罗科索夫斯基打完电话以后,立即命令师参谋长给几个高炮连下命令,让他们将弹药换成穿甲弹,采用平射的方式对冲过来的德军坦克进行射击。
第四百零五章 向敌人的纵深前进(下)
虽然在接下来的进攻中,第16集团军的部队能得到来自两翼的友军配合,但罗科索夫斯基认为不应该将取胜的希望,寄托在外人的身上,一切还是要靠自己。 Ww W COM
洛巴切夫坐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环顾了一下围坐在桌边的指挥员,然后开口道:“指挥员同志们,在这次进攻中,上级不会给我们补充任何兵力。你们有什么办法,能加强我军的实力,都可以在这里。”
洛巴切夫的话完后,先表态的是副司令员扎哈罗夫:“我认为我们可以征召当地的居民入伍,比如那些被我们解放的居民点和集体农庄,我相信就有很多人愿意加入我们的部队。”
“副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这样不妥当。”他的话刚完,马利宁就表示了反对:“你的这些人都没有经过什么军事训练,就算我们征召几百上千人,也不过是一堆毫无意义的数字,我们需要的是实实在在有战斗力的人。”
洛巴切夫等两人都表过态以后,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在我们两人搭档以前,你是如何补充部队的?”
“除了上级补充的兵员外,还有另外两种办法。”罗科索夫斯基伸出两个手指道:“一是像副司令员同志的那样,征召当地的居民入伍;第二种,就是派人在路上设卡,拦截和收容从前沿退下来的零星部队。”
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洛巴切夫若有所思地:“第一种办法,刚刚参谋长已经过,是不切合实际的。至于第二种嘛,我觉得也不太现实,如果我们现在还处于退却状态,也许还有被打散的部队从前方退下来,可现在我们处于进攻状态,这样的部队几乎是不存在的。所以我觉得司令员所的两种方法,都是不可取的。”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一直没话的卡扎科夫忽然叫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本名和父名,郑重其事地问:“我记得在战争爆的初期,你曾经率领部队绕过了德军的防线,出其不意地占领了卢布林。有这事吧?”
“没错,这是事实!”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回答:“当时我接到上级的命令,伙同另外几个机械化军,对卢布林地区实施向心突击,粉碎德军对我们国土的进攻。不过令人遗憾的是,我的部队占领了卢布林之后,其余的参战部队却在卢茨克和利沃夫地区,被敌人的重兵集团缠住了。”
“您的部队当时伤亡大吗?”卡扎科夫接着问道。
“不大,由于我们是偷袭,所以在夺取德军的后勤基地时,几乎没有什么伤亡……”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连忙停了下来,望着卡扎科夫问:“卡扎科夫将军,你不会是想问我在深陷敌后的卢布林,是如何补充兵力的吧?”
见罗科索夫斯基猜到了自己的意图,卡扎科夫笑着回答:“没错,司令员同志,我就是想问您这件事,我听你们好像在那里补充了几千有经验的老兵。”
“在敌后补充了几千有战斗经验的老兵?”洛巴切夫听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司令员同志,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在离卢布林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战俘营,我派人冲到那里救出了一部分被俘的战友。”到自己昔日的辉煌战绩,罗科索夫斯基的嘴角不禁往上咧了咧,“而且我们在转移的时候,还调头北上,从布列斯特要塞救出了一些被德军包围的战友。”
这时,罗科索夫斯基总算明白卡扎科夫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自己关于卢布林的事情,连忙将目光投向了马利宁,问道:“参谋长同志,在附近有被我们解放的战俘营吗?”他此刻觉得如果能从解放的战俘营补充兵员的话,就能大大地缓解部队兵力不足的现象。
“有的,在科泽斯克地区有几个被我军解放的战俘营。”马利宁皱着眉头回答:“这几个战俘营里倒有四五千人,但是我担心……”
“担心什么?”罗科索夫斯基看到马利宁欲言又止的样子,着急地:“参谋长同志,你到底想什么啊?”
“根据最高统帅部表的第7号命令,这些被关押在战俘营里的战士,都是不能给予信任的。”马利宁为难地:“假如我们将他们补充进部队,我担心将来上级会怪罪下来的。”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不是著名的第7号命令,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大包大揽地:“我觉得就将这些被解放的战士补充进部队,如果将来上级要追究责任的话,就由我来负责吧。”
完这番话,他又扭头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我现在将一个最艰巨的任务交付给你。你立即组织一个由司令部参谋、政治工作人员和医生组成的组,到战俘营里去挑选了一些身体合格的人,补充到我们的作战部队里去。”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下达的这道命令,洛巴切夫没有立即接受,而是迟疑地:“司令员同志,这些战俘会同意加入我们的队伍吗?”
“放心吧,我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据我所知,这些人在法西斯占领期间受尽折磨,因此他们准备前往任何危险的地方,知道是能够向敌人报仇雪恨的地方,他们都会愿意去。”
听罗科索夫斯基得如此肯定,洛巴切夫也变得底气十足,他站起身果断地:“好吧,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去挑选人手,尽快赶到科泽斯克地区,从战俘营里挑选合适的人选,补充到我们的部队里去。”完,他便快步地走出了指挥部,到外面去挑选合适的人手,准备执行罗科索夫斯基所下达的这道命令。
第二还没亮,洛巴切夫便带着挑选出来的十多名各级指挥员和医生,在一个排的战士护送下,朝着科泽斯克地区而去。
等洛巴切夫出后,罗科索夫斯基问刚接完电话的马利宁:“参谋长,我们的部队到达杜米尼奇附近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提出的问题,马利宁立即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步兵第师的部队,在两个时以前,已经顺利地到达了杜米尼奇城东岸的进攻地域,随时可以起对德军的进攻。”
“敌人现他们的行踪了吗?”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
“我想应该没有吧。”马利宁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毕竟他们的主力都被我们牵制在居民点附近,他们还以为我们会在这里打一场不计成本的防御战呢。”
“很好,只要敌人有这种错觉,我相信我们对杜米尼奇的进攻,就一定能取得成功。”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同志,时间差不多了,让他们起进攻吧!”
待在杜米尼奇附近的部队,在接到了来自集团军司令部的进攻命令后,便以营为单位成散兵阵型,向城市悄悄接近。
由于此刻正在下暴风雪,德军的哨兵都待在暖和的营房里偷懒,丝毫没有现一支数千人的部队,正在纷飞的大雪掩护下,瞧瞧地向城市接近。
罗科索夫斯基之所以让步兵第师负责攻击杜米尼奇,是因为这个师里有不少的指战员,都是当地人,对城市很熟悉。本来苏军对地形就熟悉,而德军的哨兵又过于麻痹大意,以至于大部队都摸进城里,还没有被现。
当先头部队接近市中心的德军指挥部时,一名住在民宅里的德军军官闲着没事,站在窗前看雪景,无意中向下一看,现一大群穿着白色伪装服的军人,正端着枪贴着墙根朝前推进。他慌忙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枪,推开窗户,一边朝下面开枪,一边大声地喊叫:“敌袭!敌袭!!”
虽然这个德军官只打倒了两名不走运的苏军战士后,就被乱枪打死,但却惊动了附近的敌人,顿时刺耳的警报声打破了城市中的沉寂。
虽然德军在进行着拼死的抵抗,但由于占据人数优势的苏军,已成功地抢占了城市中大多数的有利地形,德军的顽抗只不过拖延了城市的陷落时间而已。在伤亡了两百多人后,剩下的德军士兵纷纷逃离了这座城市。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杜米尼奇已被占领,顿时喜出望外,连忙问该师师长:“上校同志,敌人的后勤仓库都占领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师长有点迟疑地回答道:“我们已经将城里所有的仓库都占领了。”
因为过于激动,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听出师长语气中的迟疑,他继续问道:“怎么样,在敌人的仓库里,有数量不菲的武器弹药吧?”
“司令员同志,”师长哭丧着脸回答:“在我们占领的仓库里,只现了几百箱炮弹以及一些军用物资,没有现枪支和子弹。”
“什么,你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师长的回答,简直惊呆了,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不是杜米尼奇是德军的补给基地吗,为什么连枪支弹药都没有呢?”
“司令员同志,我也不知道。”师长哭笑不得地回答:“我刚得到这个报告时,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亲自到几个仓库里去查看过,很遗憾,仓库里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待在杜米尼奇附近的部队,在接到了来自集团军司令部的进攻命令后,便以营为单位成散兵阵型,向城市悄悄接近。
由于此刻正在下暴风雪,德军的哨兵都待在暖和的营房里偷懒,丝毫没有现一支数千人的部队,正在纷飞的大雪掩护下,瞧瞧地向城市接近。
罗科索夫斯基之所以让步兵第师负责攻击杜米尼奇,是因为这个师里有不少的指战员,都是当地人,对城市很熟悉。本来苏军对地形就熟悉,而德军的哨兵又过于麻痹大意,以至于大部队都摸进城里,还没有被现。
当先头部队接近市中心的德军指挥部时,一名住在民宅里的德军军官闲着没事,站在窗前看雪景,无意中向下一看,现一大群穿着白色伪装服的军人,正端着枪贴着墙根朝前推进。他慌忙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枪,推开窗户,一边朝下面开枪,一边大声地喊叫:“敌袭!敌袭!!”
虽然这个德军官只打倒了两名不走运的苏军战士后,就被乱枪打死,但却惊动了附近的敌人,顿时刺耳的警报声打破了城市中的沉寂。
虽然德军在进行着拼死的抵抗,但由于占据人数优势的苏军,已成功地抢占了城市中大多数的有利地形,德军的顽抗只不过拖延了城市的陷落时间而已。在伤亡了两百多人后,剩下的德军士兵纷纷逃离了这座城市。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杜米尼奇已被占领,顿时喜出望外,连忙问该师师长:“上校同志,敌人的后勤仓库都占领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师长有点迟疑地回答道:“我们已经将城里所有的仓库都占领了。”
因为过于激动,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听出师长语气中的迟疑,他继续问道:“怎么样,在敌人的仓库里,有数量不菲的武器弹药吧?”
“司令员同志,”师长哭丧着脸回答:“在我们占领的仓库里,只现了几百箱炮弹以及一些军用物资,没有现枪支和子弹。”
“什么,你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师长的回答,简直惊呆了,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不是杜米尼奇是德军的补给基地吗,为什么连枪支弹药都没有呢?”
“司令员同志,我也不知道。”师长哭笑不得地回答:“我刚得到这个报告时,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亲自到几个仓库里去查看过,很遗憾,仓库里真的没有什么东西。”
第四百零六章 女子轰炸机团首战
侦察的任务,又落到了祝振东所指挥的抗联队。 WwW COM不过为了加强他们的实力,切尔内绍夫还特意给他补充了几名战士,其中包括一名向导和一名报务员。
在积雪过腰的森林里行军,对老祝他们这些在东北打了几年游击的抗联战士来,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况且今老爷很照顾,没有刮风也没继续下雪,除了积雪依旧很深、气温依旧很低外,森林并没有太多妨碍行军的障碍。而且由于气太冷,德军的侦察兵也不出来活动了,使他们在森林中行军被德军现的可能性大大地降低。
波普科沃距离苏希尼奇大概有十几公里,如果在别的季节,最多两个时,分队就能到达目的地,但森林里的积雪和新加入的几名战士,却严重地拖慢了他们的行军度。等他们赶到波普科沃附近时,已经是下午了。
祝振东带着李木子和唐三水两人,匍匐着接近了村庄,现在村口停着两辆被积雪覆盖的坦克,在坦克的后面,是一条环绕村庄的战壕,战壕里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雪堆。根据老祝的经验,这个应该是德军的火力点或者掩蔽部。
看到这种情形,老祝声地对李木子:“木子,看来德国人的防御还挺严密的,我们只有等黑再想办法摸进去。”
“排长,你看!”正在老祝在和木子商议该从什么方向混进村庄时,趴在一旁的唐三水指着村庄中间的教堂,声地:“在村庄中间的教堂钟楼上,有德国人的观察哨,你们看到那个反光了吗,一定是德国人在用望远镜观察四周的环境。”
老祝先看了看四周,将自己身上的伪装服和周围的积雪已融为一体,只要自己不动,根本不容易被现。他低声地冲两位部下:“大家继续观察,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想办法进入村庄,搞清楚敌人的炮兵阵地是否在村里。”
“哦,我老祝。”李木子见到教堂的钟楼上有敌人的观察哨,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见老祝执意要进入村庄,便劝他:“敌人防备这么严密,我们要想在不被现的情况下进去,是很困难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回去吗?”老祝听到木子这么,顿时血往头上涌,气呼呼地:“回去倒是简单,可完不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好了好了,老祝,别火了。”见老祝生气了,李木子连忙认输:“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放心,我们会一直留在这里陪你,继续观察在什么地方可以潜入村庄。”
“别吵了,哎,我你们两人先别吵了。”一直没话的唐三水,听到两人的语气中充满了火药味,连忙出来打圆场:“你们快看,有只兔子朝村里跑去了。”
听到唐三水这么,老祝和木子两人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只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灰色野兔,正在雪地上蹦蹦跳跳地朝村子而去。
“这只兔子可真肥啊。”唐三水看着远处的兔子留着口水:“要是拿来烤着吃,味道一定不错。”
听到唐三水这么,老祝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他看着离德军坦克越来越近的兔子,正想调侃三水几句,忽然听到惊动地地一声爆炸,兔子被裹在一堆雪粉中飞上了空,接着在空中解体,随后纷纷扬扬地撒落下来,均匀地铺在了附近的积雪上。
“我靠,雷区。”看到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兔子,李木子不禁吃惊地低呼:“该死的德国人,居然在战壕外面布置了雷区。如果不是这只兔子的话,我们晚上摸过去肯定要吃亏。”
“排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见到敌人在村外敷设了地雷,唐三水也被吓得面无人色,他紧张地问老祝:“是留在这里,还是撤?”
“不要着急,继续趴在这里别动。”老祝冲着两人低吼道:“兔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德国人难道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老祝的话完后,先做出反应的是待在坦克里的敌人,一名坦克兵推开了炮塔的顶盖,探出半边身体,看着爆炸的位置。这时,后面不远处的木屋的房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名端着冲锋枪的德军士兵,他走到坦克旁边,仰头冲着坦克兵大声地问着什么。在得到了答复后,他便大笑了两声,端着枪回到了刚刚出来的那栋木屋。
等坦克兵也重新缩进了坦克后,老祝举起望远镜,朝村庄中间的钟塔望去,只见一名德军军官正举着望远镜,朝这边望过来。老祝深怕暴露目标,连忙放下望远镜,心翼翼地趴在了雪地上。
好不容易等钟楼上的德军军官转移了视线,老祝才低声地吩咐趴在身边的两名部下:“好了,趁德国人没注意到这里,我们立即转移。”
等回到分队藏身的森林以后,陈卒先跑过来问:“排长,刚刚我好像听到有爆炸声,出什么事情啦?”
“没什么大事。”老祝摆了摆手:“就是一只兔子不心踩上了德国人埋的地雷,被炸得粉身碎骨了。对了,这里没情况吧?”
“没有,一切正常。”陈卒在完这句话以后,又接着问道:“排长,德国人的炮兵阵地在村庄里吗?”
“不清楚,”老祝摇着头:“这个村子太大,我们所待的位置,很多敌人都观察不到。再加上敌人在村庄中间的教堂钟楼上设置有观察哨,我们无法更接近村庄。”
“那我们该怎么办?”听到老祝这么,陈卒不禁皱起了眉头,“难道就在这里一直傻等下去吗?”
“我们可以等。”唐三水不等老祝话,便抢着:“假如德军的炮兵阵地真的在这里,他们明一大早,肯定会炮击苏希尼奇,那样一来,我们就能搞清楚敌人的炮兵阵地是否真的在这里。”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就是等的时间太长了。”对于唐三水的提议,李木子是最先附和的,他看老祝迟迟没有表态,便心地问:“排长,你是怎么考虑的?”
“先给师部报,将这里的情况向他们进行汇报。”老祝将报务员叫过来,吩咐道:“给师部电报,敌人在村里的防御很严密,使我们无法接近,所以暂时不能提供有效的侦察情报。我们打算留在这里继续观察,看明清晨是否有大炮开火。”
切尔内绍夫的答复很快就来了,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晚上有支轰炸机编队要来对波普科沃实施轰炸,希望老祝他们能为轰炸机指引轰炸方向。
看到这份电报时,老祝顿时傻眼了,如果白为轰炸机指引方向还没有问题,可夜晚到处黑灯瞎火的,可怎么给飞机指引方向啊?
就在老祝他们为如何为轰炸机编队指引方向时,罗科索夫斯基正在指挥部里和马利宁讨论夜间轰炸的事情。
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问:“参谋长,这个588夜间轰炸机团是怎么回事,我好像从来没听过?”
“我打电话问过方面军司令部,这是一个女子轰炸机团,里面的飞行员都是女的。”马利宁有些得意地:“她们是战争爆后,才组建的女子飞行团,经过了半年的训练,今晚的轰炸,将是她们毕业后的第一场战斗。”
“见鬼,怎么会让一群没有战斗经验的飞行员,来执行夜间轰炸任务呢?”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道:“而且还是一群女飞行员,我担心在轰炸时,她们会因为紧张而导致将炸弹全扔到空地上去。”
“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马利宁安慰心绪不宁的罗科索夫斯基:“她们在战前就参加过飞行俱乐部,有着丰富的经验。再加上又进行了半年的严格训练,我相信在今晚的轰炸中,她们一定能取得不俗的战绩。”
“在漆黑的夜晚,如果去轰炸一个陌生的地区?”罗科索夫斯基不以为然地:“我担心她们出击以后,没准连敌人的所在地都找不到。”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切尔内绍夫将军打个电话,问他派出的侦察兵,有没有办法在夜晚为轰炸机团指示攻击目标?”
马利宁拨通了切尔内绍夫的电话以后,没顾得上寒暄,便开门见山地问:“师长同志,司令员问你有没有办法为夜间轰炸机团指示攻击方向?”
“参谋长同志,”听到马利宁的这个问题,切尔内绍夫哭丧着脸回答:“我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您还是劝劝司令员同志,取消今晚的轰炸行动吧。”
“不行,师长同志。”对于切尔内绍夫的答复,马利宁非常生气地:“想得出办法要想,想不出办法还是要想,这是命令,必须执行。明白吗?”再略停了片刻,他又补充,“我过半个时再给你打电话,希望到时能听到你的答复。”
切尔内绍夫放下电话后,用手一指指挥部里正在忙碌的参谋人员,大声地:“你们都抓紧时间帮我想想,如何在晚上为执行轰炸的飞机指示攻击方向。”
不管是师指挥部还是集团军司令部的参谋,都还没有想出如何为夜间执行轰炸任务的飞机指示方向的办法时,待在波普科沃附近的老祝,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在与木子、三水和卒商议后,觉得这个办法还不错,便让报务员给师部了电报。
切尔内绍夫看完电报后,不禁拍案叫绝,连忙拿起电报拨通了集团军司令部,一听到马利宁的声音,他就激动地:“参谋长同志,用不了半个时,我已经想到如何为轰炸机团指示方向的办法。”
“哦,师长同志,您想到了办法?”见切尔内绍夫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马利宁也觉得挺稀奇,连忙催促道:“快点来听听!”“我打电话问过方面军司令部,这是一个女子轰炸机团,里面的飞行员都是女的。”马利宁有些得意地:“她们是战争爆后,才组建的女子飞行团,经过了半年的训练,今晚的轰炸,将是她们毕业后的第一场战斗。”
“见鬼,怎么会让一群没有战斗经验的飞行员,来执行夜间轰炸任务呢?”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道:“而且还是一群女飞行员,我担心在轰炸时,她们会因为紧张而导致将炸弹全扔到空地上去。”
“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马利宁安慰心绪不宁的罗科索夫斯基:“她们在战前就参加过飞行俱乐部,有着丰富的经验。再加上又进行了半年的严格训练,我相信在今晚的轰炸中,她们一定能取得不俗的战绩。”
“在漆黑的夜晚,如果去轰炸一个陌生的地区?”罗科索夫斯基不以为然地:“我担心她们出击以后,没准连敌人的所在地都找不到。”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切尔内绍夫将军打个电话,问他派出的侦察兵,有没有办法在夜晚为轰炸机团指示攻击目标?”
马利宁拨通了切尔内绍夫的电话以后,没顾得上寒暄,便开门见山地问:“师长同志,司令员问你有没有办法为夜间轰炸机团指示攻击方向?”
“参谋长同志,”听到马利宁的这个问题,切尔内绍夫哭丧着脸回答:“我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您还是劝劝司令员同志,取消今晚的轰炸行动吧。”
“不行,师长同志。”对于切尔内绍夫的答复,马利宁非常生气地:“想得出办法要想,想不出办法还是要想,这是命令,必须执行。明白吗?”再略停了片刻,他又补充,“我过半个时再给你打电话,希望到时能听到你的答复。”
切尔内绍夫放下电话后,用手一指指挥部里正在忙碌的参谋人员,大声地:“你们都抓紧时间帮我想想,如何在晚上为执行轰炸的飞机指示攻击方向。”
不管是师指挥部还是集团军司令部的参谋,都还没有想出如何为夜间执行轰炸任务的飞机指示方向的办法时,待在波普科沃附近的老祝,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在与木子、三水和卒商议后,觉得这个办法还不错,便让报务员给师部了电报。
第四百零七章 升职晋衔
老祝知道只要篝火一点燃,被德国人现是早晚的事情,所以等指引轰炸方向的篝火点燃后,他就立即带着部下朝新的地方转移。 WwW COM
他们是在听到飞机动机的轰鸣声以后,才点燃的篝火,但当部队离开篝火有一段距离后,原本越来越响的飞机动机声音忽然消失了。老祝停下脚步,仰头望着漆黑的空,侧着耳朵仔细聆听着。
紧跟在他身后的李木子,没有注意老祝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头便撞了上去,撞得老祝一头栽倒在雪地里。木子伸手将老祝拉起来,好奇地问:“排长,你怎么停下来了?害得我把你撞倒了。”
“你听!”老祝朝空中一指,对一脸茫然的木子道:“空中的动机轰鸣声,怎么会突然听不到了呢?”
木子也学着老祝的样子,侧着耳朵仔细地听着空中的动静,听了半没听到动静后,不禁若有所思地:“会不会是我们的飞机又飞回去了?”
“这怎么可能?”木子的话一出口,便立即遭到了老祝的反驳,“既然上级让我们给轰炸机团指示攻击方向,怎么可能还没有攻击,就匆匆忙忙返航了呢?”
就在老祝和木子在讨论怎么听不到空中的飞机马达声时,波普科沃村里的敌人,已经现了森林里突兀出现了火堆,连忙出了警报。一支五十人的德军部队,被迅地集结了起来,在一名军官的指挥下,朝村口跑来,准备到有篝火的地方去查看。
他们刚跑到村口,女子轰炸机团的飞机已来到了波普科沃的上空。飞在最前面的女飞行员,借助德军手里的手电以及雪地的反光,现了这股正朝着村外跑来的敌人,果断地降低了高度,并投下了第一枚炸弹。
炸弹呼啸着落在了德军的队列里,在剧烈的爆炸声中,腾起一团耀眼的火光,掀起的积雪合着被撕碎崩飞的残肢碎块,一起飞向了空中。待在坦克里的德国兵,听到弹片像雨点般敲打在装甲钢板上的声音,以为是苏军起了地面进攻,慌忙对着森林中的篝火位置,又是开炮又是射击,村口顿时乱成一团。
不停射击的机枪枪口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枪口焰,将坦克所在的位置暴露无遗。跟在后面的女子飞行员,也纷纷降低高地,朝着这两辆正在射击的坦克俯冲下来,并投下了所携带的炸弹。
从而降的十几枚炸弹,就算弹着点再散,但却准确地命中了村口这两辆摆在村口的坦克。同时被数枚炸弹直接命中的车身猛然一顿,看似厚实的装甲板,在从而降的炸弹面前,并不比撕开一张纸困难多少,炮塔犹如被榔头猛地砸碎的核桃般爆裂开来。车内的炮弹被引爆,顿时两道巨大的火焰直冲云霄,如同火炬般照亮了四周。
第一轮轰炸结束,村口的两辆坦克便被摧毁,而准备出村的那队德国兵,除了几个重伤员还在雪地里嚎叫着挣扎着,剩下的早就一命呜呼。女飞行员们再次启动了动机,将飞机拉了起来,借助村口燃烧着的坦克的照明,继续寻找新的攻击目标。
由于女子轰炸机团接近村庄时,是采用滑行的方式,所以德国人一点动静都没听到。看到村口的部队全军覆灭时,他们还以为是苏军起了地面的进攻,于是纷纷地进入了自己的阵地,准备迎击进攻的苏军。
然而等了一会儿,没有看到进攻的苏军部队,而炸弹却从而降,这才现原来有一支幽灵般的空军,正在自己的头顶徘徊,不时地扔几颗炸弹或者对地面上暴露的火力点进行俯冲扫射。
等女子轰炸机团离开波普科沃后,混乱的敌人才慢慢地恢复正常。经过统计,在空袭中,共损失了两辆坦克、一辆装甲车、五辆卡车,以及伤亡了一百多人。
罗科索夫斯基在得知女子轰炸机团安全返航的消息后,对打电话的女指挥员道:“指挥员同志,能让我和参战的女飞行员们几句话吗?”
“不行,”对方毫不迟疑地拒绝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请求,接着冷冰冰地:“气太冷,飞机上又不保暖,我们的姑娘们都冻坏了,所以不能来接您的电话。”
“原来是这样啊!”罗科索夫斯基搞清楚原因后,心里为不能亲口向参战的女飞行员表示感谢而感到遗憾,但他还是客气地道:“请您代表我,向姑娘们表示谢意,谢谢她们今所做的一切。”
“我会的,将军同志。”对方依旧一本正经地:“我会将您的谢意,向姑娘们转达的。”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脸倦容的洛巴切夫从外面走进来,连忙迎上去,握住对方的手,关切地问:“军事委员同志,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洛巴切夫知道罗科索夫斯基急于了解什么,所以不等他开口问,便抢先道:“这次我们去战俘营,挑选出了四千多合格的战士,应该考虑苏希尼奇这里急需人手,所以我先带了一千人回来,剩下的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6续到达。”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听洛巴切夫这么,顿时喜不自胜,“虽然只有一千人,但也足以弥补我们兵力上的不足了。”
听有可以补充部队的兵员到了,马利宁连忙走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司令员同志,不知您打算将这些战士补充到哪支部队呢?”
罗科索夫斯基只思索了片刻,便果断地回答:“就补充给切尔内绍夫将军的近卫第11师吧,我们可能过几要对波普科沃起进攻,他们师将是攻坚的主力,如果兵力不足那可不行。”
马利宁在本子上记下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抬起头接着:“还有,我刚接到来自卡卢加的电话,他们将在明给我们送来两千新兵,也补充给近卫第11师吗?”
“没错,都补充给近卫第11师,”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回答:“只有把兵力都集中在一起,这样才能确保战斗力。”
第二中午,补充给近卫第11师的兵员,6续地到达了苏希尼奇的西南方向。切尔内绍夫见上级一下给自己补充这么多的兵员,顿时乐得嘴都合不上了。他连忙给下面的几个团长打电话,让他们到师部来新兵回去。
当三千补充兵被瓜分一空后,老祝也接到了团长的电话,让他立即到团部报道。老祝不知道什么事,便立即带着李木子赶往了团部。
胖乎乎的团长看到老祝出现后,立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与老祝和木子一一握手,然后望着老祝:“中尉同志……”
他刚一开口,老祝就连忙纠正他:“团长同志,我是少尉,不是中尉。”
“我你是中尉,你就是中尉。”团长霸道地:“你们来到我们师以后,立下了这么多的战功,让你当个中尉连长,都有点委屈了。”
“嘿嘿嘿,”旁边的李木子用手肘轻轻地碰了一下老祝,羡慕地:“老祝,恭喜你,不光军衔晋升了,而且还当了连长。”
团长看了李木子一眼,随后问笑得合不拢嘴的老祝:“他是谁?”
“我的副排长。”老祝连忙挺直腰板回答道。
团长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宣布,他晋升为少尉副连长,你们连里原来的战士,每人都晋升一级军衔和职务。明白吗?”
升职、晋升军衔,是每个军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听到团长宣布的这道振奋人心的命令后,老祝和木子两人齐声回答:“明白了!”
正当两人以为团长已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准备离开时,却听到团长继续往下:“我知道你们连现在的人太少,加上补充给你们的几名战士,也只有5人。上级刚给我们补充了一批新兵,我也打算给你们补充一些。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5名老兵,刚刚被我们从德军的战俘营解救出来的;二是5名新兵,在卡卢加新征召的新兵,没有任何战斗经验。你们选哪个?”
“报告团长同志,”老祝等团长完,连忙上前一步,大声地:“我要那5名老兵。”
“很好,”团长点了点头,走到桌边俯下身子在一个本子写了几个字,然后将这张纸撕下来,递给了老祝,爽快地道:“你拿这张条子,去找副参谋长,让他把这些战士交给你。”
离开了指挥部以后,木子就声地埋怨老祝:“老祝,你为啥不要那5个人,却要了5个人的这个选择呢?”
老祝停下脚步,侧着脸对木子:“你也是个老兵了,应该知道在战场上,老兵和新兵的战损率是不成比例的。一打起来,老兵知道怎样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该进攻的时候,表现得机智勇敢;就算是撤退,他们逃出生的几率也是非常大的。
而新兵呢,在战斗打响前,他们懵懵懂懂地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进攻时,端着枪直着腰,傻乎乎地朝着敌人的枪口冲;撤退时,又表现得惊慌失措,根本没有什么章法,都是看到什么地方人多,就朝什么地方跑,到最后不是被敌人打死就是当俘虏。”
老祝的这番话,总算让木子明白过味来,他点了点头,肯定地:“老祝,还是你有经验,如果让我选的话,我肯定选择人多的那个选择。”
老祝听后,调侃地:“所以,我能当连长,你只能当个副连长了。”
副参谋长收到了老祝转交的纸条后,真心不愿意将老兵交给老祝他们,还忽悠他:“这位少尉同志,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你们连里的人手少,还是选择5人划算一些。”
“谢谢您,副参谋长同志。”老祝客气地对副参谋长:“这是团长下的命令,命令就是命令。我们作为下级只能服从,不能进行讨论。”
副参谋长叫自己的计谋落空了,讪讪地笑了笑,随后道:“好吧,少尉同志,你先回去,我带回派人将这些战士送到你们连里。”
老祝回到阵地上,立即将自己信任的几个部下叫到了面前,将在团里生的事情,对大家了一遍,同时还宣布很快就有5名新的战士,要加入这个新的连队。
听老祝被晋升为连长,唐三水有点酸溜溜地:“连长同志,请允许我代表大家,对你获得更高的军衔和职务表示祝贺。”
见到唐三水的样子,老祝不禁哑然失笑。他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着:“放心吧,团长了,这次升职和晋衔,连里的老兵人人有份。三水,我现在任命你为一排排长,上士军衔。陈卒!”
“到!”站在一旁的陈卒连忙响亮地答应了一声。
“我任命你为二排排长,上士军衔。”老祝在宣布完这个任命后,又将目光投向了他身边的萧:“萧!”
“到!”萧连忙也答应一声。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三排排长。”老祝笑眯眯地道:“也是上士军衔。”
在宣布完三名排长的任命后,老祝又将目光转向了身材高大的雷子枫身上,在思考了片刻后,果断地道:“雷子枫,我现在任命你为迫击炮排排长,也是上士军衔。”
“我任命你为二排排长,上士军衔。”老祝在宣布完这个任命后,又将目光投向了他身边的萧:“萧!”
“到!”萧连忙也答应一声。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三排排长。”老祝笑眯眯地道:“也是上士军衔。”
在宣布完三名排长的任命后,老祝又将目光转向了身材高大的雷子枫身上,在思考了片刻后,果断地道:“雷子枫,我现在任命你为迫击炮排排长,也是上士军衔。”
第四百零八章 解放波普科沃村(上)
由于德军在波普科沃村的防御过于严密,老祝率领的部队没有能获得有用的情报,甚至连女子轰炸机团的战果如何,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也搞不清楚。 WwWCOM
正当一群人在指挥部里犯愁时,忽然有一名参谋进来报告:“司令员同志,外面有游击队的同志要见您。”
“请他进来。”罗科索夫斯基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句,随后继续对马利宁:“参谋长,我觉得有必要再派人去波普科沃村进行侦察,搞清楚敌人的兵力分布情况,以便我们能制定出适合的进攻计划。”
没等马利宁回答,就听到门口有个热情的声音在:“你们好啊,指挥员同志们,很高兴在这里又见到你们了。”
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站直身体扭头望去。等看清来人以后,他立即兴奋地大叫一声,冲过去和对方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来的斯摩棱斯克州党委书记**夫,他和罗科索夫斯基是在保卫亚尔采沃时认识的。而洛巴切夫、马利宁也是认识这位**夫,两人也纷纷上前和他握手。
等大家都坐下后,洛巴切夫调侃地:“在我们集团军的两翼,是两位**夫将军在指挥部队,今又来了一位指挥游击队的**夫同志。三个**夫都凑到了一块,这下可就热闹了。”
**夫陪着大家笑了一会儿后,侧着脸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你们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需要我们游击队的配合吗?”
“是这样的,**夫同志。”听到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表情顿时又变得严肃起来,他指着面前的地图道:“我们接下来打算夺取波普科沃村,但由于村里的敌人防范太严密,我们派出的侦察兵根本无法接近那里。”
“原来您是在为这件事犯愁啊?!”**夫在得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肯定回答后,笑着:“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波普科沃村而来的。”
“**夫同志,”听到**夫这么,马利宁立即好奇地问:“难道你们也打算进攻波普科沃村吗?”
“我们倒是想进攻这里,可是实力不够啊。”**夫一脸沮丧地:“我们的游击队是由被打散的主力部队,和当地的进步青年组成的,只有五百多人,而且还有不少人手里没有武器。前段时间我们知道德国人在波普科沃村里囤积了大量的武器,本来想去攻击这里,但经过侦察才现,村里居然有两千德国兵,另外还有十几辆坦克和上百辆卡车……”
“等一等,**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连忙打断了**夫,好奇地问:“你村里有两千德国人,这个数字准确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夫点着头回答:“这是我们的侦察员经过反复核实的数字,绝对不会有错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点了点头,随即冲着马利宁、扎哈罗夫他们:“你们都听到**夫同志所的吗?德国人在波普科沃村里有两千兵力,而且还有大量的坦克和大炮,要想消灭他们,就必须执行周密的作战计划。”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要制定作战计划,就先要搞清楚我们现在手里的兵力情况。”扎哈罗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表了自己的看法:“比如能用于进攻的步兵有多少,为他们提供火力支援的坦克和火炮数量又有多少?”
卡扎科夫先表态:“如果要进攻的话,我只能调动两个不满员的炮兵团,而且炮弹的数量也非常有限。”
“司令员同志,我的情况也很糟糕。”接着言的是装甲兵主任奥廖尔上校,他皱着眉头:“能伴随步兵冲锋的坦克只有辆,其中半数都是老式的轻型坦克,可能在战斗中的损失会非常严重。”
“我们的炮兵和坦克虽然少了点,但只要有他们的支援,就能大大地减少我们步兵战士的伤亡。”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又问马利宁:“除了近卫第11师外,我们还能调动的部队有哪些?”
“没有了。”马利宁摇着头为难地:“由于我们的战线向前推进了将近两百公里,在不少的地段,我们都要留下足够的兵力用于防守,再加上部队在战斗中减员严重,所以到目前为止,能动用的兵力越来越少。”
“要是上级给我们补充一点就好了。”扎哈罗夫自言自语地完这句话以后,忽然眼前一亮,随后向罗科索夫斯基建议:“司令员同志,您看是否给朱可夫大将打个电话,让他再给我们派点增援部队,已缓解我们当前兵力不足的情况。”
“好吧,我试试。”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给朱可夫打电话求援八成会碰壁,但为了能迅地解放波普科沃村,他决定还是碰碰运气。他拨通了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对着接电话的人:“您好,我是罗科索夫斯基,请给我转朱可夫大将,我有急事找他。”
“原来是罗科索夫斯基啊,”听筒里传出了索科洛夫斯基的声音,他笑着:“我正打算打电话找你,没想到你却先打过来了。”
听到方面军参谋长有事找自己,罗科索夫斯基慌忙心地问道:“参谋长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和司令员一致认为以你们集团军现有的兵力,要对正面之敌起攻击,会有一定的难度。”索科洛夫斯基在电话另外一端慢吞吞地道:“经过我们的磋商,决定立即给你们派出一支增援部队。”
“给我们派出增援部队?”罗科索夫斯基从来不相信上掉面包的事情,他一直认为就算掉下来,也会被别人抢走的。因此听到索科洛夫斯基这么,他依旧是半信半疑:“不知道是哪支部队啊?”
“步兵第97师。”索科洛夫斯基笑着:“他们是刚刚完成了补充,全师总兵力达到了五千人,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在得到了索科洛夫斯基的证实后,罗科索夫斯基终于相信上会掉面包的,而且直接掉到了自己手上。他刚为进攻波普科沃村的步兵数量不够而犯愁,短短的几分钟以后,方面军参谋长就通知他,有一支五千人的步兵师即将加入他的作战序列,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一放下电话,他就激动地对四周的部下道:“同志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上级将刚完成了补充的步兵第97师补充给我们了,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担心进攻波普科沃村的兵力不足了。”
“太好了,这简直是太好了。”马利宁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喜不自胜:“那我马上去拟定作战计划。”
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当罗科索夫斯基将马利宁制定好的作战计划,上报给朱可夫时,却遭到了他的否定。
罗科索夫斯基不解地问:“朱可夫同志,我们打算用两个师的兵力,在炮火和坦克的掩护下,向波普科沃村起进攻,取得胜利是完全没有问题,您为什么要否决我们的计划呢?”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不紧不慢地:“我不是要否定你们的计划,而是希望将进攻的时间推迟。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气太冷,而且地面的积雪过深,我们的战士在两公里外起冲击,还没有到达敌人的阵地前,就已经精疲力尽了,那里还有力气去消灭村里敌人?”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这么一,立即闭上了嘴巴,他的心里很明白,朱可夫所的都是正确的。假如要在目前的恶劣气下,强行向波普科沃村起攻击,就算拿下了村庄,也必将是一场惨胜。
朱可夫见罗科索夫斯基不话,便明白对方同意自己的看法,便继续往下:“如今除了你们集团军的进攻还算顺利外,你们左翼的第1集团军和右翼的第61集团军,在进攻战斗中,都付出了巨大的伤亡。所以我给你们的任务,是巩固现在占领的地域,并逐步地清除附近的德军残余,为下一步进攻做好准备。”
“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的这道命令时,居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我们会抓紧时间巩固现有阵地,并肃清四周残敌的。”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一放下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司令员同志,朱可夫有没有为什么要否定我们的作战计划啊?”
“了。”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他我们左右两翼的部队,最近几的进展都不顺利,为了防止我部孤军深入,陷入德军的合围,所以让我们暂停进攻,集中力量巩固现在占有的区域,并肃清附近的敌人。”
马利宁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以后,用手指着地图,苦笑着:“司令员同志,您瞧瞧,在我们占领的几个区域内,有多少残余的敌人据点,要想将他们全部肃清,需要付出多么大的努力。”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必须肃清已占领区域附近的敌人。”罗科索夫斯基态度坚决地:“参谋长,你瞧瞧,如果不肃清这些敌人,一旦我们继续向他们纵深展时,他们就会出来捣乱。一旦我军的进攻受挫,这些活动在我们后方的敌人,就有可能切断我们的退路,对我们形成包围之势。因此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全部彻底干净地消灭掉。”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心地问:“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具体的部署吗?”
“如果让大部队去消灭这些残余的德军,有点杀鸡用牛刀。”罗科索夫斯基若有所思地道:“我看还是让下面的部队,以连为单位,去清剿这些敌人吧。”
“以连为单位,分散行动?”扎哈罗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立即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这样不好,我们的部队本来就在陌生的地区作战,能取得什么样的战果,目前还不得而知。一旦德军现我们的部队是各自为政,他们就有可能集中优势兵力,来将我们的部队逐一消灭。”
对于扎哈罗夫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笑着:“放心吧,副司令员同志,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们这些分散作战的部队,将得到由**夫同志指挥的游击队的配合。有了熟悉地形的游击队同志的配合,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取得理想的战果。”
见罗科索夫斯基已经做出了决定,扎哈罗夫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只好点点头:“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么有信心,那就按您的办吧!”
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司令员同志,不知道该让哪几个师派出分队,去消灭德军的残余部队呢?”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地图,随后吩咐道:“基留欣将军的步兵第4师,由于担负着保卫苏希尼奇的任务,这次的任务,他们就不参加了。”
对于扎哈罗夫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笑着:“放心吧,副司令员同志,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们这些分散作战的部队,将得到由**夫同志指挥的游击队的配合。有了熟悉地形的游击队同志的配合,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取得理想的战果。”
见罗科索夫斯基已经做出了决定,扎哈罗夫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只好点点头:“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么有信心,那就按您的办吧!”
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司令员同志,不知道该让哪几个师派出分队,去消灭德军的残余部队呢?”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地图,随后吩咐道:“基留欣将军的步兵第4师,由于担负着保卫苏希尼奇的任务,这次的任务,他们就不参加了。”
第四百零九章 解放波普科沃村(中)
也许是由于朱可夫亲自过问的缘故,补充给第16集团军炮兵部队的第一批炮弹,在第二一早,就冒着暴风雪送到了。 Ww W COM
祝振东的特别连,在执行完波普科沃村的侦察任务后,就被上级安置在靠后的防御阵地。正当老祝在掩蔽部里,与李木子和几个排长讨论如何整合部队时,忽然有人掀开布帘闯了进来,带进来一股寒气和纷飞的雪花。
没等老祝看清楚来人是谁,就听到对方喊道:“同志们,帮帮忙,运送炮弹的卡车在附近抛锚了,请你们去帮我们搬一下炮弹,拜托了!”
老祝等来人完了话,才看清楚来的是驻扎在附近的炮兵连连长,连忙吩咐三水去招呼在别的掩蔽部里休息的战士,一起去帮炮兵连搬炮弹。
运送炮弹的卡车,在离炮兵阵地还有两三公里的时候,因为不心陷进雪坑时,导致车轴断裂,卡车歪倒了一遍,车上不少的炮弹箱都滚落在雪地里。
先赶到现场的是炮兵连的战士,除了执勤的战士,剩下的人不管是军官还是战士,弹药手还是装填手,都一人扛着一个箱子,踏着积雪往炮兵阵地走。炮兵连长就是见人手不足,才亲自跑到老祝那里去求援的。
老祝带着人赶到时,看到满地的炮弹箱,不禁暗叫侥幸,幸好积雪够深,炮弹落在雪地上没有爆炸,否则开车的司机和押车的战士都报销了。
当老祝扛着一箱炮弹朝炮兵阵地走的时候,有一名炮兵战士和他肩并肩同行,那名战士边走边:“步兵同志,你知道吗?我们一炮弹价值三百卢布,一个炮兵连对敌人的阵地进行压制射击的话,至少要消耗五百炮弹。也就是掩护一次步兵,十五万卢布就没有了。”
“够了,别了。”没等老祝做出任何回应,扛着炮弹箱子的炮兵连长已追了上来,冲着那个多嘴的战士:“我们的步兵同志在敌人的阵地前流血牺牲,可你却在斤斤计较我们用了多少炮弹。”
看到挨训的战士面红耳赤,老祝有些于心不忍,便插嘴:“行了,连长同志,您别再批评他了。司令员同志也曾经过,打仗就是打钱,只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才能支持一场长期的战争。”完这番话以后,他又侧着脸望着战士道:“战士同志,请您记住,哪怕你们所消耗掉的十五万卢布,能挽救哪怕一名战士的生命,也是非常值得的。”
多嘴的战士看了一眼老祝的领章,随后点了点头,态度诚恳地:“中尉同志,您得对,我的确不该这么斤斤计较。炮兵的本职工作,就是应该用火力支援步兵的进攻。”
等扛完了炮弹,老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掩蔽部,正想坐下休息一下,却听到了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连忙上前拿起了电话,听到里面传出了团长的声音:“喂,中尉同志,我现在给你们一个重要的任务,你们立即向西运动,去搜索德国人的残余部队,并坚决地消灭他们,明白吗?”
老祝听到这道命令,迟疑了片刻,随后心翼翼地问:“团长同志,能告诉我们敌人的大概位置在什么地方吗?”
“不能。”团长异常干脆地回答:“我接到的命令,是派出部队去肃清附近的残敌,因此什么地方会有敌人,我真的不知道。”
听完团长的回答,老祝有些傻眼了:“团长同志,既然不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那么我们该到什么地方去寻找他们呢?”
“我无法给你们提供敌人的具体位置,甚至连大概位置,我也不知道。”团长听到老祝的回答,心里明白自己的部下即将面对的是多么大的困难,因此他在迟疑片刻后道:“你们可以寻找附近的村庄,按照惯例,敌人会在村里设立据点。”
接受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后,老祝便将李木子和几位排长召集到一起,研究清剿敌人的方案。当陈卒听战士们将携带大量的武器装备和给养,去四处搜寻敌人的踪影时,立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连长同志,我想问问,在积雪过腰的地区,我们的战士携带重达几十公斤的东西行军,和敌人遭遇的时候,还能有体力进行战斗吗?”
老祝对自己的部下很了解,知道陈卒这么问,肯定是有什么想法,便通情达理地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连长同志,你别忘记了,我们以前在东北的深山老林里,为了保证部队的供给,除了在合适的地点建立秘密营地,存放物资外,还准备有雪橇,用来运送那些必须的武器弹药和物资。你看我们这次行动,是否也可以采取这种办法?”
“建立秘密营地嘛,我觉得没有必要,毕竟周围几十公里范围内,都有我们的部队,在必要时,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获得临时的补给。”老祝否定了陈卒的第一个方案,对第二个却表示了赞同:“在雪地里行军,假如有雪橇的话,我们的战士就不用背那么重的东西了。,副连长带几名战士,立即去制作雪橇,最少要做十架,这样我们才能携带更多的物资。”
木子这些在东北老林子里待过的人,制作雪橇是驾轻就熟,仅仅用了一个时,十架崭新的雪橇就摆在了老祝的面前。
看到这些雪橇,老祝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吩咐道:“告诉战士们,除了随身携带的武器和弹药,剩下的东西都放在雪橇上。”
“需要我去找几条雪橇犬吗?”木子心地问道。
“这附近哪里去找雪橇犬?”听到木子的这个提议,老祝叹了一声气,随后吩咐道:“每两人负责一架雪橇。每过一个时,拉雪橇的人轮换一次,这样大家都能得到足够的休息。”
当老祝带着部队出时,待在指挥部里的罗科索夫斯基,正在与来自第1和第61集团军的两位**夫将军谈话。他指着桌上的地图道:“……你们看,目前我集团军的位置,是三个集团军中最突出的,假如你们的两个集团军不能及时跟进,将战线拉平的话,我们就有被德军切断的危险。”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第1集团军的**夫将军盯着地图沉默不语,而第61集团军的**夫将军却哭丧着脸:“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您以为我不愿意起进攻吗?但是不行,我们现在没有进攻的能力!”
“什么,没有进攻的能力?”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对方这么,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寒霜,他冷冰冰地问:“**夫将军,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第61集团军在一周前,还是四万多兵力,完全有能力能敌人起攻击。”
“您也是一周前。”**夫向罗科索夫斯基诉苦道:“在前段时间,来了一个大本营的代表,严厉地批评了我和集团军司令部的其他成员,我们安于现状,不肯主动地向敌人起进攻,便接管了部队的指挥权。”
“你的指挥权,被大本营的代表剥夺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夫到这里,猛地想起斯大林前段时间给自己打电话时,就曾经提到过要派一个代表到自己的部队来,后来听自己打算主动起攻击,便将这个代表派到了别的部队。此刻从**夫的话中,就能听出,原来这位大本营的代表,是去第61集团军。因此他连忙追问:“那后来怎么样?”
“那位大人物,请原谅我不能提他的名字。”倒霉的**夫忿忿不平地:“他接替了指挥权以后,就擅自指挥三个师的部队,向敌人防御的一个据点起了攻击。结果激战两昼夜,我部伤亡了两千多人,而被我们消灭敌人却不足一百人,据点也没拿下来。”
当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自身伤亡两千人,却消灭敌人不到百人的夸张战况时,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等**夫完后,便用抱打不平的语气问道:“那位大本营的代表,如今在什么地方?”
“还能在哪里?”**夫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当方面军司令部知道了这样的战果后,就向最高统帅部申述,将这个人调回莫斯科了。”
“那您呢?”罗科索夫斯基又将目光转移到另外一位**夫的身上,试探地问:“您的部队能起对敌人的攻击吗?”
“对不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位**夫也用同样的语气道:“您要知道,我在接替第1集团军指挥前,曾经分了几个师的兵力给您,我们现在就是一个空架子。仅有的四个师的总人数还不到一万人,勉强可以用于占领地区的防守。至于到进攻嘛,很遗憾,我们是无能为力。”
但得知左右两翼的部队,都无法为自己提供有力的帮助时,罗科索夫斯基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被抽干了似的。他坐在位置上,脑子里在快地思索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调集更多的兵力,来加强自己的部队。
“您在想什么呢,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就在这时,那个倒霉的**夫开口问道:“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罗科索夫斯基轻轻地叹口气,有气无力地:“我准备在二月中旬,对波普科沃村起攻击,您能为我提供必要的支援吗?”
“如果是二月中旬再起对波普科沃村的进攻,”**夫盯着面前的地图看了一会儿,随后果断地:“我想我应该可以为你提供一到两个步兵师,外加一个坦克旅的支援。”他完这番话以后,深怕旁边的**夫和罗科索夫斯基会有什么误解,还特意解释,“虽然上级在我们进行补充,但你们都知道,来自莫斯科的各种补充,不光来得慢,而且数量也非常少。我们只有等到二月中旬,才能凑够相当数量的兵力。”
“谢谢您,**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握着了**夫的手,激动地:“在战场上,哪怕多一个人,我们取胜的把握就能更大一分。有了您提供的步兵师和坦克旅,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拿下波普科沃村。”
等把两位**夫将军送走以后,扎哈罗夫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夫将军答应给我们的援兵,会在进攻前提供给我们吗?”
罗科索夫斯基转身望着自己的副手,盯着他:“副司令员同志,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走,我们只能靠自己。”
“可是,刚刚**夫将军也了,上级给我们的补充,来得很少也很慢。”扎哈罗夫满脸苦涩地:“如果我们单纯地依靠上级的补给,什么时候才能凑够足够的兵力,展开对波普科沃村的进攻啊?”
“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继续和扎哈罗夫在兵员的问题上纠结,而是对站在一旁的洛巴切夫:“你看你和政治部的同志,是不是再去被我军解放的战俘营一趟,尽量再补充一些人手。”
没等洛巴切夫话,扎哈罗夫便抢着:“司令员同志,虽然战俘营里还有不少的人可以招募,但是我反对这样做。”
“为什么?”见扎哈罗夫当众提出了反对意见,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同时不解地开口问道。
“这些人在德国人的战俘营里待的时间太长了,”扎哈罗夫有些不悦地道:“我担心他们看到德国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连开枪的勇气都没有,就会调头逃跑。”
“副司令员同志,你错了,你完全错了。”听到扎哈罗夫出如此荒唐的理由,洛巴切夫立即板着脸,面无表情地:“我和这些被解救出来的战士们谈过,他们在法西斯占领期间受尽折磨,因此他们准备前往任何危险的地方,凡是能够报复可恨的敌人的地方,他们都愿意去,绝对不会出现你所的那种临阵脱逃的情况。”
第四百一十章 解放波普科沃村(下)
经过半个月的清剿,隐藏在村落或者居民点里的德军残余力量,被罗科索夫斯基派出的部队一一清除。 WwWCOM到月底的时候,波普科沃村就成为了一个孤立的德军据点,进攻的大好时机终于来到了。
马利宁在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完各部队上报的战果后,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防区内的敌人已清剿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向波普科沃村起进攻了?”
“我们的坦克和大炮数量多吗?”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回答马利宁,而是问站在一旁的卡扎科夫和奥廖尔。
“目前能投入战斗的炮兵团有七个,”卡扎科夫一脸喜色地:“而且每门炮都有五个基数,打一场中等规模的进攻战,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我们这段时间得到了大概五十辆坦克的补充,其中半数都是最新式的-4,”奥廖尔也笑容满面地:“上级补充给我们的坦克第146旅,在昨傍晚已经赶到了。经过短暂的维护之后,他们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嗯,不错。”听完两位部下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笑着点点头,满意地:“如今我们是兵强马壮,要拿下波普科沃村,我想难度应该不大。好了,大家都坐下吧,我们来制定一个进攻计划。”
正当几人在研究该如何使用炮火,派哪支部队担任主攻时,挂在旁边的柱子上的电话响了。闲着无事的洛巴切夫连忙站起身,摘下了耳机,大声地:“我是洛巴切夫,你是哪里?”
“军事委员同志,”打电话的军官连忙向洛巴切夫报告:“有一支来自莫斯科的车队,要进入城里,能放他们进来吗?”
“他们是做什么的?”洛巴切夫警觉地问。
“军事委员同志,您好,我是鲍里索娃。”听筒里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您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听是和罗科索夫斯基传出过绯闻的鲍里索娃来了,洛巴切夫不禁紧张地看了一眼正在和几位部下研究作战方案的罗科索夫斯基,见他根本没朝自己这边看,才压低声音问道:“您到这里来做什么?”
“军事委员同志,我现在是莫斯科列宁格勒区的负责人,我是带慰问团部队来慰问的。”鲍里索娃在电话里向洛巴切夫解释:“只要是看看近卫第11师的指战员。”
“近卫第11师的指战员?”洛巴切夫听到这里,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单单来看望他们啊?”
“因为这个师的指战员,几乎都是来自列宁格勒区的工厂或企业。”鲍里索娃在电话里笑着:“他们可是我们的子弟兵,我们就是奉命去慰问他们的。”
“他们驻扎在城外,”洛巴切夫的脑子快地转动着,在考虑是否应该让鲍里索娃和罗科索夫斯基见面。但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你们去城外太危险了,有可能在路上会遭到敌人的炮击,所以你还是带人到司令部来吧,我会通知切尔内舍夫将军过来和你们见面的。”
“谢谢您,军事委员同志。”鲍里索娃非常爽快地:“那我就带人到集团军司令部去找您了。”
等洛巴切夫放下电话,罗科索夫斯基抬起头,随口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是不是又有什么慰问团来了?”
“没错,”洛巴切夫点着头回答:“是来自莫斯科列宁格勒区的慰问团。”
“他们和切尔内舍夫将军有什么联系吗?”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解地问:“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专门提到了他。”
“切尔内绍夫将军的近卫第11师,原来是民兵第18师,这些战士都来自列宁格勒区的工厂和企业。”洛巴切夫笑着解释:“也就等于,今是家乡人来看望我们的战士了。”
“军事委员同志,你做得对。”罗科索夫斯基很随意地:“虽然我军控制着苏希尼奇及附近的地区,但敌人的远程炮火还是会偶尔对城内进行轰击,为了慰问团的安全,让他们到这里和切尔内绍夫将军见面,是非常正确的。”
洛巴切夫见马利宁他们几人拿着制定好的计划,朝一旁走去后,压低声音对罗科索夫斯基:“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鲍里索娃来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浑身一震,一把抓住洛巴切夫双肩,紧张地问:“她怎么来了,她不是应该还在医院里吗?”
“很显然,她的伤势已经痊愈了。”洛巴切夫耸了耸肩,继续道:“而且她现在是列宁格勒区的负责人,来慰问近卫第11师的代表团,就是由她带队的。”
洛巴切夫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在听了这句话以后,忽然背着手像笼子里的狮子一般来回地走动着,便好心地建议:“假如你不想见她的话,可以现在就离开。等她问起时,我就你到前沿视察去了。”
“不行,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停下了脚步,果断地否决了洛巴切夫的提议:“既然是她带的慰问团来,那么她肯定是想见我,躲是躲不了的。我看,我还是留在这里吧。”完,他走到桌边,拿起摆在桌上的电话,给近卫第11师师指挥部打去了电话。
听到接电话的人是切尔内绍夫,他就立即命令道:“喂,切尔内绍夫将军,你立即带几位团长到集团军司令部来,有一支来自莫斯科列宁格勒区的慰问团,是专门来慰问你们的。为了他们的安全,我将你们见面的地点,安排在集团军司令部。你没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没有,这是应该的。”切尔内绍夫听有城里的慰问团来慰问部队,顿时喜出望外,连声道:“到城外来的路上不安全,还是让他们待在司令部吧,我立即就带人过去。”
鲍里索娃来的比设想的要快,但她出现在门口时,整个指挥部里顿时鸦雀无声。屋里的指挥员大多数都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和鲍里索娃两人之间的故事,因此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目光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扫来扫去。
“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罗科索夫斯基见所有人都把自己和鲍里索娃当成稀奇动物看个不停,顿时无名火气,大声地嚷嚷道:“你们手里的工作都做完了吗?”
看到司令员火了,原本都站在原地看热闹的参谋和通讯兵们,又继续开始紧张地忙碌。罗科索夫斯基走到鲍里索娃的面前,面带笑容问道:“你来了?”
“我来了!”
“别站在门口了,请进来吧!”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手忙脚乱地招呼鲍里索娃进来就坐。
鲍里索娃走进了指挥部,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穿着军便服戴着鸭舌帽的中年人。鲍里索娃连忙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这是我的副手特卫林同志。特卫林,这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
“您好,将军同志,”特卫林握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激动地:“早就听鲍里索娃提起过您,您是保卫莫斯科的英雄,可惜一直没机会见到您。今能在这里看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报告!”特卫林的话刚完,门外便传来喊报告的声音。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松开特卫林的手,冲着门外无比威严地喊了一句:“进来!”
“他们驻扎在城外,”洛巴切夫的脑子快地转动着,在考虑是否应该让鲍里索娃和罗科索夫斯基见面。但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你们去城外太危险了,有可能在路上会遭到敌人的炮击,所以你还是带人到司令部来吧,我会通知切尔内舍夫将军过来和你们见面的。”
“谢谢您,军事委员同志。”鲍里索娃非常爽快地:“那我就带人到集团军司令部去找您了。”
等洛巴切夫放下电话,罗科索夫斯基抬起头,随口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是不是又有什么慰问团来了?”
“没错,”洛巴切夫点着头回答:“是来自莫斯科列宁格勒区的慰问团。”
“他们和切尔内舍夫将军有什么联系吗?”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解地问:“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专门提到了他。”
“切尔内绍夫将军的近卫第11师,原来是民兵第18师,这些战士都来自列宁格勒区的工厂和企业。”洛巴切夫笑着解释:“也就等于,今是家乡人来看望我们的战士了。”
“军事委员同志,你做得对。”罗科索夫斯基很随意地:“虽然我军控制着苏希尼奇及附近的地区,但敌人的远程炮火还是会偶尔对城内进行轰击,为了慰问团的安全,让他们到这里和切尔内绍夫将军见面,是非常正确的。”
洛巴切夫见马利宁他们几人拿着制定好的计划,朝一旁走去后,压低声音对罗科索夫斯基:“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鲍里索娃来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浑身一震,一把抓住洛巴切夫双肩,紧张地问:“她怎么来了,她不是应该还在医院里吗?”
“很显然,她的伤势已经痊愈了。”洛巴切夫耸了耸肩,继续道:“而且她现在是列宁格勒区的负责人,来慰问近卫第11师的代表团,就是由她带队的。”
洛巴切夫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在听了这句话以后,忽然背着手像笼子里的狮子一般来回地走动着,便好心地建议:“假如你不想见她的话,可以现在就离开。等她问起时,我就你到前沿视察去了。”
“不行,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停下了脚步,果断地否决了洛巴切夫的提议:“既然是她带的慰问团来,那么她肯定是想见我,躲是躲不了的。我看,我还是留在这里吧。”完,他走到桌边,拿起摆在桌上的电话,给近卫第11师师指挥部打去了电话。
听到接电话的人是切尔内绍夫,他就立即命令道:“喂,切尔内绍夫将军,你立即带几位团长到集团军司令部来,有一支来自莫斯科列宁格勒区的慰问团,是专门来慰问你们的。为了他们的安全,我将你们见面的地点,安排在集团军司令部。你没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没有,这是应该的。”切尔内绍夫听有城里的慰问团来慰问部队,顿时喜出望外,连声道:“到城外来的路上不安全,还是让他们待在司令部吧,我立即就带人过去。”
鲍里索娃来的比设想的要快,但她出现在门口时,整个指挥部里顿时鸦雀无声。屋里的指挥员大多数都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和鲍里索娃两人之间的故事,因此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目光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扫来扫去。
“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罗科索夫斯基见所有人都把自己和鲍里索娃当成稀奇动物看个不停,顿时无名火气,大声地嚷嚷道:“你们手里的工作都做完了吗?”
看到司令员火了,原本都站在原地看热闹的参谋和通讯兵们,又继续开始紧张地忙碌。罗科索夫斯基走到鲍里索娃的面前,面带笑容问道:“你来了?”
“我来了!”
“别站在门口了,请进来吧!”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手忙脚乱地招呼鲍里索娃进来就坐。
鲍里索娃走进了指挥部,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穿着军便服戴着鸭舌帽的中年人。鲍里索娃连忙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这是我的副手特卫林同志。特卫林,这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
“您好,将军同志,”特卫林握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激动地:“早就听鲍里索娃提起过您,您是保卫莫斯科的英雄,可惜一直没机会见到您。今能在这里看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报告!”特卫林的话刚完,门外便传来喊报告的声音。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松开特卫林的手,冲着门外无比威严地喊了一句:“进来!”
第四百一十一章 公墓争夺战
当集团军司令部接到切尔内绍夫的报告,部队已经成功地占领了波普科沃,指挥部里顿时是一片欢呼。 Ww WCOM
罗科索夫斯基在开心了没多久,就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坐在旁边的鲍里索娃看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后,眉毛不禁往上一挑,她凑近罗科索夫斯基声地问:“科斯契卡,我们的部队已经从敌人的手里解放了波普科沃,你怎么不高兴啊。”
鲍里索娃昨来到集团军司令部以后,对罗科索夫斯基的称呼也悄悄地生了变化,虽然在人前,她还是一口一个“司令员同志”叫着,但私下里,却偷偷用昵称来称呼对方。
罗科索夫斯基将收到的战报推到了鲍里索娃的面前,对她道:“你看看这份战报,敌人在波普科沃村里有两千多人的部队,但我军只伤亡了不到两百人,就把敌人赶了出去。这就很明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鲍里索娃不以为然地:“主要是你的战术运用得好,你在炮击开始后,就命令搭载着步兵的坦克,向敌人的第一道阵地起了冲击。而这时,敌人为了躲避我军的炮火,都撤到了第二道防线,所以我军才能轻松地夺取完全不设防的第一道防线。”完,她还冲罗科索夫斯基俏皮地眨了眨眼,假如这里不是人多的话,她肯定要抱着对方亲一口。
“鲍里索娃,你太乐观了。”虽然鲍里索娃的媚眼,让罗科索夫斯基有点魂不守舍,但他还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估计敌人虽然退出了村庄,但不会跑得太远,他们肯定会在附近寻找合适的位置,来建立防御,以抗击我军接下来的攻击。”
他的话刚完,马利宁就拿着一份电报匆匆走了过来,着急地:“司令员同志,切尔内绍夫将军来电,敌人占据了村庄附近的一个山坡,并在公墓里建立了新的防御。”
罗科索夫斯基快地浏览完电报上的内容后,将卡扎科夫叫了过来,叮嘱:“炮兵司令员同志,敌人在村庄附近占据了位于山坡上的公墓,在这里建立了防御,以抗击我军的进攻。你看,能否调一两个炮兵连上去,为我们的步兵提供炮火支援。”
“坦克呢?”卡扎科夫没有立即接受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命令,而是反问道:“他们应该就在村庄里,完全可以用炮火对公墓里的敌人实施压制。”
“不行啊,将军同志。”奥廖尔走过来叫苦连地:“我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形,敌人很狡猾,他们所占领的这个位置,正好是我们坦克炮射击的死角。如果要想用炮火压制的话,就只能用炮兵。”
“好吧,我立即给下面的炮兵指挥部打电话,让他们抽调两个炮兵连,去波普科沃村支援我们的步兵。”卡扎科夫听奥廖尔这么,意识到情况比自己想象的严重,连忙扭头对马利宁:“参谋长,麻烦你通知一下切尔内绍夫将军,让他派一个连的步兵,去帮助我们的炮兵,将火炮转移到村里去。”
这边刚布置妥当,朱可夫就从方面军司令部打来了电话。他没有寒暄,在听清楚接电话的人是罗科索夫斯基本人后,就直截了当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进攻波普科沃的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大将同志。”由于自己的部队已成功地进入了波普科沃,所以罗科索夫斯基底气十足地回答:“我们的部队已在中午解放了波普科沃村。”
“什么,你们已经在中午解放了波普科沃村?”朱可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报告,感到非常的惊奇:“部队的伤亡大不大?”
“不大,”罗科索夫斯基语气轻松地回答道:“在进攻波普科沃村的战斗中,近卫第11师的伤亡人数不足两百人,而敌人却付出了几倍的代价。”
“我的上帝啊,只用不了不到两百人的伤亡,就夺取了有两千德军坚守的村庄,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朱可夫完这番话以后,稍稍停顿了片刻,接着激动地:“如果是别人这么告诉我,我也许还会怀疑。但只要是你的话,我是深信不疑,因为你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
朱可夫在夸奖完罗科索夫斯基后,又接着问道:“既然波普科沃村已经拿下来了,你们有把握守住这里吗?”
“这个……”对于朱可夫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迟疑不决地:“能否守住,我暂时还不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
“为什么?”朱可夫不解地问道。
“大将同志,情况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先朱可夫解释:“虽然我们将敌人赶出了村庄,但他们在村外山坡上的公墓里建立了新的防御。由于敌人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我军坦克射击的死角,我正在安排人手将火炮送过去。等火炮到位以后,就立即起对敌人的进攻。”
听村外还有德军的残余部队没解决,朱可夫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对着话筒语气严厉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波普科沃是德军的一个重要据点,只要我们成功地夺取了这里,等等于拔掉了德军楔入我军防线的一根钉子,明白吗?”
“明白,大将同志。”对于波普科沃的重要性,哪怕朱可夫不,罗科索夫斯基也是心知肚明。为了让朱可夫安心,他连忙表态:“我们一定会在黑以前,消灭这股盘踞在公墓里的敌人。”
炮兵连连同他们的火炮进入村庄后,立即在村边布置了炮兵阵地,并根据炮兵观测员提供的数字,向敌人盘踞的公墓果断地开火。
震耳欲聋的连片爆炸中,被德军占据的公墓里,火光和硝烟腾空而起,德军士兵被爆炸的气浪掀到了空中,交织成网的弹片、碎石如同一个看不见的巨兽,将他们撕成了碎块,又重重地抛在了四周的土地上。
五分钟的炮击结束后,一直隐蔽在村边工事里的指战员们,端着武器高喊着口号,冲向对面还冒着滚滚黑烟的山坡。
虽然德军由于没有坚固的工事,在苏军的炮击中,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但看到成群的苏军指战员,踏着过膝的积雪,行动迟缓地朝自己冲过来时,他们还是迅地进入了各自的战斗岗位,朝着冲过来的苏军猛烈开火。
从村边的工事到山坡的公墓这一段距离上,假如没有深深的积雪,苏军的这次冲锋无疑会取得巨大的战果。但过膝的积雪,大大地消耗了苏军指战员的体力,并降低了他们移动的度,结果在距离公墓还有两百多米时,他们就被德军密集的火力挡住了去路。在付出了上百人的伤亡后,被迫退回了进攻出点。
进攻失利的时候,正好切尔内绍夫来到了波普科沃村。他站在高高的教堂钟楼里,望着远处生的战斗,将该团的团长叫过来狠狠地臭骂了一顿:“上校同志,你看看你的部队,这打的是什么仗啊?距离敌人还有两百米,就被敌人打得连滚带爬地退了回来。我来这里之前,司令员同志已经给我下了死命令,在黑前,一定要消灭占据公墓的敌人,你能做到吗?”
“师长同志,虽然我也想尽快解决战斗。”团长等切尔内绍夫完后,哭丧着脸:“不过地形对我们不利啊,您瞧瞧,那一段约八百米长满是积雪,又平坦无掩护的地段,对我军是非常不利的,如果敌人的人数再多一点,他们就会成为射击的靶子。”
切尔内绍夫不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他在听完团长所的困难后,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会儿,随后吩咐道:“上校同志,你敢不敢冒个险?”
“只要能消灭公墓里的敌人,什么险我都愿意冒。”团长在表完自己的态度后,好奇地问:“师长同志,不知道您的冒险,值得是什么?”
“等炮兵再次轰击公墓时,你就命令部队起进攻。”切尔内绍夫想起在进攻前,司令员向自己传授的那些战术,便想拿出来检验一下是否正确,便直接吩咐团长:“等我们的部队接近两百米范围后,炮兵再停止炮击。”
“什么?进入两百米范围后,炮兵再停止炮击?”切尔内绍夫的话将团长吓坏了,他连忙劝道:“师长同志,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会误伤到我们自己人的。”
“上校同志,为了迅地夺取公墓,我觉得有必要试试。”切尔内舍夫不为所动地:“我还要提醒你注意一点,经过上一轮的炮击,在公墓前方一百多米的积雪都被高温融化得差不多了,如果我们的部队能在炮击停止前,接近这个位置,那么战士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冲进被德国人占领的公墓。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这下我全明白了。”团长听切尔内绍夫这么一,才现自己真的忽略了公墓前的积雪,在经过上一轮炮击以后,已经大面积消融了。因此他连忙附和:“我觉得等我们的部队接近公墓两百米范围后,再停止炮击是非常恰当的。”
从村边的工事到山坡的公墓这一段距离上,假如没有深深的积雪,苏军的这次冲锋无疑会取得巨大的战果。但过膝的积雪,大大地消耗了苏军指战员的体力,并降低了他们移动的度,结果在距离公墓还有两百多米时,他们就被德军密集的火力挡住了去路。在付出了上百人的伤亡后,被迫退回了进攻出点。
进攻失利的时候,正好切尔内绍夫来到了波普科沃村。他站在高高的教堂钟楼里,望着远处生的战斗,将该团的团长叫过来狠狠地臭骂了一顿:“上校同志,你看看你的部队,这打的是什么仗啊?距离敌人还有两百米,就被敌人打得连滚带爬地退了回来。我来这里之前,司令员同志已经给我下了死命令,在黑前,一定要消灭占据公墓的敌人,你能做到吗?”
“师长同志,虽然我也想尽快解决战斗。”团长等切尔内绍夫完后,哭丧着脸:“不过地形对我们不利啊,您瞧瞧,那一段约八百米长满是积雪,又平坦无掩护的地段,对我军是非常不利的,如果敌人的人数再多一点,他们就会成为射击的靶子。”
切尔内绍夫不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他在听完团长所的困难后,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会儿,随后吩咐道:“上校同志,你敢不敢冒个险?”
“只要能消灭公墓里的敌人,什么险我都愿意冒。”团长在表完自己的态度后,好奇地问:“师长同志,不知道您的冒险,值得是什么?”
“等炮兵再次轰击公墓时,你就命令部队起进攻。”切尔内绍夫想起在进攻前,司令员向自己传授的那些战术,便想拿出来检验一下是否正确,便直接吩咐团长:“等我们的部队接近两百米范围后,炮兵再停止炮击。”
“什么?进入两百米范围后,炮兵再停止炮击?”切尔内绍夫的话将团长吓坏了,他连忙劝道:“师长同志,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会误伤到我们自己人的。”
“上校同志,为了迅地夺取公墓,我觉得有必要试试。”切尔内舍夫不为所动地:“我还要提醒你注意一点,经过上一轮的炮击,在公墓前方一百多米的积雪都被高温融化得差不多了,如果我们的部队能在炮击停止前,接近这个位置,那么战士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冲进被德国人占领的公墓。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这下我全明白了。”团长听切尔内绍夫这么一,才现自己真的忽略了公墓前的积雪,在经过上一轮炮击以后,已经大面积消融了。因此他连忙附和:“我觉得等我们的部队接近公墓两百米范围后,再停止炮击是非常恰当的。”
第四百一十二章 巩固防线(上)
切尔内绍夫赶到墓地时,指战员们正在打扫战场。 Ww W COM当他看到在几名战士看管下,围坐在一起的十几名德军俘虏,不禁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地:“奇怪,逃出波普科沃村的德军官兵有上千人,怎么才这几个俘虏啊?”
他连忙叫过一名警卫员,吩咐道:“你去把德军俘虏里的军官带过来。”
警卫员接到命令后,快步地走到了俘虏面前,冲着他们大声地:“你们谁是军官,立即站出来!”
俘虏们抬头看了他一眼,谁也没搭话。
见到俘虏不理睬自己,警卫员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提高嗓门问道:“你们没有听到我的话吗?谁是军官,立即给我站出来。”
俘虏们还是没人话。
警卫员把手指搭在了手枪的扳机上,准备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些不知道好歹的德国人。就在这时,旁边的一名看守俘虏的战士,声地提醒他:“你,他们是不是听不懂俄语啊?”
战士的提醒,立即让警卫员羞红了脸,他把手指从扳机上移开,重新返回切尔内绍夫的面前,羞愧难当地:“对不起,师长同志,俘虏听不懂俄语,我没法完成您的任务。”
切尔内绍夫听完警卫员的汇报,立即意识到是自己考虑不周,德国人中肯定有懂俄语的,但这些被俘的普通官兵,可能找不出会俄语的。想到这里,他又吩咐警卫员:“去找个懂德语的人来给我们做翻译。”
警卫员找到了翻译后,又第二次来到了俘虏面前。这次俘虏兵们听完翻译后,总算有了反应,一名脸庞被硝烟熏得黑黑的,没有戴军帽,身上军服破破烂烂,只剩下的一侧肩章的德国兵站了起来,面不改色地道:“我是德军中尉茨维克,带我去见你们的指挥官。”
审讯德军俘虏的地点,就在墓地旁边一栋被炸塌了一半的石质教堂里。切尔内绍夫坐在一张靠背椅上,仔细地打量完面前站在的德军中尉后,才慢吞吞地问道:“你的名字、职务、军衔?”
茨维克听完翻译的内容以后,昂着头回答:“将军先生,我是德军中尉茨维克,职务是步兵连长。”
“中尉先生,”切尔内绍夫刚刚已经从参战的指挥员那里,了解到坚守在公墓的敌人,只有一个连的兵力,总人数不过一百七十多人,却依旧给自己的部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而且还拖延了好几个时。这样完全的敌人,是值得人尊重的,他客气地茨维克:“你指挥不到两百人的部队,仅仅在公墓这里构筑了临时的防御工事,就抗住了我一个主力团的进攻,还使我们结束战斗的时间推迟了好几个时。你和你的部下都是合格的战士,就算站在敌人得立场,我依旧对你们表示敬佩。”
“谢谢您,将军阁下。”听到苏军指挥官这样点评自己的部队,茨维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随后道:“您的部下表现得也很不错,毕竟你们才是胜利者。”
切尔内绍夫等中尉完后,又好奇地问:“中尉先生,您能告诉我,您的部队撤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中尉抬手看了看表,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冷笑着:“将军阁下,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在公墓这里坚守两个时,以掩护主力部队的撤退。但我刚刚看了一下表,我们居然将你们挡住了四个时,也就是,哪怕你们现在派部队去追击,也为时过晚了。”
“能告诉我,你们的主力部队去了什么地方吗?”切尔内绍夫没搞懂德军为什么要撤退,便忍不住好奇地问:“要知道你们还有坦克和装甲车,假如依托村庄抵抗的话,我们就算占领村庄,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将军先生,虽然您有诱供的嫌疑,但我还是告诉您实情吧。”中尉丝毫没有半点当俘虏的觉悟,依旧得意洋洋地:“我们连的任务,就是拖住你军两个时,以掩护我军主力撤退,我想他们现在已经到达了安全的地方了。”
他完这话后,仔细地瞧了一会儿气急败坏的切尔内绍夫,大义凛然地:“好了,将军阁下,该的话,我都已经完了,您可以下令枪毙我了。”
“师长,”这时一名军官跑进来报告:“司令员同志来了,就在外面。”
切尔内绍夫扭头冲站在身后的警卫员和翻译:“把他送回俘虏那里去,给他一个战俘应有的待遇。”
切尔内绍夫从残破的教堂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罗科索夫斯基身旁的鲍里索娃,不由得有点愣,他心里暗,罗科索夫斯基和这个女人的绯闻,原本知情人都是团级以上的军官,只要由洛巴切夫出面打个招呼,这件事就不会泄露。他今大大咧咧地带着这个女人到战场上,不是要闹得人人皆知么?
罗科索夫斯基见切尔内绍夫站在原地呆,便猜到了他心里所想,在和他握手时抢先:“切尔内绍夫将军,鲍里索娃同志听你们打了一个大胜仗,所以主动提出带着慰问团到这里来慰问指战员。”
到这里,他压低声调:“完成了今的慰问后,她就会带着列宁格勒区的慰问团,明一大早就返回莫斯科了。”
“明就走了?”切尔内绍夫试探地问道,在得到罗科索夫斯基肯定的答复后,立即笑着:“那这是太好了。我相信指战员们在大战之余,见到有亲人来慰问自己,一定会感到很高兴的。”
罗科索夫斯基等切尔内绍夫完后,便直截了当地问德国人的情况:“将军同志,我大致了解了一下,你们只消灭了几百的敌人,那么剩下的一千多敌人到什么地方去了?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个数目,如果让敌人迂回到我们的后方去,就大大地不妙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担忧,切尔内绍夫笑着:“我已经审问过俘虏,敌人他们的主力,已撤往了后方。”
“什么,敌人的主力已撤往了后方?”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切尔内绍夫这么,不禁皱起了眉头:“我来的时候,看到村庄里还有不少的坦克、装甲车和卡车,敌人为什么要丢弃这些技术装备逃跑呢?这真是太奇怪了。”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这也能理解。”切尔内绍夫用手朝四周指了指,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您瞧瞧,波普科沃村除了我们进攻的那一侧,能适合坦克、装甲车通行外,另外三面只能徒步行军。敌人是看到无法带走他们的技术装备,所以只能扔掉了。”
“你觉得敌人会撤到什么地方呢?”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
切尔内绍夫摇了摇头,苦笑着回答:“俘虏只他们的主力撤退了,至于撤到了什么地方,就没有招供了。”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想让参谋拿一份地图过来,结果回头看了看,跟着自己来的都是一些警卫员,他们的身上肯定找不出军用地图,只能有点无奈地对切尔内绍夫:“我的参谋长如今在村里的教堂里,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看他有没有研究出敌人可能撤往了什么方向。”
当罗科索夫斯基和切尔内绍夫两人,在警卫员的保护下,离开公墓返回波普科沃村的时候,鲍里索娃和特卫林带领的慰问团,已经投入了紧张的工作。
特卫林带着男同志,帮着近卫军的战士们收拾敌人的尸体,将还能使用的武器收集起来,在工作的同时,还向战士们问寒问暖,了解他们的家庭情况等等,相处得格外融洽。
而鲍里索娃则带着几名女同志,去给卫生员打下手,帮他们为伤员包扎,和重伤员聊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以减轻他们的痛苦。甚至还有一名漂亮的女同志蹲在担架旁,放声高歌一曲,引来伤员和附近战士们的连声叫好。
李木子在刚刚的战斗中,左肩上又中了一枪,此刻正坐在一块倒伏在地上墓碑上,等待卫生员给他包扎伤口。鲍里索娃看到这里出现了一个亚洲面孔,还好奇地问:“同志,你是来自哈萨克斯坦吗?”在她的印象中,有着亚洲面孔的战士,通常都是来自哈萨克斯坦或者塔吉克斯坦这样的中亚加盟共和国。
“不是,”李木子看到一个大美女蹲在面前和自己聊,虽然有点魂不守舍,但听到她的这个问题,还是很认真地回答:“姑娘,我不是哈萨克斯坦人,我是华夏人,来自华夏的抗日联军,是来帮助苏军抗击法西斯侵略者的。”
鲍里索娃瞥了一眼李木子手里军装上的奖章,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你在战场上表现得不错,连奖章都挂上了。”
听到鲍里索娃起自己的奖章,李木子脸上的笑容不禁僵了一下,因为最早授予自己的是勋章,谁知到手的却是奖章,让他心里失落了很长时间。此刻听这位美女又揭开了自己的伤疤,木子本来想火的,但看看对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也跟着傻笑着:“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一名奖章,我最想获得是勋章,最好是红旗或者列宁勋章。”
鲍里索娃手脚麻利地为李木子包扎完肩膀上的伤口,关切地:“少尉同志,快点把衣服穿上吧,这么冷的,可千万别冻坏了。”
李木子呆呆地看着鲍里索娃离去的背影,以至于老祝来到自己的身边都没察觉到。直到老祝有意在他受伤的肩膀上捏了一把,一种刻骨铭心的剧痛,总算把他惊醒了过来。他抬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祝,不满地:“老祝,你干啥,没事掐我的伤口做啥?”
老祝在李木子的头上揉了两把,没好气地:“行了,别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别的姑娘你还能去勾兑一下,但是这个绝对不行,就连心里想想都不行。”
由于两人是在用中文对话,周围的近卫军战士根本听不懂,所以李木子毫无顾忌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啥连想想都不行?”
“因为那个女的,是司令员的相好。”虽然明知周围的战士听不懂自己和李木子的对话,不过为了稳妥起见,生性谨慎的老祝还是压低声音出了实情,最后还补充一句:“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别到处瞎咧咧,否则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保不住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李木子听到老祝的叮嘱,立即信誓旦旦地回答:“你就放心,这件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就在老祝和李木子私下谈论罗科索夫斯基的绯闻时,不断打着喷嚏的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波普科沃村里的教堂。看到司令员在不停地打喷嚏,马利宁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这是怎么了,是感冒了吗?”
“不像是感冒,”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是不停地打喷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了,研究出德军的撤退方向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经过反复的分析,猜到了德军会撤到什么地区。”马利宁伸手朝教堂大厅角落里的一张长桌一指:“桌上有地图,我向您详细地解释一下。”
几人来到长桌旁,马利宁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瞧,在波普科沃村的西南方向,有一个叫马克拉基的村镇,距离这里十五公里,我估计敌人是撤到那里。”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马利宁所指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随后笑着:“如果德军真的退往了这里,那么我们下一阶段的作战任务,就是夺取敌人的这个据点。只要我们占领了这里,德国人在日兹德拉方向上的整个防御就被我们粉碎了。我们剩下的要做的事情,就只是肃清驻扎在布伦村、以及分布在那些广阔的、没有树林的平原上的村庄里的敌人,使其无法再退向日兹德拉。”
第四百一十三章 巩固防线(中)
随着波普科沃的收复,苏希尼奇变得安全起来,因为除了这里,敌人找不到更合适的地点,来安放他们的远程大炮。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卡扎科夫时,便笑着问:“我的炮兵司令员同志,不知道你们在村外的树林里,缴获了德军多少大炮啊?”
卡扎科夫在罗科索夫斯基旁的空位坐下后,气呼呼地:“唉,别提了。虽然我们在树林里缴获了三十门大炮,但根本没法使用。”
“缴获的三十门大炮都无法使用,这是怎么回事?”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立即想到德国人是不是在撤退前,往炮管里塞了手榴弹引爆,让我军缴获了大炮也无法使用,便心地问:“难道大炮都被敌人破坏了吗?”
卡扎科夫听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画外之音,哭丧着脸:“大炮倒是都完整,可惜一没炮弹,二没有炮栓。该死的德国佬在逃跑前,将火炮的炮栓都卸掉了。”
“看来德国人是不甘心他们的失败,还想着早晚有一能再打回来。”马利宁用嘲讽的语气:“所以他们撤退时,连大炮都不破坏,只带着了炮栓,以便他们再打回来的时候,只要把炮栓往火炮上一安,就能重新使用了。”
“德国人是回不来了。”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完,立即自信地:“我们的部队将在这里设防固守,不管敌人用什么规模的兵力,对波普科沃村发起进攻,我们都绝对不会再后退一步。”
马利宁抬手看了看表,随后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已经黑了,我们是留在这里,还是回集团军司令部?”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切尔内绍夫问:“将军同志,慰问团的同志们在什么地方?”
一直通过电话和外界联系的切尔内绍夫连忙回答:“慰问团的同志们,有的在帮着卫生员照顾伤员,有的在厨房里帮厨,有的还在和战士们聊,给他们讲述当前的形势。”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叹了口气,“可惜他们明就走了,假如能多待几的话,对部队的士气提升一定是非常有效果的。”
虽然此刻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让慰问团离开,但在口中上,他却要装出没事人似的:“将军同志,这可不行,慰问团的时间和路程,都是上级安排好了的,谁也没有权利更改。”
正着话,师参谋长从外面走了进来,切尔内绍夫连忙把他叫过来吩咐道:“参谋长,色已晚,你去给慰问团的同志们安排今晚住宿的地方。记住,房子大不大倒是其次的,关键是要暖和,明白吗?”
“是,师长同志。”参谋长答应一声,就准备朝外面走,却被马利宁叫住了。马利宁走到他的身边,凑近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声,参谋长听完后,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还有意无意地朝罗科索夫斯基这边望过来。
罗科索夫斯基正忙着看面前的地图,没有察觉到师参谋长的异样,他只是见到马利宁没在自己的身边,便喊了马利宁一声。
马利宁连忙推了师参谋长一把,低声地:“按照我的命令去执行!”
师参谋长抬手敬了一个礼,笑容满面地跑了出去。
马利宁走回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恭谨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有什么指示?”
“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用红蓝铅笔指着面前的地图,对马利宁:“你来看这里,集团军的右翼和友邻的第61集团军之间,有一个宽达八公里的空隙。假如德国人发现了这个空档,并派出部队穿插的话,完全有可能切断我军的后勤补给线。”
罗科索夫斯基所的地段,马利宁早就发现了,可惜他手里能动用的兵力有限,只能望而兴叹,同时心里在暗自祈祷,千万不要让敌人发现了两个集团军结合部的空档,否则被切断了后勤补给线的部队,是根本挡不住德军的反击。
他点着头:“是的,司令员同志,我也发现了这个漏洞。不过这里都是荒无人烟的开阔地,被过腰的积雪覆盖着,德国人要想开车通过这里,是根本不可能的。至于徒步嘛,那就更不可能了,那简直是找死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马利宁这么一,再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发现这个宽达八公里的空档,纵深达到了七十公里,的确是没有那么多部队用来防御。如今平原上的积雪都过腰,德军的装甲车辆根本无法开动,如果要偷袭后勤补给线,只能采用徒步行军的方式。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那就像马利宁所的那样,纯属找死,估计还没有走到目的地,就有一多半的人会被冻死。
接下来,马利宁向切尔内绍夫交代在波普科沃村驻防的一些注意事项,特别强调是在公墓所在的山坡上,一定要构筑完善的防御体系。
切尔内绍夫听完后,苦笑着:“参谋长同志,气太冷,地面都被冻硬了。我亲眼看到挖战壕的战士,一镐头砸下来,地面上只有一个白点,除非用炮弹将地面炸开。”
“不行,我们现在的炮弹数量有限,不能这样浪费。”等切尔内绍夫一完,首先提出反对的就是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要是在修工事时,就叫炮弹耗光了,等德军发起反击时,我们的炮兵还怎么为步兵提供炮火支援?”
罗科索夫斯基等卡扎科夫完后,才不慌不忙地:“其实不用炮弹炸,也能在冻土上挖掘战壕。”
“真的吗?”切尔内绍夫见罗科索夫斯基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连忙追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做?”
“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着切尔内绍夫道:“让你的战士去砍伐树木,在要挖掘战壕的地方生一堆火。冻土层一般只有两尺后,只要把这层土烤软了,下面就好挖了。听明白了吗?”
切尔内绍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主意后,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使劲地点头:“没错没错,还是司令员同志的主意多,随便想出了一个点子,就给我们解决了大问题。”
大家在教堂的大厅里吃过一顿简单的晚餐后,又对防御工事的部署讨论一番。等该讨论的事情都讨论完了以后,马利宁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都好几没有睡过囫囵觉了,我让师参谋长已经给您安排好了房间,您先去休息吧。”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恨不得立即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补补这段时间欠下的瞌睡,不过看到大家都还留在指挥部里,他一个人却跑去睡觉,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推脱:“算了,我还是在教堂里对付一晚上吧。将军同志,”他扭头望着切尔内绍夫,“能麻烦你的战士给我们再生两个火炉吗?否则的话,我担心等到亮时,大家都在这里被冻僵了。”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片哄笑声,笑声停止后,没等切尔内绍夫吩咐,他的师参谋长就去安排生火炉的事情去了。
等教堂的大厅里摆上两个炉子,变得暖和后,马利宁冲切尔内绍夫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心领神会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那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见切尔内绍夫也催促自己去休息,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再推辞,向众人叮嘱几句后,跟着师参谋长派出的一个战士,前往为他安排的屋子。
战士带着罗科索夫斯基出了教堂,沿着街道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漂亮的木屋前。战士放缓脚步介绍:“司令员同志,就是这里。”
罗科索夫斯基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栋木屋和周围的房子相比,是最好的,便忍不住问道:“这房子以前是谁住的?”
“据是德军指挥官。”战士简短地回答:“屋里有壁炉,火早就生好了。”
“我自己过去,你先回去吧。”罗科索夫斯基见离房子没有多远了,便向战士道谢后,打发他离开了。
等战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迈步走到了门前,用手一推房门,却没有推开。他以为是自己推门的力量用得太,而木门也因为气候的变化,而出现了变形,所以便用力再推了一次,可惜还是没有推开。
如果到这个时候,罗科索夫斯基还不知道有人在里面将房门栓上了,那智力就未免太令人担心了。他想到这是近卫师参谋长为自己安排的房间,结果不知道被什么人捷足先登了,心里顿时无名火气,抬手用拳头在门上用力地敲了几下。
敲过之后,他侧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于是又抬手用力地敲了起来,他心里打定主意,只要里面的人不开门,他就会一直敲下去。
谁知这次刚敲了两下,里面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对方警惕地问道:“是谁,是谁在外面?”
“我!”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门里传出的声音后,不禁有些傻眼了,他呆呆地回答:“是我在外面!”
因为有些失神落魄,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回答有语病。正当他在犹豫,自己是该果断地转身离开,还是等里面的人打开房门后进去。
没等他做出一个决定,房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拉开。没等他看清屋里的人,已经有一只白皙光滑的手从门里伸出来,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拉了他一把。
罗科索夫斯基借助惯性进入了房内,房门便在自己的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随后一个柔软的身躯扑进了自己的怀抱。
“鲍里索娃,真的…是你…在这里吗?”软玉在怀的罗科索夫斯基,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实,仿佛是在做梦一般。他紧紧地搂住鲍里索娃那只穿着内衣的身躯,喃喃地问道:
“傻瓜!你这个大傻瓜!”鲍里索娃抬起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用一只手指在他的额头上用力地点了一下,随后轻轻地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柔声道:“科斯契卡,把军大衣脱掉吧,屋里有壁炉,很暖和。”
完,不等罗科索夫斯基话,她就像一个体贴丈夫的妻子一样,帮罗科索夫斯基解开军大衣的口子,取下来挂在墙上的衣钩上。
罗科索夫斯基像个木头人似的,听任鲍里索娃为自己脱去了军大衣,摘下了军帽,甚至对方还蹲在地上,帮着自己脱掉了沾满积雪的长靴。
等到他在壁炉前的长椅前坐下后,神志总算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望着站在面前妩媚动人的鲍里索娃问道:“鲍里索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在这里?”
鲍里索娃耸了耸肩肩膀,端过一杯热茶放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接着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近卫第11师师参谋长为我安排的住处。本来我想和慰问团里的那些姑娘们住在一起的,他把我安排在这里,是上级的指示。我问他是谁下达的指示,他只是笑而不语。”
听到鲍里索娃这么,罗科索夫斯基将在教堂里的几位指挥员逐一想了一遍,觉得安排这事的人,最有可能是马利宁,因为在吃过晚饭后,首先催促自己回来休息的是他。在自己拒绝了他的建议后,他甚至还向切尔内绍夫使眼色,让他也来劝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将自己和鲍里索娃安排住在一起,是早有预谋的,不过这种阴谋,还是挺让人受用的。
鲍里索娃见罗科索夫斯基不话,只是一个劲地傻笑,便好奇地问:“科斯契卡,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怎么老是一个劲地傻笑啊?”
第四百一十四章 巩固防线(下)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望着鲍里索娃好奇地问:“你怎么只穿着内衣,是屋里太热了吗?”
鲍里索娃摇了摇头,回答:“我白帮着卫生员照顾伤员,甚至还帮他们包扎伤口,弄得衣服上全是血迹。你来之前,我刚把衣服洗了,还没有晒干。”着,朝壁炉的位置努了努嘴。
罗科索夫斯基顺着她眼神盯着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在壁炉的旁边摆了一把靠背椅,椅背上带着鲍里索娃白穿的军便服和黑色长裤。
“你今晚会留下来吗?”罗科索夫斯基的耳边传来鲍里索娃怯生生的声音。
他抬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美女,弯弯的眉毛,秋水般清澈的双眼,尖尖的鼻子,精致得让人不忍将目光移开的五官。盘在头上的发髻,更让她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魅力。见罗科索夫斯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鲍里索娃那白皙的脸蛋越发变得红润起来。
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心目中,鲍里索娃一直是以女强人的形象存在的,此刻看到她娇羞无比的表情,就让他觉得有些口渴,便连忙捧起手里的茶杯,也顾不上烫不烫,便大大地喝了一口。喝了茶以后,他将茶杯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放,抬手抓住鲍里索娃的手,轻轻地一带,这位美女就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凑近鲍里索娃的耳边,柔声地问道:“你希望我留下,还是不希望我留下啊?”
鲍里索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把脸扭到了一旁,言不由衷地:“我不知道。”
罗科索夫斯基有意想逗逗鲍里索娃,故意道:“既然你不想我留下,那我就回指挥部去了。”着作势欲起。
“不准走。”鲍里索娃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霸道地:“今晚就留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完这句话以后,她察觉到自己语气过于严厉,便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解释,“我明就要离开这里了,下次见你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你就留下陪陪我嘛!”
其实罗科索夫斯基刚刚就是做做样子,真的要让他走,他还不愿意走呢。因为从鲍里索娃坐在他腿上的那一刻开始,做了大半年和尚的他,某些部分已经变得坚硬如铁了。
正当两人在耳鬓厮磨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重重地敲响了。在这一刻,罗科索夫斯基真的有一种拔枪冲出去,将敲门人乱枪打死的冲动。
“谁在外面?”他冲着外面大声喊道:“有什么事情吗?”他心幸好敲门声响起时,还处于前戏状态,要是正在啪啪啪的时候,有人这样敲门,那还不吓出毛病来。那样的话,就算面前站再多的美女,也只能望而兴叹了。
罗科索夫斯基的吼声,把站在外面的人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答:“司令员同志,参谋长请您立即回指挥部去,发生了重要的事情。”
从外面话人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听出是给自己带路的战士,在暗暗叹了口气后,有些无奈地:“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马利宁上校,我一会儿就回去。”
战士离开后,鲍里索娃知道今晚再想和罗科索夫斯基在一起,已经是一种奢望。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估计自己明离开时,罗科索夫斯基都不见得有时间来为自己送别。她失望地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腿上站起来,起身走到桌边,从摆在上面的公务包里掏出一个本子,用铅笔快速地写了几行字,又重新走了回来。
“对不起,鲍里索娃。”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面前这位身体凹凸有致,让人会流鼻血的美女,满脸歉意地:“司令部里有事情,我必须要回去……”
“行了,你不要再了,我都明白。”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完,鲍里索娃用两根手指压住了他的嘴唇,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工作要紧!”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开口话,她便将刚刚写的纸条塞进了他军服的上衣口袋,并用手心地将翻盖压平,声地:“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和邮箱编码。我们这次分别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相遇,如果你想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写信,让我知道你在战场上还活着。”
罗科索夫斯基艰难地从长椅上站了起来,点着头对鲍里索娃:“放心吧,我一定能活着看到战争结束。”
他来到门边穿好了军大衣和靴子,手里拿着帽子转头朝还站在壁炉前的鲍里索娃摆了摆手,随后拉开房门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他没有注意到鲍里索娃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为了不影响到自己,正努力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看到铁青着脸,双肩和帽子上都是一层积雪的罗科索夫斯基走进教堂,马利宁立即迎了上去,首先歉意地:“司令员同志,对不起,的确是因为发生了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才派人去叫您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心里憋着一股火,但他却明白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马利宁是绝对不会在刚刚的那种情况下,派人去叫自己的,于是他咬着后槽牙问:“我想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处理的?”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听出了罗科索夫斯基语气中的怒气,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我接到了马克西缅科上校打来的电话。”
“马克西缅科上校?”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命令时,不禁愣了片刻,随后想到这位上校前几因为要亲自去领取上级配发的通讯器材,亲自带人到后方去了。他连忙问道:“他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是不是领通讯器材遇到刁难了?”
“如果只是遇到被人刁难,那样的事我就能处理,我是觉得不会派人去打扰您的。”马利宁深吸一口气后,谨慎地道:“马克西缅科上校报告,我集团军右翼的运输线,被迂回到后方的德军切断了。”
“什么,运输线被切断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立即被吓了一跳,他指着地图问道:“敌人是不是从我集团军和地61集团军中间的缺口穿过去的?”
“看样子是这样的。”马利宁点着头:“根据我们的分析,敌人应该是从波普科沃村出发的,在路上至少走了五时间,才到达了我军的运输线附近。他们夺取了一个的中转站,缴获了那里的物资,并在那里凭险固守。”
“见鬼,夺取了我们的中转站。”听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虽然他也明白在中转站里没有什么武器弹药,但别的军用物资却不少,占领这里的德国人至少不用担心挨饿受冻。“敌人有多少兵力,他们在进攻时,我们的守军在做什么?”
“根据一名逃出来的战士报告,占领中转站的德军有两百多人。”马利宁苦笑着回答:“而我们看守中转站的部队只有两个班,再加上是遭到突然袭击,所以战斗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结束了。那名幸存的战士,是因为到外面的森林里去掏兔子窝,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桌上的兵力分配图,发现离丢失的中转站最近的部队,都在二十公里之外,在这样恶劣的气下,让战士们徒步行军,等他们赶到地方时,都会因疲惫而失去了战斗力,所以他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你们采取了什么措辞没有?”
马利宁点点头,肯定地回答:“马克西缅科上校所在的位置,离丢失的中转站有二十公里左右,他马上会派出部队去消灭这股敌人。”
“你们看,马克西缅科上校所在的位置,是我们的一个重要物资基地。如果他们出兵去消灭这股敌人,人少了,没有什么效果;如果派去的人多了,那么基地的防御就会受到影响。要是还有别的德军部队实施偷袭,我们的运输线就被彻底切断了。”罗科索夫斯基完自己的担心后,直接吩咐旁边的马利宁:“给我接马克西缅科上校,我要亲自和他讲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到马克西缅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罗科索夫斯基立即道:“上校同志,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占领中转站的德国人有两百人,而你只派出了一个连的兵力,就想将中转站夺回来,这不是开玩笑吗?”
看到铁青着脸,双肩和帽子上都是一层积雪的罗科索夫斯基走进教堂,马利宁立即迎了上去,首先歉意地:“司令员同志,对不起,的确是因为发生了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才派人去叫您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心里憋着一股火,但他却明白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马利宁是绝对不会在刚刚的那种情况下,派人去叫自己的,于是他咬着后槽牙问:“我想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处理的?”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听出了罗科索夫斯基语气中的怒气,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我接到了马克西缅科上校打来的电话。”
“马克西缅科上校?”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命令时,不禁愣了片刻,随后想到这位上校前几因为要亲自去领取上级配发的通讯器材,亲自带人到后方去了。他连忙问道:“他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是不是领通讯器材遇到刁难了?”
“如果只是遇到被人刁难,那样的事我就能处理,我是觉得不会派人去打扰您的。”马利宁深吸一口气后,谨慎地道:“马克西缅科上校报告,我集团军右翼的运输线,被迂回到后方的德军切断了。”
“什么,运输线被切断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立即被吓了一跳,他指着地图问道:“敌人是不是从我集团军和地61集团军中间的缺口穿过去的?”
“看样子是这样的。”马利宁点着头:“根据我们的分析,敌人应该是从波普科沃村出发的,在路上至少走了五时间,才到达了我军的运输线附近。他们夺取了一个的中转站,缴获了那里的物资,并在那里凭险固守。”
“见鬼,夺取了我们的中转站。”听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虽然他也明白在中转站里没有什么武器弹药,但别的军用物资却不少,占领这里的德国人至少不用担心挨饿受冻。“敌人有多少兵力,他们在进攻时,我们的守军在做什么?”
“根据一名逃出来的战士报告,占领中转站的德军有两百多人。”马利宁苦笑着回答:“而我们看守中转站的部队只有两个班,再加上是遭到突然袭击,所以战斗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结束了。那名幸存的战士,是因为到外面的森林里去掏兔子窝,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桌上的兵力分配图,发现离丢失的中转站最近的部队,都在二十公里之外,在这样恶劣的气下,让战士们徒步行军,等他们赶到地方时,都会因疲惫而失去了战斗力,所以他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你们采取了什么措辞没有?”
马利宁点点头,肯定地回答:“马克西缅科上校所在的位置,离丢失的中转站有二十公里左右,他马上会派出部队去消灭这股敌人。”
“你们看,马克西缅科上校所在的位置,是我们的一个重要物资基地。如果他们出兵去消灭这股敌人,人少了,没有什么效果;如果派去的人多了,那么基地的防御就会受到影响。要是还有别的德军部队实施偷袭,我们的运输线就被彻底切断了。”罗科索夫斯基完自己的担心后,直接吩咐旁边的马利宁:“给我接马克西缅科上校,我要亲自和他讲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到马克西缅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罗科索夫斯基立即道:“上校同志,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占领中转站的德国人有两百人,而你只派出了一个连的兵力,就想将中转站夺回来,这不是开玩笑吗?”
第四百一十五章 自动雪橇
罗科索夫斯基赶回苏希尼奇时,在指挥部的院子里,见到了一辆奇怪的装甲车。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这辆装甲车既没有履带也没有车轮,只有四个撬板支撑着车身,而且尾部还有螺旋桨。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围着这辆装甲车打转时,洛巴切夫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着:“司令员同志,你回来了,一路还顺利吗?”
罗科索夫斯基头也不回地:“嗯,我回来了。”他完这句话以后,就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装甲车,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啊?”
“报告司令员同志,”身体忽然响起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我奉命给您带回来的自动雪橇。”
“这就是自动雪橇?”罗科索夫斯基瞪大眼睛盯着面前只有四个撬板的装甲车,扭头吃惊地问站在身后的马克西缅科:“你们就是用这种雪橇,把占领中转站的德军消灭了?”
“没错,司令员同志,就是这种雪橇在在今的战斗中,将德国人打了一个落花流水。”简单地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了一下战斗的经过,他意犹未尽地叫过一名上士,吩咐道:“上士同志,看来我们的司令员对自动雪橇很有兴趣,你给他详细地介绍介绍吧。”
马克西缅科的话音刚落,一名戴着坦克兵帽,穿着白色伪装服的上士,便走到了自动雪橇前,开始向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科普起来:“各位指挥员同志,你们所见到的是我军最新研制成功的NKL-6装甲自动雪橇,这是一辆采用双人车组的雪上机动平台,车体为全封闭木制结构设计,整体呈箱形,前后分为驾驶舱和载员舱两部分。车顶带护盾可以做00度环向射击的76毫米机枪,由坐在后排的成员操作。
车体的四周是以弹簧独立悬挂的滑撬,滑撬组件分别由撬体、支撑杆、转轴以及弹簧悬挂装置构成,前后两组滑撬可实现差动转向。撬体横截面为独特的型,由坚固的硬铝制成。”
听到这里,马利宁忍不住插嘴问道:“上士同志,我想问问,这种雪橇的时速是多少,最大行程有多远?”
上士不认识马利宁,他快速地瞥了一眼马利宁的军衔,随后恭恭敬敬地回答:“上校同志,雪橇在满油状态下,时速可以达到5-5公里,最大行程为160公里。”
“上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上士完后,也抓紧时间问了一句:“这种车辆的操作方便吗?”
“司令员同志,雪橇的操作非常方便。”上士着打开了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礼貌地:“您请看,这就是雪橇的操纵装置。”
一群人围在车门附近,探头探脑地朝里面看,把驾驶舱内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上士还在一旁不断地讲解着:“大家请看,这是和汽车一样的方向盘,点火开关、启动机按钮、燃油压力表…前撬刹车、后撬刹车…”
“上士同志,我还有一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将驾驶舱和后面的载员舱都看完后,饶有兴趣地问:“这种自动雪橇能在低温严寒的气下随时启动吗?”
“可以的,司令员同志。”上士点着头肯定地:“据在设计时,机械与装甲车辆管理局考虑到这种车辆要在严酷的气候条件下作战,因此特别要求改进版的NKL-6装甲自动雪橇,能在零下0摄氏度的严寒下随手启动。为此,工程师们特意为自动雪橇额外加装了蓄电池、启动机以及低温启动预热器,这样,驾驶员能够像驾驶普通汽车那样,在驾驶室内将点火开关转到起动位置,便能够很容易地将引擎发动起来。”
“等一等,上士同志,我刚刚好像听你提到了改进版。”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我想知道早期的车型是什么样的?”
“早期的车型叫NKL-16自动雪橇,主要是一种雪地运输工具,而并非一种作战平台,所以对火力与防护性能基本未做任何考虑。”
马利宁等上士完后,皱着眉头问道:“上士同志,这辆自动雪橇是木制结构的,那么在战斗中不是很容易被击毁吗?”
上士走到车前,用戴着手套的手拍拍正面的装甲,向大家解释:“为了使雪橇能够具备一定的装甲防护能力,这块10毫米厚的装甲钢板被以60度的角度,置于车体的正面,从而为雪橇内的乘员提供有限的防护手段。”
在了解完自动雪橇的性能参数之后,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扭头问站在一旁的马克西缅科:“上校同志,不知道上级给我们配备了多少自动雪橇啊?”
“14辆,”马克西缅科连忙回答:“上级给我们配备了14辆自动雪橇。”
“什么,只给我们配备了14辆?”罗科索夫斯基瞪大眼睛望着马克西缅科,用难以置信的声音问道:“也就是,你们只用了8人,就消灭了德军两百多人?”
“司令员同志,我们出动的可不止8人。”马克西缅科笑着回答:“您瞧,雪橇的四个撬板上都能站人,我另外派出了五十多名战士,让他们站在撬板上,手抓住支撑杆,跟随自动雪橇连一起出击。等到了地方以后,他们再从撬板上跳下来投入战斗。”
马克西缅科的话一完,立即就引起了周围指挥员们的议论纷纷,大家都对他所采用的这种快速推进战术表示了赞同。马利宁还感慨地:“要是上级给我集团军多配备点这样的自动雪橇,我们就能组成一支快速集群,深入德军的纵深作战。采用打了就跑的战术,他们就是想追也追不上,只能干瞪眼。”
马利宁的话,引起了大家善意的哄笑声。洛巴切夫见罗科索夫斯基冻得满脸发紫,依旧停留在自动雪橇旁看个不停,连忙走过去劝道:“司令员同志,外面太冷了,我们还是先进群吧。”
听到洛巴切夫的提醒,罗科索夫斯基才注意到院子里连指挥员带警卫员,居然挤了三十几个人,很多人虽然被冻得在原地不停地跺脚,但依旧兴致勃勃地看着停放在院子中间的这辆自动雪橇。
“指挥员同志们,外面太冷,我们都回指挥部去吧。”罗科索夫斯基招呼了大家一声,便率先走进了建筑物。
等到集团军司令部的主要成员都到齐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开始谈自己的感触:“指挥员同志们,从大反攻开始到现在,德军被我军向西击退100—50公里。莫斯科州、加里宁州、图拉州、梁赞州全部以及斯摩棱斯克州、奥廖尔州各一部宣告解放。”到这里,他有意停顿了片刻,用沉重的语气道:“虽然莫斯科城下大反攻的成功实施,极大地改善了我军的战略态势。不过就整体而言,我军的战役组织与实施仍然显得极为笨拙。特别是主要的坦克部队仍然被以坦克旅或坦克营为单位分散配属给各步兵师,用来直接支援步兵突破,只有少数被用来组成快速集群的基本力量。
由于坦克不足,在我们所实施的大反攻中,绝大多数的‘快速集群’主要是由骑兵与滑雪部队,再加上少数空降兵组成,这种部队虽然有一定的机动力,但火力与防御力明显不足,面对敌军的反冲击和坚强防御,往往是无能为力,甚至还会遭受严重损失。多瓦托尔将军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牺牲的。”
见自己提到了多瓦托尔,在场的指挥员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他便及时地将话题一转:“不过现在好了,我们有了这种自动雪橇,那么在雪地作战时,机动性和战斗力就能得到大大地提高。就像今发生的这场战斗,我们只用了不到敌人数目一半的兵力,就将这支偷袭我军后方的滑雪部队消灭了。”
听罗科索夫斯基提起今进行的这场一边倒似的战斗,大家又重新变得兴奋起来。特别是副司令员扎哈罗夫还信心十足地:“只要上级再给我们配备一百辆这样的自动雪橇,我相信以我集团军的实力,将战线再向西南方向推进一百公里,都没有多大的问题。”
“没错没错。”扎哈罗夫的话刚完,奥廖尔就补充:“我们可以采取0辆为一队的方式,分路冲向德军的防御据点后方,切断他们脆弱的后勤补给线,迫使他们从现在占领的区域撤出去。”
“参谋长,你是怎么看的?”罗科索夫斯基等两人完后,把目光投向了马利宁,试探地问道:“也和他们两人的想法一样吗?”
马利宁点了点头,肯定地:“是的,司令员同志。以我军现有的实力,要想从正面发起对德军的进攻,一是拖的时间长,二是付出的伤亡也不会。假如真的像他们两位的那样,通过自动雪橇分队去切断德军的补给线,那么这些据点里的敌人在物资断绝后,就只能选择撤退,这样我们就能以最的伤亡,收复这些村庄和居民点。”
“既然你们三人的意见已经统一,那么就去制定了一个作战计划。”罗科索夫斯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补充道:“我给朱可夫打个电话,看还能从他那里弄到多少自动雪橇。”
朱可夫知道第16集团军的一个中转站被德军占领的事情,他之所以迟迟没给罗科索夫斯基打电话,是因为别的地段出了问题,有弗拉索夫指挥的第0集团军,在连续突破了沃洛科拉姆斯克和沙霍夫斯卡娅方向的德军繁育,进抵格扎茨克地域后,陷入了德军的合围。
听到是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他立即不耐烦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听你集团军右翼的一个物资中转站被德军占领了,怎么样,你打算什么时候派部队去将那里夺回来?”
“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这么,先是一愣,随后得意地宣布:“我给您打电话,就是想告诉您,被敌人占领的中转站,已经被夺回了。那支两百多人的德军滑雪部队,已经被我军全歼。”
“敌人被你们全歼了?”朱可夫听到这个消息,感到非常的意外:“不知道你的部队伤亡了多少人?”
罗科索夫斯基轻松地回答:“我军只付出了牺牲4人负伤11人的代价,就轻松地歼灭了占据中转站的敌人。”
“什么,只付出了这么的代价?”朱可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他的经验,要从敌人的手里夺回丢失的中转站,至少苏军要付出两三百人甚至更大的代价,而且战斗至少要进行一两。怎么可能在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情况下,如此迅速地收复中转站呢?因此他觉得有必要要将这件事搞清楚:“你给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如实地向朱可夫报告战况:“我们的反攻部队,是搭乘自动雪橇快速地接近敌人的阵地,没等敌人回过神来,我们的雪橇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上面是14挺机枪同时开火,将敌人打得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丢下武器到处乱跑一气,最后活着的都当了我军的俘虏。”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好像只给你们分配了14辆自动雪橇,最多只能搭乘8人,怎么可能消灭差不多十倍的敌人呢?”
针对朱可夫的疑问,罗科索夫斯基笑着解释:“是这样的,除了自动雪橇的两名乘员后,我们每车还另外搭载了四名战士,他们站在雪橇板上,手抓住固定撬板的支撑架,随雪橇快速地赶往战场。等到了地方以后,他们再从撬板上跳下来投入战斗。”
朱可夫听到这里,对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如此合适地运用自动雪橇的方式予以了肯定。罗科索夫斯基趁热打铁地问:“朱可夫同志,不知道您还能给我们再提供一批这样的雪橇吗?”
第四百一十六章 爱伦堡的到来
原来还为自动雪橇连取得的战果而高兴的朱可夫,犹如遇到一个向他追债的债主,顿时就沉默不语了。而罗科索夫斯基见朱可夫这么没反应了,还一厢情愿地以为他正在计算能给自己提供多少自动雪橇呢。
过了好一会儿,朱可夫开口道:“对不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无法为你在提供自动雪橇了。”
“什么,不能再给我们提供自动雪橇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的回答,顿时大吃一惊,不解地问道:“大将同志,这是为什么啊?要知道,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假如我军能大量地装备这样武器,那么我们就能采用分队的形式,深入敌人的纵深去活动,切断敌人脆弱的补给线,迫使敌人在补给断绝的情况下,被迫放弃一些占领的据点。”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是我不愿意给你们提供自动雪橇,而是因为生产这种产品的工厂,已经从莫斯科迁走了。”朱可夫语气严肃地道:“就算他们要恢复生产,至少都要等到六月以后,到时就算给你几百辆,你还能派上什么用途?”
虽然听到朱可夫这么,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不甘心地问:“大将同志,就算工厂停产了,但库房里总还有点库存吧?我的要求不高,只要给我一百辆就可以了。”
“别一百辆,就算十辆都没有。”朱可夫重重地哼了一声后,没好气地:“这款产品因为只能搭载两人,所以推出成品后,在装备部里一直不受待见,所以产量很低。你的那十几辆,还是我前几到装备部去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
罗科索夫斯基打完电话以后,坐在桌边思索该如何使用手里的这个自动雪橇连,才能给德军造成最大的威胁。这时,刚刚离开的洛巴切夫从门外走了进来,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戴着一顶礼貌的中年人。
洛巴切夫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伊利亚·爱伦堡同志,他是到我们集团军来采访的。”
伊利亚·爱伦堡,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外貌如此普通的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记者兼作家爱伦堡。连忙站起身,向对方伸出手去,激动地:“您好,爱伦堡同志!我代表第16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欢迎您的到来!据我所知,《真理报》、《消息报》、《红星报》等著名报刊和广播电台,几乎每都在发表和广播您的反法西斯的文章或通讯特写。”
爱伦堡用右手抓住帽檐,将头上的礼帽抬起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一个礼,随后握住对方的手,也情绪激动地:“将军同志,我对您是久仰大名啊,今总算是见到您本人了。”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指挥员,没啥了不起的。”罗科索夫斯基先是谦虚地了一句后,又奉承爱伦堡:“您不光是优秀的作家,而且还是无冕之王啊。”
“哪里哪里!”爱伦堡握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满脸笑容地:“据我所知,您可是一位战功卓著的将军。如今在莫斯科流传着一句话:战场上形势危急时,斯大林同志首先想到的是朱可夫;而朱可夫同志首先想到能解决这些问题的人就是您。”
虽然明知道爱伦堡的话是在夸奖自己,但罗科索夫斯基却不敢接这个茬,深怕这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连忙朝桌边的空位一指,热情地:“爱伦堡同志,快点请坐吧,您赶了那么远的路,一定挺累了吧。参谋长,”他把马利宁叫过来以后,吩咐道,“给爱伦堡同志来杯热茶,记得要加蜂蜜和方糖。”
等爱伦堡坐下后,罗科索夫斯基客气地问:“爱伦堡同志,您到部队来采访,不知道我们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爱伦堡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点了点头道:“是的,将军同志,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得到你们的支持。”
“请吧,”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是第一次见爱伦堡,但他对这位著名的记者作家却保持着足够的尊重,“对于您的请求,不光是要人还是要技术装备,我们都会无条件满足的。”
“没有那么复杂。”爱伦堡摆了摆手,继续道:“我只想请您派人将缴获的信件和文件交给我,我打算从中挑选自己所需要的材料,来写一篇文章。”
“缴获的信件和文件啊?”罗科索夫斯基听爱伦堡这么,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爱伦堡同志,有些缴获的文件,您没有阅读的权限。很抱歉,这一点我不能帮您。”
“您误会了,将军同志。这要怪我,是我没有清楚。”爱伦堡见罗科索夫斯基拒绝了自己请求,也不气馁,而是继续道:“我打算收集整理的信件和文件,是那些在不久前被你们打死的德军滑雪人员。”
听爱伦堡要的原来是在中转站被打死的那些德军身上的信件和文件,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轻松,他如释重负地道:“爱伦堡同志,原来您要的是这些东西啊。放心吧,我会尽快交到您的手上。”
完,他冲着不远处正在忙碌的马克西缅科喊道:“上校同志,请过来一下。”
马克西缅科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喊自己有什么事情,连忙跑着过来,好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朝坐在桌边的爱伦堡一指,道:“这位是来自莫斯科的记者作家爱伦堡同志,他想收集那些在中转站被打死的德军滑雪人员身上的信件和文件,你尽快将这些东西搜集起来,交给爱伦堡同志。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克西缅科点着头道:“我会立即安排人手,将那些东西带过来交给爱伦堡同志。”
“谢谢您,上校同志。”爱伦堡站起身,向面前这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上校伸出手,感激地:“如果这批信件和文件能尽快交给我的话,我将不胜感激。”
站在一旁的马利宁忍不住好奇地问:“爱伦堡同志,我想知道,您收集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吗?”
“参谋长同志,”爱伦堡虽然到指挥部的时间不长,但已经搞清楚了司令部里几位重要指挥员的名字和职务,这可能和他长期从事记者职业,观察敏锐和记忆力强有关。“我打算写一部长篇报告文学,介绍在伟大的卫国战争期间,我们的指战员在党的领导和号召下,奋不顾身捍卫苏维埃祖国的英勇事迹和震撼世界的奋不顾身的战斗精神,讴歌他们高贵的共产主义道德品质和钢铁般的意志。”
听爱伦堡这么一,别马利宁,就连罗科索夫斯基也有点沉不住气了,他连忙问马克西缅科:“上校同志,不知道那些缴获的物品在什么地方?中转站还是在司令部这里?”
“当然是在中转站那里。”马克西缅科挺直腰板回答:“我会立即给那里的后勤指挥员打电话,让他立即派人将爱伦堡同志所需要的东西,都用自动雪橇送过来。”
这件事情落实后,罗科索夫斯基又让洛巴切夫为爱伦堡在城里安排了一个合适的住处。在爱伦堡离开前,他还笑着:“爱伦堡同志,您的运气不错。苏希尼奇这里在昨以前,还不时会遭到敌人的炮轰。不过现在好了,德国人设在波普科沃村的炮兵阵地,已经被我们连锅端了,您在您的住处里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好事多磨
解放了波普科沃村以后,第16集团军的下一个进攻目标,就是为于西南方向十五公里外的马克拉基镇,这里是德军的又一个坚固据点。
如果是以前,罗科索夫斯基可能还拿这个据点没办法。但自从有了14辆自动雪橇以后,他就组成了两个快速纵队,游走于马克拉基镇的四周,袭击为镇子里运送物资的德军雪橇队。那些坐着马拉雪橇的德国兵,把苏军的自动雪橇当成了坦克,看到这种能在雪上飞速行驶的坦克,再遭到自动雪橇上机枪的扫射,顿时就被打得溃不成军。除了少数运气好的逃进了森林,剩下的不是被打死,就是举手当了俘虏。
就这样,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马克拉基镇里的敌人弹尽粮绝,面对从东、北、南三个方向压过来的苏军,他们第一次感到了孤立无援。德军指挥官在经过反复思索后,决定趁苏军的合围圈形成之前,从西面突围。
但是当他们的先头部队刚出现在城西时,疾驰而至的两支自动雪橇分队,就在行进中用机枪对正在雪地里跋涉的德国兵进行扫射,打得他们死的死,伤的伤,后面的士兵一哄而散,纷纷逃回了城里。
近卫第11师从城南方向迂回时,还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在前面开路的特别连,在白桦林里发现了十几名冻死的德国兵。李木子看到一名士兵尸体旁边的白桦树上,挂着一块用俄语写的牌子,便好奇地找来连里懂俄语的战士问:“这牌子上写的是啥啊?”
那位来自莫斯科的战士看了他一眼,随后回答:“上面写着:警告,严禁砍伐树木!”
听完战士的话以后,李木子不禁自言自语地:“这些德国佬真够傻的,就因为一块警示牌,结果冻死都不砍树。”
刚检查完德军尸体的祝振东走过来,正好听到李木子所的这句话,便将手里一把带鞘的匕首扔了过去:“你知道个啥,不是他们不想砍树,但他们手里只有几把匕首,能砍得动这白桦树吗?”
李木子抽出匕首,朝旁边的白桦树上砍了几刀,却只留下几条白印子,这才明白老祝得没错,不是德国人不想砍树取暖,而是因为工具不趁手,想砍也砍不倒。
…………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在围困马克拉基时,回到了城里的鲍里索娃却正在市领导的办公室里接受批评。这位领导听了特卫林的汇报,知道鲍里索娃和前线的一位优秀指挥员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管管这件事,所以便一个电话将鲍里索娃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鲍里索娃走进办公室时,虽然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脸严肃的样子,但还是面带着笑容礼貌地问:“特洛诺夫同志,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特洛诺夫朝办公桌对面的空椅子一指,冷冷地道:“鲍里索娃同志,请坐吧!”
鲍里索娃听到对方用这种语气话,心里涌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地问:“特洛诺夫同志,请您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手里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呢。”
看到鲍里索娃起身要走,特洛诺夫终于出了召见她的目地:“鲍里索娃同志,听您和一位将军的关系很好。有这么回事吗?”
“是的,特洛诺夫同志。”鲍里索娃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此事,为了不让对方误会,还特意补充:“他曾经救过我的命!”
“他救你命的事情,我曾经听过。”特洛诺夫望着自己器重的部下,语重心长地:“但是他已经有妻子和女儿,你这样和他在一起,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我知道,我曾经听他过他的妻子和女儿,但自从战争爆发以后,他就和她们失去了联系。”鲍里索娃毫不畏惧地:“我只是想当他战争期间的妻子,没准等战争一结束,他就会将我忘记了。”
特洛诺夫听到鲍里索娃这么,气得在桌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随后站起身怒气冲冲地:“没错,鲍里索娃同志,你所的那种情况,在军队里不少。但是你的情况不同,你不光是一个优秀的党员,也是一位得到上级器重、前途无量的女干部。而他呢,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在这几个月里,关于他的报道,我几乎都听到。正因为如此,所以你们两人更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鲍里索娃不解地问道。
特洛诺夫走到了鲍里索娃的身边,低着头对她:“我朋友的司令部里有一位指挥员,一名战功卓著的中校。他也是有妻子儿女的,可是呢,因为他在军队里找了一个所谓的女朋友。被上级知道后,不光挨了训斥,而且还被降级,调到前线部队当连长去了,而那个所谓的女朋友,也被派到另外一支部队当卫生员去了。”
特洛诺夫所举的例子,让鲍里索娃深深地震动了,她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和罗科索夫斯基之间的感情,假如真的因为自己的爱,而毁了他的前途,那不光是他个人的损失,也是国家和军队的损失。
见鲍里索娃沉思不语,特洛诺夫又继续劝道:“鲍里索娃同志,我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是一名了不起的指挥员,是一位让不少姑娘看了都会怦然心动的帅哥。但是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感情,假如你们继续这样下去,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鲍里索娃鼓足勇气战战兢兢地问。
“还能怎样?”特洛诺夫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没准他会像我刚刚的那位中校一样,被降级使用。”到这里,他轻轻地拍了拍鲍里索娃的肩膀,劝道,“鲍里索娃,假如你真的爱他,那么就离开他吧。像他这么优秀的指挥员,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假如真的因为感情的事情,影响到他的前途,对国家来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心乱如麻的鲍里索娃没有听到特洛诺夫接下来又了些什么,甚至自己怎么离开这里,回到办公室都不知道。
女秘书卡佳见鲍里索娃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从外面走进来,连忙上前抱住她,紧张地问:“鲍里索娃同志,您怎么了?”
连着喊了好几声,鲍里索娃才勉强回过神来,她恍恍惚惚地问:“我不在的时候,有谁找过我吗?”
“有的,区里几家工厂的厂长来找您,是要求确保厂里的供电供水,否则会影响到国防生产的。”秘书叽叽喳喳地汇报道:“对了,还从外线打来了一个电话,是什么第16集团军的……”
“他给我打电话了,”没等女秘书完,鲍里索娃便直接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并随手关上了房门,当一头雾水的女秘书关在了门外。她走到自己办公桌后坐下,用颤抖的手拿起了电话,刚拨了两个号码,忽然想起了特洛诺夫刚刚对自己的话:“如果爱他,就要离开他!如果爱他,就要离开他!……”
这个声音好像魔咒似的,在鲍里索娃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她猛地大叫一声,把话筒一扔,双手抱住脑袋使劲地摇晃了两下,随后放声痛哭起来。
…………
就在鲍里索娃被特洛诺夫叫去谈话时,洛巴切夫也正在和罗科索夫斯基在一个独立的木屋里,谈论鲍里索娃的事情。不过他所谈论的主题,却和特洛诺夫所的截然相反。
洛巴切夫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前几鲍里索娃同志来这里时,从她的言行,我能看出她很喜欢你。你是怎么看的?”
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洛巴切夫为什么会忽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仓促间膛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没有回答,洛巴切夫又接着问了一句:“司令员同志,请您如实地告诉我,您喜欢鲍里索娃同志吗?”
听到洛巴切夫对自己的称呼,用上了“您”这个敬称,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便明白军事委员是想和自己谈心。他心里我又不是真的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不能喜欢别的女人?想到这里,他使劲地点了点头,肯定地:“是的,军事委员同志,我的确很喜欢鲍里索娃。不过……”
“不过什么?”洛巴切夫抢着道:“您是不是因为担心自己有妻子女儿,所以就不能喜欢别的女人?”
“没错,的确有这种顾虑。”在洛巴切夫的面前,罗科索夫斯基好不隐讳自己的真实想法:“就算我再喜欢鲍里索娃,也不能娶她做妻子。”
“司令员同志,你是怎么了?”洛巴切夫出人意料地道:“要知道,如今可是在战争期间,谁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所以目前军队里有很多战时妻子的存在。我绝对你就算找鲍里索娃当你的战士妻子,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洛巴切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哑口无言。他盯着洛巴切夫心想:“要是在华夏,军事委员找自己进行的谈话,就应该是训诫谈话,而不是建议自己找一个战时的妻子。看来这东西方的文化差异真是太大了,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试探地问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这样做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洛巴切夫大大咧咧地:“你和鲍里索娃之间的事情,在整个集团军内部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与其遮遮掩掩,你们不如大大方方地在一起,就算上级怪罪下来,我也会帮你承担责任的。”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还是一副迟疑不决的样子,洛巴切夫抬手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道:“司令员同志,我上午见到你给她打电话了,是不是没有找到人,心里有点失落啊?没事,现在再打一个,没准她已经开完会回来了呢!”
完,洛巴切夫拿起桌上的电话,将话筒递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鼓励地:“司令员同志,给她打一个电话吧。你是男人,这种事情总不能让女人主动吧?”
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迟疑地接过电话,眼睛盯着电话底座,心里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考虑究竟打不打这个电话。洛巴切夫看到他的反应,知道只要自己留在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就下不了决心打电话,便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装出随意的样子道:“司令员同志,我先出去抽支烟,你慢慢打电话吧。”
洛巴切夫走出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吩咐在外面站岗的战士:“司令员在里面给莫斯科打电话,你们不要离房子太近,也不准任何随便接近这里。明白吗?”
“明白。”两名站岗的哨兵答应一声,立即向前走了两步,和木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罗科索夫斯基握着话筒,在经过了反复的思想斗争后,决定还是亲自给鲍里索娃打电话。他要通了鲍里索娃所在列宁格勒区的办公室,听到又是上次接电话的女秘书,便笑着:“您好,我是第16集团军的,有事情想找鲍里索娃同志,麻烦您帮我转一下,好吗?”
“指挥员同志,”女秘书听出打电话的人,正是曾经给办公室打过电话的军人,连忙笑着:“请稍等一下,我立即帮您接替鲍里索娃同志的办公室。”
片刻之后,鲍里索娃身边的对讲器响了,她摁下按钮后,听到了女秘书的声音:“鲍里索娃同志,上午打电话的那位指挥员现在又来电话了,需要给您接进去吗?”
听到女秘书这么,鲍里索娃差点就让她直接将电话转进来,但就在这时她想起特洛诺夫的话,最后一咬牙:“告诉他,我正在开会。对了,请他以后也不要再打电话来找我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仓促发起的进攻
女秘书虽然不知道鲍里索娃出了什么事情,但她还是如实地将话转达给了罗科索夫斯基:“指挥员同志,鲍里索娃不想接您的电话,同时也请您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握着传来盲音的话筒发呆,他不知道为什么鲍里索娃在离开前,还让自己给她写信或打电话,这才几时间,居然就翻脸不认人了,难道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针”不可捉摸吗?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发呆时,马利宁正急匆匆地朝这里而来。离房子还有十几步时,执勤的哨兵拦住了他的去路,为难地:“对不起,参谋长同志,军事委员刚下了命令,司令员正在和莫斯科通话,谁也不能去打扰。”
“我也不行吗?”马利宁冷冷地问道。
哨兵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回过头望着马利宁摇了摇头,为难地:“对不起,参谋长同志,命令就是命令,我必须要执行。”
见哨兵如此坚持原则,马利宁也不打算为难他,只能暗叹一口气,道:“好吧,那我待会儿再来。”
正当马利宁转身准备离开时,紧闭的房门打开了,罗科索夫斯基站在门口冲着他喊道:“参谋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司令员同志,我有情况要立即向您汇报。”马利宁着便朝罗科索夫斯基走了过去,这次哨兵没有再拦他,而是识趣地闪到了一旁。
“进来吧!”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便率先走进了屋子。
等两人围着桌边坐下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再次问道:“参谋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从公文包里掏出了笔记本,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目前我军已完成了对马克拉基镇的三面围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始对德军的进攻吗?”
听到马利宁的原来是这件事,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轻松,他随意地道:“原来是这件事啊,那不着急,等几再。”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马利宁不禁有些着急了,他急急地道:“围困马克拉基镇的指战员,都待在冰雪地的环境里,假如不尽快对这里发起进攻,那么势必会造成不必要的非战斗减员。”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马利宁嘴里所的非战斗减员,指的是指战员在雪地里被冻伤,在经过短暂的思索后,他回答:“反正马克拉基镇的敌人已陷入了我们的包围,在短时间内是跑不掉的。这样吧,除了留下少数的兵力监视镇里的敌人外,其余的部队去扫荡附近的据点,使德军的这个坚固的据点变得孤立无援,等我们发起攻击时,也能大大地减少部队的伤亡。”
“好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站起身有些无奈地:“既然您这么认为,那我就去给部队下命令,让他们先肃清马克拉基镇外面的其余德军据点。”
等马利宁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独自一人坐在屋里发呆。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曾经努力地尝试将自己在后世所掌握的军事理论和战争观点,都灌输给自己的部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现实认识的进一步深入,他总算明白自己有点太一厢情愿了。由于东西方文化存在的巨大差异,华夏很多正确的战争观念在半个多世纪以前的苏联,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别那些思想僵化的老一辈指挥员,就连马利宁这样有创新精神的新锐军官,对自己所发布的不少命令,也始终持怀疑的态度。
就好比夺取马克拉基镇的战斗来吧,按照自己的想法,只要先肃清了周围的德军据点,再通过自动雪橇连切断德军的后勤补给,再等上几,镇子里守军的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在随后发起的进攻战斗中,部队的伤亡人数就能大大地减少。
正当他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有人在紧闭的房门上敲了几下。没等他话,洛巴切夫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笑着问道:“司令员同志,和鲍里索娃谈得怎么样,她有没有什么时候再到部队里来看你啊?”
罗科索夫斯基摇摇头,苦笑着:“她根本不接我的电话,而是还让秘书转告我,让我以后不要再打电话去烦她了。”
“什么,让秘书转告你,让你不要再给她打电话?”洛巴切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双眉都扭成了一个疙瘩。他自言自语地:“在她离开的那,我亲眼看到她在不停地回头看波普科沃村的方向,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怎么才过几,就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了?”
他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问:“司令员同志,你今在电话里是不是什么惹她生气的话,所以她才不愿意搭理你呢?”
“这怎么可能呢?”罗科索夫斯基心烦意乱地:“我第一次打电话过去,她秘书她出去开会了;第二次再打去,女秘书她已经回来了,我便请她将电话转进去。结果没过一会儿,女秘书就告诉我,鲍里索娃不想接我的电话,并让我以后也不要再打电话去打扰她。”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洛巴切夫若有所思地道:“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过几回莫斯科去一趟,当面找她问个清楚。”
“不行不行。”洛巴切夫的话将罗科索夫斯基吓了一跳,他连忙摆手制止了对方,“我的军事委员同志,你可千万不能去啊。你要是去了的话,这事可就闹大了,到时可就更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目前部队还在打仗,罗科索夫斯基不想将过多的精力,浪费在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上,所以他站起身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我请求你,千万不要去找鲍里索娃,这样很容易让她下不来台的。假如她的心里真的有我,就算我不联系她,她也会主动来联系我的。走吧,我们先回指挥部去,没准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呢。”
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两人刚刚走进指挥部,就听到马克西缅科冲他喊:“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当他准备接过话筒时,老上校又补充一句,“是朱可夫大将打来的。”
朱可夫听到是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寒暄,便直截了当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在做什么?”
“我的部队已经从北、东、南三面包围了马克拉基镇,”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朱可夫要问的是什么,所以不等他再问,便抢先:“在进攻马克拉基镇前,我让部队先将四周的德军据点全部肃清。”
朱可夫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汇报后,立即就发现了一个漏洞,立即质问道:“为什么西面没有布置部队呢?难道你不怕敌人从这个方向突围吗?”
“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镇子的西面是一览无余的大平原,如今积雪过腰,德军要想从这里逃走的话,就会遭到我们自动雪橇连的拦截,他们就算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也不要想逃掉。”
“你打算什么时候发起进攻呢?”朱可夫接着问道。
“需要再等几。”
“为什么还要再等几呢?”朱可夫不解地问。
“大将同志,请您听我解释。”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回答:“马克拉基镇的四面都是过腰深的积雪,敌人无法在这样恶劣的自然条件下,从镇子里逃出去。同样的,我们部队要在这种情况下,对镇子发起进攻,也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再过几,就是化雪的季节,当时我们对镇子的进攻,会变得更加容易一些。”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有没有想过。”朱可夫听完后,立即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一旦春季化雪的季节到来后,道路会变得泥泞不堪,不利于我军坦克部队的使用,对镇子的进攻,还是只能单纯地依靠步兵来完成。而且,一旦积雪融化,我们的自动雪橇连就没有用了用武之地,到时敌人就有可能从西面逃出我们的包围圈。”
“您所担心的问题,我早有考虑。”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等继续一融化,我就会将坦克旅部署在西面几公里外,专门用于拦截从镇里逃出的敌人,相信到时能成功逃离的敌人数目不会太多。”
“好吧,既然你已经把事情考虑得如此周到,那么就按照你的计划来执行作战任务吧。”朱可夫最后还叮嘱一句:“尽快把你们的作战计划报上来。”
“等一等,朱可夫同志。”听到朱可夫要挂电话,罗科索夫斯基慌忙问道:“不知道第0集团军如今的情况怎么样?”
“很糟糕,”朱可夫异常恼火地:“部队几乎被德军全歼,不过好在弗拉索夫和司令部及直属部队成功地突出了重围,和我们去接应的部队汇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提醒你一句,斯大林同志这两因为这事心情很不好,假如你们在最近没有什么上好的表现,就等着挨他的臭骂吧。”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将扎哈罗夫、马利宁等几名主要成员召集起来,对他们道:“指挥员同志们,友军的情况很糟糕,弗拉索夫将军的第0集团军在战斗中,几乎被德军全歼……”
“什么,被全歼?”扎哈罗夫听到这里,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部队被德军全歼这件事,在苏军部队向莫斯科节节后退的时候,倒是很常见。但自从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开始后,大家耳朵里听到的都是一个接一个的胜利,此刻骤然听有一支友军被歼灭,不吃惊才怪。因此扎哈罗夫半信半疑地问:“司令员同志,这是真的吗?”
“是的,这个消息是朱可夫同志告诉我的,我相信不会是假的。”罗科索夫斯基在完这句话以后,做出了一个果断的决定:“我本来还想再等几,等马克拉基镇四周的积雪消融以后,再让部队发起进攻。但既然除了弗拉索夫部队被消灭的事情,我们的进攻就必须提前了。”
道这里,他问马利宁:“让部队肃清附近德军据点的命令,下达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点着头,肯定地回答:“命令已经下达,我想动作麻利的部队,已经开始向附近的据点方向调动了。”
罗科索夫斯基作为一名高级指挥员,心里自然明白朝令夕改的坏处,既然自己下达的肃清据点的命令已开始执行,此刻中断任务,不光会影响到自己的威望,同时也会在部队中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见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不语,马利宁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需要命令下面的部队,将前一道命令取消吗?”
“不用,暂时不用。”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给部队两时间来肃清周围的据点。等两时间一到,不管是否完成任务,都要立即撤出战斗,重新完成集结后,对马克拉基镇发起进攻。”
两后,第16集团军对马克拉基镇的进攻开始了。在短暂的炮火准备以后,苏军同时从三个方向对镇子发起了冲进。
遭到进攻的敌人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展开了反击,并通知远处炮火,对进攻中的苏军部队进行火力拦截。
英勇的指战员们顶着密集的炮火和弹雨继续前进,他们利用包括弹坑在内的残垣断壁等所能利用的一切东西作为掩体,慢慢地朝村子接近。他们在连片的爆炸中分辨着炮弹划过的声音,判断着炸点的远近,瞅准炮弹爆炸后的间隙,瞄准暴露出来的火力点快速地出枪射击,或者连滚带爬地从一个弹坑翻进另一个弹坑。
第四百一十九章 马克拉基镇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明白,在眼前的这种情况下,强攻就意味着部队将付出巨大的牺牲,但从政治的角度来,就算伤亡再大,也必须采取这种进攻方式,目前西方面军需要一场这样的胜利,来掩盖第0集团军被德军歼灭的阴影。
当马利宁向他报告部队的伤亡情况时,他只是摆了摆手,硬着心肠:“参谋长,现在我不想听什么伤亡数字,我只想早点拿下马克拉基镇。”
“目前进展最顺利的,是从镇南发起攻势的近卫第11师,他们已经接近了镇中心。”马利宁瞧了一眼手里的战报后,继续报告:“另外两个方向,由于敌人进行了殊死的抵抗,我军进展迟缓,到目前为止,都只占领了镇子边缘的几栋建筑物。”
“见鬼,怎么会这样?”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反问道:“为什么切尔内绍夫将军的部队,能推进到了镇中心,而其余的部队,才勉强到达镇子的边缘呢?”
“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马利宁有些为难地解释:“虽马克拉基是一个镇,但它的实际面积和一座中等城市差不多,而且德国人在占领这里后,在东面修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从东面进攻的部队,就是被这些该死的工事挡住了。”
“嗯,就算你得对,德军在东面的工事坚固。”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一完,立即反驳道:“那北面的进攻迟缓,又是什么原因呢?”
“北面的镇子外,有比较繁密的树林,德国人在这里部署了不少的零星火力点。”马利宁表情严肃地报告:“进攻前的炮火准备中,这些火力点几乎都幸存了下来,如今它们所编制成的火力网,牢牢地封锁住了我军前进的道路。”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马利宁手里电文,仔细地看了两遍后,给卡扎科夫打去了电话,开门见山地问:“炮兵司令员,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能对马克拉基镇里的敌人实施炮火打击吗?”
“德军在不断地炮击我们的炮兵阵地,使我们不得不一再地转移阵地。”卡扎科夫在汇报完情况后,反问道:“司令员同志,是不是需要为步兵提供炮火支援?”
“是的,如今对马克拉基北面和东面的进攻,都非常不顺利,所以我想让你集中炮火,对敌人的防御阵地实施炮火打击。”罗科索夫斯基特别强调:“只有摧毁了敌人的防御,我们的部队才能冲进镇里。”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果断地回答:“我们炮兵就算付出再大的伤亡,也要将德军在北面和东面的防御体系摧毁。”
见马克拉基镇久攻不下,朱可夫也专门打来了电话,询问道:“喂,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对马克拉基镇的进攻,已经持续了一个上午,情况怎么样,镇子拿下来了吗?”
“还没有,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语气平淡地:“我们的部队正在进行着顽强的战斗,目前伤亡……”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提醒你注意,‘少流血’而取得胜利的口号,早在芬兰战役结束之后,就被中央委员会批评为一种不正确的、企图引导军队指挥员妄想轻易取胜的口号。”朱可夫在电话里训斥罗科索夫斯基道:“所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们都必须尽快地拿下马克拉基镇。斯大林同志还在等待你们胜利的消息呢,明白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的本意是等解放了马克拉基镇以后,再将这样的战果上报到最高统帅部,让斯大林高兴一下。如今既然斯大林已经知道了此事,自己就变得骑虎难下了,假如真的无法在短期内夺取马克拉基镇,对自己的前途就会产生不利的影响,因此他连忙回答:“明白了,大将同志。我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马克拉基镇的。”
卡扎科夫在接受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后,思前想后一番,觉得不能再像往常一样,建立好固定的炮兵阵地,再用密集的炮火打击敌人。今进攻前的炮火准备之所以时间短暂,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炮兵,遭到了德军远程炮火的压制,由于射程不够,自己的炮兵只能通过不断地转移阵地,来躲避德军炮火的打击,此刻假如将炮兵重新集结,很有可能会成为德军的靶子。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果断地决定采取以前罗科索夫斯基曾经提过的“大炮上刺刀”的战术,将火炮推到离敌人阵地仅有一两公里的地方,实施抵近射击。由于很多地段积雪过深,车辆无法通行,他便命令那些由马车牵引的轻型火炮,去执行此次的作战任务。
他把炮兵团团长叫过来,吩咐道:“上校同志,你们团的炮兵要化整为零,分散部署在马克拉基镇的北面和东面,只要发现敌人的火力点,就直接用炮火摧毁它们。明白吗?”
炮兵团长听完卡扎科夫的命令后,有些迟疑地问:“将军同志,要是敌人躲在居民楼里向我们射击,我们也要把楼房摧毁吗?”
“没错,上校同志,你得完全正确。”卡扎科夫点着头:“司令员曾经过,什么都比不上我们指战员的生命更重要,建筑物在炮火中被摧毁了,我们以后还可以再建。可生命要失去了,那就无法再重生的。”
听完卡扎科夫的这番理论后,炮兵团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抬手敬礼后走出了这个临时的炮兵指挥部,回部队去调兵遣将了。
随着炮兵的加入,战场上的形势朝有利于苏军的方向发展。那些挡住苏军进攻道路的火力点,在火炮的直瞄射击下,顿时被一个接一个地轰上了。原本被敌人火力压制得无法动弹的指战员们,趁着敌人的火力点被摧毁的机会,重新从地上或者藏身之处冲出来,继续冲向了镇子的深处。
战斗进行到傍晚,坚守在镇子里的敌人,已渐渐被压缩在镇西方向。这时炮兵几乎就派不上什么用处了,只能由步兵在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楼房逐一进行清剿。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这个时以后,脸上总算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立即和切尔内绍夫将军取得联系,让他不要单纯地搞军事进攻,在适当的时候,也需要来一些政治攻势。”
“政治攻势?”马利宁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搞糊涂了,他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司令员:“对不起,我没有听懂您的意思。”
“参谋长同志,我明白司令员的意思。”洛巴切夫插嘴:“他是让我们找一些懂德语的战士,冲着被困在镇西的德国兵喊话,希望他们能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补充:“敌人知道他们所有的退路,都已经被我们切断了,所以他们的抵抗会变得异常顽强。希望通过喊话的方式,能起到瓦解德军抵抗意志的效果。”
“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这事就交给我负责吧,我亲自跑一趟马克拉基镇,组织起对德军的政治攻势。”
“军事委员同志,就快要黑了,路又不好走。”马利宁劝道:“您还是明再去吧。”
“不行,明就太晚了。”洛巴切夫摆了摆手:“虽然外面的积雪还很深,不过有了自动雪橇,要到前线去还是挺方便的。”
两个时以后,洛巴切夫从前线发来电报,在强大的政治攻势面前,困兽犹斗的德军残余部队,已经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此战,共歼灭敌人七百,俘虏两百,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和技术装备,第16集团军的伤亡为两千余人。
在确认马克拉基镇已经收复,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向朱可夫进行汇报。朱可夫听完后,沉默了半,随后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虽然你们此战的伤亡稍微大了点,但能取得让克里姆林宫满意的战果,我觉得还是非常值得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随后回答:“我打算立即到马克拉基镇去,在那里的四周重新建立新的防御,以防德军不甘失败,而在此发起反攻。”
“我同意你的意见。”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想法,朱可夫立即表示了同意,并催促道:“德国人绝对不甘心失去马克拉基镇这个坚固的据点,他们很有可能会迅速地调集兵力,对你们实施反击,所以要抓紧时间做好必要的防御。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要再迟疑了,立即动身去马克拉基镇,确保那里不会再被德国人占领。”
“是,大将同志,我马上出发。”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以后,就把马利宁叫过来吩咐:“参谋长,立即给我安排一辆自动雪橇,我要连夜赶往马克拉基镇。”
第四百二十章 负伤
罗科索夫斯基是第一次乘坐自动雪橇,虽噪音大了点,但感觉坐着还是蛮舒服的,而且只用了半个时,就赶到了马克拉基镇。
到了这里,罗科索夫斯基觉得自己来这里有点多此一举。意识到此地重要性的,不仅仅是自己,待在这里的几位师长也有同样的感觉,他们正在指挥部队在镇子的四周,连夜赶建新的防御,以防遭到德军的偷袭。
镇里的建筑物大多数已经被炮火摧毁,相对完整的楼房窗户里,也翻卷出滚滚浓烟和暗红色的火焰。见到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专门赶过来的洛巴切夫问道:“军事委员同志,城里被打成了这样,可没法住人啊。”
跟在洛巴切夫身边的卡扎科夫以为罗科索夫斯基是要责备炮兵毁了整座城市,连忙解释:“司令员同志,请您听我解释,由于敌人将火力点都建立在民宅里,为了掩护步兵顺利地向前推进,是我命令炮兵摧毁所以挡住我军去路的障碍物。这责任在我,你要是要怪的话,就怪我吧。”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卡扎科夫奇怪地:“炮兵司令员,我怪你做什么?恰恰相反,你做得非常对,和我们指战员的生命比起来,这些建筑物根本不值得一提,现在被炸成废墟了,等战争结束后,我们会盖更高更好的楼房。要是战士们的生命失去了,可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司令员同志,我也是对炮兵团长这么的。”卡扎科夫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在完这句话以后,他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连忙又追问道:“既然你不是要批评炮兵将镇里的建筑物都炸毁了,那是想什么呢?”
“我的炮兵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回答:“其实我就想问问,既然城里的建筑物都被摧毁了,这寒地冻的,我们的战士晚上睡什么地方?”
“原来是这件事啊。”卡扎科夫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看来是我误会了。不过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在城外的防御工事里,德国人修了不少的掩蔽部,我们的战士可以住到那里面去。”
罗科索夫斯基一夜都没闲着,不是在视察指战员们正在加固的防御工事,就是在掩蔽部里和战士们谈话,了解他们对这次战斗的看法。
亮的时候,一名通讯兵跑过来找罗科索夫斯基,将一份电报交给他:“司令员同志,这是刚从集团军发来的电报。”
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看完电报后,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司令部那边有什么事情吗?”
“参谋长朱可夫给我们集团军司令部的主要成员,每人发了一张请柬,要邀请我们回莫斯科去参加庆典。”
“庆典,什么庆典?”洛巴切夫的眉头刚皱起,便立即舒展开来:“我想起来了,过几就是三八国际妇女节,这可是仅次于新年的大节日啊。”
完这句话,他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后声地:“按照俄罗斯的传统,男人在三八节这一,要给家里的女性送鲜花。这次回莫斯科,你正好可以买一束花去看看鲍里索娃,搞清楚她上次那样对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洛巴切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了一下,随后调侃地:“我的军事委员同志,三月的莫斯科可还是冬季,鲜花的价格不菲,我不知道我的津贴是否能买得起一束鲜花。”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乎鲜花有多贵?我往年买,都是六个卢布一束,每束七朵玫瑰或百合花。今年就算涨价,也最多十个卢布顶破了。假如你身上钱不够的话,我先借给你。”洛巴切夫着就去掏自己的口袋,准备找几个卢布交给罗科索夫斯基。
但他很快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罗科索夫斯基不光没有什么愁眉苦脸的表情,反而还在偷偷地笑个不停,连忙在他的后背上重重地拍了两巴掌,没好气地:“好啊,你子居然逗我玩,心到时我在鲍里索娃面前不帮你好话。”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对洛巴切夫:“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司令部去吧。”
洛巴切夫摆了摆手,道:“我还打算和战士再谈谈心,今就暂时不回去了,还是你和卡扎科夫同志一起回吧。”
罗科索夫斯基也没勉强,叫上卡扎科夫,分乘两辆自动雪橇返回了位于苏希尼奇的集团军司令部。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回来,马利宁立即迎上来,将两份请柬亲自交到了他和卡扎科夫的手里,同时道:“司令员同志,据朱可夫大将,这是最高统帅部为了表彰我们夺取马克拉基镇的胜利,邀请我们参加三八国际妇女节庆祝活动的请柬。”
罗科索夫斯基看完请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道:“要去参加这样的庆祝活动,我们肯定要作为前线指战员的代表,发表一番讲话。可惜军事委员没有跟着我们一起回来,否则这份发言稿就可以让他写了。”
马利宁笑了笑,随后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还有一件事要向您汇报。”
罗科索夫斯基此刻的心思,都在如何写发言稿上,对于马利宁的话只是随口敷衍道:“参谋长,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是这样的,由于第0集团军被德军歼灭,在我军的右翼出现了危机。”马利宁字斟句酌地:“根据空军的侦察报告,德军在附近又建立了一个炮兵阵地,随时可以再次对苏希尼奇进行炮击。”
听到马利宁这么,罗科索夫斯基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抬起头望着马利宁问道:“参谋长,你有什么建议吗?”
自从拔掉了波普科沃村的德军据点以后,苏希尼奇很久没有遭到了德军的炮击了,所以罗科索夫斯基便命令将司令部从地下室,搬到了建筑物的二楼,因为这里不光采光好,而且视野也开阔。
马利宁此刻要提就是关于指挥部位置的事情,他郑重其事地建议:“司令员同志,我看还是将指挥部转移到地下室去吧,那里安全一些。”
“别担心,我的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城里又不是没有遭到过德军的炮击,哪有那么巧,炮弹就落到司令部了。”
他的话刚完,窗户就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尖啸声,没等大家做出任何反应,一颗炮弹就落在楼边爆炸。背对着墙壁坐的罗科索夫斯基,猛地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眼前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我又负伤了吗?”这是罗科索夫斯基失去意识以前的最后念头。
“快来人啊,司令员负伤了。”站在不远处的马利宁在刚刚的爆炸中也被震倒了,他挣扎着爬起来,正好看到浑身是灰的罗科索夫斯基就趴在地上,身上还覆盖着不少的砖石瓦砾,便大声地喊道:“快点把司令员救出来!”
第四百二十一章 负伤之后
马利宁、卡扎科夫在几名战士的帮助下,将压在罗科索夫斯基身上的砖石清理掉,并七手八脚地将他抬到地下室。
等把罗科索夫斯基头朝下放在了一张行军床上时,在司令部里待命的军医已经闻讯赶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司令员的后背,立即毫不迟疑地开始发号施令:“帮他把衣服脱掉,闲杂人等站远一些。”
虽然围在罗科索夫斯基周围的都是一些高军阶的军官,但听到军医的话以后,除了马利宁和卡扎科夫在帮罗科索夫斯基脱衣服外,剩下的人都退后了几步,继续用担忧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司令员。
在罗科索夫斯基身上的衣服被扒光后,军医看到他后背的伤口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背上的伤口像一个孩的嘴似的裂开着,淤黑的血水正从伤口里往外出来。军医一边为罗科索夫斯基止血包扎,一边焦急地对马利宁:“参谋长同志,司令员的情况很严重,是弹片伤,可能打中了脊椎,需要立即送完后方的军医院,否则会有什么危险的?”
“见鬼,”卡扎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这里离莫斯科两百多公里,罗科索夫斯基的伤势根本不允许在路上颠簸那么远。”
马利宁认为卡扎科夫得非常有道理,便试探地问:“医生,能在这里做手术吗?”
“不行,”军医态度坚决地给了马利宁一个肯定的回答:“前线的医疗条件不好,如果贸然给司令员做手术,要是不心伤到了脊柱神经,他就算活下来,下半辈子也只能在轮椅上渡过了。”
“那该怎么办?”卡扎科夫听到这里,心好像被谁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他哭丧着脸:“要是罗科索夫斯基的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渡过,那他宁愿去死。”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想办法救救司令员。”马利宁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同时脑子在快速地思索,该如何救治罗科索夫斯基。
正当大家束手无策时,摆在不远处桌上的一部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马克西缅科拿起来听了片刻,便将话筒朝马利宁递了过来,同时道:“参谋长同志,是朱可夫大将的电话。”
马利宁接过话筒,刚“喂”一声,就听到听筒里传出了朱可夫开心的声音:“马利宁上校,罗科索夫斯基回司令部了吗?”
“大将同志,”马利宁声音哽咽地:“司令员,他…他负伤了!”
“什么,罗科索夫斯基负伤了?”原来心情愉快的朱可夫,在听到马利宁这么以后,心猛地往下一沉,他站起身冲着话筒大声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会负伤的?是在返回司令部的途中,遭到德军的伏击了吗?”
“不是的,大将同志。”马利宁连忙道:“他是司令部里,遭到了德军的炮击,不幸负伤了。”
“伤势重不重?”朱可夫关切地问。
“伤得不轻,他是背部中弹,军医前线野战医院的条件有限,在取弹片的手术中,有可能会伤到脊柱神经,所以建议转到莫斯科的军医院进行治疗。”马利宁在汇报完情况后,也出了自己的担忧:“我们这里距离莫斯科两百多公里,大雪封路,很多地段都无法通车,要想把司令员安全地送到莫斯科,是非常困难的。”
“我立即派飞机过去接他。”朱可夫听完马利宁的诉苦后,立即回答道:“你们尽快做好准备。”
朱可夫结束和马利宁的通话后,想了想又拿起桌上的高频电话,拨通了克里姆林宫:“喂,是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我是朱可夫,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向斯大林同志汇报。”
片刻之后,听筒里传来了斯大林的声音。他还以为朱可夫又要向自己报告什么好消息,便笑着问:“朱可夫同志,是不是前线又有什么好消息要向我报告啊?”
“恰恰相反,斯大林同志。”朱可夫语速极快地:“我刚刚得到消息,罗科索夫斯基在德军的炮击中,负了重伤,需要立即送到莫斯科来治疗。”
“什么,罗科索夫斯基负伤了?”斯大林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有生命危险吗?”
“我想是的,斯大林同志。”朱可夫给斯大林打电话的目地,一是为了将这个坏消息通知他,第二则是想由他派出飞机将罗科索夫斯基接到莫斯科,同时还能将负责手术的医院安排妥当。“由于通往第16集团军的道路,有不少地段因为积雪过深,已经无法通行,我强烈请求您,派飞机将罗科索夫斯基接回莫斯科来治疗。”
“好的,这事我会来安排的。”斯大林完,便挂断了电话。随后他摁了一下桌上的召唤铃,等波斯克列贝舍夫进来后,便直接吩咐道:“你立即安排一个医疗组,乘飞机飞到苏希尼奇。”
医疗组、苏希尼奇,波斯克列贝舍夫听到这两个单词后,眉毛不禁往上一挑,心里顿时涌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心地问:“斯大林同志,不知道第16集团军哪位重要的指挥员负伤了?”
“罗科索夫斯基负伤了,伤势还不轻,需要立即送回莫斯科进行治疗。”斯大林走到波斯克列贝舍夫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道:“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你应该明白罗科索夫斯基的重要性,所以他的安危,我就交给你了,明白吗?”
“斯大林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对罗科索夫斯基的印象一直挺好,此刻听到他负了重伤想,心里也很着急,连忙向斯大林保证:“我立即进行安排,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罗科索夫斯基接回莫斯科。”
一个时后,波斯克列贝舍夫安排的医疗组到达了苏希尼奇。带队的医生将被鲜血染透的绷带拆掉,将伤口进行了认真的处理后,又重新包上了新的绷带。马利宁看到医生做完这一切,立即叫过四名膀大腰圆的战士,抬着罗科索夫斯基上了飞机。
第四百二十二章 抢救(上)
在设在季米里亚泽夫学院的临时军医院,院长和政委忽然接到了来自克里姆林宫的电话,有一名重要人物负了重伤,很快就会送到医院进行急救,让他们立即把最有外科经验的医生组织起来,等伤员一到,就立即进行手术。
院长在接到这个电话以后,立即安排了做手术的人手,然后皱着眉头问政委:“我政委同志,你什么人负伤了,值得让克里姆林宫亲自打电话来给我们交代任务?”
“难道是哪位元帅在战斗中负伤了?”也许是因为这个军医院从建立开始,就接治了无数的中高级指挥员,大家对于将军级别的指挥员负伤的情况都感觉有点麻木了。因此在接到了克里姆林宫的电话后,两人就直接猜测莫非是最高统帅部的哪位元帅在视察前线时,不心负了重伤。
院长听到政委这么,摇了摇头,:“不可能吧,最近没听哪位元帅在前线视察,所以我觉得负伤的人不可能是元帅级别的。”
“院长同志,”政委等院长完后,立即反驳道:“从医院建立到现在,我们接待了多少将军级别的指挥员,您看到谁有这么大的面子,人还没有到,克里姆林宫的电话先来了?”
“好了,政委同志,既然想不出,就别想了。”院长催促政委,“我们带几个人到医院的门口去迎接伤员吧!”
军医院的门外是一片开阔地,不知道谁的提议,既然门口有这么大一块空地,那么就可以开辟成临时的飞行跑道,以后有什么重要伤员,就可以直接在门口降落,然后再用担架抬进手术室。
但跑道刚建好不久,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的就开始了。虽然军医院每都要接收大量来自前线的伤病员,但这个跑道却从来没使用过。
就在院长和政委带着几名战士到大门口,去等待即将降落的飞机时。正在上班的几个护士,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便私下议论起来:“你们看啊,院长和政委带着人到门口去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要来啊?”
“我看不像,”一名护士不以为然地:“我们军医院的医疗条件又不是最好的,有什么重要人物,怎么会送到我们这里来?”
“你没看到门外的那条跑道吗?”另外一名护士则反驳:“也许有重要的伤员,因为经不起路上的颠簸,所以只能用飞机运到我们这里先进行治疗,然后再转到别的医院。”
“你们几个人是不是闲着没事可干啊?”正当护士们在议论纷纷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护士长那严厉的声音:“给伤员换完药了吗?换下来的绷带洗了吗?……”
听到护士长那一连串的问题,几个护士吐了吐舌头,慌忙四散去忙各自的工作去了。
运送着罗科索夫斯基的飞机,过了没多久,便直接在医院前已经清理干净积雪的简易跑道上降落。没等飞机停稳,院长和政委便带着人冲了上去。飞机的舱门打开,上面的战士将罗科索夫斯基连人带担架递了下来。
罗科索夫斯基被送进手术室后,为了稳妥起见,院长在里面亲自主持手术,而政委则守在门外,以便遇到什么紧急情况的时候,自己能及时进行处理。
手术进行了一个时以后,忽然在走廊的另外一头出现了一队军人,他们将走廊上的医生、护士和伤病员都撵了出去,然后在走廊上布上了岗哨。
政委见到这种情况,皱着眉头走到军官的面前,表情严肃地:“指挥员同志,我是军医院的政委,请您给我解释一下,您这样做的目地是什么?”
带队的军官听政委表明身份后,抬手向他敬了一个礼,并自我介绍:“您好,政委同志,我是中央警卫团的,待会儿铁木辛哥元帅、布琼尼元帅、伏罗希洛夫元帅以及莫洛托夫同志要到这里来探望伤员,所以我必须做好必要的警卫工作。”
听这么多大人物都要来,政委不禁被惊呆了。过了好半,他才战战兢兢地问:“指挥员同志,您能告诉我,里面的伤员是谁吗?居然有这么多的大人物要来探望他。”
军官望着政委,一字一顿地:“政委同志,虽然您的职务比我高,但根据保密条令,我只能告诉您,躺在手术室里急救的是一位英雄,一位在保卫我们伟大祖国的战斗中负伤的英雄。”
“我明白了,指挥员同志。”政委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地:“我们会全力抢救的,一定会把他救活的。”
“谢谢!”军官着,双脚并拢,抬手向政委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又过了十几分钟,铁木辛哥、布琼尼他们几人一起来到了手术室外,问有些局促不安的政委:“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政委望着这些平时只能在报纸上看到照片,在收音机里听到声音的大人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有些慌乱地回答:“报告,手术还在继续!”
“我知道手术还在继续,”性急的铁木辛哥听政委这么,立即不耐烦地追问道:“我想问问伤员的伤势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我不知道,”政委紧张地回答:“从手术到现在,里面还没有任何人出来过,所以情况如何,我无法得知。”
就在铁木辛哥准备发火时,莫洛托夫制止了他,随后语气温和地对政委:“政委同志,虽然手术室里没有人出来,但你作为医院的政委,完全有权利到里面去了解伤员的伤势,以及掌握手术的进展情况。你对吗?”
“对对对,”政委慌忙点头道:“我这就进去看看。”
等政委打开手术室的玻璃门,走进去以后,铁木辛哥望着莫洛托夫感慨地:“莫洛托夫同志,还是你有办法啊,几句话就让这位政委帮我们了解情况去了。”
“元帅同志,”莫洛托夫望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铁木辛哥,表情严肃地:“斯大林同志急于知道罗科索夫斯基的近况,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尽快搞清楚情况。刚刚这位医院的政委,看到我们这么多的大人物同时出现,已经把他吓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变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们要尽量化解他的这种紧张情绪。”
正当两人在低声地交谈时,政委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两人立即停止了交谈,将目光投向了政委的身上。政委抬手擦了一把额头冒出的汗水:“都搞清楚了,弹片击中伤员的脊椎,从胁骨中间穿过,打穿了肺部,但值得庆幸的是未触及心脏。”
政委刚完,铁木辛哥就紧张地问:“有生命危险吗?”
“假如手术成功的话,”政委字斟句酌地:“那么伤员是完全可以脱离生命危险的。”
莫洛托夫考虑问题要比铁木辛哥全面,在了解了一些细节问题,接着问道:“政委同志,你们这里什么地方有电话,我需要立即给克里姆林宫打一个电话。”
“在楼上的院长办公室里就有。”政委着看了一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迟疑了片刻,随后果断地:“我可以领您去。”
“那就别耽误,立即带我去。”莫洛托夫语气严厉地命令道。
几分钟以后,斯大林接到了莫洛托夫打来的电话。他听完介绍以后,沉默了许久,才慢吞吞地:“莫洛托夫同志,我想问问,你觉得罗科索夫斯基活下来的希望有多大?”
对于斯大林的这个问题,莫洛托夫思索了良久,才缓缓地回答:“斯大林同志,我无法回答您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是否能脱离生命危险,完全取决于正在进行的手术是否成功。根据我的观察,这里的医疗条件还有些差,您看是否再派一些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过来,协助手术的进行?”
“莫洛托夫同志,我们要相信军医院的同志。”对于莫洛托夫的这个请求,斯大林毫不迟疑地予以了否决,还委婉地道:“就算我们立即召集了合格的医生,赶到军医院时,估计手术也进入了尾声,这样做对事情没有多大的帮助。”
“好吧,斯大林同志。”见斯大林否定了自己的提议,莫洛托夫也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意见,而是顺水推舟地:“有了最新的情况,我会及时向您报告的!”
医院的政委通过莫洛托夫与斯大林之间的对话,才知道受伤的人居然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他立即想起在大反攻开始一周后,《真理报》第一版上刊登了西方面军的司令员朱可夫,及其领导的各集团军司令的肖像。在罗科索夫斯基肖像上方的文字明写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部队,在追击敌坦克第5、第10、第11师,党卫队师和步兵第5师的同时,解放了伊斯特拉市……”
第四百二十三章 抢救(下)
两人重新回到手术室门前,几位元帅立即将莫洛托夫围在了中间,向他打听斯大林都了些什么。而医院政委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他在心里不停地想:“原来我们正在抢救的这位指挥员,就是保卫莫斯科的英雄——罗科索夫斯基将军,需要立即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给院长。”
但当他走到手术室门口,手已经摸到了紧闭的玻璃门时,理智终于战胜了冲动,他心:“不行,院长同志正在进行手术,我怎么能随便闯进去,用这样惊人的消息来影响他的情绪呢?万一因此导致手术失败,那个责任可是谁都负不起的。”
伏罗希洛夫的眼尖,他看到医院政委站在手术室门口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忙提醒道:“喂,政委同志,里面正在进行手术,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不要进去打扰他们了。”
听到伏罗希洛夫这么,政委连忙掩饰道:“我只想进去问问,手术什么时候能完成。”
“政委同志,不要进去了。”莫洛托夫在回答完元帅们的问题后,正好听到政委这句话,插嘴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伤势,就要不要再进去打扰正在工作的医生了,我们还是在这里耐心地等吧。”
一群人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没等到手术结束,却看到有名护士推开手术室的大门,急匆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政委连忙拦住她,着急问:“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被围在周围的大人物吓了一跳,不过好在看到问话的人,是自己熟悉的医院政委,这才有些惊魂未定地答道:“政委同志,手术中出现了大出血,院长让我到血库里去取血浆。”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没等政委完,就听到大嗓门的铁木辛哥催促护士:“还不快点去,要是耽误了大事,你能负得起责任吗?”
护士慌乱地答应一声,沿着走廊快步朝血库跑去。
等护士离开后,莫洛托夫有点不踏实地问政委:“政委同志,你们血浆存量有多少?”
“人民委员同志,”政委恭恭敬敬地回答:“我们血库里的血浆存量,一般都能使用一周以上。”
他的话刚完,那名护士就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看到她手里只拿着两袋血浆,政委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他皱着眉头问护士:“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两袋血浆?”
“政委同志,”护士哭丧着脸道:“政委同志,血库里就剩下这两袋血浆了。”
“按照规定,我们的血库里不是应该存放至少足够使用一周的血浆吗?”政委不解地问道:“难道都用完了?”
“没错,政委同志。”护士辩解:“这两送来的伤员太多,血浆用得特别多,而新的血浆又没有及时送到,所以就……”
“护士同志,”这时,莫洛托夫开口了,他吩咐护士:“你先拿着这两袋血浆进去吧,剩下的血浆我们再想办法。”等护士离开后,他又问政委:“从最近的医院调集血浆,需要多长的时间?”
政委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回答:“离这里十公里还有一座军医院,他们那里应该有足够的血浆。如果现在打电话的话,估计新的血浆在一刻钟左右可以送到。”
就在莫洛托夫和政委打算再到院长办公室去打电话的时候,走廊上却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莫洛托夫看清来人后,立即快步上前和对方握手,同时不解地问道:“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波斯克列贝舍夫一边和莫洛托夫握手,一边回答道:“斯大林同志不放心,所以派我来看看。人民委员同志,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莫洛托夫摇着头:“刚刚在手术中出现了大出血,但医院血库里的血浆也用光了,我们正打算给别的医院打电话,紧急调一批血浆过来。”
看到莫洛托夫急着要离开,波斯克列贝舍夫拦住他,表情如常地:“人民委员同志,您不要担心,斯大林同志早就考虑到了这种可能,专门让我带来一批血浆。”完,他转身冲着跟着后面的人吩咐道,“快点将血浆送到手术室去。”
两名战士抬着装满血浆袋的箱子,跟着政委快步朝手术室走去。
看到战士将血浆抬进了手术室,波斯克列贝舍夫才和等在走廊上的几位元帅一一握手,并礼貌地向他们握手。
又过了漫长的一个时,手术室的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推开,躺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推车被两名护士推了出来。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被推出来,围在周围的大人物们立即围了上去,着急地呼喊地着他的名字。
旁边的一名护士礼貌地:“伤员还处于麻醉状态,要过几个时才能苏醒。请大家让一让,我们要把他推到病房去。”
听到护士这么,大家纷纷闪到了两侧,为手推车让开了道路,以便罗科索夫斯基能尽快地进入病房。
莫洛托夫看到在两名医生搀扶下走出来的院长,连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院长同志,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的情况怎么样?”
院长看清楚问话的人以后,顿时被吓了一跳,虽然他以前从来没有和莫洛托夫见过面,但早就通过报纸上的照片认识了这位人民委员,连忙挣脱了搀扶自己的医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白大褂和军装衣领,随后向莫洛托夫敬了一个礼:“报告人民委员同志,手术很成功,他身体内的弹片已经全部取出来了。但由于伤势过重和失血过多,所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苏醒过来。”
波斯克列贝舍夫等院长完后,也插嘴问道:“我听他好像脊柱受了伤,等伤势痊愈后,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对于波斯克列贝舍夫的这个问题,院长迟疑了一阵,才回答:“对于伤员的情况,我不太乐观。因为我们现在无法确认是否伤害到了脊柱神经,所以无法知道他在痊愈之后,活动能力能否恢复到和从前一样。”
听完院长的话以后,不管是莫洛托夫还是波斯克列贝舍夫都沉默了。过了许久,莫洛托夫才试探地问:“院长同志,也就是罗科索夫斯基就算伤势痊愈,也有可能瘫痪?”
“这是最坏的可能。”院长点了点头,颇为无奈地:“但我们会努力避免这种情况出现的。”
莫洛托夫见院长的话让大家都情绪低落,连忙岔开话题:“好了,我们先到病房里去看看罗科索夫斯基。”
第四百二十四章 苏醒
几位政界和军界顶级的人物,围在病床的四周,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唏嘘不已。
这样的大阵仗镇住了站在门口的医生和护士,他们没有院长和政委那么神通广大,到目前为止都还不知道躺在病床上的伤员到底是谁。一名医生低声问曾经参与了手术过程的同伴:“喂,你知道负伤的是谁吗,怎么几位元帅和人民委员都来了?”
“不清楚,”被问到的这位医生摇了摇头,随后把双手一摊道:“我一直在手术室里帮院长打下手,连个话的人都没有,我怎么知道负伤的是谁。”
参与手术的医生完后,猛地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又补充:“哦,我想起来了,在手术过程中,政委曾经悄悄进来过,找我问过伤员的伤势。看来这一定是个大人物。”
没等最先开口的医生再问什么,政委已经走到了门口,对站在门外的医生和护士严厉地:“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你们的工作都做完了吗?”见大家还站在原地没动窝,便挥了挥手,命令道,“都回去工作吧!”
此时在病房里,莫洛托夫问院长:“院长同志,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不好!”穿着白大褂的院长摇着头道:“他的伤势太重,也许几个时,甚至几都有可能。”
听院长得如此严重,大家的心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铁木辛哥心地问:“院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他的脊柱负了伤,等伤势痊愈后,他…他不会瘫痪吧?”
铁木辛哥的问题,让院长头上的汗水都下来了。他抬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后,紧张地:“元帅同志,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杜绝您所的那种情况出现。”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走进来的政委猛地回过头,正准备训斥这位冒失鬼,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位虎背熊腰的将军,连忙原地立正抬手敬了一个礼,同时道:“您好,将军同志!”
政委的声音惊动了病房里的人,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扭头朝门口望去,只见站在门口的是红军副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虽然他只是一名中将,但由于所担任的职务较高,所以不管是几位元帅还是莫洛托夫、波斯克列贝舍夫都冲他礼貌地点点头。铁木辛哥直截了当地问:“华西列夫斯基同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元帅同志,”华西列夫斯基恭恭敬敬地回答:“听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负伤了,我是代表参谋总部和第16集团军司令部来看望他的。”
“第16集团军司令部?”铁木辛哥听到这个番号,不禁皱着眉头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受伤那么久了,司令部的指挥员怎么还没赶到呢?”
“前线的局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华西列夫斯基完这话后,便及时地闭上了嘴巴,同时眼睛瞥向了站在一旁的院长和政委。两人看到副总参谋长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知道大人物们要讨论重要的事情,连忙推还有工作,匆匆离开了这间病房。
等院长和政委离开后,华西列夫斯基才继续道:“根据前沿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负伤后,第16集团军的指挥系统陷入了瘫痪,结果就在这时,德军对马克拉基镇发起了反攻。我们的部队由于还没有做好防御准备,结果被德国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在经过激烈的战斗之后,被迫退出了马克拉基镇。”
“什么,马克拉基镇丢了?”听到这里,铁木辛哥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扭头对另外两位元帅:“最近真的战事不利啊,前几弗拉索夫的第0集团军被德军全歼,好不容易罗科索夫斯基指挥部队夺取了马克拉基镇,为我军挽回了一点颜面。没想到他刚刚负伤,法西斯侵略者又把马克拉基镇夺了回去。”
“元帅同志,您放心吧。”华西列夫斯基连忙劝铁木辛哥:“第16集团军副司令员扎哈罗夫将军,正在指挥部队对马克拉基镇实施反击,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副总参谋长同志,我没有你那么乐观。”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伏罗希洛夫开口道:“我早在战前,就认识扎哈罗夫了,根据我对他的了解,虽然他是一位很有战斗精神的指挥员,但却缺乏独当一面的能力,我觉得他要想夺回马克拉基镇,是非常困难的。”
“好了,同志们,别再这些了。”等到伏罗希洛夫完后,他当年在第一骑兵军的老搭档布琼尼元帅也开口了:“我们不要再留在这里影响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了,还是各自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吧。”他望着波斯克列贝舍夫意味深长地,“也许斯大林同志还在等着波斯克列贝舍夫的报告呢。”
“元帅同志得对!”莫洛托夫此刻也意识到一群人继续留在罗科索夫斯基的病房里,是于事无补的,便及时地附和了布琼尼的建议:“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吧。”
波斯克列贝舍夫在离开了军医院以后,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克里姆林宫,向还留在办公室里工作的斯大林汇报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情况。
斯大林听完汇报后,从办公桌后绕了出来,取下叼在嘴里的烟斗攥在右手里,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走动着。熟悉他性格的波斯克列贝舍夫知道他正在思考,便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只有目光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走了一阵后,斯大林停下脚步,问波斯克列贝舍夫:“既然医院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什么时候能苏醒,那么可以将他转院到条件更好的医院去吗?”
“我想这样是不行的,斯大林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心翼翼地道:“罗科索夫斯基的伤势很重,虽然手术很成功,但在他苏醒之前就贸然移动,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是这样,”斯大林听完波斯克列贝舍夫的话以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道:“就等他苏醒以后再转院吧。不过在此之前,你要把医院选好。罗科索夫斯基是一位难得一见的优秀指挥员,我们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让他早日重返战场。”
“是的,斯大林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微微欠身,恭谨地回答:“我会尽快安排好接受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新医院。”
…………
罗科索夫斯基恢复意识,是在手术的第三。虽然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但这么平时再轻松不过的动作,对他来几乎都是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眼皮如同灌了铅似的,根本无法无法睁开。他试着动了一下身体,但伤口处传来的巨大疼痛,让他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
“指挥员同志,您醒了。”一直守在旁边的护士听到昏迷两的伤员有了苏醒的症状,立即欢呼一声,跑出去找院长和政委。
没过多久,院长和政委就带着一大群医生护士涌进了病房。在检查体温,量完血压之后,院长如释重负地对睁开眼睛的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伤口恢复得也不错,相信要不了多久,您就能坐起来了。”
院长完后,转身对旁边的政委道:“快点给莫洛托夫同志打电话,告诉他,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已经苏醒了。”
见到政委欢喜地地答应一声,就准备往外跑,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低声地了一句:“等一等!”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有话要,院长连忙凑过来,陪着笑问道:“将军同志,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不要将我负伤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我的家人,免得她们担心。”
几分钟以后,莫洛托夫接到了医院政委打来的电话,他不禁喜笑颜开:“什么,罗科索夫斯基醒了?这真是太好了!…他醒来以后有没有什么话?…什么,不要把他负伤的消息通知他的家里人?!…我明白了,谢谢你,政委同志!”
莫洛托夫本来想将罗科索夫斯基苏醒的消息,用电话通知斯大林,但想了一想,觉得还是当面比较好,便拿起桌上的一叠文件,准备在汇报工作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斯大林。
一个时后,远在苏希尼奇的第16集团军司令部里的洛巴切夫,接到了华西列夫斯基打来的电话,在得知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苏醒过来后,他不禁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放下电话,他就激动地对扎哈罗夫和马利宁:“副司令员、参谋长,司令员同志已经苏醒了,我这就代表集团军指挥部去莫斯科看望他,你们没有什么不同意见吧?”
第四百二十五章 游说
由于前线的形势危急,集团军司令部的军事首长们都在忙着指挥部队,重新攻击马克拉基镇,所以到莫斯科探望罗科索夫斯基只有洛巴切夫一个人。轻车简从的洛巴切夫只带着一名警卫员,坐着司令部里的吉普车,沿着刚刚开始解冻的道路,朝莫斯科行进。
虽然道路刚刚解冻,还泥泞难行,但在沿途依旧看到大队的人马迎面而来,路边都是成两路纵队的步兵,路的中间则是满载着物资的军用卡车或者坦克。
看到正在赶往前线的部队,洛巴切夫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他心里暗想,要是给第16集团军再补充一万人,不,哪怕只有五千人,也能对德国人发起新一轮的进攻,并将他们从现在占领的地区远远地赶走。
当吉普车停在路边为行军队列让道时,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警卫员抬头看了看空,担心地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我们的部队在大白行军,会不会遭到德国空军的空袭啊?”
洛巴切夫望着路上川流不息的队伍,笑着:“放心吧,如今莫斯科附近的空已看不到德国人的飞机出现了,它们早就被我们英勇的空军撵走了。”
“我们的部队真多啊,”警卫员向车窗外张望着,喜笑颜开地:“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装备,够德国佬受的。”到这里,他扭头问坐在后排的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您等司令员出院时,还有机会指挥我们去消灭德国鬼子吗?”
“战士同志,”洛巴切夫望着坐在前排的警卫员,严肃地对他:“虽然我们在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取得了一定的战果,但要把敌人从我们的国境内赶出去,还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情,敌人绝对不甘心他们的失败,一定会进行疯狂地反扑。”
洛巴切夫完这番话以后,见前面的路上暂时没有车辆了,便吩咐司机继续开车。
经过了五个多时的颠簸,车身上溅满了泥浆的吉普车终于驶进了莫斯科市区。司机在临近一个十字路口时,放慢了车速,快速地扭头看了一眼洛巴切夫后,又重新回头继续开车,同时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吗?”
“当然,我们当然要去医院。”洛巴切夫不知道司机为什么会这么问,便奇怪地问道:“我们不去医院,又能去哪里呢?”
“是这样的,军事委员同志。”心里直打鼓的司机心翼翼地道:“我们一直向前开,很快就能到达司令员住院的军医院。但是车如果向左转的时候,就可以先到列宁格勒区。”
听司机提到了列宁格勒区,洛巴切夫先是一愣,随即便想起在这里可以找到谁。他本来还想问问司机是如何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但很快就释然了,因为开车的这位司机,曾经多次接送过鲍里索娃,只要他不是瞎子聋子,不了解罗科索夫斯基那点绯闻才怪了。
洛巴切夫正在思索时,看到站在路中间指挥交通的交警,左右张望一下,便径直朝自己这辆放慢了车速的吉普车走来,便果断地命令司机:“到列宁格勒的区苏维埃去。”
司机高兴地答应一声,猛地一打方向盘,在十字路口来了一个急转弯,飞速地朝列宁格勒区的方向驶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交警傻乎乎地站在路中间发呆。
洛巴切夫从司机对道路的熟稔程度,猜测对方肯定曾多次来过这里,否则怎么可能连路都不问一下,三转两转就来到了区苏维埃的门口呢?
司机把车停在了门口,扭头对坐在后排的洛巴切夫笑着:“军事委员同志,就是这里。进了楼里,左边的第一个门,就是您要找的地方。”
洛巴切夫点了点头,推开车门下了车。按照司机的指点走进了楼里,并拐进了第一个房间。进去以后,他才发现这里是一个接待室,靠墙边的长椅上坐满了来办事的男男女女。一个漂亮的女秘书坐在两扇紧闭的黑色皮革包裹的大门旁边,见到有一名带着警卫员的政工人员走了进来,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礼貌地问:“军人同志,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洛巴切夫走到女秘书的面前,冲她点了点头,随后面带笑容地道:“我有急事想见鲍里索娃同志,您能为我通报一声吗?”
没等女秘书话,坐在墙边的一位老太太便站起来,气呼呼地冲洛巴切夫吼道:“喂,指挥员同志,你怎么能随便插队呢,还是到后面乖乖地去排队吧!”
“老太太,”站在后面的警卫员连忙出来为洛巴切夫解围:“我们有急事要见鲍里索娃同志。”他见到老太太一脸怒容,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是刚从前线回来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那些正在等待着鲍里索娃接见的人们立即安静了下来,就连老太太也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心里认为这两位刚从前线回来的军人,比自己更有资格先见到鲍里索娃同志。
“对不起,指挥员同志。”女秘书满脸歉意地对洛巴切夫道:“鲍里索娃同志正在和几位工厂的厂长在讨论生产的事情,暂时不能见您。”
“不行,我现在必须见到她。”洛巴切夫不顾女秘书的阻拦,快步走向黑色皮革包裹的大门,并用力推开了他。
门打开以后,他立即看清楚里面的情形。门口是一张长长的会议桌,桌子的两侧坐满穿着棉大衣的人,他们正在激烈地与坐在当中的鲍里索娃争论着什么。看到有人突然闯了进来,整个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女秘书站在洛巴切夫的身边,冲着鲍里索娃歉意地:“对不起,鲍里索娃同志,我没能拦住他们。”
“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吧。”鲍里索娃冲女秘书挥了挥手,随即冲着那些坐在两侧的厂长们:“好了,厂长同志们,今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对于各厂的供电情况,区苏维埃会有一个统筹安排的。”
就在大家鱼贯离开房间时,一个戴着圆框眼睛的中年人凑近了鲍里索娃,有些不甘心地:“鲍里索娃同志,要知道我们厂生产的可是军工产品,要是没有足够的电力,别超额完成任务,就连上级下达的任务都不能完成,所以您一定要优先保障我们厂的供电……”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鲍里索娃不等对方完,便推着他朝外面走,同时嘴里道:“我会根据具体的情况,来进行合理分配的。”
洛巴切夫看到开会的人都走光了,便冲跟进来的警卫员使了个眼色,让他到外面等自己。心领神会的警卫员立即退出了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然后像尊门神似的站在门口,免得有不识趣的人闯进去打断了军事委员和鲍里索娃的谈话。
鲍里索娃倒了一杯茶水,捧着走到了洛巴切夫的面前,好奇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您怎么到莫斯科来了?”
“我来看看你,”坐在会议桌旁的洛巴切夫望着鲍里索娃,态度友好地:“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也想请你去看看罗科索夫斯基同志。”
鲍里索娃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名字,身子不禁一顿。但片刻之后,她故作镇定地:“军事委员同志,我承认我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有好感,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请您不用再提。我现在的工作很忙,假如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请您离开吧。”
听到鲍里索娃冷冰冰地冲自己下了逐客令,洛巴切夫站起身,忿忿不平地:“难道你连罗科索夫斯基的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吗?”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巨响,鲍里索娃手里捧着的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到了他的腿上。就在这时,他看到鲍里索娃直挺挺地朝后倒去,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免得她摔倒在地上。
鲍里索娃反身抱住了洛巴切夫,嚎啕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地道:“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不搭理他,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情了。”
洛巴切夫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她:“鲍里索娃同志,别难过,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有死。”
“什么,科斯契卡还没死?”听到洛巴切夫这么,鲍里索娃顿时来了精神,她挣脱了洛巴切夫的怀抱,向后退了一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瞪大眼睛望着对方,吃惊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您刚刚什么,科斯契卡还没有死,我没有听错吧?”
“是的,鲍里索娃同志,我到这里来,可不是给你送什么死亡通知书的,罗科索夫斯基他还没有死。”洛巴切夫笑着对满脸泪痕的鲍里索娃道:“前几德国人炮击司令部,他不幸负了重伤,被紧急送到了莫斯科的军医院进行抢救。据我所了解的情况,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军事委员同志,您知道他在哪家军医院吗?”鲍里索娃等洛巴切夫一完,便迫不及待地问:“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没问题,鲍里索娃同志。”洛巴切夫本以为要服鲍里索娃要费不少的唇舌,谁知道对方知道罗科索夫斯基负伤后,居然主动提出到医院去探望,他便顺水推舟地:“只要你有时间,我们随时可以去医院。”
“有时间有时间,我随时可以离开这里。”鲍里索娃忙不迭地道:“军事委员同志,快点带我去见科斯契卡吧!”
第四百二十六章 探病
鲍里索娃和洛巴切夫一起走进病房时,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他的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右手还扎着输液管。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双眼紧闭,像是在静静的沉睡,鲍里索娃不禁心如刀绞,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似的,沿着脸颊不断地流淌下来。她用拳头捂住自己的嘴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以免打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休息。
坐在一旁的护士,见到有一男一女走进病房,连忙站起身礼貌地问:“指挥员同志,请问您是谁,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护士同志!”洛巴切夫上前握住护士的手,轻轻地摇晃了两下,随后道:“我叫洛巴切夫,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副手,是专门从前线来看他。他的情况怎么样?”
这几来探望罗科索夫斯基的人很多,既有军队里的指挥员,也有地方上的领导,而且级别都不低,所以面对洛巴切夫的询问,早就见怪不惊的护士表情如常地着套话:“手术非常成功,目前正在恢复中!”
洛巴切夫想到罗科索夫斯基是后背负伤,还特意问了一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应该不会,”护士摇着头:“是院长亲自给将军做的手术,他可是我们医院技术最好的外科医生,他没事,就肯定没事。”完,她还朝在旁边落着泪始终一言不发地鲍里索娃看了一眼,心里暗想:这个女的是谁啊,怎么从进门到现在都一言不发,但看情形,她和病床上的将军似乎关系不一般,也许是他的妻子吧。
洛巴切夫走到了输液架前,望着挂在上面的瓶子,好奇地问:“护士同志,你们给他输的是什么?”
“是二基磺胺,”护士站在了洛巴切夫身后骄傲地:“这是我们国内目前最好的消炎药,可以防止伤员的伤口出现术后感染。”
正在熟睡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有人在床边话,便竭力想睁开看看究竟是谁。睁开眼睛后,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但很快模糊的景象就变得清晰了。当他看清楚站在床边和护士话的人,是自己的军事委员洛巴切夫时,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想和自己的搭档打个招呼,谁知刚一张嘴,就牵动了伤口,骤然传来的剧痛,让他不禁轻轻地哼了一声。这个声音虽然很轻,但不管是洛巴切夫还是护士都听到了。护士连忙弯下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关切地问:“将军同志,您有什么事吗?”
罗科索夫斯基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的笑容,微微地摇了摇头,随后将目光望向了站在床边的洛巴切夫。
“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连忙蹲下身子,握着罗科索夫斯基的右手,情绪激动地:“我代表司令部的同志来看你了,我们都很想念你,希望你能早点康复。”
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来得及话,忽然感觉有人握着了自己的左手,用光滑柔软的手在轻轻地揉搓自己手背,片刻之后,他便感觉因为长时间输液而变得冰凉的左手有了一丝热度。他艰难地转过头去,想看清楚正在为自己按摩手背的人是谁,却意外地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蹲在床边的鲍里索娃见罗科索夫斯基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鼻子不禁一阵阵发酸。她深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当众哭出声来,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
见到这种情形,洛巴切夫松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起身对站在一旁发呆的护士:“护士同志,我们出去吧,让他们单独待一会儿。”
虽然护士搞不清楚罗科索夫斯基和鲍里索娃是什么关系,但看到这位来探病的指挥员都这么了,也就答应了一声,跟着洛巴切夫走出了病房,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你…你怎么来了?”等屋里只剩下自己和鲍里索娃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开口艰难地问道:“我…我的这…这个样子,是…是不是很…吓人?”
鲍里索娃双手握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将它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带着哭腔道:“吓死我了,听到你负伤的时候,我的魂都被吓飞了。”
为了让鲍里索娃不那么紧张,罗科索夫斯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放心吧,我…我没事的,你…你看,我…我现在不…不是好好的吗?”
“伤到哪里了?”虽然在来的路上,洛巴切夫曾经向鲍里索娃介绍过罗科索夫斯基负伤的情况,但由于当时她魂不守舍,所以根本没有听清楚对方究竟了什么。此刻看到活生生的罗科索夫斯基就躺在自己的面前,她总算回过神来。她伸手抓住了被子,准备掀开看看罗科索夫斯基的伤势:“让我看看你伤在了哪里?”
罗科索夫斯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几乎耗尽了他全身力气的同时,还牵扯到了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
“科斯契卡,你没事吧?”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如此痛苦的表情,鲍里索娃放弃了看他伤口的打算,而是关切地问:“是不是伤口疼得厉害?”
虽然伤口疼得要命,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用双手握住她的柔荑,强作笑颜地:“鲍里索娃,只要你在我的面前,就算负再重的伤,我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你就是我最好的止疼药。”
罗科索夫斯基话顿时让鲍里索娃羞得满脸通红,她把脸扭到一旁,声地了一句:“大坏蛋,负伤了都不老实。”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准备再对鲍里索娃几句情话时,房门猛地被人推开了,洛巴切夫从外面闯了进来,对着正你侬我侬的两人道:“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不过鲍里索娃同志必须立即离开这里。”
见到两人都是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望着自己时,洛巴切夫又补充了一句:“我刚看到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进了大楼,我估计他是来探望罗科索夫斯基的,假如让他看到了鲍里索娃,事情就麻烦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转院风波(上)
看着鲍里索娃离去的背影,罗科索夫斯基冲坐在旁边的洛巴切夫微微一笑,感激地了一声:“谢谢!”
虽然只是一个单词,但洛巴切夫还是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所想表达的意思,对方是为了鲍里索娃到医院的事情向他表示感谢,他咧嘴笑了笑,低声地道:“司令员同志,你别忘记了,我是你的政委兼军事委员,关心你的个人生活,也是我的职责。”
“前线的情况怎么样了?”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问道。
“情况不太好,”洛巴切夫摇着头道:“自从你负伤以后,集团军的指挥系统陷入了混乱,德国人趁机把马克拉基镇夺了回去。目前我们正在组织力量,不断地向德国人发起反击,准备将他们重新赶走。”
听马克拉基镇丢失了,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吃了一惊,他本能地想坐起来,向洛巴切夫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在他苏醒过来的这几,谁也没告诉过他关于前线的事情。谁知刚刚一动身子,就扯到了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继续躺着不动。
正当洛巴切夫轻声地向他介绍前线的具体情况时,院长陪着波斯克列贝舍夫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进门,见罗科索夫斯基的病床旁坐着一名政工人员,而他安排的护士却不见踪影。不禁恼火地:“见鬼,这护士为什么没在,跑什么地方去了?”
洛巴切夫深怕安排鲍里索娃和罗科索夫斯基见面的事情穿帮,连忙为护士打掩护:“我和罗科索夫斯基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护士在场有点不方便,我就让她先离开了。”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好!”波斯克列贝舍夫走上前和躺在病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握了握手,随后道:“今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罗科索夫斯基艰难地回答:“就是伤口疼得厉害!”
波斯克列贝舍夫将目光转向了站在身边的院长,似乎想从他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院长连忙慌乱地回答:“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您知道,将军同志的伤势很重,就算我们用的是最好的特效药,也需要一个时间,不可能今用了,明人能活蹦乱跳了,伤势的恢复也需要一个时间。”
院长走到病床旁,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将军同志,假如您实在疼得受不了,我们可以给您注射吗啡止疼。”
罗科索夫斯基一听到吗啡,立即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谢谢您,院长同志。吗啡还是留给更需要的同志吧,这点疼痛我还忍得住。”虽然口头上得如此冠冕堂皇,但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想的是,吗啡虽然止疼效果不错,但注射几次后就会产生抗药性,一周后就会上瘾,自己可不能成为瘾君子。
趁着院长和罗科索夫斯基的时候,波斯克列贝舍夫朝站在床边的洛巴切夫伸出手去,笑着问:“是洛巴切夫同志吧,我以前见过你。”
“你好,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洛巴切夫对斯大林的这位秘书表现得异常恭谨:“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你是来看望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吧?”
“是的,”洛巴切夫一边和波斯克列贝舍夫握手,一边望着躺在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负伤以后,全体指战员都很惦记他的伤势,所以我就代表他们来了,希望他能早日康复,重新回到前线去领导我们打击德国人。”
躺在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自己的军事委员所的这番话之后,强忍着伤口的疼痛,一字一顿地:“真希望伤势能早点痊愈,这样我就可以回前线了。”
“斯大林同志让我转告你,”波斯克列贝舍夫朝罗科索夫斯基俯下身子:“安心养伤,等伤好以后,也许会给你加担子。”
……
再接下来的几时间里,鲍里索娃只要一下班,就会直接到军医院来看望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的伤在背部,医院为了照顾他,专门为他准备了一张镂空的病床,免得伤口不透气。为了防止生褥疮,每还要由护士专门帮他擦拭身体。
昏迷不醒的时候,不管是男是女帮自己擦拭身体,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有任何感觉。但自从苏醒之后,每光溜溜地躺在病床上,让年轻的护士给自己擦身体,他便觉得浑身不自在,感觉比受刑还难受。
但自从有一鲍里索娃来探访时,遇到护士在为罗科索夫斯基擦身子,主动承担了这项工作后,情况就有了变化。罗科索夫斯基不再把这件事看成是受罪,而是一种享受,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鲍里索娃的服务,还不时地和对方调笑几句。
罗科索夫斯基在病床上躺了十后,终于能在别人的帮助下,从病床上坐起身来。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的伤势好转明显,院长在向波斯克列贝舍夫请示后,准备将罗科索夫斯基转到更好的军医院进行治疗。
转院的救护车,是波斯克列贝舍夫亲自安排的,开车的司机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一名表情冷峻的上尉军官,带着两名男医护兵走进了罗科索夫斯基,将他放进担架,抬着送进了停在大楼前的救护车里。
救护车在路上行驶半个多时后,最后来到了卢比扬卡附近停下。罗科索夫斯基躺在担架上被医护兵抬下车,好奇地朝四周看去,发现这里不过是一片长满杂草的空地,最近的建筑物也在百米之外,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医院。看到这里,他忍不住好奇地护送他的那位军官:“上尉同志,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将军同志,”上尉低着头回答:“这是参谋总部直辖的秘密医院,我们奉命送您到这里来继续治疗。”
“可是这里看不到有什么医院啊?”罗科索夫斯基纳闷地想,在这片杂草丛生的地方,根本看不到什么建筑,就算有医院,也只能是在地底下。
军官笑而不语,只是带着两名医护兵继续在草丛中往前走。走了一会儿,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前方有个三角形的铁皮箱,准确地像个集装箱,只不过有一半已经埋入了土中,只露出一个三角形的顶部。
等走近铁皮箱,罗科索夫斯基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个入口,有一条长长斜坡直通向地底。门口站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或者护工,看到担架过来,他冲军官点了点头,然后朝旁边指了指。
罗科索夫斯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门口停着一辆手推车。两名医护兵将担架放在了手推车上,然后推动手推车沿着斜坡朝下走。
走了两三分钟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宽敞的、灯火通明的接待厅。看到手推车进来,立即有一名穿着军装,外面罩着一件白大褂的女军医迎了过来,礼貌地问道:“请问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吗?”
罗科索夫斯基用手肘支撑着探起身,回答道:“是的,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女军医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冲他甜甜的一笑,随后道:“将军同志,您的病房在地下二层,我这就安排人送您到病房去。”带队的军官见女军医在为罗科索夫斯基安排病房,抬手敬礼后,带着两名医护兵转身离开。
罗科索夫斯基躺在手推车上,坐电梯来到了地下二层。看着走廊两侧一间挨着一间的病房,他忍不住仰头问推车的女军医:“军医同志,不知道我的病房在什么位置。”
“您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女军医客气地回答:“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要给您安排一个安静的环境,以便您能尽快地恢复健康。”
来到病房时,里面已经等着两名身材魁梧的医护兵,两人将罗科索夫斯基抬上病床后,便推着手推车离开了病房。女军医俯下身体凑近罗科索夫斯基,檀口轻启吐气如兰地:“将军同志,您先休息一会儿,我们很快就会安排人来为您进行例行检查的。”
着,女军医直起身,礼貌地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入住新病房时,鲍里索娃也和往常一样,到医院来看望罗科索夫斯基,准备帮他擦洗身体。但当她推开房门时,却发现病床上空无一人,床单被套都叠得整整齐齐。
发现罗科索夫斯基不知去向,鲍里索娃立即慌了神,她冲出病房,一把抓住一名路过的护士,指着屋里的病床紧张地问:“护士同志,你知道床上的伤员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我不知道。”那名护士摇了摇头,如实地回答:“可能是转院了。”
“转院,转到什么医院去了?”见护士一问三不知,鲍里索娃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护士见过鲍里索娃,知道她和住这个病房里的伤员关系不一般,每还专门来帮对方擦拭身体,此刻见她如此着急,便好心地提醒:“你到院长室去问问,院长和政委应该知道他转到什么地方去了。”
鲍里索娃听她一完,立即拔腿就往院长室跑。她来到院长室外面,见到房门紧闭,敲了半,也没有人开门。正当她失望的时候,旁边的一道房门忽然打开了,有人从里面探出身体,望着鲍里索娃好奇地问:“妇女同志,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鲍里索娃看清楚对方的面孔后,忽然惊呼了一声:“季腊达,是您?”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命令,那人从门里走了出来,将鲍里索娃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也吃惊地:“原来是你啊,鲍里索娃同志,什么时候到莫斯科的?”
“我在几个月前,就调到莫斯科的列宁格勒区工作了。”鲍里索娃在回答完对方的问题后,好奇地反问道:“季腊达,你在这里做什么?”
季腊达战前曾经在维亚济马工作过一段时间,和鲍里索娃是老熟人,后来被调到莫斯科的卫生部门工作,战争一爆发,他就成为了这座军医院的政委。听到鲍里索娃的问题,他笑了笑回答:“我是这座军医院的政委。”
听自己昔日的同事,居然是军医院的政委,鲍里索娃真是喜出望外,她连忙追问:“季腊达,你知道科斯契卡…不…是罗科索夫斯基,如今被转到什么医院去了吗?”
“等一下,”季腊达有些摸不清头脑地问:“你的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吗?”
“是的,就是他。”鲍里索娃有些慌乱地:“我刚刚准备去病房帮他擦拭身体,你要知道,我每都是这个时间帮他擦洗身体的。…谁知道,我今走进病房,发现他居然不见了,…我听人,他可能转院了,所以我就来找院长,想问问他转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听护士,每都有一个女人来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擦洗身体,是你吗?”在看到鲍里索娃点头后,季腊达又接着问:“他是你的什么人?……是丈夫吗?”
季腊达的话音刚落,鲍里索娃就仿佛像旁观者似的,听到自己在用干巴巴的声音吐出一个单词:“丈夫。”但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将罗科索夫斯基置于了一种何等尴尬的地步,连忙又辩解:“季腊达,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关系,只是战争期间的。只要战争一结束,我们也许又会重新变成陌生人。”
“鲍里索娃同志,你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季腊达抬手制止了鲍里索娃继续下去:“在战争期间嘛,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按照常理来解释的。”
见季腊达表现得如此通情达理,鲍里索娃顿时看到了希望,她试探地问:“你能告诉我,科斯契卡被转院到什么地方去了吗?”深怕对方不答应,她又双手合十恳求道,“拜托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转院风波(下)
季腊达碍于和鲍里索娃的交情,不好隐瞒罗科索夫斯基的去处,便如实相告:“根据上级的指示,为了便于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身体康复,所以将他转院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军医院去了。”
“哪家医院?”鲍里索娃急不可耐地问道。
“我只知道是在卢比扬卡,”季腊达有些为难地:“不过具体医院在什么位置,我就不太清楚了。”
“卢比扬卡?!”鲍里索娃将这个地名重复一遍后,皱着眉头:“我好像从来没听过那里有什么医院啊!”
“别你没有听过,就连我和院长也没听过。”季腊达满脸不高兴地:“来接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转院的军官,假如不是出具了参谋总部和内务部的证明,我还以为他是在胡八道呢。我们只知道卢比扬卡是内务部总部所在地,可从来没听过那里还有什么医院。”
鲍里索娃见无法从季腊达这里了解更多有用的情报,心里不禁隐隐有些失落,但她还是故作笑颜地:“没关系,只要知道他大概在什么位置,我就能找到他。谢谢你,季腊达同志,祝您好运,再见!”
从医院到卢比扬卡,虽然不通电车和公交车,不过却有地铁可以到达。鲍里索娃乘坐地铁来到了卢比扬卡,出了地铁站之后,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果断朝契卡总部大楼所在的位置走去,她感觉季腊达所的医院,应该就在那个方向。
卢比扬卡由于是内务部总部的所在地,虽然街道上看不到什么执勤的军警,戒备似乎也不够森严,但是从鲍里索娃一出地铁站,她就被一名便衣盯上了。
鲍里索娃站在地铁站门口,左右张望选择方向时,就在无形中引起了这位便衣的注意。主要是她长得太漂亮,穿着军便服本来就有一种迷人的魅力,再加上她今又在腰间扎了一条皮带,将腰部杀得细细的,让她的身材越发显得凹凸有致。
如果便衣最初是被鲍里索娃的婀娜与风情所吸引,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引起了他的警觉。通常从地铁站出来的人,无论男女,都会是一路跑,跑向公交站台或者是办公地点,而鲍里索娃却像是闲庭散步似的走走停停,还不时地东张西望。这些举动落在警惕性极高的便衣眼里,简直就是特务刺探情报的举动。他远远地跟在鲍里索娃的身后,想搞清楚这位美丽的女人究竟准备到什么地方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路上走了十几分钟,鲍里索娃忽然在距离内务部总部大楼五六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眼睛望向对面一片杂草丛生的开阔地。这个地方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心里暗想:虽然现在是三月中旬,积雪也在陆续融化,草木逢春的日子还要等一个多月,这里怎么会出现一片杂草丛呢?她带着这个疑问,缓缓地穿过了宽阔的马路,朝对面的开阔地走去。
看到鲍里索娃的这个举动,便衣被吓坏了。别人不知道草丛中有什么,他作为内务部的成员,而且还是负责这一区域安全的便衣,是再清楚不过了。那里面有参谋总部直属的一个军医院,是专门接待校级以上军官的,要是出了什么纰漏,他长再多的脑袋也不够用的。
他朝左右张望了一番,正好看到有一个五人的巡逻队,正沿着街道朝自己走来。我连忙跑过去,掏出身上的证件,朝带队的军官一晃,随后道:“我是内务部的,路对面的那个女人可能是特务,跟我过去逮捕他。”
鲍里索娃走进了草丛,立即就发现这些草都是假的,是用塑料做的。正当她皱着眉头在想,为什么这块开阔地上要布置这么多假的杂草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地喊了一句:“不许动,我是内务部的,举起手来!”
听到喊声,鲍里索娃一头雾水地转过头,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一转身,她就看到身后站在五名穿着军大衣的军人和一名穿黑色风衣、戴一顶圆礼帽的年轻男子,他们手里的武器正对着自己。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鲍里索娃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她只是纳闷地问:“你们为什么要用枪指着我?”
“想知道答案吗?”穿便衣的人冷冷地道:“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鲍里索娃听对方这么,便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她没有辩解,也没有反抗,而是极为配合地在几名军人的押解下,来到了内务部总部的大楼。
便衣带着鲍里索娃来到地下室,沿着光线昏暗的走廊走了一段后,便衣忽然停下脚步,拉开旁边的一个铁栅栏门,冲着鲍里索娃简短地道:“进去!”
鲍里索娃刚刚走进这个漆黑的囚室,便衣便咣当一声关上了房门,得意洋洋地找上级报功请赏去了。
囚室里因建在地下,没有窗户,三面都是墙,屋内又没有灯光,借助走廊上那昏暗的灯光,鲍里索娃面前能看清楚囚室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进了这里,就只能站着。等她的目光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后,她发现墙上居然写满了字,便好奇地走过去看个究竟。
墙面上应该是曾经关在这里的人,发泄自己的不满,所写下的一些东西。鲍里索娃见有的字有的是用炭笔写的,有的是用硬物直接刻上去的。她在仔细辨认后,发现上面不光有骂内务部,骂贝利亚;甚至还有一些骂斯大林和捷尔任斯基的内容。
看到墙上出现的捷尔任斯基的名字,鲍里索娃不禁苦笑了一下,这位伟人都去世十几年,这里居然还能看到骂他的内容,由此可见这间牢房的历史有多么悠久。
鲍里索娃在囚室里等了将近一个时,总算来了一个戴蓝顶大檐帽的军官,他打开了铁栅栏门以后,闪到了一旁,随后对着屋里的鲍里索娃无比威严地喊了一句:“出来!”
走出囚室的鲍里索娃望着军官,礼貌地问道:“军官同志,不知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军官声色俱厉地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完,在鲍里索娃的肩膀上狠狠地推了一把,“快走!”
鲍里索娃被军官带到一楼一间看起来格外阴森的房间里。一进门,她就看到正面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三个人,正中是一名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左边正是抓自己到这里来的便衣,而右边应该是记录员,他的面前摆着纸笔。
中年人冲军官点了点头,军官立即心领神会,他让鲍里索娃在屋子中间的一根矮木凳坐下后,便背着手像门神似的站在鲍里索娃的身后。
片刻的沉默过后,中年人开口问道:“你的姓名?”
“鲍里索娃。”
中年人接着问道:“你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列宁格勒区苏维埃委员。”
“什么,你是区苏维埃委员?”中年人听到鲍里索娃表明身份后,猛地叫道:“你怎么证明你所的都是真的?”
“我的上级是市政府的特洛诺夫同志,”鲍里索娃表情平静地对中年人道:“您如果不信,可以打电话向他核实,他的电话号码是…”
中年人等鲍里索娃完后,连忙示意便衣去打电话核实。便衣站起身,走到放在墙边的电话机前,拿起话筒拨了号码,对着话筒道:“我这里是内务部,请帮我找特洛诺夫同志,有紧急的事情。”
审讯室里很安静,片刻之后,大家都听到便衣在问:“是特洛诺夫同志吗?我是内务部,我今抓到一个嫌疑人,她自称是列宁格勒区苏维埃委员鲍里索娃。我想问问,是不是有这么个人?…什么?…哦,我知道了!”
便衣放下电话,走到中年人的身边站定,有些尴尬地:“已经核实过了,对方证明的确有这么个人。”
中年人等便衣完后,连忙起身从桌后绕了出来,走到鲍里索娃面前,他先冲站在后面的军官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先离开,随后俯下身体,满脸堆笑地:“鲍里索娃同志,看样子我们好像在什么地方发生了误会。您不介意我们把这个误会解开吧?”
鲍里索娃摇摇头,随口道:“不介意。”
“鲍里索娃同志,”中年人直起腰,背着手一本正经地问:“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内务部总部大楼的对面吗?”
鲍里索娃听到这个问题,踌躇了片刻,还是果断地道:“我的有个朋友今转院到了这里,但我不知道他的医院在什么位置,所以就只能到处碰碰运气。”
“是这样的吗?”中年人听完后,扭头问傻乎乎站在桌后的便衣。
“没错,是这样的。”便衣走过来点头哈腰地对自己上级汇报:“我就是看到她走到了医院附近,深怕她是来搞破坏的特务,便让巡逻队把她抓起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中年人转过头又重新望着鲍里索娃笑着:“现在都搞清楚了这只是一个误会。不过鲍里索娃同志,您能告诉我,您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命令,是什么时候转院到这里来的吗?”
“他叫罗科索夫斯基,在负伤前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鲍里索娃慢吞吞地道:“他是几个时前转过来的。”
“鲍里索娃同志,这件事我们需要核实一下。”中年人再次吩咐便衣:“给医院打个电话,问问今是不是有一位将军转院过来了?”
便衣异常干脆地答应了一声,快步跑到电话机前,给路对面的医院打电话,想搞清楚今是否有一位将军转院到了这里。
当一切都水落石出后,中年人歉意地对鲍里索娃:“对不起,鲍里索娃同志,一切都搞清楚了,是我们的同志工作出了差错,把您当成了特务,希望您不要介意。”
“没关系,”鲍里索娃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对中年人:“能派个人陪我到医院去吗?我可不想再被人当成特务抓起来。”
中年人干笑两声,对着便衣:“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就由你陪鲍里索娃同志到对面的医院去吧!”
在便衣的引导下,鲍里索娃再次进入了那片杂草丛生的空地。在她的仔细观察下,很快就发现那个隐蔽的入口。她朝入口努了努嘴,好奇地问便衣:“哎,我,这个就是医院吧?怎么门口连个岗哨都没有,假如真的有特务摸过来,那不就出大事了吗?”
“谁的,这里的防御严密着呢。”便衣向入口的两侧一指,道:“假如刚刚不是我带人将你抓回去,你再往前走几步,值班机枪就会向你开火的。”着,他从后腰上拔出两名信号旗,冲着入口的方向挥舞了两下,才对鲍里索娃,“好了,我们过去吧。”
鲍里索娃在走进医院入口前,看到入口的两侧是被杂草覆盖的水泥工事,射击孔露出了黑洞洞的枪口,如果不是便衣带着自己来,还真有可能被乱枪打死。
便衣带着鲍里索娃沿着斜坡走进了医院的接待厅,一名军官连忙迎了过来,和便衣打过招呼以后,对着鲍里索娃道:“您就是来探望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吧?”再看到鲍里索娃点头后,他又礼貌地,“请跟我来吧!”
军官带着鲍里索娃朝罗科索夫斯基的病房走去时,还特意问道:“这位女同志,你找到这里,肯定费了不少的劲吧?”
“可不,”鲍里索娃想到自己被当成特务抓起来的一幕,就不禁感到一阵后怕:“我还被当成特务抓到了内务部的大楼。”
军官听后笑了笑,解释:“由于这座军医院接待的都是中高级军官,为了防止敌特搞破坏,所以四周的防卫是很严密的。假如您经常要来的话,待会儿离开时,我给你办张特别通行证就可以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留宿病房
军官带着鲍里索娃来到了病房门外,便停止了脚步,礼貌地道:“这里就是将军的病房,您自己请进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完,抬手敬礼后,转身迈着大步离开了。
鲍里索娃等军官离开后,信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鲍里索娃就看到一位带着口罩的意思,正在为罗科索夫斯基测血压。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医生和罗科索夫斯基同时把目光投向了门边。
“你是谁?”“你来了!”病房里同时响起了医生和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前者的语气中,满是对闯入者的不满;后者在看清楚闯入者后,语气中满是惊喜。
医生一话,鲍里索娃便听出这原来是一位女医生,她警惕地望着对方一言不发。而女医生看到不速之客站在门口不话,心里越发显得恼火,她不客气地冲着对方道:“这里是特护病房,谁允许你随便进来的,你立即给我出去,否则我就叫人了!”
“我就不出去。”鲍里索娃今被抓到了内务部总部,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邪火,此刻见到这个女医生不问青红皂白地冲自己发火,倔脾气也上来,她昂着头不服地:“有本事你叫人来撵我出去啊!”
见到如此剑拔弩张的场景,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咳嗽了一声,抬起手制止了两人继续争吵下去。他先对女医生道:“医生同志,这位是我的朋友鲍里索娃,她是专门从列宁格勒区过来看望我的。”随后,他又冲着鲍里索娃柔声,“鲍里索娃,你来了,今转院很突然,没来得及通知你,你找到这里,一定费了不少的事吧。”
听来人是罗科索夫斯基的朋友,女医生为自己刚刚的冲动感到了后悔,她走到鲍里索娃的面前,摘下口罩,主动伸出手,大方地:“我叫塔基亚娜,是医院的军医,刚刚是我不对,请您原谅我吧!”
见对方主动承认了错误,鲍里索娃也不是一个气的人,她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也客气地:“刚刚我也有些冲动,也请您原谅!”
见两个女人言归于好,罗科索夫斯基悬在嗓子眼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才有闲暇问鲍里索娃:“鲍里索娃,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军医院的政委只知道新医院在卢比扬卡附近,但具体在什么位置,他就不知道了。”鲍里索娃坐在罗科索夫斯基病床旁的椅子上,简单地讲述自己是如何来这里的,“我出了地铁站,就四处寻找,结果还真让我找到了这里。”
“我的啊,”塔基亚娜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医院的入口处有两个火力点,只要值班的战士发现有可疑人物接近,可以不经过任何警告,就直接开枪射击。你居然能平安无事地走到这里,真是太了不起了。”
“塔基亚娜,和你想象的不一样。”鲍里索娃望着几分钟前还和自己发生了争执的女军医,幽幽地道:“我刚走进草丛,就被尾随而至的内务部便衣抓了,然后在内务部的总部大楼里被关了一个多时。幸好对方查明了我的身份,才将我放了出来,同时负责人还派抓我的那名便衣,亲自将我送到了医院。”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吓死我了。”塔基亚娜抬手连连拍着自己的胸口,紧张地:“据我所知,以前内务部的便衣,也抓到过擅自进入医院区域的人。”
“以前就抓到过?”鲍里索娃听到这里,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
“谁知道啊,”塔基亚娜摇着头:“反正直接就人间蒸发了,谁也没再见过他们,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忘情地一把抓住鲍里索娃那光滑细腻的手,紧张地问:“鲍里索娃,你被关在内务部总部的时候,内务部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鲍里索娃抬手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柔声道:“科斯契卡,你放心吧,我没事的,就把我关了一个多时,什么都没有对我做。”
“咳咳咳,”看到鲍里索娃和罗科索夫斯基之间的亲昵举动,塔基亚娜连忙咳嗽了两声,一边收拾床头柜上的东西,一边道:“将军同志,血压已经量完了,您好好休息吧。对了,您身上有伤,不能做剧烈运动,待会儿我会派一名护士过来,帮您擦洗身体的。”
“不用了,塔基亚娜。”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表态,鲍里索娃就抢先道:“待会儿你就不用派护士过来了,我会帮科斯契卡擦洗身体的。”
“没错没错。”躺在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也连连点头:“军医同志,你就不必派人来了,以前在那边军医院时,就是鲍里索娃每为我擦身子呢。”
塔基亚娜走到门口,忽然停止脚步,扭头对鲍里索娃:“你今晚不用回去,可以住在这里!”
鲍里索娃听到塔基亚娜这么的时候,顿时羞红了脸,她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随后喃喃地道:“不太方便吧!”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塔基亚娜大大咧咧地:“妻子和丈夫住在一起,很正常。我有权利可以安排你在这里住下,屋里有长沙发,你晚上可以睡在沙发上。”
塔基亚娜是言者无心,而鲍里索娃是听者有意,她连忙摆着手辩解:“军医同志,你误会了,我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他的朋友。”到后面时,她的声音已几乎微不可闻。
“都一样,”罗科索夫斯基的心原本也是悬到了嗓子眼,谁知塔基亚娜居然通情达理地:“就算你不是他的妻子,也可以住在这里。毕竟如今是战争期间吧,所以很多事情不能用战前的标准来衡量。”完,她冲罗科索夫斯基眨了一下眼睛,随后走出了病房。
看到塔基亚娜离开了病房,鲍里索娃也连忙站起身,有些慌乱地:“科斯契卡,我现在给你准备热水,帮你擦洗完身体,我就要回家了,明还上班呢。”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抓住她的手,含情脉脉地:“你没听到女军医都让你留下吗?干脆今晚就别走了,就住在这里吧!”
鲍里索娃的脸色本来已恢复了正常,但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顿时又涨红了。她挣脱罗科索夫斯基的手,快步地走进了病房里的卫生间。
过了没多久,鲍里索娃端着一盆热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到了病床前。然后像以往一样,将被子掀开,用沁湿的毛巾为罗科索夫斯基擦身体。
也许是罗科索夫斯基想到今差点失去了鲍里索娃,所以表现得很平时有点不一样,他躺在床上趁着鲍里索娃为自己擦身体的工夫,伸出咸猪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着。鲍里索娃羞得双颊通红,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工作。
但很快副作用就出来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下面很快就有了反应,瞬间就变得硬邦邦的。鲍里索娃用毛巾轻轻地抽了一下昂首挺胸的罗,随后呸了一口,笑骂道:“你的伤势这么重,居然还在想这些。”
罗科索夫斯基尴尬地咳了一声,连忙为自己辩解:“没办法,谁让你长得这么美,这都是本能的反应。”着,抓住鲍里索娃的手臂,朝自己的面前一拉。
鲍里索娃深怕自己太用力,会让罗科索夫斯基身上的伤口迸裂,便半推半就地躺在他的身边,仰头望着他,抬手摸着他的脸庞,轻轻地:“科斯契卡,你现在身上有伤,医生也了不能剧烈运动,你还是乖乖地躺着吧!等你伤势痊愈了,我再把自己交给你,好吗?”
虽然明知道鲍里索娃得有道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恨恨地看着怀里的鲍里索娃,心有不甘,但偏有无计可施。要是自己的伤势没现在这么严重,早就把她拿下了。
“科斯契卡,”鲍里索娃是过来人,难道会猜不到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在想什么,连忙岔开了话题:“你给我战场上的事情吧!”
一听鲍里索娃提到战场,罗科索夫斯基便立即想到了当初自己组建的那个犹太团,连忙凝神问道:“对了,鲍里索娃,你还没有告诉我,犹太团最后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被打散了。”鲍里索娃坐直身体,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犹太团组建的时间本来就短,再加上装备又差,所以面对德军的疯狂进攻,就算他们再怎么顽强地战斗,也无法挽回失败的结局。”
“部队被打散了,”罗科索夫斯基听由自己亲手组建的部队,从作战部队的序列中消失了,心里显得特别复杂。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接着:“我估计也许有不少人在战斗中,被德军俘虏了吧。”
谁知鲍里索娃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时,骤然提高了嗓门:“不会的,科斯契卡,我向你保证,犹太团的每一名战士,就算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一枪,也绝对的不会当德国人的俘虏。”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面对鲍里索娃如此过激的反应,罗科索夫斯基不解地问道。
“你的部队以前在乌克兰,你应该听过当德军的部队进入乌克兰时,有成群结队的乌克兰人穿着节日的盛装、姑娘们捧着鲜花,去欢迎德国人的事情吧?”
“好像是有的,”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在后世的网上看过类似的帖子,但到了这个时空后,却没有轻易见过这种情形,也无法确认此事究竟是真是假,因此面对鲍里索娃的提问,他只能含糊其辞地:“也许是德国人的宣传。”
“不,这不是宣传,而是真实的事情。”鲍里索娃站直身体,表情严肃地对罗科索夫斯基:“我的部队里有几个从乌克兰逃过来的犹太人,他们曾经告诉我,德国人在享受了乌克兰人为他们准备的欢迎仪式之后,就把人群里的犹太人全部拖出来就地枪决,丝毫不顾这些人在不久之前还把他们当成自己的解放者。”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鲍里索娃这么,心里明白这也许是真的,和别国的犹太人相比,苏联犹太人的命运是最悲惨的,他们被德国人抓住以后,通常都是直接处决,甚至连被送往集中营的机会都没有。他在沉默许久后,开口道:“这么来,犹太人和德国人有着血海深仇,那么以后组建部队的时候,可以考虑多招一些犹太籍的新兵,因为他们会和德国人血战到底,也绝对不会轻言投降。”
鲍里索娃没有话,只是继续帮罗科索夫斯基擦洗身子。等忙完这一切后,她站在病床前,绞着手指对罗科索夫斯基:“已经帮你擦完身子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明还要上班呢,每一大堆工作等着我呢。”
“别走,”罗科索夫斯基柔声地道:“现在这么晚了,地铁肯定早就停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走,还是留下吧。”
“可是……”虽然鲍里索娃心里一万个愿意留下,但总觉得留在这里又有一些不妥,因此心里显得格外矛盾。
看到鲍里索娃只是口里要离开,但脚下却没有动窝,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抬手轻轻地拍了拍病床上的空位,对鲍里索娃道:“明早从这里出发去上班,也是一样的,而且还有地铁直接到你的办公室附近,比你回家还更方便。乖,过来陪我一起躺会儿。”
鲍里索娃又犹豫了一阵,最后终于决定留下,她走到病床边,和衣躺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旁,还不放心地叮嘱道:“我留下可以,但你要老老实实的,不准做坏事,明白吗?”
第四百三十章 前线来人
虽然在病房里没有窗户,也没有挂钟,但是一到六点,鲍里索娃就从睡梦中醒来。她从病床上爬起来,半闭着眼睛摸进了浴室,掬把凉水浇在脸上,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等她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的罗科索夫斯基也已醒来,连忙走到病床前,俯下身子歉意地:“科斯契卡,对不起,我把你吵醒了。你应该多休息,继续睡吧!”
“这就要走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他,满脸带笑地问道:“晚上还来吗?”
鲍里索娃摇摇头,回答:“这个不太好,也许因为昨的事情,特洛诺夫会把我叫去训话。到时能不能来,就不太清楚了。”
她完这番话以后,见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便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声地:“傻瓜,别难过,只要有机会,我肯定会来的。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上班了。”
鲍里索娃在经过接待厅时,再次遇到塔基亚娜。女军医叫住了她,好奇地问:“鲍里索娃同志,你这是要回去吗?”
见到和自己打招呼的人是塔基亚娜,鲍里索娃的脸不禁微微一红,因为对方是知道自己昨晚留宿在罗科索夫斯基的病房。她有些慌乱地回答:“是啊,我白还有工作,要尽快赶回去。”
“把这个拿上,以后来这里也方便点。”塔基亚娜着,将手里的一张卡片递给了鲍里索娃,“这是进出医院的特别通行证。”
鲍里索娃接过卡片,见上面有一个红十字标志,下面是一组数字。她有些惊诧地问:“塔基亚娜,我想问问,我该怎么使用这张通行证呢?”
“是这样的,”塔基亚娜耐心地向鲍里索娃讲解道:“在路对面有个白色的岗亭,就和十字路口指挥交通的那种差不多。你假如要进医院前,只需要走进岗亭,将这张卡片交给里面的人看一下,然后他就会通知负责警戒的人,有人要进来探望病人。你明白了吗?”
鲍里索娃听塔基亚娜一解释,才知道医院的防御是外松内紧,甚至连外面的警戒哨都做了伪装,连忙点着头道:“我明白了。”
塔基亚娜抬手看了看表,:“我七点去查房,现在没有什么事,我先送你离开这里吧。”
两人从出口离开了医院,鲍里索娃好奇地问:“塔基亚娜,我能问问,你的丈夫如今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也许死了,也许还活着。”听到鲍里索娃的这个问题,塔基亚娜神情猛地一黯,随后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他是西南方面军的一个营长,在基辅保卫战之后就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被德国人打死,还是当了俘虏,总而言之一句话,他失踪了。”
“对不起,塔基亚娜。”鲍里索娃连忙向对方道歉:“是我不好,提起了你的伤心往事,让你伤心了。”
“没事,战争嘛,哪能不死人的。”到这里,塔基亚娜朝医院的方向努了努嘴,声地:“你的那位将军情人,如今不也重伤躺在里面吗?”
两人像认识多年的好朋友一样,有有笑地走出了那片杂草丛生地区域,来到了道路旁。然后鲍里索娃挥手告别,匆匆赶往地铁站,而塔基亚娜则调头回医院。
鲍里索娃来到办公室,椅子都还没坐热,然后就接到了特洛诺夫的电话。对方恼火地问:“鲍里索娃同志,我请你给我解释一下,昨你为什么会被抓到内务部总部去?”没等鲍里索娃做出任何解释,他就用命令的口吻,“到我的办公室来,立即,马上!”
半个时后,鲍里索娃来到了特洛诺夫的办公室。在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后,特洛诺夫非常生气他,啊为了防止鲍里索娃再去看罗科索夫斯基,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根据上级的命令,市里要组织一个代表团,到古比雪夫去参观,他正是任命鲍里索娃为这个代表团的团长。
鲍里索娃听到这个意外的任命,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她知道从莫斯科到古比雪夫有上千公里的距离,来回最快都要两,再加上在当地停留的时间,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想到还躺在医院里的罗科索夫斯基,她有些为难地对特洛诺夫:“特洛诺夫同志,您看能不能安排其他的同志去,我最近有事情,实在走不开!”
“这次任命你为代表团团长,就是为了让你别再见那位将军。”特洛诺夫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难道你就不担心因此影响到自己的前途吗?”
特洛诺夫见鲍里索娃因为自己的话,变得有些犹豫不决,连忙趁热打铁地:“鲍里索娃同志,你的工作能力很强,也很受上级的器重,你可不能因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而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啊。”
完后,他也不等鲍里索娃有消化的机会,便直截了当地吩咐:“好了,别再犹豫了,你打个电话回去,向你的秘书把工作交代一下,然后下午就出发。”
罗科索夫斯基躺在病床上,可不知道鲍里索娃被上级派往古比雪夫的事情,此刻他正在接到来自前方的部下,这次来的不是洛巴切夫,而是马利宁和卡扎科夫二人。
等两人在自己的床边坐下后,罗科索夫斯基便迫不及待地问马利宁:“参谋长,前线的情况怎么样,马克拉基镇拿下来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笑着回答:“我们已再次解放了马克拉基镇,正在集中兵力,准备在日兹德拉地区发起新的进攻,将敌人从这一区域赶走。”
听部队即将展开新的战斗,罗科索夫斯基叹了口气,遗憾地道:“唉,我当初要是心一点,就不会负伤了。如果不负伤,我就能亲自指挥消灭日兹德拉地区敌人的战斗了。”
“司令员同志,您还是安心养伤吧。”马利宁安慰他:“前线有我们呢,就算您没在,我们第16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也能打败敌人。”
罗科索夫斯基非常关心的是,部队即将要展开新的进攻,上级有没有给自己补充足够的兵员:“参谋长同志,部队的情况怎么样,上级给我们补充兵员了吗?”
“是的,在我们进攻马克拉基镇之前,上级给我们补充了五千人。我们将这些战士大多数补充进了步兵第4和第8师。”
“补充给了步兵第8师?”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番号时,不由想起这支部队在苏希尼奇城外,差点被德军打得全军覆灭的往事,因此皱着眉头问:“是谁提议将兵员补充给这个师的?”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从罗科索夫斯基带有怒气的语气中,听出他是对步兵第8师不满,连忙解释:“目前该师的师长是叶列明上校,他是一位挺有战斗精神的指挥员,收复马克拉基镇就是他指挥的部队打得主攻,战士们在战斗中表现得很顽强。”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对这支部队还有成见,卡扎科夫也开口道:“科斯契卡,你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了,如今的步兵第8师是集团军的主力部队,他们最近打得硬仗特别多,战士们之所以表现得如此英勇顽强,完全是为了洗刷当初在苏希尼奇城外的耻辱。”
“他们真的表现得如此出色?”见来探望自己的两位部下都这么,罗科索夫斯基对步兵第8师的印象稍稍有所改观,他试探地问道:“都已经城外集团军的主力部队了?”
“没错,”马利宁点着头回答:“正是因为他们一连串的优秀表现,所以经过集团军军事委员会的讨论,大家一致通过,帮这支部队申请授予近卫军称号。”
“哦,授予近卫军称号?”罗科索夫斯基听自己的部队又要诞生一支近卫军,不禁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最后怎么样,通过了吗?”
“暂时还没有。”马利宁摇着头,“已经上报了方面军司令部,估计最快还要半个月才能审批下来。据最近这两个月,因为申报授予近卫军称号的部队太多,上级可能要经过反复的筛选,才能最后定下来。”
“要是我们早点申报,这事估计十拿九稳。”卡扎科夫在一旁插话:“这个时候一大堆部队都在争取这样的荣誉,究竟谁能胜出,就要看各自的运气了。”
“就算我们提前上报也没用。”罗科索夫斯基没好气地:“步兵第8师前段时间的表现,你们又不是没见到,简直把我们第16集团军的人都丢光了。他们这次在解放马克拉基镇的表现,还真的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虽然该师补充了两千兵员,但战斗骨干还是原来那些人,就只因为换了一个师长,部队的精气神就完全不一样了。”马利宁有些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没看到当时战斗的场景,敌人布置在镇口的两挺机枪组成了交叉火力网,封死了我们前进的道路。当时我看到指战员们都被敌人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还以为这次进攻又会失败告终,谁知就在这时,叶列明上校端着一支冲锋枪,带头冲了上去,边跑还边喊:‘弟兄们,跟我上啊,将敌人从镇子里赶出去!’就这样,趴在地上的战士们又爬了起来,跟着他们师长的后面朝前冲,把敌人打得步步后退,最后终于成功地占领了马克拉基镇。”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一句俗语: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看来不是战士不行,而是指挥员的能力太差。一头狮子率领的一群绵羊,可以打败一头绵羊率领的一群狮子,自从换了师长,这支部队的战斗力顿时得到了显著的提高,看来以后再遇到这样的部队,就可以考虑更换能力更强的指挥员。
在沉默片刻后,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别的部队,还有这种调换军事主官的事情吗?”
“有的,”卡扎科夫点着头道:“步兵第4师也更换了师长,上级对原师长基留欣将军另有任命,便调了克拉夫琴科将军来接替他的职务。这位师长也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还曾经获得过‘苏联英雄’的称号呢。”
听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了两下,他的心里暗暗念叨:“苏联英雄”,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啊,别看我是集团军司令员,可是到现在都没有获得过这种荣誉。
“炮兵司令员同志,你那里的情况又如何?”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而是扭头问卡扎科夫:“上级给你新的补充了吗?”
“给了一个加农炮团,外加两个火箭炮营。”虽上级给第16集团军补充了炮兵部队,但从卡扎科夫这位炮兵司令员的脸上,却看不到什么喜悦的表情。
“怎么了,我的炮兵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看到他这种表情,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已经得到了上级的补充,为什么还这么不开心呢?”
“炮兵是有了,”卡扎科夫叹着气:“可是我们需要的炮弹,补充来得却很少,来得也很慢。我甚至担心照这样发展下去,等需要我们炮兵投入战斗时,我的部队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炮弹,为步兵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
“卡扎科夫,”罗科索夫斯基叫着对方的名字道:“据我所知,不少生产军火的厂家,都已经迁往了东方,他们要重新投入生产,可能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样一来,就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前线武器弹药的严重不足。所以我们不能单纯地等来自后方的补给,还是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问题。”
第四百三十一章 开解
前线所面临的困难,罗科索夫斯基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是没有足够的武器弹药,别向敌人发起进攻了,就算是防御,也是非常困难的。如果不是自己现在卧床不起,肯定会跑到参谋总部,向华西列夫斯基提出请求,让他利用手里的权利,优先为第16集团军进行补给。
虽然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马利宁已经猜到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不过出于尊重,我还是主动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
“在目前的情况下,假如我们都抄着手光是等待,那就是犯罪。”罗科索夫斯基做结论:“立即派出侦察分队,搞清楚敌人的后勤仓库在什么位置,然后组织部队去夺取敌人的物资,就算搬不走,也要一把火把东西烧光。”
“行,我们一回去,就立即安排这件事。”马利宁毫不迟疑地回答。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再次提醒马利宁:“我军在夺取了日兹德拉后,我估计下一个攻击目标就算布良斯克,所以对该地区的侦察也必须同时进行。”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对布良斯克地区的侦察工作,早于开始进行。因为根据我们的分析,第16集团军将是进攻布良斯克的主力。”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马利宁和卡扎科夫便起身向罗科索夫斯基告辞。罗科索夫斯基在和两人握手时,叮嘱他们:“我非常感谢你们专程到莫斯科来探望我,不过前线的战事要紧,你们两人作为集团军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用再来看我了。相信要不了两个月,我就能重新回到部队去。”
等两人离开后,从外面走进一位中年男军医,他笑着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今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罗科索夫斯基有点沮丧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床走动啊?”
“放心吧,将军同志。”军医一边示意跟进来的护士给罗科索夫斯基打针,一边接着道:“您的伤势很重,能恢复到现在的这种状态,已经算非常神速了。更重要的是,您没有出现术后感染,这对您的身体康复是非常有利的。”
罗科索夫斯基接受完注射后,望着军医问道:“怎么今没看到塔基亚娜医生呢?”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正在收拾东西的护士不禁诧异地看了一眼他。而军医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罗科索夫斯基的情况,一边随口道:“塔基亚娜在上午查完房后,已经回家休息了。她是晚班,要等到晚上六点以后再来。”
医生护士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罗科索夫斯基一个人,他无聊地望着雪白的花板,脑子里在不停地想事情。一会儿想的是战场上该如何与德军较量;一会儿又想到了鲍里索娃,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估计昨晚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想到鲍里索娃,他忍不住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再过两个时,鲍里索娃和塔基亚娜两人都会一前一后地出现在自己的病房里。
他盼望着时间早点过去,但手表上的指针仿佛被胶水粘住似的,几乎一动不动。好不容易熬过了恍如几年的两个时,他终于听到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他先是心中暗喜,但仔细一听,却不免泄了气,因为脚步声根本不是鲍里索娃发出的。片刻之后,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漂亮的女军医塔基亚娜出现在门口。
她冲躺在病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俏皮地:“你好啊,将军同志,我听护士,你下午专门问起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罗科索夫斯基满脸堆笑地:“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太无聊了,想找个人来聊聊。因为没看到你,所以随口问了那么一句。”
“原来是无聊啊。”听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找自己,塔基亚娜的心中隐隐有些失望,她酸溜溜地问道:“怎么,您的女朋友今还没有来陪您吗?”
“还没有来,”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有些纳闷地:“她每五点半下班,一般六点左右就能到我的病房。今不知道怎么搞的,到现在都没来!”
塔基亚娜听后,不禁噗嗤一笑:“原来鲍里索娃不来,我们的将军同志就感到了空虚寂寞,我得对吗?”
罗科索夫斯基老脸一红,心这个塔基亚娜话怎么这么直接,虽明知道是开玩笑,但依旧有点下不来台的感觉。他连忙笑着回答:“她要是来了,也可以陪你话,我看你有时也挺孤单的。”
“还好了,我都习惯了。”塔基亚娜完这句话以后,连忙岔开了话题:“将军同志,您今感觉如何?”
“伤口痒得难受,”罗科索夫斯基苦笑着回答:“但都在背上,自己没法挠。”
“我来帮你吧。”塔基亚娜上前揭开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被子,将他的身子轻轻地侧了过来,然后将手掌放在他的背上,用手指肚缓慢地揉着他发痒的部位,同时还安慰他:“放心吧,将军同志,既然伤口在发痒,就证明正在好转,相信要不了多久,您就能出院了。”
“那感情好。”侧着身子的罗科索夫斯基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有意找些话题来:“对了,军医同志,你的丈夫在什么地方工作?”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塔基亚娜的手不禁停了下来。过了十几秒钟以后,她幽幽地道:“不知道,也许牺牲了,也有可能当了德国人的俘虏。”接着,她把对鲍里索娃所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她在讲完自己的故事后,忽然想到罗科索夫斯基是位重要的人物,否则也不会被安排到参谋总部直辖的这座医院,于是她试探地问:“将军同志,我听有一道命令,规定所有的红军战士都必须战斗到最后,只要被德国人俘虏,无论事前是否进行过抵抗,都将被视为叛国罪予以惩处,甚至连亲属在内都将被送往劳改营。这是真的吗?”
对于塔基亚娜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许久,才回答:“我觉得对那些被俘的战士,还是应该区别对待的,毕竟我们在战争初期因为准备不足,有数以百计的指战员被俘,如果都按照这种标准,那么被送往劳改营的人,就将是数以千万计,如此一来,我们哪里还有人到工厂、农村去工作,我们将来又从哪里征调人手来补充兵员呢?”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塔基亚娜,接着又:“上个月的时候,我们就曾经从一个被解放的战俘营里,抽调了几千被俘的指战员参加战斗。在战场上,他们怀着对德国人的刻骨仇恨,顽强地战斗着,表现得都非常英勇。”
“这是真的吗?”塔基亚娜惊喜地问道:“就算当了德国人的俘虏,被解救出来以后,还是可以参加我军部队吗?”
“没错,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在编入部队之前,我会派政工人员去进行甄别,确定加入队伍的人里,没有投降变节分子。其余的人,只要身体状态允许,他本人又不反对,一般都会直接编入部队。”
“将军同志,”塔基亚娜听到这里,两只手再次听了下来,试探地问:“假如,我的是假如,我的丈夫被德国人俘虏了,而他所在的战俘营又恰巧被我军解放了。只要他没有向德国人投降,那么就可以重新回到部队里。我理解得对吗?”
“嗯嗯,你的理解完全正确。”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一边想着鲍里索娃,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塔基亚娜的问题。
等罗科索夫斯基重新仰面躺下后,塔基亚娜像个老朋友似的问他:“将军同志,你和鲍里索娃究竟是什么关系,能告诉我吗?”
“你猜?”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今的状态大有好转,但他还是不想多余的话,因此回答得格外简洁。
“妻子?肯定不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塔基亚娜便开始猜谜:“女朋友吧,感觉你们两人的关系好像要更近一步。”
罗科索夫斯基等塔基亚娜完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她对我来,像妻子又像情人……”他看到塔基亚娜静静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便慢慢地将自己和鲍里索娃相识、相处的故事,向他娓娓道来。
在花了半个多时讲完了自己的故事后,罗科索夫斯基累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塔基亚娜连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喝,同时对他:“将军同志,我看得出,你和鲍里索娃之间都是认真的,我相信你们早晚会走到一起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她这么,只能在心里苦笑,心就算再喜欢鲍里索娃也没用,毕竟自己夺舍的这个躯体,还有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以现在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离婚后重新娶一个呢。
他习惯性地抬手看了看表,见时针已经指向了七点,可是还没有看到鲍里索娃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塔基亚娜察觉到他的焦急,连忙开解他:“将军同志,别担心。鲍里索娃既然没来,肯定是什么事情耽误了。我早上送她离开时,隐约听她提起,昨被内务部人误抓的事情,让她的上级知道了,她的上级肯定要找她去谈话,没准就是因为这事耽误了。”
“希望如此吧!”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不宁地回答。
塔基亚娜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忙,等我忙完了再来陪你聊。”
“好的,你去忙吧。”罗科索夫斯基朝塔基亚娜摆了摆手,“不用担心我,我能耐得住寂寞。”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打肿脸充胖子的法,塔基亚娜不禁嫣然一笑,朝躺在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然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可是两三个时过去了,鲍里索娃始终没有出现。忙完了工作重新过来看罗科索夫斯基的塔基亚娜听后,连忙跑到自己的办公室,按照鲍里索娃留下的电话打了过去。但是铃声响到自己断掉,却依旧没有人接电话。
放下电话后,她重新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歉意地:“对不起,将军同志,我给鲍里索娃的办公室打了电话,可惜没人接。也许她刚刚下班,正在朝这里赶过来呢。”
“不会的,都十点过了。”罗科索夫斯基摇摇头,失望地:“地铁都停了,估计她今晚不会再来了。”这话时,他心里在暗想,莫非是自己昨晚的举动太过火,把鲍里索娃吓着了,所以她今才没有过来。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一脸沮丧的样子,塔基亚娜连忙安慰他:“将军同志,既然今鲍里索娃不过来,那我就留下来陪你聊聊,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也想有个美丽的女军医坐在自己的床边,陪自己聊聊人生理想,不过在表面上还是假装矜持地问:“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吧?”
“不会的,”塔基亚娜摇着头:“这个医院里连你在内,只有五六个伤员,其中你是伤得最重的。只要你这里没事,那么他们那边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想到有个美女可以陪自己彻夜聊,罗科索夫斯基顿时心中一阵狂喜,但他还是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免得表现得过于猪哥像,会把女军医吓跑的。他等自己的情绪稍稍趋于平稳后,试探地问:“那我们谈些什么呢?”
“是啊,谈些什么呢?”塔基亚娜坐在床边,两只手放在床上,十指交叉托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地道。过了片刻,她的眼前猛地一亮,随后冲着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就给我您曾经指挥过那些战斗吧!”
“我指挥过的战斗,”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笑了,“如果要讲的话,估计三三夜都讲不完。你真的有耐心听下去吗?”
第四百三十二章 泄露的隐私
罗科索夫斯基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等他睁开眼睛,坐在床边的塔基亚娜已不见了踪影。
忽然听到门一响,两名戴着口罩的医生和护士走进了病房,冲着睡眼朦胧的罗科索夫斯基道:“将军同志,早上好!该测血压、打针了!”
从对方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听出是昨早晨的那位医生,他没有再傻乎乎地问塔基亚娜去哪里了,而是非常配合地问:“除了打针,还需要输液吗?”
医生看了一下手里的病例,随后摇着头:“您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暂时不用输液。”完,冲在旁边的护士使了个眼色,让她去为罗科索夫斯基测血压和打针。
等忙完了一切,两人在离开时,走到门口的医生忽然停住了脚步,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对了,将军同志,有件事我差点忘记通知您了。有一位大人物待会儿要来探望您。”
“大人物?”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医生同志,你知道是谁吗?”
医生没有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等医生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开始猜测会是谁来探望自己。首先第16集团军的成员,就被他全部排除了,因为昨马利宁和卡扎科夫才来过,不可能今又派人来。如果是方面军来人,朱可夫是不可能的,他要指挥前线作战,根本抽不开身;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也一样是大忙人,肯定也走不开;这样算来,唯一能来探视自己的人,就只剩下方面军军事委员布尔加宁了。
不过等探视的人出现后,罗科索夫斯基才发现自己猜错了。来的根本不是军队上的人,而是斯大林的秘书波斯克列贝舍夫。他走到病床旁,弯腰和罗科索夫斯基握了握手,客气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是奉最高统帅本人的命令,前来探望你的,不知道你的身体最近感觉怎么样?”
“谢谢斯大林同志的关心。”罗科索夫斯基一边和波斯克列贝舍夫握手,一边着套话:“我恢复得很好!”
波斯克列贝舍夫在病床旁坐下后,开口继续道:“斯大林同志让你安心养病,前线的事情暂时不用操心,等伤势痊愈后再回部队。”
两人聊了一些没有营养的套话后,波斯克列贝舍夫见陪自己进来的医生已经离开,便将话题一转:“将军同志,我今到这里,除了奉斯大林同志的命令来探望你,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想核实一下。”
看到波斯克列贝舍夫面无表情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这么严肃啊?他竭力用平稳的语气道:“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就请吧!”
“情况是这样的,”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波斯克列贝舍夫倒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听我的前任,前有个女人来探视你。”
“你的前任?”罗科索夫斯基一脸茫然地望着对方问:“你的前任是谁,我不认识?”
“一级集团军政委、总政治部主任、副国防人民委员麦赫利斯,”波斯克列贝舍夫在完一长串的头衔后,终于出了前任的名字:“列夫·扎哈罗维奇·麦赫利斯。”
“原来是他,他了什么啊?”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名字后,脸上不禁露出了冷笑,他对此人印象可不好,是个典型的坑爹货。在战争初期,他先被派到西方面军充当最高统帅部代表,结果和铁木辛哥吵得不欢而散。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斯大林派往克里木方面军,并将那里搅得翻地覆,最后导致苏军的惨败。
“他告诉斯大林同志,他前在内务部总部时,曾见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是到这里来探望你。因为她找不到医院的的具体问题,在四处乱转时,被内务部的人当成特务抓了起来。”波斯克列贝舍夫朝门口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偷听他们的谈话,才接着:“他那人不是你的妻子,而是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陌生女人。”
听自己和鲍里索娃之间的事情,已经被捅到了斯大林那里,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跳骤然加速,他不禁紧张地问:“斯大林同志是怎么的?”
波斯克列贝舍夫盯着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斯大林同志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什么都没。”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轻轻地松了口气时,他又补充到:“但是我的前任似乎有点不甘心,再次对最高统帅本人你有生活作风问题,还问斯大林同志,该拿你怎么样,你搞女人也太肆无忌惮了。”
“斯大林同志怎么?”罗科索夫斯基的神经再次紧张起来。
波斯克列贝舍夫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如此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我老兄,你不要这么紧张嘛。要知道你如今可是斯大林同志的爱将,他怎么舍得处置你呢。他听了我前任的话以后,不以为然地:‘还能怎么办,我们只能眼馋呗。假如也有女人去找你,我是绝对不会干涉的。’”
在完这番话以后,波斯克列贝舍夫停顿了片刻,然后补充:“别看我和他都是斯大林同志的秘书,不过我和他之间一直有矛盾。”
波斯克列贝舍夫的这句话,一下就消除了罗科索夫斯基心中的疑问,并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罗科索夫斯基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斯大林同志对这件事是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既不会鼓励我,也不会训斥我?”
“没错,正是这样的。”波斯克列贝舍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用羡慕嫉妒恨的语气:“在斯大林同志的心中,为了这种事来责备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是不恰当的。”完,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调侃地问,“听她前晚就住在了这里,你们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事情?”
“瞧你的,这哪能啊,我的伤还没有好,到现在翻身都需要别人帮忙。”罗科索夫斯基在完这番话以后,有些心虚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波斯克列贝舍夫得意地:“自从知道这个女人是来探望你的,我的前任就派人在医院对面的楼里布置了暗哨,看到她是第二早晨在一位女军医的陪同下离开的。后来他还派人去打听过,你在转院之前,那个女人就每去医院探视你,还代替护士每为你擦洗身体。”
波斯克列贝舍夫的话,将罗科索夫斯基惊出了一身冷汗,原以为自己和鲍里索娃的交往,还算是比较低调的,没想到却被麦赫利斯查了个底掉。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处于震惊状态的时候,就听到波斯克列贝舍夫又继续问:“那位鲍里索娃同志,昨没有到你这里来吧。”
听波斯克列贝舍夫提起了鲍里索娃的名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点了点头,好奇地问:“是的,她昨晚不知道为什么没来。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你知道原因吗?”
“我当然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其实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指望能从波斯克列贝舍夫这里获得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没想到对方听到自己的问题后,居然点着头:“昨上午鲍里索娃被市领导叫到了办公室,安排她带一个代表团到古比雪夫参观学习去了,最快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搞清了鲍里索娃昨晚没来的原因,罗科索夫斯基在暗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提高了警惕,想不到自己的隐私在别人面前都暴露无遗。幸好现在自己还是朱可夫手下的得力干将,要是哪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这些今被忽略了的隐私,就可能成为将自己定罪的证据。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心绪不宁时,只听波斯克列贝舍夫又继续道:“斯大林同志另外还,等你的身体情况再有所好转,就把你转到莫斯科国立第一医科大学的住院部,在那里,每会有工人、女工、集体农庄庄员、作家、报社记者、演员和艺术家去探望伤员,你就不用像现在这么无聊了。”
听到波斯克列贝舍夫到演员这个单词时,他忽然想起了在后世网上看过的一个帖子,真的罗科索夫斯基就是在医院住院时,和来探望伤员的著名女演员瓦莲京娜·谢罗娃相识,并传出了一段似真似假的绯闻。
波斯克列贝舍夫在离开时,专门叮嘱罗科索夫斯基:“现在是战争期间,你和鲍里索娃之间发生什么事情,这都无伤大雅。但只要战争一结束,你们两人就必须立即断绝来往,否则会影响到你的前途。明白吗?”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明白,波斯克列贝舍夫所的话就代表着斯大林的意思,他连忙点了两下头:“放心吧,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我心里有数。”
…………
塔基亚娜傍晚出现在医院里,换上白大褂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病房,着急地对他:“将军同志,我今到列宁格勒区打听过,鲍里索娃昨带着一个代表团到古比雪夫参观去了,最快都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但听到塔基亚娜这么,他还是异常感激地:“谢谢你,塔基亚娜,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你已经知道了?”塔基亚娜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有些半信半疑,她知道医院里的人就算见过鲍里索娃,但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上班,不可能像自己这样亲自跑一趟。所以她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最高统帅本人的秘书波斯克列贝舍夫来了,”罗科索夫斯基见对方一脸迷茫的样子,连忙向她解释:“这个消息,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斯大林同志的秘书,告诉你的?”塔基亚娜被吓得差点直接坐在地上,她连忙在罗科索夫斯基的病床旁坐下,紧张地问:“这么,你和鲍里索娃的事情,斯大林同志都知道了?”
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肯定地:“是的,他已经知道了。”
塔基亚娜一把抓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神情慌张地问:“斯大林同志打算怎么处置你?将你降职还是发配到最危险的战场去?”
“没有啊,他什么话都没。”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有些事情,如果传出去的话,会导致不可收拾的后果,因此他刻意地岔开了话题:“你撤职和发配,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塔基亚娜连忙解释:“以前这里也曾住过一名将军,好像是什么步兵军的军长。就是因为和野战医院的一名女军医传出了绯闻,结果被降为师长,并被派往了最危险的地方,没过多久就牺牲在战场上了。”
“别紧张,我没事的。”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塔基亚娜的手背,柔声道:“谢谢你的关心。”
塔基亚娜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赶紧松开,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谁关心你了,我是担心会影响到鲍里索娃的前途。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她再过几个月,就有可能调到市里去工作。”
如果是在以前,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塔基亚娜这么,可能还会为鲍里索娃的前途担忧。但既然今波斯克列贝舍夫给自己吃了定心丸,他的心里也就有谱了,所以等塔基亚娜这么一,他便自信地回答:“放心吧,塔基亚娜,我和鲍里索娃在一起,是绝对不会影响到她未来的前途。这一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第四百三十三章 女狙击手柳德米拉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鲍里索娃依旧没有露面,而塔基亚娜打电话过去询问时,办公室里的女秘书客气地告诉她:“对不起,我不知道鲍里索娃同志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她在区苏维埃的工作,已经有人在代理了。”
当塔基亚娜失望地回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病房时,准备将这个消息告诉对方时,却发现这位将军穿着病号服,正手扶着墙壁,在室内慢慢地走动。
刚开始走得挺稳的,但当他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时,不禁分了一下神。就在他朝门口望来时,身体忽然一歪,朝着一旁便倒了下去。好在塔基亚娜眼疾手快,在罗科索夫斯基倒地之前,用后背撑住了他,并紧张地问:“将军同志,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差点摔倒的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用手在塔基亚娜的肩膀上撑了一把,使自己重新站直身体,有点不好意思地:“就是在床上躺的时间太长,两腿没力气,走不了几步就累得不行了。”
塔基亚娜扶着罗科索夫斯基回到床边躺下,又去浴室拧了一个毛巾,细心地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同时声地责备他:“将军同志,你的伤势才刚刚好转,你就这么拼命地锻炼,要是落下什么后遗症,那可怎么办啊?”
擦完汗水,她又接着:“我刚刚给鲍里索娃打了一个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听她给鲍里索娃打过电话,连忙紧张地追问道:“怎么样,她回莫斯科来了吗?”
“没有,”塔基亚娜摇着头:“她的秘书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而且她在莫斯科的工作,已经有人接手了。”
听完塔基亚娜的话之后,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原以为鲍里索娃一周就能回来,但从目前的情况看,上级已派人接手了她的工作,那么就代表她何时归来还遥遥无期。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黯淡的表情,塔基亚娜连忙岔开了话题问:“将军同志,我想问问您的枪法如何?”
“枪法?”罗科索夫斯基苦笑着:“我最早当的是骑兵,解决敌人最直接的方式,是手里的马刀,而不是马枪,所以我的枪法只能用一般来形容。这么吧,打百米靶,我的成绩通常在七十环左右。”
“才七十环啊。”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枪法如此普通,塔基亚娜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连个女人都比不上。”
塔基亚娜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感到了不满,他板着脸问:“塔基亚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要知道我是集团军司令员,我的职责是指挥部队打败敌人,而是不是端着枪在战场上和敌人面对面地较量。”
塔基亚娜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语气中,听出他有点生气,连忙向他解释:“将军同志,你误会了。我的这个女人,是最近报纸上一直在报道的一位神枪手。从战争爆发到现在,被她干掉的德国人,已经超过了两百多人。”
“什么,一个女的狙击手,干掉了两百多名德国兵?”罗科索夫斯基等塔基亚娜完后,不禁吃惊地问:“这都是真的吗?”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只知道神枪手瓦西里·扎伊采夫,在自己的狙击手生涯中,干掉了5名德国兵,还从来没听过哪个女人,也取得了这么辉煌的战果。“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质疑,塔基亚娜肯定地回答:“我是从《真理报》和《红星报》上看到的报道,而且前段时间的广播里,也播放过她的事迹,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刻,绝对不会搞错。”
“这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这位女英雄吗?”虽然在病房里只待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罗科索夫斯基却感觉自己已经和社会脱节了,居然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便催着塔基亚娜为他介绍一下是怎么回事。
见罗科索夫斯基对这位最近蹿红的女狙击手如此感兴趣,塔基亚娜反正也没什么工作,便将自己在报纸上看到的内容和广播里听到的报告,向罗科索夫斯基讲述起来:“这位女狙击手叫柳德米拉·米哈伊尔洛夫娜·帕夫利琴科,1916年6月1号出生在乌克兰,她的父亲是一位红军的少校军官,她的母亲是一位英语老师。
当她上九年级时,全家搬到了基辅。197年的时候,她进入基辅国立大学,就读于历史专业。由于受到父亲的影响,她喜欢上了射击,并展现出令人惊叹的射击赋。
在卫国战争爆发后,正在基辅国立大学读书的柳德米拉,果断地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像千千万万苏联的热血青年一样,报名参加了红军。并在征兵处,利用自己对步兵的熟练技能,成功地成为了步兵第5师的一名侦察兵。
……1941年8月,她在敖德萨地区参加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战斗,并成功地击毙了两名来自罗马尼亚的敌人,从此成为了所在部队的专职狙击手。”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这么,她目前是在敖德萨地区了?”
“你先不要打断我,听我完嘛。”对于罗科索夫斯基随便开口,打断自己讲述的行为,塔基亚娜表现得非常不高兴,她双眼瞪着罗科索夫斯基,嘟着嘴道:“你要是再打断我,我就不给你讲了。”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话的语气,与其是在责备对方,倒不如是在撒娇更贴切一些。
“……成为专职狙击手后的柳德米拉战斗经验不断丰富,她通过一次次的实战不断地总结经验教训。最开始的时候,她打死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德军步兵,但过了没多久,她的子弹便开始专门招呼敌人的军官、炮兵观察员通讯兵以及机枪手手等有价值的战术目标了。
根据统计,在敖德萨地区的战斗中,柳德米拉前前后后一共打死了187名敌军士兵,其中甚至包括一些的敌军狙击手。
虽然柳德米拉和她的战友们进行了顽强的战斗,但由于敌人过于强大,他们最后还是不得不退守到黑海之滨的塞瓦斯托波尔,希望借助那里的坚固工事,来抵御德军的装甲集群。”
虽罗科索夫斯基对柳德米拉不熟悉,但对于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保卫战,多少还是了解一些,他知道最初在七月,这座要塞就会被德军攻破,从而让德军指挥官曼斯坦因功成名就,并因此被希特勒晋升了陆军元帅。
塔基亚娜讲完后,见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不语,便凑近他问道:“将军同志,你认为我们的部队能守住塞瓦斯托波尔吗?”
“守不住!”罗科索夫斯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德军正在向该地区集结重兵,就算要塞的保卫者们表现出如何的大无畏精神,要塞也是会失守的。”
“可是,可是,”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塔基亚娜不禁有些慌乱起来:“我看新闻报道里,我们在塞瓦斯托波尔的部队也不少,他们面对敌人的进攻,正在勇敢地战斗着。”
“事实和报纸上的报道,还是有出入的。”由于塔基亚娜和自己如今已经很熟悉了,所以罗科索夫斯基才敢在她的面前一些犯忌的话:“为了稳定人心,在战场上的失利,会被缩或者被忽略掉;而普通的一场胜利,则有可能被无限地放大。”
塔基亚娜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心里不禁一阵发慌,她紧张地问:“将军同志,如果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失守的话,这位叫柳德米拉的女狙击手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躺在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通常只有两种结果,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德军俘虏。”
“你就能救救她吗?”塔基亚娜一把抓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激动地问:“这样她就能摆脱被德军打死或者俘虏的命运。”
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一下,回答:“塔基亚娜,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你以为我是最高统帅部的成员啊,能随便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部下,从战斗最激烈的地方调到安全的后方吗?我实话告诉你吧,除非是最高统帅本人发话,否则谁也没有权利将这个女狙击手从前线调到后方来。”
“你想想办法嘛,”塔基亚娜恳求道:“你和斯大林同志的秘书很熟悉,假如他能出门对守军的司令一下,没准柳德米拉就能安全地离开塞瓦斯托波尔了。”
面对塔基亚娜的苦苦哀求,罗科索夫斯基也有点心软了。他在沉思良久后,终于开口道:“好吧,塔基亚娜,我答应你。我会尽力试一试,不过能否成功,就只能听由命了,毕竟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情况很糟糕,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要塞的司令员是不允许谁随便离开的。”
“谢谢你,科斯契卡!”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塔基亚娜情不自禁地学着鲍里索娃那样,用昵称来称呼对方,并起身在对方的额头上鸡啄米似的亲了一下,便转身跑出了病房。
当塔基亚娜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开始考虑起一个严峻的问题:再过几个月,著名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就要开始了,在城市的巷战中,是狙击手的下,假如能将这位柳德米拉派到斯大林格勒去,没准她会取得更加辉煌的战果。
主意打定,罗科索夫斯基便开始考虑,该如何向波斯克列贝舍夫提出请求,并让他将这位战机辉煌的女狙击手,从正在进行了残酷攻防战的塞瓦斯托波尔接出来。要知道,如此厉害的狙击手,就算是上级下命令,要塞司令也不见得会放人的。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在想办法时,塔基亚娜又从外面进来了。她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不起,科斯契卡,我刚刚忘记叫你吃药了。”
着,她快步地走到了床边,先将手里的药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又倒了一杯水给对方送药用。看着罗科索夫斯基将药吃了以后,她心地问:“科斯契卡,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柳德米拉从前线调回来吗?”
“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估计是没有什么希望。”他完这番话后,见塔基亚娜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连忙补充:“你想想,我每待在病房里,哪儿都不能去,就算想托人办事,也找不到人啊?”
“我明白,我明白。”塔基亚娜知道自己错怪了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解释:“我今接到上级的指示,你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可以在近期转到第一医科大学的住院部去了。”
听自己在近期要转院,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这样的话,就不用每面对着四面墙发呆了。反正如今自己可以下床走动了,到了新的医院,觉得闷的时候,还可以到医院的院子或者餐厅,找那些伤病员聊聊,了解了一下如今的形势。
但高兴没多久,他的心里又感到了一丝失落,经过十来的相处,他对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军医也产生了好感,一旦分别,几乎就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科斯契卡,你怎么了?”塔基亚娜察觉到了罗科索夫斯基表情的异样,连忙关切地问:“你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这里,”罗科索夫斯基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道:“一想到将来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心里就特别难受。”
“这怎么会呢?”塔基亚娜笑着:“就算你出了院,但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还是有机会见面的。你是不是?”完,她抬手拍了拍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柔声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明早晨再来看你。”
第四百三十四章 新的病友
罗科索夫斯基在医院里又住了两,终于等来了转院的日子。
波斯克列贝舍夫奉斯大林的命令,亲自到医院来监督罗科索夫斯基转院一事的执行情况。直到罗科索夫斯基在第一医科大学住院部的病房住下之后,波斯克列贝舍夫才告辞离开。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身上穿着病号服,又没有任何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不过有波斯克列贝舍夫的亲自陪同,已经明他是一个重要人物。
院长和政委刚陪着波斯克列贝舍夫离开,病房里就挤满了来看热闹的年轻护士。罗科索夫斯基笑容满面地望着这些围在自己病床周围的护士们,问道:“姑娘们,你们围在这里,就是为了像看北极熊似的参观我吗?”
他的话引起了护士们的一片哄笑声。一名护士好奇地问:“听您是一位将军,这是真的吗?”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那位圆脸的护士,饶有兴趣地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一位将军呢?要知道,也许我就是一位普通的指挥员。”
“您住的是高级指挥员的单间病房,”护士耐心地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而且您进院的时候,居然是院长和政委亲自出面。还有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中年人,虽然我不认识他是谁,但肯定是位大人物,否则两位院领导也不可能亲自陪同……”
听完护士的分析,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反问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明我就是将军啊,没准只不过凑巧认识几个大人物而已。”
没等护士再话,便有一个虎背熊腰的护士挤进房间,冲着那些围在病床四周的护士们大声道:“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自己手里的工作做完没有?”
护士们看到这个胖女人,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似的,连话都不敢一句,便纷纷散去。胖护士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窗前,微微弯下腰,礼貌地:“将军同志,我是这里的护士长,以后您由我来负责。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请您尽管吩咐。”完后,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后退着走出了病房。
下午跟着医生来给罗科索夫斯基量血压的,居然就是问他是不是将军的那位护士。护士在测血压时,趁着医生不注意,低声地冲罗科索夫斯基了一句:“你是个大骗子!”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她这么,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就回答医生所提出的一系列问题。最后问道:“医生同志,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看了一眼手里的病历,然后道:“将军同志,虽然您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不过还不能做剧烈运动,也就是,您想要回到前线,估计最快还要一个月的时间。”
“什么,还要一个月的时间?”听还要在医院里躺一个月,罗科索夫斯基有种抓狂的感觉,他望着医生问道:“如果我个人感觉良好,能提前出院吗?”
“不行!”医生态度坚决地回答:“假如您不想留下什么后遗症,那么还是等到伤势痊愈后再出院吧。作为医生,我必须对您的身体负责。好了,将军同志,刚进行的检查已经结束,您好好休息吧。假如您觉得闷的话,可以到外面去走走,和其他的伤病员聊聊。瓦尼娅,我们走!”后面的话是对正在收拾血压计的护士的。
看到医生先走出了病房,罗科索夫斯基调侃地问护士:“瓦尼娅,你刚刚为什么要我是大骗子,难道不怕我向院长和政委汇报吗?”
“哎呀,将军同志,千万不要。”瓦尼娅被罗科索夫斯基的玩笑话吓到了,连忙可怜兮兮地恳求道:“我只是和您开玩笑的,要是您向院长和政委告状的话,我肯定会受到批评。求求你,不要告我的状嘛,拜托了!”
“不告状也行,”罗科索夫斯基在地下医院这段时间,除了塔基亚娜能聊几句,和其余的医护人员都是套路化的对话,早就憋坏了,此刻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活波的姑娘,自然话也多起来了,“那你要告诉我,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我身份的?”
“这还不简单么,只要看病历就知道了。”瓦尼娅嘟着嘴,“虽然病历上只写着您的名字,但我早就从报纸上见过您的事迹,所以知道上午你是在骗我的。”她收拾完东西,站直身体,冲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我还要去别的病房,明再来看你了,再见!”
看到护士走出房门,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又想起了鲍里索娃,她出差走了都半个多月了,结果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古比雪夫,还是去了新的城市。另外还有那个美丽动人又善解人意的女军医塔基亚娜,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罗科索夫斯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聊,便翻身下了病床,准备到外面走走。等走出病房,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走廊,他又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只犹豫了片刻,他便准备到底楼的医院食堂看看,希望能在那里遇到一两个自己熟悉的人,通过他们了解前方发生的事情。虽然他早就能下地走动,但由于伤势还没有痊,稍稍用力过猛,就会牵扯到背上的伤口,因此他只能扶着墙壁慢吞吞地朝楼梯口走去。
好在他的运气不错,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遇到一位伤势较轻的伤员。那人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扶着楼梯一步一顿地往下走,连忙上前搀扶着他,同时大声地:“喂,我伤员同志,你的伤势看起来不轻,怎么也没个护士帮您啊?”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冲搀扶着自己的这位轻伤员咧嘴一笑,道:“在病房里待着无聊,我想到外面去走走。我看到护士们都挺忙的,所以就不想给她们添麻烦。”
“我叫廖恩卡,你叫什么名字?”搀扶着罗科索夫斯基下楼的这位轻伤员,可能做梦都没想到,正和自己一起下楼的这个人,居然是一名战功赫赫的将军,还在大大咧咧地问:“你是哪里负伤了?”
“我叫…你就叫我瓦西里吧。”罗科索夫斯基迟疑了片刻,为了防止吓到对方,还是用了一个假名:“我是德军额的炮击中负伤的,背部中了几块弹片,伤了脊柱和肺部,躺了快一个月,如今总算能下床走动了。”
“我瓦西里,”廖恩卡惊诧地:“你的运气真好,我有几个战友,都是背部中了敌人的弹片,但都没等活下来,有的是死于手术台上,有的则是死于术后感染。”
廖恩卡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惊出一身冷汗,据他所知,自己的伤势很严重,由于炮弹是近距离爆炸,弹片镶入的位置很深,给自己主刀的医院院长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弹片取出来。如果自己不是将军,而是一名普通战士,估计真的会像廖恩卡的几位战友一样,不是死在手术台上,就是死于术后感染,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还能下地随便走动。
罗科索夫斯基在廖恩卡的搀扶下,来到了底楼的餐厅。一进门,他就看到在宽阔的餐厅里,整齐地摆放着几张长条桌,在桌子的四周,都坐满了穿着病号服的战士,有的在满头吃东西,而有的则在和旁边的病友聊。
两人来到了取食物的地方,排在了长长的队列后面,廖恩卡从旁边拿起一个托盘,交给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同时叮嘱他:“瓦西里,拿好这个,待会儿用这个装食物。”
在排了几分钟队以后,两人终于来到了领取食物的窗口。窗口里面的老太太,随手拿起两片面包,扔在了托盘里,随后又往托盘里放了一个碗和一个盘子。碗里装的是飘着两片圆白菜叶的清汤,而盘子里是一勺大麦粥,另外还有两三个拇指粗细的腌黄瓜。
两人端着托盘,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后,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盘子里的食物,惊诧地问廖恩卡:“你们平时就吃的是这些?”
“是啊,”廖恩卡一边将面包片朝嘴里塞,一边回答:“你别告诉我,你平时吃的不是这些?”
罗科索夫斯基听他这么,心里不禁苦笑连连,心:我平时吃的还真不是这些,每的饭菜里,有蔬菜沙拉、熏鱼、肉肠和红菜汤,甚至有时还能享受到精美的黑鱼子酱。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没话,廖恩卡又接着:“瓦西里,你看千万别看不起这个医院里的伙食,据我所知,莫斯科的军医院都是这样的标准。我们至少还能保证一日三餐,而在列宁格勒的军医院里,像这样的伙食,每只能提供一顿。”
正在啃面包片的罗科索夫斯基停了下来,好奇地问对方:“这是为什么呢?”
廖恩卡左右张望了一下,见离他们最近的伤员,也没留意到两人的谈话,便压低嗓门道:“瓦西里,你还不知道吧,列宁格勒陷入了德军的围困,和外界的联系已经全部中断了。城里急需的食物根本运不进去,军队和居民的配给标准,都不得不一再降低。据我所知,城里已经开始饿死人了。”
“情况真的这么严重?”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早就从战报上,知道列宁格勒陷入了德军的围困,但没有想到城里居然开始饿死人了。
“是的,这是我听一位从列宁格勒来的伤员的,绝对错不了。”廖恩卡深怕罗科索夫斯基不相信自己的的话,还信誓旦旦地:“假如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见见他。他是在参与列宁格勒突围战时负了重伤,幸好有一架运载粮食的运输机要返回,他便幸运地和一批重伤员离开那座闹饥荒的城市。”
“既然他负了重伤后,就被送出了城市,”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那他是从什么地方了解到列宁格勒医院的伙食很差呢?”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廖恩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瓦西里,你以为他是第一次负伤吗?早在七月,德军还和我军在列宁格勒南面的卢加地区战斗时,他就曾经负过一次伤;伤好出院不到半个月,他又在保卫涅瓦河边的杜布罗夫卡登陆场时,再次负伤。加上这次,他是第三次负伤了。”
“什么,他是第三次负伤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眉毛不禁往上一扬,惊奇地:“我加上这次,也是第三次负伤了!”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引起了廖恩卡的好奇,他盯着罗科索夫斯基瞧了半,觉得这位年到中年的伤员肯定有很多故事,便饶有兴趣地问:“前两次,你都伤在了什么地方?”
“前两次负伤时,我还在当骑兵。”罗科索夫斯基回忆着昔日早就被尘封的往事:“第一次,是我和敌人的一名大官狭路相逢,他朝我的肩膀开了一枪,而我则用马刀给了他致命的一刀;第二次,是我率领部队朝突破防线的敌人发起冲击时,我的战马被炮弹炸死,摔倒在地时,压断了我一条腿。”
“指挥员同志,请原谅我的冒失!”廖恩卡听到这里,立即意识到面前的这位刚认识的病友,一定是个大人物,连忙站起身,准备将手举到额边敬礼,却被罗科索夫斯基制止了。
“行了,廖恩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冲示意他坐下后,接着:“你没看到我身上穿的是和你一样的病号服,所以现在你我的身份是相等的,没有什么指挥员和战士之分,我们就是朋友,明白吗?”
“明白明白,”廖恩卡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回答:“我们是朋友,而不是上下级关系。”
罗科索夫斯基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廖恩卡,你原来是哪支部队的?”
第四百三十五章 小风波
“我原来是步兵第4师的,”廖恩卡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在大反攻的第一,就负伤了。然后我就待在医院里,从广播中或者新送到的伤员那里,了解在莫斯科城外所进行的反击。”
听到廖恩卡所的番号,罗科索夫斯基倍感亲切,“哦,原来你是基留欣将军的部下。你们师在这次的反攻中打得相当不错,你没能参加这场可以建立功勋的战斗,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瓦西里,你认识我们师长?”廖恩卡惊奇地问道。
“见过几面,算是认识吧!”
廖恩卡顿时对罗科索夫斯基肃然起敬,他试探地问:“瓦西里,我估计你在军队里,军阶起码应该是个少校吧?”
“比少校还要高一点…”
“那就是中校了!”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廖恩卡就抢着道:“真想不到,您看着这么年轻,居然都是中校了。我想这个战争再打上几年,没准您就能当上将军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廖恩卡这么,只是咧嘴笑了笑,没有纠正他的错误,而是像老朋友聊似的问:“你待在医院的这几个月,觉得闷吗?”
“闷,刚开始的时候肯定闷。”廖恩卡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顿时哭丧着脸:“我的双腿被炮弹炸伤,腹部和手臂也中了两块弹片,刚送到医院时,整个病房里躺的全部是重伤员,很多人都挣扎在死亡的边缘,根本不可能和我聊,我只能每盯着花板发呆。直到我的伤势好转,被转进了普通病房,可以和那些伤势较轻的伤员们聊后,日子才过得没有那么沉闷了。
只要医生或者护士一走进病房,大家就会向他们提出一大堆问题:‘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情报’、‘我们的部队推进到什么地方’等等,大家都在等待着一个好消息——德国人被我们的军队从国境内赶出去了。
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了,当护士和医生再出现在病房时,大家都没有再追问战场上的情况,因为我们从医院的广播和新伤员的口里,了解到我们的反攻已经被德国人遏制住了,战线维持在距离莫斯科两三百公里的地方。”
罗科索夫斯基很享受和廖恩卡之间这种不拘礼节而又亲切的谈话,他之所以没有向对方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是不想对方在和自己谈话时,因为顾忌自己的身份,而一些大话空话,他想了解一些自己在集团军司令员位置听不到的东西。
两人聊得很投机,以至于都忘记时间了,等得不耐烦的餐厅服务员,走过来对他们的面前道:“我们要关门了,你们明早晨再来吧。”
“哎呀,居然都这么晚了。”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发现居然都晚上八点了,连忙向服务员道歉:“对不起,我们这就离开。”
廖恩卡搀扶着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走廊里,关切地问他:“中校同志,你的行动不便,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个病房?”
听到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尴尬地:“我是今刚转院过来的,在哪个病房,我还真不知道。”
廖恩卡挠了挠后脑勺,为难地:“你不知道自己在哪个病房,这就有点麻烦了。不如这样吧,我带你到服务台问问,也许她们能知道你住在哪个病房。”
“不用了,”廖恩卡的话提醒了罗科索夫斯基,他摆了摆手道:“你把我送到电梯那里,我坐电梯上楼,到了我所在的楼层,找护士站里的护士问问就知道了。”
罗科索夫斯基坐着电梯来到了自己所在的楼层,但走出电梯后,却发现正对着电梯的护士站里空无一人。他站在原地辨别了一下方向,随后向右边走去,他隐约记得自己的病房就在那个方向。
他沿着走廊走了一段距离,忽然看到一间病房的门口围着不少的人,既有医生护士也有伤员。他心里暗想: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围在这里,难道是病房里的伤员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加快脚步,来到了人群后面,抬手拍了拍一个伤员的肩膀,好奇地问:“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那伤员扭头看了一眼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罗科索夫斯基,耸了耸肩膀,把嘴一撇,道:“这个病房里的伤员失踪了,据还是一位将军呢。你瞧,院长正在里面训值班护士呢。”
有位将军失踪了?罗科索夫斯基听伤员这么,心里不禁暗自嘀咕:“他们的不会就是我吧?”他这么想着,便开始朝里面挤,同时嘴里道,“对不起,同志们,请让让,让我进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围在门口的人都非常配合,为罗科索夫斯基让出了一条路,使他能顺利地进入病房里。一走进屋里,罗科索夫斯基就看到医院的院长,正用手指着护士瓦尼娅在大声地训斥着。而瓦尼娅不敢辩解,只是不停地抬手去抹脸颊上的泪水。
“我院长同志,”看到自己认识的护士,正遭到院长的呵斥,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同情心泛滥,开口准备护士解围:“出了什么事情,用得着这么严厉地批评瓦尼娅。”
“你少管闲事……”正在火头上的院长,听到有人在帮着护士好话,便不由分地吼了一句,但很快就发现有点不对劲,等他看清楚和自己话的人是罗科索夫斯基时,原本表情严肃的面孔顿时变得精彩起来,他满脸堆笑地时候:“将军同志,您回来了!您刚刚去哪里了?晚上给您送餐的工作人员,在病房里没见到您,立即向我进行了汇报。我组织人手到处找不到您,还以为您出什么事情了。”
“我没事,”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摆在床头柜上餐盘,随后走到了正在抹眼泪的瓦尼娅面前,开口道:“我到下面的餐厅吃饭去了,没有和你打招呼,是我的过错,请你原谅!”
见罗科索夫斯基主动向瓦尼娅道歉,院长觉得自己有点枉做人了,连忙走到门口,冲着围观的人摆摆手,道:“好了,同志们,这里没事了,都回去吧。”
等门口的人都散了以后,院长重新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客气地:“将军同志,不管下次您去什么地方,拜托您给护士交代一声,以免我们的担心。好吗?”
见院长摆出了如此的低姿态,罗科索夫斯基也只能歉意地:“院长同志,今是我不对,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等院长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再次向哭的梨花带雨的瓦尼娅表示了歉意:“对不起,瓦尼娅,我真没想到会给你惹来这么大的麻烦,请你原谅我,好吗?”
“您是将军,我只是一个护士,哪里敢怪你。”瓦尼娅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向自己道歉,心里感到暖乎乎,不管她还是假装绷着脸,一本正经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还不快躺下,让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状况。”
第四百三十六章 鲍里索娃归来
为了不给护士在增添麻烦,罗科索夫斯基决定以后还是留在病房里就餐。因此第二,连着三餐,他都是在病房里解决的,把与廖恩卡之间的约定忘得干干净净。
廖恩卡在餐厅里等了将近一个时,也没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出现,他觉得这位“瓦西里中校”可能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也不可能一都没在餐厅露面。
虽然他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具体在哪个病房,可他还记得自己和对方相遇的楼层,于是坐着电梯来到了楼上,走到护士站里向护士打听。
护士站里值班的正好是瓦尼娅,她认识这位在已经医院住了几个月的伤员,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便抢先笑着招呼道:“廖恩卡,你今到这里来,又打算找哪个病房的伤员聊啊?”
“你好,美丽的姐!”廖恩卡嬉皮笑脸地对瓦尼娅道:“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瓦尼娅知道对方是个话唠,要是和他聊起来,起码在一二个时内,自己是找不到插嘴的机会。因此,她故意把脸一板,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问:“廖恩卡同志,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吗?”
“瓦尼娅,是这样的。”廖恩卡把身子斜倚在服务台上,望着瓦尼娅道:“麻烦你帮我查查我瓦西里中校的病房是哪间,我想去找他聊聊。”
“没有这个人。”听到廖恩卡出的这个名字,瓦尼娅立即摇了摇头,回答:“你可能搞错了,在这层楼上,没有叫瓦西里的中校。”
“什么,没有瓦西里中校?”原来还一脸不正经的廖恩卡听完瓦尼娅的回答,立即站直身体,半信半疑地问:“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告诉我,他叫瓦西里,就住在这层楼上。你帮我好好地查一查,是不是你记错了?”
“廖恩卡同志。”听到廖恩卡不相信自己的话,瓦尼娅有些不高兴地:“这层楼上只有三位中校级别的伤员,但没有一个叫瓦西里的,我看你是被人骗了吧。”
“不会吧,那人看起来挺和蔼,挺有亲和力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骗子。”虽然瓦尼娅已经给了他肯定的回答,但他还是不相信地:“我觉得可能是你搞错了。”
见廖恩卡还在怀疑自己所的话,瓦尼娅有些不乐意地:“那三位中校,住院时间都超过了两个月,他们叫什么名字,就算我不看记录本,也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搞错的。”
廖恩卡挠了挠后脑勺,皱着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见面时,他明明告诉我,他叫瓦西里,怎么可能没有这个人呢?”
正当瓦尼娅想话时,电梯的位置忽然传来了响声,似乎有人要上来了。
当电梯门打开时,一个穿着军便服,腰间扎着皮带的漂亮女人走了出来。当她站在电梯外左右张望时,瓦尼娅发现廖恩卡正一脸猪哥像似的盯着对方发呆。连忙抬手拍了他的后背一下,调侃地:“嘿嘿嘿,瞧什么呢,心待会儿眼睛陷进去了拔不出来。”
被瓦尼娅取笑的廖恩卡,却丝毫没有在意对方话的语气,而是声地:“快看,她朝我们走过来了,没准是来找我的。”
“做梦吧你,就你这个德行,还会有漂亮女人来找你。”瓦尼娅调侃完廖恩卡,便笑着问走过来的女人:“您好,请问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漂亮女人冲着瓦尼娅甜甜一笑,轻启朱唇问道:“护士同志,我想问问昨转院过来的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他住在什么地方?”
瓦尼娅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随后歉意地道:“对不起,现在不是探视时间,我不能让您进去。”
“护士同志,”见瓦尼娅不愿意放自己进去,漂亮女人有些着急了,她连忙解释:“我是刚刚从古比雪夫赶来的,知道他转院到了这里,是特地来探望他的,拜托你通融一下吧。”
瓦尼娅听对方是刚从古比雪夫来的,倒有心放她进去探视,但又担心自己违反了探视规定,会受到院长和护士长的责备。正当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廖恩卡出来话了:“瓦尼娅,现在院长和护士长早下班了,你就算让这位女同志去病房探视,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听到这位穿着病号服的伤员为自己话,漂亮女人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正当她打算再恳求面前的护士时,却听到瓦尼娅:“好吧,既然你是从外地来的,那我就破例一次,让你去病房探视。你是要探望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吧,你沿着左边的走廊走下去,在右手边的第七个房间。”
站在瓦尼娅旁边的廖恩卡,看到漂亮女人沿着走廊走了下去,不禁抬手抹了一把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我的上帝啊,她居然是来探望一位将军的。不知道我刚刚的话,她有没有听到,要是她给将军打个报告,我可以就麻烦了。”
“有色心没色胆的胆鬼。”瓦尼娅望着他,一脸鄙视地:“你刚刚那些话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她有可能是来探望大人物的?要知道我们这层楼住的都是中高级指挥员,至少要少校以上级别才能入住呢。”
廖恩卡听瓦尼娅这么,心里越发慌乱:“那位将军不会真的找我的麻烦吧?”
“放心吧,”瓦尼娅安慰他:“这是将军入院以后,第一个来探视他的人,我估计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思和你这种人物计较。”
“算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离开这里吧。”廖恩卡着就想转身离开,但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叮嘱瓦尼娅:“要是别人问起,你可千万别我到这里来过哦。”
就在廖恩卡惶惶不安时,那个漂亮的女人已经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病房外,她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便又抬手用力地敲了两下。这次里面终于有了动静,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请进!”
漂亮女人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望着正躺在床上发呆的罗科索夫斯基,大大方方地:“科斯契卡,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鲍里索娃,是你!”罗科索夫斯基看清楚来人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用力过猛,带动了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地吸着冷气。等疼痛稍稍减轻后,他咧着嘴笑着:“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久别重逢
鲍里索娃连忙冲到了床边,扶住了正准备下床的罗科索夫斯基,嗔怪道:“你瞧你,明知道身上还有伤,就别下床了,听话,快点躺下!”
罗科索夫斯基在鲍里索娃的帮助下,重新躺在了床上,仰头望着久别重逢的恋人。穿着军便服的鲍里索娃,在腰间系着一条带枪套的军用皮带,把腰杀得细细的,显得身材凹凸有致。也许是因为走得太急有点热,她的脸庞红扑扑的,在饱满的胸脯衬托下,显得越发美丽动人,让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怦然心动,某些部位也开始蠢蠢欲动。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鲍里索娃把嘴一撇,“怎么,才半个多月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罗科索夫斯基呵呵地傻笑着,略带口吃地:“鲍里索娃,你…你真是太美了,美得我…我都不想把目光从你…你的身上移…移开了!”
鲍里索娃用手指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额头上轻轻地戳了一下,调侃地:“亏你还是一位指挥十几万人的将军,看到女人,估计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我就真的这么好看?”
“当然好看!”罗科索夫斯基把头连点了两下道:“我们只分开了半个多月,虽然不算我们认识以来分别最长的时间,但对我来,每都像一年那么漫长。现在终于又见到了我亲爱的鲍里索娃,有点失态是在所难免的。”
鲍里索娃大大方方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着:“我从古比雪夫回来了,上级还给了我两假期,这样我就可以好好地陪陪你了。”
听鲍里索娃提起了古比雪夫,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好奇地问:“不是只去一个星期吗,怎么一走了就这么长的时间。”
“上级本来让我带一个代表团,到古比雪夫的工厂、学校还有集体农庄参观。但是临回来的前一,我又接到上级从莫斯科打来的电话,有一家从我区迁到古比雪夫的工厂,遇到了一点麻烦,让我去处理,结果就这样耽误了。”鲍里索娃简单地介绍完古比雪夫的情况后,又歉意地对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由于这次出差走得很突然,我又不知道你所在医院的电话,所以没有及时通知你,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自己不久前所待的那座医院,是个绝密所在,别电话号码是保密的,甚至连医院的名称在卫生局的档案里,也是根本查不到的。至于派人来通知,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没准那人还会被内务部的人当成特务抓起来,到时还更麻烦。
他伸手握住了鲍里索娃的纤纤玉手,柔声道:“鲍里索娃,工作要紧,你不要自责,我完全理解。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今刚刚回到了办公室,正在向代理我工作的同志了解情况,就接到了塔基亚娜的电话,她告诉我,你已经转院到这里了。”鲍里索娃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道:“所以一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我就匆匆忙忙赶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到自己听鲍里索娃有可能会获得提示,便试探地问:“既然你的工作已经有人负责了,上级打算怎么安排你?”
“列宁格勒区的工作,我可能还要负责一段时间。”鲍里索娃字斟句酌地:“市领导原来准备在四月中旬,提拔我担任市工业局局长,不过现在除了点意外,这个任命被推迟了。”
“任命被推迟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鲍里索娃这么,心里便明白可能是受到了自己的牵连,连忙追问道:“是不是和我有关系?”
鲍里索娃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上级曾经找我谈过话,我和你继续在一起的话,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前途。我曾经想离开你,所以你还在前线时,我根本就不接你的电话。但我发现真的这样做了以后,事情反而变得更加糟糕,谁也无法取得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不能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工作,也无法冲淡丝毫。”
“放心吧,鲍里索娃。”罗科索夫斯基在鲍里索娃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几下,和颜悦色地:“我们两人的事情,是否会影响到今后的前途,我是一点都不在意,我只担心你这件事是否会让你失去这次晋升的机会。”
听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鲍里索娃异常感动,她俯下身子,忘情地抱着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别失去这次的晋升机会,就算我被降为普通的办事员,我也不会有丝毫的后悔。”
听到鲍里索娃对自己的真情告白,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格外感动,他抬手轻轻地拍着的后背,语气坚定地:“放心吧,鲍里索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的这次晋升泡汤的。”
时间在两人的甜言蜜语中不知不觉地过去,当病房门被人敲响时,鲍里索娃连忙松开罗科索夫斯基,站直身体快速地整理好衣服和头发,才走到门口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护士瓦尼娅,她看到鲍里索娃出现在门口,连忙礼貌地:“这位女同志,已经快十二点。根据规定,病房是不能留人住宿的,您请尽快离开吧,否则住院部的大门关了以后,您就出不去了。”
躺在病床上听到瓦尼娅的话,心里无比怀念起在参谋总部医院里的那段日子,在那里,鲍里索娃至少还可以留下过夜,陪自己闲话家常,而这里却是一到时间就往外面撵人,真是太不人性化了。
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想,是因为他根本不懂苏联的医疗体制,按照规定,病人从入院到出院这个期间,都有医生护士负责照料,家属除了探视时间外,其余时间段是不允许进入病房的,甚至连陪护病人都是不允许的,因为这些事情医院方面会有统筹安排的。
而鲍里索娃则因为了解医院的这件事,所以在听了瓦尼娅的话以后,立即点着头:“好的,护士同志,请再给我两分钟时间,我马上就离开!”
瓦尼娅没有话,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鲍里索娃回到病床前,俯下身子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有伸出指尖轻抚着他长满胡须的面庞,柔声道:“亲爱的科斯契卡,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再来看你。”
第四百三十八章 重新工作
第二一早,波斯克列贝舍夫又出现在罗科索夫斯基的病房里。和他一起来的,居然是红军代理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上将。
罗科索夫斯基在和华西列夫斯基握完手后,望着他领章上的金星,笑着:“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恭喜你获得更高级别的军衔。”
华西列夫斯基咧嘴笑了笑,随后大声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能进行工作吗?根据最高统帅本人的意见,打算给你加点担子。”
听华西列夫斯基这么,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努力坐直身体,表情肃穆地回答:“代总参谋长同志,请您给我分配任务吧,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感觉人都快生锈了。”
“不要着急,慢慢来。”华西列夫斯基语气和蔼地:“既然你可以工作,那么就想了解一下前线的情况吧。”完将手里厚厚的一叠资料递了过来。
罗科索夫斯基正准备翻看时,却被华西列夫斯基抬手制止了。只听他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经过近一年的战斗,我们的基层指挥员几乎已经损失殆尽。虽然办了很多集训队、初级指挥员培训班,但还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补充基层所损失的指挥员。我今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对于华西列夫斯基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然后开口:“代总参谋长同志,我有两个办法:一是从部队的战斗骨干中,提拔优秀的人员来担任基层指挥员;第二嘛,就是抽调内务部队的指战员,去担任基层指挥员的职务。”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不等华西列夫斯基话,便抢先问道:“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提议由内务部的指战员,去担任部队的基层指挥员职务呢?”
看到不光波斯克列贝舍夫急于想知道答案,就连华西列夫斯基也是一脸好奇的样子盯着自己,罗科索夫斯基微微一笑,随后向两人解释道:“我之所以推荐内务部的人员,去担任基层指挥员,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他们的忠诚度高,我们可以给予他们完全的信任……”他到这里时,有意停顿了片刻,以观察两人的表情。
见到波斯克列贝舍夫一脸笑容,而华西列夫斯基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他才继续道:“第二点,他们的应变能力强。据我所知,在战争爆发的当,普通部队的指战员还在敌人的炮火中,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一气,而内务部的战士,却已装备齐全地拖着重机枪进入阵地,准备去阻击敌人的进攻了。”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当他的话一完,波斯克列贝舍夫便笑着:“你的这番话,真的应该让贝利亚同志也来听听,这是对他最好的褒奖。”
“关贝利亚什么事情啊?”罗科索夫斯基刚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立即就想到贝利亚是内务部人民委员,整个内务部都归他管辖,自己刚刚在夸奖内务部的指战员,不就等于在变相地夸他领导有方么?
波斯克列贝舍夫看出华西列夫斯基和罗科索夫斯基之间有很多工作要谈,也就不打算再留在这里碍事了。他站起身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马上要回克里姆林宫去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比如帮你找到妻子女儿,并将她们都接到莫斯科来?”
“不用不用,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尤尼娅她们现在的生活好不容易安顿下来,还是让她们先留在那里吧。”实话,罗科索夫斯基真心不愿意让彼得罗夫娜来到自己的身边,所以婉言拒绝了波斯克列贝舍夫的好意。
在完这番话,他忽然想到了鲍里索娃自己的晋升一事被推迟了,便有心帮帮她,于是他心地对波斯克列贝舍夫道:“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我有件事情想得到您的帮助,不知道您愿意帮我吗?”
听罗科索夫斯基忽然用敬语来称呼自己,波斯克列贝舍夫便知道他要出来的肯定不会是事,便点了点头回答:“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的朋友,就是那位鲍里索娃,您认识的。”罗科索夫斯基见波斯克列贝舍夫点头表示肯定,便接着:“她本来应该在最近被晋升为莫斯科市工业局局长,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的晋升被推迟了。我想拜托您打听一下原因,行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提出的原来是这个请求,波斯克列贝舍夫心情顿时变得轻松了,他大包大揽地:“放心吧,我会给市里的波波夫书记打电话,让他亲自过问此事。”
等波斯克列贝舍夫离开后,华西列夫斯基展开了一张地图,放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床上,对他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目前的形势不太妙啊。你瞧瞧,我军在各个方向的进攻,都被德国人遏制住了。参谋总部正在计划一次新的进攻,你觉得我们应该将进攻选择在什么方向?”
罗科索夫斯基只低头看了一下摊在被子上的地图,便摇着头:“代总参谋长同志,我觉得现在不是进攻的最好时机,所有的进攻都应该停下来,让部队有充足的时间进行补充和休整,等到时机成熟后,再向德国人发起进攻。”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华西列夫斯基是非常不赞同的,他皱着眉头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怎么会有这么悲观的情绪呢?要知道从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开始后,敌人在各个方向已经被我军击退了150—00公里,我们完全还可以继续扩大战果。”
“代总参谋长同志,你已经到了重点。”没等华西列夫斯基完,罗科索夫斯基便抢着道:“我军在反攻初期,由于兵力集中,还能占据战场上的优势。但随着几个月的战斗,诸多部队消耗的兵员和弹药得不到补充,可是防御的面积却变大了。……这些因素都变相地削弱了我军的战斗力,所以我才现在不是进攻的最佳时机。”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肺腑之言,华西列夫斯基挠着后脑勺:“你所的情况,我心里也很明白。不过这次进攻是斯大林同志提议的,我们做下属的只能服从,最多在细节方面进行了一些调整。”
“在这种时候,将宝贵的兵力投入这种没有任何成功希望的进攻,是一种资源浪费。”既然是斯大林的主意,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便明白,自己不管什么都没有用处了,不过他还是把憋在心里的话了出来:“一旦战机出现,我们就可能因为手里没有足够的兵力,而错失良机。”
华西列夫斯基长叹一声,站了起来,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这幅地图和这些资料,我都留在这里,你今有时间的话,就帮我研究一下,看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等一等,代总参谋长同志。”看到华西列夫斯基要离开,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开口叫住了他,仰头望着他:“假如您能给我的第16集团军进行加强的话,那么在夺取了日兹德拉以后,可以动用两到三个集团军的部队,向布良斯克地区发起新的进攻。”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提议后,华西列夫斯基点了点头,回答:“我会把你的意见转达给斯大林同志的,你好好休息吧,祝你早日恢复健康!”
华西列夫斯基刚刚离开,护士瓦尼娅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热情地招呼道:“将军同志,该吃药了!”
等罗科索夫斯基吃完药,她压低嗓门问道:“将军同志,刚刚来探望您的那位将军是谁啊?身材看起来好魁梧啊。”
“是代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上将,”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护士,调侃地问:“怎么,对他芳心暗许了?”
“呸,谁看上他了。”瓦尼娅的脸微微一红,随后道:“我本来觉得你属于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美男子,谁知道和这位将军一比,你就差远了,人显得瘦不,看起来还特别憔悴不安。”
瓦尼娅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一刻,他有抓狂的冲动:我身高187厘米,哪里会显得瘦。正想怼对方两句,却看到护士端着托盘趾高气扬地走出了病房。
罗科索夫斯基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和一堆资料,研究应该如何在日兹德拉地区撕开德军的防线。
很久没看到地图和战报了,一看起来,罗科索夫斯基就仿佛回到了前线指挥部,立即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对周围的一切都是不闻不问,甚至连鲍里索娃什么时候走进病房,他都丝毫没有察觉。
第四百三十九章 尘埃落定
忙碌了一的斯大林,在傍晚的时候,把华西列夫斯基和贝利亚召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起讨论罗科索夫斯基所提出的建议。
贝利亚来到了斯大林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里面有华西列夫斯基在内,不禁感到有些惊诧,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开会,斯大林还从来不曾同时召见他和这位红军的代总参谋长。
他来到了斯大林的面前,恭恭敬敬地:“斯大林同志,我奉您的命令已经来到,请下达您的指示吧!”
“是这样的,贝利亚同志。”斯大林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捏碎后将烟丝填进了烟头,不紧不慢地对贝利亚道:“今我让华西列夫斯基去探望了在医院里养伤的罗科索夫斯基,他向我们的代总参谋长提出了一个建议,希望能用内卫部队的指战员,去填补在战斗中损失掉的基层指挥员。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贝利亚听斯大林完后,一脸惊诧地望着华西列夫斯基问道:“代总参谋长同志,我想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对您提出的这个建议?”
华西列夫斯基从贝利亚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怀疑,毕竟内务部是不受正规部队指挥员的待见,而罗科索夫斯基主动提出让内卫部队的成员,去充当部队的基层指挥员,怎么看都像是在胡话。
他扭头望向了旁边的斯大林,用目光征求他的意见,是否该回到贝利亚的这个问题。刚刚点燃了烟斗的斯大林冲华西列夫斯基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回答。
在得到了正式的许可后,华西列夫斯基开口道:“贝利亚同志,是我先询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怎样才能尽快将我们损失严重的基层指挥员补充起来。他回答,应该选择内卫部队的官兵,因为他们都是对祖国和斯大林同志无比忠诚的战士,…警惕性高,战场应变能力强…假如能将他们充实到部队里去担任基层指挥员,一定能让部队的战斗力大大提高。”
听到这番夸奖自己部下的言论,贝利亚的心里都笑开了花,虽然他表面上还努力保持着镇定,但微微上翘的嘴角,却已经将他内心的想法暴露无遗。
“怎么样,贝利亚同志。”斯大林在吸了一口烟后,将烟斗从嘴边拿起,望着贝利亚问道:“你觉得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提议怎么样?”
贝利亚没有立即回答斯大林的问题,而是开始向他介绍内卫部队的情况:“斯大林同志,在战争爆发后不久,我们组建了15个内务部队师,其中包含10个步兵师和5个摩托化步兵师。这些部队是由国境守卫部队和内卫部队的军官、军士以及战士组成,编制不足之部分则由预备役部队补足。在这些部队中,由来自内务部队的军官担任政工人员,来自红军正规部队的军官,则担任参谋军官一职。
不可否认,这些部队组建之后,在保卫我们伟大祖国、抵抗德军进攻的战斗中,都立下了巨大的功勋。但令人遗憾的是,他们在战斗中也同样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被大大地削弱了。如今部队刚刚完成了补充,不管是军官还是战士,都缺乏实际的作战经验,我认为在这种时候,将他们派到各部队去担任基层指挥员,是不恰当的。”
贝利亚的回答,让斯大林和华西列夫斯基感到很意外。在贝利亚来办公室之前,两人都认为他在听到这个方案后,会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没想到他居然婉转地拒绝了。
贝利亚也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见到斯大林和华西列夫斯基的表情有异,便知道自己所的话,和他们的预期有出入,连忙补充:“虽然这些新编入内卫部队的指战员,缺乏战斗经验。但是,部队里需要的不仅仅是军事主官,还需要政工干部,比如营连两级所需要的指导员,就完全可以由内卫部队的军官来担任,他们的理论水平高,对祖国又是无比忠诚,我认为由他们来担任这类职务,是再合适不过了。”
斯大林等贝利亚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用攥着烟斗的拳头朝两人指了指,吩咐道:“你们两人立即准备一道命令,从内卫部队里抽调那些的军官,充实到前线各部队中去担任政工人员。”
“只抽调军官?”华西列夫斯基听完斯大林的命令后,察觉到对方只提到了军官,而没有提军士和战士,连忙试探地问:“那军士和普通的士兵呢?”
“我觉得内卫部队的军士和普通士兵,暂时还不适合担任政工人员的职务,”斯大林把手向下一挥,果断地:“还是先抽调军官吧。”
“什么,晋升你担任工业局局长的任命,已经下达了?”正当斯大林他们在布置将内务军官充实到各作战部队,去担任各级政工人员时,罗科索夫斯基和鲍里索娃两人正在病房里聊呢。他听到鲍里索娃的喜讯后,不禁意外地问:“不是无限期推迟了么,怎么一下又正式宣布了呢?”
鲍里索娃摇着头:“我也不清楚。下午我接到了市领导特洛诺夫的电话,让我立即赶到他的办公室,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去了以后,才知道是关于我的任命已正式下达了,我将在一周后正式上任。”
罗科索夫斯基听鲍里索娃这么一,心里立即明白,肯定是波斯克列贝舍夫给市领导打的那个电话,起了关键的作用。不过他没有借此向鲍里索娃邀功请赏,而是伸手握住对方的双手,向她表示诚挚的祝贺:“鲍里索娃,恭喜你,恭喜你获得了更高的职务!”
而鲍里索娃听后,却满脸苦涩地道:“职务晋升了,那以后的工作会更加忙碌,这样一来,我有可能很长时间都无法来探望你。”
第四百四十章 楼梯上的偶遇
虽鲍里索娃要过一周才到工业局去上任,但在她离开前,要办理移交的事情特别多,以至于她连着四五都没去医院。
在这段时间里,罗科索夫斯基的伤势得到了进一步的好转。他除了每自己到楼下去走走,就是坐在病房里和来探望自己的人们聊。
最早来探视罗科索夫斯基的陌生人,是五个走错了病房的少先队员。他们看到坐在床上的看资料的罗科索夫斯基,便呼啦啦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喊“叔叔好”,甚至还有一名少先队员献上了一束红色的菊花。
罗科索夫斯基捧着这束花,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要知道这种花虽然在华夏是上坟用的,但在这里,却是送给老师或者长者的礼物。
献花的少先队员问道:“叔叔,你参加过战斗吗?”
“是的,朋友,叔叔参加过战斗,”罗科索夫斯基抬起一只手抚摸着孩子的头部,笑呵呵地道:“我在很多地方和德国人打过仗。”
“你打死过德国人吗?”少先队员又问。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好像自己没有亲手打死过德国人,只能摇摇头,遗憾地:“朋友,很遗憾,没有,我一个人德国人都没打死过。”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自己没有打死过德国人,少先队员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撇了撇嘴道:“一个德国鬼子都没打死过,还有脸躺在医院里,你就是一个胆鬼。”
“瓦洛佳,别乱话。”旁边的一位女同学呵斥道:“住在医院里的每一位伤员,都是为了保卫我们的祖国负伤的。这位叔叔没有亲手打死过德国人,不等于他就是一个胆鬼。”
“姑娘,你得对,他不是胆鬼,相反,他还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呢。”就在这时,给罗科索夫斯基送药的护士瓦尼娅走进了房间,听到女少先队员在为罗科索夫斯基辩解,连忙帮腔道:“你们知道潘菲洛夫将军吗?”
“知道,”屋里的几位少先队员同时点了点头,女少先队员接着:“我们都知道克罗奇科夫指导员的英雄事迹,他面对冲过来的德军坦克,高声地喊道:‘俄罗斯虽大,但是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因为后面就是莫斯科’!”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女少先队员提起克罗奇科夫,鼻子不禁一阵发酸。他捏了一下鼻子后,将女孩叫到面前,和蔼地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卡佳!”
“卡佳,”瓦尼娅凑近卡佳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卡佳看了病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一眼,随后摇了摇头,茫然地问:“他是谁?”
“你们刚刚所的克罗奇科夫指导员,和潘菲洛夫将军,都是归他指挥的。”瓦尼娅用手指着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得意地向少先队员们:“他就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
“啊,你就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瓦洛佳吃惊地问道。
“是的,我就是罗科索夫斯基。”
“将军同志,我们的老师经常在课堂上讲述您的英雄事迹,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太好了。”瓦洛佳完,上前抓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激动地:“你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们长大以后,都要当一个和您一样的将军,狠狠地打击法西斯侵略者。”
旁边的卡佳看到瓦洛佳抓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个不停,别的人根本挤不过去,便急得直跺脚:“瓦洛佳,你真不要脸,刚刚还将军是胆鬼呢,现在又将军是你的偶像。”
瓦洛佳被卡佳揭了短,连忙让到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军同志,对不起,刚刚是我误会你了,请您原谅!”完,便朝着罗科索夫斯基深鞠一躬。
罗科索夫斯基冲瓦洛佳挥挥手,大度地:“没关系,瓦洛佳,这只是一个误会,你不用挂在心上。”停了片刻,他又补充,“不过等你们长大的时候,法西斯侵略者早就被我们打败了,到时就要靠你们这一代,来建设我们伟大的祖国……”
随着少先队员们的离去,这里住着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到下午的时候,来探视罗科索夫斯基的人便在病房前排起了长队。
在这些探视罗科索夫斯基的人中,有工厂的工人、商店的女售货员、集体农庄的庄员、作家、报社记者,甚至还有演员和艺术家。大家走进房间后,依次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床边和他握手,进行热烈的交谈,最后大家对他在保卫祖国的战斗中,所表现的英勇顽强表示感谢后,才陆续从病房里离开。
连着四五,从早晨医院开门,病房里就出现了来探视罗科索夫斯基的人,通常要到傍晚医院关门时,门外等着探视罗科索夫斯基的长龙才会消失不见。
院长见到这种情形,深怕会因此影响到罗科索夫斯基身体的恢复,还专门向他请示:“将军同志,如果您觉得这样的探视,打扰到您的休息,我可以让人阻止他们再来探视。”
“谢谢您的好意,院长同志。”虽然罗科索夫斯基这几被数以千计的探视者折腾得防不胜防,不过在口头上,该的套话还是要的:“这几来探视我的人非常多,从他们的身上,我深深地感受到我们的人民,对受伤的指战员是多么关怀,多么爱戴,这种令人感动的关怀犹如一剂良药,可以有助于伤员们伤势恢复。”
当罗科索夫斯基熟练地着套话时,院长不禁有些傻眼了,心:你究竟是想让人来探视你呢,还是想让我帮您挡驾呢,居然都不清楚,还要我自己动脑筋猜。
不过好在这个烦恼并没有纠缠他太久,就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如果继续维持现状的话,我担心会影响到其他伤员的休息。院长同志,您看这样好不好,每限定一个探视的人数,这样既不会打击到群众的热情,也不会影响到其他同志的休息。您看行吗?”
院长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方案,便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将军同志,您的这个办法不错,就按您的办。从明开始,只允许二十个人到病房里去探视您。”
第二,来探视罗科索夫斯基的人,都被院长挡在了楼下。最后只有二十位从外城市来的工人代表,获得了院长的许可,进入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病房。带头的是一位年过六十岁的老工人,他先代表大家向罗科索夫斯基表示了慰问和感谢,接着他又开始介绍他们那间工厂的工人,是如何加班加点地生产国防用品的事迹。
刚开始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对他所讲的内容,还挺感兴趣的,但听的时间长了,才发现这位老工人翻来覆去的都是那么点事情,便有些不耐烦了。但当着这么多工人的面,他依旧保持着微笑,装出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好不容易等来探视的工人代表们地离开,在罗科索夫斯基刚刚松了一口气,护士长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来,对他礼貌地道:“将军同志,待会儿有一位著名的演员,要到这里来探视您,希望您能接待一下。”
罗科索夫斯基一听头都大了,他这个时候可没心思见什么电影演员,他决定等护士长离开后,立即出去找个地方避避风头,等这个所谓的著名女演员离开后再回来。想到这里,他连忙翻身下了病床,推开房门左右瞧了瞧,见走廊里没有人,便心翼翼地朝着楼梯间走去,打算通过楼顶到外面去。
谁知他刚下了一层楼,便见到有个穿着红色呢子大衣,留着金黄色卷发的年轻姑娘正朝上面走。两人在楼梯口相遇后,罗科索夫斯基主动地将身体一侧,背靠着扶手,准备让姑娘先过去。
那位姑娘从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经过时,无意中瞥了他一眼,正好和罗科索夫斯基的目光相遇。两人的眼神短暂地对视了一下,就在无意中碰撞出看不见的火花。两人在那一刻,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首先开口的是年轻姑娘,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请问您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吗?”
听到对方准确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片刻的失神,他的脑子在快速地思索着,努力地在记忆深处搜寻是否见过这位美丽动人的姑娘。
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话,姑娘莞尔一笑,又将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请问您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吗?”
“是的,我是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摆了摆头,让自己从神魂颠倒中清醒过来,及时地回答完姑娘的问题后,反问道:“请问您是…?”
姑娘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问,不禁有些惊诧地问:“您不认识我?”
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有点愧疚地:“对不起,这位姑娘,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您。所以,请原谅,我真的不认识您是谁?”
姑娘无奈地叹了口气,向罗科索夫斯基平伸出右手,道:“好吧,将军同志,既然您不认识我,那我就认识一下吧,我是瓦莲京娜·谢罗娃,是一位电影演员!”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顿时一惊,心这不是真实历史上和真正的罗科索夫斯基闹出一段绯闻的电影明星吗?想到这里,不禁脱口而出:“你就是那个著名的电影明星?”
第四百四十一章 第一次约会
“我是电影演员,”谢罗娃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嫣然一笑,调侃地:“但是到著名嘛,就有点名不副实了,因为连您这样的大人物,都认不出我。”
“我很少看电影,”罗科索夫斯基有点尴尬地解释:“再加上战争爆发后,我几乎连看报纸的时间也很少,所以对影视界的朋友一点都不熟悉。”
谢罗娃歪着头问:“据我所知,这两去探视你的人里,演员可不少哦,难道你一个都不认识吗?”
“是的,我一个都不认识。”罗科索夫斯基硬着头皮回答:“医院的同志会向我介绍每一位来访的名字和职业,不过都是来去匆匆,而且每次见的人太多,等他们离开后,我也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您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啊?”谢罗娃接着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肯定不会告诉谢罗娃,自己是想逃避你的探视,所以才从这个隐蔽的楼梯下楼,结果还被你逮了个正着。只能含糊其辞地:“我想到医院的餐厅去吃点东西。”
谢罗娃将罗科索夫斯基上下打量了一番,意味深长地:“我的将军同志,据我所知,按照您的级别,每都有专人按时将您的三餐送到病房里,根本用不着你亲自到餐厅去吃。还有,我已经和院长好了,要到病房去探视您,看您的这个样子,该不会是想故意要躲开我吧?”
见自己的谎言被谢罗娃拆穿了,罗科索夫斯基显得更加尴尬,连忙吞吞吐吐地:“真的…我真的…是想到…到餐厅…去。”
“行了行了,将军同志,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您就别再瞎话。”谢罗娃冲罗科索夫斯基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是不想有太多的人打扰您的休养,所以听到有人探视,就想找个地方躲避。好了,我们现在回您的病房,好好地聊聊吧。”完,她伸手挽住罗科索夫斯基的臂弯,准备搀扶他回病房。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罗科索夫斯基明白再逃避就有点不过去了,便顺水推舟地让谢罗娃挽住自己的手臂,沿着楼梯往回走。
两人刚走到了病房门口,就看到那个胖护士长急匆匆地病房里冲出来,还差点撞上了罗科索夫斯基。等看清站在走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后,胖护士长带着哭腔问道:“我的将军同志,您到什么地方去了?来探视您的演员马上可就要到了。”
“您是护士长吧。”挽着罗科索夫斯基的谢罗娃笑容可掬地对护士长:“将军同志到楼梯口迎接我去了。”
“您…您就是…谢罗娃?”和从来不看娱乐新闻不看电影的罗科索夫斯基相比,护士长显然是认识谢罗娃的,她惊喜地:“真没想到,今是您来探视将军同志。”
完这句话以后,她忽然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连忙追问道:“您怎么不坐电梯,要走楼梯啊?”
谢罗娃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我到楼下时,恰巧有一批伤员到了,医院的工作人员正在用电梯送他们上楼,所以我就走了楼梯。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专门来迎接我的将军。”她有意在“专门”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语气,同时还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上偷偷地拧了一把。
罗科索夫斯基忍受着手臂处传来的痛感,脸上努力地保持着笑容,还帮着谢罗娃圆谎:“是啊,我听到楼梯间的方向有脚步声传来,便走过去看看,正好遇到了美丽的谢罗娃。”
等护士长离开后,两人走进了病房。谢罗娃笑着冲罗科索夫斯基:“我的将军同志,您起瞎话来,真是连脸都不红一下,要不是因为坐不了电梯,我临时该走楼梯的话,估计就和您错过了。”
“好了,谢罗娃同志,请您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罗科索夫斯基老脸一红,望着面前这位五官精致、身姿妩媚的性感女人,有点不好意思地:“要是我知道来探视我的,是您这么一位如此漂亮的女性,我绝对不会离开病房半步。”
谢罗娃歪着头看着罗科索夫斯基,玩味地:“将军同志,您的意思是,如果我长得丑,就算我来到了您的病房,也不会招您待见。对吗?”
罗科索夫斯基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连忙岔开了话题:“对了,谢罗娃同志,还是给我您的事情,您都演过哪几部电影啊?”
“将军同志,您不觉得我们之间老是用‘您’的敬语,显得有点太见外了吗?不如我们还是用‘你’来称呼吧。”谢罗娃不等罗科索夫斯基话,又接着道:“据我所知,你的妻子和朋友,都称呼你为科斯契卡,我以后也这样称呼你。好吗?”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按照俄罗斯的风俗,一个女性主动向你提出,相互间用“你”来称呼时,就表示她把你当成了亲近的朋友,便忙不迭地回答道:“好,好啊!”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罗科索夫斯基了解到,谢罗娃是出身于戏剧世家,她的母亲波洛维茨卡娅就是一名著名的话剧演员。谢罗娃17岁考入青年工人剧院附属的戏剧学校,毕业后留剧院当演员。199年在影片《倔强的姑娘》中饰主角,而一举成名。出名后,又陆续在影片《等待着我》、《俄罗斯问题》和《格林卡》中饰演女主角,成为了苏联红极一时的女影星。
罗科索夫斯基想到谢罗娃貌美如花,追求者一定不计其数,便试探地问:“谢罗娃,你结婚了吗?”
“是的,科斯契卡,我结过婚。”谢罗娃点着头:“我的丈夫叫安纳托利·谢罗夫,是一位空军歼击机飞行员。他曾经以志愿军的身份,参加了向法院的反法西斯战争,先后击落了敌机六架,被授予了苏联英雄的称呼。但他在199年5月执行一次试飞任务时,不幸壮烈牺牲。”
看到谢罗娃掏出手绢,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歉意地:“谢罗娃,对不起,我不该勾起你的伤心往事。”
“没关系,科斯契卡。”谢罗娃昂起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笑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早已从当年的痛苦走出来,我只想把孩子好好地抚养大。”这话时,她丝毫没有把对方的手从自己肩上挣脱的打算。
“孩子,你还有孩子?”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不禁惊奇地问道。
“是的,我有一个儿子。”谢罗娃点着头:“是在谢罗夫牺牲后一个月出生的,为了纪念牺牲的丈夫,我给孩子也取名叫安纳托利。”
“听你现在有个男朋友,叫西蒙诺夫,是著名的作家、诗人和剧作家。”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了谢罗娃现在的男友西蒙诺夫,心里不禁有些酸溜溜的:“你们快要结婚了吧?”
谢罗娃抿嘴笑了笑,随后道:“就算要结婚,也要等到胜利以后。好了,别再我了,你还是给我讲讲你们在前线发生的事情吧!”
在两人的闲聊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如果不是送晚餐的护士走进房间,两人还不知道要聊多久。
罗科索夫斯基指着护士推进来的餐车,客气地对谢罗娃:“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就在这里吃点?”
谢罗娃看了一下餐车上有限的食物,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我还是回去吃吧。”她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我想你在莫斯科的军医院里住了这么久,可能还没有出去过。想不想出去走走,顺便让我请你吃个饭?”
“将军同志,”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送餐的护士便抢先道:“根据规定,伤员是不能随便离开医院的。”
“护士同志,”谢罗娃走到护士的身边,笑容满面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可不是普通人,他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想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可是…可是,”护士为难地:“伤员要离开医院,必须经过院长和政委的许可才行。”
“我认识你们的院长和政委,”谢罗娃继续笑着:“要不你现在带我到护士站,我给他们二位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好吧好吧,谢罗娃同志。”护士听谢罗娃这么,也就不固执己见,而是顺水推舟地:“我这就去给将军同志找套便服来,他穿着病号服可没法上街。”完,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罗科索夫斯基目瞪口呆地看着谢罗娃三言两语就搞定了难缠的护士,冲她竖起了大拇指,赞许地:“你的口才真厉害,这么轻易就服了护士。要不,你到我的部队来吧,我的军事委员手下正急需像你这样好口才的政工人员。”
谢罗娃听出罗科索夫斯基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轻轻地在他肩膀上捶了两拳后,笑骂道:“讨厌!”
不一会儿的功夫,护士就拿来一套便服,交给了罗科索夫斯基。谢罗娃展开看了一下,发现是一套普通的工作服,虽然有点旧,但却被洗得干干净净。她连忙将衣服塞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时道:“你快点换衣服吧,我在护士站等你。”
护士找来的这套衣服,对罗科索夫斯基这样的大个子来有点偏短,特别是裤子,穿在身上就好像穿的是一条七分裤。待在护士站里和护士聊的谢罗娃,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身打扮,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我们该走了吧。”罗科索夫斯基有点尴尬地提醒谢罗娃。
谢罗娃冲护士点了点头,感激地:“谢谢你,护士同志,你要的签名照片,改我会亲自给你送过来的。”完,走过来挽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对他,“我们走吧!”
护士想起了什么,冲着已进入点头的罗科索夫斯基和谢罗娃喊道:“十二点以前必须回来,否则住院部大门关了,你就进不来了。”
两人乘电梯来到了底楼,罗科索夫斯基才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们该怎么去,总不能走着去吧?”
谢罗娃噗嗤一笑,随后道:“别担心,我有车。”着走到停在院长里的一辆黑色轿车旁,从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车门。等她坐进驾驶室,准备关门时,还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站在一旁发呆,便催促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上车啊!”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答应了一声,快步走过去,从车尾绕到了车的另外一侧,拉开了副驾驶这边的车门,坐进去随手关上了车门,问道:“我们去哪里?”
“去国家大剧院,今晚那里会有一部电影上映!”谢罗娃完,熟悉地发动了汽车,轻车熟路地驶出了医院的停车场。
“是你演的电影吗?”罗科索夫斯基试探地问道。
“不是,”正在开车的谢罗娃摇了摇头,回答:“是《夏伯阳》!这部影片刚获得了1941年度的斯大林奖金,我们现在需要宣传这样的传奇式英雄人物,来激励全国军民打败法西斯侵略者的信心。”
轿车沿着街道行驶了一段距离,刚进入普希金大街,就被路口执勤的交警拦下了。看着走过来的交警,罗科索夫斯基不解地问:“交警为什么把我们拦下来啊?”
谢罗娃冲他翻了一个白眼:“难道你不知道再往前开几百米,就是红场和克里姆林宫吗?为了防止敌人搞破坏,这里的戒备肯定会比其它地方要严格得多。”
交警走到车边,抬手向谢罗娃敬了一个礼,干巴巴地道:“请出示您的通行证!”
谢罗娃从挎包里掏出了一个咖啡色封面的证件递出车窗,交给了站在车外的交警。交警翻看了一下,便将证件还了回来,还后退一步,抬手向谢罗娃敬礼,随后伸手示意放行。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大剧院里的偶遇
轿车来到了国家大剧院的门外,谢罗娃将车停在了路对面的马克思广场的边缘
罗科索夫斯基从轿车里出来,望着对面这座高大宏伟的建筑。这座淡黄色的古典建筑,门前竖立着八根高十几米的古希腊伊奥尼亚柱式圆柱,巨大的柱廊式正面雄伟壮丽。三角形的门顶上,是驾驭着四驾马车的阿波罗铜像。
“科斯契卡,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见罗科索夫斯基站在车旁盯着对面的大剧院发呆,谢罗娃连忙声地提醒他:“我们过去吧,你穿这么少,心别冻着了。”
穿过马路,走向大剧院时,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在门前有个圆形的平台,中间有个圆形的喷泉,因为气冷,早就被关闭。有不少人正围在喷泉的四周,似乎正在等待着电影的开场。
罗科索夫斯基正在考虑是否也像这些人一样,在外面等电影的开场,却被谢罗娃挽住手臂,牵引着他往剧场里面走。
进门后,是一个大大的衣帽间。剧院里的暖气很足,所以谢罗娃一进门,就脱下了身上的红色呢子大衣,递给了衣帽架的工作人员。上了年纪的工作人员冲谢罗娃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大衣,然后将一个号牌递给了她。
谢罗娃带着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附近休息厅的开放式咖啡店,径直走到靠窗的位置,在一个低矮的玻璃茶几旁,找了一张圆形的单人沙发坐下,而罗科索夫斯基则坐在了对面。
一个穿着白色围裙的女服务员立即走过来,礼貌地问道:“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
谢罗娃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她熟练地向女服务员要了咖啡和沙拉,以及面包。等女服务员走开后,她才笑着问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你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吗?”
罗科索夫斯基此刻再次把谢罗娃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只见她上身穿着高领的黑色毛衣,下面穿着一条过膝的红黑相间的方格裙,足蹬一双中长的牛皮童靴。坐在她对面的罗科索夫斯基,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露出的白皙膝盖。
在听到谢罗娃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连连点头:“是的,我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服务员很快就送来了两人点的东西,随后躬身了一句:“两位请慢用!”便倒退着离开了两人的餐桌。
正在吃东西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听到了耳边响起了一阵音乐,因为是咖啡店专门为就餐的客人准备的。
见罗科索夫斯基在仔细地聆听正在播放的音乐,谢罗娃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在了茶几上,笑眯眯问道:“这首歌好听吗?”
“好听。”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从歌词中所表达的对亲人深切的爱,与其这是一首歌,倒不如是一首诗更恰当一些。”
“你太厉害了。”谢罗娃轻轻地拍了两下巴掌,赞许地:“你猜得没错,这首就是根据一首诗谱的曲。”
“这首歌真好听,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谢罗娃问道:“你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又是谁谱的曲吗?”
“当然知道。”谢罗娃的脸微微一红,继续道:“这首诗是西蒙诺夫写的。今年一月,许多准备撤往大后方的文学家和音乐家,都住在莫斯科旅馆。当时他在那里遇到了作曲家波兰切尔,便将这首诗送给了对方。波兰切尔看后,连声叫好,便为这首诗谱曲,没想到一下就在莫斯科流行开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谢罗娃抬手看了看表,对罗科索夫斯基:“电影还有一刻钟开演,你先坐一下,我先上个厕所。”
谢罗娃刚刚离开,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将军!”
罗科索夫斯基猛地扭头朝后面望去,只见那位漂亮的女军医塔基亚娜正站在身后。她先前走了两步,冷冷地:“我的将军同志,怎么一个月时间还不到,就把鲍里索娃抛弃了,又另结新欢啊?”
罗科索夫斯基老脸一红,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另结新欢?”
塔基亚娜冷笑了一声,继续道:“谁不认识这位是红得发紫的谢罗娃啊,就算大家知道她的未婚夫是著名的西蒙诺夫,但追求者依旧有一个加强营。”
罗科索夫斯基愕然道:“未婚夫?!不是西蒙诺夫只是她的男友吗?”
塔基亚娜得意洋洋地:“你在病房里待久了,和这个社会已经完全脱节了,连这么大的新闻都不知道。我告诉你,要是别的人看到你们俩在一起,估计明整个莫斯科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塔基亚娜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浑身冒汗,他此刻有点后悔不该答应谢罗娃的邀请,跟她到这里来看电影。
见罗科索夫斯基哑口无言,塔基亚娜也没有紧紧相逼,只是:“我看鲍里索娃对你是一片真心,你可不能对不起她哦。好了,今的事情,我就当没看到,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再见!”完,便转身离去。
等谢罗娃回来后,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对方,语气和蔼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西蒙诺夫结婚啊?”
谢罗娃的脸一红,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过了片刻,她表情如常地:“西蒙诺夫是我情绪最低沉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并对我展开了激烈的追求。我觉得自己对他更多的只是感激,而不是爱情。相反,我对你倒是一见钟情……”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得甚至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好了,电影快开始了,我们进场吧。”谢罗娃红着脸站起身,冲着远处柜台边的服务员招了招手:“服务员,结账!”
罗科索夫斯基和谢罗娃并肩走进了剧场,顿时被里面的布置惊呆了。只见剧院的演出大厅金碧辉煌,豪华庄重,整个打听呈椭圆形,以金色为主调。中间是观众席,其它三面是贴墙的六层包厢。中央是一盏巨大的花篮式水晶大吊灯。
在座位上就坐后,罗科索夫斯基声地问谢罗娃:“据我所知,国家大剧院拥有世界一流的歌剧团、芭蕾舞团、管弦乐团和合唱团,所表演的俄罗斯古典歌剧和芭蕾舞剧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准,这里最适合上演世界经典剧目《鹅湖》、《睡美人》、《胡桃夹子》、《斯巴达克》、《仲夏夜之梦》之类的,用来放电影,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
谢罗娃凑近他的耳边,同样低声地:“科斯契卡,这也是一种政治上的需要。好了,电影要开始了,专心看电影吧!”
第四百四十三章 绯闻的产生
对于看惯了后世美国大片的罗科索夫斯基来,这种老掉牙的黑白电影引不起他太大的兴趣,如果陪着观影的人不是谢罗娃这样的超级美女,估计他早就扬长而去了。
不过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能看到这样的电影,已属于非常难得。从电影一开始,夏伯阳的部队朝白军发起攻击开始,就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
当演到夏伯阳和他政委在桥上第一次见面,政委看到正在水里捞枪的战士们,好奇地问夏伯阳:“他们在做什么?”而夏伯阳瞥了政委一眼,调侃地:“他们在洗澡,太热。”顿时逗得全场的观众哈哈大笑。
电影演了一会儿,当屏幕上夏伯阳向他的政委和部下,用土豆讲解在战斗进行时,指挥员应该所处的位置时,谢罗娃把头侧过来,凑近罗科索夫斯基低声问道:“科斯契卡,如果你是夏伯阳,你的指挥位置会一直在部队的最前面吗?”
“不会。”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夏伯阳所处的年代,敌我双方的战术水平、机动能力和火器配备都比较原始,我们的战士只要表现得勇敢顽强,对敌人猛打猛冲,就能取得胜利。而现在,敌人在进攻之前,会进行密集的炮火准备,就算再勇敢的指战员,也无法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敌人的钢铁……”
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讲述后,谢罗娃点了点头,又转过头继续看电影,但她的一只柔软温暖的手,却悄悄地握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
长达一个半时的电影结束后,随着剧院里灯光重新亮起,观众们纷纷离座走出剧院,罗科索夫斯基和谢罗娃也肩并肩地朝外面走去。
在更衣室里,罗科索夫斯基用号牌取回了谢罗娃的那件红色呢子大衣,并体贴地为她穿在了身上。谢罗娃穿好衣服以后,向罗科索夫斯基道了谢,随后挽着他的手往外走。
美艳动人的谢罗娃,本来就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当她穿上红色呢子大衣后,就更加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她的几个影迷立即认出了她,那个时候还没有签名一,所以她们没有围上去,而是站在远处开始议论起来:“你们看,那个穿红衣服的是谢罗娃吗?”
“没错没错,就是她,正是谢罗娃。”
“旁边的那个高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西蒙诺夫吗?”
“不像啊,西蒙诺夫我见过,没有这么高。”一个影迷言之凿凿地:“而且你们看这个男人多土,穿的衣服和裤子,胳膊和腿都露了一截出来,哪里比得上西蒙诺夫那么始终衣着得体。”
正在穿过马路的罗科索夫斯基和谢罗娃,丝毫没有觉察到大剧院的门口,正有一群人在对他们评头论足。谢罗娃还体贴地问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你现在去什么地方,是陪我找个地方再坐坐,还是回医院?”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此刻的心中,非常乐意和谢罗娃共度良宵,不过后背上隐隐传来的痛楚,却让他明白,该回医院去了。因此他在迟疑片刻后,还是果断地:“时间不早了,你还是送我回医院,这样你也能早点回去。”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谢罗娃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她情绪低落地坐进了车里,发动汽车,载着罗科索夫斯基朝医院的方向驶去。
而谢罗娃的那几位影迷,此刻就站在路边,望着远去的汽车发表自己的看法:“你们看,我就那人不是西蒙诺夫吧,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乡下人,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就想勾搭我们的谢罗娃,我呸!”
“就是,就是,”旁边的几个人也附和道:“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下次再看到这个人纠缠谢罗娃,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正当大家群情汹汹的时候,忽然有个影迷心翼翼地:“你们,会不会是谢罗娃移情别恋,偷偷背着西蒙诺夫又找了一个相好的?”
“不会吧?”影迷们被这种推论惊呆了,过了好一阵,才有人附和道:“我觉得也有可能,你们看他们两人从剧院出来时,一直是手挽着手,关系看起来挺亲密的。”
“唉,可怜的西蒙诺夫……”有人开始为西蒙诺夫的头上飘绿而悲叹起来。
罗科索夫斯基见谢罗娃一路都闷声不响地看着车,便猜到自己刚才的话惹她生气了。因此他委婉地:“谢罗娃,其实我非常乐意再陪你找个地方坐坐,不过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要知道电影刚开始没多久,我的后背就开始隐隐作疼,如果我再不回去躺下的话,我估计就会导致旧伤复发。”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原本闷闷不乐的谢罗娃顿时有些惊慌起来:“我的上帝啊,科斯契卡,既然你的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还害得我错怪了你,以为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呢。”
“怎么会呢?”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谢罗娃,情真意切地:“如果有可能,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谢罗娃立即高兴了起来:“真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以后有空就去医院看你。”
谢罗娃把车停在了医院的门口,搂着罗科索夫斯基狠狠地亲了一口,才松开他,含情脉脉地:“科斯契卡,医院到了。你回去好好休息,等明我有空再去看你!”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住院部,发现在护士站里值班的护士,已经换成了瓦尼娅。瓦尼娅见到穿着一身不合体工装的罗科索夫斯基从电梯里走出来,顿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快步地冲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大声地质问道:“喂,我将军同志,你穿着这样是刚从什么地方回来?”
“我到国家大剧院,去看了一场电影。”罗科索夫斯基轻描淡写地。
“什么?”瓦尼娅被吓了一跳:“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居然就这样到处跑,你就不怕旧伤复发,危急到生命吗?简直是太过分了。”
罗科索夫斯基冲瓦尼娅淡淡地一笑,随后道:“好了,护士同志,假如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病房了。出去走了这一趟,我有点累了,需要马上休息。”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回到自己病房的时候,负责暗中保护他安全的内务部便衣,已经将他晚上的行踪,写成了一份详细的报告,递交到贝利亚的办公室。
第四百四十四章 两女相会
罗科索夫斯基和谢罗娃约会的报告,第二一早,便出现在斯大林的桌上。斯大林在看完贝利亚亲自送来的这份报告后,随手往桌上一扔,有些不耐烦地:“我贝利亚同志,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做了,整盯着罗科索夫斯基这样战功赫赫的指挥员做什么?就算他在生活作风上有点什么问题,但只要他能打胜仗,这些都不算事。”
他点燃烟头,深吸一口后,继续对贝利亚道:“我以后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报告出现在我的面前,明白吗?”
“是,斯大林同志。”挨了一顿训的贝利亚,心里明白谢罗娃也是斯大林喜欢的女演员,便有些不服气地:“难道我们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行为,就听之任之吗?”
“除此之外,你还能做什么?”斯大林用手一指贝利亚,“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艳福,我们只能羡慕!明白吗,只能表示羡慕!”
贝利亚在斯大林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以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让把负责罗科索夫斯基安全的便衣叫了过来。
便衣还以为贝利亚召见自己,就算不是立功受奖,起码也能得到几句口头表扬。谁知道走进办公室,便挨了劈头盖脑的一顿臭骂。贝利亚最后警告对方:“我派你是去保护罗科索夫斯基的安全,不是监视他的私生活。只要他在莫斯科养伤期间,不要出什么危险,至于他爱和谁交往都是他的私事,任何人都不许过问。明白吗?”
“明白。”便衣答应一声后,便灰头土脸地离开了贝利亚的办公室。
罗科索夫斯基在医院住久以后,不免会把这里的医院,和华夏的医院进行比较。在华夏的医院里,病人住院,家里人每除了送吃送喝,还会有专人陪床。就算朋友来探视,起码也会带着营养品、水果之类的。
可在这里呢?来探视病人,除了鲜花以外,什么东西都不能带。别营养品、水果了,就连家人送吃送喝也是绝对禁止了。因为病人在医院里的一切,都会有专人负责。
在接下来的日子,谢罗娃只要一有空,就会往医院旁。她自然知道医院的这些规定,所以每次来探视,都是只带一束鲜花。四月的莫斯科,鲜花的价格可不菲,也就是谢罗娃这样收入比较高的人,能每次来都带鲜花,换了旁人,经济上早就承受不住了。
谢罗娃喜欢待在病房里和罗科索夫斯基聊,不是聊她拍电影的趣事,就是缠住罗科索夫斯基给她讲战场上的故事。往往要等住院部快关门了,她才会带着一脸的遗憾离开。
和谢罗娃相处的日子里,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偶尔还会想起鲍里索娃,但由于后者的工作繁忙,又长时间不到医院来,所以他的心思慢慢就放在了谢罗娃的身上。
这,谢罗娃满脸喜色地来到了病房,得意地对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我们最近又要拍一部新的电影了。”
“哦,”罗科索夫斯基和谢罗娃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她接了新的剧本,便好奇地问:“电影叫什么名字?”
“《丹娘》!”
“《丹娘》?!”罗科索夫斯基把这部电影的名字重复一遍后,自言自语地:“好像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
“科斯契卡,你知道卓娅吗?”谢罗娃见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在思索,连忙向他解释:“这部电影就是描写女英雄卓娅一生的故事。”
“卓娅,我当然知道。”一听到卓娅,罗科索夫斯基的表情变得肃穆起来:“当初就是我们的部队占领了卓娅牺牲的那个村庄,并找到了她的遗体,送回了莫斯科。”
“什么,是你的部队发现了卓娅的遗体,并送回莫斯科的?”谢罗娃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她连忙抓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使劲地摇晃着:“亲爱的科斯契卡,快点给我讲讲,我想多了解一点关于卓娅的事情。”
“你要演卓娅吗?”罗科索夫斯基试探地问。
谁知道谢罗娃摇了摇头,嘟着嘴遗憾地:“女主角是沃嘉尼茨卡雅,导演我的气质与卓娅不符,所以只给我安排一个角色。”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面前的谢罗娃看了一阵,觉得导演的安排是正确的,切不谢罗娃的魔鬼的身材、使的面孔,就她的那双妩媚勾人的细长眼睛,也与女英雄的形象严重不符。
罗科索夫斯基一本正经地道:“我觉得导演的安排很正确,你的确不适合演卓娅这样的女英雄。你长得标致,人又丰满性感,适合走性感路线……”
“讨厌,你真讨厌!”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完,谢罗娃就挥拳在他的身上捶打起来,同时嘴里还不停地:“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女人吗?”
正当两人打闹在一起时,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风尘仆仆的鲍里索娃出现在门口。她笑吟吟地道:“科斯契卡,我来看你了……”
她的话没完,便看到屋里正在打闹的两人,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鲍里索娃!”刚把谢罗娃搂在怀里的罗科索夫斯基,猛地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鲍里索娃,顿时傻眼了,好半,他才吭吭哧哧地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鲍里索娃瞅着屋里搂搂抱抱的这一对,眼眶里立即就蓄满了泪水,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当众哭出来。
而谢罗娃却一脸茫然地望着门口鲍里索娃,还有些不知所措地问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她是谁啊?”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移开搂在谢罗娃腰间的手,然后有些尴尬地问两人做介绍:“谢罗娃,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鲍里索娃,是市工业局局长。
鲍里索娃,这位是谢罗娃,她是一个电影明星。”
第四百四十五章 病房里的风波
鲍里索娃自从当上了工业局长之后,由于要处理的事情太多,简直是忙得昏地黑,每的睡眠时间不过五个时。今好不容易抽出时间,专程到医院来看望罗科索夫斯基,谁知道一进门,却看到他和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在嬉笑打闹,整个心顿时如同摔在地上的水晶杯一般,碎成一粒粒的。
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介绍后,她知道这位就是著名的女电影演员谢罗娃。她望着这位美艳动人的电影明星,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自觉形秽的感觉。虽然她有一种想立即转身离开的冲动,但为了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还是站在原地冷冷地问道:“科斯契卡,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面对着鲍里索娃冷冷的目光,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暗暗叫苦,虽现在自己和谢罗娃之间并没有越过最后的底线,但刚刚的那种亲昵的表现,被任何人看到,都是无法解释得通。在这一刻,这位在战场指挥若定的将军,大脑里居然是一片空白,他不停地抬手擦着额头冒出的汗水,但却一个字都不出来。
“你不是不是?再不的话,我可就走了。”鲍里索娃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话,两行委屈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流了下来。
“鲍里索娃同志,”谢罗娃上前挽住了鲍里索娃的手臂,柔声地道:“你误会了,我和科斯契卡没有什么的……”
没等她完,鲍里索娃便挥手甩开了谢罗娃的手臂,指着她恶狠狠地:“走开,你这个风流成性的女人,你勾引别人我不管,但请你不要来骚扰我的科斯契卡!”
鲍里索娃的话气得谢罗娃的眼圈顿时红了,她转身走到病床前,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挎包,对罗科索夫斯基:“对不起,科斯契卡,我想以后我都不能再来看你了。”完,便转身大步朝病房外走去。
鲍里索娃闪到一边,让谢罗娃走出了病房。罗科索夫斯基看谢罗娃真的走就走,忍不住想开口留住对方,但脚刚往前走了两步,却有停了下来。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似乎有点舍不得谢罗娃的样子,鲍里索娃不禁冷笑了两声,随后道:“是不是看到你的情人离开了,心里舍不得啊?既然舍不得,那就快点去追她啊,还站在这里发什么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鲍里索娃这么,心中不禁叫苦连连,原以为鲍里索娃新官上任,没有时间再到医院来探视自己,所以才会听任谢罗娃来陪自己。没想到今却被鲍里索娃抓了个正着,看来这种左右逢源的事情,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他定了定神,望着鲍里索娃:“鲍里索娃,请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不听,”鲍里索娃吼了一声后,一边抹眼泪一边怒气冲冲地:“我现在每工作忙得要命,每就只能睡几个时,今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专程到医院来看你,没想到却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这里打情骂俏,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看到鲍里索娃因为激动,浑身上下都在不住地颤抖着,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上前搂住她,爱怜地:“对不起,鲍里索娃,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的过错吧!”
“你没错,你一点都没错。”鲍里索娃一把推开了罗科索夫斯基,怒气冲冲地:“你是叱咤风云的将军,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你有权利喜欢任何人……”她带着怒气完这番话之后,扭身就冲出了病房。
“鲍里索娃,你不要走。”看到鲍里索娃也夺门而出,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慌了神,正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因为动作过大,后背却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两眼发黑,幸好及时地扶住了墙壁,才没有摔倒在地。
而鲍里索娃虽然是生气冲出了病房,但心里对罗科索夫斯基却是难舍难分,她走得并不快,希望对方能立即追出来,让自己地宣泄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然后就能顺理成章地和好了。
谁知都走到电梯门口了,依旧没有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从病房里出来,她心里原本被压下去的怒火腾的一下就冒了出来。正好电梯门打开,有护士扶着伤员从里面出来,她便快步地走了进去。
罗科索夫斯基扶着墙壁,定了定神,觉得自己好像恢复了正常,这才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病房,朝电梯口走出去。不过令人遗憾的是,他刚走到一半,电梯门已经合拢,鲍里索娃所乘坐的电梯开始下降。
罗科索夫斯基站在关闭的电梯门前,痛苦地摇了摇头,然后无比失望地朝病房走去。
楼下的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这车属于工业局局长的专车。原来鲍里索娃想乘地铁来医院的,但担心局里临时有什么事情,会赶不及,便临时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这里。
司机正站在院子里,和几个散步的伤员聊,根本没有注意到失魂落魄的鲍里索娃从楼里走出来。直到听见有车门关上的声音,才发现自己的局长已经坐在了车里。他连忙跑回车里,讨好地问:“局长同志,您的事忙完了?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鲍里索娃扭头透过车窗最后看了一眼住院部的大楼,随后吩咐司机:“今晚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我们现在立即回局里去。”
罗科索夫斯基坐在病床上,心情沮丧地想:“鲍里索娃这么一走,估计以后是再也不会来了。而谢罗娃,是被鲍里索娃气走的,被人成是风流成性,估计以她的性格,是很难承受这一切的,估计她以后也不会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在一之内,连着失去了两个喜爱的女人?也许,我该考虑回部队了。只有在那里,我才能发挥自己的才能。明,我就去参谋总部找华西列夫斯基,让他安排我尽快返回部队。”
第四百四十六章 新的工作
第二一早,罗科索夫斯基就找院长要了一辆救护车,送自己来到了参谋总部的门口。
门口执勤的哨兵看到一辆救护车停在了门口,连忙走过来,冲着司机道:“喂,司机同志,我们这里没人叫过救护车啊?”
司机冲刚下车的罗科索夫斯基努努嘴,“伙计,我是送这位指挥员来这里的。”
哨兵上下打量着罗科索夫斯基,看出这位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戴着一顶鸭舌帽的男人身上,有一股军人的气质,便客气地问:“这位同志,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罗科索夫斯基冲哨兵点了点头,笑着道:“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我有事情想见代总参谋长,哨兵同志,能让我进去吗?”
“将军同志,”听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将军,哨兵不禁肃然起敬,他恭恭敬敬地:“请您稍等片刻,我先去请示一下。”
趁着哨兵去打电话的工夫,罗科索夫斯基冲救护车司机挥了挥手,对他:“司机同志,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可是,将军同志。”司机有些担忧地问:“待会儿您怎么回去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朝大院里看了一眼,随后道:“到时这里会有专车送我回医院的。”
当救护车开走后,哨兵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可以进去了,代总参谋长在他的办公室里等您。”
罗科索夫斯基曾多次来过这里,所以就算没人指路,他也能熟门熟路地找到华西列夫斯基的办公室。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华西列夫斯基停止了和几个副手们的交谈,扬手和罗科索夫斯基打招呼:“你好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今怎么有时间到参谋总部来啊?”
“是这样的,代总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自己不会告诉对方,自己出现了感情上的问题,只能通过工作的方式来排解,而是冠冕堂皇地:“每躺在病床上,人都快生锈了,所以就到你这里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华西列夫斯基看着罗科索夫斯基一身得体的穿着,羡慕地:“你这身衣服看起来不错,在什么地方买的?”
罗科索夫斯基自然不会告诉对方,是谢罗娃为了让自己有套合适的衣服可以穿出门,而专门到裁缝那里帮自己定做的,连忙岔开话题问道:“代总参谋长同志,能告诉我,你们在讨论什么吗?”
“到这里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情况。”华西列夫斯基等罗科索夫斯基站在地图前以后,开始向他介绍情况:“为了粉碎德军北方集团军群并解除他们对列宁格勒的封锁,我们用沃尔霍夫方面军在柳班地区发起了进攻,企图孤立并消灭前出到拉多加湖的德军部队,并配合第54集团军向列宁格勒方向发起进攻。战役是1月7号发动的,到现在已经进行三个多月,我们担任主攻的第突击集团军已经变得精疲力尽,无法继续向前推进。”
听到“第突击集团军”的番号,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浑身一震,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这支部队的司令员,就是后来当了叛徒的弗拉索夫。他在片刻的失神后,追问道:“对于目前的这种形势,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由于第突击集团军的补给线,曾经被德军切断过,”华西列夫斯基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为了防止类似的情况再发生,我们补给线的两侧各摆了一个集团军。”
“代总参谋长同志,请恕我直言。”等华西列夫斯基一完,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就开口道:“我们目前的部署,就是一个被动挨打的态势。”他没有管其余人脸上的惊愕表情,而是自顾自地继续,“既然第突击集团军已经丧失了继续推进的能力,那么应该将他们撤下来进行休整,而不是继续留在原地不动。至于保护交通线的两个集团军部队,原本应该用来对敌人的发起进攻,以牵制敌人的有生力量,但现在却变成了守备部队,像两条瘫痪的长蛇似的趴在运输线,被动地防御着敌人所发起的进攻……”
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分析后,华西列夫斯基表情凝重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我们应该怎么做?”
“继续进攻已经没有可能。”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知道第突击集团军的下场,但在此时却不能向大家出来,因为对于华西列夫斯基的问题,他只能委婉地:“我们应该暂时将部队撤下来进行休息,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发起进攻。如果一味地将第突击集团军的部队留在这里,我担心要不了多久,他们就有可能陷入德军的合围。”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觉得您的担心是多余的。”话的是参谋总部的作战部方向处副处长什捷缅科,他反驳道:“虽然敌人能挡住我们的进攻,还能在进攻部队的侧翼制造一些麻烦,但他们绝对没有同时合围我们三个集团军的能力。”
罗科索夫斯基扫了一眼另外几人,没有发现未来的副总参谋长安东诺夫,便没有和什捷缅科进行争论,而是望着华西列夫斯基:“代总参谋长同志,我只是谈自己对战局的一些看法,至于怎么决定,这是你们参谋总部的事情。”
华西列夫斯基听后点了点头,随后道:“从目前来看,我们为了解除列宁格勒的围困,所尝试实施的冬季战役和柳班攻势,都以失败告终了。为了让沃尔霍夫方面军和列宁格勒方面军建立联系,并恢复列宁格勒和外界的联系,我们有必要制订新的进攻计划。”
华西列夫斯基的话刚完,什捷缅科又发言了:“代总参谋长同志,列宁格勒在经过长达七个月的围困之后,城里的部队已经变得虚弱了。所以我建议在这次新的进攻战役中,他们不要参与主攻,只需要在涅瓦河边建立一个能与沃尔霍夫方面军会师的桥头堡就可以了。而进攻,则由沃尔霍夫方面军来独立完成。”
对于什捷缅科的这种建议,华西列夫斯基表示了赞同:“什捷缅科同志的这个提议很不错,我看到大家在制订作战计划时,就根据他的这个思路来吧。”
见大家选择性地忽略了处在危险边缘的第突击集团军,罗科索夫斯基只能在心里为这支部队默哀,希望到时能发生奇迹,可以让更多的指战员从敌人的包围圈里突出来。
第四百四十七章 解救柳德米拉
当初步的进攻计划制订出来以后,华西列夫斯基让其他的助手离开后,问坐在一旁的罗科索夫斯基:“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我看你刚刚好像有话要,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可以畅所欲言。”
见华西列夫斯基问起自己的意见,罗科索夫斯基起身走到会议桌前,指着上面的地图问华西列夫斯基:“代总参谋长同志,我想问问,既然费久宁斯基少将所指挥的第54集团军,在梅列茨科夫将军的沃尔霍夫方面军的作战区域内,那么为什么不将他的部队划归方面军统一指挥呢?”
“你所的情况,梅列茨科夫将军也考虑到了,他曾经向我们提出,将第54集团军归入麾下进行统一指挥。”华西列夫斯基起这件事,颇为无奈地:“但这个提议遭到了列宁格勒方面军的霍津中将和日丹诺夫同志的反对,所以这个提案被否决了。
而且在前几,日丹诺夫同志刚刚向最高统帅本人提出,为了有效地粉碎德军对列宁格勒的围困,建议将列宁格勒方面军和沃尔霍夫方面军进行合并,成立新的列宁格勒方面军,由霍津担任方面军司令员,而梅列茨科夫将军担任沃尔霍夫战役集群的司令员。”
“代总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完,不禁皱着眉头问道:“您觉得由一名中将去指挥一名大将,这合适吗?”
“不合适。毕竟梅列茨科夫将军曾经担任过总参谋长一职,无论是军衔还是资历,霍津同志都根本无法和他相提并论。”华西列夫斯基摇着头:“但最高统帅本人已同意了日丹诺夫同志的提议,我估计两个方面军合并的命令,将会在这两宣布。”
“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眼见得第54集团军和沃尔霍夫方面军的合并,已是不可能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便没继续在此事上纠缠,而是转而谈起了刚刚制订的这份作战计划:“在你们新制订的进攻计划中,试图消灭位于锡尼亚维诺地区德军,来实现两个方面军的会师。这个计划看起来很完美,但如果实施,我却觉得成功的机会不大。”
由于罗科索夫斯基只是一个列席者,没有发言权,所以大家制订计划时,并没有征求他的意见。此刻华西列夫斯基听他这么,连忙催促道:“行了,你就别兜圈子了,你对这次的进攻计划的看法。不要打官腔,想到什么就什么。我们能夺取锡尼亚维诺吗?”
“凭心而论,参谋总部选择的进攻方向非常诱人,不光是沃尔霍夫方面军距离列宁格勒最短的路线,而且由于拉多加湖南面是茂密的森林和沼泽,这些地形可以隐藏我军机动的火炮和装甲车辆,可以造成攻击的突然性。不过……”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用手掌在地图上拍了拍,继续道:“被德军占据的锡尼亚维诺高地,比周围地形要高出一百多米,是这个区域少数几个干燥空地之一,可以获得良好的视野。敌人不是笨蛋,他们为了坚守这里,在制高点上设有强大和纵深的梯形防御工事,我军向锡尼亚维诺发起进攻,就意味着要带来重大的伤亡。”
华西列夫斯基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可如果我们不尝试打破德军对城市的围困,为城市建立一条稳定的生命之线,那么城里的军民就会因为缺乏食物而大量死去。这种现象是我们不能容忍,因此新的进攻必须进行。”
“向锡尼亚维诺进攻,在敌人的预料之中,他们早就做好了击退我们进攻的准备。”罗科索夫斯基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如果一定要进攻的话,我建议更改沃尔霍夫方面军的主攻方向。向南绕过锡尼亚维诺高地,虽然这里的地形会更加复杂,有着更多的森林和沼泽地,让部队运动变得非常困难,不过却能出乎德国人的意料,取得理想的效果……”
两人正在闲谈时,忽然有一名参谋走出来,将一份文件交给了华西列夫斯基:“代总参谋长同志,这是刚刚收到的克里米亚方面军的战报。”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在得到许可前,是没有资格阅读这样的战报。因此在华西列夫斯基看电报时,他有意回到了办公桌旁,端起放在上面的茶杯,假装开始喝茶。
华西列夫斯基看完战报后,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将手里的战报递给了他,同时道:“科斯契卡,看看吧,如今的克里米亚方面军的情况也不太妙啊。”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战报后才知道,克里米亚方面军的部队在一月粉碎了德军对塞瓦斯托波尔的围攻后,从二月开始,就不断地向停留在要塞四周的德军部队发起了反攻,但在德军优势的炮兵和空军火力面前,部队伤亡惨重却没有取得什么战果。
他皱着眉头问华西列夫斯基:“代总参谋长同志,假如这份战报上的内容属实,克里米亚方面军所面临的形势将是非常危险的。他们的有生力量在反攻中,已经消耗殆尽了,这一点和我们在去年下半年的情况非常类似。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当时可以用空间来换时间,而他们呢,则无路可退,只能死守要塞。”
华西列夫斯基的双眉拧成一个疙瘩,有些不踏实地问:“你觉得我们的部队,能守住塞瓦斯托波尔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摇了摇头,肯定地道:“只要德军再来一次猛攻,兵力已严重不足的塞瓦斯托波尔就会陷落。”
“没错,前两朱可夫同志也是这么分析的。”没想到华西列夫斯基听完后,居然点着头同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看法:“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克里米亚方面军的部队,想尽一切办法将德军的第11集团军拖在塞瓦斯托波尔,减轻其它战场的压力。”
听华西列夫斯基提前塞瓦斯托波尔,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听塔基亚娜提过的女狙击手柳德米拉,他觉得此刻倒是一个好的时机,就算向华西列夫斯基提出什么请求,也不会显得突兀,因此他在迟疑片刻后,开口道:“代总参谋长同志,我知道在要塞里有个重要的人物,我希望你能在要塞失陷前,将她营救出来。”
“重要人物?”华西列夫斯基皱着眉头问道:“是谁?”
“我听有个叫柳德米拉的女狙击手,在保卫塞瓦斯托波尔的战斗中,一个人击毙的德国人就超过了三百人。对于这样的英雄,我们不能让她毫无意义地牺牲在塞瓦斯托波尔,所以我想请你想办法,将她从要塞里接出来。”
“你的这个人,我有点印象,前段时间《红星报》《真理报》上都先后报道过她的事迹。”华西列夫斯基点着头:“没错,对于这样的英雄,我们不能让她毫无意义地牺牲在这种没有胜算的保卫战里。放心吧,我会立即给要塞司令艾云·拉赫曼尼诺夫将军发报,让他尽快安排人手,将柳德米拉送到莫斯科来。”
见自己的目地已经达到,罗科索夫斯基起身准备告辞,却被华西列夫斯基叫住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罗科索夫斯基后,提醒:“科斯契卡,你既然是一名将军,穿着便服出入参谋总部有点不太方便。下次来的时候,还是穿军装吧。”
等华西列夫斯基完,罗科索夫斯基苦笑着回答:“代总参谋长同志,你有所不知,我在苏希尼奇负伤后,是光着身子被送到莫斯科的,军服、证件还有武器,都留在了前线。”
“原来是这样啊,是我错怪你了。”华西列夫斯基完,就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后,吩咐了对方几句,随即放下电话对罗科索夫斯基:“军服、武器,我马上让人送来;至于你的证件,要补办的话,可能需要花一些时间,就先给你一个临时通行证。不过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再给你派两名警卫员吧。”
“军装、武器和证件都是我需要的,”罗科索夫斯基想到那个整在医院里无所事事的廖恩卡,便在派警卫员的事情上回绝了华西列夫斯基:“至于警卫员嘛,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前线给你派人来了?”华西列夫斯基好奇地问道。
“不是前线来的人,”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是医院里认识的一名伤员,他原来是步兵第4师,如今伤势已好得差不多了,就让他给我当警卫员吧。”
过了一会儿,一名军官走了进来,将提着的手提箱交给了华西列夫斯基。华西列夫斯基将箱子放在桌上,打开看了看,随后推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对他:“这是为你准备的军装和武器,还有参谋总部的特别通行证,以后你可以随时进出这里。”
第四百四十八章 新的警卫员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医院后,想到自己不知道廖恩卡住在哪个病房,便准备到护士站里去问问。结果刚走出电梯,便看到护士站里坐着一群护士,正围着护士长有有笑。
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印象中,护士长一向是不苟言笑的人,对下面的护士也格外严厉,今是怎么搞的,居然和护士们打成一片,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带着这个疑问,走到了护士站里,冲着正在笑的护士们大声地:“姑娘们,你们好啊,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高兴?”
护士长看到站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站起身走过来,笑着问:“将军同志,你回来了!怎么样,今在外面的时候,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吧??”
“没有,我感觉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在完这句话以后,继续好奇地问:“你们在聊什么开心的事情啊?”
“将军同志,”坐在护士中间的瓦尼娅大声地道:“护士长的丈夫,从前线回来探亲了,他们两人今晚就能见面,我们正在为她感到开心呢。”
罗科索夫斯基曾经和护士长聊过,知道她的丈夫是一名侦察兵,是死亡率最高的一个职业,能活着从前线回来,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因此他向护士长伸出手去,真诚地道:“护士长同志,我向你表示祝贺!”
“谢谢将军同志!”一向大大咧咧的护士长此刻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朝病房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道:“您在外面跑了一,一定很累了,快点回病房去休息吧。待会儿我让瓦尼娅过去帮你检查一下身体,量量血压。”
罗科索夫斯基点点头,拎着皮箱就朝病房走。刚走没两步,便想起自己有事要问护士长,便停下脚步问道:“护士长同志,你认识廖恩卡吗?”
“廖恩卡?”护士长将这个名字重复一遍后,使劲地点了点头,随后反问道:“将军同志,您找他做什么,是不是他骚扰到您的休息了?放心吧,我待会儿会亲自去给他打招呼,警告他不准再来骚扰你。”
“不不不,护士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摆着手:“他没有骚扰我。相反,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你能让他尽快到我的房间来一趟吗?”
“好的,将军同志。”护士长爽快地答应道:“我会立即给楼下的护士站打电话,让她们通知廖恩卡到您的病房见您。”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自己的病房,脱掉了出门穿的便装,换上了病号服。随后又从箱子里拿出华西列夫斯基为自己准备的军装,挂在了门口的衣帽架上。做完这一切,他又拿起放在箱子里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匣,虽然明知道自己用枪的地方很少,但还是觉得要亲自检查一下,心里才会觉得踏实。
这时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没等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便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报告将军同志,红军战士廖恩卡奉命前来向您报道!”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将手里的手枪放进箱子里,并合上了箱盖,对着外面大声地:“请进来吧,廖恩卡同志,请进来!”
廖恩卡拉开房门进来后,在门口停下保持着立正的姿势,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对方像根电线杆似的站在门口,心里不禁暗自好笑,他连忙起身走过去,握住对方的手,友好地:“行了,廖恩卡,我们都是老相识了,你用不着这么拘束。”
一脸茫然的廖恩卡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后,不禁惊呼起来:“是你,瓦西里中校!”
“廖恩卡同志,不好意思,我们上次见面时,我没有对你实话。”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也挺直腰板:“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
廖恩卡听清楚罗科索夫斯基的真实身份后,下巴差点直接砸在了地上。他在片刻的失神后,连忙把自己的手从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挣脱出来,并举到了耳边,恭恭敬敬地:“您好,司令员同志,请原谅我上一次的冒失。”
“行了行了,廖恩卡,我们俩都是老朋友,用不着这么客套。”罗科索夫斯基将他的手从额边拉下来以后,朝床边的椅子一指,:“坐下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你。”
廖恩卡规规矩矩地在罗科索夫斯基所指的以上做好,随后战战兢兢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今找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廖恩卡。”罗科索夫斯基在廖恩卡的对面坐下,语气平和地:“我最近经常要去参谋总部工作,按照我的级别,上级准备给我配警卫员。但我拒绝了他们,我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司令员同志,您所的合适人选,不会就是指我吧?”廖恩卡听到这里,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紧张地道:“我以前可从来没有当过警卫员啊。”
“没关系,”罗科索夫斯基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没当过警卫员不要紧,可以慢慢学嘛。对了,我有件事想不明白,既然你的伤势差不多痊愈了,为什么医院迟迟不让你出院呢?”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廖恩卡苦笑着回答:“我的肺部还有一块弹片没有取出来,医院方担心我会有危险,便一直不让我出院,所以每没事,我就在医院里到处闲逛,时间长了,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都认识我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罗科索夫斯基搞清楚了廖恩卡一直没出院的原因后,又接着道:“你明陪我到参谋总部去一趟,我给你搞一套军装和武器。作为我的警卫员,总不能穿着一身病号服到处走吧。”
“军服好办,只要给打扫卫生的大婶一声,她就能给我找一套好的军装过来。”廖恩卡听要给自己配制服和武器,连忙回答:“不过武器的事情要稍微麻烦一点,必须要找院长和政委审批。”
“武器的事情不成问题,我明和院长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在解决了军服和武器的问题后,罗科索夫斯基吩咐对方:“平时你做什么,我不管。只要在我去参谋总部时,你能跟着我就行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廖恩卡肯定地回答:“司令员同志,您放心,我一定能确保您的安全。”
第四百四十九章 重归于好(上)
锡尼亚维诺进攻计划得到了斯大林的批准,而罗科索夫斯基所提出的那些担心,则被直接无视了。随着五一的临近,各种作战计划的研究和审批暂时停了下来,参谋总部的所有人都在准备五一大阅兵的前期工作。
四月的最后一傍晚,罗科索夫斯基离开参谋总部,和警卫员廖恩卡坐着自己的专车返回医院。没想到车开到半途,却在普希金大街的十字路口被执勤的军警拦了下来。
罗科索夫斯基推开车门下了车,在廖恩卡的陪同下,朝站在路障后面的执勤军警走了过去。他来到一名军官的面前,好奇地问:“军官同志,请问前面为什么要封路啊?”
看到是一位将军在问自己,年轻的军官慌忙抬手向他敬礼,回答:“报告将军同志,因为明要在红场举行阅兵,前面的街道上停满了参阅的坦克、装甲车和火炮,所以卫戍司令部命令部队和交警部队联合行动,对停放技术装备的地段实施封路。”
听完军官的解释,罗科索夫斯基理解地点了点头,和军官随便闲聊了几句,便调头朝自己的轿车走去。廖恩卡连忙从后面追上他,着急地问:“司令员同志,前面封路了,我们是不是只能绕路啊?”
罗科索夫斯基侧脸望着他:“是啊,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只能绕路了。”
“可是,司令员同志,就算是封路,也只是针对普通人。”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廖恩卡有点不服气地:“您完全可以让执勤的军警搬开路障,让我们的车过去啊!”
这时罗科索夫斯基已走到了车门边,听到廖恩卡的牢骚,他停下脚步,手扶着车门道:“廖恩卡,作为一名将军,虽然我有一些特权,但却不是用在这个地方的。”完,他弯腰钻进了车里,吩咐司机,“司机同志,把车调头,我们从其它的道路返回医院。”
司机点了点头,等廖恩卡也坐进车里,便驾驶着轿车调头返回了莫斯科河边,沿着河边向北面开去。
由于德军已远离莫斯科,城里的正常秩序得到了恢复,街边的建筑物和电线杆上,到处都可以看到红旗和彩带,街边的食品店门前拍着长长的队伍,人们正在准备明过节的东西。
轿车又朝前开了一段后,罗科索夫斯基忽然看到路边出现了几栋高大的石质建筑物,便好奇地问司机:“司机同志,前面路边的建筑物,是什么单位的啊?”
司机快速地瞥了一眼后,回答:“将军同志,那是工业局的办公大楼。”
不了解内情的廖恩卡听后,还感慨地:“这工业局的大楼真够气派的,连参谋总部都无法和他相比。”
而罗科索夫斯基听这里就是工业局之后,沉默了片刻,随后吩咐道:“司机同志,麻烦你把车停在大楼的门口。”
办公大楼的拱形门前,有专门的执勤哨岗,除了左右两侧的岗亭里各站着一名战士外,还有一名中士在来回地走动着,盘查那些进出大楼的人。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大楼门口停下,他连忙走到车前,抬手朝司机敬了一个礼,客气地:“对不起,这里不允许停车,请您立即将车开走。”
罗科索夫斯基推开车门,探出半边身子,冲着中士问道:“喂,中士同志,我想问问局长鲍里索娃在吗?”
看到是一名将军在问自己的话,中士连忙面朝着罗科索夫斯基敬礼,随后礼貌地回答:“报告将军同志,我刚刚看到局长同志已经下班了。”
“下班了?”听鲍里索娃已经下班,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微微有些失落,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结果还扑空了。但就这样放弃,他又有一些不甘心,便继续问中士:“她还会回来吗?”
中士摆了摆头,:“我听别的同志,她在办公室里已经联系待了三,今既然回了家,我估计怎么也得明才来。”他看出了罗科索夫斯基脸上失望的表情,连忙又补充,“假如您有要紧事的话,可以到家里去找她。”
中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燃起了新的希望,他连忙追问道:“中士同志,你知道她的家在什么地方吗?”
“是的,”中士点着头,“你们随着街道往前开,在第二个路口左转,再向前一百米,那里是工业局的住宅区。鲍里索娃同志住在40栋,你找人问一下能就能找到。”
罗科索夫斯基向中士道谢后,便让司机朝中士所的方向开去。
住宅区里的建筑物分布非常有规律,而且每栋楼层的侧面都有硕大的数字表明,因此轿车很顺利地来到了40栋楼前,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分为两个单元。由于不知道鲍里索娃住在哪个单元,罗科索夫斯基只能亲自下车去找人询问。
刚走进第一个单元,他就听到旁边有个声音在大声地问:“喂,军人同志,你找谁?”
罗科索夫斯基停下脚步,扭头一看,只见门的右侧有一间值班室,一位胖乎乎的老太太从窗口探出头,警惕地打量着罗科索夫斯基。
罗科索夫斯基笑了笑,快步地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笑着问道:“您好,我想找鲍里索娃同志,不知道她是否住在这里。”
老太太此刻已经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将军,立即收起了刚刚的“阶级斗争脸”,满脸堆笑地对罗科索夫斯基:“没错,将军同志,鲍里索娃就住在这里。她在二楼左边的那个房间,我看到她刚回来,您上去准能找到她。”
罗科索夫斯基向老太太点头致谢,不过他并没有立即上楼,而是告诉在外面的廖恩卡和司机:“你们等我一个时,假如我一个时后还没下来,你们就先离开。”
“可是将军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廖恩卡有些担心地问:“没有车,您怎么回去?”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笑着:“我会有办法回去的。”完,便重新走进了楼里。
他来到了鲍里索娃家的门口,正准备抬手敲门时,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加速,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连忙停下来做了几个深呼吸,等自己的情绪稳定以后,才在门上用力地敲了几下。
“谁啊?”片刻之后,门里传来了那熟悉的嗓音。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只是在门上又用力地敲了几下。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脸倦容的鲍里索娃出现在门口。
第四百五十章 重归于好(下)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鲍里索娃,强烈的愧疚涌上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心头,他满脸堆笑地问道:“鲍里索娃,你最近还好吗?”
鲍里索娃看清楚门口站的是谁之后,猛地把门一甩,试探将罗科索夫斯基关在门外。但罗科索夫斯基早有准备,他将脚伸到了门和门框之间,阻止了鲍里索娃关门的举动。
鲍里索娃用力推了几下门,但门却始终关不上,低头一看,原来是罗科索夫斯基的脚抵着门的,她气得扭头就朝屋里走。罗科索夫斯基趁机进了门,从后面搂住了鲍里索娃。
没等他话,忽然感觉手臂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低头一看,原来是鲍里索娃正在用力地咬他的手臂。他知道这是对方发泄心中不满的一种表现,便没有挣扎也没有哄她,只是听任她咬住自己的手臂不放。
鲍里索娃咬了一阵后,见罗科索夫斯基除了疼得呲牙咧嘴外,丝毫没有松开自己的企图。于是她便改变了策略,放开咬了半的手臂,拼命地挣扎起来,试图从罗科索夫斯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罗科索夫斯基用有力的臂膀,将鲍里索娃紧紧地搂在怀里,没有理会她的拼命挣扎,而是低头去吻她的额头。
鲍里索娃虽然在拼命挣扎,但她的力量哪里能和罗科索夫斯基相比,即使对方的伤势还为痊愈,她也比不过。因此在挣扎一会儿后,她便像只猫似的瘫软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怀里。见鲍里索娃不挣扎了,罗科索夫斯基便松开一只手,用右手揽住她的肩膀朝屋里走。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后,鲍里索娃忽然用拳头捶打起罗科索夫斯基,同时还哭着:“你既然有了相好的,还来找我做什么?”
“对不起,鲍里索娃,是我不对。”罗科索夫斯基完,又将鲍里索娃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轻言细语地:“我今来,就是请求你原谅的!”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屋里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过了好一阵,鲍里索娃从罗科索夫斯基的怀抱里轻轻地挣脱出来,撩开他军装的衣袖,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牙印。鲍里索娃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她把脸贴在牙印上,哭着:“科斯契卡,我不是故意,真的不是故意咬你的。你疼吗?”
虽然手臂处依旧传来阵阵痛感,但看到自己和鲍里索娃之间的关系有缓和的迹象,罗科索夫斯基便硬着头皮,努力装出一副笑脸道:“不疼,一点都不疼。”
鲍里索娃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的脸,试探地:“你真的不怪我?”
“是我有错在先,哪能怪你呢?”罗科索夫斯基为了讨好鲍里索娃,甚至将另外一只手臂也伸到了她的面前,故作大度地:“如果你不解气的话,就再把这支手臂也咬了吧!”
鲍里索娃噗嗤一笑,伸手轻抚罗科索夫斯基的脸庞,感动地:“科斯契卡,你真好,这么在乎我、宠我、疼我,看到我如此蛮不讲理,却依旧包容我!”
罗科索夫斯基听鲍里索娃这么,顿时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与鲍里索娃之间的结算是解开了。他连忙关切地问:“我听执勤的战士,你连着在局里工作了三,今才回家休息,吃晚饭了吗?”
“没有,”鲍里索娃摇了摇头,回答:“我正在做饭,你就来敲门了。”道这里,她猛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完了,我的锅里还煎着鸡蛋呢。”完,她便冲向了厨房。
在客厅的罗科索夫斯基已经闻到了隐隐的糊味,知道鲍里索娃就算现在冲进厨房,也晚了一步。他笑着摇摇头,站起身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上,然后又走到窗前朝楼下望去。
只见送自己来的轿车还停在楼外,而挎着冲锋枪的廖恩卡,正在车的一侧来回走动着。罗科索夫斯基推开窗户,冲着下面喊道:“喂,廖恩卡!”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廖恩卡连忙原地立正,抬头望着楼上的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您现在要回去了吗?”
“你们先回去吧,我今就不回去了。”罗科索夫斯基吩咐廖恩卡:“你明一早再来接我吧!”
“是!”廖恩卡响亮地答应一声,举手敬了一个礼,然后转身钻进了车里,对司机:“好了,司机同志,我们回医院吧。”
“可是将军同志还在这里。”司机有些担心地:“你不需要留下保护他的安全吗?”
“不用不用,”廖恩卡连连摆手,“你没有看到司令员同志到这里是见他的情人吗?我可不想留下当什么电灯泡,别磨蹭了,快点开车,我还等着回医院吃晚餐呢。”
鲍里索娃冲进厨房时,发现平底锅里的鸡蛋已经变成了黑炭,根本没法吃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后,将烧焦的鸡蛋倒进了垃圾桶,然后又在厨房里四处翻找着,看还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这个时候,罗科索夫斯基从外面走进来,柔声问道:“鲍里索娃,我们今晚吃什么啊?”
鲍里索娃一指垃圾桶,无比惋惜地:“本来还有两个鸡蛋,结果刚刚不心都煎糊了。”
“还有什么别的吃的吗?”
“没有了,”鲍里索娃望着空空如也的食品柜,摇着头:“我最近一直在单位,所以家里根本没准备什么吃的。要不你先坐一会儿,我出去买点吃的。”着就走出了厨房,从衣帽架摘下自己的衣服,准备出门去买东西。
罗科索夫斯基想到自己和鲍里索娃才刚刚和好,如今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连忙道:“我陪你一起去吧,万一买的东西太多,我还可以帮你拿回来。”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提议,鲍里索娃迟疑了片刻,便果断地答应了:“好吧,我正打算买点食品回来放在家里,我们就一起去吧。”
第四百五十一章 购物
两人从家里一起出来时,楼下值班的老太太还满脸堆笑地和鲍里索娃打招呼:“局长同志,您要出门啊?”
“是啊,甘娜大婶。”鲍里索娃冲对方点了点头,笑着:“明不是过节了么,我去买点吃的东西。”
甘娜大婶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随后对鲍里索娃:“局长同志,那您可得快点,今所有的食品店都拍长队,要是去晚了,你可买不到东西哦。”
从住宅楼里出来后,鲍里索娃有些担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你我们这个时候出去,会不会买不到东西啊?”
“我想情况不会那么糟糕吧,”罗科索夫斯基想起自己在来的路上,看到那些食品店门口排着的长队,有点不确定地:“甘娜大婶每坐在楼里哪里都不去,她怎么知道街上人多不多啊?”
两人抱着侥幸心理来到了街上,发现情况比甘娜大婶所的更加严重,每个食品店门外,至少有两三百人在排队,而且从移动速度来看,就算排两三个时,也不见得买得到东西。
“哎呀,这么多人,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鲍里索娃有些着急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试试吧。”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明白,既然这里都买不到东西,那么就算再多走几条街道也是白搭,但为了不扫鲍里索娃的兴,他还是点了点头,爽快地答应下来。他心里考虑的是,就算不能买到东西,但找个地方吃饭也不错。
两人走了几条街,发现只要是商店的门口,都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罗科索夫斯基边走边四处张望着,想看看附近哪里有吃饭的地方。但令人遗憾的是,他找了半,除了两家已经关门的咖啡店以外,隔壁没有看到有什么餐厅。
鲍里索娃停下脚步,失望地对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我们回去吧,你看到处都这么多人,就算再走下去也别想买到东西。实在不行,我到甘娜大婶那里借点吃的,等以后再还她好了。”
“我们走吧!”罗科索夫斯基牵住了鲍里索娃的手往回走,走了没几步,迎面遇到了一队手臂上戴着红袖套的巡逻队,走在最前面的军官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之后,立即加快脚步走过来,伸手将他拦住了。
“将军同志,请您注意军人风纪。”军官边边指了指罗科索夫斯基紧拉着鲍里索娃不放的手。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松开了鲍里索娃的手,刚想点什么,那位军官抬手向他敬了一个礼,就准备离开,但却被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上尉同志,请等一下。”
军官奇怪地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径直回答:“将军同志,请原谅,巡逻队有纠察军纪的责任,我也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见军官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摆了摆手,向军官解释:“上尉同志,我想问问,前面的食品店外还排着这样的长队吗?”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鲍里索娃,补充,“要是再买不到东西,我和我的妻子今晚就要饿肚子了。”
军官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以后,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将军同志,您顺着这条街道往前走,在十字路口右转,那里有一家军人商店,你们可以在那里买到需要的东西。”
“可是我不是军人啊。”鲍里索娃插嘴道。
“虽然您不是军人,可跟着您的丈夫就能进去。”军官把目光转向了鲍里索娃,得意地:“军人嘛,多少总该有点特权的。”
罗科索夫斯基赞同地点了点头,调侃地:“那是当然,要不,漂亮的姑娘们怎么会青睐军人呢。”
看着巡逻队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又抓住了鲍里索娃的手。鲍里索娃扭头看到一眼渐行渐远的巡逻队,有些心虚地:“心别再被巡逻队看到,否则会有损你的将军形象。”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大大咧咧地:“既然我们已经遇到了一支巡逻队,那么在接下来的半个时内,再遇到第二支巡逻队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鲍里索娃看了看左右没人注意到自己,抬手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后背轻轻擂了一拳,娇嗔地:“刚刚你真讨厌,居然告诉那位军官,我是你的妻子。”
“难道你不想做我的妻子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鲍里索娃调侃地:“我在心目中,可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妻子了。”
“讨厌,又耍贫嘴。”鲍里索娃的脸红了,她连声催促道:“好了,我们快走吧,再晚的话,没准商店就关门了。”
按照军官的指引,两人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军官商店,商店的两扇玻璃门紧闭着,门口还有一名站岗的战士。罗科索夫斯基走过去问那名战士:“战士同志,商店关门了吗?”
看到问自己话的是一位将军,战士慌忙挺直腰板回答:“没有,将军同志。还在营业中。”
“我可以进去吗?”鲍里索娃在一旁问道。
战士看了一眼鲍里索娃和罗科索夫斯基牵在一起的手,连忙点着头:“可以,可以,您当然可以进去。”完,转身拉开了玻璃门,恭恭敬敬地请罗科索夫斯基和鲍里索娃进去。
不光是罗科索夫斯基还是鲍里索娃,都是第一次进这样的商店。两人进去以后才发现这里和普通的商店真的不一样,首先没有排队的人群,其次里面的柜台和货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空气中还弥漫着咖啡和巧克力的香味。
见到有一位将军从外面进来,立即有个穿军便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我是商店的经理,非常乐意为您效劳,您和您的妻子需要什么,请尽管挑选,我们会为您提供最好的服务。”
罗科索夫斯基在路上走了不少的时间,感到有些腰酸背痛,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抬头对鲍里索娃:“你跟着经理去转转吧,看到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买。”
“科斯契卡,”鲍里索娃趁着经理不注意,低声地:“我没想到这个商店里的东西这么丰富,我就带了0卢布,不知道能买多少东西。”
罗科索夫斯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里面还放着几张钞票,便全部掏出来递给了鲍里索娃:“我的钱都在这里,你点一下看够不够。”
鲍里索娃接过一数,居然有一百多卢布,便连连点头:“够了够了,虽然现在的物价比战前上涨了不少,但这么多钱还是能买不少的东西。”
经理陪着鲍里索娃购物时,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休息,便好奇地问:“这位同志,我看到将军的脸色不太好,他是不是曾经受过伤啊?”
“没错,经理同志。”鲍里索娃点着头:“他的脊柱负了伤,目前伤势还没有痊愈,所以不能太长时间站立。”
“原来是这样啊。”经理听后点了点头,抬手把一个漂亮的女售货员叫了过来,低声地吩咐了几句,等售货员离开后,他继续陪着鲍里索娃逛街。
坐在门边椅子上的罗科索夫斯基,正满脸笑容地望着和经理一起挑选东西的鲍里索娃,忽然有位漂亮的女售货员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礼貌地:“将军同志,您一定渴了,请喝一杯热茶吧。”
罗科索夫斯基向售货员道谢后,接过了她手里的热茶,轻轻地嗅了一下味道,从带着甜味的热气中,他便知道这杯热茶里加了蜂蜜和方糖。
虽然有经理的帮助,但鲍里索娃把所需要的东西买齐全,还是用了半个多时。罗科索夫斯基看了看堆在面前桌子上的东西:两个黑面包、一盒鸡蛋、一公斤黄油、两公斤白面粉、两罐腌制西红柿、两罐腌制蘑菇、两罐腌制黄瓜、半公斤肉肠、两条熏鱼、胡萝卜和土豆各五公斤。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在头疼怎么把东西拿回家时,经理又拎着两瓶克瓦斯过来,讨好地:“将军同志,这是我们商店送给您的礼物,请您一定要收下。”
罗科索夫斯基向经理表示谢意后,问站在旁边的鲍里索娃:“东西都买齐了吗?”
鲍里索娃把挡在眼前的头发撩开,随后道:“家里缺的东西太多,我也是瞎买一气,你看看还缺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随后对鲍里索娃:“还有火柴和煤油。没有火柴,你总不能钻木取火吧;煤油在停电时,可以点马灯用。”
鲍里索娃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冲着经理:“麻烦您,再给我拿十盒火柴,和二十支蜡烛。”
当鲍里索娃在付款时,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桌上的一堆东西,幽幽地问道:“鲍里索娃,这么多东西,我们两个人怎么弄回家啊?”
“将军同志,请您放心。”经理点完了鲍里索娃交给自己的钞票后,回答:“我们可以派人将这些东西给您送回家。”
第四百五十二章 示警
值班的甘娜大婶看到鲍里索娃回来时,后来还跟着拉着车的牛高马大的男售货员,不禁吃惊地问:“我的上帝啊,局长同志,您这是买了多少东西回来啊?”
鲍里索娃从车上取下一罐腌黄瓜,递给了甘娜大婶,客气地道:“甘娜大婶,这是我送给你的节日礼物,请收下吧。”
如果是战前,一罐腌黄瓜算不了什么,但在烽火连物资短缺的战争年代,这罐腌黄瓜就显得异常珍贵了。甘娜大婶抱着这罐腌黄瓜,对着鲍里索娃和罗科索夫斯基千恩万谢,甚至还亲自出来帮着售货员将东西搬上了楼。
鲍里索娃在厨房做晚餐时,罗科索夫斯基就坐在一旁观看。只见她将白面包切成片,面包片上先摆一片熏鱼片,再放上切得薄薄的奶油和肉肠,再盖一片面包片,简易的三明治就做好了。另外还煮了几个土豆,和熬一锅胡萝卜汤,再煎了两个鸡蛋和摊了七八张薄饼。一顿极具俄罗斯特色的晚餐,便新鲜出炉了。
吃饭的时候,鲍里索娃担心自己的手艺太差,会令罗科索夫斯基不满意,还忐忑不安地问:“科斯契卡,味道怎么样,还吃得惯吗?”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吐槽鲍里索娃的手艺,连医院餐厅里的厨师都比不了,但还是装出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同时竖起了大拇指:“好吃,真好吃。没想到你这个女强人的厨艺还这么棒!”
“女强人,什么是女强人?”对这个时空的苏联人来,还真搞不懂女强人这个舶来词,因此鲍里索娃一脸茫然地问罗科索夫斯基。
“女强人,”罗科索夫斯基一边吃着薄饼,一边思索着女强人这个名词的解释:“就是指才能出众,精明干练的女性。”
“亲爱的科斯契卡,谢谢你的夸奖。”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夸奖后,鲍里索娃的脸上飞起了两片桃红,她起身从厨房的酒柜里拿出两个酒杯,和商店经理送的克瓦斯,斟满以后把其中一杯放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我们为了这个干一杯!”
两人举起手里的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后,便纷纷一饮而尽。
克瓦斯是一种用面包发酵的低酒精饮料,味道和汽水差不多,就算孩子喝上一瓶,也不会喝醉。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一会儿就将两瓶克瓦斯喝得恭恭敬敬。罗科索夫斯基意犹未尽地:“没想到这种克瓦斯这么好喝,可惜被我们都喝光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明看完阅兵仪式,再到今那个商店去买就是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鲍里索娃这么,顿时眼前一亮,好奇地问:“怎么,明你也要到红场去参加阅兵仪式?”
“是的,”鲍里索娃点了点头,“我作为工业局的局长,明会和市领导一起,到红场的观礼台,去参加今年的五一大阅兵。”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点了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又好奇地问:“鲍里索娃,你当初担任列宁格勒区领导时,就一直住在这里吗?”
“不是的,我也是刚搬过来不久。”鲍里索娃解释:“我原来住在列宁格勒区,后来到工业局工作以后,市领导为了方便我的上下班,便在这里给我分配了一套新的住房。如今列宁格勒区的住房是空的。”
听到鲍里索娃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庆幸地:“幸好我没有列宁格勒区找你,否则就算扑空了,我还会以为你没有下班呢。”
“哼~!”鲍里索娃重重地哼了一声,“上次看到你和那个明星在病房里打情骂俏,我真的不想再理睬你,所以想远远地离开你。为了麻痹自己,我只能用无数的工作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原以为自己已经把你忘得差不多了,”道这里,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但当你今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的心理防线一下就崩溃了。我便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无法将你忘记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起身走到了鲍里索娃的身边,低头对她:“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了。”完,双手捧起她的脸,低头吻向了她的红唇。
在一番激烈和疯狂的热吻之后,罗科索夫斯基弯腰抱起鲍里索娃朝卧室走去。
两个时以后,被罗科索夫斯基折腾得浑身无力的鲍里索娃,趴在他的怀里,用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有些气喘地问道:“科斯契卡,你想要个孩子吗?”
听到鲍里索娃提起孩子,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想起躺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另外还有一个孩子,他没有立即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记得你有一个孩子,上次你负伤时,还专门叮嘱我,假如你牺牲了,就把孩子送进保育院。孩子如今在什么地方?”
“送到后方去了,”鲍里索娃一边继续画圈一边回答:“谁知道德国人还会不会再打到莫斯科来,所以我就将他送到后方,我的姨妈家去了。”
听孩子已经被送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多少感到有些安慰,虽在已知的历史里,德国人再也没有能接近莫斯科,但这个时代的人却并不知道这点,对他们来,莫斯科依旧是个不安全的前线。因此他并没有让鲍里索娃将孩子接回来,而是随口问道:“孩子在什么城市啊?”
他这么问的目地,是为了了解那个城市距离莫斯科近不近。假如近的话,自己还可以陪鲍里索娃抽时间去看看孩子;当然,如果实在太远就算了。
“在斯大林格勒,”鲍里索娃轻描淡写地:“我的姨夫是红色十月冶金厂的一名车间主任,姨妈是医院的护士长,有他们的照顾,孩子一定可以……”
谁知道她的话还没有完,罗科索夫斯基便猛地坐了起来,瞪大眼睛问道:“你刚刚什么,孩子在什么地方?斯大林格勒?是伏尔加河边的那个斯大林格勒吗?”
鲍里索娃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点着头:“当然,全苏联就只有一个以最高统帅本人名字命名的城市,就是伏尔加河边的斯大林格勒。”
“鲍里索娃,”罗科索夫斯基一把抓住鲍里索娃的手,紧张地:“你明一上班,就立即给你姨妈打电话,让她立即将孩子送到莫斯科来。听到了吗?”
“可是,这是为什么啊?”鲍里索娃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满头雾水地问:“还在斯大林格勒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把他送到莫斯科来啊?要知道,德国人就在距离莫斯科两百多公里的地方,随时有可能再次逼近城市……”
“行了,鲍里索娃,你不要再了。”罗科索夫斯基着急地:“具体的情况,我不能对你太多,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要不了多久,斯大林格勒就会变得最危险的地方,为了孩子的安全,你还是尽快将他接到莫斯科来吧。至于你担心的问题,是根本不存在,敌人在莫斯科城下遭受了巨大的失败,他们是没有力量再对这座城市发起新的进攻。”
“科斯契卡,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道消息?”鲍里索娃想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份,立即试探地问:“敌人要对斯大林格勒发起进攻了吗?”
“我什么道消息都没有。”罗科索夫斯基此刻才发现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却不能对别人出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为了孩子的安全,他特意叮嘱鲍里索娃:“但请你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如果孩子继续留在斯大林格勒,会遭到前所未有的危险,所以你要尽快将他接回来。”
“可是,要我的姨妈问起原因,我该如何回答她呢?”
“很简单,你就告诉她,想孩子了,所以才会将孩子接回莫斯科。”罗科索夫斯基着急地道:“记住,明一定要给你的姨妈打电话,否则一切就太晚了。”
“好吧,”鲍里索娃还从来没见过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着急,于是点了点头,回答:“好吧,等明上午的阅兵仪式结束后,我就给姨妈打电话,让她尽快将孩子送回莫斯科。科斯契卡,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第四百五十三章 友好的波波夫
在得到鲍里索娃的一再保证之后,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了。他重新躺下后,将鲍里索娃搂在怀里,贴着耳边轻声地着甜言蜜语。等兴致上来时,再和她做一些男女之间喜闻乐见的事情。
对于有情人来,甜蜜的时光总是太短暂。两人躺在床上,卿卿我我地着情话,不时再探讨一次人生,一整夜的时间就这样匆匆渡过了。
鲍里索娃无疑中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禁大吃一惊地:“我的啊,都快六点了。科斯契卡快点起来,我们待会儿还要去红场参加阅兵仪式呢。”完,便坐起来准备下床。
罗科索夫斯基一把抓住鲍里索娃的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趁着我的司机还没来接我,我们再来一次吧。”
满脸红晕的鲍里索娃趴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怀里,拼命地摇着头:“不要了,你太厉害了,一晚上十几次,真的受不了你。乖,快点起来,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听鲍里索娃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反问道:“有十几次吗?但我怎么没感觉有那么多次啊。”
“我一直给你数着的,绝对错不了。”鲍里索娃完,将罗科索夫斯基还躺着没动,便催促道:“好了,快点起床,要是再来的话,我估计今连站都站不稳,到时还不被同事们笑死了。”
罗科索夫斯基又把鲍里索娃搂在怀里,狠狠地亲吻一番后,才放开了她。鲍里索娃下床手,随便披了一件衣服,便径直走进浴室洗澡去了。
廖恩卡怕影响到罗科索夫斯基的休息,直到七点才和司机一起来住宅区接他。车到了楼下以后,廖恩卡正准备推开车门下车,司机奇怪地问他:“战士同志,你要去哪里?”
“还能去哪儿?”廖恩卡回头看着司机道:“当然是上楼叫司令员同志出发啊。”
“你知道他在哪个房间吗?”见多识广的司机轻笑一声,连声追问道:“你知道他现在起床没有?就这样冒冒失失地上去,打扰到指挥员的消息,这个后果你负得起吗?”
司机的一连串问题,让廖恩卡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我如果不上楼去找司令员的话,他怎么知道我们来接他了?”
“看我的!”司机完,便重重地摁了一下喇叭,随后弯下身子朝车窗外望去。
正在吃早餐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窗外传来了一声汽车喇叭的声音,便猜到可能是廖恩卡和司机来接自己了,便起身走到窗前,朝楼下望去。当他看到楼下停着的黑色轿车,正是最近接送自己的那辆,便推开窗户,朝下面挥了挥手。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汽车喇叭以后,果然在窗口出现了,廖恩卡冲司机竖起了大拇指:“你真是太厉害了,司令员还真的出来了。”完,他连忙推开车门下了车,仰头望着楼上的罗科索夫斯基,抬手敬了一个礼,“司令员同志,车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满意地:“你等我五分钟,我这就下楼去。”
他关上窗户后,冲着还在吃早餐的鲍里索娃:“反正你今也要去红场,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鲍里索娃想了想,然后:“我没有特别通行证,就算到了红场也进不去。如果你方便的话,待会儿把我送到了工业局,我在那里和同事们汇合后,乘坐上级派出的大巴前往红场参加阅兵仪式。”
…………
来到观礼台上,罗科索夫斯基在这里看到了不少的熟面孔,既有当年自己当骑兵时的老战友,也有曾在莫斯科保卫战时并肩作战的同级指挥员。
特别是第10集团军司令员波波夫中将,更是把罗科索夫斯基拉到一旁,关切地问:“我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部队啊?”
“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我如今还在医院里养伤呢。”罗科索夫斯基在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好奇地问:“波波夫将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们两个集团军前两对日兹德拉发起的进攻,以失败告终了。”波波夫声地:“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这件事。”最近一直在参谋总部里帮忙的罗科索夫斯基,自然是看到过这样的战报,听到波波夫的问题后,便点了点头,道:“进攻失败的原因,我看过了。主要是两个集团军之间的协同出了问题,再加上进攻前的炮火准备,没有能有效地摧毁德军的防御,使我们的进攻部队遭到了躲在这些工事里的德军大量杀伤……”
“没错,你得很对。”波波夫哭丧着脸:“假如你还在部队里,可能情况就没有现在这么糟糕。我们的联合进攻失败后,估计至少要花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将损失的兵员和武器弹药补充完毕。”
“放心吧,波波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拍着波波夫将军的肩膀,安慰他:“等兵员和武器弹药补充充足时,我差不多也回到了部队,到时我们就可以再次向敌人的阵地发起新的进攻,我相信这次一定能把日兹德拉从德国人的手里夺过来。”
这边刚刚打发走了波波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却被一个穿便装的领导叫住了:“请问您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吗?”
罗科索夫斯基打量着对方,觉得有点眼熟,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只能歉意地:“对不起,我能知道我正在荣幸地和谁讲话吗?”来这个时空的时间长了,他话的风格也具有了浓厚的俄罗斯特色。
对方握住他的手,笑着道:“我来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波波夫,是市委的副书记,前段时间我曾经带人到医院探视过你。”
波波夫这么一,罗科索夫斯基的脑海里顿时有了印象,半个月前,的确有一帮市里的工作人员,到医院来探视过伤病员,领头的正是这位波波夫。他连忙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热情地:“原来是波波夫书记啊,请原谅我没有能在第一时间将你认出来。”
两人的手松开后,波波夫将罗科索夫斯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道:“您还是穿军装显得英俊潇洒,怎么样,伤势都恢复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苦笑着:“我感觉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医院怕伤势有反复,还是让我继续住院治疗。”
“既然医院让您继续留院,那就留下好好地配合医生,”波波夫笑着:“一位优秀的指挥员,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可不行。对了,您的妻子和孩子,如今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不太清楚,”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尴尬地回答:“自从她们离开日托米尔以后,就失去了联系,如今她们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
“哦,你的家人下落不明?”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波波夫立即来了兴趣,连忙问道:“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委托有关方面帮您打听她们的下落,假如有可能的话,还是把她们都接到莫斯科来。如今德国人已经被我们从莫斯科附近远远地赶走了,他们再想回到这里,也不会再像去年那么容易,在莫斯科居住能确保绝对安全。”
对于如此热情的波波夫,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了一下,随后厚着脸皮言不由衷地:“谢谢您的好意,波波夫同志。现在还在打仗,各方面的人手都很紧缺,我没有权利让组织上为了我个人的私事,动用大量的人手和资源,去寻找我的家人。”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波波夫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将军同志,您真是好样的!如果我们再多一些像您这样大公无私的人,那么打败德国人的进程就能大大地加快。”
两人正着话,忽然有一群人沿着换岗上班走的甬道,来到了观礼台上。罗科索夫斯基的眼尖,一下就从人群中发现了鲍里索娃,便冲着对方眨了眨眼。鲍里索娃的脸一红,连忙把头扭到一旁,假装和旁边的同僚聊。
波波夫也发现了新来的这拨人,连忙向罗科索夫斯基告辞:“对不起,将军同志,我下属的一些部门领导到了,我要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我们改再聊。”
罗科索夫斯基巴不得波波夫早点离去,听他这么一,连忙向他伸出双手,友好地:“好吧,波波夫同志,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有机会见面,能和您聊,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将军同志,我也有同感。”波波夫笑着道:“我期待我们的下一次相遇,祝您早日恢复健康!再见!”完后松开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微微一鞠躬,便转身朝着自己的那群部下走了过去。
第四百五十四章 铁木辛哥有请
阅兵仪式在九点开始。
随着斯帕斯科钟楼上的第一声钟声响起,斯大林带着最高统帅部的成员,迈步走上了列宁墓顶的观礼台。
罗科索夫斯基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除了布琼尼、伏罗希洛夫等几位元帅外,还有几个穿便服的领导。他很轻松地认出了加里宁和莫洛托夫,毕竟都是打过交道的。而站在斯大林身后的一位穿着呢子上衣,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的人,罗科索夫斯基却认不出来了。
他轻轻地碰了一下站在旁边的一名将军,朝列宁墓顶努了努嘴,声地问:“在斯大林身后的那位穿便衣戴眼镜的领导是谁啊?”
那位将军扭头看了一眼,转过头对罗科索夫斯基:“怎么,你连他都不认识吗?那是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谢尔巴科夫,是副国防人民委员、红军总政治部主任兼情报局长、莫斯科州委兼市委第一书记。”
听完对方的一连串头衔,罗科索夫斯基正准备开口话,却听到了广播里传出了电流的滋滋声,这表示麦克风已经打开,斯大林准备讲话,他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准备倾听斯大林会在今的阅兵式上些什么。
“同志们,”斯大林的声音从喇叭中传了出来:“我们今汇集到这里,一起庆祝伟大的五一国际劳动节。过去的一年里,我们遭到德国法西斯的背信弃义的侵略,在我国军民的顽强抵抗下,德国人试图占领莫斯科的企图破灭了……”
斯大林在讲话时,罗科索夫斯基的注意力却集中在那些红场中列队的方阵上。虽然他没有机会参加去年11月7号的那次伟大的阅兵仪式,但从这些战士装备和精神头,他就能看出这次的参阅部队实力比去年的部队高出一截。
斯大林讲完话以后,负责检阅部队的布琼尼骑着白马,从侧门跑了出来,停在列宁墓前听着莫斯科卫戍司令的报告,两人又骑马检阅了在红场中的一个又一个步兵方阵,最后重新在列宁墓前停下。布琼尼翻身下马,从台阶登上了检阅台,向斯大林汇报。
在完成了这一系列的程序后,阅兵仪式正式开始。
在军乐队的后面,一个又一个方阵的各兵种战士,迈着整齐的步伐,将下巴扬得高高地从列宁墓前通过。步兵过完,紧接着出现的装甲部队,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的-4坦克,采用四轮纵队,缓缓地驶过了红场。后面又是牵引在卡车后方的各种口径的火炮……
看着装甲部队从自己的面前驶过,一名地方领导开口道:“我参加了去年的11月的阅兵仪式,当时的参阅部队和现在相比,简直只能用寒酸来形容。通过红场的那些民兵部队,甚至还有不少人装备着一战时期的步枪;当炮兵部队通过红场时,我甚至还看到了驭马拉着沙皇时代的火炮……”
“这位领导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虽然去年的阅兵仪式显得很仓促和寒酸,但你也要看是在什么情况下进行的。通过那次检阅,大大提高了我军的士气,同时也让全国军民对打败法西斯侵略者充满了信心。
况且在战场上,决定胜负的,不仅仅是武器,还有使用武器的人。您刚刚到我们的民兵装备如何简陋,可就是这些拿着简陋武器的民兵,配合我们的主力部队,将进攻莫斯科的德国佬打得落花流水。”
“是的是的,将军同志,您得很对。”那位领导快速地瞥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胸前挂着四枚红旗勋章和一枚列宁勋章,有些不好意思地:“决定战争胜负的,不仅仅是先进的武器,还有使用武器的人。”
去年的阅兵仪式,在步兵和装甲部队通过红场之后,就草草地收场了。而今,部队过完之后,居然出现了穿着节日盛装的群众,让罗科索夫斯基大开眼界。
好不容易等阅兵仪式结束,罗科索夫斯基正在考虑是否该到瓦西里斜坡旁边的停车场,去找廖恩卡和自己的司机,然后再决定是去参谋总部或者是回医院。
他刚往观礼台下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位少校军官快速地逆着人群跑了过来,同时嘴里还大声地喊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您在哪里?…”
正在朝罗科索夫斯基走去的鲍里索娃,听到军官的喊声,连忙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在这里,”罗科索夫斯基一边朝少校的位置挤过去,一边拼命挥手,大声地:“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我在这里!”
少校挤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因为人太多,他的手根本无法抬起来,只能在原地来了一个立正,恭恭敬敬地:“将军同志,我是奉命来找您的。”
“找我?”罗科索夫斯基听少校这么,心不禁往下一沉,心里明白想和鲍里索娃吃午餐的事情,估计是泡汤了。他有些不满地问道:“不知道是谁找我啊?”
“铁木辛哥,”少校回答:“是铁木辛哥元帅让我来找您的,他有重要的事情找您,请您跟我走一趟。”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朝列宁墓顶上望去,希望能看到铁木辛哥,谁知道上面已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上面的领导早就在仪式结束后,率先离开了。
随着观礼台上的人越来越少,鲍里索娃轻松地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关切的问:“科斯契卡,你有重要的事情吗?”
“是的,铁木辛哥元帅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我。”罗科索夫斯基歉意地对鲍里索娃:“很抱歉不能陪你吃午饭了。”
“没关系!”鲍里索娃上前帮罗科索夫斯基整理了一下军容,体贴地:“工作要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吃饭,你还是先到元帅那里去报道吧!”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随后冲着少校:“少校,现在请带我去元帅那里吧。”
第四百五十五章 回天乏术
罗科索夫斯基原以为少校会领着自己去参谋总部,谁知跟着对方进入克里姆林宫后,在一旦戒备森严的大铁门前,两人在出示了证件和交出随身的武器后,就走进了一个灯光昏暗的长长通道。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来克里姆林宫的次数有限,但也一眼看除这条通道不是前往参谋总部或斯大林办公室的道路,便警惕地问:“少校同志,这里是什么地方?”
少校扭头望着跟在自己后面的罗科索夫斯基,边走边:“将军同志,我奉命带您到参谋总部的作战部,铁木辛哥元帅和代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上将在那里等您。”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咯噔一声,随后自言自语地:“我早就听过传闻,在克里姆林宫有地下防御工事,我还以为是传言呢,没想到是真的。”
“这个不算是传闻,而是真实的事情。”少校想了想,对罗科索夫斯基道:“为了确保最高统帅部在遭到敌人空袭时,依旧可以照常办公,我们在地下修筑了一些掩体和工事,但规模还远远达不到大家想象的那么大……”
话间,两人又来到了一道铁栅栏前,面对这里站岗的哨兵,两人不得不再次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一名哨兵接过两人的证件,简单地翻看一遍后,拿着证件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里打电话,可能是为了核实少校和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份。
几分钟后,哨兵打完了电话,打开了铁栅栏门放两人进来,同时将证件交还给两人。
进了门以后,罗科索夫斯基跟着少校的后面,下了一段长长的台阶,来到了一个宽敞所在。根据他的经验,这里明显是一个地铁站,于是他忍不住好奇地问:“少校同志,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铁站吗?”
“这里是基洛夫站。”少校随口回答:“由于这里有许多重要的机要部门,所以从战争爆发开始,地铁经过这里的时候已经不停了。”
两人来到作战部门口时,少校走过去和门口坐着一名军官了几句。军官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起身把扎着皮带的军服下摆拉拉整齐,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把身后的房门推开一条仅供一人出入的门缝,便走了进去。
片刻工夫,军官又从室内走了出来。他把门缝推得更大一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礼貌地:“将军同志,请进!铁木辛哥元帅正在等您呢。”
罗科索夫斯基走进门以后,看到屋里的会议桌四周已经坐了好几名指挥员。他看清楚铁木辛哥所在的位置后,连忙快步走过去,抬手向他敬礼,同时道:“苏联元帅同志,第16集团军司令员中将罗科索夫斯基奉您的命令来到,请指示!”
铁木辛哥站起身和他握了握手,随后指着自己旁边的一个空位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请坐!”等罗科索夫斯基坐下后,他又指着在场的指挥员开始向罗科索夫斯基进行介绍,“这位是西南方面军军事委员、师级政委古罗夫,这位是南方面军司令员马利诺夫斯基中将,和他的军事委员、一级集团军政委扎波罗热茨……”
罗科索夫斯基在起身和这些指挥员一一握手时,心里在暗自想到,自从铁木辛哥被斯大林解除了西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以后,几乎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直到今年年初才任命他担任了西南方面军的司令员。
等结束完毕后,始终一言不发的华西列夫斯基开口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知道我们把你叫到这里来的原因吗?”
罗科索夫斯基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在铁木辛哥的身后,有一副巨大的作战地图,当时因为急着看清铁木辛哥所在的位置,没顾得细看。此刻听到华西列夫斯基的这个问题,他连忙仔细地端详起地图来。
等看清楚地图上进攻箭头所指的位置后,他不禁大吃一惊,随后惊诧地问华西列夫斯基:“怎么,我们要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哈尔科夫?”
华西列夫斯基听后,冲着坐在他和罗科索夫斯基中间的铁木辛哥咧嘴一笑,得意地:“元帅同志,我没错吧,罗科索夫斯基只要瞥一眼地图,就能猜出我们的作战意图。”
铁木辛哥满脸笑容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开始介向他绍起情况:“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根据最高统帅部的命令,我所指挥的西南方面军和马利诺夫斯基中将所指挥的南方面军,将在本月中旬,对哈尔科夫地区的敌人发起进攻。
具体的作战计划是:西南方面军分南北两路从巴尔文科沃突出部和沃尔昌斯克地域对哈尔科夫实施向心突击,粉碎德军哈尔科夫集团,收复哈尔科夫,为向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发展进攻创造条件;南方面军坚守巴尔文科沃突出部的正南面,以保障西南方面军主要突击集团的翼侧安全。”
铁木辛哥完之后,笑着问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啊?”
作为一个拥有未来记忆的人,罗科索夫斯基很清楚这次哈尔科夫战役的最终结果是什么。由于两个方面军的司令员错误地判断了战役战略形势,同时缺乏组织周密的协同动作,后勤保障不力,指挥失误,快速部队进入战斗过迟等原因,最后导致了哈尔科夫战役的惨败,苏军有4万人被俘,数以千计的坦克和火炮被击毁或缴获。
这场失败的进攻战役带来的恶果,就是西南方面军和南方面军的有生力量和技术兵器遭到很大损失,丧失了北顿涅茨河的重要战役登陆场,导致原定在夏季进行的进攻战役无法如期开展,同时使西南方向总的形势进一步复杂化。
正是因为了解这段历史,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到铁木辛哥的问题,连忙站起来回答:“元帅同志,请恕我直言,虽然这个作战计划制定得很周密,但我觉得在实施时,肯定会因为某种不确定因素的影响,导致我军无法达成战役目地。”
原本笑呵呵的铁木辛哥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后,脸上立即蒙上了一层寒霜,他冷冷地问道:“目前德军的哈尔科夫集团只有一个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难道我们两个方面军还收拾不了他们吗?”
“元帅同志,”既然已经开口得罪了铁木辛哥,罗科索夫斯基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虽然德军的哈尔科夫集团,只有德军南方集团军群的第6集团军,但在附近还有一个布莱斯特集群,该集群辖第17集团军和第1装甲军,如果加上他们的话,敌我双方的兵力就会大致相等。
我军部队的指战员大多数是新补充的,和久经沙场的德军官兵相比,战斗力明显要差一截,在兵力大致相当的情况下,我们取胜的把握不大。同时,我们在大兵团作战时,如果再遭到德军空军的骚扰和糟糕的通讯条件,我军在战场上将会完全陷入被动……”他还根据历史上真实的战役经过,给铁木辛哥他们做了讲解。
“胡八道,简直是胡八道。”铁木辛哥根本听不进罗科索夫斯基的劝,他用力在桌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怒气冲冲地:“你这是在危言耸听,我不相信以我们两个方面军的兵力,还对付不了德国人的一个集团军。我会让你看看,我们是如何把德军的哈尔科夫集团全部消灭了……”铁木辛哥在冲着罗科索夫斯基咆哮一通后,冲着其他几位指挥员道,“我们走!”随后起身拂袖而去。
随着铁木辛哥和其他参加会议的指挥员离去,还坐在座位上的华西列夫斯基不禁叫苦连连:“我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居然把铁木辛哥元帅气走了!他本来还向斯大林同志提议,让你担任西南方面军副司令员的,这么一来,这件事就彻底泡汤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华西列夫斯基这么,心里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将铁木辛哥气走了,否则真要担任了西南方面军的副司令员,等待自己的也许是被俘或者牺牲的命运。他想到自己最近一直在参谋总部里工作,但却从来没有参与制订过这个作战计划,于是便好奇地问:“代总参谋长,我想知道这个哈尔科夫的作战计划,是什么时候制定出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华西列夫斯基有点不好意思地:“你应该知道,你目前在参谋总部工作,只是临时性质的,所以某些保密程度较高的作战计划的制订,我们就没有通知你参加。”
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想起前几,一直没在参谋总部看到华西列夫斯基的影子,问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原来他是躲在这里制订哈尔科夫进攻战役的作战计划。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继续反问道:“代总参谋长同志,您能告诉我,我军为什么这么急于夺回哈尔科夫吗?”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华西列夫斯基一脸严肃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看来你对哈尔科夫这座城市的重要性了解还不够,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必须解放这个城市的原因吧。
首先,它是苏联最重要的军邮战略意义的铁路枢纽和航空运输基地。
其次,它是我国最大的工业中心之一,著名的-4坦克就是该城的哈尔科夫拖拉机厂设计和生产的。除此之外,该城还建有哈尔科夫飞机制造厂、哈尔科夫内务部工厂和哈尔科夫涡轮机制造厂等等,可以生产坦克、Su-攻击机、火炮牵引车、8毫米迫击炮、冲锋枪和其它军事装备。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哈尔科夫是我国人口最多的城市之一,根据不完全统计,在战争爆发前一个月,该城的总人口就超过了90万人;在德国人占领哈尔科夫之前,由于大量从西部地区逃难疏散的人群涌入,总人口已经到达了150万以上。”
在听华西列夫斯基介绍完哈尔科夫的重要性之后,罗科索夫斯基也觉得应该立即从德国人的手里,将这座重要的城市夺回来。如果对现有的作战计划进行适当的调整,那么还有一丝取胜的把握,否则苏军又会像历史上那样招致惨败。想到这里,他心地问道:“代总参谋长同志,我想问问,这个作战计划还能进行调整吗?”
没想到华西列夫斯基听后,却使劲地摇了摇头,果断地回答:“不行,这个计划已经获得了最高统帅部的批准。也就是,即将发起的哈尔科夫进攻战役,必须严格按照作战计划来执行,一丝一毫的变动都是不允许的。”
面对态度如此坚决的华西列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我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但依旧无法改变既定的历史,至于参与进攻战役的数十万指战员们的命运如何,只能听由命了。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墙上的地图发呆,华西列夫斯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关切地问:“你在想什么啊?我看你盯着地图一直在发呆。”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一旁的华西列夫斯基,开口问道:“代总参谋长同志,你认为我军的这次进攻战役,能取得胜利吗?”
“打仗的事情,谁又得准呢?”华西列夫斯基有些不确定地:“不过从哪方面看,我军都处于绝对的优势,打败德军的哈尔科夫集团,达成战役目地,我想问题还是不大的。”
罗科索夫斯基不愿再在此事上多费唇舌,他面向华西列夫斯基道:“代总参谋长同志,我有个请求,希望您能帮我转达给最高统帅本人。”
第四百五十六章 出院心切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圣瓦西里教堂教堂旁边的停车场时,看到廖恩卡和司机正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着。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出现,廖恩卡立即跑着过来,如释重负地:“司令员同志,您总算出来了。从阅兵仪式结束到现在,过了一个多时,我都没看到您出来,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情呢。”
“我没事,”罗科索夫斯基有气无力地回答:“上级找我去有点事情,所以耽误了。没有及时派人通知你们,害你们担心了。”
“司令员同志,瞧您的。”廖恩卡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憨笑着回答:“我是您的警卫员,只要您没出来,就算等再长的时间也是应该的。”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坐进了后排,司机扭头恭谨地问:“将军同志,请问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罗科索夫斯基听司机这么问,不禁一愣,心你不是每把我直接拉回医院么,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呢?但转念一想,就明白原因了,因为昨自己在鲍里索娃的家里留宿了一晚,司机这么问,是想知道今是否还去鲍里索娃那里。
想明白前因后果后,罗科索夫斯基冲司机摆了摆手,果断地:“回医院吧,我要去见见院长,看什么时候能出院!”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廖恩卡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可是您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啊,估计院长不会同意您出院吧。”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只是闭上眼睛往后一仰,心里在回想自己刚刚和华西列夫斯基的对话:“代总参谋长,我想尽快返回前线,希望您能为我做一个安排!”
“什么,你要回前线去?”华西列夫斯基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请求,不禁大吃一惊:“可是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啊?”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现在感觉有点腰酸背痛,但他心里明白,这是昨晚和鲍里索娃鏖战通宵,以及阅兵仪式时站得太久的缘故,所以态度坚决地道:“我觉得我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完全能胜任前线的工作。”
华西列夫斯基听他完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不能做主,需要向斯大林同志请示才行。不过在此之前,你是否应该先找医院的院长和政委谈谈,看看他们两人的意思。假如他们同意你出院,想必斯大林同志也会同意你回前线。”
正是因为华西列夫斯基的这番话,罗科索夫斯基才急于回到医院,找院长和政委好好地谈谈。他担心自己再留在莫斯科,万一斯大林心血来潮,同意了铁木辛哥的建议,将自己调到西南方面军去担任副司令员,到时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一回到医院,罗科索夫斯基便在廖恩卡的带领下,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从外面走进来,坐在办公桌后的院长连忙站起身,从桌后绕出来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同时热情地:“您好,将军同志,最近感觉怎么样啊?”
“我感觉很好,谢谢您的关心。”罗科索夫斯基也没和院长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院长同志,我们觉得我的伤势基本痊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
“啊,您要出院?”院长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他恢复平静后,有些尴尬地:“将军同志,您入院是波斯克列贝舍夫亲自送来的,假如要出院的话,首先要获得他的允许,我们才能为您办理出院手续。”
“这个不用担心,”罗科索夫斯基对院长道:“只要您这里给我出具了出院证明,我会亲自去对波斯克列贝舍夫的。”
见罗科索夫斯基是铁了心要出院,院长迟疑了片刻,最后道:“好吧,将军同志,既然您一定要出院,那么就等明我派人给你做完全面的检查之后再吧。”
罗科索夫斯基离开院长室,和廖恩卡分手后,独自朝自己的病房走去。在经过护士站时,却被瓦尼娅叫住了,她气呼呼地问:“将军同志,你昨晚为啥夜不归宿?”
护士的话,还真把罗科索夫斯基噎住了,他的脑子快速地转动着,使劲地想着辩解的理由。没等他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就听到瓦尼娅又:“你知不知道,我们每都要给你检查身体,你一夜不回来,万一引起伤势反复出了问题,谁来负这个责任?”
面对咄咄逼人的护士,罗科索夫斯基终于想出了一个万全的理由:“昨我在参谋总部参加重要的军事会议,开了一夜的会,所以昨晚才没有回来。”他之所以这么,是因为知道护士不能去进行核实,只能是他什么就信什么。
瓦尼娅听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理由后,还真的被他唬住了,以为他真的是参加什么重要军事会议,才会彻夜不归,谁知道他是跑到鲍里索娃的家里去谈了一夜的人生。
“那你为什么上午不回来呢?”瓦尼娅接着道:“按照规定,上午你还要吃一次药呢。”
“你以为我不想回来吗?”罗科索夫斯基伸手捏了捏瓦尼娅胖乎乎的脸蛋,笑着:“我到红场参加阅兵仪式去了,所以拖到现在才回来。”
“什么,你到红场参加阅兵仪式去了?”护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忽略了正在捏自己的脸蛋的那只手,而是好奇的问:“你看到斯大林,看到加里宁了吗?”
“当然看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笑着点点头:“阅兵仪式的时候,他们就站在列宁墓上的检阅台,我的位置离他们不远,当然看得清清楚楚了。”
瓦尼娅听到这里,顿时双手合十,一脸崇拜地:“将军同志,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还可以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得斯大林同志,我真是太羡慕您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她这么,心里暗:“要是你知道我曾经多次在克里姆林宫里见过斯大林,估计你的下巴就直接砸地上了。”他急于回到自己的病房,便打断了瓦尼娅后面的话,吩咐她:“瓦尼娅,我肚子饿了,麻烦你把午餐给我送到病房来。”
“啊,你这么晚还没有吃午饭?”瓦尼娅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吃惊地问道。看到对方肯定地点了点头,连忙道:“将军同志,你先回病房去吧,我马上就让人把午餐给您送到病房去。”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转身离开,她便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给餐厅工作人员打电话,请他们将罗科索夫斯基需要的午餐送上楼。
第四百五十七章 因祸得福
第二一早,罗科索夫斯基从睡梦中醒来,觉得头昏沉沉的。他想坐起来,却觉得浑身酸疼,一点力气都没有。
负责治疗罗科索夫斯基的军医和护士长,昨晚接到了院长的通知,今要给将军做一个全面的体检,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准备安排他出院了。
谁知两人有有笑地走进病房时,却意外地发现平时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此刻正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两人见到这种情况顿时大吃一惊,护士长快步走到病床前,抬手把手背放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额头上,手上传来的热度吓了她一跳:“瓦吉姆,将军同志在发烧。”
军医瓦吉姆赶紧走过去,也抬手摸了摸罗科索夫斯基的额头,觉得有些烫人,连忙吩咐护士长:“我先给他检查一下身体,你去把院长叫来!”
等到得知消息的院长和政委匆匆赶来时,瓦吉姆已经为了罗科索夫斯基做完了检查。院长着急地问:“怎么回事?”
瓦吉姆耸了耸肩,有些莫名其妙地:“院长同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至少在前早上的例行检查中,将军同志的身体恢复得都非常好。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却忽然发起了高烧,看起来有点像肺炎。”
院长听完军医的介绍,走到床前俯下身子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昨上午您去红场参加阅兵仪式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回答:“没错,我的确去参加了阅兵仪式。”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院长以为搞清楚了发病的真相,转身对军医:“瓦吉姆,将军前晚上熬了个通宵,昨又在红场的观礼台上吹了几个时的冷风。如果是正常人,也许这个算不了什么,但是将军同志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所以才导致高烧,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先退烧……”
躺在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院长的分析后,不禁老脸一红,他心里明白前晚上熬夜,并不是在参谋总部加班,而是和鲍里索娃的家里和她谈了一夜的人生;昨白在观礼台上吹了几个时的冷风,倒确有其事;阅兵结束后,在地下指挥部里又憋了一肚子气。这几种因素加在一起,不发病才怪了。
等院长他们离去后,护士给罗科索夫斯基打了一阵退烧针,还挂上了一瓶葡萄糖为他输液,随后礼貌地:“将军同志,您好好休息吧,待会儿液体输完了,我会来给您更换的。”
一瓶葡萄糖还没有输完,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西南方面军的军事委员古罗夫走进了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也不禁吃了一惊。他连忙来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惊诧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昨看你还好好的,怎么今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一下,回答:“我的伤势本来就没痊愈,再加上昨在观礼台上吹了冷风,所以就突然发病了。”他想到自己和古罗夫不熟悉,对方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追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您来看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古罗夫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昨下午,我们西南方面军司令部的主要成员,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决定任命你为方面军副司令员,并上报给了最高统帅部。在一个时前,我们接到了最高统帅本人的电话,他已经同意了铁木辛哥元帅的请求。”
真是越担心什么还偏来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就是担心铁木辛哥让自己当他的副手,才找到院长急于办出院手续的,谁知道人算不如算,这个职务还真的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不过既然这事斯大林已经点头了,自己要想拒绝可能没有那么容易。
“军事委员同志,我想问问”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一阵后,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哈尔科夫进攻战役什么时候打响?”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古罗夫犹豫了片刻,最后含糊其辞地:“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们两个方面军就将在哈尔科夫地区发起进攻。不过看你现在的身体,估计很难胜任这个职务。”
罗科索夫斯基没想到古谢夫会出这样的话,连忙顺水推舟地:“军事委员同志,上级对我委以重任,这是对我的信任。可是,你看看我现在的身体,我真的担心自己不能胜任这个职务啊。你看是不是回去和铁木辛哥元帅商量一下,换别的指挥员来担任这个职务。”
古谢夫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缓缓地点了点头,艰难地:“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铁木辛哥元帅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古谢夫便起身告辞。
看到古谢夫的身影在房门口消失,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感到一身轻松,假如自己不是突然发病,没准今就得到西南方面军走马上任。铁木辛哥虽然在国内战争时期,是一位骁勇善战的指挥员,但他的战略战术思想已经落伍了,由他来指挥这场进攻战役是注定要失败的。如果自己真的能因为生病,而推掉这个方面军副司令员一职,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至少不用考虑部队在进攻惨败之后,自己会被打死还是被俘这样的闹心事。
中午的时候,得知罗科索夫斯基病倒的华西列夫斯基匆匆地赶到了医院,来探视他的病情。看到病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他不禁叹了口气:“科斯契卡,你真是运气不好啊。”
罗科索夫斯基一脸茫然地望着他问:“代总参谋长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原本斯大林同志已经任命你为西南方面军的副司令员,谁知正式的任命还没有下达,你就病倒了。”华西列夫斯基惋惜地:“现在斯大林同志已经重新任命了别的指挥员,来担任这个职务。”
听自己被免除了方面军副司令员的职务,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不禁一阵狂喜。但当着华西列夫斯基的面,他还是装出一脸遗憾的样子道:“真是太可惜了。我在医院里躺了这么久,就是想早点返回前线,去狠狠打击法西斯侵略者,结果这个伤势又出现了反复,真是让人心里难受啊。”
华西列夫斯基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是反话,还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他:“科斯契卡,你好好养病。如今各个战场上都急需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等你的伤势痊愈后,我想最高统帅本人会给你安排一个理想的去处。”
罗科索夫斯基在参谋总部待的时间不短,自然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形势最稳定又最容易建立功勋的地方,无疑还是自己第16集团军所在的区域,因此他向华西列夫斯基提出请求:“代总参谋长同志,如果我的伤势痊愈后,我希望上级能让我回到自己的部队去。”
“好吧,科斯契卡。”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请求,华西列夫斯基毫不迟疑地表示了同意:“目前我军和德国人在日兹德拉地区陷入了拉锯战,估计只有你回去,才能将这个僵局打破。放心吧,我会把你的请求,转达给斯大林同志的。”
华西列夫斯基在离开病房后,径直去了院长办公室。在了解完罗科索夫斯基的病情后,握着院长的手:“院长同志,我请求您,一定要尽快让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恢复健康,前线需要他,我们的指战员需要他!明白吗?”
“明白了,将军同志。”院长信誓旦旦地:“最多再有一个星期,他的伤势就能痊愈,到时就能重逢战场。”
第四百五十八章 谢罗娃回来了
鲍里索娃在红场的观礼台上和罗科索夫斯基分手后,原以为他晚上会再次到自己家里来,谁知道等了一晚上,却没看到他的出现。本打算第二抽空到医院去看看,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结果第二一早,她刚刚走出家门,就遇到一位工业局的部下,对方急匆匆地对她:“鲍里索娃同志,出了点事情,需要您立即去处理。”
看到对方慌慌张张的样子,让鲍里索娃也变得紧张起来:“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在西区的一家化工厂,由于工人操作不当,把废热锅炉里的水烧干了。负责操作的是一名新来的工人,他不知道应该将锅炉停下来等温度降下来后再加水,便直接打开阀门将锅炉加水,结果引起了爆炸。”
听化工厂里发生了爆炸,鲍里索娃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连忙追问道:“有没有人员伤亡?”
对方点了点头,肯定地:“一死七伤,伤员都被送进了当地的医院急救。不过有两个人的伤势太重,能否活下来,就看他们各自的运气了。”
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发生了这么大的责任事故,鲍里索娃哪里还顾得上去看罗科索夫斯基,便连连催促对方:“快点带我先到现场看看,然后我们再去医院探视伤员。”
鲍里索娃没有时间去看望罗科索夫斯基,但在黑时,病房里却来了个让罗科索夫斯基意想不到的人。华西列夫斯基前脚刚离开后,后脚就走进一个穿着红衣的年轻女子。
她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背着门,弯腰在床头柜里找着什么,便悄悄地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了对方,将身体贴了上去,娇滴滴地:“科斯契卡,好久不见了,你想我没有?”
正在柜子里找资料的罗科索夫斯基,感觉从身后抱住自己是一个女人时,还以为来的是鲍里索娃,正想调笑两句的,但听到对方话的声音,不禁浑身一震,好半才磕磕巴巴地:“谢罗娃,是…是你,你…你怎么来了?”
谢罗娃松开抱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后退了一步,等对方面向自己的时候,嘟着嘴:“怎么,你不欢迎我?”
“哪里哪里,欢迎,当然欢迎。”罗科索夫斯基这话时,眼睛不自觉地朝门外快速地瞥了一眼,深怕鲍里索娃在这个时候闯进来,“你能来看我,我真是求之不得!你没有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可在想你!”
“言不由衷的家伙。”罗科索夫斯基慌乱的眼神,没有逃过谢罗娃敏锐的目光,她有些不高兴地:“既然你在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
“这个,这个,”罗科索夫斯基虽是位叱咤风云的将军,但在谢罗娃这位美女的面前,却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我的确想去看你,但是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工作。而且我最近在参谋总部工作,每也没有多余的时间……”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辩解了。”谢罗娃冲罗科索夫斯基挥了挥手,道:“其实你就算到我工作的地方找我,也找不到人。我所在的剧组到卓娅牺牲的地方去拍外景了,今刚刚回来。”
“谢罗娃,别站着了,快点请坐吧。”罗科索夫斯基这才发现自己和谢罗娃了半的话,居然还让对方站着,连忙搬过一把椅子,热情地招呼对方:“你一定累了,快点坐下休息吧。”
等谢罗娃坐下后,罗科索夫斯基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床头柜上有几个华西列夫斯基送来的苹果,连忙拿起一个,用刀快速地削好皮以后,递到了谢罗娃的面前:“谢罗娃,请吃苹果。”
谢罗娃接过罗科索夫斯基手里的苹果,仔细地端详一番后,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赞许地:“科斯契卡,你削苹果的手法不错,不像某些人削的苹果想狗啃过似的。”
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谢罗娃口中所的某些人,是否指的是西蒙诺夫,连忙岔开话题问道:“怎么样,这次到郊外拍外景,生活还习惯吗?”他的言下之意是,你这个大姐能适应乡下的艰苦生活吗?
但谢罗娃是个聪明人,一下就听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画外之音,连忙点点头:“当然习惯了,你以为我是资产阶级的大姐,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吗?”
谢罗娃朝敞开的房门看了一眼,随后试探地问:“你的那个老相好,最近有没有来过啊?”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谢罗娃所的老相好,指的就是鲍里索娃,便摇了摇头:“没有,只从上次在这里见过你以后,她就再也没来过我的病房。”他心里在暗自,我可没有谎,她的确没有来过这里,只不过是我去找过她一次,顺便发生了一些应该发生的事情。
听鲍里索娃从那次以后,再也没有来过这个病房,谢罗娃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起身将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了床头柜上,上前搂住罗科索夫斯基的腰,撒娇地:“科斯契卡,既然她不来看你了,那我以后每来看你,好吗?”
“好啊,好啊。”罗科索夫斯基搂着扑进自己怀里的谢罗娃,望着敞开的房门,心虚地道:“我欢迎你随时来做客。不过我在这里也住不了几了。”
“为什么?”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谢罗娃仰起头,奇怪地问:“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他们为什么要将你撵出去?”
“不是他们要把我撵出去,而是我主动要求出院。”罗科索夫斯基见谢罗娃误会了,连忙向她解释:“我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我也想念我的那些战友,我想早点出院返回前线和他们并肩作战。”
“科斯契卡,”谢罗娃用双手将罗科索夫斯基的腰部搂得紧紧的,有些不舍地:“要是你回了前线,我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求求你,不要走,留下来吧。”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中涌起无限的爱恋,他用手背轻抚着谢罗娃的脸庞,笑着道:“傻瓜,我既然是将军,只有回到前线,我才能施展自己的才能,整待在医院里算什么。”
“科斯契卡,答应我。”谢罗娃依依不舍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在你出院前,我每都来这里陪你,好吗?”
最难消受美人恩,既然谢罗娃主动提出了这样的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拒绝了理由,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好吧,亲爱的谢罗娃,我的病房门随时为你敞开着!”
第四百五十九章 告别
按照罗科索夫斯基的想法,以自己的身体状况,至少还能在医院里住个十半个月的,到时就有时间和每来探视自己的谢罗娃卿卿我我了。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傍晚,华西列夫斯基再次来到了医院,在向院长确认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体状况,已完全适合恢复工作后,他到病房宣布了一道新的命令:最迟在5月5号必须返回前线,因为前方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
听到这道莫名其妙的命令后,罗科索夫斯基楞了很久,最后开口问道:“代总参谋长同志,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科斯契卡。”华西列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对罗科索夫斯基道:“第16集团军和第61集团军的部队,已经把德国人击退到日兹德拉对岸去了。不过由于两个月来的不停进攻,部队伤亡很大。步兵第4师师长克拉夫琴科少将,在战斗中不幸中弹牺牲;而步兵第8师师长叶列明上校,也负了重伤,被送回了莫斯科的军医院。”
“集团军司令部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罗科索夫斯基紧张地问道。
华西列夫斯基回答:“扎哈罗夫将军已经命令部队暂时停止了进攻,就地转入防御,并加固已占领地区的防御工事。”
罗科索夫斯基想到自己刚两三没去参谋总部,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连忙又继续问道:“我的司令部还在苏希尼奇吗?”
“没有,已经转移了。”华西列夫斯基摇着头:“由于苏希尼奇距离前线太远,所以马利宁上校已经将司令部向前移动,转移到靠近日兹德拉的森林地区。”
“好吧,代总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搞清楚前线发生的情况后,果断地:“我后一早就出发。不过麻烦您给我安排一辆车,以便能将我送到前线。”
华西列夫斯基有些奇怪地:“前段时间不是给你配了一辆车么?你后就坐那辆车去前线吧。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会让卫戍司令部派一个排护送你前往日兹德拉地区。”
看着华西列夫斯基离去的背影,罗科索夫斯基考虑应该去和鲍里索娃道个别,这次离开后,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重返莫斯科。想到这里,他换下了身上的病号服,穿上了挂在门边衣帽架上的军服。
坐在护士站的瓦尼娅,看到一身戎装的罗科索夫斯基沿着走廊走过来,连忙起身迎上去,关切地问:“将军同志,你的烧刚退不久,还是躺在病房里休息吧,别出去吹风,免得又受凉了。”
“不行啊,瓦尼娅。”罗科索夫斯基冲对方摇了摇头,道:“我后就要回前线了,有些事情必须抓紧时间处理完。”
话间,电梯门响了一声,门打开后,有护士从里面推出了一副担架车。看到又来了新的伤员,瓦尼娅慌忙上前帮忙,也顾不得再管罗科索夫斯基。
罗科索夫斯基在楼下的病房找到了正在和伤员们聊的廖恩卡,吩咐他:“战士同志,立即把司机找来,我们要立即出去一趟。”
廖恩卡连忙从病床上蹦起来,响亮地答应了一声,随后快速地退下病号服换上军装,挎着冲锋枪跑出了病房。
原本还热闹非凡的病房,因为罗科索夫斯基的到来和廖恩卡的离开,而变得寂静起来。罗科索夫斯基走到一位伤员的床边坐下,低头看着这位头部和四肢都缠着纱布的伤员,关切地问道:“战士同志,你是哪部分的?”
伤员见将军问自己的话,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却被罗科索夫斯基制止了:“你身上有伤,不要坐起来,就躺着和我话吧!”
伤员仰面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回答:“将军同志,我是步兵第4师的,在一周前进攻日兹德拉时负的伤。”
听到伤员起日兹德拉,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想起了华西列夫斯基曾经向他提过,在解放这座城市的战斗中,第4师师长克拉夫琴科少将牺牲,第8师师长叶列明上校负伤,由此可见,这场战斗是多么激烈。因此他好奇地问伤员:“战士同志,进攻城市的战斗,打得很艰苦吧?”
“没错,将军同志。”伤员点着头:“我们在冲向城市的道路上,不光要遭到德军飞机的轰炸和大炮的轰击,而且还被敌人的坚固防御工事挡住了。由于我们的炮火准备时间太短,根本无法摧毁敌人的防御工事,结果我们只能组织爆破组,抱着炸药包上去一个个地炸。为了消灭敌人的一个火力点,我们至少要牺牲十几名战士……”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在耐心地听着伤员的讲述时,廖恩卡兴冲冲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他就激动地:“将军同志,司机已经等在外面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罗科索夫斯基冲廖恩卡点了点头,随后在伤员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柔声道:“战士同志,你是好样的。好好养伤,等伤势痊愈后,再回到战场上去狠狠地打击法西斯侵略者。”
在朝外走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奇怪地问廖恩卡:“廖恩卡,你的动作挺麻利的嘛,我让你去找司机,结果你只用了几分钟就回来了。”
“司令员同志,”廖恩卡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我本来想到车班去找司机的,结果刚走到停车场,就看到他已经坐在车里了。向他一打听,才知道刚刚代总参谋长去找过您,他担心您要用车,所以就提前等在了那里。”
罗科索夫斯基上车后,先冲司机道了谢以后,随后问两人:“我后上午就要重新返回部队,你们两人愿意陪我一起回去吗?”
他原以为就算廖恩卡答应,司机可能也不想去,就算嘴里不,但心里肯定是牢骚满。谁知他的话音刚落,两人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我们愿意给您去前线。”
见两人的态度如此坚决,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以后,吩咐司机:“开车吧,司机同志,我们现在去工业局。”
司机和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廖恩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强忍的笑意,随后点了点,将轿车驶出了医院的停车场,朝着工业局所在的位置疾驰而去。
工业局门口执勤的战士,见到一位将军要找局长,根本就没有阻拦,执勤的军官甚至还叫过一名工作人员,对他道:“哦,我,这位将军有急事,要去见局长,麻烦你给他带一下路。”
工作人员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随后礼貌地:“将军同志,请跟我来,我带您到局长的办公室去。”
罗科索夫斯基向执勤军官道谢后,就跟在工作人员的后面朝楼里走去。他急于想知道鲍里索娃昨为什么没到医院来探视自己,便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这位同志,你们的局长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是的,将军同志,她的工作非常忙。”这位工作人员恰巧昨曾陪鲍里索娃都化工厂去处理锅炉爆炸的事情,所以很了解内情:“昨一大早,城西的化工厂就发生了安全事故,局长同志就亲自带人过去处理,一直忙到黑才回来。昨晚她待在局里,连家都没有回。”
听到工作人员的这番解释后,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感到了莫名的轻松,他甚至暗自庆幸昨发生的事故,否则的话,鲍里索娃肯定会到医院,一旦和谢罗娃打照面,到时两人又会是火星撞地球,闹得不可开交。
上了二楼,沿着走廊往前走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走廊的长椅上坐满了穿着各式服装的人,不禁好奇地问工作人员:“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工作人员快速地瞥了一眼后,回答:“他们都是来找局长同志谈工作的,由于前和昨这里都没办公,所以他们都集中到了今。”
工作人员带着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秘书办公室的门口,歉意地:“将军同志,我还有工作要忙,只能送您到这里。”
罗科索夫斯基和对方握了握手,向他表示感谢后,便走进了秘书办公室。看到有人插队,那些坐在走廊上的人便嚷嚷起来:“喂,指挥员同志,请遵守秩序,到后面去排队!”
不过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在意这些人,而是冲坐在秘书室里的女秘书问道:“秘书同志,请问鲍里索娃在吗?”
正在忙碌的女秘书听到有人话,连忙抬起了头。等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英俊的将军时,顿时两眼放光地问:“将军同志,请问您和局长有预约吗?”
“没有,”罗科索夫斯基脸上带着微笑对秘书:“不过你们局长曾经过,只要我想见她,根本不用预约。假如你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问她。”
女秘书手忙脚乱地拿起桌上的电话,对着话筒道:“局长同志,有位将军想见您!”可能是鲍里索娃问了句什么,女秘书连忙握住话筒,抬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请你转告她,我叫罗科索夫斯基!”
“局长同志,”女秘书对着话筒道:“他他叫罗科索夫斯基。”
“请他在外面等五分钟,”鲍里索娃估计也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会在这种时候来找自己,有些慌乱地对秘书:“我与化工厂的厂长和书记的谈话结束后,就请他进来!”
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在外面等自己,鲍里索娃顿时心跳加速,她无心再和面前的两个单位领导继续谈下去,只是简单地了一下昨事故的善后事宜,便将两人打发了出去。
女秘书见两位工厂的领导从里面出来,连忙站起身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现在可以进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冲她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包着黑色皮革的木门前,拉开门便走了进去。他刚关上门,早就等在门边的鲍里索娃就扑了上来。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嘴就被她温润性感的嘴唇堵住了,鲍里索娃紧紧地搂住罗科索夫斯基,疯狂地吻着他。
双唇分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将浑身无力的鲍里索娃抱起来,绕到她的办公桌后面,将她放在了椅子上。面若桃花的鲍里索娃含情脉脉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害羞地问:“科斯契卡,你今怎么想起来看我啊?”
罗科索夫斯基握住鲍里索娃的双手,蹲在她的面前,一本正经地道:“鲍里索娃,我今来这里,是为了向你道别的。”
“什么,道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鲍里索娃顿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她把手从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挣脱出来,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紧张地问:“科斯契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打算离开我吗?求求你,不要抛弃我,好吗?”
听到鲍里索娃这么,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明白她误会了,连忙解释:“鲍里索娃,你搞错了,我向你道别,是因为我要回前线了。”
“回前线,怎么会这么突然呢?”鲍里索娃惊诧地问道:“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上级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让你回前线呢?”
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将鲍里索娃搂在了怀里,道:“前线出了一点问题,我的部队在战斗中遭受了巨大的损失,需要我立即赶去处理善后。你放心吧,虽然我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但就算回到了前线,我也不会整到处跑的,每待在司令部里和在医院修养的效果差不多。”
“好吧,既然是上级的命令,看来是无法更改了。”鲍里索娃仰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关切地:“在前线的时候,你要多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再负伤了,记住了吗?”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对鲍里索娃:“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去什么危险的地方,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受伤了。”
第四百六十章 巧合
鲍里索娃想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上还有伤,深怕他站久了会累,连忙让他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等罗科索夫斯基坐下后,鲍里索娃有些心虚地朝门口望了一眼,拿起电话吩咐门外的女秘书:“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
“知道了,鲍里索娃同志。”女秘书放下电话后,冲着一名刚刚走进自己办公室的干部道:“喂,我同志,还没有轮到你,你跑进来做什么?”
那个干部朝里间紧闭的皮革门瞅了一眼,不服气地:“刚才有一位指挥员没有排队,你怎么直接让他进去了?”
女秘书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口齿伶俐地道:“那位将军同志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局长同志谈,就算插队又有什么了不起。况且他们谈的都是军事秘密,要是你这个时候闯进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就是不,你也应该知道吧?”
干部被女秘书劈头盖脸训了一通后,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嘟囔着走出了秘书的办公室,继续和别人一起坐在走廊的长椅继续耐心等待。
在办公室里,鲍里索娃正坐在罗科索夫斯基的一条腿上,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喜爱的这个男人。罗科索夫斯基也默默地望着她,伸出手去轻抚她的脸庞。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就默默地对望着,享受着属于两人之间的这份柔情蜜意。
偏偏在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鲍里索娃盯了一眼桌上的电话,无奈地站起身,抓起耳机贴在了自己的耳边:“喂,我是鲍里索娃!”
“你好,鲍里索娃同志。”听筒里传出市委副书记波波夫的声音:“你立即到市委来一趟,我们要召开一个紧急的工作会议!”
听要召开紧急会议,原本在罗科索夫斯基面前像个恋爱中的女生似的鲍里索娃,顿时像变了个人似的,她果断地回答:“好的,书记同志,我会在一刻钟以后,赶到市委去参加会议。”
鲍里索娃放下电话,重新坐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腿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望着他歉意地:“对不起,科斯契卡,本来想和你多待一会儿的,可是市委突然要召开紧急会议,我需要立即赶过去。”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随着德军被苏军从莫斯科附近赶走,市内原来许多停工或部分搬迁的企业,正在紧锣密鼓地恢复生产,而鲍里索娃作为主管局长,每自然有忙不完的工作。他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在鲍里索娃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随后立即地:“你的工作要紧,赶快去吧。反正我后上午才离开莫斯科,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鲍里索娃把头伏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怀里,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心跳,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久久不愿离开这个让自己感到温暖和安全的怀抱。
罗科索夫斯基抬头看了一样墙上的挂钟,见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五分钟。虽然他在心里诅咒时间过得太快,但还是催促鲍里索娃道:“好了,鲍里索娃,波波夫同志还在市委等着你呢。”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鲍里索娃只能站起身,她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有些依依不舍地:“科斯契卡,我向你保证,只要有时间,我晚上一定会到医院看你的。”
罗科索夫斯基带着遗憾回到了医院,换上病号服以后,开始收拾自己并不多的行李。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他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打开了房门。门口站着一位装着笔挺军服的少尉军官,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出来,他连忙原地来了个立正,抬手敬了一个军礼。
“少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仔细打量着这名少尉,从他蓝顶的大檐帽,就能辨别出他是内务部的军官,于是皱着眉头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您好,将军同志!”少尉挺直身体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我是内务部图潘夫少尉,奉命在后上午护送您返回前线。我今是来问问,您有什么特别的指示吗?”
听面前的这位内务部少尉,是即将护送自己回前线的军官,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握住少尉的手,客套地:“少尉同志,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指示。我打算后上午七点从这里出发,希望你和你的部队能在那个时间段赶到。”
“放心吧,将军同志,我们一定会按时赶到的!”图潘夫在回答完毕后,心地问道:“允许我回部队去吗?”
“去吧去吧,少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再次向少尉伸出手,“那我们后再见!”
等少尉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继续在屋里收拾东西。忽然他感到有人把病房门打开了,他原以为是少尉忘记了什么事情,专门跑回来向自己询问的,连忙转身想话,却出人意料地发现站在门口的居然是谢罗娃。
“科斯契卡,你这是在做什么?”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在收拾形状,谢罗娃惊诧地问:“收拾行李做什么,难道你打算离开了吗?”
“是的,谢罗娃。”罗科索夫斯基朝对方走过去,嘴里道:“根据上级的命令,我将在后清晨离开莫斯科,返回正在进行着战斗的前线。”
“什么,你后要回前线?”谢罗娃在短暂地吃惊之后,兴奋地:“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罗科索夫斯基原以为谢罗娃听自己要返回前线,会搂着自己哭哭啼啼地些舍不得自己的话,哪知道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却表现得格外兴奋,就让他有些疑惑不解了。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一脸吃惊的样子,谢罗娃噗嗤一笑,随后用手指点着罗科索夫斯基的鼻子,嘟着嘴:“我今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上级从我们电影厂里抽调了一部分人员,组成了一个慰问团,要到前方去慰问正在和法西斯侵略者顽强战斗的战士,出发的日期就定在后上午。既然你也要在那回前线,那就真是太好了,我正好可以搭你的车一起去前线!”
第四百六十一章 病房里的故事
谢罗娃好了后与罗科索夫斯基一起返回前线的事情后,又简单地聊了几句,便嚷着要回去收拾行李,便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当夜里,不管是鲍里索娃还是谢罗娃,都没有在罗科索夫斯基的病房里出现过,让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感到异常失落。
第二一大早,他换上军装,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参谋总部,想搞清楚前线的具体情况。
他在总参谋长的办公室里,没有找到华西列夫斯基,便转身去了作战部,在这里同样没找到部长,只见到了方向处副处长什捷缅科:“处长同志,你知道代总参谋长和作战部长去什么地方了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什捷缅科吃惊地:“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将军,难道您还不知道代总参谋长和作战部长不在这里,昨晚就离开了莫斯科。”
什捷缅科的话,同样让罗科索夫斯基吃了一惊:“什么,两位负责人都不在,他们去什么地方了?”
什捷缅科朝门口张望了一下,见外面没有人路过,便压低嗓门道:“两位首长分别去了西南方面军和南方方面军,去协调指挥即将发起的新战役!”
“哈尔科夫进攻战役!”罗科索夫斯基在心里默默地:“没错,这么大的进攻战役,的确需要总参谋部的首长出马协调,避免在指挥时出现混乱。”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明就要返回部队的事情,什捷缅科显然是知道的。他走到墙边的保险柜前,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转身走回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他将文件递给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这是上级给你的作战命令!”
在接过文件时,罗科索夫斯基试探地问:“处长同志,我的部队在最近的战斗中,损失非常严重,不知道上级能否给我们补充兵力?”
什捷缅科用手一指罗科索夫斯基手里的文件,笑着:“为了增强你们的攻坚力量,上级给你们加强了一个坦克军,等您回部队的时候,这个坦克军应该已经到达日兹德拉地区。”他在停顿片刻后,接着讲述文件上所写的内容,“你们将和右翼的第61集团军一起,对德军发起新的进攻,假如有可能的话,最好可以解放布良斯克。”
虽自己左右两翼的集团军司令员,都叫波波夫,但罗科索夫斯基最近一直考虑的都是和左翼的第10集团军司令员波波夫合作,向敌人发起进攻;但现在,上级却命令自己与右翼第61集团军司令员波波夫合作。虽然两个司令员的名字一样,但由于协同作战的部队不同,所以原来考虑的作战方案在很多地方上,都必须重新进行调整。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病房后,将自己原来的作战方案拿了出来,参照摊放在病床上的军用地图,仔细地思索着在什么地方应该进行调整。
在工作时,罗科索夫斯基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想鲍里索娃或者谢罗娃,他所关注的只有自己面前的军用地图,他一遍又一遍地推敲自己的作战方案,丝毫不敢大意,因为稍微出点什么纰漏的话,就会导致成千上万的人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
“科斯契卡,你在忙什么呢?”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对自己新制订出的作战方案,感到一丝成就感时,身后忽然传来了谢罗娃的声音:“我在门口至少站了五分钟,可是你根本就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罗科索夫斯基转身冲谢罗娃歉意地一笑,随后开始收拾起床上的地图和作战方案,虽然谢罗娃是自己比较亲密的朋友,但床上摆的这些东西涉及到军事秘密,他还是不愿意让她了解上面的内容。
他收拾好东西后,走到谢罗娃的面前,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发现她的造型和平时有所不同。以往她都是穿红色的呢子大衣,而今穿的却是一件军便服,腰间还系着一条宽宽的军用皮带。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谢罗娃这身打扮,好奇地问:“谢罗娃,你怎么穿成这样啊?”
“我明要跟着你去前线,为了不成为德国人的靶子,当然不能穿太显眼的衣服啊!”谢罗娃完,便伸手抓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一边往外拉一边:“科斯契卡,我的行李还在外面,帮我拿进来一下。”
“什么,你的行李在外面?”罗科索夫斯基听谢罗娃这么,不禁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心你把行李都搬来了,是几个意思啊?难道今晚打算在这里留宿吗?
“那是当然,”谢罗娃一边帮着罗科索夫斯基把自己行李箱搬进来,一边解释:“你明早上七点就要出发,要是我不住在这里的话,我担心会赶不及。”
“可是,谢罗娃。”罗科索夫斯基把行李在墙角放好以后,有些为难地:“那你今晚怎么办,总不能住在这里吗?”
“科斯契卡,你不欢迎我吗?”谢罗娃搂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胳臂,用自己的丰满的胸膛在上面蹭来蹭去,用娇滴滴的声音道:“你非要半夜三更把撵到街上去吗?”
半夜三更?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谢罗娃出这个词以后,本能地朝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晚上十一点。他在心里默默地想到:今晚鲍里索娃又没有来,看来在我们离开莫斯科之前,我是见不到她了。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胡思乱想的时候,谢罗娃已经放开了他的手臂,悄悄地走到了门边,将房门从里面锁死,随后朝罗科索夫斯基扑了过来。
罗科索夫斯基刚想话,嘴就被她堵住了。她一只手紧紧地搂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后背,另外一只手开始解他的病号服。面对一个美女的诱惑,除非是柳下惠能保持住外,正常人是根本不能保持淡定的。
罗科索夫斯基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谢罗娃的诱惑,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跳加速,双手也不甘示弱地在谢罗娃身上活动起来,轻车熟路地解开了那条军用皮带,然后轻轻地将满脸桃红的谢罗夫放倒在自己的病床上。
第四百六十二章 错过的别离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最大的愿望,就是每能睡觉睡到自然醒,但就算住在医院里,每只要六点一到,必定双眼炯炯地醒来,这都是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昨晚和谢罗娃折腾了大半夜,虽然有些腰酸背痛,不过依旧按时醒了过来。
他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谢罗娃,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心里在考虑是让她多睡会儿,还是现在把她叫醒,毕竟还有一个时就出发了,女人化妆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有时起码需要一两个时,虽然就算自己迟到,等在停车场的战士也不会什么,但自己的心里却有点过意不去。
没等他做出最后的决定,忽然听到有人在用力地敲门。罗科索夫斯基在病床上本能地坐了起来,把谢罗娃也惊醒了。
“科斯契卡,这么早会是谁啊?”谢罗娃面如土色地问道。
在听到门被敲响时,罗科索夫斯基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可清楚地记得鲍里索娃过在自己离开前,要来见自己的。如果这个时候站在门外的是鲍里索娃,只要门一开,那可就是捉见在床了。
罗科索夫斯基定了定神,冲着门口大声地问:“谁?是谁在门外?”
“将军同志,是我,瓦尼娅!”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话,敲门声停止了,随后传来了瓦尼娅的声音:“我是来叫您起床的。”停顿片刻后,她有点诧异地问,“您怎么把房门锁上了?”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谢罗娃,声地对她:“你先到卫生间里把衣服穿上,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谢罗娃点了点头,起身抱起仍在椅子上的衣服,垫着脚尖溜进了卫生间。看到谢罗娃进了卫生间,罗科索夫斯基才冲着外面喊道,“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开门!”
胡乱套上病号服以后,罗科索夫斯基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外的瓦尼娅还好奇地:“将军同志,您从来不锁门的,怎么昨晚会把门锁上呢?”
罗科索夫斯基无意中看到自己挂在衣帽架上的文件包,立即就想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理由,他朝文件包努了努嘴,道:“昨晚我在病房里制订作战计划,为了防止有不相干的人闯进来,出现泄密的情况,所以我就把房门锁上了。”
瓦尼娅曾不止一次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在病房里研究工作,因此对他的这个理由是深信不疑。她轻轻地“哦”了一声后,便朝卫生间走过去。
罗科索夫斯基深怕她发现正躲在里面的谢罗娃,连忙拦住了她的去路,有些慌乱地:“瓦尼娅,谢谢你特地来叫我起床。我要洗漱了,你先回护士站吧。”
在打发走瓦尼娅之后,罗科索夫斯基关上了房门,走到卫生间门口道:“出来吧,护士已经离开了,她没有发现你。”
惊魂未定的谢罗娃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有些心虚地朝门口看了一眼,带着哭腔:“科斯契卡,就算她没发现我也没用,待会儿我们离开时,还是会被她发现的。”
听谢罗娃这么一,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想到电梯间就在护士站的对面,护士可以看清楚所有进出电梯的人。为了不让谢罗娃被人发现,他皱着眉头开始想办法。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便对谢罗娃道:“待会儿我带着你的行李坐电梯下楼,你走楼梯下去,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和谢罗娃开始收拾东西,做出发前的最后准备时,在工业局办公大楼里熬了一个通宵的鲍里索娃,在结束了忙碌的工作后,起身到卫生间里去洗了个脸,等整个人变得清醒后,准备出发到医院去为罗科索夫斯基送行。
她拿起电话,给值班室打去了电话:“喂,我是鲍里索娃,麻烦给我安排一辆车,我要出去一趟。”
值班人员听到是局长亲自打来的电话,连忙回答:“好的,局长同志,接您的车将在五分钟之后,在大楼的门口等您。”
鲍里索娃放下电话后,拿起放在抽屉里的化妆盒,简单地化了一下妆。看到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拎着包朝外面走去。
没等她走出外间的秘书办公室,就有一名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走过来。对方看到正准备出门的鲍里索娃,还隔着老远,就大声地喊道:“局长同志,您在这里就好了,我有要紧的事情要找您!”
鲍里索娃认出来的是一家机械厂的总工程师,他来找自己,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是平时,肯定会毫不迟疑地招呼他进自己的办公室,但今的事情特殊,如果耽误太久,可能就赶不及去医院送罗科索夫斯基,因此她委婉地:“工程师同志,你能晚点再来吗?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
“不行,局长同志。”工程师梗着脖子道:“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找您,否则也不会这么早就赶到这里来!”
听到工程师这么,鲍里索娃虽然心急如焚,但表面上只能耐着性子:“好吧,我给您十分钟的时间,然后我就要出去办事了。”
两人来到办公室以后,工程师开始向鲍里索娃汇报工作,原来是机械厂迁到后方的分厂,带走了厂里大多数的重要设备,如今随着莫斯科市内各工厂恢复生产,这家机械厂也接到了上级下达的国防生产任务,但因为设备不足,上个月连规定任务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完成。所以负责生产的总工程师,才会一大早来找鲍里索娃,希望她能在短时间内,为机械厂搞到必须的生产设备。
鲍里索娃听完工程师的汇报后,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道:“工程师同志,你们所需的设备,只有列宁格勒的基洛夫工厂能生产,我会立即向上级提出申请,等那里生产的设备运出来以后,再送到你们的厂里。”
“什么,我们急需的设备还在列宁格勒?”总工程师听到这里,顿时急眼了:“鲍里索娃同志,您也知道,列宁格勒还处于德国人的围困之中,没有一两个月时间,是没法把设备运出来的,再加上安装的时间我们至少要耽误三个月。这样一来,我们就根本无法完成上级下达的国防生产任务。”
“但除了列宁格勒外,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地方还能生产你们所需要的设备。”鲍里索娃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后,有些着急地:“其实这种事情,你应该直接去找供应处处长。因为就算您找了我,要把设备划拨给你们,也需要通过供应处。”
“我去找过供应处长,可是没用。”总工程师着急地:“据我所知,这种设备在斯大林格勒也有出品。不过需要的单位很多,我们就算现在排队,也要等到半年以后,因此我只能来找您想想办法。”
“好吧,工程师同志。”鲍里索娃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地:“你把材料留下,等白的时候,我会亲自和供应处长谈谈,争取早点为你们提供所需的设备。”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总工程师听到鲍里索娃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将手里的材料放在了办公桌上,千恩万谢地:“鲍里索娃同志,为了感谢您为我们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我请您到食堂去吃早餐。”
“不用了,工程师同志。”鲍里索娃站起身,不客气地:“我还有急事,你自己去吃早餐吧!”
“鲍里索娃同志,瞧您的,”总工程师不依不饶地:“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不请您吃早餐哪里好意思。”着抓住了鲍里索娃的手,拉着她就要朝外面走。
鲍里索娃挣脱了他的手,不满地道:“行了,工程师同志,不要再胡闹了。要吃早餐,你自己一个人去,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胡闹,这哪里是胡闹了?”这个脑子里少根弦的工程师,听到鲍里索娃这么,顿时不乐意了:“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请您去吃早餐,这哪里是胡闹了?”
“好了,工程师同志,你快回去吧。”鲍里索娃急着赶到医院去,不想和这位总工程师纠缠,便把他朝外面撵,准备关上办公室的门以后,可以尽快离开。
没想到工程师去开始和她较起真来,非要向她解释清楚,自己请她吃早餐,不是胡闹,而是为了表达谢意。最后还是司机在楼下等得有些不耐烦,给办公室打电话又一直打不通,特意上楼来找鲍里索娃,才在走廊上为她解了围。
等鲍里索娃坐进轿车后,看看时间,离七点至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她有些担忧地问司机:“司机同志,能在十分钟内赶到军医院吗?”
“放心吧,局长同志。”司机信誓旦旦地:“现在街上还没有什么车,我的车速可以提到最高,绝对能在十分钟内赶到医院。”
由于谢罗娃最后是选择从楼梯下楼的,果然没有被瓦尼娅发现。只不过她在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提着行李箱进电梯时,声地嘀咕了一句:“他提的那个行李箱,怎么有点像女式的?”
罗科索夫斯基和谢罗娃在楼下的停车场汇合后,看到廖恩卡正在一辆满载着战士的卡车旁,和图潘夫边抽烟边聊着。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从住院部里出来,两人连忙把手里的香烟一扔,快步地跑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异口同声地问:“司令员(将军)同志,现在出发吗?”
虽然离七点还差几分,不过罗科索夫斯基还是点了点头,道:“嗯,出发。”完,将手里拎着的行李交给了廖恩卡,吩咐他放到后备箱里。然后自己快步地走到轿车的后车门,打开车门请谢罗娃先上车。
图潘夫少尉跑到一辆卡车前,冲着司机喊道:“你的车在前面开路,出发!”等这辆车缓缓启动,朝医院外面开去后,他跑到另外一辆卡车旁,拉开了车门爬进副驾驶的位置,吩咐司机,“待会儿跟在将军同志的车后面。”
两辆卡车和一辆轿车组成的车队,驶出了医院朝西面驶去。车队刚离开没多久,载着鲍里索娃的黑色轿车,就风旋电掣般地冲进了医院的停车场。车刚停稳,鲍里索娃就推开车门跳下车,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了住院部。
她从电梯间一出来,就看到坐在护士站里的瓦尼娅,连忙跑过去,喘着粗气,捂住剧烈起伏的心口问道:“护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还在吗?”
瓦尼娅认识曾多次来过这里的鲍里索娃,连忙摇摇头:“对不起,鲍里索娃同志,您来晚了一步,将军同志在五分钟前就离开了!”
“什么,他已经离开了?”听到瓦尼娅这么,鲍里索娃的心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哇凉哇凉的。她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他们是朝哪个方向走的?”
瓦尼娅摇了摇头,有些尴尬地道:“对不起,鲍里索娃同志,我也不清楚。虽然我知道将军同志要回前线,但出城的道路有两条,向西、向南都可以离开莫斯科,我真的不知道他会选择哪条路。”
鲍里索娃不等瓦尼娅完,转身冲进了还敞开着的电梯门,快速地下到了底楼,跑出了住院部。看到轿车还等在入口处,便拉开了车门坐进去,吩咐司机:“快点开车!”
司机看到鲍里索娃进去没几分钟,就神情慌乱地冲了出来,知道她肯定没找到要找的人。此刻听到她的这道命令,司机把手一摊,有些无奈地:“局长同志,您总要,我们应该朝什么地方开吧?”
鲍里索娃此刻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在听到司机的问题后,她不假思索地道:“向南,向南去追一辆黑色的轿车!”
第四百六十三章 重返前线
按照鲍里索娃的想法,罗科索夫斯基既然急着赶回部队,那么一定会走路程最短的南面,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地向司机沿着道路向南追赶。
殊不知在什捷缅科给罗科索夫斯基的文件里,专门提到上级分配给第16集团军的坦克军,目前正在莫斯科西南面的奥金佐沃镇附近集结,让他在返回前线前,先前往该地区接收这支部队。
护送罗科索夫斯基的图潘夫少尉,是知道这道命令的,因此车队从离开医院,便一直向西行驶,等离开城市后,再调头朝西南方向的奥金佐沃镇而去。
车队在镇子外面被检查站拉了下来,一名穿着坦克兵制服的少尉,绕过了第一辆满载战士的卡车,径直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车旁。他俯身朝车里打量了一番,看清楚坐在里面的罗科索夫斯基后,抬手敬了一个礼,礼貌地问:“将军同志,您是谁?”
“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罗科索夫斯基在表明身份后,反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您好,司令员同志!”少尉恭恭敬敬地回答:“我们是新组建的坦克第1军,正在奥金佐沃地区进行集结。”
听对方是坦克第1军,正是自己要去的部队,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你们的军指挥部在什么地方?”
“在镇子里的教堂里。”少尉完,后退一步,朝前面检查站的战士打手势,示意他们放行。看到路障被搬开,横杆也被抬起后,少尉对罗科索夫斯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司令员同志,您请!”
车队来到了镇子中间的教堂前停下,廖恩卡推开车门先下了车,帮罗科索夫斯基打开了车门。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准备下车时,无意中看到谢罗娃也打开了另外一侧的车门准备下车,连忙制止她:“谢罗娃,你就留在车里等我!”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很喜欢这个美丽的女演员,但却不想带着她在自己的部下面前招摇过市,因此他才会阻止谢罗娃跟自己一起进入坦克军的指挥部。谢罗娃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重重地关上车门后,坐在后排生起闷气来。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吩咐站在车门旁的廖恩卡:“你留在这里,负责保护谢罗娃的安全,明白吗?”
“是,司令员同志!”廖恩卡心领神会地回答道。
罗科索夫斯基独自一人走进了坦克军的指挥部,里面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参谋和通讯兵在不断地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看到有一群军官模样的人,正坐在教堂大厅一角的长桌四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搞清楚军官们所在的方向后,他快步地走了过去,同时大声地招呼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好啊!”
正在辩论着的军官们,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当看清楚来的是一位将军,连忙都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原地保持立正向罗科索夫斯基行注目礼。
一名军官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面前,抬手敬礼后,自我介绍:“您好,将军同志,我是坦克军军长波格丹诺夫上校,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波格丹诺夫,听到这个名字,罗科索夫斯基不禁迟疑了片刻,心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上校,就是苏联未来的坦克兵元帅啊。他连忙握住对方的手,热情地:“你好,谢苗·伊里奇·波格丹诺夫,欢迎你们加入第16集团军的作战序列。”
大家重新就坐后,罗科索夫斯基就自己关心的问题,向波格丹诺夫进行了询问:“上校同志,你们军的编制是怎么样的?”
“我们军编有坦克第0、86和97旅,另外还有一个摩托化步兵第1旅。”波格丹诺夫在介绍完部队的编制后,又向罗科索夫斯基一一介绍了各旅旅长。
罗科索夫斯基等波格丹诺夫完后,接着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开往日兹德拉地区?”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波格丹诺夫有些为难地:“我们军是上个星期刚组建的,有的旅还只是停留在纸面上的番号,上级承诺给我们的部队还没完全到位,我看最少还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全军才能开拔。”
“不行,波格丹诺夫上校,这坚决不行。”罗科索夫斯基等对方一完,立即语气严厉地:“我们在近期就要展开对德军的进攻,没有坦克部队可不行。这样吧,要让你立即全军开拔,肯定是有困难,那就完成一个旅的组建,就开拔一个旅。你看这样行吗?”
“没问题,司令员同志。”波格丹诺夫点着头:“如今完成集结和组建的,只有坦克第86旅,他们最迟在明就可以向日兹德拉地区开拔。”
和波格丹诺夫商议好部队开拔的具体日期后,罗科索夫斯基便起身告辞。军政委还热情的挽留:“将军同志,还是等吃了午餐以后再离开吧?”
如果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带着谢罗娃一起返回前线,他也许会答应军政委的这个建议。不过一想到还坐在外面车里的谢罗娃,他便摇了摇头,笑着解释:“不了,我想尽快赶回日兹德拉,就不留下吃饭了。祝你们好运!”他与波格丹诺夫和军政委握手后,便转身迈步走出了教堂。
而在此时,鲍里索娃乘坐的车已赶到了城南的出口处,依旧没有追上罗科索夫斯基。司机不等鲍里索娃吩咐,便将车停在了一个检查站前,推开车门吓了车。走到一名执勤的战士面前,问道:“喂,我战士同志,您有没有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从检查站出去啊?”
执勤的战士快速地朝司机刚下来的那辆车瞥了一眼,看清楚上面挂的牌照是属于市政机关的,这才开口道:“没有,今这里只有军车出入,没有看到什么黑色的轿车。”
司机深怕战士是敷衍自己,又追问了几句,惹得战士有些不高兴,转身走到了一旁,不再搭理他。还是一位老战士有点看不过去,走过来问司机:“这位同志,不知道你们要找什么人?”
“是一位将军,他今伤愈出院。”司机连忙对司机道:“我们到医院为他送别时去晚了一步,他已经离开了。”
“伙子,”老战士拍着司机的肩膀:“实话对你吧,今到目前为止,我就只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就是你开来的这辆。”
司机听老战士这么,脸上顿时写满了失望之色。他向老战士道谢后,回到车里,对正在焦急等待的鲍里索娃道:“局长同志,我已经问过检查站了,他们今根本就没有看到过黑色的轿车出城。”
坐在后排的鲍里索娃沉默许久以后,才用沙哑的声音对司机道:“好了,司机同志,我们回去吧。”
“局长同志,”司机向鲍里索娃请示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到别的地方去试试,没准能打听到那辆车的下落。”
“来不及了,他们应该已经走远了。”鲍里索娃失望地完这句话以后,深吸一口气,果断地命令道:“开车,我们回局里去。”
罗科索夫斯基离开教堂,回到了车里,对一直枯坐在这里的谢罗娃歉意地:“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谢罗娃坐了半的冷板凳,心里总算想明白了,觉得罗科索夫斯基不让自己进教堂,是完全正确的。因为一群军官在里面讨论重要的事情,自己一个演员跑进去凑什么热闹,要是损害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名誉,就不太好了。
又向前行进了几十公里,前方的道路骤然变得热闹起来。路边行进的排成三路或四路纵队的步兵队列,路的中间是军用卡车和牵引着火炮的炮车。
在超越这些行进中的队列时,谢罗娃惊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这都是你的部队吗?”
正朝车窗外张望着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谢罗娃的这个问题后,扭过头笑着:“我也希望这都是我的部队,但这是不可能的。这些部队再向前走一段距离,就会沿着一条条出现的岔道,分散到其它部队的防区去。最后到达我防区的部队,也许只是你所看到的一部分。”
谢罗娃望了望外面的空,接着问道:“部队在白行军,不会遭到德国人的空袭吧?”
“不会的,”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自从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开始以来,我们的空军已经牢牢地掌握了这一地区的制空权,德国的飞贼不来则已,只要他们一出现,管教他们有来无回。”
也许是为了证实罗科索夫斯基所言非虚,空中出现了四架苏军的歼击机,他们排着一字队形朝西面飞去。
第四百六十四章 归来
罗科索夫斯基本想等回到了日兹德拉后,想让谢罗娃在司令部里待两,再送她去和慰问团的成员汇合。结果他们刚到苏希尼奇,就遇到了早就等在这里的慰问团。
虽然慰问团出发的时间比他们晚,但由于罗科索夫斯基去接收坦克军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反而让慰问团赶在自己的前面到达了苏希尼奇。
谢罗娃趁着廖恩卡帮自己搬行李的工夫,依依不舍地对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我们这一分别,下次想再相见,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或者写信。把你的笔记本和铅笔借给我用一下。”
她接过罗科索夫斯基递过来的铅笔和笔记本,在最后一页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和邮箱编码,又亲手将笔记本塞进了对方的手里,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看到谢罗娃坐进了慰问团的车里,廖恩卡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向他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罗科索夫斯基将笔记本塞进了公文包,瞪了廖恩卡一眼,没好气地:“去哪里?我们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日兹德拉,集团军司令部在那里。”
车队离开了罗科索夫斯基负伤的地方,沿着公路朝着西南方向的日兹德拉而去。距离目的地还有两三公里时,前面就出现了一支摩托车队,罗科索夫斯基透过车窗数了一下,有二十多辆三轮摩托。
廖恩卡显然也看到了这支车队,他嘟囔着:“见鬼,这个时候怎么冒出一支摩托车队,他们是打算去做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摩托车队便在路边停了下来,车上的战士们都纷纷下车,在路边站成整齐的一排,好像准备接受检阅似的。
在离开苏希尼奇前,图潘夫少尉为了确保罗科索夫斯基的安全,自己就坐在了第一辆卡车上,见到这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车队,他连忙命令司机停车,并让战士们做好战斗准备。看到那些摩托车手在摩托车旁站得整整齐齐,他不禁走过去好奇地问:“喂,我,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带队的是一名上尉,虽然他的军衔比图潘夫高,但他看出图潘夫是内务部的,还是礼貌地:“我们是第16集团军警卫团的,奉参谋长的命令,来这里接司令员归来的!”
罗科索夫斯基其实也一直在关注外面的动静,听摩托车队是来迎接自己的,连忙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出现,那名上尉连忙喊了一声:“全体都有,听我口令:立正~敬礼!”
随着上尉的口令,站在路边的战士同时举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看到这一幕,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睛有些湿润,他抬手还了一个军礼后,吩咐上尉:“好了,上尉同志,我们出发吧,我要尽快赶回集团军司令部。”
在摩托车队的前呼后拥下,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的车队沿着一条路,开进了森林。开了大概十几分钟,便来到了一个帐篷云集的区域,根据他的经验,这里一定是集团军司令部的所在地。
车队在一个宽大的木屋前停下,扎哈罗夫、洛巴切夫、马利宁和卡扎科夫等司令部成员都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等待着罗科索夫斯基的到来。
罗科索夫斯基上前和大家一一握手,再来一个热烈的拥抱,激动地:“同志们,谢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还记得我这个曾经退出了战斗的司令员。”
“司令员同志,瞧您得。”马利宁在和罗科索夫斯基拥抱后,笑着道:“不管在任何时候,您都是我们第16集团军的司令员,大家每都盼着您能早点返回前线。”
简单的欢迎仪式结束后,在朝指挥部里走的时候,洛巴切夫凑近罗科索夫斯基,声地问:“喂,和鲍里索娃的事情怎样了?还在闹矛盾吗?”
“早就没有矛盾了。”罗科索夫斯基想到自己能和鲍里索娃能重归于好,洛巴切夫是功不可没,连忙压低嗓门对他:“军事委员同志,谢谢你!”
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指挥部,看到了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让罗科索夫斯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般。
他在桌边坐下,望着扎哈罗夫问道:“扎哈罗夫同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是你在指挥部队,根据我所看到的战报,你们表现得不错。”
扎哈罗夫咧嘴笑了笑,随后奉承道:“司令员同志,我们随时随刻都盼着您能早点回来。我的能力不够,指挥一个集团军有点吃力,如今您这么一回来,我身上的压力就多了。”
罗科索夫斯基淡淡一笑,扭头问马利宁:“参谋长,给我汇报一下目前的情况吧。”
马利宁连忙站起身,将桌上的地图朝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推了推,开始介绍情况:“我军虽然成功地占领了日兹德拉,但部队伤亡太大,以至于无法继续再向前推进。根据我们侦察到的情况分析,敌人正在日兹德拉西北面的柳季诺沃,西南面的佳季科沃集结兵力,准备对日兹德拉实施反击。”
“采取了什么措施吗?”罗科索夫斯基很快就进入了自己的角色。
“由于上级恢复了步兵军的建制,所以我们用步兵第108师、第4和第8师组建了一个新的步兵军,由原第108师师长奥尔洛夫少将担任军长。”马利宁到这里,用手指在柳季诺沃的位置点了点,“目前他们就部署在集团军的右翼,用于防范来自这一区域的敌人。”
等马利宁完后,罗科索夫斯基接着:“我在回司令部之前,曾经去见过坦克第1军的军长,他他的部队将在一周内完成集结,然后再向日兹德拉地区开进。不过他向我保证,其中的坦克第86旅,会在明就开拔,在两内赶到日兹德拉地区。”
听有坦克旅要来,最高兴的莫过于装甲兵主任奥廖尔,他激动地:“司令员同志,目前前沿的坦克在战斗中丧失殆尽,假如坦克第86旅能按时赶到的话,我们的攻坚力量就能得到大大地提升。”
看到奥廖尔有点得意忘形,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提醒他:“上校同志,这个坦克军是刚刚组建的,虽然有三个坦克旅和一个摩托化步兵旅,但是装备和战斗力如何,还是要等他们上了战场才知道。你要提前做好思想准备。”
第四百六十五章 紧锣密鼓忙布阵
在听完所有人的汇报后,罗科索夫斯基意识到前线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要糟糕得多。在长达五个月的激烈战斗之后,部队所损失的兵员,没有得到有效的补充不,防御的区域,也随着德军的节节败退而增加了几倍,从而导致各处的防御都很薄弱。以至于遇到战斗时,无法再像从前那样,从某处抽调兵力来加强主要地段。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面前的地图看了良久,最后问扎哈罗夫:“副司令员同志,请你如实地告诉我,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能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进攻任务吗?”
扎哈罗夫听到这个问题,犹豫了片刻,随后回答:“司令员同志,如果您想听实话的话,我可以告诉您,假如上级不给我们补充兵员和提供必要的空中支援,要完成这样的进攻,我们是根本办不到的。”
等扎哈罗夫完,罗科索夫斯基谨慎地问道:“即使加上右翼的第61集团军,也无法完成这个任务吗?”
“这个不好,”扎哈罗夫有些迟疑地道:“据我所知,波波夫将军那里的情况也不太好。随着防区的扩大,他们兵员不足的情况也暴露出来了。而敌人随着防线的收缩,却能在局部集结超过我们的兵力,这样让我们的进攻变得异常困难。”
虽然扎哈罗夫得很含蓄,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画外之音:就算我们的兵力比敌人多,都不见得能取胜,更何况现在的兵力还远远少于敌人。
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对坐在桌边的指挥员问道:“我打算波波夫将军的第61集团军去一趟,谁愿意陪我一起前往?”
以往罗科索夫斯基去什么地方,陪同他的人通常都是军事委员洛巴切夫,但此刻他却摇摇头:“司令员同志,虽然我很想陪你一起到波波夫将军那里,但目前部队里的政工人员正在向战士们做宣传动员工作,鼓励他们在战斗中建立功勋。我要及时地掌握部队的情况,所以暂时不能随便离开指挥部。”
见洛巴切夫不能陪自己去友军司令部,罗科索夫斯基的目光又在其他几名指挥员的身上一一扫过,居然好像大家都不能擅离自己的岗位。就在他戴上大檐帽,准备独自离开时,卡扎科夫站起身,态度诚恳地:“司令员同志同志,我现在没什么事情,不如让我陪你一起去波波夫将军的指挥部。”
罗科索夫斯基想到卡扎科夫陪自己一起去的话,还可以和波波夫的副手研究两军在协同作战时,如何使用炮兵的问题,于是便点了点头,爽快地道:“好吧,那就由你陪我一起去第61集团军。”
两人驱车来到了二十几公里外的第51集团军司令部所在的村庄,罗科索夫斯基原以为自己会遭到严密的盘问。但执勤的战士只弯腰朝车里看了一眼,看清楚坐在里面的罗科索夫斯基之后,便马上立正敬礼,伸手放行了。
卡扎科夫见村里的戒备如此松懈,不禁担忧地:“科斯契卡,怎么波波夫将军这里的防御这么松懈啊,要是有德国人来偷袭,那可就糟糕了。”
和卡扎科夫的慌乱相比,罗科索夫斯基就显得相当淡定,他笑着对卡扎科夫:“放心吧,我的炮兵司令员同志,前几个月我们曾经来过这里,我相信那名战士一定是认出了我们,所以才会让我们如此轻易地进入村庄。如果他看到是陌生面孔,肯定会进行仔细盘查的。”
罗科索夫斯基的分析,在他们进入波波夫的指挥部时得到了证实。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走进了自己的指挥部,波波夫将军立即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和他来了个热烈的拥抱,同时还关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你的伤势都痊愈了吗?”
“谢谢你的关心,早就痊愈了。”罗科索夫斯基在向波波夫表达谢意后,直接明了自己的来意:“波波夫将军,我今到你这里来,是为了商议我们两个集团军组织进攻战役的事情。”
“哎呀,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就是不,我也正想和你提这件事呢。”波波夫愁眉苦脸地:“别看在我们集团军的建制里,有七个步兵师,两个骑兵师以及炮兵及其它部队,但你瞧瞧我们防御的区域有多大,要守住这些地区,部署的兵力少了还不行。所以我能投入战斗的,只有步兵第87和第91师,再加上一个炮兵团和一个建制不完整的坦克旅,总兵力不超过五千人。”
听第51集团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只能出不超过五千的兵力,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皱起了眉头。停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波波夫将军,难道不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抽调人员来补充部队吗?比如从医院出院的伤病员?”
波波夫摇了摇头,接着:“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办法,我早就在用,甚至还将集团军和各师的后勤人员也全部补充到作战部队,但兵员的缺额依旧高得惊人。”
卡扎科夫插嘴:“波波夫将军,我们集团军的情况也不理想,从进攻苏希尼奇开始,我们在战斗中损失的兵员,就一直没有得到过及时的补充。本以为莫斯科战役已经结束,我们集团军能乘机进行整补,谁知道上级又给我们下达了突破德军日兹德拉防线,解放布良斯克的进攻任务。要是能把左翼的第10集团军加上,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第10集团军暂时指望不上,”卡扎科夫的话刚完,波波夫就摇着头:“敌军为了重新建立冲向莫斯科的进攻出发点,如今在你们的西南面不断地发起反击,那位波波夫将军已经将全部的精力,用在考虑如何抗击德军的进攻,根本没有时间和我们采取联合行动。否则的话,朱可夫大将也不会单单给我们两个集团军下达联合作战的命令。”
对于两个集团军目前都面临的兵员不足的困难,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在短期内是无法得到解决,因此他只能转换话题,和波波夫讨论两军协同作战的事宜:“……奥尔洛夫少将的步兵军向柳季诺沃发起攻击时,我希望你的部队能从北面同时发起进攻,联手消灭集结在这一地区的敌人。等腾出手以后,我们再一次解决佳季科沃地区的敌人,建立一个向布良斯克进攻的出发阵地……”
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计划后,波波夫皱着眉头问:“据我所知,目前在柳季诺沃地区的敌人,只有一个步兵团,我们用一个步兵军外加两个步兵师去进攻,是不是有点太大材用了?”
“波波夫将军,”为了消除波波夫的疑惑,罗科索夫斯基向他解释:“我们不光兵员有限,而且部队配属的火炮和坦克数量也不多,要想一口吞掉敌人的大部队,这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我们必须调整作战方式,采取逐个击破的办法,将敌人一点点地吃掉。只要我们肃清了外围的敌人,再向布良斯克方向发起攻击,所受到的阻力就会大大的减轻……”
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如此细腻的分析后,波波夫不禁赞同地点了点头,感慨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朱可夫大将指明要让你来负责这次联合进攻了。从你刚刚所讲述的计划来看,你比我考虑得更全面,战术也更加灵活。相信知道按照你的这个作战计划进行的话,一定能取得理想的战果。”
罗科索夫斯基听波波夫提到了朱可夫,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心自己回到自己司令部都大半了,居然还没有向方面军司令员汇报过这个行踪,不知道是否会引起朱可夫的不满。想到这里,他连忙问波波夫:“将军同志,你这里能直接和方面军司令部通话吗?我想给朱可夫大将打个电话。”
波波夫点了点头,随后吩咐自己的通讯兵主任:“中校同志,麻烦你立即接通方面军司令部,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要和方面军司令员通话。”
电话接通后,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里面传出了朱可夫那略显不耐烦的声音:“我是朱可夫,你是哪里?”
“你好,大将同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自报家门:“我已经从莫斯科回来了。”
听到是罗科索夫斯基在和自己打电话,朱可夫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原来是你啊,罗科索夫斯基。怎么样,伤势都痊愈了吗?”
“是的,元帅同志,我的伤势已经痊愈,在经过请示后,今正式归队。”
“你现在哪里?”朱可夫皱着眉头问道:“在第16集团军司令部吗?”
“没有,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心地道:“我正在第61集团军司令部,和波波夫将军讨论联合进攻的事情呢。”
“作战计划制订出来了吗?”朱可夫立即问道。
“是的,已经制订出来了。我马上让波波夫将军以电报的形式发给你。”
第四百六十六章 风云突变
罗科索夫斯基和波波夫制订好的作战计划,在得到了朱可夫的批准后,两人就紧锣密鼓地部署起来,打算在5月9号这,正式向柳季诺沃地区率先发起进攻。
之所以选择5月9号这,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这是后世俄罗斯的胜利节,如果进攻能取得理想战果,对罗科索夫斯基来,将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但是人算不如算,在8号的清晨,德军突然从几个方向,向第16集团军的防区发起了进攻。集团军司令部所在的日兹德拉,是德军进攻的主要目标;而在柳季诺沃地区的步兵军,也被德军部队牵制住了,根本无法抽调兵力回援日兹德拉。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德军居然出动了一个坦克营,掩护一个步兵团向苏希尼奇发起了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很明白,一旦德军占领了苏希尼奇,通往后方的道路就被截断了。想要绕开德军扼守的城市,从森林和沼泽地带开辟出一条运输线路来,简直比登还难,因此他只能改变计划,将准备用于攻坚的坦克第86旅,匆匆调往了苏希尼奇,去阻止德军占领该城市。
当坦克旅向苏希尼奇方向驶去时,和罗科索夫斯基一起站在路边的洛巴切夫感慨地:“幸好从莫斯科来的慰问团,在昨就回去了,否则他们现在就会有生命危险。”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也不禁庆幸不已,如果慰问团真的被德军困在了苏希尼奇,自家少不了还得亲自跑一趟,把谢罗娃他们从危险中解救出来。
他和洛巴切夫刚回到指挥部,就听到马利宁喊道:“司令员同志,朱可夫大将的电话。”
朱可夫在得知德军向日兹德拉地方发起进攻后,也是心急如焚,作为方面军司令员,他心里很明白,第16集团军的部队过于分散,能打的部队如今都在柳季诺沃地区被德军牵制住,日兹德拉只剩下两个建制不完整的步兵师,和一些集团军直属部队,因此他担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现有的兵力,能挡住德军的进攻吗?”
罗科索夫斯基侧耳听了一下前方传来的隆隆炮声,迟疑了片刻后道:“大将同志,您放心吧,我们就算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绝对不会放弃日兹德拉的。”
“你有这样的决心,我就放心了。”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表态后,朱可夫道:“为了减轻你们的防御压力,我会派出空军对进攻你们的德军装甲部队实施突击。”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听朱可夫打算派空军助战,顿时喜出望外:“假如我们的空军能为我们提供空中掩护,那么部队在防御时,所承受的压力就能大大减轻,我们守住日兹德拉的把握就更大了。”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问马利宁:“参谋长,我想问问你,假如我们不给日兹德拉城内的守军增派援兵的话,他们能坚守几?”
马利宁刚刚也听到了朱可夫会派飞机助战的事情,此刻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个奇怪的问题后,思索了好一阵,才开口:“我觉得坚守三到五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所提的问题,扎哈罗夫奇怪地问道:“我们还有一个骑兵师作为预备队,为什么不派他们去增援城里呢?”
“副司令员同志,你来看。”罗科索夫斯基指着桌上的地图对扎哈罗夫:“日兹德拉城太,假如我们将三个师都摆在城里的话,就会显得太拥挤。敌人每的炮击,都会给我们造成不少的伤亡。”
“您是打算采用添油战术,损失一个团,就把一个新的团地派往城里吧?”
对于扎哈罗夫的这种猜测,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道:“我根本就没打算往日兹德拉城内派遣援兵。”
“什么,不派遣援兵?”扎哈罗夫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安排吓坏了,他有些慌乱地:“城里的两个师只有不到五千人,要是不给他们调派援兵的话,他们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骑兵师也只有两千人,就算把他们都调进城,你觉得他们又能多支撑几呢?”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反问,扎哈罗夫有些哑口无言。罗科索夫斯基停顿了片刻,才向他解释:“坦克第1军的剩余部队已完成了组建,最迟在后就能赶到这里,到时我们就能多出两个坦克旅和一个摩托化步兵旅。如果我们用这些部队和作为预备队的骑兵师,对德军实施反突击,你,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
“司令员同志,我们的兵力本来就有限,在这种时候发起反突击,真的好吗?”扎哈罗夫有些底气不足地:“你别忘记我们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反击中,把宝贵的预备队都消耗殆尽了。”
“放心吧,我的副司令员同志。”听完扎哈罗夫所担心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德军在遭到我们的连番打击之后,实力早已没有去年那么强悍了;而我们的指战员在经过一年的战争洗礼,战斗力和技战术水平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只要我们部署周全,对敌人实施反击,我相信取胜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扎哈罗夫被罗科索夫斯基服了,他坐在位置上思索了许久,然后站起身果断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城里的部队需要有一个统一的指挥,我请求您将部队的指挥权交给,由我来指挥部队坚守日兹德拉。”
罗科索夫斯基紧紧地握住扎哈罗夫的双手,郑重其事地:“副司令员同志,既然你愿意承担这个重任,那么我就将日兹德拉城交给你了。你只需要挡住德军三的进攻,我就能按时发起对德军的反突击。”
第四百六十七章 漫长的一天
日兹德拉的城西,是德军的进攻重点。
在战斗打响前,德军又祭出了他们进攻时常用的“三板斧”:大炮轰、飞机炸,然后步兵跟随坦克向苏军的阵地发起冲锋。
不过他们的轰炸机群刚刚出现在日兹德拉的上空,就遭到了苏军歼击机的拦截,在经过一番激战后,德军的轰炸机有五架被击落,两架被击伤,剩下的不顾一切地朝地面扔光了携带的炸弹后,调头朝自己的机场飞去。
虽然德军的轰炸机没排上什么用途,但他们的炮兵却不是吃素的,后面的几个炮兵团一起开炮,城西的苏军阵地便在迅速地弥漫在一片挥散不去的硝烟中。
好在大多数的苏军指战员都不是刚上战场的菜鸟,除了个别的观察员留在战壕里观察敌情外,剩下的指战员都躲进了早就挖好的防炮洞,以躲避敌人密集的炮击。
德军的炮击刚结束,坐在防炮洞里的指战员们耳朵还在嗡嗡作响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尖锐的哨音,这是观察哨在向大家发出警告,表示有德军正在向阵地接近中。
指战员们鱼贯着冲出了防炮洞,准备沿着长长的战壕跑回各自的作战位置。等他们一出去才发现,不少地段的战壕已被炸塌,厚厚的积土堵住了大家的去路。看到战士们都拥堵在洞口难以移动,立即有指挥员站出来,一边命令部分战士用工兵铲将堆在战壕里的浮土铲出去,一边命令剩余的战士从战壕上方通过,以最快的速度进入自己的射击位置。
德军的步兵跟在十几辆坦克的后面,弯着腰把枪托抵在腹部,跑着朝苏军的阵地冲过来。而在前面开路的坦克,则是行驶一段距离后,就停下来朝苏军阵地开一炮,然后又继续向前行驶。
在战壕里的反坦克连的连长看到敌人坦克上来了,连忙吩咐那些装备反坦克步枪的战士,做好设计准备。要击穿德军的三号和四号坦克的正面装甲,有效射程在00米以内。但看到德军的坦克气势汹汹冲过来,个别新兵一时心慌,没等德军坦克进入射程,就过早地扣动了扳机,打没打中不知道,反正敌人坦克的速度是一点都没减慢。
见自己手下的新兵有点惊慌失措,连长连忙走到他们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们的后背,安慰:“重新装弹,不要慌,等敌人坦克距离阵地还有三百米的时候再开火。”
听到连长的鼓励,那些新兵的情绪平复了许多,虽然在装弹的时候,手还在微微颤抖,但再也没有提前开枪射击了。
连长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越驶越近的德军坦克,心里在默默地计算着它们离阵地还有多远。当第一辆坦克进入了有效射程后,连长半转过身体,冲着趴在战壕边上的战士们喊道:“目标,冲在最前面的那辆坦克,预备——射击!”
随着连长的命令下达,七八支反坦克步枪同时瞄准那辆当“出头鸟”的坦克射击,虽然由于坦克在快速行驶中,大多数伸出的子弹都打偏了,但还是有两颗穿甲燃烧弹命中了目标。坦克车身上冒出一股股火焰,继续向前行驶着,但没开出多远,便停在阵地前方的空地上熊熊燃烧起来。
“好样的,弟兄们!”连长看到一辆德军坦克被击毁了,立即扯着嗓子喊道:“对,就是这么打,别看德军的坦克个头那么大,只要中一个穿甲燃烧弹,就会像这样烧起来。接下来,大家继续自由射击,绝对不能让敌人的坦克冲过来。”
如果罗科索夫斯基在这里,肯定会制止连长的这道命令,反坦克连本来新兵人数就不少,大家的战斗经验还不足,如果采取排枪射击的方式,也许能消灭不少的坦克;可要是各自为战,一个人选一个目标打,那么效果就会差多了。
德军的第七辆坦克被摧毁后,剩下的坦克终于冲到了战壕前。它们根本没有停下来等远远落在后面的步兵,便加大马力,越过了苏军的战场,朝着日兹德拉城冲去。
战壕里的最高指挥员是一名少校,他见到敌人的坦克正在陆续地越过战壕,连忙命令战士从战壕里爬出去,在坦克的后面扔反坦克手雷或燃烧、瓶,摧毁这些正冲向城市的坦克。
第一排爬出战壕的几名战士,刚刚站直身体,还没来得及将手里的反坦克手雷扔出去,就被来自后方的子弹击中,身体晃了几下,就一头扑倒在带有硝烟味的热土上。
少校看清楚打倒几名战士的火力,是来自阵地前方德军临时架设的一个机枪火力点连忙命令阵地上的几挺重机枪对着那个地方扫射,按照他的想法,要用火力的优势将敌人的机枪火力点干掉。但其中的一个重机枪阵地刚开始射击,就被一辆停在远处、履带被炸断的坦克,用炮火直接掀上了。
这边正在和敌人的机枪火力点展开对射,战壕这边又有几名勇敢的战士爬出了战壕,双手各握着一枚反坦克手雷,跟在德军坦克后面狂跑,看到距离差不多了,再将手雷用力地扔了出去。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过之后,又有两辆德军坦克起火燃烧起来。脸庞被硝烟熏得黑黑的德军坦克兵,狼狈不堪地从坦克里爬了出来,看到还站在附近的苏军战士,立即挥舞着手枪就冲了上来。
虽然出来炸坦克的这些战士手里没有武器,但看到德军坦克兵冲过来,他们还是勇敢的迎了上去。坦克兵打光了手枪的子弹以后,把手里的枪一扔,便冲上来和幸存的苏军战士展开了肉搏。战壕里的战士看到自己的战友,正在与德军坦克兵展开肉搏,立即便有十几名战士端着枪爬出了战壕,加入了战团。
德军的步兵在这个时候也接近了战壕,他们利用弹坑做掩护,摸爬翻滚着向苏军的阵地接近中。特别是那些机枪手,躲在被击毁的坦克旁边,把机枪一架,对着苏军阵地就猛烈开火,用密集的火力压得战壕里的战士们抬不起头。
在第二道防线里的观察所里,有该师的师长和扎哈罗夫正在观战。看到自己的战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不管是师长还是扎哈罗夫的心里都在滴血。
师长看到德军的步兵在强大的火力掩护下,已在个别地段冲进了战壕,正在和里面的战士展开白刃战,不禁有些着急了,他大声地对扎哈罗夫:“副司令员同志,第一道防线的情况太危险了,我们是不是立即派部队去增援啊?”
“上校同志,”扎哈罗夫瞪了他一眼,冷冷地:“战斗才刚刚打响,你就迫不及待地要将预备队投进去。要是战斗再多进行几,你的手里还能剩下可用的部队吗?”趁着上校哑口无言的机会,他抬手朝正冲过来的几辆德军坦克,“先派人把这几辆坦克炸掉,绝对不能让它们冲过我们的第二道防线,否则它们就能直接开上日兹德拉的街头了。”
上校答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电话,给自己的部下下达了命令,让他们立即组织人手,将冲过第一道防线的坦克全部炸掉。
激战持续了将近一个时,德军在损失了全部坦克,以及两百多名士兵的情况下,依旧无法攻占苏军的第一道防线,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后退。
看到敌人开始撤退,扎哈罗夫不禁松了一口气,吩咐师长:“上校同志,立即给第一道防线的指挥员打电话,让他们抓紧时间抢修工事。同时上报战果和伤亡情况。”
战果很快就统计出来了,击毁德军坦克十五辆,打死打伤德军士兵两百二十余人,苏军自己的伤亡人数为三百五十人。
对于这样的伤亡比例,扎哈罗夫还是感到很满意。要知道在战争初期,就算苏军处于防御状态,要消灭两百多德国兵,至少要付出上千人的代价。如今伤亡比如此接近,证明苏军的战斗力在经过长期的战斗后,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罗科索夫斯基在指挥部里接到了扎哈罗夫打来的电话后,握着话筒想了一会儿,随后吩咐他:“副司令员同志,我有个想法,你立即调两个连去第一道防线接防。”
“什么,现在就派部队去接替防御?”扎哈罗夫听到这道命令时,明显地一愣,随即不解地问:“司令员同志,现在战斗才刚刚打响,如果过早地将预备队调上去,我担心再打两,阵地上就无兵可用了。”
“副司令员同志,你听我解释。”罗科索夫斯基见扎哈罗夫并没有领会自己的意图,便向他解释:“据我所知,第一道防线有三个连,你派两个连上去,将其中的两个连撤下来,剩下的一个连和新部队混编,这样有利于刚上去的部队尽快地掌握阵地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扎哈罗夫早就习惯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奇思妙想,于是毫不含糊地:“我这就让预备队去换防。”
预备队的换防刚结束没多久,德军的炮击就又开始了。反正第一道防线被硝烟遮挡住,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扎哈罗夫便有足够的时间,向该师的师长解释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当炮击结束,敌人的进攻重新开始后,新进入阵地的部队,由于得到了留守部队的指点,迅速地掌握了阵地的特点,再次将来犯的敌人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等敌人的这波进攻被击退,不等罗科索夫斯基吩咐,扎哈罗夫便依样画葫芦,再次将两个连的兵力调往前沿换防。
就这样,由于第一道防线不断地补充新鲜血液,德军连着发起的九次进攻,都无一例外地以失败而告终。
待在集团军司令部里的罗科索夫斯基,在看完扎哈罗夫发来的战报后,随手放在了一旁,皱着眉头问马利宁:“参谋长,苏希尼奇方向的情况如何?”
“司令员同志,不太妙。”马利宁拿着刚收到的一份电报,表情严肃地对罗科索夫斯基:“敌人的装甲部队同时从三个方向对苏希尼奇发起了冲击,我们仅仅有一个坦克第86旅和一个步兵师,要挡住敌人的疯狂进攻,是非常吃力的。”
“坦克第1军目前在什么位置?”罗科索夫斯基听完马利宁的汇报后,接着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赶到苏希尼奇?”按照他的想法,假如再有两个坦克旅和一个摩托化步兵旅赶到,那么要粉碎德军对苏希尼奇的进攻,将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最快要明下午,”马利宁在完这句话以后,见罗科索夫斯基面色铁青,连忙解释:“由于道路泥泞难行,所以坦克部队的推进速度非常慢,明下午能赶到,他们已经是尽了一切努力。”
“司令员同志,我有个建议。”一直在旁边当听众的洛巴切夫忽然开口道:“我们在柳季诺沃方向,不是还有奥尔洛夫将军的步兵军吗?我们是不是可以让他们向柳季诺沃方向发起佯动,以吸引德军的注意力。”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洛巴切夫这么,抬手狠狠地在自己的额头上拍了一巴掌,忿忿不平地:“糊涂,简直糊涂。”
洛巴切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脸色大变,心自己难道错了什么,怎么司令员翻脸就翻脸呢?
罗科索夫斯基很快发现了洛巴切夫的异样,连忙笑着向他解释:“军事委员同志,你不要多心,我是在自己。居然忘记在柳季诺沃这里还有我们的一支部队,简直是太糊涂了。参谋长,目前那个方向的情况如何?”他后面的话是问马利宁的。
“那里的敌人力量还是很薄弱。”马利宁连忙回答:“他们昨之所以向步兵军发起进攻,我估计只是牵制性质。今我们在几个方向和德国人打得热火朝,而柳季诺沃地区却是一片寂静。”
第四百六十八章 局势扭转
为了守住日兹德拉和苏希尼奇,切断两处敌人之间的直接联系,罗科索夫斯基果断地给步兵军军长奥尔洛夫下达了进攻柳季诺沃的命令。为了确保进攻的顺利,他甚至还把卡扎科夫也派往该地区,让他去和奥尔洛夫讨论炮火支援的事宜。
卡扎科夫跟着一个加农炮团,连夜赶到了柳季诺沃东南面的步兵军驻地,在这里见到了刚担任军长不久的奥尔洛夫。两人在简单的寒暄之后,话题便切入了正题。卡扎科夫郑重其事地问:“军长同志,你认为我们的部队能顺利地夺取柳季诺沃吗?”
“很难,炮兵司令员同志。”奥尔洛夫指着地图对卡扎科夫道:“德国人的第一道防线,是将两个紧挨着森林的村庄连在了一起。他们不光修建了纵横交错的堑壕和土木火力点,而且在工事前还有大量的雷区和铁丝网。我们对这一地区连续发起的两次进攻,都因为缺乏足够的炮火支援,而以失败收场。不知道你今给我们带来了多少炮兵部队。”
“我就只带了一个炮兵团。”卡扎科夫见奥尔洛夫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又接着:“我们的炮兵数量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好几个地段都在和德军交火,就这个炮兵团,还是经过司令员同志特批的。”
听到卡扎科夫已经这么了,奥尔洛夫只能耸耸肩膀,有些无奈地:“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来研究一下,如何利用现有的两个炮兵团,来摧毁德军的防御工事吧。”
卡扎科夫想到自己来之前,罗科索夫斯基曾经专门叮嘱过自己的事情,便指着地图对奥尔洛夫:“军长同志,以往我军在进攻前,都会对敌人的防御阵地进行半个时以上的炮火准备,以达到摧毁敌人防御工事,为我们进攻部队开辟道路的目地。”
“没错,是这样的。”虽然奥尔洛夫没搞懂卡扎科夫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些,但还是点了点头,肯定地:“炮兵司令员同志,根据惯例,我军的炮兵只要有足够的炮弹,炮火准备的时间自然是越长越好。”
“军长同志,你误会了。”卡扎科夫冲奥尔洛夫摆了摆手,解释:“我之所以给你这些,是因为司令员曾经专门叮嘱过,对德军的第一道的射击,只需要进行五分钟,然后我军的炮火就实施延伸。”
‘什么,只炮击五分钟,就实施炮火延伸射击?”奥尔洛夫听到这里,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一般,“炮兵司令员同志,五分钟的炮击,根本无法摧毁德军的防御工事……”
没等他完,卡扎科夫就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司令员根据他的观察,德军在遭到我军炮击时,通常都把部队从第一道战壕撤往了第二道战壕,我们实际轰击的是只有少数观察哨的空阵地。等我们的炮击结束,德军又会通过交通壕,重新返回第一道战壕,来阻击我们的进攻。”
“这是真的吗?”虽然这话是卡扎科夫出来的,但奥尔洛夫还是半信半疑地问:“德国人真的是在遭到我军炮击之前,就将主力从第一道战壕撤往第二道战壕吗?”
“我相信司令员的一定没有错。”卡扎科夫在完这句以后,朝还站在一旁的其他军领导招招手:“大家都过来研究一下,明亮之后,如何对德军展开进攻吧。”
第二一早,随着卡扎科夫的一声令下,炮兵阵地上的上百门各式火炮同时开火,顷刻之间,就让德军的第一道战壕被硝烟所笼罩。
在炮击进行时,卡扎科夫和奥尔洛夫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表,等时间差不多了,两人纷纷抬起头,卡扎科夫吩咐一名参谋:“给炮兵的指挥员打电话,让炮火实施延伸射击。”
而奥尔洛夫则对自己的参谋长:“参谋长同志,命令第108师的战士们开始进攻吧。告诉他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占领德军的第一道战壕。”
接到进攻命令后,上千名待在战壕里的指战员,立即高喊着“乌拉”,端着武器从藏身之处跃了出去,跑着朝还冒着滚滚浓烟的德军战壕冲去。
站在观察所里查看敌情的卡扎科夫,心里其实还是很不踏实的,他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所告诉他的这一切,是否是真的。在战场上,只要一个的疏忽,就会导致成百上千的人死去,因此指战员们距离德军的战壕越近,他的心跳越厉害。
距离三百米,德军阵地上一片沉默。
距离两百米,敌人的阵地里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距离一百米,战壕里终于有零星的幸存者在射击,不过他们的力量太薄弱,虽然击倒了几名正在冲锋的战士,但更多的战士却像潮水般地漫过了德军的第一道战壕。
看到指战员们成功地占领了德军的第一道战壕,卡扎科夫悬在嗓子眼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而奥尔洛夫则催促参谋长:“快点给前面的指挥员打电话,让他将部队取得的战果和伤亡情况立即报告给我。”
几分钟以后,参谋长拿着一份战报走到了奥尔洛夫和卡扎科夫的面前,向两人报告:“军长同志,战果已经统计出来了。在战壕里发现了九具德军尸体,其中有六人是被炮弹炸死或者震死的,剩下三人是被我军战士乱枪击毙的。我军伤亡十九人,其中有八人牺牲,缴获了包括五挺G4机枪在内的一批枪支弹药。”
“我们的战士真是太棒了,居然只用了这么的代价,就轻易地夺取了德军坚固的防御工事。”奥尔洛夫在对着卡扎科夫完这番感慨的话之后,又转身纷纷参谋长:“给前线指挥员打电话,命令他们抓紧时间抢修工事,等炮击结束后,再组织力量,向德军的第二道战壕发起进攻。”
在半个时之后,当部队再次向第二道防线发起进攻时,依旧没有遭到德军成建制的抵抗,这让后面观察所里的奥尔洛夫和卡扎科夫非常纳闷。
不光他们纳闷,就连在前沿亲自指挥战斗的第108师师长也非常纳闷。等他亲自到达德军战壕后,才搞清楚原来在苏军上百门各种口径的火炮轰击下,德军的防御阵地被炮火犁过去又犁过来,让躲在这里的德军官兵伤亡惨重。在炙热高温的烘烤下,浓厚的血腥和焦臭,夹杂在呛人的硝烟中,让人感到了窒息,震松的浮土里,随处可见残缺模糊的躯干、焦黑的尸块,残肢断臂以及破烂的枪支。
驻扎在柳季诺沃城里的德军指挥官,听自己部署在外围阵地的两个连,在短短的一个时内,就遭到了全军覆灭的下场,顿时被吓坏了,连忙给自己的上级指挥官打去了电话,向他们求援,自己遭到了优势苏军的围攻,假如再不派人增援的话,柳季诺沃就有失守的可能。
德军指挥部在收到了来自柳季诺沃的求援电报之后,连忙展开了讨论。经过一番争论之后,他们发现,假如听任柳季诺沃失守的话,那么正在日兹德拉和苏希尼奇发动攻势的部队,就有被苏军割裂开来的危险。因此他们立即做出了决定,从上述两个地区,各抽调一个步兵团和一个坦克营,以最快的速度去增援柳季诺沃。
等罗科索夫斯基得知德军开始调动的消息,便知道在柳季诺沃方向的进攻,取得了效果,德军为了防止自己被苏军分割成两个互不相连的两块,不得不派出部队去增援柳季诺沃。这样一来,不管是日兹德拉还是苏希尼奇所受到的压力,就大大地减弱了。
虽德军的兵力已经减少,不过部署在日兹德拉的守军,却丝毫没有感到这点,德军对他们的进攻,依旧是持续而凶猛的。在坚守了一一夜之后,第一道防线失守了,幸存的指战员不得不退到了第二道防线。指挥作战的扎哈罗夫,也被迫退回城里,把观察所建立在城里的教堂里,站在高高的钟楼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前方发生的战斗。
德军在占领了苏军放弃的第一道防线后,没有立即发起进攻,而是用炮火猛烈地轰击着苏军的第二道防线。一个时过去了,第二道防线上已是焦土一片,坚守在这里的苏军指战员也伤亡过半。
见到这种情况,扎哈罗夫立即从另外一个师调来一个团,让他们进入了第二道防线,以阻止德军可能发起的新一轮进攻。他在那个团长率领部队进入第二道防线之前,向对方下达了一道死命令:“上校同志,请你记住,日兹德拉城就在你们的身后,我命令你们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绝对不能后退半步。”
团长听完他的这番话,抬头望着他,无比悲壮地:“您就放心吧,副司令员同志,我们的指战员宁可让白骨暴露在荒野,也绝对不会后退半步的。”
扎哈罗夫听完后,鼻子赶到一阵阵发酸,他抬手拍了拍团长的肩膀:“好了,上校同志,德国人很快就会发起进攻,现在带你的部队进入阵地吧。”
增援部队刚刚进入阵地,德军就向第二道防线发起了营级的冲锋,但很快就被击退了。不甘心失败的德国人,在接下来的几个时里,又向第二道防线发起了不下八次进攻,并夺取了苏军的部分阵地。
阵地上的大多数指挥员都壮烈牺牲了,立下了军令状的团长收拢两百多战士,为了夺回失去的阵地,亲自带人和德军展开了白刃战。在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之后,阵地终于失而复得,但参战的两百多名战士只剩下了不到五十人。
在钟楼上的扎哈罗夫看到这种情况,连忙给待在森林里的罗科索夫斯基打去了电话,着急地:“司令员同志,德国人的攻势实在太猛了,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拼光了一个师,而另外一个师的一个团也伤亡过半,假如你再不派部队增援,我担心会守不住日兹德拉的。”
“副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等扎哈罗夫完,随后语气严厉地:“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的指战员,他们完全有能力将敌人阻挡在日兹德拉城外。你们目前已经完成了两的阻击任务,只要再坚持4时,我们就能腾出足够的力量,向敌人发起反击。我们的反击能否取得胜利,就取决于你们能在日兹德拉地区能坚持多长的时间。”
罗科索夫斯基刚放下电话,马利宁便走了过来,一脸喜色地向他报告:“司令员同志,好消息,我刚接到了第1坦克军军长波格丹诺夫上校的电报,他们的部队已经抵达了苏希尼奇的接近地,最多再有半个时,就能全部开进城市。”
听坦克第1军已到达了苏希尼奇的附近,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暗松一口气,只要这支部队进入了城市,那么就能轻易地粉碎德军对苏希尼奇的进攻。想到这里,他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波格丹诺夫上校回电报,让他们暂时停止前进,在原地休整一个时后,再兵分两路,绕过苏希尼奇从德军的侧翼发起攻击。”
他趁着马利宁去发电报的工夫,又把奥尔洛夫发来的几份战报仔细地重读了一遍。他放下电报,俯下身子盯着地图看了老半,然后吩咐刚返回的马利宁:“参谋长,你再给奥尔洛夫将军发一份电报,让他留一个师继续佯攻柳季诺沃,另外两个师立即到附近的森林地区埋伏,伏击来自苏希尼奇和日兹德拉两个方向的德军援兵。只要成功地消灭了这两股来援之敌,那么我们就能抽调足够的兵力,在日兹德拉地区对德军展开反击。”
第四百六十九章 紧缺的弹药
前往柳季诺沃的德军,遭到了步兵第4和第8师的伏击,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德军的抵抗也变得有章法起来。虽然苏军占据着数量上的优势,但由于缺乏足够的重武器,要想一口吃点敌人,却没有那么容易,战斗陷入了胶着状态。
正当柳季诺沃方向打得热火朝时,德军在日兹德拉地区的进攻终于停了下来,使坚守在这里的苏军部队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祝振东指挥的特别连,负责防御第二道防线的一个地段。苦战了两的战士们,在确认德军的进攻停止后,不少人抱着枪,坐在战壕里,头一歪,就沉沉地睡去。
连长祝振东虽然也是疲惫不堪,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和副连长李木子在战壕里走来走去,检查工事有没有需要修补的地方,以及统计连队的伤亡情况。
黑以后,他把手下幸存的几名军官都叫到了指挥所里开会。
等人都来齐后,老祝冲着李木子努了努嘴,吩咐道:“副连长,你给大家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
李木子点了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从自己熟悉的战友身上一一扫过后,开口道:“同志们,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两的防御战打得非常辛苦。全连10人,带目前为止,只剩下了4人。准确地,是6名军官和8名战士……”
一排长唐三水插嘴:“当初的抗联战士,可就剩下我们这六个军官了,其余的不是牺牲,就是负伤后送了。”他本来还想继续往下,但看到老祝冲自己狠狠地一瞪眼,便乖乖地闭上了嘴,继续听李木子介绍情况。
“我们防御的阵地,南北长00公尺,东西宽100公尺。”李木子在报出这些数据后,有些为难地地:“以我们现有的兵力,每个人要防御差不多6公尺的正面。如果德军集中兵力向我们这里发起进攻,突破我们的阵地将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上级能给我们增派援兵吗?”二排长陈卒心地问道。
“援兵,我看是指望不上了。”老祝等陈卒完后,摇着头道:“为了守住我们右翼的防御阵地,不光团里的参谋、后勤人员全部投入了战斗,甚至师里还将仅剩下的一个警卫连填了进去。据我所知,师部如今除了师长、参谋长外,就只剩下几个通讯兵了。”
听老祝这么一,大家的心都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哇凉哇凉的。过了许久,老祝开口问一直没有话的迫击炮排排长雷子枫:“喂,我雷啊,你的迫击炮还剩下多少炮弹?”
雷子枫听到老祝的问话后,苦笑着回答:“就只剩下一门迫击炮炮,和五发炮弹了。”
“什么?”老祝听完雷子枫的回答后,猛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用手指着对方,气呼呼地:“我记得防御战打响前,你们排还有四门迫击炮,和两百发炮弹,怎么才短短的两时间,就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连长同志,你不能怪我。”雷子枫委屈地回答:“虽然我们这里不是主要的防御阵地,但遭到的德军进攻依旧猛烈。在战斗中,为了摧毁那些对我军威胁最大的机枪火力点,我们只能利用迫击炮进行轰击。”
听完雷子枫的解释后,老祝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他还是不满地:“可是两就打掉了两百发炮弹,这消耗速度未免太快了点。要知道在东北的时候,我们五发炮弹就能消灭倭寇的一个据点。”
“倭寇和德国人能相比吗?”雷子枫不服气地:“倭寇是什么装备,德国人又是什么装备?倭寇的那些豆丁战车,在德军的坦克面前,就是一个大玩具。倭寇的步兵,用的是打一枪拉一下扳机的三八大盖,而德国人的冲锋枪和G4机枪,只要来个齐射,就能把我们的战士压在战壕里抬不起头……”
“行了行了,大家别争论了。”见雷子枫再这么下去,有可能会和老祝之间爆发冲突,李木子连忙出来当和事老:“我们还是研究一下,如何应对德军明的进攻吧。”
“战士们还有多少弹药?”老祝接着问道。
“平均每人还有一百发子弹,和四枚手榴弹。”回答他问题的是三排长萧,如今幸存下来的战士,几乎都是三排的,不像另外两个排剩下的战士,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人。“如果德国人再像今这样进攻,我们的弹药估计就只能维持半的时间。”
“连长同志,”李木子等萧完后,立即向老祝建议:“给上级打个电话,让他们连夜为我们补充弹药,否则的话,我们明是支持不到黑的。”
谁知道老祝给营部打电话,请求上级支援弹药时,却遭到了拒绝。营长在电话里道:“……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弹药,你们只能想办法自己解决。你可以连夜组织人手,到阵地前面的敌人尸体上去搜集能用的武器弹药,不能什么都指望上级为你解决,明白吗?”
当老祝转述了营长的话之后,唐三水气呼呼地:“这叫什么事儿啊,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不给弹药就算了,大不了子弹打光以后,我们就和德国人进行肉搏战。别看他们牛高马大的,但起拼刺刀,连倭寇都比不上,倒在我刺刀下的德国人,至少就有五六个。”
“打白刃战的时候,你一个人干掉五六个,但如果有五六十个的时候,你能把他们都干掉吗?”老祝在冷冷地出这番话以后,吩咐唐三水:“你立即带上你们排幸存的战士,连夜去阵地前收集武器。”
“可是连长同志,”听到老祝给自己下达的命令,唐三水头都大了,他叫苦不迭地:“我们排连我在内,只剩下四个人,其中还有两个伤员,你让我们去搜集武器,这不是有意为难我们吗?”
“连长同志,”陈卒看到唐三水的苦瓜脸,有些不忍地对老祝:“还是让我们二排去帮忙吧,毕竟我们排还剩下了五个人,能加快搜集武器弹药的速度。”
“可以,”对于陈卒的请求,老祝爽快地答应了:“等一黑,你们两个排就立即行动,务必要在亮前,将尽可能多的弹药搬回阵地。”
就在老祝他们讨论如何给部队补充弹药时,待在集团军司令部的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扎哈罗夫从城里打来的电话。扎哈罗夫着急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城里的部队减员太大,各处的防御力量已变得相对薄弱,再加上在这两的战斗中,弹药消耗过大,如果不能及时进行补充,我担心连明都撑不过。”
“扎哈罗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堆在面前的战报,随后道:“目前和德军的战斗正在柳季诺沃和苏希尼奇地区展开,可能要明才能见分晓,所以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坚决地守住日兹德拉。至于弹药,我会让后勤部门连夜给你们送过去的。”
虽然没有要到自己想要的援兵,但能得到弹药的补充,也算聊胜于无。扎哈罗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立即补充:“除了轻武器的弹药外,我还需要大量的炮弹。兵力不足,我只能通过炮火来压制德军的攻击部队。”
“我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道:“我会让后勤部长尽可能多地为你们补充炮弹。但是你要向我保证,无论如何,要坚持到明下午五点,因为只有在那时,我们才有可能将反击部队全部集结起来。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扎哈罗夫拍着胸脯保证:“哪怕我们只剩下一个人,都会坚持到下午五点的。”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一放下电话,便迫不及待地问:“司令员同志,既然日兹德拉的情况这么危急,为什么不早点把预备队投入战斗呢?”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回答:“敌人的进攻势头还没有完全减弱,我们在这种时候展开反攻,就算能取得一些战果,但战斗也会很快进入胶着状态,到时就会演变成残酷而持久的阵地战。只要扎哈罗夫他们尽可能多地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所遭到的阻力就会越。”
在领会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意图后,马利宁立即回答:“司令员同志,我明白了。我这就给后勤部长打电话,命令他立即组织人手,连夜为城里运送部队所需的弹药。”
“等一等,”看到马利宁转身要离开,罗科索夫斯基又叫住了他,问道:“柳季诺沃方面的战斗,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步兵第108师已进入了柳季诺沃城内,估计在明明之前能解决战斗。”马利宁口齿清楚地回答:“而步兵第4和第8师,如今正在森林地区与德军战斗,战况非常激烈,能否在明之前解决战斗,目前还不好。”
第四百七十章 炸坦克
德军的新一轮进攻,在第二清晨的六点开始。
半个时的炮击结束后,步兵照例在坦克的引导下,朝着苏军的残破不堪的第二道防线发起了新的进攻。而老祝的连队所坚守的地段,遭到了两辆坦克和一个连步兵的进攻。
在经过刚刚那一轮炮击后,连队再次出现了减员,总人数只剩下8人,其中有半数是伤员。看着冲过来的德军,老祝对趴在一旁的雷子枫:“雷,用迫击炮轰击坦克后面的步兵,把敌人坦克和步兵分割开来。”
老祝之所以敢在德军还没有接近战壕的情况下,就让迫击炮开火,完全是因为昨晚上级送来了一批炮弹,足够挥霍好一阵子的。
虽然迫击炮排只剩下了雷子枫和另外一名战士,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战斗力。雷子枫探出头去用竖起大拇指,简单地测量了一下距离后,亲自调整好迫击炮的射角,然后开始了快速射击。
接二连三的炮弹在空中划出了一条条弧线,呼啸着落在了德军步兵队列里爆炸,腾起了一道道烟柱,横飞的弹片削倒了不少的士兵,剩下的连忙趴在了地上,以躲避来自苏军阵地的炮击。而德军坦克兵因为视野受限,根本没有发现苏军阵地里飞出的炮弹,还保持着原来的速度,气势汹汹地朝苏军阵地冲来。
见到德军的坦克渐渐地脱离了步兵的队列,孤零零地朝着自己的阵地冲过来,老祝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他侧着头问趴在一旁的战士:“你们谁去把德国人的坦克炸掉?”
他的身边是一名来自哈萨克斯的战士,听到老祝的话以后,把手里的步枪放到了一旁,抓起两颗反坦克手雷,握住手里,用蹩脚的俄语对老祝了句:“我去!”完,便手脚并用地爬出了战壕。
正在行驶的德军坦克,发现有苏军战士从战壕里爬了出来,知道肯定是来对付自己的,连忙调转车载机枪,对着战士所在的位置扫射起来。密集的子弹,打得战士面前的泥土像开了锅似的,溅起的沙土把钢盔打得叮当作响。
好不容易等射击告了一段,战士刚抬起头,想找寻一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弹坑藏身。谁知在这里,另外一辆坦克上的机枪也开始扫射起来,几发子弹直接命中了他的身体,他浑身一震,头往后仰了一下,随后头猛地往下一栽,便再也不动弹了。
看到出去炸坦克的战士牺牲了,唐三水急得在自己的腿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有些气急败坏地:“机枪掩护,我亲自去炸。”他一把夺过旁边战士手里的手雷,也手脚并用地爬出了战壕,朝着正隆隆驶来的坦克爬去。
和刚刚的战士相比,唐三水的技战术水平更加娴熟。在离开战壕前,他就发现战壕前方十几米的地方,有一个半人深的弹坑。他爬了几步后,来了个懒驴打滚,直接滚进了弹坑,幸运地躲过了德军坦克上射来的子弹。
不过两辆德军坦克上的交叉火力,牢牢地封锁住了弹坑的顶部,让唐三水根本无法探头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待在战壕里的老祝,见到唐三水的处境危险,连忙冲着正在轰击德军步兵的雷子枫喊道:“迫击炮,对准德军的坦克来两炮!”
由于距离太远,而且雷子枫正打在兴头上,根本没有听到老祝的喊声。直到老祝弯着腰跑到他的身边,凑近他的耳边大声地喊了几句,他才停止对步兵的射击,调转炮口,对着德军的坦克轰击起来。
实话,迫击炮打坦克,除非运气特别好,炮弹直接从敞开的炮塔顶盖里落进去,否则就算打再多的炮弹,也只能听个响。十几发迫击炮弹飞过来,落在坦克的四周爆炸,横飞的弹片打得坦克车身当当作响,对里面的乘员却没有任何影响。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算腾起的烟雾,短暂地遮挡住了德军坦克兵的视线,使唐三水有机会从一个弹坑滚进另外一个弹坑,灵活地朝着德军坦克接近。
远处的德军步兵,见苏军阵地上的迫击炮停止了射击,也纷纷从地上爬起来,端着枪冲了上来。
看着唐三水离德军坦克只剩下三十多米的距离了,雷子枫怕误伤,便主动地停止了对坦克的射击,而是重新将炮口对准了德军的步兵。接二连三的炮弹砸下去,那些正在冲锋的德军士兵不得不再次趴在了地上。
而这个时候,坦克已经进入了唐三水的投弹距离。他从弹坑里探出头,测算了一下距离,然后一扬手,便将一枚反坦克手雷扔了出去。手雷落在一辆坦克的左侧爆炸,当即炸断了左侧的履带,那辆德军坦克便在远处转圈圈。
唐三水连忙翻身滚进了另外一个弹坑,从这里朝另外一辆坦克扔出了剩下的一枚反坦克手雷。“轰”的一声巨响后,德军的坦克被烈火包围,停在原处熊熊燃烧起来。
第四百七十一章 防线告急
见两颗手雷都砸中了德军的坦克,手无寸铁的唐三水连忙转身向阵地跑,深怕有幸存的坦克兵从坦克里爬出来,从背后朝他开枪。
就在他刚刚扑进战壕的时候,那辆被炸断了履带的坦克,将炮塔缓缓地转了过来,用上面的并列机枪开始疯狂扫射。蹲在战壕里的唐三水看到外面被子弹崩起的泥土和碎石,心中不禁暗自感到庆幸,幸好自己跑得快,要是再慢那么一丁点,没准就被打成筛子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爆炸声,坦克机枪的射击便停止了。唐三水好奇地探出头想搞清楚怎么回事,只见那辆坦克旁边忽然有一股泥土冲而起,接着又响起了一声爆炸声。见到这一幕,他心里不禁感到奇怪,难道是迫击炮又在对德军坦克进行炮击吗?但看到坦克后方的步兵队列里,正不停地爆出一团团火光和硝烟,便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连里只剩下一门迫击炮,绝对不可能同时对两个地方进行炮击。
没等他想明白,第三声爆炸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坦克车身上迸出一团耀眼的火光,接着整个坦克车身就被烈火所包围了。
唐三水身边的战士看到坦克被炸毁,顿时欢呼起来:“太棒了,简直太棒了。”甚至还有人朝远处的一名战士跑过去,和他来了个热烈的拥抱向他表示祝贺。看到这种情况,唐三水才明白,原来摧毁德军坦克的,并不是什么火炮,而是这位正被大家围在中间的战士,是他在战壕里扔出的手雷,炸毁了德军的坦克。
他扭头朝燃烧的坦克望去,只见两名浑身是火的坦克兵,分别从坦克的底部或炮塔顶部爬了出来,扑在地上,一边惨叫着一边在地上滚来滚去,企图熄灭身上的烈火。但唐三水身边几支同时射击的步枪,帮他们解除了痛苦,让他们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继续燃烧。
被迫击炮火压制在远处的德军步兵,将两辆坦克都被苏军摧毁,不敢恋战,连忙从地上跑起来,调头跑回了自己的进攻出发阵地。
看到敌人退了,老祝走到了被硝烟熏得脸庞漆黑的雷子枫面前,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好样的,没想到你一门迫击炮,就成功地压制了德军的一个连,真是太了不起了。等战斗结束,我会向上级为你请功的。”
雷子枫听到老祝的表扬,抬手摸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憨厚地笑着:“连长同志,假如我们还有炮弹的话,我可以染这些德国佬一个都回不去。”
“什么,你什么?”雷子枫的话把老祝吓了一跳:“昨晚上级才给我们补充的150发炮弹,你都打光了?”
“嗯,打光了。”雷子枫冲旁边地上的空弹药箱努了努嘴,“一发都没剩下。”
老祝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过了好半,他才用手指着雷子枫:“这个败家玩意儿,150发炮弹,还不到一个时,就被你全部打光了。待会儿敌人在进攻,你还怎么用炮火压制敌人?”
雷子枫委屈异常地:“连长,这也不能全怪我,为了压制敌人的步兵,我只能采用速射的方式,来增大炮击面积……”
好在这时,通讯兵跑过来向老祝报告:“连长,你的电话,是团长亲自打来的。”
“团长亲自打来的?”老祝顾不得考虑为什么是团长打电话,而不是营长打电话,便跟在通讯兵的后面,跑着来到了连指挥所,抓起了木桌上的话筒。
听筒里传出了团长的声音,他叫着老祝的俄语名字,吩咐道:“目前你们右翼的阵地正遭到德军猛攻,已经支持不住,你立即派人去增援他们。”
“团长同志,”对于上级所下达的这道命令,老祝为难地:“我们连如今只剩下了5个人,其中半数是伤员……”
没等他诉完苦,团长就斩钉截铁地:“我不管你还剩下多少人,现在右翼的阵地出现了危险,你们就要想办法去支援。一旦敌人占领了那里,他们就可以直接冲进城里。你们的营长已经在战斗中牺牲了,我如今正在他的指挥部里给你们打电话,再过几分钟,我也会拿起武器投入战斗,你们尽快赶过来吧。”
老祝放下电话,吩咐通讯兵:“去把几个排长叫到这里来。”
得到召唤的几位部下,很快就来到了指挥所。唐三水以为是老祝把大家叫来,是因为成功地击退了德军的进攻,得到了上级的表扬,所以显得有些沾沾自喜。
看到人都来齐了,老祝表情严肃地:“同志们,我刚刚接到团长的电话,我们右翼的阵地形势很危急,需要我们派人去支援。我把你们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唐三水不服气地:“连长同志,你又不是不知道,在经过了刚刚的战斗之后,我们就只剩下了5人,要凭这点兵力守住防线本就不容易,怎么还能派人去支援右翼阵地啊?”
“行了,别了。”老祝猛喝一声,打断了唐三水后面想的牢骚话:“我有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营长已经在战斗中牺牲了,而团长给我打完电话后,也亲自拿起武器投入了战斗。”
老祝的话完后,指挥所里顿时都安静了下来。既然团长都亲自投入了战斗,那么作为他的部下,能在一旁袖手旁观吗?
过了好一阵,李木子开口问道:“连长同志,我想听听你是怎么考虑的?”
老祝皱着眉头道:“友军的阵地危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可是这个阵地又不能放弃,否则就算保住了主阵地,敌人也能把这里当做新的进攻出发点。所以我打算把伤员留下,继续守住这里,其余人跟我去支援团长他们。”
李木子听完后,立即自告奋勇地老祝:“连长同志,还是你带伤员留下,我带其他的同志去支援主阵地。”
“不用,到时也许需要临机应变,还是我去吧,你就留下坚守这里的阵地。”老祝冲李木子摆着手:“这里的责任也很重大。”
就这样,老祝带着陈卒、萧两位排长和9名战士,跃出了战壕,排成长队弯着腰快速地朝着主阵地的方向跑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唐三水心情沉重地问李木子:“副连长,你他们还能回来吗?”
李木子扭头望着唐三水,郑重其事地:“会的,我觉得他们都会活着回来的。”完,在唐三水的后背上轻轻地推了一把,“快点回到战斗岗位去吧,没准德国人很快就要发起进攻了。”
而此时在主阵地上,德军发起的攻击显得格外凶猛,不断冲击着苏军摇摇欲坠的防线。个别防御薄弱的地段,德国人已经跳进战壕,与战壕里的守军厮打起来,他们用各自所能利用的各种武器,想尽一切办法要置对方于死地。
老祝带着战士们赶到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不断有双方的士兵,把刺刀扎进对方的身体;用手榴弹敲碎对方的脑袋,死掐住对方的脖子,在地上翻滚着……
见到白刃战已经进行到如火如荼的地步,老祝举枪打倒了一个冲过来的德国兵,冲跟着后面的战士高喊道:“跟我来!”随着便挺着步枪朝敌人最多的地方冲了过去。陈卒和萧深怕老祝会有什么危险,也呐喊着挺枪冲了上去,帮老祝抵挡来自左右两侧的攻击。
站在城里教堂钟楼上的扎哈罗夫,见第二道防线的主阵地上,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不由心急如焚。虽然城里还有一个团的兵力,但却是留来坚守城市的,无法派去增援岌岌可危的防线。
他在斟酌了半后,还是给罗科索夫斯基打去了电话,将这里的情况简单地汇报一遍后,大声地:“司令员同志,假如再不给我们派部队支援的话,德国人就会突破我们城外的防线,直接冲进城来。”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捂住话筒问旁边的马利宁:“坦克第1军的部队,还有多少时间能赶到?”
马利宁抬手看了看表,回答:“该军正沿着公路向我们这里开进,不过最乐观的情况,也要等一个时,他们才能赶到日兹德拉。”
“不行,一个时太长了。”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扎哈罗夫将军他们是支撑不了那么久的。还有其他部队吗?”
“可以把骑兵第50师和坦克第86旅投入战斗。”马利宁回答:“他们只需要半个时,就能计入日兹德拉城内。”
听完马利宁的话之后,罗科索夫斯基捂住话筒想了一会儿,松开手对话筒:“副司令员同志,你再坚持一个时,援军就会赶到!”
虽然扎哈罗夫知道城外的部队,再坚持哪怕半个时都是非常困难的,但他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还是咬着牙回答:“好吧,司令员同志,我们一定会再坚守一个时的。”
放下电话,他就命令身旁的一名参谋:“立即从留守在城里的部队里,再抽掉一个营的兵力,去增援城外的守军。”
参谋听后吃了一惊,连忙劝道:“副司令员同志,如果我们抽调部队去增援城外,那么城里的防御就会变得薄弱。”
“如果城外的阵地失守了,你以为凭我们手里的这点兵力,能挡住德国人的进攻吗?”扎哈罗夫怒气冲冲地完这番话后,吩咐参谋:“好了,你去下命令吧,让他们立即去增援城外的友军,坚决挡住德军的进攻。”
第四百七十二章 提前发起的反击
马利宁奇怪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明明我们的部队在半个时之内就能赶到,可您为什么要让扎哈罗夫将军他们坚守一个时啊?”
对于马利宁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向他解释:“如今扎哈罗夫将军的神经,就如同一根绷紧的弦,假如我们告诉他实情,他就会抱着侥幸心理,听任城外的部队和敌人死战,而不会派部队去增援。
如今我告诉他要再坚持一个时,为了争取到这宝贵的时间,他势必会将城里的守军调一部分去增援城外的阵地,这样在我们反击开始时,战斗就会在城外进行,不用和敌人进行持久而又伤亡巨大的巷战,到时我们取胜的速度就会大大加快。”
“让骑兵师和坦克旅一起穿过城市,向敌人发起反击吗?”马利宁问道。
谁知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却摇了摇头,道:“让坦克穿越城市,去增援正在激战的部队。而骑兵师,则从城南方向绕过去,从德军的侧翼发起突然袭击。”
在扎哈罗夫派出的援兵赶到前,城外主阵地已到了失守的边缘。指挥作战的团长,肩膀上和大腿上各中了一枪,腹部还被德国人的刺刀捅了一刀,如果不是他一直死死地捂住伤口,估计肠子都流出来了。此刻他坐在战壕里,用手枪瞄准朝自己冲过来的德国兵开枪,在他的四周已经躺下了五六具德军的尸体。
而带队来支援的老祝,情况也非常不妙。1个人只剩下了他、陈卒、萧外带一名负了重伤的战士。他们四人正被十几个德国兵包围在中间,幸好周围的德国兵手里没有冲锋枪,否则他们早就被乱枪打死了。
德国人做梦地都没想到,这些亚洲面孔的军人,战斗力居然这么凶悍,至少有一个排的士兵,倒在他们的刺刀下面。就在他们准备再次向精疲力尽的老祝他们发起进攻时,从城里来的增援部队赶到了,他们的到来,让形势顿时又朝着有利于苏军的方向发展。
德军有几辆坦克停在离战壕一百米远的地方,看到有苏军从城里冲出来,立即用坦克炮对着那些正在跑动着的战士开火。虽然每一发炮弹的爆炸,都会带走一条或者几条生命,但剩下的战士还是不管不顾地朝前冲。
随着越来越多的生力军冲入战壕,原本就陷入苦战的德国兵支持不住了,他们跑出战壕,在坦克炮火和机枪火力的掩护下,逃到了坦克的后面。
由于苏军的阵地上没有反坦克炮,所以面对百米之外的坦克一点辙都没有。战士们只能趴在战壕里,用手里的武器和躲在坦克后面的德军官兵对射。德军的坦克除了用机枪火力压制战壕里的指战员外,只要发现战壕里有机枪火力点,立即一炮轰过去,将人和机枪都直接掀到了空中。
浑身无力的老祝趴在工事外的一具德军尸体上,听任双方的子弹在自己的头顶嗖嗖嗖地乱飞,却不敢随便乱动。深怕一动,就会被漫乱飞的子弹击中。他心里悲哀地想到,要是阵地里有哪怕一门反坦克炮或者一支反坦克步枪,那么这些坦克就会成为固定的靶子,然而此刻啥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挨敌人的炮轰。
就在他渐渐陷入绝望的时候,忽然看到两辆坦克中间腾起了一股泥土,一名正在射击德国兵仰面倒了下去。看到这一幕,他心里奇怪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谁找到了一门反坦克炮,正在对着敌人的坦克射击吗?”这么一想,他的心里顿时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又是一声巨响,其中的一辆坦克车身上腾起一团耀眼的火球,随后整辆坦克便被滚滚浓烟所包裹起来。他听到从阵地里传出了一片欢呼声,连忙心地扭头朝后方望去,只见十几辆-4坦克正从日兹德拉城里鱼贯开出。一开到城外,坦克便展开了战斗队形,朝着战壕前的德军坦克开火。
几轮炮击过后,德军停在工事前的坦克全部变成了正在燃烧的火炬。躲在后面的步兵,将所有的坦克都被击毁了,吓得连忙掉头就逃。
就在这时,东南面忽然腾起了遮蔽日的滚滚烟尘,而且还伴随着响亮急促的马蹄声。老祝一听,便知道是苏军的骑兵赶来了。片刻之后,长长的骑兵队伍朝德军逃跑的方向斜插过去,轻而易举地切断了他们的退路。
见到走投无路,很多士兵连忙将武器往地上一扔,把双手高高地举过头顶。没想到有些骑兵的冲击速度太快,不是没有及时地勒住马匹,将德国兵踩在了马蹄下,就是挥刀砍断了德军高举的双手。
待在战壕里的战士们,看到坦克旅和骑兵部队到了,顿时高喊着“乌拉”,从战壕里爬了出来,挺着闪亮的刺刀,瞪着充血的眼珠子,朝那些像没头苍蝇到处乱窜的德军冲了上去。
战斗在十几分钟以后结束,除了五十多名当了俘虏的德国兵外,其余不是被乱枪打死,就是被坦克旅的坦克碾死。
陈卒和萧在死人堆里寻找了半,才看到浑身是血,趴在德军尸体上的老祝,慌忙上前将他扶起来,关切地问:“连长同志,你没事吗?”
“我没事,”老祝摆了摆头,反问道:“我们连还剩下多少人?”
陈卒苦笑着回答:“除了我们三个,剩下的战士都牺牲了。”
站在钟楼上的扎哈罗夫见到城外的战斗结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他长松一口气,对站在身边的一位参谋:“我们最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接下来该我们向德国人进攻了。”
“向德国人进攻?”参谋听完扎哈罗夫的话,指着远处的二十几辆坦克,和一千多骑兵,有些纳闷地问:“副司令员同志,我们这点兵力够吗?”
扎哈罗夫自信地:“参谋同志,这点兵力肯定不够。不过我相信罗科索夫斯基很快就会给我们派来新的援兵,提前发起对敌人的反击作战。”
第四百七十三章 论功行赏
就在这时,在西面敌人的防御阵地方向,忽然无数的红色信号弹,接二连三地发到了空中,向正在日兹德拉城外战斗的苏军指战员宣告,对德军的反击已经开始了。扎哈罗夫紧绷的神经一松,整个人立即朝后面倒去,幸好旁边的参谋及时地扶住了他。
扎哈罗夫望着空中的信号弹,长嘘一口气,吩咐参谋:“给城外的部队下命令,让他们随着增援部队一起展开反击。”
其实就算扎哈罗夫不下达这道命令,城外幸存下来的指战员,也在援军的配合下,向敌人的防御区域发起了反击,轻而易举地夺回了失去的第一道防线。
在集团军司令部里,马利宁正在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司令员同志,由于摩托化步兵第1旅的行动迅速,现在已成功地楔入了德军的纵深,使敌人的防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只要另外两个坦克旅能在短时间内赶到,那么我们就可以扩大突破口……”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完后,开口道:“参谋长,我们的兵力有限,对敌人的进攻要适可而止,在占据敌人的第一道防线后,就停止进攻。”
“明白,”马利宁点着头:“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德军在他们的防御纵深,还掌握着数量庞大的预备队,如果我军继续进攻,势必会造成提前决战的态势,我们目前的手里还无法和德军进行正面的抗衡。”
见自己的参谋长也有这样清醒的认识,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扭头对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在这几的战斗中,坚守日兹德拉的部队里,一定涌现出了很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我们有必要对这些表现英勇的战士进行表彰。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我们的指战员在这次的战斗中,的确表现得可圈可点,及时地对那些在战斗中涌现出来的战士进行表彰,是完全必要的,这样所起到的鼓舞作用,比我们的政工人员做十次的鼓动工作都有效果。”
到黑时,苏军的防线向西推进了五公里,占领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后,部队停止了前进,并就地构筑防御工事,准备在这里抗击德军可能发起的反击。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和自己的部下在讨论部队的下一步行动时,把帽檐压得低低的朱可夫,大踏步地走进了指挥部。一进门,他就大声地问:“你们好,指挥员同志们!你们正在讨论什么?”
听到朱可夫的声音,所有的人连忙转身面向朱可夫,保持着原地立正的姿势。罗科索夫斯基上前一步,抬手敬礼后,回答道:“报告大将同志,我们正在研究应该在什么地段对德军发起进攻。”
朱可夫走到桌边坐下,摘下帽子扔在桌上,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你们的进攻,将准备什么时候发起?”
“最快要等到五月底。”罗科索夫斯基谨慎地回答:“目前我们的兵力有限,要集结足够进攻的兵力,至少需要0的时间。”
“0的时间?!”朱可夫将这个时间重复一遍后,冷笑着:“我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是希特勒还是德军总参谋长,可以命令德国人给我们0的准备时间?”
虽然朱可夫的语气有点重,但罗科索夫斯基依旧保持着平稳的语气回答:“大将同志,第16集团军现有的兵力,和实施大反攻时大致相等,可是我们防御的面前,却比那时增加了五倍以上。所以我们无法从更多的地段调集足够的兵力,来参加即将展开的反击。”
“不是每周都有伤员归队吗?”朱可夫用不满的语气:“这些可都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他们十个人就能顶一个新兵连。”
罗科索夫斯基在朱可夫的身边坐下,向他解释:“我承认,老兵是部队里的宝贵财富,但每周出院的伤员人数太少了。我们现在甚至把后勤人员都补充进了战斗部队,可兵员依旧严重不足。”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应该明白,德国人虽然被我们从莫斯科附近远远地赶走,但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又会发起对莫斯科的进攻,所以部署在莫斯科东面的统帅部预备队,不到最后的时刻,是不能轻易动用的。”朱可夫表情严肃地道:“你们在现阶段只能依靠自有的兵力,来完成这次的进攻战斗。而且时间不能拖得太久,否则德国人就有可能调来更多的预备队,到时你们的进攻会变得更加艰难。”
听到朱可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便明白,这件事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于是便咬着后槽牙硬着头皮问:“那您能给我们多长的准备时间?”
“你们在本月15号,必须展开对德军的进攻作战。”朱可夫果断地道:“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期限。”
“我们的力量有限,希望你能给我们补充一点预备队。”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请求,朱可夫沉默了许久,最后开口道:“好吧,最高统帅部这两正在组建坦克第15军,该军下辖坦克第96、第105和第11旅,以及摩托化步兵第17旅,军长是科普佐夫坦克兵少将。一旦该军完成了组建工作,我就把他们派到你们这里来。”
能得到一个新组建的坦克军,这一点大大地出乎罗科索夫斯基预料,按照他的设想,朱可夫最多能给他一两个团的预备队,就已经是极限了。如今居然得到一个坦克军,简直有上掉馅饼的感觉。
在这种情况下,再坚持自己原定的进攻时间,显然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因此他也爽快地:“放心吧,大将同志,只要我们有了这个坦克军,那么在15号发起对德军的进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朱可夫抬头朝四周看了看,见除了集团军的几位主要首长,还有不少参谋人员站在四周,便冲他们挥挥手,吩咐道:“都别围在这里了,该干嘛就干嘛去,我和你们的司令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参谋们听到朱可夫这么,哗啦啦一下就全散开了,回到各自的岗位开始忙碌。马利宁、洛巴切夫、卡扎科夫三人也准备离开,却被朱可夫叫住了。
几人对朱可夫都很熟悉,知道他继续让自己留下来,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便立即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想听听他究竟想些什么。
“指挥员同志们,”朱可夫等几人就坐后,开始讲话:“我明白大家的心里都埋怨我大大地缩短了你们的进攻准备时间,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在北面的形势变得非常严峻,为了防止将更多的兵力调往那一地区,所以我们必须在中线和南面采取积极的行动,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这么,不禁浑身一震,随后谨慎地问道:“难道是列宁格勒方向发生了什么对我军不利的变故?”
“没错,正是这样的。”虽然朱可夫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在参谋总部待过一段时间,对列宁格勒方向的情况很了解,但为了解除另外几人的疑惑,他还是解释:“4月号,沃尔霍夫方面军和列宁格勒方面军合并,有霍津中将担任司令员。梅列茨科夫大将在调任第集团军司令员之前,曾向大本营提到过第突击集团军的事情,该部队经过长期的战斗后,已经变得疲惫不堪,以现有的编成,别发起进攻,就算进行防御也非常困难。如今它的交通线又处于德军的直接威胁下,上级要么派出精锐部队去加强该集团军,要么将它从现在的森林沼泽地区撤出来,否则会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听到这里,马利宁忍不住插嘴:“据我所知,第突击集团军是由弗拉索夫将军指挥的,他可是一位优秀的指挥员,相信只要能得到精锐部队的加强,那么重新发起对德军的进攻,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历史是否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发生了改变,便试探地问朱可夫:“大将同志,不知道大本营最后是如何处置的?”
朱可夫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没好气地:“最高统帅部征求了方面军司令员霍津的意见,他觉得第集团军以现有的兵力,是完全可以继续向德军进攻的。因此,梅列茨科夫的建议被忽略了,弗拉索夫的部队继续停留在森林沼泽地域固守待援。”
等朱可夫离开后,洛巴切夫便和罗科索夫斯基开始对保卫日兹德拉的战斗中,涌现出来的英雄进行表彰一事进行讨论。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授勋的名单里,出现了几个抗联战士的名字,不禁用手指着问洛巴切夫:“这几位来自华夏的战士,在战斗中表现如何?”
洛巴切夫拿起手里的资料,翻到了介绍祝振东他们几人的那一页,抽出来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时道:“他们在自己的阵地上坚持了两昼夜,没有让德国人前进一步。而且当第二道防线的主阵地遭到危险时,连长还亲自带着幸存的战士去支援。根据战后统计,他们十几个人就干掉了将近五十名德国兵。”
罗科索夫斯基走马观花地看完了申报资料后,往桌上一搁,对洛巴切夫:“我建议为这些战士授予红旗勋章,同时晋升他们的军衔和职务。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司令员同志,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洛巴切夫摆了摆手,赞同地:“假如不是他们及时地赶到了主阵地,遏制住了德军的进攻,可能等不到城里的部队赶到,我们的阵地已经被德国人占领了。”
见洛巴切夫同意了自己的意见,罗科索夫斯基再次拿起上面的申报资料,用笔在后面写上:“连长、副连长升任正副营长,晋升为大尉军衔;排长升任为连长,晋升为中尉军衔。”写完这些后,他将申报资料递给了洛巴切夫,“他们的授勋和晋衔仪式,应该同时进行。”
第四百七十四章 五月战役(一)
在进攻前的五时,第16集团军的参战部队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进入了进攻出发位置。由于目前各师的兵力有限,所以罗科索夫斯基在整个进攻正面同时摆了三个师,借以加强正面进攻的力量。
但制订计划时,在坦克军的如何配置的问题上,大家的意见却发生了分歧。装甲兵主任奥廖尔上校觉得应该将坦克和进攻的步兵摆在一起,在进攻开始后,步兵就能跟在坦克的后面发起冲锋。
而参谋长马利宁却认为,应该将坦克摆在第二梯队,等步兵突破了德军防御后,再用来做纵深发展突破使用。他态度坚决地要求罗科索夫斯基,将制订坦克军进入战斗的计划交给他来负责。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迟疑,他立即补充了一句:“司令员同志,我以前曾经担任过坦克兵,完全懂得如何使用坦克部队。”
听到马利宁这么,罗科索夫斯基考虑到他是一个办事认真的人,如果把部署坦克阵地的事情交给他来办,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想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赞同地:“好吧,我们的坦克军部署在什么位置,就由参谋长了算。”
和喜形于色的马利宁相比,奥廖尔就显得异常沮丧,他没想到在指挥坦克进攻的问题上,自己这个装甲兵主任居然没有发言权。
当马利宁在和两位坦克军军长经过仔细研究后,将制订好的计划交给罗科索夫斯基时,后者才发现整个计划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坦克军的出发位置,未免部署得太靠后了。就连最近的坦克第15军所在的位置,也距离第一梯队的出发阵地足足有0公里,也就是在战斗打响后,他们至少要用半个时的时间,才能赶到交战的地段。
罗科索夫斯基针对这个问题,向马利宁提出了疑问:“参谋长,你把坦克部署得如此靠后,要是路上出点什么意外,坦克部队不能按时抵达战场,我们的进攻计划不是就会被打乱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担忧,马利宁信心十足地:“这都是经过我和两位坦克军军长经过反复计算过的。坦克军的出发位置移远一些,可以确保充分的突然性,因为我们的坦克在发动时,对面的德寇是听不到发动机的声音。”
听完马利宁的这个解释,罗科索夫斯基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参谋长同志,既然你已经制订了完整的进攻计划,那就按照计划执行吧!”
在正式的进攻发起前,炮兵对着敌人的阵地进行了半个时的炮击。由于最近上级给第16集团军的部队补充了炮兵和大量的炮弹,以至于卡扎科夫都可以在实施主要突击的地段,按照每公里正面集中0门到40门火炮的标准,来配置炮兵部队了。
罗科索夫斯基在一个前沿观察所里,用望远镜看着正在遭到炮击的德军阵地。炮击刚结束,不等对面德军阵地上的硝烟散去,集结在战壕里的几千指战员,便朝对面发起了冲锋。
坦克部队在炮击时,已经进驻了进攻出发阵地,看到步兵对敌人的阵地发起了冲锋,它们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看到苏军朝自己的阵地冲过来,德军阵地上幸存的士兵开始还击了。由隐蔽在工事里的迫击炮组或机枪火力点,往往刚开火没多久,还没等给苏军造成什么像样的伤亡,便被坦克炮所发射的炮弹掀上了。
罗科索夫斯基亲眼看到,步兵冲进了第一道阵地的堑壕,很快就像潮水一般漫了过去,继续向前推进。一部分坦克停在工事前,帮着步兵扫清第一道堑壕的残敌,其它的坦克继续急速前进。
面对那些仓皇朝后逃窜的德国人,苏军的坦克没有用车载机枪进行扫射,而是直接用炮射击,一发炮弹过去,炸点附近的德国人就手舞足蹈地飞上了。
见到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扭头对站在旁边的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你看到了我们坦克的表演了吗?明明可以用机枪扫射的,但他们却偏偏用炮轰。虽一炮可以炸死好几个德国兵,当要是照他们这么挥霍下去,估计到第二道阵地时,他们的炮弹就该消耗完了,到时用什么去摧毁德军的防御工事呢?”
洛巴切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所发的牢骚后,笑着:“司令员同志,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这应该是坦克第15军的部队吧。他们从组建到现在,还一仗都没有打过,指战员们肯定早就憋坏了。好不容易逮住个计划,还不好好地发泄一通。”
坦克的推进速度,远远比步兵更快。当跑得最快的步兵到达德军的第二道防线前段的时候,已经有十几辆坦克先赶到了那里。可能是因为没有步兵的掩护,其中的几辆坦克被德军的反坦克手摧毁了,正在距离战壕几十米远的地方熊熊燃烧。剩下的坦克见势不妙,连忙调头退到了安全的距离,等待后面的步兵和他们汇合。
虽然这个地段的进攻不顺,有几辆坦克被德军摧毁了,但在别的地段,却进展异常顺利。几辆坦克率先地冲过了德军的堑壕,向着更远的纵深冲去,而跟在后面的步兵,除了一部分继续随着坦克冲锋外,其余的都跳进了堑壕,和里面的德国兵展开近战。
随着越来越多的堑壕被苏军占领,德军的抵抗重新变得软弱无力起来。那些原本被击退了的坦克分队,又越过了那些被击毁的坦克,重新向敌人的堑壕发起了冲锋。他们这次的运气不错,德军的反坦克手刚冒头,就被伴随坦克进攻的步兵乱枪打死,从而顺利地越过了堑壕,向前方继续推进。
洛巴切夫看到这里,连忙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军进展顺利,是不是该把坦克第1军也投入战斗啊?”
第四百七十五章 五月战役(二)
随着部队向前不断推进,待在观察所里的罗科索夫斯基,很快就无法再看到部队的战斗情况了,于是他便和洛巴切夫返回了集团军司令部,准备在那里继续指挥战斗。
他走进司令部的时候,看到马利宁和步兵军军长奥尔洛夫少将两人背对着门,站在墙边的地图前,正指着地图在研究什么。
“奥尔洛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一边朝两人走去,一边大声地:“你的部队打得不错,已经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两道防线,正在向敌人的纵深推进。”
奥尔洛夫转身面对着罗科索夫斯基,谦虚地:“主要是我们的炮兵和坦克部队配合得好,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援,部队的进展不会像现在这么顺利。”
罗科索夫斯基转向马利宁吩咐道:“参谋长同志,可以将坦克第1军投入战斗了。他们什么时候能赶到战场啊?”
按照罗科索夫斯基的想法,坦克第1军配属的位置,只比坦克第15军稍微靠后五公里,有个四五十分钟,他们应该也能赶到战场,谁知马利宁听完他的话以后,哭丧着辆回答:“司令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最乐观,也需要两个时才能赶到战场。”
“什么,需要两个时才能投入战斗?”马利宁的回答大大地出乎罗科索夫斯基的预料,他盯着马利宁疑惑不解地问:“你告诉我,为什么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是坦克军没有燃油,还是出了什么问题?”
“司令员同志,都是我的错。”马利宁满怀歉意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在制订计划时,忘记侦察和坚持道路的通行能力了。目前坦克第1军前进的道路上,有一条河流阻隔,而且河的两岸都是泥炭沼泽地,我们的坦克都陷在那里,要想成功脱困,至少需要两个时的时间。”
“见鬼,这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不禁火冒三丈,自己原想将坦克第1军投入战斗后,迅速地扩大战果,谁想到却出了这档事,使自己的计划落了空,“难道你不知道在战场上,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吗?”
“司令员同志,现在可不是发火的时间。”见罗科索夫斯基开始发火了,洛巴切夫连忙出来做和事老:“,这个教训等战斗结束后再来总结吧,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想办法尽快将坦克军投入战斗。”
洛巴切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冷静了许多,他先是让奥尔洛夫回自己的军指挥部,随后又吩咐马利宁:“参谋长,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坦克第1军的坦克尽快地脱离现在的区域,向作战地段推进!”
当坦克第1军在向前线推进的两个时里,回过神来的德军也没有闲着,他们从各个方向调集兵力赶来填补被苏军打开的缺口。
奥尔洛夫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根据右翼的步兵第108师师长报告,他们在战场上的尸体堆里,发现了德军第78步兵师的官兵尸体……”
站在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马利宁听到这里,立即惊呼道:“这不可能,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德军的这个师部署在我们的左翼,也就是波波夫将军的第10集团军的正面,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我们的右翼呢?”
“我们没有搞错,”奥尔洛夫语气坚定地:“除了德军的尸体,在我们抓获的俘虏里,也有第78步兵师的官兵。而且中央地段的步兵第8师师长报告,在他们的正面出现了德军第45步兵师和第6摩托化步兵师的番号。”
“我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对奥尔洛夫完这句话,伸手捂住了话筒,盯着桌上的地图看了一会儿后,侧着脸问马利宁:“参谋长,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德军师不是应该部署在布良斯克方向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的作战区域?”
马利宁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然后开口道:“我估计德军是担心我们的突击,会打开通往布良斯克的道路,所以调集预备队来填补我军打开的通道。”
罗科索夫斯基松开捂住话筒的手,接着问奥尔洛夫:“将军同志,左翼的步兵第4师有没有遭到什么新调来的敌人阻击?”
“没有,”奥尔洛夫摇着头:“就只有右翼和中央地段,遭遇了德军的新增部队的阻击,左翼还在继续向前推进。”
“我明白,有什么新的情况,就立即向我报告。”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思索了片刻,绝对既然德军调动布良斯克方向和第10集团军正面的部队,那么这一地区就变得相对空虚,是一个出击的好机会。想到这里,他让通讯主任马克西缅科接通了第10集团军司令部,对着接电话的波波夫:“将军同志,德军为了挡住我集团军向他们的纵深推进,已经将布良斯克和你们集团军正面的主要兵力,调到我这里来了。我现在请求你,利用正面德军防御薄弱的有利时机,立即发起进攻,以策应我们和第61集团军的进攻行动。”
“可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没有接到进攻命令啊。”波波夫听后,有些为难地:“假如不经请示,就擅自向敌人发起进攻,将来上级追究起来,我担心付不起这个责任。”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波波夫这么,倒不是有意推脱,而是苏军中有一种不好的习惯,在得到上级指示前,各级指挥员不敢根据战场的形势,来及时地采取各种应对措施。为了不让波波夫为难,他主动将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波波夫将军,我立即把这个情况向朱可夫大将报告。你现在先把突击部队集结起来,等到方面军司令部的进攻命令一下达,你就能立即展开进攻了。”
“我看,还是等命令下来了,我再集结部队吧。”波波夫有些瞻前顾后地:“毕竟未经请示,就随便调动部队投入战斗,如果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是有被送上军事法庭的可能。”
面对波波夫的推搪,罗科索夫斯基不禁长叹了一声,随后无奈地:“好吧,波波夫将军,我立即向朱可夫大将汇报,你还是尽快让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吧。”
罗科索夫斯基拨通了朱可夫的电话,将战场上的情况向他一一进行了汇报,最后道:“朱可夫同志,如今德军已经将主要兵力压向我集团军的进攻方向,在左翼和布良斯克方向的兵力已变得薄弱,你看是否命令波波夫的第10集团军抓住这个有利时机,立即向正面的敌人发起进攻呢?”
“你继续指挥部队向敌人的纵深推进,”朱可夫语气平淡地:“我会给波波夫打电话,让他从你的左翼发起对德军的进攻作战。”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马利宁立即着急地问:“司令员同志,朱可夫大将怎么?”
“他他会给波波夫打电话,让第10集团军从我们的左翼向德军的防御纵深发起进攻。”罗科索夫斯基在复述了朱可夫的话之后,反问道:“第61集团军有什么战报吗?”
马利宁摇了摇头,随后回答:“在经过激战后,波波夫将军的部队占领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对第二道防线发起的两次冲锋,都被敌人击退了。”
罗科索夫斯基通过地图了解到,由于右翼的第61集团军推进迟缓,已向前推进了将近十公里的奥尔洛夫步兵军,显得过于突出了,随时有遭到德军合围的可能。因此他吩咐马利宁:“给奥尔洛夫将军打电话,让他控制住进攻的节奏,不要太孤军深入,否则会有遭到德军合围的危险。”
马利宁立即忠实地将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传达给奥尔洛夫,而装甲兵主任奥廖尔上校走了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道:“司令员同志,坦克第1军的坦克,再有十几分钟就能赶到我军的进攻出发阵地了。”到这里,他有意地停顿了片刻,快速地瞥了一眼马利宁后,心地问,“不知道这支坦克部队是继续归马利宁参谋长指挥呢,还是交给我指挥?”
罗科索夫斯基看看马利宁,又瞧了瞧奥廖尔,心里还真有点犯难。如果以职务来,让奥廖尔指挥坦克部队,是再合适不过了。可在制订坦克部队的作战计划时,自己就明确地表示,要将坦克部队交给马利宁来指挥。
好在马利宁深明大义,不想让罗科索夫斯基左右为难,便主动提出:“司令员同志,我看还是将坦克部队交给奥廖尔上校来指挥吧,毕竟他在指挥坦克作战方面,比我的经验更加丰富。”
见马利宁已经主动让贤了,罗科索夫斯基便借坡下驴地:“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么从现在开始,不管是坦克第15军还是第1军,以及其余参战的坦克部队,都统一归奥廖尔上校指挥。”
第四百七十六章 五月战役(三)
坦克第1军的部队,刚进入了到出发阵地的位置,便和德军的空军遭遇了。德军的轰炸机对作为先头部队的坦克第0旅进行狂轰滥炸。
坦克旅通常在遭到轰炸的情况下,都会排成松散的进攻队形,加快速度向前冲,以规避空中落下的炸弹。但不知道该旅的旅长怎么想的,不光没有让坦克继续朝前冲,反正停在了无遮无拦的开阔地上,甘心情愿地当德军轰炸机的靶子。
罗科索夫斯基见势不妙,连忙给奥尔洛夫下达命令,让部队加快进攻速度,并巩固以占领地区。然后他带着奥廖尔乘吉普车冲向战场,准备将停在原地挨炸的坦克旅重新动起来。
而听司令员亲自出马的奥尔洛夫,在给下属的三位师长下达了继续进攻的命令后,也拉着军政委拉特舍夫和几名参谋,一起冲向了坦克旅停留的位置。
他们所乘坐的吉普车一前一后地来到了战场上,看到在开阔地上熊熊燃烧的坦克,奥廖尔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他抬头看了一眼不断俯冲下来的敌机,便头也不回地朝一辆离自己最近的坦克跑去。
奥廖尔很快就跑到了一辆坦克的旁边,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块,用力地在坦克车身上敲击着,试图引起车内坦克兵的注意。而拉特舍夫也学着他的样子,用石块敲击着坦克车身。
罗科索夫斯基跑到距离坦克还有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下,就没有再往前跑,实话,看到一个活动的庞然大物,他的心里始终有点发毛,深怕对方猛地一转神,就会把自己卷进履带里。于是他拔出手枪,冲着炮塔连开两枪,同时大声地吼叫着,希望能引起车内战士的注意。
他的这种办法,和奥廖尔他们所用的办法同样有效。很快他就看到坦克的顶盖被掀开,一名穿着坦克兵制服的军人从舱口爬了出来,站在车身上左右张望了片刻,便跳了下来,快步跑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静静地等他的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名坦克兵大尉,应该是一位坦克营长。他用手朝空中肆虐的德军飞机一指,随后大声地问道:“喂,大尉同志,你们的坦克为什么不前进,难道不知道继续停留在这里,只能成为德军飞机的靶子吗?”
“将军同志,”坦克兵大尉委屈异常地回答:“我们和旅长失去了联系,在得到新的命令之前,我们只能在原地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大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带上你的坦克向前冲,去掩护正在前方激战的步兵指战员,明白了吗?”
“明白了,将军同志。”大尉抬手敬礼后,转身跑回了坦克。他在钻进舱门前,先低头朝里面喊了两句,然后再钻进了狭的坦克空间里。
这辆-4坦克吼叫了一声,尾部喷出一股黑烟,慢吞吞地启动后,越开越快,朝着敌人的防御阵地所在的方向开去。
奥廖尔、拉特舍夫他们几人的行动,也同样取得了效果,原本停在原地没动的坦克,纷纷重新发动起来,轰鸣着朝敌人的阵地冲了过去。
看到坦克旅浩浩荡荡地朝着敌人的阵地冲去,罗科索夫斯基走到了奥廖尔的身边,抬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两下,随后道:“上校同志,你是好样的。由于你果断的行动,成功地将坦克第0旅从覆没的边缘解救了出来。”
由于德军的飞机出现,原本掩护步兵进攻的那个隶属于坦克第15军的坦克旅伤亡惨重,加入战斗的坦克第0旅,此刻能起的作用非常有限。因为他们不得不抽出大量的精力,去对付刚刚进入战场的德军坦克,和在空中不断盘旋着德军轰炸机。
罗科索夫斯基见战场的形势变得恶化了,果断地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而新赶到战场的坦克旅,则化整为零,分散在各个步兵阵地的后方,作为固定炮塔使用,以便协助步兵扼守住已占领的地区。
为了德军的空军,罗科索夫斯基又给朱可夫打去了电话,他着急地道:“大将同志,我们的进攻部队正在遭到德军的轰炸,希望你能立即派出空军进行支援,哪怕只有几架歼击机也行。”
听对德军的进攻,因为遭到空袭,而不得不暂时中断,朱可夫的心里同样着急。他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道:“我会立即派出空军对你们进行支援的,请你们一定要坚持住。”
一刻钟之后,在战场的上空出现了八架苏军的歼击机。他们一进入战场,就立即分散开,去追逐那些正在对地面进行扫射和轰炸的德军飞机。虽然战斗一开始,就有两架被命中的敌机凌空爆炸,但接下来的形势并没有朝着有利于苏军的方向发展。因为苏军的飞机太少了,而德军战斗机加上轰炸机足足有七十架,差不多是他们的十倍。
在经过半个时的空中格斗之后,虽然德军损失了十一架轰炸机和五架战斗机,但苏军的八架歼击机全部被击落。除了两名苏军飞行员成功跳伞外,剩下的飞行员都驾驶着浓烟滚滚地飞机,朝着地面的德军坦克或者阵地,来了一个勇敢的撞击。
虽然德军牢牢地掌握着制空权,但他们的反击根本没有取得什么效果,在进攻被一次又一次地击退后,他们始终无法夺回被苏军占领的地方。
而与此同时,在第16集团军左右两翼发起进攻的第10和第61集团军,所取得的战果却非常有限。当看到德国的空军掌握了战场的制空权之后,他们也不得不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了防御。
朱可夫听三个集团军所发起的进攻,因为德军控制了制空权以及调派了大量的预备队,而宣告失败后,不禁长叹了一声,随后吩咐罗科索夫斯基:“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暂时转入防御,等时机成熟时,再向敌人发起新的进攻。”
第四百七十七章 五月战役(四)
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在新占领的地段,休整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便接到朱可夫打来的电话:“喂,罗科索夫斯基,你的部队什么时候能重新发起对德军的进攻?”
朱可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疑惑不解,他反问道:“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要知道现在并不是进攻的最佳时机。我们的坦克和大炮的数量,都远比德国人少,而且战场的制空权还掌握在德国人的手里……”
“行了,罗科索夫斯基,你不要再了。”朱可夫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你还记得我们在日兹德拉地区发起进攻的目地是什么吗?”
经朱可夫这么一提醒,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想起,当初总参谋部之所以要在日兹德拉地区发起进攻,无法是两个目地:一是牵制北面的德军兵力,使他们无法全力进攻沃尔霍夫方面军,确保第突击集团军能成功脱险;二是配合西南方面军和南方方面军在哈尔科夫的进攻,使德国人无法从中央地段抽调兵力,去加强他们在哈尔科夫方向的防御。
第突击集团军可以不用考虑,他们早晚是被重创的命运;而此刻的哈尔科夫,形势应该正朝着不利于苏军的方向发展。想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难道是哈尔科夫那边的情况有什么变化吗?”
“你猜对了。”朱可夫肯定地:“西南方面军和南方方面军那里,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所以我们才需要立即采取果断的行动,来减轻他们的压力。”
“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心地问道:“能给我简单地介绍一下哈尔科夫方向的具体情况吗?”
“克莱斯特所指挥的第一装甲集团军,在空军的大规模空中支援下,向我军毫无准备的第9和第57集团军发起了进攻。同时,德军还从南北两面对我第8集团军的两翼实施反突击。”朱可夫焦虑地:“希望我们所发起的进攻,能将德国人的一部分注意力吸引过来,确保铁木辛哥元帅能够扭转不利的局面。”
罗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完后,沉默了片刻,随后问道:“大将同志,我想知道,这次的进攻将有那些部队参加,我们能得到多少火炮和坦克的支援?”
“这次的进攻,将由你们集团军与左右两翼的第10和第61集团军同时行动,你们除了能得到五千兵员的补充外,将不会得到额外的炮兵团和坦克旅的支援。”朱可夫到这里,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轻轻地叹了口气,连忙又补充:“虽然进攻的正面比上次更加宽大,坦克和火炮的数量也没有增加,不过这次参加战斗的航空兵数量将大大增多。只要我们掌握了战场的制空权,德军的装甲部队就不足为虑了。
我给你三的时间,你一定要在这段时间内,做好一切战斗准备。明白吗?”
得不到新的坦克和火炮的支援,就只能依靠现有的力量来对付敌人。一想到坦克第1军在上次战斗中的表现,罗科索夫斯基就头疼不已。他放下电话后,问马利宁:“参谋长同志,我们很快就要重新发起新一轮的进攻,不知道坦克第1军目前的状态是否稳定?”
“司令员同志,这点你尽管放心。”没等马利宁话,洛巴切夫便抢着:“我专门到坦克军和那些坦克手们谈过,他们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在战斗中,遭遇到德军的轰炸。敌人的轰炸看起来很吓人,到处都火光烟雾和腾起的尘土,再加上大多数的车内没有电台,普通的坦克兵根本看不清指挥坦克发出的信号,所以才会陷入混乱。经过这几的休整,部队的情况有了很大的改观,我相信他们再投入战斗的时候,一定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罗科索夫斯基等洛巴切夫完后,立即吩咐马利宁:“给奥尔洛夫和两位坦克军长打电话,让我们立即赶到这里,我们要召开一个紧急的军事会议。”
“紧急的军事会议?!”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眼前一亮:“司令员同志,是讨论如何进攻布良斯克的作战方案吗?”
“没错,就是为了这件事。”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我估计上级最多给我们两三的准备时间,所以要尽快将作战方案制订出来。”
过了不到半个时,三位军长就来到了司令部。奥尔洛夫和马利宁打交道的时间比较多,所以一进门,就悄悄把马利宁拉到一旁,低声地问:“参谋长同志,这么急着召开军事会议,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作战行动啊?”
“你先坐下吧。”马利宁朝会议桌旁边的空位一指:“等会议开始,你就知道了。”
当罗科索夫斯基介绍完即将在布良斯克方向展开的进攻后,奥尔洛夫插嘴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我们军在这次进攻中,将得到多少部队的补充?”
“朱可夫同志愿意给我们补充五千人。”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奥尔洛夫道:“这五千人,我决定全部补充给你的部队。”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奥尔洛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喜出望外:“这样一来,每个师差不多可以分到两千人,能大大地加强部队的实力。”
“司令员同志,那我们呢?”见奥尔洛夫的步兵军得到了五千人的补充,让另外两位坦克军军长心痒痒的,他们迫不及待地问:“那我们的坦克军,能得到什么样的补充,是兵员还是新型的坦克呢?”
“两位军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两人,歉意地:“由于这次进攻,方面军司令部将出动大量的飞机助战,所以我们没有得到炮兵和坦克的补充。”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之后,两位坦克军长的脸上写满了失望的表情。不过两人还是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坦克军一定会协助步兵部队,突破德军的布良斯克方向的防御。”
第四百七十八章 五月战役(五)
原以为能为部队争取到三的准备时间,但没想到朱可夫当晚上就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了电话,急匆匆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战场的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想可能无法给你三的时间做准备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朱可夫的话之后,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大将同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惊慌?”
“我刚得到了来自哈尔科夫方向的战报,”朱可夫语气沉重地道:“在德军的强大攻势下,哈里托诺夫指挥的第9集团军已全线崩溃,我军的左翼被德军突入80公里。为了应对这种致命的威胁,格罗德恩扬斯基指挥第6集团军向保卢斯的德军第6集团军发起攻击。
在今结束的战斗中,双方都在对巴尔文科沃突出部和突出部周围的部队进行调整。我军的行动因为德国空军的骚扰,和糟糕的通讯条件而一再遭受妨碍。
与此同时、苏第8集团军的左翼失去了掩护,这迫使集团军的指挥员不得不调出预备队中的第4摩托化步兵旅和第骑兵师,来保护自己的侧翼安全。”
“大将同志,情况很糟糕啊。”罗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完后,幽幽地道:“如果照这样再打下去,没准我军发起的这次战役,会以失败而告终。”
“是的,形势对我军非常不妙。”朱可夫继续道:“假如我们这里不立即采取行动,来吸引德军注意,那么西南方面军和南方方面军的失败,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因此我命令你,必须尽快发起在布良斯克方向的进攻,使敌人不能将更多的兵力调往哈尔科夫地区。”
“那我们的最后进攻期限是哪一?”
朱可夫想了想,随后道:“现在是0号深夜,你们对德军的进攻,应该在号凌晨亮之前展开。”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心里暗自嘀咕:如今是夏,四点钟就亮了,也就是准备时间只剩下了最后的三十个时,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进攻所需要的部队和技术装备,都部署到进攻出发阵地,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喂,罗科索夫斯基,你还在吗?”朱可夫听到听筒里忽然没有了声音,连忙提高嗓门问:“你还在吗?为什么不话?”
“是的,大将同志,我还在。”罗科索夫斯基从朱可夫的语气中听出了不满,连忙解释:“我正在考虑该如何部署部队呢。”
“怎么样,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对德军发起进攻吗?”朱可夫继续问道。
“我们集团军应该没有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想起前几由于左翼的波波夫将军,由于优柔寡断迟迟不肯发起对德军的进攻,结果导致最后的进攻功败垂成,心里就格外不舒服,因此他今趁机要把事情问清楚:“不知道另外两个集团军的情况怎么样,他们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对德军发起进攻吗?”
朱可夫听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画外之音,知道他担心自己的第16集团军孤军深入,最后遭到德军的合围,连忙开口解释:“罗科索夫斯基,你放心吧。我已经给两个波波夫将军都下达了作战命令,他们一定会按时发起进攻的。”
“可是万一他们因为什么意外,而不能按时发起进攻呢?”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罗科索夫斯基继续追问道:“到时我们又该怎么办?”
“罗科索夫斯基,我已经过了,你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朱可夫在电话里信心十足地:“等战斗打响的那,我会亲自到你的指挥部,监督进攻战役的执行情况。我不相信两个波波夫会胆大包,连我这个方面军司令员的命令都不听?”
听到朱可夫如此表态,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有方面军司令员在自己这里坐镇,另外两位友军的司令员执行命令时,肯定不敢打折扣,那么取得进攻胜利的把握,在无形中又大了几分。
马利宁听要将进攻的准备时间缩短一,不禁叫苦连,向罗科索夫斯基发起牢骚来:“司令员同志,坦克部队所需的弹药和燃料,还远在一百多公里的后勤补给仓库里,至少要花两的时间才能运过来……”
“行了,参谋长同志,你不必了。”罗科索夫斯基在制止马利宁继续下去之后,向围坐在桌子四周的洛巴切夫、卡扎科夫以及扎哈罗夫等人道:“我军在哈尔科夫所发起的进攻,目前面临着惨败的境地。为了防止德军从我军正面调部队去加强哈尔科夫方向,我们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向敌人发起攻击,以吸引他们的兵力,为正在南面奋战的友军减轻一些压力。”
在搞清楚友军的困境后,卡扎科夫立即表态:“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们炮兵的弹药也严重不足,但为了确保后进攻时,能为步兵提供足够的炮火支援,我打算亲自到炮兵部队去,和指战员们好好谈谈,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炮弹不足的问题。”
听到卡扎科夫这么,扎哈罗夫一头雾水地问道:“炮兵能想什么办法,来解决弹药不足的问题呢?”
“这还不简单嘛,”马利宁笑着解释:“卡扎科夫将军的意思,是准备让炮兵动用自己牵引火炮的卡车,自行前往后勤仓库去拉炮弹,这样还可以减少运输部队的压力呢。”
见大家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罗科索夫斯基最后还叮嘱大家:“好了,该的话,我都完了,希望大家能引起足够的重视。我们要充分地利用好剩下的三十个时,把进攻前的准备工作做好做踏实。大家有没有信心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扎哈罗夫首先表态:“我相信参战的步兵军指战员,一定会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好一切战斗准备的。”
“我们也一样。”扎哈罗夫接着道:“肯定可以在战斗打响前,确保炮兵的弹药充足。”
第四百七十九章 五月战役(六)
号的凌晨两点,朱可夫轻车简从地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部。一进门,就直截了当地问:“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这个问题,立即按照条令回答:“参与进攻的部队,已经借助夜色的掩护,在两个时以前,到达了进攻出发位置。炮兵也做好了射击准备。”
朱可夫听后微微颔首,随后吩咐罗科索夫斯基:“带我到前沿观察所去。”
听朱可夫要到前沿观察所,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劝道:“朱可夫同志,那里离敌人的阵地太近,随时有可能成为德军的攻击目标。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留在这里听取战事汇报吧。”
没想到朱可夫听完后,把眼睛一瞪,没好气地:“如果我到你这里来,就是为了待在司令部里听取战事汇报,那我还不如待在自己的方面军司令部呢。”完,他提高了嗓门,将刚刚的命令重复了一遍,“立即带我到前沿观察所去。”
罗科索夫斯基是非常了解朱可夫的,见他将这道命令再次重复了一遍,便知道没有更改的余地,只能亲自陪他来到了奥尔洛夫军的前沿观察所。
把观察所里的人都打发出去后,罗科索夫斯基心地问朱可夫:“朱可夫同志,不知道哈尔科夫方向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什么地步了?”
“情况非常糟糕,”朱可夫皱着眉头:“克莱斯特集群与德军第6集团军在巴拉克列亚以南会合,切断了我军由巴尔文科沃突出部向北顿涅茨河对岸退却的道路,将第6和第57集团军的全部,以及第9与第8集团军的部分部队包围。不仅如此,已完成包围圈的德国部队还试图进一步加宽封锁带。
目前,克莱斯特的装甲战斗群向东拓宽了这个包围圈的外圈,同时,德军第60摩托化步兵师,第84、第89步兵师和第100轻步兵师向西成扇形展开,牢牢地档住了包围圈内我军的退路。”
“是啊,情况非常糟糕。”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长叹一口气,感慨地:“希望我们今所发起的进攻,能为哈尔科夫方向的友军减轻一些压力。”
闻讯赶来的奥尔洛夫,见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两人都待在自己的前沿观察所,不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两位司令员同志,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太危险,还是到我的军指挥部去吧。”
罗科索夫斯基冲他挥了挥手,道:“行了,奥尔洛夫将军,我们会注意自己安全的,你还是回自己的指挥部,去做好进攻的准备吧。”
就在奥尔洛夫转身准备离开时,却被朱可夫叫住了,随后问道:“奥尔洛夫同志,我想问问你们进攻的准备都做好了吗?”
“是的,大将同志。”奥尔洛夫挺直身体回答:“部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朱可夫摆了摆手,“我不想听那些在报告上就能看到的内容,我想了解你们的具体部署。比如进攻顺利,部队应该如何向敌人的纵深发展;如果进攻受挫,你们又将采取什么样的补救措施,来挽救这种不利的局面?”
奥尔洛夫没想到朱可夫会忽然问这样的问题,有些慌乱而又结结巴巴地将自己做出的战斗部署,详细地介绍了一遍。朱可夫皱着眉头听完对方的汇报,最后淡淡地了一句:“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军指挥部去吧。”
奥尔洛夫抬手向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一个环礼,随后转身走出了观察所。等他的背影从观察所的门口一消失,朱可夫便对罗科索夫斯基:“这位指挥员的能力有限,当个军长还凑合,不适合再担任更高级别的职务。”
罗科索夫斯基对于朱可夫看人的能力还是蛮佩服的,既然他奥尔洛夫不堪大用,那么奥尔洛夫当一个步兵军军长,估计就是他仕途的终点了。
两人正在话的时候,观察所外面忽然传来有人话的声音。朱可夫侧耳听了片刻,随后冲着门口大声地:“库采瓦洛夫同志,我在这里,请进来吧。”
片刻之后,从外面走进一名将军。罗科索夫斯基看清对方的制服后,不禁楞了片刻,因为来人穿的空军制服,领章上缀着三颗金星,居然是一名空军中将。
朱可夫笑着道:“罗科索夫斯基,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方面军刚上任的空军司令员库采瓦洛夫。”随后又对着库采瓦洛夫,“库采瓦洛夫同志,这位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你上任的时候,他还在莫斯科的军医院里治伤,虽然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吗,但我希望你们在今的战斗中,能好好地进行配合。”
罗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完后,面带笑容地朝库采瓦洛夫伸出手,友好地:“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斯基,很高兴认识你!”
库采瓦洛夫握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也笑着:“我叫季莫费伊·弗多洛维奇·库采瓦洛夫,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我早就听过你的大名,能和你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朱可夫等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插嘴道:“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做准备吧。”随着他的命令下达,跟着空军司令员一同到来的参谋和通讯人员,立即在观察所和外面牵上了伪装网的战壕里,安放各种通讯器材。
为了更好实现在进攻中的空地配合,罗科索夫斯基还和库采瓦洛夫研究了航空兵与步兵的协同动作,并规定了前沿的识别信号。
等到通讯器材布置完毕后,朱可夫让通讯参谋接通了左右两个集团军,问两位波波夫将军:“我们对德军的进攻,还有几分钟就开始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方面军司令员同志。”两位波波夫将军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我们已经做好了进攻的一切准备。”
“很好,”对于两位司令员的回答,朱可夫满意地:“进攻按照事先拟定好的作战计划准时进行,祝你们好运!”
第四百八十章 五月战役(七)
战斗打响后,密集的炮火将德军的第一道防御阵地变成一片火海。不时可以看到卷起的烟尘中,夹杂着被撕碎的残肢和武器零件,德军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苏军会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以至于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像以往那样,把兵力转移到第二道堑壕,以躲避苏军的密集炮击。
炮击刚一停止,空中便升起了三颗红色信号弹。看到进攻的信号,隐蔽在堑壕里的几千指战员狂喊着“乌拉”,从各自的藏身之处站起来,端着武器直着腰朝敌人的阵地冲去。
由于刚刚的炮击,差不多将堑壕里的德军全部消灭了,因此苏军指战员在进入第一道堑壕时,只遭遇了零星的抵抗。那些被炮弹震得晕头转向的德国兵,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企图阻止冲进堑壕的苏军指战员。但往往他们才开了一枪,然后整个人就被乱枪打成了筛子。
苏军指战员在肃清了第一道堑壕的敌人后,又沿着交通壕冲向了第二道和第三道堑壕。战场上的形势对苏军显得格外有利,仅仅用了半个多时,德军的第一道防线的三道堑壕,就全部被苏军占领了。
朱可夫看到这里,立即吩咐罗科索夫斯基:“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可以让坦克军出场了,让他们引导部队继续向德军的防御纵深发起进攻。”
在下达完这道命令后,朱可夫就和左右两翼的两个集团军进行联系,向两位波波夫将军了解在他们负责的地段的进展情况。
右翼的第61集团军司令员波波夫报告:“大将同志,我们的部队从柳季诺沃地区展开了进攻,正在向德军盘踞的贝托什推进,没有遭到太大的抵抗。”
而左翼的第10集团军司令员波波夫则报告:“我们在霍特科沃发起的进攻,遭到了德军顽强的防御,不过我们的指战员已经冲进了德军的第一道堑壕,正在展开近战,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我们就能占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
听左右两翼的进展都很顺利,朱可夫又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正在进行的战斗。刚刚获得近卫第1师荣誉称号的原步兵第8师,在占领正面的德军阵地后,稍作休整,又向几公里外的德军第二道防线发起了冲击。
不过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以为会待在战壕里的德军,居然在几十辆坦克的掩护下,朝着苏军实施反突击。
见到这种情况,朱可夫立即扭头冲着空军司令员库采瓦洛夫喊道:“喂,我空军司令员同志,你的飞机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达战场?”
库采瓦洛夫抬手看了看表,不紧不慢地:“大将同志,请您放心,最多再过五分钟,我的飞行编队就能到达战场的上空,到时就会给德国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还要五分钟。”朱可夫嘟囔了一句,随后问罗科索夫斯基:“快点调坦克上去支援,否则我们的进攻部队就会被德军冲垮。”
“放心吧,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把握十足地:“我已经命令近卫第1师交替掩护着后退,而坦克第90旅则上去挡住敌人的坦克。”
近卫师的指战员在付出一定代价后,成功地退进了他们刚刚占领的战壕,在这里建立新的防御。而坦克旅的坦克,上去和德军坦克进行了一番对射,在付出了一定的伤亡后,成功地遏制住了德军向前的推进速度。
就在这时,苏军的机群出现在战场的上空。一架又一架的强击机从空中俯冲下来,用新装备的火箭弹,攻击地面的德军坦克。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本还耀武扬威的德军坦克,陆续变成了燃烧的废铁。迸发的弹片,还将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成片成片地扫倒。
待在后面的德军指挥官,见到自己的进攻部队遭到了苏军的空袭,连忙发出了撤退的命令。让部队撤回第二道防线重新进行集结,准备再次发起对苏军的反突击。
见德军败退了,近卫师的指战员立即离开了战壕,在坦克的掩护下,穿过了弥漫着呛人硝烟的开阔地,朝着敌人的防御阵地冲去。
德军看到苏军的进攻又开始了,立即开始了猛烈的还击。阵地上的机枪所射出的子弹,如同一道道暗红色的火鞭,在战场上来回地甩动,所编织的层层火网,将苏军一个个身影扫飞。而落在进攻队列中爆炸的迫击炮弹,则不时地将队列打出一个个缺口。
面对德军密集的火力,苏军指战员没有丝毫的胆怯,他们在指挥员的哨声中,不断地向德军的防御阵地发起冲击,如同海浪般拍打在堤坝上;被挡回来,再拍打过去……
虽然苏联的空军不断地轰炸和扫射德军的防御阵地,但受到的效果却不大。弥漫在战场上的硝烟,极大地干扰了空中飞行员的视线,影响到攻击的精确度。随着炸弹的投光,子弹的打光,越来越多的飞机开始返航。
就在这时,西面的空中出现了密集的黑点,这是德军赶来增援的飞机。面对这些刚刚进入战场的敌机,苏联飞行员们是有心无力,一是弹药早就消耗殆尽,而且油料也不足了,只能带着遗憾调头飞离战场。
德军重新掌握了制空权以后,对正在发起冲击的苏军指战员和坦克部队进行了狂轰滥炸,迫使苏军部队不得不重新退回了他们所占领的第一道防线。
“朱可夫同志,情况不妙啊。”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这里,立即提醒朱可夫:“敌人出动了空军,掌握了战场的制空权,形势正朝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我建立部队应该立即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避免遭受更大的损失。”
朱可夫又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最后终于不甘心地:“好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命令部队暂时停止进攻,等我们的战机重新返回战场以后,再考虑是否重新对敌人发起新的进攻。”
第四百八十一章 固执的马利宁
西方面军在布良斯克方向的战斗,持续了一周。德军虽然拼命地实施反突击,但始终无法夺回被苏军占领的第一道防线。而苏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对德军的疯狂反扑,就算有空军的助战,也仅仅能维持防线不被突破,没有能力再向前推进一步。
布良斯克方向的拉锯战,牵制了德军大量的兵力,使他们无法抽调更多的力量去加强哈尔科夫地区。而与此同时,被围的苏军部队组成了由第17、第9和第150步兵师、第49和第6骑兵师、第5近卫师、第5和第7坦克旅组成的突击部队,向德军发起了攻击。在遭受了重大损失后,突围部队终于冲破了德军第60摩托化步兵师和第89步兵师的防线,和包围圈外的第8集团军恢复了联系。
哈尔科夫的进攻战役失败后,布良斯克方向没有再发生什么大的战斗,西方面军在自己的防御地域和德军进入了相持阶段。由于西方面军的兵力严重不足,他们在把敌人赶走的同时,也陷入了不利的地位,战线拉长了,不少地区因为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防御,结果出现了得而复失的情况。
七月的第二,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朱可夫打来的电话。在简单的寒暄过后,朱可夫忽然问道:“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你觉得马利宁上校是否胜任集团军司令员的工作?”
罗科索夫斯基听朱可夫这么一,不由一愣,随后反问道:“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不知道你打算任命他担任哪个集团军的司令员。”他这话时,心里还在盘算是方面军里的哪位司令员,要被撤换下来。
谁知朱可夫却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追问道:“这个你暂时不要管,你只需要回答我,他是否适合担任集团军司令员。”
罗科索夫斯基瞥了一眼正在忙碌的马利宁,果断地回答:“是的,大将同志,我认为以马利宁同志的能力,是完全胜任集团军司令员职务的。”
“这真是太好了。”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朱可夫高兴地:“我现在通知你,大本营准备任命你担任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司令员。你先和马利宁通个气,等大本营的正式命令一到,你就立即赶回莫斯科,去接受新的任命。”
朱可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感觉自己在做梦,怎么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大本营就忽然任命自己担任方面军司令员?自己虽然现在具备了指挥一个集团军的能力,不等于就能指挥好一个方面军。想到这里,他委婉地对朱可夫:“大将同志,这个任命太突然了,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担心自己无法胜任这个职务。你看是否可以和大本营商议上,由别的指挥员去担任这个重要的职务。”
“罗科索夫斯基,你以为大本营的命令,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吗?”朱可夫有些不悦地:“斯大林同志提名让你担任这个职务,是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你可不要辜负他的信任啊?”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发现在自己的面前站满了人,他有些诧异地望着大家问道:“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洛巴切夫笑着向他伸出手:“司令员同志,你和朱可夫大将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代表第16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祝贺你即将担任更高的职务。”
和洛巴切夫握过手之后,又有无数只手朝罗科索夫斯基伸了过来,他只能和这些向自己表示祝贺的部下一一握手。等参谋人员都纷纷散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准备走开的马利宁,对他道:“参谋长同志,请你留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谈。”
马利宁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对面坐下,静静地望着他没有话。罗科索夫斯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参谋长同志,根据上级的命令,我在担任布良斯克方面军司令员后,第16集团军司令员一职,将由你来接任。在这里,我提前向你表示祝贺。”完,便主动向马利宁伸出手去。
没想到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连忙把手背在了身后,拼命地摇着头:“司令员同志,请你原谅,我不能担任这个职务。作为一名集团军司令员,他的坚守责任重大,同时还需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而我显然是不具备这一点的,我请求上级还是让我继续担任参谋长的职务。”
看到马利宁居然拒绝了垂手可得的集团军司令员一职,罗科索夫斯基也感到很意外。他努力地劝着马利宁,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参谋长同志,你也知道我们的军队里,有轻视参谋的传统,如今担任集团军司令员是一个难得的计划,你可不要轻易放过了哦。”
“司令员同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劝,马利宁态度坚决地回答:“你所的话,我心里都明白,不过我就只想做一个参谋长,不想做什么司令员,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无法担任这个职务的。”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又接着劝了两次,但马利宁依旧是固执己见。在劝无效的情况下,罗科索夫斯基只能无奈地:“参谋长同志,既然你坚决不肯担任集团军司令员,那么我只能打电话把你的决定告诉朱可夫大将,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什么,马利宁不愿意担任集团军司令员职务?”朱可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也大吃一惊,连忙强调:“你有没有告诉他,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旦错过的话,以后就是想当,也不会得到上级的批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本能地望向了坐在对面的马利宁,心里多么希望他此刻能回心转意,同意朱可夫的提议,来担任第16集团军的新司令员。但马利宁却盯着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睛,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
“是的,大将同志,该的,我都过了,可是他依旧是固执己见。”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有些无奈地:“他始终觉得最适合自己的,还是集团军参谋长一职。”
朱可夫听完后,长叹一口气,最后道:“好吧,既然马利宁同志不愿意担任集团军司令员一职,那我也就不勉强。本来这个职务有两个人选,马利宁是其中之一,既然他不愿意升职,那我就只能把机会留给别人了。”
“大将同志,”听朱可夫准备任命新的人选,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追问道:“不知道另外一位候选人是谁?”
“原西南方面军的作战部长巴格拉米扬少将,这个人选是铁木辛哥元帅推荐的。”朱可夫在电话里道:“既然马利宁不愿意担任司令员,那么我就提请大本营任命巴格拉米扬担任第16集团军的新司令员。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罗科索夫斯基曾经和巴格拉米扬并肩作战,对他来接替自己的职务,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于是干脆地回答:“我觉得巴格拉米扬少将是一位合适的人选。”
第四百八十二章 教训
任命罗科索夫斯基担任布良斯克方面军司令员的命令,是由乘飞机从莫斯科赶来接替他职务的巴格拉米扬少将带来的。
罗科索夫斯基和巴格拉米扬见面后,先是握了握手,随后仅仅地拥抱在一起。罗科索夫斯基激动地:“将军同志,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
“是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巴格拉米扬这位从基辅死里逃生的将军,不禁动情地道:“和那些牺牲了的指挥员和战士相比,我们俩算是幸运的。西南方面军里的那些军以上的指挥员,都在乌曼或者基辅损失掉了,甚至连方面军司令员基尔波诺斯将军、以及军事委员和参谋长,都没能逃脱牺牲的命运。”
两位老战友在互诉衷肠后,罗科索夫斯基开始向巴格拉米扬一一介绍司令部的成员。最后遗憾地道:“离开第16集团军,告别了这个和睦坚强的集体,我心里头非常难受。我和我的战友们一道分享过失败的痛苦和胜利的喜悦,我熟悉这支军队,熟悉它的指挥员们,他们也了解我,这一点在战争中具有很大的意义。”
巴格拉米扬见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伤感,连忙安慰他:“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相信你到了新的环境以后,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取得同志们的信任和尊重。”着,他抬手看了看,催促道,“接你去莫斯科的飞机,还等在外面,你快点出发吧,别让最高统帅本人等得太久。”
罗科索夫斯基和司令部的成员依依惜别后,上了送巴格拉米扬来上任的那架飞机,连朱可夫那里都没有去辞行,就直接飞往了莫斯科。
两个时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在那间著名的办公室里,见到了最高统帅本人。斯大林将烟斗攥在左手,用右手一边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一边笑着:“你好,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欢迎你回到莫斯科来!”
听到斯大林称呼自己的本名和父名,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楞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能享受这种待遇的,只有沙波什尼科夫元帅一人而已。但他很快回过神,用双手紧紧地握住斯大林的手,摇晃着:“您好,斯大林同志,我奉命前来向您报道!”
“请到这里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当前的情况。”斯大林在松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以后,将他带到墙边的一张地图前,指着上面道:“为了加强莫斯科南面的防御,我们新组建了沃罗涅日方面军,该方面军位于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之间,司令员由戈利科夫将军来担任,而他空出来的职务由你担任。与他同时划给沃罗涅日方面军的,还有整个指挥机关和部分军队。因此,你必须重新组建一个新的指挥机关。”
斯大林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下来,观察罗科索夫斯基的表情。见他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便补充:“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假如你觉得在第16集团军司令部里有能干的成员,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快将他们安排到布良斯克方面军司令部。”
得知可以在新的司令部里使用自己的班底,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不禁一阵狂喜。在经过一番思索后,他郑重其事地向斯大林提出:“斯大林同志,我想让参谋长马利宁上校、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少将、装甲兵主任奥廖尔上校和通讯主任马克西缅科上校等四人,加入我的方面军司令部。”
“没问题,我立即就安排。”斯大林在本子上写下了几人的名字后,忽然皱了一下眉头,道:“怎么,在你要调动的四名优秀指挥员中,居然只有一位将军,这是非常不合适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斯大林这么,心里不禁又是一愣,心难道斯大林嫌自己所提的这些人的职务太低,不愿意让他们办理调动吗?正当他想开口问马利宁他们几人辩解一下时,只听斯大林又接着:“从现在开始,我正式授予马利宁、奥廖尔、马克西缅科三人少将军衔,此命令即可生效。”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见斯大林毫不迟疑地给自己三位得力部下晋升了军衔,罗科索夫斯基简直是喜出望外,连忙抬手向斯大林敬礼,向他表示自己的谢意:“谢谢您,斯大林同志,我代表马利宁他们三人向您表示诚挚的谢意!”
这时,波斯克列贝舍夫打开房门走进来,静静地站在了门边。斯大林看到了他的出现,连忙问道:“什么事?”
“斯大林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恭恭敬敬地回答:“科兹洛夫将军在外面,正等待您的接见!”
“让他进来。”斯大林简短地命令道。
看到又有人要来觐见斯大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告辞:“斯大林同志,既然您还有重要的工作,请允许我现在离开!”
没想到斯大林却摆了摆手,对罗科索夫斯基:“不着急,你先坐一下。”
片刻之后,一名将军就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办公室,来到斯大林的面前后,他停住脚步,目不斜视地向斯大林报告:“斯大林同志,科兹洛夫奉命前来向您报道,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斯大林听着对方看了一会儿后,轻轻地哼了一声,随后道:“科兹洛夫同志,我听您曾经向人抱怨,我们对您的处理不公正?”
“是的,斯大林同志。”科兹洛夫如实地回答:“你派出的中央的代表妨碍了我对部队的指挥,从而导致了战役的失败。”
斯大林围着科兹洛夫转了两圈,随后饶有兴趣的问道:“看,他怎么妨碍您了?”
科兹洛夫望着斯大林回答:“他妨碍我指挥,在部队应该采取行动的时候,他却要开会;他甚至还向部队发出了互相矛盾的命令。可以,他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完全取代了我这个司令员。”
“就是,他妨碍了您。”斯大林继续不紧不慢地问道:“可指挥方面军的是您啊?”
“没错,是我。我是方面军司令员。”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终于想起正在和斯大林对话的人是谁。这位科兹洛夫将军应该就是克里米亚方面军的司令员德米特里·季莫费耶维奇·科兹洛夫中将,现在之所以领章上是少将军衔,可能是因为战役失败而被降职了。
斯大林用烟斗在烟灰缸沿上敲了敲,把烟灰倒进了烟灰缸,继续问道:“党和政府把方面军交给了您。您有高频电话吧?”
“有。”科兹洛夫有些底气不足地回答。
“那您为什么不向我报告呢?”斯大林表情严肃地问:“哪怕您只报告一次,有人妨碍您指挥,我也会亲自过问这件事的。”
“我不敢控告您的代表。”
斯大林听到这里,猛地一拍桌上,用手指着科兹洛夫道:“原来就是您因为不敢拿起电话向我汇报,而导致战役失败,那我们当然就要惩罚您了。”
随后他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张纸,念道:“这是你们克里米亚方面军在战役中的损失情况:从5 月8 日至0 日,克里米亚方面军共损失176566人,47 辆坦克,476 门大炮和迫击炮,400 架飞机。”
斯大林念完文件上的内容后,再次走到了科兹洛夫的面前:“你们方面军的几位领导,作为战役失败的主要负责人,我们肯定要做出相应的处理:解除一级集团军政委麦赫利斯同志副国防人民委员和红军总政治部主任之职,军衔降为军级政委;解除您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军衔由中将降为少将;解除师级政委沙马宁同志方面军军事委员之职,军衔降为旅级政委;解除陆军少将维奇内同志参谋长之职。”
斯大林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觉得最高统帅部被克里米亚方面军领导层的处理,是否公允啊?”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地回答:“斯大林同志,我觉得对当事人的这种处理结果,是非常公允的。您没有把他们送上军事法庭,只是将他们调到次要方向和降低军衔,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斯大林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对科兹洛夫:“您都听到了吗,科兹洛夫同志?”
“听到了,斯大林同志。”科兹洛夫连忙回答道。
“既然听到了,那您就先回去反省吧。”斯大林冲对方摆了摆手,道:“等您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们再考虑给您安排新的工作。”
等科兹洛夫离开办公室之后,斯大林转身面向罗科索夫斯基,对他:“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如今也是一个方面军司令员了,我希望你能吸取科兹洛夫的教训,如果遇到上级派去的代表干扰你的指挥,危急到战役的胜利时,就立即打电话和我进行联系。明白了吗?”
“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回答:“斯大林同志,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吸取这一教训的。”
第四百八十三章 失踪的将军
由于德军早就在苏德战线的南翼集中了大量兵力,他们利用苏军军在克里木和哈尔科夫附近春季战役的失利,于6月8日在沃罗涅日方向上转入进攻,在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的接合部上实施突击。
见形势危急,罗科索夫斯基在接任布良斯克方面军司令员职务后,就匆匆地赶回了方面军司令部上任,在这里与赶来的马利宁他们汇合。
罗科索夫斯基上任后,了解到布良斯克方面军的编成内有:科尔尊将军的第集团军,哈柳津的第48集团军,普霍夫的第1集团军,处于组建阶段的奇比索夫的第8集团军,利久科夫的坦克第5集团军,以及坦克第1和第16军外加一个骑兵军。
由于德军的主力正在向顿河方向推进,上级命令坦克第5集团军立即切断向顿河推进的敌集团的交通线,从后方进攻他们,不让其占领沃罗涅日。
就在利久科夫将军指挥部队去执行这项艰巨的任务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第突击集团军司令员弗拉索夫中将,在被俘后不久,居然向德国人投降了。”
这个消息引起了斯大林的愤怒,要知道弗拉索夫是他的心腹爱将,自己对他委于重任,没想到他居然会向德国人屈膝投降,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此他在部队开展了清查“夫拉索夫分子”的行动。而利久科夫因为在莫斯科保卫战期间,担任过第0集团军的副司令员,是弗拉索夫的副手,而成为了重要的怀疑对象。
正在指挥部里布置作战任务的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接到了贝利亚从莫斯科打来的电话。贝利亚在电话里开门见山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利久科夫在什么地方?”
“您好,贝利亚同志。”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对这些内务部的人极为反感,但表面上还是要维持基本的礼貌:“利久科夫将军指挥坦克集团军,去切断冲向顿河的德军集团的交通线去了。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贝利亚干巴巴地道:“我已经获得了最高统帅本人的授权,让你立即解除利久科夫的职务,便配合我派出的内务部人员将其逮捕。”
贝利亚的话把罗科索夫斯基吓了一哆嗦,他心想战争还没有结束,怎么又开始新一轮的清洗行动了?他心地问:“贝利亚同志,我能知道原因吗?”
“对不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职责是解除利久科夫的职务,并配合我的部下逮捕他。”贝利亚有些趾高气扬地:“至于具体的原因,你就别过问了。”
罗科索夫斯基无奈之下,只能通过电台和正在指挥部队的利久科夫联络:“喂,利久科夫同志,你在什么地方?”
“司令员同志,我正带着两辆坦克在叶列茨的北面执侦察任务,我们发现了德军的一条运输线路。”利久科夫做梦都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和他联系,是为了向他宣布他被解除职务的事情,还兴高采烈地汇报:“如果得到确认的话,我打算带领坦克部队在这一地区攻击德军的运输车队。”
“利久科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艰难地道:“我现在宣布,侦察取消。你立即返回坦克集团军司令部,将你的职务向参谋长进行移交,然后到方面军司令部来报道。”
“什么,让我移交职务?”利久科夫听后不禁目瞪口呆,好半才问:“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弗拉索夫投降了德国人,当了可耻的叛徒。”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向他解释:“上级正在清除军中的‘弗拉索夫分子’,所以你必须回来接受调查。”
“弗拉索夫当了叛徒,和我有什么关系?”利久科夫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以前担任第0集团军副司令员时,曾经和他共事过一段时间。”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上级就为了这件事,需要对你进行审查,希望你能积极的配合。”
利久科夫听到这里,顿时就火了:“弗拉索夫是弗拉索夫,我是我。他叛变投敌和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对我进行审查?”
“利久科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委婉地道:“我在战前就认识你,对你很了解,知道你绝对不是那种人。不过这件事是贝利亚亲自交代下来的,我也无力改变什么,只能等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帮着你向斯大林同志求情。”
“我明白了。”利久科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之后,很久才开口道:“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随后便中断了和罗科索夫斯基之间的联系。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耳机里没有了声音,还以为线路出了问题,连忙让通讯兵进行处理。谁知通讯兵在检查后,却告诉他,线路没有任何问题,是对方主动中断了联系。
在接下来的几个时里,不管通讯兵怎么和对方进行联系,但始终联系不上。来执行逮捕任务的内务部军官,见到利久科夫失去了联系,立即通过高频电话向莫斯科的贝利亚进行了汇报。
过了十几分钟,斯大林亲自打来了电话,他怒气冲冲地问:“罗科索夫斯基,你给我解释一下,利久科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失去了联系?他是不是发现自己的身份败类,就跑去向德国人投降了?”
“不会的,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心想在卫国战争期间,投敌叛变的将军就那么几位,其中好像压根没有什么利久科夫将军,因此为利久科夫保证:“我向您保证,他绝对不会去投降德国人,也许是通讯系统出了问题,所以暂时联系不上他。”
斯大林听完后,沉默了许久,最后用不满的语气道:“好吧,罗科索夫斯基,既然你为利久科夫担保,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假如到明亮之前,还找不到他,那你的这个方面军司令员也不用再当了。”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与炮兵司令员同名的方面军参谋长卡扎科夫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觉得不管怎么,利久科夫都不像会投敌叛变的那种人,便果断地吩咐卡扎科夫:“参谋长同志,立即给坦克集团军的参谋长打电话,让他们派出人手,沿着利久科夫将军巡逻的方向进行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在明亮以前,还找不到他的下落,那么他就给我到下面去当坦克兵吧。”
第四百八十四章 以死明志
新任的方面军装甲兵主任奥廖尔少将,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司令员同志,我看还是将寻找利久科夫将军的任务交给我吧,我一定在明亮前,给你满意的答复。”
对于寻找利久科夫下落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交给别人来负责,心里还真有些不踏实,毕竟为了这事,他已经赌上了自己的前途。既然此刻奥廖尔出来毛遂自荐,他也就顺水推舟地:“好吧,奥廖尔同志,那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你带上电台,再带一个警卫排,尽快赶往利久科夫失踪的区域,进行详细的搜索。一旦有什么最新的发现,就立即在第一时间向我报告,明白了吗?”
奥廖尔赶到坦克第5集团军所在地时,发现这里正遭到德军的攻击。德军的几十辆坦克在宽阔的平原上展开了进攻队形,朝集团军的驻地发起了进攻,在坦克的后面是德军的步兵,他们在跑动的过程中,不时地卧倒对躲在战壕里的苏军开枪射击。
奥廖尔走进指挥部,发现这里是乱糟糟的,集团军参谋长正在手忙脚乱地发布着各种命令,让部队就地组织防御,以及把那些派出去寻找利久科夫的坦克撤回来。
见到坦克集团军的战斗部署,显得混乱而没有章法,奥廖尔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走过去向参谋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语气严厉地问:“参谋长同志,你们遭到德军进攻的事情,你有没有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
“没有,”参谋长摇摇头:“由于司令员同志不在指挥部,我又忙着指挥战斗,所以还没来得及向上级报告。”
“啪!”奥廖尔抬手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训斥参谋长:“糊涂,你简直太糊涂了。在遭到德军进攻的第一时间,你都不向司令部报告,还打算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德军突破你们的防线,将整个方面军的部队切割七零八落时,再向上报告吗?”
完这番话,奥廖尔把通讯兵主任叫过来问:“你这里的电话,能直接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吗?”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立即吩咐对方,“给我接通方面军司令部,我要和司令员通话,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
电话接通后,听筒里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那熟悉的声音:“怎么样,奥廖尔同志,到达了坦克第5集团军的指挥部了吗?”
“是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奥廖尔谨慎地回答:“几分钟前刚到的,不过这里发生了紧急的情况,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正遭到德军的攻击。”
“什么,德军在进攻坦克第5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集团军参谋长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奥廖尔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参谋长,随后对着话筒:“参谋长同志可能没有什么战斗经验,所以面对德军装甲部队的进攻,他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了。到目前为止,我只看到部队在进行消极地防御,并在德军的打击下节节败退。”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忿忿不平地:“我们的坦克部队怎么能像步兵一样,面对德军的装甲部队进攻时,躲在战壕里进行消极的防御呢?”随即他果断地命令道,“奥廖尔同志,我命令你立即接管部队,并组织他们对德军实施反击,一定要粉碎他们的进攻。”
“那寻找利久科夫将军的事情怎么办?”奥廖尔有些为难地:“他失踪的区域,如今正存在德军的控制范围内。”
“这事先放一下,等打退德军的进攻再。”罗科索夫斯基吩咐奥廖尔:“目前你的任务,是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手段,粉碎德军对你们的进攻,明白吗?”
“明白了。”奥廖尔心地道:“不过德军的攻势很凶猛,以部队现有的状况,要挡住他们也许能做到,但要想打退他们,却是非常困难的,因此我希望您能给我派增援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连忙捂住话筒问旁边的卡扎科夫:“参谋长,在坦克第5集团军的附近,有什么部队可以调动吗?”
卡扎科夫隐约听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和奥廖尔之间的谈话,也清楚坦克第5集团军司令部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在略作思考后,回答:“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坦克第7军就驻扎在他们的附近,如果我们紧急调动的话,在一个时内,就能赶到战场。”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对奥廖尔:“奥廖尔同志,我立即派出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坦克第7军去支援你们,他们大概在一个时后赶到战场。我命令你,无论如何,都要在援军赶到前,坚决地守住现有的阵地。”
奥廖尔向罗科索夫斯基做出了保证之后,放下了电话,对站在面前的参谋长道:“参谋长同志,从现在开始,由我接替坦克第5集团军的指挥权。”
“知道了,将军同志。”参谋长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您打算如何抗击德军的进攻?”
虽然奥廖尔担任方面军的装甲兵主任,只有短短的两时间,但对下属各部队的技术装备情况却非常了解,他盯着面前的地图:“德军坦克的推进速度很快,我们第一道防线估计很快就会失守,所以必须将防御的重点摆在第二道防线上。参谋长,立即命令集团军所属的几个反坦克炮兵连进入阵地,用炮火减慢敌人的前进速度,以及掩护我们的步兵安全地撤到第二道防线。
还有,把所有能调动的坦克都集中起来,部署在防线的右翼,等到援兵赶到时,再从侧翼向德军的进攻队形发起攻击。”
对于奥廖尔的安排,参谋长还是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将军同志,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让坦克展开进攻队形,和德军的坦克展开对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进行消极的防御。”
参谋长的话,让奥廖尔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自己不久前刚批评了这位参谋长,他的防御部署是消极防御,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将同样的话还给了自己。不过他没有发火,而是抬头望着对方:“参谋长同志,难道你不知道你们除了少数的KB型和-4坦克外,剩下的都是老式的-6、B-5型坦克。以这样的装备和德军的坦克对抗,你觉得我们有取胜的把握吗?”
听完奥廖尔的话,参谋长摇了摇头,他也觉得以部队现在的坦克,要正面对抗由三号和四号坦克组成的德军装甲部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于是他便转身去给下面的部队打电话,向他们传达奥廖尔所下达的命令。
奥廖尔待在观察所里,透过望远镜看到反坦克炮兵连已相继进入了阵地,开始对着冲过来的德军坦克进行射击。他们采取不断变换火炮位置的战术,不断地调整着炮兵阵地,使德军坦克发射的炮弹,大多都落在了空地上。从第一道防线撤下来的步兵,在得到了己方的炮火掩护以后,没有再继续乱跑一气,而是在指挥员的部署下,边退边用机枪和迫击炮,消灭德军坦克后面的步兵。
见到这种情形,站在奥廖尔身边的参谋长松了一口气,讨好地道:“将军同志,看来我们是有希望把德国人挡在第二道防线前面。”
“参谋长同志,你太乐观了。”奥廖尔指着远方地平线上升起的滚滚烟尘,表情凝重地:“你看到那里的烟尘了吗?那是德军的坦克和汽车纵队,正在向我们这里推进。假如他们把那些即将抵达的主力部队也投入战斗,那么我们就有可能遭到他们的合围。”
不过好在没等到最糟糕的情况出现,罗特米斯特罗夫指挥的坦克第7军就赶到了战场,除了三个装备有大量-4坦克的坦克旅外,还有一个近卫火箭炮旅。
当坦克旅的坦克展开了战斗队形,朝德军的坦克部队冲去时,部署在第二道防线后的火箭炮、坦克军的火炮以及反坦克炮同时对德军展开了猛烈的炮击。战场上顿时硝烟滚滚,遮蔽日,吞没了正在发起冲锋的德军部队。
由于硝烟的遮蔽,射击和炮弹爆炸的火光也变得灰暗起来,许多地方升起了德军坦克和装甲车燃烧形成的黑色烟柱。见到这种情形,奥廖尔转身对参谋长:“参谋长,时间差不多,让我们隐蔽在右翼的坦克部队出击。同时,全线发起反击。”
随着命令的下达,不光埋伏在右翼的坦克从德军的侧面发起了冲击,就连坚守在第二道防线的步兵,也跟着坦克第7军的坦克,向敌人发起了冲锋。
在苏军的炮兵、坦克和步兵的联合打击下,德军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他们不得不停止了进攻,留下少数的部队断后,然后主力仓皇地撤退了。
打退了德军的进攻,奥廖尔想起自己此行的目地,是为了查找利久科夫将军的下落,因此他在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了战况之后,将部队的指挥权重新还给了集团军参谋长,自己则带着警卫排,驱车前往利久科夫始终的地方去进行寻找。于是,由一辆吉普车和两辆卡车组成的型车队,穿过依旧硝烟滚滚的战场,向南而去。
在向南行驶了大概七八公里后,放缓了车速吉普车司机,心地提醒坐在后排的奥廖尔:“将军同志,再往前开,就有可能和德国人遭遇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停止前进啊?”
奥廖尔朝窗外看了看,对司机道:“再往前开一公里,假如还是没有什么发现的话,我们就回去。”
“好的,将军同志。”司机答应一声,重新加快了车速,他打算快点完成这一公里的行程,那样就可以早点脱离这个危险的区域。
“将军同志,您快看。”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警卫排排长忽然指着窗外,对着奥廖尔大声地喊道:“在道路的左侧,有几辆被击毁的坦克。”
奥廖尔顺着排长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前方的道路一侧,果然有几辆被击毁的坦克和装甲车。他仔细地数了一下,共有五辆坦克和两辆装甲车,其中两辆坦克是属于苏军的。
他想到失踪的利久科夫,就是带着两辆坦克出去巡逻,而突然失踪的,难道被击毁的坦克就是利久科夫的座车?想到这里,他立即吩咐司机:“司机同志,快点把车开过去。”
车辆在被击毁的坦克和装甲车中间的空地上停下,奥廖尔推开车门下了车,朝被摧毁的两辆苏军坦克走过去。那辆炮塔被掀飞的-6,显然不可能是利久科夫的座车,因此他选择的是那辆KB型坦克。
在坦克的旁边,有两具烧焦的坦克兵尸体。一具是面朝下趴在地上,而另外一具则是背靠着被毁的坦克站立着,手中还握着一把手枪。虽然尸体已经被烈火烧得面目全非,但奥廖尔还是通过尸体手中的手枪,一眼认出这就是利久科夫,因为这把手枪是自己送给他的礼物。
他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尸体,发现利久科夫的胸前中了至少十几发子弹,看样子是坦克被击毁后,从坦克里掏出的利久科夫不想当德国人的俘虏,就站在这里和德国人进行了最后的战斗,然后身中十几弹而壮烈牺牲。
奥廖尔把通讯兵叫过来,让他和方面军司令部取得了联系。听到耳机里传出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时,奥廖尔语气低沉地道:“司令员同志,我已经找到了利久科夫将军。”
“找到利久科夫了?”听到奥廖尔这么,罗科索夫斯基语气轻松地:“那真是太好了,你马上陪他赶到方面军司令部来,我要和他好好地谈谈。”
“司令员同志,”奥廖尔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我可以把他带到您的司令部,不过要和他谈话,可能是做不到了。因为,因为他已经光荣地牺牲了……”
“什么,利久科夫牺牲了?”奥廖尔的话把罗科索夫斯基吓了一跳,他连忙追问道:“奥廖尔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利久科夫将军是怎么牺牲的?”
“我们在利久科夫将军失踪的地方,发现了被击毁的五辆坦克和两辆装甲车,其中的两辆属于我军。”奥廖尔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我在被击毁的KB型坦克旁边,发现了两具烧焦的尸体,其中一个就是利久科夫将军。他的胸前中了十几发子弹,应该是从坦克里逃出来后,和德军进行战斗时牺牲的。”
罗科索夫斯基对利久科夫的死深感痛心,听到奥廖尔这么的时候,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奥廖尔同志,既然是烧焦的尸体,那你怎么能确定牺牲的就是利久科夫将军呢?也许他还活着,为了逃避德军的追捕,他正隐藏在附近的森林里也不定。”
“司令员同志,我完全可以确认。”奥廖尔的话直接就扑灭了罗科索夫斯基心中的那一丝渺茫的希望:“尸体手里拿着的手枪,是我在保卫亚尔采沃时送给他的礼物,他很喜欢这支枪,从来就没有离过身。”
“好吧,奥廖尔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强忍着悲痛道:“你立即把他的遗体带回方面军司令部,我们要为他举行隆重的葬礼。”
在结束和奥廖尔的通话后,罗科索夫斯基亲自给斯大林打去了电话,让他汇报利久科夫牺牲的情况。斯大林听完后,只是淡淡地了一句:“我知道了。”随后不等罗科索夫斯基再什么,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留在方面军司令部里等待逮捕利久科夫的内务部成员,在看到了利久科夫的遗体,经过反复辨认胸前烧得变形的两名列宁勋章和一枚“工农红军建军0周年”的奖章后,给贝利亚打去了电话,正式向他汇报利久科夫已在战场牺牲的消息。
第二,苏联情报局发布了一则讣告:坦克第5集团军司令员利久科夫将军在战斗中牺牲。他在自己的一个兵团的战斗队形中向前推进,为了鼓舞坦克兵们的士气,将军乘坐KB型坦克勇往直前,冲进了敌人的阵地,在那里壮烈牺牲了。
与此同时,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大本营的命令:坦克第5集团军的指挥机关和司令部,从即日起,列入最高统帅部预备队,所属的各坦克军划给方面军司令部直辖。
对于大本营的这道命令,罗科索夫斯基表示了理解,他对自己的部下道:“指挥员同志们,大本营的这个决定是完全正确的,在目前的情况下,无论是环境还是我们的能力,都不允许一个如此庞大的坦克集团存在,坦克军的建制就足以应付当前的战斗形势。”
第四百八十五章 不称职的司令员
在接下来的几时间里,德军不断向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左翼发起进攻,企图在突破苏军的防线后,占领顿河上游的沃罗涅日。
左翼的部队和德军打得热火朝,每激战不断,而右翼的第和第48集团军的防御正面,却是一片风平浪静,平时连德国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对于这种冰火两重的情况,司令部里的高级指挥员们都赶到疑惑不解。只有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明白,德国人进攻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时机已经成熟,所以他们不需要再向莫斯科方向发起佯攻,以牵制苏军布置在这里的后备力量。
部署在左翼的第1和第8集团军,建立了牢固的纵深梯次防御,顽强地抗击着德军魏克斯的第集团军,阻止他们继续向沃罗涅日推进。
罗科索夫斯基担心历史会像原来一样发展,德军在突破了左翼两个集团军的防御之后,占领了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的沃罗涅日城,从而切断了莫斯科和斯大林格勒之间的联系。为了避免这种危险的局面出现,他专门抽空前往方面军的左翼视察,努力想消除防御上可能存在的漏洞。
他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普霍夫的集团军司令部。在经过和对方的交谈,以及对司令部的观察后,罗科索夫斯基得知一个结论:普霍夫将军是一位精力充沛、精明强干、受过良好军人训练和具有丰富实践经验的指挥员,非常善于指挥在复杂条件下进行的战斗。而他的集团军领导班子也是一个团结的集体,在战斗中充分地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随后去的是第8集团军的防区,该集团军的司令员奇比索夫原来是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副司令员,不久前接替调走的莫斯卡连科,担任了该集团军的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根据他从参谋长卡扎科夫那里了解到的情况,知道奇比索夫是一个慢性子的人,做什么都慢吞吞的,卡扎科夫甚至还开玩笑地:估计就算家里失火,奇比索夫都会把衣服鞋袜穿好后,才从容不迫地走出着火的房子。
罗科索夫斯基正在回忆卡扎科夫对奇比索夫的评价,;路旁忽然冲起了一股泥土,随即传来了爆炸声,跟着又是泥土劈哩啪啦砸在车顶上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遭到了炮击吗?是谁在向我们进行炮击?”罗科索夫斯基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后,连忙问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马利宁:“参谋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在向我们开炮?”
马利宁趴在车窗上朝外看了一会儿,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后,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德国人的坦克,它们突破了我军的防线,正朝着我们这里冲过来。”
“参谋长,立即给我查查,这里是哪个师的防区?”罗科索夫斯基怒气冲冲地问:“怎么能让德国人突破防线呢?”
作为一名优秀的参谋人员,马利宁能记住很多重要的资料,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他根本不用翻看笔记本,就随口出了这个防区的部队番号:“这里是第8集团军步兵第40师的防区。”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立即吩咐司机:“加速,尽快赶到第8集团军指挥部,我要向奇比索夫下达反击命令,击退突破我军防御的德军部队。”
但等罗科索夫斯基赶到集团军司令部,所看到的一幕,差点把鼻子都气歪了。奇比索夫和几位集团军领导都跟没事人似的,围坐在桌边喝茶聊。而周围的参谋人员也同样没有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而是像他们的司令员一样,不是喝茶抽烟就是聚在一起闲聊。
罗科索夫斯基阴沉着脸走过去,没有向任何人问好,就径直冲着他们道:“各位指挥员同志,我想问问,你们待在这里,是来疗养还是打仗的?”
奇比索夫抬起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站起身,伸出手礼貌地:“您好,方面军司令员,欢迎您到我们第8集团军来视察。”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理睬对方伸出的手,而是板着脸冷冷地问:“奇比索夫将军,德国人已经突破了你们的防线,可您还在做什么?和一帮部下在这里喝茶聊,真的以为自己是到这里来度假的吗?”
看到新走进来的这位将军在发火,而自己的司令员却没有反驳,只是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周围的人立即站了起来,立即开始装模作样地忙碌起来。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您敌人突破了我军的防线,”奇比索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发过火之后,心地道:“可是我根本没有收到这样的情报,是不是您搞错了。”
“错不了,奇比索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回答:“我们在经过步兵第40师防区时,看到了突破防线的德军坦克,而且它们还朝我们开了炮!”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奇比索夫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吩咐他的参谋长:“上校同志,立即给步兵第40师师部打电话,问问防线是否被德军突破?还有,问问师长,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及时向我们汇报。”
接到命令后,参谋长立即和步兵第40师师长取得联系,得知该处的防线的确被德军突破了,他不禁气得拍着桌子大骂:“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德国人突破了你们的防线,居然都不及时向上级报告,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吗?”
虽然听到自己的参谋长在痛骂那么隐瞒军情的师长,可奇比索夫依旧是无动于衷,根本没有下达任何命令去解决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对他的不满就越发强烈起来,几分钟前,他还在为自己冲对方发火而感到内疚,但此刻想,让这种人担任集团军司令员,就是一种犯罪,他的所作所为会让数以千计的指战员为此白白地付出生命,如果有可能,就应该尽快将他调离司令员的岗位。
参谋长打完电话后,走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邀功:“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已经把步兵第40师师长臭骂了一顿,他答应会立即组织部队进行反击……”
罗科索夫斯基不等参谋长把话完,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光骂他一顿就有效果吗?骂他一顿,就让将德国人被突破的地段赶出去吗?那样的话,当敌人朝我们冲过来的时候,我们还需要进行什么防御部署,直接找一群大嗓门的战士,拿着高音喇叭对着德国人骂一通就可以了。”
奇比索夫此刻总算被骂清醒了,连忙吩咐参谋长调集部队去增援被突破地段,协助步兵第40师的指战员,把德国人从防区内赶走。
听着奇比索夫在调兵遣将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也在暗想,突破防线的德军部队里装备有不少的坦克,让仅仅有少数反坦克武器的步兵去实施反击,就算取得胜利,估计也会付出不的代价。想到这里,他连忙叫过马利宁吩咐道:“给参谋长打个电话,让他立即派出方面军直属的坦克旅,赶到被突破地区,去支援步兵第40师的反击作战。”
反击战进行了两个多时,终于成功地将突入了防区的德军赶走。罗科索夫斯基在离开第8集团军司令部时,特别向奇比索夫强调:“奇比索夫将军,我提醒您,假如下次再出现同样的情况,不管最后敌人是否被赶跑,您都将被撤销职务,并被送上军事法庭,明白了吗?”
“明白了,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奇比索夫有些尴尬地回答:“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吸取这次的教训,保证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在返回方面军司令部的途中,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马利宁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奇比索夫将军的性格太墨迹,做事不够果断,让他继续担任集团军司令员的话,我担心对部队是有害无利的。”
“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对马利宁:“不管怎么,他不久之前还是方面军副司令员,如今担任集团军司令员,已经属于是被降职了。假如我们在这种时候,还要撤销他的司令员职务,那他的前途就彻底完了。”
“可是……”虽然见罗科索夫斯基不愿意再谈此事,但马利宁却有点不甘心,他继续试图服罗科索夫斯基改变主意。
“行了,马利宁同志,你不用再了。”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打断了马利宁的话,委婉地:“据我分析,奇比索夫将军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忠诚度极高。大本营将他安排在这个位置上,肯定是有特殊考虑的,你我就不必操心了。大不了他下次再发错时,我们将他的情况上报给大本营,由上级来处理他。”
第四百八十六章 无人问津的部队
战斗进行到七月中旬,战事对苏军越来越不利。
第8集团军的司令员奇比索夫如同一个牵线木偶,在没有得到上级明确命令之前,只知道进行消极的防御,不懂得主动地寻找战机,白白错过了很多可以扭转战局的良机。
德军的第集团军在成功地突破了第8集团军的防线后,占领了沃罗涅日州的首府——沃罗涅日城,使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可以后顾无忧地向南方的斯大林格勒推进。保卢斯以第8步兵军和第14装甲军为北突击集团,以第51步兵军和第4装甲军为南突击集团,对防守在卡拉奇附近的苏军第6集团军发起了攻击。企图一举将这个新组建的集团军消灭在卡拉奇地区。
面对南方的严峻形势,罗科索夫斯基所接到的命令,还是不断地从德军的侧后方发起攻击,以牵制敌人的兵力,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夺回被德军占领的沃罗涅日城。
德军在中线部署了七十个师的兵力,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向莫斯科再度发起进攻的态势,使斯大林不敢轻易把集结在城市附近的几十万军队投入南面的战场。
兵力的严重不足,使罗科索夫斯基的进攻显得后续乏力,往往在经过几的激战,好不容易夺取了敌人的一个据点,在德军的强大反击下,却因为兵力不济,而不得不放弃。
罗科索夫斯基将手下的几位司令员召到了指挥部,和大家讨论该如何解决兵力不足的问题。看到与会者都沉默不语,方面军副司令员巴托夫将军首先开口道:“司令员同志,上级给我们补充的兵员很少,也来得很慢,我们主要是依靠那些伤愈出院的战士,来弥补各部队所缺的兵员。”
“没错,司令员同志。”随着巴托夫的抛砖引玉,第1集团军的司令员普霍夫将军接着发言:“虽然不少伤员伤势还没有完全痊愈,就返回了部队,但我们的兵员缺额依旧很大。受伤的指战员要想出院,至少要在医院里只要半个月以上。但在战场上,也许几个时,甚至几分钟的时间,一个子弹或一块弹片,又会让不少人重新变成伤员。总而言之一句话,伤员归队的数量,远远比不上在战场上所损失的人数。”
奇比索夫见普霍夫发言了,也跟着发了一通的牢骚,因为在近期他的部队每都在和德军展开战斗,伤亡非常惨重,也是急需补充兵力的。他最后强调:“司令员同志,我手下的几个师在近期的战斗中,几乎都被打残了。兵员最少的师只有三千人,伤亡高达了六成,假如不尽快进行补充的话,我担心部队会失去战斗力!”
听完奇比索夫的话,第集团军司令员科尔尊撇了撇嘴,不服气地:“奇比索夫将军,你的集团军在抗击德军的进攻;普霍夫将军的部队也在和德国人打得不可开交,可别人的伤亡却比你得多,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呢?”
科尔尊的话把奇比索夫噎住了,好半才喃喃地:“德军对我们防区的进攻太凶猛了,我们的指战员在战斗中表现得都很英勇,面对敌人的攻击,他们一步都没后退。”
对于奇比索夫所的这番废话,科尔尊冷笑一下,用讥讽的语气道:“从最近的战报上看,你们集团军的表现真是太精彩了。步兵第167师的防区遭到德军的猛攻,右翼的步兵第7师居然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德国人突破了友军的防线。
德军占领阵地后,不懂得抓住敌人立足未稳的有利时机实施反击,而是继续停留在原地等待命令。直到德军都加固了防御之后,才组织起两个师的部队,朝敌人发起反攻。最后虽然收复了阵地,但因为你的优柔寡断,让多少指战员白白地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
“科尔尊同志,”虽然科尔尊所的都是实情,但罗科索夫斯基不想让这次临时的军事会议变成一个争论不休、互相指责的会议,便及时地制止了科尔尊:“我们今的会议,是讨论如何弥补部队兵员不足的问题,不是追究谁在前期战斗失利的责任的。大家还是各抒己见,怎样才能解决部队兵员不足的问题吧。”
在短暂的沉默后,第48集团军司令员哈柳津开口道:“司令员同志,从去年1月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开始,我军解放了不少的城市和数以百计的居民点。我看我们完全可以在这些地区征召新兵,补充到部队中去。”
“哈柳津将军,你的建议,我们早就考虑到了。”方面军军事委员沙巴林反驳:“早在德军向莫斯科一步步逼近时,就有大量的居民被疏散到后方去,到目前为止,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返回自己的家园。剩下的居民里,符合入伍条件的,都被编入了部队或者民兵组织,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幼,无法再从这些人中间征招新兵入伍。”
“军事委员同志,”哈柳津的提议,虽然遭到了沙巴林的反对,他他丝毫没有气馁,而是继续道:“从战争爆发开始,我们部队里就开始大量地征招女兵,我记得司令员同志还在担任第16集团军司令员时,就曾经征招过一批女兵,还组成了一个犹太团。我们现在也可以照搬他的这种模式,在部队里组织一个女兵团。”
“不行,哈柳津同志,这样不行。我们应当要根据具体的情况,来决定采取什么样的征兵政策。”罗科索夫斯基听哈柳津提到了去年那个昙花一现的犹太团,连忙摆着手:“我当时组建女兵团,是因为那些地区早晚要放弃的,而犹太人继续留在那里,会成为法西斯匪徒的屠杀对象,因此才将她们组织起来,抵抗德军的侵略。
如今莫斯科附近丢失的城市、居民点和村庄,都重新回到了我军的手中。生活在这些地区的居民们,无论男女老少,都是恢复工厂和农庄生产的生力军,如果把他们都编入了军队,那谁去为我们的指战员生产所需要的枪支弹药,谁为我们耕种日常必不可少的粮食?”
罗科索夫斯基的一番话,让整个指挥部里又重新陷入了一片沉寂。过了许久,科尔尊有些不服气地:“司令员同志,上级没法给我们补充足够的兵力,我们又不能在当地征兵,那么我们该如何解决兵员不足的问题呢?”
“科尔尊同志,不要着急嘛。”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安慰科尔尊:“其实我倒是想到一条征兵的办法,不过需要先和大家商量一下,否则新兵来了,大家都不接收,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什么,司令员同志,您能给我们找来新兵?”科尔尊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表态:“只要你能给我们补充兵员,哪怕这些人是杀人放火、罪大恶极的,我也不会嫌弃。”
“对对对,”哈柳津也附和道:“司令员同志,只要您能为我们找到足够的兵员,不管这些人是做什么的,我们都会无条件接收的。”
“好,这话可是你们的,到时可别反悔哦。”罗科索夫斯基特意提醒在座的指挥员:“如果大家不反对的话,我明就让上级把补充的兵员派到你们各集团军。”
听明就能有兵员补充部队,几位司令员都不禁喜不自胜,最后还是科尔尊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你给我们,这些新兵都来自什么地方吗?是军校的学生还是工厂的工人?”
“科尔尊将军,你想到哪里去了。”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否定了科尔尊的猜想,“你以为现在还是战争刚爆发的时候,部队兵员的主要来源都还是军校和工厂吗?”
“那是来自什么地方?”科尔尊不解地问道。
“监狱?”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回答道。
“监狱?!”听到这个单词时,所有人都楞住了。科尔尊的心里暗想,可能是上级抽调不出更多的兵力,所以连看管犯人的狱警都准备派到军队里来了,于是他又继续问道:“司令员同志,给我们派来的是狱警吗?”
“不是狱警,”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对大家道:“是监狱中的囚犯,其中大多数是刑事犯。”
“刑事犯?!”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一出口,几位集团军司令员都哑口无言了。他们没想到上级要补充给自己的兵员,居然是关押在监狱里的刑事犯,心里不禁开始后悔,觉得不应该在搞清楚兵员的来历之前,就草率地答应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请求。
见到大家都沉默不语,沙巴林站起身,有些不悦地道:“怎么,你们都不愿意要这些新兵吗?”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奇比索夫虽然继续兵员补充部队,但要让他接收一批来自监狱的囚徒,心理上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的,因此他委婉地:“军队是一个纪律严密的组织,让一批罪犯加入,这合适吗?”
“奇比索夫同志,你不要忘了,现在是战争期间,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壮大自己的力量。”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别一些刑事犯,就算是战俘营里被解救出来的战士,我们也应该毫不犹豫地编入队伍。因为对他们来,能给获得自由,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司令员同志,很多事情是难以预料的。”奇比索夫不放心地:“我担心这些人在战场上,会主动向德国人投降。”
“奇比索夫同志,你多虑了。”沙巴林再次站出来为奇比索夫解惑:“将囚犯编入部队,是贝利亚同志提出,并经过了最高统帅本人许可的。既然上级决定这么,肯定早就想好了一切应对措施,所以我们只需要服从上级的命令,接收这批来自监狱的新兵就可以了。”
听这事是斯大林亲自安排的,所有人都乖乖地闭上了嘴。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上级将这批三千人的囚徒,组成了一个特别旅,明就能到达我们的防区。不知道你们谁想要这支部队啊?”
虽各个集团军的兵员都奇缺,让囚徒进入军队,是斯大林的意思,不过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询问的问题后,所有人还是保持了沉默。
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表态,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他有心点名让普霍夫来接收这支部队,却看到对方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盯着自己面前的桌面,似乎上面有让他百看不厌的东西似的,心里便明白,他是不想要这支部队。
有心把这个特别旅交给同样损失惨重的第8集团军吧,考虑到奇比索夫那糟糕的指挥才能,罗科索夫斯基便立即放弃了这种打算,他可不想让这支部队还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就糊里糊涂被德军消灭了。
他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科尔尊和哈柳津两人的身上,希望他们中的某一人能主动提出要这支部队。但令人遗憾的是,这两位司令员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来谁也不想要这支名声不好的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一脸遗憾地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副司令员巴托夫身上,希望他能站出来化解当前这种尴尬的局面。
巴托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神中,猜出了他的意图,便站起来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我知道,将囚犯编入军队这件事,大家在心理上无法接受。不过这既然是最高统帅本人的意思,我们就应该无条件地服从。如果再没有人表态原因要这支部队,那等部队到了以后,就将由方面军司令部来指派。
我提醒大家一句,也许把囚犯编入军队的事情,以后会越来越普遍。假如你们今不要这支部队,以后就不要再拿兵员不足这样的事来烦我们。”
见巴托夫了狠话,科尔尊无法再继续无动于衷,他只能站起身,苦着脸:“司令员同志,既然没有人愿意要这支部队,那么就将他们编入我们第集团军吧。”
“科尔尊将军,你是好样的。”见终于有人出来认领这支无人问津的部队,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冲科尔尊点了点头,道:“这支部队的各级指挥员,就由你抽调得力的干部来担任吧。”
第四百八十七章 缺枪少弹
把这样一支不受人待见的部队,安排在方面军右翼没有什么战事的集团军里,这是罗科索夫斯基事先和几位方面军首长商议的结果。
虽然大家口口声声地,这些昔日的囚犯自愿来到前线,是想在战场上建立功勋来赎自己昔日的罪过,把他们派到这里来的上级领导,也相信他们的这种激情是发自内心的。不过当他们真到了战场以后,对他们保持必要的戒心还是有必要的,谁也不清等战斗打响后,其中是否会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人起什么歹念。
科尔尊的第集团军坚守在奥廖尔城东面的祖莎河对岸,和德军的第94步兵师隔河对峙。特别旅达到了右岸的防区后,科尔尊立即抽调了一片军队干部,到特别旅去担任各级指挥员,旅长叫叶尔绍夫,是一名有着丰富指挥经验的军官。
当宣布完任命后,他便开始给叶尔绍夫布置命令:“中校同志,你也知道德军在祖莎河左岸待的时间不短了,为了巩固我们所占领的防御地带,我命令你率部队在左岸建立一个适合作为进攻出发点的登陆场。有困难吗?”
叶尔绍夫中校听到科尔尊所下达的命令,迟疑了片刻,随后反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能给我多长的准备时间?”
“中校同志,我们的时间很紧迫。”科尔尊冷冷地:“目前战场上的形势对我军非常不利,敌人正一步步地向斯大林格勒逼近,而我们部队的任务,就是牵制住当前的敌人,使他们无法抽调太多的兵力,去增援南方的敌人。如今的每一分钟对我们来,都是十分宝贵的,因此我希望你们能在三之内,向对岸的敌人发起攻击。”
“三?”听到科尔尊给自己留出的时间,叶尔绍夫的嘴角不禁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司令员同志,三的时间太紧了。要知道这些新战士从来没进行过军事训练,而且我们的武器也不够,贸然将他们投入战斗,我认为是不太恰当的。”
“不恰当,有什么不恰当的。”对于罗科索夫斯基将这支部队分配给自己,心中始终耿耿于怀的科尔尊不耐烦地:“中校同志,我提醒你,这只是一批囚徒,他们之所以到战场,就是希望通过自己的流血牺牲,来赎取昔日犯下的罪恶。假如不是考虑到他们今刚到,实在太疲劳了,我甚至想让你们现在就发起对左岸的进攻。”
见科尔尊已经把话到了这个份上,叶尔绍夫知道自己再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么,那我向您保证,我们一定会在三后,向左岸的敌人发起进攻。”完,抬手敬礼后,转身离开了司令部。
看着叶尔绍夫离去的背影,军事委员有些担心地问科尔尊:“司令员同志,让一帮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人,向左岸防御坚固的德军发起进攻,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就算送死,也能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科尔尊不以为然地:“如果不是方面军司令员一定要将这支部队分配给我们,我是根本不想要这支部队,让他们早点死光了,我也能耳根清净一点。”
“三之后,向河左岸的敌人发起进攻,这是让他们去送死!”回到了旅指挥所的叶尔绍夫,刚刚和自己的副手们完上级的安排,参谋长谢布申中校就吃惊地道:“据我所知,这些人几乎都没受过任何军事训练,甚至连枪都不会开,让他们上战场,只能让他们去白白送死当炮火。”
“这些人以前都是囚徒,根本没有什么纪律可言,就算来到了军队,他们依旧是一盘散沙。”一位营长头痛地道:“要想在短时间内,把他们训练成合格的战士,我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叶尔绍夫面色铁青地:“这是司令员同志的安排,我也没办法。我们要利用好这三的时间,对战士们进行突击训练,至少要让人人学会开枪射击、投弹等技能。只要学会了这些技能,就算在渡河作战中全军覆灭了,也多少能消耗一些敌人的有生力量。”
面对叶尔绍夫交代的任务,参加会议的几位营长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明白了,旅长同志,我们一定会在三时间内,教会所有的战士熟悉地使用枪支。”
虽然科尔尊对新来的部队不重视,但不等于罗科索夫斯基不重视这支部队,当他得知特别旅已经进入了第集团军的防区,连忙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听到科尔尊准备让特别旅在三后投入战斗,他并没有什么,因为在战争期间,有些新兵刚应征入伍,就直接投入了战斗,甚至连参加军事训练的时间都没有,如今科尔尊能给囚犯们三的准备时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听完科尔尊的汇报后,接着问道:“特别旅的装备情况怎么样?”
“给他们配备了九百支枪,其中步枪八百支,手枪五十支,四十五支冲锋枪、另外还有四挺捷格加廖夫轻机枪,一挺1910型重机枪,以及一支反坦克步枪。”科尔尊干巴巴地汇报:“这是我们目前能提供的全部装备。”
“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听科尔尊完后,吃惊地问道:“全旅三千人,有武器的人还不到三分之一。我估计那五十支手枪都是你任命的各级指挥员原来佩戴的武器吧?不行,你给他们配备的武器太少,一定要想办法再增加一部分。”
“司令员同志,”科尔尊为难地:“虽然集团军仓库里还有一些库存的武器,但那是准备给一线作战部队更换用的。要是都给了他们……”
“科尔尊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打断了对方的话,不客气地:“既然你已经命令特别旅在三后,向河左岸的敌人发起进攻,那么他们就属于一线作战部队。如果你不给他们装备足够的武器,难道准让我们的战士拿着木棍去和敌人作战吗?”
“……”
虽然没有听到科尔尊的回答,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继续道:“三后的进攻,你准备为他们提供多长时间的炮火准备。”
“没有,没有炮火准备。”这次科尔尊很干脆地回答:“我打算让他们直接向对岸的敌人发起进攻。”
“没有进攻前的炮火准备?”如果科尔尊此刻站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罗科索夫斯基肯定会抓起面前能抓到的所有东西,向科尔尊砸去:“让一支没有经过训练、装备低劣的部队,在没有任何火力掩护的情况下,向德军防御严密的左岸发起进攻。那将会演变成一场一边倒的屠杀,我们的几千战士会一个不剩地死在德军密集的火力之下。”
罗科索夫斯基在发了一通火之后,扭头看到坐在不远处的马利宁,便向科尔尊宣布:“科尔尊将军,我将派副参谋长马利宁将军去监督三的进攻。”
放下电话后,罗科索夫斯基一脸严肃地对坐在桌边的几位副手道:“指挥员同志们,也许我们将特别旅交给第集团军,就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司令员同志,出什么事情了?”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参谋长卡扎科夫连忙紧张地追问道:“难道科尔尊将军做错了什么吗?”
“没错,他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一个草菅人命的决定。”罗科索夫斯基表情沉重地:“他准备让特别旅在三后,向左岸的德军发起进攻。原本向德军主动发起进攻的这种积极防御方式,是没有什么错的。可他却不准备给执行这次进攻任务的部队,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甚至还有三分之二的战士连武器都没有,这不是让我们的战士去送死吗?”
在搞清楚前因后果后,马利宁谨慎地道:“司令员同志,您不是让我到第集团军去协助科尔尊将军,指挥这次的进攻战斗吗?不知道我应该在什么时候出发?”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随后吩咐马利宁:“马利宁同志,我记得后勤部门还存放着一批武器,待会儿你去第集团军之前,找负责后勤的安季片科将军,让他为你准备两车武器弹药,一起送到特别旅去。”
马利宁带着两车弹药赶到了特别旅的旅指挥部时,发现屋里的气氛特别沉默。既没有参谋在地图前绘图作业,也没有通讯兵在接电话,只有几位旅领导愁眉苦脸地围在桌边,长吁短叹地抽着烟。
“指挥员同志,你们在做什么?”马利宁见到旅指挥部里的人都没有在工作,心里顿时对他们产生了不满的情绪,“我是方面军副参谋长,你们这里谁是旅长?”
听来的是方面军副参谋长,几人连忙站起身,将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尖碾灭后,挺直身体面向着马利宁。叶尔绍夫连忙上前一步,抬手向马利宁敬礼,恭谨地:“我是特别旅旅长叶尔绍夫中校,方面军副参谋长同志,欢迎您到我们这里来。”
马利宁抬手还了个礼,走到桌边坐下,抬头望着叶尔绍夫问道:“旅长同志,我听上级命令你们在三后,向左岸的敌人发起进攻。怎么样,你们的作战计划制订好了吗?”
叶尔绍夫摇了摇头,苦笑着:“将军同志,反正都是让我们去送死,制不制订作战计划,对我们来都是一样的,反正到最后都难逃一死。”
“中校同志,我提醒你,假如没有作战计划,就去进攻德军防御坚固的阵地,那的确是送死的行为。”马利宁面无表情地:“可要是能根据实际情况,来制订一份切实可行的作战计划,也许就能取得理想的战果。”
叶尔绍夫把双手一摊,无奈地:“将军同志,您以为我们不想把仗打好吗?可是上级连战士们的武器都无法配齐,我们拿什么和敌人进行战斗。难道是用木棍吗?”
“你们的情况,方面军司令部也有一定的了解。”马利宁觉得现在是自己表明来意的时候了,便开门见山地:“知道你们武器不足,便让我给你们运来了一批武器。而且在进攻那,将由我来亲自指挥,那样的话,你们就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当成炮火,被送到前线充当炮火去白白送死。”
“将军同志,您给我们带来了武器?”叶尔绍夫听马利宁这么,不禁有些意外。他过了好半,才试探地问:“这都是真的吗?”
“没错没错,”马利宁点点头,肯定地:“除了我给你们拉来的两车武器弹药外,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还给科尔尊将军下了命令,让他立即给你们补充所需的武器。这样一来,你们就能确保每位战士都有武器使用了。”
旅参谋长谢布申还有些不放心,专门到外面去看了一趟,见门外停着两辆满载着武器弹药的卡车后,立即兴奋地跑回来向叶尔绍夫报告:“旅长,门外有两辆卡车,车上全是武器弹药,您看是否通知各营过来领装备?”
“还是再等一等吧,”叶尔绍夫想着没准科尔尊也会派人送武器装备过来,如果现在就把各营营长招来领装备,待会儿集团军司令部送来的装备到了以后,还要让他们再在一趟,因此他谨慎地:“等司令员把我们所需的装备送来以后,我们再通知各营来领装备吧。”
马利宁等两人完后,才不紧不慢地:“中校同志,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送来的武器,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如何制订作战计划了。”
“是的,副参谋长同志,”知道自己的部队很快就能得到足够的武器补充,叶尔绍夫顿时充满了信心,他连忙回答:“我们这就开始制订作战计划。”
第四百八十八章 偷袭失败
三的时间一晃就过,转眼就到了向左岸发起进攻的日子。
但令人遗憾的是,还没亮,上就下起了暴雨,别渡河作战,就连马利宁和卡扎科夫所组织的炮火准备,也因为能见度太低,而不得不取消。
待在特别旅旅指挥部的马利宁,给罗科索夫斯基打去电话,向他汇报因为气的原因,不得不暂时推迟进攻的打算。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马利宁的汇报后,看了一眼暴雨倾盆的室内,不紧不慢地道:“马利宁同志,这场暴雨可能会引起河水暴涨,导致我们的渡河作战变得更加困难。你们要及时派出侦察人员,随时观察河面的水位和对面敌人的防御情况,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发起进攻。”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反对推迟进攻的时间,心里不禁暗松了一口气,随后表态:“我会立即派出侦察兵,到河边去观察水势和对岸的敌情,寻找合适时间渡过河去。”
马利宁放下电话后,对坐在对面的旅长叶尔绍夫:“司令员已经同意暂时推迟进攻,不过你们要派人到河边去进行侦察,及时地了解河面水势和对岸德军防御的变化情况。”
暴雨下了足足一,直到傍晚才有减弱的迹象。参谋长谢布申在得到了侦察兵反馈的情报后,向马利宁报告:“副参谋长同志,根据侦察得到的情报,由于暴雨的缘故,对岸的德军都躲在工事里避雨,战壕里只能看到少数执勤的哨兵。”
“河里的水位呢?”马利宁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是否会引起到我军渡河作战?”
“水位上涨了一尺左右,水流也变得更加湍急。”谢布申表情严肃地:“更严重的是,道路也被雨水淋坏了,也就是我们的部队不管是在河的那一边,都不得不在烂泥里行军或者战斗。”
谢布申的话,让马利宁皱起了眉头,他原本对特别旅进攻对岸德军防区的计划,就是持反对态度的。因为即将担任主攻任务的,是一支装备低劣,又没有经过什么军事训练的囚犯军,就算战士们为了赎罪,在战场上表现得再英勇,但血肉之躯终究是挡不住子弹的。如今祖莎河两岸更是在雨水中,成为了一片泥潭,让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部队在这样的地区作战,无疑是让他们送死。
坐在他对面的叶尔绍夫,见马利宁沉默不语,以为对方是在担心这次进攻会泡汤,连忙开口道:“副参谋长同志,您看外面的雨已经变了,我想明应该就能完全停下来,到时我们就能强渡祖莎河,向德军的防御阵地发起攻击了。”
马利宁听叶尔绍夫这么,心里便明白对方误会了自己,但他却没有纠正对方,而是淡淡地道:“中校同志,外面的道路泥泞不堪,而且河水暴涨,如果我们发起强攻的话,德国人可以轻松地用炮火和机枪火力,将我们大多数的部队,都消灭在河里。就算有指战员成功地登上了对岸,但满地的泥泞势必会影响到他们的推进速度,使他们称为那些躲在工事里的德军士兵的靶子。”
马利宁所描绘的场景,把叶尔绍夫吓了一跳,他紧张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进攻对岸的德军防区,是集团军司令部下达的命令,除非更高级别的指挥部宣布取消这个作战计划,否则我们只能无条件地去执行。”
没等他完,马利宁就连连摆手:“中校同志,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让你们取消进攻计划,而是要进行相应的调整。”
“调整计划?”叶尔绍夫一头雾水地问:“怎么个调整法?”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强攻,会让部队付出巨大的代价,那我们就该用偷袭的方式。”马利宁指着桌上的地图,对叶尔绍夫他们:“根据你们的侦察,由于暴雨和河水上涨的缘故,对岸的德军已经放松了警惕,就为我们的偷袭创造了有利条件。等黑以后,你们可以派出一个营,到上游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段,悄悄地渡过河去,摸进敌人的防御工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上级给我们的任务,是强渡祖莎河,并通过战斗夺取敌人的阵地。”马利宁的话完后,没想到谢布申忽然冒出一句:“擅自更改作战方式,我担心上级会怪罪的。”
谢布申的话,让马利宁有些哭笑不得。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道:“谢布申中校,作为一个中级指挥员,要善于懂得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来及时地调整战略战术,而不是一味地生搬硬套上级的作战命令,这样才能取得战斗的胜利。
再了,我作为方面军首长,修改旅级单位的作战计划的权利还是有的。所以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上级要追究责任,都会由我来承担的。”
见马利宁拍着胸脯保证,由他来承担一切责任,叶尔绍夫顿时有了底气,他立即表态:“方面军副参谋长同志,您放心吧,我们一切听从您的指挥,您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你们把部队分为三个梯队投入战斗。”马利宁见叶尔绍夫愿意服从自己的命令,便开始向他详细地讲述新的作战计划:“第一梯队由一个营组成,他们将在黑之后,从祖莎河的上游选择合适的地段渡河,然后摸进敌人的防御阵地;第二梯队由两个营组成,当第一梯队在德军的防御工事展开战斗后,他们从正面强渡祖莎河,去增援第一梯队。至于第三梯队的那个营,则作为全旅的预备队,在必要时渡河去扩大战果……”
部队早就处于待命状态,叶尔绍夫的集结命令下达不到五分钟,担任第一梯队的一营就在门外集结完毕。
披着墨绿色军用雨披的叶尔绍夫和谢布申,跟在同样穿着雨披的马利宁身后,巡视着即将出征的指战员们。马利宁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紧张和犹豫,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在几个时后要参加的战斗,是一场凶多吉少的战斗。这场战斗对整个苏德战局来,是微不足道的,但对他们个人来,却又是生死攸关的。
马利宁停住了脚步,面向排成整齐队列的战士们道:“同志们,在过几个时,你们就将参加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战斗,这次战斗,是你们洗刷昔日罪恶,建功立业、成为祖国英雄的大好时机。我希望大家能好好地把握着这次难得的机会,来彻底改变自己的人生命运。好了,我的话完了,祝你们取得胜利!”
见马利宁已经讲完话了,叶尔绍夫连忙对一营长低声地吩咐了几句。后者听完后,立即面向自己的战士,用洪亮的声音喊道:“全营同志,听我的口令!…立正…向右转,…齐步走!”
战士们的队列,在蒙蒙细雨中沿着满是水坑的土路,朝祖莎河的上游前进。
望着战士们的背影,马利宁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问叶尔绍夫:“中校同志,第二梯队集结起来,需要多少时间?”
“第二梯队距离这里比较远,最快也需要一个时左右,才能完成集结。”叶尔绍夫在完这番话之后,向马利宁请示道:“我们这就把他们集结起来吗?”
马利宁抬手看了看表,随后摇摇头:“第一梯队从渡河到进入德军的防御地域,至少要三个时的时间。而从第二梯队从这里到河边,只需要半个时,那么就等两个时以后,再把他们集结起来。”
重新回到了旅指挥部以后,马利宁拨通了卡扎科夫的电话:“炮兵司令员同志,我们打算改变战术,不再对德军的阵地发起强攻,而是采用偷袭的战术。这样一来,你们早就准备好的炮火支援就用不上了。”
“什么,从强渡改成偷袭?”卡扎科夫听完后,用惋惜的口吻道:“那真是太遗憾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们的炮兵还是非常乐意为步兵同志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
“既然你都这么了,我再拒绝你的好意,就有点不过去了。”马利宁面对笑容地:“就算是对德军展开偷袭,但以特别旅现有的装备,要想尽快地解决敌人,还是有一定困难的。只要遇到几个火力点,他们就束手无策了。”
“吧,马利宁同志。”卡扎科夫和马利宁打交道不是一两了,知道他这么,肯定有他的目地,便直截了当地问:“你需要我们怎么帮助你们?”
“给我调一个迫击炮连来。”马利宁若有所思地道:“我想特别旅在消灭工事里的敌人时,能得到迫击炮火的支援,也能加快消灭敌人的速度。”
“没问题,我会立即派一个迫击炮连去支援你们的。”卡扎科夫真诚地:“我祝你们好运!”
特别旅的一营来到了河边,把藏在附近树林里的船都搬到了河边。随着一声口令,几十条船同时在水花四溅后,浮在了祖莎河的河面上。
各连按照秩序各自上了属于自己连的船,等一坐满人,负责划桨的战士就拼命地挥动手中的船桨,将船朝对面划去。
虽然岸边集结了六七百人,但谁也没有话。在蒙蒙细雨中,只能听到河水哗哗流淌的声音、河水拍打船帮的声音和船桨划破水面的声音。
一营长和十几名战士坐在船上,紧张地盯着漆黑的河对岸,深怕在部队渡河时,岸边的草丛或者树林里会射出一串串子弹,或者飞出几发炮弹。不过一切比想象得顺利,当他感觉到船身传来轻微的碰撞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对岸,而部署在附近的敌人,对他们的到来却一无所知。
营长在战士的帮助下,翻身下了船,蹚水来到了岸上,冲着正在集结的部队低声地喊道:“各连连长到我这里来集合!”
没过多久,三位连长就来到了他的面前,等待他布置命令。营长的目光从自己的部下脸上扫过后,低声道:“同志们,我们已经成功地渡过了祖莎河,接下来就该向德军的防御阵地进发了。上帝保佑,希望他们没有发现我们的到来,否则就会有一场恶战了。”
“营长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向敌人发起进攻?”问话的是他手下的二连长。
营长没有把握地:“我们也许在渡河时,因为水流的缘故,已经偏离了登陆的位置,需要先派人去进行侦察,然后再袭击德军的防御阵地。二连长,这个任务就交给你来完成吧。”
二连长默默地点点头,转身去给自己的部下布置任务去了。
当二连长离开后,一连长有些担忧地问:“营长同志,战斗打响后,旅的主力能及时渡河对我们进行增援吗?”
为了防止暴露目标,在一营执行渡河任务前,叶尔绍夫并没有和营长商量好联络方式,所以到目前为止,叶尔绍夫根本不知道第一梯队是否顺利地渡过了祖莎河,以及行踪是否被德国人发现了。
营长朝祖莎河的右岸看了一眼后,安慰自己的部下:“放心吧,只要我们这边的战斗一打响,旅的主力就会渡河来支援我们。”在得到了营长的保证后,两位连长重新回到自己的部队,去统计人数和布置作战任务。
在完成了侦察,搞清楚德军防御阵地的具体位置后,一营便向着目标前进了。
刚开始的行动还很顺利,但距离德军的阵地还有两三百米时,在泥潭里行军的苏军所发出的动静,被一名执勤的德军哨兵听到了。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黑黝黝的一片人影,正朝着阵地而来。他连忙扯开嗓子喊道:“敌袭,敌袭!俄国人上来了!”喊完后,他立即端起冲锋枪,朝着人群晃动的防线开枪射击。
枪声惊动了还在掩蔽部里休息的德军官兵,他们抓起放在枪架上的枪,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沿着积水的战壕,跑到各自的战斗岗位趴下,举起手里的枪就朝着远处的黑影射击。
第四百八十九章 左岸的登陆场
如爆豆般响起的枪声,将正在泥水中行进的苏军指战员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最前面的战士纷纷栽倒在泥水里,将水花溅起老高。骤然遭到打击的战士们,顿时陷入了混乱,有人立即调头往回跑,有的人站在原地发呆。
只有少数人端起手里的武器,朝着敌人所在的位置还击。但由于紧张、对枪械不熟悉以及在夜色中视线不良,虽然把枪里的子弹都打了出去,但至于把子弹打到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命中目标,就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一营的战斗只持续了几分钟,战士们便连滚带爬地逃了下来,藏在一条半人多高的田埂下面,以躲避德军的射击。
营长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终于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正在哀嚎的伤员。连忙提供嗓门冲左右高声喊道:“各连连长到我这里来集合!…各连连长到我们这里来集合!…”
连着喊了十几声,才有三名军官弯着腰跑到了他的面前。营长接着微弱的光线看清蹲在面前的三位军官后,不禁皱着眉头问道:“一连长在什么地方?”
回答他的是一连副连长:“被打死了。”
听自己手下的一名军官被打死了,营长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吩咐副连长:“你立即组织一连的战士,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
“营长同志,”副连长为难地:“我们的部队在刚刚被打乱了,如今色又暗,要把他们集结起来,可能很困难。”
“有困难,你们自己想办法克服。”营长用严厉的语气道:“部队的成员是来自什么地方,我就是不,大家心里也很明白。这是我们营组建后的第一仗,如果打好了,那是皆大欢喜;如果没打好,估计就不仅仅是撤销建制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副连长听营长这么,只能苦笑着回答:“营长同志,我明白了,我这就把战士们组织起来,重新组织一次冲锋。”
一营刚和德军交上火,在旅指挥部里的叶尔绍夫就得到了观察所的报告。但由于没和一营约定好联络信号,所以也无法知道对岸的战斗开展情况。不过好在根据战前的部署,只要第一梯队在对岸和德军交火后,就立即派第二梯队渡河。
马利宁等叶尔绍夫给第二梯队下达了渡河命令后,抬起头淡淡地:“中校同志,你把这里的工作移交给参谋长,然后我们两人到河边的观察所。”
“去河边的观察所?”叶尔绍夫有些吃惊地:“方面军副参谋长同志,那里太危险,随时有遭到德军炮击的危险。”
“我们只有在河边的观察所,才能及时地了解前线的战事进展情况。”马利宁着站起身,将大檐帽戴在头上,催促叶尔绍夫:“中校同志,快点把工作移交给参谋长,我们这就出发。”
刚走了几步,他忽然又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连忙停下来对一旁的通讯连长:“立即架设一条可以和方面军、集团军两级指挥部通话的电话线,到河边的观察所。”
马利宁和叶尔绍夫赶到河边观察所时,第二梯队的部队已经开始渡河了,由于德军的注意力被第一梯队吸引过去了,所以没有立即发现正在渡河的第二梯队。
直到第二梯队的船都到了河中心,德军才发现又有一支苏军部队在渡河,便拼命地朝空中发射照明弹,同时对正在渡河的部队炮击。
炮弹落在正在渡河的船只中间爆炸,掀起一根根冲的黑色水柱。站在观察所里的马利宁看到,由于黑后的能见度低,德军炮弹的命中率不高,虽然接二连三的爆炸让河水沸腾起来,却没有一只船被炸坏。
眼看着最前面的船只,就要靠上对岸了,忽然有条船在望远镜镜头里被炸得粉碎,船上的十几名战士也被炸得血肉横飞。不过这一切并没有让战士们害怕,他们等船一靠岸,就立即跳下船弯着腰朝岸上冲去。
德军看到苏军开始登岸了,立即加大了炮击的速度,越来越多的炮弹在岸上和水中爆炸,将炸毁的船板掀上,将登陆的战士成片地扫倒……
在德军阵地另外一侧的一营阵地上,营长看到德军防御阵地正面火光熊熊和炮声隆隆,便猜到肯定是第二梯队向德军的正面发起了冲锋,于是他把指挥员都集中起来训话,准备将部队再一次投入了进攻。
前两次的进攻,由于对地形不熟悉,以及战士们没有经验,所发起的进攻,都被德军轻易地打退了,一连的正副连长都在战斗中牺牲了,全连两百多人只剩下了四十多人。这次进攻,营长发了狠心,他对蹲在面前的连排级指挥员道:“同志们,今的战斗,是我们营的第一次战斗,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战斗,所以无论如何要把德军的阵地拿下来。待会儿冲锋时,班长在战士的前面,排长在班长的前面,连长在排长的面前,而我作为你们的营长,我将冲在全营的最前面。”
有了指挥员们的身先士卒,后面的战士顿时勇气倍增,他们冒着敌人的密集火力发起了冲锋。虽然不断有战友在冲锋的过程中,因为中弹而倒在了泥水中,但剩下的战士依旧勇敢地朝前冲着。
为了抗击来自正面的进攻,德军从这一方向调走了不少的兵力,因此阵地上的防御变得薄弱。苏军战士很快就冲进了堑壕,和里面的德军官兵展开了白刃战。营长打光了手枪里的子弹后,弯腰捡起了一支上了刺刀的步枪,迎击冲上来的德国兵。他用力隔开了对方的步枪后,顺势将刺刀捅进了对方的胸膛,用脚将挂在刺刀上的敌人蹬开后,又去寻找新的目标。
一营的战士都是来自监狱的刑事犯,很多人有着街头斗殴的经验,虽然他们的射击水平无法和德国人相提并论;但要到近战、白刃战,德国人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短短的五分钟之内,就有三十多名德国人倒在了他们的刺刀下,而他们的伤亡却没有超过十个人。
而从正面进攻的第二梯队,则得到了迫击炮和重机枪的掩护,趁着堑壕的德国人被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呐喊着冲了上去。跳进战壕用刺刀和手榴弹和对方展开对决。
马利宁和叶尔绍夫站在观察所里,通过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第二梯队所进行的战斗。虽然在进攻的过程中,付出了不的牺牲,但还是成功地将敌人从第一道堑壕撵了出去。
叶尔绍夫轻轻地摇摇头,对马利宁道:“我们部队的装备太差,如果能多一些机枪或者迫击炮,对敌人的火力实施压制,我们的伤亡会得多。”
亲眼看到部队的伤亡,马利宁的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虽然偷袭部队牵制了不少的敌人,但正面进攻的第二梯队在加强了火力掩护的情况下,依旧付出了不的代价。虽这些战士都是被人看不起的囚徒,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接二连三地倒在敌人的枪口或炮火中,他的心里还是在滴血。
他放下望远镜,扭头对叶尔绍夫:“中校同志,立即和第二梯队的指挥员取得联系,让他们抓紧时间加固阵地,防止敌人可能进行的反扑。”
趁着叶尔绍夫用报话机和对岸进行联系时,马利宁接通了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已渡过祖莎河,并成功地夺取了德军的第一道堑壕,如今战斗依旧在进行中。”
“我们的战士打得不错。”听特别旅已经在对岸占领了一块区域,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也挺高兴的,看来这些从来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囚犯,在战场上的表现也不错嘛。他笑着对马利宁:“我这就给科尔尊将军打电话,让他再派出增援部队,去加强左岸新占领地区。对了,你们要抓住德国人还没回过神的有利时机,继续扩大登陆场。”
马利宁放下了电话,对叶尔绍夫:“中校同志,科尔尊将军可能很快就会派部队去增援对岸,所以你们在巩固了阵地之后,要尽量地扩大登陆场,以便我们能在祖莎河的左岸部署更多的部队。”
叶尔绍夫听后,思索了片刻,随后向马利宁请示道:“副参谋长同志,左岸的部队太多,但却缺乏统一的指挥,我请求您允许我到河对岸去指挥部队。”
马利宁握住对方的手,轻轻地摇晃了两下,叮嘱道:“叶尔绍夫同志,在左岸建立登陆场的事情,我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只要我们能在左岸站稳脚跟,把敌人从祖莎河边远远地赶走,你和你的指战员们就立下了大功。明白吗?”
“明白,”叶尔绍夫忙不迭地点着头:“请副参谋长同志放心,只要我们特别旅还剩下一个人,我们就会坚决地守住左岸的登陆场。”
在蒙蒙亮的时候,祖莎河边变得热闹起来,一队队的战士排成三路或者四路纵队,沿着泥泞不堪的道理缓缓向河边行进。道路的中间,行进着运载物资和武器弹药的马车,由于道路太糟糕,马车不时地会陷进泥潭,旁边行进的战士就会上去帮着推车,丝毫不在意推完车后自己会变得像泥猴似的。
第集团军司令员科尔尊将军,此刻正和马利宁待在观察所里,用望远镜望着对岸被苏军占领的阵地。看到有不少的地段已经变成了焦土,以及还来不及收走的战士遗体,他不禁吃惊地:“看来昨晚的战斗还挺激烈的。”
“没错,”目睹了整个战斗经过的马利宁点着头:“从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来看,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是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新兵。面对德军密集的火力,我们的指战员没有一个惊慌失措的,他们都是端着武器勇敢地冲上去。最先渡河的一营,原来有六百多人,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两百人,伤亡超过了三分之二,其中两位连长牺牲,营长也在战斗中负了伤。”
“很了不起,他们真是很了不起。”科尔尊有点内疚地:“而我对他们却始终存有偏见,觉得让这些囚犯加入我们的军队,就是一种错误,他们不光会带坏我们的军纪,而且在战场上的表现也会让人失望。但是我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这些从来没有进行过军事训练的战士,居然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防御,还在左岸建立了一个偌大的登陆场,为我军在对岸站稳脚跟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马利宁望着科尔尊调侃地:“当时司令员想把这个特别旅分配给你的时候,你居然还不想要,现在觉得物超所值了吧?”
“没错没错,”科尔尊老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还是司令员同志有眼光,如果不是他把这么好的部队分配给我们,要夺取左岸的阵地,估计我们还要等很长的时间。”
“既然你已经认可了这支队伍,”马利宁觉得自己应该为特别旅谋一点福利,于是便试探地对科尔尊:“那么能为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时间吗?”
“副参谋长同志,”科尔尊听到马利宁这么,立即追问道:“需要为他们做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力范围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马利宁开口道:“目前特别旅的装备太差,比如冲锋枪和机枪的数量太少,你看是否给他们再补充一部分。”看到科尔尊点头表示同意后,他又补充,“这次战斗立功的指战员不少,你要尽快将他们的名单报上来,给予他们应有的奖励,以达到激励士气的效果。”
在完该的事情后,马利宁向科尔尊伸出手去,客气地:“科尔尊将军,我在这里的使命已经完成,要立即返回方面军司令部,我们改再会。祝你好运!”
第四百九十章 被否决的提案
随着第集团军在祖莎河左岸建立的登陆场,使布良斯克方面军有了一个可以随时攻击奥廖尔城的进攻出发点。
八月下旬,随着斯大林格勒方向的局势恶化,苏联最高统帅部准备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来牵制德军的力量,使他们不能继续肆无忌惮地向伏尔加河畔推进。因此,罗科索夫斯基和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被紧急召回了莫斯科。
原来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员戈利科夫将军,已被调任新组建的东南方面军副司令员兼近卫第1集团军司令员,负责在斯大林格勒方向的支援作战。
在斯大林的办公室里,罗科索夫斯基见到了瓦图京,两人在握过手之后,在斯大林的左右坐下,开始讨论今的议题——解放沃罗涅日。
沃罗涅日位于沃罗涅日河和顿河交汇处,是苏联重要的工业和文化中心,也是重要的河港及莫斯科——基辅铁路线的枢纽。自从这座城市被魏克斯的第集团军占领后,瓦图京就曾经几次发起反击,试图将德军从这里赶走,但是都失败了。
斯大林点燃了他的烟头后,望着瓦图京道:“瓦图京同志,今把你和罗科索夫斯基叫到这里,是为了讨论如何解放沃罗涅日城的事宜,你先谈谈你的看法吧。”
瓦图京站起身,面向斯大林恭恭敬敬地:“斯大林同志,根据我们制定的计划,打算在近期强渡沃罗涅日河和顿河,再次从东面对沃罗涅日城发起攻击。”到这里,他把目光转向了罗科索夫斯基,“为了达到这一战役目地,需要布良斯克方面军右翼的第8集团军,在渡河西岸采取积极的行动,来牵制德军的兵力。”
斯大林听完后,点了点头,随即把头转向罗科索夫斯基这一侧,问道:“那你是怎么考虑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
罗科索夫斯基察觉到斯大林在称呼自己本名和父名时,对面瓦图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羡慕。他定了定神,开口道:“斯大林同志,我觉得瓦图京将军的作战计划,如果能继续适当调整的话,也许我们能在这种进攻战役中,解放被德军占领的沃罗涅日城。”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斯大林的眉毛往上一扬,随即好奇地问:“怎么调整?”
“据我所知,瓦图京将军曾经不止一次试图通过从东面发起的攻击,以拿下沃罗涅日。他的行动之所以没有成功,是因为我们的部队在攻打城市之前,必须现在德军强大的炮火之下强渡顿河和沃罗涅日河。这样等我们的部队到达沃罗涅日城下时,战斗力会因为连番的进攻而遭到削弱。”罗科索夫斯基向斯大林建议:“我觉得可以利用在沃罗涅日以北威胁德军的第8集团军的有利位置,不从顿河东岸,而是从西岸实施主要突击。为此,我们只需要将更多的兵力,以隐蔽行军的方式调往进攻地区就可以了。”
见斯大林始终沉默不语,罗科索夫斯基又加快了语速:“如果我军采用这一作战方案的话,可以使我军通过突击敌沃罗涅日集团的侧翼,进入占据该城市敌人的后方。同时,这种打击方式不可避免地会迫使敌人削弱他们在西南方向的兵力……”
斯大林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方案后,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吐出一个烟圈后,重新扭头问瓦图京:“瓦图京同志,你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作战方案,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瓦图京再次站起身,双手支在桌子的边沿,身体微微前倾,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可否认,你的这种提案是非常诱人的。如果从顿河西岸实施突击,那里的道路想到平坦,而且没有顿河和沃罗涅日河阻隔。但是……”
罗科索夫斯基听瓦图京到“但是”这个词时,心里便明白对方已经否定了自己的提案,不过他还在表情如常地注视着瓦图京,不动神色地听着他继续往下:“但是德国人不是笨蛋,我们能考虑到的事情,他们应该也能考虑到。从顿河西岸发起攻击,不能起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我们的部队在进攻过程中,势必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从瓦图京的话中,罗科索夫斯基感觉到对方担心一旦以顿河西岸为主攻方向的话,他的方面军就会沦为配角,因此才会竭力反对自己的提案。想到了这一点,罗科索夫斯基又补充:“瓦图京同志,我请您再考虑一下我的方案。假如真的从顿河西岸发起进攻的话,还是以您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唱主角,我会在不影响自身防御的前提下,将所有能收集到的部队,都交给您来指挥。”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提议,瓦图京不为所动,他固执地道:“斯大林同志,为了夺取沃罗涅日城,我们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假如忽然把进攻的方向转到顿河西岸,那么前期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我们将不得不再派人去敌后侦察,重新制定新的作战方案。
如果我们不尽快采取行动的话,等德军在沃罗涅日方向加强了防御之后,我们想夺取这一地区将变得更加困难。如今斯大林格勒方向的形势非常严峻,假如我们在顿河西岸取得一场胜利的话,那么就能有效地牵制住德军的一部分兵力……”
斯大林显然被瓦图京的最后几句话服了,霍特第4装甲集团军和鲍里斯第6集团军正在向斯大林格勒推进,苏军虽然进行了顽强的防御,但效果却不明显,德军已突破了第6集团军的防御,成功地占领了卡拉奇,随时有可能冲到斯大林格勒的城下,因此任何能迟滞德军推进速度的行动,都是有必要的。
他在烟灰缸轻轻地磕掉了烟斗里的烟灰,随后不紧不慢地:“既然瓦图京同志已经制订好了详细的作战方案,那么对沃罗涅日的进攻,还是从顿河东岸发起。为了加强你们的力量,我准备从大本营预备队中抽出几个兵团,以及若干个装备有-1火箭炮的近卫迫击炮团给你指挥。同时,”到这里,他扭头看着罗科索夫斯基,“在沃罗涅日方面军发起攻击时,你们应该尽一切可能给他们予足够的支援。”
“明白,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回答道:“我会将奇比索夫将军的第8集团军暂时划归瓦图京司令员指挥。”
“至于你们之间如何进行配合,就由你们私下去谈论吧。”斯大林冲两人挥了挥手,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就先出去吧。”
罗科索夫斯基和瓦图京连忙抬手向斯大林敬了一个礼,然后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离开了办公室之后,两人来到了华西列夫斯基的临时办公室。
看到两人进门,华西列夫斯基便猜到了两人的来意。他一边和他们握手,一边客气地问:“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进攻沃罗涅日的事情吗?”
“没错,”瓦图京点着头,雄心勃勃地:“斯大林同志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进攻方案,总参谋长同志,我是到您这里来接受大本营预备队的几个兵团的。”
刚正式被任命为总参谋长不久的华西列夫斯基点了点头:“预备队的事情,斯大林同志已打电话通知我,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此事了。而您呢,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到这里来,又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总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向华西列夫斯基解释:“我的第8集团军如今在沃罗涅日的北面,当瓦图京的部队向沃罗涅日发起进攻时,他们也能投入战斗。为了让瓦图京同志更加有效地指挥这支部队,我打算先将这个集团军划给他指挥,等进攻战役结束后,再让这支部队归建。”
华西列夫斯基先看了一眼旁边墙上的大地图,找到了第8集团军所在的位置后,点了点头:“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会尽快处理好此事的。不过你在回去后,要事先通知奇比索夫将军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见第8集团军的事情已安排好,而华西列夫斯基和瓦图京也准备讨论进攻战役的细节了,罗科索夫斯基觉得自己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便主动向华西列夫斯基告辞:“总参谋长同志,你们接下来要讨论解放沃罗涅日的作战计划,我留在这里不太合适,就先告辞了。”
华西列夫斯基也不挽留,起身和罗科索夫斯基握了握手,客气地:“祝你一路平安!”
而瓦图京则因为罗科索夫斯基主动将一个集团军划给自己指挥,心存感激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谢谢你的慷慨,请你放心,在解放沃罗涅日的战斗中,我一定会合理地使用奇比索夫将军的部队。”
第四百九十一章 相安无事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部队的第二,就接到了华西列夫斯基打来的电话。总参谋长在电话里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目前瓦图京还缺一个得力的助手,最高统帅本人建议,让你的参谋长米哈伊尔·伊里奇·卡扎科夫将军,调到沃罗涅日方面军去担任方面军参谋长一职。而他空出来的职务,由现在的副参谋长马利宁将军接任。”
由于在布良斯克方面军中有两个卡扎科夫,华西列夫斯基深怕罗科索夫斯基搞错了,在向他宣布这件事的时候,还特意了参谋长卡扎科夫的全名。
华西列夫斯基的命令正和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意,虽然卡扎科夫也是一位不错的指挥员,但他的风格和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格格不入,反而不如副参谋长马利宁配合得好。既然此刻上级要将对方调到沃罗涅日方面军,去担任瓦图京的副手,罗科索夫斯基立即顺水推舟地:“总参谋长同志,卡扎科夫是一位优秀的参谋人员,把他调动沃罗涅日方面军担任参谋长,一定能成为瓦图京司令员的好助手。”
卡扎科夫调走了,马利宁也正式接替了他的职务。但原来早就该对沃罗涅日展开的进攻,却没有一点动静。而布良斯克方面军的防区内,也是风平浪静,敌我双方连一点的冲突都没有。
罗科索夫斯基和科尔尊在祖莎河左岸的阵地视察时,远远地看到几百米外的德军工事里,德军官兵直着身体旁若无人地走来走去,而且在其中的一条堑壕里,还摆着一辆炊事车,车的四周围满了正在吃饭的德军士兵。
见到这一幕,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有些不悦地问科尔尊:“将军同志,坚守这一地段的是哪支部队?”
“是特别旅。”科尔尊如实地回答。
“立即把旅长给我叫过来。”罗科索夫斯基在下达这道命令后,用手指着远处的德军工事,怒气冲冲地:“这里是战场,不是大马路,科尔尊将军,你瞧瞧,德国人都简直就把这里当成他们度假的巴黎大街了,在战壕里丝毫不担心我们的攻击,这样怎么能行呢?”
旅长叶尔绍夫中校正在不远的地方,一叫就过来了。他来到两人的面前抬手敬礼,随后报告:“将军同志,特别旅旅长叶尔绍夫中校向你们报告,我奉命来到,听候你们的命令,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强压着心中怒火,用手指着远处的德军工事,冷冷地问道:“中校同志,我来问你,你们的工事离德军工事最近的地方,有多远?”
叶尔绍夫快速地朝远处的工事瞥了一眼后,响亮地回答:“报告将军同志,敌我双方相距最近的战壕,只间隔150米,就算用肉眼,也能清楚地看清对方的五官。”
“中校同志,你给我解释一下,既然距离这么近,那你们为什么从来没有主动对敌人发起过攻击?”罗科索夫斯基提高嗓门道:“两个战壕相距150米,德国人居然敢旁若无人地在战壕里走来走去,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担心会遭到你们的攻击。还有,再远的地方,有敌人的一辆炊事车,只要一发迫击炮弹飞过去,就能打掉德军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人,可是你们却什么都没做。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被罗科索夫斯基训得面红耳赤的叶尔绍夫没有话,而是快速地瞥了一眼科尔尊之后,便把头低了下去。
见对方居然不理睬自己,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正想再发作时,却听到科尔尊在:“司令员同志,您错怪他了。在我们占领了这里以后,他曾经向我提出,用冷枪冷炮的方式,来消耗对面敌人的有生力量,但却被我否决了。”
“为什么?”听叶尔绍夫曾经想用冷枪冷炮袭击敌人,却被科尔尊否定了,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制止他的请求呢?”
科尔尊耸了耸肩,有些不以为然地:“虽然我们离敌人最近的战壕,只相距了150米,但如果不是神枪手,要想命中那么远的敌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有对面的炊事车,虽然一直在我们的迫击炮火的打击范围之内,我们之所以一直没动它,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科尔尊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越发显得糊涂了。
“在长期的防御中,我们都习惯于静止的战线,和敌人和平相处,彼此心照不宣地互不干涉对方过正常的生活。”科尔尊振振有词地:“比如双方都不攻击对方的炊事车,不向到河边打水的士兵射击等等。”
科尔尊所的这些内容,对罗科索夫斯基来,还是第一次听到,在他的想象中,哪怕在敌我对峙的情况下,也要想方设法去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此刻听到科尔尊所发表的言论后,他沉默了,什么话都没,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发言。
“……在防御状态下,我们部队所拥有的弹药,无论炮弹、迫击炮弹还是子弹,都比要进攻部队的少。待在第一道战壕里的战士们,会这样想:‘我要是射击那些拿着饭盒到炊事车去打饭的德国鬼子,那是消耗子弹,而且敌人在盛怒之下,会同样地还击我们,火力可能更猛烈,这样一来,令人厌恶的掩体生活就会使人更烦厌。’
掩体内的生活,就是人们白坐着等上几个星期或几个月,战士们不仅倍受各种各样的困苦,而且也要经受单调无味的生活的折磨。掩蔽部或防炮洞随时有可能受到炮弹的袭击而倒塌,满是泥土而且发了霉的圆木头会向你压过来。
除此之外,战士们还不得不冒着倾盆大雨、顶着灼人的太阳、或在寒冷的暴风雪中,几时几时地站岗放哨或潜伏不动。……”
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等科尔尊完后,耐着性子对他道:“将军同志,也许你的有道理,可是你想过没有。无所谓的态度,这是一种可怕的病症。不能任其蔓延下去。不能允许人们松懈警惕性,否则哪德军来个突然袭击,就会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叶尔绍夫忽然抢着:“我们并没有放松警惕。我们旅的政工人员,每都到下面的连队去,和战士们谈心,和他们聊感兴趣的话题,使我们的战士保持饱满的斗志,在心情愉快的同时,越发警惕地监视着对面的敌人。”
听到特别旅的战士,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冲叶尔绍夫点了点头,赞许地:“好样的,中校同志,我相信只要你们坚守在这里,一定能挡住德军的进攻。”
见罗科索夫斯基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科尔尊赶紧趁热打铁地问:“方面军司令员同志,那您看我们是否继续维持现状?”
罗科索夫斯基明白科尔尊所的维持现状,就是与德军在对峙状态下,保持和平共处的状态。虽然他心有不甘,但为了长远考虑,他还是点了点头,:“好吧,科尔尊将军,既然我军目前还不具备将敌人从这里赶走的能力,那么就继续维持原状吧。”
第四百九十二章 科斯契卡,我来了
瓦图京曾信誓旦旦地向斯大林保证,解放沃罗涅日的战斗将在几后展开,结果一拖再拖,直到进入了九月。
由于斯大林格勒的形势严峻,朱可夫指挥第4、第66集团军和近卫第1集团军,于9月5号佛晓对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实施了突击。但由于准备不足,反击未达到预期目标。当晚,斯大林亲自给朱可夫打电话,命令他继续实施反突击。
但令人遗憾的时候,朱可夫第二组织的进攻,再次遭到了失败。他试探从北面突击,恢复与第6集团军之间的联系,但依旧以失败告终。
瓦图京部队对沃罗涅日的进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匆匆展开的。在接到了斯大林的进攻命令后,瓦图京只用了一个时,就把部队投入了战斗。
由于瓦图京的战役准备时间过长,再加上又进行过几次试探性进攻,因此引起了德军的警觉,他们在苏军可能突破的地区加强了防御。
在经过四个多时的激战之后,隶属于第6集团军的步兵第141旅,终于成功地渡过了沃罗涅日和顿河,并在顿河西岸建立了一个宽八百米,纵深一公里的登陆场。
德军见到苏军在顿河西岸建立了一个登陆场,立即进行了疯狂的反扑,步兵在坦克和大炮的掩护下,向登陆场发起了一拨又一拨的冲锋,企图将步兵第141旅的指战员,都赶进顿河去。
瓦图京自然不肯轻易地放弃这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登陆场,连忙命令第6集团军司令员哈里东诺夫,派部队去加强登陆场的守备力量。
接到命令的哈里东诺夫不敢怠慢,连忙命令刚渡过沃罗涅日河的步兵第160和第174师,前去增援正在坚守登陆场的第141旅。
德军自然不肯让苏军的增援部队轻易地渡过顿河,便用炮火封锁了河面,将一只又一只满载着战士的船炸得粉碎。步兵第160师的一个团原有100人,等他们登上顿河西岸的登陆场时,只剩下了三百多人,剩下的都牺牲在河里。
虽然看到部队伤亡惨重,但担心登陆场会丢失的哈里东诺夫,却继续命令部队实施强渡,赶过去支援正在苦战的第141旅。
战斗持续到黑,才完全停止。原来有六千人步兵第160师,在经过了强渡和坚守登陆场的战斗后,只剩下了一千人。而最先建立登陆场的第141旅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全旅四个营几乎全部打光了,只剩下旅直属部队的三百人。
看到顿河西岸的守军伤亡惨重,步兵第174师的师长向哈里东诺夫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您看我军在对岸建立的登陆场过于狭窄,如果在那里集中了过多的部队,一旦遭到敌人的炮击,势必会造成重大的牺牲。”
听完师长的担忧后,哈里东诺夫却表情严肃地:“我们好不容易在顿河西岸建立了登陆场,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师长同志,立即派部队渡河,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我们都必须守住登陆场。”
正当顿河沿岸打得如火如荼时,待在司令部里的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斯大林打来的电话。斯大林客气地问道:“你好,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最近怎么样?”
“您好,斯大林同志。”听到是斯大林找自己,罗科索夫斯基不免有些心情紧张,连忙恭恭敬敬地问:“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你的防区最近怎么样,德国人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斯大林同志,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报告:“我们没有能力扩大占领的区域,敌人要想夺取我们防守的地域,也没有那么容易,因此双方目前处于平安无事的状态。”
“看来你的防区很安全啊,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斯大林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开口问为什么放心,又继续接着:“明会有一个由社会各界组织的慰问团,到你们的方面军司令部去慰问。”到这里,斯大林忽然压低嗓门道,“其中有个人可是你的崇拜者哦,你一定要好好地接待她。”
听到斯大林用这种带调侃的语气这番话,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忽然有一种乖乖的感觉。他正想问自己的崇拜者是谁时,就听到斯大林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目前斯大林格勒那里的情况很糟糕,坚守在那里的部队缺乏坦克和大炮,不知道你能否支援他们,加强他们的防御力量?”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才明白,搞清斯大林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让自己派出部队去支援斯大林格勒方向。想明白这件事以后,他立即回答:“斯大林同志,既然我们方面军的防区内没有战事,我可以把卡图科夫将军的坦克军去支援斯大林格勒。”
“卡图科夫?!嗯,是一位很不错的坦克兵指挥员,在莫斯科保卫战中,他在姆岑斯克地区的表现是非常抢眼的。”斯大林在夸完了卡图科夫后,继续问道:“他的坦克军什么时候能出发?”
“明拂晓就能出发!”
“很好,”斯大林见达到了自己的目地,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和罗科索夫斯基寒暄了几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一早,卡图科夫就指挥他的坦克军离开了防区,沿着还处于苏军控制的公路,浩浩荡荡地朝斯大林格勒方向开去。
坦克军离开后不久,来自莫斯科的慰问团就到了。正为一个坦克军离开,而闷闷不乐的罗科索夫斯基,将接待慰问团的事情,交给了军事委员沙巴林,自己和马利宁、卡扎科夫、奥廖尔他们研究如何调整部署,派部队去填补坦克军离开后空出的防御地带。
罗科索夫斯基背对着门坐在桌边,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地图,耳朵里听着马利宁汇报他的打算。听着听着,忽然感觉屋里变得安静下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马利宁,见马利宁一脸惊诧地盯着自己的身后,张目结舌地不出话。而卡扎科夫和奥廖尔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同样是一脸吃惊盯着门口的方向。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见自己的三个部下都如此失态,罗科索夫斯基不悦地:“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着,就准备转身看看身后到底有什么,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科斯契卡,我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浑身一震。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便缓缓地转过身,朝门口望去,想搞清楚来的究竟是谁。
只见在门口站着一名穿着军便服,相貌俊美、身材凹凸有致的年轻女人。罗科索夫斯基看清楚对方后,嘴角不禁剧烈地抽搐起来,他做梦都没想到,对方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站在桌边发呆,年轻女人莞尔一笑,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科斯契卡,我来了!你不认识我了吗?”
“鲍里索娃,是你吗?”罗科索夫斯基吃惊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鲍里索娃虽然迫不及待地想扑进罗科索夫斯基的怀里,但当着指挥部里那么多人,出于女人的矜持,她还是站在原地没动,而是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回答:“市里要组织各界人士,到这里来慰问。市委的波波夫同志让我担任这个慰问团的负责人,我就这样到了这里。”
“鲍里索娃同志,”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和鲍里索娃两人都站在原地没动,了解他们之间故事的马利宁连忙上前,热情地招呼鲍里索娃:“你快点请坐吧!”
鲍里索娃刚坐下,奥廖尔便端着一杯热茶笑呵呵地走了过来。他将茶杯放在了鲍里索娃的面前,客气地:“鲍里索娃同志,你坐了一夜的车,一定累了吧。快喝杯放了蜂蜜的热茶,暖暖身子,提提神。”
卡扎科夫也和鲍里索娃打过招呼后,笑着对马利宁他们:“司令员和鲍里索娃同志很久没见了,我们是不是回避一下,让他们两人叙叙旧。”
“不用了。”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急于和鲍里索娃许久,但他还是一个懂得分轻重的人,他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私事,而占用重要的指挥部。“还是到我的房间去坐坐吧。”
鲍里索娃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准备跟着罗科索夫斯基朝外走。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正想叮嘱两句,马利宁已抢先道:“司令员同志,您放心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会派战士去找您的。”
罗科索夫斯基住的房间,在离司令部不远的一栋二层楼的建筑物里。鲍里索娃跟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身后走进了房间,等房门一关上,她便立即扑进了罗科索夫斯基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嘴里不停地:“科斯契卡,科斯契卡,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最近还好吗?”
罗科索夫斯基低头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随后回答:“我很好,你呢,最近怎么样?我给你打过两次电话,但都没有找到你的人。”
“那两次正好去开会了。”鲍里索娃有些遗憾地:“我想给你打电话,可是接线员你这里是重要的军事单位,民用线路在没有得到授权的情况下,是不能接入的。”
“昨我接到了斯大林同志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昨斯大林在电话所的话,便笑着对鲍里索娃:“他在今到来的慰问团里,有一个我的崇拜者,让我一定要好好地接待她,不知道是不是你啊?”
鲍里索娃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仰头望着他:“慰问团一共二十个人,其中女人连我在内一共有四个,其中两个是五十多岁的大妈,另外一位是六年级的少先队代表,你觉得会是她们吗?”
她的话刚完,嘴就被罗科索夫斯基的嘴堵住了,两人的唇紧紧地吻在了一起……
一个多时后,浑身无力的鲍里索娃躺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怀里,用手指在他的胸前不停地画着圈,有意无意地问:“听目前斯大林格勒那边的情形不太好,这是真的吗?”
听到鲍里索娃问到了军事机密,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踌躇起来,心里极为矛盾地思索着,究竟是不是应该告诉她实情。
鲍里索娃察觉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异样,连忙向他解释:“莫斯科市内有不少的工厂所需要的原材料,都是来自斯大林格勒,但最近一段时间,这些材料来源忽然中断了。我到市里问过,市领导也是含糊其辞地斯大林格勒那边的形势不太好,所以影响到原材料的供应。如果我问的问题,不涉及到泄露机密的话,你能告诉我吗?”
听完鲍里索娃的解释,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对方还是工业局局长,就算自己不,她也能通过别的渠道了解自己想知道的内容,于是便点了点头,回答:“没错,鲍里索娃,斯大林格勒那里的情况非常糟糕,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遭到德军的围困。”
“围困?”听到这个单词,鲍里索娃猛地坐了起来。她一坐起来,雪白的胸脯就暴露在带着寒意的空气中,她连忙抓起被子捂在胸前,紧张地问:“是不是像列宁格勒那样,被德国人围得水泄不通,连粮食供给都无法保证啊?”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和颜悦色地:“斯大林格勒肯定会遭到德国人的围困,但它的情况又与列宁格勒不同,它的后面就是伏尔加河,就算其它的方向遭到了德国人的包围,我们的守军也能通过马马耶夫港,保持和外界的联系。”
“那我们能打退德国人的进攻吗?”鲍里索娃紧张地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问题,不禁咧嘴一笑,“放心吧,鲍里索娃,别看德国人现在气势汹汹,但我们的部队早晚会打败他们的。”
第四百九十三章 各自为战
沙巴林陪着慰问团的成员,在方面军司令部所在的城里逛了一圈后,见时间已经不早,便把他们安排在城里的旅馆住下,趁着他们吃午饭的功夫,独自一人返回司令部,想找罗科索夫斯基商议下一步让慰问团去什么地方。
没想到他走进司令部,发现屋里除了正在打电话的马利宁,和几个参谋外,包括罗科索夫斯基在内的方面军首长都不在。他心里暗自嘀咕,难道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司令员和其他人都到部队去了?因此等马利宁一打完电话,他连忙追问道:“参谋长同志,你看到司令员了吗?”
马利宁一边翻看自己刚刚记录的通话内容,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看到了,他有事回自己的住处了。”
“大白的,回什么住处啊?”沙巴林听后不禁眉头一皱,“我这就去找他,问问下一步准备怎么安排慰问团的同志。”
当沙巴林都朝门口走了几步后,马利宁才从公事中回过神来,他感觉抓住了沙巴林的手臂,有些艰难地:“军事委员同志,您…您不要去,司令员同志正在和慰问团的领导,在…在谈重要的事情。”
“司令员和慰问团的领导有什么能谈的,”沙巴林不满地道:“慰问团刚到这里,团长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一直都是副团长在和我打交道。我去见司令员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批评这位从莫斯科来的同志。”
马利宁听沙巴林这么,脸上顿时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他继续拉着沙巴林的手臂不放,同时词不达意地解释:“那位慰问团的团长,和司令员之间的关系很密切,你懂得,很密切的关系。他们两人是在保卫亚尔采沃时认识的,曾经共同经历过生死,明白吗?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谈,你就别去打扰他们了。”
听得稀里糊涂的沙巴林盯着马利宁瞧了半,最后点着头:“好吧,参谋长同志,既然司令员和老战友重逢,肯定有不少的话要谈,我就不去打扰他们了。不过慰问团的下一步行程该怎么安排,总要有人拿个主意啊。”
马利宁想了想,然后对沙巴林:“军事委员同志,目前我部防区内的所有地段,都是风平浪静,没有和德军发生交火,你可以带他们到各个集团军的防区去走走。这样既能确保他们的安全,同时也能达成他们此行的目地。”
沙巴林盯着地图看了半,最后道:“第集团军前段时间成功地在祖莎河的左岸建立了登陆场,这是一个不错的战果,正好可以带慰问团的同志去看看。”
“我会立即安排一个警卫排,护送你们前往第集团军的防区。”马利宁松开了抓住沙巴林的手,拿起桌上的电话,给警卫团团长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调一个排,护送军事委员和慰问团的成员,到科尔尊将军的第集团军驻地去进行慰问。
沙巴林带着慰问团离开后不久,罗科索夫斯基和鲍里索娃也回到了司令部。他进门见里面没有几个人,不禁好奇地问马利宁:“参谋长,其他人到什么地方去了?”
“奥廖尔和卡扎科夫两位将军,去炮兵和坦克兵部队视察去了。”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马克西缅科将军到后勤部队去接收新来的通讯器材去了。”
“军事委员呢?”罗科索夫斯基见沙巴林也不在,连忙问道:“他去什么地方了?”
“他带着慰问团的同志,到科尔尊将军的防区去了。”马利宁这话时,用眼睛快速地瞥了一眼站在罗科索夫斯基身旁的鲍里索娃,“我想到您和鲍里索娃久别重逢,肯定有很多话要,所以就没有去打扰你们。”
“啊,同志们都去前线视察了。”鲍里索娃听马利宁这么,脸顿时红了,她连忙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我是慰问团的团长,不能不管大家,你能安排人送我到科尔尊将军的防区去吗?”
“没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爽快地同意了鲍里索娃的请求:“我立即派一个警卫班,护送你到第集团军的防区和慰问团的同志汇合。”
等鲍里索娃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这才郑重其事地问马利宁:“参谋长,顿河方向的战斗进行得怎么样了?”
马利宁将自己记录的战报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瓦图京将军的部队,在顿河西岸占领了一个狭窄的登陆场,由于德军的炮火猛烈,又掌握有制空权,所以他们暂时没有能力扩大登陆场。”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战报后,随手往桌上一扔,气呼呼地:“胡闹,简直是胡闹。在这么狭窄的地域,摆了一个师的兵力。这么密集的队形,以至于敌人的每一颗炮弹,都能炸死炸伤我们几个甚至十几名指战员。必须马上停下来,否则我军就会遭遇无谓的牺牲。”
“可是司令员同志,这事我们了不算。”马利宁苦笑着:“如果没有最高统帅部的命令,我估计瓦图京将军就算明知道这样会白白地消耗我军的有生力量,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仗不是这样打的,”对于瓦图京的固执,罗科索夫斯基也非常头疼,“把我军的有生力量都消耗光了,将来哪里还有兵力对敌人实施反击呢。对了,奇比索夫的第8集团军怎么样,他们目前在什么位置?”
“还在老地方,”马利宁有些无奈地:“假如他们能在顿河西岸积极地活动,还能牵制德军的部分兵力,协助第6集团军的部队扩大登陆场。但奇比索夫接到的命令,却是从北面威胁沃罗涅日,等沃罗涅日方面军进攻城市时,再从敌人的侧翼发起进攻。”
“荒唐,简直太荒唐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后怒不可遏地:“我把第8集团军交给瓦图京,就是希望能加强他们的实力,增大解放沃罗涅日的胜算。谁知道他却将8集团军弃之不用,却把主力部队集中在顿河和德军打无谓的消耗战。完了,完了,我看这次解放沃罗涅日城的战斗,是彻底失败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斯大林的小伎俩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发完牢骚后,才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您已经做了您所能做的一切。至于瓦图京的部队能否拿下沃罗涅日城,与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知道马利宁这么,是一片好心,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满脸苦涩地:“从目前的态势分析,我们和德国人之间,将在斯大林格勒地区展开来一场声势浩大的战斗。假如我们现在把有生力量消耗掉了,那么当斯大林格勒遭遇危险时,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无法帮他们做点什么。”
“司令员同志,情况不会像您所的那么严重吧。”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担心斯大林格勒方向的形势,马利宁有些不以为然地:“斯大林格勒的守军,就有好几个集团军。再加上朱可夫大将指挥的三个集团军,要粉碎德军保卢斯第6集团军向城市的进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清楚地记得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惨烈,但在现在的情况下,就算他把即将发生的事情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没准还会有人怀疑他的神经不正常。因此他在思索片刻后,吩咐马利宁:“给第1集团军的普霍夫将军打电话,让他的部队立即进入一级战备,随时做好投入战斗的准备。”
马利宁刚去打电话,向普霍夫布置任务时,摆在桌上的高频电话响了起来。罗科索夫斯基盯着自己面前不停鸣叫着的电话,心里开始打鼓,猜测会是谁打来的重要电话。
打完电话的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坐在桌边,盯着高频电话发呆,连忙走过来准备去接电话,却被罗科索夫斯基抢先一步拿起了话筒。
“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您是哪里?”
“你好,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我是斯大林。”听筒里传出了斯大林那熟悉的声音,他语气和蔼地问:“怎么样,慰问团到你那里了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回答:“慰问团在亮的时候赶到的,方面军军事委员沙巴林同志,已经带着他们前往第集团军的防区去进行慰问了。对了,卡图科夫将军的坦克军,在今清晨也已经出发了,正昼夜兼程地向伏尔加河畔开拔。”
“卡图科夫的部队已经出发了?!这真是太好了。”斯大林在电话道:“不过仅仅一个坦克军,我觉得还远远不够,假如能再增加一个就好了。”
听斯大林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都快骂娘了,心我手里就两个能堪一战的坦克军,今早晨已经调走了一个,剩下的一个你也不想放过。
不过他只能在心中暗自腹诽,表面上还要维持基本的礼貌:“是的,斯大林同志,您得很对,就斯大林格勒那里目前的局势来,仅仅派一个坦克军过去,是远远不够的。不过我手里只剩下了一个坦克军,还要负责整个方面军防御作战使用……”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完,斯大林忽然了一句:“对了,我差点忘记问你了,你见到鲍里索娃了吗?”
听到斯大林提起鲍里索娃,罗科索夫斯基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他猛地想起鲍里索娃曾经告诉自己,她能成为慰问团的负责人,带团到这里来进行慰问,是上级专门指派的。此刻听到斯大林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顿时命令,鲍里索娃之所以会出现在自己的司令部,完全是斯大林的安排。
他慌忙回答:“是的,斯大林同志,我已经和她见过面了。她现在正和慰问团的成员,在科尔尊将军的第集团军进行慰问活动呢。”
“嗯嗯,很好。”斯大林把烟斗叼在嘴里,有点含混不清地:“这次是鲍里索娃,那么下次我就安排一个文艺界的慰问团去你们那里,让谢罗娃同志也参加。”
罗科索夫斯基听斯大林这么,不禁冷汗直冒,他没想到自己和鲍里索娃、谢罗娃之间的关系,斯大林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斯大林之所以没处置自己,可能是看中了自己的指挥才能,如今假如逆了斯大林的意,估计接下来自己就会受到什么处罚。
想到这里,他连忙道:“我明白了,斯大林同志。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坦克军,战斗力也不弱,完全可以把他们也派去支援伏尔加河畔,支援在那里和德军作战的友军。”
斯大林见自己的伎俩达到了目地,便故意调侃地:“怎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难道你就不担心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坦克军调走以后,你们的防区内,没有坦克部队可以使用吗?”
在这种情况下,罗科索夫斯基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放心吧,斯大林同志,我们完全可以克服这些问题。为了加强本地区的防御,方面军司令部前段时间曾考虑组建一个新的坦克军——坦克第16军。罗特米斯特罗夫的坦克军调走后,我们正好可以把这事提上日程。”
“好吧,既然你早已有打算,就按照你所的办。明一早,就让罗特米斯特罗夫的坦克军向伏尔加河畔开拔!祝你们好运!”斯大林完这话,没给罗科索夫斯基再话的机会,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马利宁隐约听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和斯大林的对话,他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要是把罗特米斯特罗夫的坦克军再调走,那么我们方面军的编制内,就再也没有成建制的坦克部队了,那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坦克第16军的组建工作,从明就全面展开。”
马利宁隐约听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和斯大林的对话,他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要是把罗特米斯特罗夫的坦克军再调走,那么我们方面军的编制内,就再也没有成建制的坦克部队了,那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坦克第16军的组建工作,从明就全面展开。”
第四百九十五章 抓狂的瓦图京
正在部队视察的奥廖尔和卡扎科夫,听到马利宁的招呼,要研究组建坦克第16军的事宜,两人顿时激动起来了。在返回司令部的车上,奥廖尔对卡扎科夫:“卡图科夫的坦克军调走以后,方面军的装甲部队实力就被大大削弱了。如果尽快将坦克第16军组建起来,正好可以弥补这个空缺。”
两人回到司令部之后,却发现罗科索夫斯基闷闷不乐地坐在桌边,不禁感到格外惊诧。奥廖尔声地问马利宁:“参谋长,出什么事情了,司令员同志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啊?”
“还能为什么?为了要被调走的坦克军在生气呗。”马利宁声地道。
“昨接到调走卡图科夫坦克军的时候,我看司令员的情绪没有怎么低沉啊?”奥廖尔纳闷地问:“而且他把我们紧急找回来,就是准备讨论组建坦克第16集团军的事情,……”
没等奥廖尔完,罗科索夫斯基已发现大家都回到了司令部,便冲他们挥挥手,招呼道:“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我们就开会吧。”
等所有人就坐后,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有气无力地:“参谋长,你给大家介绍一下情况吧。”
马利宁点了点头,站起身,冲着两位指挥员道:“今,我们要讨论组建坦克第16军的事宜。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向你们通报一个新的情况:根据大本营的命令,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坦克军将在明一早,调往伏尔加河畔的斯大林格勒。”
马利宁的话音刚落,奥廖尔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脸红脖子粗地冲罗科索夫斯基吼道:“司令员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刚刚把战斗力最强的卡图科夫坦克军调走,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部队,去填补他们空出的防御地带,这又要把罗特米斯特罗夫的坦克军调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情绪有些失控的奥廖尔,罗科索夫斯基板着脸:“你冲我吼有什么用处,要知道这可是大本营直接给我下达的命令,谁也不能违背。”看到奥廖尔垂头丧气地坐下后,他又放缓语气道,“所以我才把你们两人找回来,讨论抓紧时间组建坦克第16军的事情。这个军虽然早在四月就组建了,不过一直是个空架子,除了军指挥部外,什么都没有。我要求你们在一周的时间,至少要把三个坦克旅和一个机械化步兵旅的架子搭起来。”
奥廖尔等罗科索夫斯基完,试探地问:“方面军司令部能给我们提供所需要的指挥员和战士吗?”
“机械化旅的指战员没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为难地:“不过坦克旅的战士,就需要你自己想办法了,毕竟他们都是技术兵种,不是谁都能胜任他们的工作。”
“好吧,坦克旅的坦克和坦克兵,我会自己想办法。”奥廖尔知道找罗科索夫斯基要坦克兵,有点强人所难,便顺水推舟的:“我希望机械化旅的指战员,能在短时间内到位,这样我们就能尽快地将坦克军的架子搭起来。”
罗科索夫斯基将目光再次转向了马利宁,吩咐他:“参谋长,为坦克军抽调人员的事情,就由你和奥廖尔同志来负责了。有没有问题?”
“没有,”马利宁果断地回答:“我会尽快把机械化旅所需的指战员集结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时间里,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为了组建坦克第16军,以及使其能尽快形成战斗力,而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顿河两岸的战斗还在继续进行着。
瓦图京此刻也意识到,要解放沃罗涅日城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他的心里开始后悔,没有听从罗科索夫斯基当初的建议,从顿河的西岸发起进攻,这样至少就不用在强渡沃罗涅日河和顿河时,让部队付出巨大的牺牲。
想到这里,他连忙命令通讯兵接通了第8集团军司令部,打算让该部从西岸发起进攻,吸引德军的注意力,已减轻西岸登陆场的压力。
电话接通以后,他对着话筒大声地问:“喂,是奇比索夫将军吗?我是瓦图京。”
“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听筒里传出了奇比索夫客气而疏远的声音:“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奇比索夫将军,”瓦图京没有时间计较奇比索夫对自己的态度,语速极快地:“目前我军在顿河西岸建立的登陆场,由于遭到了德军不断地打击,部队伤亡很大。我现在命令你,立即指挥部队从德军的侧后方发起攻击,以减轻登陆场所承受的压力。”
奇比索夫听到瓦图京的这道命令,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根据您的命令,我集团军的主力正在沃罗涅日城北的地域活动,以牵制城内的守军。”
“我的部队都还没有到达沃罗涅日城附近,你们在北面的牵制行动又有什么用处?”瓦图京一脸苦涩地:“立即把你的部队调往渡河沿岸,袭击德军的侧后方,以减轻登陆场部队的压力。”
“司令员同志,”奇比索夫慢吞吞地:“要把部队收拢起来,至少要两的时间。您放心,再过两,我一定让部队向顿河方向发起佯攻。”
“两?!”对于奇比索夫这样的慢性子,瓦图京忽然有一种想吐血的感觉,别两,登陆场的部队就连两个时都很难坚持了。他耐着性子继续道:“奇比索夫将军,我给你一个时的时间做准备,时间一到,就必须立即向顿河方向攻击前进,以吸引德军的注意力。”
“可是,司令员同志,您的这道命令,和您以前发出的命令是不相符的。”奇比索夫依旧不紧不慢地:“如果您要更改命令的话,也要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来调整部署啊。如果仓促将部队投入战斗,我担心会出现不可控的情况。”
“不行,我就给你一个时,”抓狂的瓦图京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命令道:“如果到时你的部队不能按时发起攻击,那么你就将被撤掉集团军司令员的职务,并被送上军事法庭,明白吗?”
见瓦图京表现得如此强硬,奇比索夫意识到不能用自己的前途来看玩笑,连忙答应:“明白了,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会尽快让部队发起进攻的。”
奇比索夫放下电话,叫过自己的参谋长,吩咐道:“参谋长,立即给步兵第167师师长打电话,让他的部队在完成集结后,立即向顿河方向运动,去攻击驻扎在那一方向的德军。”
第四百九十六章 新的使命
对于瓦图京在顿河附近所进行的徒劳战斗,又持续两后,终于引起了斯大林的不满。在长达十的进攻时间里,沃罗涅日方面军除了在顿河西岸建立一个狭的登陆场外,根本是毫无建树,反而造成了三万多指战员的伤亡。
斯大林给瓦图京打去电话,不客气地问:“瓦图京同志,我想问问你,你的部队什么时候才能抵达沃罗涅日城下?”
瓦图京还是第一次听到斯大林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自己话,有些慌乱地回答:“斯大林同志,再给两的时间,我的部队一定能到达沃罗涅日城下。我已经命令第8集团军的部队,从顿河西岸发起牵制进攻,吸引敌人的兵力,减轻登陆场所受到的压力。”
对于瓦图京的辩解,斯大林不满地:“够了,瓦图京同志,你不用再了。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停止在顿河西岸的战斗,就地转入防御。”
“可是斯大林同志,”瓦图京不甘心地:“如果现在转入防御的话,我们付出了几千指战员的鲜血和生命的登陆场,有可能就会丧失掉……”
“如果你继续把兵力投入登陆场,会给我们的指战员造成更大的伤亡。”斯大林语气严厉地:“既然我们没有能力扩大登陆场,那么就不必在这里和德军拼消耗。留下一支部队坚守登陆场,把主力都撤回顿河东岸,就地转入防御。明白了吗?”
“明白了,斯大林同志。”见斯大林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瓦图京只能老老实实地:“我立即命令部队停止进攻,退回东岸转入防御。”
瓦图京放下电话后,立即吩咐新任的参谋长卡图科夫将军:“将军同志,给前线正在作战的部队发出命令,让他们停止进攻。西岸的登陆场,除留下一个连的兵力坚守外,其余的部队应该有秩序地撤回到东岸,并就地转入防御。”
“司令员同志,”听到瓦图京的这道命令,卡扎科夫顿时被惊呆了。过了好半,他才心翼翼地提醒瓦图京:“我们付出了那么大牺牲,才建立的登陆场,真的就这样放弃了?”
“不是放弃,是将主力部队撤出来。”瓦图京此刻也想清楚了斯大林命令他撤退的理由,便向卡扎科夫解释:“我们在西岸所建立的登陆场过于狭,而且德军掌握了制空权,火炮和坦克的数量又远远超过我们,我们根本没有能力扩大登陆场。如果再继续打下去,只能白白地将更多的有生力量消耗在那里。”
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望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叹了口气,吩咐卡扎科夫:“行了,参谋长同志,让主力部队撤退,并在东岸就地转入防御,是最高统帅本人的意思。你就执行吧!”
听是斯大林亲自下的命令,卡扎科夫也就放弃了继续劝的打算,转身去给还在西岸作战的部队发电报,让他们尽快撤下来。
斯大林结束和瓦图京通话没多久,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向他报告:“斯大林同志,斯大林格勒方向的情况很糟糕,保卢斯的部队已经从北面和西北面,接近了城郊。”
斯大林等华西列夫斯基完,立即快步走到会议桌前,俯身看摊放在上面的大地图。看了一阵后,他抬起头对华西列夫斯基:“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我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应该将斯大林格勒战线划分为两条战线,从克烈斯嘎雅起到伏尔加河,称之为顿河战线;……为斯大林格勒防线。
斯大林格勒防线的主要任务是直接保卫城市,而顿河战线,它的任务将要广泛得多。除了在外围不断地打击敌人外,在时机成熟时,还要配合守军来歼灭敌人。……”
斯大林在介绍完即将建立的新顿河防线的功能后,问华西列夫斯基:“假如我们要组建顿河方面军的话,你觉得由谁来担任这个司令员,是最合适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斯大林的这个问题,华西列夫斯基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斯大林同志,我认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是方面军司令员的最佳人选。”
“既然我们的意见已经一致,那么接下来就该问问当事人的意见了。”斯大林着,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对接线员:“给我接布良斯克方面军司令部,找罗科索夫斯基。”
电话通了以后,斯大林对着话筒笑着问:“你好,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听到是斯大林打来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跳骤然加速,心里暗:难道他觉得我调派两个坦克军去增援斯大林格勒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装甲部队?他在做好了将刚拼凑起来的坦克第16军也派往斯大林格勒的准备后,开口道:“您好,斯大林同志,我们这里很平静,没有发生什么战事。”
“哦,战线很平静?”斯大林有点诧异地:“也就是你们和敌人没有发生交火?”
“是的,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心慌地回答:“我们这里是风平浪静,敌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敌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斯大林在完这句话之后,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知道你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如果老这样下去,肯定会生病的。怎么样,有没有想过,到热闹的地方去活动活动身体?”
“到热闹的地方去?”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心里暗自嘀咕:“如今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斯大林格勒,看样子你打算派我到那里去了。”
于是他明知故问:“斯大林同志,不知道您打算派我到哪条战线去?”
“斯大林格勒!”斯大林的回答,果然在他的意料中。斯大林语气和蔼地:“我们打算把原来的斯大林防线划分为斯大林防线和顿河防线,打算任命你担任新组建的顿河方面军司令员,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早就知道自己会被任命为顿河方面军司令员,但还是装出为难地:“斯大林同志,这件事真是太意外了,您能让我好好地考虑一下吗?”
“可以,”斯大林爽快地答应道:“我给你一的时间考虑,最迟在明这个时候给我最后的答复。假如你愿意担任这个职务,我会派飞机去接你的。”
第四百九十七章 顿河战线(上)
罗科索夫斯基在和斯大林通话时,马利宁、奥廖尔他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用紧张的目光盯着正在打电话的司令员。斯大林连续两次从方面军部队的建制中,将坦克军调走,让大家一听到斯大林的来电,就心有余悸。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奥廖尔连忙走上前,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最高统帅本人怎么,是不是打算将我们新组建的坦克第16军,也调往伏尔加河畔?”
“没有,斯大林同志没有提此事。”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自己的装甲兵主任,摇着头:“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将还没形成战斗力的坦克第16军,移交给大本营来指挥的准备,但这次斯大林同志并没有向我们提出这样的请求。”
听斯大林打电话来,不是为了调走坦克军,大家不约而同地长嘘一口气。马利宁接着问道:“不知道最高统帅本人有什么新的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凝重地:“目前斯大林格勒方向的形势很严峻,斯大林同志准备将现有的斯大林格勒防线划分为斯大林格勒防线和顿河防线。他刚刚在电话里通知我,打算让我去负责顿河防线。”
“顿河防线?”马利宁将这个新的名词重复一遍后,试探地问道:“不知道在那一方向有什么样的部队?”
“部队嘛,还不清楚。”罗科索夫斯基用不确定的语气:“不过最高统帅本人了,正准备组建新的顿河方面军。”
“您离开以后,不知道由谁来指挥方面军部队?”马利宁接着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再次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上级会派谁来接替我的指挥。不过,最高统帅本人让我去负责顿河战线的事情,我还没有答应下来呢。”
“为什么不答应呢,司令员同志?”马利宁以朋友的身份,善意地劝着罗科索夫斯基:“如今我们方面军的防御地域里风平浪静,敌人没有多余的兵力向我们发起进攻,而我们的实力也不足以将敌人从这一地区赶走。与其每无所事事,倒不如到顿河防线去试试,没准您能建立更伟大的功勋。”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很明白,自己要想继续平步青云,成为苏军中的一代名将,只能到有战事发生的地方。熟悉的西方面军如今是科涅夫在指挥,自己肯定是去不了,如果想建功立业,就只能去斯大林格勒。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做出一副刚想通的样子,对马利宁:“参谋长,你的对,在如今的形势下,我们要建立功勋,就必须到战事最激烈的地方去。我待会儿就给斯大林同志打电话,给他一个肯定的回复。”
斯大林在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肯定答复后,第二一早,就派飞机来布良斯克方面军所在地接他。经过一个多时的飞行后,飞机在莫斯科东面的一个军用机场降落。
看到飞机降落,立即就有一辆停在机场跑道旁的轿车,驶进了跑道,在螺旋桨还在旋转的飞机旁停下。一名少校从轿车的副驾驶位置出来,耐心地等待着飞行员打开舱门。
舱门打开后,罗科索夫斯基从飞行员架好的舷梯走了下来,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少校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敬礼后道:“请问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吗?”
“没错,是我。”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对方的制服款式,以及军衔标志,随后试探地问道:“你是中央警卫团的?”
“是的,将军同志,”少校恭恭敬敬地回答:“我是奉命来接您的。”
上了车之后,罗科索夫斯基问道:“我们是去克里姆林宫吗?”
“是的,朱可夫大将已经在克里姆林宫等您了,我奉命送您和他去见面。”少校完后,转身吩咐司机:“开车!”
来到克里姆林宫以后,少校带着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参谋总部的临时办公室。罗科索夫斯基走进房间时,看到朱可夫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连忙加快脚步走过去,大声地招呼道:“你好,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朱可夫站起身,隔着桌子和罗科索夫斯基握了握手,客气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到莫斯科的?”
“刚下飞机,就赶到这里来了。”罗科索夫斯基反问道:“不知道斯大林格勒方向如今的情况怎么样?”
“形势又恶化了,”朱可夫板着脸:“我军撤至市区围廓,外围防御地带已全部丧失,德军突破斯大林格勒城防,从南面突进到伏尔加河,把守卫城市的第6集团军同战场上的其他部队分隔开来。
为了改善斯大林格勒方向的形势,我们决定把三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和几个坦克军组成新的顿河方面军,部署在突破了伏尔加河和顿河之间的地带的敌人的翼侧,以便从谢拉菲莫维奇市向南和东南方向实施反突击。而你就将担任该方面军的司令员,负责顿河战线的作战事宜。”
罗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完后,淡定地问:“我能问问三个集团军的番号吗?”虽然他很少能得到关于斯大林格勒战役的战报,他但却隐约猜到这三个集团军和朱可夫可能有点什么联系。
“你要指挥的三个集团军,我前段时间指挥的第4、第66集团军和近卫第1集团军,他们在前期的战斗中,都遭受了不的损失。”朱可夫表情严肃地:“目前斯大林格勒的形势很严峻,可能来不及给你补偿,就需要你指挥部队向斯大林格勒北面实施突击,恢复同第6集团军之间的联系。”
既然部队已经安排好了,罗科索夫斯基迫切地想了解上级给自己配了一些什么副手,便接着问道:“不知道方面军的其他首长都是什么人?”
“我们打算把马利宁少将调到新部队,继续担任你的方面军参谋长一职。由军级政委热尔托夫同志,担任你的方面军军事委员。”朱可夫口若悬河地:“而下面的几位集团军司令员,则将由科兹洛夫将军和戈卢博夫将军担任……”
“等一等,请等一等,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科兹洛夫的名字后,连忙打断了朱可夫的话,心翼翼地问:“你所的科兹洛夫,是原克里米亚方面军的司令员吗?”
“没错,就是他。”朱可夫点着头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科兹洛夫将军在战争爆发初期,就是外高加索方面军司令员了,而我当时不过一名机械化军军长。让一位老资格的将军,在我的手下担任集团军司令员,我认为是不合适的。”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所提出的反对意见,朱可夫沉默了片刻,随后反问道:“既然你觉得科兹洛夫将军不适合担任集团军司令员,那么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我的方面军副司令员巴托夫将军,可以担任这个职务。”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回答道。
“好吧,那就让巴托夫来担任集团军司令员。至于科兹洛夫嘛,”朱可夫想了想,随后道:“正好沃罗涅日方面军需要一位副司令员,我会推荐他去担任这个职务的。”
正当两人在就新部队的干部配置问题,而展开研究时,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朱可夫拿起来听了片刻,立即站起身,客气地:“您好,斯大林同志。”
见朱可夫站起身,罗科索夫斯基也不能站在不动,他也跟着站了起来。只听斯大林在电话里问;“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你那里吗?”
朱可夫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的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回答:“是的,斯大林同志,他在这里。您要和他讲话吗?”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商量。”斯大林语气平缓地道:“你们两人立即到我这里来一趟。”
“是的,斯大林同志。”
朱可夫放下电话后,冲罗科索夫斯基咧嘴一笑,:“你都听到了吗?老头子让我们两人到他那里去一趟,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老头子?”听到朱可夫对斯大林的新称呼时,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楞了一下,因为以前听朱可夫提起斯大林,都是直呼其名或者称最高统帅本人,“老头子”的这个称呼,还是第一次听到。
朱可夫看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异样,一边催促他和自己去斯大林办公室,一边向他解释:“克里姆林宫的卫队长、波斯克列贝舍夫等人,在私下里都是这样称呼斯大林同志,既然我如今在这里办公,自然也学着他们在私下里这样称呼了。老头子还等着我们呢,快走吧,别让他等急了。”
“你觉得斯大林…不…老头子,这么急招我们去,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罗科索夫斯基听朱可夫这么,立即从善如流,也私下把斯大林称为老头子。
朱可夫摇了摇头:“这个我可猜不到,还是等到了他的办公室,一切就都明了啦。”
第四百九十八章 顿河战线(中)
朱可夫带着罗科索夫斯基,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斯大林办公室的外面。看到两人进门,波斯克列贝舍夫连忙从桌位上站起来,保持着立正的姿势对朱可夫:“副统帅同志,斯大林同志在里面等你们。”
朱可夫点了点头,转身朝里间的斯大林办公室走去。罗科索夫斯基对波斯克列贝舍夫刚刚对朱可夫的称呼有点好奇,连忙低声地问:“大将同志,我刚刚怎么听波斯克列贝舍夫称呼你为副统帅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前两刚刚被任命为副统帅的。”朱可夫简短地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完之后,随手推开了房门,一摆头道:“进去吧!”
两人走进了会议室,正站在地图前的斯大林回过头,冲两人点了点头,淡淡地:“你们来了。到我这里来!”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了地图前,看到在斯大林格勒所在的位置,已经标满了密密麻麻的蓝色箭头。作为一名指挥员,他一眼就看出这些都代表着德军的进攻方向,从地图的标识来看,斯大林格勒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斯大林等罗科索夫斯基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开后,立即对他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鉴于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情况严重,我们原定的战役取消,把原先准备在这一战役中使用的部队,都派到斯大林格勒去。你应该马上乘飞机去那里,并指挥斯大林格勒方面军。”
听斯大林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楞了一下,心不是我让指挥顿河方面军吗,怎么又变成了斯大林格勒方面军?
没等他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斯大林又接着:“其他的指示,你将在那里从我的副职朱可夫那里得到,他将和你一起乘飞机去斯大林格勒附近。不久前,我已经正式任命他担任最高大本营的副统帅一职。”
虽然朱可夫担任副统帅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在门外时就已经知道了。但他听到斯大林再提起此事时,还是向朱可夫伸出手去,友好地:“大将同志,恭喜您担任更高的职务!”
“谢谢!”朱可夫伸手和罗科索夫斯基握了握,扭头望着斯大林问道:“给罗科索夫斯基的下一步指示,是否是我们的那些备用方案?”
“没错,正是那些备用方案。”叼着烟斗的斯大林点着头:“要扭转斯大林格勒地区不利的局面,就必须使用那些早就准备好的预案。”
和朱可夫一起走出斯大林办公室时,罗科索夫斯基因为自己经过深思熟虑的反突击方案被取消,内心而感到了失落。
朱可夫看到他沮丧的神情,连忙问道:“怎么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还是为我们的反突击方案被取消,而感到失落吗?”见罗科索夫斯基点点头,表示肯定后,他又补充:“作为一名高级指挥员,要根据战场的形势,来及时地调整作战方案。最早制订的,感觉最完善的方案,到战斗打响时,进行修改或被取消的情况,是很常见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在制订作战计划时,要准备几个备用方案的原因。”
罗科索夫斯基听朱可夫这么,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望着朱可夫感慨地:“朱可夫同志,我感到很欣慰,因为上级把我派往了如今正在进行激战的地区,而没有让我返回战事平息的地段。”
朱可夫点了点头,对他道:“待会儿我给你交代完任务之后,我们就立即飞往斯大林格勒方面军。戈尔多夫将军指挥部队向敌人发起的反突击,已经进行了三,但却没有取得丝毫的进展。相反,我们还有两个师被打残了。我和你一起去,就是为了搞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朱可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想起不久前在顿河西岸铩羽而归的瓦图京,他心里暗自嘀咕:“难道戈尔多夫也是选择在错误的地点,对德军发起了错误的攻击吗?”不过因为这只是自己猜测,他没有出来,而是跟着朱可夫回到了参谋总部的临时办公室。
朱可夫从文件柜里拿出一份装在公文袋里的文件,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时道:“这是我们的一个备用方案,就是准备在德军包围了斯大林格勒之后,从围城的敌人外围发起攻击,以减轻守城部队的压力。”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文件,仔细地浏览了一遍,发现朱可夫他们所拟定的计划,就是准备让新组建的部队,从斯大林格勒北部地域发起进攻,并为夺取和坚守顿河登陆场进行战斗。迫使德军不得不将部分兵力北调,从而达到减轻敌人对斯大林格勒城内部队的压力。
罗科索夫斯基看完方案后,重新递还给朱可夫,嘴里道:“大将同志,我看完了。我会按照上级的命令,组织部队在斯大林格勒的北部地域,向德军的侧后方发起强大的攻势,以减轻坚守在城内守军的压力。”
朱可夫将文件重新锁进了文件柜,然后对罗科索夫斯基:“既然已经看完了,那我们就出发吧,车就在楼下等着我们呢。”
两人离开办公室,一起朝外面走去时,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问:“大将同志,不知道你这次去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目地是什么?”
朱可夫左右张望了一下,见空旷的走廊里除了他们两人外,就再也看不到人影了,这才对罗科索夫斯基:“老头子对戈尔多夫的表现很不满意,打算将他撤职。我这次去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就是进行最后的考察。如果他的确无法胜任这个位置的话,就毫不犹豫地将他撤职,换上更合适的人选。”
更合适的人选!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心跳不禁加快了,他联想到斯大林坚持要让自己负责顿河战线的事务,以及陪朱可夫通往斯大林格勒方面军,这不明显就是准备让自己去接任这个职务么?
第四百九十九章 顿河战线(下)
飞机在斯大林格勒方面军所在的野战机场降落后,罗科索夫斯基发现居然没有人来迎接朱可夫和自己,这让他感到很吃惊,显然戈尔多夫压根不知道朱可夫和自己回到这里来。
见到有两位将军从刚刚降落的飞机里下来,其中一名还是大名鼎鼎的朱可夫大将,吓得机场的负责人连忙跑过来迎接。朱可夫朝对方还了一个礼后,面无表情地问:“你们的方面军司令部在什么地方?”
机场负责人慌忙回答:“报告将军同志,出了机场向东行驶,大概十公里左右,就能到达一个叫耶尔佐夫卡的镇,方面军司令部就设在镇子的东面。”
“战场在什么地方?”朱可夫接着问了一句。
对于朱可夫这个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机场负责人感到了一头雾水。他自作聪明地以为朱可夫是担心机场的安全问题,连忙解释:“战线在南面,离这里有三十公里左右。请您放心,敌人要想突破我军的防御,到达这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乘车前往方面军司令部的途中,朱可夫一直铁青着脸。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关切地问:“朱可夫同志,你怎么了?”
朱可夫哼了一声,没好气地:“方面军司令部和前线的距离超过了三十公里,作为司令员只能通过前线的战报,来制订作战部署。在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的情况下,他不能及时地了解前线的情况,怎么能在最短时间内做出正确的部署呢?这个戈尔多夫的表现真是太令人失望了,难怪上级想要换掉他。”
原本想着自己是奔着接替戈尔多夫职务去的,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赶到很愧疚,他认为斯大林格勒地区的形势对苏军极为不利时,频繁地更换方面军司令员,对战局产生不好的影响。但听了朱可夫的这番话之后,他的想法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他心里暗自想到:“戈尔多夫将军也是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指挥员了,难道不知道部队在哪里作战,司令员就应在哪里,这样,既易于指挥,部队也会充满信心。对大本营来,戈尔多夫所指挥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是将斯大林格勒从当前的困境中解救出来的最大希望。但戈尔多夫的进展迟缓和毫无建树,却让这种希望变得渺茫起来,这大概就是上级派朱可夫和自己到这里的原因。”
两人来到方面军司令部门口时,便站在门口执勤的军官表明身份后,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建筑物。
戈尔多夫的指挥部里一片忙碌的景象,参谋们在来回地走动着,通讯兵对着送话器声嘶力竭地喊着。朱可夫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后,发现了戈尔多夫所在的位置,便朝着他大步走了过去。
“副统帅同志,您怎么来了。”正在忙碌的戈尔多夫见有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还以为是哪位参谋有情报要报告给自己,谁知一抬头却发现是朱可夫,连忙停下手里的工作,站起来和朱可夫握手。
两人的手松开后,朱可夫朝跟着身后的罗科索夫斯基一指,道:“这位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应该认识,他是陪我一起来的。”
“你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
“你好,戈尔多夫将军!”
朱可夫等两人握过手之后,皱着眉头问道:“这里太吵了,有安静一点的地方?”
“有的,请跟我来吧。”戈尔多夫带着两人来到隔壁的一个房间里,把门帘一放下,顿时显得安静了许多。
罗科索夫斯基四处打量了一番,看到屋角摆着两张头尾相连的行军床,应该是方面军首长休息的地方。屋子的中间有张木桌,桌上摆着一盏汽灯,将整个房间照得一片雪亮。
“吧,戈尔多夫同志,”朱可夫坐下后,望着戈尔多夫问道:“目前的形势如何?”
“情况很糟糕,副统帅同志。”戈尔多夫用手指着桌上的地图,向朱可夫讲解当前的情况:“方面军左翼部队在雷诺克、阿卡托夫卡地段,向从斯大林格勒北部冲向伏尔加河的敌军发起进攻。战斗已进行了三,但我们的部队没等击退德军。敌人占领了制高点,使我们的进攻变得困难了。
他们在我们的防线中间开辟了一条走廊,走廊的一端紧靠伏尔加河,其宽度不超过10公里。走廊的北面是德军的坦克第14军的摩托化第60和第师,南面是坦克第16师和第89步兵师。因为该走廊在高处,我们在低处,因此无法看到其整个纵深。”
“你打算如何切断德军所开辟的走廊呢?”朱可夫冷冷地问道。
戈尔多夫没有觉察到朱可夫的异常,耸了耸肩膀自顾自地:“还能怎么做,当然是命令部队继续进攻,直到切断敌人所建立的通道为止。”
听到戈尔多夫带有敷衍成分的解释后,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对他的不满,越发变得强烈起来。他本来对自己被派来接替戈尔多夫的职务,感到愧疚,不管怎么,戈尔多夫都在这里指挥部队战斗了那么长的时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此刻才发现,面对德军的顽强防御,他还在固执地使用着呆板的战术,这样做,只会让越来越多的指战员白白地送掉性命。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暗想,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现在就撤掉他,让我接替他的职务,切断德军所建立的这条走廊。
朱可夫不等戈尔多夫辩解完毕,便打断了他,面无表情地:“带我们到正在进行战斗的地段去看看。”
听到朱可夫这么,戈尔多夫顿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过了好半,他才吞吞吐吐地:“副统帅同志,那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在这里等前线的战报吧!”
“我们需要亲自到前线去看看,搞清楚德军究竟是怎样进行防御的。”朱可夫语气生硬地:“立即准备出发吧!”
一个时后,朱可夫、罗科索夫斯基在戈尔多夫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距离战场大概八百米的观察所里。此刻前方正在进行着激战,只见有大约一个营的苏军战士,正在七八辆坦克的掩护下,向德军阵地发起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从望远镜里看到,斜坡上到处是被击毁的坦克和牺牲的指战员尸体。新的进攻部队,正沿着铺满战友尸体的道路,继续义无反顾地朝敌人发起了冲锋。
敌人的火力点居高临下地封锁着苏军指战员的前进道路,密集的火力将跟在坦克后面的指战员成片成片地扫倒。伴随步兵冲锋的坦克,将到阵地上的德军火力凶猛,连忙就地停车,调转炮口,朝暴露出的火力点开炮。
等敌人的火力点一被摧毁,坦克又继续往前冲。就在这时,斜坡上腾起了几道冲的泥柱,罗科索夫斯基根据自己的经验,便知道德军的炮兵开火。他看到炸点离坦克都不远,猜到可能是德军的反坦克炮在开火,连忙搜索敌人的炮兵所在的位置。
经过仔细查找,他终于发现德军的炮兵部署在侧面的一个高地上,他们从侧面打击那些冲上斜坡的坦克。在他们的疯狂射击下,只要苏军坦克一冲上斜坡,就会被炸弹直接命中,而冒出滚滚浓烟。
看到进攻部队退下来以后,戈尔多夫抓起了旁边的电话,接通了该师的师长后,怒不可遏地骂道:“上校,你和你的部下都是一帮蠢货,连着打了三,连敌人的一个高地都拿不下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五分钟之后,再次组织进攻,如果还不能拿下高地的话,你就用手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一枪吧。”
等戈尔多夫放下电话时,罗科索夫斯基缓缓开口道:“德军在高地的右面部署了一个旁边阵地,可以轻松地消灭掩护部队的坦克。只要我们的坦克被炮火一摧毁,那些坚守在正面阵地上的德军,就能轻松的消灭我们失去坦克掩护的步兵。所以要想拿下高地,必须同时从两个方向发起进攻,一路继续进攻德军的正面阵地,而另外一路,则去攻击德军设在右面的炮兵阵地。”
朱可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将目光转向了戈尔多夫:“戈尔多夫同志,你所指挥的战斗之所以没有取得战果,最主要的是战役组织得不好,没来得及组织部队之间的协同,就匆忙投入战斗。而且大多数部队都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是逐次投入战斗的。”
对于朱可夫的批评,戈尔多夫连忙为自己辩解:“副统帅同志,您应该明白,上级留给我们的战役准备时间严重不足,而我又不能使预定的进攻更改时间,因此只能将部队梯次投入战斗。”
“戈尔多夫同志,我现在正式向你宣布大本营的命令。从即日起,你被免掉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司令员一职,改任第集团军司令员。至于方面军司令员嘛,”朱可夫在宣布完戈尔多夫的任免后,将目光投向了罗科索夫斯基:“将由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来担任。”
第五百章 更改番号
在宣布完方面军司令员的任免之后,朱可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既然你已经是方面军司令员了,那么就请下达你的第一道命令吧!”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很明白,从朱可夫宣布任命开始,他本人就要对方面军部队负责了,既然部队连着三发起的进攻,都没有突破德军的任意一处防御,也没有取得丝毫的战果,那么证明这种打法就是错误的,所以当前要做的,就是暂停进攻,把各部队调整好,重新组织新的进攻。
想到这里,他立即拿起电话,先给刚刚挨骂的师长打了过去。那位师长正在气头上,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完,忍不住提高了嗓门恶声恶气地问:“谁啊?”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计较他的态度,而是果断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方面军新任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我现在通知你,戈尔多夫将军原来下达的命令作废,你部立即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原本因为兵力不足,而感到焦头烂额的师长,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简直如闻之音,慌忙回答:“我立即命令部队就地转入防御。”
三人重新回到方面军司令部时,立即有参谋上前要向戈尔多夫报告情况,但却他抬手制止:“我现在已经不是方面军司令员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向这位新任的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报告吧!”
参谋闻声连忙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报告:“司令员同志,刚接到了机场的电话,方面军新任的军事委员、军级政委热尔托夫同志到了,正朝我们的司令部而来,大概再过十分钟就能到这里。”
“我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吩咐参谋:“这件事我就交给你负责,你带几个人,带外面去迎接军事委员吧!”
罗科索夫斯基忙完这一切,转身看到朱可夫正在打电话,从他的称呼来推测,和他通话的人是正在东南方面军的华西列夫斯基,只听朱可夫问道:“……见鬼,你们怎么跑到伏尔加河东岸去了?方面军司令部不是因为和部队在一起,都留在斯大林格勒城内吗?……”
听到叶廖缅科和赫鲁晓夫两人,居然把自己的司令部设在了伏尔加河的东岸,罗科索夫斯基也是惊诧不已,他原以为为了稳定军心和提高士气,东南方面军的司令部就应该设在斯大林格勒城内。如今倒好,部队在城里城外和来犯之敌进行艰苦卓绝的战斗,而司令部却被宽阔的伏尔加河与部队隔开。
朱可夫打完电话以后,问罗科索夫斯基:“你们什么时候能再次对德军的防御地带发起进攻啊?”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随后回答:“副统帅同志,你给我两的时间来熟悉下面的各级指挥员,以及重新整合部队。”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朱可夫点了点头,叮嘱道:“目前斯大林格勒的情况很遭到,德军已经从西北方向冲进了城里,而北面的部队,正在和崔可夫的第6集团军在争夺马马耶夫岗。马马耶夫岗是全城的制高点,一旦那里失守,敌人就可以从那里控制港口,切断城里和东岸的一切联系。你的责任可不轻啊。”
完,他向罗科索夫斯基伸出手,大大咧咧地:“好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你已经把该考虑的事情都考虑到了,那我也算大功告成,准备立即返回莫斯科。”
“这么急着走?”听朱可夫要离开,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可是上午才刚刚从莫斯科飞过来的。”
“不管是我要尽快返回莫斯科,就连在东南方面军的华西列夫斯基,也要尽快地返回莫斯科。”朱可夫到这里时,有意放低了嗓门,“我们要去共同制订粉碎德军围困的斯大林格勒的计划。你有什么请求,趁我还没有离开,就尽快提出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你处理圆满。”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了一眼垂头丧气坐在角落里的戈尔多夫,对朱可夫恳求道:“副统帅同志,我想让戈尔多夫将军担任我的副司令员,协助尽快地熟悉各级指战员。”
戈尔多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在为自己求情,不等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望着正和朱可夫在交谈的罗科索夫斯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心里暗想,要是换成自己,估计也不会为被降职的前任好话吧?
朱可夫走到了戈尔多夫的面前,郑重其事地对他:“戈尔多夫同志,经过我的考虑,觉得你还是暂缓到第集团军上任,还是先留在司令部里,担任罗科索夫斯基的副手,协助他尽快地熟悉和掌控部队。明白吗?”
听到朱可夫这么问,戈尔多夫才明白,刚刚所听到的那些话,不是自己的幻听,而是真实的事情,便连连:“放心吧,副统帅同志,我会努力配合好新司令员的。”
等朱可夫离开后,站在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戈尔多夫低声地了一句:“谢谢,谢谢您在副统帅面前为我好话。”
罗科索夫斯基冲戈尔多夫摆了摆手,道:“副司令员同志,如果我们不能完成大本营交给我们的任务,那么谁的下场也不会好多。现在请您请您先给我介绍一下部队的情况吧!”
戈尔多夫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拿起一根讲解棒,开始道:“在我方面军编成内有:库兹涅佐夫将军指挥的第6集团军,该集团军占据顿河左岸00公里长的地域,控制着顿河南岸上马蒙地区的一个登陆场;
丹尼洛夫将军指挥的第1集团军,驻扎在顿河北岸150公里长的地段,南岸叶兰斯卡亚、多斯季——霍贝尔斯卡亚、谢拉菲莫维奇地区有一个登陆场;
克留乔金将军指挥的坦克第4集团军,占据顿河北岸及伏尔加河与顿河之间0公里长的地段;
加拉宁将军指挥的第4集团军,守卫两河间50公里长的地段;
马利诺夫斯基将军指挥的第66集团军,占据两河间0公里长的地段,其左翼背靠伏尔加河。
这样一来,我们的两个集团军占据沿河一线广阔战线的防御阵地,三个集团军在两河中间地带进行积极行动,威胁前出到伏尔加河的法西斯德军集团。”
听完戈尔多夫的讲解,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心这个副司令员对我军的部署还记得挺熟的,看来还是有一定能力的。虽然他指挥部队向德军发起了几的进攻,都没有取得丝毫进展,估计还是个人的运气不好,与他的能力无关。
这时,新任的方面军军事委员热尔托夫走了进来,他显然是从接自己的参谋那里,知道了戈尔多夫被撤职的消息,因此直接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向他伸出手,友好地:“你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从今开始,我们两人就是搭档了。希望在今后的战斗岁月里,我们能合作愉快!”
“我相信你的愿望是一定能实现的。”罗科索夫斯基客套地:“欢迎你到斯大林格勒方面军来,军事委员同志!”
“司令员同志,这里的情况怎么样?”热尔托夫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时,客气地问道:“能给我简单地介绍一下吗?”
但罗科索夫斯基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向热尔托夫介绍了一遍后。后者点着头:“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由于近期的战局对我军不利,指战员们的思想多少会出现一些浮动的现象,我想尽快组织各级政工人员到部队里去,和战士们谈心,让他们了解保卫斯大林格勒的意义,以及我们坚守城市的信心。”
对热尔托夫所的这番话,罗科索夫斯基不禁莞尔,心这位军事委员到底是政工人员出身三句话不离本行,刚见面就谈到了在部队里开展政治思想宣传工作。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选择这样的切入点无疑是正确的,因此他赞许地点了点头,鼓励地:“军事委员同志,您考虑得很周到,那这事儿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戈尔多夫和热尔托夫打过招呼后,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应该在什么时候,重新发起对德军的进攻呢?”
热尔托夫一听,顿时提起了兴趣:“怎么,司令员同志,我们要对德军发起进攻吗?”
“是的,我们方面军的任务,是从北面向正在攻击斯大林格勒的敌人发起进攻。”罗科索夫斯基指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向热尔托夫介绍:“军事委员同志,您来看,敌人在这里开辟了一条走廊,通过这里,他们就能肆无忌惮地将部队和各种军用物资,源源不断地运送给正在攻击斯大林格勒的敌人。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切断敌人的这条走廊,断绝他们前线部队的后勤补给,以减轻城里守军的压力。”
“不过我离开莫斯科之前,听部队正在不停地向德军发起进攻?”热尔托夫有些疑惑地问道:“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几个时前刚停下的。”罗科索夫斯基回答:“德国人已经掌握了我军的进攻特点,并制定出相应的防御措施,所以我军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却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我们需要重新调整战术后,再向敌人发起进攻。”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戈尔多夫的脸上却露出了质疑的表情:“司令员同志,请恕我直言,你我军的进攻,是因为德国人掌握了我们的进攻特点,并制定出相应的防御措施有关。我认为这样,是不正确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戈尔多夫这么,眉毛往上一挑,好奇地问:“副司令员同志,那你,我们进攻失利的原因是什么?”
戈尔多夫振振有词地:“进攻失利的原因,是我军的进攻部队缺少火炮、迫击炮和弹药。当然,最主要的是战役组织得不好,由于形势紧迫,部队都是匆忙发起进攻,而没来得及组织协同参战,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前提下,逐次投入战斗。”
等戈尔多夫完后,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道:“副司令员同志,我承认你所总结有一定道理,但你从今战斗的情况,还没看出我军所存在的问题吗?让我军指战员在敌人的交叉火力封锁下,向防御坚固的正面阵地发起进攻,就算我们的战士表现得再英勇,他们血肉之躯也挡不住敌人的子弹和弹片啊!”
戈尔多夫低头想了想,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便点了点头,破荒地虚心请教道:“司令员同志,那你,我们应该如何突破德军的防御阵地呢?”
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对他:“如果我们要想夺取敌人的防御阵地,首先就应该集中兵力,夺取被德军控制的两侧高地,避免正面的突击部队在冲上斜坡之后,遭到来自两侧高地的交叉火力的杀伤,这样我们夺取正面阵地的把握才能大大地提高……”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让戈尔多夫茅塞顿开,他忽然发现自己以前用的战术都是错误,以为只要给下面的指挥员下达严厉的命令,战士们再表现勇敢点,就一定能夺取敌人的阵地。此刻看来是自己错了,还错得特别严重。
第二,被任命为方面军参谋长的马利宁少将走马上任,他同时还给罗科索夫斯基带来了一份命令,上面清楚地写道:最高统帅部决定将斯大林格勒方面军改称顿河方面军,司令员为罗科索夫斯基中将;东南方面军改称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司令员为叶廖缅科上将;近卫第1集团军扩建为西南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中将。
第五百零一章 情敌相见
为了确保在斯大林格勒北面所发起的进攻,能取得胜利,斯大林亲自下令,将罗科索夫斯基手下的得力干将都调到了顿河方面军任职。继马利宁就任参谋长之后,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装甲兵主任奥廖尔以及通讯兵主任马克西缅科,在不久之后,也从闲的无聊的布良斯克方面军调到了顿河方面军。
看到自己的老部下都聚齐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也非常高兴,他上前给每个人来了一个拥抱,用力地拍打着对方,以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等所有人都在会议室的桌边坐下后,卡扎科夫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把这里的情况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我们的任务,就是协助叶廖缅科将军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坚守住城市。”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对自己新来的部下道:“目前城内的情况很糟糕,崔可夫将军的第6集团军被前出至伏尔加河的敌军,分割成南北两块,在斯大林格勒城中进行着艰苦的防御战;舒米洛夫将军的第64集团军,托尔布欣将军的第57集团军坚守着城市的南面;特鲁法诺夫将军的第51集团军,他们在巴尔曼察克湖以南宽阔的战线进行辅助防御。……”
罗科索夫斯基在介绍完整体的敌我态势之后,马利宁又站起身向大家介绍顿河方面军目前的处境:“指挥员同志们,大家请看地图,方面军的部队在顿河的弯曲部,坚守着南岸的两处重要登陆场,这对我们具有很大的意义。敌人为了将我军部队从登陆场挤走,曾不止一次在这里发起过主动的攻势,因此这个地段的战斗很激烈。
两河间的第4集团军和第66集团军的防御地段,由于直接威胁到德军所开辟的通往伏尔加河的走廊,所以也是德军的进攻重点,每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等马利宁解释完方面军的情况后,卡扎科夫试探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既然斯大林格勒方向的情况这么糟糕,那么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措施帮助他们呢?”
“我是这样考虑的,”罗科索夫斯基站起来向众人道:“只要斯大林格勒的形势出现恶化,我们的部队就立即从防御转入进攻,以减轻在城中防御的第6和64集团军的压力。我们要通过积极的行动,将敌人的大部分兵力都吸引过来,迫使敌不得不将主要军队集团留在两河之间,从而使敌人不能将更多的力量投入到城里去。”
在搞清楚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防御意图之后,装甲兵主任奥廖尔站起来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我们下一步的工作是什么?”
“明,我们的部队将在雷诺克、阿卡托夫卡地段,向德军的坦克第14军的摩托化第60和第师发起攻击。”罗科索夫斯基本来还在头痛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负责进攻时的炮火协同,此刻将卡扎科夫来了,他的心里也感到踏实了许多,他用手一指马利宁:“卡扎科夫、奥廖尔,在明的进攻中,需要炮兵和坦克部队的配合,你们待会儿和参谋长,就如何在战场实现步炮协同、步坦协同,拟定一个相信的方案出来。”
就在马利宁和卡扎科夫他们在研究如何在战斗中,使用罗科索夫斯基所提出的步炮协同和步坦协同时,军事委员热尔托夫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戴大檐帽的军官。他冲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司令员同志,我在外面遇到了一位战斗记者,他想采访你,我就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瞥了一眼站在热尔托夫身后那位军官,心里有些不悦地想到:“马上就要打仗了,我可没有什么心情接受战斗记者的采访。”
善于察言观色的热尔托夫将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闪过了不悦的表情,连忙接着:“司令员同志,我忘记给您了,他可不是一位普通的战地记者。他曾先后担任过《文学报》主编、《新世界》杂志编委、《文学俄罗斯》报编委、苏联作协副总书记和书记处书记等职务。”
听到对方的来头不,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收起了觑之心,在快速地瞥了一眼对方领章上的军衔后,笑着:“少校同志,我来做个自我介绍,我是顿河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欢迎你到我们这里来采访!”
“您好,司令员同志!”战地记者连忙伸出双手握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很高兴认识您,我是战斗记者西蒙诺夫,希望你能允许我采访您和您的部下。”
“你好,西蒙诺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西蒙诺夫:“欢迎你到我们的部队来采访……”话没有话,他忽然浑身一震,觉得刚刚听到的名字特别熟悉,连忙心地问道,“您刚刚,您叫什么名字?”
西蒙诺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对自己的称呼,忽然由亲近的“你”变成了礼貌而疏远的“您”,心里不禁惊诧万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出错了,以至于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他没有去细想,而是如实地回答:“我叫西蒙诺夫。”
“司令员同志,”热尔托夫没有察觉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脸色变得煞白,还得意洋洋地向他介绍:“他就是抒情诗《等着我吧……》的作者,他的诗作充满了爱国主义激情。”
在确认对方就是谢罗娃的未婚夫西蒙诺夫之后,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跳不禁加速了,他连忙松开对方的手,有些手足无措地指着旁边的空位道:“请坐吧,西蒙诺夫同志。”
两位素未谋面的情敌,就在桌边面对面地坐了下来。罗科索夫斯基是心虚,不敢话,不管怎么,自己和对方的未婚妻发生了超友谊关系,在道德的角度上就是站不住脚的。而常年在外的西蒙诺夫,则丝毫不知道谢罗娃红杏出墙的事情,因此对罗科索夫斯基还表现得非常热情:“将军同志,您能和我谈谈吗?”
“谈谈?”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西蒙诺夫这么,不禁有些心虚地反问道:“我们有什么可谈的?”
西蒙诺夫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马利宁他们,见几人正指着地图在声地着话,似乎正在制定什么作战计划。他误以为罗科索夫斯基之所以对自己表现得有些冷淡,是因为担心接受自己的采访,会泄露军事秘密。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改用备用的话题来进行采访,他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我在离开莫斯科之前,曾经得到了斯大林同志的接见。当我问到为什么科兹洛夫将军会被撤掉克里米亚方面军司令员职务的问题时,他正好要接一个重要的电话。他在让我离开之前,只了一句话。”
由于西蒙诺夫提到了斯大林,所以等他一完,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关切地问:“斯大林同志了一句什么话?”
“等顿河方面军去找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他会告诉你原因的。”西蒙诺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我根据斯大林同志的这句话,猜到您可能是了解实情,所以想向您了解一下。”
“哦,是这件事啊。”罗科索夫斯基听西蒙诺夫这么,搞清楚原来他要的不是谢罗娃的事情,心情顿时平静多了。想到斯大林既然让西蒙诺夫到自己这里来了解科兹洛夫被撤职的原因,想必把自己当时看到的事情出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是他便从科兹洛夫指挥的部队在刻赤惨败被撤职起,以及他所听到的斯大林和科兹洛夫之间的对话,向西蒙诺夫详细地讲了一遍。
西蒙诺夫边记录边向罗科索夫斯基询问一些细节,见他问得如此细致,罗科索夫斯基担心他会将自己刚刚所的话,都发表在报纸上,便连忙提醒他:“西蒙诺夫同志,我刚刚所的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千万不能见诸报端哦!”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西蒙诺夫笑容满面地:“我了解这些,只不过是为自己将要创作的一部,搜集必要的素材而已。”
罗科索夫斯基猛地想起在西蒙诺夫的作品里,的确有一部是描写苏联红军在保卫斯大林格勒战役中的英勇事迹,书名就叫做《日日夜夜》。
西蒙诺夫的话引起了热尔托夫极大的兴趣,他好奇地问:“西蒙诺夫同志,你是打算写一部描写我军指战员如何保卫斯大林格勒的吗?”在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他继续问道,“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幸地拜读到你的大作?”
“可能要等一段时间吧。”西蒙诺夫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我还要进入斯大林格勒,去采访在那里战斗着的指战员们,搜集更多的素材再动笔。”
“要进入斯大林格勒,可不太容易啊!”热尔托夫望了一眼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罗科索夫斯基,开口道:“从我们这里通往城市的道路,都已经被德国人封锁了。你只能先渡到伏尔加河东岸,沿河南下,在那里乘船进入城里。而且路上也不太安全,不时地会遭到德军的炮击和轰炸,你可要慎重考虑啊!”
对于热尔托夫的关心,西蒙诺夫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后道:“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作为一名战斗记者,哪里危险就要出现在哪里,怎么能因为害怕德军的轰炸和炮击,而轻易地退缩呢?”
虽然和西蒙诺夫相识不久,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是那么的尴尬,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被他的这种大无畏精神所感动。他站起身对西蒙诺夫:“西蒙诺夫同志,请你在我们的部队里多停留两,多看看多走走,和我们的指战员谈谈心。我们很快就要向敌人发起进攻了,在你的帮助下,我们士气高昂的指战员,一定可以粉碎德军的防御。”
“你们明就要对敌人发起进攻了?”西蒙诺夫听到这个消息,显得格外激动,他态度诚恳地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你们是打算打败进攻斯大林格勒的敌人,和城里的守军汇合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请您一定要让我来见证这伟大的时刻。”
“西蒙诺夫同志,你搞错了。”罗科索夫斯基指着摊放在桌上的地图,对西蒙诺夫:“你看到敌人建立一条直接通向伏尔加河边的走廊,我们的进攻,只是为了切断敌人所建立的这条走廊。至于到和城里的守军会师么,对不起,西蒙诺夫同志,我只能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以我军现在的实力,暂时无法做到。”
“那真是太遗憾了。”西蒙诺夫听罗科索夫斯基完,脸上写满遗憾,他扭头望着热尔托夫:“军事委员同志,您能现在陪我到下面的部队去吗?我想和基层的指战员谈谈心,了解他们对这场战役的真正看法。”
等打发走西蒙诺夫,马利宁凑了过去,低声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这位西蒙诺夫,不就是那个的未婚夫吗?”
“是的,正是他。”罗科索夫斯基有点尴尬地回答:“幸好他不知道此事,否则刚刚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呢。”
在完这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又把话题引到了明的战斗中:“怎么样,我让你们制定的步炮协同、步坦协同方案,都制定出来了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信心十足地:“在明进攻前,我们会用密集的炮火覆盖德军的阵地,等炮火延伸后,就立即由步兵和坦克发起冲锋。我们有把握,在明的战斗中,突破德军的防御阵地。”
第五百零二章 坦克坟场
为了便于指挥部队,罗科索夫斯基将他的司令部迁到了离战场仅有三公里的地方,从设在附近高地上的观察所,能清晰地观察到战场上的情况。他原本是想把司令部搬到离战场几百米的地方,但考虑到自己是方面军司令员,如果司令部设在离战场几百米的地方,那么集团军司令员就只能将指挥部设在离战场更近的地方。至于各师师长嘛,就只能跟着部队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去冲锋了。
进攻前的炮火准备刚进行了十分钟,就被赶来的敌机打断了。虽然没有炮火的支援,但早已趁夜色进入进攻出发阵地的步兵和坦克,还是义无反顾地朝敌人的阵地发起了冲锋。冲在最前面的是稀疏的步兵队形,后面跟着十几辆提供炮火支援的坦克。
站在观察所里的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扭头问站在一旁的奥廖尔:“这就是你们所采用的步坦协同吗?”
“没错,”奥廖尔点着头肯定地回答:“步兵冲在坦克前面,可以清除德军的反坦克手;而跟在步兵后面的坦克,又可以在步兵遭到火力压制时,用炮火摧毁德军的火力点。”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点了点头,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战场的情况。德军的炮弹落在苏军的进攻队列中,腾起一道道烟柱。爆炸的冲击波把炸点附近的战士掀翻,横飞的弹片将一个又一个战士扫倒。德军阵地上的机枪火力点同时开火,用密集的火力封锁苏军突击的道路。
冲在前方的步兵,连忙就地卧倒,尽最大可能将自己的身子藏在安全的遮挡物后面,凭感觉朝着德军火力最凶猛的地方开枪还击。如果是单纯的步兵进攻,在处于佯攻的情况下,他们所采用的战术,只能延缓自己被打死的时间。不过后面有坦克,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只要坦克调转炮口,对着德军的火力点轰上一炮,整个世界顿时就安静了,趴在地上的步兵又能爬起来,弯着腰端着武器继续向前冲了。
在进攻前,马利宁他们就考虑到德军主阵地两侧的高地,会对正面进攻的部队,构成极大的威胁,因此专门各准备了一个炮兵营,不断地开炮压制着两处的敌人,即使在遭到敌机轰炸时也没停止炮击。
由于两侧的反坦克火力,遭到了苏军炮火的有效压制,因此大大地减少了正面进攻部队的伤亡。在坦克掩护下的步兵,冲到离阵地还有二十来米的地方,纷纷向战壕投出了手榴弹,利用爆炸腾起的烟雾,又勇敢地朝前冲去。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勇敢的战士们很快就占领了德军的第一道战壕,除留下少数人肃清残敌和加固阵地外,其余的人跟着坦克继续朝敌人的第二道战壕冲去……
“好样的,我们的战士都是好样的。”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奥廖尔感慨地:“只要我们的部队能楔入德军第14坦克军的防线,他们所建立的这条通往伏尔加河的走廊,就将时刻处于我军的威胁之下。”
奥廖尔歪着头看了一下空中还在盘旋的几架敌机,心有余悸地:“司令员同志,假如我们不能掌握制空权的话,我担心接下来的进攻,会在德军的轰炸和炮击中失利……”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安慰他:“放心吧,奥廖尔同志,我立即给空军打电话,看他们是否做好了出击的准备。”他拿起电话,让接线员接通了空军司令员的指挥部,直截了当地问:“鲁坚科将军,你的雄鹰做好出击的准备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空军司令员鲁坚科在电话里恭恭敬敬地回答:“我们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见空军已经做好了准备,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命令道:“立即把歼击航空兵第8师、强击航空兵第91师投入战斗。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立即命令部队升空作战。”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奥廖尔不禁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为什么不让我们的空军早点投入战斗,那样的话,我们的炮击准备就不会被德军的空军打断了。”
“没办法,”罗科索夫斯基耸了耸肩膀,无奈地:“由于交通不畅,空军没有按时得到燃油和弹药的补充,所以他们的出击时间只能推迟了。”
参谋长马利宁打电话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司令员同志,这里的情况我能处理,您是不是该按照原来的计划,到第66集团军的防御地带去看看,他们这两和德军的拉锯战打得很艰苦。”
罗科索夫斯基向马利宁简单地交接了一下工作后,就叫上热尔托夫,带着几名警卫员,乘坐吉普车前往第66集团军的司令部。
当他来到集团军司令部时,发现出来迎接自己的居然是集团军参谋长科尔热涅维奇少将。罗科索夫斯基一边和对方握手,一边好奇地问:“参谋长同志,难道你们的司令员没有得到我要到这里来的通知吗?”
“得到通知了。”科尔热涅维奇点着头回答:“不过我们的司令员和坦克第4集团军司令员到步兵第99师里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在了解了马利诺夫斯基的去向后,转身向热尔托夫介绍这为集团军参谋长:“军事委员同志,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第66集团军参谋长科尔热涅维奇同志。我是190年在骑兵第军与他共事时相识的。当时我指挥萨马拉骑兵第7师,他任军司令部作战处长,是位受过高等教育的司令部军官,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
“你好,科尔热涅维奇同志。”热尔托夫上前握着他的手,热情地:“第66集团军有你这样一位优秀的指挥员担任参谋长,我相信部队一定可以经常打胜仗的。”
听到热尔托夫的夸奖,科尔热涅维奇的脸微微一红,随后谦虚地:“军事委员同志,您过奖了,我的能力有限,担任集团军参谋长只能是勉强称职而已。”松开热尔托夫的手以后,他把身体一侧,为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用手做了请的姿势,“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请进去喝杯茶吧!”
“不了,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冲科尔热涅维奇摆了摆手,道:“我们还要赶到步兵第99师去见马利诺夫斯基同志,就不进去了。你给步兵第99师打个电话,我们这就赶过去找马利诺夫斯基将军。”
在和科尔热涅维奇握手告别后,两人又乘车匆匆赶到了步兵第99师的防区。谁知向师长一打听,却知道马利诺夫斯基和克留乔金将军去了团里。到了团里,又听团长两位司令员去了二营的防区。而赶到二营防区时,营长又他们去了第八连的阵地。
遭遇了连连碰壁之后,就是傻子也知道,马利诺夫斯基是有意地回避自己。热尔托夫摇了摇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从集团军司令部追到了师里,又从师里到团里,从团里到营里,每次都晚了一步。我看这个马利诺夫斯基是在有意地躲避我们,我们就别自讨没趣,还是早点回去吧。”
热尔托夫所的情况,罗科索夫斯基也早已察觉,下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自己每次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之前,都曾电话通知过,但每次到地方后都见不到人。如果一次两次,还可以解释为凑巧,但连续四次,就明显可以看出马利诺夫斯基是在有意回避自己。越是如此,罗科索夫斯基越坚定了要找到马利诺夫斯基的决定,他打算再到八连的阵地去看看,到时马利诺夫斯基就算想躲,也是无处可躲。
八连的阵地正在遭到德军的炮击,于是罗科索夫斯基和热尔托夫冒着危险,时而直起身、时而弯着腰,在高低不平的交通壕里穿梭着。
待在连指挥所的马利诺夫斯基和克留乔金,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热尔托夫走进来,不禁大吃了一惊,连忙从桌边站起来,抬手向两人敬礼。
罗科索夫斯基和克留乔金很熟悉,后者曾经担任他所指挥的高加索骑兵第5军骑兵第14师师长,因此他把目光集中在右侧那位中等身材,身体壮实的将军。试探地问道:“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你应该就是第66集团军司令员马利诺夫斯基中将吧!”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诺夫斯基黝黑的脸庞上泛起了红晕,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就是马利诺夫斯基。”
罗科索夫斯基上前一步,与他和克留乔金一一握手后,皱着眉头问道:“马利诺夫斯基将军,请恕我直言,你作为一位集团军司令员,为什么要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到一个连队的阵地来?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
马利诺夫斯基面带着笑容对罗科索夫斯基解释:“司令员同志,您所的我全明白,但是我很为难。上级领导总是对我施加压力,让我去完成难以完成的任务,因此我只能走远些,以远离这些瞎指挥的领导。”
马利诺夫斯基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想起他刚到部队的那一,看到戈尔多夫冲着话筒,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自己部下臭骂一通的情况,似乎一下就理解马利诺夫斯基要逃避的原因。他点了点头,:“马利诺夫斯基同志,就算是上级瞎指挥,作为一位集团军司令员,你也不能擅离自己的岗位,否则部队就会因为失去统一的指挥,而陷入混乱。这样会带来什么样严重的后果,你明白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诺夫斯基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记住了,等炮击一停止,我就就立即返回司令部。”
罗科索夫斯基听着外面隆隆的炮声,好奇地问道:“马利诺夫斯基同志,敌人为什么要不停地炮击你们的阵地啊?”
马利诺夫斯基苦笑了一下,回答:“我想,他们肯定是为了报复我们昨对他们所发起的进攻,才不停地炮击我军的阵地。”
“进攻的结果怎么样?”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明白,马利诺夫斯基他们所发起的进攻,十之八九是以失败而告终,不过还是习惯性地问:“取得了什么样的战果?”
“很遗憾,司令员同志,我们的进攻失败了。”马利诺夫斯基如实地回答:“在我们两军阵地前,是一片开阔的平原,不管是我们去进攻德国人,还是德国人进攻我们,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了。”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诺夫斯基完后,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克留乔金,好奇地问:“克留乔金同志,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是这样的,军长…不…司令员同志。”克留乔金习惯性地称呼罗科索夫斯基为军长,但话一出口,便立即纠正了过来,满脸苦涩地道:“因为组织不力,部队分散参战,在进攻时又缺乏必需的炮火支援,我的坦克集团军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到目前为止,整个集团军只剩下了四辆坦克,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坦克第4集团军。”
“什么,你的坦克集团军只剩下四辆坦克了?”罗科索夫斯基原本还想用克留乔金的部队,执行更多的作战任务,听他们几乎已全军覆灭,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都是在什么地方损失的?”
克留乔金侧耳听了听外面,察觉德军的炮击已经停止,便伸手朝门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司令员同志,请您给我来,我会让你看到我们的坦克都损失在什么地方。”
一行人在克留乔金的带领下,来到了第一道堑壕里。当罗科索夫斯基朝堑壕外的开阔地望去时,不禁瞪大了眼睛,他的视线里出现了无数的坦克,准确地,是被击毁的坦克残骸,既有苏军,也有德军。阵地前几百米外的开阔上,俨然成为了一片坦克的坟墓。
克留乔金指着阵地前那些被击毁的坦克,苦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都看到了吧。敌我双方的防御阵地,都设在高地上,中间被击毁的这些坦克,都是在夺取对方阵地的战斗中被击毁的。”
第五百零三章 胜利的信心
罗科索夫斯基粗略地数了一下,这个坦克坟场里有一百多辆坦克,其中苏军的坦克数目要多一些。他用手朝前一指,问马利诺夫斯基:“将军同志,既然这里有这么多被击毁的坦克,你们都采取了什么措施?”
马利诺夫斯基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搞糊涂了,他扭头朝旁边的克留乔金望了一眼,见对方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便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能得详细点吗?”
“坦克的残骸离你们的阵地不远,不光遮挡了你们的视线,而且德军发起进攻时,还可以借助这些坦克残骸的掩护,悄悄地摸到你们的阵地上来。”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地:“为了加强防御,你们就没考虑把这些坦克的残骸利用起来吗?”
搞清楚罗科索夫斯基想表达的意思后,克留乔金摇摇头:“司令员同志,我们也曾经想让修理厂的同志,将阵地前的坦克残骸都拖走,能修的进行修理,不能修理的回炉。不过这片区域处于德军炮火的轰击范围之内,修理厂昨派来的几辆装甲牵引车,都被德军的炮火摧毁了。您瞧,就在那里。”
罗科索夫斯基顺着克留乔金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坦克残骸的中间,看到了两辆被击毁的装甲牵引车,被烈火烧得漆黑的车身旁,躺在几具尸体,应该是牺牲的维修厂工人。
罗科索夫斯基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开口道:“既然无法将这些坦克残骸清理走,那么我们就要想办法把它利用起来。”他转过身吩咐马利诺夫斯基,“你立即组织人手,去检查这些坦克,看能否搜集一些还能使用的武器。另外,在靠近德军阵地的方向,你们可以在被烧毁的坦克旁挖战壕,把不能开动的坦克变成难于攻克的火力点,将我们的防线尽可能地推向德军的防御地段。”
“妙,真是太妙了。”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安排,马利诺夫斯基连声叫好,立即表态:“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立即调两个营过来,按照您的指挥,搜集坦克残骸里还能使用的武器,同时在面向德军一侧修筑防御工事。”
在返回方面军司令部的路上,热尔托夫感慨地:“司令员同志,你真是太厉害了。从战争爆发到现在,我也曾经和不少的指挥员搭过档,不过像您这样有能力的,还是第一位。我当时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坦克残骸,也考虑过敌人可能借助这些障碍物,悄悄地摸到我们的阵地附近,向我们发起突然袭击。不过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没想到您居然能想出一个这么妙的办法,不光稳固了我军的阵地,还把防御地段前出到敌人的鼻子底下。”
对于热尔托夫的夸奖,罗科索夫斯基只是淡淡一笑,随后道:“从敌我态势来看,第66集团军所在的位置,是我们和崔可夫的第6集团军汇合的最短路线,因此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坚决地守住和巩固这一地段。”
听罗科索夫斯基提到了斯大林格勒,热尔托夫的神情变得暗淡下来,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根据最近的战报,坚守在城里的第6和第64集团军,情况都不太妙。特别是崔可夫的第6集团军,如今被德军的攻城部队切割成南北两块,我真担心他们会被德国人赶进伏尔加河。”
“别担心,我的军事委员同志。”了解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最后结局的罗科索夫斯基,在听了热尔托夫的担忧后,胸有成竹地:“不管敌人发起的进攻有多么凶猛,我都坚信我们的指战员能坚守住斯大林格勒。就算敌人一时占据了上风,我们早晚也能将他们打败。”
热尔托夫看了一眼开车的司机,见对方正在全神贯注地开着车,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和罗科索夫斯基之间的对话,便谨慎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真的认为,我们的部队能坚守住斯大林格勒吗?就好像去年的基辅,大家都认为能守住,大本营甚至还把能集中的部队,都集中在这一区域,结果却遭到了空前的惨败。”
“没错,我认为我们的部队,能守住斯大林格勒。”罗科索夫斯基用坚定的语气:“如果让德国人占领了斯大林格勒,那么他们就可以切断莫斯科和中亚的联系,到时我们的首都就会面临着陷落的危险。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所以我们都无论如何要守住斯大林格勒。”
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片刻,望着热尔托夫问道:“我有这样的信心,你有吗?”
热尔托夫只迟疑了片刻,便果断地:“这还用嘛,司令员同志,我也认为我军部队不管面临如何困难的境地,都能坚守住斯大林格勒。”
罗科索夫斯基从对方有些慌乱的眼神中,看出他所的这番话是言不由衷的,不过看破不破,他可不想自己的军事委员因为几句话,而被打入另册,便装着糊涂:“既然我们都有打败德军的信心,相信要不了多久,围困斯大林格勒的敌人,就会被我军彻底粉碎。”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是以苏军的胜利、德军的失败而告终,但他并没有消极地等待,一回到方面军司令部,就给各集团军部队下达了作战命令,命令大家在防御的同时,也要抓住合适的战机,对当面之敌发起进攻,打乱德军的进攻部署。
在罗科索夫斯基推出推行的积极防御措施后,方面军所属的各部队在不同的地段,发起了此起彼伏的进攻,把德国人搞得昏头转向,以至于他们的很多进攻计划,都不得不进行调整,使他们无法将更多的兵力调往城内。
对于顿河方面军所采取的积极行动,大本营专门进行了表彰。不过令人遗憾的是,由于罗科索夫斯基的兵力和技术装备和德军相比,并没有占到什么优势,无法行之有效地改善斯大林格勒城内的恶劣局面。因此,大本营开始筹划加强刚重建不久的西南方面军,以便能进一步有效地分散德军的兵力。
第五百零四章 不可完成的任务(上)
进入十月以后,由于要扩编西南方面军的需要,大本营将第1集团军划归瓦图京的西南方面军指挥。同时,为了加强领导力量,还把和罗科索夫斯基搭档仅仅一个月的热尔托夫,也调到了西南方面军担任军事委员的职务,另外调旅级政委基里琴科来顿河方面军,接替热尔托夫空出来的位置。
基里琴科来的时候,还专门打来了一份大本营的作战命令。命令顿河方面军的部队,从顿河登陆场开展积极行动钳制敌军,使其不可能向斯大林格勒派出增援部队。同时,第4集团军以其左翼协同第66集团军,击溃斯大林格勒城北的敌人,并与坚守在斯大林格勒城内的第6集团军会师。
罗科索夫斯基把命令传阅一遍后,皱着眉头问马利宁:“参谋长同志,你觉得大本营所下达的这道命令,我们有能力完成吗?”
马利宁摇了摇头,字斟句酌地:“由于我们的兵力和技术装备,与德军相比,就处于绝对的劣势。如果单纯进行防御的话,我们还没有什么问题,可要是发动进攻嘛,能取得什么样的战果,这可就不好了。”
奥廖尔接着发表意见:“在经过长期的战斗之后,我们的坦克几乎丧失殆尽。不久前,坦克第4集团军改编为第65集团军,由巴托夫将军任司令员。该部队正在进行重新编组,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参与这种大规模的进攻战役。”
听完两位得力部下的意见后,罗科索夫斯基正准备点什么,面前摆着的高频电话却响了起来。由于这部电话一直是用来和莫斯科方面进行联系的,因此听到铃声一响,罗科索夫斯基便猜到电话是来自莫斯科的。
他连忙抓起话筒贴在耳边,客气地:“我是罗科索夫斯基,你是哪里?”
听筒里传来了斯大林的声音:“你好,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你的新任军事委员上任没有?”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基里琴科,连忙回答:“是的,斯大林同志,新任的军事委员基里琴科同志已经上任了,正在参加我们的军事会议。”
“军事会议!”斯大林把这个单词重复一遍后,好奇地追问道:“我能问问,你们正在讨论是事情啊?”
“军事委员同志给我们带来了大本营的最新作战命令,让我们在近期对斯大林格勒北面的敌人发起进攻,并竭力创造条件与崔可夫将军的第6集团军汇合。”罗科索夫斯基口齿清楚地:“我们正在研究这道命令的可行性。”
“命令的可行性?”斯大林听到这里,有些不满地反问道:“难道你们认为大本营给你们所下达的命令,都是拍脑门的决定吗?”
“斯大林同志,您误会了。”罗科索夫斯基从斯大林的语气中,听出了其中的怒气,连忙辩解:“我们的部队在经过长期的战斗后,减员非常严重,再加上坦克、火炮这样的技术装备也丧失殆尽,所以要完成大本营的这道命令,攻克德军修筑有坚固防御工事的地域,是非常困难的。”
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后,斯大林连着抽了两口烟,随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为了加强你们的力量,大本营会在近期给你们派去七个师的兵力,同时还会给你们派出空军进行支援。”
罗科索夫斯基和斯大林打过很多次的交道,知道对方是个顺毛驴,只要把他哄高兴了,那么很多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想到这里,他连忙附和道:“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斯大林同志。只要我们能得到这七个师的兵力,完成上级交付给我们的任务的把握就大得多了。”
“大本营将在一周的时间内,从大本营预备队里抽出七个师去加强你们的主攻部队。”斯大林简短地:“在部队到位后,你们就可以对斯大林格勒北面的敌人发起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结束通话后,打电话叫第66集团军司令员马利诺夫斯基叫了过来。把大本营的进攻命令向他传达一遍后,罗科索夫斯基问道:“怎么样,马利诺夫斯基同志,在给你加强了兵力之后,你能保证完成任务吗?”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早就明白,在十一月下旬的大反攻开始前,所进行的所有反攻,都以失败而告终,但他还是这么问马利诺夫斯基,就是想了解一下对方的真实实力如何。
马利诺夫斯基听完后,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最后摇着头:“司令员同志,请恕我直言,就算给我们集团军补充了七个师,但在缺乏空中掩护,和足够数量的坦克和大炮的情况下,要突破德军构筑有坚固防御工事的地域,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本营将在一周的时间内,从大本营预备队里抽出七个师去加强你们的主攻部队。”斯大林简短地:“在部队到位后,你们就可以对斯大林格勒北面的敌人发起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结束通话后,打电话叫第66集团军司令员马利诺夫斯基叫了过来。把大本营的进攻命令向他传达一遍后,罗科索夫斯基问道:“怎么样,马利诺夫斯基同志,在给你加强了兵力之后,你能保证完成任务吗?”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早就明白,在十一月下旬的大反攻开始前,所进行的所有反攻,都以失败而告终,但他还是这么问马利诺夫斯基,就是想了解一下对方的真实实力如何,所以才有此一问。
马利诺夫斯基听完后,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最后摇着头:“司令员同志,请恕我直言,就算给我们集团军补充了七个师,但在缺乏空中掩护,和足够数量的坦克和大炮的情况下,要突破德军构筑有坚固防御工事的地域,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五百零五章 不可完成的任务(中)
按照罗科索夫斯基的想法,对德军所发起的反击,最好就在坦克坟场那里。因为步兵第99师的前哨阵地,距离德军阵地最近的地方只有不到两百米,只要能用炮火压制住守军,发起冲击的部队可以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冲进敌人的战壕。
不过当他向马利诺夫斯基提出这个想法时,后者却摇摇头:“司令员同志,您有所不知,敌人已经意识到听任我军在坦克坟场里建立防御,是一个最大的错误,如今他们已经在想办法纠正这一错误。他们不光用炮火轰击我们的隐蔽阵地,还用火焰喷射器攻击我们设在坦克残骸下面的火力点。在不到两的时间,我们的防线就不得不后撤了两百米。”
见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马利诺夫斯基接着又:“在坦克坟场正面的德军高地,正面宽一千一百米,纵深为了七百米,敌人在这里修建了四条堑壕,用交通壕相连。每个堑壕里至少有十到二十个土木火力点,要想完全占领这里,我军势必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马利宁等马利诺夫斯基完后,开口问道:“马利诺夫斯基同志,根据你们最新的侦察结果,德军在高地及后方部署了多少的兵力?”
马利诺夫斯基想了想,回答:“根据我们最新的侦察报告,德军在高地上部署了两个连的兵力,在高地后面两公里外的地方,他们还部署有一个加强了坦克连的步兵营。”
基里琴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将军同志,我想问问,步兵第99师在这一地区部署了多少兵力?”
“他们在坦克坟场里部署了一个营。”马利诺夫斯基虽然不知道基里琴科是出于什么目地,而忽然问这些问题的,但还是如实地回答:“而在坟场后面的阵地上,则是一个团部带两个营的兵力。”
基里琴科听完马利诺夫斯基所汇报的数据后,扭头望着坐在一旁的罗科索夫斯基,自信十足地:“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完全有实力,在这个什么坦克坟场地域,向敌人发起主动攻击,并取得最后的胜利。”
“军事委员同志,您为什么会这么?”正在苦思对策的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到基里琴科这么以后,不禁惊诧地问道:“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虽然我不太懂军事,但也明白,在战场上决定胜负的,不管是武器装备,更重要的因素是人。”基里琴科侃侃而谈:“就算不给步兵第99师增派援兵,以他们现在部署在这一地域的一个团,要消灭德军的一个营外带两个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在听完基里琴科的高论后,罗科索夫斯基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他朝旁边的马利宁努了努嘴,示意让参谋长向不懂军事的基里琴科作个解释,纠正他所犯的低级常识性问题。
马利宁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对基里琴科:“对不起,军事委员同志,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敌我编制的差异。德军的一个连有两百多人,而一个营差不多有近千人。而我们呢,就算在满编的情况下,一个连只有一百多人,全营也不过四百多人。在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又没有得到及时补充的情况下,我们的每个连只剩下三十多人,一个营也不到两百人。”
“啊,只有这么点人。”在听完马利宁的介绍后,基里琴科在心里快速地计算了一下双方的兵力,吃惊地:“我们一个团的兵力,居然还没有德军一个营多?”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马利宁点着头,颇为无奈地:“实际情况的确如此。我们如果要突破德军的这一防御地带,重创或者消灭他们的话,至少要动用一个师的力量,才能勉强达成我们的进攻目标。”
但为了执行大本营的命令,向斯大林格勒北面的敌人发起进攻,进行和崔可夫的第6集团军汇合的尝试,罗科索夫斯基还是将实现制订的作战计划,向马利诺夫斯基交代了一遍。
听完任务的马利诺夫斯基,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谨慎地道:“司令员同志,我能单独和您谈谈吗?”
罗科索夫斯基觉得马利诺夫斯基对这次的进攻,肯定有自己的看法,但又不便于当着别人出来,因此才会提出这个请求,所以他只思索了片刻,便毫不迟疑地答应了这个请求。他冲对方一摆头:“马利诺夫斯基将军,走吧,我送你出去,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在路上慢慢谈。”
两人从指挥部里走出来,来到了空旷的停车场。看到跟着走出来的警卫员,都站在十几步外,马利诺夫斯基才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我对这次的进攻是非常不看好的。”也许是为了防止罗科索夫斯基打断自己后面的话,他加快了语速,“我建议您不要把大本营补充给我们的七个师,都用于这次毫无胜算希望的反击中,因为那样只会将他们白白地消耗掉。”
马利诺夫斯基在快速地完这番话以后,紧张地盯着罗科索夫斯基,等待着他的雷霆之怒。谁知等了半,他只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轻轻地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问:“马利诺夫斯基同志,你的要和我单独谈谈,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罗科索夫斯基如此淡定的态度,让马利诺夫斯基感到很意外,他还以为自己的看法会被认为是惊慌失措,会招来暴跳如雷的罗科索夫斯基的一顿臭骂,如今看到对方好像一副了然的表现,不禁变得踌躇起来。
罗科索夫斯基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一遍后,没等马利诺夫斯基话,便自顾自地:“马利诺夫斯基同志,不要是你,就算是我,对这次进攻,也是不看好的。好了,既然你已经明确了你们的任务,那就会快点回去做准备吧,至于新来的部队怎么安排,那是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第五百零六章 不可完成的任务(下)
斯大林承诺的七个师,在进攻前的一,到位的只有两个师,而另外五个师的部队,还在路上徒步行军,最快都要在进攻战役打响后三到五的时间,才能到达原先设定好的进攻位置。
按照计划,马利诺夫斯基的第66集团军在得到了补充后,将在第4集团军的一部以及空军的配合下,向正面的德军阵地发起进攻。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德军在斯大林格勒北面的防御,冲进城里与崔可夫的第6集团军的会师。
然后祸不单行,不光进攻的部队比预计的要少得多,就连空军也因为出了意外,而无法在进攻的当,为第66集团军提供必要的空中掩护。
罗科索夫斯基在接到鲁坚科的电话后,不禁被惊呆了,他做梦都没想到,空军基地里居然爆发了以老鼠为载体的霍乱,绝大多数的飞行员都感染了这个疫病,严重的腹泻让他们连路都走不动,更别驾驶战机与德国空军展开空中搏杀了。少数还没有感染疫病的飞行员,也被紧急隔离,防止他们因染病而失去战斗力。
当罗科索夫斯基向鲁坚科委婉地提出是否可以让那些还没有染病的飞行员,驾驶他们的战机,飞到战场的上空,为苏军的进攻部队提供必要的空中掩护时,却被鲁坚科毫不迟疑地拒绝了:“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也知道我们的步兵弟兄在进攻时,迫切地需要得到空军的支援,但是我做不到,我们无法为他们提供任何的支援。”
罗科索夫斯基被鲁坚科的话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鲁坚科同志,我知道空军中有大量的飞行员感染了霍乱,但还是有少数的飞行员安然无恙,怎么就不能让他们驾驶战机升空,为我们的地面部队提供有限的空中支援吗?”
“司令员同志,不是我不肯派我的飞行员出击,而是实在没办法。”鲁坚科带着哭腔:“老鼠不管在我们的机场里大肆地传播霍乱,同时还咬飞机上的橡胶绝缘物。我们如今正在抓紧时间,对所有的飞机进行检查,以确定哪些飞机里的橡胶绝缘物被老鼠咬坏了……”
听完鲁坚科的汇报后,罗科索夫斯基顿时如同坠入了冰窖,马上要对德军发起进攻了,但目前能为部队提供火力支援的炮兵和坦克,数量都非常有限。原以为凭自己的空军部队,可以掌握战场的制空权,让形势变得对己方有利一些,谁知道空军又遭到了鼠害和霍乱,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站在一旁的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就一直盯着花板发呆,连忙上前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既然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么我们对德军的进攻,是否可以推迟或者取消呢?”
“不行,参谋长同志。”马利宁的声音,让罗科索夫斯基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抬头望着马利宁,板着脸一字一顿地:“向斯大林格勒北面的敌人发起进攻,是大本营下达的作战命令,除了最高统帅本人外,谁也没有权利取消这次的进攻。你立即给马利诺夫斯基将军打电话,告诉他,进攻如期进行,但是没有空军的支援,让他想办法克服一切困难,按照计划向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在接到命令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若有所思地:“霍乱是夏最常见的疫病,如今都是冬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呢?难道是德国人对我们使用了生物武器吗?”
“生物武器?”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单词时,心不禁猛地往下一沉,心难道德国人真的这么卑鄙,见无法堂堂正正地在战场上取胜,就使用了生化武器?但转念一想,不对啊,在自己所知道的历史里,德军在苏德战场上从来没有使用过任何生化武器啊,难道这只是一种巧合?
想到这里,他连忙吩咐马利宁:“立即派出医护人员,前往空军基地,为那些感染霍乱的飞行员进行治疗。另外还抽调专门的人手,去协助空军部队进行灭鼠行动。”
进攻斯大林格勒北面的战斗如期打响,第66集团军的部队在短暂的炮火准备结束后,就在数量有限的坦克伴随下,向有着坚固防御工事的德军阵地发起了冲进。
面对着潮水般冲上来的苏军部队,德军官兵躲在早就修好的工事里,用机枪、冲锋枪、步枪疯狂地射击着,用密集的火力封锁苏军冲锋的道路。用迫击炮进行吊射,将苏军步兵与坦克隔离开。
由于缺乏足够的火炮和坦克,原本不足为虑的德军工事,就成为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堑,成片成片的苏军指战员倒在了德军的火力之下,一层层尸体铺满了德军阵地前。
看到进攻部队大量地伤亡,在观察所督战的马利诺夫斯基不禁心如刀绞,他连忙拨通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带着哭腔道:“司令员同志,德军的工事太坚固,我们又缺乏攻坚的武器,进攻部队伤亡惨重。”
罗科索夫斯基不是一个冷血的指挥员,他绝对不会喊出“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阵地”这样无情的话。他在沉默许久后,吩咐马利诺夫斯基:“把坦克和火炮都集中在一个地段,然后向那里的德军发起迅猛的冲进,尝试在德军的坚固防线上打开一个缺口。”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诺夫斯基也是个聪明人,立即就领会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意图,连忙回答:“我立即将坦克营的坦克都集中起来,选择德军某个防御地带,实施强行突击,力争在这里撕开一条口子。”
“很好,马利诺夫斯基同志。”见对方领会了自己的意图,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胜利的好消息。”
马利诺夫斯基将集团军里剩下的四十多辆坦克集中起来,在一个炮兵团的炮火掩护下,引导步兵一举突破了一处德军防御薄弱的阵地,向着斯大林格勒冲去。
原本按照计划,在顿河方面军发起进攻的同时,崔可夫的部队也应该从马马耶夫岗发起反击,通过两面夹击的方式,击溃中间地段的德军部队,以达到两军会师的目地。但令人遗憾的是,就在马利诺夫斯基的进攻开始后不久,德军就向马马耶夫岗发起了凶猛的进攻,激战一个多时后,整个山岗就被德军占领了,被赶下山岗的崔可夫部队,被压缩在马马耶夫港口附近的狭地带。
由于没有得到崔可夫部队的支援,马利诺夫斯基的部队在冲到离马马耶夫岗仅仅五公里的地段,便被德军挡住了去路。虽然苏军发起了一拨又一拨顽强的进攻,却始终无法突破德军的防御。等德军的后备部队赶到时,已经战斗了差不多一的苏军变得疲惫不堪,面对德军的生力军,他们表现得力不从心。在经过一番激战后,损失惨重的苏军只能选择向北退却。与第6集团军会师的希望,便彻底破灭了。
第五百零七章 夜间女巫(上)
向斯大林格勒城北发起的攻击,遭受了失败,这样的结果,早就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意料之中。没有制空权,缺少足够的坦克和火炮,虽然人数在局部能对德军形成优势,但过多的新兵却稀释了战斗力,使部队的攻坚能力减弱。
在后世的时候,每当看到有关斯大林格勒战役的资料时,他的心里就会想,苏军之所以被德军打得这么惨,完全和苏军指挥官的能力有限,苏军所执行的战术呆板有关。如果让自己指挥部队来参加这次伟大的战役,哪怕只有一个师,就可以改写历史,让保卢斯的部队连接斯大林格勒都无法接近。
没想到,时隔多年,自己的愿望还真的实现了,在这次二战中具有转折意义的战役中,自己成为罗科索夫斯基,指挥着一个方面军在斯大林格勒的外围作战,牵制着保卢斯,使他不能把全部的力量都投入到城里去。
但一个多月的战斗,使罗科索夫斯基意识到德军还是很有实力的,他们虽然同时与内外两条线的苏军部队作战,打得依旧非常有章法。自己根据掌握的历史,在两河流域所采取的积极行动,虽然给保卢斯制造了不少的麻烦,但要实现和城内守军会师,在没有得到兵员和技术装备的补充,和掌握制空权的情况下,依旧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顿河方面军进攻的失败,让斯大林意识到仅仅靠两个方面军的部队,要想解决掉德军精锐的第6集团军是远远不够,于是他命令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加快了扩建西南方面军的速度,并再次从顿河方面军的建制里,抽调第6集团军交给了西南方面军。
对于斯大林的这个决定,不管是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还是罗科索夫斯基,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第1和第6集团军都是部署在顿河弯曲部的南岸登陆场上,划归西南方面军指挥后,罗科索夫斯基便能将主要的精力集中在伏尔加河一侧。
在进攻失利后的第三,罗科索夫斯基给鲁坚科打去了电话,想问问在空军流行的霍乱,是否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当鲁坚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他就开门见山地问:“鲁坚科将军,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霍乱得到了控制么,鼠患消除了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让鲁坚科沉默了许久,然后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霍乱已经得到了控制,这两没有新的飞行员感染。至于鼠患,我估计还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消除。”
“空军在近期能投入战斗吗?”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问道。
“如果您问的是原来的空军部队,我只能回答还不行。”鲁坚科为难地:“我们有几位优秀的飞行员,在霍乱中死掉了。剩下的飞行员还在恢复中,暂时无法执行飞行任务。”
罗科索夫斯基从鲁坚科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希望,连忙追问道:“你刚刚什么,原来的空军部队?也就是你们现在获得了补充,是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鲁坚科肯定地回答:“上级给我们补充了两个女子飞行团,不过其中一个飞行团装备的都是P-轰炸机,这种飞机的飞行速度慢,载弹量少,如果投入战斗的话,对敌人的轰炸效果不好不,敌人的防空炮火可以像打鹞子似的,把她们全部打下来。”
“等一等,鲁坚科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一半,连忙打断了喋喋不休的鲁坚科,试探地问道:“你所的女子飞行团的番号是多少?”
“第587俯冲轰炸机战斗团和第588女子夜间轰炸机团。”鲁坚科回答:“虽然她们在以前的出击中,取得了一些战果,不过付出的代价也不。”
“鲁坚科将军,我在担任第16集团军司令员时,曾经和第588驴子夜间轰炸机团打过交道。”罗科索夫斯基听到番号以后,立即想起女子飞行团在年初的战斗中,曾经配合自己的部队,在夜间对坚守在波普科沃村的敌人进行过轰炸,连忙向鲁坚科介绍:“正是因为她们成功地轰炸了波普科沃村,才使我军的进攻取得了成功。既然上级将她们分配到你的部队,大概是想让她们再次建立功勋吧。”
“没错,司令员同志,您得对,我估计上级就是这个意思。”鲁坚科顾虑重重地对罗科索夫斯基:“不过这些女飞行员们没有降落伞、也没有无线电和雷达,只有地图和指南针。她们的座机一旦被德军炮火或战斗机击中,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拼死把飞机开回我军的控制地区迫降,要么随着飞机一起坠毁。”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上级既然将女子飞行团配属给自己的方面军,除了有让她们再次建立功勋的考虑,更重要的是为了缓解方面军没有空中力量的燃眉之急。因此他在短暂的思索过后,问鲁坚科:“鲁坚科将军,不知道这两个飞行团的指挥员在什么地方?”
“目前只有玛丽娜·罗斯科娃少校指挥的第587俯冲轰炸机战斗团,进入了我们的机场。而第588女子夜间轰炸机团,还要等两再进行转场作业。”鲁坚科深怕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罗斯科娃是谁,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她的参谋长梅丽莎·凯瑟琳诺娃上尉,是第586战东航空团塔玛拉·凯瑟琳诺娃的妹妹,姐妹两人都曾经受到过斯大林同志的接见。”
关于两个飞行团的使用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在经过短暂的考虑后,对鲁坚科道:“鲁坚科同志,由于德军目前占据了战场的制空权,让装备落后的女人飞行团去和敌人硬抗,势必会造成不必要的牺牲。这样吧,让第588女子夜间轰炸机团每晚出击,借助夜色的掩护,去攻击德军的后方基地或仓库,让敌人每都生活在恐慌之中。”
第五百零八章 夜间女巫(中)
下午的时候,三名女军官走进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方面军司令部。带头的女中校,走到了马利宁的面前,礼貌地问道:“您好,将军同志,我是第588女子夜间轰炸机航空团的团长耶夫多卡·波斯安斯卡娅中校,请问在什么地方能找到方面军司令员同志?”
“您好,中校同志。”马利宁伸手和对方握了握,自我介绍地:“我是方面军参谋长马利宁少将,欢迎你们到这里来。”完,引导三人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坐在的桌边,用手一指罗科索夫斯基,“这位就是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
听面前的就是方面军司令员,三位女军官连忙原地立正,抬手敬礼报告:“第588女子夜间轰炸机航空团的团长耶夫多卡·波斯安斯卡娅中校,中队指挥员叶夫基妮亚·兹古伦(塔娅娜·马克罗娃)少校向您报告,我们听从您的命令,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起身还礼,然后和三位女军官一一握手,最后对波斯安斯卡娅:“中校同志,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的空军基地爆发了霍乱和鼠患,结果导致我们在战场上丧失了制空权。”
波斯安斯卡娅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点了点头,回答:“是的,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们在来这里之前,就得到了通报,据还有好几名优秀的王牌飞行员,在霍乱中丧命。”
“没错,鲁坚科的空军部队要想恢复元气,至少还需要十半个月时间。”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但是我们不能等那么长的时间,必须积极地采取行动,给德国人一个狠狠的教训才行。”
“司令员同志,您下命令吧。”波斯安斯卡娅表情坚毅地道:“我们第588团女子夜间轰炸机航空团的全体战士早就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中校同志,”马利宁笑着对波斯安斯卡娅:“不用这么拘束,其实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早在年初时,你的部队就曾经配合我们作战。”
“年初的时候配合你们作战?”波斯安斯卡娅有些茫然地问道:“在什么地方?”
“在莫斯科的西南方向,”罗科索夫斯基抢在马利宁的前面回答:“你们的女子夜间轰炸机团成功地对波普科沃村里的敌人实施了轰炸,从而确保了我们能顺利地夺取村庄。我要代表原第16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向你们表示感谢。”完,他便朝波斯安斯卡娅伸出手去。
波斯安斯卡娅连忙用双手握住了罗科索夫斯基伸过来的手,激动地:“司令员同志,那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你们很了不起啊。”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面前这位圆脸的女中校,用左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接着道:“据我所知,你们的飞机上没有无线电、没有降落伞,每一次出击,只能依靠地图和指南针来掌握方向,而且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你们真是太了不起了。”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夸奖,波斯安斯卡娅的脸红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司令员同志,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对了,您把我们召到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吗?”
听波斯安斯卡娅这么,罗科索夫斯基才想起,自己命令鲁坚科通知她们到自己这里来报道,的确是有重要的轰炸任务,连忙把三人带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拿起墙壁的讲解棒,指着伏尔加河边的一个位置,对波斯安斯卡娅:“中校同志,这里有德军的一个新建的仓库,他们在这里囤积了大量的船只和军用物资,企图渡过伏尔加河,从东岸切断我城内守军和外界的联系,你们的任务,就是连夜对这个仓库地区实施轰炸,粉碎德军的渡河阴谋。怎么样,能完成任务吗?”
波斯安斯卡娅盯着地图看了半,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飞行距离,然后点着头肯定地:“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们保证完成您所布置的任务。”
见对方如此爽快地答应了自己布置的任务,罗科索夫斯基在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也为这些女飞行员的命运担忧起来。他想了想,然后委婉地对波斯安斯卡娅:“中校同志,告诉你的姑娘们,一旦飞机中弹,要想方设法就近迫降,就算被德军俘虏也不要紧,我们会想方设法将她们营救出来。我可不想看到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飞行员,因为飞机的失事而香消玉殒。明白吗?”
罗科索夫斯基原以为对方会领自己的情,没想到完后,却看到波斯安斯卡娅双目圆瞪地:“司令员同志,您在什么啊?难道您不知道,法西斯纳粹虐待我军俘虏的劣迹,早已是臭名昭著。我们的女飞行员们对自己被俘后,有可能遭受的痛苦与耻辱,早已有了清醒的认识。因此在飞机被击中后,要么强行架机返回我军的控制区域迫降,要么就直接跳出机舱来个了断,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不会当俘虏的。”
听到对方得如此正义凛然,罗科索夫斯基反而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苦笑了一下,讪讪地道:“对不起,中校同志,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请你回去后,代我向飞行团的女飞行员们表达我的敬意。”
既然已经接下了夜间的轰炸任务,波斯安斯卡娅也不愿意再次多停留,她急着返回部队,向自己的女飞行员们布置轰炸任务。于是,她便客气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允许我们回部队去吗?”
“可以,当然可以。”罗科索夫斯基连忙道:“中校同志,我在这里预祝你们今晚的轰炸取得胜利!”
当三位女空军军官离开后,军事委员走过来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真的看好这些女飞行员吗?”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我相信她们。”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自己的副手,坚定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我相信她们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会完成轰炸任务的。”
第五百零九章 夜间女巫(下)
波斯安斯卡娅一回到驻地,就立即将女飞行员们召集起来。随着一声声口令,飞行团的四十几名姑娘很快就排成了整齐的方阵,向自己的团长行注目礼。
波斯安斯卡娅立正后向女飞行员们敬礼,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姑娘们,上级刚刚交给我们一个艰巨的任务,去轰炸德军在伏尔加河畔的一个仓库,摧毁他们囤积在那里的物资和收集的船只。现在我分配任务……”
当女飞行员们接受完任务,纷纷散去后,马克罗娃走到了波斯安斯卡娅的身边,黯然神伤地:“中校同志,不知道在执行完今晚的轰炸任务后,我们还有多少姑娘能活着回来。”
波斯安斯卡娅抽了一下鼻子,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肩膀,故作镇定地:“马克罗娃,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夜间女巫’,去轰炸那些早就被我们吓破胆的德国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在这一年,虽然我们取得了不的战果,可是有不少的姑娘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了,光我所在的中队,牺牲和负伤的姑娘就超过了五十人。”马克罗娃愁眉不展地:“所以每次执行任务,我都会担心有姑娘回不来。”
“放心吧,马克罗娃。”波斯安斯卡娅安慰自己的部下道:“我们团还没有在这一地区实施过夜间轰炸,德国人应该不会有防备的,我们出击的姑娘都会平安回来的。”
波斯安斯卡娅完后,见马克罗娃还站在原地没动弹,便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并推了一把,道:“好了,马克罗娃,快点去做出击的准备吧,我祝你们平安归来!”
飞行团的二十架轰炸机,依次起飞后,朝着伏尔加河飞去。马克罗娃所驾驶的飞机,作为今晚行动的领航机,在整个轰炸机编队的最前方。跟在后面的女飞行员们,紧盯着前方的飞机朝前飞,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对她们来,一旦在黑夜中偏离了航线,等待她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经过四十分钟的飞行后,马克罗娃发现了今要攻击的目标——伏尔加河边的德军后勤仓库。也许德国人做梦都没想到,苏军的轰炸机会在夜间对他们实施轰炸,因此依旧是灯火通明,各种运输车辆在忙碌地进进出出。
见前方就是轰炸的目标,马克罗娃关掉了引擎,像一架滑翔机似的下滑到百米低空,将携带的两枚炸弹投下后,又重新开启引擎将飞机拉高。后面的女飞行员们也有样学样,滑翔到德军仓库的上方后,投下了携带的炸弹,重启引擎将机头拉起来。
四十多枚炸弹带着死亡的尖啸声,翻滚着落向了各自的目标。片刻之后,爆炸声响彻了整个的德军仓库区域,燃烧和爆炸卷起的热气流卷裹着黑烟冲上高空。此起彼伏的爆炸,掀翻了正在行驶的卡车;横飞的弹片,将炸点附近的德军士兵成片地削倒。
而女子夜间轰炸机团的女飞行员们,没有查看战果,因为她们心里都明白,凭借自己飞机所携带的炸弹,给德军造成的损失是有限。最大的收获,无非是使德军士兵的心理处于极度的恐慌状态而已。她们在伏尔加河的上空完成了调头,朝着机场的方向飞去。
一个时后,罗科索夫斯基从所截获的电报里,知道女子夜间轰炸团今晚轰炸所取得的战果:摧毁了德军的一个被服仓库,烧毁了三千套军服;炸毁了六辆运送货物的卡车;还给看守仓库的守军,造成了六十多人的伤亡。
在看战报时,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想到,苏联空军的每一次出击,都只是为了配合陆军的防御和进攻,俨然是一个无关轻重的附属兵种。作为一个来自未来的人,他比谁都明白空军在战争中的重要性。女子夜间轰炸机团的加入,也许是让空军发挥更大效用的一个契机。
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空军司令部,先是向鲁坚科夸奖了一番女飞行员们所取得的战果,随后他把话题一转,严肃地问:“鲁坚科同志,我们的女飞行员所驾驶的飞机太落伍了,而且飞机上还没有无线电和降落伞,以至于她们每次出击都要冒着生命危险。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改变这种现象呢?”
“司令员同志,”鲁坚科想了想,回答:“假如我们能给她们进行换装的话,也许能降低她们每次出击时的危险?”
“空军有什么好的机型,能给姑娘们换装吗?”罗科索夫斯基对苏军在二战时的飞机种类不熟悉,只能虚心地向鲁坚科这样的专业人士请教。
“据我所知,在英国援助我们的军用物资中,有一批新到的蚊式夜间轰炸机。”鲁坚科字斟句酌地道:“不过由于这批飞机都是木头制作的,所以没有空军部队愿意装备,它们便丢在莫斯科的某处仓库无人问津。”
罗科索夫斯基没想到除了苏联以外,英国居然还生产木头制作的飞机,不禁诧异地问道:“英国人居然还用生产了木头飞机。”
“没错,司令员同志。”鲁坚科肯定地回答:“蚊式轰炸机的机身,由高强度层压胶合板制造,板材厚约11毫米,内外层是约毫米厚的加拿大桦木,中间是厄瓜多尔轻木夹芯。。机身被分成左右两半单独制造,先把加强木板和木条嵌入红木或混凝土阳模上的正确位置,再涂上酪素胶贴上裁剪好的层压胶合板,最后用皮带固定等待胶水固化后机身硬壳就可以整体从模具上取出了,然后再粘上机身隔框。”
对于飞机是外行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完鲁坚科的介绍后,好奇地问:“鲁坚科同志,按照你的法,这种飞机的制作过程是非常简单的?”
“是的,正是这样的。”鲁坚科继续道:“胶水和木头的使用,不但使蚊式飞机重量轻、外形优雅、还减少了战略物资的消耗,降低了制造难度和工时。另外,蚊式飞机的模块化设计,也有利于分布式制造,这意味着家具和钢琴厂也能制造木制组件,然后送到总装厂统一装配。假如能得到这种飞机的制造技术,那么我们就能在短短几个月内,给部队装备上千架这样的飞机。”
鲁坚科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怦然心动,假如自己真的有一支上千架夜间轰炸机组成的飞行编队,那么可够德国人喝一壶的。不过要掌握飞机的制造技术,和引进生产流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搞到那批英国飞机,给第588航空团的姑娘们换装要紧。
想到这里,他定了定神,然后对鲁坚科:“好了,鲁坚科同志,引进飞机制造技术的事情,对我们来,还有点太遥远了,现在还是那些英国援助的飞机吧。你知道它们在什么地方,需要得到谁的许可,才能获得这批飞机呢?”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鲁坚科沉默了许久,才吞吞吐吐地:“我想可能需要得到国防人民委员会和总装备部的许可,我们才有希望得到这批飞机。”
听只需要通过两个部队的许可,就能获得英国援助的飞机,罗科索夫斯基的心中不禁一阵狂喜。他信心十足地:“如果只是这两个部门,那就好办了,待会儿我给总参谋长打个电话,让他帮我办理这事。”
“司令员同志,”鲁坚科心里不明白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急于得到这批飞机,便试探地:“请恕我直言,这批木头的轰炸机只能用于夜间轰炸,能起的作用有限,我觉得还是换美国援助的飞机更合适。”
“行了,鲁坚科同志,我作为方面军司令员,要哪个国家援助的飞机,不需要向你进行请示吧?”罗科索夫斯基匆匆打断了鲁坚科后面的话,“你还是尽快解决好你那里的鼠患和霍乱吧,千万不要影响到部队下一步的行动。”
军事委员基里琴科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木头飞机要来有什么用处,德国人的地面火力可以轻松地将他们击落。”
在新飞机到手之前,罗科索夫斯基暂时不打算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任何人,因此对基里琴科的这个问题,他只能含糊地:“我打算用这批飞机给女子夜间轰炸机团的姑娘们换装,将她们每次执行任务时的危险降到最低。”
罗科索夫斯基所出的这个理由,简直是无懈可击。大家在听完后,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基里琴科也感慨地:“是啊,如今姑娘们装备的飞机太落后,每次出击都会有生命危险。等换上新飞机之后,还要给她们配降落伞和无线电,这样就算在战场上被击落,她们存活下来的几率也能大大地提高。”
第五百一十章 罗科索夫斯基的安排
出于对女飞行员们的保护,在执行完一次轰炸任务后,罗科索夫斯基便命令鲁坚科将她们暂时雪藏起来,不再执行任何对德军的轰炸任务,而是全力熟悉新换装的蚊式轰炸机。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鲁坚科什么都没有问,而是不折不扣地予以离开执行。相反,军事委员基里琴科则不解地问:“司令员同志,既然我们已经为第588女子夜间轰炸机团换装了,你为什么不让她们去执行作战任务,而是每地熟悉准备啊?据我所知,那些飞机运回来仅仅两的时间,这些姑娘就熟练地掌握了新飞机的驾驶技术。”
“军事委员同志,常言道:好钢要用到刀刃上。”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道:“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大仗和恶仗要打,假如过早地将这些优秀的飞行员消耗在前期的战斗中,等到时需要她们去执行任务时,就会面临着无人可用的局面。”
“大仗、恶仗?”基里琴科将这两个单词反复地咀嚼后,有些吃惊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是不是得到了什么道消息,我军准备对德军展开全面反攻了?”
“也不算什么道消息,”罗科索夫斯基对基里琴科的这个问题,既没有认可也没有否认,而是自顾自地:“根据我的分析,要想消灭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敌人,至少需要动用三个方面军的部队。其中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应从萨尔帕湖地区实施突击;顿河方面军以积极行动在伏尔加河与顿河之间最大限度地钳制敌军,而在右翼实施突击,协同重新组建的西南方面军。西南方面军则从顿河南岸的登陆场出发对敌实施主要突击。
这样一来,斯大林格勒地区的德军两翼,将遭到来自两个方向的强大突击。如果运气好的话,我军部队就能合围并歼灭该敌。”
基里琴科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但片刻之后,他又将笑容收敛起来,依旧一头雾水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我们围歼在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敌人,和现在您把女子夜间轰炸机团雪藏起来,之间有什么联系?”
对于如此木讷的基里琴科,罗科索夫斯基真是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为了不让对方胡思乱想,他还是解释:“是这样的,军事委员同志。一旦我军合围了德军集团,要想消灭他们,除了动用地面部队外,还必须使用空军,对他们的防御阵地和后勤仓库实施密集的饱和轰炸。白的轰炸,可以让我们的空军伙子来完成;但到了夜晚,就需要这批被德国人称为‘暗夜女巫’的姑娘们,来执行夜间轰炸任务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后,基里琴科顿时恍然大悟,他连连点头地:“只要我们对被围困的德军实施不间断的轰炸,就可以加快他们崩溃的速度。”
见基里琴科真正领会了自己的意图,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道:“虽然我们将第588团暂时雪藏了起来,但对第587轰炸团的姑娘们,我们还是可以给她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您打算如何使用她们?”经过和罗科索夫斯基一段时间的相处,基里琴科知道对方的每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因此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而是虚心地请教:“还是和男飞行员一样,每去轰炸德军的阵地吗?”
“没错,我正是这样考虑的。”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肯定地:“男飞行员白去轰炸德军的防御阵地、部队集结地和后勤仓库,我打算让女飞行员们去轰炸德军的运输线。”他深怕基里琴科搞不明白,还专门直接地图向他进行讲解,“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敌人,要获得补给,只能通过铁路和公路运输。为了防止遭到我游击队的袭击,德军对他们的运输线防守得很严密。既然在地面上,我们拿敌人的交通线没辙,那就通过空中力量来解决它。”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立即引起了基里琴科浓厚的兴趣,他好奇地问道:“您有什么计划?”
“很简单,让第587团的姑娘们,以双机编组的方式,沿着德军的运输线巡逻,一旦发现敌人运输物资的火车和卡车,就进行攻击。为了避免被德军巡逻的战斗机咬上,她们在完成投弹后,就要立即返航。”
基里琴科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地图,再次提出了一个疑问:“司令员同志,我怎么觉得这样的轰炸,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呢?毕竟我们出动的只有两架轰炸机,携带的炸弹数量有限,无法给敌人的运输车队造成太大的损失。”
“要想凭借几架轰炸机,就摧毁德军的运输线,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向基里琴科解释:“我只是打算通过这种规模、低强度的轰炸,使德军的运输线变得不像以前那么通畅。这样一来,就有可能出现德军后方的物资堆积如山,而前线急缺的物资却经常无法及时运到的情况。”
“太妙了,司令员同志,您的这种办法真的是太妙了。”基里琴科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不禁拍案叫绝,“只要德军的后勤补给受到了影响,他们就不得不停止在某些地段的进攻,而被迫转入防御。这样一来,城内的我军部队所承受的压力,就会大大减轻了。”
“军事委员同志,既然你没有意见的话,那我就立即起草一份给空军部队的命令,让第587女子轰炸团去袭扰德军的交通线。”罗科索夫斯基一边低头在本子写命令,一边对基里琴科:“我们两人共同署名后,就下发给鲁坚科将军。”
“没问题,司令员同志。”基里琴科爽快地答应道:“对于您做出的这个决定,我坚决表示支持。”
第五百一十一章 轰炸车站
第587俯冲轰炸机战斗团装备的是pe-型轻轰炸机,是二战时最著名的苏联轰炸机,该机是双人机,可载弹000公斤,有四挺76毫米机枪,装甲较厚,在战场上有着较强的生存能力。
她们在接下来罗科索夫斯基所下的命令后,第一次出击的两架飞机,其中有一架就是团长罗斯科娃少校亲自驾驶的。飞机起飞后,就一直向西飞去,去搜寻地面上的德军运输车辆。
在空中飞行了半个时,眼看就要飞到顿河边了,依旧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正当罗斯科娃准备下令返航时,坐在后面的机枪手忽然惊呼一声:“少校,你快点看左下方,下面的树林边缘好像有一个车站!”
罗斯科娃扭头朝机枪手所的位置一瞧,果然发现那里有一个火车站,连忙用无线电通知僚机:“0,0,准备降低高度,左下方发现敌人的一个车站,做好攻击准备。重复一遍,做好攻击准备!”
“0明白!”片刻之后,耳机里传出了僚机的回答。
两架飞机降低了高度,朝着森林边缘的火车站飞去。
车站上停着一辆运送军火的列车,德国兵正把整箱的弹药从车里搬下来,堆放在旁边的站台上。正在车站西侧执勤的德国兵,忽然看到空中出现了两架苏军的飞机,正快速地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飞了过来,连忙扯开嗓子喊道:“敌袭,敌袭!”
由于这个车站的位置比较隐蔽,从来没遭到过苏联游击队的袭击,因此这里的防备很松懈,只在车站的东西两侧各布置了一挺G4机枪。看到有苏军的轰炸机从高空俯冲下来,躲在沙袋工事后面的机枪手连忙抬高了枪口,朝着罗斯科娃的飞机扫射起来。
假如下面的车站里部署的是高射机枪,没准罗斯科娃在俯冲时,还会做几个规避动作。此刻见下面开火的只是普通的机枪,便直端端地冲了下去,在离地面还有七八十米时,猛地一拉操纵杆,将飞机拉起的同时投出了炸弹。
剧烈的爆炸声中,德军的机枪火力点被端掉了,连带站在旁边端着枪对空射击的几名德国兵,也被爆炸的气浪掀得飞了起来。
罗斯科娃将飞机拉升到高空,正准备在空中转弯后,再来一个俯冲投弹时,忽然听到下方传来了惊动地的大爆炸。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上升气流,使她的飞机剧烈地颠簸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座机就如同一只正在巨浪中挣扎的船,连忙继续把操纵杆往后拉,让飞机保持向上攀升的姿态。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了僚机的喊声:“不好,我的飞机中弹了!”
罗斯科娃扭头向下望,只见车站所在的位置正不时地闪过耀眼的火光和腾起大股的黑烟,而自己的僚机正在向高空爬升,拖着一道长长的黑烟。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地面上没有发现德军机枪射击的迹象,周围也没看到敌人的飞机,心里不禁奇怪自己的僚机怎么会中弹呢?
“少校同志,”坐在后排的机枪手大声地喊道:“我们的运气不错,僚机把敌人的军火列车炸掉了!”
机枪手的话,顿时提醒了罗斯科娃,原来僚机不是被敌人的飞机或者地面火力集中,而是被爆炸产生的碎片不心击中了。搞清楚情况后,她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连忙冲着僚机喊话:“0,0,稳住,稳住!你不是中弹,是被爆炸所产生的弹片击中了。你控制好飞机,争取返回机场。明白吗?”
“0明白!”罗斯科娃的话刚完,耳机里就传出了僚机的回答:“我会尽量控制住飞机,争取返回机场。”
罗斯科娃在恢复平飞后,回头再次看了看僚机机身上所冒出的长长的黑烟,默默地叹口气后,继续道:“0,0,假如飞机控制不住的时候,我授权你们可以放弃飞机跳伞,明白吗?”
谁知她下达了命令后,耳机里居然没有了声音,她以为了解没有听到,正准备将自己I的命令重复一遍时,却听到僚机的声音:“01,请放心,我一定会把飞机飞回基地的。”
听到僚机的表态,罗斯科娃点了点头,没有再给对方下达强行的命令,而是不时地扭头望车站里此起彼伏的爆炸,为今出击所取得的战果而窃窃自喜。
两架飞机在机场降落后,飞机刚停稳,罗斯科娃就急匆匆顺着地勤架好的梯子,从驾驶舱爬下来,快步地跑到僚机面前,仔细地查看飞机的受损情况。只见机腹、左边的机翅上,都有几个拳头大的窟窿,要是没有娴熟的技术和过人的胆量,要将这飞机开回机场,还真是不容易。
听出去巡航的两架飞机返航了,空军司令员鲁坚科连忙给飞行团打来了电话询问情况。他听到罗斯科娃的声音后,便直截了当地问:“少校同志,今的情况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取得什么战果啊?”
“报告司令员同志。”罗斯科娃态度恭谨地回答:“我们今在巡航时,攻击了德军的一个火车站,炸毁了他们的一列军火列车。”
“什么,炸毁了一列军火列车?”对于罗斯科娃所取得的战果,鲁坚科心里不禁暗自感慨,她们的运气真是太好了,第一次出去巡航,就摧毁了德军的军火列车,男飞行员在上飞,也没见他们取得这样的战果。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追问道:“少校同志,你确认你们摧毁的是军火列车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我可以确认。”罗斯科娃胸有成竹地回答:“我的僚机完成投弹后,在拉升的过程中,被军火列车爆炸所形成的弹片击伤了,幸好飞行员的技术娴熟,才能顺利地将飞机飞回机场。”
鲁坚科在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战果前,为了确保罗斯科娃所报告的情况属实,在结束和对方的通话后,立即派出了一架侦察机,到罗斯科娃她们轰炸的地方去进行核实。
在经过一个时的漫长等待,侦察机的报告终于送到了他的手里。飞行员报告,在侦察地域有一片森林正在燃烧,在飞机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地面有车站和列车的残骸,看样子是曾经遭到过轰炸。
鲁坚科在确认了罗斯科娃的战果后,心里顿时变得踏实了。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听到里面传出接线员的声音,便立即吩咐道:“给我接方面军司令部。”
第五百一十二章 大反攻前夕(上)
十一月四号的清晨,顿河方面军司令部里的高频电话响了起来。马利宁起身去接电话,听到听筒里传出的是朱可夫的声音:“马利宁同志,在今下午两点以前,你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以及各集团军司令员必须赶到第1集团军司令部,来参加紧急的军事会议。”
马利宁放下电话后,有些奇怪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朱可夫大将怎么会忽然想起让我们到第1集团军去参加会议呢?难道是有什么大的行动吗?”
“没错,参谋长同志,你猜对了。”知道大反攻即将来临的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马利宁:“进入十一月以后,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开始变得疲惫不堪,他们对坚守斯大林格勒的崔可夫部队,已很少采用大规模的攻势,而变成了连级规模的进攻。
从斯大林格勒德军的举动,大本营判断出德军的已经基本丧失了进攻能力,因此便将反攻提上了日程。朱可夫作为反攻计划的制定者之一,既然已经到了第1集团军的司令部,那么证明我们的大反攻就要开始了。”
等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带着一群部下赶到了第1集团军司令部时,见到在会议室的外面已经站满了不少的人,马利宁一眼就看出这些是西南方面军的指挥员。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出现,那些指挥员连忙停止了交谈,在原地立正挺直身体向他行注目礼。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来了!”正当罗科索夫斯基想找人打听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朱可夫时,他忽然看到会议室的门开了,胖乎乎的瓦图京站在门口向他招手:“朱可夫大将正在等您呢,快点进来吧!”
等罗科索夫斯基一走进会议室,瓦图京就随手关上了门,便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大将在等着您。”
朱可夫此刻就坐在长会议桌的另外一头,见罗科索夫斯基进门,他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不过却没有上前迎接,而是站在原地等待。
罗科索夫斯基上前和朱可夫握了握手,笑着问道:“大将同志,在部队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只要朱可夫出现的地方,就要展开进攻了。既然你今出现在这里,又召集各集团军司令员开会,我估计是反攻要开始了吧?”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朱可夫顿时呵呵一笑,随即扭头对瓦图京:“怎么样,我没错吧,就算我不话,罗科索夫斯基也能猜到把他召集到这里来的目地。请坐!”他后面一句话是冲罗科索夫斯基的。
等都坐下后,朱可夫便开始向两人正式介绍情况:“两位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根据大本营的指示,我们将在五后,也就是11月9号,对进攻斯大林格勒的德军展开大反攻。
西南方面军从谢拉菲莫维奇市西南的登陆场对罗马尼亚第集团军实施主要突击。向卡拉奇总方向发展进攻,战役第与实施相向突击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部队会合,部分兵力在西南方向推进至克里瓦亚河和契尔河地区,以形成积极的合围对外正面。
斯大林格勒方面军从萨尔平湖地区进攻,击溃其当面的罗马尼亚兵团和德军坦克第4集团军的各兵团,边战斗边向西北苏维埃方向推进,与西南方面军部队会合,尔后与顿河方面军的部队协同歼灭被围之敌。为保证突击集团的行动,斯大林格勒方面军以部分兵力在阿勃加涅罗沃、科捷利尼科沃方向发起进攻,以形成合围的对外正面。
顿河方面军从克列茨卡亚登陆场和卡恰林斯卡亚地域发起进攻。击溃当面德军部队后,向维尔加奇推进,并与西南方面军协同,在顿河弯部合围并歼灭德军。此后,会同斯大林格勒方面军歼灭被围于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敌主要集团。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另外我还要正式同志你一件事情,从现在开始,第1集团军从西南方面军重新回到你方面军的建制内。”
原本还为兵力不足而担忧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大本营打算将第1集团军重新划归自己指挥,顿时是喜出望外,他连忙:“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第1集团军归建以后,在展开全面的反攻时,我的手里就有更多的预备队可以使用了。”
朱可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看了看坐在自己左右的两人,问道:“西南方面军和顿河方面军于11月9号转入进攻,而斯大林格勒方面军于11月10号转入进攻。你们对这个作战计划,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没有没有,”朱可夫的话音刚落,瓦图京就接着道:“我们方面军坚决服从最高统帅部的指示,遵照命令在规定的时间内,对敌人展开全面的大反攻。”
“那你呢?”朱可夫对瓦图京的表态感到很满意,他又将目光转向了罗科索夫斯基问道:“你有是什么意见,罗科索夫斯基同志?”
“大将同志,请恕我直言。”罗科索夫斯基觉得这道进攻的命令来得太突兀了,部队在战斗中损失的兵员和消耗的弹药,都还没有得到很好的补充,就算第1集团军归建,兵员的缺口依旧很大,如果贸然发起进攻,很快就会因为兵员和弹药的不足,让进攻陷入胶着状态,这种情况是罗科索夫斯基所不愿意见到的。因此他态度诚恳地对朱可夫:“我们目前的兵力和技术装备的集结都需要时间,我觉得短短的四五,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想彻底粉碎在斯大林格勒城下的德军部队,我们需要更多的准备时间。”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朱可夫的脸色立即变了。他盯着罗科索夫斯基看了许久,才咬着后槽牙问道:“那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想问问你,你觉得我们的进攻要推迟到什么时间进行,才是最合适的呢?”
“西南方面军和顿河方面军推迟到11月19号,斯大林格勒方面军推迟到11月0号。”罗科索夫斯基不卑不亢地回答:“我觉得这个时间才是最合适的。”
第五百一十三章 大反攻前夕(中)
对罗科索夫斯基所提议的时间,朱可夫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他坐在座位上思索了一阵后,起身走到放在墙上的高频电话,在拨了号码后,对着话筒:“我是朱可夫,给我接华西列夫斯基的办公室!”
过了片刻,电话接通以后,他对着话筒道:“你好,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我是朱可夫。我刚刚与罗科索夫斯基、瓦图京谈过,他们认为我们所制订的时间,无法让进攻部队完成兵员和技术装备的集结,因此有必要把进攻的时间再推迟。”
华西列夫斯基等朱可夫完后,立即为难地:“朱可夫同志,你是知道的,德军已推进到伏尔加河岸,并且占领了整座城市的80%地区,将城里的守军分割成两个狭长的口袋状。此外,伏尔加河开始结冰,导致我们不能再通过船运送补给品给城中守军。假如推迟进攻的话,我担心坚守在马马耶夫高地和北部城区的部队会支持不住。”
“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朱可夫态度坚决地道:“你我都知道,虽然早在九月,我们就开始制订在斯大林格勒城外的反攻,但是对我们的部队来,时间还是太仓促了,假如缺乏必要物资供应支持反击,那么我们所发起的大反攻就无法取得理想的战果。”
“好吧,朱可夫同志,既然您这么,那我立即向斯大林同志汇报,看看他是什么意见。”华西列夫斯基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后,接着问:“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觉得把进攻时间推迟到什么时候,是最合适的?”
朱可夫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会议桌旁的罗科索夫斯基,然后果断地回答:“只要把原来的进攻时间推迟十,他们就能做好一切进攻前的准备。”
打完电话以后,朱可夫重新走回会议桌前坐下,然后随口了一句:“好了,外面的集团军司令员们该等急了,让他们都进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罗科索夫斯基便立即站起身,快步地朝门口走去。他在进入这个会议室之前,这里还属于瓦图京的西南方面军的地盘;可随着第1集团军的归建,这里又重新成为他管辖的范围,所以他义不容辞地接受了去开门的工作。
罗科索夫斯基打开房门,对站在外面的集团军司令员们高声宣布道:“将军同志们,请进来吧。”他的话仿佛是号令,门外的十几名将军们一下就从敞开的房门涌进了会议室。
等所有的集团军司令员都就坐后,朱可夫站起身,双手扶住桌子的边缘,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微笑对大家:“将军同志们,你们好!今把你们召到这里来开会,是因为大本营下达了一道命令,让顿河方面军、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转入攻势,粉碎在斯大林格勒城下的德军部队!”
在场的将军们,大多数是参加过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此刻听到朱可夫再次提到要展开反攻,不禁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对于这种影响会场纪律的情况,朱可夫没有制止,他用目光缓慢地环顾着到会的指挥员,似乎在查看有多少是自己所熟悉的人。
等会议室里重新恢复了平静的时候,朱可夫又开始道:“同志们,在斯大林格勒地区进行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三个月之久,虽然我们坚守在城里的部队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还被德军分割成两部分,不过德国人始终未能完全地占领斯大林格勒。现在,我们终于等到了反击的一,我们要将保卢斯和他的部队都歼灭在斯大林格勒。”
完,朱可夫朝门口招了招手,一名跟着他从莫斯科来的参谋军官便从门外走了进来。等参谋来到自己身边时,朱可夫朝他努了努嘴,命令道:“你给在座的将军们介绍一下‘王星行动’。”
参谋走到了墙边,拿起放在墙边的讲解棒,在斯大林格勒附近画了一个大圈,开口道:“将军同志们,我们的这次进攻行动的代号是‘王星行动’,其目地就是解除德军对斯大林格勒的围困,同时包围、消灭德军南方集团军群及其在高加索地区的其它德军部队……”
参谋在讲解时,坐在下面的各集团军司令员纷纷埋头做着记录,等听到自己部队的番号时,才抬头望地图上看一眼,搞清楚自己所在的进攻位置在什么地方。
朱可夫等参谋介绍完“王星行动”后,再次站起身,目光在大家的身上扫了一遍后,简短地问道:“谁有问题吗?”
他的话音刚落,首先站起来发言的是第65集团军司令员巴托夫将军。他望着朱可夫道:“副统帅同志,根据命令,第65集团军将在‘王星行动’中起主要的作用。我们集团军将会同右邻的第4集团军一起参加主要突击。突破德军的防御正面,歼灭当面之敌,尔后进入翼侧和顿河地区防御之敌的后方,在东南方向向维尔佳奇进攻。
德军在他们占领的地域周围布设了多层雷区,拉了几道铁丝网,以及宽八米、深三米的反坦克堑壕,以避免我军从侧后方所发起的攻击。您也知道,我们集团军刚组建不久,各种技术装备非常有限,假如单纯地靠步兵去突破德军的严密防御,势必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巴托夫在话时,朱可夫没有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等他完后,才开口慢吞吞地:“放心吧,巴托夫同志,我们在进攻时,会进行长达两个时的炮火准备,一定可以摧毁德军的防御工事。至于到技术装备嘛,罗科索夫斯基,你能给他们补充一些吗?”
罗科索夫斯基见朱可夫将问题抛给了自己,连忙点了点头:“在第65集团军的正面是德军的精锐部队,他们要想进攻顺利的话,必须要得到兵员和兵器的加强,我会抽调其它地段的兵力去加强他们。”
罗科索夫斯基在完这番话后,将目光投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加拉宁少将,开口问道:“加拉宁同志,你们有什么困难吗?”
被罗科索夫斯基点到名字的加拉宁连忙站起身,用洪亮的声音回答道:“报告方面军司令员,我们能想办法克服困难的。”
对于加拉宁的表态,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感慨地:“加拉宁将军,你们第4集团军在此次战役中的任务极其艰巨复杂。在战役打响后,你们应在两河之间发起进攻,其右翼紧靠顿河,突破敌人的防御后向维尔佳奇推进,同时还要阻止在第65集团军和第1集团军当面之敌向河东岸推进。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提出来,方面军会想办法给你们解决的。”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加拉宁感激地:“在我们需要的时候,我会向上级请求支援的。”
等加拉宁坐下后,巴托夫忽然想起一件关键的事情,便重新站起身问朱可夫:“副统帅同志,在刚刚参谋介绍整个作战计划时,我好像没有听他提到战役的具体实施时间。”
“没错,副统帅同志。”巴托夫的话音刚落,另外一个集团军司令员便附和:“只有知道了具体的进攻日期,我们回去才好做准备啊。”
听到大家的问题,朱可夫不动神色地看了看坐在左右的罗科索夫斯基和瓦图京,正考虑是否再给华西列夫斯基打个电话,问问斯大林是否同意更改进攻日期。就在这时,高频电话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
参谋拿起电话听了片刻,便转身对朱可夫:“副统帅同志,是总参谋长的电话。”
朱可夫起身走过去,接过听筒贴在耳边问道:“喂,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情况怎么样了?”
“朱可夫同志,”听筒里传出了华西列夫斯基激动的声音:“最高统帅本人已经同意更改进攻时间,在11月19号和0号正式实施‘王星行动’!”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斯大林同意更改进攻日期,朱可夫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原定的五准备时间的确短了点,别是来自后方的兵员和兵器的补充,就连部队的部署调整,在五内也不见得能完成。如今战役发起时间推迟了十,为所有的进攻部队提供了充足的准备时间。
朱可夫回到会议桌前,笑容满面地对参加会议的将军们道:“将军同志们,我现在正式向你们宣布:顿河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发起进攻的时间,为11月19号的清晨;而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进攻日期为11月0号。”
完后,他把目光投向了罗科索夫斯基和瓦图京,用目光询问两人是否想发言。见两人同时摇了摇头,便大声地宣布:“今的会议到此为止,将军同志们,大家可以回各自的部队去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大反攻前夕(下)
在进攻开始前的这段时间里,除了调整部署外,就是等待上级为自己补充兵员和技术装备。罗科索夫斯基除得到了原本在十月就能得到的那五个师外,还另外从大本营预备队得到了三个步兵师的补充,鲁坚科的空军第16集团军,也得到了第轰炸航空兵军的加强。
虽然补充的兵力,远远比不上部队所损失的,但罗科索夫斯基也知足了。他的心里明白,大本营是将主要的兵力放在能决定整个战役命运的地方,此次在反攻中唱主角的部队,不是自己的顿河方面军,而是瓦图京的西南方面军。正因为如此,瓦图京不仅得到了足够的兵员,去补充那些缺额极大的步兵师,同时还获得了大量装甲部队的补充。
另外,在城里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也得到一些补充,因为该方面军的任务是突破敌人的防御,快速推进,与西南方面军会合,对敌军集团形成包围圈。
正当一切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时,德国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们在11号这,忽然以五个步兵师、两个装甲师和两个工兵营,在宽达五公里的正面上发起强攻,他们还是第一次在进攻斯大林格勒的战斗中,摆出如此高度密集的战斗队形。
柳德尼科夫所指挥的步兵第18师,坚守在街垒工厂以北的地段,这里是德军进攻的重点区域,配属了工兵第6营、工兵独立第45营的德军第544、第546、第577步兵团,从这一方向,对他们发起了猛攻。
由于守军的人数太少,德军一度冲到了离他的指挥部只有一百米的地方,见到这种情况,不甘心阵地失守的柳德尼科夫给崔可夫打去电话,在话筒里高喊着:“司令员同志,德国人离我的指挥部只有一百米了,请你立即命令炮兵开炮,用喀秋莎打,向我开炮!”
看到步兵第18师防御阵地岌岌可危的崔可夫,立即命令炮兵司令员波扎尔斯基,向柳德尼科夫的师指挥部所在地开炮。
密集的炮火覆盖后,冲进阵地的敌人被消灭了,而步兵第18师的指战员也所剩无几。根据柳德尼科夫的报告,他的第118步兵团只剩下了七名战士和身负重伤的团长,另外两个团剩下的人加起来也不到三百人。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依旧在这块宽七百米、纵深四百米的地区,依托残垣断壁顽强地坚守着阵地,直坚守到4年1月5号发起反攻为止。
由于他们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所表现出的英勇顽强,在战役结束后,大本营将他们所坚守的地区命名“柳德尼科夫岛”,并将步兵第18师晋升为近卫第70师。
斯大林格勒城内形势吃紧的情况,很快就反馈到了朱可夫这里。他经过一番考虑,最后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电话,用商量的口吻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目前城里的情况很困难,德国人正在疯狂地向我军坚守的最后阵地发起进攻,假如再不给他们一点支援的话,我担心他们守不住。”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知道现在还不是进攻的最佳时间,如果贸然行动,不光帮不了城内的守军,相反还会打草惊蛇,将即将展开反攻的意图暴露给德军。因此他等朱可夫完后,委婉地:“大将同志,敌人在面向我方的一侧,建立了坚固的防御,并布设了雷区和铁丝网。假如我们派出的部队太少,是无法突破敌人的防御;可要是派的部队太多,则会引起德国人的警觉,我担心这样会暴露我们即将展开反攻的意图。”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有些不悦地:“柳德尼科夫所坚守的街垒工厂,离你最近的部队只有十五公里,只要你们发起佯攻,就能有效地吸引德军的注意力,从而减轻友军的压力。怎么,你在这种情况下,还打算见死不救吗?”
见朱可夫把话得如此严厉,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在继续推脱的话,势必会引起对方的不满,在沉吟片刻后,果断地道:“好吧,大将同志,既然您这样,那等黑以后,我就派出部队从城北方向发起进攻,吸引德军的注意力,减轻城内守军的压力。”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松口了,朱可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满意地:“这就对了嘛,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城里正在和敌人战斗的也是我们的战友,我们只需要采取一点的行动,在敌人的后面搞出一点动静,就能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为我们的战友减轻压力,这样做是完全有必要的。”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马利宁便担心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要从城北向敌人发起佯攻,不知道您打算动用哪支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看了片刻,然后开口道:“给第66集团军司令员打电话,让他等黑以后,近卫独立坦克7团掩护步兵第4师,向城北的德军阵地发起攻击。另外再给鲁坚科将军打电话,让他出动第588女子夜间轰炸团,对德军的驻地进行轰炸,搅他们一个翻地覆。”
“明白了,”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安排,马利宁非常配合地点:“我会立即给两位集团军司令员打电话,让他们做好出击的准备。”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马利宁便担心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要从城北向敌人发起佯攻,不知道您打算动用哪支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看了片刻,然后开口道:“给第66集团军司令员打电话,让他等黑以后,近卫独立坦克7团掩护步兵第4师,向城北的德军阵地发起攻击。另外再给鲁坚科将军打电话,让他出动第588女子夜间轰炸团,对德军的驻地进行轰炸,搅他们一个翻地覆。”
“明白了,”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安排,马利宁非常配合地点:“我会立即给两位集团军司令员打电话,让他们做好出击的准备。”
第五百一十五章 节外生枝
德军对斯大林格勒最后的进攻,因为第66集团军在后方所发起的佯攻而无疾而终,双方的战线重新趋于平静,每除了狙击手零星的枪声外,没有再发生大规模的战斗。
为了确保“王星行动”的成功,苏军启动了严密的保密措施。凡是涉及到反攻内容的命令,都只能采用口头传达,而且必须直接传达给执行者本人。大本营预备队的集中和方面军部队的调动,只能在夜间进行,避免被德军察觉到异样。
11月15号这,参加反攻行动的三位方面军司令员接到了莫斯科的通知,让他们立即刚到克里姆林宫,参加紧急军事会议。
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三人来到克里姆林宫以后,被早就等在楼外的军官带到了斯大林办公室,这里的会议已开始了好一阵。此刻,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正代表总参谋部,向大本营汇报此次斯大林格勒城下的大反攻计划。
罗科索夫斯基在朱可夫身边的空位坐下后,侧着身体望着正在滔滔不绝讲个不停的华西列夫斯基:“……目前德军的兵力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和霍特的第4坦克集团军的主力,依旧被牵制在市区的持久战斗中。在这两个集团军的侧翼,部署的依旧是战斗力底下的罗马尼亚军队……
……在我军即将突击的个方向上,由于增加了大本营预备队和次要方向的部队,因此我们在兵力上对敌人已占据绝对的优势。……
……在战役初期,按照预定计划,将由瓦图京将军的西南方面军担任主攻,他们目前已拥有完成这个任务所必须的一切。”
坐在罗科索夫斯基左侧的瓦图京,听到华西列夫斯基到这里时,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因为将斯大林格勒从敌人的包围中解救出来的重任,将由他的部队来完成,这样的功绩,将会被载入史册。
华西列夫斯基继续道:“根据我们的计划,在战役的第三日终或第四凌晨,西南方面军和斯大林格勒方面军所属的坦克部队与机械化部队,将在卡拉奇地域会师。他们的会师,将是斯大林格勒地域的德军主力集团,陷入我军的合围之中。”
坐在罗科索夫斯基对面的伏罗希洛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我想问问,我们的反攻时间是哪一?”
华西列夫斯基听到这个问题,习惯性地望向了斯大林所在的位置,在看到对方微微颔首后,才回答:“按照进攻计划,西南方面军和顿河方面军,必须在11月19号开始进攻;而叶廖缅科将军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则在11月0号发起进攻。”
接下来,大本营的其余成员,又纷纷向华西列夫斯基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总参谋长都耐心地向诸人进行了讲解。
傍晚时分,这次重要的军事会议终于结束。正当罗科索夫斯基想跟着其它人一起离开会议室时,却听到斯大林却在点名:“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还有罗科索夫斯基三人留下,其余的人可以离开了。”
见斯大林把自己和另外两位重要任务一起留下,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纳闷,心如果斯大林把自己留下,是为了讨论“王星行动”的事情,那么应该把瓦图京和叶廖缅科也留下才对啊,怎么单单留下自己一个人呢?
正当他在纳闷时,斯大林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一样东西,返回到会议桌前,把桌上一扔,没好气地:“你们看看这个东西吧。”
罗科索夫斯基低头一看,被斯大林扔在桌上的原来是一封信。看到这种情况,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同样是一头雾水,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朱可夫伸手拿起桌面的那封信,从信封里抽出信笺展开。
等他读完后,又随手递给了旁边的华西列夫斯基,抬头望着正在屋里叼着烟斗来回走动的斯大林,不解地问:“斯大林同志,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写这样的一封信。”
华西列夫斯基看完信以后,将信笺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时面无表情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看看吧,这是您的部下写给国防委员会的一封信。”
听是自己部下的写的一封信,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接过信笺,快速地浏览起来。他首先看的是下面的签名:瓦西里·季莫费耶维奇·沃利斯基。对于这个名字,罗科索夫斯基很熟悉,他是机械化第4军的军长,是两个星期前刚调到顿河方面军来的。他所指挥的部队,在即将发起的战役中,担任着重要的突击任务。不过他写给国防委员会的信中,会些什么呢?罗科索夫斯基越发变得好奇起来。
等读完整封信之后,信的内容让罗科索夫斯基大吃一惊。原来沃利斯基是请求推迟或干脆取消这次马上就要进行的战役。他在信中强调:鉴于敌我兵力和技术装备的对比情况,我认为即将发起的这次战役,不仅不会取得成功,相反还有惨败的可能。作为一名忠实的党员,他请求国防委员会立即详细地检查这次战役所作出的决定是否正确,并请求推迟或者取消这次战役。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手中的信笺,望着一脸不悦的斯大林,为自己辩解:“斯大林同志,沃利斯基将军和他所指挥的机械化第4军,是在两个星期以前刚调到我们方面军的。据我所知,在这段时间,这位将军一直在进行战役的准备工作。无论是对整个战役还是交给他们的作战任务,他从来没提出过任何异议。就在前两的方面军会议上,他还当众表示,他的部队会坚决地完成我们所交付的任务,并向我们强调,他的部队保持着高昂的士气和强大的战斗力,一定能在战斗中建立功勋。”
斯大林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他停下脚步,望着坐在会议桌旁的三人问道:“你们认为该如何处置这位军长呢?”
“这还用吗?”性子有些急躁的朱可夫首先表态:“应该立即将这种动摇分子调离顿河方面军,以免影响到我们即将发起的进攻战役。”
“我也同意朱可夫同志的意见。”紧接着发言的华西列夫斯基,也表达和朱可夫一样的看法:“继续让他留在部队里,会让我们的指战员思想产生混乱的,这样对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的战役是非常不利的。”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非常想将这个打报告的将军,从自己的部队里清理掉。但看到斯大林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自己,望着自己不置可否地问:“那么你呢,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又是怎么考虑的?”
“我觉得还是因为把他留在部队里。”罗科索夫斯基言不由衷地道。
“为什么呢,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斯大林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饶有兴趣地问道:“能你的理由吗?”
“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回答:“再过几,我们就要发起对德军的进攻,机械化第4军是我集团军的主力部队之一,假如在这个时候更换军事主官,新任的军事主官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熟悉部队,这样会让部队的战斗力大打折扣的。”
斯大林听完后,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取下烟斗放在烟灰缸上,然后拿起话筒贴在耳边,慢吞吞地:“给我接机械化第4军指挥部,找沃利斯基将军!”
罗科索夫斯基和朱可夫他们见斯大林居然亲自给沃利斯基打电话,都感到了吃惊。不过大家都没有话,而是静静地望着斯大林,想听听他和沃利斯基将谈些什么。
电话接通后,斯大林笑呵呵地对着话筒道:“是沃利斯基同志吗?我是斯大林,我已经看过您给国防委员会写的那封信。……写得很好,在进行大的进攻战役前,我们就是要多听听不同的意见嘛!……不过你多虑了,我们已经完全具备了打败德军的实力,这次的进攻战役,一定能取得胜利……”
当斯大林结束了漫长的通话后,冲着还坐在左边的三位部下道:“我已经和沃利斯基同志谈过了,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表示一定要完成上级交给他们军的任务。”
朱可夫等斯大林完后,立即问道:“那我们应该如何处置他,是将他撤职,还是让他继续留在现在的位置上?”
斯大林把目光投向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刚刚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过了,在战役即将展开的时候,更换高级别的军事主官,会影响到部队的战斗力。我非常同意他的这种法,所以还是让沃利斯基继续当他的军长吧。”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暗松一口气时,却听到斯大林又叮嘱了一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关于该军和沃利斯基在战斗中的表现,你要向我进行专门的报告。明白吗?”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斯大林这么,就是随时打算和对此次进攻唱反调的沃伦斯基秋后算账,连忙响亮地回答:“明白了,斯大林同志,我会定时向您报告机械化第4军的作战表现。”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后,斯大林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冲罗科索夫斯基挥了挥手,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按照罗科索夫斯基的想法,开完军事会议后,在莫斯科待一晚上,抽空去见见鲍里索娃或者谢罗娃,以解相思之苦。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他顿时没了兴致,一离开克里姆林宫,他就立即驱车赶往机场,连夜返回了方面军司令部。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快就返回了司令部,马利宁、基里琴科他们几人不禁感到非常奇怪,立即围过来打听原因。
罗科索夫斯基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指挥部里除了几位方面军首长,只有两名坐在报话机前值班的通讯兵,便吩咐两人:“你们先出去一下。”
等到通讯兵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便将今在莫斯科所发生的事情,向马利宁他们几人了一遍。基里琴科听完后,气得狠狠地在桌上砸了一拳,怒不可遏地:“他写这样的信给国防委员会,不是想动摇军心吗,我们怎么还能让他继续留在军长的位置上,我觉得应该立即将他撤职。”
“让他继续留任军长的职务,是斯大林同志的意思。”罗科索夫斯基在完这话后,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觉得要是派一个人去监视沃利斯基,显得有些太突兀了,但假如让机械化军的政委,也就是军事委员来负责这件事,就要省心多了,而且还不会引人注意。于是他连忙对基里琴科:“军事委员同志,我有件事情想麻烦你……”接着,他就将自己的想法,向基里琴科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基里琴科在听完后,立即表态:“放心吧,明我上午就去机械化第4军,找该军的军事委员谈谈,让他把监督部队作战的担子挑起来。绝对不能让这位惊慌失措的军长,拖了我们整个战役的后腿。”
谈完了如何监视沃利斯基的事情后,罗科索夫斯基又把话题转移到即将开始的进攻战役上。马利宁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在我军的右翼依次摆开的是第1、第65和第4集团军的部队。其中第1集团军的正面,是战斗力极弱的罗马尼亚集团军,我们可以将这里作为进攻的重点,只要能字这里实现首先突破,那么第1集团军的部队就能迂回到敌人的侧后方,协助第65集团军的部队突破正面的德军防御……”
第五百一十六章 进攻受挫
大反攻的日子,终于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中来到了。
离炮击开始还有两个时,罗科索夫斯基冒着暴风雪来到了第65集团军的防区,在参谋的指引下,他在靠近前沿的观察所里找到了集团军司令员巴托夫。
罗科索夫斯基走进观察所,一边拍打肩膀上的雪花,一边问巴托夫:“怎么样,巴托夫同志,做好进攻的准备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巴托夫挺直腰板回答:“炮兵已做好了射击准备,步兵和坦克也全部进入了出发阵地。可是……”
“可是什么?”罗科索夫斯基见巴托夫欲言又止,不禁好奇地问道:“巴托夫同志,难道你们还有什么没准备好吗?”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巴托夫苦笑着:“按照作战计划,在炮击开始后一个时,我们的空军将对敌人的防御纵深实施轰炸,可是您看看外面的暴风雪,在这样恶劣的气里,飞机是根本没法起飞的。”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外面雪花纷飞的空,点着头,颇为无奈地:“是的,这么大的雪,我们的空军是根本无法起飞的。”
见罗科索夫斯基对自己的意见也表示了赞同,巴托夫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那我们今的进攻会推迟吗?”
听到巴托夫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巴托夫,语气严厉地:“巴托夫将军,既然最高统帅部把进攻的日子定在今,别下雪,就是下刀子,我们的进攻也必须如期进行。”
在进攻前半个时,空军司令员鲁坚科将电话打进了观察所,他着急地问:“司令员同志,如今暴风雪还没有停止,不知道原定对德军阵地的空袭,是否还如期进行?”
罗科索夫斯基通过瞭望口看着外面的暴风雪,沉默片刻后回答:“鲁坚科将军,外面的气候过于恶劣,能见度低,我们的空军就算起飞,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我现在正式宣布,轰炸行动取消。”
结束后鲁坚科的通话后,罗科索夫斯基给方面军司令部打了一个电话,纷纷接电话的马利宁:“参谋长,由于今气恶劣,飞机难以起飞,我已经命令空军取消了轰炸行动。你立即通知各集团军司令员,让他们将原定的炮击时间延长一刻钟。”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马利宁在心中默默地计算了一下,让炮兵延长一刻钟的炮击,不光可以替代部分轰炸的效果,同时也不用担心出现弹药不足的情况。因此果断地答应道:“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会立即通知各集团军司令员的。”
清晨7点0分,顿河方面军的三千多门各种型号的火炮,同时向自己正面的德军防御阵地开火。待在观察所里的罗科索夫斯基,迫切地想知道炮击的效果,但浓雾使他根本看不清战场上的情况,只能看到白色的雾幔被闪烁的炮弹火光映红
经过一个半时的炮击后,隆隆的炮声终于停歇下来。战场上一片寂静,就在这时,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观察所外面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乌拉”喊声,以及坦克履带所发出的吱吱的响声。
听到这些动静时,他的心里便明白,进攻开始了!
在方面军所进行的战前会议上,参加会议的司令员们都非常羡慕第1集团军司令员奇斯佳科夫将军,因为他们所面对的敌人,是战斗力极弱的罗马尼亚第集团军,在大家看来,只要炮火准备一结束,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往敌人的阵地一冲,敌人就会乖乖地放下武器投降。
但真的打起来以后,情况却并不是这样的。二十五辆-4坦克引导一个师的苏军指战员,朝罗马尼亚军第六步兵师的阵地发起了冲击。没想到罗马尼亚士兵表现得异常顽强,指挥官派出他们的反坦克组和机枪,借助暴风雪的掩护,在阵地前沿的弹坑里隐蔽起来。等苏军的坦克和步兵一接近,机枪组就用机枪扫射坦克后面排着密集队形的步兵,将他们成片地打倒。然后隐蔽在旁边的反坦克组,就用反坦克步枪或手雷攻击没有步兵掩护的坦克。
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苏军部队,在抵抗了一阵后,扔了七八辆燃烧着的坦克,以及两百多阵亡的战士,便纷纷地退了下去。回到出发阵地重新进行集结,准备再次发动新的攻击。
得知第1集团军进攻受挫的消息,罗科索夫斯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在他们所面对的是战斗力极弱的罗马尼亚军队,而不是德军。如今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都突破了德军的防御,而第1集团军的进攻居然被罗马尼亚军击退了?
他连忙拨通了奇斯佳科夫的指挥部,急匆匆的问道:“喂,奇斯佳科夫同志,听你们的进攻被德军击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冲自己的部下发了一顿脾气的奇斯佳科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在问进攻失利的原因,连忙解释:“司令员同志,是我们太轻敌了,没想到敌人在炮火准备过后,还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责备他,而是继续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会再组织部队发起进攻的。”奇斯佳科夫信心十足地“罗马尼亚军队的战斗力不强,我们只要再发起一次进攻,就肯定能把他们打垮。”
“奇斯佳科夫同志,那就快行动起来吧。”罗科索夫斯基催促道:“第65和第4集团军都已经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防御,你们可不能落后哦。”
第1集团军的部队再次发起了进攻,这次罗马尼亚军调整了战术,指挥官拉斯卡将军命令机枪组和反坦克手都撤回了战场。见到苏军冲到了离自己阵地只有三百多米时,立即命令部署在战壕里的反坦克炮开火,轻松地击毁了冲在最前面的两辆坦克。
见到苏军的坦克再次被摧毁,蹲在战壕里的罗马尼亚官兵顿时变得士气高昂起来,他们用机枪和步枪对着苏军密集的队列进行疯狂射击,将一排排的苏军指战员打倒。但面对罗马尼亚军的密集火力,苏军指战员们表现得很英勇,前排的战士被打倒了,后面的战士毫不畏惧地跨过战友的尸体继续前进,直到自己也被打倒为止。
在观察所里的师长,见自己的战士成片成片地倒下,眼睛都红了。他冲到电话机前,准备打电话让部队停止进攻,但他的政委却劝道:“师长同志,我们的第一次进攻已经失败了,假如第二次进攻在没有取得进展的情况下,就匆忙停止进攻,上级要是怪罪下来,你我都承担不起啊。”
“顾不了那么多了。”师长有些情绪失控地吼道:“再这样打下去,我的人就该死光了。”完,他抓起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命令道,“停止进攻,我命令停止进攻,部队立即撤回进攻出发点。”
师长刚把自己部队撤下来,得到消息的奇斯佳科夫就急冲冲地赶了过来,他一进门,就怒气冲冲地问:“是谁?是谁擅自下令,将部队撤下来的?”
“司令员同志,”师长连忙上前一步,昂首挺胸地回答:“是我下命令,把部队从战场上撤下来的!”
“为什么?”奇斯佳科夫虽然处于暴怒边缘,他还是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你不知道我们今正在展开大反攻吗?要是你们不能尽快突破罗马尼亚军队的防御,耽误了整个反攻大计,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司令员同志,请您听我解释。”师长连忙向奇斯佳科夫解释:“战场上的积雪太深,人一踏上去,腿就陷进了雪窝,根本提不起速度,只能成为敌人射击的靶子。”他看到奇斯佳科夫的脸色,在听完自己的解释后,变得柔和起来,连忙又补充,“我希望在进攻时,能得到集团军的炮火支援,只要敌人被我们的火力压制在战壕里,那么我的部队就能冲上去突破敌人的防御。”
对于师长的请求,奇斯佳科夫想了想,随后点头:“好吧,我这就去给你组织炮火支援,不过先好了,假如第三次冲击依旧不能取得战果,那么我就撤掉你师长的职务。”
奇斯佳科夫回到集团军司令部之后,首先让炮兵做好为进攻部队提供炮火支援的准备,接着又给罗科索夫斯基打去了电话,向他报告第二次进攻失利的消息。
听第1集团军两次发起的进攻,都以失败告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沉默了,他没想到被大家不看好的罗马尼亚军队,居然能挡住一个主力师的冲击。正当他在考虑如何为第1集团军提供援助时,却听到奇斯佳科夫在问:“司令员同志,能让空军为进攻部队提供空中支援吗?”
第五百一十七章 围住了
对于奇斯佳科夫的这个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瓮声瓮气地:“我过半个时再给你答复。”
罗科索夫斯基紧接着拨通了鲁坚科的电话,开门见山地问:“将军同志,你给我一句准话,你的空军能在这样的气起飞作战吗?”
“可以的,司令员同志。”鲁坚科毫不迟疑地回答:“只要不采用大机群编队,而用双机编队或单机作战的话,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还是可以为地面部队提供空中支援的。”
“你打算派哪支部队来执行这项任务?”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问道。
“第587俯冲轰炸机战斗团,”鲁坚科有些迟疑地道:“她们能胜任这次的行动。”
“不行,坚决不行。”当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鲁坚科打算让一群女飞行员冒着生命危险出战时,立即出声反对,“难道你们空军的男人都死完了吗?居然要让一群姑娘帮你们去执行这项艰巨而又危险的任务?”
“司令员同志,我是第587俯冲轰炸机战斗团玛丽娜·罗斯科娃少校。”听筒里忽然传出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声音,“我恳求您,将这次支援地面部队作战的任务,交给我们团来完成吧。”
“不行,罗斯科娃同志。”听到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在和自己话,罗科索夫斯基的语气变得缓和多了,但是对她们提出的请求,他还是果断地拒绝了:“我没有权利让你们这些年轻的姑娘去冒这样的险。”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罗斯科娃便反驳:“司令员同志,你不觉得我们早已经是个中性的人了?战争把人的性别抹掉了,至少我就从来不愿意别人把我看成女人。”
听到罗斯科娃带着怒气出这番话,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好再拒绝她们的请求了,只能委婉地:“好吧,少校同志,我同意你们参与轰炸德军的防区,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们最多只能出动一个中队的飞机,其余的空中部队应该是男飞行员组成的飞行编队。明白吗?”
“一个中队就一个中队。”见自己的请求得到了许可,罗斯科娃满脸喜悦地:“我们绝对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就这样,在空军和炮兵的掩护下,奇斯佳科夫再次组织了新的进攻。这次他一口气投入了步兵第6、第76和第96师,以及沃利斯基的坦克第4军,向罗马尼亚军队防御的地带发起了猛攻。
这次的突击终于取得了理想的战果,罗马尼亚的拉斯卡将军所指挥的第1骑兵师和第6步兵师的阵地,被迅速地突破,两个师遭到了重创,连拉斯卡将军也在战斗中,成为了第1集团军的俘虏。
罗马尼亚军的第9、第1和第14步兵师,也在苏军的强大攻势下,相继崩溃。最后被第1集团军合围在包围在了拉斯波平斯卡亚镇及其周边地域。
战役发起的第二,奇斯佳科夫集结了步兵第6、第76和第96师,以及坦克第5集团军所属的步兵第119、第14和第17师共同作战,开始歼灭被围困罗马尼亚军队。
经过两的激战,苏军步兵第96师把罗马尼亚军分割成了两半,并且于当迫使其中的一部罗马尼亚军投降。可位于拉斯波平斯卡亚镇的罗马尼亚军主力,却依旧在负隅顽抗。于是奇斯佳科夫又增调来步兵第师,继续向罗马尼亚军施加压力。
走投无路的罗马尼亚军队,最后在军长斯特涅斯库将军的率领下,停止了抵抗,放下武器向苏军投降。
就在德军把注意力集中在顿河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的身上时,停留在伏尔加河畔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也积极行动起来,他们在11月0号由南向北,对部署在正面的罗马尼亚第4集团军发起了攻击,并成功将其击溃。
?11月0号,西南方面军的坦克第一军在近卫步兵第47师的配合下,夺取了德军重要的据点佩斯昌内。坦克第6军和坦克第4军以及近卫骑兵第军进至马诺伊林地域,并且调头向卡拉奇方向推进。
11月号,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第51集团军下属机械化第4军第6旅,以一个迅猛的突击拿下了被德军占领的苏维埃斯基农场,完成了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既定目标。
与此同时,西南方面军坦克第6军所属的摩托化步兵第14旅,率先推进到了顿河一线,近逼卡拉奇市,而且还顺利攻占了一座完整的顿河大桥。
11月号,坦克第5集团军主力成功收复卡拉奇市。当,第1集团军所属坦克第4军的坦克第45旅与中午14时前出至苏维埃斯基农场,和早一抵达这里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机械化步兵第4军第6旅会师。
王星行动进行到此,三个方面军的部队终于完成了对德军第6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的合围。
第五百一十八章 德军统帅部的对策
从11月4号开始,苏军集中了第1、第4、第57、第64、第65和第66集团军的部队,从正面和两侧压迫被围困的德军,并极力地缩包围圈以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突围行动。而在包围圈的外部,近卫第1集团军、坦克第5集团军和第51集团军又形成了包围圈的对外防线。至此,德军第4装甲集团军所属的第4步兵军、第6集团军所属的第8、第11、第51步兵军和第14坦克军,共五个军部、个师的部队都被苏军围住了。
苏军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刚发起反击,德军的参谋总长库特·蔡茨勒上将就意识了危险,连忙打电话向正在萨尔斯堡山区度假的希特勒进行了汇报。
没想到希特勒听了以后,却不以为然地:“蔡茨勒,你太惊慌失措了,在斯大林格勒城内的俄国人已经被我们打得奄奄一息,他们根本没有反击的力量,你一定是搞错了。”
受到责备的蔡茨勒赶紧辩解:“我的元首,我接到了保卢斯的报告,俄国以1个集团军、11000门火炮和5000辆坦克,从斯大林格勒南北两侧发动了攻击,企图截断位于斯大林格勒地域的我军退路。我建议应该立即把保卢斯的第六集团军撤往顿河河曲一带,以恢复被俄国人突破的防线。”
“不,我不允许我的军队向后退一步。”希特勒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吼道:“我信任保卢斯,他的军队完全有能力粉碎俄国人的进攻,我觉不允许他们离开伏尔加河,绝不允许他们从斯大林格勒后退!”
11月号,希特勒从度假的地方回到了狼穴,当晚便受到了保卢斯发来的电报:“俄国人已在斯大林格勒以西约40英里的卡拉奇地域完成了会师,我的第6集团军陷入了合围之中。”
看到这份电报后,蔡茨勒再次向希特勒提出了建议:“我的元首,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应该趁着俄国人还没有站稳脚跟,立即命令保卢斯率领部队突围,否则就太晚了……”
“够了,别再了,蔡茨勒。我们绝对不能放弃斯大林格勒,放弃斯大林格勒,就意味着我们的夏季攻势已经前功尽弃了,意味着我们夺取高加索已经变得毫无希望。”没等蔡茨勒把话完,希特勒就毫不客气地将他打断了,“你立即给保卢斯发电报,让他立即把司令部迁往斯大林格勒市区,布置环形工事固守,我会立即给他派增援部队去的,让他无论如何要坚持,坚持战斗到底!”
“可是,我的元首!”蔡茨勒见希特勒再次否决了自己让保卢斯突围的提议,只能声地问:“我们该如何为被围的部队提供补给呢?”
“补给的事情交给我们空军来完成吧。”门口传来了空军元帅戈林那洪亮的声音,蔡茨勒扭头望去,只见穿着白色空军制服的大胖子戈林正大摇大摆地从门外走进来。戈林来到希特勒的面前,抬手敬了一个纳粹军礼后,自信地道:“我会负责从空中为第6集团军提供补给的,我要架设一座由五百架运输机构成的空中桥梁,为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提供一切必要的保障。”
戈林的话音刚落,立即有一名将军附和道:“这是万无一失的保障,您的决定,帝国元帅先生,是可以改变势态的。我相信伏尔加河的堡垒是不会丢失的。”
希特勒听完两人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抬手在戈林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赞许地道:“很好!”随后果断地宣布道:“戈林,我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第六集团军在伏尔加河和顿河之间固守。从今开始,斯大林格勒就称为‘堡垒’,我们一定要从外部去解救它。”
“我的元首,”见希特勒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蔡茨勒只能放弃了继续劝的打算,而是心地问道:“您打算派谁来指挥这支增援部队呢?”
希特勒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一个合适的人选便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于是他毫不迟疑地道:“蔡茨勒,立即把曼斯坦因从北方集团军群召回柏林,让他尽快组建顿河集团军群,将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从俄国人的围困中解救出来。”
一后,曼斯坦因从列宁格勒回到了柏林。
看到曼斯坦因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希特勒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抬手在他的双臂上使劲地拍打了两下,激动地:“塞瓦斯托波尔的征服者,欢迎你回到柏林来。”
曼斯坦因并没有受宠若惊,而是表情淡定地:“我的元首,我已经奉命来到,愿意听候您的命令。”
“到这里来,曼斯坦因。”希特勒拉着曼斯坦因来到地图前,指着上面的红蓝标记道:“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在斯大林格勒陷入了俄国人的合围,我把你召回来,是想让你组建顿河集团军群,到斯大林格勒去为他们解围。”
曼斯坦因凑近地图看了好一阵,随后开口道:“我的元首,我接受您交付给我的重任。我有个想法,为了尽快打破俄国人的围困,应该让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向西发起突围,而在包围圈外围的霍特将军的第4坦克集团军向东北方向进攻,两面夹击位于中间地带的俄国部队。只要在这里开辟出一条走廊,我们被困的第6集团军就能突出重围。”
“曼斯坦因,你错误地理解了我的意思。”希特勒听曼斯坦因完后,提高了嗓门道:“我们绝对不能放弃斯大林格勒,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必须原地固守。而你所指挥的部队,需要突破俄国人所建立的防线,到斯大林格勒和保卢斯会师,你明白吗?我决定将这次行动命名为‘冬风’。”
虽然曼斯坦因的心里,认为希特勒的这种战术是完全错误的,但几十年军事生涯中所养成的服从习惯,还是让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回答道:“明白了,我的元首,我会遵照您的指示,尽快组建顿河集团军群,去解救被围困在斯大林格勒的保卢斯部队。”
他们谁也没想到,第六集团军的悲惨命运就这样被注定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 解围
包围了德军的保卢斯集团军,只是消灭他们的第一步,接下来进行的战斗还将异常艰苦。罗科索夫斯基给第66集团军新任司令员扎多夫将军下达的命令,就是让他加快进攻速度,尽快与困守在城内的崔可夫部队会师。
扎多夫在接到命令后,立即命令步兵第4、第6、第99、第116和第99师的部队,向德军第60步兵师、第摩托化步兵师以及第16坦克师的防御阵地发起了冲击。虽然扎多夫的手里只有1辆能使用的坦克,但他都加强给了步兵第99师,因为他们所负责的突击地段的德军防御是最严密的。
连日来的炮击,打乱德军部队的建制,因此面对潮水般涌上来的苏军部队,德军不能进行有效的抵抗,不到半个时,第一道防线便宣告失守。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得知第66集团军突破德军第一道防线的消息时,马利宁又将一份新收到的电文交给了他。罗科索夫斯基展开一看,原来是崔可夫发来的,他在电文上写道:“坚守在拉托申卡地区的‘北部战役集群’,目前已面临着弹尽粮绝的境地,希望友军能尽快将他们营救出来。”
罗科索夫斯基看完电文后,好奇地问马利宁:“参谋长,你知道这个‘北部战役集群’是怎么回事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点着头回答:“这个战役集群是由步兵第14和第149旅组成的,由第14旅旅长戈罗霍夫上校指挥,他们在这一地区和敌人战斗了三个月的时间,部队几乎打光了,也没有弹药了,假如不尽快进行援助的话,他们就有被德军消灭的危险。”
听到马利宁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即拿起电话拨通了第66集团军司令部。一听到扎多夫的声音,他便开门见山的问:“扎多夫同志,目前你的哪支部队离拉托申卡地区最近?”
“司令员同志,”扎多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在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地图后,回答:“我的五个步兵师正在向雷诺克和拉托申卡地区发起冲击,目前最接近拉托申卡的部队是步兵第99师。”
“我明白了,扎多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完对方的回答后,立即命令道:“第6集团军有一支部队被困在拉托申卡地区,我命令你立即调派部队去救援他们。动作要快,明白吗?”
“明白。”扎多夫响亮地回答道:“我立即命令步兵第99师去为他们解围。”
而此时在拉托申卡地区的苏军阵地上,一个离第一道堑壕仅仅两百米的一个破烂不堪、四处透风的掩蔽部里,步兵第14旅旅长戈罗霍夫和第149旅旅长博尔维诺夫正在聊:“老伙计,你听到了吗?外面的枪炮声响得这么激烈,一定是我军部队和敌人在展开激战。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打到我们这里来。”
博尔维诺夫听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早在十月的时候,外面的友军就曾经发起了进攻。可惜由于他们的准备不足,进攻很快就被德国人粉碎了。我担心这次的情况也差不多,所以我们对解围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老伙计,这次的情况应该不一样。”戈罗霍夫信心十足地:“你没发现对面的德国人,最近几都没有向我们进攻了吗?这明了什么?明我们的友军进攻很猛,敌人已经挡不住了,否则他们也不会放弃对我们的攻势,而把全部的力量转移到西北方向去。”
“可惜啊,我们两个旅如今就只剩下了三百多人,其中大多数还是伤员。”博尔维诺夫哭着脸道:“否则的话,还可以尝试出击一下,支援从对面过来的友军。”
“旅长同志,旅长同志!”正当两人还在聊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由远及近的喊声。听到这个喊声,两人不禁提高了警惕,心难道德国人又向我们发起进攻了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弹药几乎消耗殆尽的部队,就只能和德军打白刃战了。
一名提着步枪的战士掀开门帘,从外面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旅长同志…旅长同志…”
看到对方喘息得离开,戈罗霍夫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抢先问道:“是不是敌人又上来了?”
“不是,不是!”战士连连摆手:“红旗,我看到我们的红旗,出现在敌人的阵地上。”
“什么,我们的红旗?”戈罗霍夫听到这里,一把抓住战士的衣襟,情绪有些失控地问道:“你没有看错吗?”
“没有,绝对没有。”战士拼命地摇着头,肯定地回答道:“我看得清清楚楚,是我军的军情,虽然隔着几百米,但是旗帜上的列宁头像看得清清楚楚。”
戈罗霍夫听到战士如此肯定地,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被抽空了,他跌坐在凳子上,扭头望着和自己一样吃惊的博尔维诺夫问道:“我老伙计,你这会是真的吗?”
他的话音刚落,原来有气无力坐在一旁的博尔维诺夫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一个健步冲到门口,掀开帘子就重来出去。而战士看到博尔维诺夫以八步赶蟾的速度冲了出去,不禁傻了。正当他站在原地发呆时,却听到戈罗霍夫冲他喊道:“你还傻站着做什么,我的脚没有力气,还不快过来扶我出去看看。”
等到戈罗霍夫在战士的搀扶下,走出了掩蔽部,沿着战壕往前走的时候,便听到战壕幸存的战士都在大声地欢呼着:“援军来了,我们的援军来了!”听到战士们的喊声,戈罗霍夫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他走到博尔维诺夫的身边时,从德军阵地冲过来的部队,离他们只剩下一百多米,再怀疑也没有任何必要,因为在这么远的距离,就算不用望远镜,也能清晰地看清对方穿的军装、拿的武器,更重要的是旗手手中的那面红旗上绣着的列宁头像,这一切都明,自己的援军来了。
第五百二十章 吃力的进攻(上)
看着正在接近中的友军,周围的战士忘形地高喊着“乌拉”,戈罗霍夫和博尔维诺夫都激动得热泪盈眶,原以为部队离全军覆灭已没有多远了,没想到上级及时地给自己派来了援兵,让自己绝地逢生。
对面的步兵队列忽然向两边散开,露出了一辆正隆隆驶来的-4坦克,坦克炮塔的后面站着两个人,一位是背着通讯器材的通讯兵,而另外一位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戴着一顶羊羔皮的灰色圆顶军帽。虽然看不清楚他的军衔,但戈罗霍夫却能猜到来的一定是援军部队的指挥官,连忙招呼博尔维诺夫一起爬出战壕,整理了一下军容后,迎着坦克走了过去。
坦克在离两人还有十几步的地方停下,指挥员身手矫捷地从上面跳了下来,大踏步地来到了两人面前。当三人同时把手举到额边敬礼时,戈罗霍夫和博尔维诺夫首先开口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步兵第14(149)旅旅长戈罗霍夫(博尔维诺夫)上校。”
对方等两人完后,也开口道:“我是步兵第99师师长柯切托夫上校,是奉第66集团军司令员扎多夫将军的命令,来为你们解围的。”在介绍完自己的身份后,柯切托夫上校朝两人张开了手臂,热情地,“第6集团军的战友,为了庆祝我们的胜利会师,来拥抱一下吧。”
下一刻,三人就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站在三人身后的两支部队的战士们,将指挥员已经开始拥抱,也欢呼着冲了上去,和对面跑过来的友军战友热烈地拥抱起来。
步兵第99师成功地营救出戈罗霍夫的“北部战役集群”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方面军司令部。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经过激战,我步兵第99师的部队,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第16坦克师的防御,与困守在拉托申卡地区的戈罗霍夫战役集群会师,为他们送去了急需的弹药、粮食和医疗用品。……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内,步兵第14和第149旅的指战员们,孤立地防守一片背靠伏尔加河的狭地域——雷诺克和斯帕尔塔诺夫卡居民点,成功地重创了进攻的德军第16坦克师,消灭了至少四千德军官兵……”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点了点头道:“我们的指战员真的是很了不起,能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坚守着阵地。”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向他请示道:“将这两个步兵旅送到后方去进行整补吗?”
对于马利宁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然后回答:“我们现在围住了德军保卢斯的部队,但要想彻底消灭他们,仅仅靠正面进攻,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组织精干的分队,以突然迅猛的突击,不断对德军的防御阵地实施蚕食,牵制和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和技术装备。这样才有可能在两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将他们全部歼灭掉。”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马利宁不禁一愣,随后不解地问:“司令员同志,您真的认为我们要歼灭保卢斯的部队,需要很长的时间吗?”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回答:“如今被我们三个方面军合围的德军部队,有二三十万人,要吃掉这么大一股敌人,花费的时间一定会很漫长的。”
“可是大本营命令我方面军从西面和北面,斯大林格勒方面军从南面和东面压缩对德军的包围圈。”马利宁皱着眉头道:“既然他们督促我军尽快歼灭被围之敌,那么就证明大本营认为我们的实力,完全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上级所下达的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轻轻地摇摇头:“大本营要求我们尽快歼灭被围之敌,这种要求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歼灭被围之敌可以腾出我军大批部队。在业已形成的战略态势下,可以把这些部队派往德军A集团军群的后方,并将其围在北高加索地区,然后像消灭斯大林格勒地域的敌人一样,将他们全部消灭掉。”
罗科索夫斯基着,用手指敲打着面前的地图,望着马利宁继续道:“参谋长,你瞧瞧,虽然德军遭到了我军的围困,但他们的有生力量并没有遭到重大的损失,他们依旧牢固地控制着东西长六十公里,南北宽四十公里的广大区域。
保卢斯也是德军中杰出的指挥官,他在最初的慌乱过后,立即组织德军把控制的高地和村庄变成了一个个坚固的堡垒,周围还布设了密集的雷区,建成了严密的环形防御工事,使我军的进攻变得无比艰难。
第6集团军是德军的精锐,希特勒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它在我们的包围圈中覆灭,肯定会派出部队来进行救援,到时我们不光要对付包围圈里的保卢斯集团军,还要抽出力量去对付来自外面的德军解围部队。正是因为这许许多多的原因,我们要想将敌人彻底消灭,所需要的时间绝对短不了。”
马利宁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分析后,沉默了许久,然后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按照计划,明第4集团军的部队将从北向南进攻,突破正面敌人的防御,争取与第1和第65集团军汇合。您看,明的进攻,还如期进行吗?”
“既然是计划好的进攻,那就如期进行吧。”罗科索夫斯基特意强调:“只要我们的三个集团军连成一个整块,不光能消除德军从西面突围的可能,就算是对付来解围的敌人,也将是非常有利的。”
“司令员同志,还有一件事,我要向您汇报。”马利宁接着:“军事委员同志建议,为了解决部队兵员不足的情况,建议将所有的高级指挥员和政工人员都直接编入战斗序列,像战士一样去参加战斗。”
“不行,坚决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毫不迟疑地否定了由军事委员提出的这个方案:“这是有勇无谋的错误做法,我们的高级指挥员和政工人员的战斗岗位,是指挥作战和到部队里去做宣传鼓动工作,而不是像普通战士那样去冲锋陷阵。一旦这样做的结果,不仅会导致不必要的牺牲,还会因为高级指挥员的牺牲,削弱我们对部队的领导。”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回答:“我会立即将您的意思转达给军事委员同志。”
第五百二十一章 吃力的进攻(下)
第二一早,两百门各种口径的火炮,对正面的德军防御阵地进行了四十分钟的轰击后。炮击刚结束,还没等硝烟散去,第4集团军司令员加拉宁少将便命令参谋长:“给部队发信号,让他们立即向敌人的阵地发起冲击。”
参谋长答应一声,亲自拿着信号枪走到了门口,对着空扣动了扳机。三颗红色信号弹次第飞向了空中,这是进攻的信号。
几千名待在堑壕、掩体的指战员们,看到空中升起的信号,立即高喊着“乌拉”,端着武器朝着还被硝烟笼罩的德军阵地冲去。
部队在发起进攻后几分钟,罗科索夫斯基便得到了报告。他盯着地图看了片刻,抬头望着马利宁问道:“参谋长同志,你觉得我们今的进攻,能取得成功吗?”
如果是在昨罗科索夫斯基对他做那番分析以前,他还会认为部队的进攻,能取得理想的战果,但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他却变得踌躇起来。
见马利宁迟迟没话,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安慰他:“参谋长同志,我就随便问问。你怎么想就怎么,就算错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马利宁终于鼓起勇气:“司令员同志,我认为你昨得非常有道理。德军虽然陷入了我军的合围,但他们的有生力量并没有遭到有效的削弱,而且在保卢斯的指挥下,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构筑了坚固的环形防御体系,我军要想取得胜利,是非常不容易的。”
马利宁的话完后,装甲兵主任奥廖尔也补充:“司令员同志,第4集团军的坦克数量有限,而且都部署在右翼,靠近巴托夫第65集团军的位置,没有参与今的进攻。假如德军用装甲部队实施反击的话,我担心第4集团军的部队会吃亏。”
奥廖尔的话很快就变成了现实,进攻部队在距离德军阵地还有三百多米的地方,遭到了德军坦克和迫击炮火力的压制。炮弹不断地在进攻队列中炸出一个又一个弹坑,横飞的弹片将英勇的战士成片的削倒。
但苏军部队距离敌人的阵地还有两百米时,战壕里的机枪开始猛烈开火了,将冲在最前面的战士扫倒。见敌人的火力太猛,进攻部队被压制在新形成的弹坑里。有心要还击吧,冲锋枪、步枪的射程和威力不够,无法对战壕里的敌军火力进行压制。只能老老实实地趴在坑里,等远远落在后面的重机枪能快点上来,只要它们压制住了敌人的火力,就可以继续向前冲锋了。
谁知苏军指战员的企图,被德军察觉到了,他们用坦克炮火重点轰击正朝前面跑来的重机枪手,爆炸的气浪将一个又一个重机枪组掀翻,将他们拖着的重机枪炸得粉碎。
待在后面的加拉宁见势不妙,连忙命令参谋长:“敌人的火力太猛,让我们的部队先撤下来,重新进行集结后再向敌人发起进攻。”
接到了撤退命令后,那些幸存的指挥员趴在弹坑里拼命地吹着哨子,招呼着自己的部下撤退。德军看到苏军在向后撤退,用炮火和机枪火力进行了追击,给部队造成了不少的伤亡。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部队进攻失利的消息后,立即吩咐奥廖尔:“奥廖尔同志,德军的防御阵地上有不少的坦克,既然单纯让部队进攻的话,我们会付出巨大的牺牲。我命令你立即率领方面军所属的两个坦克团,去支援第4集团军。”
等奥廖尔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又拨通了空军司令部的电话,对接电话的鲁坚科:“空军司令员同志,我们的第4集团军正在向德军的阵地发起进攻。由于德军的防御严密,他们吃了不的亏,我命令你立即派出空军去轰炸敌人的阵地。”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马利宁终于鼓起勇气:“司令员同志,我认为你昨得非常有道理。德军虽然陷入了我军的合围,但他们的有生力量并没有遭到有效的削弱,而且在保卢斯的指挥下,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构筑了坚固的环形防御体系,我军要想取得胜利,是非常不容易的。”
马利宁的话完后,装甲兵主任奥廖尔也补充:“司令员同志,第4集团军的坦克数量有限,而且都部署在右翼,靠近巴托夫第65集团军的位置,没有参与今的进攻。假如德军用装甲部队实施反击的话,我担心第4集团军的部队会吃亏。”
奥廖尔的话很快就变成了现实,进攻部队在距离德军阵地还有三百多米的地方,遭到了德军坦克和迫击炮火力的压制。炮弹不断地在进攻队列中炸出一个又一个弹坑,横飞的弹片将英勇的战士成片的削倒。
但苏军部队距离敌人的阵地还有两百米时,战壕里的机枪开始猛烈开火了,将冲在最前面的战士扫倒。见敌人的火力太猛,进攻部队被压制在新形成的弹坑里。有心要还击吧,冲锋枪、步枪的射程和威力不够,无法对战壕里的敌军火力进行压制。只能老老实实地趴在坑里,等远远落在后面的重机枪能快点上来,只要它们压制住了敌人的火力,就可以继续向前冲锋了。
谁知苏军指战员的企图,被德军察觉到了,他们用坦克炮火重点轰击正朝前面跑来的重机枪手,爆炸的气浪将一个又一个重机枪组掀翻,将他们拖着的重机枪炸得粉碎。
待在后面的加拉宁见势不妙,连忙命令参谋长:“敌人的火力太猛,让我们的部队先撤下来,重新进行集结后再向敌人发起进攻。”
接到了撤退命令后,那些幸存的指挥员趴在弹坑里拼命地吹着哨子,招呼着自己的部下撤退。德军看到苏军在向后撤退,用炮火和机枪火力进行了追击,给部队造成了不少的伤亡。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部队进攻失利的消息后,立即吩咐奥廖尔:“奥廖尔同志,德军的防御阵地上有不少的坦克,既然单纯让部队进攻的话,我们会付出巨大的牺牲。我命令你立即率领方面军所属的两个坦克团,去支援第4集团军。”
等奥廖尔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又拨通了空军司令部的电话,对接电话的鲁坚科:“空军司令员同志,我们的第4集团军正在向德军的阵地发起进攻。由于德军的防御严密,他们吃了不的亏,我命令你立即派出空军去轰炸敌人的阵地。”
第五百二十二章 曼斯坦因来援
虽然保卢斯的部队陷入了苏军的合围,但士兵们却没有什么恐慌情绪。从苏德战争爆发到现在,虽然也出现过德军被苏军包围的情况,但每次到了最后,不是德军成功地突出了重围,就是给苏军来了一个反包围。第六集团军的官兵们,心里都抱着这样的幻想,只要来救援我们的援兵一到,我们就能来个中心开花,将牵制在周围的俄国人全部歼灭掉。
11月8号,曼斯坦因指挥的顿河集团军群正式成立,其中包括了新组建的第4坦克集团军,被包围的罗马尼亚第4集团军、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以及由第17步兵军加几个罗马尼亚师组成的霍利德特战役集群。
曼斯坦因将霍特召到了自己的指挥部,将他带到一张斯大林格勒地区的大地图前,拿起靠在墙边的讲解棒,戳着保卢斯被围困的地方,慢条斯理地道:“霍特将军,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情况,我想你应该比我给清楚。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和罗马尼亚的第4集团军,被合围了斯大林格勒,假如我们不尽快去解救他们的话,他们就有被俄国人消灭的可能。”
对于曼斯坦因的这种法,霍特有些不以为然地回答:“元帅阁下,虽然我们的军队被俄国人包围了,但我们在这一地区还有差不多三十万的军队,他们要想吃掉我们,也没有那么容易。”
“霍特将军,”见到霍特对保卢斯的部队所面临的命运不太重视,曼斯坦因表情严肃地提醒他:“如果这支部队的补给中断了,别我们有三十万人,就算再多一倍,照样会被俄国人消灭的。”
“可是,元帅阁下。”霍特从别人那里得知了戈林的豪言壮语,所以他才会一厢情愿地认为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在苏军的围困中,完全有自保的能力。此刻听到曼斯坦因这么,他不禁吃惊地问:“空军戈林元帅不是过,他将用五百架飞机为保卢斯的部队架起一座空中桥梁,为他们提供所必须的一切。”
“如果是在我们和俄国开战的初期,我毫不怀疑戈林具有这样的能力。而现在,”曼斯坦因摇着头:“经过一年多的战争,俄国人已经学会了如何打仗,他们可以用空军轻易地摧毁戈林的这道补给线。只要补给线一中断,那么保卢斯很快就会面临弹尽粮绝的境地,那时俄国人就可以轻松地将他们消灭掉。”
听曼斯坦因这么,霍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连忙挺直腰板问道:“元帅阁下,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将保卢斯和他的军队从俄国人的围困中解救出来?”
“将军先生,解救被围困的第6集团军的重任,如今落在了你和你重新组建的第4坦克集团军肩上。”曼斯坦因用讲解棒指着地图道:“你的部队将在科捷利尼科沃地域集结,并沿着通往斯大林格勒的铁路线向东北方向发起突击。同时,位于托尔莫辛地域的另外一支部队,也将向斯大林格勒发动进攻。
只要你的突击集团在靠近包围圈的内侧时,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能给迅速地向外部突围,配合你们夹击中间的俄国人,再加上第4航空队的配合,我们的冬风行动一定能取得成功。”
霍特等曼斯坦因完后,开口问道:“元帅阁下,我能问问在我们进攻的路线上,将面对俄国人的什么部队吗?”
“是叶廖缅科的第51集团军。”曼斯坦因用轻蔑的语气道:“这个集团军在前期的战斗中,遭到了我军极大的削弱。虽然在包围保卢斯的进攻发起前,他们曾经进行过补充,但战斗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到鼎盛时期,你的部队应该可以轻松将他们打垮。”
1月1号清晨,霍特第4坦克集团军所属的第57坦克军的第6和第坦克师,在科捷利尼科沃方向,对第51集团军发起了突然的攻击。经过两个多时的激战,成功地将合围圈的对外作战的第51集团军击退了三公里。
第51集团军司令员特鲁法诺夫将军,立即向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司令员叶廖缅科将军进行了报告。叶廖缅科在得到报告后,由于担心敌军突破己方的防御,与包围圈内的保卢斯部队会师,连忙给斯大林打去了电话,请求斯大林把刚刚到达斯大林格勒地区的近卫第军划归他指挥,以对付曼施泰因顿河集团军群。
霍特见自己的进攻奏效,立即又把第17坦克师投入了战斗,再加上几个重型虎式坦克营,在四个德军步兵师和两个罗马尼亚师的配合下,用了三时间彻底地突破了苏军的防线,向前推进了45公里。负责防御的苏军机械化第4军虽然极大地消耗了德军的突击力量,但自身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斯大林很快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连忙命令三个方面军的部队停止对保卢斯部队的围歼,而是将新开到斯大林格勒的主力,用于对付德军在科捷利尼科沃方向的突击。
在德军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机械化第4军所属的机械化第6、第59和第60旅的部队伤亡惨重,特别是机械化第60旅的坦克第1团,在经过1月15号的激战后,只剩下了不到一个连的兵力。机械化第4军在大量消耗了德军的突击力量后,撤过了阿克塞河,退守上库姆斯基一线。
而霍特的部队趁胜追击,在1月19号这,突进了差不多一百公里的距离,前出到下库姆斯基一线,突破了机械化第4军的南北两翼。
苏军的机械化第4军因为抵抗不住德军的工事,被迫又撤过了梅什科瓦河。也就是在这一,为了表彰他们在抗击德军进攻中的英勇表现,大本营正式授予了他们近卫机械化第军的荣誉称号。
停留在斯大林格勒北面的罗科索夫斯基,也听了德军进攻的情况。马利宁有些担心地问:“司令员同志,如果事态照这样发展下去,保卢斯和他的部队会从我们的包围圈中逃出去吗?”
“不会的,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完马利宁的这个问题,笑着回答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别看霍特的军队攻势凶猛,但他们要想将保卢斯救出去,也没有那么容易。”
“就算保卢斯的军队无法突围,我们也无法消灭他们啊。”马利宁有些沮丧地:“您瞧瞧,我们这段时间对德军发起了多少次进攻,但是所取得的战果却非常有限。”
“参谋长同志,”听到马利宁这么,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军之所以迟迟吃不掉被包围的德军。和我们的战士总体缺乏训练,指挥水平不到位是密切相关的,他们在进攻时候表现得迟疑不决,撤退时候则首尾不顾。不过,他们也并非一无是处,只要我们的部队处于坚固设防地区,已经有防御作战的准备时,表现就要好得多。这就是我们所的德军无法突破我军的防御,和保卢斯部队汇合的原因。”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将保卢斯和援军无法汇合的原因,归结于苏军善于打防守战,但他的心里很明白,导致保卢斯部队被消灭的原因,是因为希特勒的错误命令,他让保卢斯无论如何要保住所占领的阵地,这样一来,等于就是将第6集团军彻底推入了火坑。保卢斯除了继续在被苏军围困的地域死守外,是根本没有任何作为的。
1月0号,霍特的部队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终于推进到离保卢斯部队只有5公里的地方。由于苏军的拼命防御,他无法再继续向前再推进一步,因此他只能给保卢斯发电报,让他立即组织部队突围。
德国陆军参谋总长蔡茨勒在得知霍特的部队已经无力继续向前推进时,鼓足勇气向希特勒提出请求,让他允许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突围。
但他的提议却被希特勒否定了:“不行,绝对不行。保卢斯的部队必须留在现有的阵地上,绝对不能轻易地离开伏尔加河,离开斯大林格勒。”希特勒还专门用德军在莫斯科城下失败时,自己所下达的命令来进行辩解,“去年我军在莫斯科城下,遭到了俄国人的反攻,当时就有人建议我让部队撤退,但被我拒绝了。当年拿破仑就是从莫斯科撤退时,遭到俄国人不断地攻击,最后导致整个部队崩溃,所以我为了不让部队重蹈覆辙,果断地命令部队坚守阵地,从而避免部队崩溃的情况出现,而且还守住了大多数占领的阵地。”
蔡茨勒在听完希特勒的话以后,踌躇了良久,才开口道:“我的元首,请允许我向您报告。去年我军在莫斯科城下的情况,和如今保卢斯在斯大林格勒的情况不一样。他们没有被俄国人重重包围,只要坚守住占领的阵地,就能源源不断地得到来自后方的兵员和弹药补给。而保卢斯的部队,仅仅靠有限的空中补给,我担心他们维持不了多久……”
也许是蔡茨勒后面的话打动了希特勒,他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脑子里快速地思考是否应该让保卢斯的部队突围。
当他终于停住脚步时,蔡茨勒心里不禁暗松了一口气,以为希特勒会同意自己请求,让保卢斯的部队立即突围,和来接应的霍特部队会师。没想到希特勒的却是:“我同意让保卢斯的部队突围,但是前提条件是,他们必须守住我军在斯大林格勒市区现有的阵地。”
蔡茨勒听希特勒这么,心里立即明白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没戏了。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曼斯坦因打去电话,开门见山地:“元帅阁下,虽然我努力地劝了元首,请求他让保卢斯的部队突围,与霍特将军的部队汇合。但他坚持要让保卢斯在保住斯大林格勒城内现有阵地的前提下,才能实施突围行动。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看您了。”
曼斯坦因握着传来盲音的电话发了一阵呆,随后让人接通了前线霍特的电话。他直截了当地对霍特:“将军先生,元首让第6集团军保住斯大林格勒城内的现有阵地。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他们就全完蛋了。你立即和保卢斯取得联系,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代价,立即向你靠拢,尽快突破俄国人的包围圈。明白吗?”
霍特用无线电台和斯大林格勒的保卢斯取得了联系,他着急地对保卢斯:“保卢斯将军,目前俄国人打得很顽强,我军无法继续向前推进。我请求你,立即率领你的部队向我部所在位置突围,不能再有丝毫的迟疑了。”
听到霍特这么,保卢斯也有些心动,不过在没有得到希特勒命令前,他还不敢做出这么大的决定,因此只能含糊其辞地:“霍特将军,我只有得到了元首的指示以后,才能指挥部队进行突围。”
曼斯坦因握着传来盲音的电话发了一阵呆,随后让人接通了前线霍特的电话。他直截了当地对霍特:“将军先生,元首让第6集团军保住斯大林格勒城内的现有阵地。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他们就全完蛋了。你立即和保卢斯取得联系,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代价,立即向你靠拢,尽快突破俄国人的包围圈。明白吗?”
霍特用无线电台和斯大林格勒的保卢斯取得了联系,他着急地对保卢斯:“保卢斯将军,目前俄国人打得很顽强,我军无法继续向前推进。我请求你,立即率领你的部队向我部所在位置突围,不能再有丝毫的迟疑了。”
听到霍特这么,保卢斯也有些心动,不过在没有得到希特勒命令前,他还不敢做出这么大的决定,因此只能含糊其辞地:“霍特将军,我只有得到了元首的指示以后,才能指挥部队进行突围。”
第五百二十三章 方面军合并
原来担任第66集团军的马利诺夫斯基将军,在调回大本营后不久,便担任了近卫第集团军的司令员。出于围歼保卢斯集团的考虑,这支部队被调往了斯大林格勒地区,并划归罗科索夫斯基的顿河方面军指挥。
该部队还在行进的过程中,曼斯坦因所指挥的新组建的顿河集团军群,便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斯大林格勒地区,企图为被围的保卢斯部队解围。看到自己的第51集团军,在霍特的坦克集团军的打击下节节败退,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司令员叶廖缅科叫苦不迭。
因为听有一支精锐的部队,正日夜兼程地赶往斯大林格勒地区,叶廖缅科便给斯大林打去求援电话,自己手里的兵力有限,假如得不到近卫第集团军的支援,那么德军就有可能从他的防御地带开辟出一条通道,将被围的保卢斯部队救出去。
斯大林听他这么一,顿时急了,想到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围住了德军的一个集团军,绝对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于是便给罗科索夫斯基打电话,准备让他立即将刚接收的近卫第集团军,交给叶廖缅科指挥。
不过斯大林考虑到自己刚刚把这支部队交给罗科索夫斯基不久,部队还没有到达指定位置,自己就匆匆变更指挥权,深怕对方会有情绪,因此在电话接通后,他便亲切地叫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本名和父名,试探地问:“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马利诺夫斯基将军的近卫第集团军很快就要到达你们的防区了,你打算如何使用这支部队呢?”
“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问题,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我方面军的部队力量由于没有得到足够的补充,战斗力远远比不上从前。假如要想彻底消灭被围在斯大林格勒地区的保卢斯部队,就必须将新锐的近卫第集团军投入战斗,只有他们的加入,我们消灭敌人的把握才更大一些。”
斯大林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显得很为难。他没有用手捂住话筒,就直截了当地问旁边的华西列夫斯基:“总参谋长同志,你是如何考虑的?”
“斯大林同志,”华西列夫斯基从自己获得的战报中,得知第51集团军虽然在顽强地抗击着霍特部队的进攻,但由于实力悬殊,在付出巨大牺牲后,不得不放弃阵地向后方的预设阵地转移。他深怕一旦霍特的部队彻底突破了第51集团军的防御,就会与包围圈里的保卢斯会师,便果断地:“我觉得在目前的形势下,应该将马利诺夫斯基将军的近卫第集团军,移交给叶廖缅科将军指挥。”
在听到华西列夫斯基这么以后,斯大林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对着话筒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都听到了吗?不光是我同意将马利诺夫斯基的部队交给叶廖缅科,就连我们的总参谋长也是同样的看法。
你的提议,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太冒险了。我们的部队暂时还没有能力既挡住冲过来的霍特部队,也没法在短时间内消灭包围圈里的保卢斯。既然无法两头兼顾,那就先想办法对付霍特的坦克集团军。我现在正式通知你,立即把近卫第集团军的指挥权,移交给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叶廖缅科将军。”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格外不情愿,但既然是斯大林发了话,他只好无奈地答应了。他放下电话,把马利宁叫过来问道:“参谋长,马利诺夫斯基的近卫第集团军,如今到达什么位置了?”
马利宁用手在地图上一指,道:“他们目前在这个位置,需要再用一的时间,就能到达斯大林格勒的北面,展开对德军的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吩咐道:“参谋长,立即给马利诺夫斯基发电报,让他们立即改变行军路线,前往梅什科瓦河地域。”
“什么,前往梅什科瓦河地域?”马利宁快速地瞥了一眼地图后,吃惊地问:“那里不是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防御地带吗,把他们派往那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罗科索夫斯基苦笑着回答:“最高统帅本人刚刚打来电话,为了挡住冲过来的霍特的坦克集团军,让我们立即将近卫第集团军划给叶廖缅科指挥。”
“将部队交给叶廖缅科将军指挥?”马利宁听到这里,不禁瞪大了眼睛,在他的心目中,叶廖缅科不是一个合格的方面军司令员。别的司令员,都恨不得把指挥部设在离前沿越近越好,可他倒好,德军还没有冲进斯大林格勒时,他就匆匆忙忙将司令部搬到了伏尔加河对岸。如今将大本营派来的新锐部队交给他指挥,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吗?不过一向善于服从上级命令的马利宁,还是果断地回答:“明白了,我立即给马利诺夫斯基将军发电报,让他将部队转向梅什科瓦河地域。”
好在保卢斯不敢违抗希特勒的命令,擅自放弃在斯大林格勒地区的阵地,采取突围行动去与来救援的霍特部队汇合。近卫第集团军所属的近卫步兵第1军、近卫步兵第1军和近卫机械化第军的十一个师,在梅什科瓦河南岸展开,挡住了孤掌难鸣的霍特坦克部队,使他们无法继续向前推进。
不甘心失败的霍特,在1月1号这,在第4航空队飞机的配合下,集中了第9坦克团、第40和第6摩托化步兵团,在一百多辆坦克的掩护下,向近卫步兵第1军所属的步兵第98师第166团的防御阵地,再次发起了凶猛的攻势,企图再从这里打开缺口。
但在近卫军战士们的顽强防御下,霍特的这次进攻,最后因伤亡惨重而以失败告终。
在一个地方碰壁后,霍特又调集重兵,试图从近卫步兵第1军的防区打开突破口。但在苏军的顽强防御下,霍特的企图泡汤了。
霍特的第4坦克集团军,在近卫第集团军的顽强阻击下,无法在向斯大林格勒靠近一步。而处于包围圈里的保卢斯,却在犹豫不决中错失了唯一的一个能突围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第6集团军就只能一步步地走向覆灭了。
随着瓦图京所指挥的西南方面军的部队,向曼斯坦因部队后方的意大利军队发起了攻击,意大利军队的迅速溃败,使正在为保卢斯解围的第4坦克集团军也面临着被包围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发现自己已没有力量去为保卢斯解围的曼斯坦因,果断地给部队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在停止进攻后,撤回了战役发起前的进攻出发点。
听曼斯坦因的部队撤退了,罗科索夫斯基也不禁松了口气,要是真的让保卢斯突围成功的话,接下来的仗可就不好打了。
见曼斯坦因的部队开始撤退,斯大林又开始考虑如何歼灭被围在斯大林格勒地区的第6集团军,此刻他想起了罗科索夫斯基曾经过的话,假如没有近卫第集团军的话,就根本无法消灭保卢斯的军队。
他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觉得不光要把近卫第集团军交给罗科索夫斯基指挥,同时为了让斯大林格勒地区的部队有一个统一的指挥,他决定将顿河方面军和斯大林格勒方面军进行合并,而新合并后的方面军司令员一职,则非罗科索夫斯基不可。
想到这里,他把华西列夫斯基叫了过来,直截了当地吩咐:“总参谋长同志,请你立即准备一份命令,从即日起,将顿河方面军和斯大林格勒方面军进行合并,由罗科索夫斯基来担任司令员。”
对于斯大林的这道命令,华西列夫斯基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等斯大林完后,表情平淡地问:“斯大林同志,顿河方面军的军事委员基里琴科同志,在前几调到了西南方面军,去加强那里的领导力量。现在既然两个方面军要合并,那么由谁来担任军事委员呢?是原来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军事委员赫鲁晓夫同志,还是别的人选?”
斯大林思索了片刻,然后宣布道:“立即任命捷列金同志,担任新合并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军事委员,立即走马上任。”
罗科索夫斯基在得知自己担任了新合并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司令员一职时,虽然心中一阵狂喜,但表面上还表现得非常淡定。他把马利宁叫过来吩咐道:“参谋长同志,大本营把我们的顿河方面军与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合并,组成新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还给我们派来的新的军事委员捷列金同志。”
马利宁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听出他大概又想到什么地方去走动走动,于是便心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刚刚被任命为新的方面军司令员,我打算到下面的部队去走走,和各集团军司令员见见面。”罗科索夫斯基叮嘱马利宁:“我没在的这段时间,这里的一切就由你负责,到时可别忘记派人去接新的军事委员哦。”
罗科索夫斯基完,便迈步朝门口走去。但走到门口,他却停下了脚步,吩咐马利宁:“参谋长,你立即给马利诺夫斯基同志打个电话,命令他集中力量攻击驻扎梅什科瓦河边的德军第57坦克军,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将这支部队全歼。”
“什么,全歼德军的第57坦克军?”马利宁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吓了一跳,连忙提醒道:“马利诺夫斯基将军的部队几乎都是步兵,让他们去消灭德国人的坦克军,这样做太危险了吧?”
“参谋长,你有所不知。”罗科索夫斯基把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以自己分析的口吻了出来:“根据我的观察,自从曼斯坦因将第6坦克师调走,去给被我军打得狼狈不堪的意大利军队解围后,这支曾经不可一世的德军部队,别去给第6集团军解围了,就算面对我军凶猛的攻势,他们的防御也打得非常辛苦。”
马利宁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分析问题一向都是非常准确的,便连忙点头道:“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会立即给马利诺夫斯基发电报,让他立即集中力量向德军的第57坦克军发起猛攻,争取将其重创。”
罗科索夫斯基从马利宁所的话中,听出他还是认为要全歼德军的第57坦克军,是一件不可完成的任务,因此在话中,巧妙地将“全歼”的单词,换成了“重创”。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计较这些事,继续道:“如果两个近卫步兵军无法解决这股敌人的话,那就把近卫机械化第军也投入战斗,尽可能地消灭德军的有生力量。”
两个方面军合并一事,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罗科索夫斯基担任了方面军司令员,自然是笑逐颜开。但叶廖缅科和赫鲁晓夫两人确实愁云满面,因为在新的方面军领导人选中,居然没有两人的位置,这意味着他们只能回到大本营,等待斯大林重新给他们分配工作。
对于这样的安排,赫鲁晓夫不免要发几句牢骚:“我们在斯大林格勒地区坚持了这么久,眼看就要取得最后的胜利了。谁知大本营一句话,就将我们两个方面军进行了合并。如果合并后,能让我们继续留在部队里,就算让我到集团军甚至师里去担任军事委员,我都没有什么怨言,但对我们的安排居然一句都没提。”
“行了,赫鲁晓夫同志。”叶廖缅科虽然也是满腹牢骚,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在斯大林心目中的地位,可没有赫鲁晓夫那么牢靠。赫鲁晓夫发几句牢骚,斯大林知道了,不过是一笑了之;而自己的牢骚话要是传到了斯大林的耳朵里,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想到这里,他劝道:“我们都是党员,要坚决服从上级的安排。”
第五百二十四章 下部队视察
其实在准备将两个方面军进行合并时,斯大林就曾经为司令员的人选犯愁。起资历吧,叶廖缅科绝对胜过罗科索夫斯基一头,战争爆发时,后者还在担任机械化军长时,叶廖缅科就是西方面军的副司令员。不过到打仗,罗科索夫斯基可是常胜将军,他打得胜仗多不胜数,而叶廖缅科则相形见绌了。
霍特的部队向科捷尼科沃地区发动进攻前,叶廖缅科就曾经到这里视察过,当他发现对面的德国人在频繁调动,而己方只有三个步兵师、一个骑兵军和一个坦克旅时,还一厢情愿地认为这里距离被围困的保卢斯部队有10公里,德国人从这里发起进攻,将无法实现为保卢斯解围的目标,因此没有引起丝毫的重视。
直到华西列夫斯基提醒他,将第51集团军部署在该地区,以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进攻时,他才不情不愿地将机械化第4军调了过去。正是因为事先的准备不足,所以第51集团军的部队面对霍特的强大攻势时,根本不能组织强大的抵抗,只能在敌人的打击下节节败退,最后一直撤过了梅什科瓦河才勉强站稳脚跟。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斯大林在经过仔细的斟酌后,觉得还是罗科索夫斯基适合担任司令员一职,为了避免叶廖缅科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掣肘,便没有在新的方面军首长中为他留下一席之地,而是将他和赫鲁晓夫都调回了莫斯科。
而这一切,作为当时的罗科索夫斯基和叶廖缅科都不知道。就在叶廖缅科和赫鲁晓夫移交了指挥权,待在自己的指挥部里等待上级的进一步通知时,罗科索夫斯基带着新任的方面军军事委员捷列金,正在下面视察刚接手的部队。
他们去的第一支部队,是托尔布欣的第57集团军,该集团军沿着包围圈西南正面部署,占据契尔伏列纳亚河岸一线5公里的地区。
罗科索夫斯基在和托尔布欣闲聊时,后者向他介绍:虽然在经过艰苦的战斗后,部队出现了兵力不足的情况,但指战员们依旧是士气高昂、斗志旺盛。
最后托尔布欣还半开玩笑地:“司令员同志,您有可能还不知道,当初是我指挥修建的斯大林格勒附近的防御工事,都怪我当时太负责任了,把这些工事修得太坚固,以至于我现在犯愁不知道该如何攻占它。”
托尔布欣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等笑声停止后,罗科索夫斯基对他道:“将军同志,你们当初修建工事时,花了不少的力气;敌人为了巩固这一阵地,也费了不少的力气。面对如此坚固的阵地,要夺取它,的确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托尔布欣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是不是打算给我们补充兵力和技术装备啊?”
罗科索夫斯基摆摆手道:“目前方面军所属的部队,都存在着兵员不足的情况,而大本营在短时间也不可能给我们补充足够的兵员,所以你们只能想办法从伤愈出院的伤员身上打主意。”
见到托尔布欣一脸失望的表情,他又补充:“对于德军如此坚固的防御,方面军司令部也不会坐视不理,我们通过飞机轰炸的方式,来摧毁德军的防御工事。”
离开第57集团军,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紧接着又去了第64集团军。
听罗科索夫斯基要来,第64集团军司令员舒米洛夫带着司令部的一帮人,冒着严寒等在室外。等罗科索夫斯基出现后,他连忙上前敬礼,恭恭敬敬地:“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欢迎你们到我们这里来视察工作。”
罗科索夫斯基和舒米洛夫一起走进指挥部时,才发现自己的部下是一位非常懂得享受的人,指挥部有几个房间,地上铺着崭新的地毯墙上还挂着漂亮的壁毯。
舒米洛夫招呼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坐下后,笑着:“司令员同志,你们跑了一上午,肯定是又累又饿吧。正好现在是午饭时间,你们就一起吃点。在吃饭的时候,我顺便向您汇报我集团军的情况。”
就这样,一群人在温暖的房间里,围着一张长桌开始吃起了丰盛的午餐。舒米洛夫一边吃,一边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部队的情况:“……集团军的部队占据着包围圈南部正面0公里长的地带,正面朝北。右翼靠伏尔加河斯大林格勒城南段,左翼则靠契尔伏列纳亚河。”
等舒米洛夫完,罗科索夫斯基开口道:“舒米洛夫同志,最近气很冷,指战员们的保暖措施做得怎么样,可别因为严寒出现非战斗减员的情况哦。”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舒米洛夫信心十足地:“部队在开阔草地的堑壕和掩体里,充分利用了谷地和沟壑等地形,修筑了大量可以取暖的掩蔽部,绝对不会出现因气候原因而出现的战斗减员。而且我们的指战员每还能吃到来自美国的牛肉罐头,在营养方面也能得到充足的保证。”
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离开舒米洛夫指挥部时,始终保持沉默的捷列金忽然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舒米洛夫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就算我们不,他也懂得如何安排部队的生活,我相信这样爱护部下的指挥员,一定是非常受到指战员们爱戴的。甘心在他的指挥下,去和最凶残的敌人进行战斗,并取得最后的胜利。”
此次视察的最后一程,是崔可夫的第6集团军。不过要去那里可不容易,因为他们还处于德军的包围之中。因此罗科索夫斯基只能采用折衷的办法,先到了伏尔加河的东岸,然后折返西岸到斯大林格勒。
由于前往崔可夫指挥部的道路,还处于德军的炮火可以打到的地方,所以罗科索夫斯基只带了捷列金,几名参谋军官、一名向导和两名工兵。不过就算如此,他们刚踏上冰面没多远,还是被德军的炮兵发现了。不过好在他们都穿着白色的伪装服,德军炮兵观测员没有察觉他们的身份,所以只用了两门炮对他们进行轰击。
听到炮弹划过空气的呼啸声,捷列金本能地扑倒在冰面上,而罗科索夫斯基则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冲趴在地上的军事委员:“没事,敌人的炮弹还远着呢。”
话音刚落,一发炮弹就落在0多米外爆炸,溅起了无数的碎冰块,不过还没有飞到罗科索夫斯基他们面前,就因为力量已经耗尽,而噼里啪啦地落在冰面上。
捷列金在参谋的搀扶下,从冰面上站起来,歉意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不好意思,我有点神经过敏了,所以一听到炮弹的呼啸声,就直接趴在地上了。”
“没事,军事委员同志,您的表现是正常的。”为了缓解捷列金的紧张情绪,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他道:“别怕炮击,炮弹不会瞄准一个人开炮,而是对准一块地方。炮弹靠的是覆盖,而不是击中,所以被炮弹直接命中的机会通常并不大。”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捷列金的胆子顿时大了许多,以至于再听到有炮弹飞来的声音,他依旧保持着淡定,跟着罗科索夫斯基的脚步继续往前走。
罗科索夫斯基来到崔可夫设在伏尔加河西岸峭壁上的指挥部时,见崔可夫、军事委员古罗夫和参谋长克雷科夫早已站在岸边等候。
等双方简短地交谈和相互认识之后,罗科索夫斯基望着伏尔加河的东岸道:“真是奇怪,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司令部居然设在了河对岸。我一直认为指挥员的位置,应该在他的部队战斗的地方,这样才能鼓舞士气。”
他转过头望着站在面前的三位指挥员继续道:“不过这事算是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部队,全部由我来指挥,明白吗?”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崔可夫笑着回答:“我们的‘防御将军’将指挥权移交给了‘进攻将军’,这真是太好了。”
大家有有笑地进入了指挥部,等都在木桌四周坐下后,罗科索夫斯基开口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在完成了两个方面军的合并之后,接下来就该开始上级部署的‘指环行动’,彻底地消灭被我们围困的保卢斯部队。”他扭头问崔可夫,“崔可夫将军,我想知道,你们第6集团军的部队,能不能顶住保卢斯的进攻?”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崔可夫先看了看他的同僚,然后信心十足地地回答:“当然可以,司令员同志。我集团军在战役刚开始时有十万人,在大反攻开始前,我们只剩下了7人,就算是这样,保卢斯都没有把我们赶进伏尔加河。既然当时他们都没有能力向前推进,那么现在我们在得到了补充之后,他就更休想前进一步了。”
崔可夫到这里,站起身用手在面前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继续道:“如今在我们的面前的,已经不再是德军的一个集团军,而是一个庞大的战俘营,只不过敌人暂时没有放下武器而已。”
“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有信心。”对于崔可夫的回答,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为了防止崔可夫轻敌,他还是提醒:“有信心是好事,不过现在称他们为战俘营还为时过早。德国人绝对不甘心他们的失败,肯定还会进行疯狂地反抗,假如我们轻敌的话,就会吃大亏的。”
看到崔可夫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又笑着道:“不过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要准备进行‘指环战役’了。”
在离开崔可夫的指挥部时,参谋长克雷科夫提议让罗科索夫斯基参观一下城市,罗科索夫斯基欣然同意了。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早有准备,知道斯大林格勒在几个月的残酷战斗中,早就被打得破破烂烂,但真的看到这座城市时,还是被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震撼了。所谓城市,只剩下一堆堆废墟和几处尚未完全坍塌的建筑物钢框。第6集团军的指战员们就固守在这些废墟里。工兵们把一片片废墟变成了攻不破的堡垒,击退了敌军一次又一次的疯狂进攻。尽管敌军在三个地方前出至伏尔加河,将第6集团军的部队分割成几部分,但他们始终未能占领全部的市区。
罗科索夫斯基看完残破的城市后,特意问崔可夫:“崔可夫同志,在即将开始的‘指环战役’中,你们有什么困难吗?”
“主要是兵员不足。”崔可夫没有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虽然集团军所属的番号很多,但很多都是空架子,有的旅只有一百多人,其中战斗兵还不足一半。我希望方面军司令部能在新的进攻开始前,给我们补充一些兵员。哪怕让每个旅能保持一个营的兵力,我们就知足了。”
听到崔可夫的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许久,最后开口道:“放心啊,崔可夫同志,我们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请求。假如没有你们的艰苦奋战,要守住这座城市,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既然你们在防御时,就建立了不朽的功勋,我希望在进攻开始后,你们能再建立更加辉煌的功勋。”
在原路返回对岸时,捷列金有些担心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手里没有预备队,从哪里给他们补充兵员啊?”
“可以将方面军司令部的直属部队调一部分给他们,”罗科索夫斯基果断地道:“只有加强了崔可夫部队的力量,我们在进行‘指环战役’时,所进行的战斗才会变得轻松。”
第五百二十五章 苏军的反击
早在十一月底,苏军统帅部就拟订了一个向南方以米列罗沃和罗斯托夫为总突击方向的作战方案,该计划由苏军西南方面军负责执行。其作战目地就是:把斯大林格勒地域敌军被围集的合围正面再向西推出00公里,以彻底隔绝德军突围的企图。而且这次作战还要切断远在高加索方向上的德军“A”集团军群的退路,这样就可以完全消灭德军的坦克第1集团军和第17集团军,从而彻底粉碎德国在苏联南部地区的所有军队。
没想到德军率先在科捷利尼科沃方向发起的进攻,打乱了苏军的部署。因此苏军统帅部也对作战方案进行了调整。原定的作战计划被修改为苏军西南方面军主力向东南方向推进,主要目的是消灭意大利第8集团军和罗马尼亚第集团军的残部,围歼托尔莫辛地区的德军集团。这次作战行动的代号为“土星战役”。
为了确保这次战役的顺利,斯大林从大本营预备队里抽调了大量的部队,来加强西南方面军的实力。仅近卫第1集团军就在原有兵力的基础上,增加量坦克第18、第4和第5军。方面军的空军部队,在原有的空军第17集团军的基础上,又增加了空军第集团军。
1月16号,苏军的第6集团军和近卫第1集团军的部队,向驻扎在顿河边缘的意大利第8集团军发起了攻击。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几百辆苏军坦克,意大利军队被吓得惊慌失措,根本无法阻止起有效的防御。苏军便在没有遭到真正抵抗的情况下,在意大利军队的防线上撕开了许多突破口。
随着西南方面军的节节胜利,一心想给保卢斯解围的曼斯坦因犯愁了,因为他发现再这样打下去,不光保卢斯救不出来,甚至自己的顿河集团军群也有被合围的危险。因此,他不得不命令霍特停止进攻,采取就地防御的方式,抵挡苏军近卫第集团军的反击。
在整个土星战役中,表现得最为抢眼的,莫过于巴达诺夫将军所指挥的坦克第4军。这位身材并不高大,留着两撇大胡子,冬喜欢戴一顶灰色毛皮高帽的将军,是一位非常有冒险精神的指挥员。
瓦图京给坦克第4军制订的突击目标是位于塔特辛斯卡亚的机场,这里是德国空军对被包围在斯大林格勒的第6军团提供空运补给的主要基地。该坦克军在五的时间内,冒着严寒向前推进一百五十英里。在1月4日平安夜年,他们们从三个方向冲进了机场。机场当时可能没有发现居然有支苏军的坦克部队冲到了机场,因此停在机场里的运输机,依旧在装载空投物资。直到苏军的坦克冲进了机场,敌人才发现没对劲。部署在机场里的火炮和高射炮立即开火,企图摧毁冲进机场的坦克。但德军的抵抗很快就被苏军的坦克粉碎,在给德军造成了重大的伤亡后,坦克军开始消灭那些停放在机场里的敌机。
由于坦克所剩下的炮弹不多了,所以军长巴达诺夫果断地向坦克兵们下达了命令,用坦克去撞毁敌人的飞机。随着一声令下,上百辆坦克冲向了停在了机场上的运输机、战斗机和轰炸机,使德军损失的飞机超过了00架,其中包括7架Ju5运输机。派往附近火车站的一个坦克营,也摧毁了停放在列车上,还没来得及下车的坦克。
虽然攻占了德军的机场,但巴达诺夫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处境变得非常不妙,坦克没有弹药、没有燃料,在得到后方的补给前,部队根本无法移动。
见苏军的坦克部队占领了自己的机场,曼斯坦因立即派遣德军第4机械化旅从北面进迫过来,并于6号这切断了苏联坦克军的后路。同时他还将第6及第11装甲师调回来,向突入防线的苏军实施反击,切断深入防御纵深的苏联坦克军和后方的联系。在北面,一支混合装甲部队封锁了道路,阻止任何企图向4坦克军提供支援的部队向前推进。另外,还将第06步兵师也投入战斗,一起参与围歼突入防御纵深的苏联坦克军。
得知坦克第4军陷入了德军的合围,瓦图京立即给坦克第5军军长发报,命令他立即去给被围的友军解围。但令人遗憾的是,坦克第5军在前期的战斗中伤亡惨重,技术装备也丧失殆尽,根本无力发起这样的解围战斗。瓦图京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命令巴达诺夫自行组织部队突围。
而新任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也从华西列夫斯基那里得到了消息,知道巴达诺夫的坦克第4军陷入了德军的合围,他决定做点什么,来吸引德军的注意力,减轻坦克军在突围时的压力。
他放下电话后,就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马利诺夫斯基将军打电话,明他的部队务必在明,展开对正面德军第57坦克军的进攻,就算不能全歼,也要将其重创。”
接到命令的马利诺夫斯基连忙将他的几名助手召集起来,向他们宣读了方面军的作战命令。最后,他望着自己的参谋长比留佐夫问道:“参谋长同志,你对方面军的这道进攻命令,是怎么考虑的?”
比留佐夫皱着眉头想了想,回答:“司令员同志,如果要击溃正面的德军第57坦克军,我觉得问题不大,可要想重创甚至全歼他们,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对于比留佐夫的担忧,马利诺夫斯基摆了摆手,道:“既然上级给我们下达了进攻的命令,那么我们只能无条件执行。至于将来能取得什么样的战果,那就看我们的部队表现得怎么样了。不管怎么,我们的这次进攻,将彻底粉碎德军的突围企图。”
第二一大早,在一个距离前沿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观察所里,比留佐夫盯着外面纷飞的大雪,担忧地:“司令员同志,假如大雪不停止的话,我们的飞机可没法起飞啊。”
“我们没有飞机的掩护,德国人一样没有。”马利诺夫斯基表情如常地:“我相信我们的部队在坦克和大炮的支援下,应该可以突破德军的防御。”
在炮火准备开始前几分钟,比留佐夫意外地发现外面的大雪居然停了下来,他激动地:“司令员同志,您看到了吗?大雪停了,这可是一个好兆头,看来我们今的进攻,一定能取得理想的战果。”
炮击时间到了,几百门不同口径的火炮,同时向德军的防御作战进行了猛烈的炮击。由于这是德军刚占领不久的地域,再加上气寒冷,他们还没来得及构筑完善的防御工事,被苏军这顿劈头盖脸的炮火准备打得哭喊地。
炮击结束后,苏军的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向还冒着硝烟的德军阵地冲去。面对潮水般冲过来的坦克和步兵,被炮弹炸得晕头转向的德军残部,在匆匆打完枪膛里的子弹后,就灰溜溜地撤退了。
而部署在远处的炮兵,见步兵已经开溜,深怕跑慢了,会被苏军的坦克碾压得粉碎,便胡乱地放了几炮后,把火炮挂在牵引卡车上,以更快的速度调头逃跑了。
苏军轻易地占领了德军第一道防线的三道堑壕,在短暂的休整完成后,又继续向逃窜的德军发起了追击。
不过就在这时,德军的飞机出现在空中,他们从高空俯冲下来,朝着正在追击的苏军部队投弹和扫射,以掩护自己的地面部队撤退。
看到德军的空军出现,给自己的部队造成了不的伤亡,比留佐夫不禁有些急了,他连忙给空军司令部打去电话,着急地问:“喂,空军吗?你们的歼击机什么时候才能出动啊?德军的俯冲轰炸机正在扫射和轰炸我们的进攻部队,给我们造成了不的伤亡。……”
他放下电话,走回到马利诺夫斯基的身边,却发现自己司令员手拿着望远镜,站在瞭望口前望着外面发呆。他不禁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你在想什么?”
“参谋长,”听到比留佐夫的声音,马利诺夫斯基连忙转身对他道:“你发现没有,在我军突破第一道防线时,没有发现德国人的坦克。”
“没有发现德国人的坦克?”比留佐夫听马利诺夫斯基这么一,连忙举起望远镜,朝还冒着滚滚黑烟的德军阵地望去。在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后,他放下望远镜,有点纳闷地道:“没错,的确没有看到德国人的坦克,他们的坦克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马利诺夫斯基用手在面前的圆木上重重一拍,懊恼地:“哎呀,我明白了,为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要给我们下达重创或者全歼德军第57坦克军的命令,原来他早就知道敌人的坦克没有了。要是我们也知道敌人没有坦克,那么我就会派一支部队迂回到敌人的后方,切断他们的退路,让他们无路可退。”
听马利诺夫斯基完后,比留佐夫依旧是一头雾水,他不解地问:“司令员同志,你还没有德国人的坦克去什么地方了?”
“瓦图京将军的西南方面军,在德国人的后方发起了攻击。我估计曼斯坦因可能支撑不住,所以把第57坦克军的坦克都调走了,所以面对我们的攻势,德国人才根本守不住。”
“可是就算德国人没有坦克,我们也无法继续向前推进。”比留佐夫用手一指还在战场上空盘旋、投弹和扫射的德军飞机,愁眉苦脸地:“他们的飞机就把我们的部队挡住了。”
“我们的空军呢?”马利诺夫斯基望着他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赶到战场?”
比留佐夫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回答:“我们的空军可能还要等十分钟左右,才能赶到战场,希望他们千万不要来迟了。”
苏军的歼击机在十分钟之后,终于赶到了战场。不过德军的飞机早已在完成了阻击苏军的任务之后,调头返回了机场。
马利诺夫斯基见自己的空军重新掌握了制空权,便命令部队继续对逃窜的德军实施追击,能消灭多少是多少。他在心里暗自后悔,假如自己考虑得再周到一些,就算不派部队迂回到敌后,也可以派出侦察分队,去把阿克塞河上的桥梁炸断,那么同样可以有效地切断德军的退路。
第57坦克军在撤退过程中,借助自己空军阻击苏军部队所争取到的宝贵时间,在通往阿克塞河的道路上布设了地雷,还在河上的桥梁上安放好了炸药。
当苏军的坦克和步兵好不容易从德国人的雷区中冲出来,精疲力尽地来到了阿克塞河边,准备冲到河对面,继续去追击德军时,埋设在桥上的炸药被引爆。在惊动地的爆炸声中,桥面断成几截落入了水中,刚刚开到桥上的两辆坦克,也随着桥面落到了水里。
马利诺夫斯基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禁气得直跺脚。不过好在他还没有完全乱了方寸,他连忙命令集团军工程兵主任,带领舟桥营赶往阿克塞河边,去架设可供坦克通行的浮桥。同时,停留在河边的步兵,选择还有积冰覆盖的地段,快速地渡过阿克塞河,去追击还处于退却状态的德军。
正随着部队后撤的霍特,忍不住扭头望了一眼斯大林格勒的方向,心里充满了惆怅。他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损失了近万人,但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在距离保卢斯部队还有5公里的地方,就无法再向前推进了。如今部队还被苏军击溃了,虽然停下来抵抗,还是能挡住苏军的进攻,但同时自己的部队有可能也像保卢斯部队一样,陷入苏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第五百二十六章 后勤保障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很明白,要想消灭在包围圈的二三十万德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把德军全部消灭了,部队的伤亡也将非常严重。为了避免这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情况出现,他决定采用新的战术。
所谓新的战术,就是借鉴美军在海湾战争期间,对伊拉克的那种打法,让空军来唱主角,等他们把德国人炸得差不多了,再发起最后的地面进攻。
但要这样做,仅仅靠自己的力量还不行,必须求助于最高统帅本人,让他为自己提供更多的帮助。想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用高频电话拨通了斯大林的办公室,恭恭敬敬地:“斯大林同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斯大林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新想法后,沉默了片刻,然后未置可否地:“你立即到莫斯科来一趟,把你刚刚对我所的话,对最高统帅部的其他成员再一遍。”
罗科索夫斯基听斯大林这么,便知道对方默许了自己的提议,连忙将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刚上任的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少将,然后匆匆忙忙乘坐飞机返回了莫斯科。
等他来到斯大林办公室时,发现里面的会议桌旁都坐满了人,除了最高统帅部的成员,还有国防人民委员会的负责人。
见罗科索夫斯基已经来了,斯大林上前和他握了握手,然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大家都等你半了。现在你就把你的想法,对大家一吧。”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快步地走到了挂在墙边的地图前,拿起靠在墙边的讲解棒,在德军被围困的地域画了一个圈,然后道:“德军有差不多三十万人被我军围困在斯大林格勒地域,虽然在近期的战斗中,他们的兵员有所下降,但还是有二十多万人。要想吃掉这么多敌人,我们不光要耗费漫长的时间,同时也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因此,我打算调整战术,让我们的空军在战斗中唱主角。首先利用我们强大的空中优势,对德军的指挥、通讯、联络、机场等重要军事设施进行狂轰滥炸,以打乱他们的指挥系统,使他们的部队陷入混乱。接着,我们再大规模地空袭德军的部队,最大限度地打击和削弱他们的战斗力。最后,等德军被我们炸得没有还手之力时,再投入地面部队展开全面攻击……”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斯大林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叼着烟斗走到了他的身边,面带着笑容问道:“你给大家,你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让我们的空军来唱主角?”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斯大林的问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从他们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他们心中也有着和斯大林一样的疑问。罗科索夫斯基面对斯大林和诸多高级将领,用平静的语气道:“没有制空权,就没有战场的主动权。我们所发起的很多战役,就是因为没有能掌握战场的制空权,结果导致我们的进攻部队在德军的狂轰滥炸下伤亡惨重。”
听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发言,空军总司令诺维科夫皱着眉头:“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不知道您有没有考虑过,假如真的采用你所提到的饱和轰炸战术,那么我们空军所消耗的油料和弹药,就是一个文数字。以我军现有的补充能力,要完成这样的补充,是非常困难的。”
诺维科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感到了为难,他之所以会向斯大林求助,就是因为方面军所属的空军集团军没有足够的弹药和燃料。他扭头望向斯大林,希望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丝帮助。
斯大林慢吞吞地走到了一名圆脸的将军身后,俯下身子问:“赫鲁廖夫同志,不知道你们后勤部门,能否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解决这个问题?”
罗科索夫斯基认出对方是副国防人民委员兼总后勤部长赫鲁廖夫,眼前顿时一亮,知道自己所担心的弹药和燃料问题,应该可以得到解决。
听到斯大林的问话,赫鲁廖夫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面向斯大林道:“斯大林同志,目前我们的火车和汽车,正在不停地朝斯大林格勒地区运送兵员和武器弹药,如果要增加燃料和弹药的运输,我想是非常困难的。”
见对方婉转地拒绝了自己请求,罗科索夫斯基的心不禁往下一沉,心难道自己的空袭计划,会因为没有足够的运力而夭折吗?
就在他开始沮丧的时候,忽然听到坐在一旁的朱可夫道:“赫鲁廖夫同志,其实要增加给空军的弹药和燃料,除了火车和卡车外,你们还可以采用空运的方式,我想我们有足够数量的运输机,能为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运去足够的弹药和燃料。”
朱可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看到了曙光,只要诺维科夫将军能同意采用运输机来运送弹药和燃料,那么就能保证空军部队的轰炸所需。因此他紧张地盯着诺维科夫,想听听他是怎么的。
诺维科夫看了斯大林一眼,见对方冲自己微微颔首,连忙表态:“为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空军运送弹药和燃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首先需要我们的后勤部长将所有的物资都送到机场才行。”
“没问题,”见诺维科夫已经表态,赫鲁廖夫也格外爽快地回答:“作为总后勤部长,我的责任就是为前线的作战部队提供不间断的物资保障。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就放心吧,等会议解释后,我会尽快安排人手,将空军部队所需的弹药和燃料送到诺维科夫将军指定的机场。”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见到如此高效率地解决了空军所需弹药和燃料的运输,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斯大林保证:“斯大林同志,我的部队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被围困的德军全部歼灭。”
第五百二十七章 取消的飞行计划
罗科索夫斯基解决了后勤补给的事情以后,又和斯大林商量将最后的进攻日期,定在194年的1月号。等忙完这一切,他向斯大林告辞,准备立即乘飞机赶回部队。
谁知刚刚离开克里姆林宫,空就下起雪来。像白砂糖似的雪粉密密麻麻地撒落下来,顷刻间就在轿车的车前盖上堆了厚厚的一层。
见到这种情况,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警卫员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这么大的雪,我们的飞机估计很难起飞。您看,我们是不是找个什么地方先住下?”
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道:“这场雪来得很突然,没准一会儿就会停的,我们去机场碰碰运气。假如雪停了,我们就飞回前线;如果还下个不停的话,我们就留在莫斯科过夜。”
等轿车来到了机场后,上的雪不光没有减,反而更大了。罗科索夫斯基推开车门走下来,望着停在跑道两侧的飞机上,都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积雪,看样子今是走不成了。
就在他弯腰准备再钻进轿车时,忽然有一辆灰色的公共汽车从自己的车边开过。他站直身体,好奇地望着正朝跑道开去的车辆,心里暗自嘀咕:这辆公交车怎么了,怎么直接向停在跑道旁边的飞机开去了,难道飞行员在这么恶劣的气下,也准备起飞吗?
公交车停在几架轰炸机的前面,车门打开后,从车里走出来六名女飞行员。他隐约听到其中一人在喊道:“姑娘们,快点上飞机,我们要尽快赶回前线去。”
罗科索夫斯基认出准备登上飞机是一群女飞行员,而且要返回前线,他的脑子立即冒出一个念头:这些姑娘不会是女子飞行团的吧?
他抬手看了看越下越密的雪粉,绝对让女飞行员在这样的气起飞,会出危险的,便拔腿朝跑道那里跑去,边跑边喊:“等一下,等一下!”
原本还坐在车里的警卫员,见司令员忽然像发了疯似的朝跑道跑去,也不敢继续留在车里,连忙推开车门下了车,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那群女飞行员在地勤的帮助下,正准备登机,忽然看到远处有个人朝这边跑过来,而且还边跑边喊,便纷纷停了下来,扭头望向跑过来的人,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冲到女飞行员的面前,冲着她们问道:“你们谁是负责的?”
其中一位女飞行员看得清楚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军衔后,连忙上前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抬手敬礼,大声地道:“您好,将军同志,我是第587女子俯冲轰炸机团的指挥员罗斯科娃少校,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我来问你,”听原来都是自己的部下,罗科索夫斯基的语气随意地问:“你们这是准备做什么?”
罗斯科娃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后,诧异地:“将军同志,难道您没有看到,我们正准备登机,返回前线!”
“前线,哪个前线?”听这些女飞行员要在恶劣的气下,冒险飞行,罗科索夫斯基就变得怒不可遏,他恶声恶气地冲对方问道:“少校,你难道不知道在这么恶劣的气起飞,随时有可能发生危险吗?”
由于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罗斯科娃也没见过他,因此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不禁提高了警惕:“将军同志,您是哪一部分的?我想,您应该没有权利阻止我们执行飞行任务。”
“我是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当然有权利阻止你们去冒不该冒的险。”罗科索夫斯基在表明身份后,态度强硬地:“我命令你们立即取消这次飞行任务,都返回各自的住处,等气转好以后,再返回斯大林格勒前线。明白吗?”
“可是,司令员同志。”在搞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将军,就是方面军司令员时,罗斯科娃有些为难地:“我们在一个时前,接到了命令,前线飞机的支援,所以我们才急着返回去,但是没想到会突然下这么大的雪。”
“少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罗斯科娃,表情严肃地:“每一位飞行员对我们来,都是宝贵的财富,我们没有权利让她们去冒险。现在我以方面军司令员的身份,命令你们取消这次飞行任务。假如你们的上级怪罪下来,就让他来找我好了。”
见罗科索夫斯基的态度如此坚决,习惯于服从命令的罗斯科娃连忙答应一声:“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们立即取消今的飞行计划,返回飞行员宿舍继续休息。”
“这就对了,少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完罗斯科娃的答复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你们先回去休息,等明气好转后,你们和我一起返回前线。”
罗斯科娃转身对站在飞机旁的女飞行员们喊道:“姑娘们,由于气太恶劣,今的飞行计划取消,我们回飞行员宿舍继续休息。”她的话刚完,那些姑娘们顿时欢呼起来,随后纷纷朝停在旁边的公交车跑去。
为了稳妥起见,罗科索夫斯基亲眼看着姑娘们都上了车,这才调头朝自己的轿车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而站在旁边的警卫员连忙追了上去。
罗科索夫斯基重新坐进车里后,随手关上了车门,吩咐司机:“去阿尔巴特大街的军人旅社,我们今晚就住在那里。”
不管是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正在乘车返回飞行员宿舍的罗斯科娃都不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上,罗斯科娃所率领的这三架双座轰炸机,在返回斯大林格勒的途中,因为气恶劣,飞机能见度低,最后全部坠毁在伏尔加河边,飞机上的六名成员不幸全部遇难。而她们如今的命运,却因为今在机场上遇到罗科索夫斯基,而得到了改变。
第五百二十八章 重返前线机场
大雪下了一夜,直到亮才停止。
罗科索夫斯基站在窗前极目远眺,只见到处都白茫茫的一片,在积雪的覆盖下,停在路边的汽车只剩下了一个个隐约轮廓。
见到这种情况,他的心里不禁暗叫糟糕,路上的积雪这么厚,还怎么去机场啊?想到昨晚遇到的几名女飞行员,他担心她们急于起飞返回前线,会遇到危险,便专门跑到旅馆经理的办公室里,给机场值班室打了一个电话。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后,他特意叮嘱对方:“在我没有到达机场前,你们不能让那几位女飞行员起飞。明白吗?”
“将军同志,”对方听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之后,苦笑着对他:“就算她们想起飞也不行,机场的跑道已经被积雪覆盖了,我们正在组织人手清理积雪呢。”
听女飞行员们还没有起飞,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地,不过他还是特意强调一句:“值班员同志,请您务必记住,在我到机场之前,一定不能让他们起飞。”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经理连忙恭谨地问道:“将军同志,您急着去机场吗?”
“没错,我需要立即赶到机场,乘飞机返回前线。”罗科索夫斯基望了窗外的积雪,叹了口气道:“可是这么深的积雪,车可没法开动啊。”
“将军同志,请您放心。”经理拍着胸脯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我立即组织人手帮您清理积雪。最多一个时,您就能赶到机场。”完,经理起身朝外面走去,去安排人手清扫积雪。
罗科索夫斯基来到旅馆前面的院子里,见到自己的司机和警卫员正在用木铲子铲雪,准备将积雪覆盖的轿车从雪堆里刨出来。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从楼里出来,两人连忙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警卫员抬手敬礼后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今还去机场吗?”
“是的,我们必须在今乘飞机返回前线。”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后,看到司机和警卫员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连忙问道:“还有木铲子吗?我们三人一起动手,速度更快些。”
旅馆经理是一个挺有能力的人,他到附近的区苏维埃联系了工作人员,请他们组织市民到旅馆前面的这条道路来铲雪。刚开始工作人员还有点不情不愿的,等听到是一位身份特别重要的将军,要立即赶往机场乘飞机返回前线时,他立即打了几个电话,让有关方面组织人手来铲雪。
在几百名市民和两辆铲雪车的帮助下,罗科索夫斯基终于顺利地到达了机场,这时离他打电话的时间,已过去了将近三个时。由于他的禁令,以罗斯科娃为首的女飞行员没法起飞,只能在跑道上翘首以待,等待着罗科索夫斯基的到来。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车出现在机场跑道上,罗斯科娃连忙迎了上去。等车一停稳,她上前拉开车门,有些性急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起飞回前线?”
罗科索夫斯基从车里出来,伸手和罗斯科娃握了握,安慰他:“少校同志,不要着急,请稍等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可以起飞。”
虽然明知面前站着是自己的上司,但罗斯科娃还是嘟囔着:“原本按照计划,我们昨晚就应该返回前线机场,结果一直耽误到现在。还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作战任务呢。”
“放心吧,少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罗斯科娃:“你们接下来的任务还多得很呢,不用担心找不到仗打!”
听罗科索夫斯基要给自己安排作战任务,罗斯科娃不禁面露喜色,连忙追问道:“司令员同志,这都是真的吗?您真的会给我们安排重要的任务吗?”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从旁边值班室跑过来一名军官,冲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后报告:“将军同志,为您专机护航的战斗机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飞。”
“不用了,上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看清楚对方的军衔后,冲他摆了摆手,“有三架俯冲轰炸机和我们一起返回前线,她们就可以为我护航,就不用再另外派战斗机了。”
等军官转身去安排专机时,罗科索夫斯基继续对罗斯科娃道:“少校同志,我给你透个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女子飞行团的任务将异常繁重,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哦!”
“司令员同志,您能得再详细点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引起了罗斯科娃的好奇,她迫不及待地问:“我们也可以像男飞行员那样每去轰炸德军的防御阵地,而不只是去骚扰德军的运输线吗?”
“德军的运输线已经被我们彻底切断了。”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道:“从明开始,你们将对德军的阵地实施不间断的轰炸,不光白要炸,晚上同样要炸,尽一切可能摧毁德军的防御工事和消耗他们的作战部队。到时候,你们两个女子飞行团可要比比谁立下的战功更多了哦。”
罗科索夫斯基乘坐的飞机起飞后,罗斯科娃她们驾驶的飞机也相继起飞,紧随其后,一起朝斯大林格勒的方向飞去。
当飞机在野战机场降落后,机场的负责人看到罗斯科娃从机舱里下来,立即走过去,大声地吼道:“我罗斯科娃少校,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照飞行计划,你们不是应该在昨傍晚返回机场吗?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你就等着受处分吧!”
军官的话刚完,走过来的罗科索夫斯基便淡淡地问道:“她们昨之所以没有及时地返回机场,是我下令让她们在莫斯科机场住了一晚。对我们来,每个飞行员都是非常宝贵的,谁也没有权利,命令她们在极度恶劣的气里,冒着生命危险进行飞行。明白吗?”
那位军官看清楚对他话的人,居然是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敬礼,歉意地:“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不知道是您,请您原谅……”
“你要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她。”罗科索夫斯基朝站在一旁的罗斯科娃努了努嘴:“你还不过去,为你刚刚的态度向她道歉。”
对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军官不敢不从,他连忙来到了罗斯科娃的面前,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少校同志,对不起,刚刚是我的态度不好,请你原谅我的冒失!”
第五百二十九章 空军先请(上)
由于恶劣的气和运输机数量的不足,使赫鲁廖夫所答应的补给,并没有按时运到指定的机场,因此“指环行动”的发起时间不得不推迟一个星期,延迟到1月10号的清晨。进攻推迟了,但多出来的七准备时间,对罗科索夫斯基和他的战友来,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大好事。
在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指挥部里,方面军首长们正在讨论即将展开的进攻。新任的方面军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提出:“当我们进行‘指环战役’时,必须留出一到两个集团军的部队,用于防备德军的顿河集团军群,免得在我们展开对保卢斯的进攻时,遭到他们从后方发起的攻击。”
军事委员捷列金在军事上虽然是外行,但他也从特鲁勃尼科夫的话中听出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皱着眉头:“假如我们真的留一两个集团军来监视德军的顿河集团军群,那么我们围歼保卢斯部队的兵力就会被削弱。”
“司令员同志,我有个大胆的想法。”马利宁等两人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后,忽然对罗科索夫斯基道:“也许可以避免两线作战的情况。”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马利宁是一个优秀的参谋人才,他能想出的点子一定能解决大问题,于是便催促道:“参谋长同志,你想到了什么,快点来听听。”
马利宁用手指着顿河的弯曲部,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您瞧,如今马利诺夫斯基将军的近卫第集团军已经前出到顿河畔的罗斯托夫。假如让他们在这一地区发起主动进攻,重新夺取罗斯托夫,并将敌人从这一地区远远赶走,那么德军的顿河集团军群和保卢斯集团的距离就被拉大了。霍特的坦克集团军在前期的战斗中,已经遭到了削弱,我相信他们将没有能力再突破我军长达两三百公里的防御,来为保卢斯解围了,这样我们就可以集中主要的兵力,来全歼被围困在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敌人。”
对于马利宁的这个建议,罗科索夫斯基深以为然,正当他想点什么时,却听到特鲁勃尼科夫顾虑重重地:“司令员同志,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德军在罗斯托夫地区构筑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就算他们遭受了我军的重创,但要想夺取这一地区还是非常困难的。”
其实就算特鲁勃尼科夫不,罗科索夫斯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正在考虑是否采用饱和轰炸的方式,先将德军的防御工事毁坏,再发动地面进攻去解放这座城市。既然特鲁勃尼科夫已提出了部队所面临的问题,他便趁机道:“副司令员同志得很有道理,德军在罗斯托夫地区构筑有坚固的防御,如果我们还采用常规的打法,不光进展迟缓,同时还会给部队造成巨大的伤亡。”
马利宁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听出他有了新的考虑,便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来对付德军的防御工事啊?”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信心十足地:“没错,要想尽快地解决罗斯托夫地区的敌人,并将我军的伤亡降到最低,因此我考虑在夺取罗斯托夫的战斗中,采取新的战术。”
“新的战术,什么新的战术?”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心里变得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他的炮兵基本都部署在靠近斯大林格勒方向,要是调到顿河防线,不光花费的时间长,同时还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因此他谨慎的问道:“不会是让我们的炮兵集中尽可能多的炮火,去轰击德军的防御阵地吧?”
“放心吧,卡扎科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从卡扎科夫的话中,猜出了对方的顾虑,连忙安慰他:“我除了要调动你部署在罗斯托夫方向的少数炮兵部队外,是不会动用斯大林格勒方向的炮兵。”
听罗科索夫斯基不会大规模地调动自己的部队,卡扎科夫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出了新的疑问:“如果不用炮兵的话,我们该如何摧毁德军的防御呢?”
“空军,”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回答:“我们将派出空军的轰炸机,对德军的防御阵地实施密集轰炸,来摧毁他们的防御工事和大量杀伤他们的兵员。”
“这能行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提法,大家都充满了疑问,因此这样的战术与苏军常用的战术简直是两码事嘛。
“能行,”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我们的轰炸,除了可以摧毁他们的防御工事,同时还能削弱他们的抵抗意志,这样对我们接下来展开的进攻,是非常有利的。”他完这话之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马利诺夫斯基和鲁坚科两位将军打电话,让我们立即赶到司令部来接受任务。”
一个时后,两名接到通知的集团军司令员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部。
在简单的寒暄过后,罗科索夫斯基将两人带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指着上面对马利诺夫斯基:“马利诺夫斯基将军,我给你们集团军的任务,就是1月5号在罗斯托夫地域发起进攻并在最短的时间内解放这座城市,使敌人顿河集团军群和保卢斯集团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远,彻底地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马利诺夫斯基面无表情地望着地图看了一会儿,随后淡淡地道:“司令员同志,根据我军的侦察,德国人在罗斯托夫地区部署了一个步兵师和一个摩托化旅,他们有着坚固的防御工事和完善的防御体系,假如我们向他们发起进攻的话,最少要用半个月的时间,才有可能解放城市。”
“不行,半个月太久了,我最多给你们三。”罗科索夫斯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三之后,我要让我们的旗帜重新飘扬在罗斯托夫的上空。”
马利诺夫斯基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他张了张嘴,想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罗科索夫斯基看完马利诺夫斯基的表情后,又转身望着鲁坚科问道:“空军司令员同志,最近上级给你们补给的弹药和燃料,能维持多长时间使用啊?”
鲁坚科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假如按照每出动两个航空师的标准,上级给我们补充的弹药和燃料,能维持半个月左右。”
“只能维持半个月啊?”罗科索夫斯基没想到空军囤积的弹药和燃料,只能使用这么短的时间,心里不免微微失望,“那真是太少了点。”
“不少了,司令员同志。”鲁坚科连忙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被我军围困的德军部队,别轰炸半个月,就算是一个星期,都够他们受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防空武器。”
“空军司令员,你搞错了,我现在不是让你去轰炸保卢斯。”罗科索夫斯基抬手在地图上拍了拍,果断地:“我打算让你的空军部队去轰炸了罗斯托夫地区的德军阵地,摧毁他们的防御,为马利诺夫斯基将军的进攻创造有利的条件。”
听罗科索夫斯基打算派空军来协助自己进攻罗斯托夫,马利诺夫斯基不禁眼前一亮,心上次要不是自己没有空中掩护,德军的第57装甲军也不会那么容易就逃脱了。这次有了空军的支援,正好可以报一箭之仇。
鲁坚科皱着眉头:“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让我们对罗斯托夫地区,实施什么规模的轰炸?”
“你刚刚已经听到了,我命令马利诺夫斯基将军在1月5号发起进攻,并在三之内,从德寇的手里解放罗斯托夫。”罗科索夫斯基开始向两位集团军司令员解释起任务来:“而你的任务就是从1月号开始,每至少出动三个轰炸机师,对德军在这一地区的防御阵地,实施4时不间断地轰炸。”
“三个轰炸机师进行4时不间断轰炸?!”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鲁坚科脸上为难的表情更盛,“那样的话,我们的弹药和燃料估计连一周都撑不了。还有4时不间断,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夜间轰炸机。”
“弹药和燃料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空军总司令诺维科夫将军好了,他会尽快给我们补充的。”罗科索夫斯基安慰鲁坚科:“至于夜间的轰炸嘛,可以交给第588女子夜间轰炸机航空团去完成,自从给她们换装了英国的蚊式轰炸机之后,她们还没有执行过几次夜间轰炸任务呢。”
鲁坚科从罗科索夫斯基处接受了轰炸任务之后,一回到司令部,便立即同志所有团级以上指挥员开会。
等人来齐全后,他把罗科索夫斯基所下达的命令,向参加会议的团级指挥员们进行了传达,并开始给各航空师分配任务。由于第588女子夜间轰炸机团是罗科索夫斯基专门点了名的,所以她们被分配了夜间轰炸任务。
罗斯科娃坐在人群中,听鲁坚科分配完任务,却没有提到自己的飞行团。就在她以为鲁坚科可能是遗漏了,待会儿会专门宣布给自己的任务时,却听到鲁坚科在问:“作战任务已经分配完毕了,各位指挥员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我提出来!”
罗斯科娃用手肘轻轻地碰了碰坐在自己身边的参谋长凯瑟琳诺娃,低声地问:“参谋长,你刚刚有没有听到司令员给我们团布置的任务?”
凯瑟琳诺娃摇了摇头:“没有听到,我估计还是让我们继续担任空中的巡逻任务,却轰炸德军的补给线吧!”
听到自己的参谋长这么,罗斯科娃不禁轻轻地哼了一声,她心保卢斯的部队都被我们围得水泄不通,哪里还会有什么补给线。想到这里,她猛地站起身,冲着站在前方的鲁坚科大声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我们第587俯冲轰炸机团的任务是什么?”
“你们团的任务,还是继续负责每的空中巡逻。”鲁坚科看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地:“想尽一切办法切断德军的补给线。”完,他继续向一名轰炸机师的师长交代任务,“……德军在防御阵地前,布置了雷区和铁丝网,你们在轰炸时,要对这里进行重点轰炸,为我们的步兵扫清障碍……”
凯瑟琳诺娃将罗斯科娃脸色铁青,浑身在不停地哆嗦,知道她是因为没有接到作战任务而生气,连忙轻轻拉了几下她的衣摆,低声地:“少校,你先坐下吧。”
“司令员同志,”见鲁坚科敷衍了自己几句,就和别人话了,罗斯科娃顿时感觉血往头上涌,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参谋长正在拉自己的衣摆,便提高嗓门道:“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你,德军的补给线在什么地方?我们女子俯冲轰炸机团又该在什么地方巡逻?”
听到骤然响起的声音,鲁坚科楞了片刻,但很快就回过神,知道罗斯科娃是因为自己没给她分配任务而生气,便柔声道:“罗斯科娃少校,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对德军阵地进行轰炸的飞行团数量已经足够了,没法再增加。还有德军在罗斯托夫地域的防御地带上,布置有大量的防空火力,我不能让我们未来的母亲去冒这个险。”
听到鲁坚科用这事来做挡箭牌,不禁有些恼怒,她语气阴沉地:“司令员同志,我们正在进行的这场战争,已经把人的性别抹掉了,我和我的部下都不愿意别人把我们看成女人。还是请您让我们团参与对罗斯托夫地区的轰炸吧!”
“不行,”鲁坚科态度坚决地:“男人还没有死光,怎么能让你们女飞行员上呢?你打算让别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吗?”
“如果女飞行员不能上的话,那你为什么又要让第588团上呢?”罗斯科娃显然不满意鲁坚科敷衍的态度,“难道她们就不是女人了吗?”
第五百三十章 空军先请(中)
坐在一旁的第588团团长波斯安斯卡娅中校,听到两人争执的过程中,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心里明白罗斯科娃是求战心切,所以就没有吱声,静静地听着两人继续争论。
鲁坚科以为波斯安斯卡娅会站起来帮腔,但看到她依旧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原位没动,只能苦笑一下向罗斯科娃解释:“少校同志,根据上级的命令,我们将对德军在罗斯托夫地域的防御阵地,实施4时不间断轰炸。整个集团军的部队里,就只有波斯安斯卡娅中校的第588团具有夜间轰炸的能力,所以她们在这次任务中是无可取代的。”
罗斯科娃知道第588团刚换装了一批英国进口的蚊式轰炸机,是非常适合执行夜间的轰炸任务,因此她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将话题一转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曾经亲口对我过,要给我们团加担子,让我们去执行更加重要的任务。即将对罗斯托夫展开的轰炸任务,不就是重要的任务吗?”
鲁坚科听到罗斯科娃这么,不禁把眉头一皱,纳闷地问:“哪个方面军司令员,什么时候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的。”罗斯科娃有些得意地:“前两是我率领的飞行队,护送他的专机从莫斯科返回的。”
见罗斯科娃将罗科索夫斯基都搬出来了,鲁坚科知道自己假如再拒绝对方的请求,没准她直接跑去打报告了。想到这里,他终于松了口:“好吧,既然是方面军司令员亲自过的,那我就让你们团也参加这次行动。”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自己的轰炸机团可以参加轰炸任务,罗斯科娃顿时喜笑颜开:“谢谢您,司令员同志,您真好!”
“你先不要着急,”见罗斯科娃有点得意忘形,鲁坚科连忙又道:“你们第587团每等男飞行员们完成轰炸任务后再出击,去轰炸德军阵地前所敷设的雷区和铁丝网,为我们的进攻部队扫清进攻的道路。”
听只是让自己的部队去轰炸那些无关轻重的雷区和铁丝网,罗斯科娃脸上的表情黯淡下来,她不解地问:“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您为什么给我们安排这样的任务吗?”
“德国人在罗斯托夫有着完善的防御体系,他们的工事里部署有众多的防空火力,我不能让你们去冒险。”鲁坚科望着罗斯科娃:“我们要对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的话,那些雷区和铁丝网会挡住部队前进的道理,所以一定要彻底地清除掉。明白吗?”
“明白了,”罗斯科娃想明白了,既然上级已经下达了这样的命令,自己再争辩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反正等飞行团到达德军的防御地带,除了轰炸指定的目标外,再“不心”投几颗炸弹到敌人的阵地上,这是谁也察觉不到,因此她果断地回答:“我们第587团一定会圆满地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正当空军集团军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轰炸罗斯托夫时,罗科索夫斯基在他的司令部里,正和马利诺夫斯基讨论部队在进攻时,可能遇到的一些问题。
马利诺夫斯基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阵地和敌人的阵地间距有四公里,而且中间全部是过膝的积雪,如果用步兵发起冲锋的话,至少要一个时才能通过这一地段。隐藏在工事的德国人,会将我们行动迟缓的步兵当成靶子来打的。”
对于马利诺夫斯基所提出的困难,军事委员捷列金在看了半地图后,叹着气:“中间的距离的确是太远了点,要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使步兵快速通过这一区域就好了。”
“司令员同志,我有个办法。”而参谋长马利宁听到马利诺夫斯基敌我阵地之间,有厚厚的积雪时,脑子里立即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连忙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可以让我们的部队在最短的时间内,通过这一宽阔的地域。”
“参谋长,你有好办法?”正在一筹莫展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马利宁这么时,不禁眼前一亮,在看到对方点头表示肯定时,连忙催促道:“快点来听听,我们的部队怎样才能快速地通过这一地区?”
“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忘记我们曾经使用过的自动雪橇吗?”马利宁提醒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只有一个连,但却给德国人造成了不的伤亡。”
经马利宁这么一提醒,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想起在莫斯科反击战中,这种自动雪橇的确立下了大功,可惜当时的雪橇数量太少,无法形成规模,否则组成一支快速部队,就能给那些在雪地里艰难行军的德军予重创。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后问道:“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这种雪橇啊?”
“我和莫斯科方面联系过,大概就在这一两,就会给我们送五十辆自动装甲雪橇过来。”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这种新式雪橇的前放是倾斜的钢板,上面有瞭望口,以方便驾驶员观察和驾驶;在雪橇的上面,一挺带护盾的机枪,可以用密集的火力压制或消灭敌人。”
听完马利宁的介绍,罗科索夫斯基有些遗憾地:“只有五十辆啊,数量太少了点。”
“司令员同志,我仔细计算过。”马利宁没有察觉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失望,还在继续道:“每辆雪橇的四个撬板上,可以搭乘八名战士,五十辆雪橇就是四百人。也就是,我们一次可以将一个营的兵力投入进攻,以自动雪橇的速度,要通过这几公里被积雪覆盖的地区,最多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就算在德军的阻击下,会有所伤亡,但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几百名战士运到了敌人的阵地前。”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听马利宁完后,卡扎科夫立即接着:“在进攻前的炮火准备时,我会命令炮兵集中轰击敌人的阵地,尽量不打到阵地前,免得使这片地区的积雪融化,我们的自动雪橇就无法冲到敌人的阵地前了。”
如果卡扎科夫不话,捷列金还没有想到长时间的炮击,会导致德军阵地上的积雪融化,他插嘴:“司令员同志,如果德军阵地前的积雪,因为炮击而融化,那么就只能把步兵放在雪橇所能到达的位置。这样一来,停在那里的雪橇会不会成为敌人攻击的靶子啊?”
“不会的,军事委员同志,”马利宁立即干脆地回答:“就算因为积雪融化,我们的自动雪橇无法靠近敌人的阵地,那也不要紧。我们可以等步兵都下去后,让雪橇再掉头到后面去接更多的战士。”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心里默默地在算一笔账,假如让步兵在雪地里徒步发起冲锋,至少要用将近一个时的时间,才能通过这宽达四公里的开阔地。但如果自动雪橇在这一地段来回地运送兵员的话,在相同的时间里,至少可以将五到八个营的兵力,都投送到德军的防御阵地前。
马利诺夫斯基从来没见过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所提到的自动雪橇,所以他表现得很平静。在他的印象中,这种所谓的自动雪橇,可能还是由马匹或者狗来牵引,一旦在冲锋时,马匹和狗被子弹打死,那这些雪橇不就失去动力了么。
当他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时,顿时引起了大家的哄笑。等笑完之后,罗科索夫斯基向他解释:“马利诺夫斯基同志,你不要担心,这种自动雪橇是靠机械驱动,不是用马匹或者狗来牵引的。当初被我们俘虏的那些敌人,看到我们的装甲车在厚厚的积雪上飞速行驶,还感觉不可思议呢。”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马利诺夫斯基只是淡淡地喔了一声,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种自动雪橇,所以丝毫没有把罗科索夫斯基所描述的内容放在心里。
不过他的这种冷漠表情,并没有被罗科索夫斯基察觉到,相反,罗科索夫斯基还关切地问:“怎么样,马利诺夫斯基同志,还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了,司令员同志。”马利诺夫斯基摇着头:“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我们一定能从德国人的手里解放罗斯托夫。”
…………
苏联空军对德军防御阵地的轰炸,从1月号正式开始。
鲁坚科每次让空军起飞四十架飞机,采用四机编队飞往轰炸地域,对着地面上暴露的工事、指挥部、火力点和防空火力进行狂轰滥炸。
看到轰炸机一批接一批地起飞,待在机场里的第587女子俯冲轰炸团的姑娘们,就有点沉不住气,不止一个人跑进罗斯科娃的房间,焦急地询问到:“少校同志,我看男飞行员都出动好几拨了,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出击啊?”
“不要着急,姑娘们。”由于不时有女飞行员进来问什么时候出击,罗斯科娃只能一遍又一遍向她们解释:“我也在等上级的命令。只要男飞行员完成了今的轰炸任务,就该轮到我们出击了。”
有女飞行员嘟着嘴:“既然男飞行员都完成了轰炸任务,那还要我们出击做什么?”
防不胜防的参谋长凯瑟琳诺娃发火了,她冲着这些发牢骚的女飞行员道:“这是上级的命令,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明白吗?”
等屋里只剩下自己和罗斯科娃后,凯瑟琳诺娃提醒对方:“少校,虽然鲁坚科司令员照顾我们,给我们派来了地勤人员,但我对他们还是不放心。反正姑娘们也是闲不住的,不如给她们找点事儿做,让她们去监督和配合地勤的人员给飞机加油和挂炸弹。你看行吗?”
“参谋长,你这是个好办法。”罗斯科娃对凯瑟琳诺娃的这种提议,立即表示了支持:“走,我们出去向她们宣布吧。”
看到罗斯科娃和凯瑟琳诺娃从屋里走出来,女飞行员们以为她们接到了起飞命令,连忙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问:“少校,是不是上级命令我们出击了?”
罗斯科娃把双手一摊,道:“暂时还没有。”见到人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连忙补充,“虽然上级的出击命令还没有下达,不过我们也不能闲着。现在我给大家一个任务,都去配合地勤人员给飞机加油和挂炸弹。”
听到罗斯科娃这么,立即有一名女飞行员嘟囔着:“不是有上级派来的地勤人员在给我们加油和挂炸弹么,我们还用多此一举吗?”
“不对,这不是多此一举。”凯瑟琳诺娃听到女飞行员的这句话之后,立即纠正她:“虽然上级给我们派来了地勤人员,使我们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事事亲为,但我们也不能因此而偷懒啊,毕竟那是我们驾驶的飞机。飞机的燃料够不够,弹药是否充足,我们在起飞前总要心中有数。你们对不对啊?”
“对!”凯瑟琳诺娃完这话后,周围只有几名女飞行员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你们什么,我听不到!”凯瑟琳诺娃提高了嗓门。
“对!”女飞行员连忙齐声吼道。
凯瑟琳诺娃听到女飞行员们整齐的回答后,冲着罗斯科娃使了个眼色,随后大声地:“既然你们都明白,那还不快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的话音刚落,女飞行员们便哗啦一下全散开了,纷纷跑到自己的飞机那里,配合地勤人员加油和挂弹去了。
见自己的参谋长三言两语就把女飞行员们打发掉了,罗斯科娃笑着点了点头,满意地:“好样的,参谋长同志,有你做我的副手,我的确要省心很多。”
第五百三十一章 空军先请(下)
到傍晚的时候,罗斯科娃终于接到了起飞的命令,她立即率领全团的4架俯冲轰炸机,采用四机编队的队形,朝着罗斯托夫的德军防御阵地飞去。
还隔着老远,罗斯科娃就看到了地面上冒起的滚滚浓烟,这是前面那些轰炸机轰炸的结果。她隐约看到地面的德军正在扑灭燃烧的工事,修补炸塌的堑壕,救治被炸伤的伤员,清理战壕里的尸体……
看到空中又出现了苏军密集的轰炸机编队,阵地上的德军顿时慌乱起来,他们开始四处奔跑着,寻找安全的藏身之地。见到这种情形,罗斯科娃用无线电通知自己的部下:“各机注意,降低高度,准备对地面目标实施俯冲轰炸。”
就在第587女子俯冲轰炸机团在轰炸德军的防御阵地时,罗科索夫斯基正待在他的指挥部里,与来访的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和空军总司令诺维科夫聊。
华西列夫斯基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真的觉得被我们围住的保卢斯,没有突围的可能吗?”
“总参谋长同志。”对于华西列夫斯基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回答:“假如霍特的坦克集团军还停留在距第6集团军5公里的地方,而保卢斯又能果断地下定决心,将所有的坦克和燃料集中起来,对我军的防御阵地实施突击,那么他们还有可能突围成功。如今霍特的部队已经被我们击退,退到了一百多公里以外,他们突围成功的希望就变得更加渺茫了。”
“没错,总参谋长同志。”参谋长马利宁插嘴:“如果马利诺夫斯基的近卫第集团军成功地解放了罗斯托夫,那么德军两支部队之间的距离就会变得更加遥远,保卢斯所面临的就是被我军消灭的下场。”
听到司令员和参谋长的意见,装甲兵主任奥廖尔将军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德军被围部队并不是没有突围的企图,但由于希特勒给他们下达的命令中,要求他们必须坚守在斯大林格勒的现有阵地,从而使他们不得不放弃突围的打算。
假如他们真的采取行动,一定能和霍特的坦克集团军建立联系,获得足够的燃料、弹药和食品。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顿河集团军群准备了一支运输队,打算在两支部队汇合后,就将多达三千吨的急需物资,全部交付给保卢斯的部队。不过由于保卢斯的优柔寡断,他们没有能获得这批宝贵的物资。”
华西列夫斯基见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指挥员,对消灭被围住的保卢斯部队都充满了信心,便将目光投向了和自己一起来的空军总司令诺维科夫:“诺维科夫将军,按照大本营的作战计划,你们空军将在这次战役中发挥巨大的作用,你谈谈你的看法吧。”
诺维科夫点了点头,随后道:“按照以往的惯例,空军在战役中都只是起配合的作用,比如轰炸德军的防御阵地,为进攻部队提供空中支援等等。但在这次战役中,我们却成了主角,在进攻开始前,我们的空军要频繁地出动,对德军的防御作战实施高强度地轰炸。”到这里,他笑着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我想问问在今实施的轰炸中,所取得战果怎么样?”
对于诺维科夫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朝旁边的马利宁使了个眼色,示意由他来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今的空军出动了三百架次,对罗斯托夫的德军阵地实施了猛烈的轰炸。据不完全统计,在这次轰炸中,我们摧毁了大量的德军坦克和各种火力点,大大地削弱了德军的有生力量,为我军的下一步进攻创造了有利条件。”
听完马利宁这种场面话,诺维科夫不禁皱起了眉头:“马利宁将军,我想了解具体的轰炸效果,而不是您口中这样笼统的战果。”
“我们的空军在这次轰炸中,摧毁了德军的七个防空火力点,五辆坦克、三辆装甲车以及超过三十辆各种型号的车辆。”见诺维科夫对自己的报告不满意,马利宁在得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许可后,向对方介绍当轰炸的战果:“我军进攻正面的德军防御工事和土木火力点,在密集的轰炸中,已大部被摧毁……”
在听完马利宁所出的一系列数据后,诺维科夫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他扭头对华西列夫斯基:“看来我们对德军进行这样的密集轰炸,所取得的效果还真是不错。只要连续轰炸一个星期,德国人的防御就会变得脆弱不堪了。”
方面军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接着道:“这次进攻,我们只给近卫第集团军配备了两个炮兵团和一个火箭炮营。如果在以前的话,这点炮兵是无法根本无法满足进攻前的炮火准备。但经过空军今的轰炸,使我们有理由相信,就算没有足够的炮兵和炮火准备时间,我们的部队也能轻松地突破德军的防御。”
简短的会议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带着华西列夫斯基和诺维科夫两人来到了里面的房间,因为他察觉到总参谋长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为了询问空军轰炸敌人的战果如何,一定有着更重要的事情。
等来到里面的房间坐下,罗科索夫斯基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水后,开口问道:“总参谋长同志,不知道你今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斯大林同志让我问你。”华西列夫斯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如果发起了‘指环战役’,你们在多长的时间内,能够彻底地消灭保卢斯的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然后回答:“如果按照方面军现在的情况,要想彻底消灭被围困的德军部队,至少需要二十到一个月的时间。”
华西列夫斯基听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外之音,连忙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知道你想让大本营为你们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总参谋长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罗科索夫斯基语气平稳地道:“由于保卢斯的部队已经陷入了我军的重重包围之中,他们想通过铁路或公路获得补给,已经变得不可能。他们平时所需的弹药和物资,只能通过空运或者空投来进行。”
“没错,情况的确是这样的。”华西列夫斯基听完后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又怎样?”
“前一段时间,由于坦克第4军成功地突入位于塔特辛斯卡亚的德军机场,摧毁了敌人大量的运输机,大大地减弱了德国空军对保卢斯部队的空中补给力度。”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沉默了片刻后,提高嗓门道:“不过这样做还不够,我们应该完全地断绝保卢斯的空中补给,使他们因为饥寒交迫和缺乏弹药,而丧失抵抗能力,这样我军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彻底地消灭掉。”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诺维科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听出他又是打算把最艰巨的任务,交给自己的空军来完成,因此开口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做?”
“每派出歼击机编队,在德军运输机可能出现的线路上巡逻。一旦发现敌机的运输机,就果断地将他们击落。”罗科索夫斯基面对两人道:“在包围圈里的二十多万敌人,每消耗的物资都是一个文数字,假如我们将他们的补给全部切断。要不了一个星期,他们就只能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就会被我军干净彻底地消灭掉。”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诺维科夫若有所思地:“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你的方案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你也知道,每年的十二月和一月,恶劣气很多,我们的空军还不具备在任何条件下执行任务的能力。就算我军用歼击机封锁了德军的空运路线,但遇到恶劣气时,德国的飞行员也有可能冒险起飞,为被困部队进行空投。”
“诺维科夫将军,您所的情况,我们也考虑到了。”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我们将在这一条运输线路上,建立若干个防空阵地,一旦遇到恶劣的气,空军无法起飞时,就利用地面的防空炮火,来拦截德军的运输机。”
“只要切断了德军的补给线,”华西列夫斯基笑容满面地:“我相信在寒地冻的情况下,他们是支撑不了多久的。你们也许还不知道吧,在我们得到的情报里,我们的大反攻展开时,德军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尽快地冲出我们的包围圈,很多部队的官兵都把自己穿的军大衣烧掉了。结果由于我军的行动迅速,及时地占领了卡拉奇,封住了德军的退路,使二三十万德军陷入了我们的合围。”
“这么冷的气,没有军大衣,可没法过冬啊。”诺维科夫惊喜地道:“也就是,只要气温持续下降,就算我军不发动进攻,包围圈里的德国人也会因为缺衣少食,而冻饿而死。”他完这话后,又摇了摇头,“不过我们等不了那么久,消灭了被围困在斯大林格勒的敌人,我们还需要掉过头来,消灭停留在高加索地区的敌人。”
罗科索夫斯基等诺维科夫完后,又对华西列夫斯基道:“大本营给我们装备了五十台自动雪橇,我们在莫斯科大反攻的时候,曾经使用过这种装备,效果非常不错。可惜当时生产这种装备的兵工厂,已经搬迁到后方,所以无法装备部队。总参谋长同志,不知道您能否给最高统帅本人一声,让他再给我们补充一批自动雪橇?”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请求,华西列夫斯基有些纳闷地问:“这种自动雪橇虽然在雪地里的机动性强,但只能搭载两名乘员:一名驾驶员和一名机枪手。如果用于战斗的话,我觉得作用不是很大。”
“总参谋长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罗科索夫斯基见华西列夫斯基对自动雪橇有点不以为然,连忙向他解释:“只要我军大量装备了这样的自动雪橇,那么每到夜晚,我们就能采用两车编组的方式,去袭击德军的营地,除了用车载机枪扫射外,还可以朝敌人的帐篷和取暖的火堆投掷手榴弹,对他们进行骚扰作战。”
华西列夫斯基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扭头望着诺维科夫,呵呵地笑着:“你都听到了吧,诺维科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就是一个喜欢别出心裁的指挥员,他老是想出一些异想开的点子来对付德国人。不过事实证明,他的做法都是非常有效果的。就好比战争爆发后不久,他指挥机械化第9军的部队,大胆地穿越了德军防线,连夜跃进两百多公里,夺取了德军囤积物资的卢布林,并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打乱了德军的进攻部署。”
听华西列夫斯基提起自己昔日辉煌的战果,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了一下,自嘲地:“可惜当时没有空军的配合,否则我们会给敌人造成更大的损失,甚至还能将困在布列斯特要塞里的友军全部解救出来。”
华西列夫斯基听罗科索夫斯基提到了布列斯特要塞,忍不住问:“对了,我记得你当时好像救出来的人里,有一名政委。他叫什么名字,如今在什么地方?”
“他叫福明,是要塞的政治委员。”经华西列夫斯基这么一提醒,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想起了这位曾经和自己并肩战斗过的政工人员,可惜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自从我率领部队去了舍佩托夫卡之后,就和他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他如今是在哪支部队里,继续担任政委呢,还是已经在战斗中牺牲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自动雪橇的快速突击
对罗斯托夫的进攻,在1月5号的清晨准备展开。在短暂的炮火准备结束后,停放在出发阵地的0辆-4坦克率先发起了冲击。坦克出发后没多久,配属给近卫第集团军的50辆NKL-6重型装甲自动雪撬也随之出动,在雪橇部队的后面,才是密密麻麻的的步兵。
待在前沿观察所里的马利诺夫斯基,看到跟在坦克后面快速推进的自动雪橇两侧挂满了人,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他问站在自己身边的参谋长;“自动雪橇的撬板上站这么多人,不会影响雪橇的行军速度吗?”
“没问题,司令员同志。”旁边的参谋长信心十足地回答:“上级给我们配发的这种重型装甲自动雪橇,就算载重超过一吨,也能确保在雪地上的行驶时速超过0公里。”他的话刚完,他们便看到那些雪橇像风一样越过了正在冲锋的坦克,快速地冲向了德军阵地。
防御罗斯托夫的是德军第17装甲师,师长埃特林少将正待在城里的教堂钟塔里,用望远镜观察城外的防御阵地。看到那些从苏军坦克后面冒出的那些自动雪橇,他不禁皱紧了眉头,连忙吩咐旁边的参谋:“命令前沿阵地里的迫击炮开炮,把俄国人的装甲车全部打掉。”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重装甲的自动雪橇,所以错认为是装甲车。
他的命令被立即传达下去,德军阵地上布置的迫击炮,立即朝着冲过来的自动雪橇开炮。由于对自动雪橇的性能不了解,所以埃特林犯了一个军事上的错误,用迫击炮轰击高速移动的物体时,所产生的效果会大打折扣。就算瞄准了目标再射击,等炮弹落下时,自动雪橇已冲出了老远。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也证明事实的确如此。迫击炮并未能阻止苏军自动雪橇的冲击,连片的爆炸,只击毁了一辆自动雪橇,将少数不走运的战士从车上打下来。
自动雪橇编队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冲到了距离德军阵地只有五六十米的地方。由于前方没有积雪,雪橇无法继续前进,便纷纷停了下来。雪橇上的76毫米机枪开始射击,四十多挺机枪同时开火,有效地压制住了那些躲在堑壕里射击的德军火力。站在撬板上的战士纷纷跳下来,端着武器弯着腰朝敌人的阵地冲过去。
停在阵地前提供火力掩护的自动雪橇,直到自己的战士冲进了德军的第一道堑壕,才停止了机枪射击,调头去接那些落在后面的步兵了。
埃特林感觉脑海中一片晕眩,身体晃了几下,如果不是旁边的参谋及时扶住他,他就会一头栽倒在地上。他用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死死扒住钟楼的柱子,望着正在和自己的部下争夺堑壕的苏军指战员,用难以置信地声音吼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俄国人的装甲车在雪上怎么能跑这么快呢?”
没过几分钟,苏军的第二拨部队,又在自动雪橇的运输下,快速地来到了德军的阵地前,他们没做丝毫的停留,便快速地冲进了堑壕。他们在堑壕里和第一拨部队汇合后,沿着纵横交错的交通壕,又冲向了德军的第二道堑壕。
当自动雪橇第二次返回后方时,伴随步兵冲锋的坦克已经冲了上来。它们停在距离堑壕前一百多米的地方,炮塔上的同轴机枪开始点射暴露出来的火力点,炮管不断调整着方向,等一完成瞄准,一发炮弹便呼啸出膛,将德军的火力点掀飞。
“参谋长,”埃特林见城外的阵地被苏军一点点地占领,连忙叫过了自己的参谋长,命令他:“立即让我们的坦克实施反击,一定要挡住俄国人的冲击。”
“师长阁下,我们没有反击的能力。”参谋长哭丧着脸:“我们师所拥有的40辆坦克,在俄国人的连续轰炸下,已丧失殆尽。仅存的两辆,也摆在城里的工事后面,作为固定火力点使用。”
而苏军由于装备了几十辆重型装甲自动雪橇,部队的机动速度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原本步兵冲锋,要用差不多一个时,才能接近德军的防御阵地,但在自动雪橇的帮助下,仅仅过了半个时,就有一个团的兵力,在坦克的掩护下,突破了德军在罗斯托夫城外的两道防御阵地,朝防御薄弱的城市发起了进攻。
德军参谋长见到这种情况,连忙劝埃特林:“师长阁下,目前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妙,还是尽快撤退吧,否则等俄国人冲上来,我们就算是想撤,也撤不了了。”
埃特林却不为所动,他觉得苏军虽然突破了自己在罗斯托夫城外的阵地,但要想夺取整个城市,却没有那么容易。只要城里的部队能挡住苏军的突击,城外的部队再来一个反包围,那么就有可能吃掉这股冒进的苏军。
指挥进攻作战的马利诺夫斯基,没想到部队装备了自己自动雪橇之后,机动力提高得如此惊人。按照他最初的设想,部队能在两个时以后,突破德军的第一道防线,速度都算快的,毕竟今对敌人的炮火准备时间太短,和以往那种动辄一两个时的炮击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但他没想到,德军的防御在己方的快速攻势下,变得脆弱不堪。此刻离战斗进行还不到一个时,可先头部队已突破了德军的防御,冲进了城里。
部队已冲进城里的战报,很快就摆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明白,最近两空军对德军防御阵地的轰炸,取得了极大的战果。可看了刚收到的战报,他的心里还是大吃一惊,真没想到在自动雪橇的配合下,近卫第集团军的突击部队,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德军的外围防御并冲进城去。
罗科索夫斯基看完之后,这份战报便在方面军的几位主要首长里传阅。奥廖尔看完后,有些担心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罗斯托夫的街道狭窄,假如我们将过多的坦克开进城里,一旦领头的坦克被击毁,那么后面的坦克就会被堵住。在狭窄的街道上,我们的坦克可没法调头,到时就会成为德军反坦克手的靶子。”
听完奥廖尔的话之后,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发表意见,而是望着大家问道:“大家谁还有什么问题吗?”见所有人都摇头表示没有问题,才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马利诺夫斯基将军打个电话,罗斯托夫城里的街道狭窄,不要让过多的坦克进入城市,免得因为拥堵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等马利宁去打电话时,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指挥员同志们,大本营给我们配备的50辆自动雪橇,在今的战斗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大家都知道,从我们的出发阵地到敌人的阵地之间,有四公里左右的积雪地带,由于积雪过深,我们的步兵根本无法将速度提起来,这样很容易被躲在堑壕里的敌人当成靶子打。
但装备了自动雪橇以后,靠着雪橇强大的机动性,我们的步兵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投送到德军的阵地前方,并展开进攻。等解放了罗斯托夫之后,我看应该让近卫第集团军总结一下使用自动雪橇的经验,这对于我们下一阶段解决被围困的保卢斯部队,是非常有帮助的。”
而此刻,罗斯托夫地区的战斗,已经从城外转向了城内。虽然城里的德军数量有限,但苏军的推进却并不顺利。战士们行走在街上,忽然从街道两侧建筑物里射出了子弹,将走在最前面的战士打倒。等战士们冲进刚刚射击的建筑物,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在通往市中心的一个十字街口,街垒工事的旁边摆着两辆德军坦克。一辆苏军-4坦克刚出现,就被从前方飞来的炮弹命中,直接炸断了履带,在原地转了两个圈之后停了下来。苏军坦克兵瞄准远处开炮的德军坦克,猛地开了一炮,但令人遗憾的是炮弹打偏,没有击中车身上堆满了沙袋的坦克,只是摧毁了旁边的一个街垒工事。
没等苏军坦克开第二炮,德军的两辆坦克同时开火,准确地命中了-4的正面装甲。在一声惊动地的爆炸声过后,这辆坦克就停在原地熊熊燃烧起来。
虽然失去了坦克的掩护,但跟着后面的步兵,还是勇敢地朝着十字路口的德军街垒工事发起了冲锋。看到拥挤在一起的苏军指战员,沿着街道朝自己冲过来。德军坦克兵换上了榴弹,对着冲过来的部队开炮。
两声炮响过后,街道上出现了两个弹坑,在弹坑的四周躺在苏军指战员的尸体,和还在痛苦挣扎着的伤员。见坦克炮杀伤了不少的苏军步兵,躲在街垒工事后面的德军机枪也猛烈开火。机枪火力切断了苏军的进攻队形,接着又将弹道向后延伸至队列末端,再扫向最前面,直到再也没有一名苏军士兵能够继续站在街道上,德军机枪手才停止了射击。
进攻受挫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马利诺夫斯基的耳中。他立即给该师师长打电话,语气严厉地:“上校同志,根据我们的侦察,德军在城里只有不到一个营的兵力,而你们足足有一个师。我给你两个时的时间,假如你还不能占领整座城市的话,那就到连里去当一名普通的战士吧。”
听到马利诺夫斯基下达的死命令,他的参谋长迟疑了片刻,然后心地提醒:“司令员同志,我们是不是让部队停下,先总结一下进攻失败的原因,再重新发起进攻?”
而马利诺夫斯基却摆了摆手,固执己见地:“不行,参谋长,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地夺取城市,等城外的德军陆续退入城内后,再和敌人打巷战,我们会付出更加巨大的代价。”
见马利诺夫斯基这么,参谋长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知道司令员的是实情,随着德军城外的防御阵地被突破,越来越多的德军官兵正在陆续退入城内。
在城里的另外一个进攻地段上,两个连的苏军对街道尽头的一个德军防御工事发起了攻击。看到冲过来的苏军,躲在沙袋工事后面的德军机枪手开始射击。在猛烈的机枪扫射下,在最前面的一排步兵很快栽倒在街道上,但后面剩下的人群在巨大的惯性作用,继续毫不畏惧的跨过战友的尸体前进,进入了德军密集的火力网中。德军机枪的火力,使更多的人扑倒在地上,他们的尸体重叠在先一步阵亡的战友身上。两个连的指战员,按照上级的命令,向敌人的火力点发起进攻。可是仅仅过了几分钟,他们便全军覆灭了。
在后面建筑物里督战的营长,见自己的部队被打光了,痛苦地用手使劲地击打着面前的墙壁。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拨通了团部,向团长报告:“团长同志,我的部队在进攻中几乎都打光了。这个仗不能再这样打了,否则要不了多久,我们团就剩不下几个人。”
团长了解自己的这位部下,但对于师长的严令,他只能硬着头皮命令道:“不行啊,少校同志,尽快地消灭城内的德军,是上级下达的命令,就算我们团把人拼光了,进攻也不能停止。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带着你的部下,继续向敌人发起进攻。”
营长放下电话后,扭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十几名战士,其中还有几名是无法动弹的伤员。他从一名战士的手中接过了冲锋枪,硬着心肠对自己的战士:“同志们,团里命令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前面的德军阵地。虽然我们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但上级的命令还是要无条件执行了。伤员留下,其余的人跟我来!”
第五百三十三章 劝降保卢斯
躲在街道尽头沙袋工事里的德军,看到十几名苏军指战员,端着武器、直着腰义无反顾地走在街道上时,没有立即射击,只是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想搞清楚这些苏联人究竟想做什么?
直到这支部队推进到离德军工事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工事里的德军指挥官果断地下达了射击命令。机枪手快速地打光了一条弹链之后,在他的视野里,便再也看不到一个还站在的苏军指战员,刚刚那支分队的成员都倒在血泊之中。
同样的事情,在其它地段继续上演着。原本占据了优势的苏军部队,在进入城市以后,居然变得不知道怎么打仗了。他们采用呆板的战术,在狭窄的街道上,用密集的队形朝德军的阵地发起冲锋,然后成片成片地被德军密集的火力打死在街道上。
关于成立所发生的一切,罗科索夫斯基是过了一个多时后才知晓的。他当时觉得马利诺夫斯基的部队冲进城市的时间不短了,起码应该已经占领了市中心,于是便主动打电话询问战果。
当他听完马利诺夫斯基的汇报,知道进入城市和德军展开巷战的部队伤亡累累时,连忙着急地叫道:“马利诺夫斯基,停止进攻,立即命令你的部队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进行。”
“可是,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命令自己停止进攻,马利诺夫斯基有些着急了,“德国人正在向城市里收缩兵力,假如我们不加快进攻速度的话,敌人就有足够的时间巩固他们的防御,接下来的仗就更难打了。”
“假如再不停止进攻,你的人就要死光了。”罗科索夫斯基用不满的语气道:“罗斯托夫城内的街道狭窄,你还采用密集的队形进攻,那不是让我们的指战员去送死吗?要知道,我们的战士就算表现得再英勇,但血肉之躯也是挡不住子弹的。立即停止进攻,等组织战士们总结了进攻失利的经验教训后,再向敌人发起进攻。”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马利诺夫斯基心有不甘地:“司令员同志,假如德军加强了防御,我们要夺取城市,将变得更加困难……”
“行了,马利诺夫斯基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不等他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用严厉的语气道:“就算城外的德军撤回了城里,他们在仓促之间也无法组织坚固的防御。扫清了城外的德军后,你的兵力将远远地超过城里的守军,只要你合理地运用战术,就能很轻松地从敌人的手里夺取城市。”
马利诺夫斯基沉默了许久,回答:“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没有什么夺取城市的经验,所以在城市里和德国人打巷战时,不免会吃些苦……”
对于马利诺夫斯基所提到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觉得很有道理,从战争爆发开始,苏军几乎是节节败退,每考虑的都是如何守住城市,而不是从德国人的手里去夺回城市,因此巷战的经验少得可怜。为了减少部队在巷战中的伤亡,罗科索夫斯基还是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常识教给马利诺夫斯基:“……你听着,为了减少我军在巷战中的伤亡,你让步兵采用稀疏的队形,借助街道两侧建筑物的掩护向前推进,在他们后方0到50米的距离,派一辆坦克跟随。……步兵可以消灭德军的反坦克手,而坦克却可以用炮火摧毁阻拦我们步兵前进的火力点……”
在把自己所掌握的巷战知识传授给马利诺夫斯基之后,罗科索夫斯基放下了电话,和特鲁勃尼科夫、马利宁、捷列金他们商议去劝保卢斯放下武器的事情。
作为方面军副司令员的特鲁勃尼科夫,对于罗科索夫斯基企图劝降保卢斯的方案,感到了疑惑不解。此刻见讨论这个方案的人,连自己在内只有四个月,于是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有劝降保卢斯的念头?要知道,他可是希特勒的爱将,绝对不会在看了我们的一纸劝降书之后,就命令部队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的。以我们的实力,最多一个多月,就能将他们全歼,完全没有必要搞什么劝降。”
特鲁勃尼科夫完后,捷列金谨慎地道:“我同意副司令员同志的看法,被我们围困在斯大林格勒地区的德军,人数多达二三十万人,他们是绝对不会轻易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的。所以,我觉得在这种时候对他们采取所谓的政治攻势,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的。”
马利宁很了解罗科索夫斯基,知道他不会莫名其妙提出这样的方案,事先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此他在发表自己的看法前,首先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能给我们这样做的理由吗?”
“指挥员同志们,”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对几位副手道:“我之所以会做出劝降德军的提议,完全是为了城里数以万计的平民着想。”
“平民?”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捷列金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什么平民。”
“军事委员同志,战争爆发以后,有数以万计的平民疏散到了斯大林格勒,使这个城市的人口增加到近百万。但在德军进攻这座城市前,为了不引起恐慌,我们并没有对城里的居民进行疏散,以至于他们都被困在了城里。”罗科索夫斯基痛心地道:“根据我所掌握的资料,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期间,通过伏尔加河疏散出去的平民,不过十万人,剩下几十万居民不是死于战火,就是被困在了敌我占领的区域内。
那些落在德寇控制区的平民们,在德军占据优势时,也许还能通过各种手段,搞到一些吃的东西。但如今敌人也面临着弹尽粮绝的情况,他们那里还会有多余的食物,分发给我们的平民。假如我们只是采用军事进攻的手段,去消灭被围的敌人,所耗费的时间就会很长,我不知道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会有多少我们的人民因此而冻饿而死。”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几人都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光顾着考虑如何消灭被围的德军,但却忘记了在德军控制的区域内,还有数以万计的苏联公民在内。过了许久,捷列金点着头艰难地道:“司令员同志,您得对,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数以万计的平民死于饥饿,所以对德军采用劝降的手段,我觉得是完全有必要的。”
“司令员同志,”在搞清楚罗科索夫斯基的意图后,马利宁主动请缨:“就由我来起草这份给保卢斯的劝降书吧。”
“我这里已经写好了一份给保卢斯的最后通牒,”罗科索夫斯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摊开后放在桌上,对众人道:“你们看看写得怎么样?”
捷列金、马利宁他们三人连忙把头凑了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致德军保卢斯上将:作为被围部队的司令和军官,你很清楚,你和你们的部队没有冲破包围圈的任何现实可能,你们已陷入绝境,继续抵抗没有任何意义。在这种对你们来毫无出路的情势之下,为了避免白白流血牺牲,我们建议你们接受下述投降条件:
1以您和您的司令部为首的全体被围德军停止抵抗。
您有组织地将所有人员、武器、技术兵器和军用物资完好无损地交给我们。
我们保证所有停止抵抗的官兵的生命安全。战争结束后,我们将其交还德国或战俘愿意去的任何国家。我们为全体投降人员保存军服、识别标志和勋章、个人财物和贵重物品,还为高级军官保存冷兵器。我们将立即为全体投降军官、军士和士兵提供正常的饮食。我们将给所有伤、病和被冻伤的官兵进行有效的治疗。”
给保卢斯的劝降书的下方,是罗科索夫斯基的签名。
捷列金看完后,毫不迟疑地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名字后面,签上了自己名字;接着,马利宁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而特鲁勃尼科夫在经过一番斟酌后,还是果断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就在几人开始谈论由谁作为代表,去给保卢斯送劝降书时,有参谋进来报告,大本营派来的代表到了。
罗科索夫斯基以为来的是华西列夫斯基,便随口问道:“是我们的总参谋长吗?”
谁知回答他的却是另外一个声音:“来的不是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而是沃罗诺夫。”
罗科索夫斯基一抬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将军,他一眼就认出来人是红军的炮兵总司令沃罗诺夫上将。他连忙起身走了过去,抬手向对方敬礼后,好奇地问道:“您好,沃罗诺夫将军,您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
沃罗诺夫一边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一边笑着解释:“我是奉最高统帅本人的命令,作为大本营的代表,来协助你们进行指环战役的。”
沃罗诺夫和另外三位方面军首长打过招呼后,看到摊放在桌上的地图和那份劝降书,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正在讨论什么?”
“我们正在商议该派谁去给保卢斯送劝降书。”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向沃罗诺夫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后,将劝降书交给了沃罗诺夫,想听听他的意见。谁知对方看完后,二话不,拿起桌上的笔,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名字旁边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沃罗诺夫放下笔之后,对罗科索夫斯基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非常赞同你们在进攻前,对保卢斯进行劝降的这种做法。不过在实施之前,还是应该向大本营汇报,让最高统帅本人能心中有数。”
见沃罗诺夫也赞同了自己的做法,罗科索夫斯基便吩咐马利宁:“参谋长同志,把方面军的侦察局局长维诺格拉多夫将军叫来,我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随后,他走到了高频电话前,拿起电话拨通了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
当电话里传出斯大林的声音时,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向对方报告了自己准备劝降保卢斯的计划。斯大林听完后,沉默了片刻,在权衡一番厉害后,果断地同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请求:“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这个方案很好,假如真的能劝保卢斯放下武器投降,我们就能减少数以万计的指战员的牺牲。”
斯大林在放下电话之前,又问了一句:“对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对罗斯托夫的进攻,进行得怎么样了?”
“报告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如常地回答:“马利诺夫斯基将军的近卫第集团军,已成功地突破了德军在城外的防御,冲进了城里,正在和德军展开激烈的巷战。”
“部队已经冲进城里了?”斯大林听到这个消息,显得很高兴,还专门叮嘱罗科索夫斯基:“如果马利诺夫斯基的部队解放了罗斯托夫,记得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还在罗科索夫斯基和斯大林通话的时候,方面军侦察局局长维诺格拉多夫少将就来到了指挥部,他挺直了身体站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等待司令员打完电话后,向自己下达最新的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朝维诺格拉多夫招了招手,带他来到了会议桌旁,将桌上的劝降书递到他的手里,开口道:“维诺格拉多夫将军,我们打算派人将这份劝降书,送到保卢斯那里去。经过我的考虑,我决定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们侦察局来完成,怎么样,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第五百三十四章 敌人不投降,就消灭他
维诺戈拉多夫在快速地浏览完劝降书上的内容后,立即胸有成竹地回道:“司令员同志,我打算派斯梅斯洛夫少校作为代表,季亚特连科大尉作他的翻译,前往德军指挥部递交这份劝降书。”
见维诺戈拉多夫的心目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随后将通讯兵主任马克西缅科叫了过来,问道:“你们有没有办法和德军的电台取得联系,将我们即将派代表到他们那里去的消息,通知对方?”
上了年纪的马克西缅科听后,点了点头,肯定地:“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们可以通过明码电报或呼叫,与德军司令部取得联系。”
“那现在就开始明码呼叫吧,”罗科索夫斯基吩咐马克西缅科:“通知对方,就我们的代表,将于明上午九点,到达斯大林格勒西郊和他们进行接触,请他们派出得到授权的军官,和我们的代表进行接触。”
等马克西缅科和维诺戈拉多夫相继离开后,沃罗诺夫望着两人的背影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觉得我们的劝降,能有效果吗?”
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有些为难地:“”
又开始关心罗斯托夫地区的战况:“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觉得我们能在今拿下罗斯托夫吗?”
“这个不好,”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有些为难地:“保卢斯是一个对希特勒非常忠心的军官,就算要投降,他肯定都会事先向希特勒请示,在得到允许后,才会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不过你想想,希特勒会同意他手下的一名集团军司令官,率领二十多万军队向我们投降吗?”
“不会的,希特勒肯定不会同意保卢斯投降的。”沃罗诺夫在完这句话之后,有些好奇地问:“既然你知道保卢斯不会投降,那为什么还要派人去劝降呢?”
“我担忧的是留在德军占领区里的平民,一旦降大雪,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在饥寒交迫中死去。”罗科索夫斯基忧心忡忡地:“为了尽快地结束在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战斗,我们必须要采取任何可以采取的手段。”
马克西缅科的明码电报发出后不久,位于斯大林格勒市区内的德军司令部便受到了。德军参谋长施密特中将等保卢斯看完电报后,恭恭敬敬地问道:“司令官阁下,我们对俄国人的这份电报该怎么回复?”
保卢斯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道:“虽然俄国人的军队包围了我们,但我们还有二三十万的部队,他们想吃掉我们,也没有那么容易。对他们的这份电报不必理睬。”
“司令官阁下,”施密特没有质疑保卢斯所下达的这道命令,而是接着问道:“那么明俄国人的谈判代表到达指定位置,并要求和我军展开谈判时,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向他们的代表开枪。”保卢斯完这话后,似乎觉得这样做有点违背国际准则,便补充了一句,“不过要告诉我们的士兵,别伤着人,把他们赶走就是了。”
第二一早,侦察局局长维诺戈拉多夫亲自陪同两名谈判代表,乘车来到了斯大林格勒的西郊,这里是第65集团军所属的近卫第40师的防区。
师长帕斯特列维奇早就得到了司令员巴托夫将军的通知,专门在师指挥部的外面等他们。看到维诺戈拉多夫从车里下来,帕斯特列维奇连忙迎上去和他握手,同时关切地问:“局长同志,你们现在就准备穿过我们的防区,到德国人那边去吗?”
“是的,”维诺戈拉多夫肯定地回答:“我的两名部下奉命将一份由方面军司令员亲自起草的劝降书,送到德国人的手里。”
“局长同志,”帕斯特列维奇苦笑一下,对维诺戈拉多夫:“我觉得德国人不会那么容易放下武器,你们今来也许是白跑了一趟。”
“是的,我们知道劝德国人投降很困难。”维诺戈拉多夫居然非常赞同帕斯特列维奇的意见,但他接着:“不过为了尽快结束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战斗,将我们的人民从战争的阴影里拯救出来,我们必须尝试一切可行的方式。”
帕斯特列维奇知道他们是奉命而来,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轻易地改变主意,便指着前方:“局长同志,向东走了四百米,就是我们的前沿阵地,你们的谈判代表可以从那里穿过战线,进入德国人的防区。”
帕斯特列维奇带着维诺戈拉多夫他们来到了前沿阵地,他趴在战壕的边缘对维诺戈拉多夫:“局长同志,对面就是德军的阵地,你可以让你的人过去了。”
维诺戈拉多夫点了点头,转身吩咐站在旁边的一名号兵:“吹号,告诉德国人,我们来了,让他们不要开枪。”
号兵答应一声,举起手里的军号,吹出了一连串的号音,通知对面的德军,己方的谈判代表已经到达指定位置,即将与他们进行谈判,让他们不要开枪。为了安全起见,号兵连续吹了三次。
维诺戈拉多夫觉得差不多了,便抬手制止了他,对站在一旁的斯梅斯洛夫少校和翻译:“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
看到维诺戈拉多夫他们三人带着一面大白旗走出战壕,朝对面的德军阵地走去,帕斯特列维奇连忙叫过旁边的指挥员,吩咐道:“让机枪和迫击炮做好射击的准备,一旦敌人开火,就用我们的火力压制他们,确保谈判代表的安全。”
维诺戈拉多夫陪着两名代表向前走了五六十米,然后停下脚步对斯梅斯洛夫道:“少校同志,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剩下的路,就你们两人走过去了。祝你好运!”
斯梅斯洛夫向维诺戈拉多夫敬礼后,让翻译季亚特连科大尉带着展开的白旗,迈着坚定的步伐,朝对面走过去。德军阵地上静悄悄的,看不到任何人影,也听不到任何动静。直到两人走到离德军堑壕还有五六十米时,忽然看到有几名德国兵探出身子,朝他们所在的位置指手画脚。
看到有德国人出现了,斯梅斯洛夫不禁心中暗喜,他正打算加快脚步时,忽然发现了德国人将一挺机枪架在了壕沿上。“卧倒!”他大喊一声,将旁边的翻译扑倒在地。几乎与此同时,他听到机枪射击和子弹从头顶嗖嗖飞过的声音。
德国人开火了,但射击的目标并不是正在朝他们走来的两个谈判代表,而是站在两百米外的维诺戈拉多夫。密集的子弹打在维诺戈拉多夫的四周,将地上的积雪和泥土打得如同开了锅似的,吓得维诺戈拉多夫连忙卧倒在地。
待在战壕里的帕斯特列维奇见敌人开火,连忙冲着旁边的部下喊道:“机枪、迫击炮准备开火,将敌人的火力压下去。”
正当他的部下准备执行这道命令时,却听到正在朝回爬的维诺戈拉多夫大声地喊道:“不要开火,不要开火!”
听到维诺戈拉多夫的喊声,帕斯特列维奇只好取消了刚刚的命令,让部队保持警戒的状态。当维诺戈拉多夫爬到堑壕边上时,有几名战士不约而同地伸出手去,抓住了维诺戈拉多夫的衣服,用力将他拉进了堑壕。
维诺戈拉多夫滚进了堑壕后,背靠着壕壁坐在地上,一脸狼狈地对帕斯特列维奇:“师长同志,命令你的部队不要开枪,千万不要开枪,否则我们的谈判代表就会有危险的。”
“可是,局长同志,”帕斯特列维奇用手指着正朝这边扫射的德军机枪道:“敌人正在我们射击,我们为什么不能还击啊?”
“他们只是在吓唬我们,”维诺戈拉多夫苦笑着,“你没有看到子弹的落点,离我所站的位置,还有一定的距离吗?”
正在阵地上射击的德军机枪手,见维诺戈拉多夫躲进了工事,便停止了射击。这时一个懂俄语的士兵,站直了身体,冲着趴在地上的斯梅斯洛夫他们喊道:“回去,你们快回去,我们是不会和你们谈判的!”
连着喊了两遍,见斯梅斯洛夫他们还趴在地上没动,那名士兵还以为他们被自己不心打死了,便爬出了战壕,端着冲锋枪朝他们走过去。斯梅斯洛夫其实早就听到了德军的喊话,不过他不知道敌人的是真是假,所以一直和翻译趴在地上没动。
德军士兵走到两人的身边,用脚在斯梅斯洛夫的身上踢了两下,见两人没有受伤的迹象,便提高嗓门:“你们回去吧,我们是不会和你们进行谈判的。”
见德国人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斯梅斯洛夫和翻译两人才爬起身,无比狼狈地拿着那面白旗转身走回了己方的防区。
谈判代表遭到德军扫射的消息,罗科索夫斯基很快就知道了。他一脸严肃地:“既然保卢斯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善意,那么对他们,我们只能述诸武力了。”
沃罗诺夫对这种结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道:“不过在进行指环战役前,我们首先要夺取罗斯托夫,将保卢斯部队和曼斯坦因的顿河集团军群之间的距离无限拉大,这样我们才能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点了点头,扭头问马利宁:“参谋长,有罗斯托夫方向发来的战报?”
“我们在十分钟前,曾经接到了马利诺夫斯基将军的战报,他的部队已经占领了市中心,目前正在朝城西方向推进。”马利宁连忙报告:“如果进展顺利的话,他们可以在今黑之前,将德国人从罗斯托夫赶出去。”
“这是个好消息。”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对沃罗诺夫:“顺利地夺取罗斯托夫,将会极大地鼓舞我军的士气,对下一步的进攻战役,也是会有帮助的。”
正在进攻罗斯托夫的部队,由于采用了罗科索夫斯基所介绍的新战术,因此在巷战中极大地减了损失。在经过一夜激战后,马利诺夫斯基的部队,成功地占领了位于市中心的德军指挥部,将敌人的兵力压缩在城西方向。
埃特林不甘心就这样轻易地放弃罗斯托夫,因此他将自己的指挥部转移到了城西方向,在距离战斗最激烈的地段只有三百多米的一栋建筑物里,继续指挥部队进行顽抗。直到傍晚他的指挥部被一发打偏的炮弹命中,他本人负伤后,才命令城里的德军撤出了罗斯托夫。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罗斯托夫解放后,立即打电话向斯大林报喜。斯大林在听完这个消息后,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今不是派人去劝降保卢斯了吗?情况怎么样,保卢斯是如何答复你的?”
听到斯大林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有些羞愧难当地回答:“对不起,斯大林同志,我们对保卢斯的劝降失败了。我们派出的谈判代表根本就没有进入他们的防区,德国人用机枪对我们的谈判代表进行了扫射。”
斯大林听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关切地问:“谈判人员有伤亡吗?”
“没有,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赶紧回答:“德国人不愿意和我们进行谈判,但又没有伤害我们的谈判代表,只是用机枪扫射代表的身边,将他们从谈判地点赶了回来。”
斯大林听后,沉默了许久,最后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德国人不投降了,那么我们就用武力消灭他们。怎么样,你们做好进攻的准备了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我们的进攻部队早已就绪,随时能发起进攻。”罗科索夫斯基向斯大林保证:“只要进攻一开始,最多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能将被围在斯大林格勒地区的保卢斯集团消灭干净。”
第五百三十五章 重启谈判
没等战役正式打响,近卫第40师的前沿阵地,便接到了对面德军送来的一封信,希望能和苏军方面展开谈判。
罗科索夫斯基在看到德军送来的这封信之后,交给了自己的几位部下传阅,随后表情严肃地问:“德国人想和我们进行停火谈判,你们是怎么看的?”
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看完后,冷笑一声,不屑地道:“德国人真够无耻的,昨还用机枪扫射我们派出的谈判代表,今就主动和我们进行联系,要与我们进行谈判。”
而马利宁则很容易就将这封信和收复罗斯托夫的事情联系了起来,“司令员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德国人之所以要和我们进行谈判,可能是因为我军夺回了罗斯托夫,彻底切断了他们与顿河集团军群的联系,因此只能想别的办法来摆脱自己当前的困境。”
对于马利宁的分析,捷列金也表示了赞同:“我同意参谋长的看法,随着罗斯托夫的收复,德军的顿河集团军群距离被围困的第6集团军更远了,不甘心被我们消灭的保卢斯,见单纯军事的手段已不能让他的部队,成功地脱离我们的包围,就只能采用政治的方式,来达成这一目地。”
听完几名副手的意见后,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有了个谱,他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维诺戈拉多夫将军打电话,让他到我这里来一趟。”
马利宁听后有些意外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还要和德军进行谈判吗?”
“没错,假如能通过谈判的方式,让德军停止抵抗,放下武器向我们无条件投降,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试试。”罗科索夫斯基在完这番话之后,还特意强调:“只要敌人肯投降,那么我们不光可以减少我军指战员的伤亡,还能将更多无辜的斯大林格勒市民从当前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维诺戈拉多夫很快就来到了指挥部,他看到几位方面军首长正在开会,心里便猜到打电话让自己到这里来,可能还是和劝降德军有关系。不过他没有主动开口问,而是挺直身体站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等待他给自己分配任务。
“维诺戈拉多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停顿了许久后道:“如今情况有了变化,我们打算再次派出你的团队,到德军指挥部去进行谈判。怎么样,有信心吗?”
虽然维诺戈拉多夫的心里担心会遭到和昨同样的命运,在当着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他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们这次保证完成任务。”
一个时后,维诺戈拉多夫带着自己的两名手下,再次来到了近卫第40师的防区。接待他们的师长帕斯特列维奇担忧地问:“维诺戈拉多夫将军,你们怎么又来了?”
维诺戈拉多夫苦笑一下回答:“我们是奉命来和德国人谈判的。”
“什么,又和德国人谈判?”维诺戈拉多夫的话让帕斯特列维奇吃了一惊:“昨德国人冲你们开枪,只是为了将你们吓走。今如果再开枪的话,没准你们就有生命危险了。”
“放心吧,帕斯特列维奇将军。”维诺戈拉多夫冲关心自己安危的帕斯特列维奇笑了笑,解释:“我们昨去和德国人进行接触,之所以会遭到机枪的扫射,是因为谈判一事是我军单方面提出的。而今的情况不同,是德国人主动邀请我们去谈判的。”
“德国人主动邀请你们去谈判?”帕斯特列维奇一头雾水地问道:“他们的态度怎么变化这么大啊?”
“我军占领了罗斯托夫。”维诺戈拉多夫有些得意地:“保卢斯看到他的援军离他越来越远了,知道再硬撑下去,早晚会被我军消灭的,所以才主动提出谈判的事情。”
接下来的步骤,和昨完全一样。几人在帕斯特列维奇的带领下,来到了前沿阵地。不过今为了安全起见,在号兵用军号进行联系后,维诺戈拉多夫待在堑壕里没有露面,只有斯梅斯洛夫少校和季亚特连科大尉两人,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只打着一名白旗,便义无反顾地朝着德军的阵地走去。
待在堑壕里的德军得到了上级的通知,便没有朝斯梅斯洛夫少校他们开枪。相反,还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防御纵深里开出来,停在了阵地前。车停稳之后,从里面下来一名德军军官,站在车旁,等苏军代表的到来。
双方见面后,德军官对斯梅斯洛夫道:“少校先生,我现在带你到我们的司令部去,不过要暂时委屈你一下。”完,从身上掏出了两根黑色的宽布条,在得到斯梅斯洛夫的许可后,便将两位苏军指挥员的眼睛蒙上,牵着他们上了车。
载着苏军谈判代表的轿车,在坑洼不平的市区街道上行驶了半个多时后,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斯大林格勒的中央百货商场,保卢斯的指挥部,就设在这里的地下室里。
蒙在斯梅斯洛夫和翻译眼睛上的黑布条被撤掉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栋高大的大理石建筑物,少校一下就认出,这里是斯大林格勒城内著名的中央百货商场。他看到在门口的平台上,门的左右各有一个沙袋掩体,上面都架着机枪,待在沙袋后面的德军机枪手,正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随时准备朝冲过来的敌人射击。
一名级别更高的德军军官站在平台上,看到少校的蒙眼布都解开了,便沿着大理石台阶走了下来,来到斯梅斯洛夫少校的面前后,他抬手向敬了个礼,客套地道:“我是保卢斯将军的副官亚当上校,是奉司令官的命令,特地出来迎接您的。请吧!”
“你好,上校先生,”斯梅斯洛夫抬手还礼后,对着面前的德军副官不卑不亢地道:“您好,上校先生,请带我去见保卢斯将军,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见到他。”
亚当上校面带笑容地道:“司令官正在指挥部里等着你们呢,请跟我来吧。”完,他转过身率先沿着台阶往上走。
斯梅斯洛夫和翻译进入大楼后,在亚当上校的带领下,沿着长长的楼梯走进了地下室。一穿过那堵巨大的铁门后,便有一股酸臭味便迎面扑来,熏得他不得不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他看到宽阔的走廊两侧满是或坐或躺的德国兵,立即明白自己闻到的怪味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里的人太多,而空气流通又不好,才会出现这样的怪味。德国人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居然也能待得住,让斯梅斯洛夫觉得异常佩服。
他们一行人朝里面迈步走去时,走廊两侧的德军士兵中,除了少数人的目光随他们的移动而移动外,剩下的大多数人都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眼睛盯着前方没有焦点。
当斯梅斯洛夫走进保卢斯所在的指挥部时,他借助昏暗的烛光下,一眼就看到正对着门的那张长长的会议桌另外一段的真皮椅子上,坐着一名穿着军大衣的德军军官,虽然隔得太远,无法看清对方的脸,但他却猜到这人八成就是保卢斯。
除了保卢斯以外,会议桌的左右两侧还坐了不少的军官,看到苏军谈判代表进门,他们都目光都移到了斯梅斯洛夫少校的身上。但由于保卢斯没话,这些军官也保持着沉默,只是默默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谈判代表。
斯梅斯洛夫走到桌边站定,冲着对面的保卢斯大声地道:“保卢斯将军,我今来,是奉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命令,向您递交劝降书的。”完,他扭头对站在后面的季亚特连科低声地:“上尉,把我的话翻译给他们听,同时,再把我们带来的劝降书交给他们。”
季亚特连科从自己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了罗科索夫斯基亲笔起草的劝降书,交给了站在旁边的亚当上校。亚当接过了信件后,快步地朝会议桌的另一头走去。他来到保卢斯的身边,身体微微前倾,态度恭谨地将信件交到了保卢斯的手里。
保卢斯扯开信封看了一眼,随后递给了旁边的亚当上校,嘀咕了几句:“上校,这信上怎么是俄文,你念给我们听听。”
亚当接过了信件,用德军大声地将上面的内容,对在座的德军指挥官读了一遍。读完以后,他把信件心地放在了保卢斯的面前,然后退到了一旁。
保卢斯问站在自己对面的斯梅斯洛夫:“俄军少校先生,我想问问,假如我军放弃了斯大林格勒地区所占领的阵地,并留下坦克、装甲车、火炮等重型武器之后,贵军能否放我们安全地离开这里呢?”
斯梅斯洛夫在听完季亚特连科的翻译后,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对不起,保卢斯将军,你们只能向我军无条件投降。除此以外,任何形式的谈判,都是我们不能接受的。”
德军指挥官在听完翻译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步兵第95师师长奥托·科费斯少将冲着斯梅斯洛夫:“军官先生,要知道,我们在斯大林格勒地区,还有二十几万军队,虽然暂时地陷入了你们的合围之中,但部队却没有丧失战斗力。要是真的打起来,谁消灭谁,还不准呢,为什么要我们向你们无条件投降你?”
科费斯的话,引起了同僚的共鸣,几乎在场的所有将军都一致认为,自己完全还有实力和苏军继续战斗下去,而苏军让他们无条件投降的要求,是太强人所难了。
斯梅斯洛夫等屋里安静下来以后,冷笑了一声,随后道:“将军先生们,你们在刚刚那番话时,可能忘记了,在我军的不断打击下,为你们运送有限数量食品、弹药、燃料的运输航空兵,遭到了巨大损失,它不可能再继续帮助你们。而你们现在被围部队的境况,也是极度艰难的,你们的士兵正备受饥饿、疾病和寒冷的折磨。要知道,俄罗斯的寒冬刚刚开始,更大的严寒、刺骨的寒风和暴风雪还在后面。但你们的士兵没有御寒的冬衣,且卫生条件极糟,要熬过这个冬可不容易啊。”
斯梅斯洛夫的话完后,屋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因为在坐的德军军官,都知道他所的实情,要不是自己的部队陷入了困境,谁会主动和苏军进行这种丧失尊严和荣誉的谈判。
在过了许久之后,保卢斯扭头冲站在身后的亚当上校低声了几句什么。亚当听后,转身走到了旁边的一道门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斯梅斯洛夫看到这一幕时,心里在暗自猜测:亚当上校刚刚进去的地方,好像是德军的电讯室,也许他是准备将这里谈判的情况,向更高级别的指挥官进行汇报吧。
保卢斯戴上了老花镜,重新拿起了桌上的那份劝降书,仔细地看了起来。虽然上面是用他不认识的俄文所书写的,但他依旧看得很慢很仔细,似乎要把劝降书上的每一个字母都看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亚当上校从那道门里走了出来。他站在门口,朝斯梅斯洛夫他们望了一眼后,快步地走到了保卢斯的身边,将手里的一卷电报纸递给了他。保卢斯放下了手里的劝降书,接过电报纸展开仔细地查看。
等看到电报后,他摘下眼镜放在了桌上,随后站起身,隔着桌子对斯梅斯洛夫:“俄国少校先生,你们的最后通牒,我们刚刚上报给了元首。如今他的回电已经来了,他的答复是:投降是不可能的,第6集团军应在斯大林格勒尽到其英勇的责任,直至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为止。”
保卢斯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们的答复,就是拒绝接受贵方的最后通牒。我们将在得到投降命令之前,继续和你们战斗下去。”完这些话,他扭头吩咐亚当上校:“上校,将他们送出我们的防区。”
第五百三十六章 大战前夕的备战
指环战役正式开始前,根据大本营的命令,罗科索夫斯基所指挥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再次更名为顿河方面军,不过好在还是原来的指挥班子和所属的部队,因此对进攻前的准备工作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
在进攻开始前的一,罗科索夫斯基和军事委员捷列金到担任主攻的第65集团军去视察,了解部队的准备情况。集团军司令员巴托夫冒着严寒,带着几名警卫员等在指挥部的门口,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吉普车停下,他连忙上前帮着打开了车门。
罗科索夫斯基在和巴托夫握手时,看到他身后站着的都是普通的警卫战士,便好奇地问:“巴托夫同志,司令部的其他同志在什么地方?”
巴托夫先和接着下车的捷列金握了握手,随后朝不远处的指挥部努了努嘴:“明就要进攻了,我们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大家都在里面忙着呢,所以由我代表他们出来迎接你和军事委员。”
罗科索夫斯基和巴托夫走进指挥部时,所有人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站直身体向罗科索夫斯基行注目礼。集团军参谋长格列博夫将军连忙上前报告:“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们正在进行战前的准备工作,请指示!”
“继续工作吧!”罗科索夫斯基挥了挥手,对格列博夫,也对所有人道:“大家继续完成手里的工作吧。”
等罗科索夫斯基来到屋子一侧的会议桌旁坐下后,他抬头问站在面前的格列博夫:“参谋长同志,你们的准备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从第4集团军抽调的两个步兵师、从第1集团军抽调的一个步兵师,都已经到达了指定位置。”格列博夫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明担任主攻的几个师,也全部进入出发位置,各师师长正在落实各团、营的具体作战任务。”
听完格列博夫的汇报后,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问巴托夫:“巴托夫同志,明就要发起进攻了,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司令员同志,”巴托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开口道:“在马里诺夫斯基地区有德军的一个突出部,将我们和奇斯佳科夫将军的第1集团军分割成两块。为了减轻在接下来战斗中的眼里,所以在明的进攻开始后,削平德军占据的突出部,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德国人在突出部这里有两个步兵师和一个摩托化师,由于进攻面有限,仅仅靠我们一个集团军来行动的话,所取得的进展将是非常有限的。因此我建议在战斗打响后,第1集团军的部队也应该集中力量,和我们夹击敌人。”
“没错,”对于巴托夫的这种法,罗科索夫斯基表示了赞同:“只要尽快地削平了德军的突出部,你们两个集团军的部队,才能迅速地朝德军的防御纵深推进。待会儿我会亲自到第1集团军的驻地,找奇斯佳科夫好好商议一下。”
捷列金等两人完后,插嘴问道:“巴托夫将军,根据地图的显示,你们大多数的进攻出发点,离德国人的阵地,都有好几公里的距离,你打算如何让你的步兵,快速地通过这一地段呢?”
巴托夫没想到捷列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在沉默了许久后,才迟疑地道:“我打算让步兵搭乘坦克或装甲车,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
“积雪太深,坦克和装甲车的速度都提不起来。”捷列金摆着手道:“敌人的炮兵可以很轻松地将我们的步兵和坦克、装甲车一起干掉的。”
“那该怎么办呢?”见捷列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巴托夫有些疑惑地问:“我们总不能让骑兵发起冲锋吧?”
“骑兵更不行。”捷列金摇着头继续道:“开阔地上的积雪这么深,我们的战马一踏上去,马蹄就会陷进积雪里,根本就跑不起速度。骑兵的目标本来就比步兵大,要是他们的速度上不去,就只能成为德军步兵射击的靶子。这一点,在莫斯科保卫战时,就曾经有过很多血的教训。”
“军事委员同志,巴托夫还不知道马利诺夫斯基部队的进攻经验呢。”见巴托夫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为他解围:“大本营给我们配备了上百辆自动雪橇,你们集团军就配备了60辆。”
“没错,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参谋长格列博夫就插嘴:“我们把这些自动雪橇变成了若干个组,用于在驻地附近巡逻,消灭可能出现的德军部队。”
听到自动雪橇用来巡逻,罗科索夫斯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有理睬格列博夫,而是望着巴托夫问道:“巴托夫同志,把宝贵的自动雪橇用来执行巡逻任务,是谁下达的命令。”
“是我,司令员同志。”巴托夫虽然不明白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变脸了,但还是如实地回答:“由于在集团军的防区内,经常出现股的德军,为了有效地消灭这些敌人,所以我命令将自动雪橇分配到各师,去执行清剿德军部队的任务。”
“胡闹,简直是胡闹。”罗科索夫斯基在桌上猛地拍了一巴掌后站起来,用手指着巴托夫,语气严厉地:“巴托夫同志,立即给下面的部队下命令,让他们将自动雪橇上缴。”
“让部队将自动雪橇上缴?”巴托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后,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后硬着头皮问道:“司令员同志,我能问问原因吗?”
“原因很简单,假如把这批自动雪橇配备给担任主攻任务的部队,可以帮助他们在短时间内通过敌我阵地之间的开阔地。”罗科索夫斯基耐着性子向巴托夫解释:“你看看这里,步兵第师的前沿阵地,距离敌人阵地有五公里,如果都是徒步前进的话,你认为他们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冲到敌人的阵地前面?”
“最少要一个时。”巴托夫在回答完这个问题,不解地问道:“可是自动雪橇的体积太,只能搭载驾驶员和机枪手两个人啊?”
“自动雪橇旁边的撬板呢?”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巴托夫问道:“每个撬板上可以站两名战士,四个撬板就是八名战士。你们集团军有60辆,也就是一次可以将480名战士投送到德军的阵地前。”
“雪橇上站那么多人,”巴托夫想了想自己见过的自动雪橇,然后皱着眉头问道:“雪橇的速度会不会受影响啊?”
“就算是搭载了八名步兵,自动雪橇也能冒出每时0公里的速度。”罗科索夫斯基深怕巴托夫不相信,还特意向他举例明:“在解放罗斯托夫的战斗中,马利诺夫斯基就是用这种自动雪橇,将步兵快速投放在德军阵地前。结果只用了不到一个时的时间,就突破了德军在城外的防御阵地。”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后,巴托夫抬手在自己的额头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懊恼地:“见鬼,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动雪橇还可以这么用呢。”完,他转身吩咐格列博夫:“参谋长,立即给配备了自动雪橇的几个师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即把雪橇集中起来,都送到步兵第师去。”
罗科索夫斯基在巴托夫的指挥部里又待了一个多时后,便和捷列金一起前往奇斯佳科夫的第1集团军的。
罗科索夫斯基走进第1集团军指挥部时,看到这里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参谋们脚步匆忙地进进出出,电话铃声、电台发报声、打字机打字的声音响成一片。
由于没有看到集团军司令员奇斯佳科夫的身影,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拉住了一名从身边经过的参谋,凑近他的耳边大声地问道:“你们的司令员在什么地方?”
参谋没有认出罗科索夫斯基,还以为是别的集团军的司令员,所以他没有敬礼,只是左右张望了一下,便用手指向墙边一个被布帘子遮住的地方,声音洪亮地回答:“将军同志,司令员在那个屋子。”
罗科索夫斯基向参谋道谢后,带着捷列金来到了墙边,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一进门,看到在一张方桌的两侧,正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奇斯佳科夫。
奇斯佳科夫正在听自己的参谋长片科夫斯基汇报部队准备完成的情况,听到有人掀开门帘进来,他头也不回地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的进攻准备进行得怎么样了?”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问道。
听到一个不熟悉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奇斯佳科夫扭头朝门口望去。等看清楚来人后,立即从桌边站起来,挺直身体对罗科索夫斯基:“你好,司令员同志,我的参谋长正在向我汇报部队的准备情况呢。”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走到桌边坐下,招手向两人也坐下后,开口问道:“怎么样,明的进攻准备工作,都完成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集团军参谋长片科夫斯基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我们已做好了一切进攻准备。”为了介绍得更详细,他还把桌上的地图朝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推了推,用手指着上面继续,“等进攻前的炮火准备结束后,我们将集中两个师的兵力,向德军占领的马里诺夫斯基突出部发起攻击,配合从另外一侧进攻的第65集团军的部队,迅速地削平突出部,使我们两个集团军的进攻区域能迅速地连成一片。”
罗科索夫斯基到第1集团军这里来,主要的目地,就是为了协调两个集团军对马里诺夫斯基突出部的进攻协同问题,见奇斯佳科夫他们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便点点头:“很好。我刚刚在巴托夫那里,也听他提到了德军的这个突出部,将你们两个集团军分割成了两个互不联系的两块。
既然你们都把削平这个突出部,作为进攻开始后的首要任务,那么你们就应该立即建立联系,来协同两个集团军部队在战斗中的配合情况。”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连忙答应道,“我会立即安排人手,和巴托夫将军的第65教育局建立联络,以便在战斗中实现有效的配合。”
等参谋长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又询问奇斯佳科夫,准备怎么让突击部队快速地通过敌我阵地之间的开阔地。没想到他居然信心十足地:“司令员同志,我有个想法。上级不是给我们配备了40辆自动雪橇吗?我打算让步兵搭乘自动雪橇,在进攻开始后,利用雪橇的高速度,将步兵尽快地运送到敌人的阵地前。”
见奇斯佳科夫居然想到了自己的前面,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虽然感到很惊喜,但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向奇斯佳科夫询问运输部队的细节问题。
奇斯佳科夫以为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自动雪橇能运送部队,还特意向他进行了详细的讲解。不过他为了稳妥起见,建议每辆自动雪橇上只搭载四名战士,以确保不会影响到自动雪橇的行驶速度。
两人刚谈完如何在战场上使用自动雪橇的问题,参谋长片科夫斯基便一路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部电话机。一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他就将手里的话筒递过来,有些气喘地:“司令员同志,是方面军司令部来的电话,有急事找您。”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话筒贴在耳边,便从里面听到了马利宁的声音:“司令员同志,沃罗诺夫将军刚刚同大本营通了话。大本营建议考虑,要不要从包围圈的南面,即从托尔布欣集团军所在的地方再作一次派遣谈判代表的尝试。”
第五百三十七章 前沿遇险
大战在即,再向德军派遣谈判代表已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神经紧绷着的指战员们松懈下来,因此罗科索夫斯基很干脆地回答:“不行,参谋长同志,我们已经对德军进行两次劝降谈判,都以失败而告终了,就算再派谈判代表到德国人那里,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的。”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后,马利宁有些为难地:“司令员同志,既然是大本营亲自过问了此事,我们要拒绝的话,可能不太好吧?”
马利宁的话给罗科索夫斯基提了个醒,虽然他的心里明白,就算再次进行尝试,也绝对不会成功,但为了照顾大本营方面的面子,他决定还是采取一个折衷的办法:“参谋长,这样吧,在距离德军比较近的阵地上,安上高音喇叭,昼夜不停地向敌军广播我军提出的头像条件,同时再派出空军,到包围圈的上空投放呼吁德军官兵停止抵抗的传单。德军的高层不肯投降,那我们就将劝降的目标转移到基层的官兵,只要他们意识到抵抗已没有任何意义,能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我们就算达到了自己的目地。”
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已经被传达了下去。针对苏军所展开的大规模劝降行动,德军立即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他们用远程炮火轰击那些安装了高音喇叭的苏军阵地,用高射炮对付那些在他们上空撒传单的苏军飞机。
第二一大早,罗科索夫斯基和沃罗诺夫、卡扎科夫等人来到了第65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因为巴托夫的部队将是今进攻的主力,他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在第一时间了解部队的进展情况。
罗科索夫斯基问过参谋长格列博夫,才知道巴托夫正待在距离前沿阵地仅仅三百米的观察所里。他等对方一完,立即命令到:“参谋长同志,找两个熟悉道路的战士,带我们去观察所。”
虽然巴托夫早就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要来的消息,但当他看清楚走进来的人之后,还是大吃一惊,因为除了罗科索夫斯基、方面军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外,还有苏军的炮兵总司令员沃罗诺夫上将。
巴托夫在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后,声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沃罗诺夫将军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
“将军想近距离看看炮击的效果。”罗科索夫斯基在简短地解释了原因以后,开口问道:“部队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巴托夫用肯定的语气道:“部队已经进入了出发位置,正在等待进攻开始的信号。”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见上面的时针已经指到了七点,便扭头对沃罗诺夫:“我们的空军已经出发了,即将对德军的阵地实施轰炸。”
沃罗诺夫来到瞭望口前,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此刻刚蒙蒙亮,四周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动静。既然沃罗诺夫不是知道步兵的进攻,将在九点正式展开的话,他会以为阵地上一个人都没有。
站在观察所里的人都保持了沉默,大家在静静地等待着进攻的开始。就在这时,远处德军的防御纵深可以看到明亮的火光,同时还能听到隐隐传来的轰隆声。罗科索夫斯基长出了一口气,开口道:“这是戈洛瓦诺夫的远程航空兵,在轰炸敌机场和重大目标;而鲁坚科的航空兵,很快就会对德军的炮兵阵地实施轰炸。为了迅速地解决被围困在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敌人,大本营给我们准备了三个空军集团军,以便我们能获得这一地区的制空权。”
鲁坚科的空军集团军的轰炸机编队,刚刚到达德军的防御阵地上空,就遭到了来自地面的猛烈高射炮火的攻击。但由于德军的弹药有限,所以对空拦截的高射炮火并不是很猛烈。
两个空军集团军的轰炸机编队,将数以吨计的炸弹投在了德军的阵地上,将事先侦察好的目标笼罩了一片火海之中。随着地面高射炮逐一被消灭,苏军的轰炸机变得如鱼得水,他们除了继续轰炸制定目标外,只要发现地面有活动目标,俯冲轰炸机就俯冲下去,又是投弹又是扫射,直到将目标消灭为止。
虽然轰炸进行得很顺利,但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却并没有感到踏实,他始终觉得德军是隐藏了实力,在等待更合适的战机,给自己的进攻部队来个雷霆一击。
8时零5分,卡扎科夫通过电话给方面军的所有炮兵部队同时下达命令,让他们对敌人的防御阵地开火。随着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就绪的大炮、迫击炮和近卫火箭炮一起开火,爆炸的火光和腾起的烟雾,很快就将敌人的阵地笼罩在其中。
炮火准备持续了55分钟后,开始进行延伸射击。空中立即升起了一连串的红色信号弹,这是进攻开始的信号。隐蔽在阵地后面的坦克,在一片轰鸣声中,快速地越过了堑壕,朝着远处的德军阵地冲了过去。步兵战士也纷纷地爬出堑壕,跟在坦克部队的后面进行冲锋。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跟在坦克后面冲锋的,都是徒步的步兵,便不悦地问巴托夫:“巴托夫将军,我不是让你将自动雪橇配备给进攻部队吗?你为什么不执行我的命令?”
受到罗科索夫斯基责备的巴托夫有些委屈地:“司令员同志,我已经把所有的自动雪橇,都交给了步兵第师的突击部队,他们的突击路线是最长的。而您所看到这些地段,离德军近的只有几百米,远的也不过一两公里,根本没有使用自动雪橇的必要。”
罗科索夫斯基发现自己错怪了巴托夫,不过当着众多指挥员的面,他也不好像对方道歉,只能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正朝德军发起冲击的部队。
进攻部队在距离德军阵地还有两百多米,堑壕里的机枪和迫击炮开火了,德军企图用密集的火力,将苏军的步兵和坦克隔开。他们的这种战术效果不错,不是落在队列中爆炸的迫击炮弹,和疯狂扫射的机枪,迫使跟在坦克后方的步兵不得不就地卧倒,借助弹坑和其它障碍物进行还击。
而孤军深入的苏军坦克,则遭到了反坦克炮火和反坦克手的攻击,一辆接一辆的坦克在德军阵地前被击毁,停在开阔地上熊熊燃烧。
见到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怒不可遏,连忙吩咐巴托夫:“巴托夫,命令你的集团军炮火开炮,用火力消灭德军的反坦克炮火,掩护我们的部队继续向前冲锋。”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就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随即一枚炮弹落在观察所的旁边爆炸。巨大的冲击波震得屋顶的积雪,从圆木缝里哗哗地落下来,让指挥所里的人都变成了“白人”。
“这是怎么回事?”罗科索夫斯基一边用手拍打着落在身上的积雪,一边不满地问道:“敌人为什么会朝我们这里开炮呢?”
他的话音刚落,空中又传来了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接着又有两枚炮弹落在观察所的旁边爆炸。挂在墙上的汽灯被震得落在地上,摔得粉粹,观察所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好,司令员同志,我们被德国人的炮兵观测员发现了。”巴托夫在黑暗中,凭着自己的感觉,一把抓住站在面前的罗科索夫斯基,一边把他朝外面拖,一边着急地:“赶快转移,否则会有危险。”
一群人从观察所里出来,弯着腰沿着交通壕朝后面猛跑。没跑出多远,后面又传来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卧倒!”不知道谁高声地喊了一句,随后这些正在交通壕里狂奔的指挥员,都全部趴在了地上。
在剧烈的轰隆声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从地上爬了起来,抖落身上还带着热度的泥土,坐直身体扭头朝观察所的方向望去,只见刚离开不久的观察所已经被德军的炮火命中,正在熊熊地燃烧。
罗科索夫斯基朝左右看了看,见趴在地上的指挥员们正陆续地坐起来,用力地拍打落在身上的积雪和泥土,便提高嗓门大声问道:“大家没事吧?”
“没事!”“我们没事!”周围的指挥员七嘴八舌地回答道。
罗科索夫斯基朝蹲在不远处的巴托夫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的面前来。等巴托夫弯着腰来到自己面前蹲下后,他立即问道:“巴托夫,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做观察所的?”
巴托夫抬手朝西面一指,道:“司令员同志,沿着这条交通壕朝西走一公里左右,那里还有一个观察所,我们可以在那里继续观察前线的战事。”
听还有备用的观察所,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吩咐巴托夫:“立即带我们过去。”
就在大家刚站起来,沿着战壕往前跑的时候,忽然听到子弹从头顶嗖嗖飞过的声音,只能再次蹲了下来。罗科索夫斯基冲着巴托夫问道:“巴托夫,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朝我们开枪?”
巴托夫朝旁边的一名参谋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参谋点了点头,趴着壕壁快速地站了起来,朝外面看几眼后,又蹲下身子,扭头向巴托夫汇报:“司令员同志,在六点方向,有德军的一个机枪火力点,可能是渗透到我军防区内的德军部队。”
“立即调一个警卫排过来。”巴托夫吩咐参谋:“你亲自带队,去将这个德军机枪火力点干掉。”参谋响亮地答应一声,弯着腰快速地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等参谋离开后,巴托夫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我们还去备用的观察所吗?”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到蹲在不远处的沃罗诺夫和卡扎科夫,不禁犹豫起来。假如是自己一个人的话,就算去再危险的地方也不怕,毕竟自己有主角光环,没有那么容易被子弹或炮弹打死。可要是带上了沃罗诺夫这位大本营的代表,情况就不一样了,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在斯大林的面前就不好交代了。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犹豫不决时,沃罗诺夫却弯着腰跑了过来,着急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为什么不立即前往观察所,还停留在这里做甚么?”
“是这样的,沃罗诺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谨慎地道:“德军正在用机枪对我们进行扫射,虽然子弹打不进战壕,但我们也不能冒险,万一在行动时,被流弹击中那就麻烦了。干脆这样吧,巴托夫派人调部队去了,等消灭了德军的这个火力点,我们再前往观察所,你看行吗?”
“不行,那样耽误的时间太久了。”没想到沃罗诺夫一口就拒绝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提议,态度坚决地:“只要我们在行动时心点,德军的子弹是打不到我们的。现在就出发吧。”
见沃罗诺夫都不怕危险,罗科索夫斯基自然不会再什么,于是他果断地下令:“大家把腰弯低点,跟我来!”完,他便弯着腰带头朝观察所的方向跑去。
德军的机枪手,发现在几十米外的交通壕里,有一群苏军指挥员在弯腰狂奔,便对准那个方向疯狂地进行扫射,企图用密集的子弹干掉其中一两个人。机枪射出的子弹,虽然把交通壕边缘的泥土打得像开锅似的,但对正在交通壕里弯腰快跑的人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罗科索夫斯基在奔跑的过程中,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德军在附近有部队,就应该让巴托夫留下几辆自动雪橇,这样担任警卫任务的部队就能快速出击,迅速地消灭这些进入防区骚扰的敌人。
几分钟以后,他们一行人顺利地冲进了备用的观察所。巴托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进了观察所之后,便将附近执勤的一名军官叫过来,吩咐道:“上尉同志,加强附近的警戒,一定不能德国人的部队摸过来!”
第五百三十八章 好戏开场了
当部队在布置警戒的同时,巴托夫通知通讯处启用了备用观察所里的通讯线路,这样一来,不光他可以和自己的司令部保持联系,直接向部队下达作战命令;就连罗科索夫斯基也能通过这里的电话线路,和待在方面军司令部的马利宁直接通话。
随着集团军炮兵的开炮,德军阵地上的火力便被压制住了,那些被敌人火力压制住的步兵,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跟在坦克的后面继续向敌人的阵地发起冲击。
部队刚刚冲进了德军的第一道堑壕,没等他们完成调整,德军的远程炮火就开火了。密集的炮弹劈头盖脑地砸下来,苏军刚刚占据的阵地上,到处都是爆炸、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横飞的弹片,战士们的残肢和武器的碎片,被爆炸的气浪掀到了空中,又如同雨点般地掉下来。大地在剧烈地震动着,战士们流出的血浸透了土地,血水凝成的土疙瘩,在爆炸产生的超高温下,立刻重新分解成尘土四处飘洒。堑壕里幸存的战士,被浓烈的烟尘呛得喘不上气,喉咙被刺激得火辣辣的痛。
见到自己的部队陷入了德军的密集炮火打击下,巴托夫连忙抓起了电话,冲着话筒喊道:“炮兵立即瞄准德军的炮兵阵地开炮,一定要将他们的炮火压制住。”
而罗科索夫斯基则拿起了另外一部电话,对着话筒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立即让鲁坚科将军派出俯冲轰炸机部队,对德军的炮兵阵地进行轰炸。”
“怎么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不禁惊诧地反问道:“难道我们进攻前的轰炸和炮火准备,还没将德军防御纵深的炮兵阵地摧毁掉吗?”
“我估计我军早轰炸和炮击时,德军将他们的火炮都隐藏起来了,现在是看到我们的部队突破了他们的防御,所以才不得不冒险向我军开炮。”罗科索夫斯基在简短地介绍完情况后,催促马利宁:“快点,参谋长同志,让鲁坚科将军的轰炸机编队快点出动,我们的进攻部队正在遭受德军炮火的猛烈打击。”
没等鲁坚科的轰炸机编队赶到战场上空,第65集团军的炮兵便对防御纵深的德军炮兵开始了压制射击。上百门火炮的射击,成功地压制住了德军的火力,落在苏军堑壕附近的炮弹越来越少,最后全部完全消失。
没等呛人的硝烟散去,苏军的战士便重新完成了集结,在幸存的坦克掩护下,准备向德军的第二道阵地发起冲击。
德国人不甘心自己的阵地就这样丢掉,于是又组织了团级预备队,在十几辆坦克的掩护下,向刚刚离开阵地的苏军发起了反突击。见敌人发起了反冲锋,苏军指挥员连忙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了防御。利用坦克炮和机枪火力来封锁德军前进的道路。
凶悍的德军士兵们,顶着苏军密集的坦克炮火和机枪火力勇敢地前进,他们利用炸翻的大三脚架、死尸、弹坑等所能利用的一切东西作掩护,在连片的爆炸中,分辨着炮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判断着炸点的远近,及时地做出各种规避动作。不是瞅准炮弹爆炸后的间隙,快速地出枪射击,就连滚带爬地从一个弹坑翻进另一个弹坑。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这里,放下望远镜,对站在四周的人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都看到了吧,德军虽然已经陷入了我军的包围,但他们的战斗力依旧很强悍。消灭包围圈里德军的战斗,是具有持久性的,所以大家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千万不能出现轻敌麻痹的思想。都明白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包括巴托夫在内的第65集团军的指挥员们,齐声答应道:“明白了!”
尽管德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并在不少地段实施了反突击,但他们的防线还是接二连三地被突破了。从北向南进攻的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在黑前,成功地楔入德军防御纵深达五公里。从西北向东南方向进攻的奇斯佳科夫的第1集团军,和从南向北进攻的托尔布欣的第57集团军,成功地切断了德军马里诺夫斯基突出部和斯大林格勒之间的联系。
在当晚的总结会上,方面军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用遗憾的口吻:“可惜啊,虽然我们今的攻势非常猛烈,但由于德军的顽强防御,方面军所属部队都没有能完成指定任务。”
“特鲁勃尼科夫将军,”沃罗诺夫等他完后,立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你作为一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和指挥经验的高级指挥员,心里应该明白,作战计划在实施时,总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使我们的部队无法完成规定的作战任务,但并不代表我们的指战员表现得不英勇。我今和你们的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一起待在第65集团军的观察所里,亲眼目睹了我们的指战员,是如何勇敢地打击法西斯侵略者……”
马利宁等沃罗诺夫的发言结束后,开口道:“指挥员同志们,虽然我们的部队在进攻发起的第一,未完成预定任务,但第65、第1、第4和第57集团军的部队,在主要的进攻方向所取得的胜利,却具有重大的意义,他们成功地切断了德军马里诺夫斯基突出部和斯大林格勒之间的联系,导致德军主要防御地段遭到了破坏。为了彻底地粉碎德军的防御,不给敌人以喘息之机,我请求让部队继续进攻,在夜间向敌人展开全面的进攻。”
对于马利宁的提议,罗科索夫斯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环顾四周,问道:“大家有谁反对参谋长同志的这个意见吗?”
“司令员同志,我有个问题。”首先提出疑问的方面军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他站起身郑重其事地问道:“我们在夜间发起这么大规模的进攻,部队是否会引起混乱?炮兵怎样才能为进攻部队提供有效的炮火支援?”
听完卡扎科夫的疑问后,马利宁连忙接嘴:“炮兵司令员同志,你所的问题,我们都考虑到了。部队可以按照早就划分好的地段,继续向前顽强地推进;最多在个别地段暂时停下来休息,让集团军内部有变革部署的时间。至于到炮火支援,我觉得为了防止出现误伤,不应该使用远程火炮,用迫击炮来配合部队的进攻就完全足够了。”
其余的方面军首长见马利宁已经把该考虑的问题,都考虑到了,也就没有再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只是在个别需要进行调整的地段,与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进行了简短的讨论。
临时的总结会议很快就结束了,罗科索夫斯基朝马利宁一挥手,道:“好了,参谋长同志,你把我们在会议上做出的决定,立即向各集团军进行传达吧。”
等马利宁离开后,坐在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沃罗诺夫开口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从今的战斗看,德军的抵抗是异常顽强,不知道这样强度的进攻,还将持续多长时间?”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沃罗诺夫,有些诧异地问:“总司令同志,我想知道,您的心里究竟在担心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有话直。”沃罗诺夫见会议桌旁就只有自己和罗科索夫斯基,便毫无顾忌地:“在消灭了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敌人后,我们将要调转头,去围歼高加索地区的德军部队。假如在最近的战斗中,消耗掉大量的有生力量,那么在接下来的高加索战役中,我们就只能沦为唱配角的地步。”
罗科索夫斯基咧嘴一笑,很想告诉对方,在真实的历史上,就算消灭了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敌人,也没有机会消灭高加索的德军部队,因为德军发现有危险,早就从包围圈里跳了出去。不过在这种时候,他可不能做神棍,告诉沃罗诺夫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因此话题只能针对当前的进攻战役:“放心吧,沃罗诺夫同志。你别看到德军今打得这么顽强,但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疯狂了。他们的补给线,不管是上的还是地上的,都被我们切断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面临弹尽粮绝的境地,那些坦克大炮就会因为缺少燃料和弹药,变成一堆废铁。到那个时候,我们要消灭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虽然看罗科索夫斯基得非常有信心,但沃罗诺夫还是心情忐忑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所的情况,我也了解。但是德军占据了斯大林格勒那么久,难道他们就没有占领几个仓库,用来屯放武器弹药和各种军用物资吗?以我的估计,面对我军的强大攻势,他们至少能坚持两个月以上。”
“两个星期。”沃罗诺夫的话刚完,罗科索夫斯基就伸出两个手指,胸有成竹地:“沃罗诺夫将军,我们可以来打一个赌,德军在我们的攻势面前,最多能坚持两个星期的时间。”他之所以这么有信心,是因为苏联的空军已经控制了顿河到伏尔加河之间的制空权,就算有战斗机的护航,德军的运输机要想到达斯大林格勒上空,为保卢斯的部队进行空投,便要冒着随时被击落的危险。因此德国空军的运输量,只有真实历史上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缺少武器弹药和军用物资的第6集团军所坚持的时间,绝对要比历史上短得多。
罗科索夫斯基完后,见沃罗诺夫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怀疑的神情,连忙补充:“沃罗诺夫将军,虽然我们的部队在今没有能完成预定的任务,但我相信,随着战斗的进行,他们会表现得越来越出色的。毕竟,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场嘛。”
沃罗诺夫终于相信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都会变成现实,因此点了点头,赞同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得对。别看被我们围住的德军有二十多万人,还有着大量的坦克大炮,只要他们的补给被切断,他们早晚就会变成待宰的羔羊。”
马利宁下达完命令后,走回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刚刚接到了崔可夫将军的命令,他正在组织部队夺取马马耶夫岗。”
“什么,夺取马马耶夫岗?”沃罗诺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据我所知,马马耶夫岗不是在我军的手里吗?”
“是的,马马耶夫岗是在我军的手里。”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向沃罗诺夫:“不过我军占据的是马马耶夫岗的南侧,而北侧还在德军的手里。崔可夫发起这样的进攻,是想将整个斯大林格勒的制高点,完全控制在我军手里。”
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扭头问马利宁:“崔可夫他们有什么困难吗?”
“他们缺乏攻坚的技术装备。”马利宁心翼翼地解释:“他们的坦克大炮,在保卫斯大林格勒的战斗中,几乎丧失殆尽,还没有得到及时的补充。”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看地图,问沃罗诺夫:“总司令员同志,你们的炮兵能为崔可夫的部队,提供进攻时的炮火支援吗?”
沃罗诺夫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地图,随后摇头:“对不起,罗科索夫斯基,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白对他们进行炮火支援,也许还没有问题。可是现在是夜晚,如果我们进行炮击的话,炮弹完全有可能落在自己人的头上。”
“司令员同志,我有一个办法。”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沃罗诺夫愁眉不展的样子,马利宁连忙道:“我们是否可以派第588女子夜间轰炸团出动,去轰炸占据马马耶夫岗北侧的敌人。以她们新装备的蚊式轰炸机,完全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第五百三十九章 夺取马马耶夫岗
马马耶夫岗是斯大林格勒的制高点,只要站在上面,就可以俯视整个城市和伏尔加河。假如德军占领了这个山岗,就可以在那里建立炮兵阵地,居高临下地轰击苏军在市内的任意防御据点,同时还能将苏军从河对岸调集而来的所有增援尽收眼底。
驻扎在马马耶夫岗南面高地的是罗季姆采夫的近卫第1师,该师自从去年九月进入斯大林格勒后,为和德军争夺这个重要的高地,全师一万多人在不到两周的时间内,便迅速地减员到几百人。就算如此,近卫第1师的指战员依旧在这个并不辽阔的山岗上,和德军进行着反反复复的激烈拉锯战。直到11月1日的大反攻开始,激烈的攻防战才算停了下来,变成了零星的冲击与反冲击。
在夜间担任攻击任务的部队,是近卫第1师下属的近卫第9团。团长叶林上校在进攻前,集中了团里仅有十几门迫击炮,对德军的防御阵地进行了长达半个时的炮击。
炮击一停止,没等对面山岗上的硝烟散去,叶林上校便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担任首轮进攻的一营在不久前得到了补充,全营的总兵力有五百人,他们从南面的山岗向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了冲击。
刚刚冲上北面山岗的斜坡,德军阵地上就开始射击,密集的火力立即将进攻部队压制在山坡上。在后面观察所里的叶林见到这种情况,立即命令团属迫击炮开火,企图用炮火消灭德军的火力点。
在经过两轮射击后,叶林上校发现炮击的效果并不理想。在对面的山岗上,德军不知道什么时候修筑了一个坚固的碉堡,敌人在里面架设的两挺机枪不断地射击着,将部队进攻的道路封锁得死死的,如果强行进攻的话,势必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叶林将迫击炮连连长叫到自己的团指挥所,指着正在疯狂射击的碉堡,表情严肃地问连长:“上尉同志,你看到对面的碉堡了吗?德国人设置在里面的两挺机枪,已经将我军进攻的道路封锁住了,如果不消灭它的话,我军就无法向前推进。”
炮兵连长听后,哭丧着脸回答:“团长同志,您有所不知,用迫击炮打碉堡,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要保证准确命中,因为只有准确命中碉堡后,才有可能杀伤厘米的敌人;第二,要在准确命中的基础上,有足够的威力才能将其摧毁。”
“炮弹讲的是覆盖,不是击中。”叶林听完炮兵连长的解释后,有些不悦地:“难道你们的炮火就不能通过火力覆盖的方式,来摧毁德军的碉堡吗?”
“团长同志,”受到责备的炮兵连长慌忙辩解:“别我们用的是迫击炮,就算是用大口径的火炮来轰击碉堡,也很难有效地命中目标。即便是命中了,炮弹爆炸产生的弹片或气浪对碉堡里敌人基本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听完炮兵连长的解释,叶林有些愁眉不展地问道:“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干掉德军的这个碉堡呢?”
“德国人这个碉堡所在的位置,既可以使火力得到充分发挥,又不容易被我军炮火摧毁。”炮兵连长盯着对面的碉堡,心翼翼地:“在这种条件下,只能采用派爆破组突破德军的火力封锁,抵近碉堡进行爆破了。”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叶林将炮兵连长打发离开后,拿起电话给正在前沿指挥战斗的一营长打去电话,对他道:“少校同志,你看到山坡上的那个德军碉堡了吗?我们的炮火无法将它摧毁,所以你只能派出爆破组,进行抵近爆破,明白吗?”
一营长接到命令后,立即派出了爆破组去执行爆破任务。可惜是德军的火力封锁严密,不光碉堡里敌人在射击,就连躲在山坡上堑壕里的敌人也在用机枪、冲锋枪、步枪进行着射击。在这么密集的火力下,连着派出的五个爆破组,都无一例外地倒在德军的枪口之下。
看到十几名战士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下,被火力压制在一道土坎之下的三连长不禁急眼了,他不顾从头顶嗖嗖嗖飞过的子弹,猛地站起身,侧着头冲趴在旁边的部下喊道:“同志们,给我冲啊!”喊完,他就带头朝山坡上冲去。
见自己的连长已经冲了上去,趴在附近的三连战士也不能无动于衷,他们呐喊着,迎着山坡上射下来的弹雨,从藏身之处一跃而起,跟着连长朝山坡上冲去。
待在观察所里的叶林上校,见到自己的战士冒着敌人密集的火力,勇敢地站起来朝山坡上冲,在短暂的惊诧之后,他不禁连声叫好:“好样的,我们的战士好样的。冲上去,快点冲上去,冲到德军机枪的死角,他们就拿你们没辙了……”
但没等他喊完,他便看到了令自己终身难忘的一幕:在密集的弹雨中,正在呐喊冲锋的队伍中爆出漫的血雾。德军机枪射出的子弹,洞穿了他们的躯体、撕裂了他们的血肉,带出的内脏到处抛洒,血肉之躯在弹雨中如触电般剧烈地抖动,尸体就像被扔出去的破口袋,在子弹的冲击下被顶翻。但活着的战士,依然呐喊着向山坡上发起冲击,直到中弹倒下为止,战士们残缺不全的尸体,铺满了进攻的山坡。
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由三连长带队发起的冲锋,便在德军密集的火力打击下烟消云散,近百名战士都倒在了山坡上。
正当叶林打算让遭到德军火力压制的一营撤下来时,空中忽然传来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听到这个声音,站在叶林身边的团参谋长不禁咬牙切齿地:“上校同志,德国人的轰炸机来了,还是让我们的部队立即隐蔽吧,免得在轰炸中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叶林点了点头,对参谋长:“好吧,立即给一营长打电话,让他带着部队撤回来,找个安全的地方防空,等敌人的轰炸结束后,再向对面的敌人发起进攻。”
一营长接到团参谋长打来的电话,朝飞机发动机轰鸣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愤愤不平地朝自己的部队下达了撤退命令。
就在苏军部队乱纷纷向后撤退时,北面山岗上的德军指挥官也听到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不过他的反应却和叶林他们截然相反,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能在夜间出现在斯大林格勒上空的夜间轰炸机,就只有德国空军一家,绝无分号,因此他在下令部队停止射击后,还从掩蔽部里走出来,想亲眼看看对面山岗上苏军挨炸的一幕。
不管是苏军还是德军,都没有想到,正朝马马耶夫岗飞来的夜间轰炸机,根本不是德军的轰炸机编队,而是第588女子夜间轰炸机航空团。她们新换装的蚊式轰炸机,和以前佩轰炸机相比,不光飞得更快,而且载弹量也大幅提高,她们如今所执行的夜间轰炸,每次都能给德军造成不的损失。
团长波斯安斯卡娅中校驾驶的飞机,飞在整个编队的最前面。她集中精神,仔细地搜索着此次攻击的目标。当她的飞机进入了马马耶夫岗上空时,虽然下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但北面山岗上遭到苏军炮火轰击所引起的大火还没有熄灭,使波斯安斯卡娅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德军的阵地。
她连忙给女飞行员们下达命令:“全体注意,我是波斯安斯卡娅,一中队在前,二中队殿后,目标是有火光的高地,立即降低高度投弹,轮流发起攻击。重复一遍,一中队在前,二中队殿后,目标是有火光的高地,立即降低飞行高度,全体发起攻击。进攻!”
如果是白,北面山岗上的德军官兵也许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空中出现的轰炸机不是自己一方的。但在黑夜之中,他们只能听到空中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和看到隐约的飞机影子,根本无法辨别来的是自己人的飞机,还是苏军的飞机。
德军指挥官站在战壕里,望着越飞越低的飞机,还以为轰炸机编队是准备对苏军占领的南侧山岗进行俯冲轰炸,然后把对面的阵地炸成一片火海。以前的德军飞行员在白就常这么干,不过晚上出动轰炸还是头一遭。
但令他想不到的时候,轰炸机编队到达自己的阵地上空时,忽然开始投弹了。从而降的一颗颗炸弹,落在战壕里爆炸,摧毁了火力点,将挤在一起的士兵掀向了空中,然后撕成残肢碎体撒下来。
“见鬼,这是这么回事?”德军指挥官在迟疑了片刻之后,扭头就朝掩蔽部跑,他打算去联络上级,告诉他们,轰炸机把炸弹投错地方了。
而在南面山岗上的叶林和他的部下,看到对面阵地上腾起的耀眼火光和滚滚黑烟,也被惊呆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诧。叶林开口问道:“参谋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德国人的飞机怎么会轰炸他们自己的阵地呢?”
团参谋长望着硝烟滚滚的德军阵地,用不确定的语气道:“团长同志,也许是德国的空军接到了错误的报告,以为我军已经攻占了对面的山岗,所以才出动空军进行轰炸的。”
“我觉得不会。”叶林摆着头:“德军的通讯一向很完善,如果出现误炸,他们会立即和上级进行联系……”他到这里时,不禁浑身一震,随后用难以置信的口吻对参谋长,“难道是我们的轰炸机?”
参谋长听到叶林这么,连忙回答:“我给师里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完,他转身走到了电话机旁,让接线员给自己接通师指挥部。在等待电话接通的工夫,他还用怀疑的语气:“从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开始到现在,我还从来没见我军的飞机,在夜间出来轰炸过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真令人头疼。”
团参谋长很快就联系上了罗季姆采夫,没等他的话完,就听到罗季姆采夫大声地:“团参谋长同志,我正打算给你们打电话呢。我刚刚接到了崔可夫将军的通知,方面军出动了第588女子夜间轰炸机航空团,对马马耶夫岗北面山岗的德军阵地进行轰炸。”
在搞清楚原来正在轰炸对面阵地的轰炸机编队,原来是自己一方的飞机,叶林上校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命令团参谋长:“给三个营的营长打电话,命令他们立即展开全线攻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对面的山岗。”
而团参谋长听到这个命令,还迟疑了一下,随后心地问:“团长同志,对面山岗的正面太窄,能展开的部队有限,根据我们的作战计划,只能以营为单位将部队投入战斗……”
“行了,我的参谋长同志。”没等团参谋长完,叶林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你没有看到我们的空军已经把敌人压制住了么?如果我们不趁现在敌人陷入混乱的时候发起冲锋,等我们一飞走,敌人重新调整了部署后,再发起进攻,就会付出比现在更大的代价。”
进攻命令下达完毕后,马马耶夫岗南面的山岗上升起了三颗红色信号弹,一是代表进攻的信号,二是将进攻的消息,通知空中的轰炸机编队。没等信号弹落下,山岗上就响起了嘹亮的军号声,数以百计的指战员跃出战壕,高喊着乌拉,朝敌人的阵地扑去。
见地面部队发起了冲锋,波斯安斯卡娅深怕投下的炸弹会误伤自己人,便命令女飞行员们停止投弹,降低高地用机载机枪扫射地面的敌人,为进攻部队开辟进攻的通道。
山岗上的德军本来就被炸得昏头转向,没想到对面的苏军又发起了全面进攻,顿时乱成了一团。最先恢复理智的是德军机枪手,他们扑向那些没有被炸弹摧毁的机枪火力点,架好机枪对着涌上来的苏军部队开枪射击。可没等他们打完一个弹链,不是被从上掉下来的炸弹炸得粉身碎骨,就是被机载机枪打成了筛子。
德军士兵也不是傻子,见无法在坚守下去,便停止了抵抗,纷纷沿着交通壕朝山岗的另外一侧跑去,想尽快离开这个不详之地。敌人刚刚离开,苏军便像潮水般漫上了山岗,跳进堑壕,去清剿那些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德军官兵。
在经过十几分钟的激战之后,马马耶夫岗北面的山岗被叶林上校的近卫第9团收复了。
第五百四十章 步步紧逼
斯大林格勒的中央火车站位于伏尔加河边,火车线路沿着河向两边延伸,整个城市就是顺着河流和铁路向两端辐射铺开的。如果斯大林格勒城市的地形像一个巨大的哑铃,那么马马耶夫岗就是中间的把手。无论苏军还是德军,只要占领了这里,就可以将城市分割成互不相连的南北两块区域。
马马耶夫岗的战斗还在进行时,罗科索夫斯基就坐在桌前,盯着地图上的马马耶夫岗所在的位置,心里在暗自琢磨,只要扎多夫的第66集团军能和崔可夫的部队在这里会师,那么就能将斯大林格勒城内的德军,分割成互不相连的两块。
等到崔可夫报告,马马耶夫岗北面山岗的敌人已经被赶走时,罗科索夫斯基心里顿时变得轻松了许多,因为他明白,只要自己的部队能牢牢地控制住这个山岗,那么城南城北的敌人就只能各自为战,这样就可以把他们逐一击破。
既然部队已经成功地占领了马马耶夫岗,罗科索夫斯基对那些参与战斗的指战员们自然不会吝啬,他对捷列金道:“军事委员同志,请记录我的命令:授予波斯安斯卡娅中校、叶林上校红旗勋章,以表彰他们两人在收复马马耶夫岗的战斗中,所表现出的勇敢无畏精神,和所取得的重大战果。”
捷列金在记录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嘉奖命令后,抬起头道:“司令员同志,为了保卫马马耶夫岗这个城市的制高点,我们的部队在这里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正是因为我们指战员不死战不退,德国人才没有完全占领马马耶夫岗,无法推进到与东岸保持着联系的渡口。我建议应该向这些顽强战斗的部队,授予荣誉称号。”
对于捷列金的这个提议,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便点头表示答应:“军事委员同志,你的意见很正确。那么在命令里再加上,授予第588女子夜间轰炸机航空团和近卫第9师红旗勋章,同时授予叶林上校的近卫第9团‘马马耶夫岗团’的荣誉称号。”
捷列金笑着道:“太好了,司令员同志,我相信这道嘉奖命令下达以后,一定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完,他将记录好的嘉奖令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让他在上面签字。
……
第二一早,第65、第1、第4和第57集团军的炮兵,对德军盘踞的马里诺夫斯基突出部队进行了猛烈的炮击。炮兵的轰击目标,除了德军的防御阵地外,还把防区内的建筑物作为了主要的轰击目标。
这个方案是方面军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提出的,他只要将德军隐蔽以及避寒取暖用的房屋统统摧毁,那么就严寒可以让缺少冬装的德军出现大量的非战斗减员,德军扛不住的时候,就会主动放下武器投降。
炮击一结束,十几个苏军步兵师便从四面八方向突出部的德军阵地发起了冲锋。虽气寒冷,在室外待上半个时都会冻得浑身发痛,但指战员们因为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联手签发的嘉奖令的刺激,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中,勇敢地冲向了德军的阵地。
和昨相比,德军防御阵地的抵抗弱了许多。其中固然有气太冷,很多武器无法正常使用有关,但更重要的,是被困在突出部的德军弹药告罄,坚守在堑壕里的德军士兵,在打光了手里的子弹后,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继续待在堑壕里不动,等苏军冲上来以后,和对方拼刺刀;第二、是沿交通壕退往下一道防线,在那里补充弹药后,继续抗击苏军的进攻。
苏军的拼刺技能让德军士兵们感到了莫名的恐惧,但身处绝境,又激起了他们的血性。虽然人数没有苏军多,拼刺刀的水平也没有苏军高,留在堑壕里没撤退的德军爆出震的呐喊,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迎了过去。
苏德官兵猛然撞在一起,他们刺刀对着刺刀,胸膛对着胸膛拼杀着、扭打着,数万人的战场,如同中世纪时期的冷兵器对决。苏军仗着自己娴熟的拼刺技能在德军中左拼右突,而德军官兵则为自己的军人誓言,而进行着最后的战斗,双方的士兵嚎叫着,用手里的刺刀凶狠地拼扎狠捅,两边都没有任何花哨的架子,一时间竟然谁也奈何不得谁。
待在观察所的巴托夫,见到这一幕时,拿着望远镜的手都不禁在颤抖,如此惨烈的白刃战,即便强硬如他,自以为早被太多鲜血麻木的心也在滴血。在这冷兵器基本被淘汰的时代,如此大规模的肉搏战,让双方士兵在极短的时间里都蒙受了巨大的伤亡。
不过苏军的人数比德军多得多,他们很快就占据了战场上的主动权,还在战斗的德军士兵越来越少,剩下的不是已经倒在了苏军指战员的刺刀下,就是主动举手投降了。
见大势已去,无力再抵抗下去,又不想向苏军投降的士兵,纷纷调头朝后面的防线跑去。而苏军指战员,则撵在德军溃兵的屁股后面穷追猛打。
溃败的德军士兵在极度的惊慌失措中乱跑一气,慌不择路地涌入己方的前沿阵地,撞塌沙包工事、扯翻架设的机枪,踩过自己人的身体裹挟着守军夺命狂奔。那些原本坚守在这里的士兵,见大势已去,只能一边在心里咒骂这些逃回来的溃兵,一边丢掉包括武器弹药在内的所有妨碍逃命的东西,乱哄哄地朝更远的防御阵地逃去。
战斗进行到傍晚,配合作战的四个苏军集团军,歼灭了德军的步兵第76和84师,第和第9摩托化步兵师,以及几个罗马尼亚师的残部。
四位集团军司令员等战斗一结束,便立即相约来到了方面军司令员,亲自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这个好消息。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各部如何消灭马里诺夫斯基突出部敌人的过程后,随口问了一句:“有没有抓到德军的高级指挥官?”
“没有,司令员同志。”巴托夫听到这个问题,连忙回答:“我们只抓住了十几名上校,据他们供认,德军师级军官的指挥部,都设在了斯大林格勒城内。”
“这帮胆鬼,我们的师级指挥部都设在了离前沿只有00米的地方,而德国人却把他们的师指挥部,设在离战场0公里以外的地方。”罗科索夫斯基骂完德军胆的指挥官后,接着对站在面前的四位司令员道:“指挥员同志们,随着突出部敌人被我们消灭,那么我们接下来的主要突击方向的重心,将转移到第1集团军的进攻地带。为了确保奇斯佳科夫所部的进展顺利,我们在战役开始时,加强给巴托夫部队的兵力和技术装备,都要立即调拨给第1集团军。”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奇斯佳科夫,对他道:“奇斯佳科夫同志,你们集团军的任务,是以左翼在杜博瓦亚谷址、沃罗帕诺沃车站方向实施主要突击;以右翼配合第65集团军在皮托姆尼克总方向上实施突击。”到这里,他将目光转移到加拉宁将军的身上,“加拉宁同志,你们第4集团军的任务,就是以右翼的兵力继续进攻,从北面保证第65集团军部队所实施突击。”
见罗科索夫斯基给另外三个集团军都下达了命令,却单单漏过了自己,托尔布欣有些着急地问:“司令员同志,那我呢?我们的集团军在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听托尔布欣这么,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马利宁,随后笑着:“看来我们的托尔布欣同志是沉不住气了。参谋长,你给他介绍一下任务吧。”
马利宁指着地图向托尔布欣介绍:“将军同志,你们集团军接下来的任务,是向彼斯昌卡采石场发起攻击,消灭盘踞在那里的德军第71步兵师。当完成这一任务后,再集中兵力从德军手里夺取彼斯昌卡城。”
等四位集团军司令员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对刚赶过来的诺维科夫:“将军同志,从德军这两战斗的情况来看,他们的弹药已经出现了短缺的情况,我希望您能让空军加强空中封锁,不让德军的运输机再为这些被围的部队提供补给。”
“我们的歼击机编队在白巡逻时,可以对德军的运输机群实施有效拦截。”诺维科夫有些为难地:“如今德军的运输机都改在夜间飞行,我们要想拦截住他们,有一定的困难。”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很明白,在这个时代,苏军还没有能执行夜间巡逻任务的歼击机,因此听诺维科夫完后,他点了点头,随后向对方提出了请求:“空军总司令员同志,据我估计,在德军的防御地带还有野战机场。请你在白的时候,多派侦察机进行侦察,搞清楚德军野战机场的位置。”他用手在地图重重地擂了一拳,斩钉截铁地,“只要我们占领了这些野战机场,就能加速德军的覆灭速度。”
第五百四十一章 突围彼斯昌卡的外围阵地
在指环战役开始前,苏军内部就针对究竟有多少德军部队,陷入己方的合围,而争论不休。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在不同的场合,曾多次提到了有二三十万德军被围,但相信这个数据的人却不多,甚至连斯大林、华西列夫斯基、朱可夫都表示怀疑,因为他们根据所获得的情报来分析,被围困在斯大林格勒地区的德军部队,最多只有八到十万人。
沃罗诺夫作为大本营的代表,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坐镇,除了每定时将战役的进行情况,所取得战果,事无巨细地向斯大林进行汇报外,更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搞清楚在包围圈里有多少德军部队,甚至还几次亲自去参与了战俘的审问工作。
假如负责指挥指环战役的人,不是罗科索夫斯基,而是由叶廖缅科或瓦图京,也许他们会按照消灭八万德军的标准,来制订作战方案。虽然到最后还是能将被围的德军消灭,但势必会延长战役的时间,和增大部队的伤亡。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很清楚,要想通过空中封锁,来完全断绝德军的补给,是不太现实的。就算封锁得再严密,敌军的飞机依旧可以在夜间飞行,用降落伞向被围的部队空投食品、弹药和燃料。因此他才会请求诺维科夫让空军加强空中侦察,搞清楚德军的机场所在,然后来个釜底抽薪,彻底断绝德军的补给,迫使弹尽粮绝的敌人不得不提前放下武器投降。
向彼斯昌卡采石场发起攻击的第57集团军,打得非常有章法,他们采用步步为营的战术,只用了几个时,就包围了德军的第71步兵师。
由于战斗打响以后,苏军切断了德军部队通往师部的电话,从而导致敌人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各自为战的德军部队原本就弹药不足、士气低落,在苏军的强大攻势下,连两个时都没支撑住,防线就土崩瓦解。
托尔布欣的部队在消灭了德军第71步兵师之后,又及时地调整了兵力,快速地向彼斯昌卡运动,企图趁敌人陷入混乱之际,一举夺取这个城市。
但等担任先头部队的近卫第15师赶到彼斯昌卡城外时,才发现德军在这里修建了非常强大的工事,坚固的支撑点一个挨一个,四处布满了火力点、钢筋混凝土碉堡和埋在地下的坦克。在通向这些工事的通道上,铁丝网如织,地雷密布。
师长奇尔科夫组织了一次进攻,但却以失败告终,担任主攻任务的近卫第45团伤亡惨重,该团团长也在战斗中,被德军的炮火击中负伤而退出了战斗。
托尔布欣刚刚听完奇尔科夫上校的汇报,就接到了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急于知道德军在彼斯昌卡附近的布防情况,所以电话一通,便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样,托尔布欣同志,搞清楚德军在彼斯昌卡城外的布防情况了吗?”
等托尔布欣将了解到的情况了一遍后,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觉得如果第57集团军继续进攻的话,有可能无法突破德军的防御,反而造成重大的伤亡。在经过短暂的思索过后,他对着话筒道:“托尔布欣同志,暂时停止对彼斯昌卡的进攻,让部队暂时停下来休整。你今晚要调整一下部队的部署,等明清晨的炮击结束后,就向城市发起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沃罗诺夫立即关切地问:“怎么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又要轮到我们的炮兵上场了吗?”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德军在彼斯昌卡城外构筑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如果炮兵的支援,要想突破他们的防御是非常困难的。”
“这个好吧。”沃罗诺夫扭头看了一眼卡扎科夫后,大包大揽地:“今晚我就调十个炮兵团过去,等明早上给德国人一个厉害尝尝。”
苏军急于夺取彼斯昌卡,在调兵遣将;而德国人为了不让苏军占领彼斯昌卡,也在进行调兵遣将。保卢斯在和他的参谋长商议之后,决定连夜将第97步兵师和罗马尼亚第0步兵师调往彼斯昌卡,加强那里的防御力量。
第二一早,苏军先出动了四十架轰炸机,对彼斯昌卡外围的德军阵地进行了狂轰滥炸,随后又是来自方面军和集团军的二十几个炮兵团的轰击。在苏军的轰炸和炮击中,德军大量的防御工事被摧毁,很多躲在掩蔽部里的官兵,也被爆炸形成的冲击波活活震死。
炮击刚刚停止,近卫第15师的部队就向彼斯昌卡城外的德军阵地发起冲击。在经过轰炸和炮击之后,第一道堑壕里还活着的德军人数不多,因此苏军很轻易地占领了这里。在留下少数的兵力清理残敌和巩固阵地外,其余的部队又继续冲向了德军的第二道堑壕。
这时候,防御纵深里的德军反应过来了,他们用迫击炮轰击正在冲锋的苏军队列,企图用炮火压制苏军,给自己足够的时间来重新进行部署。没想到,他们的迫击炮刚开火,就遭到了来自苏军进攻部队后方的火炮轰击。那些暴露出来的迫击炮阵地和火力点,在这种有针对性的炮击中,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近卫第15师的三个团在炮兵的掩护下,干净利落地占领了德军的第二、第三道堑壕。托尔布欣站在观察所里看到部队进展神速,但他还是叮嘱奇尔科夫:“上校同志,你们推进得太快,但为了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反突击,你们要记得留下足够的部队,坚守占领的阵地,明白吗?”
“明白,司令员同志。”奇尔科夫连忙回答:“我在每道堑壕里都留下了一个连的兵力进行防御,就算德军实施反突击,他们也能为师的主力部队争取到足够的回防时间。”
近卫第15师的指战员在炮火的掩护下,一路高歌猛进,他们连续突破了德军在彼斯昌卡城外的三道防线,只要再朝前冲几百米,就能冲到彼斯昌卡城内,和里面的守军展开巷战。
第五百四十二章 英勇的反坦克手
就在此时,一辆德军的坦克从城里的街道驶出来,停在路边,用坦克炮轰击正在冲锋的部队。一发炮弹落下,便有几名甚至十几名战士被炸倒在地。不过一辆坦克的威力有限,虽然它在不停地炮击,但战士依旧义无反顾地朝前冲着。
一个重机枪组见到德军的坦克为部队造成了威胁,连忙选择一个弹坑,将重机枪架了起来,瞄准远处的坦克开始射击。子弹打在坦克的装甲板上叮当作响,溅起了一连串的火星,但却无法将其击穿。德军坦克手发现有机枪朝自己射击,连忙调转炮口,朝苏军重机枪所在的位置开了一炮,“轰”的一声爆炸,重机枪点便炸上了。
如果德军仅仅只有一辆坦克,那么苏军还可以不计伤亡地冲过去将它干掉,然后再冲进城内。谁知就在这时,从城市街道的入口处,陆续地驶出了七八辆坦克,后面还跟着成群的德军士兵。正在指挥进攻的苏军指挥员见势不妙,知道再继续朝前冲的话,势必会造成重大的伤亡,连忙吹起了哨子,招呼自己的部队往后撤,准备撤回刚刚占领的工事里,抗击德军的坦克进攻。
正在进攻的苏军指战员,看到德军的坦克出现,虽然还在朝前冲锋,但有不少人心里却在直打鼓,听到撤退的哨音,立即调头就朝后就跑,进攻队形立即就变得凌乱不堪了。很多战士在跳进了堑壕,没做丝毫的停留,便拔腿朝后面跑去。
师长奇尔科夫上校在观察所里,见到自己的部队溃逃下来,不禁老羞成怒,连忙叫过参谋长吩咐道:“参谋长,立即给几位团长打电话,命令他们就地转入防御,消灭德军的反击部队。”
托尔布欣接到了奇尔科夫的报告后,只是淡淡地道:“上校同志,命令你的部队坚决挡住敌人的反突击,我会为你们提供支援的。”
在放下电话后,托尔布欣将集团军炮兵司令员叫过来问道:“敌人对我军实施了反突击,你能用炮火对德军部队实施炮火拦截吗?”
炮兵司令员走到了瞭望口,举起望远镜朝远处看了看,随后放下望远镜,扭头对托尔布欣:“司令员同志,我军和敌人距离太近了,假如实施炮击的话,很容易误伤到自己人。”
德军的反击部队已陆续从城里出来,见苏军部队在撤退时陷入了混乱,而远程火炮又没有开火,便立即展开了反击。十几辆坦克在前方开路,后面跟着几百米德国兵,他们时而卧倒,时而跃起,缓缓朝着最近的堑壕前进。
此刻留在堑壕里,只有不到一个连的苏军步兵,和一门反坦克炮兵组。面对冲过来的德军坦克,来自近卫炮兵第4团的炮长赫瓦斯坦采夫中士,顺其自然地指挥着自己的部下,用反坦克炮瞄准了一辆冲过来的德军坦克。
赫瓦斯坦采夫中士耐心地等待德军的坦克进入了一百米的距离,然后猛地向下一挥手,大声地喊道:“开炮!”
出膛的炮弹,直接命中了那辆坦克的正面装甲板,在耀眼的火光闪过之后,坦克车身就被浓烟和烈火包裹起来。车里的德军坦克兵慌不迭地从燃烧的坦克里逃出来,一身是火地向后面跌跌撞撞地跑去。
见反坦克炮命中了目标,赫瓦斯坦采夫中士立即又选择了第二个目标。第二发出膛的炮弹,也成功地击毁了一辆坦克。但他们的好运气到此为止,在选择第三个目标后,连着几炮都打偏了,落在空地上爆炸,未对第三辆坦克造成任何的损伤。
正在引导步兵实施反突击的坦克,忽然发现在苏军的阵地上,有一门反坦克炮正在开火,还对己方构成了威胁,于是立即有两辆坦克的炮口就调转过来,瞄准赫瓦斯坦采夫中士他们所在的炮位开火了。
炮弹落在炮位的旁边爆炸,两名炮手立即应声倒下,剩下的战士没有丝毫的惊慌,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装填、瞄准和射击。连续发生了两发炮弹之后,终于成功地击毁了第三辆坦克,而从里面逃出的坦克兵,没跑出多远,就倒在了苏军战士的枪口之下。
德军的坦克手明白,如果不消灭苏军的反坦克炮,要想突破苏军的防御,那几乎是不可能,于是七八辆坦克同时调转炮口,瞄准炮位开了火。剧烈的爆炸声过后,那门反坦克炮被炸得粉碎,炮位里的几名战士也被炸得血肉横飞。
看到反坦克炮被摧毁,原本已经停止了前进的德军坦克,又开始向前推进,掩护他们的步兵向苏军阵地前进。
炮位在遭到德军坦克炮轰击时,赫瓦斯坦采夫中士被爆炸的气浪掀进了旁边的一条堑壕里,从而逃脱了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命运,不过他在摔进堑壕时,还是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悠悠醒转,极为艰难地想把脑袋从土里钻出来,但身上的沉重却压得他根本无法动弹。就在他憋得眼冒金星之时,背上一轻,突然不由己地被人从土里拽了出来。虽然这个动作,让他浑身的骨头都传来针扎般的疼痛,但起码呼吸顺畅了很多,并且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确实还活在世上。
他睁开眼睛,顶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战士,只看到对方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对方在什么。对方可能察觉到赫瓦斯坦采夫中士的耳朵听不见声音,便向他打起手势,示意德军的坦克正朝阵地这里冲过来。
赫瓦斯坦采夫中士在战士的搀扶下,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看到德军的一辆坦克离这里只剩下了二十多米。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德军的航向机枪便开火了,将他们面前的泥土打得如同开锅似的。扶着赫瓦斯坦采夫的战士当即中弹倒下,失去旁人搀扶的赫瓦斯坦采夫立即摔倒在堑壕里,从而再次幸运地与死神擦肩而过。
没过多久,一辆德军的坦克,就从赫瓦斯坦采夫的头顶驶过,履带带起的松散微烫的泥土撒满了他的全身。
望着从自己头顶上驶过的德军坦克,赫瓦斯坦采夫连忙坐起身,四处寻找着可以用来防守的武器。牺牲的战士背上,背着一支上了刺刀的步枪,用来对付德军步兵还行,对德军的坦克却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弯着腰,沿着堑壕快速地朝前走着,想寻找趁手的武器。
走了没多远,他就看到堑壕里的浮土里,有一个被埋了一半的木箱。他连忙上前掀开盖子一看,里面居然整齐地摆放着四枚反坦克手雷。他连忙抓起了两枚,起身准备观察一下附近什么地方有德军的坦克。
谁知他刚刚站起身,就看到一辆德军坦克正朝自己隆隆驶来,距离只有五六米。在这么短的距离里投弹,就算炸毁了德军坦克,自己也难逃一死。但时间紧迫,赫瓦斯坦采夫连忙手脚并用地爬出了战壕,依然手持反坦克手雷向德军的坦克扑去。
在两声惊动地的爆炸声过后,德军的坦克被烈火和浓烟所包裹,苏军英勇的坦克炮手赫瓦斯坦采夫中士,在牺牲了自己生命的同时,再次成功地摧毁了一辆德军的坦克。
第五百四十三章 保卢斯的声东击西
就在托尔布欣和德军部队在彼斯昌卡进行艰巨的拉锯战时,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在苗圃国营农场附近,发现了德军的一个重要野战机场。
善于把握战机的巴托夫,立即连夜派出坦克第91旅,步兵第、第07和第04师,向这里发起了突然袭击,并在明时,成功地夺取了这座德军在斯大林格勒地域最后的一个大型飞机场,并缴获了00架各种不同型号的飞机。
得知机场失守的消息后,保卢斯顿时暴跳如雷,让参谋长施密特给部队下命令,无论如何要夺回这个机场。
施密特作为参谋长,在得知这个坏消息后,表现得要比保卢斯冷静得多。他等保卢斯发完火之后,心地:“司令官阁下,我觉得立即组织部队向机场实施反击,是不明智的举动。俄国人除了在这一地域有着足够强大的预备队外,还掌握着制空权,假如我们实施反突击,他们的轰炸机就能将我们的坦克变成一堆堆废铁。”
“参谋长阁下,”第7步兵军军长瓦尔特·海茨上将等施密特完后,立即皱着眉头道:“俄国人占领的可是我们目前最大的野战机场,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夺回来的话,空军对我们的补给能力就会被大大地削弱。”
坐在海茨对面的是第11步兵军军长卡尔·施特雷克尔将军,他喝了一口咖啡后,附和道:“我同意海茨将军阁下的意见,我们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机场,否则我军的补给,只能依靠空军的空投,或者是古姆科勒机场。那里是一个机场,只能容纳型飞机的起降,无法保证部队每所需物资的补充。”
施密特不动神色地等两名步兵军军长完后,才不紧不慢地:“两位军长阁下,如果我们直接派部队去夺取机场,部队在运动过程中,就有可能遭到俄国人的轰炸和炮击,这样等我们的部队进入进攻阵地时,还能剩下多少兵力?”
保卢斯和施密特搭档的时间比较长,立即从他的话中听出了画外之音,连忙问道:“参谋长,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办法,来转移俄国人的注意,以便我军参与反突击的部队,能顺利地进入攻击阵地?”
见保卢斯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施密特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保卢斯微微躬身,恭谨地道:“没错,司令官阁下,我们应该在别的地段发起佯攻,以转移俄国人的注意力,然后悄悄地在反击地段集结兵力。趁俄国人防御松懈时,出其不意地发起攻击,一举夺回被他们占领的机场。”
坐在海茨身旁的第14装甲军军长赫尔穆特·施勒默尔中将,等施密特完后,立即迫不及待地问:“参谋长阁下,不知道我们应该在什么地方发起佯攻,才能将俄国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按照他的想法,如果不是苏军重要的目标,就算投入再多的兵力去进攻,也不见得能将苏军的目光吸引过去。
施密特走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拿起靠在墙边的讲解棒,在伏尔加河边的一个位置点了点,随后胸有成竹地:“只要我们对这个地方发起进攻,那么肯定能将俄国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这样我们就能偷偷地把反突击部队调往机场方向,等完成集结后,对俄国人发起突然袭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马马耶夫岗?!”等施勒默尔看清楚施密特所指的那个位置,不禁吃惊地叫了出来。在短暂的失态后,他开始不断点头:“没错没错,参谋长阁下所选择的地段不错。马马耶夫岗不管对我们,还是对俄国人来,都是必争之地。只要我军在这个位置发起进攻的话,肯定可以把俄国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保卢斯对施密特的这种声东击西战术,感到很满意。他望着自己的参谋长问:“我们该派什么部队去执行这次的任务呢?”
“马马耶夫岗方向的佯攻,可以派罗斯凯少将的第71步兵师负责。”施密特用讲解棒指着地图,向在座一众军官道:“而收复机场的任务,我建议有阿伦斯托夫少将的第60摩托化师,和伦斯基中将的第4装甲师来完成。”
保卢斯听完施密特的计划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赞许地点了点头后,站起身,问坐在会议桌两侧的将军们:“先生们,你们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没有。”坐在下面的十几名将军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很好!”保卢斯见部下们的意见统一,立即对施密特:“参谋长,立即给三位师长下达命令,让他们做好进攻的准备。”
两个时后,德军的第71步兵师展开了对马马耶夫岗的进攻。虽然他们接到的是佯攻命令,但为了迷惑苏军,将苏军的注意力从机场方向吸引过来,德军的攻势还是异常猛烈,大有假戏真做的架势。
听德军又对马马耶夫岗发起了猛攻,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纳闷地问马利宁:“参谋长,你我军都收复马马耶夫岗几了,德国人一直就没任何动静。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起了进攻呢?”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马利宁也是一头雾水地:“难道德国人是想让被我们分割成两块的部队抱成团,所以才会这样不计代价地发起对马马耶夫岗的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心里觉得德军此举有些奇怪,但又不出怪在什么地方,只能吩咐马利宁:“参谋长,命令空军的轰炸机编队出击,去轰炸进攻马马耶夫岗的德军部队!”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还特意问了一句:“需要派部队去增援崔可夫他们吗?”
“扎多夫的第66集团军被城北的敌人挡住了,无法再继续向前推进。”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摇着头:“而另外几个集团军暂时还无法靠近崔可夫的防区,所以坚守马马耶夫岗的重任,只能有崔可夫的部队独立完成,我们能为他们做的就是提供空中支援。”
第五百四十四章 正确的判断
对于德军在马马耶夫岗突然发起的进攻,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隐约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他在和崔可夫通话时,叮嘱对方:“崔可夫同志,由于我们现在无法向你们派遣地面部队,所以坚守马马耶夫岗只能靠你们自己的力量。不过你放心,你们不是在孤军奋战,我会派出空军支援你们。”
结束和崔可夫的通话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把马利宁叫过来,问道:“参谋长,目前我军各方向的进展情况如何?”
马利宁也是个聪明人,他立即猜到罗科索夫斯基是想通过了解战场上的敌我态势,搞清楚德军为什么会在马马耶夫岗发起进攻。对保卢斯来,马马耶夫岗就是一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完全用不着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背后肯定有什么阴谋。于是他马上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了今各部所取得战果。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眼睛盯着地图上的苗圃国营农场所在的位置,试探地问马利宁:“参谋长,你觉得德国人之所以向马马耶夫岗发起进攻,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其主要目地还是为了夺回被巴托夫他们占领的这座机场呢?”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光马利宁在歪着头看地图,甚至连刚刚还在旁边低声话的沃罗诺夫和诺维科夫两人,也把头凑了过来,想看清楚罗科索夫斯基认为有问题的地方在什么位置。
等看清楚地图上的具体位置后,诺维科夫首先开口道:“我觉得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分析,是非常有可能的。要知道刚刚被第65集团军占领的苗圃国营农场,那里有被围德军最大的野战机场,从包围圈外围飞来的运输机,基本都在这一地区降落,然后卸下保卢斯所需的物资。”
而沃罗诺夫却不赞同诺维科夫的分析,他不以为然地:“我的空军总司令同志,我觉得你太过于敏感了。没错,苗圃国营农场这里,的确有被围德军的最大野战机场,但不是唯一的一个野战机场。就算丢失了这个机场,来自包围圈外的空运物资,还能转运到古姆科勒野战机场嘛。”
诺维科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完全正确。他等沃罗诺夫一完,立即向他解释:“沃罗诺夫将军,您有所不知,古姆科勒地区的野战机场规模过,无法起降大型的运输机。如果德国人听任我军占领苗圃国营农场的野战机场,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只能空投获得自己所需的物资。”
罗科索夫斯基在完这番话之后,把目光转向了诺维科夫,对他客气地道:“将军同志,在机场的东面有一片山地,里面有足够的空间可以集结装甲部队。我请您立即派出侦察机,对这一地区实施侦察,以便我们能及时地了解德军的动向。”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想的和我完全一致。”诺维科夫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道:“我这就给鲁坚科打电话,让他多派几架侦察机,到苗圃国营农场的东面山地实施侦察。”
等诺维科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又拿起电话,拨通了巴托夫的指挥部,开门见山地问:“喂,巴托夫,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我想问问,苗圃国营农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司令员同志,”巴托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立即恭恭敬敬地报告:“德国人被我军从机场赶出去以后,已经向西撤退。为了防止德军的反扑,我已经命令占领机场的部队就地转入防御。”
见巴托夫早有准备,罗科索夫斯基心里稍微感到踏实一些,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给巴托夫下达了新的命令:“巴托夫同志,你立即将近卫独立坦克第5团、炮兵第81和第91团、近卫火箭炮第9团,调到苗圃国营农场去加强那里的防御,以防遭到德军可能发起的反突击。”
“司令员同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所下达的这道命令,巴托夫迟疑了片刻,随后出自己的考虑,“您所的这些部队,正在参加其余地段的战斗,如果在这种时候将他们撤下来,我担心……”
“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巴托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不等他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果断地道:“你们所占领的机场,是被围德军最大的野战机场,他们所获得的大多数补给物资,都是从那里运出来的。德国人可能不会甘心丢掉这个机场,我判断他们肯定会进行疯狂的反扑,为了不让德国人再将机场夺回去,你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加强那里的防御力量,确保机场不失。”
沃罗诺夫等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还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真的认为德军进攻马马耶夫岗,只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其目地就是为了掩护反攻机场的部队进行集结吗?”
罗科索夫斯基面带笑容地回答:“没错,沃罗诺夫将军,我深信德军在马马耶夫岗方向的进攻,就是一次佯攻,他们的真正进攻目标,是苗圃国营农场的野战机场。”
…………
为了将苏军的注意力彻底吸引到马马耶夫岗来,德国人也是下了血本,虽炮兵的弹药有点吃紧,但保卢斯还是动用了近百门各种口径的火炮,对马马耶夫岗进行轰击。两千发炮弹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就全部落在了马马耶夫岗上,炮火所过之处弹坑遍布,被震松的浮土里随处可见残缺模糊的躯干、焦黑的尸块,残肢断臂以及破碎的武器零件。
炮击一结束,德军步兵就向山坡上发起了冲击。他们这么做有两个目地,一是吸引苏军的注意力,掩护反攻机场的装甲部队在山地里进行集结;二是尝试夺取这个高地,如果真的能夺下来,就能进一步威胁到马马耶夫港,切断第6集团军的补给。正是因为这两个因素,所以战斗从一开始,就进行得异常激烈。
德军趁着山岗上的守军被炸得昏头转向时,呼啦啦地涌上了北侧的高地,在被炸得坑坑洼洼的堑壕里,与守军展开了肉搏战。在付出了不的伤亡后,他们终于成功地占领了山岗,可没等他们站稳脚跟,叶林上校就亲自带着部队冲了上来……
等苏军重新占领了山岗上的阵地后,鲁坚科将军派出的轰炸机编队,便出现在山岗的上空。轰炸机编队从高空俯冲下来,对着那些正在山岗下集结的德军进行狂轰滥炸,将他们炸得鬼哭狼嚎。
马马耶夫岗战事激烈的时候,空军对苗圃国营农场东面的山地进行了侦察。飞行员博科利尼少尉看到地面有装甲部队正在朝农场方向移动,为了搞清楚是自己还是德军的部队,特意降低了高地,从行军纵队的上空掠过。
没想到他刚降低高低,就遭到了来自地面的机枪火力的扫射。照理,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以直接将飞机拉高,迅速地脱离这一地区,然后返回去向上级报告,在这里发现了德军的装甲部队。
但博科利尼少尉没有这么做,他掠过正在行军的装甲纵队后,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又再次调头朝这支部队飞了过来。这次他很幸运,没有再遭到地面火力的扫射,同时很清楚地看清楚了坦克车身上的白色十字标记。他在确认了这支正赶往国营农场的装甲纵队,是属于德国人的以后,才爬升了高地,在空中转弯向机场方向飞去。
得到了来自空军的侦察报告后,沃罗诺夫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看来你的分析是对的,德国人进攻马马耶夫岗,只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再派装甲部队去夺回被我军占领的机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等沃罗诺夫一完,罗科索夫斯基就立即对诺维科夫:“空军总司令同志,现在轮到你们空军出场了。立即派出轰炸机编队,去轰炸正赶往苗圃国有林场的德军装甲纵队。”
等诺维科夫打电话给空军部队下达出击命令时,罗科索夫斯基再次拨通了巴托夫的指挥部,他对着话筒大声地:“巴托夫同志,根据我们空军的侦察,德军的一支装甲部队正向国营农场的方向运动。怎么样,你们做好战斗准备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巴托夫响亮地回答:“紧急抽调的各部队,正在陆续到达国营农场,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
“很好,”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我已经请求空军对德军的装甲纵队实施轰炸,等轰炸一结束,你们就立即出击,消灭这股来犯之敌。”
第五百四十五章 穷途末路的德军
不管是进攻马马耶夫岗的部队,还是准备对苗圃国营农场实施反突击的部队,鲍里斯的心里都认为有取胜的可能。
他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把握,无非是因为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他的部队曾经多次夺取了马马耶夫岗,在这个面积有限的高地上,至少有三万苏军指战员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但保卢斯忘记了,此刻他是在苏军的包围圈里,不光部队的弹药和补给都不足,而且还没有制空权,再想像战役初期那样去夺取马马耶夫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长达三个时的战斗中,罗斯凯的第71步兵师伤亡人数就超过了三千人,其中四分之三是因为苏军的轰炸造成的。
见对马马耶夫岗的进攻无法奏效,罗斯凯只好亲自给保卢斯通话,向他汇报进攻失利的消息。保卢斯听后陷入了沉默,迟迟没有话。
罗斯凯等了好一阵,见保卢斯不话,便试探地问:“司令官阁下,目前我的部队伤亡惨重,而且弹药也严重不足。假如再继续打下去的话,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您看是否允许我们撤回进攻出发点?”
对于罗斯凯的请求,保卢斯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好吧,罗斯凯将军,既然我们的部队无法攻克马马耶夫岗,那么就先将他们撤回去吧。”
保卢斯放下电话后,坐在一旁的参谋长施密特一脸忧郁地:“司令官阁下,既然对马马耶夫岗的进攻失利了,那我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对机场实施反突击的部队上。”到这里,他用目光扫了一眼摆在桌上的罐头、面包、干肠以及咖啡,接着道,“一旦失败,我们的部队就将面临弹尽粮绝的境地。”
第11步兵军军长施特雷克尔一边吃着桌上的食物,一边含混不清地:“参谋长阁下,你太危言耸听了。虽然我们现在的食物供给比以前少多了,但每吃饱还是没有问题。就算俄国人切断了我们的补给,我们再坚持一个月应该还是没有问题。只要等到二月,没准最高统帅部已经将增援部队集结好了,到时我们只要来个里外配合,就能打破俄国人的包围圈。”
听到施特雷克尔所的话,施密特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他知道基层部队的食物供给情况很糟糕,士兵们都在挨饿。为了不被饿死,他们甚至把罗马尼亚骑兵师所剩不多的马匹,都宰杀一空。
他没有和这位整待在司令部里,不知晓基层官兵疾苦的将军进行争辩,而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对机场实施反击的那两个师能取得成功。只要夺回了机场,那么部队就会陷入弹尽粮绝的绝境。
但事与愿违,就在罗斯凯的第71步兵师灰头土脸地回到防区后不久,他便接到了伦斯基中将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带着哭腔道:“参谋长阁下,我的第4装甲师全完了。”
“什么?伦斯基将军,你什么?”施密特听到对方的报告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大声地问道:“你的部队怎么了?”
由于施密特的声音很洪亮,惊动了正在会议桌旁闲聊的将军们,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施密特的身上,想在第一时间搞清楚究竟又出现了什么噩耗。
“参谋长阁下,”伦斯基在电话里道:“我们的部队行进到距离野战机场还有七八公里的地方,突然遭到了俄国人的狂轰滥炸。轰炸持续了半个多时后,俄国人的地面部队也发起了攻击,一下就将我的部队打垮了。”
“那第60摩托化师呢?”施密特等他一完,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阿伦斯托夫将军和他的部队情况又怎么样?”
“他们的部队也被打垮了。”伦斯基中将大声地回答:“我和阿伦斯托夫将军已经失去了联系,不知道他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幸。”
施密特放下电话,转身看到保卢斯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神情紧张地盯着自己,俨然是一个等待着判决的囚徒。施密特踌躇了片刻,决定还是将真实的情况向他汇报:“据伦斯基将军报告,我们派去夺取机场的第14装甲师和第60摩托化师,在行进途中遭到俄国人的轰炸,部队损失惨重;接着,他们又受到了俄国人来自地面的突击。两个师的部队就这样被打垮了,第60摩托化师师长阿伦斯托夫将军下落不明。。”
“两个师被打垮了?”听到参谋长这么,保卢斯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被抽干似的,跌坐在椅子上,双眼望着漆黑的花板,心灰意冷地想道:“完了,这下可全完了。野战机场的失守,来自包围圈的补给等于就断了大半,凭借有限的空投物资,以及少量运到古姆科勒机场的物资,如何来维持十几二十万大军的消耗啊。”
就在德军指挥部里的将军们在唉声叹气时,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部里却是一片欢声笑语。崔可夫的部队成功地粉碎了德军对马马耶夫岗的进犯,固然值得庆贺;更重要的是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在空军的配合下,成功地击溃了来访的两个德军师,除了消灭大量的敌人和技术装备外,还俘虏了德军第60摩托化师师长阿伦斯托夫少将。
罗科索夫斯基等指挥部里安静下来以后,开口对来来回的诸多集团军司令员道:“同志们,从目前的情况看,我军的进展非常顺利,虽然德军在某些地区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由于他们的弹药和物资不足,他们的抵抗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的。希望大家戒骄戒躁,继续保持现有的进攻势头,争取早日将包围圈里的保卢斯集团,全部彻底干净地消灭掉。”
考虑到今的马马耶夫岗曾经遭到德军的猛攻,如果不尽快给崔可夫补充力量,他们很难再挡住德军的下一次强攻。因此罗科索夫斯基把奇斯佳科夫叫到自己的面前,对他道:“奇斯佳科夫将军,目前你的第1集团军实力是最雄厚的,我希望你们能加大进攻的力度,向马马耶夫岗方向实施突击,争取早日和崔可夫将军的部队会师。”
“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奇斯佳科夫原以为罗科索夫斯基会让离马马耶夫岗最近的第66集团军,去和崔可夫的第6集团军会师,但没想到居然把这样光荣的任务交给了自己,他顿时情绪激动地表示:“我的部队最多两昼夜,就能到达马马耶夫岗,和坚守在那里的第6集团军会师。”
第五百四十六章 战术的调整
苏军的攻势持续进行了一周,取得了极大的进展,将德军压缩在一个长5公里、宽15公里的狭窄地段。虽德军的防御区域缩了,但他们的兵力却变得集中,因此他们的抵抗不光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加猛烈了。此刻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部里,正在为部队是应该继续进攻,还是暂停进攻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方面军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主张暂停进攻的理由是:“司令员同志,我军指战员在经过几不间断的战斗后,都疲惫不堪了。而且,现在的气极度寒冷,我们不光要承受在战斗中的伤亡,还要承受严寒带给我们的非战斗减员。因此,我强烈建议部队立即停止进攻,等气转暖以后,再向敌人发起进攻。”
一向保持中立的军事委员捷列金,居然也帮着特鲁勃尼科夫话:“我同意副司令员同志的意见,我们的部队和德国人的战斗,已持续一个星期。虽然我们的政工人员一直待在部队里,鼓励指战员们建立功勋,战士们在战斗中也表现得非常英勇顽强,但我不得不,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需要休息。”
而持相反意见的马利宁,等两人一完,立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我们应该继续加强进攻。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俘虏他们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每人每只有一片面包,十五个士兵分食一公斤土豆,只有饮水没啥困难,因为有的是积雪嘛。而且他们还接到了上级的一道命令,如果我军没有主动进攻,就不能随便开枪,因为他们的弹药已经不多了。”
接着话的是装甲兵主任奥廖尔:“我军坦克使用的是特制的防冻液,就算气再冷,依旧能够正常使用。而德国人则不同,他们的坦克只要低于零下5度,就无法启动,这两的气温低至零下40度,德国人的坦克根本就无法发动,只能摆在工事里当固定火力点使用。我们应该利用这个大好时机,继续向德军发起攻击,争取尽快将他们全部消灭掉。”
罗科索夫斯基见主张继续进攻和主张暂停进攻的人各有各的理由,没有立即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坐在旁边的沃罗诺夫。沃罗诺夫将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自己,连忙摆着手:“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虽然我是大本营的代表,但决定部队是进攻还是转入防御的主动权,还是掌握在你的手上。”
见沃罗诺夫将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自己,罗科索夫斯基又扭头问坐在旁边的诺维科夫:“总司令同志,在这样恶劣的气中,我们的空军能出动吗?”
诺维科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以后,缓缓地摇摇头,随后果断地回答:“不能,在如此寒冷的气中起飞,飞行员会因为严寒而丧命的。”
罗科索夫斯基见空军这边指望不上了,又将目光转向了方面军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我们的炮兵呢,卡扎科夫同志,能在这样恶劣的气里,参与进攻作战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卡扎科夫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信心十足地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一点问题都没有。既然我们的坦克都能参加战斗,那么炮兵也能参加战斗。我们可以用强大的火力,去摧毁德军的防御阵地。”
罗科索夫斯基和卡扎科夫之间的对话,给马利宁提了一个醒,他连忙站起身来道:“司令员同志,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应不应该?”
“吧,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冲他点点头,客气地道:“我想你的想法一定是非常有效的,不妨出来让大家都听听。”
“大家都知道,在这一周的战斗中,我们的步兵伤亡比较大。”马利宁在完这两句话以后,有意停顿了一下,以观察大家的反应。见所有人都点头表示肯定之后,他又接着:“因此我建议把啃敌军防御的全部重担加给炮兵和坦克部队,我们只把步兵用于巩固夺取的地域。”
听完马利宁所提出的这个建议,在座的指挥员都皱着眉头开始思索起来。过了好半,捷列金首先开口问道:“单纯地看炮兵和坦克部队,能夺取德国人的阵地吗?”
对于捷列金的这个疑问,马利宁立即解释:“军事委员同志,我们先用强大的炮火,摧毁德军的防御工事;接着,派遣有部队分队跟随的坦克部队,向德军的防线发起突击;等坦克部队夺取了敌人的阵地后,再命令步兵进驻这些阵地。”为了增强自己的服力,马利宁还特意强调,“在进攻的初期,步兵可以躲在温暖的隐蔽部里,等敌人的阵地被我们的坦克部队占领后,再出发去巩固夺取的地域。”
捷列金等马利宁完后,点了点头,扭头对特鲁勃尼科夫:“副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参谋长的这个建议不错。如果我军真的采用这种战术的话,就算不停止对德军的进攻行动,也能确保步兵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准备最后表态时,忽然听到捷列金对自己:“司令员同志,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向您汇报。我们的德国同志瓦尔特·乌布利希和他的反法西斯同盟、‘自由德意志’民族委员会,在斯大林格勒城内,不断地向被包围的德军官兵们,讲明在前线和在德国国内所发生的事情的真相,对敌人的军心起到了一定的动摇作用。如果德军不是一支军纪严明的部队,官兵们都受到了自己誓言的束缚的话,我想肯定早就有成千上万的士兵向我们主动投降了。”
“没错,我们在保持军事进攻的同时,也不能放弃对德军的政治宣传。假如我们的劝降能起到作用的话,接下来的仗就要好打多了。”罗科索夫斯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后,扭头对诺维科夫:“总司令同志,等气温有所回升,飞机又能重新起飞时,我希望您能帮我做两件事情。”
“请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诺维科夫客气地回应道。
“一是派出飞机向斯大林格勒城内的德军撒劝降传单;二是派飞机在城市的上空进行低空飞行,用广播向被围的德军士兵宣读我们的劝降书。”罗科索夫斯基在到第二件事时,还特意叮嘱诺维科夫:“由于飞机的飞行高度过低,有可能会遭到来自地面防空火力的打击,您一定要提醒飞行员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诺维科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大大咧咧地:“我们的这些飞行员都有着丰富的飞行经验,一定不会有危险的。”
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由于气寒冷,为了我们的部队不至于因为严寒,而造成不必要的战斗减员,我宣布从明开始,步兵将不再担任进攻的主力,而由炮兵和坦克部队来负责夺取德军的防御阵地的任务。对了,参谋长同志。”他吩咐马利宁,“这种新的进攻战术,在两个地域暂时不予推广。”
“哪两个地方?”马利宁有些纳闷地问道。
“第57集团军攻击的彼斯昌卡防线,和第1集团军的进攻正面,都暂时不采用这种新的战术。”罗科索夫斯基向马利宁,也向在座的所有指挥员解释:“德军的彼斯昌卡防线,在托尔布欣同志指挥的第57集团军的强大攻势下,已经岌岌可危,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成功地完成突破。至于到第1集团军的正面,再向前几公里就是马马耶夫岗,他们需要尽快和崔可夫的第6集团军会师,将德军最后的防御阵地撕裂成互不相连的南北两块。”
随着罗科索夫斯基命令的下达,除了第57和第1集团军负责进攻的区域外,另外几个集团军负责的进攻区域内,都使用了新的进攻战术。在规模的进攻部队后面,是一长溜指向敌人阵地的炮口。
在炮兵阵地上,除了炮兵外,还有大量的火炮维修人员。上级将他们部署在这里,主要目地是为了能及时地修理那些出了故障或者被德军炮火击毁的火炮。不过此刻德军的炮兵,已处于弹药严重不足的境地,用来轰击一下苏军的进攻部队还行,要想和苏军打炮战,是根本不可能的,因此这些维修人员所接受的工作是非常轻松的。
密集的炮击结束后,坦克旅的坦克便引导着规模的步兵,朝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了冲锋。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都穿着白色的伪装服,他们时而卧倒,时而跃起,和坦克的速度保持一致,向敌人的阵地缓缓行进。
而在马马耶夫岗所在方向,第1集团军所属的坦克第11旅,近卫步兵第51和第5师,也向着马马耶夫岗的方向发起了最后的突击。此刻,他们距离马马耶夫岗只有三公里,只要再摧毁了德军的最后一道防御,就能和迎面赶来的近卫第1师会师。
对于这次的会师,崔可夫也格外重视,他专门打电话询问罗季姆采夫:“将军同志,第1集团军的部队正向着马马耶夫岗推进,最多一个时,他们就能和你们会师。我想问问,你打算派哪个团长率领部队,去和友军会师啊?”
罗季姆采夫等崔可夫一完,立即大声地回答:“司令员同志,瞧您的,这样重要的会师,我怎么放心交给手下的团长去完成呢?我打算亲自率领部队,冲下马马耶夫岗,去和从西面赶过来的友军会师,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实话,如果崔可夫不是集团军司令员,象和友军会师这样的重要事件,他肯定会亲力亲为,但此刻他只能用羡慕的语气对罗季姆采夫:“将军同志,我同意你的请求。我现在正式命令你,率领近卫第1师的指战员们,向马马耶夫岗的西面发起进攻,配合友军消灭还在这一地区顽抗的敌人,完成和友军的会师。”
而在马马耶夫岗所在方向,第1集团军所属的坦克第11旅,近卫步兵第51和第5师,也向着马马耶夫岗的方向发起了最后的突击。此刻,他们距离马马耶夫岗只有三公里,只要再摧毁了德军的最后一道防御,就能和迎面赶来的近卫第1师会师。
对于这次的会师,崔可夫也格外重视,他专门打电话询问罗季姆采夫:“将军同志,第1集团军的部队正向着马马耶夫岗推进,最多一个时,他们就能和你们会师。我想问问,你打算派哪个团长率领部队,去和友军会师啊?”
罗季姆采夫等崔可夫一完,立即大声地回答:“司令员同志,瞧您的,这样重要的会师,我怎么放心交给手下的团长去完成呢?我打算亲自率领部队,冲下马马耶夫岗,去和从西面赶过来的友军会师,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实话,如果崔可夫不是集团军司令员,象和友军会师这样的重要事件,他肯定会亲力亲为,但此刻他只能用羡慕的语气对罗季姆采夫:“将军同志,我同意你的请求。我现在正式命令你,率领近卫第1师的指战员们,向马马耶夫岗的西面发起进攻,配合友军消灭还在这一地区顽抗的敌人,完成和友军的会师。”
罗季姆采夫一放下电话,就快步地走出了自己的指挥部,冲着站在战壕里的指战员们喊道:“同志们,立即准备好会师的旗帜,我们要冲下马马耶夫岗,消灭还在西面顽抗的敌人,和迎面赶来的友军会师!”
在指战员们的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近卫第1师的军旗被高高地举起,数以百计的指战员从自己隐蔽的堑壕或掩蔽部里走出来,排着整齐的进攻队形,高喊着“乌拉”,迈着整齐的步伐,跟着军旗的后面向山岗下走去。
第五百四十七章 最后的希望
苏军在马马耶夫岗会师的消息,对保卢斯来无异于晴空霹雳,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刚收到的战报,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的会议桌。
看到保卢斯这个反应,参谋长施密特觉得自己该履行自己的职责,向保卢斯提出忠告了。他轻轻地咳嗽一声后,开口道:“司令官阁下,俄国人在马马耶夫岗会师,将我们的防线割裂成互不相连的南北两块,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如今的包围圈越来越了,我们不能再这样坚守下去了。”
保卢斯扭头看着自己的参谋长,皱着眉头问:“参谋长,你的意思是?!”
没等施密特话,第14装甲军军长施勒默尔便站起身:“司令官阁下,我们应该马上集中兵力突围出去。”
“突围?!”听到施勒默尔这么,保卢斯已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扭头望向施密特,想听听他会些什么?站在一旁的施密特见保卢斯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连忙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施勒默尔的建议。
突围一事,保卢斯不是没考虑过,可是部队缺乏燃料、弹药以及食物,坦克邮箱里的燃料,勉强只能行驶几十公里。就算侥幸突破了苏军的包围圈,他们还要在茫茫雪原上行军上百公里,才能与曼斯坦因的顿河集团军群汇合。在完全丧失制空权的地域,进行长达一百多公里的行军,那简直是自取灭亡。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希特勒曾经下达过坚守斯大林格勒地区所有占领的阵地,假如不经请示,就擅自撤退,等回到德国,不被撤职查办才怪了。
因此他摇摇头,果断地道:“不行,元首命令我们坚守现有的阵地,在获得他的突围许可之前,我们绝对不能离开斯大林格勒。”
虽然见保卢斯否定了突围的提议,但第51军军长库尔茨巴赫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道:“司令官阁下,不能再犹豫了,我们目前也只剩下这条路了,假如再迟疑不决的话,我们的二十几万大军,就会被俄国人一点点吃掉的。”
“没错,司令官阁下。”施勒默尔等库尔茨巴赫一完,立即补充:“只要我们突破俄国人的包围,那么我们还将是德意志最精锐的部队。”
见两位军长都在劝保卢斯,施密特感觉趁热打铁地:“司令官阁下,两位将军都得很对,我们当前首先要做的,就是保存自己的实力。”
见参谋长和两位军长都在劝保卢斯突围,另外几位坐在桌边的军、师级指挥官也七嘴八舌地附和道:“是啊,司令官阁下,留在这里,我们早晚会被俄国人消灭,还是早点组织部队实施突围吧。”
看到自己手下的将军们,都倾向于立即组织部队突围,这不禁让保卢斯犯起愁来。他在经过反复的权衡之后,终于点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觉得只有突围才是最好的选择。那么参谋长立即给柏林发报,将我们这里的困境向统帅部报告,请求他们的下一步指示。”
一个时后,施密特收到了希特勒的回电。他拿着电报来到了保卢斯的身边,俯下身子正准备开始汇报时,保卢斯却抬手制止了他:“参谋长,请你当众宣读元首的电文,我想大家都急于知道统帅部给我们的最后答复是什么。”
施密特点了点头,随后站直身体面对诸多的军官开始宣读希特勒的最新命令:“元首第二号命令:一、为解救第6集团军,将于二月中旬在哈尔科夫东南地域集结由坦克兵团组成的重兵集团;
二、集结完毕的部队,将在气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从二月中旬在顿河以南向斯大林格勒方向发起进攻,目地是解放第6集团军。此项任务将由坦克集群和从A集团军群和顿河集团军群调来的其它的快速兵团执行。
三、顿河集团军群和B集团军,应为快速集群和保障投入战斗所需创立最好的条件。”
最后的署名是:“阿道夫·希特勒”。
在场的将军们听完希特勒的最新命令,顿时像垂死的病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又重新变得振作起来,个个慷慨激昂地:“我们绝对不会向俄国人投降!”
“为了德国的荣誉,为了元首,我们要战斗到底!”
“很好,先生们!”见到自己的部下重新燃起了斗志,保卢斯也情绪激动地:“为我们解围的部队正在重新进行集结,只要我们继续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打破俄国人对我们的包围。现在我命令,立即将统帅部的电报,通过无线电通晓全军,命令第6集团军的全体官兵,一定要振奋精神,为军人的荣誉而战,为第三帝国而战!”
远在一百多公里外的曼斯坦因,也接到了希特勒的这份电报,他连忙召集所属部队的师以上军官,到指挥部来参加紧急军事会议。
当曼斯坦因读完希特勒的这份电报后,霍特叹了口气道:“元帅阁下,第6集团军的地面运输补给线已经被俄国人切断,仅仅靠空中补给的那点物资,连他们的日常消耗都维持不了,哪里还能维持到二月。我觉得也许投降,对他们来,还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曼斯坦因等霍特完后,先是瞪了他一眼,又环顾在座的诸位军官,表情严肃地:“诸位,作为一名德意志的老军人,我谈谈自己的看法:我认为一支军队只有还有战斗力,就绝对不许投降!只要有战争,军人的荣誉观念就必须维持,即使是毫无希望的战斗,也不能作为投降的理由。
如果身为前线的一名指挥官,觉得他的处境已无法坚持,就马上向敌人投降,那么谁也无法赢得一场战争。保卢斯将军和他的第6集团军,在被俄国人完全歼灭以前,必须尝试继续战斗下去,尽可能长时间地牵制俄国人的兵力。他们牵制的时间越长,那么对整个战争的贡献也就越大。”
听到曼斯坦因这么时,霍特在心里长叹一口气,暗:“既然统帅部不同意保卢斯突围,又不同意他们投降,看来第6集团军已无法逃脱在斯大林格勒全军覆灭的命运!”
希特勒给保卢斯下达的最新命令,被苏军方面截获了。罗科索夫斯基在看完电文上的内容后,一边将电报交给方面军其他首长穿越,一边如释重负地对沃罗诺夫:“保卢斯以为希特勒会组织部队来营救他,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有能力在德军完成集结前,就将包围圈里的全部消灭掉。”
第五百四十八章 孤立无援
1月0号的中午,德军在彼斯昌卡一线的防御阵地,被苏军突破,坚守在这里的德军第97步兵师和罗马尼亚第0师被全歼。第97步兵师师长德雷贝尔少将,因为师指挥部设在靠近保卢斯司令部附近的位置,才逃脱了被俘的命运。
罗科索夫斯基在得知部队成功地占领了彼斯昌卡一线后,立即打电话通知已和崔可夫会师的奇斯佳科夫:“你立即派出一支精锐部队,去进攻斯大林格勒西郊的古姆科勒机场,切断德军和外界的最后联系。”
当古姆科勒机场的守军,发现了正在向机场驶来的苏军坦克后,立即向上级进行了汇报。保卢斯听在机场附近出现了苏军部队,顿时急得六神无主,他知道这个机场是自己和外界的唯一联系,一旦失守的话,那么自己的部队只能坐以待毙。
因此他在片刻的慌乱之后,气急败坏地向坚守机场的守军下达了命令:“守住,给我们坚决守住!我立即给你们派援兵过去。”
等他放下电话后,站在一旁施密特忧心忡忡地:“司令官阁下,我们现在哪里还有预备队啊?如今各个方向都非常吃紧,一旦将部队调往机场方向,俄国人就会趁机突破我们的防线。再,我们如今已经没有燃料了,坦克和汽车根本无法启动。没有汽车的牵引,我们的大炮根本无法移动位置,让那些已经饿得半死不活的士兵,拿着轻武器对俄国人展开反突击,那就是让他们去送死。”
施密特的一番话,让保卢斯变得绝望了。就在这时,不知道哪位军官忽然了一句:“要是空军能为我们提供帮助就好了。”
他的话给保卢斯提了一个醒:“对啊,我怎么忘记在俄国人的包围圈外面,还有一个顿河集团军群呢?”连忙吩咐施密特,“参谋长,立即给曼斯坦因元帅发电报,请他派出空军轰炸俄国人,减轻我们的防御压力。”
听到保卢斯这道命令,施密特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到电讯室去给曼斯坦因发电文去了。他的电报刚发出去,保卢斯的副官便走了进来,将另外一份电报交给了他。
施密特看清电报上的内容后,不禁苦笑连连,因为保卢斯除了请求曼斯坦因派空军支援以外,还要求帝国元帅再派出几个营,空降到包围圈内,以便他们有足够的力量继续抵抗下去。施密特将看完的电报递给了报务员,面无表情地:“原文照发!”
曼斯坦因在接到了保卢斯的求救电报后,不禁和他的幕僚面面相觑,因为顿河集团军群自身也没有多余的预备队,而且空军因为在前期的战斗中损失巨大,根本没有能力再去斯大林格勒上空为被围的部队提供空中支援。
“先生们,”曼斯坦因将收到的两份电报放在桌上,望着自己的部下问道:“你们,我们应该怎么办?空军是指望不上了,那么需要按照保卢斯所提议的那样,派几个营的兵力,机降到斯大林格勒吗?”
“元帅阁下,”首先发言的还是霍特将军,他对斯大林格勒的情况是最熟悉的,也最有发言权:“自从我们对第6集团军的救援行动停止后,就等于宣布了该部队的死刑,他们被俄国人消灭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因此,我们没有必要将宝贵的部队,送进斯大林格勒去送死。”
“没错,元帅阁下!”霍特的话刚完,下面就是一片附和的声音:“保卢斯的部队已经没有任何脱险的希望,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再派部队去送死。”
等屋子里安静下来后,曼斯坦因又接着问:“那我们该如何答复保卢斯呢?”
曼斯坦因的话完后,屋里立即陷入一片沉寂之中。虽然人人都知道被围在斯大林格勒的第6集团军已经完蛋了,但要直接拒绝他们的求援请求,大家还真不好开口。
最后还是曼斯坦因的参谋长开口道:“元帅阁下,您不如回电告诉保卢斯将军,在没有得到元首的指示之前,我们无法为斯大林格勒方向的部队提供援助。不过为了帮助他们摆脱当前的困境,我们会立即向元首请示,在获得元首和统帅部的许可后,我们将为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援助。”
听完参谋长的提议,坐在会议桌四周的军官都不禁连连点头,对他提出的方案表示赞同。这样既不用出兵去冒险援助第6集团军,而且也没有让保卢斯太难看。
“好吧,既然大家的意见已经统一,那就按照参谋长所的办。”曼斯坦因在完这话后,立即吩咐他的参谋长:“你立即给元首发报,向他请示是否应该立即向斯大林格勒方向发起攻击。再给保卢斯将军发报,我们正在向统帅部请示,一旦获得批准,我们就将再次展开对他们的救援行动。”
保卢斯在接到曼斯坦因的回电后,气得暴跳如雷,他将电报撕得粉碎后,大声地咒骂着曼斯坦因:“白痴、混蛋,见死不救的老混蛋,难道我愿意丢失阵地吗?现在我的部队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这个仗还怎么打?既然你们不愿意拉我一把,那我就立即命令部队向俄国人投降。”
保卢斯发泄一通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生闷气。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头望着噤若寒蝉的施密特,开口道:“参谋长,立即给部队起草命令!”
施密特听保卢斯这么一,心里不禁暗喜,便试探地问:“是命令部队向俄国人投降吗?”
没想到保卢斯瞪了他一眼,语气严厉地:“参谋长,命令各部队不惜一切代价死守阵地,凡是丢失的阵地,要立即组织力量都回来!”
施密特在记录完保卢斯的这道命令后,不禁苦笑连连,他心里明白,保卢斯的命令就是一纸空文,部队因为弹药和物资的不足,坚守阵地都非常困难,哪里还有力量去夺回丢失的阵地呢。
他向保卢斯微微躬身行礼后,拿着这份新出台的命令,转身走进了隔壁的电讯室,准备用无线电将这道命令下达给各部队。
第五百四十九章 机场失守
坚守在古姆科勒机场的德军,虽然没有得到保卢斯承诺的援兵,但他们还是发挥出了超常的战斗力。因为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是和外界保持联系的唯一通道,一旦失守,那么整个集团军部队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面对潮水般冲过来的苏军指战员,躲在雪墙后面的德军机枪手拼命地射击着,79毫米的子弹,将那些暴露在开阔地上的战士纷纷打倒在地,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积雪。
一辆伴随步兵冲锋的坦克,停下来开了一炮,摧毁了隐蔽在雪墙后面的一个火力点。没准它选择好下一个目标时,在旁边的雪堆里猛地窜出一个穿着白色伪装服的德军士兵,抱着两枚反坦克手雷,就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轰隆一声巨响后,德军士兵被炸得粉身碎骨,而苏军的坦克也被烈火和浓烟所包围。
由于气寒冷,进攻中的苏军指战员战术动作无法像平时那么娴熟,结果在德军机枪火力的打击下,伤亡极为惨重。再加上德军的反坦克手都隐蔽在雪堆里,等苏军坦克一靠近自己的身边,就抱着反坦克手雷或炸药包冲上去,与坦克同归于尽。在连续发起的两次进攻都失败后,奇斯佳科夫果断地命令部队停止了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在得知进攻古姆科勒机场失利的消息后,没有责备奇斯佳科夫,他心里清楚,这个机场是德军和外界联络的唯一窗口了,他们绝对不甘心就这么轻易让苏军夺去,肯定会进行垂死挣扎的。因此他心平气和地问道:“奇斯佳科夫同志,你们在进攻敌人的机场的时候,敌人还有飞机起降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奇斯佳科夫楞了片刻,连忙用手捂住话筒问旁边的参谋长:“片科夫斯基同志,我们的部队在向机场发起攻击时,敌人的飞机还在起降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片科夫斯基点着头回答:“就在我军进攻机场的时候,还有几架德军的容克Ju-5运输机,在机场强行降落。”
从片科夫斯基处了解到情况的奇斯佳科夫,连忙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分析得很正确,在我军进攻机场的同时,的确有几架容克运输机,在古姆科勒机场内强行降落。”
搞清楚敌人在机场内冒险起降的事情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命令奇斯佳科夫:“将军同志,你尽快在德军飞行的路线上布置防空阵地,在德军的飞机起飞或降落的过程中,将它们全部摧毁。同时,还要命令炮兵轰击机场的跑道,使敌人的飞机无法起飞。”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奇斯佳科夫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因为敌机不管降落或者起飞,都要低空穿过自己的阵地上空,这种速度缓慢、目标巨大的容克运输机,简直是射击的好靶子,因此他非常干脆地答应道:“我会尽快将防空阵地和炮兵阵地部署好,完成对机场的封锁。”
奇斯佳科夫放下电话后,便对片科夫斯基道:“参谋长,立即命令高炮第16团、1068团进驻机场西面的阵地,封锁德军的空中通道。另外,再命令近卫火箭炮第17旅,对古姆科勒机场的跑道进行轰击,我们绝对不能让德军在这个机场起降。”
片科夫斯基记录完命令后,没有立即去传达命令,而是停留在原地问奇斯佳科夫:“司令员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再向机场发起进攻?”
听到参谋长的问题,奇斯佳科夫盯着面前的地图看了一阵,随后开始发布新的命令:“对机场的进攻,由科津少将的近卫第5师来负责,另外调独立坦克1团和独立滑雪第1和第99营配合他们。”到这里,他抬手看了看表,补充道,“他们的进攻,将在明清晨七点正式展开。”
随着火箭炮和高射炮兵进入指定位置,古姆科勒机场里德军的覆灭,就进入了倒计时。德军的容克运输机群原本是准备冒险在这个机场降落,放下部队所需的物资,再装上伤员后就起飞离开。但苏军在机场的西面布置了防空阵地,所有运输机在起降过程中,都遭到了猛烈的防空炮火打击,有的运输机被直接命中,凌空爆炸化成一个火球;就算强行降落的运输机,情况也非常糟糕,跑道被苏军的炮火打得坑坑洼洼,不是一头栽进坑里引起爆炸,就是折断了起落架,摔折了翅膀,停在跑道的四周不能动弹。
德军的运输机群在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后,发现古姆科勒机场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亡之地,只能放弃了降落的打算,纷纷拉升了高度,将运送的物资从高处胡乱投下之后,便调头返航。
黑之后,苏军的滑雪营还进行了几次规模的试探进攻,以搞清楚德军的防御情况。虽然苏军没有冲入机场的打算,但也让机场内的守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第二清晨,部署在机场附近的近卫火箭旅和几个炮兵团,向机场内部倾泻了密集的炮火。由于罗科索夫斯基曾经告诉过奇斯佳科夫,这个机场是被围德军和外界联系的唯一窗口,如果不能完整夺取的话,就将其彻底摧毁。
正是因为接到了这样的命令,所以炮兵在轰击机场时,就不像昨那么投鼠忌器。他们首先摧毁的是机场内的简易候机厅和指挥塔,这样就可以将德军赶到开阔的地方消灭掉。但令苏军炮兵没想到的是,在候机厅里的都是准备转移出包围圈的德军重伤员,当炮弹将建筑物摧毁的时候,这些基本丧失了行动能力的伤员,不是被当场炸死,就是被落下的花板砸死。一时间,废墟里惨叫声不绝于耳,那是重伤员在死去前发出的最后声音。
炮击结束后,机场方向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早已做好准备的近卫第5师的指战员,在坦克的伴随下,向着古姆科勒机场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第五百五十章 饥寒交迫的德军
听到机场失守的消息,保卢斯顿时傻眼了。他浑身无力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望着前方,双眼没有焦距地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物资运不进来,我们的伤员运不出去,这下可全完了。”
“司令官阁下,”施密特见保卢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忙提醒他:“古姆科勒机场丢了,我们和外界联系的最后一个窗口也没有了。如果再这样打下去,我们的部队早晚会被俄国人消灭的。为了给第6集团军留点种子,您还是早点下决心吧?”
保卢斯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参谋长,不解地问:“下什么决心?”刚完这句话,他猛地想到参谋长所暗示的是什么,不禁浑身一震,心地问,“参谋长,你是,让我接受俄国人的那份最后通牒?”
施密特点了点头,肯定地:“没错,司令官阁下,为了我们第6集团军的十几万官兵,应该立即派出代表和俄国人进行谈判……”
他的话还没有完,就被保卢斯抬手制止了。保卢斯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施密特和一群坐在会议桌两侧的军官,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的司令官,等着他做出最后的决定。假如前两接到希特勒电报时,这些高级军官还有继续抵抗下去的想法,此时此刻,他们只想保卢斯快点宣布向俄国人投降,将他们从这个地狱般的城市里解救出去。
保卢斯在屋里来回走了五六分钟,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他的那些高级军官们。正当大家满怀希望,想听他宣布向俄国人投降时,谁知他却斩钉截铁地:“先生们,我仔细地考虑过了,我们的部队还能继续坚持下去,戈林空军元帅会派空军为我们提供所需的物资和武器弹药。只要我们能坚守到二月中旬,元首派来救援我们的部队就到了。”
见保卢斯依旧固执想坚守下去,施密特和高级军官们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既然保卢斯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们只能服从了。
苏军在夺取了古姆科勒机场后,方面军司令部内部又为了先消灭那一个方向的敌人,而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首先发表自己的观点:“司令员同志,我建议先向德军的南集团发起攻击,斯大林格勒的南面主要是居民区,建筑物在几个月的轰炸和炮击中,几乎都坍塌了。我们向这一地区发起进攻的话,所遭到的抵抗要比北面的工厂区弱,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肃清城南的敌人。”
罗科索夫斯基没想到特鲁勃尼科夫的想法,居然和自己不谋而合。就在他准备开口话时,马利宁已经抢着道:“我觉得我们应该首先消灭城北工厂区的敌人,崔可夫将军的不少部队,正在几个工厂内和敌人进行对峙。如果我们向城北发起攻击,这些部队能配合我们里应外合,消灭盘踞在这里的敌人。”
沃罗诺夫可能是见多了大家的争执,等两个方面军的主要领导谈完自己的看法后,他就直截了当地问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打算先消灭哪个区域内的敌人?”
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睛望着特鲁勃尼科夫道:“我倾向于副司令员同志的建议,先消灭南面的敌人,再掉头去消灭北面的敌人。如今在斯大林格勒南面,还有舒米洛夫将军的第64集团军没有动用,消灭德军南集团的任务,完全可以交给他们去完成。”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马利宁立即问道:“您打算让舒米洛夫将军的部队,在什么时候发起对德军的进攻呢?”
“不要着急,让他们再休整两。”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我们的指战员在经过十几的激烈战斗,都变得疲惫不堪,因此我宣布,进攻暂停两,让指战员们好好地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再重新发起进攻。”
“可是,司令员同志,假如我们停止了进攻,不是给了德国人以喘息之机。”马利宁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决定,担忧地道:“这样不是给了敌人重新调整部署的机会吗?”
“参谋长,不用担心。德国人已经面临弹尽粮绝的困境,就算给他们再多的时间,他们也没有翻盘的能力。”罗科索夫斯基的目光从在场的指挥员身上扫过后,继续道:“我现在有新的考虑,德军占据的区域,火力点有明有暗,既有高楼工事,也有地堡,街垒工事像是个火力支撑点,一旦开火就能形成交叉火力。不熟悉地形的指战员冲上去,也就是白白送死的下场,所以我考虑还是利用乌布利希他们的反法西斯联盟,对城里的德军展开政治攻势。如果能兵不血刃地解决掉大多数的敌人,那样就能极大地降低我军的伤亡。”
“德军没有那么容易投降吧。”军事委员捷列金听后,有些迟疑地道:“不过既然您这么,那我们还是可以试一试。”
“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决定在部队暂时停止进攻的这段时间里,采用新的方式来劝降德军,“由于我军的封锁,敌人得不到足够的补给,很多官兵都面临着饥寒交迫的窘境,他们在防御工事里,被冻得神志麻木地蜷缩在地上,枪里没子弹,肚里没食,随时有被冻饿而死的可能。所以我们要在那些靠近德军阵地的堑壕里喊话,告诉对面的敌人,只要放下武器走过来,我们就能为他们提供食物,让他们不至于被饿死。”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因为他的这种法真是太匪夷所思了,怎么能为敌人提供食物呢,这不是变相地资敌吗?但看到罗科索夫斯基那严厉的目光,屋子里很快就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安排,连沃罗诺夫也觉得有点不合适,因此他代表大家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德军已经处于饥寒交迫的境地,那么他们就算冻饿而死,也是活该的,谁让他们是战争的发起者。怎么能向他们提供食物呢,要是他们吃饱了重新拿起武器和我们战斗,那又该怎么办?”
沃罗诺夫的话一出口,坐在他旁边的指挥员们纷纷点头,表示他们也赞同沃罗诺夫的意见。罗科索夫斯基微微一笑,随后对大家道:“指挥员同志们,我提醒大家,我们要消灭的是德国法西斯,而不是要把所有的德国人都消灭。假如我所提出的方案,能分化瓦解敌人,减轻我军在进攻中的伤亡,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五百五十一章 面包与炮弹
在马利宁准备去打电话下达命令时,罗科索夫斯基又再补充了一句:“告诉各部队指挥员,我们不光要用炮弹消灭敌人,还要学会用面包去消灭敌人。”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句话,马利宁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我们怎么用面包去消灭敌人?”
不光是马利宁,包括沃罗诺夫在内的所有高级指挥员,都用疑惑的目光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等他向大家出答案。
罗科索夫斯基原以为已经了那么多,大家肯定能理解自己的意图,但此刻看起来是对牛弹琴了。没办法,他只好再次向马利宁做明:“参谋长,告诉那些靠近敌人防区的阵地,把吃的东西都摆在德国人能看到的位置,然后用高音喇叭告诉敌人,想吃东西可以,只要放下武器爬过来。吃了以后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沃罗诺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张了张嘴,想点什么,但想到罗科索夫斯基不久前所的那番话,觉得他的还是有点道理,便闭上了嘴,默默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几位集团军司令员接到了马利宁的命令后,第一反应就是报务员译错电报了。脾气大的司令员,还直接将译电的报务员臭骂了一顿。为了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们不约而同地打电话到方面军司令部,向马利宁核实此事。
满腹委屈的马利宁,不得不对每一位打电话的集团军司令员重复同一句话:“没错,命令没错,就是让你们朝敌人喊话,为那些来自德军阵地的德军官兵,提供必要的食物。”
第57集团军近卫第15师的前沿阵地,距离敌人阵地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师长奇尔科夫在接到这道奇怪的命令后,也表示了质疑,还专门打电话找托尔布欣核实。结果正好赶上托尔布欣心情不好,还挨了一顿臭骂。
挨了骂的奇尔科夫苦笑着吩咐自己的副手:“参谋长,给前沿的部队下命令,让他们将食物摆在对面敌人能看到的地方,同时派懂德语的战士朝对面喊话,只要敌人不携带武器进入我军的防区,我们可以为他们提供食物,等吃完以后,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半个时后,几个装满了热汤或咖啡的保温桶,和几个装满面包的木箱,摆在了近卫第44团的阵地上。一名懂德语的战士冲着对面高声地喊道:“德国人请注意,德国人请注意!只要你们放下武器过来,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必要的食物……”
他连着喊了几遍,见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便扭头冲蹲在堑壕里的团长报告:“团长同志,我已经喊了好几遍,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团长欠起身,抬头朝对面看了看,随后吩咐炊事员:“把保温桶的盖子打开,让西北风将热汤和咖啡的味道吹过去。”
炊事员连忙站起身,将摆在堑壕边沿的保温桶盖子一一打开,然后还找了块木板使劲地扇起来,以便让香味更快地传到对面去。
团长看到炊事员的这个举动,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冲懂德语的战士:“继续喊话,我不相信这些德国人的肚子都是铁做的,会不怕饿。”
苏军的喊话,对面的德军官兵早就听到了,但他们认为这一定是个圈套,所以只是表情麻木地望着对面摆在堑壕边沿的保温桶。但等到保温桶盖子打开,里面装着的热汤和咖啡的香味顺风飘过来之后,不少德军官兵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流起了口水。
在苏军一遍又一遍的喊话声中,终于有一名耐不住饥饿的列兵,将自己手里的步枪往战壕里一扔,手脚并用地爬出了堑壕,朝对面的苏军阵地爬去。
他刚刚爬出十几米,忽然听到几声枪响,接着身旁的雪花就溅了起来。他判断出子弹是来自身后,肯定是军官看到自己擅自朝苏军的阵地爬去,所以开枪示警,假如自己再往前爬的话,子弹可能就会打到自己的身上。
战壕里的德军士兵,目光都集中在那个趴在雪地里的列兵身上,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是继续朝前爬,还是乖乖地爬回来继续挨饿受冻。
列兵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他的脑子里在快速地思索:继续往前爬,有可能被堑壕里的军官打死;而返回堑壕的话,不是被活活饿死,就是被俄国人的炮弹炸死。他在经过反复的权衡后,腹中的饥饿感还是战胜了恐惧感,于是他又义无反顾地朝对面爬去。
这次枪声没有再响起,不管是苏军还是德军的官兵,都在堑壕里站直了身体,望着这位因为饥饿而勇敢向前爬的德军士兵。
列兵爬到离苏军堑壕还有五六米的地方,实在爬不动了。苏军团长见到这种情形,连忙吩咐左右:“出去两个人,把他抬进来!”话音刚落,立即便有两名战士爬出堑壕,弯着腰跑到列兵的身边,俯身将他从雪地里架了起来。
德军阵地上的官兵们,看到列兵被两名苏军战士架着往堑壕里跑,立即便有一名上等兵举起了手里的步枪,准备向苏军战士开枪。但没等他开枪,旁边便伸过一只手,将他的枪口压了下去。他扭头一看,原来是一名德军中士,那人冲他摆摆头,道:“不要开枪,我觉得俄国人没有恶意。”
很快,这些德军官兵们就看到自己的战友在进入对方的战壕后,立即就有人递了几片面包给他,列兵立即将面包塞进了嘴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而旁边还有一名炊事兵模样的人,给列兵的饭盒里舀了一勺热汤。
见到这种情况,那些还在观望的德军士兵哪里还按耐得住,纷纷将扔掉了手里的武器,手脚并用地爬出战壕,朝对面爬去。
苏军团长看到有几十名德军士兵,正朝着这边爬过来,不禁惊呆了,心里暗:“我的上帝啊,没想到这方法这么有效,就几箱面包和几桶热汤,就让德军官兵全跑过来了。”
他吩咐一名军官留下招呼过来的德军官兵,自己跑到了连指挥所,给师长奇尔科夫上校打电话,向他报告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奇尔科夫听后,也大吃一惊,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对团长道:“上校同志,这些德国兵吃饱以后,是去是留,由他们自己决定。”
如果没有看到那么多德国兵往自己的阵地上爬,这位近卫第44团的团长可能还不会有什么想法,此刻听到奇尔科夫让那些德国兵自己决定去留,不禁有些着急了:“师长同志,既然德国人都到了我们的阵地,我们不如将他们全部俘虏,接下来的仗就要好打多了。”
“不行,上校同志,坚决不行。”对于团长的提议,奇尔科夫立即毫不迟疑予以了否定:“让德国人自己决定是留还是走,这是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谁也不能违背,明白吗?”
听到奇尔科夫这么,团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道:“明白了,师长同志。等德国人吃饱了,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去还是留。”
团长回到战壕时,那些跑过来的德军官兵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团长将翻译叫过来,对他道:“你告诉这些法西斯分子,他们吃饱以后,不愿意回去的可以留下,我军一定会优待俘虏;要回去的,我们也不勉强,去留随意。”
翻译听团长这么,还试图服他:“团长同志,您看看,这些德国兵都饿得不成人形了,我们不如直接将他们俘虏,这样也省得他们回去受罪。”
团长摇摇头,对翻译:“你不要再了,这是上级的命令,你只需要把我的原话翻译给他们听就行了。”
翻译将团长的话,向吃饱的德军官兵了一遍后,这些原本就做好了当俘虏准备的官兵都愣住了。过了好半,刚刚阻止上等兵开枪的那名中士试探地问:“军官阁下,你们真的准备放我们回去?”
翻译冲他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既然已经吃饱了,你们想回去就回去,没人会阻拦你们的。”
听苏军要放他们回去,立即便有十几名德军士兵爬出了战壕,拔腿朝自己的阵地跑去。可能怕苏军在后面打冷枪,他们边跑还边朝后面看。不过他们担心的事情,始终没有发生,直到他们跳进了自己的堑壕,苏军阵地上也没有半点动静。
见已经有同伴安全地返回了阵地,剩下的士兵也沉不住气了,纷纷朝苏军指战员鞠了个躬,然后爬出战壕,朝自己的阵地跑去。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士兵,在吃饱以后,都跑回了自己的阵地。第一个爬过来的德军列兵,和企图向苏军战士开枪的上等兵留下了。团长见到两人没有离去的意思,便朝旁边招了招手,让人把这两名德军士兵送往关押战俘的地区。
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地段上演着。马利宁在得到了一系列报告后,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办法还真有效,我们不费一枪一弹,就有四百多名德军官兵在吃饱后,主动向我军投诚。”
沃罗诺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感慨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实话,你提出这个方案时,我是非常反对的,这种资敌的行为只会让敌人变得更加强大。没想到真的实施起来,却和你事先分析得一样,敌人真的会放下武器,到我军阵地来吃东西。我有个建议,你看我们是不是趁德国人到我军阵地吃东西的工夫,向他们发起突然袭击,这样就可以轻易地夺取他们的防御阵地?”
“不行,沃罗诺夫将军,坚决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听后摇着头:“到我军阵地上来吃东西的敌人毕竟是少数,假如我们利用这样的机会发起进攻,就算夺取了一些阵地,也会得不偿失的。”
“得不偿失?”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沃罗诺夫的眉毛往上一扬,不解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为什么要这么呢?”
见已经有同伴安全地返回了阵地,剩下的士兵也沉不住气了,纷纷朝苏军指战员鞠了个躬,然后爬出战壕,朝自己的阵地跑去。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士兵,在吃饱以后,都跑回了自己的阵地。第一个爬过来的德军列兵,和企图向苏军战士开枪的上等兵留下了。团长见到两人没有离去的意思,便朝旁边招了招手,让人把这两名德军士兵送往关押战俘的地区。
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地段上演着。马利宁在得到了一系列报告后,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办法还真有效,我们不费一枪一弹,就有四百多名德军官兵在吃饱后,主动向我军投诚。”
沃罗诺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感慨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实话,你提出这个方案时,我是非常反对的,这种资敌的行为只会让敌人变得更加强大。没想到真的实施起来,却和你事先分析得一样,敌人真的会放下武器,到我军阵地来吃东西。我有个建议,你看我们是不是趁德国人到我军阵地吃东西的工夫,向他们发起突然袭击,这样就可以轻易地夺取他们的防御阵地?”
“不行,沃罗诺夫将军,坚决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听后摇着头:“到我军阵地上来吃东西的敌人毕竟是少数,假如我们利用这样的机会发起进攻,就算夺取了一些阵地,也会得不偿失的。”
“得不偿失?”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沃罗诺夫的眉毛往上一扬,不解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为什么要这么呢?”
第五百五十二章 秘密协议
接下来的两时间里,纷纷扬扬的大雪一直下个不停,让地之间变成了混沌一片,辨不出东西南北。不光是苏军还是德军,都没有再发生任何规模的战斗或冲突,整个斯大林格勒地区显得静悄悄的。
在近卫第44团的团指挥所里,团长正陪着来视察的师长奇尔科夫坐在火炉旁,一边喝着热腾腾的红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团长问道:“师长同志,气越来越冷了,每中午从对面过来吃饭的德国兵里,不愿意回去的人也越来越多。如今敌人的阵地上已经变得异常空虚,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发起最后的总攻?”
奇尔科夫苦笑一声:“上校同志,这件事你不要问我,我真的不知道。别我不知道,我估计连集团军司令员托尔布欣将军也不知道。”
从师长这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团长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他喃喃地道:“也就是,在最后的总攻开始前,我们还必须像现在这样,每为那些饥寒交迫的德国人提供必要的食物。”
奇尔科夫从头顶的瞭望口望着外面纷飞的大雪,脸上闪过了一丝笑意:“上校同志,难道你不知道,自从我军开始向德国人提供食物后,每都有不少的官兵主动向我们投诚吗?”
“没错,师长同志,的确是这样的。”团长想了想回答:“除了第一只有两名士兵外,这两投诚的士兵,每都有四五十人。”
“三时间内,你们团的防区就有一百多人投诚,平均每三十多人。”奇尔科夫望着自己的部下道:“如果全集团军的几十团,全方面军的几百个团,每都能有相同人数的德军投诚,那么要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包围圈里的敌人就剩不了多少。”
对于奇尔科夫的这种法,团长表示了怀疑:“师长同志,据我所知,第一全方面军的部队,共接纳了四百多德军官兵的投诚,这两虽然人数翻番,每也不过一千多人,一个月满打满算就只有三万多四万人,德国人还是能剩下不少的兵力吧?”
“根据情报局所掌握的情报,在我们的包围圈里,只有不到十万的德军,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后,他们还能剩下多少人?”奇尔科夫丝毫不知道自己所的数据,是严重低估了,因此他信心十足地:“德军最多还有四五万人,要是有三万多四万人向我军投诚,那么剩下的几千上万人还能支撑多久?”
正在两人在讨论包围圈里德军的命运时,忽然有人掀开门帘从外面走了进来,将外面的风雪和寒冷带了进来。团长望着正在拍打肩膀上积雪的部下,语气有些不悦地问道:“少尉,有什么事情吗?”
少尉连忙停止了拍打积雪的动作,挺直身体向团长报告:“团长同志,一营长派人送来了两名德军的军官,要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军的最高指挥员商议。”
听到少尉这么,奇尔科夫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好奇地问道:“少尉同志,一营长送来的德军军官在什么地方?”
“在门外。”
虽然奇尔科夫不清楚德军军官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但还是果断地吩咐少尉:“快点把他们带进来。”
片刻之后,少尉就带着两名披着毛毯,戴着大檐帽的德军军官走进了团指挥所。奇尔科夫望着两名满身是雪的德军军官问道:“你们能听懂俄语吗?”
他的话音刚落,一名军官就上前一步,挺直腰板回答:“上校阁下,我们来自第9摩托化师,我是翻译哈斯少尉,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最高指挥官商议。”
“我是近卫第15师师长奇尔科夫上校,”奇尔科夫等对方一完,立即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谈。”
哈斯少尉听了奇尔科夫的话之后,转身对身后的那名军官声地嘀咕了几句。虽然他的声音很,但由于屋子不大,所以奇尔科夫能听到他所的话,可惜却听不懂。
那名军官听完哈斯少尉的话以后,连忙上去两步,面对着奇尔科夫道:“上校阁下,我是第9摩托化师参谋长博尔曼中校。”
奇尔科夫听完对方自曝身份后,点了点头,随口问道:“博尔曼中校,我想问问,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向贵军投降,但又担心不被接纳,所以师长莱泽将军命令我过来和你们进行接洽。”博尔曼中校礼貌地回答:“希望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
听对方的来意,居然是想投降,奇尔科夫立即扭头问旁边坐着的团长:“你们团的电话,能直接通到集团军司令部吗?”
“不行,师长同志,电话只能与师部和下面的部队联系。”团长摇着头:“但假如集团军司令部主动打电话过来的话,也能接听。”
“我明白了。”奇尔科夫拨通了师指挥部的电话,对接电话的参谋长道:“参谋长同志,你立即给托尔布欣司令员打电话,我有重要的情况要向他汇报,请他立即打电话到近卫第44团的团指挥所。”
几分钟以后,托尔布欣将电话打了进来,听到奇尔科夫的声音,他就迫不及待地问:“上校同志,你有什么事情要向我汇报?”
“您好,司令员同志。”奇尔科夫向托尔布欣汇报:“德军第9摩托化师的师参谋长博尔曼中校在我这里,他他是奉师长莱泽将军的命令,还和我军私下接洽投降事宜的。”
“什么,上校同志,你刚刚什么?”托尔布欣听到奇尔科夫这么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追问道:“你再一遍,敌人到你那里去做什么?”
“司令员同志,他们想投降,但又怕我军不接受,便由师参谋长化妆潜入我军防线,和我们进行私下谈判。”奇尔科夫在汇报完以后,向托尔布欣请示道:“不知道我该如何答复他们?”
托尔布欣想了想,随后对着话筒:“上校同志,你把德军的师参谋长带到我的指挥部来,我要亲自和他谈谈。”他一放下电话,就立即吩咐旁边的通讯兵主任,“给我接方面军司令部,找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
而奇尔科夫在放下电话之后,朝站在面前的博尔曼做了个手势,客气地:“中校先生,请跟我来,我奉命带你去集团军司令部,我们的司令员托尔布欣将军,将亲自和你讨论投降事宜。”
等博尔曼在奇尔科夫的带领下,来到了第57集团军司令部时,托尔布欣已经从罗科索夫斯基那里得到了如何进行这次谈判的指示。他招呼博尔曼坐下后,便开门见山地问:“博尔曼中校,我想问问,你们真的准备向我军投降吗?”
“是的,将军阁下。”刚刚坐下的博尔曼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回答:“继续抵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部打算放下武器向你们投降。”
“要是保卢斯也能像你们这样想就好了。”托尔布欣在完这句话之后,就开始宣读投降的条件:“我军的条件如下:
1、以莱泽将军为首的第9摩托化师全体被围德军停止抵抗;
、你部有组织地将所有人员、武器、技术兵器和军用物资完好无损地交给我们。
在达到了上述的两个要求后,我们保证第9摩托化师所有官兵的生命安全,等战争结束后,我们会将其交还给德国或战俘愿意去的任何国家。
同时,我们为全体投降人员保存军服、识别标志和勋章、个人财物和贵重物品,还允许高级军官保存自带的冷兵器。
介于你部如今的困境,在完成受降后,我们将立即为全体投降军官、士兵提供正常的饮食,并为所有的伤员和被冻伤官兵进行治疗。”
托尔布欣在宣布完苏军一方的条件后,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博尔曼,看他有什么反应。博尔曼在听完哈斯少尉的翻译后,点了点头道:“这个条件很公允,我代表莱泽将军,接受贵方的提案,我们将在最短的时间内,放下武器向贵部投降。”
听到博尔曼的这番话,托尔布欣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根据掌握的情报,德军第9摩托化师还有将近五千的兵力,就算如今饥寒交迫、弹药不足,但苏军要想把他们消灭,也将付出巨大的代价。如今兵不血刃就解决了这支部队,的确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托尔布欣停了片刻,接着问道:“中校先生,不知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投降?”
博尔曼思索了一阵,回答:“将军阁下,要完成投降准备,至少需要一的时间,我看就等后,也就是1月5号清晨。亮以后,您派一支部队进入我军的防区,接替我们的防御,我的部队在完成缴械后,有秩序地开进贵部的防区。”
第五百五十三章 大势将去
5号上午,苏军第57集团军的部队,浩浩荡荡地开进了第9摩托化师的防区。直到此刻,保卢斯才直到莱泽居然瞒着自己悄悄向苏军投降的噩耗。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摔坏了自己心爱的咖啡杯,撕掉了挂在墙上的军用地图。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似的,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肘支在桌上,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信任的莱泽将军,居然会瞒着自己偷偷向苏军投降,他简直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过了许久,站在旁边没敢吱声的施密特走到了他的面前,声地问道:“司令官阁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保卢斯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参谋长,仿佛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仔细打量着这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最后沙哑着嗓子问道:“参谋长,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司令官阁下,”施密特对当前的形势认识得很清楚,因此他直言不讳地:“目前我们的补给已经彻底断绝,士兵们的弹药和粮食都不多了。再这样僵持下去,就算俄国人不进攻,我们的官兵也会被活活冻饿而死。”
“那应该怎么办?”保卢斯有些慌乱地问道。
“我们应该立即向俄国人投降。”施密特心地道:“才能将我军的损失减到最。”
听完施密特的建议后,保卢斯苦苦思索了良久,终于开口道:“好吧,参谋长,你记录一下我给元首的电文,希望他能同意我们向俄国人投降。”
施密特听要给希特勒发电报,脸上的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但他还是在保卢斯的身边坐下,掏出纸笔准备记录保卢斯口述的电文。
保卢斯看了一眼施密特,随后面无表情地:“……再继续防守的话,那是毫无意义的,悲剧是不可避免的了,为挽救还活着的人,我请求立即批准我们投降。这是为了挽救我们的民族和人民,保卢斯。”
等施密特记录完毕以后,保卢斯接过电文看了看,确认上面的内容没错以后,在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随手递给了施密特,并吩咐道:“立即发出去!”
希特勒接到保卢斯电报时,正巧曼斯坦因也在场。他看完保卢斯的来电后,委婉地向希特勒建议:“我的元首,我认为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为了牵制俄国人,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再继续抵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如今已到了结束这个英勇战斗的时刻了。”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投降。”希特勒向曼斯坦因解释:“只要保卢斯不投降,及时包围圈里的部队,被俄国人分割成几个较的作战单位,依旧还可以抵抗相当长的时间;另外,俄国人根本不会遵守他们对第6集团军的承诺,我们的士兵只要投降,就会被他们送完西伯利亚,在严寒和饥饿中痛苦地死去。”
希特勒完这番话,快步地走到了总参谋长蔡茨勒将军的面前,吩咐道:“总参谋长,给保卢斯回电,我绝不允许投降,集团军必须坚守自己的阵地,直到弹尽人亡。希特勒!”
保卢斯看完电报后,随手扔在了桌上,面无表情地对施密特:“参谋长,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继续战斗下去,士兵们需要一些精神上的鼓励。”完,他不等施密特话,便自顾自地了起来,“士兵们,你们知道如果停止抵抗,我们将要受到如何的威胁,现在我们仅仅剩下一条道路,战斗到最后一粒子弹。我们还有希望,就要来临的救星,他正在往这儿来的路上走着。”
施密特在记录保卢斯的这番话之后,照例递过来向他签字,同时好奇地问了一句:“就要来临的救星是什么?难道什么地方还能抽调出援军来救援我们吗?”
保卢斯抬头看了施密特一眼,咬着后槽牙吐出了一个单词:“死神!”随后快速地在那张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递给施密特,让他立即发给各部队,命令集团军全体官兵继续抵抗到底。
罗科索夫斯基在得知托尔布欣的部队,已经顺利地进入了原德军第9摩托化师的防区后,立即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第1和第64集团军的司令员发报,让他们立即展开对德军的进攻。”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马利宁先是一愣,随后惊喜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对德军最后的战斗开始了吗?”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回答:“让第1、第57和第64集团军的部队开始进攻,并在最短的时间内,肃清在斯大林格勒南面的德军部队。”
在斯大林格勒南面进行的战斗打响后,原本就缺衣少食、弹药不足的德军,因为军心涣散,士气跌落到了谷底,面对苏军的强大攻势,他们几乎是一触即溃。
舒米洛夫指挥的第64集团军,由于近期一直处于休整状态,指战员看到友军在建功立业,而自己却坐在一旁听枪炮声,心中早就憋着一股劲。今的战斗一打响,顿时士气如虹,指战员们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潮水般地涌进城里,沿着一条条街道朝前冲去。
战斗进行到下午时,舒米洛夫忽然接到了近卫第6师师长杰尼先科少将的电话。后者在电话里激动地报告:“司令员同志,德军派来了几名谈判代表,请求我们停火两个时,准备和我们展开谈判。”
听到部下的报告,舒米洛夫心里感到很高兴,他连忙追问道:“来谈判的德军是什么级别的军官?”他这么问的目地,是为了搞清楚应该用什么样的规模,去接待对方。
“来谈判的是一名军医中将,他他叫奥托·雷诺尔迪,是德军第6集团军总军医官。”杰尼先科赶紧回答:“还有一个,是德军第76步兵师师长丹尼尔斯中将。”
搞清楚对方来的都是大人物之后,舒米洛夫立即冲着话筒郑重其事地:“杰尼先科同志,你先把德军的谈判代表安顿在你的指挥部里,我马上过去。”
“好的。”杰尼先科在答应一声后,忽然想起德军提出的停火条件,连忙又补充了一句:“那我军是否暂时停止进攻?”
“你们师暂时由进攻转入防御,至于什么时候再发起进攻,等我和德军代表进行谈判以后再。”舒米洛夫在和杰尼先科通话结束后,立即打电话到方面军司令部,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了这一重要的情况。
罗科索夫斯基由于事务繁忙,暂时无法脱身,因此便委托军事委员捷列金,代表自己和舒米洛夫一起,去与德军的谈判代表进行谈判。
捷列金和舒米洛夫在近卫第6师简陋的指挥部里,见到了来谈判的德军代表后,捷列金便开门见山地道:“两位将军阁下,目前的形势很明了,你们大势已去,继续顽抗到底,只会给你们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雷诺尔迪将捷列金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觉得他是一个能主事的人,因此便对他:“阁下,我们可以向你们投降,不过有一个先决条件。”
没等捷列金话,舒米洛夫就抢先用不悦的语气问道:“什么条件?”他的心里在想,德军都已经走投无路了,居然还想和我们谈条件。
而捷列金则用礼貌的语气对雷诺尔迪:“您有什么条件,就请吧,军医中将阁下。”
雷诺尔迪冲捷列金微微躬身,随后道:“我们集团军的卫生部就设在附近,另外还有一个军医院,里面有几百名伤员,我希望你们能善待他们,为他们提供必要的药物。”
“放心啊,军医中将阁下。”听雷诺尔迪提出的居然是这个条件,捷列金顿时轻松地回答:“在我们发表的通告中,就曾经过,只要德军官兵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我们就将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对于那些伤病员,我们会进行必要的治疗。”
听完捷列金的发言后,雷诺尔迪还有些不放心地问:“阁下,能将您的身份告诉我吗?以便我确认您是否话算数。”
“我是顿河方面军军事委员,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副手。”捷列金声音洪亮地回答:“军医中将阁下,我的身份能让您感到放心吗?”
雷诺尔迪扭头朝旁边丹尼尔斯看了一眼,见对方微微颔首,便面对捷列金道:“阁下,我相信你。现在我可以正式通知您,我所领导的集团军卫生部,丹尼尔斯将军指挥的第76步兵师,以及集团军通讯团,都将停止对苏军的敌对行动,立即放下武器向你们投降。”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捷列金完这两句话以后,上前握住了雷诺尔迪的手,情绪激动地:“谢谢您,军医中将先生,谢谢您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挽救了数以千计的生命。”
第五百五十四章 兵临城下
被俘的雷诺尔迪被捷列金带回了方面军司令部,见到自己的参谋长带回一名德军中将,罗科索夫斯基便知道这肯定是一个重要的人物,连忙招呼对方坐下,亲手倒了一杯咖啡,放在对方的面前,客气地问道:“军医中将阁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司令员同志,”捷列金连忙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这是第6集团军的总军医官雷诺尔迪中将,他想和您谈谈。”停了片刻,还特意补充,“他能听懂俄语。”
其实罗科索夫斯基早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刚刚那么问,不过是为了化解彼此间的尴尬,有意找的一个话题而已。既然捷列金已先开了头,他便接着道:“请吧,军医中将先生。”
雷诺尔迪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态度恭谨地:“将军阁下,虽然我早就提出了我的请求,但在此时,我需要得到确认。我们在军医院里的几百名伤员,因为缺医少药,目前的情况很糟糕,我希望你们能遵守诺言,给他们进行必要的治疗。”
“放心吧,军医中将先生。”罗科索夫斯基听原来是这么回事,摆了摆手道:“我军会遵守承诺,优待被俘人员的。对于伤员、病号,以及冻伤的人,我们都会给予治疗的。”到这里,他扭头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马利宁道,“参谋长,你想必还记得,在莫斯科保卫战期间,我们俘虏了一个叫巴泽尔的军医,他也是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没错,司令员同志,您记得很正确。”马利宁点着头道:“巴泽尔被俘后,和他的医护人员还在我们的军医院里工作了一段时间。可惜后来我们司令部奉命脱离了部队,巴泽尔他们就没有下落了。”
听到巴泽尔名字的时,雷诺尔迪不禁瞪大了眼睛。等马利宁一完,他便试探地问:“你们的巴泽尔,军衔是军医少校吧?”
“是的,”马利宁听雷诺尔迪这么,猜到对方肯定认识巴泽尔,不由惊奇地问:“军医中将先生,难道您认识巴泽尔军医吗?”
雷诺尔迪点着头肯定地:“是的,我和巴泽尔是老朋友。他去年在莫斯科附近被贵军俘虏了,直到我军围歼了在维亚济马地区的俄军部队后,他才会被解救出来。”
听到雷诺尔迪居然认识巴泽尔,顿时引起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兴趣,他拿起桌上的烟盒,递到了雷诺尔迪的面前,请他抽烟,但后者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勉强,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随后好奇地问:“军医中将先生,不知道巴泽尔少校,如今在什么地方?”
“他被解救出来后,接受了盖世太保一个多月的审讯。”雷诺尔迪有些惋惜地:“如果不是有几位被他治疗过的将军为他好话,估计他就会被送进集中营了。如今他被降为了军医中士,发配到斯摩棱斯克去看管药品仓库。”
罗科索夫斯基和雷诺尔迪聊了几句巴泽尔之后,渐渐变得熟络起来。聊着聊着,就谈到了还处于包围圈里的德军部队。
雷诺尔迪主动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阁下,我们的部队被你们分割成南北两块后,保卢斯将南部集群的指挥权交给了罗什克少将,北部集群的指挥权则交给了陆军将军什特列凯尔。看样子,他是打算继续顽抗到底了。再打下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完,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要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除非保卢斯本人当了俘虏才行。”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装出很随意的样子问道:“你们第6集团军的司令部,还设在斯大林格勒城南的中央百货商场的地下室吧?”
“从我们的部队大规模向斯大林格勒回撤时,保卢斯的司令部就一直设在……”雷诺尔迪的话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漏嘴了,他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吃惊地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司令部所在地的?难道是上次来谈判的代表……不对,不对,你们的谈判代表是被蒙着眼睛带进来的,他绝对搞不清我们司令部的所在地。”
罗科索夫斯基之所以这么问雷诺尔迪,是为了防止历史在这里发生了偏移,保卢斯原本该设在中央百货商场地下室的指挥部,被转移到了其它的地方,因此才有意试探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的从雷诺尔迪这里把话套出来了。
把雷诺尔迪送走之后,罗科索夫斯基亲自给第64集团军司令员舒米洛夫打去电话,他在电话命令道:“舒米洛夫将军,根据我们掌握的最新情报,德军第6集团军司令官保卢斯,就在离你们只有几条街区的中央百货商场地下室里,你立即组织力量向该地区发起突击。”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得言之凿凿,但舒米洛夫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根据德军指挥官一向怕死的习惯,绝对会将指挥部隐蔽在不容易找到的地方,哪会如此容易找到。他吞吞吐吐地问:“司令员同志,德军指挥部真…真的,在…在您的地方吗?”
见舒米洛夫对自己的话还表示怀疑,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悦地:“舒米洛夫将军,我考虑到你们曾经在第6集团军的强攻下,和崔可夫的部队一起坚守斯大林格勒,所以打算将俘虏保卢斯的荣誉交给你们。假如你不愿意接受这个荣誉的话,我可以让第1或第57集团军的部队,来获得俘虏保卢斯的机会。”
“司令员同志,”舒米洛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顿时急了,这种千载难逢的好事,哪里能让给别人,他连忙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司令员同志,我立即组织部队向那一地区发起攻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保卢斯送到你的面前。”
……
希特勒为了让保卢斯继续为自己卖命,鼓励他抵抗到最后一刻,在当晚上授予了他元帅军衔,并在晋升军衔的电文后面写道:“在德国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元帅被俘虏的记录。”
保卢斯看完电报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而知道电报内容的参谋长施密特,还恭恭敬敬地向保卢斯道谢:“保卢斯先生,我衷心地祝贺您晋升为元帅。”
谁知保卢斯听后,只是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咬着后槽牙道:“这意思想必是想命令我去自杀,我不会让他满意的。”完,便将手里的电文撕得粉碎。
保卢斯刚刚撕毁了电文,便有一名参谋从外面跑进来,神情慌张地报告:“司令官阁下,大事不好,俄国人集中了力量,朝我们这边发起了猛攻。”
“顶住,给我顶住!”保卢斯将手里的电报碎片朝参谋扔去,歇斯底里地吼道:“命令他们给我顶住,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绝对不准后退一步。”
虽然保卢斯下了死命令,但舒米洛夫手下的第7步兵军却进展顺利。很多地段的德军在象征性地抵抗之后,纷纷打起了白旗投降。第七军的指战员一直推进到距离中央百货商场还有一条街区的地方,才遭到了顽强的抵抗。
这里有不少坚固的石质建筑,德军在楼里布置了反坦克炮、迫击炮和诸多的机枪火力点,给正在进攻的苏军部队造成了不的损失。在短短半个时的战斗中,苏军就有超过十辆坦克被击毁,两百多名战士阵亡。
见自己的部队在这一地区遭到了顽强的抵抗,原本还有半信半疑的舒米洛夫,一下就认定保卢斯的司令部,肯定就在罗科索夫斯基所的位置,否则德国人的抵抗也不会如此顽强。
当前沿的指挥官向舒米洛夫询问:色已晚,是否可以让部队暂时停止进攻时。舒米洛夫果断地回答:“不行,进攻不能停止。德军的抵抗已经越来越弱,只要我们再加一把力,就能突破他们的防御。继续进攻,一刻也不能停,必须在亮之前,推进到中央百货商场的附近地域。”
就这样,被德军击退的苏军部队,造成沿着宽阔的街道,向德军防御坚固的地段发起了新的进攻,准备遵照舒米洛夫的命令,在亮之前抵达中央百货商场的附近。
为了部队能顺利地拿下中央百货商场,舒米洛夫还专门将自己的参谋长拉斯金少将叫到自己的面前,吩咐道:“参谋长同志,根据方面军司令员提供的情报,德军的第6集团军司令部,就在中央百货商场的地下室,你现在到前面去指挥部队,向那里发起进攻。记住,一定要抓住保卢斯,千万不要让他逃跑了。”
刚刚晋升为少将军衔的参谋长拉斯金,情绪激动地回答:“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我一定在亮以前,占领保卢斯的司令部。”完,抬手向舒米洛夫敬礼后,带着几名参谋离开了指挥部。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大半夜,在凌晨三点时,付出了巨大牺牲的苏军摩托化步兵第8旅、以及突击工兵第9营终于将中央百货商场团团围住。就在部队准备向百货商场发起最后攻击时,却看到了商场二楼的窗口摇起了白旗。
正在前沿指挥的拉斯金少将,立即命令部队暂时停止攻击。过了没多久,两名打着白旗的德军军官,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在苏军战士的带领下,来到了拉斯金的面前。
拉斯金望着面前两名身上散发着异味的德军官,用严厉的语气问道:“你们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一名德军上校向前走了一步,恭恭敬敬地道:“将军先生,我是保卢斯元帅的副官亚当上校,是奉了参谋长施密特将军的命令,特意来和贵军进行停火谈判的。”
拉斯金冷冷地道:“我们的条件就是,你们立即停止抵抗,放下武器,向我军无条件投降。否则你们将被我军彻底消灭掉!”
亚当上校扭头看了看四周,见到有不少的苏军坦克正在向百货商场的方向运动,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摆着一长溜的火炮。看样子,只要谈判不成功,苏军就会对百货商场大楼进行猛烈的炮击。
亚当见到这种情形,苦笑了一下,随后对拉斯金道:“将军阁下,我没有得到投降谈判的授权。是否请你们停火两个时,我们再派出专门的代表,来和贵军协商投降事宜?”
刚刚晋升为少将军衔的参谋长拉斯金,情绪激动地回答:“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我一定在亮以前,占领保卢斯的司令部。”完,抬手向舒米洛夫敬礼后,带着几名参谋离开了指挥部。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大半夜,在凌晨三点时,付出了巨大牺牲的苏军摩托化步兵第8旅、以及突击工兵第9营终于将中央百货商场团团围住。就在部队准备向百货商场发起最后攻击时,却看到了商场二楼的窗口摇起了白旗。
正在前沿指挥的拉斯金少将,立即命令部队暂时停止攻击。过了没多久,两名打着白旗的德军军官,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在苏军战士的带领下,来到了拉斯金的面前。
拉斯金望着面前两名身上散发着异味的德军官,用严厉的语气问道:“你们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一名德军上校向前走了一步,恭恭敬敬地道:“将军先生,我是保卢斯元帅的副官亚当上校,是奉了参谋长施密特将军的命令,特意来和贵军进行停火谈判的。”
拉斯金冷冷地道:“我们的条件就是,你们立即停止抵抗,放下武器,向我军无条件投降。否则你们将被我军彻底消灭掉!”
亚当上校扭头看了看四周,见到有不少的苏军坦克正在向百货商场的方向运动,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摆着一长溜的火炮。看样子,只要谈判不成功,苏军就会对百货商场大楼进行猛烈的炮击。
第五百五十五章 保卢斯被俘
“保卢斯元帅?”拉斯金听到施密特这么的时候,不禁一愣,反问道:“施密特将军,据我所知,保卢斯不是上将军衔吗,他什么时候被晋升为元帅了?”
“就在几个时前,将军阁下。”施密特用讨好的语气道:“很显然,我们的元首在这种时候授予他元帅军衔,就是想让他指挥部队继续战斗到底,但我们的官兵已经觉醒了,不会再为该死的法西斯卖命,所以向贵军投降才是我们正确的选择。”
施密特的这种“反戈一击”的法,将拉斯金雷住了,他脸上的肌肉距离抽搐了几下后,吩咐旁边的参谋:“请施密特将军到旁边的房间去休息一下,我要给集团军司令部打一个电话,将这里的情况向司令员汇报。”
参谋接到命令后,带着施密特和他的随从,来到了旁边一个没有房顶的破房屋里,等待拉斯金和上级的联系结果。
舒米洛夫在听完拉斯金的报告后,也顾不得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便直接向拉斯金下达了命令:“参谋长,我现在命令你,立即率领部队进入了中央百货商场,去俘虏那里所有的敌人,包括新晋升的保卢斯元帅。”
拉斯金放下电话后,走到了施密特所在的房间,义正言辞地告诉他:“施密特将军,现在请带我到你们的司令部去,我奉命将你们全部俘虏!”
施密特听完翻译后,微微欠了欠身,向拉斯金做了个请的姿势:“将军阁下,请允许我为您充当向导!”
拉斯金点了点头,带着一个警卫排的战士,跟着施密特和亚当,朝几百米外的中央百货商场走去。看到自己的参谋长带着一群苏军走过来,原本待在大楼外防御工事里的德军官兵纷纷站起身,扔掉了手里的武器,搬开了挡在了路上的障碍物,以便对方能更加顺利地进入百货商场。
而此刻在百货商场三楼的一个瞭望哨,见到施密特带着苏军朝大楼走来时,立即用电话通知地下室的值班室:“俄国人正朝我们这里而来。”
值班室的军官接完电话后,对坐在旁边的报务员道:“俄国人正在朝我们这里而来,立即把密码本毁掉,绝对不能落入他们的手里。”
听到他的命令后,一名报务员立即开始焚烧起了往来的电文和密码本,而另外一名报务员则自作主张用明码发出了最后的电报:“第六集团军无线电台即将关闭,俄国人到达了我们地下室的门口,我们正在销毁器材。打倒布尔什维克,佑德意志!”最后用国际电报协商“L”,表示“本台已停止发报”。
在作为这一切后,报务员摘掉耳机站起身,抱起放在桌上的电台,使劲地摔在了地上。在一阵巨响后,电台冒出了青烟,他深怕电台还没有被破坏,又举起自己做的木椅,使劲地砸了起来,直到将自己用过的电台砸成了一堆零件。
拉斯金他们来到了百货商场的门口,立即就有四名战士脱离队伍,在大门的左右担任警戒。拉斯金脚步不停地走进了大楼,在施密特的带领下,朝地下室走去。很快他借助昏暗的光线,看到前方有两扇紧闭的大门,这就是地下室的入口。
施密特朝旁边的亚当上校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快步上前,用手在门上用力地拍打,同时高声喊道:“开门,快点把门打开!”
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黑黝黝的走廊。拉斯金走到门口,朝里面一看,在走廊的两侧,坐满了正在烤火取暖的德军官兵,见到一群苏军指战员出现在面前,他们没有进行任何抵抗,只是神情麻木地望着对方。
拉斯金上前一步,用无比威严的声音喊道:“你们被俘虏了,立即缴枪投降!”他的话音刚落,虽然坐在走廊上的德军没有几个懂俄语,跟在施密特身边的翻译也没向大家翻译拉斯金所的话,但那些德军官兵却心领神会,纷纷将抱在怀里、拿在手里或者揣在兜里的武器,都扔在了走廊的中间。一时间,没有人话的走廊上,就只有各种武器落地的沉闷声音。
看到走廊上堆满了武器之后,拉斯金扭头对施密特:“保卢斯在什么地方,立即带我过去。”
“请跟我来吧,将军阁下!”施密特完这句话之后,带着拉斯金心地迈过堆在走廊上的那些武器,朝保卢斯的指挥部走去。
保卢斯坐在指挥部里的一张行军床上,当外面传来武器接二连三落地的声音时,他便知道来抓捕自己的苏军指战员来了,不禁变得有些惶惶不安。但看到拉斯金在施密特的带领下,从门外走进来时,慌忙从床边站起来,紧张地盯着对方。
拉斯金走到离保卢斯还有四五步的地方停下,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义正言辞地道:“保卢斯元帅,我是少将拉斯金,奉命前来接受德军投降,并将你们全部俘虏!”
保卢斯听完后摘下了头上了貂皮军帽,换上了一顶大檐帽,抬手向拉斯金敬了一个礼,态度恭谨地道:“德军元帅保卢斯,向苏联红军投降!”
站在拉斯金身后的一名战士,瞪保卢斯一完,便准备上前搜身,看他的身上是否还保存着武器,但却被拉斯金拦住了。拉斯金望着自己的部下:“不用搜身,他是德军元帅,要给他应有的尊重!”
一个时之后,被俘的保卢斯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和沃罗诺夫两人,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接见了这位被俘的德军元帅。
一名德语翻译走进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保卢斯已经带到了!”完,他闪到了一旁,让战士将保卢斯从外面押进来。
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着面前这位瘦高但体格匀称的德军将军,心这就是闻名遐迩的保卢斯?他连忙站起身,向站得笔直的保卢斯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然后客气地招呼他坐下。
虽然保卢斯是俘虏,但不管是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沃罗诺夫,对他都非常客气。罗科索夫斯基拿起放在桌上的香烟,递到了保卢斯的面前,用友好的语气道:“请抽烟吧,保卢斯元帅,尝尝我们的俄国烟口味如何。”
保卢斯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自己用火柴点燃了香烟。他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样在抽烟的罗科索夫斯基,又瞧了瞧坐在旁边的沃罗诺夫,不禁好奇地问:“上将先生,您为什么不抽烟?”
沃罗诺夫听完翻译后,笑着对保卢斯:“对不起,保卢斯先生,我不会抽烟。”
保卢斯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就通过翻译提出要求:“先生们,请你们不要强迫我回答任何违背军人誓言的问题,可以吗?”
“没问题,保卢斯元帅。”对于保卢斯的这个请求,罗科索夫斯基非常爽快地答应道:“我们随便闲聊一下,在谈话中绝对不会涉及你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就这样,三人在翻译的配合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他们之间的谈话,并没有什么审讯的性质,只是和保卢斯谈当前的战事,谈被俘德军官兵的状况。
聊了半个多时后,保卢斯又再次提出:“先生们,既然我已经是你们的战俘,不知道是否能让我享受一名战俘应有的待遇。比如,让我先去洗个澡?”
其实早在保卢斯进攻时,罗科索夫斯基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难闻的异味,估计是十半个月都没洗过澡,也没换个衣服了。他记得在自己所掌握的资料里,保卢斯是一个有洁癖的人,这么长的时间不洗澡不换衣服,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在吩咐翻译带保卢斯离开之前,罗科索夫斯基觉得应该向保卢斯提出请求,让他命令还在抵抗的北部集群停止战斗,向苏军投降,因此他试探地问:“保卢斯先生,虽斯大林格勒南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但北面的工厂区,还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您能否给北部集群的指挥官下一道命令,让他们停止这种徒劳无益的抵抗?”
“对不起,先生们。”对罗科索夫斯基提出的这个请求,保卢斯毫不迟疑地予以了拒绝:“我如今是你们的战俘,不再是德军第6集团军的司令官,因此没有权利向还在战斗的德意志军队,下达任何停战命令!”
见保卢斯顽固不化,罗科索夫斯基也不想再劝,朝站在旁边的翻译吩咐道:“把保卢斯元帅带到为他安排的房间,让他好好地洗个澡,然后再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等保卢斯离开后,沃罗诺夫气得在桌上狠狠地捶了一拳,咬牙切齿地:“真是个顽固的家伙,自己都当了俘虏,也不肯给部队下达停火的命令。”
“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走到门口,冲正在外面忙碌的马利宁喊道:“请进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叮嘱你。”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召唤,马利宁快步走进了屋,用诧异的目光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等待他下达命令。
“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将手里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之后,抬头望着马利宁道:“立即给德军围歼北部集群的几名集团军司令员发报,让他们立即制作宣传单,用迫击炮打到德军阵地上,让还在工厂区负隅顽抗的德军知道,他们的司令官保卢斯元帅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俘虏,让他们立即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抵抗。”
马利宁记录完命令后,追问了一句:“假如德军不投降,我们该怎么办?”
“这还用吗?”罗科索夫斯基斩钉截铁地:“敌人不投降,我们就将他们坚决消灭掉。参谋长,你别忘记了,我们在斯大林格勒的北面,可部署有超过一百个炮兵团,和二十几个近卫火箭炮旅,他们所拥有的几千门火炮,足以将德军占领的工厂区夷为平地。”
当马利宁出去后,沃罗诺夫善于地提醒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将俘虏保卢斯的消息,向最高统帅部汇报,让斯大林同志也高兴一下。”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点了点,把摆在桌上的高频电话推到了沃罗诺夫的面前,客套地:“沃罗诺夫将军,这个电话还是由你来打吧。”
沃罗诺夫也没推辞,拿起电话就拨通了克里姆林宫,他向接线员通报了自己的联络编码后,很顺利地找到了波斯克列贝舍夫:“你好,波斯克列贝舍夫,我是炮兵司令员沃罗诺夫。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向最高统帅本人报告,请你帮我把电话转进去。”
波斯克列贝舍夫听出是沃罗诺夫的声音后,立即客气地:“您好,炮兵总司令同志,请您稍等片刻,我立即把电话给你转进去。”
片刻之后,斯大林那洪亮的声音就从耳机里传了出来:“是沃罗诺夫同志啊,你大清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没错,斯大林同志。”沃罗诺夫看了站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后,笑着对话筒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保卢斯被我军俘虏了!”
沃罗诺夫的话音刚落,耳机里顿时没有了声音。过了好一阵,他才听到斯大林用有些变调的声音激动地问:“你刚刚什么,保卢斯被我军俘虏了?”
“完全正确,斯大林同志。”沃罗诺夫继续道:“准确地,是第65集团军的参谋长拉斯金少将,率领摩托化第8旅的指战员,在斯大林格勒的中央百货商场的地下室里,将保卢斯和他的部下俘虏的。”
第五百五十六章 德国将军的提议
“让罗科索夫斯基接电话。”斯大林等沃罗诺夫介绍完俘虏保卢斯的全过程,以及目前被困在的斯大林格勒北面工厂区的德军残部还没投降后,他对着话筒道:“我要和他讲话!”
“您好,斯大林同志。”听斯大林要亲自和自己讲话,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接过了沃罗诺夫手里的话筒。
“你好啊,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斯大林亲切地称呼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本名和父名,热情地道:“你们干得很不错,居然这么快就俘虏了保卢斯。”
听到斯大林的夸奖,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谦虚地道:“我们能取得这样的胜利,都是严格地遵从了您的指示!”
“光有指示可不行,还是你指挥得好。”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奉承,斯大林呵呵地笑着:“在希特勒给保卢斯的指示中,命令他九月攻占斯大林格勒,他没有做到;明坚守斯大林格勒,他依旧没有做到,还当了我们的俘虏。怎么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消灭被围在北面工厂区的残敌啊?”
“斯大林同志,我们打算明发起对北面工厂区的进攻。”罗科索夫斯基向斯大林报告:“部署在城市周围的几千门火炮,对工厂区进行一个时的密集炮击后,我们的第6、第65和第66三个集团军部队,将同时从不同的方向发起攻击,争取在两到三的时间内,全歼这里的残敌。”
斯大林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计划后,忽然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听沃罗诺夫将军汇报,你们在动用三个集团军的部队,攻击南部德军集群时,你曾经严令部队使用重炮轰击德军占领的区域,为什么在进攻北面工厂区时,你却要动用这么多的重炮呢?”
斯大林所提出的疑问,早就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预料之中,他连忙回答:“斯大林同志,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在斯大林格勒南面城区的德军控制区内,有十几万平民,如果我们动用重炮轰击这一地区的话,势必会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所以在肃清德军残敌时,我才会禁止部队使用重炮轰击。”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考虑得很周到,由于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开始前,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们并没有对城内的居民进行疏散,所以导致有不少居民落入了德军的手里。”斯大林在检讨完自己当初的错误后,接着问道:“你在消灭北面工厂区的残敌时,准备大量使用火炮,是否因为这里没有什么我们的平民?”
“对,我就是这样考虑的。”罗科索夫斯基解释:“在解决城北残敌时,大量使用火炮,一是因为这里没有什么我们的平民;二是因为工厂区的建筑物异常坚固,德军很容易利用这些建筑物来建立完善的防御体系,因为必须用炮火摧毁它们,以便我军能顺利地肃清还在继续顽抗的残敌。”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还有一个问题!”斯大林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接着问道:“保卢斯不是被你们俘虏了吗?你们是不是可以用来他来做做文章,让他给还在顽抗的德军下命令,让他们停止抵抗,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我们已经尝试过了,斯大林同志。”听完斯大林提出的这个建议,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惋惜地道:“保卢斯随着他被我军俘虏,他在军队中的职务已被自动解除,他无权向那些还在坚持战斗的部队下达任何形式的命令。而且第6集团军的电台,也在我军进入中央百货商场大楼之前,被德军的通讯兵砸毁了。”
“既然无法通过政治的手段,让工厂区的敌人放下武器,那么我们就通过武力的手段来消灭他们。”斯大林最后对罗科索夫斯基道:“我等着你们胜利的好消息,祝你们好运!”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沃罗诺夫试探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就算保卢斯不配合,你看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派人去劝降。”
沃罗诺夫的提议,让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怦然心动,如果真的能通过劝降的方式,让残余的德军放下武器,那么就能大大地减少部队的伤亡,倒值得一试。不过应该让谁人去劝降呢?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冥思苦想时,马利宁从外面走了进来,向他请示道:“司令员同志,被俘的德军第51军军长炮兵上将库尔茨巴赫想见您!”
“不见。”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开口,坐在一旁的沃罗诺夫已抢先道:“他以为自己现在还是第51军军长啊,想见谁就见谁?!”
“等一等,”见到马利宁扭头就要走,罗科索夫斯基猛地想起了这位库尔茨巴赫是谁,连忙把马利宁叫住:“参谋长,把那位库尔茨巴赫将军带到这里来,我想和他谈谈。”
望着马利宁离去的背影,沃罗诺夫不解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见他做什么?”
“你刚刚不是向我建议,在战斗打响前,再派人到北面的工厂区,去劝那些德军放下武器投降么,我觉得这个库尔茨巴赫将军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这合适吗?”沃罗诺夫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有比他再合适的人选了。”罗科索夫斯基之所以要见库尔茨巴赫,是因为这位将军在被俘后,主动向苏联方面提出,从被俘的德军中挑选人手,组建一支直接参与对德作战的部队。可惜的是他的这个提案,被苏联有关方面否决了。“据我所知,他在德军刚刚陷入我军包围后不久,就曾经多次力劝保卢斯无视希特勒的命令,果断地率领部队突围。根据这一点,我就认为他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人,他待会儿见到我们的时候,我估计他会提出什么令我们吃惊的建议。”
“要是德军在被包围的初期,真的不顾一切突围,没准还真会成功呢。”沃罗诺夫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心有余悸地:“别的不,霍特指挥的装甲部队来解围时,包围圈内外的部队最近的距离只有5公里,如果他们来个里外夹击,在他们中间的第51集团军和近卫第集团军就有被歼灭的危险。”
没过多久,马利宁带着一名身材高大的德国将军走进了指挥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德语翻译。“您就是库尔茨巴赫将军吧!”对方刚走进房间,罗科索夫斯基就主动站起身和他打招呼。
库尔茨巴赫在听完翻译后,了解自己面前的两位将军的身份后,恭恭敬敬地对罗科索夫斯基:“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罗科索夫斯基招呼对方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后,好奇地问道:“库尔茨巴赫将军,不知道您要见过,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将军阁下,”库尔茨巴赫从座位上站起来,态度恭谨地:“我今到这里来,是想向您提一个建议。”
提建议?罗科索夫斯基听他这么一,心跳不禁加快了,暗他不会是想劝自己从被俘的德军官兵中,抽调人员组建一支亲苏的部队吧?但他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库尔茨巴赫将军,不知道您打算给我们提出什么样的建议啊?”
“是这样的,将军阁下。”库尔茨巴赫道:“据我分析,在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战斗,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结束的。我军将有十几万人被俘,如何处置这么多俘虏,我想对你们来,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事情吧。”
“没错,库尔茨巴赫将军,一下俘虏十几万德军官兵,的确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沃罗诺夫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道:“我想我们现有的战俘营,可能无法容纳这么多的俘虏。”
“您的很对,上将先生。”库尔茨巴赫望着沃罗诺夫:“我想建议你们从被俘的德军官兵中招募一批人,组建一支可以直接配合你们作战的部队。”
“什么,你什么?”听库尔茨巴赫这么,沃罗诺夫顿时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瞪大眼睛盯着对方,吃惊地:“从被俘的德军中招募人手,组建一支配合我军作战的部队?”
“是啊,上将先生。”对于沃罗诺夫表现出的吃惊表现,库尔茨巴赫有些不以为然地:“我们从战争爆发以后,就一直这么干的。从苏军的被俘官兵中挑选人手,组建辅助部队,负责看管后方的道路、仓库,协助后勤部门进行运输等等。而我军被俘的官兵,除了可以从事这些工作外,还能在战场上协助你们作战。”
“库尔茨巴赫将军,”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非常赞同库尔茨巴赫的提议,但他在获得斯大林的首肯前,却不能做出任何决定,因此他只能遗憾地:“您的提议不错,但我们必须向最高统帅部进行请示,在获得批准后,才能决定是否实施。”
见库尔茨巴赫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连忙又补充:“从战俘里招募士兵的事情,我们暂时放一放,我们先来讨论如何让北部工厂区的德军部队停止抵抗,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的事情。”
库尔茨巴赫也是个聪明人,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猜到了他的用意,便试探地问:“司令官阁下,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库尔茨巴赫这么,脸上顿时露出了微笑,心和聪明人谈话就是省事,自己只是稍稍地暗示了一下,对方就猜到了自己的用意。他点点头,道:“为了避免更多无谓的牺牲,我们打算在明的正式进攻开始前,再派遣人员去北面的工厂区,劝降还在那里负隅顽抗的德军,不知道将军阁下是否愿意为我们跑一趟?”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提议,库尔茨巴赫只沉默了几分钟,便爽快地答应道:“司令官阁下,北部集群的指挥官什特列凯尔将军和第11步兵军军长施特雷克尔,和我的交情还不错。假如您放心让我去劝降他们的话,我估计还是有成功希望的。”
派库尔茨巴赫去劝降,罗科索夫斯基一点都不担心他会趁机逃回德军一方,北面工厂区的敌人早已是瓮中捉鳖,消灭他们也就只需要一两的时间,他相信库尔茨巴赫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因此他果断地道:“好吧,库尔茨巴赫将军,既然您愿意担任我们的信使,那我就将这个重要的任务拜托你。不过您不是一个人去工厂区,我还将派方面军侦察局长维诺戈拉多夫少将,他的副官斯梅斯洛夫少校以及季亚特连科大尉,陪您同去拜会什特列凯尔将军,劝他停止抵抗,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沃罗诺夫望着库尔茨巴赫和马利宁消失在门外的背影,顾虑重重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我们已经派库尔茨巴赫和维诺戈拉多夫将军去劝降,那么明的进攻,是否需要推迟?”
“不需要。”罗科索夫斯基果断地道:“被围在北部工厂区的德军,还有好几万人,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地放下武器投降,所以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派人去劝降,而另一方面,则是命令部队做好进攻准备。只要谈判破裂,我们就立即展开军事进攻,彻底地消灭盘踞在工厂区的敌人。”
“对对对,”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沃罗诺夫使劲地点了几下头,笑着道:“反正我们的部队已经准备就绪,就算敌人不肯投降,也没什么可担心,我们强大的炮兵和英勇无畏的指战员,可以将他们彻底地消灭掉。”
第五百五十七章 最后的战斗
黑之前,库尔茨巴赫和维诺戈拉多夫一行人,驱车穿过了苏军的重重防线,前往位于拖拉机厂区内的德军指挥部。
正在堑壕执勤的一名德军士兵,看到一辆吉普车朝自己所在的位置开了过来,连忙举起了手里的步枪,准备开枪射击。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旁边忽然走过来一个人,用力将他的枪管压了下去,同时用严厉的语气道:“不要开枪!”
士兵扭头一看,制止自己开枪的居然是自己的连长,他连忙把枪收起来,指着远处的吉普车道:“上尉先生,那辆吉普车里是俄国人。”
“我看到了。”上尉淡淡地:“我还看到吉普车右边的后视镜上,绑着一面白旗吗?我估计是俄国人派来的谈判代表。”
“是俄国人的谈判代表。”执勤的士兵听到上尉这么,心里不禁一阵狂喜,“上尉先生,是不是我们只要投降,就能获得足够的食物?”
上尉看了一眼自己的士兵,什么话都没有,因为部队早就断粮,仅有的几百匹战马也吃光了。有些饿得受不了的士兵,还趁着黑偷偷地割取死人身上的肉来充饥。此刻看到有苏军代表来劝降,上尉感觉自己看到了生的希望,他手脚并用地爬出了战壕,跌跌撞撞地朝驶过来的吉普车跑过去,同时抬起一只手,高声地喊道:“停车,把车停下!”
看到吉普车在离自己十几步的地方停下,上尉变跑为走,来到车前声色俱厉地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到这里来做什么?”他根本不担心车里的人会听不懂自己所的话,既然对方是来谈判的,那么肯定有懂德语的翻译同行。
他的话音刚落,吉普车后排的车门打开了。德军上尉首先看到的不是苏军指战员,而是一位戴着大檐帽,穿着德军制服的将军,那人轻蔑地看了上尉一眼,随后大声地道:“我是第51步兵军军长库尔茨巴赫,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什特列凯尔将军,你快点给我们带路。”
上尉看到探头出来和自己话的人,居然是一名德国将军,不禁愣住了。他心地朝车窗里望了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前排坐的人身上穿的的确是苏军制服。他所看到的一切,让他感到了疑惑,不过他还是用手朝远处一指,有些紧张地道:“将军阁下,您的车顺着这条路一直朝前看,穿过两道防线后,就能进入拖拉机厂的厂区。到了里面,您随便找人打听一下,他们都可以告诉您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指挥部。”
库尔茨巴赫向上尉道谢后,让吉普车继续向前开,准备穿过德军的防线,直接前往什特列凯尔将军的指挥部。而那名上尉还站在原地发呆,心里在暗自嘀咕:“第51军的军长怎么会和俄国人一起呢?”
当库尔茨巴赫出现在什特列凯尔将军的指挥部时,把坐在里面的军官都吓了一跳。什特列凯尔将军连忙起身迎上来,抬手行了一个纳粹军礼后,好奇地问:“库尔茨巴赫将军,你不是和司令官阁下在一起吗,怎么会忽然跑到这里来呢?”完,他好奇地看了一眼站在库尔茨巴赫身后的苏军代表,“他们是什么人?”
“什特列凯尔将军,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库尔茨巴赫语气沉重地道:“第6集团军司令部已被俄国人占领,包括司令官保卢斯元帅在内的几万官兵被俄国人俘虏。”
“什么,司令官被俘了?”听到库尔茨巴赫这么,什特列凯尔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你得都是真的吗?”
“这难道还会有假吗?”库尔茨巴赫一脸无奈地:“不光司令官阁下和司令部的全体成员被俘了,我也被俄国人俘虏了。”他朝身后站着的三名苏军军官努了努嘴,“看到他们了吗?他们就是俄国人派来和你们谈判的代表。”
维诺戈拉多夫少将等库尔茨巴赫的话一完,立即上前一步,双手背在背后,昂首挺胸义正言辞地道:“什特列凯尔将军,保卢斯已经被我军俘虏,我想你们也应该认清楚形势,继续抵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你们应该尽快地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这是不可能的,将军阁下。”站在什特列凯尔身旁的第11步兵军军长施特雷克尔表情严肃地:“作为军人,我们绝对不会在没有经过战斗的情况下,就向我们额敌人投降。”
听到施特雷克尔的这番话,维诺戈拉多夫嗤笑一声:“将军阁下,你们的部队已经被我们的三个集团军团团围住,别你们现在补给困难,士兵连弹药和食物严重不足,就算你们现在依旧兵强马壮,但要想在打败我们,占领斯大林格勒,这简直就算痴心妄想。”
施特雷克尔扭头问那些围坐在会议桌四周的各师师长:“将军先生们,我们的第51步兵军军长库尔茨巴赫将军,已经投降了俄国人,当了可耻的叛徒。如今他来到这里,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鼓动我军投降,以减少他们的伤亡。你们大家,对于这种屈辱的谈判条件,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答应!”什特列凯尔短短的几句话,就把军官们的热情调动了起来。这些师长们都用冷漠的眼睛,盯着站在库尔茨巴赫身旁的三位苏军代表,异口同声地吼道:“我们会和俄国人战斗到最后一颗子弹。”
听到这些军官们的答复后,维诺戈拉多夫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被目光停留在德军北部集群指挥官什特列凯尔将军的身上,冷冷地问道:“将军阁下,我想听听您的意见。你们真的准备顽抗到底吗?”
对于维诺戈拉多夫的问题,什特列凯尔有些慌乱地:“将军阁下,您的提议真是太突然了,简直太出乎我们的意料。您看您能否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等我们商议以后再。”
维诺戈拉多夫没有为难对方,而是爽快地点了点头,随后道:“什特列凯尔将军,我可以给你们时间考虑。不过作为苏联红军的代表,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声:你们的时间不多了,等一亮,我军就将发起对斯大林格勒北面工厂区的进攻!”
等维诺戈拉多夫三人被带到隔壁去休息后,什特列凯尔郑重其事地问库尔茨巴赫:“将军先生,你能告诉我,斯大林格勒南部的部队真的已经全军覆灭了吗?”
“没错,南部集群的几万人已经全部被俘。”库尔茨巴赫点头证明了这个坏消息,同时还强调:“司令官保卢斯元帅,如今也成为了俄国人的阶下囚。继续抵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觉得我们还是早点投降吧,以免使部队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什特列凯尔没有立即答复库尔茨巴赫,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在座的各位师长:“将军先生们,我把主动权交给你们,你们,我们是否应该向俄国人投降?”
“不行,我们绝对不能向俄国人投降。”首先发言的是第11步兵师师长阿尼姆中将,他态度强硬地:“我们应该像施特雷克尔将军所的那样,打光最后一颗子弹,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第89步兵师代理师长拉特曼少将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按理,我们应该继续战斗下去,不过我们的士兵没有足够的弹药,总不能让他们去和俄国人拼刺刀吧?要知道,在白刃战方面,我军可比不上俄国人。”他很巧妙地回避了是否应该向苏军投降的这个问题,而是单纯地谈了谈部队所面临的困难。
接下来的几名师长,也异口同声地表示为了军人的荣誉,以及自己在从军时所立下的誓言,就绝对不能投降,必须继续战斗下去。
见什特列凯尔的部下都准备顽抗到底,气得库尔茨巴赫直跺脚,他站起身指着自己的这些同僚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假如你们继续这样顽固的话,等亮后俄国人发起猛攻,我们会有多少官兵白白送掉性命。”
“库尔茨巴赫将军,”施特雷克尔站起身,面朝着库尔茨巴赫,没好气地:“您还是回俄国人那里去吧,不管怎么,我们是绝对不会投降的。假如俄国人想完整地收复斯大林格勒,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库尔茨巴赫听完施特雷克尔的话,知道自己再继续劝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因此他用目光从在场的军官身上一一扫过之后,语重心长地:“先生们,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们,这是你们活命的最好机会,假如错过了,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行了,库尔茨巴赫将军,你别了。”施特雷克尔冲库尔茨巴赫挥了挥手,不耐烦地:“你可以回去向俄国人复命了,就我们绝对不投降,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看库尔茨巴赫要离开,什特列凯尔却叫住了他:“等一等,库尔茨巴赫将军,既然我们以前是同僚,那么我也不能做得太绝情。晚上在路上开车不方便,你们还是在这里住一晚,等亮以后再离开吧。”
罗科索夫斯基等到战斗打响前的一个时,还没有得到谈判组的回音,他立即就意识到德国人根本不想投降。因此他除了命令马利宁通知各部队:进攻如期进行!自己还带着几个参谋,前往第65集团军的指挥部,打算在那里观察部队的进攻情况。
8时0分,早就处于待命状态的数千门火炮,同时向德军盘踞的工厂区进行了猛烈的炮击。罗科索夫斯基在观察所里看到,德军的阵地在顷刻间就被耀眼的火团和滚滚浓烟所笼罩。他看了一会儿,放下望远镜问旁边的巴托夫:“进攻部队都准备就绪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巴托夫笑容满面地回答:“我们的指战员早就做好了进攻的准备,只等炮火一停止,就立即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
炮击持续了一个时后,战场上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但这种平静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数以万计指战员们口中发出的山呼海啸般的“乌拉”声所打破。罗科索夫斯基在指挥部里看到,潮水般的指战员跟在几十辆坦克的后面,朝敌人的阵地发起了冲击。
站在一旁的巴托夫还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司令员同志,正在发起冲锋的是步兵第14和第6师、近卫第67师以及坦克第91旅……”
罗科索夫斯基原以为部队接近敌人的阵地后,会发生激烈的战斗。但真实的情况却是,随着苏军指战员接近敌人的阵地,那些还冒着青烟的地方已经有无数的白旗在挥舞,德军官兵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的意志,只希望能通过投降的方式,早点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战斗。
从炮击开始,待在指挥部里的什特列凯尔和施特雷克尔,就陷入焦灼的状态之中,他们原以为苏军刚刚消灭了斯大林格勒城南的德军部队,根本没有力量在短时间内再发起新的进攻,但从外面密集的轰隆声中,两人终于意识到昨晚库尔茨巴赫和苏军谈判代表所话,并不是虚言恐吓。
两人在声地嘀咕了几句后,什特列凯尔连忙命人将库尔茨巴赫和苏军谈判代表请了过来。但他看到几人重新出现在自己的指挥部时,立即热情地迎了上去,握着维诺戈拉多夫的手,羞愧难当地:“将军先生,昨晚委屈你们了,我想我们是应该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
“我们的条件很简单。”维诺戈拉多夫淡淡地道:“就是立即停止抵抗,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外面的隆隆炮声,给了他极大的底气,“否则你们将被我们彻底消灭掉。”
第五百五十八章 十二万人齐卸甲
“将军先生,您看能否给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官进行联络,请你们的部队暂时停火?”什特列凯尔等维诺戈拉多夫完后,立即试探地问:“然后请你们的部队退回进攻出发地,我们再进行下一步谈判。”
听完什特列凯尔的回答,维诺戈拉多夫冷笑了两声,不客气地道:“将军先生,请您搞清楚一点,就算你们不投降,我们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破你部的防御,将你们一点点地全部消灭掉。在这种时候,让我们的部队停止进攻,并退回进攻出发点,这不是大的笑话吗?”
维诺戈拉多夫完这番话之后,看到什特列凯尔羞得面红耳赤,便放缓语气:“什特列凯尔将军,我们动用了三个集团军的部队,向你们发起了最后的攻击,不是谁喊停,就能轻易停下来的。除非你们能立即宣布投降,否则这种一边倒的战斗还将持续下去。”
什特列凯尔没有表态,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到只要自己的部队多抵挡一阵,给苏军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失,那样自己在谈判桌上也能多一些谈判的筹码。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苏军的炮击刚停止没多久,第11步兵军军长施特雷克尔就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来到什特列凯尔的身边,凑近他的耳朵声地嘀咕起来。季亚特连科大尉的耳朵尖,听清楚施特雷克尔所的话,连忙给维诺戈拉多夫做翻译:“将军同志,刚进来的这位德国将军,告诉什特列凯尔将军,我军已经突破了他们的几道外围阵地,正向这里逼近。”
听完季亚特连科的翻译后,维诺戈拉多夫的底气就更足了,他心里想,反正自己的部队正朝这里推进,德寇就算不投降,他们也逃脱不了灭亡的下场,因此他嘴角对着笑,扭头望向了站在旁边的库尔茨巴赫,想看看他在听到这个消息,是什么样的反应。
此刻库尔茨巴赫双眉紧锁,心里感到极为震惊,虽然他也觉得苏军要消灭盘踞在工厂区的德军,不是一件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没想到动作会这么快,看来北部集群的部队,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步南部集群的命运,不是被打死就是当俘虏。
想到这里,他快步地走到正在交谈的什特列凯尔和施特雷克尔的面前,大声地道:“两位将军阁下,不能再打下去了。这场仗我们已经输了,继续战斗下去,只能让我们的士兵白白流血,如今已经到了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
维诺戈拉多夫对库尔茨巴赫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冲身旁的翻译使了个眼色,一起走到了什特列凯尔的面前,郑重其事地问道:“什特列凯尔将军,您考虑得怎么样?是立即停止抵抗,向我军投降;还是顽抗到底,直到被我军全部消灭为止?”
听到维诺戈拉多夫的这个问题,什特列凯尔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后试探地问:“将军先生,你们真的不能在暂时停火之后,再和我们展开谈判?”
维诺戈拉多夫摇了摇头,果断地回答:“不行,我们如今一是无法和上级取得联系,二是这么大规模的进攻,不是谁喊停就能停下的。所以我还是奉劝你们,尽快做出决定,免得给贵部官兵造成不必要的流血牺牲。”
待在指挥部里的那些参谋和通讯兵,在听完季亚特连科的翻译后,那些想顽抗到底的人眼中充满了恐惧,而另外一些不想打下去的官兵,眼中却闪烁着希望。
“将军先生,”见自己的再一次请求,被维诺戈拉多夫拒绝了,什特列凯尔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仿佛一下就老了十几岁似的。他双手抱着头,脑子里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是因为立即率部投降呢,还是继续抵抗到底?
就在指挥部陷入一片沉默之中时,一名德军军官忽然冲了进来,手扶着门框冲着什特列凯尔气喘吁吁地喊道:“指挥官阁下,大事不妙,俄国人的坦克离我们的指挥部,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了。”喊完,他调头又跑了出去。
“不能再犹豫了,什特列凯尔将军。”听到这个噩耗,库尔茨巴赫猛地吼道:“俄国人的坦克距离这里只有两百米,要不了几分钟,他们就能冲过来,你还是快点下决心吧!”
什特列凯尔抬头望着库尔茨巴赫,一脸迷茫地道:“可是我们足足部署了三道防线,就算再不济,也能抵抗几几夜,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个时内,就让俄国人的坦克突进到离我们只有两百米的距离。”
“我们的部队军心涣散,士兵们根本不想再打了。”库尔茨巴赫大声地道:“否则的话,俄国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逼近你的司令部啊?”
“什特列凯尔将军,”维诺戈拉多夫盯着什特列凯尔,用最后通牒的语气道:“现在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你再不下令投降的话,就等着当我军的俘虏吧。”
维诺戈拉多夫的话完后,什特列凯尔扭头朝站在旁边的施特雷克尔瞧了一眼,见这位昨还口口声声要抵抗到最后一刻的将军,此时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背着手在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着。
见此情形,什特列凯尔知道再抵抗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他站起身,走到了维诺戈拉多夫的面前,面如死灰地:“将军先生,我已经想明白了,继续抵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思,只会白白地牺牲双方的士兵,因此我决定向贵军投降!”
听到什特列凯尔要投降,施特雷克尔不禁停下了脚步,他张了张嘴,想再劝什特列凯尔放弃这个念头,但侧耳听了听外面传来的密集枪声和爆炸声,他又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对于什特列凯尔的表态,维诺戈拉多夫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虽德军如今是兵无斗志,但要想将这几万德军全部消灭,苏军势必会付出不的牺牲,既然什特列凯尔已经决定投降,那么不必要的牺牲就可以避免了。
什特列凯尔给自己的副官下达了命令,让他用一切通讯工具,通知还在进行战斗的部队停止抵抗,立即放下武器向苏军投降。同时,还命令一名参谋,在指挥部的外面挂上一面白旗,免得遭到了苏军的攻击。
随着投降命令的下达,外面的枪炮声变得稀疏起来,那些没有接到命令的德军,还在进行着徒劳的抵抗。什特列凯尔望着维诺戈拉多夫问道:“将军先生,我们现在就出去吗?”
“再等一等,什特列凯尔将军。”维诺戈拉多夫制止了想立即从指挥部里出去的什特列凯尔,对他道:“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还是等我军的部队到达这里以后,您再出去吧。”
什特列凯尔对于维诺戈拉多夫的这个提议,没有任何反对,只是点了点头以后,便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趁着等待苏军部队到来的工夫,他抬头望着维诺戈拉多夫:“将军先生,不知道我是否有荣幸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官阁下?”
“会的,您一定会有这样的机会。”见什特列凯尔已经宣布投降,因此维诺戈拉多夫对他的态度也变得友好起来,“没准到时您还能和保卢斯元帅见面呢。”
这话完没有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有一群穿着白色伪装服的苏军指战员冲了进来。带着的一名指挥员进门以后,还没等适应里面的光线,便端起手里的冲锋枪,对着花板开了机枪,随后无比威严地喊道:“统统不许动,你们现在已经被苏联红军第6集团军俘虏了。”
看到那名指挥员进门就乱开枪,维诺戈拉多夫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慢慢地走到了指挥员的面前,有些不悦地问道:“指挥员同志,为什么乱开枪?难道你没有看到外面挂在白旗,这里的敌人已经投降了吗?”
这位带队的指挥员刚耍完了威风,忽然看到有一个人走到自己的面前,用娴熟的俄语质问自己,还以为对方是德军的翻译之类的,正想教训对方两句。可等他定睛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一名苏联将军,不禁有些慌神了,连忙把手举到额边敬礼,同时结结巴巴地:“对不起,将军同志,我不知道您在这里。”
他完后,眼睛已渐渐地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他看清屋里除了一群德军军官外,还有包括教训自己的将军在内的三名苏联军官,他不禁惊诧地问:“将军同志,不知道您是哪个部分的,在这里做什么?”
虽然面前的军官只是一名的中尉,但为了避免发生误会,维诺戈拉多夫还是向他解释:“我是方面军情报局局长维诺戈拉多夫少将,是奉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命令,到这里来督促德军投降的。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听到维诺戈拉多夫的问题,那名中尉连忙挺直身体回答:“报告将军同志,我是第6集团军第400机枪营的,我们的部队刚刚在外面和第65集团军的坦克第91旅会师了。”
“第6和第65集团军会师了?”听完中尉的报告,维诺戈拉多夫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他抬手拍了拍中尉的肩膀上,和气地道:“中尉同志,带我去会师现场看。”
中尉朝还站在屋里的诸多德军军官努了努嘴,有些为难地:“将军同志,可是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德军军官……?”
维诺戈拉多夫将他的副手斯梅斯洛夫少校叫到了面前,吩咐道:“少校,待会儿你和中尉同志的部下,将这里的德军指挥官们都带到外面去。”完,他把手搭在了中尉的肩膀上,友好地:“行了,中尉同志,这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们出去看看会师的队伍吧。”
待在第65集团军指挥部的罗科索夫斯基,在得知盘踞在工厂区的全部德军部队,已经停止抵抗,并放下武器投降后,便立即赶回了自己的方面军司令部,准备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报告给斯大林。
他回到司令部时,大本营代表沃罗诺夫便迎了上来,一边握手一边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向你表示祝贺。祝贺你的部队彻底干净地歼灭了盘踞在斯大林格勒地区的全部德寇,使这座以最高统帅本人名字命名的城市,又重新回到了我们的手中。”
“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扭头问马利宁:“战果统计出来了吗?”
“还没有,司令员同志。”马利宁摇着头回答:“目前战果还在统计中,我估计最迟要到傍晚才能完全统计出来,这次被俘的德军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初步估计有十二万人。”
斯大林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后,不禁大吃一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干得真漂亮,这才刚到中午,你们居然就全歼了盘踞在斯大林格勒北面工厂区的敌人,真是太了不起了。顿河方面军的全体指战员,都是好样的!”
在听到斯大林的夸奖之后,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响亮地回答了一句:“为苏维埃祖国服务!”在完这句话以后,他有些遗憾地:“可惜被俘的德军人数太多,我们初步估计有十二万人,因此战果一时还无法完全统计出来,可能要等到晚上或者明……”
“不要着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斯大林笑呵呵地:“正是因为我军取得了巨大的战果,所以统计工作进行得才很慢。你们的战果什么时候统计出来,就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哪怕半夜三更也行。”
第五百五十九章 保卢斯的请求
斯大林格勒的德军被肃清,详细的战果在黑前被统计了出来:被俘德军官兵计1100于人。缴获各种口径的火炮576门,迫击炮000余门,机枪1000挺,步枪156987支,冲锋枪10000余支,飞机744架,坦克1666辆,装甲车61辆,汽车8048辆,摩托车10000余辆,拖拉机40台,牵引车571辆,装甲列车列,机车58台,车皮140节,电台696部电话机9部,各类仓库7个,大车1787辆及大批其他军用物资。俘虏中有以陆军元帅保卢斯为首的4名将军。
看到这样的战果后,罗科索夫斯基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心怎么比历史上的被俘人数多了三万多人,难道是因为自己提前派人占领了德军与外间联系的古姆科勒机场,使许多原本应该逃走的官兵,成为了自己的俘虏?
带着这个疑问,他抬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喜色的马利宁,谨慎地问道:“参谋长同志,这个统计数据准确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点着头肯定地:“为了搞清楚具体的战果,我们动用了七千人进行统计。而且这个统计数据,还经过了两次核查,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俘虏人数真的超过了十二万?”罗科索夫斯基最关心的还是具体的被俘德军人数。
“没错,被我军俘虏的德军官兵的确超过了十二万。”马利宁解释:“我们在夺取古姆科勒机场时,俘虏了停留在那里,等待被飞机运走的三万多伤员。”
在得到了马利宁肯定的回答之后,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情立即变得愉快起来,他立即站起身开始发号施令:“参谋长,你立即将我军所取得的战果,用电报的形式向总参谋部和国防人民委员会报告。”
马利宁在接过他手里的战报后,还试探地问了一句:“需要直接给最高统帅本人打电话,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吗?”
听完马利宁的这个提议,罗科索夫斯基未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扭头对沃罗诺夫:“将军同志,您可是大本营派到我们这里来的代表,我觉得向斯大林同志汇报战果的电话,还是由你来打吧!”
“不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沃罗诺夫婉转地拒绝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好意,笑着:“既然斯大林同志让你亲自向他汇报所取得的战果,那么这个电话还是由你来打吧。”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拿起桌上的高频电话,准备和莫斯科方面进行联系时,军事委员捷列金走了进来,面色不睦地道:“司令员同志,保卢斯急着见你。见吗?”
听保卢斯要见自己,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愣了片刻,随后爽快地:“军事委员同志,请他进来吧,顺便再叫一个翻译进来。”
走进来的保卢斯,已不再是昨被俘时邋遢的形象,他穿着熨烫得平整的德军上将制服,挺直腰板站在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的面前,略带点傲慢的身前向几人招呼道:“你们好,将军先生们,很高兴能见到你们。”
“保卢斯元帅,”罗科索夫斯基看着保卢斯军服上的军衔,依旧是上将的肩章,心里不禁感到有些遗憾,要是能让保卢斯穿上德军元帅的制服,再拍几张照片用于宣传,那效果一定很不错。不过此刻他没有闲心考虑这些,他是急于知道保卢斯要见自己的目地:“不知道你急着见我,有什么事情吗?”
“司令官阁下,”保卢斯朝罗科索夫斯基微微鞠了一个躬,用外交辞令道:“作为贵军的俘虏,我希望能得到一个战俘应有的待遇。”
罗科索夫斯基听他完后,眉毛往上扬了扬,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元帅先生,难道我们的战士有什么亏待您的地方吗?”
“没错,司令官阁下,正是这样。”保卢斯振振有词地回答:“一、你们每只提供一顿早餐,但我已经习惯了每吃两顿早餐;二、没有向我和我的部下提供干萄酒,要知道,我们每都要喝来自马桑德拉酒庄的葡萄酒;三、没有向我们提供报纸,以至于我们无法及时地了解战场的情况。”
等保卢斯完后,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心你是战俘,又不是我们的贵宾,居然还有这么多过分的要求。不够碍于对方的身份,他还是耐着性子向对方解释:“保卢斯元帅,我首先要提醒您的是,您和您的部下在我们这里,是战俘而不是来做客的贵宾。如今你们享受的伙食标准,和我们方面军首长是完全一样的,也就是,我们有什么吃的,你们也能吃上同样的东西。”
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声地问坐在旁边的沃罗诺夫:“将军同志,马桑德拉酒庄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最出名的葡萄酒是来自格鲁吉亚?”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沃罗诺夫不禁哑然失笑,他声地回答:“马桑德拉酒庄位于乌克兰雅尔塔市郊的马桑德拉村的酿酒厂内,这座建于1897年的酿酒厂,是俄罗斯最早酿制和储藏葡萄酒的工厂。那里收藏了一百多万瓶带有俄国皇室和欧洲皇室印记的葡萄酒,大多数是无价之宝。”
“谢谢你,将军同志。”听完沃罗诺夫的介绍后,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充满了震惊,他还真不知道在乌克兰有这样一个闻名遐迩的酒庄所在,但他依旧保持了表面的镇定,向沃罗诺夫道谢后,他重新面向保卢斯道:“保卢斯元帅,可以为你们提供葡萄酒的马桑德拉酒庄,如今还在德军的占领区内,我们可没法从那里搞到你们所喜欢的葡萄酒。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你们可以试着喝我们的伏特加,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季,能起到保暖的作用,我想您早晚会喜欢上的。除了酒类饮料外,我们还能每为你们提供咖啡。”
“还有,保卢斯元帅。”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音刚落,捷列金就接着道:“至于你没有报纸看,这一点要求,我们也能满足您。不过您能看到的只有苏联出版的报刊,而不是德国的报刊。”
保卢斯对于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的答复,显然是不满意的,他等两人完后,立即提出了强烈的抗议:“先生们,我抗议你们粗鲁地拒绝了一名德意志军官请求的失礼行为,对此,我将拒绝与你们进行任何形式上的合作。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帮助你们,去劝那些还在斯大林格勒北面工厂区里战斗的部队,停止和你们之间的敌对行动。”
保卢斯的这番话,让室内陷入了一片沉寂。但这种沉寂很快就被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的笑声所打破了。保卢斯一脸茫然地望着这些笑得前仰后合的苏联军官们,心里充满了疑惑。等室内的笑声一停止,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司令官阁下,您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们究竟在笑什么吗?”
“保卢斯元帅,”罗科索夫斯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板着脸问道:“您认为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们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解决盘踞在工作区内的德军残部?”
保卢斯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会忽然这么问,在快速地思索了片刻后,果断地回答道:“司令官阁下,虽然坚守在工厂区的部队缺乏足够的弹药和军用物资,但根据我的判断力,他们至少能抵抗你们三的时间。”
“三?!”罗科索夫斯基将这个时间重复一遍后,冷笑着道:“我们今上午8时0分,对工厂区德军占领的区域实施了高密度的炮击。炮击一结束,我军部队就同时从几个方向发起了攻击。”到这里时,罗科索夫斯基有意停顿了片刻,仔细地观察保卢斯的表情,见他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放缓了呼吸,便知道他也急于知道最后的战果,便接着往下,“战斗就持续了三个时,你们北部集群的司令官什特列凯尔将军和第51步兵军军长什特列凯尔将军,就率领部队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罗科索夫斯基轻描淡写的话,如同一道霹雳在保卢斯的头顶炸响,他就近坐在身旁的一把椅子上,蜷缩着身子,佝偻了下去,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在北部的工厂区的部队,还有六七个师好几万人,怎么可能连三个时都坚持不了?”
“保卢斯元帅,假如您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证实给您看。”沃罗诺夫及时地补刀:“我们会尽快将什特列凯尔和施特雷克尔两位将军送到您那里,让他们两人亲自给您谈谈,他们的部队是如何在三个时内全军覆灭的。”
保卢斯抬头盯着罗科索夫斯基,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道:“司令官阁下,假如您不反对的话,您能派人送我回我的住处吗?”
对于保卢斯的这个请求,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吩咐站在一旁的翻译,将保卢斯送回他的住处,同时客气地了一句:“保卢斯元帅,假如您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向我们的看守人员提出来。”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句话,走到门边的保卢斯停下了脚步,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官阁下,能为我准备几套干净的内衣吗?”他有点难为情地解释,“我有洁癖,在包围圈里的两个多月内,不能洗澡和换衣服,我的身上都染上了皮肤病。”
“放心吧,保卢斯元帅。”见保卢斯提出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罗科索夫斯基便爽快地答应道:“我会交代那些看守人员,为您提供您所需要的东西!”
“谢谢您,司令官阁下!”保卢斯向罗科索夫斯基鞠了一个躬,脚步蹒跚地跟在翻译的身后离去了。
等保卢斯一离开,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表情严肃地对马利宁:“参谋长,保卢斯的话提醒了我,在这几个月的战斗里,城里的尸体堆积如山,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等气一转暖,就容易引起瘟疫,我们必须早做预防。”
“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虚心地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沃罗诺夫,用商量的口吻问道:“将军同志,你看我们是否暂时不将战俘送往战俘营,而是让他们留下清理城里的尸体,避免将来瘟疫在城市里流行。”
“在被俘的十二万德军中,伤员人数就超过了三万。”沃罗诺夫若有所思地道:“我的意见是将这些伤员简单地治疗后,就立即送往战俘营,留下那些身强力壮的俘虏,来负责清理城市的废墟和尸体。”
“好,就这样决定了。”见沃罗诺夫也同意自己的看法,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对捷列金:“军事委员同志,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负责。”
在安排了一切后,罗科索夫斯基再次拿起了桌上的高频电话,和克里姆林宫进行通话。很快,斯大林那熟悉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你好啊,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同志,战果都统计出来了吗?”
“没错,斯大林同志,我们已经将顿河方面军所取得的战果,全部统计出来了,现在正式向您汇报。”接着,罗科索夫斯基便将统计出来的战果,一一向斯大林进行了汇报。
斯大林听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斯大林格勒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那明一早,你就和沃罗诺夫返回莫斯科。”他到这里,稍稍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道,“为了表彰你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所建立的伟大功勋,最高统帅部准备正式晋升你为上将军衔。”
第五百六十章 论功行赏和新的部署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面带歉意地对自己的几位部下道:“指挥员同志们,很抱歉,我和沃罗诺夫将军不能出席在斯大林格勒举行的庆贺粉碎敌军的集会了,根据最高统帅本人的命令,明一早,我们两人就要返回莫斯科。”
“司令员同志,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捷列金看了一眼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后道:“在斯大林格勒城内举行的庆祝集会,我和特鲁勃尼科夫会全权负责的,你就安心地和沃罗诺夫将军返回莫斯科吧。”
“指挥员同志们,由于我和沃罗诺夫将军这次返回莫斯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因此我事先要把方面军接下来的任务,向你们交代的一下。”等捷列金一完,罗科索夫斯基便继续道:“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尽快将从战斗中解放出来的七个集团军及其司令部和后勤机关派往新的指定地点。
大家都知道,在斯大林格勒及周边地区,进行过最激烈的战斗,几乎每一处高地包括路基,土堤都变成了支撑点和工事。尤其是铁路路基破坏严重,在战火中被毁坏得面目全非,因此我们的主要任务尽快修复斯大林格勒铁路枢纽部、铁路干线,恢复正常的铁路运输。
城里的绝对大数建筑物在战斗中被毁,数以万计的居民无家可归,我们要尽快地建立新的居民安置点,妥善地安排好这些失去家园的居民,使他们不至于在这个寒冷的日子里挨饿受冻。”
马利宁记录完罗科索夫斯基的一连串命令,抬头问了一句:“那些战俘呢?让他们清理了城市里的废墟和尸体后,再送完战俘营吗?”
对于马利宁的疑问,罗科索夫斯基思索了片刻,然后回答:“尽管我们都知道,法西斯分子对我军被俘人员是惨无人道的。但我们对在斯大林格勒被俘德军的态度,必须是真正人道主义和高尚的。
等他们清理完城里的尸体后,将这些战俘编成纵队,由德军军官带领,在我军指战员的押送下前往战俘营。对这些负责的军官,要为他们提供地图,上面要标注好行军路线、停歇点以及宿营地。在每个停歇点上,要有足够取暖设施、热的食物和开水……”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吩咐的这些,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嘀咕了一声:“司令员同志,我们这样对德军俘虏是不是太优待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特鲁勃尼科夫的牢骚后,没有立即反驳他,而是笑着问道:“副司令员同志,你觉得我们在指环战役发起前,给德军的最后通牒里所提到的那些条件,是否有些太优待了?”
“这还用么?”特鲁勃尼科夫听后,略微不满地:“我们给德寇开出的条件真是太优待了,以我的看法,我们就应该将他们彻底消灭干净。”
“特鲁勃尼科夫将军,你有所不知。”沃罗诺夫等特鲁勃尼科夫一完,立即补充道:“我们当时制订出这份劝降书之后,就曾经抄送给了最高统帅部。斯大林同志看过以后,亲自打电话给罗科索夫斯基,劝保卢斯投降的条件,应该再优待一些。”
看到特鲁勃尼科夫哑口无言,沃罗诺夫继续往下:“我们这次共俘虏了德军十二万人,假如不是他们主动放下武器投降,而是继续负隅顽抗,我们要想将他们彻底消灭,至少要付出十几二十万人的伤亡。但由于我们有效地采取了正确的政治攻势,大大地减轻了我军的伤亡,从这一点,就证明我们对德军所采取的优待政策,是非常有效果的。”
就在特鲁勃尼科夫沉默不语时,马利宁又问了一个问题:“司令员同志,我们需要向这些德军提供必要的餐具吗?如果只给他们提供面包或干肠,是否有餐具倒无所谓,可他们要是喝水、喝汤或吃热的食物时,没有餐具可不行。”
“参谋长,餐具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捷列金等马利宁一完,立即补充:“据我所知,德军俘虏都很有远见,大多数人都携带有饭盒、水杯和勺,估计就是担心我军无法为他们提供餐具。”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虽然结束后,但战后要处理的事情却非常多。罗科索夫斯基深怕自己在离开这里后,会有很长时间不会再回来,因此和方面军司令部的同僚一直在讨论接下来该进行的各项工作,只忙到了第二亮。
在前往莫斯科的飞行途中,闭目养神的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在暗想:“这次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是在1月7号结束的,比历史上的日子提前了六,而且俘虏的德军人数也多出了三万多人。自己的出现,让历史出现了这么大的改变,不知道对接下来的历史轨迹是否还会按照自己所知晓的那样。”
沃罗诺夫见罗科索夫斯基一上飞机就闭目养神,猜到他可能在考虑什么重要事情,便没有打扰他,也学着他的样子靠着舱壁打起盹来。
直到飞机稳稳地降落在莫斯科的军用机场,沃罗诺夫才站起身,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对他:“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到了!”
“我们到了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睁开眼睛,朝窗外望去,只见在跑道的一侧,站满戴着貂皮帽、獭皮帽、狗皮帽的中高级军官,便忍不住好奇地:“沃罗诺夫将军,你看跑道外面站了这么多的军官,不会是来迎接我们的吧?”
沃罗诺夫弯腰透过舷窗朝外面看了看,随后点着头:“我想应该是吧,毕竟你是解放斯大林格勒的英雄,斯大林同志派他们来欢迎你,是完全应该的。”
“沃罗诺夫将军,”虽然明知道沃罗诺夫得都是实情,不过为了在斯大林面前留个好印象,罗科索夫斯基还是谦虚地:“我们能取得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胜利,靠的是千千万万英勇无畏的指挥员和战士,如果没有他们的忘我牺牲,要想取得这样伟大的胜利,是根本不可能的。”
沃罗诺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得如此一本正经,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他的用意,对方是想通过自己转告斯大林,就算取得了这样伟大的胜利,他依旧是保持了谦虚谨慎的态度。
在等待飞行员打开舱门时,沃罗诺夫随口问了一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觉得这次战役结束后,你们能休整多长的时间?”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随后回答:“虽然我们消灭了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肃清了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所有敌人,不过附近还有高加索的德军A集团军群,和曼斯坦因的顿河集团军群,我们要趁热打铁去进攻他们,就算不能彻底的消灭他们,也要将他们从现在占领的区域远远地赶走。”
舱门打开后,站在跑道旁的军官们便涌到了飞机旁,迎接罗科索夫斯基和沃罗诺夫的归来。站在舱门口的罗科索夫斯基,看清楚飞机下面的那些将军,佩戴的不是自己熟悉的那种镶着金星的红色菱形领章,而是闪着金光的肩章时,不禁诧异地问沃罗诺夫:“将军同志,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为什么下面来迎接我们的军官,所佩戴的军衔和我们截然不同啊?”
沃罗诺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也朝下面看了一眼,也同样惊奇地:“见鬼,这是怎么回事?我军的军衔什么时候,从领章改成了肩章?”
两人下了飞机后,首先迎上来的是副总参谋长安东诺夫,他与罗科索夫斯基和沃罗诺夫一一握手后,热情地:“沃罗诺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欢迎你们回到莫斯科来。我是代表大本营和国防人民委员会,到机场来迎接你们的。”
等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两人和来迎接的那些将军级别的指挥员一一握手后,安东诺夫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客气地:“两位将军,请上车吧,斯大林同志还在克里姆林宫等着你们的到来呢。”
三人走进斯大林的办公室后,没等他们按照条令完成报告时,斯大林已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抢先握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热情地:“你好,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欢迎你回到莫斯科来。我代表最高统帅部、代表苏联最高苏维埃,对你们在斯大林格勒地区所取得的伟大胜利,表示衷心的祝贺。”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斯大林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热情,无法是因为他对所取得的战果赶到满意,不过自己却不能持宠生娇,否则就会招来斯大林的不满,因此他谦虚地道:“斯大林同志,我们能取得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伟大胜利,是因为您的英明指示和全体指战员们的大无畏牺牲精神,我只是忠实地执行了您的命令,并将您的指示如实地传达给了下面的指战员。”
斯大林虽然知道罗科索夫斯基所的都是套话,但听在耳里,心中还是喜滋滋的。他点了点头,又伸手与沃罗诺夫和安东诺夫握了握,便招呼三人在办公室里的会议桌旁坐下。
等大家都就坐后,斯大林也在他的老位置坐下,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笑容可掬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为了表彰你在这次战役中所发挥的巨大作用,最高统帅部已经正式将你的军衔晋升为上将。”完,他扭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抬手拍了两下。
房门很快就打开了,态度恭谨的波斯克列贝舍夫出现在门口,耐心地等待斯大林的下一步命令。斯大林望着他:“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恭恭敬敬地回答:“早已准备就绪。”
斯大林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冲自己的秘书挥了挥手,等他从门口消失后,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波斯克列贝舍夫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新的制服,待会儿你离开时,他就会亲自交到你的手中。”
等罗科索夫斯基向自己表达谢意后,斯大林又笑着:“根据最高统帅部的决定,从即日起,顿河方面军改编为中央方面军,由你担任该方面军的司令员。部队的编成内,有原顿河方面军的第1和第65集团军以及空军第16集团军,同时,我们还将大本营预备队的第70集团军和坦克第集团军,以及一切其它部队和兵团划归你指挥。”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站起身,心地问斯大林:“斯大林同志,不知道我们方面军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你们应该尽快转移到叶利察地区,”斯大林见罗科索夫斯基欣然接受了自己对他的新任命,便开始介绍中央方面军接下来的总体计划:“目前布良斯克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正在库尔斯克和哈尔科夫方向,对德军展开进攻。中央方面军的任务是:在这两个方面军中间展开,与布良斯克方面军协同,在戈梅利、斯摩棱斯克总方向上,对敌军奥尔洛夫集团的翼侧和后方实施深远的包抄突击。”
斯大林点燃了烟斗,吸了一口后,继续道:“按照作战计划,这个构思巧妙的进攻战役,将在月15号正式开始。”
听完斯大林的这个部署,沃罗诺夫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不禁扭头望向了坐在身边的安东诺夫,想从他这里搞清楚,斯大林所的战役计划是否属实。安东诺夫见沃罗诺夫向自己投来了询问的目光,连忙微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罗科索夫斯基同样感到意外,因为要进行这样的战役,首先就必须集结部队,而此时,新编入中央方面军的部队及其后勤部门,还远在几百公里外的斯大林格勒地区。
他扶着桌子的边缘站起身,望着斯大林恭恭敬敬地道:“斯大林同志,我能谈谈自己心里的想法吗?”
第五百六十一章 妻子的电话
斯大林面带着笑容点了点头,示意罗科索夫斯基下去。
罗科索夫斯基委婉地道:“斯大林同志,要展开您刚刚所提到的进攻战役,首先就必须集结部队,可是我们的部队还分散在几百公里外的斯大林格勒。在目前的运输条件下,别投入战斗,就算完成部队的集结并到达指定地点,都是非常困难的。因此,我认为在月15号展开全面的进攻,是无法完成的,我希望您能将进攻的时间延迟几。”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室内顿时一片沉寂,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尤其是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最是忐忑不安,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导致斯大林龙颜大怒。
斯大林压根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会给自己一个这样的答案,心中感到非常的恼火。他将烟斗从嘴里取下来,用力在水晶烟灰缸上重重地磕了几下。虽然他什么话都没,但从水晶烟灰缸上发出的沉闷响声,已经告诉所有人:他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是非常生气的。
安东诺夫和沃罗诺夫两人变得越发紧张,目光在斯大林和罗科索夫斯基之间来回地移动,猜测着接下来可以发生的事情。
但斯大林最终却没有当场大发雷霆,毕竟罗科索夫斯基是刚刚在斯大林格勒取得了伟大胜利的功臣,对他进行必要的包容是完全必要的。斯大林站起身,拿着他的空烟斗在会议桌旁边的空地上来回地走动着,仔细地品味罗科索夫斯基刚刚所的话。
最后斯大林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拿起搁在上面的香烟,从里面抽出两支,用手碾碎后,将烟丝填进了他的烟头,不紧不慢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明白,你的部队在恶劣的气下,经过长达半个多月的战斗,战士们都很疲劳了,要让他们立即投入战斗,有点强人所难。”
他点燃烟斗后,缓缓地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语重心长地:“凭心而论,我也想让我们的指战员好好地休息一下。不过不行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要趁着刚刚消灭保卢斯,我军部队士气正旺的有利时机,趁敌人还没来及从其它地区调集兵力,尽早地发起进攻。”
听完斯大林这番语重心长的话,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自己没有能服斯大林,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就算自己磨破了嘴皮,也不会有任何效果。于是他只能顺着斯大林的意思道:“我明白了,斯大林同志,我会尽快赶回斯大林格勒地区,和方面军的其他首长制订在叶利察地区的进攻计划。”
“你刚到莫斯科没多久,一定很疲惫了。”见罗科索夫斯基同意如期展开进攻,斯大林的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他和蔼地道:“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等黑以后,再乘飞机赶回斯大林格勒。”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刚想坐下,忽然想起了那位在被俘后积极和苏军配合的库尔茨巴赫将军,赶紧道:“斯大林同志,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您进行汇报。”在得到允许后,他便将库尔茨巴赫主动提出和苏军合作,并愿意从被俘德军官兵中招募人员,组织一个配合苏军作战的部队。
没等斯大林做出任何答复,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去,只见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正迈着步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两位级别比自己更高的军官出现,罗科索夫斯基不可能还坐着无动于衷,他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两人行注目礼。
等朱可夫他们二人坐下后,斯大林主动向两人介绍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提议,并询问他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华西列夫斯基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罗科索夫斯基,随后向斯大林发表自己的看法:“斯大林同志,我觉得和一个叛国的德国将军,没有什么合作的必要。况且我们无法确认这些德军士兵的忠诚度,要是他们在战场上倒戈会让我们处于非常狼狈的地步。”
“我同意总参谋长同志的意见。”对于华西列夫斯基的看法,朱可夫表示了支持:“无论库尔茨巴赫将军的动机如何,但他的行为毫无疑问对德国人来,是可耻的叛国行为。如果他遭到战俘们的鄙视,那么是根本招募不到多少兵员的。”
“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同志的意见很对,我们不能同意库尔茨巴赫将军的提议。”斯大林等自己的两位得力助手发言完毕后,站起身表态,但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脸上失望的表情,他将话题一转:“但不管怎么,库尔茨巴赫已经表现出愿意与我们合作的意图,我们也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这样吧,我们要好好地优待他,有空就让他到战俘营向俘虏们发表讲话,号召那些受到欺骗的德军士兵,站到我们这边来共同反对法西斯侵略者。”
傍晚时分,罗科索夫斯基乘坐一架轻型轰炸机,返回了他设在斯大林格勒附近的司令部。
他走进指挥部的时候,立即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捷列金还一脸遗憾地道:“司令员同志,今在斯大林格勒城内举行的庆祝仪式真热闹,你没能去参加,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军事委员同志,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以后这样的庆祝仪式还会很多的。”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表情严肃地对大家道:“大家先把手里的工作放一放,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好在方面军司令部的几位主要成员,都知道罗科索夫斯基每次从莫斯科回来,通常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因此大家匆匆处理完自己手里的工作,就算暂时处理不完的,也移交给指定的工作人员。
等所有人都就坐后,罗科索夫斯基便将部队从即日起改编为中央方面军,以及将于月15号在叶利察地区对德军发起进攻的事情,向大家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马利宁立即发言:“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在叶利察地区对德军发起进攻,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务。别看我们的部队在改编后,人数比原来减少了一半,但要在如此恶劣的气和糟糕的运输条件下,将集结完成的参战部队,在短时间内运输到叶利察地区,是一件非常困难的十强。”
马利宁的话刚完,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便接着出了自己的担忧:“司令员同志,我们在改编后,兵力和技术装备的数量减少了一半,参加在叶利察地区的进攻,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副司令员同志,这一点你不用担心。”针对特鲁勃尼科夫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安慰他:“我方面军将直接部署在布良斯克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中间,左右两翼都有友军掩护,我们只需要全力向正面防御的德军发起进攻就可以了。别我们现在有三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一个坦克集团军和一个空军集团军,就算兵力再少些,我们也一样能取得胜利。”
罗科索夫斯基接着又对马利宁:“目前的道路情况不太妙,所以我们部队的主要运输方式,还是要依靠铁路来完成。待会儿散会后,你去和铁路有关部门联系一下,让他们尽快安排好我军的运输。”
捷列金耐心地等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讨论完部队的运输问题后,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我还有一个问题,保卢斯和那些被俘的德国将军怎么办?是随着俘虏一起送往战俘营,还是送往别的地区?”
“在斯大林格勒地区的战俘,在完成了城内尸体的清理后,就立即将他们分批送往战俘营。至于城市的清理,就留给后面的负责人来处理吧。”对于保卢斯他们的处置,罗科索夫斯基还是真的有点伤脑筋,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将矛盾上交:“至于保卢斯元帅在内的德军高级军官,都派专人送往莫斯科,也许将来在对敌宣传时能派上用途。”
“那库尔茨巴赫将军怎么处置?”一听捷列金提到保卢斯,马利宁顿时就想起了积极与己方配合的库尔茨巴赫,便连忙问了一句:“他也一起送往莫斯科吗?”
“没错,把他也送往莫斯科。”罗科索夫斯基颇为遗憾地:“我将他的提议,向斯大林同志提起过,不过很遗憾,被直接否决了。”他深怕下面的人会因此慢待库尔茨巴赫,还特意向马利宁强调,“参谋长,一定要派人好好地照顾他的生活。不管怎么,在彻底肃清斯大林格勒地区敌人的战斗中,他还是帮了我们不少的忙,我们不能亏待他。”
“我明白,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立即就领会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意图,连忙点着头:“我会吩咐下面的人,好好地照顾他。”
接下来进入了制订作战计划的环节,由于对叶利察地区的敌情不太熟悉,在正式制订计划以前,马利宁叫来了参谋处长、情报处长,让他们安排人手去搜集当地德军的有关情报,以便根据准确的情报,制订出相应的作战计划。
马利宁他们在忙碌时,捷列金将罗科索夫斯基拉到了一旁,声地对他:“司令员同志,我今中午接到一个电话,是找你的。”
“找我的?”听有人找自己,罗科索夫斯基本能地问了一句:“是谁啊?”
“是一个女的。她她叫尤尼娅,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通过军用线路给你打的这个电话。”捷列金在完情况后,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问:“司令员同志,请恕我直言,这不会是你的又一位女朋友吧?她这样通过军用线路来找你,是不是影响有点不好?”
听到尤尼娅的名字,罗科索夫斯基不禁迟疑了片刻,思索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但当他听到捷列金后面的几句话时,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浮现在脑海里,他笑着对捷列金:“军事委员同志,你多虑了。我想起这位尤尼娅是谁了,她的全名是尤利娅·彼得罗夫娜·罗科索夫斯卡娅,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的妻子。”
“啊,你的妻子?”捷列金和罗科索夫斯基搭档的时间段,虽然知道他有两位关系密切的女朋友,但还真不知道他妻子的事情,此刻提对方主动打电话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不禁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原来是你的妻子啊,不知道她如今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出人意料地回答:“从战争爆发的那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在日托米尔失陷前,她和我的女儿被疏散到了后方,但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却不知道,因为负责疏散工作的人员不是牺牲就是失踪了,相关资料也全部落入了敌人之手。”
“原来是这样啊。”捷列金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有些歉意地:“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不知道原来她是你的妻子,所以了一句你没在之后,我就挂断了电话。我应该问问她在什么地方,这样你们又能夫妻团聚了。”
“不用担心,虽然我无法知道她的具体位置,但却只能知道她如今在哪个城市。”罗科索夫斯基完,起身将通讯主任马克西缅科叫了过来,客气地:“少将同志,今有个外线电话是打来找我的,你能查出是什么城市打来的吗?”
看到马克西缅科一脸茫然的样子,捷列金连忙提醒他:“就是我们中午吃饭时,打来找司令员的那个电话,你想起来了吗?”
经过捷列金这么一提醒,马克西缅科顿时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军事委员同志。您当时接了电话,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随后他面向罗科索夫斯基表态,“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只要知道电话打进来的大概时间,我就能查出那个电话来自什么地方。请您稍等几分钟,我立即帮您查询。”
过了几分钟,马克西缅科兴奋地跑回来报告:“司令员同志,已经查到了,电话是从莫斯科东面的弗拉基米尔市打来的。”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捷列金听了马克西缅科的话以后,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那是一个城市,主要以生产水晶制品为主,要找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需要我立即给该市的领导打一个电话,请他帮你寻找妻子和女儿吗?”
第五百六十二章 罗科索夫斯基的抉择
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来得及话,马克西缅科已经向他主动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正在让通讯兵拨打对方留下的号码,估计要等一些时间,只要一旦接通,我会立即通知您的。”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里,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问马克西缅科:“马克西缅科将军,我想问问你,我们部队里的电台,普及到了什么级别?”
马克西缅科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会问这个问题,在迟疑片刻后,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目前我方面军部队团一级的建制单位,都配发了无线电台。”
“那营级单位呢?”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
马克西缅科摇了摇头,回答:“除了近卫火箭炮营这些特殊兵种配备了电台外,普通步兵营的通讯方式,还是通过有线电话和通讯兵来完成。”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克西缅科完后,摇着头:“将军同志,无线电台光配备到团级单位,还远远不够。我现在给你下道命令,在一个月内,给所有的步兵营都配上电台。”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马克西缅科苦笑着:“司令员同志,我觉得给每个步兵营都配备电台,没有什么必要,没准一场战役下来,很多营级单位都被打光了。再,我们手里也没有那么多的电台。”
“部队打光了,战斗结束后,我们会重新补充的。”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如常地道:“至于电台数量不够,这个更不用你担心了。你尽快把所缺的电台数目统计出来,我会让后勤部门向上级申请的。”
见罗科索夫斯基急于为营级单位配备无线电台,坐在旁边的捷列金不解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为营级单位配备电台呢?”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捷列金和马克西缅科两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望着自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在战争初期,虽然我军指战员进行了顽强的战斗,但依旧无法阻止德军向我国纵深推进的原因是什么?”为了不刺激到两位同僚,他有意回避了“败退”这样的字眼。
捷列金想了想,随即回答:“我军失利的原因很多,一是没有做好战争准备;二是我们的部队训练不足,又没有什么战斗经验,不是那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敌人的对手。”
“军事委员同志,你对了一部分,但不全对。”罗科索夫斯基在做出评论后,面带笑容地望着马克西缅科问:“我的通讯兵主任同志,你又是怎么想的?”
马克西缅科原本在听到捷列金的回答时,还在不断地点头,认为他和自己的看法一样,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却他所的内容不全面,于是他又开始苦苦思索起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提问后,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通讯不畅也是失败的原因之一。”
见马克西缅科猜到了自己想的话,罗科索夫斯基冲他点了点头,鼓励地:“把你的想法来听听。”
“在战争爆发前,我们的通讯方式都是通过有线电话或通讯兵来完成的,对无线电通讯的重视不够。”马克西缅科表情严肃地:“战争爆发后,由于我们的通讯线路遭到了德军的破坏,从而使司令部和下面的部队失去了联络,导致司令部有命令传达不下去,而下面很多的部队,在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前,不敢积极地采取任何措施,结果白白丧失了宝贵的战机,最后都被德军各个击破了。”
“哦,我明白了,这下全明白了。”捷列金听完马克西缅科的这番话之后,顿时恍然大悟:“司令员同志,怪不得你打算将无线电台配备到营级单位,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他使劲地点了点头,赞同地,“没错,我们即将在新的地域展开进攻战役,部队之间的通讯就显得格外重要,如果无线电台还只配备到团级单位,对我们指挥部队的确有些不便。”
“通讯兵主任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捷列金完,立即郑重其事地问马克西缅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将所需无线电台的数目统计出来?”
马克西缅科低头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番后,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我需要一的时间,在明下午就可以将准确的统计数据报给您。”
“很好,既然你这么,我就给你一的时间。在明黑之前,我要得到准确的数字。”罗科索夫斯基本来还想再几句时,忽然听到有位通讯参谋在喊马克西缅科:“主任同志,和弗拉基米尔市的电话接通了。”
马克西缅科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等待着他的答案。罗科索夫斯基没想到电话居然这么容易就接通了,迟疑了片刻之后,冲马克西缅科点了点头。后者立即冲着通讯参谋道:“把电话接过来!”
罗科索夫斯基抓起摆在面前的话筒,贴在了耳边,便听到里面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科斯契卡吗?我是尤尼娅。”
“是的,是我。”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罗科索夫斯基,有些紧张地问道:“尤尼娅,你和孩子都好吗?”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自己妻子通电话,捷列金连忙站起身,冲马克西缅科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打扰两人的通话。当捷列金从正在忙碌的马利宁身边经过时,还心地提醒:“参谋长,司令员同志在和他妻子通话,你们制订作战计划时,声音稍微一点,前往不要打扰到他。”
远在弗拉基米尔的彼得罗夫娜,听到自己丈夫的声音,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立即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抽泣着道:“科斯契卡,我和阿拉都很好,你怎么样,一切还好吗?我和女儿都很想你!”
一年多没和彼得罗夫娜联系,罗科索夫斯基此刻觉得自己和对方已有点无话可的感觉,不过想到她是辛辛苦苦才打通了军用线路,也不好随便敷衍两句,就挂断电话,便客气地:“我一切都很好。”
话筒里是一片寂静,他没有话,彼得罗夫娜也没有话,两人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握着话筒,静静地听着彼此从听筒里传出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阵,罗科索夫斯基再次开口:“尤尼娅,我的电话,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斯大林同志派人来通知我的。”彼得罗夫娜石破惊地道:“他派了专人到弗拉基米尔来找我,要将我和女儿接到莫斯科去。他还给了我两个选择。”
“两个选择?”彼得罗夫娜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迷糊了,他本能地问道:“是什么样的选择?”
“斯大林同志给我的信中,你去年曾经在战斗中负了重伤,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你,所以他建议我到你的政治部去担任一个职务,以便随时能照顾你。”彼得罗夫娜不紧不慢地道:“还有一个选择,就是调到莫斯科去工作,虽然见你的时间要少一些,但你每次回莫斯科汇报工作时,我们都能有机会见面。在做选择前,我觉得应该和你商量一下,来送信的那位同志就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了我。”
得知彼得罗夫娜正在为到莫斯科工作,还是到方面军部队担任政工人员而犯愁,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有点坐卧不安了,因为不管她将来到哪个地方工作,自己与鲍里索娃和谢罗娃的事情,都会被他知晓。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迟迟没有答复,彼得罗夫娜不禁有些慌神了:“喂,科斯契卡,你怎么不话啊?喂,喂,你还在吗?”
“是的,我还在!”罗科索夫斯基赶紧找了个借口,来为自己迟迟没有答复而辩解,“我正在看一份文件,所以没有及时地回你话。”
彼得罗夫娜以为罗科索夫斯基真的在看文件,也没多想,直截了当地问:“那你,我应该去什么地方?”
“尤尼娅,我想问问你。”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如今在弗拉基米尔从事什么工作?”
“我在前几个月,被正式任命为弗拉基米尔水晶制品厂的副厂长。”彼得罗夫娜道:“不管是去莫斯科或者你的身边,都需要一个过渡的时间,让我将工作向新来的副厂长进行移交。”
彼得罗夫娜的回答,让罗科索夫斯基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尤尼娅,你刚刚熟悉了现在的工作,假如要调到莫斯科的话,一切都需要重新开始。因此,我建议你还是继续留在弗拉基米尔,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看你的,反正那里离莫斯科也就几百公里,开车几个时就到了。”
“可是,你的身体……”
“放心吧,尤尼娅。”没等彼得罗夫娜完,罗科索夫斯基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我的伤势早就痊愈了,如今一切都很好,不需要人照顾。你和孩子就安心地留在弗拉基米尔吧。”
两人又闲聊几句后,罗科索夫斯基忽然道:“尤尼娅,虽然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但我们使用的是军用线路,就算我身为方面军司令员,也不能长时间地利用这个线路来谈私事,希望你能理解。”
“我明白,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也不会随便打电话来打扰你的。”彼得罗夫娜有些依依不舍地:“科斯契卡,有空的时候记得给我写信,我和孩子都想你。”
制订好作战计划的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打完电话以后,拿着计划书走了过来,声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尤尼娅打电话了些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把彼得罗夫娜在电话里所的内容,向马利宁重复一遍后,苦笑着:“我让她继续留在弗拉基米尔,也许那里对她来,才是最合适的。”
马利宁听完后,使劲地点了点头,赞同地:“没错,尤尼娅刚刚熟悉了自己的岗位,要是让她调到莫斯科工作,又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来熟悉周围的一切。所以您让她留在弗拉基米尔继续工作,是最正确的选择。”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了马利宁手里的计划书,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浏览起来。虽然他的眼睛盯着手里的文件,但他的心思却还在想刚才的那个电话。他觉得自己之所以会那么干脆地拒绝彼得罗夫娜到莫斯科或自己的身边工作,估计还是和自己的身份有关,毕竟自己不是真正的罗科索夫斯基,和彼得罗夫娜朝夕相处,多少还是有点心理障碍。
正当他在胡思乱想时,面前摆着的高频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抓过去只听了片刻,便立即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道:“您好,斯大林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是这样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斯大林亲切地叫着他的本名和父名道:“白你在莫斯科时,我有件重要的事情忘记告诉你了。我打算让你的妻子尤利娅·彼得罗夫娜·罗科索夫斯卡娅,到莫斯科工作或到你的身边去工作。但不久之前,我接到了一名部下的电话,你的妻子决定放弃到莫斯科或你身边工作的机会,继续留在弗拉基米尔工作。我想问问你,她的这个决定是否和你商议过?”
“没错,斯大林同志,这个决定是我们经过商议后作出的。”面对斯大林的疑问,罗科索夫斯基一本正经地回答:“她刚担任弗拉基米尔水晶制品厂的副厂长,好不容易才熟悉了那里的工作,假如现在将她调走的话,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所以我劝她继续留在水晶制品厂工作,对我的这个提议,她也是表示赞同的。”
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答复,斯大林有些无奈地:“好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最后的选择,那我就支持你们的决定。对了,在叶列茨地区发起进攻的计划,你们制订好了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计划已经制订完成。”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拿起放在桌上的作战计划,盯着上面的内容对话筒道:“请允许向您进行汇报。”
斯大林听后,点了点头,笑容可掬地:“可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现在开始汇报吧。”
第五百六十三章 一团乱麻
为了让部队尽快地进入叶列茨地区,在接下来的两时间里,罗科索夫斯基采用的是集结一部分,开拔一部分的方式,但没想到部队刚开始调动,就出现了大麻烦。
马利宁在接了一个电话后,面色铁青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出大事了!”
“什么事?”马利宁的话把罗科索夫斯基吓了一跳,他立即紧张地问道:“参谋长,快点,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我刚得到报告,我军只有一条刚刚修复的单线铁路。”马利宁忧心忡忡地:“很显然,仅仅靠这条铁路,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几个集团军的部队运到叶列茨的。”
“除了火车外,我们还可以通过公路,用卡车或者马车来运送部队。”听到马利宁是为了这事担心,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以为然地:“要想在短时间内,将这么多的部队都运送到叶列茨,不管仅仅依靠铁路,还必须有公路的配合。”
“卡车都用来运送军用物资了,毕竟在斯大林格勒还有我们的几十万军队,每的消耗就是一个难以估量的文数字。”马利宁接着道:“所以运输部门不光无法为我们提供卡车,甚至连马车也没有数量有限。”
“应该把这个情况立即向大本营报告,”捷列金建议:“如果不改变现有运输条件的话,我们的部队根本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指定的作战区域。”
听情况有变化,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变得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他在思索良久后,决定还是按照捷列金的提议,把这件事向大本营户进行报告。
几分钟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用高频电话接通了莫斯科城内的总参谋部,向接电话的副总参谋长安东诺夫汇报了当前的困境,希望他能为自己提供必要的帮助。
安东诺夫听完后,沉默了许久,才回答:“罗科索夫斯基将军,铁路运输能力不足的问题,我们立即注意到了,因此大本营和内务人民委员建立了联系,准备派专人到铁路运输部门去监督指导工作,希望能在短时间内,提高铁路的运输能力。”
“那真是太好了。”虽安东诺夫所的消息,对罗科索夫斯基来,是一个好消息,但他的心里却始终觉得乖乖的,总觉得什么地方没对似的。“如果铁路运输能力能给得以提高,那么我们就能在短期内,将参战的部队都运送到叶列茨地域。”
这边刚解决了铁路运输能力不足的问题,新的问题又摆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侦察局长维诺格拉多夫将军报告:“司令员同志,德国人已经确认保卢斯没有战死,而是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了,因此他们正在采取措施,准备将保卢斯元帅救回德国。”
“维诺格拉多夫将军,”听德国人准备营救保卢斯,罗科索夫斯基不禁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立即追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得知这个消息的?”
“根据我的部下报告,”维诺格拉多夫接着道:“在关押保卢斯的扎瓦雷吉诺镇子附近,发现了几批德军空降兵分队,他们在企图穿过我军防线的时候,和我军的守卫部队发生了交火。”
“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立即扭头问了马利宁一句:“你得到过德军企图接近扎瓦雷吉诺镇的报告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点着头,肯定地:“在这两曾经先后有三五人不等的德军空降兵分队,试图接近扎瓦雷吉诺镇,但都被我军的守卫部队消灭了。由于敌人的数量过少,因此我没有向您汇报。”
听完马利宁的解释,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此事没有什么了不起,便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继续问维诺戈拉多夫:“局长同志,除此以外,还有什么要报告吗?”
维诺戈拉多夫虽然见罗科索夫斯基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冷淡,但还是如实地报告:“在十几分钟前,有一架德军飞机,出现在扎瓦雷吉诺镇的上空。不过只是一架普通的侦察机,它既没有轰炸,也没有扫射,只在空中转了几圈后,就飞走了。”
“扎瓦雷吉诺镇的上空出现了德军的侦察机?”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德国人是准备做什么,真的打算派部队将保卢斯救走吗?”
“司令员同志,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接着:“所以加强扎瓦雷吉诺镇的防御,是完全有必要的。”
“由于扎瓦雷吉诺镇目前只关押着4名德国将军,所以我们只在那里部署了一个连的兵力。”维诺戈拉多夫表情严肃地:“为了防止敌人可能采取的营救行动,我建议应该抽调兵力加强那里的防御。”
“维诺戈拉多夫将军得对,”捷列金赞同地:“如果真的让德国人将扎瓦雷吉诺镇里的保卢斯和其他的将军救走,那么我们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所取得巨大战果,就会彻底化为乌有,因此加强镇子里的防御力量,是完全必要的。”
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捷列金和维诺戈拉多夫得非常有道理,他在命令马利宁调遣精锐部队去加强扎瓦雷吉诺镇的防御后,再次用高频电话给莫斯科打了电话,刚刚是为了铁路运输的问题,这次是为了如何处置保卢斯,因此他是直接向斯大林汇报。
斯大林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报告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缓缓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知道吗?在几个时前,内务人民委员贝利亚向我报告,德国人通过红十字会,向我们提出请求,要求用我的儿子约瑟夫,来交换保卢斯。”
“用约瑟夫交换保卢斯?”罗科索夫斯基听斯大林提到此事,浑身不禁一震,别的事情他也许还记不住,但在真实的历史上,斯大林是如何斩钉截铁地答复德方的请求,他却是记忆深刻。不过他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那您是怎么回答的?要知道,约瑟夫可是您的儿子,为了他的安全,就算用保卢斯去交换,也是值得的。”
没想到,斯大林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却慢吞吞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给德国人的答复是:我绝对不会用一个元帅,去交换一个士兵的。”
听到斯大林的答复,果然与自己的记忆吻合,罗科索夫斯基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继续请示道:“斯大林同志,我们该如何处置保卢斯?是让他继续留在扎瓦雷吉诺镇,还是把他转移到别的地方?”
“先让他们待在那里,”斯大林干巴巴地道:“至于他们将来待在什么地方,我需要和贝利亚同志商议一下,等有了结果再通知你。”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准备放下电话时,斯大林忽然又道:“你们在部队的运输方面,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没错,斯大林同志。”见斯大林亲自过问铁路运输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解释道:“目前我们在铁路运输的问题上遇到了大难题,能支配的只有一条刚刚修复的单线铁路。很显然,这条铁路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运送如此众多的部队。”
“我和贝利亚讨论过这件事了。”斯大林不紧不慢地:“他会派出他的得力助手卢涅夫同志,前往铁路部门坐镇,监督铁路部门的运输工作。我相信随着卢涅夫同志的到任,你如今所头疼的问题,很快问题得到迎刃而解。”
…………
按照所有人的想法,随着内务部的重量级人物卢涅夫坐镇铁路运输部队,那么运送部队的效率就能得到大大地提高。但令人遗憾的是,真实的事情恰恰相反,被卢涅夫施加压力的地方铁路部队不光没有提高效率,反而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在卢涅夫这位特派员到达铁路部门之前,部队的运输工作还有一个详细的日程安排,但等他一上任,所有的事情都乱套了。原本该前往叶列茨的第65集团军,还在原地等待等车,铁路部队却将其它的部队运走了。炮兵部队的物资已运到指定地点,而牵引火炮和运输弹药的马匹和车辆仍在原地。有时还出现这样的情况,部队被列车运往了甲站,而他们的技术装备,却被送到了乙站。
听所发生的一切错误,罗科索夫斯基气得火冒三丈,他用手指着马利宁大声地问:“参谋长,你给介绍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方面军的调动,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乱七八糟?”
马利宁一脸委屈地:“司令员同志,自从内务部的人到了铁路部门后,就威胁那些负责人,假如他们不能提供铁路的运输能力,就会将他们送上军事法庭。那些人被吓坏了,为了加快铁路的运输速度,他们不得不命令所有的列车,将所遇到的部队都装上火车,送往叶列茨方向。由于没有统一的调度,导致了该被运走的部队还在车站或会让所等待,而不该运走的部队,却被送往了叶列茨地区。”
搞清楚眼前的这场乱子,是因为卢涅夫这个外行乱下命令而导致的,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望着马利宁问道:“参谋长,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有多少建制单位还留在斯大林格勒地区?”
马利宁没有看自己的记录本,便毫不迟疑地回答:“司令员同志,由于铁路运输部队未能按时拨出车皮,导致我们有169个后勤机关和部队还停留在斯大林格勒地区。”
“什么,还有这么多?”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数目后,不禁感到了头疼。他用拳头轻轻地敲打着自己额头,自言自语地:“看来应该把这里的真实情况,向斯大林同志报告。”
“对对对。”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不大,但站在他面前的马利宁却听得清清楚楚,立即激动地:“应该立即向斯大林同志报告,制止这种外行指挥内行的情况,以便我军能尽快地运送到前线地区。”
斯大林在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后,还有点纳闷地问:“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内务部的同志到了铁路部门以后,不光没有让工作效劳提高,反而引起了混乱,这是真的吗?”
“完全正确,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急于将自己的部队调往叶列茨地区,所以也不用担心会得罪内务部的人,便如实地报告:“由于内务部的同志对铁路运输工作是外行,他们错误地干预铁路部门的工作,导致整个局面出现了失控的情况。”
“什么,还有这么多?”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数目后,不禁感到了头疼。他用拳头轻轻地敲打着自己额头,自言自语地:“看来应该把这里的真实情况,向斯大林同志报告。”
“对对对。”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不大,但站在他面前的马利宁却听得清清楚楚,立即激动地:“应该立即向斯大林同志报告,制止这种外行指挥内行的情况,以便我军能尽快地运送到前线地区。”
斯大林在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后,还有点纳闷地问:“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内务部的同志到了铁路部门以后,不光没有让工作效劳提高,反而引起了混乱,这是真的吗?”
“完全正确,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急于将自己的部队调往叶列茨地区,所以也不用担心会得罪内务部的人,便如实地报告:“由于内务部的同志对铁路运输工作是外行,他们错误地干预铁路部门的工作,导致整个局面出现了失控的情况。”
第五百六十四章 旧地重游
罗科索夫斯基非常爽快地同意了马利宁的提议,他立即给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打去了电话,后者此刻正待在第1集团军的司令部,监督该部队的集结和调动。
电话通了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开门见山地:“你好,副司令员同志,发生了一点紧急的事情,你能立即回指挥部来吗?”
“没问题,”特鲁勃尼科夫很了解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是绝对不会突然招自己回司令部的,便果断地:“我立即返回司令部。”
四十分钟以后,特鲁勃尼科夫出现在司令部里,他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礼貌地了一句:“司令员同志,我回来了!”
正在看文件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特鲁勃尼科夫的声音,抬头冲他笑了笑,然后用手指着旁边的空位客气地:“副司令员同志,请坐吧!”
特鲁勃尼科夫就坐后,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这么急着招我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副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的部队最近的调动,因为种种原因,显得非常混乱。为了确保部队在叶列茨地域的集结,我打算带着司令部、政治部前往该地区,建立新的方面军指挥部。”
特鲁勃尼科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的搭档也有一段时间了,听他这么,立即便领会了他的意图,便试探的问:“司令员同志,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打算让我留下负责斯大林格勒地区的善后事宜了?”
“没错,正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马利宁,接着:“原本我打算将这个工作交给参谋长来负责的。但由于他要和铁路部队协调部队的运输事宜,抽不出身,所以我便将这个重任交给你来负责。我会让参谋长为你准备一个精干的军官组,来协助你完成这里的工作。”
“司令员同志,你能告诉我,目前叶列茨地区的情况吗?”特鲁勃尼科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好奇地问道。
“在本月号结束的沃罗涅日-卡斯托尔诺耶战役中,沃罗涅日方面军和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左翼,成功地击溃了德军的第二集团军,解放了沃罗涅日州和库尔斯克州的大片地区。”罗科索夫斯基向特鲁勃尼科夫介绍:“由于两个方面军的推进速度太快,在他们的中间出现了一片巨大的真空地带。为了防止德军利用叶列茨这个真空地带,将我们的部队截为互不相连的两部分,我们需要尽快地抢先进驻这些刚解放不久的地区,确保两个方面军部队的侧翼安全。”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等罗科索夫斯基完,特鲁勃尼科夫向他保证:“只要参谋长那里能和地方铁路部门协商好,那么我们滞留在斯大林格勒地区的部队,就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全部运送到叶列茨地区。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罗科索夫斯基朝正在收拾东西的参谋们怒了努嘴,道:“参谋们正在收拾东西,等明一亮,我们就出发。”
…………
第二一早,方面军司令部和政治部所组成的长长的车队,沿着一条勉强能通行的道路向叶列茨方向开进。
和罗科索夫斯基坐在同一辆车上的捷列金,在车辆行军过程中,透过车窗望向晴朗的空,感慨地:“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向斯大林格勒开进时,都只能选择夜间或者敌机无法出动的阴。没想到,只过了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我们车队居然就可以在空晴朗的日子,放心大胆在无遮无拦的公路上行进了。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听到捷列金这么,罗科索夫斯基淡淡一笑,“军事委员同志,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们的指战员在战争中已经成长了起来,我们的军队也变得越来越强大,战争胜利的平,已经开始向我们一侧倾斜,打败法西斯侵略者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引起了捷列金的好奇心,他连忙追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你觉得我们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打败德国人,并将他们从我们的国土上撵走?”
对于捷列金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当然不能告诉他,苏联会在45年5月彻底打败法西斯德国。那样的话,就算不被捷列金当成疯子,也会认为他太异想开了。因此他假装沉吟了许久,才缓缓地道:“虽然我们在斯大林格勒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全歼了德国人的一个精锐集团军,但我们同时要看到,德军的实力依旧还很强大,要想彻底打败他们,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车队在路上颠簸了四五个时,罗科索夫斯基朝窗外看了一眼,见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除了雪原、被积雪覆盖的森林,连个村庄都看不到,便问坐在驾驶位置的副官:“我们到什么地方了?”
副官连忙展开手里的地图,看了片刻,随后扭头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了车队所在的方位。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若有所思地对捷列金道:“军事委员同志,这里离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司令部不远,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去啊?”
“好啊,”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提议,捷列金立即表示了赞同:“你以前曾经在布良斯克方面军担任过司令员,这次过去等于是旧地重游。”
见捷列金愿意和自己一同去布良斯克方面军,罗科索夫斯基便命令司机:“停车!”
没等车停稳,副官便转过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等待他下达命令。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朝他一指,吩咐道:“你去找几名参谋,再带上一部电台,跟我去布良斯克方面军。”
副官大声地答应着,等车一停稳,立即跳下车,跑到路中间去拦后面的车子,准备召集几名参谋和通讯兵,带着电台陪罗科索夫斯基到布良斯克方面军去走一趟。
捷列金看到副官下车去召集人了,便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不光我们即将去的部队,是你的老部队,而且就连现在的司令员列伊捷尔将军,也和你是老朋友吧。”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你得很正确。”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肯定地:“我199年在外贝加尔服役时,就认识了列伊捷尔将军。我们在一起工作了半年时间,他就被调任苏联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工业防空副主任,19年又改任西伯利亚军区步兵第7师师长。195年从伏龙芝军事学院毕业后调入总参谋部供职。曾先后担任过军训处处长、北高加索军区司令助理和副司令等职务。”
两人聊了一会儿,便见副官重新回到了车里。他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陪您一同前往布良斯克方面军的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另外,我还通知了奥廖尔和卡扎科夫将军,请他们继续带着司令部成员向指定地点开进。”
“你做得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冲自己的这位新任副官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既然已经准备就绪,那就出发吧。”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乘坐的吉普车,脱离了车队,朝旁边的一条岔道驶去,后面立即有两辆吉普车和一辆满载战士的带篷卡车,紧紧地跟了上来,他们将随同罗科索夫斯基一起到布良斯克方面军。
司令部车队所在的位置,离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司令部有七十公里,由于道路崎岖难行,罗科索夫斯基他们的这支车队,足足用了两个时,才到达目的地。
列伊捷尔将军的司令部,设在一个镇里,镇子的入口处,设立有检查站,还有几个街垒工事。看到有四辆车组成的车队,朝镇子里驶来,执勤的军官立即发出了警报,工事里的机枪手将枪口对准了车辆驶来的方向,只等上级的一声令下,就毫不迟疑地开枪射击。
罗科索夫斯基见前方有检查站,为了避免发生误会,便命令司机停车。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车停下了,跟在后面的车也依次停下,坐在带篷卡车里的战士们还纷纷跳下车,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座车周围布置了一道警戒线。
执勤的军官看到从车里下来的都是自己人,连忙宣布解除警报,自己带着几名战士,绕过了摆在道路中间的障碍物,向罗科索夫斯基的车迎了过去。
离罗科索夫斯基的座车还有七八米远的时候,便被担任警戒的战士们拦住了。军官见无法上前,又不想和友军发生冲突,便冲着座车高声地喊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到这里来做什么?”
听到军官的喊声,副官连忙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等他向自己下达命令。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只是冲副官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对方。
心领神会的副官连忙推开车门,朝那位军官大步地走了过去,在离对方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随后大声地向对方表明身份:“军官同志,车上坐的是中央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上将,有事要去拜访你们的方面军司令员列伊捷尔将军。”
由于中央方面军新组建不久,这位执勤的军官还不知道有这样的部队番号,但是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原来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啊,他可是我们的上一任司令员。”到这里,他转身吩咐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些战士,“你们还愣着这里做什么,立即把路上的障碍物搬开。”
看到执勤的战士们把路上的障碍物搬开,副官微微一笑,冲着围在罗科索夫斯基座车周围的战士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都回自己的车上。等战士们散开,副官冲那位军官点头笑了笑,客气地:“谢谢您,军官同志!”
当罗科索夫斯基的车队重新启动时,执勤军官和他的战士在路边站成一排,抬手向经过自己面前的车队敬礼。等车队走远后,军官立即冲进了路边的一个岗亭,给司令部值班室打电话,向他们通告罗科索夫斯基即将到来的消息。
罗科索夫斯基的车队到达位于镇子中央的教堂时,列伊捷尔将军已经率领他司令部的成员等在门外了。看到冒着寒风等在门口的军官们,罗科索夫斯基没等车停稳,就推开车门下了车,上前一把握住了列伊捷尔的手,歉意地:“列伊捷尔将军,您真是太客气了,居然带着大家冒着严寒在外面等我。”
“这是应该的。”列伊捷尔一边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一边激动地:“要知道,你不光是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英雄,同时还是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前任司令员,你重新回到这里来故地重游,作为你的继任者,我可能要热烈欢迎。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欢迎你到我们布良斯克方面军来视察。”
完这话以后,列伊捷尔便开始介绍站在旁边的指挥员。这些人有的曾经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下工作过,有的则是列伊捷尔上任后,从别的部队调来的。但是不管是认识的人,还是陌生的指挥员,罗科索夫斯基都笑着和对方一一握手,遇到熟人还会友好地交谈几句。
等介绍完所有的军官后,列伊捷尔接着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门外太冷,我们还是到司令部里去谈吧。请!”完,他侧身向教堂里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列伊捷尔将军,你也请!”罗科索夫斯基也做了一个相同的手势后,才和列伊捷尔肩并肩地踏上教堂门前的台阶,朝里面的司令部走去。
第五百六十五章 困难重重
列伊捷尔的指挥部,设在教堂大厅左侧一个被木制教具隔出来的角落里。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走进这个空间后,立即感觉外面那些嘈杂的打字机声、报务员发报声、通讯兵对着报话机喊话的声音,在无形中减弱了许多。
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就坐后,立即有一名战士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将装在里面的茶壶、杯子、摆着方糖的碟子、装着干肠和饼干的盘子、以及焖肉罐头,都一一地摆在两人的面前。
列伊捷尔眼睛看着摆在桌上的东西,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想你们一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底,等吃饱了我们再聊。”
罗科索夫斯基就早上出发时,简单地吃了点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此刻看到摆在面前的食物,他向列伊捷尔道谢后,便开始吃了起来。
列伊捷尔端起摆在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随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和沃罗涅日方面军成功地击退了这一地区的敌人后,两个方面军部队之间出现了宽达几十公里的空隙,等于是将我们最薄弱的侧翼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如今好了,只要你的部队一来,我们三个方面军就能将战线连成片,我们的侧翼就变得安全了。”
正在吃东西的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只是点了点头,便是同意列伊捷尔的这种法。列伊捷尔继续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看得出来,斯大林同志非常信任,否则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所指挥的部队。”
听到列伊捷尔这么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浑身一震,他的左手不自觉摁在了军大衣的左边口袋上。在这个口袋里,放着一把从保卢斯元帅手里缴获的勃朗宁手枪。他之所以始终将这支手枪带在身上,是因为他忘不了自己在大清洗中被捕,在严刑拷打中被打断了肋骨和打掉了门牙的往事,他是准备自己被内务部逮捕时用来自杀的,与其被捕后受尽折磨,不然先来个自行了断。
如今的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拥有后世的记忆,知道在接下来的岁月里,自己都将一帆风顺。可不知道怎么搞的,在看到保卢斯的这把手枪时,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将留在了身边,而且是随时待在身上。
列伊捷尔见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还以为他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稍等片刻后,又接着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不知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列伊捷尔道:“根据大本营的命令,我们的部队将于月15号在叶列茨地区,对正面的德军展开进攻。”
“这真是太好了。”对即将在叶列茨地区召开的进攻,伊捷尔显然还不清楚具体的计划,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部队这么,顿时激动地:“我军奉命于月1号起转入进攻,那么我军左翼的安全,就交给你们来负责了。对了,你的部队什么时候能进入指定位置?”
罗科索夫斯基将在摆在桌上的盘子移到一旁,露出下面的地图,用手指着叶列茨地区道:“列伊捷尔将军,由于我们的运输情况很糟糕,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两个师的部队进入了指定位置,其余的部队不是还停留在斯大林格勒地区,就是正在向这里开拔的途中。但是请你放心,我会立即命令已到达指定位置的部队,对你们的左翼实施掩护。”
听只有一两个师的兵力进入指定位置,列伊捷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他有些不悦地:“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我们的进攻还有一周就展开了,可你的部队还在路上。我担心一旦展开进攻,敌人就会从我军还没有来得及封闭的缺口,进入我们两个方面军的结合部,切断我们彼此的联系。”
罗科索夫斯基没想到列伊捷尔对当前的形势居然这么悲观,连忙安排他:“我已经把自己的副手留在斯大林格勒,让他在地方铁路部门的配合下,加快部队的运输速度。列伊捷尔将军,我看我们还是研究在两个方面军结合部协同作战的事宜吧!”
在接下来的几个时里,双方针对两军的配合问题进行了协商。最后双方终于达成了共识,并以书面形式记录下双方配合的细节,以及罗科索夫斯基所保证的,在列伊捷尔将军部队向前推进的过程中,方面军部队的左翼不会遭到了来自德军一方的攻击。
傍晚时分,随行的一名通讯参谋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刚刚接到了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报,新的指挥部已经在叶列茨地区建立完成。”
“参谋长呢?”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来报告的参谋问道:“马利宁将军在什么地方?”
“参谋长同志已经到达了新的指挥部。”通讯参谋恭恭敬敬地报告:“他正在那里等着您和军事委员同志呢。”
听完参谋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带着歉意对列伊捷尔:“列伊捷尔将军,很抱歉,我的新指挥部已经在叶列茨地域建立完成,我需要立即返回司令部指挥部队,我就先向你告辞了。”
在回到设在叶列茨地区的新指挥部后,罗科索夫斯基一进门,就问正在看地图和电报的马利宁:“参谋长,情况怎么样?”
“司令员同志,情况很糟糕。”马利宁将手里的电报放在了地图上面,面带愁容地:“根据侦察员的报告,我方面军部队即将进行作战的地区,情况比我们想象得还要糟糕。”
“来听听,”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把眉头一皱,“糟糕到什么程度?”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报告:“由于我们集结部队的地区,是刚从敌人手里解放出来的,没有条件安顿大批部队,战斗装备和物资器材。如果要在这里作战的话,那么修建阵地、道路、组织后勤等项工作,只能与我们的进攻准备同时进行。”
马利宁的汇报,让罗科索夫斯基意识到现在的情形,的确比想象的更加糟糕,他点了点头后,又接着问:“那么铁路运输情况又如何呢?”
“司令员同志,您请看这里。”马利宁指着摊放在桌上的地图道:“只有一条卡斯托尔诺耶——库尔斯克铁路支线,一段很短的利夫内——马尔梅日沿战线的铁路。而且该支线上的火车只能到达希格拉车站。也就是,就算想通过火车将我们的部队直接运到目的地,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们的战术不得不在很多地段冒着严寒,踏着厚厚的积雪徒步行军。”
罗科索夫斯基的双眉拧成一个疙瘩,表情严肃地问:“参谋长,怎么会这样的呢?”
马利宁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司令员同志,接连不断的暴风雪掩埋了道路,如今外面到处是厚厚的积雪。在佐洛图欣诺——布达诺夫卡一段公路,已经被积雪覆盖,汽车只能在铁路路基上行驶。”
在了解了作战区域的具体情况后,罗科索夫斯基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脑子里考虑部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该如何快速地进入指定的进攻位置。
在屋里来回地走了十几分钟后,罗科索夫斯基停下了脚步,望着漆黑的窗外,以及落在窗口的积雪,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华夏那支有着钢铁般意志的军队,他们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缺衣少粮的情况下,长途跋涉二万五千里,成功地完成了战略转移。就算苏军的部队,不能和华夏的军队相比,无法完成二万五千里的长征,那么让他们徒步行军几百公里的路程,总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想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扭头对马利宁道:“参谋长,给几位集团军司令员发报,告诉他们,由于目前缺乏足够的车皮、卡车和马车运送部队,所以大多数的步兵师要改用徒步开进的方式,前往叶列茨地域。”
“什么,徒步开进?”罗科索夫斯基的话把马利宁吓了一跳,他连忙劝道:“司令员同志,在这么恶劣的气中,让我们的部队徒步开进,我担心会因为恶劣的气,造成大量的非战斗减员?”
“为了在规定的时间内,让部队进入指定位置,这是唯一的办法。”罗科索夫斯基硬着心肠道:“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让战士们要肩扛机枪、反坦克枪甚至迫击炮行军了。至于火炮和坦克,可以继续留在原地等待铁路运输。”
“徒步行军,就算战士们能携带随身的武器,但弹药数量会非常有限。”马利宁继续着自己担心的问题:“这样的轻装部队,就算进入了指定位置,根本没有能力对德军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马利宁的是事情,但如果不这样做,在斯大林规定的进攻时间内,大多数的部队根本无法进入指定位置,所以他态度强硬地命令道:“参谋长,这是命令,立即执行吧!”
听罗科索夫斯基用如此强硬的语气出这番话,马利宁便知道这道命令是无法更改的,连忙趴在桌上根据罗科索夫斯基的意思起草了一份命令,转身交给了等在一旁的通讯参谋,让他立即发给各集团军司令部。
马利宁将电报交给通讯参谋后,苦着脸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目前我们的后勤部队和基地,都距部队的集结地区太远,大大增加了作战部队保障工作的困难。而且战士们沿着积雪的道路长途跋涉后,会极度疲劳,再加上得不到充分的休息,我担心这样一来,部队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
“我明白,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出人意料地道:“我们当前所面临的一切困难,我的心里都明白。但是不行啊,参谋长同志,假如我们不采取一些非常措施,怎么能让部队在规定的时间进入指定地域,并在规定的时间,向敌人发起进攻呢?”
两人正在讨论部队所面临的情况时,桌上的高频电话响了。马利宁离得近,随手接了电话。在听了片刻,将话筒递给罗科索夫斯基,嘴里道:“是总参谋长同志找您!”
罗科索夫斯基对着话筒热情地道:“你好,总参谋长同志,请问你有什么指示吗?”
“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华西列夫斯基在电话里问道:“现在离你们展开进攻还有九时间,我想问问,你们如今有多少部队进入了指定位置?”
“总参谋长同志,由于气恶劣,以及运输所面临的困难,我们目前到达指定位置的部队,只有一两个师。”对于华西列夫斯基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心虚地回答:“剩下的部队,最快要两左右,才能陆续进入指定地段。”
“太慢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华西列夫斯基听完后,有些不满地道:“你们的动作太慢了。假如按照你们的这种行军速度,根本无法在月15号展开对敌人的全面进攻。我在这里提醒你,斯大林同志非常看好你,你可不能让他失望哦。”
“总参谋长同志,由于气恶劣,以及运输所面临的困难,我们目前到达指定位置的部队,只有一两个师。”对于华西列夫斯基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心虚地回答:“剩下的部队,最快要两左右,才能陆续进入指定地段。”
“太慢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华西列夫斯基听完后,有些不满地道:“你们的动作太慢了。假如按照你们的这种行军速度,根本无法在月15号展开对敌人的全面进攻。我在这里提醒你,斯大林同志非常看好你,你可不能让他失望哦。”
第五百六十六章 最后一颗子弹
华西列夫斯基虽然自己第二会来视察,但罗科索夫斯基一直等到中午,也未见到这种红军总参谋长的踪迹。他以为对方临时变更了行程,还专门打电话到总参谋部询问。谁知值班的军官却告诉他,总参谋长同志的车队,还没亮就出发了。
放下电话,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把马克西缅科叫到了面前,表情严肃地问道:“主任同志,有没有接到总参谋长发来的电报?”
“没有。”马克西缅科摇着头:“我们的电台一直在不停地呼叫,可始终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络。”
听没有接收到华西列夫斯基的电台信号,连忙命令马利宁:“参谋长,给空军司令员鲁坚科打个电话,明他派出侦察机沿着通过莫斯科的道路进行搜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找到总参谋长。”
马利宁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发出这样的命令,是担心华西列夫斯基的安危,他扭头看了看窗外纷飞的鹅毛大雪,善意地提醒道:“司令员同志,外面在下着大雪,我们的侦察机无法起飞。就算能安全地起飞,但要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找到总参谋长的行踪,我觉得还是非常困难的。”
他的话刚完,捷列金便附和道:“没错,司令员同志。假如是大晴的话,我们还可以派出飞机实施侦察;但在能见度如此地的暴风雪中,派出侦察机去寻找总参谋长的下落,我觉得有点不合适。”
马利宁和捷列金的话给罗科索夫斯基提了个醒,他觉得自己有点太冒失了,是关心则乱,因为迟迟看不到华西列夫斯基出现,就有点乱了方寸。也许从莫斯科过来的车队,此刻正因为积雪太深而被困在了路上,所以迟迟无法到达。想到这里,他冲马利宁摆了摆手:“参谋长,既然是这样的,那你不用再给鲁坚科将军打电话了。不过我们也不能坐在这里傻等,这样吧,你派三辆自动雪橇,朝莫斯科方向搜索前进,看是否能在路上遇到。”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在司令部里,讨论要派出一支分队,乘坐自动雪橇沿着通往莫斯科的公路,去进行搜索行动时,近卫第7师的部队正冒着暴风雪,沿着指定的路线艰难地前进着。
由于大雪封路,坦克、装甲车和卡车都无法行驶,因此在行军部队里,不管是师长,还是普通一兵,都只能采用徒步的方式,在过膝的积雪中,艰难地朝着指定地点前进。
暴风雪已经肆虐了大半,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师参谋长凑近身旁的师长,喘着粗气大声地喊道:“师长同志,雪太大了,部队再继续前进的话,指战员们的体力会支撑不住,我担心会出现大量的非战斗减员,还是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吧,等雪停了以后再走。”
师长停下脚步,用手遮住自己的脸,半眯着双眼,努力想看清楚前方的道路。但令人遗憾的是,除了缓缓向前蠕动的行军队伍和白茫茫的荒原外,什么都看不清楚。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对师参谋长:“不行啊,参谋长同志,你没看到四周都是无遮无拦的荒原。假如我们的部队停在这里休息,要不了多久,指战员就会大量冻伤。我们只能继续前进,找一个村庄或茂密的树林再宿营休息。”
师参谋长等师长一完,连忙叫过旁边的一名通讯兵,吩咐他:“你去告诉先头团的团长,立即派出侦察兵向前实施侦察,寻找合适的宿营地点。”
通讯兵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眼尖的师长便发现有人逆着队伍行进的方向跑了过来,连忙叫住参谋长:“等一等,参谋长,还有有人从前方过来了,我们先听听他些什么。”
来人看到这里站着几名军官,周围还有几名荷枪实弹的战士,还隔着老远就大声地喊:“师长在什么地方?”
“我在这里。”师长听到喊声,连忙上前一步,望着正跑过来的战士大声地问道:“你是哪一部分的,有什么事情要汇报?”
战士跑到了师长面前,抬手敬礼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报告师长同志,我是先头团的通讯兵。我们刚刚在前方发现了一个村庄,团长打算在那里宿营,特意派我来向您请示一下。”
“这真是太好了。”这真是想瞌睡,便有人送枕头,师参谋长扭头望着师长,情绪激动地:“师长同志,既然有村庄,我们便在那里宿营吧。”
师长抬手打断了参谋长后面的话,继续问战士:“村庄离这里有多远,能容纳多少人?”
对于师长的问题,通讯兵迟疑了片刻,随后回答:“是一个不的村庄,据村民,在里面驻扎四五千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师参谋长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什么,你们还找到了当地的村民?”
通讯兵点着头肯定地回答:“是的,参谋长同志。我们所进驻的村庄里,有不少获得解放的集体农庄庄员。他们看到我们的指战员疲劳了,还用车里的大车,将战士们和他们的武器遇到村里去。”
听完通讯兵的报告,师参谋长不禁眼前一亮,连忙对师长:“师长同志,看来情况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我现在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来听听。”师长道。
“我们可以向集体农庄庄员借大车,来运送我们的部队。”师参谋长信心十足地:“这样一来,就能大大地提高我们的行军速度。”
对于参谋长的这种法,师长却了摇摇头,遗憾地:“参谋长,一个村庄里最多只有十几二十辆大车,对于我们几千人的部队来,那就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见师长否定了自己的提议,参谋长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师指挥部跟着部队又向前走了半个多时,终于来到了一座被积雪覆盖的村庄。师参谋长意外地发现在村口站着不少人,除了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战士,还有不少穿便服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站在那里做什么?”他喃喃地道。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看到师指挥部的到来,那群人立即迎了过来。师参谋长很快就认出走在最前面的指挥员,就是先头团的团长,而跟在他后面的则是一群老百姓,应该住在这个村庄里的农庄庄员。
团长上前向师长报告了村里的情况后,接着:“师长同志,这场暴风雪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的,我们的指战员已经疲劳了,您看是否让部队进村庄休息?”
“上校同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部下,师长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得很对,我们的指战员走了大半,想必已经非常疲劳了,就让他们暂时在这个村子里休息吧。”
见师长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团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侧身叫过一名站在身后的老百姓,向师长介绍:“师长同志,这位是村里的村苏维埃委员,刚刚就是他带人用大车将我们的战士和随身的武器装备运进村庄的。”
师长和这位留着络腮胡子的委员握了握手,有些着急地问:“委员同志,不知道从这里到下一个村庄,还有多远的路程啊?”
委员望着师长,表情如常地:“还有十二俄里,不过在这样的气里,你们可没法继续前进,还是到村里去休息吧。”
…………
在傍晚时分,失去联络的华西列夫斯基终于出现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里。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上前和他握手,关切地道:“总参谋长同志,你们总算到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你的下落,可把我们急坏了。”
华西列夫斯基握手后,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笑着:“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我也没想到这场暴风雪会这么大,把我的车队困在路上无法前进,最后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弃车步行。幸好遇到你派来的自动雪橇,负责我现在还在路上呢。”
完,他便朝会议桌走去,想倒杯热茶暖暖身子。就在他拿起茶壶和茶杯时,意外地看到了罗科索夫斯基放在桌上的那把勃朗宁手枪,便好奇地拿了起来,连:“好枪,好枪,真是一把好枪。”
他把玩了一会儿后,抽出弹夹看了看,不禁皱着眉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为什么你的枪里只有一发子弹呢?”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华西列夫斯基的问题,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准备在遭到内务部逮捕时用来自杀的。而是委婉地:“总参谋长同志,如今是战争事情,随时有可能发生意外,为了避免自己成为德国人的俘虏,这是留给我自己的最后一颗子弹!”
第五百六十七章 推迟的进攻
华西列夫斯基面带笑容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多虑了。随着我军在斯大林格勒地区所取得的伟大胜利,战争胜利的平,已经向我方倾斜。别你一个方面军首长,就算是下面集团军首长或军级以上指挥员,在战场上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也是非常的。”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明白,华西列夫斯基这种法是基于苏军在战场上的节节胜利,部队里的高级指挥员不用再像41年那样,亲自带着部队去冲锋了。但他同时还知道,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将会陆续有三名军衔为大将的方面军首长牺牲。
他在接过华西列夫斯基手里的手枪后,随手放进了兜里,心中暗想:以后不能再在指挥部里擦枪了,否则要不了多久,人人都会知道自己身上有一支只有一发子弹的勃朗宁手枪。
招呼华西列夫斯基坐下后,他亲自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对方的面前,笑着问道:“总参谋长同志,大本营调给我们的第70集团军,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集结地点啊?”
华西列夫斯基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后,摇着头:“按照计划,第70集团军的部队应该在前到达集结地点。但这该死的大雪,让交通全部中断了,使他们只能放弃车辆,采用步行的方式向指定地点开拔。我估计最快还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接近集结地点。”
“总参谋长同志,”马利宁听华西列夫斯基这么,不禁有些着急:“如果第70集团军的部队要一个星期后才能赶到集结地点,那么会打乱我们的进攻部署。”
华西列夫斯基放下茶杯,抬头望着站在四周的几位方面军首长,不紧不慢地问道:“难道你们觉得目前恶劣的自然环境下,我们对德军的进攻,还能如期展开吗?”
马利宁等他完后,迟疑了片刻,随后摇着头:“总参谋长同志,请恕我直言,别如期展开进攻,部队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进入集结地点,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罗科索夫斯基从华西列夫斯基的话中,听出了他此刻对如期展开攻势也不看好,连忙追问道:“总参谋长同志,既然由于气候和运输的原因,使我们的部队不能在规定时间进入指定位置,那么进攻的时间是不是要做相应的调整。”
华西列夫斯基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叹了口气,道:“你猜得很对,我刚刚被大雪困在路上时,曾经给斯大林同志发了一份电报,将大雪封路的情况向他做了汇报。他也给了我一个答复。”
见自己的猜测果然有些靠谱,罗科索夫斯基有接着问道:“不知道最高统帅本人是如何答复你的?”
“如果部队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指定位置,那么可以将进攻时间适当地推迟。”华西列夫斯基完这几句话之后,特意向罗科索夫斯基强调:“这是斯大林同志给我的答复。”
“不知道进攻的时间,将被推迟到哪一?”
“不能晚于二月底。”华西列夫斯基表情严肃地道:“如果我们拖延了时间,那么德国人就能利用这个计划,从别的战线调来部队,填补到我军的防御正面。这样一来,你们接下来的仗可就不好打了。”
华西列夫斯基的话完后,屋里便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罗科索夫斯基低着头看面前的地图,心中在暗暗盘算,在没有足够有效运输工具的条件下,徒步行军的部队要多长时间,才能到达指定地点。而马利宁则一脸紧张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等他发表自己的看法。
看到屋里迟迟没有人话,华西列夫斯基忍不住又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记得在战争初期,你的部队一开进两百多公里,挡住了气势汹汹的德军进攻部队。如今你们距离叶列茨地域最远的部队,也不过四百多公里,难道在本月内,都无法到达目的地吗?”
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一脸为难地道:“总参谋长同志,当时的情况和现在没有可比性。战争爆发后,我的部队是乘坐公共汽车向交战区域开进的,在一内行进两百公里,是非常容易的。
而现在呢,铁路运输的能力有限,而我们的公路交通,又因为暴风雪而中断。向叶列茨地区开拔的部队,大多数只能靠步行,战士们要携带大量的武器弹药和物资,行进速度不会太快,一走三十公里已经是极限了。”
在了解完罗科索夫斯基部队的实际情况后,华西列夫斯基和他的几名副手,乘坐马利宁为他们提供的自动雪橇,连夜返回了莫斯科,准备向斯大林亲自汇报城外部队的情况。
斯大林在听完华西列夫斯基的汇报后,攥着他的烟斗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半,最后停下脚步问华西列夫斯基:“华西列夫斯基同志,你认为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真的无法在月15号之前到达指定位置吗?”
“是这样的,斯大林同志。”华西列夫斯基点着头回答:“我亲自去勘察过地形,大多数的道路,都应该暴风雪而中断了,我们的部队要通过这些地区的话,只能采用徒步行军的方式,这样就使我军的推进速度大大地减慢了。”
斯大林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下,抬头望着华西列夫斯基问道:“那你觉得应该让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推迟几进攻呢?”
“我认为,如果要稳妥起见的话,罗科索夫斯基部队的进攻,应该推迟到三月中旬。”对于斯大林的这个问题,华西列夫斯基恭恭敬敬地回答:“这样他们才有充足的时间,在恶劣的气候环境下,完成部队的集结和武器弹药的囤积。”
华西列夫斯基虽然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时,曾过进攻战役只能推迟到月底,但他在路上经过仔细的考虑,绝对就算在二月的最后一发起攻击,还是显得有些仓促,因此他试探服斯大林,将进攻的时间推迟到三月。
斯大林对于他的提议,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拿起桌上的电话,对着话筒道:“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立即给朱可夫打电话,让他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朱可夫办公的地点,就在下面一层,接到了波斯克列贝舍夫的电话后,他就急匆匆地赶到了斯大林的办公。进门时,他见到了站在室内的华西列夫斯基,还觉得有些吃惊,他上前和对方握了握手,客气地问道:“总参谋长同志,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时前。”华西列夫斯基向朱可夫解释:“是罗科索夫斯基派人用自动雪橇将我们送到了市郊,然后我再换车回到这里的。”
“自动雪橇?!”听到华西列夫斯基所提到的装备,朱可夫的眉毛不禁往上一扬,好奇的问:“这么,城外的道路都因大雪而中断了。”
“没错,是这样的。”华西列夫斯基点着头:“道路中断,使我们原计划调往叶列茨地区的部队,只能采用徒步行军的方式向前推进。”
听完华西列夫斯基的话,朱可夫立即便明白斯大林忽然把自己召到这里来的原因。他连忙转身面对斯大林,态度恭谨地问道:“斯大林同志,看样子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无法在规定额的时间内,向敌人发起进攻了。不知道您有什么样的考虑?”
斯大林不慌不忙地点燃了自己的烟斗,吸了一口烟之后,用手指着华西列夫斯基道:“我们的总参谋长建议,把罗科索夫斯基部队的进攻时间,推迟到三月中旬来进行,理由是这样他们才能完成部队的集结和弹药的囤积。”
朱可夫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华西列夫斯基,又把目光转向了斯大林,随后道:“我军的情况目前很糟糕,但德国人同样很糟糕,假如我们不在德国人还没将新的预备队调来之前,就向他们发起进攻。一旦等他们重新进行了部署,再发起攻击,难道就会大大增加。……”
华西列夫斯基见朱可夫反对将进攻时间推迟,连忙提醒他:“朱可夫同志,你有所不知,由于大雪封路,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目前只有第65集团军的部分部队,到达了指定的集结位置,而从大本营预备队调给他的第70集团军、坦克第集团军、骑兵第军以及两个雪地步兵旅,都被大雪困在了路上。”
“斯大林同志,”朱可夫继续问斯大林:“我想听听您的意见,是准备让罗科索夫斯基在原定的时间发起进攻,还是适当地推迟几?”
“如果只推迟两三,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还是无法到达指定位置。”斯大林有些为难地:“可要等到三月中旬再进攻,那时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倒是完成了集结,而德国人的增援部队也赶到了。这样就算我们发起进攻,不光会增加部队的伤亡,同时所取得的战果也将非常有限。”
朱可夫从斯大林的话中,听出他是准备推迟进攻时间的,但所推迟的时间,既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否则都会影响到接下来所进行的战斗。因此他在思索后,果断地对斯大林:“斯大林同志,假如您不反对的话,我们就将罗科索夫斯基部队的进攻时间,推迟到月5号,您看行吗?”
斯大林听后点了点头,把烟斗从嘴边拿开,用手指着朱可夫:“那么我们就将月5号,作为中央方面军部队的最后进攻时间。”
在三人的意见达成共识后,斯大林吩咐华西列夫斯基:“总参谋长同志,你立即给罗科索夫斯基打电话,将我们所作出的决定,向他进行通报,一定要提醒他,这是最后的进攻期限,不光到时部队是否已经完成了集结,都必须向正面的德军发起进攻。”
接到了华西列夫斯基打来的电话后,罗科索夫斯基终于松了口气。他放下电话后,对围在四周的同僚道:“指挥员同志们,总参谋长刚刚来电话,大本营考虑到我部的实际情况,决定将进攻的时间,从月15号推迟到月5号,这样我们就能有充足的时间,来完成部队的集结和弹药的囤积工作。”
他用手一指马利宁,吩咐道:“参谋长,你去给列伊捷尔将军打个电话,告诉他,根据上级的命令,我部的进攻时间将会被推迟,原来拟定的协同作战的方案,势必要进行重新调整,请他尽快派人到我们这里来。”
等围在桌边的人纷纷散去后,坐在桌边一直没话的捷列金开口了。他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担忧地问:“司令员同志,虽然进攻时间推迟了十之久,但您觉得我们能在固定的时间内,按照作战方案向敌人发起攻击吗?”
对于捷列金的提问,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道:“军事委员同志,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从目前的情况看,部队的运输因为大雪而受阻,这种情况不到三月中旬是无法改变的。也许到进攻开始的日子,我们只能集结一半的部队。”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捷列金抱着侥幸心理问:“继续请求大本营推迟进攻时间吗?”
“军事委员同志,这是不可能的。”罗科索夫斯基等他一完,便毫不迟疑地:“这次推迟十进攻,估计已经是大本营的底线了。所以等到了5号那,不管我们还有多少部队没有到达指定位置,都必须按时向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这样的险是必须冒的。”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坚毅地:“如果我们迟迟不向对面的敌人发起进攻,等他们的预备队赶到,重新调整了部署,我们再发起进攻,所遭到的抵抗将会是空前顽强的。因此,等5号一到,不管我们手里有多少可以调动的部队,都必须按时发起对敌人的进攻。”
第五百六十八章 不祥的预感
中央方面军的兵力调动由于受气和道路状况的影响,直到月4号傍晚,只有拥有第65集团军的部分部队、来自大本营预备队的坦克第集团军、骑兵第军及个雪地步兵旅,在切尔尼、米哈依洛夫卡、科内舍夫卡、马卡罗夫卡地区150公里长的战线展开。而第1集团军仍在斯大林格勒向叶列茨行军的途中。
了解完部队的现状后,罗科索夫斯基问马利宁:“塔拉索夫将军在什么地方?他的部队有没有进入我们的指定位置?”塔拉索夫是第70集团军的司令员,他的部队是整个方面军部队里唯一一支齐装满员的,所以罗科索夫斯基非常关心他们的动向。
马利宁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在不久以前,塔拉索夫将军打来电话,他正在前来司令部的途中,我想再过几分钟,他就能赶到这里。”
他的话刚完,就听到门口有人在外面大声地问:“可以进来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出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肯定不会是司令部里的参谋之类,那就只能是自己和马利宁正在谈论的第70集团军司令员塔拉索夫。想到这里,他冲着外面大声地:“请进!”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位中等身材,肩膀宽宽的圆脸将军走了进来。见到站在桌边的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他便快走两步,来到了两人的面前,抬手敬礼:“报告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第70集团军司令员塔拉索夫少将向您报告,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了个礼,随后握住对方的手道:“塔拉索夫将军,你们一路辛苦了。快点请坐吧!”
等塔拉索夫坐下后,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他:“将军同志,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部队的情况吧。”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塔拉索夫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回答:“司令员同志,我的部队是刚刚完成组建的,成员主要由边防部队和内务人民委员会内卫部队组成。现辖步兵第106、第140、第16、第175和第181师,以及若干坦克和炮兵部队。”
马利宁等对方完后,抢先问道:“将军同志,您的部队如今部署在什么位置?”
塔拉索夫用手指着桌上的地图:“我的部队已经到达了叶列茨、利夫内、法捷日扎顿斯克地域,并在亚斯纳亚波利亚纳、西特罗斯纳,以及库尔斯克西北70公里的博布罗沃构筑了防御地带。”
可能是担心罗科索夫斯基会责备自己的部队行进速度太忙,塔拉索夫还红着脸解释:“司令员同志,按照最初的计划,我部应该在一周内进驻指定区域。但您也知道,由于大雪封路,导致我们的运输中断,我们的战士只能采用徒步行军的方式,向指定的集结地点开进,结果延误了时间。”
塔拉索夫在为自己进行辩解时,罗科索夫斯基的脑子里在想,俄罗斯的道路状况真是太糟糕了,城市之间的道路年久失修,基本都是晴一身灰雨一身泥,现在是大雪封路,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春节解冻,部队的运动更加糟糕了。
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话,马利宁连忙声地提醒他:“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将军还在等待您的命令呢。”
“你们的任务都了解了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塔拉索夫问了一句,等对方点头表示肯定后,他又接着:“明进攻开始后,你集团军作为方面军的右翼进攻部队,向德米特洛夫斯克方向推进,要果断迅速楔入德军的防线,配合友邻部队的进攻……”
等塔拉索夫离去后,马利宁叹了口气:“司令员同志,虽然大本营把进攻时间推迟了十,但道路状况不利于部队的运动,导致我们的第1集团军和第65集团军的一部还在路上,使我们的进攻力量受到了削弱。要是能有什么运输工具,可以在这样恶劣的气和糟糕的道路条件下,将我们的部队迅速地运到指定地点就好了。”
马利宁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又开始思索起来。在后世,俄军制造了一种被称之为“里海怪物”的地效飞行器,能够以八百公里的时速,将850名官兵运输到指定的地点。而且这种飞行器还装备有强大的火力,就算与敌军遭遇,也有足够的自卫能力。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种武器是阿列克谢耶夫中央设计局在196年应海军的要求,开始制造生产,并在1966年首飞成功。以苏联现在的生产水平,要想制止这样的飞行器,一是技术不过关,二是生产周期过长,没准等生产出来时,柏林都已经被攻陷了。
虽制造地效飞行器不现实,但可以建议有关方面试试生产工艺简单的气垫船。气垫船不光航速快、既有在离水面一定高度航行的能力,也可以在海滩、沼泽、水网和被积雪覆盖的地形上行驶。虽然速度和载重量都无法和地效飞行器相比,但在冬季大雪封路的情况下,可以提供兵力运输的速度。
马利宁望着一言不发的罗科索夫斯基,心里觉得挺奇怪的,他心司令员今是怎么了,怎么要走神?刚刚塔拉索夫在向他汇报工作时,就一直心不在焉;如今又一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地图,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连忙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等罗科索夫斯基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过来后,心翼翼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还有很多部队没有到达指定的进攻位置,明的进攻还如期进行吗?”
听到马利宁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眉毛往上一扬,惊诧地反问道:“明向敌人发起进攻,是大本营给我们下达的命令,别只有一个集团军没到达指定位置,就算再多的部队没有到达,我们也必须如期展开进攻。”
…………
月5号清晨,中央方面军的上千门大炮同时对德军的正面阵地展开了猛烈的炮击。在长达半个时的炮火准备结束后,早就蓄势待发的指战员们向敌人的阵地发起了冲锋。
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是今进攻的主力,虽该部还有两个时尚在行军途中,不过由于布良斯克方面军部署在该地区的三个师划归他指挥,因此他们的实力不光没有减弱,反而有所加强。他们主攻方向在米哈依洛夫卡、柳杰日地域。
在巴托夫右侧进攻的,是塔拉索夫的第70集团军,他们在向德米特洛夫斯克方向推进;左侧是罗金中将的坦克第集团军,他们向谢夫斯克攻击前进。
方面军部队的左翼,是由克留科夫将军指挥的步骑兵混合集群,该部下辖近卫骑兵第军、个雪地步兵旅和1个坦克团,在呼托尔—米哈依洛夫斯基、诺夫哥罗德—谢韦尔斯基方向向德军发起猛攻。
进攻战斗打响后,罗科索夫斯基只等了不到一个时,便接到了来自巴托夫的好消息:第65集团军在第70集团军的配合下,成功地攻占了科马里切依和柳杰日,并将剩余的敌人从上述两个地区远远地赶走。
罗金中将的坦克第集团军,表现也非常突出,他们成功地突破了德军坚固的防线,顺利地攻占了谢列金纳—布多依。
而克留科夫的步骑兵集群在进攻时,却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挡在他们前方的敌人几乎是一触即溃,以至于他们成为了楔入德军防线最远的部队。
看到这接二连三的战报,方面军司令部的指挥员们都面露喜色。马利宁甚至乐观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没想到德国人这么不堪一击,您瞧瞧,我们的进攻才开始多长时间,他们的防线就几乎全部崩溃了。”
罗科索夫斯基的后世记忆里,虽然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和库尔斯克会战的中间是一段空白,但他却敏锐地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德军在遭到进攻后,没有进行顽强的抵抗,反正主动地放弃了不少的阵地向后撤退,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他连忙命令马利宁:“参谋长,给克留科夫将军发报,命令他的步骑兵集群立即停止对德军的进攻,并在谢夫斯克地区就地转入防御。”
马利宁听到这样的命令,不禁大吃一惊,他连忙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军之所以进展神速,是因为德军在斯大林格勒被我们吃掉了一个集团军,从而导致军心涣散、兵无斗志,因此面对我军的进攻,他们根本无法进行像样的抵抗。”
见自己的参谋长,已经有点被一连串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板着脸道:“参谋长同志,虽然我们在斯大林格勒地区围歼了保卢斯的德军第6集团军,但敌人的实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在今的战斗中,他们撤退得如此迅速,肯定是在耍什么花招,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会吃大亏的。”
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答应道:“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这就给克留科夫将军发电报,命令他的部队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免得中了德国人的圈套。”
进攻战斗打响后,罗科索夫斯基只等了不到一个时,便接到了来自巴托夫的好消息:第65集团军在第70集团军的配合下,成功地攻占了科马里切依和柳杰日,并将剩余的敌人从上述两个地区远远地赶走。
罗金中将的坦克第集团军,表现也非常突出,他们成功地突破了德军坚固的防线,顺利地攻占了谢列金纳—布多依。
而克留科夫的步骑兵集群在进攻时,却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挡在他们前方的敌人几乎是一触即溃,以至于他们成为了楔入德军防线最远的部队。
看到这接二连三的战报,方面军司令部的指挥员们都面露喜色。马利宁甚至乐观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没想到德国人这么不堪一击,您瞧瞧,我们的进攻才开始多长时间,他们的防线就几乎全部崩溃了。”
罗科索夫斯基的后世记忆里,虽然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和库尔斯克会战的中间是一段空白,但他却敏锐地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德军在遭到进攻后,没有进行顽强的抵抗,反正主动地放弃了不少的阵地向后撤退,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他连忙命令马利宁:“参谋长,给克留科夫将军发报,命令他的步骑兵集群立即停止对德军的进攻,并在谢夫斯克地区就地转入防御。”
马利宁听到这样的命令,不禁大吃一惊,他连忙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军之所以进展神速,是因为德军在斯大林格勒被我们吃掉了一个集团军,从而导致军心涣散、兵无斗志,因此面对我军的进攻,他们根本无法进行像样的抵抗。”
见自己的参谋长,已经有点被一连串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板着脸道:“参谋长同志,虽然我们在斯大林格勒地区围歼了保卢斯的德军第6集团军,但敌人的实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在今的战斗中,他们撤退得如此迅速,肯定是在耍什么花招,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会吃大亏的。”
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答应道:“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这就给克留科夫将军发电报,命令他的部队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免得中了德国人的圈套。”
就在马利宁准备转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又叫住了他,问道:“第16集团军在什么地方?”
第五百六十九章 救援骑兵军
罗科索夫斯基和德国人打交道也不是一两了,今的进攻异常顺利,其中就透着一丝诡异,假如他连这点都察觉不到,那他就没有资格当这个方面军司令员。他担心克留科夫的部队会落入德军的圈套,便及时地下达命令,让他们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但通讯却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中断了。
他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了几圈后,停下脚步对马克西缅科:“主任同志,立即派出一个通讯班,乘坐摩托车或者雪橇去寻找克留科夫的部队,并及时地与他们取得联系。”
看着马克西缅科离开的背影,捷列金有些纳闷地问:“司令员同志,也许克留科夫将军的部队,正在敌人的防御纵深快速推进,所以暂时无法和我们取得联系,我们用不着这么神经紧张吧?”
“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捷列金,表情严肃地:“按照我们的设想,克留科夫将军所负责的进攻地段,势必会遭到德军的顽强阻击,因此我们才会给他配备滑雪旅和坦克团,就是希望这些部队能帮助他的骑兵快速地突破德军的防御。但战斗打响以后,这些地区的敌人根本没有进行像样的抵抗,便匆忙放弃了阵地。
我担心德国人搞的是‘诱敌深入’,等克留科夫将军的部队和方面军主力拉开距离后,他们就从该集群的左右两翼发起突击,切断步骑兵集群和后面的联系。”
罗科索夫斯基在完这番话后,立即又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立即给鲁坚科将军打电话,让他立即派出侦察机,对作战区域的侦察,以便能及时地发现德军的调动。”
捷列金忍不住插嘴:“要是空军能出动,为我们的进攻部队提供空中支援就好了。”
“军事委员同志,”马利宁苦笑着对捷列金:“由于燃料和弹药的不足,我们的轰炸机编队可能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出动。还有,机场的跑道被积雪覆盖,就算要出动侦察机对战场进行侦查,我们的飞行员在每次起降时,也要冒生命危险。”
“对了,我们不是有两个女子飞行团吗?”一向很少发言的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忽然问道:“她们如今在我们的建制内吗?”
罗科索夫斯基对此事也毫不知情,便把目光投向了参谋长马利宁,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马利宁点了点头,肯定地:“没错,两个女子飞行团还在我们的空军建制内,不过由于弹药和燃料的不足,她们已经很少出动了。”
马利宁在话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就在暗想:看来要催促上级早点把燃料和弹药送来,这样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空军才能为地面进攻部队提供必要的空中支援。只要有了空军的配合,德军的装甲部队再强大也不怕,从而降的炸弹会将它们变成一堆废铁的。
马利宁显然也和罗科索夫斯基想到了一处,他语气沉重地:“就在一周前,部署在哈尔科夫方向的德军骷髅师和帝国师,在与我们西南方面军第6集团军的战斗中,使用了一种新型的虎式坦克。
在双方的坦克战中,我军的-4坦克遭到了惨重的损失。我军坦克所装备的76毫米坦克炮,不但根本无法打穿“虎”式坦克10毫米厚的正面装甲,甚至对德军增强了防护的四号坦克的正面装甲,在400米以外也几乎无可奈何。而德军虎式坦克的56倍径88毫米火炮和IV号坦克的长身管75毫米火炮,却可以分别在1000米和500米的距离上,轻而易举地把我们的-4坦克的正面装甲打个洞。”
捷列金作为方面军军事委员,平时的工作重点是负责部队的政治工作,对军事方面的事情,他很少过问。当听到苏军的坦克在战场上,被德军新式的虎式坦克打得满地找牙时,不禁吃惊地张大了嘴。
马利宁看到他的这个反应,接着道:“根据侦察,部署在我军正面的德军装甲部队,暂时还没有装备这样的新式坦克,就算敌我双方展开了坦克战,我们也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参谋长,假如敌人从哈尔科夫方向调来了这种新式坦克。”捷列金出这话之后,觉得好像有点不妥,连忙又补充:“我是假如,假如我军进攻正面的敌人,装备了这种新式坦克,我们又该如何去消灭他们呢?”
“要消灭德军的新型坦克,也不是没有办法。”卡扎科夫信心十足地:“我们可以用重型榴弹炮对行进中的德军坦克,实施炮火拦截;还有就是动用轰炸机,将它们炸得稀巴烂。”
看到卡扎科夫在和捷列金谈论如何对付德军的新式坦克,罗科索夫斯基朝马利宁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去给鲁坚科打电话,尽快让侦察机出动,搞清楚战场上的态势。
一个多时后,和克留科夫的联系恢复了。克留科夫在电话里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我的部队已经到达了诺夫哥罗德——谢韦尔斯基附近的杰斯纳河,我们已经遵照您的命令,就地转入了防御,滑雪旅的指战员们正在抓紧时间构筑防御工事。”
“将军同志,”听克留科夫的部队已停止进攻,并转入了防御,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稍微感到踏实了一些。为了搞清楚刚刚通讯为什么会中断,他又接着问:“刚刚你们和方面军司令部的联系,为什么中断了?”
“是这样的,由于气太冷,我们放在卡车上的通讯器材全部失灵了。”克留科夫听到这个问题,立即解释:“我已见到了您派来的通讯兵,所以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并就地构筑防御工事。”
经过克留科夫的解释,罗科索夫斯基终于搞明白,原来是因为气太冷而导致通讯器材失灵,并不是他们的通讯遭到了德军的破坏。他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地图,发现克留科夫部队所在的位置,太过靠前,和左右的友军之间的距离已超过了十公里,便善于地提醒对方:“克留科夫将军,你们所在的位置太靠前,左右两翼已经暴露在德军的面前。你立即派出侦察兵在两翼进行侦察,搞清楚德军的兵力部署。”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克留科夫觉得有些不以为然。但他又不能反驳,只能含糊地:“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会尽快派出人手,到两翼去进行侦察的。”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敷衍态度,差点让近卫第骑兵军全军覆灭。
…………
刚擦黑,一直在不断后退的德军部队,忽然从克留科夫集群的左右两翼发起了突击。由于克留科夫的轻敌,两翼的防御都相对薄弱,德军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轻松地突破了苏军的防御,将集群部队分割开来,合围了靠前的近卫第骑兵军。
得知近卫第骑兵军被合围,克留科夫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他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连忙向罗科索夫斯基进行了汇报。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大吃了一惊,心里顿时明白肯定是克留科夫没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所以德国人才能如此轻松地将他的部队截为两段。但此刻不管怎么训斥对方,也无济于事,他只能强作镇定地:“克留科夫将军,你听着,立即命令近卫第骑兵军向你所在的位置突围,同时滑雪旅和坦克团也要积极地行动起来,去解救被围部队。”
放下电话后,罗科索夫斯基用手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发现离克留科夫集群最近的部队,是巴格拉米扬的第16集团军,如果该部能积极向克留科夫靠拢的话,就能在最短的时间把被围的近卫第骑兵军救出来。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曾经担任过第16集团军的司令员,但此刻那支部队却不归他管辖,因此他立即让马克西缅科接通了西方面军司令部,找新上任的司令员索科洛夫斯基上将。
电话一接通,他顾不上寒暄,便开门见山地:“你好,瓦西里·丹尼洛维奇,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我现在有急事想请你帮忙!”
索科洛夫斯基听到是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也客气地:“你好,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我们都是老战友了,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听索科洛夫斯基得如此爽快,罗科索夫斯基也就没有兜圈子,便急匆匆地:“我的近卫第骑兵军被德军合围在谢夫斯克地区,我希望你能派第16集团军去支援他们,使他们能跳出德军的包围圈。”
“什么,你的近卫第骑兵军被合围了?”索科洛夫斯基听到这个消息,不禁目瞪口呆。好半才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要知道你的中央方面军,今正在展开对德军的进攻,怎么可能有部队陷入德军的合围呢?”
“索科洛夫斯基同志,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有些着急地:“由于德军耍了花招,在遭到我军进攻时,主动地放弃了防御阵地,从而使我的克留科夫集群在德军的防线纵深推进得太远。黑时,德军忽然从该集群的左右两翼发起了进攻,将部队截为两段,并合围了靠前的近卫第骑兵军。”
索科洛夫斯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你的第16集团军在克留科夫集群左侧七八公里的位置。”罗科索夫斯基的手放在地图上,手指在第16集团军和克留科夫集群的位置上来回移动着:“我希望你能给巴格拉米扬将军下命令,让他立即向东北方向靠拢,牵制住德军的有生力量,使近卫第骑兵军能成功地突围出来。”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索科洛夫斯基郑重其事地:“既然我们是友军,那就不能见死不救,我会立即命令巴格拉米扬向谢夫斯克方向发起攻击,掩护近卫第骑兵军突出德军的包围。”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谨慎地:“司令员同志,光靠第16集团军,我觉得要让近卫第骑兵军突围,还是有困难的。您看,是否让巴托夫将军也行动起来,从侧翼打击合围骑兵军的德军部队?”
“有道理,参谋长,你得非常有道理。”罗科索夫斯基用手在地图上比划了片刻,便异常干脆地同意了马利宁的提议:“假如巴托夫的部队再行动的话,等于我军是从四个方向同时向割裂克留科夫集群防线的敌人发起攻击,我想敌人就算表现得再顽强,在我们这样强大的攻势下,也会土崩瓦解的。”
“那我们呢?”见罗科索夫斯基似乎把自己忘记了,卡扎科夫连忙问道:“要消灭割裂克留科夫集群防线的敌人,我们的炮兵也能做点事情。”
见卡扎科夫求战心切,罗科索夫斯基也不打算扫他的兴,便点着头:“好吧,炮兵司令员同志,既然你这么,那就连夜调两个炮兵团前往谢夫斯克方向,等一亮,就向德军盘踞的区域开炮。等摧毁他们仓促建立的防御后,我们的步兵和骑兵就能展开进攻了。”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道:“司令员同志,我这就给巴托夫将军打电话,让他立即抽调一个师的兵力,向谢夫斯克靠拢,等亮的炮击准备结束后,就向包围近卫第骑兵军的敌人发起攻击,争取尽快地粉碎他们。”
第五百七十章 诸事不顺
按照罗科索夫斯基的想法,将克留科夫部队截断的德军,满打满算不过一个团的兵力,自己用几倍的兵力,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收拾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但等战斗一打响,他便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卡扎科夫所指挥的炮兵刚开炮不到五分钟,久违的德军轰炸机就出现在炮兵阵地的上空,从高处俯冲下来,又是投弹又是扫射,打断了苏军的炮火准备。
听在谢夫斯克的上空出现了德军的轰炸机群,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急了,他拨通了鲁坚科指挥部的电话,怒气冲冲地:“鲁坚科将军,德国人的飞机正在轰炸我们的炮兵阵地,我想问问你,我们的飞机到底能不能起飞?”
鲁坚科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发火,虽然心里同样着急,但他却只能无可奈何地:“对不起,司令员同志,由于弹药和燃料的不足,我们只能出动两到三个四机编队的歼击机,前往谢夫斯克地区为我们的部队提供空中支援。”
“那你让飞行员快点起飞,再晚的话,敌人的轰炸机就把我们的炮兵阵地夷为平地了。”罗科索夫斯基气呼呼地完后,猛地挂断了电话。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一脸怒气的样子,捷列金咳嗽了一声,随后和颜悦色地道:“司令员同志,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这事也不能怪鲁坚科将军。我们早就知道,空军部队缺少燃料和弹药,而且野战机场的条件也非常差,每次战机的起降,飞行员就要冒着生命危险。…我想要不是因为受这些因素的制约,我们的战机早就到达战场上空了。”
捷列金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的怒气消了一半,他点了点头,认可了军事委员的话,随后扭头对马利宁:“待会儿通知巴托夫、塔拉索夫他们几位,还是按照原定的作战计划,继续展开对德军的进攻。”
被德军合围的近卫第骑兵军,就是昔日多瓦托尔将军所指挥的第骑兵军,因为他们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表现突出,被授予了近卫军的称号。多瓦托尔将军牺牲后,军长一职就由原第50骑兵师师长普里耶夫将军接任。该军还是两师建制,总兵力八千人,除了骑枪、马刀外,还装备有轻重机枪和迫击炮。
普里耶夫在自己的指挥部外,看到友军对德军防御阵地的炮击,刚刚进行了几分钟,就被德军的轰炸机编队所打断。他用仇视的目光望着空中的敌机,声地嘀咕了几句,又重新回到自己的指挥部,开始研究应该从什么方向突围。
军参谋长见普里耶夫一脸淡定的样子,有点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劝道:“军长同志,看样子我们是得不到炮兵的炮火支援了,还是立即组织部队突围吧!”
听完参谋长的建议,普里耶夫抬头望了他一眼,随后慢吞吞地:“参谋长,难道你不知道外面的积雪过深,我们的骑兵根本跑不起来吗?要知道,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在战场上只会成为敌人射击的靶子。”
“但我们也不能在这里按兵不动啊?”参谋长用手指着地图对普里耶夫:“军长同志,目前德军正在向西北防线的第5骑兵师防区发起进攻,如果我们的防线被敌人突破,那么我们就有被分割消灭的危险。我建议立即动用第50骑兵师,向东南防线的敌人发起进攻,突破他们仓促建立的防线,与接应我们的友军会师。”
“不行,参谋长同志,现在还不行。”普里耶夫抬手指了指空,继续道:“敌人的轰炸机还在空中盘旋,既然我们的骑兵在这种时候出击,不光会遭到了德军阵地上的密集火力拦截,同时还会遭到来自空中的打击,势必会给部队造成巨大的伤亡,还是等德国人的飞机飞走以后,我们再发起进攻吧。”
虽然苏军的炮兵已损失惨重,无法再向德军盘踞的地区开火,可德军的轰炸机飞行员还是不放心,深怕自己一离开,被炸弹摧毁的炮兵阵地又会重新复活,因此他们继续在谢夫斯克的上空盘旋。一旦发现什么可以的目标,就立即降低高度俯冲下去,对着那里狂轰滥炸。
看到苏军的歼击机出现在战场上,德军的飞机也没有立即返航,而是利用机枪机枪进行顽抗。在一番激战后,虽然德军闯下了击落一架击伤三架的战绩,但自己却有四架轰炸机被击落,另外有三架被击伤。狡猾的敌人见打不过苏军的歼击机,便立即调头朝回飞去。
普里耶夫见德军的飞机已逃离战场,便冲着自己的参谋长点了点头,果断地:“参谋长,给第50骑兵师师长打电话,命令他立即指挥部队发起冲锋。”
就在普里耶夫下达进攻命令的同时,罗科索夫斯基也通过马利宁给另外三个方向的指挥员下达了进攻命令。
马利宁走回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进攻的命令已经下达,我们的部队将在五到十分钟以后,同时从四个方向发起攻击。我相信在我们强大的攻势下,切断克留科夫集群的德军部队一定会被我们消灭干净。”
如果这时问任何一人,大家都会认同马利宁的这种看法。假如同时从四个方向发起的进攻,都不能消灭德军区区一个团的话,那么这些部队的战斗力未免太差劲了吧,等待他们的命运就只能是撤销编制。
但战场上的形势,并没有按照马利宁所设想的那样发展。巴格拉米扬所指挥的部队,从克留科夫集群的左翼发起了攻击,企图在突破德军的防御后,向谢夫斯克靠拢。但他们的进攻,却遭到了正面德军部队的顽强抵抗,激战两时,部队居然只向前推进了不到三百米。
而右翼巴托夫派出的那个师,还没等他们接近德军的防线,便遭到了有坦克掩护的步兵所发起的反突击,立即将巴托夫的部队打得七零八落。
克留科夫亲自指挥的滑雪旅和坦克团的进攻,则因为德军用炸弹和炮弹炸毁了冰面,让湍急、刺骨的河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而第50师所发起的进攻,也同样遭到了失败。但两千多名骑兵冲到了离德军阵地还有三百多米时,堑壕里的机枪、冲锋枪、步枪以及停在不远处的坦克同时开火。面对如此密集的火力,骑在马上的骑兵就如同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地从马上摔下来。
看到德军的火力猛烈,师长知道再继续打下去,只能徒增伤亡,便只能下达了撤退命令。等部队一撤下来,他清点人数时,眼泪差点掉下来。两千多骑兵,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人,而且多数身上都带着伤。
他立即给普里耶夫打电话,将进攻失败的消息向对方进行了汇报,随后带着哭腔道:“军长同志,德军的火力太猛,我们的部队缺乏重武器,再这样继续进攻的话,势必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师长同志。”普里耶夫等对方一完,立即语气严厉地:“西北方向的德军正在向梅利尼克将军的第5骑兵师发起攻击,假如你们不能迅速地突破德军的防御,那么我们就有被德军消灭的可能。我命令你,把部队重新集结起来,继续向敌人的阵地发起冲锋,一定要打破他们的包围圈。”
四个方向同时发起的进攻,都以失败而告终。罗科索夫斯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坐在桌旁盯着面前的地图发呆,心里在仔细地考虑该如何化解当前的困境。
马利宁走到了他的身边,站了一会儿后,发现自己的司令员始终处于发呆的状态,便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是否命令几支部队,再向德国人的阵地发起进攻呢?”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完,摆了摆手,道:“参谋长,给克留科夫将军发电报,让他们停止一切形式的进攻,在原地加固工事。”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所下达的命令,马利宁有些不解地道:“司令员同志,根据克留科夫将军的报告,德军正在向梅利尼克将军的第5骑兵师发起进攻,企图突破他们的防线,然后将近卫第骑兵军分割消灭掉。”
“我知道,参谋长同志,这些我都知道。”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耐烦地:“德国人布置了那么大的一个陷阱,不就是想让我们的部队掉进他们的口袋,然后再分割消灭掉么?不过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心翼翼地:“司令员同志,近卫第骑兵师携带的弹药和各种补给数量有限,假如不采取任何行动帮助他们的话,我担心他们支撑不了多久。”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只是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同时脑子快速地思索着,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才能将这支陷入德军合围的部队救出来。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司令员同志,我可以进来吗?”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没等他话,便见两名穿着军大衣戴着狗皮帽子的军官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两人走到他的面前停下,同时抬手敬礼后,其中一个瘦高个大声地道:“报告司令员同志,第1集团军司令员奇斯佳科夫向您报告,我们已全部到达叶列茨地区。”
“你们好,”罗科索夫斯基听是第1集团军到了,顿时喜出望外,因为这样一来,他手里就有了更多的机动兵力。他一边和两人握手,一边问奇斯佳科夫:“奇斯佳科夫同志,你的部队都开过来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的部队都开过来了。”奇斯佳科夫在完这句话之后,脸上忽然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不过……”
“不过什么?”奇斯佳科夫脸上的表情虽然一闪而逝,但还是被罗科索夫斯基察觉到了,他连忙追问道:“奇斯佳科夫,你快点来听听。”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表情尴尬地:“虽然我们的部队到达了叶列茨地区,但后勤部门还停留在斯大林格勒,部队的粮秣、油料、弹药等都极其匮乏。在获得后勤补给以前,可能无法进行长时间的战斗。”
奇斯佳科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皱着眉头问道:“奇斯佳科夫同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司令员同志,请允许我向您解释。”见自己的司令员受到了责备,奇斯佳科夫的参谋长片科夫斯基赶紧为其辩解:“由于大雪封路,而铁路的运输能力有限,所以我们不得不将笨重的后勤部门留在了斯大林格勒,让作战部队采取轻装前进的方式,赶到上级给我们指定的集结地点。”
“不过什么?”奇斯佳科夫脸上的表情虽然一闪而逝,但还是被罗科索夫斯基察觉到了,他连忙追问道:“奇斯佳科夫,你快点来听听。”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表情尴尬地:“虽然我们的部队到达了叶列茨地区,但后勤部门还停留在斯大林格勒,部队的粮秣、油料、弹药等都极其匮乏。在获得后勤补给以前,可能无法进行长时间的战斗。”
奇斯佳科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皱着眉头问道:“奇斯佳科夫同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司令员同志,请允许我向您解释。”见自己的司令员受到了责备,奇斯佳科夫的参谋长片科夫斯基赶紧为其辩解:“由于大雪封路,而铁路的运输能力有限,所以我们不得不将笨重的后勤部门留在了斯大林格勒,让作战部队采取轻装前进的方式,赶到上级给我们指定的集结地点。”
第五百七十一章 计划上的疏漏
见奇斯佳科夫如此识趣,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对两人道:“你们到这里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战场上的情况。”
等奇斯佳科夫和他的参谋长站在桌边的地图前,罗科索夫斯基指着上面对他:“你们看,这里就是克留科夫集群所在谢夫斯克,他的部队在这里被德军分割成两部分,其中靠前的近卫第骑兵军陷入了合围。”
听友军被德军分割包围,奇斯佳科夫看地图时看得格外仔细。等看得差不多了,他用手指着克留科夫集群的左翼问道:“司令员同志,这里是第16集团军的部队,他们如今也划归我们的中央方面军指挥吗?”
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不是,他们如今还是隶属于西方面军,只是配属我部作战。今他们也向谢夫斯克方向积极运动,不过遭到了德军的顽强阻击,解救克留科夫集群的行动,最后以失败告终了。”
“那这里呢?”奇斯佳科夫又指着克留科夫集群右翼问道:“我看这个方向好像有三个集团军,其中还有一个坦克集团军,他们距离克留科夫将军的位置都不远,难道也不能解除德军的威胁吗?”
“将军同志,”马利宁向奇斯佳科夫解释:“虽然罗金中将指挥的坦克第集团军,离克留科夫集群最近,但由于他们的坦克还在运输途中,我们总不能让坦克兵端着步枪,像步兵一样发起冲锋吧。”到这里,他侧着脸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继续道,“用司令员同志的话,这些有经验的坦克兵,可都是我们部队里的宝贝,我们没有权利让他们去做无谓的牺牲。”
从马利宁的这番话中,奇斯佳科夫总算明白,为什么罗金将军的坦克第集团军离克留科夫集群这么近,却迟迟没有能去解围,是因为没有坦克还没有运输到位,让这些坦克兵端着轻武器去冲锋,战斗力可能连普通的步兵都比不上。
他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请给我们下达命令吧。我们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完成你所布置的任务。”
“奇斯佳科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上的柳杰日,对奇斯佳科夫道:“你立即派出一个师的兵力,到这里去接替巴托夫部队的防御,因为我打算将原来的守军调往谢夫斯克去救援克留科夫集群。”
等奇斯佳科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亲自给巴托夫打去了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后,他开口问道:“怎么样,巴托夫同志,你那里的进攻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司令员同志。”巴托夫用他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虽然德军在他们占领的每一个制高点,都进行了顽强的防御,我们的战士最后都冲上了这些阵地。就是部队的伤亡有点大。”
“巴托夫同志,”听完巴托夫的汇报,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提醒他:“让部队放缓进攻速度,先巩固已占领阵地。”
“明白。”巴托夫在响亮地回答一声后,猜到罗科索夫斯基不可能为了了解部队的进展情况,就专门给自己打电话,便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请问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听到巴托夫这么问,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心和聪明人话就是省心,自己还没有开口,对方就知道自己有任务要布置给他。“是这样的,巴托夫同志,我打算将你在柳杰日地区的那个师,调往谢夫斯克去增援克留科夫集群。”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巴托夫沉默了好一阵,才为难地:“司令员同志,要是把柳杰日的部队调走,我们的侧翼就变得薄弱,假如遭到德军突袭,我集团军也有被截断的可能。”
“放心吧,”针对巴托夫的担心,罗科索夫斯基安慰他:“奇斯佳科夫的第1集团军已经到了,但由于他们的后勤部门还留在斯大林格勒,部队所携带的弹药和物资有限,无法参与大规模的进攻战,所以我打算让他们暂时只负责防御。柳杰日的部队撤离后,将由他们来接替防务。”
…………
谢夫斯克地区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来自北面的德军,向第5骑兵师所坚守的一个高地,发起了一拨又一拨猛烈的攻势,试图在突破苏军防线后,和切断近卫第骑兵军退路的部队会师。
为了尽快突破苏军的防御,德军用一百余门火炮,对着苏军占据的制高点进行猛烈的炮击,短短的五分钟,就砸下近千发炮弹。炮火所过之处,炙热高温融化了山坡上厚厚的积雪。炮击结束后,满坡到处都是大大的弹坑,尚未消散的硝烟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浓厚血腥和焦臭味。
炮击刚结束,还没等硝烟散去,德军就在坦克的掩护下,向山坡发起了冲击,试图一举突破这个让他们屡屡受挫的高地。
看到涌上来的德军坦克和步兵,腹部负伤的骑兵营长在卫生员的搀扶下,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站起身,冲站在四周的战士们大声道:“同志们,绝对不能让敌人突破我们的防线,党员、团员们,跟我来,让我们最后一次报效祖国吧!”
喊完口号,营长抢过旁边战士手里的一支步枪,就准备带头爬出战壕,对冲上的德军实施反冲锋。但旁边的一名上士一把抱住了他,大声地:“营长同志,敌人有坦克,我们现在这样冲出去,只能是白白送死。”
正在做出击准备的战士都停了下来,用鄙视的目光望向话的上士,想看清楚这话的胆鬼是谁。
上士对战士们鄙视的目光视而不见,他弯腰从堑壕里的手榴弹箱子里抓出几颗手榴弹,用布带绑在了自己的身上。没等大家回过神,他已经提着一支冲锋枪爬出了战壕,利用阵地前的弹坑,快速地朝敌人接近。
堑壕里的苏军指战员们看到上士跳进一个距离敌人只有三十多米的弹坑里,然后探出半边身子,端着手里的冲锋枪,对着冲上来的敌人猛烈地扫射,两名倒霉敌人立即倒在了他的枪口下,附近的敌人连忙跳进弹坑,架好手里的武器进行还击。
上士打光了枪里的子弹后,也没有换弹夹,把冲锋枪往旁边一扔,跃出了战壕,猛烈一拉手榴弹的导火索,带着一身白色的硝烟呐喊着冲向了敌人。虽然他在距离敌人还有七八步远的地方,就身中几十发子弹,心有不甘地倒在了山坡上,不过身上手榴弹在爆炸后,还是让几名靠得近的德军士兵丧了命。
见到上士壮烈牺牲后,在战壕里的不少战士也有样学样,在自己的身上捆上手榴弹,抱起炸药包,爬出了战壕后,利用弹坑的掩护,向敌人的步兵和坦克接近,准备用自己的生命来阻止德军的前进步伐。
一连串的爆炸声,在德军的进攻队列中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虽然这些勇敢的战士都壮烈牺牲,但他们成功地炸毁了德军的一辆坦克,还炸死炸伤了四十多名士兵。
勇敢的战士们用这种自杀式的冲锋,让正在进攻的德军官兵感到了心寒和莫名的恐惧;同时又用他们的死和漫的血肉,激起了骑兵师指战员们的血性。
骑兵营长挥舞着手里的步枪,高声喊着:“同志们,为了祖国,为了斯大林,前进!”喊完后,他艰难地爬出了战壕,端着步枪跌跌撞撞地朝前冲去。
看到自己的营长已经带头冲了出去,骑兵营的战士们高喊着“乌拉”,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或者挥舞着马刀,朝前面的敌人冲了上去。虽然在冲锋的过程中,不断有战士中弹倒下,栽进旁边的弹坑,或者是顺着斜坡朝下滚,但剩下的战士依旧义无反顾地朝前冲。
双方的官兵很快就撞在了一起,展开了近距离残酷的肉搏战。虽然苏军的骑兵战士没有了马匹,但他们的战斗力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们用刺刀刺、用马刀砍、用拳头砸、用牙齿咬,所有能消灭敌人的方式,他们都一个不拉地全用上了。
梅利尼克将军派来的师警卫营,见到山坡上正进行着激烈的白刃战。营长拔出马刀,向前猛地一挥,高声喊道:“警卫营,前进!”随后挥舞着马刀,率先冲了下去。
苏军有援兵赶到,德国人也调来了预备队。双方的后续部队几乎同时冲上来,被激起了血性的苏军指战员猛冲猛打状如疯牛,所过之处毫不停留,也不留任何活口,尽皆挑死、砍翻,再踩成肉泥。
面对如此凶猛的苏军指战员,德军官兵开始胆怯、犹豫了。先是少数的士兵调头往回跑,被军官连打带踹地赶了回来。但架不住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逃跑,他们的逃跑又引发更大的溃逃,混乱中,德军军官已无法组织部队的溃败,被裹挟着人群中向后撤退。
…………
正当第5骑兵师在和德军血战时,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来自空军的侦察报告。他看完后,将电报交给其他的副手传阅,同时表情严肃地:“指挥员同志们,现在的形势变得严峻了。敌军正在布良斯克地区集结兵力,并向谢夫斯克方面调动。另外,在雷利斯克以北和绍斯特卡以北地区,也发现有敌军集结的迹象。”
“没错,司令员同志,形势开始变得严峻了。”马利宁看完侦察报告后,发表自己的看法:“由于气和道路情况恶劣,我们在这次战役的准备阶段,光急着向作战地区调集部队,却没有把筑路部队及装备、运输分队一起同作战部队派往这些地区。如今进攻部队所需要的弹药和技术装备,无法及时地到达战场,对我们的进攻产生了不利的影响。”
“参谋长同志,这是我的疏忽。”罗科索夫斯基见马利宁提到了这次战役所存在的疏漏时,连忙将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是我太急于求成了,光想着怎样尽可能快地向准备进攻的地域集结部队,却没有想到该如何地改善交通状况,结果让部队陷入了困难的境地。”
“司令员同志,你不要自责。”捷列金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接着道:“不管怎么,我们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大多数部队的集结,并按时展开了对德军奥尔洛夫集团的进攻。至于在工作出现的疏漏,我们可以在战斗进程中做必要的修正。”
见捷列金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台,罗科索夫斯基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将注意力转向了马利宁:“参谋长同志,你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能完成大本营交给我们的战役任务吗?”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疑问,马利宁想了想,随后摇着头:“司令员同志,我不认为我们具备包围并粉粹德军奥尔洛夫集团的能力,他们的战斗力远远地超过了我们的想象,这一点从我军迟迟无法为近卫第骑兵军解围,就能看出来。”
“参谋长,你得很正确。”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道:“你的看法和我完全一致,我们根本无法胜任大本营交付给我们的战役任务。我们应该尽快将战场上的情况,向斯大林同志进行汇报。”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拿起高频电话,捷列金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担心地问:“司令员同志,你真的打算将这里的情况,向斯大林同志汇报吗?”
罗科索夫斯基从捷列金的眼神里,看出他担心的是什么,也明白自己的报告,很有可能引起斯大林的雷霆之怒,但他还是态度坚决地:“是的,军事委员同志,我有必要将战场上的实情,及时地向大本营报告,以便让他们根据具体的情况,来进行必要的调整。”
第五百七十二章 联合行动(上)
斯大林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汇报后,出人意料地没有发火,反而还和颜悦色地:“是的是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所组织的这次战役,的确没有把恶劣气会影响到我军正常运输的问题考虑进去。从你的汇报来看,我们的确需要重新调整一下战略部署。你先告诉我,你首先的几个集团军如今都在什么位置?”
罗科索夫斯基没想到斯大林居然变得这么好话,他原本还打算硬着头皮扛对方的雷霆之怒呢。在短暂的迟疑之后,他向斯大林详细地汇报了方面军所属部队的具体位置。
在搞清楚中央方面军各部队的具体位置后,斯大林盯着面前的地图看了一阵,随后用商量的口吻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根据部队如今的分布情况,我打算调整一下你们的战役任务。”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将纸笔摆在自己的面前,做好记录准备以后,对着话筒态度恭谨地:“斯大林同志,您请吧,我马上开始记录。”
“罗科索夫斯基,我现在命令你。”斯大林眼睛盯着面前的地图,开始向罗科索夫斯基口述命令:“从明开始,用1集团军、第70集团军和坦克第集团军的兵力向北向奥廖尔方向突击,与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西方面军左翼部队协同粉碎敌奥尔洛夫集团。”
在口述完命令后,斯大林又稍稍停顿了片刻,估摸着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记录完自己的命令,才开口确认道:“都记下来了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其实斯大林所下达的新命令很简短,罗科索夫斯基只需要听一遍就能记住。但出于对斯大林的尊重,他还是在本子上进行了记录,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我已经把您的命令记录完毕了。”
“很好!”斯大林命令道:“那就尽快执行吧!”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马利宁立即问道:“司令员同志,最高统帅本人是打算让我们调整进攻方向吗?”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自己使用的电话有点漏音,不光是马利宁,坐在附近的几位指挥员,应该都听到了斯大林刚刚所下达的命令。于是他点了点头,对自己的部下道:“斯大林同志调整了我们的战役任务,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所有的部队都停下来,稍作调整后,重新向北面的奥廖尔方向发起突击。”
马利宁首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司令员同志,不管怎么,我们首先应该将被困在谢夫斯克的近卫第骑兵军解救出来,否则一旦他们遭到敌人的重创或者是被歼灭,对我军的士气会有很大的影响。”
对于马利宁的这种法,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非常认同,在他所知的后世记忆里,西南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所发起的哈尔科夫战役,在几后,就会以惨败告终。假如自己的部队在这种时候,也成建制地损失了一支部队,是军心、士气的打击是非常致命的。
想到这里,他果断地下达命令:“命令巴托夫和克留科夫,不惜一切代价向谢夫斯克发起攻击,一定要将被德军围困的近卫第骑兵军解救出来。”
“司令员同志,”刚刚从斯大林格勒赶来的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望着桌上的地图为难地:“德军用炸弹和炮弹破坏了谢夫河的冰层,使我军部队无法渡河。假如不解决这个困难的话,要想将近卫第骑兵军解救出来,我觉得是非常困难的。”
特鲁勃尼科夫的话完后,不管是马利宁、捷列金,还是卡扎科夫和奥廖尔,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这种法。
“指挥员同志们,”罗科索夫斯基用红蓝铅笔轻轻地敲打着地图,向大家自己的想法:“我是这样考虑的,既然从德军的正面强渡无法成功,那么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让部队渡河,到谢夫河的上游或下游都行。虽大多数地区的冰层,都被德军的炮火炸碎了,不过现在的气温低,只需要一昼夜甚至几个时的时间,河面就可以重新结冰。”
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想法后,特鲁勃尼科夫点了点头,赞同地:“我同意司令员同志的这个提议,克留科夫集群的主力这两所发起的进攻,之所以屡次失败,还是与我们无法渡过谢夫河有关。如今我们只要换个地方渡河,这个所面临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可是,副司令员同志。”捷列金听完后,立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假如我们的调动被德军发现,他们抢先炸碎了我们准备渡河区域的冰层,我们又该怎么办?”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罗科索夫斯基轻轻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是这样考虑的,克留科夫集群的主力,依旧留在谢夫河的西岸,摆出一副准备渡河强攻的态势,以吸引河对面敌人的注意;而与此同时,我们第65集团军的两个师调头北上,从上游出其不意地渡过河去,然后再从侧翼狠狠地打击坚守在河东岸的敌人。这样一来,我们给近卫第骑兵军解围的几率就大大地提高了。”
马利宁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看法之后,又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根据这两战斗的情况看,虽然截断克留科夫集群的德军人数不多,最多只有一个团,但他们的战斗意志非常坚强,这一点从他们能顽强地顶住我们的多面攻击就能看出来。”
罗科索夫斯基从马利宁的话中,听出他有别的考虑,便谦虚地问:“参谋长同志,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尽管来听听。”
“要尽快为近卫第骑兵军解围,光靠步兵是远远不够的。”马利宁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坚毅地:“我觉得还应该将坦克集团军的部队也投入战斗。”
“坦克集团军?”虽罗科索夫斯基一直想使用这支部队,但令人遗憾的是,罗金中将的部队是开过来了,但用于作战的坦克还在运输途中,他总不能让坦克兵像步兵那样,端着冲锋枪、步枪,冒着敌人密集的火力去冲锋吧?对他来,每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坦克手,都是部队宝贵的财富,谁都没有权利让他们去白白地牺牲。“可是他们的坦克还在运输途中,没有坦克的坦克兵,战斗力估计连普通的步兵都比不上。”
“司令员同志,有个情况我忘记向您报告了。”奥廖尔等马利宁一完,立即抢着:“坦克集团军的0辆坦克,在五分钟前,已到达了叶列茨地区。罗金中将正指挥部队在接受坦克,相信只要经过短时间的检查维护后,他们就能立即投入战斗。”
听坦克集团军有0辆坦克已经到达战场,罗科索夫斯基便觉得马利宁刚刚提出的方案,是完全可行的,便微微颔首:“好吧,既然罗金将军的坦克已经到达战场了,那么就让他们抓紧时间准备一下,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凭心而论,随着坦克集团军的坦克到来,形势重新变得对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有利。第65集团军的两个步兵师,和坦克第集团军的一个坦克旅,趁着夜色从谢夫河的上游成功渡河,向切断克留科夫集群的德军侧翼发起了攻击。
激励的战场从凌晨三点开始,一直持续到亮时分,战场上的枪炮声才渐渐变得稀疏。被德军围困了几的近卫第骑兵军终于突破了德军的包围圈,和前来救援的部队会师。
在得知近卫第骑兵军已被解救出来的战报后,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虽骑兵军已经被解救出来,但从北面压过来的敌人,依旧是咄咄逼人。为了防止德军冲过谢夫河,威胁到方面军部队的侧翼,罗科索夫斯基果断地命令为骑兵军解围的两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在谢夫河东岸的广阔地区展开,以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进攻。
骑兵军突出了重围,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指挥部队向奥廖尔方向实施突击。不过在此之前,他们首先的突击方向是奥尔洛夫,这里集结着大量的德军精锐部队。
关于由那个集团军担任突击任务,方面军内部发生了分歧。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首先表态:“同志们,从目前来看,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实力是最强大的,我建议由他们来负责对奥尔洛夫地区的突击,将德国人从上述地区赶走。”
“副司令员同志,我不同意您的意见。”特鲁勃尼科夫的话刚完,立即遭到了马利宁的反驳。参谋长指着地图道:“虽巴托夫将军的部队,是整个方面军部队里战斗力最强的,但是您看,他们的部署过于分散了,很难在短时间内集中部队,对德军重兵把守的奥尔洛夫地区实施突击。我看还是用塔拉索夫将军的第70集团军吧,他们距离奥尔洛夫地域是最接近的。”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发表意见,通讯兵主任马克西缅科便送来了一份电报:“司令员同志,这是沃罗涅日方面军发来的电报。”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电报,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后,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捷列金看到他喜形于色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有什么好消息吗?”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这可以算一个好消息。”罗科索夫斯基随手将电文递给了特鲁勃尼科夫,然后笑着对大家:“由于我方面军的积极行动,极大地帮助了我们的左邻沃罗涅日方面军,成功从他们地段吸引牵制了大部分敌军。这样,他们的第60集团军得以顺利地向前推进,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沃罗涅日方面军的不利局势,因为敌军已在他们那里转入全面的反攻。”
罗科索夫斯基完以后,围在周围的指挥部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部队所采取的战术行动,居然极大地缓解了友军的不利局面。
等大家议论完毕后,罗科索夫斯基开始下达进攻任务:“由于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过于分散,无法在短期内完成集结;而奇斯佳科夫的第1集团军,则因为后期补给的原因,也无法担任进攻奥尔洛夫地域的主力。因此我准备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塔拉索夫将军的第70集团军的。”
看到特鲁勃尼科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还特意向他解释:“副司令员同志,我之所以将进攻奥尔洛夫的任务,交给第70集团军,首先是因为他们部署在该方向上;其次,这是一支由边防军人、训练有素的、能在任何条件下作战的优秀士兵组成部队。我对他们寄予了厚望,因此将他们派往右翼,和布良斯克方面军一起展开对奥尔洛夫地区德军的最后攻击。”
特鲁勃尼科夫也许是觉得罗科索夫斯基得有道理,便没有再反对,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这个部署。
罗科索夫斯基的目光从在场的每一位指挥员身上扫过后,习惯性地问了一句:“谁还有什么问题吗?”
“司令员同志,”他的话音刚落,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将军就举起了右手,“我有一个问题。”
“吧,卡扎科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客气地道。
“如果由第70集团军担任进攻奥尔洛夫的重任,”卡扎科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地问道:“那么我们需要为他们提供炮火支援吗?”
“你提醒得对。”听卡扎科夫这么一,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意识到自己忘了考虑炮火支援的问题,慌忙道:“炮兵司令员,请你立即和第70集团军进行联系,问问他们是否需要炮兵的支援!”
第五百七十三章 联合行动(中)
和友军的配合,对罗科索夫斯基来不是第一次。但同时和两三个方面军合作,去包围一支实力强大的德军作战集群,对罗科索夫斯基来,却是第一次。
当塔拉索夫的第70集团军展开对奥尔洛夫地区的进攻后,马利宁忧心忡忡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觉得我们能完成大本营交给我们的战役任务吗?”
对于这段历史,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后世记忆里是一片空白,他只记得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结束后,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库尔斯克会战,别自己如今正在指挥的战场战役,就连即将结束的第三次哈尔科夫战役,也基本无人提及。
因此听到马利宁的这个问题后,他只能苦笑一下,有点言不由衷地:“参谋长,只要我们能继续保持攻势,我相信要完成大本营给我们布置的战役任务,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马利宁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因为他给罗科索夫斯基当了那么久的副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含糊其辞的答复,他的心里对正在进行的这次战役,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几个时后传来的战报,证实马利宁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布良斯克方面军的部队,在战斗打响后两个时,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并向敌人的防御纵深楔入了三公里。而第70集团军呢,在四个地段同时发起的进攻,都以失败告终,他们在几个时的战斗中,别突破德军的防线,甚至连德军战壕一百米的距离都没有接近,就被德军密集的火力击退了。
得知第70集团军伤亡惨重,还没取得什么战果后,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不禁皱着眉头发起了牢骚:“这个塔拉索夫是怎么搞的,我们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时的炮火准备,结果进攻一开始,他们却连德国人的阵地都无法接近。”
马利宁快速地瞥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见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地图一言不发,便站出来打圆场:“副司令员同志,可能是第70集团军进攻地段的地形过于复杂,我们的部队在陌生的地段作战,所以不能充分地发挥出他们应有的战斗力。”
“参谋长,你得不对。”罗科索夫斯基一边翻看着手里的战报,一边发表着自己的看法:“第70集团军的进攻失利,除了和他们在复杂的战斗环境有关,更重要的是高级指挥员缺乏经验,各部队在行进间投入战斗,显得有些组织无序。”
为了让大家更明白自己的意思,罗科索夫斯基抬起右手,将握紧的拳头摊开:“他们对德军的进攻,采用的是分散作战,多路突击的战术,等于是把握紧的拳头摊开了,这样的进攻力度就会大大减弱。”
围在桌旁的几人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捷列金好奇地问:“没错,司令员同志,你得有道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罗科索夫斯基的目光从特鲁勃尼科夫和马利宁的身上扫过之后,开口道:“我打算和军事委员到第70集团军和友军那里去一趟,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里的工作就由你们两人来负责。”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早就习惯罗科索夫斯基将司令部的工作交给自己,然后到下面的部队去视察的风格,于是便点了点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而特鲁勃尼科夫塞则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司令员同志,假如您信任我的话,我愿意暂时代理第70集团军司令员一职,负责指挥部队向奥尔洛夫地区继续发起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听特鲁勃尼科夫这么,便明白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副司令员同志,我和军事委员到第70集团军司令部,只是为了了解那里的真实情况,并不是去追究谁的责任。”
他停顿了片刻后,接着道:“我们不能单纯地把作战失利的责任,归咎于集团军首长的个人能力。要知道,我和方面军司令部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急于让集团军参战,向其部署任务,但没检查部队的训练情况,没了解他们指挥人员的情况。从而导致了战场上的形势发展,超出了我们事先的设想。”
“可是,司令员同志。”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后,特鲁勃尼科夫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要想消灭奥尔洛夫地区的敌人,我觉得更好集团军司令员是不可避免的……”
没等特鲁勃尼科夫完,罗科索夫斯基便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副司令员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要更换集团军司令员,派富有战斗经验的军官去加强第70集团军,还需要等我们亲临部队,掌握了更多实际情况以后再。”
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离开司令部以后,才发现要想到达第70集团军的驻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乘坐的汽车,在行驶了七八公里后,发现前面的道路已被积雪覆盖,幸好遇到了一支刚从前沿返回的雪橇运输队,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便换乘了马拉的雪橇,继续向目的地前进。
在雪地艰难地行进了两个时后,快被冻僵的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终于来到了第70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
他们两人一走进繁忙的指挥部,里面立即变得安静下来,所有的参谋、通讯兵都停止了自己的工作,目不转睛地向他们行注目礼。
塔拉索夫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走进自己的指挥部,连忙上前向他们敬礼,并大声地报告部队目前的情况。罗科索夫斯基等对方报告完毕后,转身冲着那些还在发呆的参谋和通讯兵:“大家继续工作吧。”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指挥部里顿时又变得嘈杂起来。罗科索夫斯基站在屋子的中间,左右张望一下,看到旁边有间挂着布帘的房间,应该是塔拉索夫休息的地方,便朝那边努了努嘴:“将军同志,我们到里面去谈。”
三人走进了单独的房间,罗科索夫斯基找了个靠床的位置坐下,抬头望着塔拉索夫道:“行了,塔拉索夫将军,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你们进攻失利的原因是什么吗?”
在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前来这里的途中,塔拉索夫又组织了一次进攻,但令人遗憾的是,他的部队所发起的进攻,还是以失败告终。因此他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不客气的问话后,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仓促之间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怎么不话啊,塔拉索夫同志?”见塔拉索夫迟迟不话,捷列金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你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发起的那么多次进攻,都是以失败告终?”
“敌人的抵抗非常顽强。”听到捷列金用如此不客气的语气话,塔拉索夫有些慌乱地回答:“远远超出了我军的想象。”
捷列金和塔拉索夫在话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在暗暗地想:“也许我们在奥尔洛夫地区发起进攻,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毕竟在没有完全准备就绪的情况下,就仓促向敌人发起进攻,不过无法取得理想的战果,相反还会白白地削弱我军的有生力量。”
“司令员同志同志,”捷列金和塔拉索夫交流了一阵后,见罗科索夫斯基坐在旁边没有话,便提高嗓门问道:“你不点什么吗?”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对塔拉索夫在指挥上的失误进行批评,而是急于从他这里了解右翼友军的情况:“塔拉索夫将军,不知道布良斯克方面军目前的进展如何?”
“司令员同志,情况很糟糕。”塔拉索夫摇着头:“布良斯克方面军突破德军的防线后,在向前继续推进的途中,遇到敌人强有力的抵抗,目前他们的部队在诺沃西利、阿尔汉格尔斯科耶、罗日杰斯特文斯科耶地区受阻。”
“你这里能和布良斯克方面军取得联系吗?”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立即问道:“我需要立即和列伊捷尔将军通话,了解他们那里的情况。”
“应该可以,司令员同志。请您稍等片刻,我立即让通讯兵主任接通友军的电话。”塔拉索夫完后,便转身离开了屋,去找他的通讯兵主任去了。
捷列金见屋里只剩下自己和罗科索夫斯基,便开口声地问:“司令员同志,从我和塔拉索夫将军的交谈情况来看,他不具备单独指挥部队作战的能力,我看如果有可能还是尽快更换集团军司令员吧。”
对于捷列金的这个提议,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没错,军事委员同志,你得很对。塔拉索夫将军也许可以当好一个副手,但他却当不好独当一面的集团军司令员。不过目前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在这时换一个不了解部队情况的指挥员,来接替他的位置,我担心会影响到部队下一步的作战行动。”
捷列金见自己已和罗科索夫斯基在更换集团军司令员一事上达成了共识,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暂时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接替塔拉索夫,所以他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接着问道:“我们待会儿还去布良斯克方面军吗?”
“是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后使劲地点了点头,“我们的主要兵力被德军牵制住了,如今可以投入奥尔洛夫地区作战的,只有塔拉索夫的第70集团军,假如没有友军的配合,他们根本无法向德军的防御纵深推进得更远。”
两人正着话,忽然布帘被人从外面撩开,接着塔拉索夫和一名通讯兵走了进来。通讯兵将手里的电话机和话筒放在桌上以后,便转身离开了。而塔拉索夫则拿起话筒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同时恭恭敬敬地:“司令员同志,和布良斯克方面军的电话已经接通了。”
罗科索夫斯基将听筒贴近耳边,立即听到里面传出了列伊捷尔的声音:“喂,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吗?”
“是的,是我,列伊捷尔将军。”罗科索夫斯基面带笑容地对话筒道:“我想问问,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糟糕,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列伊捷尔叹着气道:“我军突破了德军的防御后,原以为能快速地推进到奥尔洛夫,但德军在中午的时候,抵抗忽然变得顽强起来,成功地阻止了我军继续向前推进。”
罗科索夫斯基的眉毛微微往上扬了一下,随即有些紧张地问:“敌人的抵抗忽然加强了,那么他们在这一地区的兵力有没有什么变化?”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猜得很对。”列伊捷尔用肯定的语气道:“根据我们侦察兵的报告,德军从别处调来了大量的兵力,敌军极大地加强了奥尔洛夫集团,随时都可能发起反突击。我担心形势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们就不得不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了防御。”
了解了当前的严峻形势后,罗科索夫斯基双眉紧锁,苦苦地思索接下来该采取的应对措施。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边没有声音,列伊捷尔又提高了嗓门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假如你的第70集团军不加强进攻力度的话,最多只需要一两的时间,德军就可以在现有的地段,展开对我军的反突击,到时局势就有失控的可能。”
“我知道,列伊捷尔将军。”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底气不足地:“我会尽快调整部队,在短时间内重新发起对当面德军的进攻,以挽救当前的不利局面。”
“很好。”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答复,列伊捷尔心里松了一口气:“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第五百七十四章 联合行动(下)
打完电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将塔拉索夫叫到了自己的面前,向他布置任务。虽然他认为塔拉索夫这个集团军司令员是不合格,但在目前的情况下,还不能随便换人,免得影响到军心士气。
他指着地图对塔拉索夫:“塔拉索夫将军,你来看。把步兵第106和第140师,从现在的位置撤下来,分别去加强第175和第181师进攻的地段。而步兵第16师,则作为集团军的预备队,暂时不参加战斗。”
“司令员同志,”塔拉索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有些担心地问道:“既然德国人发现我们的兵力调动,突然对兵力空虚的地区实施反突击,我们该怎么办?”
“部队的调动,应该在夜间完成。”罗科索夫斯基胸有成竹地:“等部队到达位置以后,在亮时分对博布罗沃地区实施主要突击。为了确保突击的完成,你需要动用集团军所属的炮兵和坦克部队。”
塔拉索夫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盯着地图发了许久的呆,最后开口道:“司令员同志,在我军的后方,还有奇斯佳科夫将军的第1集团军,假如他们能尽快投入战斗的话,便能大大地缓解我们当前所面临的困境。”
“塔拉索夫将军,第1集团军在当前是指望不上的。”罗科索夫斯基向塔拉索夫解释:“由于他们的后勤部门还留在斯大林格勒,所以在短时间内,他们将面临弹药和物资严重不足的困难,根本没有能力参加什么进攻。”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让塔拉索夫把失望之色写在了脸上:“如果他们弹药和物资充足的话,德军就算防御再顽强,我们都有把握突破他们的防御。”
别塔拉索夫想让第1集团军投入战场,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又何尝不想呢。但是道路交通情况太差,部队行军不便,补给也非常困难,使长途跋涉赶来的第1集团军,注定了只能在这次进攻战役中,充当一个不甘心的看客。
罗科索夫斯基长叹一口气:“唉,塔拉索夫同志,我和军事委员从司令部到这里,路上就用了几个时。我们轻装前进尚且如此困难,就更别那些运输物资的车辆了。”
捷列金看罗科索夫斯基得差不多了,便声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是留在这里过夜,还是趁还没黑,尽快地赶到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司令部?”
考虑到接下来的进攻战役,还需要得到友军的配合,因此听到捷列金这么一问,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毫不迟疑地:“既然这里的工作已经交代好了,那我们就尽快赶到布良斯克方面军去吧。对了,塔拉索夫将军,能为我们提供几辆吉普车吗?”
罗科索夫斯基完这话以后,扭头望着捷列金,有些不好意思地:“由于道路都被积雪覆盖了,我们的吉普车都留在了很远的地方。”
塔拉索夫早就从部下那里,得知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是乘坐运送物资的雪橇过来,此刻听罗科索夫斯基需要吉普车,前往友军的指挥部,立即毫不含糊地:“有的有的,司令员同志,我们司令部还有七八辆闲着的吉普车,我这就命人给您开出来。”
十几分钟后,由四辆吉普车组成的型车队,朝位于东北方向的布良斯克方面军司令部驶去。在路上,捷列金忍不住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在得到足够的补给之前,你真的不打算动用第1集团军吗?”
“军事委员同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为难地:“如果部队在缺枪少弹的情况下,还强行把他们派上战场,这就是让他们去送死,是对他们生命不负责的表现。作为方面军司令员,我绝对不能让自己的指战员去白白牺牲。”
捷列金听完后微微颔首,赞同地:“司令员同志,你得对。前几个月,我们的部队在保卫斯大林格勒的战斗中,之所以会伤亡惨重,除了战斗的惨烈程度超过我们的想象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装备不好。据我所知,在那些补充到城里的部队里,有不少的战士连武器都没有,他们向德军发起攻击时,使用的都是工兵铲、手榴弹等等。”
两人一路聊着部队所面临的问题,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地盘。他们在战士们的指引下,顺利地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在里面见到了列伊捷尔。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的到来,列伊捷尔也非常高兴。他一边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一边关切地问:“你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怎么样,这一路还顺利吗?”
“可以顺利,也可以不顺利。”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回答:“顺利,我们路上没有德军的散兵游勇遭遇,也没有遭到敌机的轰炸和扫射;不顺便嘛,”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因为道路不好走,我们的吉普车都扔在了半路上,又换乘了雪橇才到达下面的部队。这不,为了到你这里来,我还专门找自己的部下借了几辆吉普车。”
列伊捷尔招呼两人坐下后,又让战士送来了热茶和食物。看到一盘盘吃的食物,被战士从托盘里端起,又心翼翼地放在各人的面前。等战士们把好餐具和食物后,列伊捷尔向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两人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客气地:“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在路上跑了一,一定饿坏了吧。”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早已饥肠辘辘,不过他没有急于吃东西,而是客气地问列伊捷尔:“将军同志,能让你的通讯兵主任和我的司令部建立联系吗?离开那里的时间不短了,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突发事件发生。”
“这是应该的,”列伊捷尔理解地道:“我这就让通讯兵主任帮你打电话。”
等电话接通后,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里面传出的是马利宁的声音,便开门见山地问:“参谋长,我离开之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司令员同志,您在什么地方?”马利宁听出是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不由激动地:“我们在一个时前,接到了大本营的一道命令。我打电话到第70集团军司令部找您,可是塔拉索夫将军您和军事委员已经离开了。”
“参谋长,不要着急,慢慢。”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马利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连忙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报告:“大本营命令我们:立即派第1集团军前往奥勃亚尼地区,划归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员指挥。”
“什么,把第1集团军划归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道命令,不禁大吃一惊,“是谁下达的命令?”
“是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将军。”马利宁表情严肃地回答:“他这个决定是由大本营做出的。”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望着列伊捷尔问:“将军同志,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莫斯科方面取得联系,你能将高频电话借给我用一下吗?”
听罗科索夫斯基要和大本营进行联系,列伊捷尔自然是不会有丝毫的怨言,立即亲自用高频电话拨通了莫斯科的总参谋部,听到话筒里有人话,才将话筒交给了罗科索夫斯基。
“总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出接电话的人是华西列夫斯基,不禁有些恼火地问:“我想问问,为什么要将第1集团军调走?”
面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质疑,华西列夫斯基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大本营之所以会做出调第1集团军去增援沃罗涅日方面军,是因为你们南面的战局发生了逆转。我军虽然在人数上占据着绝大优势,可惜由于后勤补给部门,离战场太远,我们的部队在战斗中无法得到及时的补充,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罗科索夫斯基关心的不是华西列夫斯基所的这些套话,而是战场上的实情:“总参谋长同志,请你看在我们多年友谊的情谊上,告诉我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
华西列夫斯基知道用这种模棱两可的套话,是无法敷衍罗科索夫斯基的,所以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敌军已经在西南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所在的地段,展开了全面的反攻。他们集结了大批部队,正在和我军进行争夺哈尔科夫的战斗。一旦他们重新占领了哈尔科夫,并向别尔哥罗德方向推进,那么就会对库尔斯克构成威胁。”
在完这番话之后,华西列夫斯基还习惯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对大本营的这道命令,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想“没有不同看法”,但话到嘴边,出来的却是:“总参谋长同志,我觉得现在不是将第1集团军调离的最佳时机。”
“什么,你什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大大地出乎华西列夫斯基的意料,他有些吃惊地问:“你为什么要反对?你的理由。”
“总参谋长同志,我不得不向您报告,并请您转告大本营的成员。”罗科索夫斯基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们方面军的处境每况愈下,方面军的后勤部门迟迟未到,弹药和物资的供应问题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而敌军为了粉碎我军的攻势,也在交战地区大大加强了他们的军队。在这种时候把第1集团军调离,将会使敌我力量的对比,朝对我军不利的一面发展。因此,我恳求您,把我们的实际情况向大本营报告,收回这道调动部队的命令。”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华西列夫斯基沉默了许久,最后有些无奈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明白你和你部队的处境,不过调第1集团军南下,并划给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是最高统帅本人的意思,我就算作为总参谋长,也是无权干涉的。”
见华西列夫斯基把斯大林都搬出来了,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便明白,就算自己这里的情况再糟糕,第1集团军还是要南下划归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的。因此他只能长叹一声,回答:“好吧,总参谋长同志,既然是最高统帅本人的命令,那我坚决无条件服从。”
列伊捷尔等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便关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出什么事情了?上级为什么要从你那里抽调部队,去支援沃罗涅日方面军呢?”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列伊捷尔,表情严肃地:“列伊捷尔将军,哈尔科夫地区的形势,已经朝着不利于我军的方向发展了。德军如今正集中兵力围攻哈尔科夫,一旦哈尔科夫失守,他们的军队立即就能冲到别尔哥罗德城下,从而对库尔斯克地区构成威胁。”
“如果敌人夺取了哈尔科夫和别尔哥罗德,”列伊捷尔盯着面前的地图道:“那他们随时可以向库尔斯克地区发起攻击,那样莫斯科便随时处于危险之中。”
见列伊捷尔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罗科索夫斯基便继续往下:“将军同志,随着第1集团军的调走,在这一地区的敌我力量对比将发生变化。眼下看来,继续进攻已经是不可能的,有必要考虑让部队就地转入防御。”
“没错没错,我们要今早进行部署,免得让部队陷入混乱。”列伊捷尔完后,立即将自己的参谋长叫过来,吩咐他:“参谋长,立即给各集团军司令员下命令,让他们放缓进攻的节奏,并在适当的时候,让部队就地转入防御。”
第五百七十五章 公文报告
接下来的日子里,战场上的敌我态势变化,都证明了罗科索夫斯基所做出的暂停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的决定的正确性。
不管是瓦图京指挥的西南方面军,还是戈利科夫所指挥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在兵力、装备占优的情况下,经过了将近一个月激烈的战斗,最终还是在哈尔科夫地区,败给了德军元帅曼斯坦因所指挥的南方集团军群。
正当曼斯坦因元帅因为这场胜利,获得了像树叶骑士十字勋章的同时,苏军进行了大规模的人事调整。打了败仗的戈利科夫上将,被斯大林解除了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取而代之的是同样打了败仗的瓦图京。
作战不利而被撤职的戈利科夫,由于得到了斯大林的信任,因此并没有被送上军事法庭。这位当过红军情报部部长的将军,在重新返回莫斯科后不久,便被任命为主管干部工作的副国防人民委员。
有鉴于战场形势明显对苏军不利,斯大林在和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经过反复研究后,果断地作出了不宜继续向奥廖尔方向进攻的决定。
当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华西列夫斯基的通知,不再继续进攻奥廖尔,而是将部队就地转入防御,防御地区为戈罗基谢、阿尔汉格尔斯克、特罗斯纳、柳杰日、科列涅沃。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不禁长松了一口气,他把特鲁勃尼科夫和马利宁叫到面前,对两人道:“大本营已经作出了停止向奥廖尔方向进攻的决定,并让我军就地转入防御。”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喜出望外:“这样一来,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用来集结兵力和囤积物资,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再次向奥廖尔地区的敌人展开全面的进攻。”
“司令员同志,”特鲁勃尼科夫面无表情地问道:“我们的第1集团军被上级调走了,方面军部队的实力遭到了削弱,不知什么时候能为我们补充新的部队?”
“副司令同志,”听完特鲁勃尼科夫所担忧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他:“你所担心的问题,大本营也考虑到了,他们准备将罗曼年科将军的第48集团军补充给我们。同时,我们还将接收从布良斯克方面军转来的普震夫的第1集团军及其所占领的地段,沃罗涅日方面军转来的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第60集团军及其所占的地段。”
马利宁的眼睛盯着地图,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他不禁自言自语地:“虽然上级给我们补充了三个集团军,但是我们要防御的地域比以前大了不少。”
“没错,上级给我们补充了部队,同时我们所防御的地段也大大增加。”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等罗曼年科将军的第48集团军到达指定位置后,我们要尽快地调整防御部署,准备迎击德军可能发起的进攻。”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特鲁勃尼科夫咧嘴苦笑了一下:“在不久以前,还是我们进攻德军防守;没想到才短短的几时间,一切都颠倒过来了。”
马利宁没有符合特鲁勃尼科夫,而是接着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觉得德军会从什么方向,对我们发起攻击呢?”
“我们左邻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如今正处于防御中,无力再向德军发起攻击。”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向两位部下自己的“判断”:“在哈尔科夫地区站稳脚跟的德军南方集团军群,将从南面的别尔哥罗德地区,向我们发起攻击;与此同时,德军的中央集团军群,又会从奥廖尔方向,对我军实施突击,以达到在库尔斯克地区围歼我军的目地。”
罗科索夫斯基所的“判断”,都是来自他后世的记忆,其准确性是不容置疑的。特鲁勃尼科夫和马利宁听完后,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马利宁甚至还:“司令员同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么我们就要将主要的防御力量,放在这两个方向上。”
“德国人很狡猾,”特鲁勃尼科夫也阐述自己的看法:“他们是企图复制当年的基辅战役,在库尔斯克地区将我中央方面军、西南方面军、沃罗涅日方面军全部歼灭掉。但他们忘记了,现在不是1941年,他们的这个阴谋是无法得逞的。”
“我们在这两个主要防御方向上,必须建立敌人攻不破的防御阵地。”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着马利宁道:“在我们的防御地域内,要搞好纵深梯次配置。”
看到马利宁在记录自己的命令,他还特意补充一句:“记住,这些防御配置,首先要能挡住德军的坦克。我军之所以在战斗中节节失利,完全是因为防御工事挡不住敌人的坦克,部队被德军坦克击溃后,又被后续拥上来的德军步兵包围歼灭。因此反坦克的成败,使我军对抗德军进攻的关键,不能因为反坦克作战不利,而导致部队出现大溃败。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点着头,表情严肃地:“我会将您的意思转达给各集团军司令员的。”
德军果然像罗科索夫斯基所“分析”的那样,同时从奥廖尔的北面、南面的别尔哥罗德两个方向,朝位于他们中间的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发起了攻击,企图将罗科索夫斯基和瓦图京的部队,都消灭在这一地区。但由于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早就做好了防御准备,德军在持续进攻一个星期后,便停止了这种徒劳的尝试。
虽然德军的进攻没有成功,但他们却把这一地区的两个重要突出部,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一个是奥廖尔以东和东南的突出部,另一个是哈尔科夫以东和东北的突出部。而罗科索夫斯基和瓦图京的部队,就坚守在德军的两个突出部之间,向西达00公里的库尔斯克弧形地带里。
四月初,双方的战线刚刚稳定下来,罗科索夫斯基便接到了来自莫斯科的电话。斯大林在电话里笑着问:“你好,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德国人有没有找你们的麻烦?”
“您好,斯大林同志。”听到是斯大林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身体回答:“德军自从两前发起的偷袭被我军击退后,就再也没采取过什么敌对行动,目前整个战线已趋于平静。”
斯大林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汇报后,只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继续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为了了解战场的真实情况和你们部队的需求,我将派后勤部长赫鲁廖夫和副总参谋长安东诺夫到你们那里去一趟。”
“不知道他们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大概什么时候到达?”听有大本营的代表要来视察,出于安全的考虑,罗科索夫斯基专门问了一句:“我好派人去接应他们!”
“他们将乘飞机前往你的司令部,有一个中队的歼击机护航,沿途不会有什么危险。”斯大林抽了一口烟后,出了大本营代表到达的时间:“大概上午十点,就能到达你们那里。”
罗科索夫斯基原以为只有赫鲁廖夫和安东诺夫两个人,没想到大本营代表进司令部时,他发现原来同行的还有一位相貌普通、身材中等的将军。
赫鲁廖夫和罗科索夫斯基握过手后,指着身边的那位陌生的中将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白俄罗斯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游击运动中央司令部参谋长波诺马连科中将。他在不久之前,被斯大林同志亲自任命为你们方面军的军事委员。”
波诺马连科中将担任自己的军事委员,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罗科索夫斯基楞了片刻后,扭头望着一旁的捷列金,有些意外地问道:“那捷列金同志怎么办?是继续留在部队里,还是在你们返回时,和你们一起回莫斯科?”
“你误会了,”安东诺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安慰他:“最高统帅本人觉得你们应该加强领导力量,所以把波诺马连科将军派来写着捷列金工作的。”
得知对方只是来加强部队的领导,并不是为了取代捷列金的,罗科索夫斯基悬着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朝波诺马连科伸出手去,友好地:“欢迎您,波诺马连科同志,欢迎你成为我们中央方面军司令部的一员。”至于两位军事委员的职务谁高谁低这种问题,他就没有在问,因为波诺马连科是中将,而捷列金只是少将,肯定是军衔高的领导军衔低的。
捷列金没有计较对方的军衔比自己高,依旧是笑容满面地朝对方伸出手:“你好,波诺马连科将军,欢迎你到中央方面军来。”
在简单的寒暄过后,一群人在司令部中间的会议桌四周坐下。首先发言的是红军后勤部长赫鲁廖夫:“中央方面军的同志们,我们今到这里来,是为了深入地了解与你们方面军情况有关的问题,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赫鲁廖夫的话音刚落,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就站起身,礼貌地:“可以两句吗?”在看到赫鲁廖夫点头表示许可后,他便开始源源不绝地讲了起来:“……道路状况原本就很糟糕,再加上如今是春季化雪的季节,从而是我们的运输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很多后勤部门还没有到达部队的配置区域,从而使我们的补给变得很困难……”
在耐心地听完了特鲁勃尼科夫的发言后,安东诺夫客气地道:“我们刚刚听取了特鲁勃尼科夫将军对后勤部门的一些看法,接下来,我们要谈的是,你们打算如何组织部队在库尔斯克突出部进行防御?”
听到安东诺夫提出的问题,不管是特鲁勃尼科夫、马利宁还是捷列金他们都保持着沉默,而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罗科索夫斯基。
“副总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知道这个问题只有自己才能回答。于是便轻轻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随后道:“我认为,德军最有可能展开决定性进攻的地域,就是库尔斯克弧形地带。他们在冬季和春季所发起的进攻中,都没有能达成他们的战役目地,那么他们将在夏季的作战中,努力完成消灭位于弧形地带的我军部队的目标。”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安东诺夫不置可否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是怎么认为,德军接下来的进攻重点,会是库尔斯克弧形地带,而不是直接进攻莫斯科呢?”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安东诺夫的疑问后,心里暗自揣摩,副总参谋长所提出的问题,可能也是斯大林所担心的吧。
“副总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知道这个问题只有自己才能回答。于是便轻轻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随后道:“我认为,德军最有可能展开决定性进攻的地域,就是库尔斯克弧形地带。他们在冬季和春季所发起的进攻中,都没有能达成他们的战役目地,那么他们将在夏季的作战中,努力完成消灭位于弧形地带的我军部队的目标。”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安东诺夫不置可否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是怎么认为,德军接下来的进攻重点,会是库尔斯克弧形地带,而不是直接进攻莫斯科呢?”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安东诺夫的疑问后,心里暗自揣摩,副总参谋长所提出的问题,可能也是斯大林所担心的吧。
第五百七十六章 新方面军的组建
对于赫鲁廖夫和安东诺夫的建议,罗科索夫斯基只考虑了片刻,便点头同意。不过这次他没有让马利宁或者别人来帮自己,而是亲自动笔给斯大林写书面报告。
在给斯大林的这份报告中,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评介了194~194年冬季战局后,苏德战场南翼的局势,谈了自己对即将开始的夏季作战的一些建议。他重点强调,敌军最有可能展开决定性进攻的战场,是库尔斯克弧形地带。敌军想在此重复他们冬季未做成,但已付出极大努力的事情。报告的最后,他提出必须建立一支强大的预备队,并配置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带以东地区,以便能帮助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打退敌军可能在该方向上所实施的任何突击。
赫鲁廖夫和安东诺夫两人在视察完前线后,将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份书面报告带回了莫斯科,并亲手交给了斯大林。
斯大林将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份报告反复看了两遍后,拿起面前的电话,听到里面传出波斯克列贝舍夫的声音后,慢吞吞地:“立即让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到我的办公室来。”
几分钟以后,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便肩并肩地走进了斯大林的办公室。
斯大林朝会议桌旁的空椅子一指,:“请坐吧!”等两人坐下后,他扬了扬手里的报告的,对两人道,“我刚刚收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一份书面报告,他认为在即将到来的夏季作战中,德军的主攻方向是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区,并请求我组建一支强大的预备队,部署在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东面,以便在合适的时候,帮助他们打退德军在这一地区的进攻。”
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看完了报告后,都把目光投向了斯大林,想听听他是怎么的。
斯大林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用手指叩击着摆在桌上的报告,望着两人问道:“吧,你们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份报告是怎么看的?”
“斯大林同志,”首先站起来发言的是朱可夫:“我觉得罗科索夫斯基的很有道理,根据战场的形势,我应该给予库尔斯克弧形地带以特别的关注。”
“没错,斯大林同志。”朱可夫的话刚完,华西列夫斯基便附和道:“在前一阶段的战斗中,我们之所以失去了哈尔科夫和别尔哥罗德。我认为,失败的原因是没有重视及时组成预备队。以至于敌军集中大规模军队进行突然反突击时,而我们则无兵力击退其进攻。正因为我们防御纵深没有战役预备队,使得敌军能在狭窄地段突破我战线,几乎不遇任何抵抗就完成对我军的包围。”
虽然听到华西列夫斯基提起了哈尔科夫战役的失败,但斯大林丝毫没有介意,他继续问道:“看样子,你们都同意在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东面,布置一支强大的预备队?”
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对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回答:“是的,斯大林同志,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带的东面,布置一支强大的预备队,是完全有必要的。”
“既然你们两人都同意组建一支强大的预备队。”斯大林习惯性地抽了一口烟后,接着问道:“那你们,要什么样规模的部队,才符合你们所的标准?”
朱可夫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回答:“斯大林同志,如果只有一两个集团军,要去支援我们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带的部队,力量就会显得有些薄弱。因此我建议,至少要在东面部署一个方面军的部队。”
“那你的意见呢?”斯大林听完后,望着华西列夫斯基不置可否地问:“华西列夫斯基同志,又是怎么考虑的?”
华西列夫斯基扭头看了朱可夫一眼,果断地回答:“我完全同意朱可夫同志的意见,必须要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带部署一个方面军,这样对德军才能形成兵力上的优势。”
“好吧,华西列夫斯基同志,组建新的预备队方面军的工作,我就交给你全权负责。”斯大林在完这句话之后,忽然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连忙又问:“那你们觉得由谁来担任这个方面军司令员,是最合适的呢?”
“科涅夫将军怎么样?”朱可夫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提出了自己的人选。
没想到斯大林听后,立即摇了摇头,还很生气地:“不行,他不是合适的人选。朱可夫同志,你再重新提一个。”
朱可夫心里明白,斯大林之所以不喜欢科涅夫的原因,主要是莫斯科保卫战后,重掌西方面军的科涅夫,所指挥部队在与德军中央集团军群的战斗中,陷入了苦战,以至于斯大林格勒万分危急时,他也无法抽调兵力去进行增援。就因为这事,他受到了斯大林的责备,并被调任西北方面军司令员。
华西列夫斯基把自己看好的将领想了一遍,结果悲哀地发现,这些人要么已经担任方面军首长,要么就是能力不够,根本无法胜任方面军首长级别的职务。因此他只能摇摇头,遗憾地对斯大林:“对不起,斯大林同志,我实在想不出合适的人选。”
见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都提不出合适的人选,斯大林起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一张纸重新走了回来。“我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斯大林着将手里的纸张放在朱可夫他们的面前,“远东方面军司令员阿帕纳先科大将,刚刚给我发来一份电报,他希望我能把他调到西线战场来参加战斗。”
华西列夫斯基拿起那份电报看了看,随后抬头望着斯大林道:“斯大林同志,阿帕纳先科将军是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还是一位优秀的方面军司令员,他所组建和训练的部队,在41年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都表现得非常优秀。而且其中好几个参战的师,还获得了近卫师的荣誉称号。……”
阿帕纳先科是斯大林所器重的指挥员之一,此刻他听到华西列夫斯基夸奖阿帕纳先科所取得一系列成功时,脸上不禁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等华西列夫斯基完后,斯大林开口表态了:“既然我们的总参谋长也看好阿帕纳先科将军,那么就由他来担任新组建的这个预备队方面军的司令员。”
“我同意。”华西列夫斯基首先表示赞同。
朱可夫虽然觉得阿帕纳先科从战争爆发开始,就一直待在远东地区,没有参加对德作战,骤然担任西线的方面军司令员不太合适,不过看到斯大林和华西列夫斯基都表了态,他不好唱反调,只能勉为其难地:“我也同意!”
……
……
两后,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华西列夫斯基的电话。
在电话里,华西列夫斯基得意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给最高统帅本人的报告,我已经看到了。经过我们的研究,决定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区的东面,组建一支强大的预备队。其规模将是一个方面军。”
听到这个消息,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也很高兴,他感觉一切好像都是根据真实的历史发展的,斯大林在接到自己的报告后,果然同意在自己部队的东面,布置一个方面军的部队作为总预备队。
他笑着问道:“总参谋长同志,不知道这个预备队的番号是什么?司令员又是谁?”
“新组建的部队番号是草原军区,”华西列夫斯基语气轻松地回答:“而司令员嘛,将由远东方面军司令员阿帕纳先科将军来担任。”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明白,部署在库尔斯克东面的部队,最早的番号是“草原军区”,不久又更名为“草原方面军”,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华西列夫斯基出的司令员人选,却让他大吃了一惊。
他在心里暗:“草原方面军的司令员,不是科涅夫么?而科涅夫就是库尔斯克会战中,指挥部队打得可圈可点,才使他一跃成为了苏军的名将之一。可如今怎么变成了阿帕纳先科呢?”带着这个疑问,他试探地问:“总参谋长同志,您刚刚新任的方面军司令员是谁?”
“远东方面军司令员阿帕纳先科大将。”华西列夫斯基的心里虽然有点奇怪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耐心地回答:“由他来担任新组建的这个预备队的司令员。”
“可是,总参谋长同志。”看到历史在这里出现了偏差,罗科索夫斯基心有不甘地:“我觉得阿帕纳先科大将不太适合担任方面军司令员一职。”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华西列夫斯基大吃一惊,他有些意外地问:“为什么?”
“据我所知,阿帕纳先科将军从41年开始,就担任了远东方面军一职。”罗科索夫斯基希望华西列夫斯基能将自己的意见,转达给斯大林,因此他认真地阐述了自己的看法:“这么多年里,他只和北上的倭寇打了两仗,根本没有任何和德军交战的经验。贸然让他担任方面军司令员一职,我觉得是不合适的。”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看法,华西列夫斯基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看法和朱可夫的完全一样。他也是认为阿帕纳先科没有和德军作战的经验,不适合立即在西线担任方面军司令员一职。不过……”
“不过什么?”罗科索夫斯基明知故问。
“斯大林同志,虽然阿帕纳先科没有和德国人作战的经验。”华西列夫斯基向罗科索夫斯基重复着斯大林曾经过的话:“但是他在训练部队方面,有独到的一套。不少在保卫莫斯科战斗中表现突出的部队,就是由他训练出来的。斯大林的意思是,让他先负责将新的方面军组建起来,再进行训练。这样在我们即将展开的夏季作战中,就能有可能训练有素的部队可以使用了。”
面对如此强悍的理由,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自己再什么都没有用了。他连忙岔开话题,询问上级给中央方面军补充的兵员以及各种军用物资,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达指定位置。
放下电话,罗科索夫斯基把捷列金、马利宁他们都召集过来,向他们介绍了大本营即将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带东面,组建一支方面军级别的预备队。等大家的欢呼结束后,他吩咐马利宁:“参谋长,在即将展开的夏季战役中,我们方面军的主攻方向是奥廖尔地区,你一定要多派侦察兵,搞清楚德军在这一地区的部署情况。”
罗科索夫斯基做这样的安排,是因为想到在真实的历史里,德军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区向苏军发起进攻前的几个时,计划就通过一个被俘的德军士兵,而被苏军知晓。为了阻止德军的进攻,苏军对德军集结的地区万炮齐发,不光延迟了德军的进攻时间,还给德军造成了一定的损失。
不过由于炮击的时间掌握的不好,炮击的目标也不够准确,并没有能有效地重创德军的进攻部队,结果等德军的全面进攻展开以后,还一度将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打得狼狈不堪。他希望能通过侦察,搞清楚德军的准确布防情况,特别是要搞清楚每一条防线,每一道战壕的走向,以便在这次的猛烈炮击中,给德军以重创,使他们无法像真实历史上那样迅速地恢复进攻能力。
但不了解具体情况的马利宁,却以为罗科索夫斯基只是按照惯例给自己布置了一个任务,因此在向侦察局长维诺戈拉多夫将军布置任务时,只是让他搞清楚德军在奥廖尔的兵力和分布情况。
第五百七十七章 斯大林的决定
拥有后世记忆的罗科索夫斯基,清楚地记得对库尔斯克会战是哪一开始的,奥廖尔方向的德军又是如何出击的。但他担心自己这只蝴蝶的出现,会让某些历史发生偏转,因此他不敢掉以轻心,每都要亲自查看侦察局提供的德军兵力和部署情况,以便做到心中有数。
由于要参加五一大阅兵,罗科索夫斯基将方面军的工作移交给马利宁和特鲁勃尼科夫之后,和军事委员波诺马连科一起返回了莫斯科。
他和波诺马连科站在列宁墓右侧的观礼台上,观看从红场上昂首挺胸走过的部队时,忽然有名军官走到他的身边,半蹲下身子低声对他:“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阅兵结束后,请您到克里姆林宫一趟。”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了一眼和自己话的人,认出是总参谋部的一名军官。他凑近对方,低声地问:“就我一个人过去吗?”
军官朝旁边坐着的波诺马连科努了努嘴,“还有您的军事委员也一起去。待会儿我会在斯帕斯科钟楼的入口处等你们的。”完,抬手敬了一个礼,起身离开了。
这次的五一阅兵规模不大,不到一个时就结束了。罗科索夫斯基和波诺马连科两人坐在位置上,等观礼台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朝不远处的斯帕斯科钟楼的入口走去。
来到钟楼的入口,总参谋部的军官已经等在那里了,他和门口的执勤军官交代了几句,便示意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两人跟自己走。
谁知罗科索夫斯基刚走到了执勤军官的面前,便被他身上拦住了,随后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两位将军同志,请留下你们的配枪。”
罗科索夫斯基进出克里姆林宫也不是第一次,自然知道这个规定,连忙将身上的两把配枪都掏出来,递给了执勤军官。
执勤军官接过罗科索夫斯基的手枪,还好奇地了一句:“将军同志,您怎么随身带两把手枪啊?”
罗科索夫斯基自然不会告诉军官,另外一把手枪,是留着等内务部的人来逮捕自己时,用来的自杀的。而是冠冕堂皇地:“军官同志,我是前线指挥员,随时有可能发生意外。这两支手枪,一把是用来战斗的。而另外一把,”他用手指了指那把原来属于保卢斯的配枪,“是我在发现自己有被德军俘虏的危险时,自我了断用的。”
执勤军官听完后,顿时对罗科索夫斯基肃然起敬。他在完成枪号的登记之后,将凭条交到了罗科索夫斯基手里,然后抬手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跟着参谋来到了办公楼,才知道今的会议在斯大林的办公室里召开。等他走进办公室以后,发现会议桌的两侧都坐满了人,既有最高统帅部和国防人民委员会的成员,还有另外几个方面军的司令员和军事委员。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进屋,坐在位置上的斯大林,用他攥着烟头的手朝旁边的空位一指,客气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就坐那里吧。”
等罗科索夫斯基和波诺马连科就坐后,斯大林开口道:“同志们,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现在就开会。首先请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同志,给我们介绍一下目前战场的情况。”
华西列夫斯基等斯大林完后,起身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拿起一根讲解棒,向参会人员介绍目前国内各个战场的情况。讲了大概五分钟以后,他放下了讲解棒,挺直身体面对大家:“我已经讲完了。”
“同志们,”斯大林等华西列夫斯基回到自己位置后,开口道:“通过总参谋长同志的介绍,我想大家对目前国内的形势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就是,德国人将把夏季攻势的重点,放在什么位置?”
“请允许我发言。”斯大林的话刚完,坐在他身旁的朱可夫便站起身。在得到斯大林点头认可后,他开口道:“根据我们的侦察报告,以及截获的德军电报来分析,使我们有理由相信,德军夏季攻势的主攻方向,将在库尔斯克弧形地段。
他们将采用南北两翼协调的钳形攻击,合围并歼灭整个突出部内的我军重兵集团。这次战役如果成功的话,将缩短德军的战线,使德军部队的机动性大大增加。……”
坐在下面的高级指挥员们,一边听朱可夫分析敌人的行动方向,一边在笔记本上将重要的内容记录下来。
朱可夫的发言结束后,斯大林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身上扫过后,开口道:“同志们,听完了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的发言,你们有什么看法,可以谈谈嘛。”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名佩戴着大将军衔的指挥员站了起来,用洪亮的声音道:“斯大林同志,既然我们搞清楚了德军的意图,为了不让战场的主动权落到敌人的手里,我建议在德军发起进攻之前抢先行动,先向他们的防御地带发起攻击。”
这位大将在阐述自己的观点时,坐在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波诺马连科低声地问:“司令员同志,话的这位大将同志是谁啊?好像从来没见过。”
罗科索夫斯基仔细地打量了对方,发现是一个生面孔,以前没有见过。就在他准备摇头,告诉波诺马连科他不认识时,猛地想起华西列夫斯基曾提到的远东方面军司令员阿帕纳先科,莫非就是正在发言的人?
想到这里,他声地对波诺马连科:“军事委员同志,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正在发言的人,是新任的草原军区司令员阿帕纳先科大将。”
罗科索夫斯基和波诺马连科的窃窃私语,被斯大林看在眼里,不过只是淡淡一笑,什么都没有。等阿帕纳先科发言结束后,他站起身,用手指着阿帕纳先科道:“同志们,也许在场的很多人,都还不认识阿帕纳先科同志。他以前是远东方面军司令员,最近刚调任新组建的草原军区司令员。”
介绍完阿帕纳先科之后,斯大林重新坐下,用攥着烟头的手挥舞了两下道:“还有谁要发言?”
“斯大林同志,我来两句。”他的话音刚落,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便笑容满面地站起身,“……既然已经知道德军夏季攻势的主攻方向,是库尔斯克弧形地带。那我们完全可以发动一场先发制人的进攻,以打乱德军的进攻准备,并夺回在哈尔科夫战役中失去的战略主动权。”
瓦图京的话一完,斯大林便笑容满面地点头表示赞同。他抽了一口烟,将烟灰磕进桌上的烟灰缸里,把烟斗放在桌上道:“我同意阿帕纳先科和瓦图京的建议,我们的部队应该在敌人展开进攻以前,抢先发起进攻,以掌握战场的主动权。”
听到斯大林居然赞同阿帕纳先科和瓦图京的先发制人计划,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抽搐了两下,他心:在真实的历史上,光是进行防御,都差点让德国人包了饺子。要是主动进攻,那不是以卵击石么。
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表情,被斯大林看在眼里,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觉得你好像有不同的看法,对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答:“我觉得我军应该做好防御准备,等德军的进攻展开后,依托工事来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等敌人的进攻能量耗尽之后,我们再发起全面的反击。”
斯大林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居然和自己唱反调,不光不同意采取主动攻势,反而向自己建议让部队进行防御。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问朱可夫:“朱可夫同志,你的意见又是什么?”
朱可夫站起身,侧头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又正过身面向斯大林道:“斯大林同志,我同意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意见,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不能采取主动的进攻,而是应该先进行防御。”
“为什么?”斯大林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怒色。
“根据我们的分析,”朱可夫虽然知道斯大林对自己的看法不满意,他还是自顾自地:“德军在结束哈尔科夫战役时,面临着两种选择:一是趁我军立足未稳,先期发动进攻战役;二是等待我军先行进攻,待我军疲惫和消耗,进攻的能量耗尽之后,德军再实施反攻,并迂回切断我军的后路。”
听到这里,斯大林站起身,走到会议桌旁边的空地上,背着手来回走动着。朱可夫连忙停了下来,用目光盯着斯大林,等待他发表自己的意见。
斯大林走了几个来回后,来到朱可夫的面前,将双手放在椅背上,望着朱可夫问道:“朱可夫同志,你觉得德国人会选择哪个方案?”
“根据我对曼斯坦因的了解,他一定会选择第二个方案,等我军先进攻,然后再实施反击。但是,”朱可夫不紧不慢地道:“以希特勒的性格,肯定会禁止曼斯坦因采取第二个方案,因为他会认为让我军抢先进攻,会失去战场的主动权。”
斯大林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既然你认为希特勒选择了第一个方案,那德国人为什么又迟迟没有向我们发起进攻呢?”
“道理很简单,”朱可夫继续道:“德军需要足够的时间来集结部队,等他们的兵力和我军大致相等时,再向我们发起攻击。”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斯大林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望着他问道:“你觉得我军应该怎么样进行防御呢?”
“斯大林同志,我们首先应该在库尔斯克弧形地段,建立完善的防御体系。”罗科索夫斯基恭恭敬敬地回答:“整个防御体系将由大量互相紧密配合的战壕、铁丝网、反坦克火力点和反坦克沟壕以及雷区组成。另外,我们还要在德军最可能的进攻方向上,集结了大量的兵力和技术装备。”
“那你觉得什么方向,才是德军最有可能进攻的方向呢?”斯大林继续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了地图前,用手指着上面,对在场的人道:“根据我的判断,在即将到来的夏季战役中,德军将分别从北面的奥廖尔,和南面的别尔哥罗德两个方向,同时向位于库尔斯克弧形地段的我军部队展开进攻。因此我们必须在这两个方向,建立坚固的防御,并利用这些坚固的工事,在战斗中大量地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等他们的进攻减弱之后,我们就可以在友军的配合下,向他们展开全面的反攻。”
坐在不远处的瓦图京,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友军,什么友军?”
“瓦图京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他:“我所的友军,是部署在我们两个方面军东面的草原军区。他们在正确的时间参战,将加速这场战役的胜利速度。”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自己的座位后,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又相继发言,两人都对罗科索夫斯基的方案表示了支持。
见进攻和防御的意见势均力敌,斯大林不禁皱起了眉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苦苦思索起来。在场的人都不吭声,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斯大林,想听听他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在众人的目光中,斯大林旁若无人往烟斗里填着烟丝。装好烟丝后,他把烟斗叼在嘴里,却迟迟不点燃。他的这些举动,都表示他正处于思考之中。
不知道多久,斯大林终于划燃一根火柴,点燃了叼在嘴里的烟斗。在吐出一个烟圈后,他慢悠悠地:“我决定了,就采用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方案,我军在库尔斯克弧形地段采取守势,不主动向敌人发起进攻。”
第五百七十八章 新式步枪的创意
斯大林亲自主持的会议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原想立即返回叶列茨。但刚站起身,还没等他朝外面走,却被斯大林叫住了:“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你等一下。”
听到斯大林又用自己的本名和父名来称呼自己,罗科索夫斯基便知道对方要和自己谈重要的事情,连忙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吩咐。
不光罗科索夫斯基被叫住了,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也被留下了。等其他人都走光后,斯大林开口对三人:“我把你们留下,只准备让你们去市里的兵工厂参观,随便把前线指战员对我军武器的看法,告诉工厂里的工程师和技术员,让他们对不足之处进行改进。”
“我们应该去那些兵工厂参观呢?”朱可夫代表大家开口问道:“斯大林同志!”
“你们去找乌斯季诺夫,我们最年轻的人民委员,如今是武器装备人民委员会委员,负责领导生产枪炮和研制武器的工作。”斯大林慢吞吞地道:“他会带你们到各个兵工厂进行参观的。”
“明白了,斯大林同志。”朱可夫面无表情地:“允许我们离开吗?我们需要立即找到乌斯季诺夫,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正在开足马力进行生产的地方。”
“可以。”斯大林点着头通情达理地:“如果你们在参观时,有什么想法,除了可以当场向厂里的技术人员提出来;也可以在回来后,单独向我做详细的汇报。”
……
……
一个时后,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三人在乌斯季诺夫的陪同下,乘坐汽车来到了一家轻武器生产厂。为了保密起见,工厂的门口没有挂任何厂牌。门口除了有哨兵执勤,还有民兵组成的巡逻队、牵着警犬的民警。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墙头上的铁丝网,心里暗想:要不是斯大林事先告诉过自己,是到军工厂参观,自己一定还以为这里是座监狱或集中营呢。
四辆黑色轿车组成的车队,在通过门口的哨卡,开进了厂区,在厂长办公楼外的空地停了下来。早就接到通知的厂长,带着几名副手等在楼前。见来的轿车都陆续停下,连忙跑上前,驾轻就熟地为坐在前面那辆车上的乌斯季诺夫打开了车门。
坐在后面的朱可夫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而华西列夫斯基则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看来乌斯季诺夫同志是这里的常客,你瞧,他的车刚停下,厂长就亲自上前为他开车门了。”
简单的寒暄过后,乌斯季诺夫对厂长:“厂长同志,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地方要走,你先带我们参观一下你们的厂子吧。”
厂长叫上了厂里的高级工程师,带着罗科索夫斯基一行人往生产车间而去。在路上,厂长主动向大家介绍:“各位指挥员同志,我们厂是生产轻武器的,原来的厂址在图拉,德军逼近城市时,工厂便被一分为二。一部分去了伊热夫斯克,而另一部分则留在了这里。”
着话,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工厂。在厂房里,罗科索夫斯基见到在一张张长方形的钳台上,堆满了各种枪支的零件,站在周围的工人正在埋头组装。
见到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楞了一下,随后问厂长:“厂长同志,难道前线战士们用的枪支,都是你们手工组装起来的?”
“没错。将军同志,你们前线用的枪支,有不少是我们厂出品的。”厂长自豪地:“我们这里只能算分厂,在伊热夫斯克的总厂那边生产能力要比我们强多了。”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傻乎乎地问兵工厂每月能生产多少各式枪支,因为这些数据是绝对保密的,就算他问了,厂长估计也会避而不答,他也就不去碰钉子。
看着那些正在组装枪支的工人,罗科索夫斯基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在这个时候,卡拉什尼科夫可能还没有研究出那款著名的突击步枪吧?”
想到这里,他拉住厂长旁边的高级工程师,道:“工程师同志,我有一种新式步枪的创意,想和您谈谈。”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工程师礼貌地笑了笑,客气而又疏远地:“将军同志,研制一款新式的步枪,可不像您指挥打仗那么容易啊。”
从工程师的话里,罗科索夫斯基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屑,不过他没有和对方计较,而是客气地:“工程师同志,不知道你们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我可以把我脑子里想的新式步枪画给你们看看。”
见罗科索夫斯基和工程师在讨论新式步枪,站在一旁的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虽然没有话,但他们的心里和这位工程师一样,压根不相信罗科索夫斯基能设计出什么新式步枪。好在乌斯季诺夫见场面有点尴尬,连忙出来打了圆场:“我祖耶夫厂长,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要给你们提供一种新式步枪的射击方案,你就带他到办公室去,请他把图纸画给你们看啊。”
厂长祖耶夫见自己的主管领导乌斯季诺夫都这么,也不好反驳,只能扭头对工程师:“我波列夫同志,既然这位将军好意要为我们设计一款新式步枪,那么我们就陪他到办公室去吧。”
工程师波列夫朝上一指,有些不悦地:“二楼就有一个技术组的办公室,我们到那里去吧。”完,调头就朝楼梯那边走过去。
朱可夫声地问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真的能为兵工厂设计出一款新式步枪吗?如果你只是,现在返回还来得及。”
罗科索夫斯基冲朱可夫咧嘴一笑,自信地:“放心吧,元帅同志,待会儿就看我的,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自信,朱可夫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自己的这位老战友得如此有信心,他还是不敢相信一位前线的指挥员,能设计出一种什么新式的步枪。
罗科索夫斯基和朱可夫走进技术组的办公室时,厂长和工程师已经让人清理出一张桌子。桌上摆着绘图纸、铅笔、三角板、直尺等绘图工具。
波列夫用手一指桌上,冷冷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请吧,将军同志,我已经把您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您可以开始绘图了。”
罗科索夫斯基在华夏当兵的几年时间里,对部队里装备的枪械非常熟悉,甚至可以在蒙上眼睛的情况下,轻松地拆卸和组装各种枪械。他所在的部队里,恰好有几支训练用的AK47,由于接触得多,枪支的各种参数,他是熟记在心。
他拿起笔,现在绘图纸上画出了AK47的主视图、左视图和俯视图。罗科索夫斯基动笔时,站在旁边的波列夫还一脸轻蔑地看着他画画,当枪支的主视图被画出来时,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等罗科索夫斯基将三个视图画完,波列夫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这种枪支从来没见过,但看起来似乎要比苏军现在装备的武器要好得对。
盯着地图看了半后,他抬起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请原谅我刚刚对您的无礼,您所画的这种步枪看起来棒极了。不知道您能再画出分解图吗?”
“波列夫同志,”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话,厂长祖耶夫就开口了。由于他是政工干部,而不是技术干部,所以无法发现这种武器的优劣,他是担心波列夫所的话,会引起罗科索夫斯基的不快,才开口制止的:“将军同志能画出这样的图,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就不要再难为他了。”
“没关系,厂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波列夫被厂长训斥得红了脸,连忙出来打圆场:“既然工程师同志想看分解图,那我就画给他。”完,又动手在纸上画了起来。
好在罗科索夫斯基有机械制图的功底,所以画这样的分解图,没有多大的难度系数。不过因为要画出各种零件的形状和标出各种尺寸,所以耗时比较长。站在四周的人发现罗科索夫斯基所画的枪支和零件,的确是以前从来没见过的,所以谁也没有话,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
当罗科索夫斯基画完最后一笔后,波列夫立即抓起桌上的那幅图,凑到眼前仔细地打量着。边看还边自言自语:“太棒了,简直太棒了。如果能制造出这样的武器,没准能让我们部队的战斗力上一个台阶。”
如果刚刚大家对罗科索夫斯基所的新式步枪还有所怀疑的话,此刻听了工程师波列夫的评价,大家有了新的想法,也许罗科索夫斯基所设计的这款新式步枪,在今后的战场上,还真的能派上大用途。
虽罗科索夫斯基画出了AK47的形状,甚至还提供了各种参数,不过他并不认为这种武器能很快制造出来,给别装备部队了。就算枪的性能达到了标准,不过突击步枪所用的76*9 中间威力步枪弹,还没有研制出来,光有枪没有子弹,也是没用的。
为了防止兵工厂的人盲目乐观,他及时地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厂长、工程师,这只是我心里所想的一种新式突击步枪,但能否成功制造出来,以及是否有配套的子弹,这些都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在短时间内,你们也别想着能让部队列装这种步枪。”
原本有点兴奋过余的波列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过了好半,他才拼命地点着头:“没错没错,将军同志,您得很对。虽然我们不能根据您所画的图纸,立即将这种新式步枪造出来,但却给了我们一个研制的思路。您放心吧,最多只要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能造出样枪。”
“什么,造一支样枪要两个月?”华西列夫斯基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你们的动作怎么这么慢啊?”
“总参谋长同志,您不要着急。”乌斯季诺夫赶紧帮兵工厂一方进行辩解:“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画出了一个相对完整的新式步枪,但要想把图纸变成实物,所花费的时间,绝对超过您的想象。”
见乌斯季诺夫已经在为自己辩解,厂长连忙补充:“没错没错,人民委员同志得对,要把一个设计图纸变成实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必须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所设计的枪支,进行必要的论证,以确定是否可以变成实物。”
大家离开了技术组的办公室以后,又重新开始进行参观。不过在这种时候,除了罗科索夫斯基还有心思东张西望外,其余的人都有点走神。
朱可夫在想:罗科索夫斯基不简单啊,设计出来的新式步枪,居然让兵工厂的高级工程师都连连叫好,如果这种突击步枪能尽快装备部队就好了,可以让我们部队的战斗力上一个大台阶。
华西列夫斯基想:奇怪,没听过罗科索夫斯基对枪械有研究啊?以前曾经见他打过靶,射击成绩很一般啊,怎么可能突然设计出这样特别的突击步枪呢?
厂长在想:待会儿他们离开后,就把厂里的技术人员召集起来,一起研究这种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设计的新式突击步枪。
波列夫在考虑:根据图上的参数,枪管的口径和莫辛拉甘步枪的口径一样,这是否就意味着,新式突击步枪所用的子弹,和莫辛拉甘步枪的子弹可以通用呢?
而乌斯季诺夫则在想:看来罗科索夫斯基设计的这款新式步枪还不错,至少兵工厂的高级工程师是非常认可的。今太晚了,明我再领他们去火炮和坦克制造厂,看罗科索夫斯基到时是否还能冒出一些什么新的想法。
第五百七十九章 意外重逢
参观完兵工厂,已经黑了,想继续参观火炮和坦克制造厂,或是乘飞机返回前线,都不太可能了,因此,华西列夫斯基便将罗科索夫斯基安顿在阿尔巴特大街。
在军人旅馆里,罗科索夫斯基意外地遇到了波诺马连科。波诺马连科正在大厅里和旅馆的经理聊,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从外面走进来,连忙迎了上去,笑着道:“司令员同志,你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一边和他握手,一边好奇地问:“军事委员同志,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回部队去了。”
“是啊,我本来也想回部队的,结果刚离开克里姆林宫,就被门口执勤的军官拦住了。”波诺马连科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他根据上级的命令,让我在莫斯科住一晚,等明和你一起返回部队。”
“那也好。”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我明还要到几个地方去参观,等参观完了,我们一起回去。对了,你吃晚饭没有?”
“还没有吃呢,”波诺马连科:“走吧,我们一起到餐厅里去吃点。”
旁边站在的旅馆经理,也是一名军人,他的军衔只是少校,根本无法和正在聊的两位将军相提并论。听到两人要去餐厅吃饭,连忙上前热情地招呼两人:“两位将军同志,请给我来,我带你们到餐厅去。”
他们进餐厅的时候,正好赶上吃饭的时间,餐厅里的人很多,放眼望去,几乎每张餐桌旁都坐了人。经理猜到两位将军可能会在吃饭时,会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在这种人来人往的餐厅里,肯定不方便,便主动对两人道:“将军同志们,请稍等片刻,我去看看什么地方还有空位。”
他走开很快就重新返回,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个单间,你们可以在那里用餐。放心吧,里面很安静,不会有人去打扰你们的。”
过了几分钟,罗科索夫斯基和波诺马连科两人就坐在单间里开始吃晚餐了。
波诺马连科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随后声地问:“司令员同志,你们今去什么地方参观?”
罗科索夫斯基想到去兵工厂参观一事,应该算不上什么机密的事情,也对波诺马连科没有隐瞒:“我今和朱可夫他们到一家兵工厂去参观了,那里是生产各种枪支的。”
波诺马连科“喔”了一声后,好奇地问:“我听一个老战友,武器装备部正在研制一种新式的步枪,不知道你这次去,有没有看到?”
“我没有看到什么正在研制的新武器。”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就算有,别人也不会随便让我们看到的。”看到波诺马连科一脸遗憾的样子,他迟疑了片刻,最后开口道,“不过我给他们提供了一种新式步枪的图纸。”
“什么,你给他们提供新式步枪的图纸?”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波诺马连科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司令员同志,我没有听错吧,你居然给兵工厂提供了一支新式步枪的设计图纸。”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肯定地:“我看部队所使用的莫辛拉甘步枪和冲锋枪,都有各自的缺陷,因此我在反复琢磨之后,就设计了这种新式武器。”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讲述,波诺马连科欣喜地:“司令员同志,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不光在指挥作战上,是一把好手;更令人没想到的,你居然还会设计新式步枪。”
“不知道这种新式步枪,什么时候能装备部队?”波诺马连科好奇地问道。
“根据图纸造出合格的样枪,至少要一两个月的时间。”虽罗科索夫斯基给兵工厂画出了详细的图纸,但对方什么时候能制造出合格的样枪,他心里还真的没谱,只能含糊其辞地:“要想列装部队,可能最快要等到明年了。”
“啊,要那么长的时间?”得知新式步枪最快要明年才能装备部队,波诺马连科顿时没了兴趣,便把话题转回到部队的下一步作战任务上。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来趟莫斯科,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和鲍里索娃或谢罗娃联系,看能否约她们出来喝咖啡或者去看个电影之类的。
他拿起房间里的电话,首先给谢罗娃所在的电影厂打电话。等电话拨通之后,他才想起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谢罗娃应该早就下班了。
正当他打算挂断电话时,却听到听筒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这里是电影厂,请问您找谁?”
“您好,”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慌乱地:“我想找谢罗娃,不知道她在不在?”
“她不在。”对方冷冷地回答道。
罗科索夫斯基猜测可能是谢罗娃的影迷经常打电话,才导致这位接电话的同志显得不耐烦,不过他还是客气地问:“她是回家了吗?”
“不是的,”对方道:“她所在的摄制组,前到外地拍电影去了,最快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请问您是谁,她回来之后怎么才能联系您?”
“不用了,谢谢。我还是等她回来以后,再给她打电话吧。”罗科索夫斯基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既然谢罗娃不在,罗科索夫斯基又准备联系鲍里索娃。这次电话拨通后,振铃一直响到自动挂断,也没有人接听。“她可能在家里,”罗科索夫斯基自言自语地道:“也许我该到家里去找她。”
他拿定主意后,拨通了经理室的电话,客气地问:“经理同志,我想出去一趟,您能给我安排一辆车吗?”
“没问题,将军同志。”经理非常热情地:“我马上给车班打电话,让他们给您派一辆轿车。”
过了几分钟,经理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将军同志,轿车已经在旅馆门口等您了。”
罗科索夫斯基走出旅馆,立即有名战士迎上来,礼貌地问道:“将军同志,请问是您要用车吗?”
“是的。”
“请上车吧。”战士着,伸手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等罗科索夫斯基坐进轿车后,坐在司机座位上的战士扭头问道:“将军同志,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罗科索夫斯基对战士了鲍里索娃家所在的位置后,还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战士同志,你能找到路吗?”
“没问题。”战士自信地:“我对莫斯科非常熟悉,还没有找不到的地方。”
当轿车停在鲍里索娃家的楼下后,开车的战士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我们到地方了。”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推开车门下了车,对战士了一句:“请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完,他迈步朝宿舍楼走去。
他刚走进宿舍楼,就听到一个人在喊:“喂,那位同志,您找谁?”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一看,原来是守宿舍楼的老太太,便笑着朝她走过去,同时笑着:“晚上好,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来找鲍里索娃的。”
“您好,将军同志。”老太太认出了罗科索夫斯基,客气地:“您又是来找鲍里索娃同志的吧,不过她不在,好像出差了。”
“出差了?”罗科索夫斯基听老太太这么一,心顿时凉了半截,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回一次莫斯科,结果鲍里索娃和谢罗娃都不在。他有些不甘地问:“您知道她去什么地方出差了吗?”
“应该是古比雪夫吧,”老太太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据我所知,最近工业局的同志,经常到古比雪夫去出差。”
“那您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罗科索夫斯基紧张地问。
老太太摇摇头,回答:“不清楚,也许一两,也有可能十半个月,这都是没准的事情。将军同志,您还是过几再来看吧。”
失望的罗科索夫斯基从楼里出来,重新坐进了轿车。开车的战士见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快就出来了,心里还觉得挺奇怪的。但他还是主动问道:“将军同志,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回旅馆。”
……
……
第二一早,乌斯季诺夫便派人来接罗科索夫斯基,同时还捎上了波诺马连科。
波诺马连科坐在车里,问来接他们的军官:“军官同志,我们去什么地方?”
军官半转过身子,对坐在后排的波诺马连科道:“将军同志,我们今首先要参观的,是坦克生产工厂。”完,便径直转过身去,没有在什么地方,也没有要参观的坦克工厂叫什么名字。
到达厂里后,看到来迎接自己的乌斯季诺夫,罗科索夫斯基才明白,为什么他要把波诺马连科也捎上,因为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有重要的事情,不能来参观。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太无聊,所以便让波诺马连科也到坦克厂来参观。
在生产厂房里参观时,跟在厂长身后的乌斯季诺夫,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昨在参观轻武器工厂时,你设计了一种新式步枪;不知道今在坦克工厂里,是否也能触发你的灵感?”
“乌斯季诺夫同志,你笑了。”罗科索夫斯基有点尴尬地:“我对坦克不熟悉,可没法产生什么灵感。”
他的话刚话,便看到对面过来一群人。带队的厂长看到那群人之后,低声地和乌斯季诺夫了两句,然后独自迎了上去。
等厂长走远后,乌斯季诺夫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厂长前面是工业局长带着外地的同志在参观,他要过去打个招呼。”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工业局长”这个单词,顿时来了精神,他集中眼力朝前方的人群望去,想从中找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还真的看到了自己想见的身影。他努力地使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然后开口对乌斯季诺夫:“既然都是来参观的同志,我们也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吧。”
乌斯季诺夫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心里的真实想法,便爽快地:“没问题,我们这就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当罗科索夫斯基来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身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后,低声地问:“你还好吧?”他的话音刚落,那人浑身一震,随即转过身,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呆呆地站在原地没动,似乎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你好,鲍里索娃同志。”当着这么多人,罗科索夫斯基不可能上前和鲍里索娃拥抱,只能摆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心里念念不忘的鲍里索娃道:“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鲍里索娃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也回过神来,知道在众人面前,不能表现得太亲切,因此也表情如常地:“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我昨回莫斯科来参加阅兵仪式。”罗科索夫斯基虽然不能和鲍里索娃卿卿我我,但还是要向对方清楚自己是怎么来的莫斯科:“本打算连夜赶回去,但接到上级的命令,让我暂时留在莫斯科参观,所以我就留下来了。”
“哦,”鲍里索娃淡淡地道:“那什么时候回去。”
“参观完毕,我就会尽快赶回前线。”
“行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边走边聊吧。”见罗科索夫斯基和鲍里索娃聊起来就没个完,走在前面的乌斯季诺夫忍不住停下脚步扭头催促道。
“好的,我这就来。”罗科索夫斯基完,冲鲍里索娃一摆头:“鲍里索娃同志,我们跟着同志们往前走吧。”
鲍里索娃含羞地点了点头,和罗科索夫斯基肩并肩地跟着参观的人群往前走。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鲍里索娃声地道:“亲爱的科斯契卡,我想你!”
“我也想你!”罗科索夫斯基这话时,还冲鲍里索娃眨了眨眼。
第五百八十章 T-34坦克的改进意见
参观完正在组装坦克的厂房后,厂长带着大家来到了停放坦克的地方,指着那一排排停放整齐的坦克,自豪地:“同志们,你们看,这些都是我们的工人日以继夜生产出来的产品。要不了多久,这些坦克就将送往前线,去狠狠地打击法西斯侵略者。”他的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而罗科索夫斯基在鼓掌的同时,仔细地打量这些坦克的火炮口径,发现还是常见的76毫米的口径,心里不禁暗暗有些失望。在哈尔科夫战役中,苏军的这种坦克根本不是德军虎式坦克和改进型四号坦克的对手,如果在不久之后的库尔斯克坦克大决战中,苏军还使用这种坦克,势必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乌斯季诺夫见罗科索夫斯基站在坦克的面前发呆,便走过来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站在这里好半没动弹,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罗科索夫斯基朝旁边看了看,见只有乌斯季诺夫站在自己的身边,而鲍里索娃、厂长以及其他的参观人员,正在别的地方查看这些刚组装完毕的坦克。由于那些人和自己都隔得很远,所以就算自己什么,除了乌斯季诺夫外,别的人也不会听到。
想到这里,他指着面前的这些新坦克,对乌斯季诺夫:“人民委员同志,我想你可能听过我军在哈尔科夫战役中,和德军进行坦克作战的事情。”
“没错,我听过。”乌斯季诺夫点着头道:“从我所看到的战报中,可以知道我军的坦克损失非常严重。”
见乌斯季诺夫对此事有所了解,罗科索夫斯基便拍着身旁的一辆坦克,放心大胆地道:“据我所知,我军坦克所装备的76毫米坦克炮,不但根本无法打穿虎式坦克10毫米厚的正面装甲,甚至对德军增强了防护的四号坦克的正面装甲,在400米以外也几乎无可奈何。而德军虎式坦克的56倍径88毫米火炮、改进型四号坦克的长身管75毫米火炮,却可以分别在1000米和500米的距离上,轻而易举地把我军-4坦克的正面装甲打个洞。”
鲍里索娃正在和厂长低声谈工作时,波诺马连科忽然跑过来问:“这位女同志,你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了吗?他刚刚还在这里,一转眼就不见了。”
鲍里索娃东张西望看了半,终于看到正在和乌斯季诺夫聊的罗科索夫斯基,便用手朝那边一指,道:“将军,你看,他和乌斯季诺夫同志在那里。”
确认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地方后,波诺马连科便一路跑着过去,隔着老远就大声地喊:“司令员同志,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半了。”
他来到两人的面前后,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啊?”
罗科索夫斯基朝旁边的坦克努了努嘴,对波诺马连科:“我正在和乌斯季诺夫同志这种坦克火炮的口径太,今后在和德军坦克作战时,可能会吃大亏。”
“将军同志,”和鲍里索娃一起跟着过来的厂长,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后面的话之后,立即插嘴:“我们正在研究-4/76的改进型,准备将坦克火炮更改为85毫米口径,这样我们的坦克在和德军虎式坦克较量时,就不会处于绝对的劣势了。”
“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到厂长办公室去谈吧。”看到厂长准备在这里向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发表高论,鲍里索娃连忙制止了他:“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泄密。”
厂长过去和厂里别的同志打了个招呼,让他继续领着人参观,而他则回来,带着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四人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之后,厂长在得到了乌斯季诺夫的授权后,将改进型的-4坦克图纸摆在会议桌上,向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介绍:“……新改进的坦克,我们只加大了火炮的口径,至于装甲的厚度,还是和原有的型号一样……”
等厂长介绍完毕后,乌斯季诺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满脸堆笑地:“将军同志,昨你在轻武器制造厂,给我们提出了很好的建议,不知道你今能否给坦克厂也指教一下?”
“指教不上,不过有一点不太成熟的建议。”罗科索夫斯基谦虚地:“我觉得-4坦克无线电通讯设施也需要改进。”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乌斯季诺夫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也不瞒你,在原始设计时,-4坦克的确考虑过安装无线电通讯设施,但由于我国的电子工业生产能力不足,而这两年-4坦克的产量过万,导致只有少量战车可配备无线电通讯设施。”
“人民委员同志,如果要想让我们的坦克部队在战斗中发挥出最大的潜力,配备无线电通讯设施是完全必要的。”罗科索夫斯基见乌斯季诺夫对所有-4配备无线电通讯设施的事情,有点不以为然,便强调:“在以往的战斗中,由于缺乏无线电,-4坦克在进行编队战斗时,几乎无法形成有效指挥,车辆之间甚至只能采用旗语通话。要知道,在炮火连的战场上,滚滚硝烟遮挡住了坦克兵的视线,使我们的坦克兵无法在观察到指挥车发出的信号。正是因为车际通讯恶劣,从而导致-4坦克编队的作战方法非常呆板,只能依照指挥坦克的行动而行动,灵活性极差。”
见乌斯季诺夫有些不为所动,罗科索夫斯基又继续:“特别是我军的坦克,在遭到伏击战或遭遇战时,由于缺乏足够的无线电通讯,导致那些发现目标或者遭遇袭击的坦克,无法将情况及时地通报给整个编队,从而造成了我军-4坦克编队,被德军各个击破。”
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讲述后,乌斯季诺夫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得很有道理,我会把这件事向斯大林同志进行详细的汇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所有的-4坦克配上无线电通讯设施。”
第五百八十一章 司令部转移
参观完坦克厂,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几人又去参观了火炮制造工厂。鲍里索娃是工业局长,也以到厂里视察的名义,陪罗科索夫斯基一起去了火炮制造厂。
由于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下有个得力的炮兵司令员,平时和炮兵有关的工作,他都交给卡扎科夫去完成的,从而导致他对火炮方面的常识很贫乏,以至于乌斯季诺夫向他咨询火炮改进意见时,他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完成了所有的参观后,乌斯季诺夫准备亲自送他和波诺马连科去机场。这时鲍里索娃跑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人民委员同志,能让我也去机场送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吗?”
听鲍里索娃也想去机场送罗科索夫斯基,乌斯季诺夫先是一愣,随后联想到自己听到过的秘闻,再看看鲍里索娃望着罗科索夫斯基一脸娇羞的样子,便知道两人之间有不得不的故事,便决定做个顺水人情。
乌斯季诺夫冲着波诺马连科喊道:“喂,波诺马连科同志,待会儿去机场时,你和我坐一个车,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谈谈。”然后他声地对鲍里索娃,“待会儿我安排你和罗科索夫斯基坐一个车,有什么话,你们可以在车上慢慢。”
罗科索夫斯基不清楚乌斯季诺夫为什么会这样安排,便好奇地问波诺马连科:“军事委员同志,你以前和乌斯季诺夫很熟悉吗?”
波诺马连科摇了摇头,道:“我以前只是听过乌斯季诺夫同志的名字,知道他是我们国家最年轻的人民委员,今还是第一见到他。我也不知他为什么要和我同车。”
罗科索夫斯基想知道的答案,很快就解开了,当他和鲍里索娃肩并肩地坐在轿车的后排后,他终于明白了乌斯季诺夫这么安排的苦心。他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司机,见对方正在全神贯注地开车,便轻声地对鲍里索娃:“昨晚我给你的办公室打电话,结果没打通;然后我又去了你的住处,结果守门的大门你出差了。”
“是啊,科斯契卡,我今刚从古比雪夫回来,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就赶到坦克制造厂去了。”鲍里索娃偷偷地抓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庆幸地:“幸好我直接去了坦克制造厂,要是让别人带外地的同志去参观,没准我们就错过了。”
来莫斯科的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觉得从机场到克里姆林宫的距离太远了;如今要离开莫斯科,却觉得这段路实在太短太短,以至于他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和鲍里索娃,轿车便停了下来,司机转过身礼貌地:“将军同志,机场到了!”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推开车门准备下车时,鲍里索娃忽然道:“科斯契卡,我就不下车了,祝你一路平安!”
见鲍里索娃不愿意下车,罗科索夫斯基先是一愣,但随即猜到对方可能是担心在外面送别时,有可能出现不忍分别而情绪失控的情况。便点了点头,了一句:“保重!”随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鲍里索娃在后面喊自己。扭头一看,鲍里索娃趴在车窗上,两眼红红地对他:“你在前线要多注意安全,有空记得给我打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再次点了点头,随后头也不回地朝停在跑道上的飞机走去。
……
……
罗科索夫斯基和波诺马连科回到指挥部以后,特鲁勃尼科夫和马利宁立即迎上来欢迎他们两人。在简单的寒暄过后,特鲁勃尼科夫抢先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你们这次去莫斯科开会,大本营又有什么新的指示没有?”
“大本营让我们的部队加强防御工事,以抗击德军可能发起的大规模进攻。”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吩咐马利宁:“立即通知各集团军司令员,让他们到这里来开会,我们要向他们传达大本营的最新指示。”
等马利宁去打电话通知各集团军司令员来司令部开会时,一直没话的捷列金开口道:“司令员同志,虽然你过,我们的指挥部要和作战部队在一起,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我还是强烈建议您,要把司令部进行转移。”
罗科索夫斯基听捷列金用如此严肃的语气对自己话,便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情,慌忙紧张地问:“军事委员同志,出什么事情了吗?”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捷列金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我们指挥部所在叶列茨,是一个大的铁路枢纽,是敌人重点攻击的军事目标。这两,德军至少出动了一百架次的轰炸机,对这里进行了狂轰滥炸,给我们部署在这一地区的部队造成了不的伤亡。因此,我认为我们的指挥部是不宜再继续设在这里的。”
“军事委员同志,”等捷列金完后,罗科索夫斯基开口试探地问:“这是你一个人的意见,还是方面军领导层的意见?”
“司令员同志,是我们大家商讨后作出的决定。”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接着道:“经过商议,我们决定将指挥所迁到了库尔斯克以北一个叫斯沃博达的居民点。在你回来前,我们已经派出了人手,到那里去建立新的指挥部。”
罗科索夫斯基低头看了看摆在面前的地图,迅速地找到了特鲁勃尼科夫所的地点,发现那里比现在的位置,更接近前线的作战部队,于是便点了点头,赞同地:“既然大家都认为方面军司令部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那么我们就尽快转移到新的指挥部去。”
看到打完电话的马利宁过来,他立即吩咐道:“参谋长,你立即多派参谋人员,前往斯沃博达,加快那里新指挥部的建立,以便我们能尽快将指挥部转移到那里去。”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向他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我刚刚通知各个集团军司令员到这里来开会。如果我们的司令部要转移,那么会议是否换个地方召开?”
“不用。”罗科索夫斯基摆着手道:“既然已经通知了下面的指挥员,如果贸然变动开会地点,有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会议还是继续在这里召开,等开完会以后,我们的司令部再进行转移。”
第五百八十二章 和瓦图京的谈话
虽库尔斯克地区不算大,但下属的几个集团军司令部都比较分散,接到通知后两个时,所有的司令员才陆续到齐。
看到所有人都到齐了,罗科索夫斯基冲马利宁点了点头,示意会议可以开始了。心领神会的马利宁站起身,对坐在会议桌周围的司令员们道:“同志们,今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是为了传达大本营的最新指示!”
听要传达大本营的最新指示,集团军司令员们纷纷坐直了身体,将目光投向了马利宁,静静地等待他接下来要讲的内容。
马利宁走到了地图前,拿起讲解棒,双手横握着放在腹部,面向大家道:“司令员同志们,从4月开始,敌我双方的部队都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地区加紧准备夏季会战。
从敌人活动的特点。以及各种侦察手段获得的情报,使我们越来越确信:如果德国法西斯军队在近期进行目标明确的进攻的话,那么就一定是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地区。这个地区的形状很适合德军指挥部采取他们惯用方法——从突出部根部实施向心(向库尔斯克)突击。如果获得成功,敌人就能前出到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后方,并合围我们在库尔斯克突出部防守的近7个集团军。
根据敌人不间断地从其纵深向奥廖尔突出部地区调动部队,特别是坦克和炮兵,这就更加证实了我们的判断。”
马利宁在介绍当前的敌我态势时,各位集团军司令员都在笔记本上快速地记录着,只是不时地抬头看马利宁一眼。
等马利宁介绍完毕后,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对自己的部下道:“同志们,为了确保我军在库尔斯克地区的作战,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我向斯大林同志提出请求,不主动向正面的敌人发起进攻,而是采用积极防御的战术,依托我们完善的防御体系,来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等他们变得精疲力尽的时候,我们再展开全面的反攻。
……右翼当面是德军的奥廖尔集团,我认为最大的危险就子啊这里,因此必须在此处建立最密集的兵力集团。我打算将第48、第1和第70集团军的部队部署在这里,战线从戈罗季谢到布良采夫绵延1公里。而左翼、从布良采夫到科列涅沃的174公里战线上防守的是第65和第60集团军的部队。
……由于战场情况是千变万化,在敌我双方的战斗中,会产生优势区域和劣势区域,严重的可能会在战场上突然出现战略要地无人防御的情况。因此,我决定建立必要的预备队,坦克第集团军被撤到第梯队、而坦克第9和第19军、近卫步兵第17军则编入方面军预备队,准备在必要时,让他们在第1集团军的地带占领阵地。”
会议结束后,大多数的集团军司令员都急匆匆地赶回各自的部队,而巴托夫则留了下来,他想从罗科索夫斯基这里了解一点内幕消息。
他往罗科索夫斯基旁边的空位一坐,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真的认为德军会从库尔斯克弧形地带的根部发起攻击吗?”
“难道你有怀疑吗,巴托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没想到巴托夫会这么问,反问道:“我来问你,假如你是德军指挥官,指挥部队向苏联的中央方面军发起攻击,你是打算只击溃苏军,还是打算全歼苏军呢?”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所提出的这个问题,巴托夫不假思索地:“这还用么,自然是全歼。一旦吃掉了这支实力强大的苏军部队,我就可以把多余的兵力调往其它防线,使别的战线的局势,朝着有利于我军的方向发展。”
“你回答得很正确。”罗科索夫斯基用红蓝铅笔敲着德军可能会发起攻击的地方,对巴托夫道:“你看看目前的敌我态势,只要他们从弧形地带根部的进攻取得了成功,我们中央方面军和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都会陷入他们的合围之中。到时别击退德军的进攻,就连自保也将变得非常困难。没准另外一个基辅式的悲剧,就会发生。”
“不会的,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军事委员波诺马连科就大声地:“基辅式的悲剧,绝对不会再发生。我们的指战员在长达几年的战争中,已经积累了大量和敌人作战的经验,而且我们的武器装备和41年相比,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就算遇到再强大的敌人,我们也有信心把他们打败。”
“得对,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本来就是随口那么一,没想到波诺马连科的反应会这么大,只能随着他的意思:“我相信我们的指战员有能力,在即将到来的夏季战役中,取得伟大的胜利。”
“司令员同志,我还想问问。”巴托夫带着疑问继续问道:“为什么敌人不选择向莫斯科进攻,而非要现在从奥廖尔地区,向我们重兵布防的库尔斯克弧形地带进攻呢?”
“如果不彻底清除库尔斯克弧形地带的我军部队,德军是不会轻易向莫斯科发起进攻的。”罗科索夫斯基用笔指着莫斯科所在的位置道:“一旦德军贸然向莫斯科推进,我们强大的中央方面军的部队,可以从他们的侧后方发起强大的突击,再加上我军右翼的布良斯克方面军的配合,完全有能力全歼入侵莫斯科的德军部队。”
“原来是这样。”巴托夫点着头,一脸恍然大悟地:“司令员同志,我明白了。在即将到来的夏季战役中,不管德军准备在哪个方向发起攻击,首先要清除直接威胁到他们的库尔斯克弧形地带的守军。”
……
……
巴托夫离开没多久,马利宁便接到了马克西缅科的电话,他此刻正在斯沃博达指挥人手,建立新的方面军司令部。马利宁听到是他的声音,立即笑着问道:“马克西缅科将军,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们啊?”
“是的,参谋长同志。”马克西缅科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们已经在斯沃博达建立好了新的司令部,你们随时可以将叶列茨地区的旧司令部搬过来。”
马利宁放下电话后,便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司令员同志,马克西缅科将军打电话过来,新的方面军司令部已建好,随后可以搬过去。不知道我们是现在就搬迁呢,还是等黑以后再搬?”
“等一等,参谋长同志,等我先打个电话。”罗科索夫斯基完,拿起桌上的电话,给空军第16集团军司令员鲁坚科打去了电话:“喂,鲁坚科同志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我们的司令部马上要向斯沃博达居民点转移,不过上有德国人的飞机一直在盘旋,你能不能派出歼击机,为我们提供空中掩护?”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鲁坚科听到原来是这么回事,立即回答:“我马上派出一个歼击机中队,把德国人的飞机从叶列茨的上空赶走,以便你们能安全地进行转移。”
“谢谢你,鲁坚科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挂断电话后,对马利宁:“鲁坚科将军会尽快派出一个中队的歼击机,到叶列茨的上空巡逻,把那些讨厌的德军飞机都撵走。等我们的飞机掌握了制空权之后,我们的司令部再开始转移。”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给马利宁提了个醒。他委婉地道:“司令员同志,在即将展开的夏季作战中,投入战斗的敌我双方兵力,都是以十几万甚至几十万计算的,假如我军不能掌握战场的制空权,那么取胜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
“参谋长,我明白你的意思。”罗科索夫斯基知道马利宁这么,是因为自己在围歼保卢斯的第六集团军时,大量地使用了空军,去摧毁德军的防御和攻击德军的部队,极大地减少了己方部队在进攻时的伤亡。因此他信心十足地:“我向你保证,在夏季作战开始后,我们所拥有的飞机数量,绝对不会比消灭保卢斯的第六集团军时少。”
见罗科索夫斯基领会到自己的意图,马利宁咧嘴笑了笑,随后便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鲁坚科派出的歼击机中队,很快就到达了叶列茨的上空,和在停留在上空的德军轰炸机展开了战斗。在短短的几分钟战斗中,德军的一架轰炸机被击落,两架飞击伤,剩下纷纷调头逃回了他们的防线。
看到叶列茨的上空的德军飞机,都被己方的歼击机撵走了,罗科索夫斯基这才放心大胆地命令司令部立即进行转移。
到达了新司令部的第一件事,罗科索夫斯基就是把马克西缅科叫到自己的面前,吩咐他:“通讯兵主任同志,请你立即和各集团军司令员,以及友邻的部队建立联系,并将我们方面军司令部的新位置告诉他们。”
马克西缅科刚完成了和友邻及下属部队建立联系的工作,瓦图京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在莫斯科开会时,我本来想和你好好谈谈,谁知斯大林同志却把你留下来了。由于我当时急着赶回部队,也就没等你。”
听瓦图京唠唠叨叨地了一大堆话之后,罗科索夫斯基淡淡地问道:“瓦图京同志,你又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我吗?”
瓦图京沉默了许久,然后开口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想问问你,你真的觉得我军如果抢先对德军发起攻击,会遭到失败吗?”
“是的,瓦图京同志。”对于瓦图京的这个疑问,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回答道:“除了德军有着完善的防御体系外,德军的整体技战术水平,也远远高于我军。假如让我军主动发起进攻,最后的结局,就算是损兵折将,也无法取得什么战果,反而把自己宝贵的力量白白损失掉了。而假如德军在这种时候发起突然反击,那么等待我军的将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瓦图京其实还在斯大林办公室开会时,他的心里就非常认同罗科索夫斯基的法,不过他对主动向德军发起进攻的观点,却始终念念不忘。此刻他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以后,心思发生了动摇,他在踌躇再三,最后道:“这么,我军目前的首要任务,还是要在如今的防御地带,建立坚固和完善的防御体系,以做好抗击德军进攻的准备?”
“没错,瓦图京同志,正是你所的那样。”见瓦图京不再坚持主动进攻的观点,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这样一来,他就不担心自己会遭到来自别尔哥罗德方向的攻击,因为瓦图京的部队,能挡住来自那个方向的敌人:“我们必须构筑坚固的堡垒,建立一个完善的防御体系,大量地消耗进攻的德军部队。等他们变得精疲力尽时,我们的部队就能转入全面的反攻了。”
瓦图京既然认可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分析,接下来他所关心的,就是在即将到来的夏季作战中,苏军能取得什么样的战果:“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冒昧地问你一句:你认为我们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带打败德军的进攻以后,将取得什么样的战果。”
罗科索夫斯基自然不可能立即将自己所知道的结果告诉瓦图京,只能含糊其辞地:“根据我的判断,我的部队在展开反攻后,应该可以收复奥廖尔地区,并将敌人向西赶得更远一些;而你的部队,假如能得到草原军区的支援,也许在击退德军的进攻后,你们还可以趁胜追击,一举夺取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
“是嘛,能夺取哈尔科夫?”瓦图京听到这里,不禁喜不自胜,连:“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现在非常希望你所预言的事情,都能变成现实。”
第五百八十三章 大战开场
六月的时候,朱可夫被斯大林派到了奥廖尔方向,负责协调中央方面军、布良斯克方面军、西方面军三支部队的行动;而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则被派往了沃罗涅日方面军。
苏军统帅部最初认为,德军会在六月初发起对库尔斯克的进攻,结果整个六月上旬德军都表现得很安静,甚至连零星的冲突都没有。然后又提出德军可能在卫国战争爆发的那,即6月日,发起对库尔斯克弧形地带的进攻,结果还是平安无事。
进入七月以后,瓦图京又再次向斯大林提交了书面报告,认为应该首先展开对德军的进攻,因为苏军所做的准备,都是为了抗击德军的夏季攻势而准备的,如果迟迟不行动,一旦到了秋,这些工事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斯大林在看完瓦图京的报告后,专门给朱可夫打来电话,询问苏军是否有同时在奥廖尔和别尔哥罗德两个地区,同时发起强大攻势的实力。
朱可夫听完后,沉默了片刻,随后回答:“斯大林同志,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即在防御中消耗疲惫敌人,并打掉德军的装甲力量之后,再投入新锐预备队,转入全面反攻,以彻底粉碎敌人的主要重兵集团。”
“朱可夫同志,”斯大林等朱可夫完后,忧心忡忡地:“如果我军一味地采取防御手段,是否会出现1941年和194年多次发生的情况,即我军经受不住德军的突击,反而更加被动挨打?”
“斯大林同志,我认为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朱可夫信誓旦旦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后,又反问了一句:“我军以现有的实力,对德军防御地带实施突击,能否达到摧毁德军重兵集团的目的呢?”
朱可夫的话让斯大林沉默了。在两种截然相反的建议面前,一向果断坚决的斯大林变得犹豫不决,他在心里反复地权衡这两种方案的利害得失,迟迟下不了决心。
站在一旁的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朱可夫握着话筒不话,便朝对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有话要。朱可夫连忙用手捂住话筒,沉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声地问:“斯大林同志是不是打算让我们率先向德军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
朱可夫没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罗科索夫斯基的猜测是正确的。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非常清楚,德军将在哪一的哪一个时刻发起进攻,不过他担心因为自己的到来,导致历史出现了什么偏差,便谨慎地对朱可夫:“元帅同志,请您转告斯大林同志,请他再等几,假如过了7月10日,德军还没有向我们发动攻势的话,我们的部队就将主动对德军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
朱可夫听到这里,眉毛不禁往上一扬,就在他准备问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时,忽然听到听筒里传出了斯大林有些无奈的声音:“朱可夫同志,那你,我们在现阶段应该怎么做?”
朱可夫听斯大林这么,便知道他此刻处于难以选择的两难境地,在片刻的犹豫后,决定还是采用罗科索夫斯基提出的拖延战术,“斯大林同志,我们不知道德军会在什么时候发起进攻,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像进攻。因此我们必须调整战术,率先对德军发起进攻。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建议还是需要给参战部队留出一些准备时间。”
听到朱可夫居然同意了主动进攻的方案,斯大林感到极为的惊讶,他在快速地消化了这个信息之后,开口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在什么时候,发起对德军的进攻呢?”
“由于我们的部队,在前期所进行的准备工作,都和如何抗击德军的进攻有关,必须要有充足的时间,来进行调整。”朱可夫本来想7月10日,但想到根据斯大林的性格,没准会提前几,便果断地将日子向后推了几:“我觉得7月15日发起对德军的进攻,是非常合适的。”
果然不出朱可夫的所料,斯大林觉得7月15日的时间有点太晚了,还需要再等半个月,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会有很多意外的情况发生,因此他在经过思索后,郑重其事地:“朱可夫同志,就让我们将7月10日作为最后的进攻期限吧。”
“明白了,斯大林同志。”朱可夫态度恭谨地:“我们会抓紧时间做好进攻准备的。”
放下电话之后,朱可夫立即表情严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记得在五月的莫斯科会议上,你是极力反对主动向德军发起进攻的,为什么现在会突然改变主意呢?”
罗科索夫斯基咧嘴一笑,随后回答:“元帅同志,难道你没有发现弧形地带的德军有点太安静了吗?”
“那又怎么样?”
“我觉得他们突然表现得如此安静,那就是准备进攻的前兆。”罗科索夫斯基淡淡地道:“我估计最多再过一周的时间,他们就会对库尔斯克弧形地带发动攻势。”
“再过一周的时间?”朱可夫听完后,皱着眉头问道:“我想知道,你是根据什么,做出这样大胆的结论?”
“据前沿部队报告,他们整夜能听到德军坦克或卡车马达的轰鸣声,这表示德军正在加速集结部队,为进攻做准备。”罗科索夫斯基用分析情报的方式,向朱可夫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认为德军的进攻,将在一周内展开。
“你得很有道理。”朱可夫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那你们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呢?”
“我已经给各集团军司令员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加强夜间对前沿阵地的巡逻和监视。”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特意强调:“如果德军要发起进攻的话,肯定会派出工兵,在我军布设的雷区里,为他们的步兵开辟出一条通道。”
虽然朱可夫认为罗科索夫斯基得非常有道理,但还是提醒他:“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同意你的分析。假如到了7月10日,德军还没有向我们发起进攻的话,我们就不得不主动向德军的防御阵地发动攻势。”
……
……
7月4日,一黑,罗科索夫斯基就开始变得有些烦躁不安,背着手在指挥部的屋里来回地走动着。
坐在一旁的朱可夫,看到他的这种反常表现,不禁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今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罗科索夫斯基停下脚步,对朱可夫:“元帅同志,我今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德军大概在几个时,甚至更短的时间之后,就向我军发动攻势。”
朱可夫听后,呵呵地笑了起来,还调侃:“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觉得你是看到大本营规定我们进攻的日子越来越近,而敌人一点都没有动静的事情着急吧?放心吧,既然我们等了那么长的时间,德国人都没有主动进攻,在剩下的几时间里,他们发起进攻的机会也不大,你还是踏踏实实地做进攻准备吧。”
马利宁和捷列金端着食物走进房间,在桌上摆好以后,抬头招呼罗科索夫斯基和朱可夫:“两位指挥员同志,时间不早了,过来吃点东西吧。”
由于迟迟无法确认德军是否会在明凌晨发起进攻,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虽然摆在桌上的食物很丰盛,但他却没有什么胃口,只简单地吃了一点后就放下了。他走到电话机旁,给几位集团军司令员一一打去电话,询问他们那里的情况。
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对面的敌人阵地很平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朱可夫得知这样的情况后,眉头也锁了起来,他自言自语地地:“奇怪,敌人的阵地上怎么会没有动静呢,难道这是大战前的寂静吗?”
见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都愁眉紧锁地坐在桌边,马利宁、捷列金他们吃完东西以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子,便一声不吭地退出了房间。
晚上十一点时,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接到了第1集团军司令员普霍夫将军打来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急匆匆地:“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的战士在前沿雷区发现有几名德军工兵在活动,经过一番战斗,击毙了两名工兵,俘虏了一名,剩下的都逃回德军阵地去了。”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第1集团军在雷区所在的位置,抓住了德军的一名工兵,罗科索夫斯基顿时喜出望外,他看了一样坐在对面的朱可夫之后,对着话筒道:“立即派人将俘虏送到方面军司令部来,速度要快,明白吗,普霍夫将军。”
一放下电话,罗科索夫斯基便把马利宁叫了进来,让他去找一名德语翻译,同时再把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叫过来。
等马利宁出去后,朱可夫不解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找德语翻译,是为了审讯俘虏;可把卡扎科夫将军叫来,又是做什么呢?”
“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兴奋地:“我觉得德军可能会采取什么行动,所以把炮兵司令员叫来,没准到时能派上用途。”
过了半个时,一名军官带着两名战士押解着被俘的德军工兵,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带队的军官向罗科索夫斯基和朱可夫报告:“被俘的士兵,是德军第六工兵营的列兵,他是在我军前沿的雷区里被俘的。”
朱可夫听完后,朝罗科索夫斯基使了个眼色,示意由他去审问俘虏。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走到德军工兵面前,盯着他胸前的铁十字勋章,开口问道:“你的铁十字勋章,是怎么得到的?”
德军工兵在听完翻译后,把头一昂,自豪地:“是在斯大林格勒得到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哼了一声,随后道:“看来你挺走运的,能够活着离开了斯大林格勒;而现在对你来,这场战争已经提前结束了。”
工兵听完翻译后,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脸上露出了轻蔑的表情,他不以为然地:“将军先生,你枪毙我好了。但你们的部队明又会像斯大林格勒那样,遭到我们毁灭性的打击。只要消灭了你们的部队,我们就能调头进攻莫斯科,并轻松地征服它。因为我们的部队,已经接到了元首所下达的进攻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心里虽然明白所谓的元首命令,就是让德军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带发起进攻的命令,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什么命令?”
“明一早,我们要发动一次强大的攻击,”工兵道:“这是最后的决定性的攻击。”
“什么时候开始?”
工兵迟疑了一下,最后道:“7月5日凌晨三点。”
罗科索夫斯基觉得自己已经把该了解的事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便挥了挥手,让军官将德军工兵带走。然后回到朱可夫的面前,对他道:“元帅同志,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德军将在明凌晨三点,向我军发起进攻。”
朱可夫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卡扎科夫,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考虑得真是很充分,已经把炮兵司令员叫来了。看来你是打算在德军进攻前,用猛烈的炮火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
罗科索夫斯基笑了笑,把目光转向了卡扎科夫,问道:“炮兵司令员同志,我们的炮兵已经把射击诸元标注好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也笑着回答:“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的炮兵就可以给德军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第五百八十四章 库尔斯克会战爆发了
考虑到这次作战,所涉及到的作战单位,并不仅仅是自己一个方面军,因此在向自己的部下布置作战任务之前,罗科索夫斯基还是特意向朱可夫进行请示:“元帅同志,我们该怎么做?是先报告最高统帅部,以获得作战的许可?还是立即向部队发布作战命令?”
坐在桌边的朱可夫听后,抬头望了望罗科索夫斯基,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方面军首长们,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如果俘虏的话是真的,那么在三个时以后,德军就将展开对库尔斯克弧形地带的全面攻击,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他停顿了片刻,又接着,“你立即给部队下达作战明白吧,和最高统帅部的联系,就由我来负责,我会亲自向斯大林同志报告我们获得的情报及采取的决定。”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向自己部下布置作战任务时,朱可夫接通了斯大林的电话。斯大林被人从睡眠中吵醒,语气有些不悦地问道:“朱可夫同志,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朱可夫恭恭敬敬地回答:“根据我们最新获得的情报,德军将在7月5日凌晨点,向库尔斯克弧形地带发起进攻。”
“什么,凌晨三点发起进攻?”斯大林被朱可夫所的话吓了一跳,他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谨慎地问道:“朱可夫同志,你的情报来源可靠吗?”
“这个情报,是从被我军俘虏的一名德军工兵提供的。”朱可夫表情如常地报告:“他他们接到了希特勒发布的作战命令,在凌晨三点向我军发动强大的攻势。”
“朱可夫同志,”斯大林定了定神,接着问道:“你觉得这个俘虏提供的情报可靠吗?他会不会是德国将军故意派出来,分散我军注意力的?”
“不会的,斯大林同志。”对于斯大林的怀疑,朱可夫斩钉截铁地:“审讯俘虏时,我就在现场,我能判断出俘虏是否了假话。”
斯大林听了朱可夫的回答,不禁联想起41年6月的那个晚上,朱可夫和铁木辛哥向自己报告,有一名德军投诚人员,报告德军将在几个时以后,发动对苏作战,但由于自己怀疑该人提供的是假情报,没有理睬,而导致自己的军队在战争初期,由于准备不足,而遭受了难以想象的巨大损失。
想到这里,斯大林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朱可夫同志,那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朱可夫朝正在布置任务的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随后回答:“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正在布置作战任务,他打算在德军展开进攻前,先对德军的集结地点,进行猛烈的炮击和轰炸。就算不能粉碎德军的进攻企图,也要迫使他们的进攻推迟,为我们做准备争取更多的时间。”
听完朱可夫的汇报,斯大林满意地道:“看来你们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在办公室里等待局势的发展,你要及时地向我报告战场的情况。”
朱可夫等斯大林完后,谨慎地问道:“斯大林同志,我想问问,华西列夫斯基那边有动静吗?”
“没有,”斯大林摇着头回答:“我没有得到任何来自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情报,看来我应该打个电话去问问,看他们是否发现德军有进攻的迹象。”
结束和朱可夫的对话后,斯大林重新拨了一个号,听到里面传出接线员声音时,他立即吩咐道:“我是斯大林,给我接沃罗涅日方面军。”
在短暂的等待之后,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接通了。听到里面传出华西列夫斯基的声音,斯大林也没有兜圈子,而是直接问:“华西列夫斯基同志,你们对面的德军有什么动静吗?”
他的话问完后,听筒里居然是一片沉默。斯大林皱起眉头,提高嗓门又问了一遍,才听到华西列夫斯基有些迟疑地:“报告斯大林同志,我们抓住了一名德军第6步兵师的中士,据他供认,德军将在5日凌晨时,向我军防御阵地反攻攻势。”
“什么时候抓到的俘虏?”斯大林听完华西列夫斯基的回到后,有些恼怒地问道:“为什么不立即向我汇报?”
“斯大林同志,”华西列夫斯基谨慎地道:“我们还在进行核实,打算确认德军俘虏所的是真话以后,再向您汇报……”
“糊涂,你这是糊涂。”斯大林听到这里,忍不住发火了,他用手掌在面前的桌面上连拍了几下,怒气冲冲地:“刚刚朱可夫给我打电话,第1集团军俘虏了德军的一名工兵,那工兵供认德军的进攻将在5日凌晨时展开,与你们所知道的时间完全吻合。”
“什么,朱可夫那里也得到了德军要进攻的情报?”华西列夫斯基听完后,楞了半晌,最后喃喃地道:“看来德国人是真的打算进攻了。”
“总参谋长同志,”斯大林称呼着华西列夫斯基的职务,以表示他的愤怒:“现在离德国人进攻,还有几个时,还有补救的机会,立即行动起来吧。”
“明白,”华西列夫斯基有些慌乱地回答,“我们会立即做好迎击德军进攻的一切准备。”
在放下电话后,华西列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对瓦图京道:“瓦图京同志,看来俘虏所的话是真的,德军真的准备在5日凌晨三点对库尔斯克地区发起进攻,朱可夫他们那边也掌握了同样的情报。”
“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元帅同志。”瓦图京着急地问道。
“我们搞不清敌人的情况,擅自出击可能无法取得理想的战果。”华西列夫斯基一边思索一边回答:“我觉得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动用炮兵,对德军可能集结的地段实施猛烈的炮击,拖延他们进攻的时间,为我军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对对对,元帅同志,您得很有道理,我们就动用炮兵来迟滞德军的进攻。”瓦图京完后,冲着自己的参谋长喊道:“立即把炮兵司令员找来,我要给他布置重要的任务。”
……
……
朱可夫在一旁静静地听完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署后,把正准备离开去传达命令的其他首长叫住,随后不解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德军是凌晨三点向我军发起进攻,为什么你要把炮击和轰炸的时间,选择在时45分呢?”
其实不光朱可夫有这个疑问,就连具体执行命令的卡扎科夫和鲁坚科两人,也是一头雾水,因为罗科索夫斯基所规定的时间,距离德军发起进攻,只有一刻钟,德军那时已经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就算遭到苏军的炮击或轰炸,他们也能在第一时间进行还击。
面对朱可夫和部下们的质疑,罗科索夫斯基笑了笑,回答:“我明白大家的心里在担心什么,不过请大家放心,我选择的这个时间,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
朱可夫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他已经把该考虑的事情都考虑到了,便催促他:“你的理由!”
“我们完全可以在时0分以前,对德军实施猛烈的炮击。”罗科索夫斯基站在地图前,对朱可夫和自己的部下道:“但我们同时要考虑到,由于炮击的时间太早,大多数的德军官兵还待在堑壕或者掩蔽部里,他们的装甲部队还隐蔽在待机地域。我们的炮击是进行面积覆盖,而不是对准具体目标射击,过早地开展炮击,对德军造成的伤亡要远远低于我们的预期。”
大家心中的疑问,随着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而释然了。
时0分,沃罗涅日方面军先发制人,率先向德军开始了炮击。
在得知沃罗涅日方面军没有和乙方进行协调的情况下,就抢先实施了炮火攻击。罗科索夫斯基气得把手里的红蓝铅笔撅成两段,他将断成两截的笔朝地上一摔,强压着怒火对朱可夫:“元帅同志,由于沃罗涅日方面军的行动,已经打草惊蛇,我们对德军的炮击和轰炸只能提前。”
朱可夫的心里对华西列夫斯基也极为不满,心:“你们要抢先对德军实施炮击,总要和我们打个招呼,大家协商一下炮击开始的时间,这样才能给德军造成巨大的伤亡。谁知你们一声不吭就发起了炮击,这不是等于告诉北面的敌人,我们这里也将展开炮击吗?”因此他一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询问,便点着:“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将炮击的时间提前,希望不会对接下来的战役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
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给卡扎科夫打去电话,通知他将炮击开始的时间,提前到时0分;接着又给鲁坚科打去了电话,命令空军立即出动,对德军的防御阵地实施轰炸。
时0分,中央方面军的阵地上,万炮齐鸣,重炮的轰击声、火箭弹的爆炸声、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交汇在一起,打破了奥廖尔清晨的沉寂。
关系着苏德双方生死攸关的库尔斯克会战,正式爆发了!
第五百八十五章 苏德双方
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提前行动,使罗科索夫斯基所做出的努力付之东流。中央方面军的炮兵所实施的炮击,虽然真实的历史上晚了十分钟,但给德军增加的伤亡却非常有限。
在炮击进行的过程中,不放心的斯大林给朱可夫打来电话,开门见山地问:“朱可夫同志,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开始对德军进行炮击了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朱可夫用肯定的语气回答:“炮击已经开始了。”
听对德军的炮击已经开始,斯大林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德国人有什么反应吗?”
“在个别地段,德军的炮兵实施了还击,但很快就被我们的炮火压制住了。”
炮火的轰隆声停止后,外面刚一恢复了寂静。马利宁便立即抓起桌上的电话,给最接近德军的第1集团军打去了电话,“喂,普霍夫将军,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德国人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参谋长同志。”普霍夫正在观察所里观察敌情,听到马利宁的问题,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德军的阵地还被硝烟所笼罩,无法看清楚他们有什么动作。”
“密切监视,一有动静,就立即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马利宁给普霍夫打完电话后,又依次给第48和第70集团军打去了电话,不过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德军的阵地还被炮火的硝烟所笼罩,暂时看不出敌人有什么动静。
听各集团军正面的德军,都没有任何动静后,波诺马连科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焦急地道:“这德国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到底打还是不打?”
“将军同志,”朱可夫扭头看了他一眼:“有一点是清楚的,战争机器一开动,要想制止它是不可能的。”
罗科索夫斯基也笑着:“我军的猛烈炮击,将猝不及防的德军部队打了个措手不及。也许敌人断定,我军即将转入了进攻。我们的行动打乱了它的计划,给他们的官兵造成了惊慌。他们也许会一边调整部队的防御,一边观察我军是否会有下一步的行动。”
朱可夫听完点了点头,转身吩咐站在一旁的马克西缅科:“通讯兵主任同志,给我接沃罗涅日方面军,我要和华西列夫斯基通话。”
电话接通后,朱可夫先向对方介绍了库尔斯克北面的情况后,问道:“总参谋长同志,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就像死一般的寂静,朱可夫元帅,德军阵地没有丝毫的动静。”华西列夫斯基笑着回答:“也许德国人被我军强大的炮火打蒙了,正躲在堑壕里观望,看我军是否会向他们主动发起进攻。”
华西列夫斯基放下电话时,瓦图京带着新任的方面军副司令员阿帕纳先科大将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华西列夫斯基后面的话,便忍不住问道:“怎么,元帅同志,北线的情况和我们一样,德国人也没动静吗?”
“是啊,他们也在等。”华西列夫斯基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点着头:“等着看德国人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见鬼,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阿帕纳先科有些着急地:“德军的进攻部队不会被我军的炮火都消灭了吧?”
三人正着话,参谋长伊万诺夫中将走了进来,摘下头上的军帽,挠了挠后脑勺,摇着头:“还是老样子,德国人的阵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听到伊万诺夫的报告,瓦图京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他扭头对华西列夫斯基:“元帅同志,看来我们的炮击起作用了,德军遭到了重创,无力再向我们发起进攻。您看是否给第二梯队发布战斗命令,让他们做好进攻的准备?”
华西列夫斯基虽然倾向于依托防御阵地,大量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之后,再转入全面的反攻。不过看到德军的阵地在遭到己方的炮火轰击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再加上瓦图京的劝,让他不禁有些心动了。
因此瓦图京在第二次提出同样请求时,他便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同意了。见华西列夫斯基同意了司令员的请求,伊万诺夫顿时喜出望外,他立即跑到电话机旁,拿起电话就开始给第二梯队的指挥员打电话。
……
……
正当苏军指挥部在等待德军做出反应时,德军第9集团军司令官莫德尔上将,在视察完自己遭到苏军炮击的部队后,匆忙乘车赶往了中央集团军群的司令部。
莫德尔进入了冯·克纽格元帅的办公室以后,摘下头上的军帽夹在腋下,向对方行了一个纳粹军礼。冯克纽格还礼后,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上前和他握手。
莫德尔没有顾得上寒暄,便直截了当地对冯·克纽格:“元帅阁下,我们准备发起的这次战役的意图,是给俄国人以出其不意的打击。但从我军刚刚所遭到的炮击来看,我们的行动,已经被俄国人察觉到。他们的大炮摧毁了我们的通讯,前沿阵地也遭到了重大的损失。”
冯·克纽格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后,停下脚步问道:“莫德尔将军,那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呢?不妨看。”
“元帅阁下,”莫德尔表情严肃地建议道:“我建议您立即取消这次的作战计划!”
“这个办不到。”听到莫德尔这么,冯·克纽格顿时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蹦了起来,“进攻库尔斯克弧形地带,是元首亲自下达的命令,谁也没有权利取消。”
莫德尔瘪了瘪嘴,继续道:“元首阁下,我军在一个时前,遭到俄国人猛烈炮击的事情,您向元首报告过了吗?”
冯·克纽格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摘下戴在左眼上的单片眼镜,捏在手里轻描淡写地:“我绝对这种事,没有向元首报告的必要。”
“可是,再拖延就晚了,”莫德尔见冯·克纽格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禁有些着急了:“没准俄国人会乘机向我们发起进攻。”
冯·克纽格把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问:“莫德尔将军,那你想怎么办呢?”
“元帅阁下,我想请您给元首立即打个电话。”莫德尔指着摆在冯·克纽格面前的电话,情绪激动地:“这一次是决定性的军事行动,关系到德国的命运!”
冯·克纽格见莫德尔的情绪如此激动,把单片眼镜重新戴在左眼后,开口问道:“既然你我们现在要开始的这场战役,将决定战争的结局,那你们什么时候能进攻?”
见冯·克纽格同意了自己的请求,莫德尔沉思了片刻,果断地回答:“我们可以在半个时后,开始对俄国人阵地的炮击;一个半时以后,展开对库尔斯克弧形地带的全面攻击。”
在得到莫德尔的答复后,冯·克纽格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最后点了点头,道:“莫德尔将军,那你就立即行动吧。”
莫德尔在原地啪地来了一个立正后,戴上军帽,转身快步地走出了冯·克纽格的办公室。
第五百八十六章 战斗的第一天
对德军的炮击结束已经一个时了,弥漫在阵地上的硝烟早已散去,德军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第1集团军司令部里,普霍夫听到部下所报告的情报,都是对面一片平静,德军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还有师级指挥员亲自打电话询问,是否要主动向德军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虽然骤然开始的炮击,让前沿的指挥员们感到吃惊,但他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应该就是进攻前的炮火准备。
普霍夫口干舌燥地向每一个打电话来请示的师级指挥员解释:“没有,师长同志,我没有接到任何进攻的命令,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阵地里,准备对德军即将发起的进攻,实施顽强的防御。”
等打完电话后,普霍夫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四点半了,也就是对德军的炮击已经过去了两个时,可德国人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能是手下那些师长的影响,他的心里在不住地响,也许德国人被我们的炮击打蒙了,与其待在战壕里无所作为,
正在普霍夫拿起电话,准备给罗科索夫斯基打电话,询问是否可以派部队出击时,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站在旁边的参谋长听到这个声音,顿时脸色大变,拉着普霍夫就朝外面跑,同时嘴里喊道:“司令员同志,德国人的炮击,快转移。”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无数的炮弹落在四周爆炸,震得指挥部屋顶的泥土,顺着圆木之间的缝隙噗噗地往下落,没等普霍夫跑出指挥部,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泥人。
普霍夫和参谋长刚跑进设在森林里的防炮洞,德军的炮弹就像下雨似的落下来,将周围炸成了一片火海。普霍夫虽然用双手捂住耳朵,张大了嘴巴,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依旧不停地灌进他的耳朵。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成片成片的树木连根抱起,在落弹区域,听不到人话的声音,也听不到伤员的惨叫声,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连绵不断的爆炸声!
……
……
不光第1集团军的防区,遭到了德军报复性的炮击,左右两翼的第48和第70集团军的防区,也同样遭到了德军的炮击。
接到前沿报告时,罗科索夫斯基和朱可夫、捷列金讨论有关第60集团军军事委员人选的事情。朱可夫听完两人讲述后,开口道:“我认识扎波罗热茨同志,他是一个老布尔什维克,国内战争时的英雄,他当年打仗很勇敢,连斯大林同志都对他赞不绝口。”
“第60集团军司令员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同志,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有这种感觉。”罗科索夫斯基苦笑这:“可是不知道怎么搞,他和扎波罗热茨同志就是不合拍,我和捷列金曾调解过几次,但始终无法让他们和睦相处。”
“元帅同志,我来谈谈自己的看法。”捷列金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便接着道:“我认为扎波罗热茨之所以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相处不融洽,可能还是和他的工作态度有关。虽他是国内战争时期的英雄,但时过境迁,而他还照老一套工作,这样就和年轻的集团军司令员产生了磨蹭。”
搞清楚第60集团军首长之间不和睦的原因后,朱可夫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了几圈,随后停下脚步,面向罗科索夫斯基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看来他们属于不同时代的人,是根本没法和睦共事。为了防止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因为他们之间的不和,而影响到部队,我建议你们立即将这事向最高统帅部报告。”
不过没等罗科索夫斯基给斯大林打电话,前线遭到德军猛烈炮击的消息,就传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罗科索夫斯基看完电报后,立即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第1、第48和第70集团军打电话,让他们报告具体的情况。”
马利宁摇着头:“司令员同志,可能是因为德军炮火太猛烈的缘故,我们和前线的电话联系全部中断了,只能通过电报来进行联系。”
“立即发电报,让他们把前线的实际情况上报。”罗科索夫斯基命令道:“还有,再给空军的鲁坚科将军打电话,命令轰炸机群和歼击机群做好出击的准备。”
等罗科索夫斯基吩咐完马利宁,坐在一旁的朱可夫悠悠道:“看来我们的炮击还是蛮有效果的,足足将德军的炮火准备推迟了一个半时。”
“没错,元帅同志,我们的炮击的确打乱了德军的进攻步骤。”罗科索夫斯基在赞同了朱可夫的看法之后,又出了自己的担心:“虽然我们暂时还无法了解前线遭到德军炮击的情况,但看得出来,德军已经缓过劲来了。”
朱可夫点了点头,正好看到通讯兵主任马克西缅科从旁边路过,连忙叫住他,“通讯兵主任同志,请你给我接通沃罗涅日方面军,我想和华西列夫斯基元帅通话。”
电话接通后,朱可夫听到听筒里传出嘈杂的声音,似乎指挥部里正忙得不可开交。他连忙问华西列夫斯基:“总参谋长同志,你们那里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听着指挥部里那么乱呢?”
“唉,别提了,曼斯坦因的部队忽然朝我军的防区实施了猛烈的炮击。”华西列夫斯基有些懊恼地:“炮击开始前,我们正在做出击的准备,结果德军的炮击一开始,就给部队造成了不的伤亡。”
“什么,华西列夫斯基同志,你什么,德军的炮击开始前,你们正在做出击的准备?”朱可夫被华西列夫斯基所的内容吓了一跳,连忙追问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之所以抢先炮击德军的阵地,就是为了打乱德军的进攻部署吗?”
“我也是看到炮击结束后一两个时,德军的阵地上都没有半点动静,以为他们被我军的炮火打蒙了。”华西列夫斯基没有将责任推给瓦图京,而是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便让瓦图京向第二梯队发出了战斗警报,准备对德军的阵地实施突击。但我们的进攻还没有开始,德军就开始了猛烈的炮击。”
“谢谢地,幸好你们还没来得及进攻,否则局势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听华西列夫斯基这么,朱可夫感到了庆幸,幸好德军的炮击开始得早,如果在沃罗涅日方面军展开全面进攻时,他们才实施炮击,没准一下就把苏军的进攻部队打垮了,到时库尔斯克南面的防线就会土崩瓦解,到时中央方面军的部队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尴尬境地。
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通话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也收到了各集团军的回电,目前遭到炮击的地段,分别是第48、第1和第70集团军的防区,而第60和第65集团军的防区,依旧是风平浪静。
罗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看完电报后,开口道:“元帅同志,情况很明显,德军是打算从北面的奥廖尔方向,对我军的防御阵地实施突击。”
朱可夫把手里的电报放在一旁,低头看着地图问道:“虽然三个集团军的地段,都遭到了德军的炮击,但他们最终只能选择一个突破方向。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觉得德军会把突破口选择在什么位置?”
“我曾经和莫德尔打过交道。”罗科索夫斯基盯着面前的地图道:“他不会在第一时间选择突破口,而是派出部队实施佯攻,等把对手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之后,再对主攻方向发起出其不意的进攻。”
德军的炮击持续一个时后,终于停止了。他们不等笼罩苏军防线的硝烟散去,便迫不及待地发起了迟到两个半时的进攻。
刚接完电话的马利宁走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德军开始进攻了。”
正在看地图的罗科索夫斯基头也不抬地问:“是在普霍夫将军的地段吗?”
没想到马利宁却摇了摇头,道:“不是。遭到进攻的,是我军右翼的罗曼年科将军的第48集团军。根据观察哨的报告,德军在这一地区,至少投入了三个步兵师的兵力。”
“见鬼,德国人怎么在这个方向发起了进攻。”朱可夫盯着地图道:“我军在这一方向的防御是最坚固的,而且还随时能得到友邻布良斯克方面军的支援。难道莫德尔选择这个方向,就是为了将我们的注意力,从他们真正的主攻方向吸引开来?”
“没错,元帅同志,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我想德国人应该知道,我军的右翼随时能得到友军的支援,他们要想在这一方突破防御,势必要付出超过他们想象的代价,因此我认为他们所采取的只是佯攻。”
朱可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又再次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那你觉得莫德尔会把突破口选择在什么位置呢?”
“第70集团军的防区内,有不少的山地,不利于德军大部队的展开。”罗科索夫斯基用手在第1集团军的防区位置画了一个圈,“我认为他们的主攻方向应该是这里。”
朱可夫盯着那个位置看了许久以后,点了点头,赞同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同意你的观点,德军把主攻方向选择在那里的几率很高。你看是否给第二梯队发出战斗警报,命令他们向第1集团军所在位置靠拢,防止德军从这里完成突破。”
到中午时分,莫德尔见攻击苏军第48集团军防区的部队遭到了顽强的阻击,根本无法向前推进,便有些沉不住气,立即将准备好的四个装甲师和三个步兵师投入战斗,让他们猛攻第1集团军的防区,企图从这里打开一条通道,楔入苏军的防御纵深。
与此同时,库尔斯克南面的战斗也在进行。
虽然德军的进攻时间推迟了三个时,但曼斯坦因下属的第4装甲集团军攻势异常凶猛。他们在付出了三十多辆坦克的代价后,成功地通过了苏军的反坦克雷区,向近卫第67师所坚守的阵地发起了猛攻。
面对德军如此凶猛的进攻,近卫第67师的指战员们虽然进行了顽强的防御,但由于敌我兵力悬殊,再加上没有足够的坦克和大炮,在经过一番激战后,不得不放弃了一线阵地,边打边撤地退往了第二道防线。
瓦图京听德军已突破了自己第一道防线,连忙命令近卫第6集团军司令员奇斯佳科夫,将集团军预备队投入了战斗,企图将德军的进攻部队阻击在第二道防线之前。
可惜没等奇斯佳科夫的预备队赶到,一路高歌猛进的德军装甲部队,就在苏军的第二道防线上撕开了一个缺口,并成功地渡过了佩纳河。
面对一个个坏消息,瓦图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喃喃地:“都怪我,都怪我,看到德军迟迟没有动静,就应该提高警惕,而不是搞什么主动出击。结果现在部队被德军打得溃不成军,眼看防线就守不住了,这可怎么办啊?”
好在司令部里还有华西列夫斯基坐镇,看到瓦图京六神无主的样子,他立即把脸一板,表情严肃地:“瓦图京同志,你慌什么,虽然德军突破了你们两道防线,但他们的力量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只要你立即组织反击,就能重新夺回防线。”
完,华西列夫斯基拿起桌上的电话,给近卫坦克第一集团军司令员卡图科夫将军打去电话,斩钉截铁地:“卡图科夫将军,现在前沿的情况很糟糕,德军已经突破了我们的两道防线,并强渡了佩纳河,我现在命令你,立即组织部队对突破防线的德军实施反击,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突破口重新封闭。”
第五百八十七章 反击准备
早在战役打响前,罗科索夫斯基就意识到能否掌握战场的制空权,将是能否取得库尔斯克会战的关键。很不幸的是,德国人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苏军出动了轰炸机群和歼击机群,企图夺取战场的制空权,而德国人则出动了更多的轰炸机和战斗机,在战斗的第一,将制空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听德军掌握了战场的制空权,朱可夫发火了:“你们的空军是怎么搞的,怎么会让德国人控制了战场的上空,这样一来,我们的部队被炸得抬不起头,还怎么展开反攻啊?”
罗科索夫斯基对空军的表现也很不满意,听到朱可夫也这么,便直接给鲁坚科打去了电话,没好气地问:“鲁坚科将军,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我们的空军在战场上空压制不住德国空军,以至于把制空权都丢了。”
“司令员同志,”看到航空师的表现不尽人意,鲁坚科的心里也着急,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责备,他连忙解释:“我们的飞机数量没德军数目多,而且在这样高强度的作战中,我们的弹药和燃料也支持不了多久。”
“支持不了多久,是多久?”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道:“详细点。”
“如果还是按照今的这种战斗强度,”鲁坚科若有所思地道:“最多能支持两的时间,我们的空军就会因为燃料缺乏,而无法升空作战了。”
“放心吧,鲁坚科将军。燃料和弹药,我会帮你们解决的。”罗科索夫斯基一本正经地道:“但是你要向我保证,在明的战斗中,一定要把制空权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
“明白,司令员同志。”鲁坚科听罗科索夫斯基会帮他们解决弹药和燃料的问题,立即信誓旦旦地:“我向您保证,明一定会让库尔斯克上空牢牢地掌握在我军手里。”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对马利宁:“参谋长,把后勤部长叫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议。”
方面军后勤部长安季片科少将很快便出现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他挺直身体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安季片科将军。”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废话,而是开门见山地:“为了掌握战场的制空权,我们的空军出动的次数比较频繁,他们现在面临着弹药和燃料缺乏的情况,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他们解决一下?”
“司令员同志,”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安季片科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为了加快运输速度,我们已经使用了一切运输工具。除了铺设了新的道路外,还在那些被德军炸毁的铁路支线上,使用马匹拉车厢来进行运输。公路上汽车日夜奔驰,马车也加紧赶路…”
“行了,安季片科将军,你不用了。”罗科索夫斯基没等他完,便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我明白你想的话,不过我现在问的是,你们是否能尽快给空军运输他们急需的弹药和燃料。”
“我想想办法。”安季片科硬着头皮道:“我会优先保证空军的弹药和燃料运输的。”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打算让安季片科离开时,坐在一旁的朱可夫开口了:“安季片科将军,我还要提醒你一点,要尽快修复被德军炸毁的铁路设施,这样才能提高运输效率,明白吗?”
“明白了,元帅同志。”安季片科连忙回答:“库尔斯克枢纽站的铁路工人表现得特别英勇顽强,他们冒着敌机轰炸修复铁路设施。库尔斯克的居民们在消除轰炸后果、铺设环线铁路和防御工程方面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
等安季片科离开后,朱可夫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觉得你们能挡住德军如此凶猛的进攻吗?”
对于朱可夫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有些头疼地:“德军的攻势如此猛烈,而且又掌握了战场的制空权,要想将他们完全挡在我们的防御阵地外面,是非常困难的。因此我认为,第1集团军的防线被突破,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那你准备采取什么措施呢?”朱可夫不动神色地问道。
“等德军有效地突破了第1集团军的防线后,我打算让左右两翼的第48和第70集团军出动,威胁德军的侧翼,使他们不能集中力量继续向前突击。”罗科索夫斯基指着面前的地图,向朱可夫讲解自己的作战意图:“同时,我再从方面军预备队里调近卫第17步兵军和坦克第17军,向第1集团军的防区运动,准备德军在突破我军的防线后,能及时地展开反突击,将冲进来的德军消灭掉,并封住突破口。”
“你的这个想法不错。”朱可夫听完后,笑着点头:“那就尽快执行吧。”
罗科索夫斯基将自己的命令快速地写在一张纸上,交给了走过来的马利宁:“参谋长,立即命令着两个军进行集结,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马利宁低头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后,委婉地:“司令员同志,如今德军掌握了制空权,我军在这时调动,合适吗?”他这么的目地,是担心部队在调动的过程中,因为遭到德军的空袭而损失惨重。
“参谋长,你不用担心。”罗科索夫斯基向马利宁解释:“这两个军要等德军突破了普霍夫将军的防线之后,才会被投入战斗,现阶段让他们先进行集结,以便能随时投入战斗。”
罗科索夫斯基的担忧,在几个时后成为了现实。德军不计代价的猛攻,成功地在第1集团军的防线上,凿开了一个宽两公里的缺口,德军的坦克掩护着步兵,如同潮水一般地涌进了苏军的防御纵深。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罗科索夫斯基淡定自若地给左右两翼的第48和第70集团军的司令员打电话,命令他们在突破口的两翼积极行动,牵制住德军的主要兵力,使他们不能在短时间内将更多的部队投入到突破口。
这边电话刚打完,普霍夫负荆请罪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羞愧难当地:“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没有守住阵地,让德国人冲了进来。”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心里对他颇为不满,但为了不影响到接下来的作战,他没有责备普霍夫,而是和颜悦色地:“普霍夫将军,不要担心,德军只突破了一个很的区域,大多数的阵地还在我家的手里嘛。我刚刚已经命令你左右两翼的部队,对德军的侧翼发起攻击,以减轻你们的压力。你也尽快把集团军预备队投入战斗,切断冲入防线的德军与后方主力的联系,使他们成为一支孤军,再想办法把他们彻底消灭掉。”
原来有些灰心失望的普霍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又有了斗志,他立即大声地回答:“司令员同志,请你放心,我立即组织预备队实施反突击,一定要把德军打开的突破口重新堵上。不过……”
罗科索夫斯基听出他话中有话,连忙追问道:“不过什么?普霍夫将军,你有什么话就直,不要这样吞吞吐吐的。”
“司令员同志,是这样的,”普霍夫一边打电话,一边从敞开的窗户望着外面的空,担忧地:“德军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如果我军贸然出击,一旦遭到德军的空袭,势必会伤亡惨重。您看能给我们提供必要的空中掩护吗?”
结束和普霍夫的通话没多久,前方的战报便传达了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快速地浏览完上面的内容后,递给了朱可夫,道:“元帅同志,你看看,这是第1集团军的战报,虽然德军楔入我军防御地带达五公里之远,但被我军击毁德军坦克超过了七十辆。”
朱可夫看完后,随手往桌上一放,有些担忧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如今不是击毁了德军多少坦克的问题,而是我军是否能挡住德军的进攻,使他们无法继续向我军纵深发展的问题。”
“情况的确不理想啊,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德军的恢复能力远远超过了我军的想象,他们在遭受我军炮击后两个半时,就对我军的防御阵地发起了不计代价的猛攻。”
“德军之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战果。”朱可夫板着脸:“还是和我军指战员的轻敌有关。看到我军的猛烈炮击结束后,德军的阵地上没有动静,就以为德军被我们打垮了,便放松了警惕,甚至还有个别的部队,居然开始做进攻动员了。结果没等我军发起进攻,德军的炮击就开始了,给我们的部队造成了不的伤亡。”
“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早就知道库尔斯克会战的结局,所以面对苏军的暂时受挫,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这是正常想象,只有大量地消耗了德军的有生力量之后,局势才会朝着完全有利于苏军的方向发展,“今的战斗算是告一段落了,我军虽然暂时处于下风,但不等于我们没有能力打败德军的进攻。您就等着瞧吧,我们的部队明一定能给德军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你们什么时候能展开对德军的反攻?”朱可夫问道。
“明,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地图向朱可夫讲解:“等明一亮,我就打算集中坦克部队,在突破口方向,对德军实施一次反突击。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就能恢复失去的阵地,并歼灭深入我军防区的敌人。”
朱可夫歪着头看了一阵,最后点着头:“嗯,反击地段选择的不错,这里都是一望无垠的大平原,非常有利于坦克部队的展开,我相信你们应该能取得理想的战果。”
马利宁走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司令员同志,近卫第17步兵军和坦克第17军已集结完毕,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等一等,参谋长同志,让他们暂时待在集结地点。”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对马利宁:“让他们等黑以后,运动到这里,在明亮时分,展开对突入我军防线的德军的反击,务必要歼灭这股敌军,并将我们失去的阵地夺回来。”
“反击前,需要做什么准备吗?”马利宁深怕罗科索夫斯基不明白自己想表达的意思,还专门进行了明:“我的意思是,在进攻前,我们是否需要进行炮火准备或者空袭?”
“这是肯定的。”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着马利宁道:“首先要用炮火摧毁德军的防御工事,在我军的部队实施反击时,再出动空军对德军的装甲部队实施轰炸。这样一来,我们的部队在反击过程中,所受到的阻力将大大减。”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正当马利宁在记录命令,朱可夫又开口道:“这一地区利于坦克的运动,虽然我不能直接向你下命令,但我建议你多派坦克部队,参与这次的反击。我相信一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战果。”
“明白了,元帅同志,我会遵照您的吩咐。”罗科索夫斯基在点头答应了朱可夫之后,又向马利宁补充:“除了参战的坦克第17军外,再从其它方向调两个坦克旅过来,参加这次的反突击。我们不打则已,一打就要将德军打得稀巴烂。”
“司令员同志,在坦克第17军预定的出击位置附近,还有一个近卫坦克团。”马利宁用铅笔敲了瞧地图,向罗科索夫斯基建议:“我建议将他们也投入这次的反突击。”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会儿地图后,爽快地道:“好吧,我们的反击力量越强大,德军垮得越快,那就把这个近卫坦克团投入战斗吧。”
第五百八十八章 幸运的奥廖尔
俄罗斯的夏都是昼长夜短,通常要晚上十点以后才会黑。就在指挥部里的人都认为一的战斗已经结束,开始放松警惕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十二架德军的轰炸机,掠过了苏军的防区,到达了斯沃博达的上空。可能德军的导航员发现地面建筑物上密集的线,猜到这里可能是苏军的一个指挥部所在地,便降低了高度进行轰炸。
虽然防空部队及时地发现了来袭的敌机,但由于大多数的指战员都到餐厅吃饭,防空阵地上只留下了少数的值班人员,直到德军的第一批炸弹都落地爆炸后,才有零星的高射炮开始还击。
罗科索夫斯基在入驻斯沃博达之后,曾经下达一道命令,在每一栋建筑物的旁边,都要挖掩蔽壕,这样不管是遭到德军炮击还是轰炸,都能找到藏身之处。不过工兵准备在指挥部旁边挖掩蔽壕时,有人提出:假如在这里挖了掩蔽壕,那么从外面到这里开会或者办事的指战员们,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总不能让他们把车停在居民点外面,然后徒步走进来吧?就这样,在指挥部附近根本没有掩蔽壕。
听到外面响起的爆炸声,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暗暗叫苦,他连忙吩咐指挥部暂时停止工作,都转移到附近的掩蔽壕去隐蔽。随着命令的下达,不管是参谋还是通讯兵都快步地往外跑,只有马利宁、捷列金、卡扎科夫等人还站在远处没动窝。
罗科索夫斯基走过去不悦地问道:“你们没有听到我的命令,为什么还不去隐蔽?”
马利宁朝旁边的屋子努了努嘴,道:“司令员同志,元帅还在那个房间里。”
元帅?!经马利宁一提醒,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怎么把朱可夫忘记了。他连忙冲进屋,对坐在桌边看战报的朱可夫喊道:“元帅同志,敌机开始轰炸了,我们快点转移!”
“慌什么?”正在看战报的朱可夫抬头看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不紧不慢地:“以前又不是没遭到过敌机的轰炸,有什么值得惊慌失措的。”
“元帅同志,这里太危险了。”罗科索夫斯基见朱可夫坐在原地没动窝,便提高嗓门道:“你没有权利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我请您立即到掩蔽部去。”
朱可夫抬手看了看表,不紧不慢地:“不是有一份密电吗?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送过来啊?”
见朱可夫迟迟不可离开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扭头冲着站在身后的卡扎科夫和马利宁一摆头,:“送元帅同志去掩蔽部。”
卡扎科夫和马利宁答应一声,上前架着朱可夫就往外面走。朱可夫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地喊:“罗科索夫斯基,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放开我,我命令你们,立即放开我。”
卡扎科夫和马利宁两人丝毫没有理睬朱可夫,而是继续架着他朝外面走。到门口时,看见门口有站岗的哨兵,马利宁立即冲着对方喊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帮忙,把元帅同志送到隐蔽部去。”
看到几名哨兵帮着马利宁他们将朱可夫架走,捷列金有些担忧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这样对元帅同志,他不会怪我们吧?”
“就算他要责备我们,也必须把他送到掩蔽部去。”罗科索夫斯基义正言辞地:“他是苏联元帅,谁也没有权利让他留在危险的地方冒险,哪怕他本人下命令也不行。”
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一起跑出了指挥部,冒着德军的轰炸,朝隐蔽部方向跑去时,他扭头朝后面看了一眼,在德军轰炸机投出的照明弹的照耀下,他看到指挥部的位置真的是太显眼了,除了紧挨着居民点里的教堂,不远处还有两棵高大挺拔的白杨树,树上还树立着几个线。总而言之,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要是德军飞行员不把这里当成攻击目标,那他就是瞎了眼。
罗科索夫斯基跑进拥挤的隐蔽部后,从而降的两枚炸弹落在附近爆炸,震得掩蔽部顶部的泥土噗噗地往下落。
“真悬啊,”捷列金心有余悸地:“要是我们的动作再慢一点,没准在外面就挨炸了。”
敌机对居民点进行了长达半个时的轰炸,直到投光了携带的炸弹,才调头返航。地面上的苏军防空火力虽然很猛烈,但由于色太暗,无法准确地锁定目标,到敌机离开时,只击伤了一架轰炸机,而自己却损失了七门高射炮,牺牲了二十多名高射炮手。
见德军的轰炸已结束,躲在隐蔽部里的指挥部成员陆续离开,只有朱可夫还坐在角落里没动窝。罗科索夫斯基走过去,笑着:“元帅同志,敌机的轰炸结束了,我们回司令部吧。”
朱可夫抬头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怒气冲冲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应该知道,我正在等译电员翻译一份密电,你却把我拖到这里来了。要是因此而耽误了大事,你付得起责任吗?”
看到朱可夫发火,罗科索夫斯基也不恼,而是笑呵呵地:“假如你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我才真的付不起这个责任呢。好了,元帅同志,我们回司令部去吧。”
两人离开了掩蔽部,沿着满是弹坑的道路朝前走着。好在到处都是燃烧的房屋,照亮了道路,使他们不至于踏空掉进弹坑。和罗科索夫斯基并肩而行的朱可夫有些不悦地:“看来我们的空军表现得有点不尽人意,你瞧瞧,德军轰炸我们的时间长达半个时,可鲁坚科的空军呢,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元帅同志,这点也不能怪鲁坚科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向朱可夫解释:“我们能参加夜战的飞机不多,要是他们冒冒失失地赶过来,不定敌机没打下来,他们先被我们的高射炮打下来了。”
离指挥部还有老远,罗科索夫斯基就看到外面围了一圈人,作为司令部食堂的那个木屋正在熊熊燃烧。他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便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他看到在围观的人群里有马利宁,连忙冲着他问道:“参谋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枚炸弹落在了食堂里,”马利宁用手一指还在燃烧的建筑物,“把没来得及疏散的一名厨师,和一名吃饭的参谋军官炸死了。在建筑物附近的一名哨兵和另外一名参谋,也负了轻伤。”
“见鬼,”听马利宁这么一,罗科索夫斯基担心地问:“那我们的指挥部怎么样?”
“指挥部的所有窗户,都在爆炸中被震掉了,窗户上的玻璃全碎了。”马利宁看到站在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朱可夫,又补充一句:“元帅同志刚刚待的那个房间,墙壁被震塌了一半,墙上和木桌上有不少的弹片,要是有人在里面的话,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朱可夫听完马利宁所的话之后,沉默了好一阵,开口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谢谢你,是你救了我的性命。”
就在这时,坦克兵主任奥廖尔将军来了,他跑到罗科索夫斯基面前,把双手一摊,有些惊魂未定地:“好家伙!我差点就被德国人的炸弹报销了!”
“怎么回事?”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么,连忙关切地问道。
“是这样的,”奥廖尔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我看到德军的飞机在投照明弹,便立即跳进了旁边的一条掩蔽壕。但敌机开始投弹时,我又离开了那条掩蔽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在屋里听到外面的爆炸声不断,但令人庆幸的是,没有一枚炸弹命中我的房间。等空袭结束后,我走出房间一看,自己刚刚曾经隐蔽过的避弹壕,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弹坑。”
“奥廖尔将军,”站在一旁的朱可夫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忽然想到要离开掩蔽壕的呢?”
奥廖尔冲朱可夫笑着:“元帅同志,您有所不知,那个掩蔽壕里人太多太挤,而且背靠着壕壁,感到后背冰凉冰凉的,就好像待在坟墓里一样。我当时就想,要是德军有颗炸弹落下来,没准我就会被泥土埋住,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自己的屋里。就这样,我直接爬出了掩蔽壕,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奥廖尔的话,引来了周围的一片哄笑声。朱可夫冲他点了点头,道:“奥廖尔将军,你的运气不错,这样都能逃脱德军的炸弹,看来你将来的前途一定是不可限量的。”
罗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完后,把马利宁叫到了面前,对他:“参谋长,我们不能再继续使用现在的指挥部,因为不知道德国人什么时候还会来轰炸。”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您打算把指挥部转移到什么地方?”
“不行,当前的形势,不允许指挥部转移,但我们也没有权利继续再冒险。”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教堂,继续道:“参谋长,你立即去找工程兵主任普罗亚科夫,让他尽快派人在教堂的花园里,构筑一些坚固的地下掩蔽部,我们要将指挥部转移到地下。”
“明白,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点着头回答:“我立即让普罗亚科夫同志组织工兵,在教堂的花园里,构筑可以容纳指挥部的地下掩蔽部。”89
第五百八十九章 战斗中的空地配合(上)
刚蒙蒙亮的时候,坦克第109旅的指战员便聚集在森林边缘,由坦克兵和摩托化步兵组成的几个方阵,都鸦雀无声,只有旅长巴布科夫斯基上校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同志们,弟兄们,我们马上就要作为全军的先锋,展开对德军的反突击。昨他们突破了第1集团军的防线,而我们,将在今把他们打回去。大家有没有信心?”
“乌拉!乌拉!!乌拉!!!”109旅的指战员扯开嗓子高声地喊着。
巴布科夫斯基抬手向下虚压一下,等四周重新归于平静后,他继续道“坦克第09营作为全旅的先锋,在前面开路;我和坦克第10营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摩托化步兵机枪营、反坦克炮连和高炮连。大家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全旅指战员又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巴布科夫斯基大声命令道“现在,大家进入坦克,去消灭那些该死的法西斯侵略者!”
很快,一辆又一辆坦克发动起来,展开战斗队形,两个营的四十辆坦克,疾驰在宽阔的平原上,朝着德军占据的突破口而去。
由于平原上有不少的弹坑,不少坦克不得不减速绕过这些讨厌的弹坑,高昂着炮管的坦克,在崎岖的道路上不断颠簸起伏着。巴布科夫斯基坐在一辆坦克里,不断地用无线电喊话:“保持队形,各坦克连在行进过程中,注意保持队形!”
很快有两辆三轮摩托车,快速地越过了行进中的坦克部队,向前方驶去。他们是巴布科夫斯基派出的侦察队,负责搞清楚德军坦克部队所在的位置,接下来的战斗,就有巴布科夫斯基所指挥的两个坦克营来完成。
德军的坦克部队在昨突破了第1集团军的防线后,向前推进了五公里便停了下来,倒不是他们不想继续向前冲,而是因为前进的道路,已经被苏军放水淹没了。德军指挥官站在水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派了两辆坦克下水,试图通过被水淹没的地段。
但两辆坦克在积水中行进了不到三百米,就陷入了烂泥之中,无论怎么加大马力,坦克都无法脱身。坦克兵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好放弃坦克,涉水回到了出发点,向指挥官报告道路情况。
德军指挥官连夜组织士兵伐木,打算用木材在水里铺设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为了防止在铺路时,遭到了苏军的突然袭击,指挥官在几个方向都布置了警戒哨,只要一出现苏军的踪迹,就能在第一时间向他报告。
坦克第109旅的侦察兵所乘坐的摩托车,离水淹的地段还有老远,就被德军的观察哨发现了,他立即向指挥官进行了报告。
德军指挥部猜想这两辆摩托车肯定是苏军的侦察人员,后面肯定跟着大队的部队,便命令步兵停止在水里铺路,坦克和炮兵立即建立防御阵地,以迎击即将到来的苏军部队。
原本站在水边看热闹的坦克兵,立即钻进了坦克,跳转炮口对准苏军摩托车出现的方向,做好战斗准备。而德军反坦克炮兵,也抓紧时间空地上建立炮兵阵地。
没过多久,德军指挥官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他举起望远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排黑点。很快,黑点从一排变成了两排、三排、四排……随着声音越来越响,那些黑点变成了甲虫大。德军指挥官看出这是苏军的一个坦克营,他立即拿起面前的电话,拨通了炮兵阵地,命令他们开炮,用炮火拦截正在行进中的苏军坦克。
随着命令的下达,德军炮兵阵地上的六门PAK40式75毫米反坦克炮开始射击。虽然苏军的坦克还在一两公里外,但德军指挥官一点都不担心炮兵的射击是否会取得战果,因为这种炮的装甲贯穿力,在1000米的穿透116的装甲,1500米可以穿透10的装甲,苏军的这种-4坦克根本不可能装备这么厚的装甲。
第一轮射击,虽然只有一发炮弹命中目标,但却成功地摧毁了那辆苏军坦克,使它停在远处燃烧起来。
苏军第09坦克营营长,看到自己的一辆坦克被德军反坦克炮命中,连忙用无线电呼叫巴布科夫斯基:“报告上校同志,我方正面出现德军的反坦克炮阵地,一辆坦克在1500米的距离上,被德军炮火摧毁。”
巴布科夫斯基立即回答:“少校,我命令你,立即加快速度,迅速向德军的反坦克阵地靠拢,用炮火摧毁它。”
“明白了,上校同志。”营长答道,“我立即命令部队加快速度,冲向德军的反坦克炮兵阵地。”
巴布科夫斯基在结束通话后,立即命令第10营营长:“第09营发现了德军的反坦克阵地,我已经命令他加速朝敌人的阵地冲过去。你让全营也加快行军速度,赶过去支援第09营。”
第09营的坦克,只有1辆成功地冲到了水边,其余的都被德军的反坦克炮或坦克炮击毁了。被积水挡住了去路的苏军坦克,在水边一字排开,隔着几百米远朝对面的德军坦克开火。
对岸德军的坦克,几乎是清一色的四号坦克,除了七八辆是改进型外,其余的都是老式坦克。因此别看他们打得热闹,但在八百米外,却很少能洞穿对岸-4的装甲。对苏军威胁最大的,还是那六门APK40型反坦克炮。
巴布科夫斯基赶到水边后,没有立即命令坦克投入战斗,而是从炮塔探出半边身子,举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战场的形势,发现由于积水的阻隔,自己的坦克根本无法冲到敌人的面前,贸然把所有的坦克都投入战斗,势必会造成极大的伤亡。
想到这里,他缩回了坦克内,拿起无线通讯器,向集团军司令部喊话:“我是坦克第109旅旅长巴布科夫斯基,我军遭遇了德军装甲部队和反坦克部队的攻击,请求空军支援,请求空军支援!”
巴布科夫斯基之所会要求空军支援,是因为罗科索夫斯基在担任方面军司令员以后,隔三差五的向各集团军司令员传授什么叫地空配合、什么叫步坦协同之类的新理念,久而久之,这些战术思想也被基层指挥员所掌握。他考虑得很简单,既然我和你进行坦克对射,我不见得能占上风,那么我就找空军来帮忙,我不相信炸弹从上铺盖地落下来的时候,不把你的坦克和大炮炸个稀巴烂?89
第五百九十章 战斗中的空地配合(中)
正当巴布科夫斯基在等待空军到来的工夫,忽然电台里传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喂,是不是坦克第109旅?”
“是的,我是坦克第109旅旅长巴布科夫斯基上校。”巴布科夫斯基以为是空军方面在和自己进行联系,连忙问道:“你们是空军联络处的吗?”
“见鬼,什么空军联络处?”听到巴布科夫斯基的回答,对方一头雾水地道:“我是坦克第97旅旅长波塔波夫上校,我的坦克旅正全速向你所在的位置开进,你记得和你的部下打个招呼,不要发生误会。”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有友军正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赶来,巴布科夫斯基顿时喜出望外:“我们的部队被德军挡在水边,暂时无法继续向前推进,我已经请求空军出动前来支援。如今有了你们的支援,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打败拦路的敌人,继续向前推进。”
“上校同志,”波塔波夫有些纳闷地问道:“据地图上显示,你们所在的位置,是一片平原,哪里有什么河流?”
“波塔波夫上校,你搞错了,我们不是被河流拦住了去路。”巴布科夫斯基见对方误会了,连忙解释:“昨德军突破了第1集团军第81和第15师结合部,冲向我军的防御纵深后,我军为了挡住德军的去路,所以放水淹没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原来是这样。”波塔波夫听完以后,有些担心地:“既然被水淹没的地段,连德军的坦克都无法通过,那我们的坦克能通过吗?”
“从目前的情况看,”巴布科夫斯基透过瞭望口,望着远处宽达近千米的水面,忧心忡忡地:“坦克肯定是无法过去了,只能让步兵实施徒涉,然后由坦克或火炮在水边,为他们提供炮火支援,压制对面的德军火力。”
“我明白了。”波塔波夫无奈地:“我会立即率领部队赶过去和你们汇合的。”
苏军的轰炸机在歼击机的护航下,赶到了正在进行交战的水域附近,还没有来得及对地面的德军实施攻击,德军的空军就赶到了。双方的上百架飞机,立即在这片相对不大的空域,展开惊心动魄的空中搏斗。
空中不时有苏军或德军的飞机,中弹起火,拖着长长的烟带快速地降低高度,落到地面发出一声惊动地的爆炸声之后,便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双方的轰炸机忙里偷闲地朝对方的阵地投下了炸弹,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浓浓的硝烟弥漫着水域的两侧。炸弹摧毁了德军的坦克,让德军的大炮变成了一堆废铁;同时,也有苏军的坦克被炸毁,有苏军的大炮变成了一堆正在燃烧的漆黑的废铁。
波塔波夫的坦克第97旅赶到时,在水边和对岸互相炮击的坦克只剩下一辆,而且履带还被炸断了,只能留在原地当固定炮台使用。
波塔波夫和巴布科夫斯基见面后,两人将一张地图铺在坦克旁边的草地上,研究该从什么方向发起攻击。先到这里的巴布科夫斯基指着地图道:“波塔波夫上校,我建议将坦克和炮兵摆在水平,对敌人实施压制射击,而我们的摩托化步兵则放弃摩托车,徒步穿过这片水域,朝德军发起攻击。”
波塔波夫看了一眼宽阔的水域后,担忧地:“上校同志,你的这个办法看起来倒是挺不错的。但你考虑过没有,我们的步兵要通过这片水域,根本无法携带重武器,他们到了对岸要是和德军的装甲部队遭遇,该怎么办?不管是步枪、冲锋枪,还是机枪,都没法对付德国人的坦克。”
“我了解过,”巴布科夫斯基回答:“在德军占据的这些区域内,还有被围困的第81和第15师的指战员,他们还装备有一些反坦克武器,只要我们的部队成功地渡过河去,为他们解了围,那么部队就有了反坦克的能力。”
“那好吧。”波塔波夫爽快地道:“我待会儿命令第88坦克营和炮兵连,在水边的开阔地建立阵地,掩护我们的步兵实施强渡。”
……
……
当中央方面军的部队在被突破的地段实施反击前,刚进入了地下指挥部的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来自大本营的电话。在电话里,安东诺夫告诉他:“将军同志,我要通知您一个好消息。”
“副总参谋长同志,”听有好消息,罗科索夫斯基顿时觉得眼前一亮,立即追问道:“是不是大本营准备给我派预备队?”
“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您真的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安东诺夫笑着:“为了加强库尔斯克弧形地带北面的力量,斯大林同志决定从大本营预备队里抽调一个集团军,将特罗菲缅科中将指挥的第7集团军拨给你们。”
“这真是太好了。”在打仗的时候,没有哪个指挥员会嫌自己手里的兵力太多,罗科索夫斯基也不例外。他在短暂的激动后,情绪又恢复了正常:“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到达库尔斯克地区啊?”
“这支部队在凌晨三点就已经出发了。”安东诺夫对罗科索夫斯基道:“我估计最迟中午,他们的先头部队就能到达你们的防区。为了防止他们误入德军的区域,你最好派人去接应他们。”
“谢谢你,副总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向安东诺夫表达了真诚的感谢后,挂断了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和安东诺夫通话时,马利宁他们几人也坐在旁边,隐约听到了一些内容,但又听得不太真切。因此等罗科索夫斯基一放下电话,马利宁就立即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上级准备给我们派预备队来吗?”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笑逐颜开地:“安东诺夫同志通知我,大本营准备将特罗菲缅科中将指挥的第7集团军划归我们指挥,他们此刻正在前往这里的路上。参谋长,你派几名参谋去迎接一下,免得他们在陌生的地区搞不清方向,一头闯进德军的防御地带去了。”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马利宁走到一旁,叫过作战处的几名参谋,把即将有新部队赶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并指定其中一人担任负责人,让他们立即出发去迎接部队。
等几名参谋离开后,马利宁走回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向他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新的集团军部队到达以后,您打算将他们部署在什么地方?”
“目前德军的主攻方向,是在第1集团军防御的位置。”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地图道:“只要我们在这一地区集结了优势兵力,就能尽可能多地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这样我们转入全面反攻的时间就能大大缩短。”
不过好事多磨,正当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做好了接收新部队的一切准备后,安东诺夫新的电话又打来了。他在话筒里歉意地:“对不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事情有了变化,第7集团军不能给你们了。”
“什么,第7集团军不能给我们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后大吃一惊,随后追问道:“那大本营准备怎么安置他们?”他这么问的原因,是因为这个集团军正在朝库尔斯克地区行军,就算不能配属给自己,也绝对不会调走,因为这样做,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情况很糟糕。”安东诺夫语气严肃地道:“鉴于奥博扬地区出现的危险局势,大本营决定立即将第7集团军派去归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也就是,要打退德军对你们的进攻,你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明白了,副总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心情失落地道:“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粉碎德军从北面发起的进攻。”
安东诺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又接着:“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我需要提醒您。”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不禁一紧,意识到战场上的形势,要比自己想象得更加严重,连忙问道:“副总参谋长同志,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根据大本营的判断,”安东诺夫道:“决定临时给你们加了一项艰巨任务——如果敌人从南方即从沃罗涅日方面军地段上突破时,库尔斯克地区的防御,将由你们中央方面军独立来完成。”
罗科索夫斯基见安东诺夫得如此严重,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谨慎地问道:“副总参谋长同志,难道沃罗涅日方面军那里的情况,真的糟糕成这样了吗?”由于朱可夫一大早就启程去了布良斯克方面军,所以罗科索夫斯基无法及时地了解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最新情况。
“是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安东诺夫肯定地:“由于德军的进攻比预计的要猛烈的多,瓦图京被迫取消了原定反攻,而将计划用于反攻的第1坦克集团军的部分坦克布置在防线后方,以支援步兵进行防御,部分坦克布置在侧翼打击德军。”
“我明白了,副总参谋长同志。我会根据战场上的形势,来调整部署的。”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忽然有了一种心力憔悴的感觉,他感觉瓦图京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一个猪队友,如果不是他念念不忘主动向德军发起进攻,他的部队怎么会在德军发起的报复性炮击中伤亡惨重;如果一线的部队没有在炮击中伤亡惨重,德国人哪里能轻易地突破他的两道防线?
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一副沮丧的样子,便知道发生了意外,连忙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上级决定将第7集团军划归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道:“你立即将我们派出的那几名参谋召回来。”
“可是,司令员同志,这是为什么?”对于大本营的出尔反尔,马利宁不解地问道:“不是好将第7集团军配属给我们吗?刚过两个时,怎么又配属给沃罗涅日方面军了呢?”
“没办法,沃罗涅日方面军那里遭受到意想不到的困难。”罗科索夫斯基心情郁闷地:“从种种迹象表明,瓦图京将军的防线,有被德军突破的危险。因此我们不光要防御来自北面的敌人,还要做好抗击来自南面德军的准备。”
“但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调集这些部队呢?”马利宁问道。
“我们只能削弱库尔斯克突出部顶端的集团军,从那里调部队到受威胁的地段。”罗科索夫斯基在看了几眼地图后,吩咐马利宁:“立即从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第60集团军预备队里调一个师,加强到方面军预备队。同时从方面军预备队里,抽出坦克第9军前往战事最激烈的地段。”
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停顿了片刻,但很快又接着:“为了加强第1集团军和第70集团军之间的接合部,我准备从第65集团军抽调两个坦克团前往。”
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瘪了瘪嘴,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你如果要从第65集团军调走两个坦克团,我担心巴托夫将军会有意见。”
“形势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了。”罗科索夫斯基一摆手,道:“巴托夫作为一名集团军司令员,应该懂得什么叫服从大局。”
完,罗科索夫斯基扭头喊正在忙碌的马克西缅科:“通讯兵主任同志,立即给我接第65集团军司令部,找巴托夫将军,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听十万火急,马克西缅科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命令手下的通讯和第65集团军进行联系。过了不到两分钟,他便站直身体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第65集团军司令部已经接通了,巴托夫将军在线上,正在等待和您的通话。”89
第五百九十一章 战斗中的空地配合(下)
巴托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时,还兴奋地问:“司令员同志,是不是准备将我们集团军投入战斗了?”
“没错,巴托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道:“我就是打算把你的部队投入战斗。”
“太好了,这正是太好了。”巴托夫把电话夹在肩膀和脸颊之间,两只手展开了放在面前的地图,继续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将我们部队调往那个方向?”
“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将第65集团军所属的两个近卫坦克团,调往第1和第70集团军的结合部。”罗科索夫斯基语气平稳地道:“以加强那里的防御力量。”
“将两个近卫坦克团立即调往第1和第70集团军的结合部,以加强那里的防御。”巴托夫刚把这道命令记录完毕,就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似的蹦了起来:“司令员同志,您刚刚什么,让我们将近卫坦克团调往第1和第70集团军的结合部?”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不行啊,司令员同志。”听罗科索夫斯基打算将自己手下最精锐的近卫坦克团调走,巴托夫立即开始诉苦:“如果您将这两个近卫坦克团调走,那么当敌人在我集团军的防御地带转入进攻时,我们的力量就根本无法挡住敌人。”
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等巴托夫发完牢骚后,开口反问道:“巴托夫同志,我想问问你,你们愿意抗击来自正面的德军进攻,还是想面对来自集团军后方的突袭呢?”
巴托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立即便知道没有再讨价还价的余地,连忙挺直身体响亮地回答道:“是,我立即将近卫坦克团派往两个集团军的结合部,加强那一地区的防御。”
……
坦克第97和第109旅的步兵战士们,在坦克和炮火的掩护下,跳进了齐腰深的水里,端着武器步伐坚定地前进着。他们在水里前进了不到两百米,近卫步兵第17军的先头部队便赶到了。几千名近卫军的指战员们,看到自己的友军已经在涉水前进,也不甘示弱,纷纷跳进水里,展开战斗队形,朝对岸前进。
空中的敌机,见到忽然出现了大规模的苏军部队,企图渡过分割两军的水域,连忙降低高度,准备俯冲下来投弹扫射,打乱苏军的进攻队列。不过还在空中激战的苏军歼击机,自然不能让德军的这个阴谋得逞,他们摆脱后面敌机的纠缠后,便调转方向朝德军轰炸机冲过去,用机载机枪将它们一个接一个地打下去。
在一架又一架德军轰炸机被击落的同时,也不断有苏军的歼击机或轰炸机被击中,然后拖着长长的黑色烟带直接栽下去,在轰的一声巨响后,在地面燃烧起来。
水域北面的德军坦克和炮兵阵地,已经在苏军的零星轰炸和南面坦克炮火的打击下灰飞烟灭,因为苏军的步兵只付出了极的伤亡,就陆续地到达了北岸。在短暂的休整后,他们又以营连为单位,继续扩大自己占领的区域。
以近卫步兵第17军先头师为主的苏军步兵,向前推进了两公里以后,成功地与在这一区域内被敌人包围,但依旧孤军奋战的第15和第81师的部队会合。
两支部队会师的消息,立即通过电报的形势,传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马利宁拿着电报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向他汇报:“司令员同志,近卫步兵第17军的部队,已经和被德军分割的第15和第81师的部队汇合。
经过统计,这些部队共有两个营、七个连、十一个排,以及许多单独的作战单位。他们在各自的指挥员的率领下,在不同的地段坚守着自己的阵地。即使遭到了德军的合围,他们也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继续勇敢地打击敌人,迟滞他们前进的步伐。
为了消灭他们,德军动用大量的部队围攻他们,但我们的指战员依旧顽强地打退了德军的进攻。在两支部队会师的过程中,这些部队也为我们的反突击部队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如今他们已经加入反突击部队,继续勇敢地朝敌人占据的地方发起冲锋。”
“很勇敢,我的司令员同志。”捷列金等马利宁读完电报上的内容后,立即对着罗科索夫斯基:“我们的指战员在战斗中表现得很勇敢,我建议等战斗结束后,给这些英勇的战士们授予勋章。”
“这是应该的,我的参谋长同志。”对于捷列金的提议,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道:“嘉奖这些勇敢的战士,有利于提高我军的士气,军事委员同志,这件事我就授权你全权负责了。”
就在苏军的反突击部队节节胜利之际,待在司令部里的德军第九集团军司令官莫德尔,正冲着他的手下暴跳如雷:“笨蛋,一群笨蛋,昨就突破了俄国人的防线,可到现在为止,我们的部队不光没有向前推进一步,反而还被俄国人打退了。”
“司令员阁下,”等莫德尔完,第41装甲军军长哈尔佩装甲兵上将就开口道:“请允许我将部队投入进攻,这样我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俄国人那弱不禁风的防线。”
莫德尔盯着自己的这位老部下看了许久,最后缓缓地点点头,开口道:“好吧,哈尔佩将军,现在你和你的第41装甲军,就立即投入战斗,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粉碎俄国人的反突击,并继续向他们的第二道防线发起攻击。”
“是的,我的司令官阁下。”哈尔佩恭恭敬敬地回答:“我想我是不会让您失望的。”完,抬手敬了一个礼,便转身走了出去。
等哈尔佩离开后,莫德尔继续道:“俄国人正在不停地和我们争夺库尔斯克上空的制空权,如果我们丧失了制空权,那么我们的坦克和大炮,就会成为俄国飞机攻击的目标,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我现在命令,空军必须不间断地出击,继续和俄国人争夺战场的制空权,同时掩护第41装甲军所实施的新一轮攻势。”
……
待在水域南岸的两个坦克旅长,在听北面的战事进展顺利,便开始商议怎么把坦克弄到水域的北岸去。两人商议了许多办法,但都一一否决了:直接开过去是不可能,这么深的积水和下面的淤泥,足以将苏军的坦克,都陷在泥里无法动弹;用船运送,那更加是开玩笑了,不管吃水多么浅的驳船,往水里一放,船底便陷入了淤泥之中。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他们看到一名少将走了过来。两人连忙站起身,抬手向对方敬礼。经过对方的自我介绍,才知道原来是近卫步兵第17军军长。
军长笑着问两人:“看样子,你们是坦克旅的旅长,刚刚在讨论什么啊?”
“将军同志,”波塔波夫上校用手一指宽阔的水面,为难地:“由于这片水域的阻隔,我们的坦克无法通行,导致我们的反突击只能依靠轻装步兵来完成。所以我们两人就在研究,该如何让坦克通过这片水域。”
“讨论出结果了吗?”将军关切地问道。
“没有,”两人同时摇着头回答:“我们把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但好像都行不通,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只有等水退了以后,再驾驶坦克通过这片区域。”
“不行,我们不能等到水退了以后再行动。”军长表情严肃地:“那样耽误的时间太长,我们渡过水域作战的部队,没有坦克和炮兵的支援,要想将敌人从我们的突破口赶走,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我恳求你们,尽快将坦克渡过这批水域。”
“将军同志,您以为我们不想快点渡过这片该死的水域吗?”巴布科夫斯基哭丧着脸,“我们又有两个步兵营,在对岸展开对德军的反击,要是不尽快去支援他们,他们势必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军长背着手在两人的面前来回走动着,紧蹙着双眉思考着该如何让坦克渡过这片烦人的水域。良久之后,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板着脸问两位旅长:“你们考虑过用木材铺路吗?”
巴布科夫斯基和波塔波夫两人对视一眼后,同时地摇了摇头,回答:“没有,将军同志。我们的人手不足,要铺设这片宽达一公里左右的水域,没有两三时间是根本无法完成的,与其那样,我们还不如在这里再等一两,等水退去以后再渡河。”
“你们人手不够,我这里有人手啊。”军长抬手正在渡过水域的部队道:“这个师是去增援前面正在作战的部队,剩下的一个师,我就可以让他们砍伐树木,帮你们在水里铺设一道可供通行的道路。”
“哎呀,这真是太好了。”巴布科夫斯基和波塔波夫两人听到将军这么,顿时喜出望外:“如果能得到近卫军同志们的帮助,相信我们可以在几个时内,铺设一条通往对岸的道路。”
铺路工作刚刚开始时,先头师的部队在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战斗之后,成功地夺取了一道被德军的占领的堑壕。正当大家在欢呼胜利时,忽然有人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微微地颤抖。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好,是敌人的坦克。”有人开始大声地喊了起来:“快进入阵地,做好反坦克准备,绝对不能让敌人把阵地从我们的手里再夺走。”
没过多久,德军的坦克大部队便出现在地平线上。看到远处密密麻麻的德军坦克,不少指战员吓得双腿发软,一名战士紧张地问身边的连长:“连长同志,敌人这么多坦克,你觉得我们能挡得住吗?”
“挡不住也得挡!”连长望着正朝阵地驶来的德军坦克,头也不回地:“假如让他们再冲破了我军的防线,那么他们就能一直推到第二道、第三道防线,那么我们在库尔斯克地区所进行的工作,就都泡汤了。”
苏军师长粗略地数了一下德军的坦克数量后,头皮不禁嗖嗖发麻,他连忙用无线电话和还停留在水域南面的军长联系。听到军长的声音后,他紧张地:“报告军长同志,敌人的坦克部队展开反击了。”
“师长同志,”军长听出自己部下的语气中充满了恐慌,便有些不耐烦地:“既然敌人开始进攻,那你们就将他们坚决挡住。上校,你要记住,你指挥的不是什么资产阶级的童子军,而是英勇无畏的红军战士。战斗吧,我的同志,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将敌人坚决挡住!”
先头师的师长等军长完这通废话之后,哭丧着脸报告:“军长同志,我刚刚大致数了一下,德军出动了两百多辆坦克,正朝我们的阵地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而我们的手里根本没有足够的反坦克武器,我担心我们挡不住德军的钢铁洪流。”
军长听完后,意识到情况比自己想象得更加严重。他在略做沉思后,回答:“上校同志,我命令你,无论如何要在现有的阵地上,坚守三到五个时,增援部队就到了!”
看到军长放下电话,波塔波夫不禁好奇地问:“将军同志,您所的增援部队,不会就指那支刚刚渡过水域的步兵吧?要知道他们也是轻装部队,没有配备什么重武器,遇到德军坦克的话,他们根本抵挡不住。”
“我明白。”军长出人意料地:“所以我才让我的部下坚守三到五个时,那个时候你们的坦克应该就可以通过铺好的木材路,通过这片宽阔的水域。”
波塔波夫点着头:“我明白了,将军同志。为了尽快去增援前面的部队,我建议先集中力量铺好一条通道,让我们的坦克可以源源不断地开到对岸去。”5689
第五百九十二章 勇敢的冲锋
面对冲过的两百多辆德军坦克,苏军指战员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他们利用一起武器阻止着德军的坦克的冲进。
苏军阵地上配备的45毫米反坦克炮,根本无法在五百米外穿透虎式坦克的正面装甲,反坦克炮兵战士们便转移阵地,隐蔽在德军进攻路线的侧面,从近距离攻击德军坦克相对薄弱的装甲。
而正面进行防御的步兵和工兵战士也没闲着,他们抱着反坦克地雷,握着反坦克手雷、燃\烧瓶,爬出了战壕,借助弹坑或者被摧毁的德军战斗车辆的残骸,心翼翼地朝敌人的坦克摸过去。等距离只有十几米远的时候,他们就会猛地站起身,将携带的反坦克地雷、手雷和燃\烧瓶扔向敌人的坦克。
如果实施突击的德军坦克,只是少数,那么他们的这种战术,无疑是成功的。但此刻的德军坦克队形密集,每一排就有二十辆之多,彼此间的相互配合,大大地减了坦克兵在坦克内的视野盲区。因此苏军指战员往往刚站起身,就被德军的坦克兵发现了,几挺机枪同时朝着一个目标扫射,顿时将苏军战士打得血肉横飞。
虽然看到自己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德军的枪口下,但后面的指战员依然勇敢地往前冲。总有两三个幸运的战士,能躲过德军的扫射,顺利地冲到德军的坦克,朝坦克履带下塞地雷、扔手榴弹和燃\烧瓶。不过这些摧毁了德军坦克的战士,能幸存下来的也非常少有些当场就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死了,有的则不幸被别的坦克上的机枪打死。
在苏军指战员的顽强阻击下,德军坦克部队的第一次进攻失败了。它们立即开倒车,一边开炮,一边朝着远处退去。
前方战事激烈,被困在水域南面的部队,正在抓紧时间在水里铺路。巴布科夫斯基和波塔波夫站在岸边,焦急地看着水中的木桥,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向对岸延伸,都不禁着急了。波塔波夫开口道:“见鬼,要是照这种速度铺路的话,就算再用一时间,也别想到达对岸。等他们铺好,估计水早就退下去了。”
近卫军军长走到两人的身边,虚心地问道:“两位旅长同志,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提高浦桥的速度吗?”
“军长同志,您请看。”波塔波夫指着正在水中铺路的战士,对军长道:“您的战士把束柴一捆捆地放在一起,这样做是非常浪费时间的。倒不如每隔两三米,摆上一捆束柴,然后在两捆束柴的中间架上几根圆木,这样很快就能搭成一座桥梁。”
完,他还蹲下身子,用地上的石头和树枝,搭了一个简易的模型给近卫军长看。后者看了以后,点了点头,赞许地:“不错,上校同志,你的这个办法真的不错,我立即让部队采用你的这种方式,来搭建木桥。”
由于采用了新的搭桥方式,水中的木桥向前延伸的速度大大地加快了。巴布科夫斯基扭头望着波塔波夫问道:“上校同志,你觉得这座可供坦克通过的木桥,多长时间能完成。”
波塔波夫叹了口气,“就算战士架桥的速度再快,至少也需要两三个时。不知道我们在前方的战士,能否在这段时间挡住德军装甲集群的进攻。”
德军装甲部队的第一进攻被击退了,但德国人不甘心自己的失败,等后面的步兵赶到以后,又重新发起了冲击。在前面开路的,是排成五排的一百辆坦克,跟在它们后面的是无数满载士兵的装甲车和汽车,再后面就是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步兵。
面对调整了进攻战术的德军,苏军表现得很不适应。部署在进攻路线侧翼的反坦克炮,往往刚打了两三炮,不是被德军的坦克炮摧毁,就是被那些从装甲车上下来的步兵消灭掉。而从阵地里跑出来,企图用反坦克地雷、手雷或燃\烧瓶炸掉坦克的战士,这次基本连接近坦克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尾随坦克进攻的步兵消灭了。
一时间,形势急转直下,朝着不利于苏军的方向发展。
……
罗科索夫斯基接到前线发回的电报,知道近卫第17军的部队,在突破口方向,遭到了德军的疯狂反扑。他放下电报后,直接给鲁坚科打去了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鲁坚科同志,不知道你那里还能出动多少飞机,和德军争夺库尔斯克上空的制空权?”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鲁坚科为难地:“司令员同志,我已经出动了00多架歼击机和150多架轰炸机,兵力的使用已经达到了极限,无法再派出新的飞机参战。”
罗科索夫斯基此刻算是体会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难处了,别看他手下有个空军集团军,但能投入战斗的飞机数量毕竟是有限的,在没有得到上级的补充前,想投入更多的飞机是不可能的。因此他没有责备鲁坚科,而是用商量的口吻道:“鲁坚科将军,你看是否可以让你的空军转移到昨被突破的位置,到那里和敌人争夺制空权?必要时,还可以轰炸地面的德军坦克。”
鲁坚科见罗科索夫斯基是用低声下气的语气,在和自己进行商量,在短暂的思索之后,便点着头:“好吧,司令员同志,我会立即命令正在作战的飞机转场,到新的地点去打击敌人,为我们的地面部队提供足够的空中支援。”
随着作战命令的调整,苏军的歼击机和轰炸机陆续向正在激战的突破口方向集结。一些勇敢的轰炸机飞行员,不顾德军战斗机的拦截,不顾一切地降低飞行高度,朝着地面上的坦克或步兵投弹扫射,将刚刚突破了苏军防御阵地的德军,打得灰头土脸。
虽然在长达半个时的空战中,苏军的损失了飞机超过了二十架,但同时也击落了德军十来架飞机,还成功地摧毁了德军的二三十辆坦克,迫使已经突破了苏军防御阵地的德军装甲部队,不得不灰溜溜地退回了进攻出发阵地。
勇敢的空军和地面部队的顽强防御,为正在铺桥的部队争取到宝贵的时间。波塔波夫亲自率领第88坦克营,驶过了摇摇晃晃的木桥,成功地渡过了宽阔的水域。坦克营在北岸稍作调整后,便展开战斗队形,快速朝正在激战的区域开去。
等波塔波夫率领的坦克营,赶到苏军防线时,德军的第三次进攻又开始了。面对着蚂蚁一般的德军坦克,波塔波夫只觉得后背都被汗水沁湿了。他心里很明白,正冲过来的德军坦克,有一两百辆,而他所率领的坦克营,只有二十四辆坦克,只是别人的零头。
但考虑到阵地上没有什么像样的反坦克武器,假如自己不主动出击的话,等德军坦克冲过来,自己的坦克营依旧难逃覆没的命运。因此他决定率领坦克营主动出击,同时为后续的坦克部队争取一些宝贵的时间。
主意打定,波塔波夫用无线电台对自己的部下喊道:“同志们,我想大家都看到了对面驶来的德军坦克,敌人不管数量是我们的几倍,而是还有大量的虎式坦克,如果我们主动向他们发起进攻,等待我们的将有可能是全军覆灭的结局。”
他到这里,有意停顿了片刻,看是否有人会提出反对意见,但等了一会儿,无线电里依旧是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话,看到大家心里虽然有意见,但却谁也没提出反对意见。于是他便接着:“同志们、弟兄们,我想大家心里应该很明白,由于那片该死的水域挡住我军的去路,使重型武器无法运过来,我们坚守阵地的步兵,没有像样的反坦克武器,他们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德军的钢铁洪流。为了不让步兵同志再做无谓的牺牲,我决定主动出击,向敌人发起进攻。我将冲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我的后面依次是营长、连长、排长们的坦克,所有的指战员都必须冲在战士们的前面。
我知道,如果我们这么做的话,可能所有人都回不来,但却可以为后方的部队争取到宝贵的时间。等我军的坦克源源不断开上来的时候,德军离失败就不远了。”
他在完这番长篇大论后,果断地命令:“全体听我的命令,发动坦克,向着对面的德军坦克发起冲锋。前进~!”
“乌拉!”他的话刚完,无线电里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喊声。他欣慰地笑了笑,随后用电台呼叫还在后方的巴布科夫斯基:“喂,上校同志,我要指挥坦克营,向敌人的坦克集群发起冲击了,你们快点赶上来吧!”完,便吩咐旁边的驾驶员,“出击!”
第88坦克营的4辆坦克,在坦克旅长波塔波夫的率领下,越过了苏军阵地的堑壕,义无反顾地朝着远处的德军坦克冲了过去。
正在朝苏军阵地靠近的德军坦克,忽然看到有几十辆苏军坦克从阵地里冲了出来,先是被吓了一跳,等看清楚对方的数量远远少于自己,而且很多还是拿自己没辙的早期-4型号,便放心大胆地继续向前冲。
等双方的坦克距离只有八百米的时候,德军第一排的坦克停了下来,瞄准快速冲过来的苏军坦克就开了炮。射击一结束,德军的坦克又继续向前行驶。
德军的第一轮炮击,有两辆倒霉的苏军坦克中弹,一辆被直接掀掉了炮塔,里面的战士连个囫囵尸首都没留下,而另外一辆被击穿了正面装甲,引起了车内弹药的殉爆。不过令人幸运是,波塔波夫所乘坐的坦克毫发未损。
在进入七百米距离后,双方坦克同时来了个短停,开了一炮后,又继续向前行驶。这次苏军有五辆坦克中弹,其中四辆当场燃烧起来,另外一辆被炸断了履带,坦克成员慌忙下车进行抢修。而德军也有三辆坦克中弹,除了一辆四号坦克被摧毁外,另外两辆虎式坦克只是车身暂停了片刻,又继续向前行驶。
坦克营的战损情况,有观测员随时向波塔波夫报告。当他得知自己已经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坦克后,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后用无线电喊道:“各坦克加快速度,冲进德军坦克的队列和他们打近战。”
他下达这道命令的目地,是想通过缩短双方坦克的距离,以克服老式-4的炮弹不能穿透德军虎式坦克正面装甲的缺点。
几分钟以后,双方的坦克都冲入了对方的队列。到这时,苏军损失的坦克,已经超过15辆,而德军不过损失了三辆,另外有两辆轻伤。
波塔波夫忽然感觉车身一震,接着便感觉坦克在原地高速地旋转起来。根据他的经验,一定是自己坦克的履带,被德军的炮火打断了。他等坦克停稳后,果断地命令道:“营长接替我指挥,继续冲向敌人的纵深。”
随后他又吩咐驾驶员和炮手:“我们就停在这里,消灭从我们旁边经过的那些德军坦克。”
坚守在阵地上的苏军步兵指战员们,看到自己的坦克部队义无反顾地冲向比自己多几倍的德军坦克,很多人都不禁落了泪。其中一名战士哭着:“我们的坦克营,就这样完了,就这样全完蛋了吗?”
“同志们,我们的坦克兵是不会白白牺牲的,”旁边一名少校大声道:“我们的坦克营在为我们争取宝贵的时间,大家快点抓紧时间抢修工事,等敌人再冲上来时,我们要坚决地把他们打下去。”
少校的话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除了少数人在担任警戒外,其余的指战员都拿起了工兵铲,铁锹开始加固自己所坚守的工事,准备再次抗击德军更加凶猛的进攻。
第五百九十三章 形势危急
坦克营悲壮的进攻,很快就结束了。全营的4辆坦克,全部被德军击毁,除了少数坦克兵顺利地撤回了防线,其余的大多数都牺牲了,旅长波塔波夫上校下落不明。
失去了坦克支援的苏联步兵,根本抵挡不住蜂拥而来的德军部队,被迫放弃刚刚收复仅仅几个时的阵地,且战且走,向第二道防线的方向退却。
由于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武器,苏军指战员在撤退时,只给跟随坦克进攻的德军步兵造成了有效的伤害。
好在近卫步兵第17军的两个师,指挥机关在退却时,还能发挥一定的作用。他们采用分段抗击、交替掩护的方式,让部队一点点地撤向第二道防线。
他们向后退了大概三公里的时候,巴布科夫斯基带着第10坦克营和波塔波夫的第坦克营赶到了。五十多辆坦克一拥而上,将脱离大部队的十几辆德军坦克轰成了废铁。并配合步兵重新在这里建立了新的防御。
罗科索夫斯基很快就知道了在这里发生的战斗,他把装甲兵主任奥廖尔叫过来,对他道:“将军同志,在今的战斗中,坦克第97旅和第109旅表现得非常好。特别是坦克第97旅旅长波塔波夫上校,亲自率领4辆坦克,迎着驶向我军阵地的两百多辆德军坦克,放弃了顽强的进攻。”
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停顿了片刻,他感到自己的鼻子有点发酸。用手指捏了捏,又接着:“根据我们获得的情报,波塔波夫所指挥的坦克营,已经全军覆灭,除了少数的指战员活了下来,其余的都牺牲了。”
奥廖尔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专门找自己谈话,绝对不会是为了一支坦克部队全军覆灭的事情,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便没有话,等待罗科索夫斯基往下。
“奥廖尔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很快就到了正题:“为了表彰这两个坦克旅,在战斗中的英勇顽强精神,我建议你立即起草一份授予他们近卫军的报告。”
听自己手下能有两个坦克旅,能获得近卫军的称号,奥廖尔的嘴角开始往上翘。他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便立即问道:“司令员同志,报告写好之后,我直接交给您吗?”
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随后用手指向坐在旁边的捷列金:“等报告写好以后,你直接交给军事委员同志,他负责整个方面军部队的表彰和授勋的事宜。”
两个坦克旅的残部,配合步兵紧急构筑的防御阵地,刚刚建立起来,就遭到了德军远程炮火的轰击,德军的轰炸机也来凑热闹,将无数的钢铁倾泻在这个并不坚固的阵地。再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的坦克引导着成群结队的步兵,再次发起了进攻。
面对冲过来的德军,苏军指战员进行了顽强的防御。坦克用坦克炮轰击德军的坦克,用机枪扫射德军的步兵;阵地上的步兵,用火力把跟随坦克的敌人步兵与坦克隔开,并不时地发起反冲击,歼灭一支又一支德军的部队。
激战一时后,没占到便宜的德军部队不得不灰溜溜地撤了下去,回到他们的出发阵地,重新集结力量,准备再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奥廖尔起草完申请报告,正准备交给捷列金的时候,前方的战报回来了。罗科索夫斯基看完战报后连连点头,道:“好样的,这些指战员都是好样的,他们在坦克数量处于绝对劣势,又没有足够反坦克武器的情况下,顽强地挡住了德军装甲军的猛攻,真是太了不起了。”
“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刚完,捷列金就笑着:“我不久前给安东诺夫同志打了电话,将准备给两个坦克旅授予近卫军称号的事情,向他做了汇报。”
“副总参谋长怎么?”罗科索夫斯基问道。
“他没问题,”捷列金心情愉快地回答:“他会尽快将此事上报给大本营,最迟在今黑之前,就能得到最后的答复。”
捷列金的话刚完,摆在桌上的高频电话就响了起来。捷列金朝电话努了努嘴,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您瞧见了么,是高频电话在响,没准是莫斯科打来的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拿起话筒,满心欢喜地道:“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是安东诺夫同志吗?”
“什么安东诺夫,我是朱可夫。”听筒里传出了朱可夫不满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元帅同志,我们投入部队,对昨被德军突破的地段实施了反击。”罗科索夫斯基向朱可夫汇报:“德军在遭受失败后,将他们的第41装甲军投入了战斗,由于我军部队没有足够的重武器,所以暂时无法将敌人打退,目前战事陷入了胶着。”
朱可夫听完后,没有立即发表任何看法,而是沉默一阵后,随口了句:“我知道了。”完,便准备挂断电话。
“等一等,元帅同志,请等一下。”察觉到朱可夫准备挂断电话,罗科索夫斯基连忙道:“我想问问南线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糟糕,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情况非常糟糕。”朱可夫连了两个糟糕后,接着道:“虽然上级将第7集团军补充给了瓦图京,但他依旧无法挡住德军向前推进的步伐。因此他昨晚再次向华西列夫斯基请求支援。大本营决定将草原方面军的近卫第5坦克集团军的第和第10坦克军调拨给他,以便他能阻止德军在库尔斯克南部的突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要再次提醒你,你要随时做好两线作战的准备。”
“我明白了,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答应一声后,反问道:“您什么时候能布良斯克方面军回来?”
“我可能还要在布良斯克方面军待几,和他们讨论一下如何从德军侧翼出击的计划。”朱可夫到这里,还特意安慰罗科索夫斯基:“放心吧,就算南面的防御阵地被德军突破,你们遭到了两面夹击,我也会让布良斯克方面军支援你们,减轻你们北面守军的压力。”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心情变得格外沉重,虽然在真实的历史里,瓦图京在科涅夫的草原方面军的帮助下,成功地守住了库尔斯克南部的防线,可他的心里依旧不踏实,深怕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历史出现了偏差。比如阿帕纳先科大将,在真实的历史上,就不曾担任过草原方面军的司令员,他从远东调过来之后,就直接担任了瓦图京的副司令员。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就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捷列金连忙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我看你的神情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瓦图京那边的形势很糟糕。”罗科索夫斯基有气无力地:“根据朱可夫元帅的法,他们的防御阵地随时有被德军突破的危险。”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捷列金有些生气地:“瓦图京手下还是有几十万军队,怎么就会挡不住曼斯坦因的进攻呢?”
“在今年年初的哈尔科夫战役中,我们的西南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兵力和装备都占据着绝对优势,但还是被德军的曼斯坦因元帅打败了。”奥廖尔心地出自己的判断:“会不会因为上次的失败,使瓦图京将军对曼斯坦因产生了恐惧症,所以无法将自己的水平正常地发挥出来。”
听了奥廖尔的分析,罗科索夫斯基顿时被气笑了,他心你以为瓦图京和国足一样,还有什么“恐曼斯坦因症”,一听到对方的指挥官是曼斯坦因,就不知道怎么打仗了?他冲奥廖尔摆了摆手,道:“奥廖尔同志,情况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昨凌晨的炮击结束后,我们的部队一直待在战壕里,等待德军发起被我们炮火推迟的进攻。可是瓦图京同志,却乐观地认为,我们的炮火已经将敌人打残了,便匆匆忙忙地调集部队,准备先发制人对德军的阵地发起进攻。”
捷列金是听过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的对话,他接着道:“结果部队刚刚集结完毕,德军的报复性炮击就开始了,因为我们的很多部队,都离开了防御阵地,结果在这一轮突如其来的炮火中,蒙受了不的损失。”
他的话刚完,桌上的高频电话又响了起来,捷列金望着电话,有点紧张地:“司令员同志,不会又有什么坏消息吧?”
罗科索夫斯基拿起话筒,语气无比威严地:“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您是哪里?”
“你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听筒里传来了安东诺夫那熟悉的声音:“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请允许我先向你表示祝贺。”
“好消息?!”罗科索夫斯基顿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问:“副总参谋长同志,不知道你打算告诉我什么好消息。”
“刚刚你的军事委员捷列金将军,不是和我过准备给两个坦克旅授予‘近卫坦克旅’的荣誉称号吗?”安东诺夫自顾自地道:“我把这事向大本营汇报后,已经得到了答复。为了表彰这两个坦克旅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英雄主义气概、勇敢顽强的精神、良好的组织纪律性以及高超的军人技能。大本营决定将坦克第97旅改称近卫坦克第5旅;将坦克第109旅改称近卫坦克第48旅。”
“谢谢,谢谢你,副总参谋长,”安东诺夫所的好消息,冲淡了罗科索夫斯基心中的失落感,他激动地对着话筒:“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这样的好消息,我代表中央方面军的全体指战员,向你表示感谢。”
罗科索夫斯基一放下电话,就兴奋地对奥廖尔:“奥廖尔同志,立即给坦克第97和第109旅发报,上级已经分别授予他们近卫坦克第5和第48旅的荣誉称号!”
“乌拉!”奥廖尔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顿时欢呼了起来,他同样神情激动地:“司令员同志,这真是太好了,我们的装甲部队里又多出了两支近卫部队,我这就去发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等奥廖尔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又将卡扎科夫叫了过来,对他道:“炮兵司令员同志,你现在要将一部分炮兵,调动库尔斯克的中间地带,一旦南面的防御阵地被德军突破,你就使用炮火对行进中的德军部队实施拦截,不让他们快速地推进到我军的后方。明白吗?”
“明白了。”卡扎科夫表情严肃地回答:“请司令员同志放心,我会立即从方面军炮兵部队中,抽调精干的部队,并将他们调往中间地带,以防御可能出现在南面的德军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道:“虽然南面的形势很糟糕,但瓦图京将军的部队,还在进行着顽强的防御。也许上帝会站在我们这边,保佑我军的阵地不会被德军突破。把炮兵不是在中间地段,只是为了预防可能出现的最糟糕情况,有可能很快会投入战斗;也有可能等到战役结束时,那里的部队也没有参与战斗的机会。”
黑的时候,两个新晋的近卫坦克旅和近卫步兵第17军所建立的防线,成功挡住了德军的第41装甲军,阻止了他们向奥利霍瓦特卡方向推进的企图。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终于长出一口气,因为这样一来,就注定了德军奥廖尔集团的进攻会以失败告终。同时,这道新防线的建立,为方面军的备战赢得了时间,使罗科索夫斯基能从容不迫地在最容易受威胁的方向上,集中必要的兵力和各种技术装备。
第五百九十四章 意想不到的变局
作为一个来自后世的人,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库尔斯克会战意味着什么。这场战役是苏德战争的分水岭。战役开始之前,德军还掌握着有限的战略主动权,能够自主选择发动战略进攻的时间和地点;战役结束后,德军则完全丧失了战略主动权,并从战略进攻转为战略防御,苏军从这里开始了收复国土的大规模进攻。
不过这场战役所具有的重大意义,到目前为止,仅限于罗科索夫斯基一个人知晓。不管是苏联最高统帅部,还是德军的统帅部,都没有意识到库尔斯克弧形地带所进行的战斗,会是东部战线的又一个转折点,也是最后一个关键转折点。
斯大林这两的心情格外糟糕,原以为自己的部队先发制人,可以打德国人一个措手不及,谁知德军的反击来得这么迅速,战斗刚刚进行了两,就让库尔斯克弧形南北两条战线都陷入了不利的局面。特别是瓦图京部队所防御的南面,防线随时有被德军突破的危险。一旦德军完成了突破,那么北面的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就又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正当斯大林站在地图前面,盯着那些代表敌我标志的箭头发呆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朝电话看了一眼,取下了叼在嘴里的烟斗,慢吞吞地走了过去,有些不情愿地拿起了话筒,不耐烦地问:“有什么事情吗,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
“报告斯大林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知道斯大林近期的心情不好,所以话时显得很心:“外交人民委员莫洛托夫同志,有紧急的事情,要立即见到您。”
斯大林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7日凌晨两点,他憋了瘪嘴,语气淡淡地:“那让他进来吧。”
放下电话后,斯大林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听到有人打开房门的声音,他才扭头朝门口望去,只见莫洛托夫正脚步轻盈地朝自己走过来。
斯大林发现莫洛托夫面带喜色,心里还暗自奇怪,心部队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带打得一塌糊涂,还有什么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呢?
此刻,莫洛托夫已走到了斯大林的面前,恭恭敬敬地:“您好,斯大林同志。”
“你好,莫洛托夫同志。”斯大林主动向对方伸出手去:“你这么晚来见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莫洛托夫笑容满面地回答:“我刚刚得到一个好消息,需要立即向您报告。”
“好消息?!”斯大林苦笑了一下,自嘲地:“在这种时候,我们还能听到什么好消息吗?”
听斯大林这么,莫洛托夫知道他还在为库尔斯克会战进展不顺的事情而犯愁,连忙解释:“我刚刚接到了来自盟军的通报!”
“来自盟军的通报?”斯大林一边朝烟斗里填烟丝,一边示意莫洛托夫坐下,用调侃的语气问道:“难道他们准备在开辟第二战场了吗?”
莫洛托夫连忙回答:“盟军的通报:根据194年1月卡萨布兰卡会议精神,英美联军将在194年7月10日,在意大利西西里岛实施登陆作战。”
刚刚划燃火柴的斯大林听到这里,不禁愣住了,他根本没想到盟军会选择现在向德军发起登陆作战。火柴燃烧到了尽头,把他的手烫了一下,他连忙甩掉还未完全熄灭的火柴,表情严肃地追问道:“莫洛托夫同志,你确定盟军给我们的通报里所的内容,都是真的吗?”
莫洛托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斯大林同志,我认为盟军的通报上的内容,应该是真实的。他们犯不着在这种事情上欺骗我们,毕竟这样的谎言维持不了几。”
斯大林将烟头扔在一旁,拿起电话吩咐在外面办公室的波斯克列贝舍夫:“给我找一副西西里岛的地图来。”
他放下电话后,没有像以往那样拿起烟斗,而是背着手在室内走来走去,同时嘴里还着:“盟国开辟第二战场,都是了两年,依旧连影子都没有。他们这次的行动为什么会如此突然啊?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过了没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打开以后,出现在门口的,除了波斯克列贝舍夫外,还有安东诺夫。安东诺夫拿着一卷地图,快速地走到了斯大林的面前,有些气喘地:“斯大林同志,这是您要的地图。”
斯大林向安东诺夫道谢后,接过他手里的地图,直接铺在了会议桌上,低头仔细地查看起来。安东诺夫被斯大林的这个举动搞糊涂了,他扭头低声地问莫洛托夫:“外交人民委员同志,究竟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斯大林同志忽然要看西西里岛的地图呢?”
莫洛托夫凑近安东诺夫的耳边,满怀喜悦地:“副总参谋长同志,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刚接到了盟军的通报,他们将于本月10日,在西西里岛实施登陆作战。”
“在西西里岛实施登陆作战?”安东诺夫听莫洛托夫这么一,顿时眼前一亮,他惊喜地道:“这样一来,德军就无法从其它方向抽调部队,去加强库尔斯克地区。只要我们把最艰苦的时间扛过去,那么战局就会朝着有利于我军的方向发展。”
安东诺夫因为激动,话的声音比较大,连正在看地图的斯大林都惊动了。斯大林抬起头,笑着对安东诺夫:“我们的副总参谋长同志,能你对盟军实施西西里岛登陆作战的看法吗?”
安东诺夫走到了斯大林的身边,用手一指地图,客气地问:“可以吗?”在得到斯大林的许可后,他俯身看着地图,向斯大林谈起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假如盟军能取得西西里岛登陆作战的胜利,就可以牵制住德军的大量兵力,这样正在库尔斯克地区和我军作战的德军,就无法得到有效的补充。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局会朝着有利于我军的方向发展。”
“副总参谋长同志,”斯大林望着安东诺夫问道:“你看有没有必要把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他们召回莫斯科,还有罗科索夫斯基和瓦图京也召回来,让他们对当前的世界局势有一个全面的了解,这样对下一阶段的作战,也是非常有利的。”
“把朱可夫元帅和华西列夫斯基元帅召回莫斯科,我认为是可行的。”安东诺夫回答:“不过罗科索夫斯基和瓦图京,我看还是算了。如今库尔斯克地区的战事紧张,他们作为独当一面的方面军首长,怎么能随便擅离职守呢。”他刚到这里,见斯大林的表情有些不睦,急忙又补充一句,“不过等两位元帅返回前线时,可以把他们所了解的情况,向前线的方面军首长们进行通报。”
……
……
安东诺夫回到了自己的指挥部,立即打电话同志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两人,让他们尽快乘飞机赶回莫斯科,参见斯大林主持的紧急会议。
华西列夫斯基一直待在瓦图京的方面军司令部,安东诺夫一下就找到了他,并通知他尽快乘飞机返回莫斯科。
而找朱可夫,则遇到了一些麻烦。安东诺夫以为朱可夫还在中央方面军,所以直接把电话打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他一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元帅同志通报,请你立即让他接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先是一愣,随后回答:“对不起,副总参谋长同志,朱可夫元帅不在我这里,他到布良斯克方面军去了。请问你有什么事情找他吗?”
盟军即将在西西里岛实施登陆作战的事情,目前只有包括安东诺夫在内的三个人,这事属于高度机密,所以就算和罗科索夫斯基的私交再好,安东诺夫也没有泄密,只是含糊其辞地:“大本营需要他立即赶回莫斯科,至于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再向你传达吧。”
安东诺夫接着又拨通了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司令部,在这里找到了朱可夫。
朱可夫得知安东诺夫找自己,不禁有些诧异地问:“副总参谋长同志,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的,元帅同志,十万火急。”安东诺夫着急地:“具体是什么事情,在电话里不方便,您还是尽快乘飞机赶回莫斯科吧。”
新任的方面军司令员波波夫上将,等朱可夫放下电话后,好奇地问:“元帅同志,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大本营这么急着招您回莫斯科呢?”
朱可夫摇着头,一脸茫然地:“目前库尔斯克弧形地带的情况如此糟糕,大本营却在这个时候,召我和华西列夫斯基回莫斯科,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居然比正在进行的战役更加重要。”
……
朱可夫就是带着这样一股怒气,回到了莫斯科。在进入克里姆林宫以后,正好遇到了刚来不久的华西列夫斯基。两人打过招呼后,就肩并肩地朝斯大林的办公室走去。
在路上,朱可夫问华西列夫斯基:“总参谋长同志,你知道最高统帅本人紧急召我们回莫斯科的目地是什么吗?”
华西列夫斯基苦笑一下,道:“给我打电话的人,是我的副手安东诺夫,我在电话里问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却支支吾吾,等我回了莫斯科自然就知道了。”
“简直是胡闹。”朱可夫有些不满地:“如今库尔斯克弧形地区的战局,对我军非常不利,在这种时候把我们这两个大本营的代表召回来,不是瞎胡闹么。”
两人来到了办公室,斯大林迎上来和两人握手,客气的:“你们辛苦了,这么急着把你们召回来,是因为发生特殊的事情。”
“特殊的事情?”听到斯大林这么,两人不禁对望了一下,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迷茫。朱可夫好奇地问:“斯大林同志,我能问问是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不要着急,朱可夫同志。请到这里来。”斯大林朝会议桌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道:“还有你,华西列夫斯基同志,也到这里来。”
朱可夫走到了会议桌前,只朝摆在桌上的地图看了一眼,眉头不禁就皱了起来,他不解的问道:“斯大林同志,怎么是西西里岛的地图?”
“我把你们两人召回来,就和这个西西里岛有关系。”斯大林将双手搭在了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的肩上,笑容满面的:“你们先坐下,我给你们慢慢。”
等朱可夫他们听完斯大林的话以后,两人顿时喜出望外。朱可夫趴在地图上看了好一阵后,扭头对站在身后的斯大林道:“斯大林同志,盟军即将开展的西西里岛登陆作战,将是盟军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以来,在敌领土上实施的一次重要战役。一旦取得成功,盟军不仅在军事上获取了直接进攻意大利的跳板,而且将在政治上强烈震撼已经动摇的意大利政府,导致墨索里尼垮台和意大利投降,为盟军打开从南部登陆欧洲的大门。”
“嗯嗯,朱可夫同志,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和安东诺夫同志也是这么看的。”斯大林在完这句话以后,点燃了烟头,吸了一口烟以后,接着问道:“我现在关心的是,一旦盟军的登陆作战展开,是否会对正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带所进行的战斗产生什么影响?”
“这是很明显的,斯大林同志。”斯大林的话音刚落,华西列夫斯基就接着:“登陆作战一旦展开,德军的大量兵力就会被牵制在这一地区。也就是,目前在库尔斯克地区暂时占据优势的德军,将得不到任何的增援。等他们的有生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军就能展开全面的反攻。”
第五百九十五章 最后的决定
几位重量级的人物,在确认了盟军即将在西西里岛展开登陆作战后,话题渐渐转移到正在进行的库尔斯克会战上。
华西列夫斯基开口道:“斯大林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瓦图京的防线,随时有被曼斯坦因突破的危险……”
听到这里,斯大林挥手打断了华西列夫斯基后面的话,不耐烦地问道:“瓦图京又提出了什么请求?”
“瓦图京同志认为,至少还有从草原方面军抽调一个坦克集团军,”华西列夫斯基有些底气不足地为瓦图京着好话:“这样他们才有打退德军进攻的可能。”
“我们当初建立草原方面军的目地,就是准备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带发生大规模战役时,能同时为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提供预备队的。”朱可夫颇为不满地:“如果把主要力量都交给了瓦图京,那么罗科索夫斯基那边该怎么办?”
“没错,”朱可夫的话刚完,斯大林就对他表示了支持:“在关系到两个国家命运的大决战中,我们大本营的成员要从大局着眼。如果把草原方面军的主要力量,都交给了瓦图京,要是罗科索夫斯基那里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问题,我们又该怎么办?华西列夫斯基同志,你考虑过这一点没有?”
华西列夫斯基自从当上总参谋长以后,还是第一次受到斯大林如此严厉的批评,他羞红了脸:“斯大林同志,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如今瓦图京那里的形势很糟糕,假如不立即加强的话,我担心一旦防线被迫,那么我们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带的部队,就有被德军合围的危险。”
自从斯大林格勒战役结束后,斯大林很久没有听到过部队被合围的消息,他不禁沉默了。目前苏军的五个方面军,都在莫斯科的南面,一旦出现两个方面军被德军合围的悲剧,要不了多久,德军就有可能再次兵临城下,到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力量,来粉碎德军夺取莫斯科的企图。
见斯大林迟迟不话,朱可夫知道他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连忙建议道:“斯大林同志,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
“吧,朱可夫同志。”斯大林将他的烟斗在烟灰缸上敲了两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的吗?”
“我想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打个电话,听听他的意见。”朱可夫完后,见斯大林的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连忙补充:“我相信对我军接下来的作战,是非常有必要的。”
“好吧,”斯大林在思考了好一阵后,终于点头道:“你可以把盟军的事情,向他提一下,但为了保密起见,你不要具体的位置。”
朱可夫点了点头,起身走到斯大林的办公桌前,拿起上面的电话,拨通后吩咐接线员:“给我接库尔斯克,中央方面军,找罗科索夫斯基。”
在几分钟的等待之后,电话接通了。一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朱可夫就严肃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现在要想你宣布一个绝密的消息,所以请你让无关人员都离开。”
正在接电话的罗科索夫斯基,朝左右看了看,除了马利宁,就是两位军事委员和一位副司令员,严格地,都不算无关人员。但考虑到朱可夫话的语气,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捂住话筒对几位方面军首长道:“指挥员同志们,不好意思,朱可夫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谈,你们先回避一下。”
他的话完以后,坐在桌边的指挥员们纷纷站起身,朝外面走去,让他身旁十步之内都变成了无人地带。罗科索夫斯基这才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好了,元帅同志,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您有什么事情可以了。”
“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字斟句酌地:“我们在不久前,接到了盟军的通报,他们将于近期在某地展开对德军的主动进攻……”
听到这里时,罗科索夫斯基不心脱口而出:“盟军准备在西西里岛实施登陆作战了?”
朱可夫听他这么,被吓了一跳,在短暂的沉默后,他心的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为什么会这样?”
“很简单,我是根据地图分析出来的。”罗科索夫斯基见自己不心漏了嘴,连忙开始进行补救:“假如盟军能于近期在西西里岛实施登陆作战,那么正在和我军作战的德军部队,将再也得不到来自欧洲的补充。随着战役的进行,整体的局势,将变得对我军有利!”
“斯大林同志!”朱可夫捂住话筒,扭头对斯大林:“罗科索夫斯基已经根据自己的判断,分析出盟军可能在西西里岛采取军事行动,而且得出了和我们相同的结论。”
“这个罗科索夫斯基,”斯大林笑着站起身,连烟斗都没拿,便走到朱可夫的身边,从他的手里接过了电话,“我来亲自和他聊聊。”
“你好啊,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斯大林笑容满面地对着话筒道:“听你分析盟军将在西西里岛展开登陆作战,你,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如果斯大林问别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可能还要考虑一阵子,既然他问到了西西里登陆作战,自然是张口就来:“从军事的角度来,盟军在西西里岛实施登陆作战,可以在岛上消灭轴心国的空中及海上力量,控制地中海,以及迫使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下台。一旦他们的这次行动取得了成功,那么就能以此为出发点,向意大利发起全面的进攻。”
斯大林听后未置可否,而是继续问道:“那你认为,德军有能力抽调欧洲的部队,来增援库尔斯克方向的德军吗?”
“这是不可能的,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根据我的判断,德军不光无法再从欧洲得到援军,相反,希特勒甚至还有可能从库尔斯克地区,抽调部队去加强欧洲的防御力量。”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判断”,让斯大林感到震惊,他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真的认为德军会从库尔斯克地区抽调部队,去加强他们在欧洲的力量吗?”
“我认为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
“好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一定有你的道理。”斯大林接着道:“目前瓦图京那里的情况很糟糕,他的防线随时有被德军突破的危险,你又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想向斯大林请求补充兵力的,但听到这么一,心里便明白就算自己提出请求,估计也不会得到批准,从种种迹象分析,斯大林是倾向于将预备队交给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斯大林同志,假如不断地从科涅夫将军的草原方面军抽调部队,去加强瓦图京的防线,我觉得是非常不合适的。”
“为什么?”斯大林的语气中带着严重的不满。
“面对强大的德军部队,假如我们使用添油战术的话,那样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罗科索夫斯基假装没有听出斯大林语气中的不满,自顾自地:“所以我认为最妥当的办法,就是将整个草原方面军都投入战斗。这样我军在库尔斯克南面就有了两个方面军,足以将曼斯坦因的部队打垮。”
“将科涅夫的部队,全部交给瓦图京?”斯大林听完后,试探地问:“我理解得正确吗?”
“斯大林同志,不是把科涅夫的部队交给瓦图京,”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纠正:“是让两个方面军部队在库尔斯克南部同时投入战斗,粉碎曼斯坦因企图突破防线的企图。等德军败退时,再采用齐头并进的方式,向德军占领的区域发起进攻。”
别看科涅夫此刻是方面军级别的首长,但斯大林对他的印象却很不好。先是在莫斯科保卫战时,指挥西方面军频繁出错,结果导致几个集团军被德军消灭;改任了别的部队司令员之后,居然又战场抗命,拒绝执行大本营所下达的命令。因此,斯大林对罗科索夫斯基的提议显得犹豫不决。
朱可夫听清楚了斯大林和罗科索夫斯基之间的对话,便劝道:“斯大林同志,我觉得罗科索夫斯基得很有道理,我们可以把两个方面军的部队都集中在库尔斯克的南部,粉碎曼斯坦因的进攻企图。”
斯大林听后微微颔首,随即对着话筒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假如把草原方面军投入了战斗,那么你们那里的力量就会变得薄弱,在没有预备队的情况下,你们要挡住德军的进攻,将变得非常困难。”
“斯大林同志,请您放心。”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斯大林的担忧,立即向他保证:“在经过两的战斗,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防御的准备,我们有信心挡住德军的进攻。”
“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相信你。”斯大林笑着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斯大林放下电话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对朱可夫:“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已经向我表态,他不会请求来自草原方面军的帮助,并建议我们将科涅夫的部队,全部投入到库尔斯克南部,和瓦图京的部队并肩作战。”
华西列夫斯基听斯大林这么一,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斯大林同志,这真是太好了。假如科涅夫的部队投入到库尔斯克南面,那么曼斯坦因的进攻,就一定会被我们两个强大的方面军部队所粉碎。”
朱可夫等华西列夫斯基完后,又向斯大林提了另外一件事:“斯大林同志,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向您报告。第60集团军司令员和他的军事委员,两人似乎有着很深的矛盾,我担心他们再这样下去,会影响到我们下一步的作战行动。”
“这是怎么回事,来听听?”斯大林道。
“第60集团军的军事委员扎波罗热茨同志,是一位老布尔什维克。”朱可夫向斯大林解释:“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他的工作方式显得有点过时了,正因为如此,他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华西列夫斯基知道扎波罗热茨是斯大林的老部下,深怕他因此怪罪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便抢先道:“斯大林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是一名优秀的集团军司令员,我认为如果继续留任的话,一定能做出令我们满意的成绩。”
斯大林哪里听不出华西列夫斯基的话中有话,便笑着:“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我还什么都没有,你着什么急啊?”他拿起烟灰缸上的烟斗,叼在了嘴里,继续道,“既然扎波罗热茨同志不适合现在的岗位,那么就尽快将他调回莫斯科,至于他的职务,你们总参谋部重新派人去接替就可以了。”
就在华西列夫斯基连连点头时,忽然听到斯大林又:“一个人不管以前多么有能力,但假如他的思想无法跟上这个时代,那么他面临的,就将是被淘汰的结局。好了,华西列夫斯基同志,你快点回总参谋部,起草给科涅夫的命令吧。”
华西列夫斯基站起身,响亮地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等华西列夫斯基一离开,斯大林的表情就变得严厉起来,他望着朱可夫看了许久,最后艰难地问:“朱可夫同志,我想听一句实话。你觉得科涅夫真靠得住吗?”
朱可夫思索良久后,果断地回答道:“斯大林同志,请你放心,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担保,科涅夫将军的部队将在库尔斯克地区彻底地粉碎德军的进攻。”
第五百九十六章 波内里失守
打完电话后,罗科索夫斯基坐在位置上发了好一阵呆,等情绪稍稍恢复正常后,才走到门口把马利宁他们叫进来。
等人都到齐后,对大家道:“指挥员同志们,刚刚斯大林在电话里告诉我,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情况很糟糕,奇斯佳科夫的近卫第6集团军遭到了德军的沉重打击,瓦图京在奥博扬两翼不断发起的反突击,也没有取得什么效果。因此,大本营决定,将科涅夫的草原方面军,正式调往瓦图京的防区,和他们并肩作战。”
听草原方面军这支可以依仗的部队,无法再给自己提供帮助,在场的指挥员们心理上多少有些失落。特别是军事委员波诺马连科懊恼地:“没有了预备队,我们要对德军展开进攻的难度就大大提高了。”
“尽管我们以步兵第17军进行的反突击,没收到预期的效果,但却阻止了敌人向奥利霍瓦特卡方向推进。”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对大家道:“我估计莫德尔今的进攻方向,会进行相应的调整,大家,他们会将新的突击方向选择哪里?”
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迟疑了片刻道:“司令员同志,既然德军已经在第1集团军的地域实现了突破,就肯定还会在这一地区继续投入兵力,直到我们的整条战线崩溃为止。”
“不会的,副司令员同志。”特鲁勃尼科夫的话刚完,马利宁就开口反驳道:“德国人应该知道,在第1集团军的后方,有一片被我军放水淹没的地段,他们的坦克部队是无法通行的。德国的步兵要是失去了坦克的掩护,他们的进攻强度将会大打折扣。因此,我同意司令员的意见,德国人肯定会选择新的地段,作为他们的突破方向。”
“这个方向会是哪里呢?”众人开始沉思起来。
来自后世的罗科索夫斯基,此刻心里有些懊恼,虽然他清楚地记得库尔斯克会战开始和结束的时间,知道苏德双方最后的结局。但可惜他当年的关注点是瓦图京所在库尔斯克那面,只记得那个方向打得很艰苦;而北面的中央方面军呢,在这个战役的过程中,却是非常顺利地挡住了德军的进攻,并率先发起了向奥廖尔城的进攻。但这两的战斗,让他意识到,北面的敌人打得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顽强。
“司令员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发呆,捷列金忍不住好奇地问:“您的眼光一直挺准,您,假如您是莫德尔,会将突破方向选择在哪里?”
捷列金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上,静静地等他出大家想知道的答案。
罗科索夫斯基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地图后,硬着头皮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我认为假如德军要调整进攻方向的话,最有可能的地方,是在波内里。这里只有延申少将所指挥的步兵第07师,他们所要防御地域包括波内里城及周边地区。”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波内里这个城市所在的位置,在心里经过反复推敲之后,他点着头道:“司令员同志分析得很对。目前波内里的确是我们整个防线上,最薄弱的一环,假如德国人不是瞎子,他们应该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也就是,德军会将他们新的主攻方向,摆在波内里方向?”特鲁勃尼科夫在沉默片刻后,试探地问道:“参谋长同志,我得对吗?”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您所的情况,很有可能变成现实。”马利宁用红蓝铅笔指着地图,继续道:“大家请看地图,波内里是重要的交通枢纽,只有部署了一个步兵第07师,在该师的后方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防线,以及我军成建制的大部队。只要德军占领了波内里城,那么就能将那里作为进攻出发点,向我军防御纵深推得更远。”
“那我们从哪里抽调部队,去加强他们呢?”特鲁勃尼科夫既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大家似的问道:“就算要派遣增援部队,此刻离亮只有一个多时了,能来得及吗?”、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立即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第70集团军司令员加拉宁中将打电话,告诉他,德军有可能把新的突破方向选择在步兵第07师防守的波内里,让他通知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发表自己的看法:“第70集团军的其它防御地带,也遭到了德军的攻击,仅仅靠他们自身的力量,要挡住冲向波内里的敌人,我认为是很难做到的。”
罗科索夫斯基一向是从善如流,等马利宁一完,立即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建议立即将突破炮兵第5师、第1反坦克歼击旅、第11迫击炮旅,以及近卫重型第火箭炮旅,调往波内里城内。据我的了解,这些部队一直处于备战状态,完全可以在一个时内,进入波内里城。”马利宁完后,忽然发现自己还有遗漏,赶紧又补充一句:“还有驻扎在南面的近卫第1工程兵旅,他们有着丰富的巷战经验,我建议把他们也调往波内里。一旦德军冲进城市,就可以依靠这支部队,将敌人赶出去。”
如果是在战争爆发初期,马利宁这番话肯定要犯错误,因为连假设德军可能靠近某某城市都是不允许,你居然敌人可能会冲进城市,这简直是失败主义论调嘛。好在方面军司令部的这些成员,早就适应了各种假设,因此听了马利宁的这番话以后,不光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反而建议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调动部队。
“好吧,既然大家的意见都统一了。”罗科索夫斯基见所有人都同意马利宁的意见,便点着头:“那就立即给部队下达命令,让他们尽快赶到波内里,在德军的进攻开始前,全部进入指定的防御阵地。”
……
……
德军对波内里的进攻,并没有在佛晓前展开,因为根据他们所掌握的情况,城里只有苏军的一个步兵师,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由三个步兵师和两个坦克师组成的进攻部队。甚至有军官乐观的估计:也许三个时,或者更短的时间,英勇的德意志士兵就能冲进城里,消灭盘踞在城里的俄国人。
德军在清晨七点,开始对波内里城进行炮击,同时坦克部队也向前推进。一时间,炮弹的爆炸声、大炮的轰鸣声、坦克马达额的轰鸣声,使坚守在阵地上的苏军,感觉到地面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刚刚调到该地区的炮兵,也开始了猛烈的还击。他们不光要反制德军的炮火,同时还要用密集的炮火对行进中的德军坦克实施拦截。几个暴露的德军炮兵阵地,在苏军强大的炮火打击下,没有多长时间便灰飞烟灭;一辆又一辆虎式坦克和裴迪南自行火炮,在冲向苏军阵地的途中,被炮弹命中、掀翻、爆炸,成为一堆又一堆燃烧的废铁。
好不容易靠近苏军阵地的坦克,也因为没有步兵的掩护,而被隐蔽在堑壕或者弹坑里的苏军指战员摧毁。由于有了炮兵的协助,步兵第07师的部队成功地打退了德军的五次进攻。
莫德尔得知己方连续发起的五次冲锋,都无一例外地被苏军打退了,便命令部队暂停进攻。他的参谋长奇怪地问:“司令官阁下,我们为什么要停止进攻呢?”
莫德尔看了他一眼,随后用轻蔑的语气道:“我的参谋长,难道你没有看到俄国人的炮兵,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吗?”
听到莫德尔这么,参谋长立即明白他即将采取的措施,但还是低眉顺眼地问:“司令官阁下,不知道您是怎么考虑的?”
“很简单,派空军出击。”莫德尔用手在墙上的地图上敲了两下,“用炸弹摧毁俄国人暴露出来的炮兵阵地,掩护我们的部队继续向波内里发起冲击。”
待在战壕里的苏军指战员,看到德军的进攻被自己击退了,连忙抓紧时间抢修工事,准备抗击敌人的下一拨进攻。正当大家在忙碌时,忽然空中传来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其中一位老兵侧耳听了片刻,便扯着嗓子喊道:“德国人的飞机来了,大家快隐蔽!大家快隐蔽,德国人的飞机来了!”
正在忙碌的指战员们立即停下手里的工作,争先恐后地朝着离自己最近的掩蔽部、防炮洞跑去,一时间场面显得异常混乱。
过了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德军的轰炸机便到达了苏军防御阵地的上空。由于空中没有苏军的歼击机,地面没有苏军的防空炮火,德军的飞机可以放心大胆地降低飞行高度,对地面发现的目标实施狂轰滥炸,还用机枪扫射他们发现的零星活动目标。
德军的轰炸异常猛烈,刚刚还大展神威的苏军炮兵阵地,被德国空军接二连三地摧毁。见苏军的炮火变得稀疏,德军的装甲部队又再次发起了冲锋。
由于失去了炮火的支援,没有坦克又缺乏足够反坦克武器的步兵第07师,面对德军的猛攻,陆续有多处战线被相继突破。缺乏防御纵深的步兵第07师,只能放弃那些孤立的阵地,采用且战且走的战术,逐步地退进城内。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德军果然把进攻的方向选在了这里,专门打电话叮嘱第70集团军司令员加拉宁:“加拉宁将军,从目前的情况看,德军的主攻方向将是你们那里。我现在命令你,一定要坚守阵地,在得到上级命令前,谁也不准撤退。”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还没有意识到德军进攻强度有多大的集团军司令员加拉宁,甚至还向罗科索夫斯基表态:“只要我们还有一名战士活着,就绝对不会让德军前进一步。”
他的话音刚落,集团军参谋长就跑了过来,声地对他:“司令员同志,出事了!”
加拉宁连忙用手捂住话筒,紧张地问:“出什么事情了?”
“德军部队突破了我军的防线,已经冲进了波内里城内。”参谋长有些着急地问加里宁:“司令员同志,您看是是否命令部队放弃城市,在城外和德军展开野战?”
“不行,坚决不行。”加拉宁等参谋长一完,立即把头摆得拨浪鼓似的:“我们绝对不能将城市交给德国人。立即给延申少将打电话,命令他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也要坚决地守住城市。”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参谋长如释重负地道:“我这就给延申少将打电话,命令他坚守城市,任何情况下都不允许放弃城市。”他也担心加拉宁一时心血来潮,下令放弃城市,要是将来上级追究其责任,没准自己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加拉宁连忙用手捂住话筒,紧张地问:“出什么事情了?”
“德军部队突破了我军的防线,已经冲进了波内里城内。”参谋长有些着急地问加里宁:“司令员同志,您看是是否命令部队放弃城市,在城外和德军展开野战?”
“不行,坚决不行。”加拉宁等参谋长一完,立即把头摆得拨浪鼓似的:“我们绝对不能将城市交给德国人。立即给延申少将打电话,命令他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也要坚决地守住城市。”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参谋长如释重负地道:“我这就给延申少将打电话,命令他坚守城市,任何情况下都不允许放弃城市。”他也担心加拉宁一时心血来潮,下令放弃城市,要是将来上级追究其责任,没准自己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第五百九十七章 波内里北面的坦克战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反问道:“近卫第1工程兵旅的部队目前在什么位置。”
“他们刚刚到达了波内里的东面,”加拉宁不知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的目地,还是老老实实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作战部队,像这些修筑工事的部队,能起的作用有限。”
“加拉宁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立即语气严厉地:“我告诉你,这个工兵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只会修工事、埋地雷的工兵,而是专门用于城市巷战的突击工兵部队,他们曾经在保卫斯大林格勒的战役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只要他们进入了波内里,德军就没有办法占领城市。明白吗?”
加拉宁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派给自己的工兵旅,在呆了片刻后,立即响亮的回答道:“明白了,司令员同志,这下我全明白了。”
在波内里城内的战斗,只进行了不到一个时便结束了。经过核实,原来冲进城里的德军只有一个步兵连,由于他们切断了前线部队和城内指挥部的联系,结果导致冲进城里的德军人数被夸大了。
波内里的战斗刚刚从城内转向了城外,马利宁便走过来将一份电报放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根据空军刚刚获得侦察情报,敌人在波内里附近的山谷中集中了约150辆坦克和大量摩托化步兵,准备对我军发动新的进攻。”
“150辆坦克!”罗科索夫斯基将这个数字重复一遍后,吩咐马利宁:“给鲁坚科将军打电话,命令他派遣轰炸机对该地区的德军实施轰炸。”
等马利宁刚走开,他又将坐在一旁的卡扎科夫叫了过来,对他道:“卡扎科夫将军,德军在波内里附近的山谷中集结了大量的坦克和步兵,准备对我军实施新的突击,我命令你,等空军的轰炸一开始,立即展开对该地区的密集炮击。”
“是,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听完命令后,表情如常地回答道:“我立即去安排!”
德军的指挥官做梦都没想到,他们在山谷里刚刚完成了部队的集结,还没等发起进攻,就遭到了10架苏军强击机和轰炸机的狂轰滥炸。当他们忙着防空时,苏军的数百门不同口径火炮,也开始猛轰山谷。猝不及防的德军部队遭到了惨重的损失,正在准备的进攻也随之化为泡影。
正当苏联空军和炮兵狠狠地打击还在集结的部队时,德军的第656重型装甲团,正沿着铁路线朝波内里的北面推进。该团下辖三个营,装备有裴迪南式自行火炮和灰熊突击坦克,他们在工兵部队的配合下,成功地穿过了苏军布设的雷区,冲向了苏军坚守的堑壕。
由于该团装备的自行火炮和突击坦克,都有着厚厚的装甲,所以苏军装备的45毫米反坦克炮和76毫米加农炮,都无法击穿它们的装甲。面对越驶越近的钢铁怪兽,苏军指战员只能采取且战且走的战术,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延申将军听城北方向出现了德军的装甲部队后,立即给坚守在那一区域的营长打去电话,命令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决地守住阵地。
看到德军自行火炮和坦克,被宽阔的反坦克壕挡住了,坚守这一地段的苏军营长,正在考虑该将部队撤退到什么位置,但却接到了师长的电话后,只能临时改变部署。他亲自跑到前沿,把几位连长着急起来,表情严肃地:“同志们,师长给我打来电话,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坚决地守住阵地,绝对不能让德国人前进一步。”
营长的话刚完,三连连长立即开口反驳:“营长同志,您难道还不了解情况吗?德国人的自行火炮和突击坦克的装甲太厚,我们的反坦克炮和加农炮打上去就一个白印子,根本无法洞穿它们的装甲,再这样打下去,我们就会全军覆灭的。我看趁现在敌人还没有上来,我们还是早点撤吧。”
“撤,往什么地方撤?”营长望着这位有点惊慌失措的连长,语气严厉地问:“难道你不知道假如我们撤出针对,敌人的坦克就能从北面冲进城里吗?一旦让德军占领了城市,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知道吗?”
营长的话,顿时让这位连长哑口无言了。营长又转头对另外两位连长:“指挥员同志们,我请求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德军继续向城市的推进。”
一连长向前一步,义无反顾地对营长:“营长同志,请您放心,除非我们全部牺牲了,否则绝对不会让敌人的坦克从我们一连的阵地通过。”
“我也一样。”见一连长已经表态了,二连长不甘示弱地:“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挡住德军的进攻。”
“很好,”听完两位连长的表态,营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们都回各自的阵地去吧,我会留在三连指挥,和你们继续保持联系。”
等两位连长离开后,营长望着三连长,面无表情地:“上尉同志,既然你已经被德国人的坦克吓破了胆子,那么从现在起,我就撤销你连长的职务,你的职务由我来接替。”
“那我做什么?”三连长等营长一完,便立即问道。
“你嘛,”营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到连里去当一名普通的战士吧。希望待会儿敌人进攻时,你不要当逃兵,否则我会亲自对你执行战场纪律的。”
“是!”三连长无奈地答应一声,走到墙边的枪架前,取下一支步枪挎在肩上,头也不会地离开了连指挥所。
随着德军的工兵在反坦克壕里用铁轨架设了桥梁,原本被困在反坦克壕另外一侧的坦克和自行火炮,陆续地通过了桥梁,继续向苏军的防御纵深发起了冲击。
德军的坦克首先冲进了三连的阵地,当德军的自行火炮越过堑壕时,刚被从连长降为战士的三连长,带头投过去了两枚反坦克手雷。两声巨响过后,自行火炮丝毫没有停顿,继续轰隆隆地朝前驶去。
见到这种情况,旁边的战士都被惊呆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反坦克手雷居然无法摧毁德军的自行火炮。一名下士问三连长:“连长,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三连长弯腰从战壕的底部又抓起两枚反坦克手雷,命令道:“继续给我炸,直到炸毁为止!”着,他手脚并用地爬出了战壕,去追赶远去的德军自行火炮。谁知没跑出多远,他就后面的坦克上的机枪打中了。他的身体猛的一顿,在原地转了个圈,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为连长报仇,消灭法西斯侵略者!”战士们亲眼看到自己的连长在自己的面前牺牲,不禁红了眼,有不少战士拿着反坦克手雷和燃/烧瓶,就朝着驶来德军坦克和自行火炮冲了上去。虽然爆炸声此起彼伏,除了有一辆坦克被击毁外,苏军所发起的这波进攻,对其余的装甲车辆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还有一辆被燃/烧瓶砸中的自行火炮,带着呼呼燃烧的火焰继续朝前冲着。
一名战士冲进了指挥所,向在这里指挥战斗的营长大声的报告:“营长同志,德军的坦克太厉害了,我们的反坦克手雷在近距离都无法摧毁它。连长牺牲了。”完,他便转身跑出了指挥所。
营长听完战士的报告后,顿时傻眼了。德军的坦克难以被摧毁,这一点他早就知道,否则刚刚在师长打电话来之前,就不会动撤退的念头了。更重要的是,他听到了三连长牺牲的消息,要知道对方被他撤职,只有不到半个时的时间,就牺牲在战场上了。
他经过反复的斟酌,决定还是应该给师长延申将军打电话,将这里的实际情况告诉他,免得部队立即留在这里做无谓的牺牲。
但没等他的电话打通,电话线路便中断了。德军的重装甲团已相继突破了一连、二连的防线,冲向了苏军的防御纵深。这个还坚守阵地的苏军营,陷入了德军的合围之中。
不过营里的指战员并没有停止战斗,他们依旧使用自己能找到的反坦克武器,和德军的突击部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二连在近距离上使用火焰喷射器,对德军的坦克实施攻击,取得了一定的战果,消灭了德军的两辆坦克,并击毙了德军的一名指挥官。
德军重装甲团在突破苏军防线后,为了加强突击力量,重新进行编组。
远在斯沃博达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德军的重型装甲团,突破了苏军在波内里北面的防线,连忙亲自给步兵第07师打去电话,询问具体的战斗情况。当了解苏军装备的反坦克武器,无法摧毁德军的突击坦克和重型装甲后,他把奥廖尔叫过来,问道:“装甲兵主任同志,现在发生了一点意外的事情,德军的重型装甲团在波内里的北面,突破了我军的阵地。我军现有的反坦克武器对它们无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奥廖尔想了片刻,随后回答:“司令员同志,我们不久前,将装备有SU-1的第1454自行火炮团,编组到坦克第19旅,这支部队应该可以对付德军的重型装甲团。”
听奥廖尔的话之后,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对延申道:“你都听到了吧,延申将军?立即将坦克第19旅调往城市的北面,由他们去对付德军重型装甲团。”
正当坦克第19旅开往波内里北面的时候,德军的重型装甲团已经成功地突破了苏军第二道防线,正在再次进行编组,准备继续向波内里城突击。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他们的末日即将来临。
坦克第19旅赶到城市的北面后,没有继续向前推进,而是在道路的两侧布置了一个埋伏圈,等德军的装甲部队自己往里面闯。
苏军坦克刚进入指定位置不久,就看到远处腾起的烟尘,这是德军的坦克正在向自己所在的位置开进。
不过营里的指战员并没有停止战斗,他们依旧使用自己能找到的反坦克武器,和德军的突击部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二连在近距离上使用火焰喷射器,对德军的坦克实施攻击,取得了一定的战果,消灭了德军的两辆坦克,并击毙了德军的一名指挥官。
德军重装甲团在突破苏军防线后,为了加强突击力量,重新进行编组。
远在斯沃博达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德军的重型装甲团,突破了苏军在波内里北面的防线,连忙亲自给步兵第07师打去电话,询问具体的战斗情况。当了解苏军装备的反坦克武器,无法摧毁德军的突击坦克和重型装甲后,他把奥廖尔叫过来,问道:“装甲兵主任同志,现在发生了一点意外的事情,德军的重型装甲团在波内里的北面,突破了我军的阵地。我军现有的反坦克武器对它们无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奥廖尔想了片刻,随后回答:“司令员同志,我们不久前,将装备有SU-1的第1454自行火炮团,编组到坦克第19旅,这支部队应该可以对付德军的重型装甲团。”
听奥廖尔的话之后,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对延申道:“你都听到了吧,延申将军?立即将坦克第19旅调往城市的北面,由他们去对付德军重型装甲团。”
正当坦克第19旅开往波内里北面的时候,德军的重型装甲团已经成功地突破了苏军第二道防线,正在再次进行编组,准备继续向波内里城突击。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他们的末日即将来临。
坦克第19旅赶到城市的北面后,没有继续向前推进,而是在道路的两侧布置了一个埋伏圈,等德军的装甲部队自己往里面闯。
苏军坦克刚进入指定位置不久,就看到远处腾起的烟尘,这是德军的坦克正在向自己所在的位置开进。
第五百九十八章 紧急应变措施
波内里地段在进行激战的同时,奥利霍瓦特卡方向的战斗也没有停息。德军的步兵在空军、炮兵和坦克的掩护下,向这里的防御阵地发起了一拨又一拨的进攻。
坚守在这里的第1集团军部队,在得到近卫步兵第17军和坦克第集团军的加强后,进行着艰苦卓越的防御,顽强地挡住了德军的凶猛进攻。
库尔斯克弧形地带北面的战斗进行到七日傍晚时,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为了挡住德军的凶猛进攻,方面军几乎把所有预备队都已投入战斗,而德国人为了突破我军的防御,仍旧一个劲儿地往他们的主要突击方向增加有生力量。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分析,德军将把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都投入战斗,甚至不惜削弱战线上次要地段的部队,来加强他们的主要进攻方向。我们该如何挡住敌人呢?”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自己面前的地图,久久没有话,他意外地发现,自己手里的兵力趋于枯竭。如果要想将战斗继续下去,就必须在德军的主攻方向上,投入更多的作战部队。但是新的兵力该从何而来呢?自己刚刚同意大本营将草原方面军调往库尔斯克南部,这么快就反悔的话,肯定会惹得最高统帅本人不高兴。
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话,不禁有些着急了:“司令员同志,德军在波内里的攻击在不断地加强,假如我们的部队得不到增援的话,那么城市就有被德军占领的危险。请您快点下决心吧。”
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心地道:“司令员同志,目前第60和第65集团军的防御地带,没有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斗,我们是否从他们那里调部队,去加强波内里方向呢?”
他的话刚完,罗科索夫斯基便摇着头否定了他的提议:“不行,副司令员同志,这坚决不行。我们在前期已经从第60集团军调了一个师,从第65集团军调走了两个坦克团,已经削弱了他们的战斗力。假如再从他们那里调兵,就会使他们防御的地段变得薄弱,一旦德军展开对那里的进攻,就可以很轻松地突破我军的防御。”
站在旁边没有话的奥廖尔,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地图,随后提出了自己意见:“司令员同志,目前波格丹诺夫将军的坦克第九军,还没有什么作战任务,您看是否把他们调往波内里地区,加强那里的防御。”
“不行!”
“不行!”
奥廖尔刚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就遭到了特鲁勃尼科夫和马利宁的同时反对。特鲁勃尼科夫还态度严肃地:“装甲兵主任同志,目前这个军驻扎在库尔斯克地区,担负着从南方掩护城市的任务。只要把他们调走,那里就会变得空虚,一旦德军在那里实施突破,我们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当司令部的几位主要首长展开激烈讨论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而是找捷列金要了一支香烟,点燃后叼在嘴里,在室内来回地走动着,脑子里反复权衡调动这支部队的利弊,以及可能带来的后果。
当他把一支烟抽完后,也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重新走回桌边,对围在这里的部下道:“指挥员同志们,我决定了,立即将波格丹诺夫的坦克第九军调往波内里,去加强那个方向的防御。”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做出的这个决定,有人欢喜有人愁。奥廖尔是率先提出这个方案的,听到罗科索夫斯基采纳了自己的意见,脸上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而马利宁则哭丧着脸:“司令员同志,假如把坦克第九军调走了,那么库尔斯克城的南面就会变得空虚,德军随时有可能从那个方向突破。”
“我明白,参谋长同志,我明白你要的话。”罗科索夫斯基抬手打断了马利宁接下来想的话,向他解释:“虽我军的南面随时有遭到德军进攻的可能,但瓦图京的部队刚刚得到了第7集团军的补充,如今一个预备队方面军正朝他们的防区开去,我相信不管曼斯坦因多么厉害,他要想突破我们两个方面军所组成的防线,是根本不可能的。”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马利宁便立即去安排坦克第九军的调动,他告诉波格丹诺夫,等一黑,坦克部队就立即朝波内里地区开进。
坦克部队刚开始调动时,已回到了布良斯克方面军司令部的朱可夫,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电话,开门见山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元帅同志。”对于朱可夫这个老上级,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对他隐瞒什么,而是实话实:“我已经把所有的预备队都投入了战斗,但是德军的进攻依旧猛烈,我们的指战员打得都非常艰苦。”
“再坚持几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安慰他:“只需要再过一周左右,布良斯克方面军就能从德军的侧翼出击,减轻你们的正面压力。”
“元帅同志,不知道还要坚持多长时间?”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我担心我的部队坚持不了一个星期。”
朱可夫捂住话筒,问旁边的波波夫上将:“波波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那里的形势变得严峻起来了,你的部队什么时候能发起进攻?”
波波夫和自己参谋长嘀咕了一阵,回答:“元帅同志,我们经过商量,认为方面军部队对德军的进攻,最快也要本月十五日以后。”
“不行,太晚了。”朱可夫摇着头道:“从目前的形势来分析,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也许支撑不了那么久。”
见朱可夫否定了自己的提议,波波夫只好又把参谋长、副司令员以及军事委员叫过来,一群人在那里展开了讨论。最后波波夫对朱可夫:“元帅同志,我们经过讨论,决定将对德军进攻的时间,选择在十二号。不过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再提前是不可能的。”
朱可夫在布良斯克方面军待过一段时间,部队的准备情况如何,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对于波波夫所提出的十二号展开进攻,他表示了同意。他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对罗科索夫斯基:“我已经和波波夫上将谈过了,他觉得他的部队可以在十二号展开正式进攻。我希望你们的部队能坚持下去,继续大量地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
听布良斯克方面军的部队将在十二号展开进攻,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顿时感觉踏实多了,于是他通情达理地回答:“放心吧,元帅同志,在友军发起进攻前,我们的部队一定能坚守好自己的阵地。”
……
……
罗科索夫斯基所防御的北面防线,虽然险象环生,但都是有惊无险。别看德军发起的攻势强大,但要想突破苏军的防御,继续向纵深推进,却变得非常困难。
而瓦图京这里的形势则要严峻得多,他除了指挥部队在正面抗击冲向奥博扬的德军,同时还组织部队在两翼不断地发起反突击。虽然这些反突击在付出巨大代价后,都以失败告终了,但却成功地打乱了德军的进攻部署。
在斯大林的眼里,瓦图京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高级指挥员,在几位方面军司令员里,能力仅次于罗科索夫斯基。但斯大林做梦都没想到,他所器重的瓦图京,在库尔斯克会战中表现乏善可陈,还频繁地出现了判断错误的情况,假如不是得到了被冷落的科涅夫的帮助,库尔斯克会战最后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还真是不好。
华西列夫斯基一回到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司令部,瓦图京就向他恳求道:“元帅同志,我们的部队经过三的战斗,已经变得非常疲劳。而德国人的情况也差不多,他们的士兵在战斗中被大量消耗,他们对我们的进攻已经变得越来越弱,请您允许大本营将草原方面军的部队调给我,我有信心在短时间内粉碎曼斯坦因的进攻。”
华西列夫斯基等他完后,立即安慰他:“放心吧,瓦图京同志。形势正朝着有利于我军的方向发展。斯大林同志已经答应,将科涅夫将军的草原方面军调到库尔斯克弧形地带的南面来,和你们一起进行防御。等德军精疲力尽时,再展开全面进攻。”
听只是把科涅夫的部队调动了库尔斯克南面配合作战,而是配属给自己作战,瓦图京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有些不悦地:“在这么狭的地带,同时摆上两个方面军,会不会显得太拥挤了?还有,两个方面军之间的协同,又该如何来解决?”
华西列夫斯基没有察觉到瓦图京的异样,还自顾自地:“斯大林同志的意思,是在库尔斯克南部集中优势兵力,粉碎曼斯坦因的重兵集团,并在条件成熟时,收复被德军占领的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
两人正话时,参谋长伊万诺夫走了过来,将一份电报递给了瓦图京,同时表情严肃地:“司令员同志,这是我们刚刚获得的情报,第党卫装甲军转向东北的普罗霍罗夫卡。”
瓦图京看完电报,皱着眉头:“德国人把装甲军调往普罗霍洛夫卡,到底想做什么?”
“瓦图京同志,你这还没看明白吗?”华西列夫斯基指着两人中间的地图,向瓦图京解释:“德军肯定是觉得从正面无法突破我军的奥博扬防线,便及时地调整了进攻方向,准备从我军的左翼实施突破。”
“参谋长同志,”瓦图京扭头问伊万诺夫:“我们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区有多少部队,能挡住德军装甲军的突击吗?”
“司令员同志,情况比您想象的要糟糕得多。”伊万诺夫面无表情地:“我们在这个方向至于一个坦克旅、一个步兵师、两个骑兵团以及几个建制不完整的步兵旅,他们缺乏足够的重武器,要想挡住德军装甲军的突击,我认为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就要做好普罗霍洛夫卡城失守的准备。”
“不行,”瓦图京听到这里,立即皱着眉头,使劲地摇着头:“我们绝对不能让德军占领普罗霍洛夫卡,否则我军的整个防线就会出现动摇,一定要想办法挡住他们。”
“可是我们根本没有力量调往那个方向。”伊万诺夫无奈地道。
“瓦图京同志,你不要担心。”华西列夫斯基见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连忙开口道:“目前科涅夫的部队正在南下,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命令他将一支坦克部队快速地调往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去挡住德军的第党卫装甲军。”
华西列夫斯基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他完就拿起了桌上的高频电话,让接线员帮他接通了草原方面军的司令部。电话一通,他就笑着对接电话的科涅夫:“你好,科涅夫将军,我是华西列夫斯基。”
“你好,总参谋长同志。”科涅夫知道华西列夫斯基如今作为大本营的代表,在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部坐镇,连忙向他报告:“我的部队正在向库尔斯克南部开进,相信最多再过两,我们的部队就能到达指定位置。”
“是这样的,科涅夫将军,我们现在遇到了一点紧急的事情,需要得到你的帮助。”华西列夫斯基有些为难的:“德军的第党卫装甲军正冲向普罗霍洛夫卡,而瓦图京在那一地区的兵力非常薄弱,我担心他们挡不住德军的进攻。你看是否能派出一支装甲部队,去加强那一地区的防御?”
对于华西列夫斯基的请求,科涅夫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始道:“好吧,总参谋长同志,我立即罗特米斯特罗夫坦克兵中将打电话,命令他的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立即前往普罗霍洛夫卡地区,挡住德军第党卫装甲军前进的步伐。”
第五百九十九章 坦克的修复工作
七月八日清晨,德军出动了近00辆坦克,在大炮和飞机的支援下,向第1和第70集团军接合部,位于奥利霍瓦特卡西北的苏军阵地发动了攻击。
在看到这个战报时,罗科索夫斯基的第一反应,就是库尔斯克会战中的坦克大决战,难道要换到自己的防区来进行了吗?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立即让卡扎科夫给炮兵下达了命令,用炮火为步兵的防御提供支援,消灭正冲向阵地的德军坦克。
卡扎科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觉得仅仅依靠炮兵,要想扭转战场上的不利局面,还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将战场的制空权从德国人的手里夺过来,于是他又给鲁坚科打去了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鲁坚科将军,我想问问,你现在能将多少飞机投入战斗?”
鲁坚科沉默片刻后,很干脆地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根据空军目前的实力,我们一次可以投入两百架歼击机,用于争夺库尔斯克北面战场的制空权。”
“能投入两百架歼击机,这很好。”听完鲁坚科的答复,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道:“德军正在奥利霍瓦特卡地区,向我军的防御阵地发起猛攻,我现在命令你立即派出歼击机群,赶往该地区和德军争夺制空权。”
“明白,司令员同志。”鲁坚科回答:“我会立即命令歼击机群分批次起飞,赶往奥利霍瓦特卡地区,将那里的敌机赶走。”
战斗进行到中午,德军冲进了第1集团军的防线,和苏军展开了混战。卡扎科夫在接到一份报告后,立即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司令员同志,我刚刚接到了鲁科苏耶夫上校的电报,他所指挥的歼击炮兵第旅已到达了制定位置,并在行进间建立了炮兵阵地,采用直瞄炮火痛击德军。”
卡扎科夫的汇报,算是在一堆坏消息中的唯一好消息,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点了点头,随后对卡扎科夫道:“给鲁科苏耶夫上校回电报,命令他们要想尽一切办法为步兵提供炮火支援,坚决守住阵地。”
奥廖尔也走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波格丹诺夫将军的坦克第9军,已经到达指定位置,随时能投入战斗。”
“等一等,奥廖尔同志。”虽然战场的形势非常严峻,但罗科索夫斯基并没有急于让波格丹诺夫的部队投入战斗,相反还对奥廖尔:“让他们先在原地进行休整,等接到命令以后再投入到战斗中去。”
“司令员同志,目前波内里的情况很糟糕,为什么不立即将坦克第9军投入战斗呢?”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所作出的决定,军事委员捷列金不解地问道。
“军事委员同志,”虽如今负责政工的军事委员,如今在军队里的权利,已经大不如从前,不过罗科索夫斯基依旧对他们保持着足够的尊重,对于捷列金的疑问,他耐心地解释:“目前德军的攻势还很猛烈,如果让坦克第9军过早地投入战斗,只会让战斗陷入胶着状态,这样等到德军被我军击退时,我们就会因为力量消耗殆尽,而无法对他们展开反击。所以我命令波格丹诺夫的部队暂时不参加战斗,就是打算等我们的守军击退德军进攻或,让他们投入反击用的。”
“原来是这样啊,”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捷列金点了点头,自嘲地:“司令员同志,我是一个政工人员,在军事方面是个外行。为了取得战斗的胜利,军事上的事情,还是应该由您全权负责吧,我只要管好政工工作就行了。”
莫德尔为了达到突破中央方面军的防线,和北上的曼斯坦因会师的目地不光在波内里、奥利霍瓦特卡地段发起了强大的攻势,甚至连苏军的左翼——第1集团军和第48集团军的结合部,也实施了突击,其中通过多路进攻的方式,分散苏军的防御力量,以达到突破防线的目地。
双方投入了十几二十万的兵力,在这长达两百多公里的宽阔正面,进行着反复争夺。在苏军顽强的防御下,德军的进攻遭到了彻底的失败,他们不得不灰溜溜地撤回了出发阵地。
……
……
傍晚时分,当战场重新趋于平静之后,中央方面军的司令部里,方面军首长们正在对一的战斗进行总结。
卡扎科夫最后一个发言,他在例行报告了炮兵在战斗中所取得的战果后,又拿出了一份电报,对着大家道:“这里有一份鲁科苏耶夫上校发来的申请嘉奖的电报,我想在这里给大家念一念,你们不反对吧?”
完这话,他就把目光投向了罗科索夫斯基,等待他做出最后的决定。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微微颔首后,捷列金补充:“卡扎科夫将军,我想电报上写的一定是该炮兵旅里的英雄事迹吧,你就给大家念念吧。”
卡扎科夫没有干巴巴地照着电报上的内容念,而是将电报摆在桌上,开始向大家讲述了鲁科苏耶夫所报告的内容:“……有约0辆坦克向伊吉舍夫上尉的炮兵连冲过来,这场战斗敌我双方的力量太悬殊了。为了消灭敌人,连长命令战士们把敌人放到600~700米距离,然后全连的四门炮同时开火射击。
在战斗中,我们英雄的炮兵,一共摧毁了敌人17辆坦克,而他们也伤亡惨重,全连也只剩下了一门炮和三名战士。面对继续朝前冲过来的德军坦克,幸存的炮兵战士们,仍继续勇敢地朝敌人开炮,又成功地击毁德军两辆虎式坦克。
面对我们勇敢的战士,束手无策的敌人只能停止进攻,被迫撤退了。”
“那名上尉后来怎么样了?”卡扎科夫的话刚完,捷列金就开口问道。
卡扎科夫先是一愣,随后明白捷列金问的是谁,连忙回答:“军事委员同志,伊吉舍夫上尉在战斗中壮烈牺牲了,全连最后只有三名战士幸存下来。”
“他们表现得很勇敢,”另外一名军事委员波诺马连科开口道:“为了表彰他们所取得的巨大战果,以及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勇敢精神,我建议授予伊吉舍夫上尉‘苏联英雄’称号,该连改称为‘伊吉舍夫连’,并立即抽调人手和补充新的火炮,将他们重新组建起来。”
“军事委员同志,”卡扎科夫听到波诺马连科这么,立即感激地道:“我代表伊吉舍夫上尉,以及该连牺牲和幸存下来的全体指战员,向您表示感谢!”
总结会刚刚结束,朱可夫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关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怎么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能顶住德军的进攻吗?”
“放心吧,朱可夫同志。”通过刚刚的总结会,罗科索夫斯基对当前战场的形势感到非常乐观,“别看德军的攻势凶猛,但我发现他们的进攻力度明显减弱了,我相信在布良斯克方面军转入反攻以前,他们是无法突破我军防线的。”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在沉默片刻后,接着问道:“斯大林同志问我,为什么你的部队没有得到大本营预备队的支援,能坚守住现有的阵地,而瓦图京的防线却在德军的攻势下岌岌可危呢?”
对于朱可夫提出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思考良久,才开口道:“元帅同志,我们之所以在没有大本营预备队的情况下,能挡住德军的猛攻,是因为我们正确地配置了力量,把它们都集中到方面军部队最危险的地段,从而使进攻的敌人,无法战胜我军这么密集的兵力和兵器。
至于沃罗涅日方面军嘛,我觉得他们防御方式,是把自己的兵力平均地分散在整个防御地域。我认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敌人才能在瓦图京将军的防区内,推进到我军比较远的防御纵深,从而导致为了挡住敌人,他们不得不从大本营预备队调集大量兵力的情况出现。”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朱可夫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表示了赞同,接着又问:“除此以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元帅同志,我们能成功地打退德军的进攻,您所发挥了极为关键的作用。”
“我所发挥的作用?”罗科索夫斯基使朱可夫感到了疑惑。
“元帅同志,早在战役准备阶段,您就在我们方面军里待了很长的时间,和我们一起研究组织和进行防御战,以及反攻的原则性问题。”罗科索夫斯基不动神色地奉承:“在您的帮助下,我们当时向莫斯科提出的许多要求都得到了满足。会战前夜,您又来到我们这里具体了解情况,在战斗进行到白热化时,您还向斯大林同志报告,方面军司令员指挥部队坚定沉着,能够独立完成任务,并把主动权完全交到我的手里。”
朱可夫听完后,呵呵地笑着:“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虽然我是大本营的代表,但并不是方面军司令员,我只是负责几个方面军部队在作战时的协调,具体指挥战斗的事情,还是应该让你们方面军首长来负责。”
和朱可夫通完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安东诺夫同志发个电报,将我们防区内的战斗情况,向他做一个详细的汇报。”
刚刚在和朱可夫的通话中,罗科索夫斯基还有一件事没,那就是在战斗过程中,中央方面军司令部与总参谋部一直保持着最密切的联系,随时都向总参谋部通报方面军的局势。因此马利宁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恢复后,立即回答:“司令员同志,您刚刚和朱可夫元帅通话时,我已经将今的报告,通过电报的形式向副总参谋长同志进行了汇报。这是他的回电。”着,将一份电报递了过来。
罗科索夫斯基简单地浏览完电报的内容后,又对马利宁:“虽德军的攻势有所减弱的趋势,但并不代表他们已经失去了进攻能力。待会儿你再给几位集团军司令员打个电话,了解他们那里的情况,并提醒他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等马利宁一走开,罗科索夫斯基又把奥廖尔叫了过来,对他道:“奥廖尔同志,坦克第9军在今的战斗中,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战果,但所遭到的损失也不。你要督促坦克维修厂,尽快地修复那些被击毁的坦克,使它们能早日重返战场。”
“很多被击毁的坦克,都停在开阔地上,”奥廖尔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有些为难地道:“维修站的装甲牵引车一进入战场,就会遭到德军机枪的扫射。”
“命令炮兵做好掩护,一旦发现德军的机枪火力点,就用炮火摧毁它。”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的:“我们目前是得不到什么补充的,所以什么都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修复的坦克数目越多,我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才能有更大的优势,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奥廖尔等罗科索夫斯基完,立即点着头道:“我立即去给维修站打电话,让他们想办法把更多打坏的坦克,从战场上拉回来。”
“奥廖尔同志,你一定要记住,德军虎式坦克营的实力,相当于以前的一个德军装甲师。在数量相等的情况下,我们的-4坦克不是它们的对手。”罗科索夫斯基再次提醒奥廖尔:“因此我们只能采用数量优势来取胜。在无法得到上级补给的情况下,我们只能通过多修复被打坏的坦克,来取得数量上的优势。你明白了吗?”
“司令员同志,您放心。”奥廖尔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肺腑之言后,立即拍着胸口表示:“我待会儿亲自去坦克维修站,和里面的同志谈谈,让他们想方设法尽量多修复那些被打坏的坦克,以加强我们坦克部队的实力。”
听到奥廖尔的答复,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冲他挥挥手,道:“事不宜迟,你快点去吧。”
第六百章 野战医院
司令部的首长们吃晚餐时,捷列金忽然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这几的战斗激烈,我们的兵员损失很大。但短时间内,又无法从大本营那里得到补充,您看我们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捷列金的话刚完,马利宁就接口道:“军事委员同志,据我所知,有不少的伤病员快出院了,我们可以将他们补充到部队里去。”
“出院的伤病员能有多少人?”捷列金听后不以为然地:“根本无法补充我们在战斗中损失的人手。”
兵员不足,一直是困扰着罗科索夫斯基的一个问题。在战斗打响前,步兵师里兵员最多的只有70%,少的只有40~50%。如今的战事激烈,每就有数以千计的指战员牺牲或因为负伤而退出了战斗。
此刻听到捷列金所提的问题,他的脑子里也在快速地思索,究竟怎样才能快速地为部队补充兵员呢?
见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不语,另外一名军事委员波诺马连科试探地:“司令员同志,您看我们能不能动员当地的居民参加部队,假如有工厂的民兵加入是再好不过了,他们都经过了军事训练,还有一定的战斗经验,只需重新编组一下,就能立即投入战斗。”
“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面带笑容地对波诺马连科:“你所的方案,在我们进驻叶列茨地区开始,就在做准备。但令人遗憾的是,在这些地区,除了老人孩子和妇女外,几乎看不到中青年男性,他们不是被德军迁到了其它地方,就是直接被杀害了。”
嘭!波诺马连科听后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力量之大,甚至将摆在桌上的一个茶杯震倒了。卡扎科夫找过一块抹布,一边擦桌上的水,一边道:“德国人可能意识到他们在占领区的日子不长了,为了防止我军在收复这些地区后,从当地居民里征集新兵,于是便将中青年男性迁走,对于那些不愿离开的人,他们则还不犹豫地全部杀掉。他们这么做,就是不希望我军快速地恢复战斗力,以便为他们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既然我们无法从大本营,或者本地得到兵员的补充,只能从伤愈出院的伤员那里想办法了。”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还在吃东西的捷列金道:“军事委员同志,等你吃完饭,我们去医院瞧一瞧。如果可能的话,派遣政工人员到野战医院进行宣传鼓动工作,动用一些轻伤员提前出院。”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捷列金哪里还坐得住,他连忙将手里没吃完的面包和干肠,扔进了面前的盘子,站起身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就走吧,我实在等不及了。”
捷列金的话,引起周围同僚们的一片善意的哄笑声。波诺马连科也站起身,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我也是方面军的军事委员,请允许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对马利宁和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道:“司令部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人负责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笑着回答:“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一定会将工作处理得妥妥当当。”
罗科索夫斯基和两位军事委员,坐在同一辆吉普车上,朝十几公里外的野战医院而去。在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波诺马连科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中央方面军之前,曾经听不少的高级首长讨论过,他们认为一个集团军或方面军司令员,如果在战斗进行期间,大多数时间呆在自己的指挥所、司令部里指挥部队,那这就是一个不好的司令员。您对这一点是怎么看的?”
听到波诺马连科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楞了片刻,随后道:“军事委员同志,我对他们的这种看法不敢苟同,我认为应该有这么一条规则:司令员从什么地方指挥部队最方便、最好,他的位置就应该在那里。”
捷列金听到这里,觉得波诺马连科话中有话,便忍不住道:“波诺马连科同志,你这么,是不是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副司令员阿帕纳先科大将有关啊?”
“阿帕纳先科大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茫然地望着捷列金问道:“军事委员同志,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捷列金回答:“这位前任的远东方面军司令员,自从担任了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副司令员以后,几乎就没有多少时间待在方面军司令部,而是每出没于各集团军司令部,甚至还会亲自到团级指挥所,观察对面的敌情。”
“作为副司令员,这样做还是可以理解的,他想通过多和基层的指战员接触,以了解更多的情况。”罗科索夫斯基语气平淡地:“但是作为方面军司令员,这样做,却是不行的。”
“为什么?”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引起了波诺马连科的好奇心。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波诺马连科,道:“做为方面军司令员,我的位置应该是在方面军司令部或是前进指挥所,而不是在某个师的战壕里。在战役准备阶段,有时是需要亲自察看一下重要地段的地形和部队准备情况的,可一旦战役打响,我就尽量不到处乱跑了。要知道,司令部的参谋人员、情报人员、与各部队和统帅部的通讯工具,统统都在指挥所里,一个人跑到前沿阵地上,虽然看起来好像很勇敢,但却实际上放弃了对整个方面军的指挥,而且我所看到的那几百米战场的战况,也不见得就能代表整个战线的情况,也许会让我对战局产生完全错误的印象。
我自始至终都呆在自己的指挥所里,寸步不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一直感受到整个方面军事态的发展,触摸到战斗的脉搏并及时对局势变化做出反应。你明白了吗?”
波诺马连科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他没有话,而是想听听罗科索夫斯基是否还有更为精辟的观点。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让他失望,继续道:“我认为,在这种复杂多变的形势下,离开指挥所辖部队的任何行动,都将使方面军司令员在一段时间脱离整个战斗场面,使他不善于正确机动力量,而这将导致失败的危险。当然,这完全不意味着,司令员应该永远呆在司令部里。司令员下部队有很大的意义。但一切都要视时间和形势而定。”
几人着话,在不知不觉中,吉普车就来到了野战医院。
站在门口执勤的军官,虽然没有接到方面军司令员将到医院视察的通知,但看到有四辆吉普车组成的型车队,便知道来了大人物,连忙命令战士抬起门口横杆放行。等车队进入医院后,他进入了值班岗亭,给野战医院院长打去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院长开始以为是哪个师里的领导,到医院来看望病人,所以不以为然地问道:“军官同志,你看清楚是哪个师的指挥员吗?”
军官听院长这么一,不禁一愣,随后回答:“院长同志,来的绝对不是师级领导。我看的很清楚,来了四辆吉普车,其中一辆坐的是指挥员,另外三辆坐的都是警卫员。按照这样的规模,至少是集团军级别的首长。”
“我知道了,军官同志,谢谢你。”院长放下电话后,心想在战况这么激烈的时候,既然有集团军首长到自己这里看,肯定是看望哪位伤员的,自己作为院长不去陪同,未免有点失礼。他走出房间,来到对面政委的办公室前,抬手敲了敲门。
政委打开房门,见站在外面的居然是院长,不禁好奇地问:“院长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政委同志。”院长客气地对政委道:“门口执勤的军官报告,刚刚有四辆吉普车组成的型车队,进入了医院,来的可能是哪个集团军的首长。”
“集团军首长?”政委听院长这么,也感到很意外,他自从担任医院的政委以来,好像还从来没有集团军级别的首长到医院来过。他连忙道:“院长同志,我估计他们是到医院来探望某位战友的,我建议我们立即和他们联系,陪他们进行探视。”
院长点着头:“没错,政委同志,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还在大楼外面的停车场停车呢。”
两人肩并肩地走出了大楼,一眼就看到停在停车场上的四辆吉普车旁边站着一群人,两人连忙走了过去。
他们首先看到人群中的捷列金,见对方肩膀上扛着将星,以为他就是这群人中级别最高的,连忙迎上去和对方握手,同时道:“您好,将军同志,我们是医院的院长和政委。我们热烈欢迎集团军首长到医院来视察。”
捷列金听对方称呼自己是集团军首长,不禁哑然失笑。他和两人握完手后,把身体一侧,将被战士和吉普车挡住的罗科索夫斯基和让了出来,笑着对两人道:“院长、政委同志,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那位是军事委员波诺马连科将军。我是方面军军事委员捷列金。”
院长和政委看清楚罗科索夫斯基的大将肩章后,不禁有点傻眼了。两人连集团军首长都难得一见,没想到今方面军司令员居然直接到医院来了。不过院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后,恭恭敬敬地:“司令员同志,我是医院院长,我听从您的命令,请指示!”
政委见院长已经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了,连忙也有样学样地敬礼和报告。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礼后,和两人一一握手。笑着道:“原来你们就是医院的院长和政委啊,那真是太好了,我正好有事情要找你们。能到你们的办公室去谈吗?”
“当然,当然可以。”院长听罗科索夫斯基要去他的办公室,顿时喜笑颜开,把身子一侧做了个请的姿势:“司令员同志,请跟我来,我带您到我的办公室去。”
他们首先看到人群中的捷列金,见对方肩膀上扛着将星,以为他就是这群人中级别最高的,连忙迎上去和对方握手,同时道:“您好,将军同志,我们是医院的院长和政委。我们热烈欢迎集团军首长到医院来视察。”
捷列金听对方称呼自己是集团军首长,不禁哑然失笑。他和两人握完手后,把身体一侧,将被战士和吉普车挡住的罗科索夫斯基和让了出来,笑着对两人道:“院长、政委同志,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同志,那位是军事委员波诺马连科将军。我是方面军军事委员捷列金。”
院长和政委看清楚罗科索夫斯基的大将肩章后,不禁有点傻眼了。两人连集团军首长都难得一见,没想到今方面军司令员居然直接到医院来了。不过院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后,恭恭敬敬地:“司令员同志,我是医院院长,我听从您的命令,请指示!”
政委见院长已经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了,连忙也有样学样地敬礼和报告。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礼后,和两人一一握手。笑着道:“原来你们就是医院的院长和政委啊,那真是太好了,我正好有事情要找你们。能到你们的办公室去谈吗?”
“当然,当然可以。”院长听罗科索夫斯基要去他的办公室,顿时喜笑颜开,把身子一侧做了个请的姿势:“司令员同志,请跟我来,我带您到我的办公室去。”
第六百零一章 漂亮女军医(上)
“什么,才三百人?”听到院长所报出的数字,波诺马连科吃惊地叫了起来:“这么点人够干什么的,连一个营的兵力都没有。”
“军事委员同志,稍安勿躁。”罗科索夫斯基见波诺马连科的话,把院长和政委吓得变脸变色,连忙制止了他,并笑着对医院的两位领导道:“怎么才这点人呢?”
“司令员同志,”院长叫苦不迭地:“我们这里是方面军总医院,住的几乎都是重伤员,别看有几千伤员,但他们出院的周期,远远要比那些住在集团军或师级野战医院里的伤员更长。”
“原来是这样啊。”捷列金等院长完后,点了点头,理解地:“既然这里住的都是重伤员,那么他们住院的时间,自然要比那些轻伤员长得多。”
到这里,他扭头望向一旁的政委:“政委同志,我有个想法,想和你商量一下。”
政委受宠若惊地:“军事委员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就尽管。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
“是这样,”捷列金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在司令部时,我和司令员同志有一个想法,准备让方面军的政治部和医院的政工部门合作,去动员那些伤势较轻的伤员提前出院,把他们充实到各个作战部队。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政委没有接话,而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院长,希望由他来答复捷列金提出的这个建议。院长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后,终于开口道:“军事委员同志,您的这个建议,我们需要研究以后,才能给您答复。”、
波诺马连科插嘴道:“既然你们两人一个是院长,一个是医院的政委,那就在这里进行研究吧,我们等你们做出最后的决定。”
见波诺马连科已经将医院院长和政委逼到了死角,罗科索夫斯基便出来打圆场:“院长、政委同志,我知道我们所作出的这个决定,没有事先和你们商议,是不对的。但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的指战员在前线和敌人进行着顽强地战斗,部队减员很大,假如不能尽快为他们补充的话,部队就会丧失战斗力。他们在之前付出的努力,就会付之东流……”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肺腑之言,院长沉默了下来,开始认真地思考捷列金所提出的方案。见院长陷入了沉思,罗科索夫斯基知道他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便站起身,趁热打铁地:“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医院,想到处去看看,不知道两位院领导是否愿意给我们当向导啊?”
“司令员同志,”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院长顿时长松一口气,连忙站起身,礼貌地回答:“能为你们效劳,是我的荣幸。请让我和政委带你们参观一下医院吧。”
院长首先带他们参观的,是设立在一片开阔地上的简易病房。还隔着老远,罗科索夫斯基就看到前方是一长溜的木板房,上面牵着伪装网,下面每隔四五十米,就有一个出入口,能看到络绎不绝的人进进出出。
一行人刚走到入口处,罗科索夫斯基就差点被里面传出来的气味熏一个跟斗,空中混杂着血腥味、消毒药水、屎尿等气味混合在一起的难闻气味。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对院长:“院长同志,这里的气味可不怎么好闻啊。现在还是夏尚且如此,要是冬到处都拉着布帘,空气更加不流通,对我们伤员的康复可不好啊。”
“是的,是的,司令员同志,您得对。”院长忙不迭地:“我们的医院新建不久,基层设施还不够完善,我们会不断改进的。”
等走进简易病房后,罗科索夫斯基更是皱紧了眉头,木板房里被分隔成若干个空间,每个空间里,至少住着上百名伤员。伤员躺的病床一张挨着一张,中间只留下了一尺来宽的距离,大概是用来给护士换药、打针或搬动伤员时用的。只要少数的伤员躺的病床,才是医院了使用的那种病床,大多数的伤员躺的只是架在两张长凳上的担架。
“院长同志,你们这里的治疗条件真的很糟糕啊。”捷列金看到这里,心里也显得格外郁闷,他对院长:“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向我或司令员开口,我们会尽力为你们解决的。”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院长听到捷列金这么,不禁感激涕零,嘴里连连道:“我们需要的物资太多了,曾经向后勤部门提出过几次申请,但都因为运输力量要用来运送军用物资和武器弹药,从而使药品的补充来的很慢、也很少。”
“胡闹,简直是瞎胡闹。”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院长的牢骚后,忍不住压低嗓门道:“药品和武器弹药一样重要,如果没有足够的药品,我们就会有不少的伤员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痛苦地死去。军事委员同志,等回去以后,记得提醒我一声,我要和后勤部门的负责人谈谈,让他们在保证部队弹药补给的同时,也要保证医院有足够的药品。”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为了不吵醒那些熟睡的伤员,捷列金声的答道。
院长带他们参观完这里简易的住院部后,又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这里都是轻伤员住的地方,我再带你们到重伤员住的病房去看看,那里的环境要比这里好一些。”
罗科索夫斯基在参观这个病房时,心情就特别沉重,他看到很多伤势较轻的伤员,都是缺胳膊少腿,就算痊愈以后,根本无法再上战场。他和院长并肩而行,声地问:“院长同志,像这样的伤员还有多少?”
院长听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连忙回答:“司令员同志,根据我们的不完全统计,至少有一千名伤员已留下了终身的残疾,就算伤愈出院,他们也无法返回前线,只能留在后方从事一些相对轻松的工作。”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些,心上千人终身残疾,差不多占了这个医院伤员人数的四分之一。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院长听捷列金准备动员更多伤员提前出院时,脸上会露出那么为难的表情了。
第二个住院区,虽然还有着同样难闻的味道,不过伤员人数显得少多了,至少伤员们睡的都是真正的病床,而且每张床之间也有足够的间隙。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心中暗自感慨时,忽然看到有一群戴着红十字袖套的担架员,抬着一副副盖着白布的担架朝外面走去。只看了几眼,他的心里便明白,这些是因为抢救无效而死去的伤员,担架员们正准备将他们抬到外面去安葬。
他摘下头上的军帽,向这些牺牲的指战员默哀。站在一旁的捷列金、波诺马连科以及院长、政委等人,也纷纷摘下头上的军帽,学着他的样子,向牺牲的指战员低头默哀。
罗科索夫斯基重新戴上帽子后,一边朝前走,一边问身旁的院长:“院长同志,每牺牲的伤员多吗?”
院长想了想,回答:“通常每会有十几名伤员,因为术后感染等原因牺牲。最近由于从前线上来的伤员人数多了点,所以牺牲的伤员人数也相应增多了。根据统计,今大概有五十多名伤员牺牲了。”
对于院长的这种法,罗科索夫斯基没有什么,他心里明白,医院里的医护人员都尽了自己的职责,别这里的医疗条件落后,就算后世有了青霉素和各种抗生素药物的时代,在大规模的战争中,伤员的死亡率一直维持在不低的水平。
“院长同志,”这时忽然从旁边跑过来一名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帽子的上尉,向院长报告:“佳宁娜·塔拉诺娃在手术台上昏倒了!”
上尉的话,把所有人吓了一跳,正当罗科索夫斯基还在猜测这位佳宁娜·塔拉诺娃是谁时,就听院长问道:“见鬼,我不是叮嘱过你们,要让佳宁娜同志好好休息吗?她在手术台上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十六个时,就算是男军医都无法坚持,更何况一个女同志?”
见上尉被院长训得抬不起头,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好奇地问:“院长同志,这位佳宁娜·塔拉诺娃是什么人?”
“报告司令员同志,”院长连忙回答:“佳宁娜·塔拉诺娃是第85野战医院的军营,她前两送伤员到我们这里来,见主持手术的医生人数不够,便主动帮忙。在你们来之前,我考虑到她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十六个时,所以命令上尉让佳宁娜好好休息。谁知道,她还是偷偷地上了手术台,还晕倒了。”
“奇怪,既然她是第85野战医院的军医,为什么会待在这里?”波诺马连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为什么不立即回到她的工作岗位去?”
“军事委员同志,”院长有些害怕波诺马连科,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佳宁娜同志不是到处闲逛,而是第85野战医院的领导,给了她三的假期,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谁知她一到我们这里,就主动放弃了休假,并主动帮我们给伤员做手术。”
“院长同志,别了。”罗科索夫斯基将手搭在了院长的肩膀上,态度和蔼地:“带我们去看看这位了不起的女军医吧。”
院长答应一声,随后冲那名上尉一瞪眼:“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在前面带路。”
上尉带着大家来到了一栋二层楼的建筑物前,用手一指,道:“佳宁娜同志就住在左手第二间。”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院长冲上尉挥挥手,不耐烦地:“我会带司令员他们进去的。”
等上尉走开后,院长转身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这里是医护人员休息的地方,我们进去吧。”
“等一等,”捷列金忽然叫住了大家,随后道:“我们这么多人进去,会吵到在里面休息的医护人员。我看不如就让司令员跟院长同志进去看看,大家没意见吧?”
“我没有意见。”波诺马连科连忙点头赞同了捷列金的提议。
见两位方面军首长都同意了,医院政委也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院长带着罗科索夫斯基走进了楼,来到了左手第二间房的门口。看到院长抬手想敲门,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制止了他:“院长同志,声点,别吵醒别的医护人员。”
院长闻声点了点头,用手轻轻地推开了房门。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屋子不大,左右各摆着两张床,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写字台。右边的床上躺着一位穿着白大褂、双眼紧闭的年轻女子,应该就是院长刚刚的佳宁娜,床边还坐着一名年轻的女卫生员,正在用毛巾为她擦拭额头的汗水。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女卫生员本能地转过头,见是院长和一位高级军官走进来,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抬手敬礼。
院长还了一个礼后,低声地问道:“佳宁娜·塔拉诺娃的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院长同志,”女卫生员话时,眼睛却一直盯着他身后的罗科索夫斯基,“佳宁娜·塔拉诺娃同志还在昏迷中,不过我帮她测过血压,一切都很正常,只不过是因为太疲倦了,所以才会出现昏倒的情况。只要好好睡一觉,就能恢复正常。”
“我明白了。”院长听完后,冲女卫生员点了点头,随后道:“我就是听佳宁娜·塔拉诺娃在手术台上晕倒了,所以陪司令员同志过来看看。”完,院长转身面向罗科索夫斯基,等待他的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声地对院长道:“既然女军医同志在休息,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了,我们这就走吧。”
第六百零二章 漂亮女军医(中)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和院长准备转身离开时,忽然听到了床上传来了咳嗽声。两人同时朝床上躺着的女军医望去,只见她睁开了眼睛,用手扶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问:“卡嘉,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卡嘉,就是坐在床边照顾她的那位女卫生员,听到佳宁娜的声音,不禁惊喜地:“军医同志,谢谢地,你终于醒了。你是太疲倦了,所以晕倒在手术台上。我和其他的医护人员把你送到这里来休息的。”
“不行,我不能休息。”佳宁娜用双手摁住了自己的额头道:“还有好多伤员等着做手术,我再休息一会儿就去。”
听到佳宁娜不愿休息,还想立即赶到手术室去,院长刚想两句,但却罗科索夫斯基制止了。罗科索夫斯基走到了床边,弯下腰对躺在床上的佳宁娜:“军医同志,你太疲劳了,还是躺下再睡会儿吧。”
佳宁娜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顿时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屋里除了卡嘉外,居然还有别的人。等她抬头看清楚罗科索夫斯基的肩章后,试图坐直身体向对方敬礼,但刚一抬头,便感到了一阵眩晕,又重新倒回了枕头上。
“军医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作为你的上级,我钦佩你的这种敬业精神;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你现在的任务是休息,等养足了精神,再回到手术台上,为伤员们做手术。明白吗?”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之后,佳宁娜的脸微微一红,她声地回答:“明白。”
罗科索夫斯基这才有机会近距离地观看这位躺在床上的女军医,只见她长着一张鹅蛋脸,五官精致,齐耳的金色短发,居然还是一位美女军医。
也许是注意到罗科索夫斯基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佳宁娜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红着脸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想休息了……”到这里,她没有继续往下,只是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眼前这位英俊的将军。
“哦哦哦,你要休息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佳宁娜这么,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喃喃地了一句:“那我改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吧。”完,叫上院长就离开了这间休息室。
站在外面聊的医院政委和两位军事委员,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院长从里面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院长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是继续参观,还是回院长办公室啊?”
罗科索夫斯基觉得今到这个医院,把该看的东西都看得差不多了,便干脆地:“到你的院长室坐坐,然后我们就要回司令部了。”
正当一行人朝着医院大楼走去时,忽然看到有一名提着手枪的军官,沿着两名担架员抬着一副担架,快速地朝手术室方向走去。见到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眉头一皱,不悦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名军官是哪个单位的,为什么要用枪押着担架员呢?”
捷列金深怕罗科索夫斯基会冒冒失失地跑过去,便朝跟在远处的警卫员一招手,立即有一名少尉跑了过去,向捷列金询问道:“军事委员同志,请问您有何指示?”
捷列金朝那名押着担架员的军官一指,吩咐道:“去问问他,为什么要用枪指着我们的担架员。”
少尉答应一声,带着两名警卫战士跑了过去。他们很快就追上了担架,但立即发生了很激烈的争执,那名军官甚至还将手枪对准了少尉,但另外两名警卫员一拥而上,夺了他的手枪,并将他的手反剪在身后。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前方差点打起来,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朝后面的人一摆头,:“我们过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站在那位双手被反剪的军官面前,罗科索夫斯基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这位中尉军官满脸杀气,似乎情绪非常激动。他扭头问站在一旁的两名担架员:“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名中尉会用手枪逼着你们抬担架呢?”
一名担架员上前回答:“将军同志,我们刚送伤员离开医院,谁知在半路上遇到这位军官,要让我们去救一名伤员。但等我们赶到地方一看,中尉口中所的伤员,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我们告诉他,人已经死了,他应该去找收尸的人,而不是救治伤员的人。谁知他听了以后,冲我们大发雷霆,还用枪指着我们,命令我们将那位姑娘抬上了担架。”
院长听到这里,连忙走到摆在一旁的担架前,附身检查担架上的尸体。完成这一切工作后,他重新回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检查过了,死者是一名女军人,从她佩戴的袖套来看,应该是附近指挥交通的。她的胸口中了几枚弹片,已经被炸烂了,想必牺牲的时间不短了。”
“放开他。”罗科索夫斯基听院长完后,立即吩咐那两名战士将军官放开,随后问道:“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尉军官此刻的情绪已经变得平稳了许多,特别是他认出自己面前站着的人,是方面军司令员时,立即挺直身体恭恭敬敬地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牺牲的是我妻子,她是在一名交通管制员。今我的部队从前线撤下来休整,正好要路过她执勤的路口。我便向上尉请了假,想去看看她。
谁知我们的车队遭到了德军的炮击,她执勤的路口,也是炮击的区域。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发炮弹落在她的身前爆炸,随后她便捂住胸口倒了下去。我让这两名担架员救她,可他们我的妻子已经死了,不肯将她放上担架。于是我头脑一热,就……”到这里,中尉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用双手捂住脸蹲在地上抽泣起来。
没有谁嘲笑他的软弱,大家都站在一旁,用同情的目光望着这位刚刚失去了妻子的战友。罗科索夫斯基等他哭得差不多了,从警卫员的手里接过手枪,递到了他的面前,对他道:“中尉同志,记住这个仇恨吧,我们早晚有一会向德国人报仇雪恨的。”
中尉用衣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向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一个礼,又向自己妻子的遗体投去了念念不舍的一瞥,随后便转身大步地离开了。
“院长同志。”看到军官远去的背影,捷列金吩咐院长:“立即找人将女军人安葬了吧,这样的话,中尉的心里可能会好受一些。”
和院长、政委告辞后,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三人又坐车返回了司令部。看到他们走进指挥部,马利宁立即迎了上来,关切地问:“怎么样,我们能从医院里得到多少伤员的补充?”
“很少,参谋长同志。”捷列金苦笑着:“经过我们实地考察的结果,能在短期内归队的伤员,大概只有三百多人。”
“什么,只有三百多人?”马利宁听到这个数字,脸上写满了失望:“还不到一个营的兵力,就算投入战场,也派不上什么用途。”
“方面军的直属医院,里面住的基本都是重伤员。”捷列金向马利宁解释:“他们不管住院的周期长,而且有不少伤员落下了终身残疾,就算伤愈出院,也无法重返战场。”
“那我们怎么办?”马利宁有些失望地问道:“我们到哪里去找那么多损失的兵员呢?”
“有两个办法,”罗科索夫斯基慢吞吞地道:“一是靠那些伤愈出院的伤员,我指的不是方面军直属医院,而是集团军或师级的医院,那里能提供的兵员比较多;其次,就是那些被我们解放的战俘营,把里面的战俘经过甄别后,编入作战部队。”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准备将战俘编入部队,马利宁倒没有什么,毕竟在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中,就曾经通过这种方式来补充兵员。但波诺马连科的反应就比较激烈:“什么,把战俘补充到我们的部队?不行,这坚决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提醒您,斯大林同志曾经过:我们没有战俘,只有祖国的叛徒。假如您真的要将战俘编入部队的话,是会发错误的。作为方面军军事委员,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这件事向大本营进行报告。”
“波诺马连科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波诺马连科完后,既没有发火,也没有反驳,而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有更好的办法,为部队补充损失掉的兵员吗?”
“不行,坚决不行。”波诺马连科固执己见地:“我要立即将这事向最高统帅部进行报告,让他们制止你的错误。”
罗科索夫斯基只是伸手朝高频电话指了指,示意波诺马连科可以立即打电话向最高统帅部报告。波诺马连科走过来抓起电话,拨通了以后,对着话筒:“请给我接克里姆林宫的斯大林同志办公室,我的通讯密码是…”
几分钟以后,斯大林接到了波诺马连科打来的电话。他听到波诺马连科的声音时,还觉得挺奇怪,于是好奇地问:“波诺马连科同志,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波诺马连科表情严肃地对话筒道:“我们在讨论如何补充部队兵员时,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提出了一个非常错误的观点,就是从被我军解放的俘虏营里,招募那些战俘来补充部队……”
“波诺马连科同志,”没等波诺马连科完,斯大林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淡淡地问道:“除此以外,你还能找到更好的办法,来补充部队在战斗中的损失吗?”
斯大林的问题,让波诺马连科张目结舌了半,最后他喃喃地道:“对不起,斯大林同志,我目前暂时还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补充我军损失的兵员,但我认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做法是错误,这样是会发错误的。”
“如果是我允许的呢?”斯大林面无表情地问道:“你难道还认为罗科索夫斯基的所作所为会犯错误吗?”
斯大林的话让波诺马连科哑口无言,他只听到斯大林继续:“波诺马连科同志,我把你派到中央方面军,是去配合罗科索夫斯基工作的,而不是去找他的麻烦。我提醒你注意这一点,军事上的事情,由罗科索夫斯基了算,他怎么做就怎么做,明白吗?”
“明白。”波诺马连科硬着头皮回答道。
“很好,既然你明白了,那就全力地配合罗科索夫斯基的工作吧。”斯大林完,没给波诺马连科再话的机会,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波诺马连科握着话筒发了许久的呆,最后放下话筒,对着罗科索夫斯基歉意地:“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您是方面军的一号首长,在中央方面军的一切事情,都由您了算。我向您保证,将来我一定会当好您的副手。”
罗科索夫斯基见事情圆满解决,笑了笑,正想站起来和波诺马连科握手,顺便安慰对方几句,谁知他刚站起身,后背就传来了针扎般的疼痛。他疼哼了一声,身体向前一个踉跄,幸好他及时地扶住了桌子,才没有摔倒。
“司令员同志,您怎么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举动,把马利宁吓了一跳,他连忙扶住罗科索夫斯基,关切地问:“您怎么了,不要紧吗?”
罗科索夫斯基强忍着后背的疼痛,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大家道:“我刚刚起身时用力过猛,可能牵扯到了伤口,现在疼得特别厉害。不过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大家都放心吧。”
第六百零三章 漂亮女军医(下)
谁知话刚完,罗科索夫斯基忽然觉得眼前一黑,随即便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径直栽倒了马利宁的怀里。
“司令员同志,司令员同志,您怎么了?”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晕倒,指挥部里顿时乱成了一团。这些指挥几十万军队都镇定自若的方面军首长们,一时间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还是马利宁反应快,他连忙喊道:“快点把司令员抬到里面的房间去休息。”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就伸过一堆手,有捷列金、奥廖尔、卡扎科夫,以及指挥部里的那些参谋,大家七手八脚地将罗科索夫斯基抬到了里面的单间。
等把罗科索夫斯基放在床上后,捷列金只留下了马利宁、波诺马连科两人,剩下的都被他撵了出去。等屋里重新恢复平静后,捷列金忧心忡忡地:“如今正在和德军展开大战,但司令员的身体状况却出了问题,你们,我们该怎么办?”
没等马利宁开口,波诺马连科已抢先道:“我觉得应该立即将这事向斯大林同志报告,由他来做出决定。”
“请等一等,军事委员同志。”看着波诺马连科又准备给斯大林打电话,马利宁连忙制止了他:“我看还是请军医来检查一下,确认司令员同志晕倒的原因后,再向斯大林同志报告吧。”
对于马利宁的提议,捷列金立即表示了赞同,马上给军医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为罗科索夫斯基检查身体。
提着皮箱的军医,很快和他的一名助手出现在司令部里,并被人引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休息室。捷列金见军医进来,连忙上前和他握手,并简单地介绍了罗科索夫斯基晕倒的情况,并恳求地:“军医同志,你替司令员好好检查一下,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我明白了,军事委员同志。”军医点着头:“请你们先出去了一下,我好为司令员同志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马利宁在离开房间时,还特意对军医:“司令员同志的后背负过重伤,他在晕迷前,曾过后背疼得厉害。”
看到捷列金他们三人从里屋出来,等在外面的奥廖尔、卡扎科夫便立即围了上去,关切的问道:“军医怎么,司令员的情况怎么样了?”
捷列金摇了摇头,回答:“军医还没有开始检查,情况还不提清楚。”
“目前战事正紧,司令员同志可不能出事啊。”作为罗科索夫斯基的老战友,卡扎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焦急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
捷列金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波诺马连科,随后道:“波诺马连科同志的意见,是将司令员同志晕倒的事情,立即向斯大林同志报告。”
“不行,这坚决不行。”捷列金的话刚完,卡扎科夫便大声地反对:“在没有搞清楚司令员同志的情况前,绝对不能将这件事上报给斯大林同志……”
“嘘!”没等卡扎科夫把话完,军医助手便出现在门口,他把手指放在嘴唇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指挥员同志们,请你们安静。你们的声音太大了,军医用听诊器听心跳都听不清了。”
听军医助手这么一,外面额的这些指挥员不敢再高声喧哗,而是压低嗓门继续讨论该如何处理罗科索夫斯基晕倒的事情。
卡扎科夫继续道:“假如我们在没有搞清楚司令员晕倒的原因前,就匆匆忙忙将此事上报,斯大林同志可能会立即安排司令员回莫斯科,然后再找别的人来代替他。如今战事激烈,要是换了一个不熟悉部队的司令员来指挥,我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很有可能会吃大亏。”
“我看,还是将这件事向朱可夫元帅报告吧。”马利宁在斟酌再三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就算斯大林同志打算将司令员送回莫斯科,由熟悉情况的朱可夫元帅来指挥部队,也算是最理想的状态了。”
“我同意马利宁参谋长的意见。”卡扎科夫立即对马利宁表示了支持,并问站在一旁的同僚:“大家的意见呢?”
“我同意!”“我也同意!”捷列金、奥廖尔等人纷纷表态支持马利宁。
见所有人都同意立即将此事通知朱可夫,波诺马连科没有固执己见,便点着头:“既然大家都同意将司令员晕倒的事情,向朱可夫元帅通报,那我也没有意见。不过由谁来打这个电话呢?”
马利宁自告奋勇地:“电话就由我来打吧。”
正在布良斯克方面军和波波夫讨论进攻步骤的朱可夫,听到摆在面前的高频电话响起时,还特意瞥了一眼,心中想到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的,是下面的作战部队,还是来自莫斯科方面的电话。
波波夫拿起电话听了片刻,便将话筒递给了朱可夫,并有些意外地:“元帅同志,是马利宁参谋长找您。”
“马利宁找我?”别波波夫感到意外,朱可夫也同样一头雾水,他心想如果是来自中央方面军的电话,给自己打电话的人,也应该是罗科索夫斯基,而不是马利宁啊。他带着这个疑问冲着话筒道:“你好,马利宁同志。”
“您好,元帅同志,”马利宁用低沉的声音道:“我要报告您一个不信的消息……”
听到马利宁话的语气,朱可夫的心里立即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不禁脱口而出:“是不是罗科索夫斯基出什么事情了?”
朱可夫的反问,倒把马利宁搞糊涂了,他冲站在周围的同僚们看了一眼,心难道谁已经偷偷地将司令员晕倒的事情,通知朱可夫了。
见马利宁这边忽然没有动静了,朱可夫便催促:“马利宁同志,你为什么不话,罗科索夫斯基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元帅同志,”马利宁有些尴尬的道:“司令员同志刚刚晕倒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军医正在为他们做检查。”
“会不会是他的旧伤复发了?”见从马利宁这里问不出自己感兴趣的答案,朱可夫只能自问自答:“最近战事激烈,他的压力太大,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导致他旧伤复发。我担心他这样无法指挥作战,不行,我需要立即赶过去。”
看到朱可夫放下电话,波波夫立即关切地问:“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出什么事情了?”
“马利宁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晕倒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朱可夫对波波夫:“我需要立即赶往中央方面军,我们刚刚商量好的战前准备工作,我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是,元帅同志。”波波夫恭恭敬敬地回答:“您放心地去中央方面军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见了罗科索夫斯基,如果他醒了过来,请代我闻声好。”
……
……
就在朱可夫乘装甲车前往中央方面军的途中,军医已经为罗科索夫斯基做完了检查,出来向捷列金报告:“军事委员同志,司令员没有什么大碍,应该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又没休息好,才会导致突然晕迷的。”
得知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有醒过来,捷列金有些担忧地问:“军医同志,那司令员同志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军医摇了摇头,:“这个不好,也许几分钟,也许几时,甚至几才能苏醒。军事委员同志,您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军医的话,让所有人的心都不禁往下一沉,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不久之前还在谈笑风生的罗科索夫斯基,居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陷入了沉睡,大家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送走军医之后,捷列金和波诺马连科商议,“看来司令员同志一时半刻是醒不了,我们需要立即将这个情况向斯大林同志报告,让他来做决定。”
波诺马连科接受了给斯大林打电话的任务,在电话接通后,他语气有些紧张地对接电话额的波斯克列贝舍夫:“您好,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我是波诺马连科,请问斯大林同志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吗?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向他报告。”
波斯克列贝舍夫知道波诺马连科不久前刚挨了斯大林的训,见他这么快又打电话来,心里隐隐有些不快,但他还是公事公办的:“波诺马连科同志,斯大林同志还在他的办公室里,请您稍等片刻,我立即将电话给您接进去。”
波斯克列贝舍夫将话筒放在了桌上,走到门口轻轻地敲了两下门,随后推开了房门,站在门口向斯大林报告:“斯大林同志,波诺马连科同志又打电话来了,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向您报告。”
“重要的事情,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斯大林听是波诺马连科打电话来,没好气地:“没准又是到我这里来告罗科索夫斯基的状。”
波斯克列贝舍夫默默地站在门口,等斯大林完话后,请示道:“斯大林同志,需要将波诺马连科的电话接进来吗?”
虽心中对波诺马连科有些不满,但斯大林还是一个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他点了点头,一边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一边随口:“把电话接进来吧。”
他拿起话筒,听到波诺马连科的声音后,抢先问道:“波诺马连科同志,又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你又在什么问题上,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发生冲突,所以打电话到这里来告状?”
听到斯大林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话,波诺马连科不禁老脸一红,随后表情尴尬的:“不是的,斯大林同志,您误会了。我这个时候给您打电话,不是为了告状,而是因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出了点事情,我专门向您汇报的。”
“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出事了?”斯大林听波诺马连科这么一,心情不禁紧张起来,他心里明白,库尔斯克会战已经进入了紧要关头,罗科索夫斯基作为北面战线的指挥员,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他究竟出什么事情了,快点告诉我?”
“他晕倒了,到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波诺马连科回答:“经过军医的检查,他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又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所以才会突然晕倒的。”
“军医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斯大林紧张地问道。
“不清楚,军医也无法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案。”波诺马连科道:“如果情况好的话,也许几分钟或者几个时以后,他就会醒来;情况比较糟糕的话……”
“情况比较糟糕,又会出现什么情况?”
“可能要几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醒过来。”
“不行,现在战事激烈,方面军部队怎么可能几都没有司令员呢。”斯大林焦虑的问:“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我们已经给在布良斯克方面军的朱可夫元帅打了电话,他正在赶过来的途中。”波诺马连科试探地问道:“在朱可夫元帅到来之后,是否将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他?”
斯大林想了想,随口问道:“方面军副司令员在什么地方?”
“他到第1集团军和第70集团军负责协调工作去了。”波诺马连科:“司令员同志晕倒的事情,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他呢。”
“既然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就不用麻烦他了。”斯大林很快就做出了新的安排,“假如罗科索夫斯基在亮以前都无法苏醒的话,那就将方面军的指挥权,移交给朱可夫。一旦罗科索夫斯基苏醒过来,立即打电话通知我。”在放下电话前,他还专门叮嘱波诺马连科,“对了,为了更好地照顾罗科索夫斯基,我建议你们给他找位随身军医,负责照顾他的健康。”
波诺马连科放下电话,对围在一旁的同僚们道:“斯大林同志让我们给了司令员找位随身军医,照顾他的身体,你们有合适的人选吗?”
“我们今不是去过直属军医院视察了吗?”听到波诺马连科这么,捷列金立即道:“我给医院院长打个电话,让他给我们派个军医过来照顾司令员。”
“没错没错,”对于捷列金的提议,波诺马连科立即表示了赞同:“我看就由今那位在手术台上晕倒的女军医吧,她对工作负责,由她来照顾司令员,是再合适不过了。”
第六百零四章 苏醒
“人怎么样了?”匆匆从布良斯克方面军赶过来的朱可夫,走进方面军指挥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朝捷列金问自己最关心的事情:“醒过来了吗?”
捷列金和周围的方面军首长们,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捷列金用干巴巴的声音回答:“还是昏迷不醒。”
“带我去看看。”朱可夫面无表情的道。
朱可夫跟在捷列金的身后,走进了罗科索夫斯基躺着的那个单间,见到有一位年轻的女军医坐在床边,正在给罗科索夫斯基换额头上的湿毛巾。见到朱可夫他们几人从外面进来,连忙站起身,昂头挺胸在原地立正。
“军医同志,”朱可夫看着这位女军医,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这里怎么会有个女军医呢,是谁安排,简直是胡闹。不过他急于了解罗科索夫斯基的病情,便没有发火,而是冷冰冰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朱可夫问自己的话,女军医连忙回答:“报告元帅同志,司令员的心跳、血压和呼吸都很正常……”
“都很正常?!”朱可夫没等对方完,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后面的话,“既然你他一切都正常,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苏醒过来呢?”
受到了责备的女军医涨红了脸,强忍着委屈道:“对不起,元帅同志,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自从我接手后,我已经对司令员同志进行过仔细的检查,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苏醒,我也不明白。”
见到女军医委屈得快哭了,马利宁连忙出来打圆场:“元帅同志,已经快了,既然司令员同志还没有醒来,那么方面军的一切事务,我想请您正式接手。”
“让我接手方面军的工作?”朱可夫望着马利宁问道:“你们向大本营请示过吗?要知道在大兵团作战时,最忌讳的就是随便更换方面军首长,不同的指挥风格,以及和前任自相矛盾的命令,会让我们基层的部队指挥员变得无所适从的。”
“元帅同志,我们在您来这里的路上,以及把司令员昏迷的事情,向最高统帅本人进行了汇报。”波诺马连科见朱可夫有所顾忌,连忙向他解释:“最高统帅本人做出了决定,假如司令员在亮以前还无法苏醒,就将中央方面军的指挥权移交给您。”
虽然波诺马连科亲口告诉朱可夫,他可以直接替代罗科索夫斯基,成为方面军司令员,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决定给斯大林打个电话。
在外面的房间等待电话接通的这段时间里,朱可夫朝屋方向努了努嘴,问道:“那个女军医是谁的主意?”
“是最高统帅本人向我们建议的。”坐在他身边的几位方面军首长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听派女军医照顾罗科索夫斯基,是斯大林的意思,朱可夫也就避而不谈这件事,而是问马利宁:“参谋长同志,在这一夜的时间里,战场上的形势有没有什么变化?”
“从昨晚日落之后,德军对我防御地带的进攻,就彻底停止了。”马利宁毫不含糊地回答:“甚至连夜间的偷袭也没有了。”
朱可夫点了点头,刚想点什么,却听到马克西缅科叫他:“元帅同志,和克里姆林宫的电话接通了。”
朱可夫刚拿起电话,就听到斯大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朱可夫同志吗?罗科索夫斯基醒过来了吗?”
“没有,斯大林同志。根据军医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跳、血压和呼吸都是正常,但就是无法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朱可夫简单地汇报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情况后,向斯大林请示道:“接下来由我来指挥中央方面军吗?”
“是的,在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有苏醒的这段时间里,由你暂代中央方面军司令员一职。”斯大林在电话里忧心忡忡地:“假如再过两,他还没有苏醒的话,就立即派人将他送回莫斯科。这里的医疗条件、医生的水平,都比前线要好。”
“我同意您的意见,斯大林同志。”朱可夫向斯大林保证:“只要后晚上,他还没有苏醒的话,我就立即派飞机将他送往莫斯科。”
渐渐地亮了,但出人意料的是前线始终没有战报传回来。感到有些不对劲的马利宁,首先给第1集团军司令员普霍夫打去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道:“普霍夫将军,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战报传到司令部?”
“参谋长同志,”普霍夫也一头雾水地:“平时一亮,德军就展开了对我们的攻势,可今不知怎么搞的,到现在对面的阵地上还是一片寂静。”
“密切监视敌人的动静,随时向我们报告。”马利宁完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就在他准备给第48和第70集团军的司令员打电话时,却被朱可夫制止了:“行了,参谋长同志,不用打电话了。”
马利宁放下电话,一脸茫然地望着朱可夫,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下达这样的命令。朱可夫望着他:“既然德国人在前期进攻最进来的第1集团军方向,都没有任何动静,那么在辅助方向上,我觉得他们依旧会保持沉默。”
“元帅同志,为什么会这样呢?”马利宁不解地问道:“根据我的判断,德军明明还有很大的进攻潜力,为什么会突然停止进攻呢?”
“参谋长同志,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从战役开始,德军就改变了以往的打法。”朱可夫对马利宁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们一改昔日常用的进攻战术,而是模仿我军的惯用战术:先用工兵和步兵在炮火支援下,清除我军雷场、摧毁反坦克炮并突破我军阵地,然后再把装甲部队的主力投入到战场。这样做,他们就能保证自己的坦克,在开战的初期少受一些损失,并能够完整地进入我军防御纵深并扩大他们的战果。”
马利宁等朱可夫完后,试探地问:“元帅同志,你是想,德军就是采用这种战术,成功地突破了我军在库尔斯克南部的防线,并顺利地推进到了瓦图京所部的防御纵深。”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朱可夫咧了咧嘴,道:“不过莫德尔在库尔斯克北面所采用的这种战术,取得的效果却很有限。别看他们在个别地方楔入我军防线五到十公里,但他们却没有能力继续向前推进。不得不,你们能取得这样的战果,和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是有很大关系的。”
在听完朱可夫的这番话之后,马利宁忍不住朝罗科索夫斯基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担忧地:“就是不知道司令员同志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
……
……
就在朱可夫和马利宁在外面的房间讨论作战部署时,躺在里屋的罗科索夫斯基,却在魂游太虚。他感觉自己好像飞在上,居高临下看到一个宽阔的大平原,苏德双方数以千计的坦克,正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冲向了这块宽阔的平原。
从北面而来的苏军钢铁洪流,由上千辆坦克组成;而来自南面的德军坦克,数量却要少得多,充其量不超过五百辆。两股钢铁洪流,正在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快速地朝对方冲过去。
没过多久,两股钢铁洪流撞到了一切,双方的坦克在近距离开炮射击,顿时让整个战场被硝烟和火光所笼罩。腾起的滚滚黑烟,让空中耀眼的阳光也变得黯然失色。
在长达几个时的激战后,战斗终于接近了尾声。德军有近三百辆坦克,成为了在战场上燃烧的废铁;但苏军的坦克,则因为火力和装甲远远无法和德军坦克相比,因此在这场较量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损失的坦克数量超过八百辆。
苏军的坦克虽然损失惨重,但他们却没有能挡住德军装甲部队的前进步伐,法西斯的钢铁洪流继续沿着平原冲向了北方。
苏德双方的坦克决战结束后,正躺在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浑身一震。坐在床边的女军医佳宁娜察觉到了他的这个举动,连忙握住了他的手,凑近他的耳边连声呼喊:“司令员同志,司令员同志,醒醒,快醒醒!”
还停留在空中俯瞰战场的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听到了空传来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呼唤自己。他环顾四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终于在云端,看到了昨见到的那位女军医,正在白云之上朝他不停地招手,并呼喊着他的职务。
罗科索夫斯基猛地坐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女军医,有些搞不清状态地问:“你,你不是那个女军医佳宁娜吗?”、
“是的,是的,”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突然自己醒了过来,佳宁娜顿时又惊又喜,她连连点头:“司令员同志,你记得没错,我就是佳宁娜,我们昨晚在医护人员的休息室见过面。”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罗科索夫斯基将两条腿放在床边,一边寻找着自己的靴子,一边好奇地问:“这里是方面军司令部,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司令员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有店不悦的表情,佳宁娜连忙解释:“您从昨晚晕倒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我是奉命来照顾您的。”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罗科索夫斯基边边抬手看表。看到指针已经指向了九点,不禁着急地:“见鬼,我怎么睡了这么长的时间,都上午九点了,德国人应该正在向我们的阵地发起进攻。”
“司令员同志,您搞错了。”佳宁娜提醒他:“现在不是上午九点,而是晚上九点。德国人今好像没有发起过进攻,我听到外面都是安安静静的。”
“我要出去看看。”罗科索夫斯基完,便准备起身到外面看看。谁知刚一站起来,就觉得两眼发黑,眼前无数的星星在晃来晃去。
佳宁娜连忙扶住了他,紧张地:“司令员同志,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到外面把人叫进来。”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重新在床边坐下,对佳宁娜:“好的,佳宁娜同志,我在这里等着,你去把外面的指挥员都请进来。”
朱可夫他们正在外面坐着吃晚餐,忽然看到佳宁娜匆匆忙忙从里屋跑出来,知道肯定出什么事情了,连忙停了下来,用紧张的目光望向佳宁娜。
佳宁娜冲到朱可夫的面前,激动地:“元帅同志,司令员他醒了。”
她的话音刚落,马利宁、捷列金他们几人已经把手里的餐具往桌上一扔,起身冲进了里屋。朱可夫笑着摇了摇头,向佳宁娜表示谢意后,也起身走进了里屋。
朱可夫进屋后,一眼就看到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罗科索夫斯基,正坐在床边,连忙走过去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还不错,就是还有点头晕。”罗科索夫斯基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问道:“元帅同志,您怎么在这里?”
“昨晚你晕倒以后,我就立即从布良斯克方面军赶了过来,暂时接替你的职务。”朱可夫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能开始工作吗?”
“我想,应该可以吧。”罗科索夫斯基紧张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不知今的战事如何,德军有没有突破我军的防线?”
“没有,德国人今很老实,乖乖地待在他们的阵地上,什么事儿都没做。”朱可夫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在你醒来之前,我们正在研究德国人这么,究竟是有什么阴谋,还是他们进攻力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回想起刚刚那个非常真实的梦境,对朱可夫道:“我觉得德军在北线已经没有什么作为了,反而是南线的曼斯坦因,我们需要对他提高警惕。”
第六百零五章 坦克大战(上)
“曼斯坦因?”朱可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提到的这个名字,在楞了片刻后,反问道:“怎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觉得曼斯坦因对我们的危险最大吗?”
“没错,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道:“我们能否取得库尔斯克会战的胜利,取决于我军能否击败曼斯坦因。”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想你应该知道,科涅夫的草原方面军正开向奥博扬地区,准备在那里和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并肩作战。”朱可夫自信地:“就算曼斯坦因再厉害,我不相信以他的部队,能挡住我们两个方面军的联合攻击。”
“元帅同志,请您别忘记了,在年初时,我们的西南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在兵力和装备占优的情况下,依旧败给了曼斯坦因。”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地:“我担心如果我们不提高警惕的话,历史又会重演。”
也许是罗科索夫斯基的话的有点重,朱可夫听完后,猛地从桌位上站起来,本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脑子里思索着罗科索夫斯基所的那番话。
“你是怎么想的,来听听。”朱可夫停下脚步后,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你认为我军能挡住曼斯坦因的部队吗?”
“德军在奥博扬的进攻力量已经趋于枯竭。”罗科索夫斯基石破惊地道:“他们要想突破我军的防御,势必会调整进攻方向。据我的估计,德军将会把新的突破方向选择在瓦图京的左翼,那里是一望无垠的大平原,利用他们的装甲部队展开。”
“德军会将新突破方向选择在瓦图京的左翼。”朱可夫嘴里重复着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快步来到了墙边,仰头望着上面的地图,仔细地琢磨起来。
过了好一阵,他拿起靠在墙边的讲解棒,指着奥博扬的东面,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假如我的分析没错,那么德军将会把他们的主力,转向普罗霍洛夫地区,并从那里突破我军的防线。”
见朱可夫的分析,居然和真实的历史相差无几,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笑着点了点头,回答:“如果我是曼斯坦因,我就会命令武装党卫军第二和第三装甲军,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发起突击,在那里击败科涅夫的部队,占领普罗霍洛夫卡城,将草原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防线割裂开来。”
“只要曼斯坦因的部队能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站稳脚跟,那么他们就能将我们位于库尔斯克弧形地区的部队合围。”朱可夫不等罗科索夫斯基完,便接着道:“我们绝对不能让这种局面出现。”
完,他走到了马克西缅科的面前,吩咐他:“能和科涅夫将军取得联系吗?”
“可以的,元帅同志。”马克西缅科恭恭敬敬地:“请您稍等片刻,我立即和科涅夫将军进行联系。”
不过没等马克西缅科接通电话,朱可夫却叫住了他:“算了,马克西缅科同志,不用和科涅夫将军联系了。还是给沃罗涅日方面军打电话,我要和华西列夫斯基元帅通话。”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朱可夫忽然改变主意,是因为在库尔斯克南面有华西列夫斯基这个大本营的代表坐镇,如果朱可夫擅自和科涅夫联系,就有越俎代庖之嫌,因此他只能和华西列夫斯基进行通话。
电话接通以后,朱可夫对着话筒道:“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我是朱可夫。根据我和罗科索夫斯基的分析,德军可能选择普罗霍洛夫卡作为他们新的突破口。”
“他们会将新的突破口,选择在普罗霍洛夫卡吗?”听到朱可夫的提醒,华西列夫斯基有些不以为然地:“瓦图京同志在那里摆了两个步兵师、一个坦克旅和若**兵部队,他们足以挡住德军的进攻。”
“华西列夫斯基同志,你们千万不能轻敌啊。”见华西列夫斯基根本没有把自己的忠告听进去,朱可夫有些着急地:“根据我们的判断,德军将集中优势的装甲部队,朝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发起猛攻,瓦图京的那点部队,是根本守不住的。”
“司令员同志,”华西列夫斯基忽然听到参谋长伊万诺夫对瓦图京:“刚接到空军的侦察报告,有德军的装甲部队,正朝着我军的左翼,也就是普罗霍洛夫卡地区运动。据我的分析,他们可能在那里展开进攻。”
华西列夫斯基此刻才意识到朱可夫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而且有可能变成现实,他连忙问道:“元帅同志,我们刚接到德军向普罗霍洛夫卡方向运动的报告,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瓦图京的主力,都被德军牵制住了,无法抽调兵力去加强普罗霍洛夫卡地区。”朱可夫胸有成竹地:“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科涅夫下属的坦克第5集团军迅速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遇到,去加强那里的防御力量,准备和德军展开大战。”
等到华西列夫斯基放下电话,站在一旁的瓦图京笑呵呵地问:“元帅同志,不知道朱可夫元帅又和您聊了些什么?”
“他德军可能会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展开进攻,而且将是德军的优势装甲部队。”华西列夫斯基指着地图对瓦图京:“仅仅依靠你们现有的力量,想守住这里,我觉得是很困难的。因此我打算命令科涅夫,让他的坦克集团军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到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加强那里的防御。”
“什么,让一个坦克集团军去加强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防御?”听到华西列夫斯基这么,一直没话的副司令员阿帕纳先科开口道:“这样有必要吗?我们完全可以将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投入战斗,而不是进行消极的防御。”
别看华西列夫斯基如今已是元帅了,但在阿帕纳先科这位老资历的布尔什维克面前,他还显得有点人微言轻。他笑着:“副司令员同志,把一个坦克集团军部署在这里,可不是消极防御。根据我们的设想,我军将在这里挡住德军的进攻,消耗掉他们的有生力量之后,再实施反突击。”
华西列夫斯基在阐述完自己的理由后,立即将通讯兵主任叫过来,吩咐道:“给我接科涅夫将军,我有重要的任务要向他布置。”
科涅夫接到华西列夫斯基的电话,正在指挥手下布置新的司令部。他有些奇怪地问:“元帅同志,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指示吗?”
“是这样的,科涅夫同志。”华西列夫斯基加重语气道:“出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根据我们空军的侦察,德军的装甲部队正在向普罗霍洛夫卡方向运动。为了粉碎德军的进攻企图,我命令你,立即将坦克第5集团军调往该地区进行防御。”
“元帅同志,”科涅夫的想法和阿帕纳先科差不多,绝对在一个相对次要的地段,摆上那么多的部队,就是一种浪费,因此他委婉地:“我觉得应该将坦克集团军用在重要的突击方向,而不是摆在某处作为防御力量使用,这样是一种没有必要的浪费。”
听到科涅夫这么,华西列夫斯基有些不悦地道:“根据朱可夫元帅的分析,德军接下来将会把新的突破口,选择在普罗霍洛夫卡方向。瓦图京布置在那里的力量有限,他们根本无法挡住德军的强攻。科涅夫将军,你应该明白,一旦防线被突破,那么我们前期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而且坚守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带的部队,也将陷入德军的合围。”
危言耸听,科涅夫在心里暗暗地嘀咕一句后,只能无奈地道:“好吧,元帅同志,既然您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那我立即给坦克第5集团军下达命令,让他们改变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普罗霍洛夫卡地区。”
科涅夫放下电话,立即叫过自己的参谋长,吩咐他:“参谋长通知你,给坦克第5集团军下达命令,让他们立即改变行军方向,朝普罗霍洛夫卡方向运动。”
对于科涅夫布置的任务,参谋长有些为难地:“司令员同志,您可能不知道,坦克第5集团军正在行进中,不管电台还是电话都无法联系上他们。”
科涅夫想了想,又吩咐参谋长:“既然电话和电报都无法联系他们,那立即给我准备一架飞机,我想亲自赶过去见罗特米斯特罗夫坦克兵中将。”
……
……
罗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放下电话后,对他道:“元帅同志,如果坦克第5集团军的部队,能按时进入到普罗霍洛夫卡地区,那么他们就能挡住武装党卫军第二和第三装甲军的攻击。只要他们将德军的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军才能在库尔斯克南线展开全面的反攻。”
“南线的事情,有华西列夫斯基、瓦图京和科涅夫他们去操心。”朱可夫笑着:“我们还是把精力集中在北线吧,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展开全面的反攻?”
“不是和布良斯克方面军约好,在本月1日开始进攻吗?”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惊诧地问道:“怎么,进攻的时间改了吗?”
“计划是1日展开进攻。”朱可夫皱着眉头:“不过根据我最近在布良斯克方面军所看到的情况,要想按期展开进攻,有一定的难度。”
波诺马连科等两人得差不多了,才心地对朱可夫道:“元帅同志,我们是不是应该将司令员同志苏醒的事情,向最高统帅本人报告?”
“没错没错,”经波诺马连科这么一提醒,大伙儿才想到罗科索夫斯基苏醒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但居然没有谁把这个好消息及时地向斯大林报告。
朱可夫拿起桌上的高频电话,笑着:“我看还是由我把这个好消息,向斯大林同志报告吧,让他要高兴一下。”
克里姆林宫的电话刚刚接通,朱可夫就高兴地向斯大林报告:“斯大林同志,报告您一个好消息,罗科索夫斯基醒过来了。”
“什么,罗科索夫斯基醒了?”听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苏醒,斯大林也感到很高兴,连忙催促道:“快快快,让罗科索夫斯基接电话,我要和他讲两句。”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电话,态度恭谨地对斯大林:“您好,斯大林同志,很抱歉,我让您为我担心了。”
“能醒过来就好。”斯大林关心地问道:“怎么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还能指挥部队进行战斗吗?”
“斯大林同志,请您放心。”罗科索夫斯基向斯大林保证:“我睡了这一觉之后,身体是前所未有地好,我有信心指挥部队战胜法西斯侵略者。”
“你有这样的信心很好,不过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斯大林笑呵呵地道:“对了,我让他们给你安排了一名随身军医,负责你的健康。我看在战役结束前,就让那位女军医继续留在你的身边,这样你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都可以得到及时的治疗。”
和斯大林通完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对捷列金:“军事委员同志,最高统帅本人了,让那位女军医暂时留下,等战役结束后再归建。这样的话,司令部里的人员有什么不舒服,都可以请这位军医帮大家治疗了。”
马利宁走过来,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军对面的敌人,今一整都很安静。我想问问,假如他们明依旧不主动发起进攻,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道:“当然是命令指战员们抓紧时间抢修工事,和进行休整,否则哪里有体力对德军展开反攻啊?”
第六百零六章 坦克大战(中)
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推进的武装党卫军第装甲军,遭到了苏军顽强的抵抗。作为先头部队的“旗卫队师”,在年初的哈尔科夫战役中,曾经单独击溃了苏军若干近卫师,是一支战斗力极强,让苏军谈之色变的装甲师。
但为了挡住沿着公路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推进的“旗卫队师”,沿途阻击的苏军指战员付出了绝大的代价,他们用一切能使用的武器,来消灭德军的坦克。
旗卫队师虽然在一时间内,向前推进了四十公里,但他们也付出了不的伤亡,全师只剩下了七十辆坦克。位于普罗霍洛夫卡边缘的一家国营农场,早在中午就被德军占领,不过农场内幸存的苏军指战员所进行的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
瓦图京听德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普罗霍洛夫卡附近,顿时有点慌了神,他连忙问参谋长伊万诺夫:“参谋长同志,我们在农场附近有没有什么部队,将他们调过去,坚决地挡住德军的进攻。”
“近卫伞兵第9师,在距离农场大概五公里的地方。”伊万诺夫回答:“他们缺乏重武器,对付德军的装甲部队会很吃力的。您看是否命令他们暂时后撤到新的防线,在那里构筑工事进行防御。”
“不行不行。”伊万诺夫的话刚出口,就遭到了瓦图京的坚决反对:“他们不光不能撤退,还必须立即对占领农场的德军实施反击,一定要在亮前,把农场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
听到瓦图京的这道命令,伊万诺夫有些傻眼了。过了好一阵,他定了定神,对瓦图京委婉地道:“司令员同志,我已经过了,这支部队是轻装师,没有什么重武器,如果不退到我军的后续防线,他们是根本挡不住德军的进攻,更别反攻了。”
“行了,参谋长同志,你不必再了。”瓦图京固执地:“你立即给近卫伞兵第9师发报,命令他们立即组织力量,对占据农场的德军实施反击,务必在亮之前,把农场从敌人的手里夺过来。”
看到伊万诺夫站在原地没动窝,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华西列夫斯基开口道:“参谋长同志,难道你没有听到司令员下达的命令吗?”为了服对方,他继续道,“假如我们不进行反击,德军在得到充足休息后,明又将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纵深推进,如果他们在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赶到之前,逼近了普罗霍洛夫卡城,那么我们的防线就有被德军割裂开来的危险,因此我们必须迟滞他们的推进速度。”
见华西列夫斯基也这么了,伊万诺夫只能无奈地道:“我明白了,元帅同志,看来反突击是完全必要的,我会立即给近卫伞兵第9师发电报,命令他们连夜将农场从敌人的手里夺过来。”
“等一等,参谋长同志。”正当伊万诺夫准备去给伞兵师师长发报时,一直被大家忽略了的赫鲁晓夫,走到了地图前,对大家道:“指挥员同志们,虽然德军占领了国营农场,但我们不能采取盲目的行动,否则除了付出巨大的伤亡外,是达不到任何目地的。”
对于这位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军事委员,就算华西列夫斯基也要让他三分,毕竟对方在斯大林的心目中的重要性远远地超过了自己,所以他客气的问:“那您,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赫鲁晓夫同志。”
“指挥员同志们,你们请到这里看地图。”赫鲁晓夫指着地图对大家道:“在国营农场的东北面和正北面,分别有416高地和5高地,我的想法是,让近卫伞兵师的指战员们迅速地占领这两个高地,遏制德军向被推进的道路。你们看怎么样?”
“军事委员同志,你的想法真是太棒了。”首先表态的是参谋长伊万诺夫,他用手指着两个高地所在的位置,激动地:“只要近卫伞兵师在这里建立了坚固的防御,那么德军的装甲部队要想继续向北推进,就势必大费周章。我同意军事委员同志的意见,让伞兵师立即占领这两个高地。”
“总参谋长同志,”见自己的军事委员和参谋长的意见达成了一致,瓦图京有些无奈地问华西列夫斯基:“您的意见呢?是连夜进行反击,还是派部队占领两个高地?”
华西列夫斯基在心里将两个方案权衡了一番后,开口道:“朱可夫元帅在刚刚的电话里,曾提醒过我们,德军企图占领普罗霍洛夫卡城,以达到突破我军防御,将我们的战线割裂开来的目地。因此,我们有必要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来迟滞德军的推进速度。
瓦图京同志所提的方案,是我军的常用战术,不过从效果来看,却不太理想。相反,我比较倾向于赫鲁晓夫同志提出的那个占据高地,建立防御阵地的方案。”
“总参谋长同志,既然您也是这样认为的,那么就按照军事委员同志提出的方案办。”瓦图京见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同意占领高地坚守的方案,便果断地放弃了他的反击方案,吩咐伊万诺夫:“好了,参谋长同志,既然我们的意见已经统一,那么你立即给伞兵师师长发电报,让他立即派出精锐部队,去占领农场附近的两个制高点。”
……
……
亮以后,继续向前推进的旗卫队时,在到达416高地附近时,突然遭到了苏军迫击炮火的袭击,一辆装甲车被直接命中,几名浑身是火的德军士兵,跌跌撞撞地从燃烧的车辆中逃出来。但没有跑几步,便纷纷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在遭到袭击之后,德军坦克才发现山坡上有苏军的防御阵地,连忙停止了前进,调转炮口对着山坡上的阵地开火。一发发坦克炮弹落在苏军阵地的前后爆炸,掀起的泥土撒进堑壕里,盖住了躲在里面的苏军指战员身上。
当坦克在炮击山坡阵地时,德军的步兵纷纷从装甲车或卡车里跳下来,展开了战斗队形,将枪托抵在腹部,弯着腰朝山坡上冲去。
“德国人上来了。”看到德军的步兵冲了上来,堑壕里的苏军观察员立即高声地叫了起来,但他的声音被炮弹的爆炸声盖住了,除了附近的几名战士外,根本没有什么人听到他的喊声。
见最近的敌人已经到了一百米外,只需要十几二十米就能冲到堑壕前,观察员顾不得自身的安全,站直身体端起旁边的一挺机枪,冲着冲上来的敌人扫射起来。
正在向堑壕接近的德军官兵,没想到会突然从堑壕里冒出一个端着轻机枪的苏军战士,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已经有四五名士兵在枪声中倒下。剩下的德军官兵立即就地卧倒,开枪进行还击。
苏军观察员刚打完一盘子弹,没等他更换圆形弹盘,便有几颗子弹击中了他的额头、胸部。他手里的机枪啪地落在了地上,随后仰面倒进了堑壕里。
观察员所进行的战斗,虽然只有短短的半分钟,但却让更多的苏军指战员发现正在接近中的危险。他们不顾德军的坦克炮还在不停地轰击,听任被爆炸气浪掀起的泥土,噼里啪啦地打在自己的身上,自顾自地趴在自己的射击位置上,朝冲上来的德军士兵开火。
德军的进攻被打退了,但并不代表他们丧失了进攻的能力。旗卫队师师长提奥多尔·威施在得知部队在前进途中,遭到了苏军的阻击,立即给炮兵团长打电话,命令他用重炮轰击苏军的防御阵地。
苏军的防御阵地都是连夜赶修的,没有用圆木进行过加固,在德军的猛烈炮火打击下,大段大段的堑壕被炮火摧毁,带着这些地方的苏军指战员,不是被泥土埋住,就是在爆炸声中粉身碎骨。
德军在结束炮击后,看到苏军的阵地上一片寂静,但进攻的步兵还是借助弹坑的掩护,心翼翼地向坡顶阵地推进。他们距离阵地还剩下十几米时,苏军阵地上还是静悄悄的,仿佛所有的守军,都在刚刚的炮击中阵亡了。
就在这时,一个“土人”从被炮弹炸松的虚土中站了起来,抱着一个冒着白烟的炸药包,就直接冲进了德军的队伍中。在轰的一声巨响过后,战士被炸得尸骨无存,而在炸点附近的德军官兵也倒下了一片。有的当场死去,而有的则被炸断了手脚或炸穿了肚子,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惨叫着。
德军官兵被苏军战士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吓坏了,他们深怕再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个同样的苏军战士,连忙躲进了弹坑里,朝着已空无一人的残破堑壕进行扫射,还不时地投去两枚手榴弹,企图通过这种方式,将那些藏在泥土里的苏军指战员都消灭掉。
待在国营农场里的提奥多尔·威施师长,用望远镜看到在一声爆炸过后,自己的士兵忽然停止了前进,而是趴在原地不停地朝着苏军空无一人的堑壕射击和投弹。他扭头对自己的参谋长:“给掷弹兵团团长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部队停在俄国人的前面,不再继续向前推进了?”
掷弹兵团的团长接到了师部的电话,立即命令一名副官,跑步到山坡上去传达自己的命令,让部队尽快占领山顶的阵地。
在传令官把命令传达给山坡上的指挥官以后,趴在地上的德军官兵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继续心翼翼地进入了苏军阵地,搜索幸存者。
但让德军官兵感到庆幸的是,他们在搜索完整个阵地后,居然发现一个幸存者。见到这种情况,德军指挥官气得想骂娘,就一个幸存的俄军士兵,用炸药包炸死了几个人,就吓得自己整个营的部队趴在山坡上不敢前进。
德军指挥官确认在这个高地上,已经没有苏军的存在,便朝山坡下的坦克部队发出了安全的信号,示意它们可以继续沿着公路向前推进。
停在山坡脚下的坦克重新启动起来,排成一字型继续向前方开进。刚刚向前开进了大概一公里,忽然又响起了爆炸声,领头的坦克履带被苏军埋设的反坦克雷炸断了。没办法,德军的坦克纵队只能停了下来,等后面的工兵上来,把他们清除苏军埋设的地雷。
没等工兵赶到,山坡上又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在山坡的北面,忽然冒出了几百名苏军指战员,朝着山坡上的德军发起了反击。还在打扫战场的德军,见山坡的另一侧,忽然冒出了无数的苏军,顿时慌了神,有的就地卧倒射击,有的则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
德军指挥官挥舞着手枪,想他的部下立即对进攻的苏军进行阻击,但却没有什么效果。他反而被一名惊慌失措的士兵撞到在地,没等他爬起身,无数只脚已经从他的身上踩了过去,将他踩得七荤八素,翻了翻白眼,便晕了过去。
掷弹兵团的团长见山坡上面又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顿时怒气冲。他拿起送话器,冲着前面还停在路边等待排雷的坦克营喊道:“坦克营,你们看到山坡上的俄国人了吗?我命令你们,立即用炮火消灭他们。”
随着命令的下达,德军的坦克又立即动了起来,它们纷纷地调整各自的位置,选择最佳的射击角度。不过等他们完成这一切时,苏军已经冲上了山坡,和德军的步兵纠缠在一起,让坦克手们投鼠忌器,无法开炮射击。
正在山坡上和德军混战的苏军指战员,也发现了这种情况,因此他们继续和德军的步兵在山坡上进行着白刃战,使山脚下的德军坦克不敢轻易开炮,以达到尽量拖延时间的目地。
第六百零七章 坦克大战(下)
在经过一番恶战后,德军再次占领了416高地,但却付出不的伤亡。苏军指战员以全体阵亡的代价,将德军旗卫队师向普罗霍洛夫卡纵深推进的时间,推迟了两个时。
为了消除后顾之忧,提奥多尔·威施命令部队又向着苏军控制的第5高地发起了进攻。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坚守在这里的近卫伞兵师的部队,被德军击溃,不得不放弃了阵地,向苏军的预设阵地撤退。
在得知近卫伞兵师被德军击溃,不得不向后撤退时,瓦图京感到异常恼火,他把参谋长伊万诺夫叫到自己的面前,用严厉的语气道:“参谋长同志,我命令立即将部署在附近的坦克旅和炮兵团投入战斗,一定要在国营农场附近,挡住德军的进攻,绝对不能让他们向普罗霍洛夫卡城推进。”
伊万诺夫虽然心里明白,己方坦克旅所装备的坦克和德军坦克的差异,此时将他们投入战斗,就等于是白白去送死。不过既然司令员已经下达反击的命令,他作为参谋长也不能唱对台戏,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他硬着头皮给驻扎在农场附近的几个坦克旅和炮兵团发去了电报,命令他们立即向德军的旗卫队师发起反击,就算不能挡住德军继续冲向普罗霍洛夫卡,也要想办法进行牵制,拖延时间,让后面防线上的友军能做好准备。
接到命令的坦克旅长,心里一边问候着瓦图京家里的十八代女性,一边命令自己的部队做好出击准备。而部署在附近的炮兵团,装备的都是76毫米口径的加农炮,明知道炮击对德军坦克造成的伤害有限,但也不得不按照命令,对行军中的德军坦克实施炮击。
德军的坦克穿过了苏军的炮火封锁区后,只不过损失了一辆装甲车,和一辆费迪南坦克歼击车。见到炮兵团对德军坦克造成的伤害有限,早就做好准备的坦克旅便投入了战斗。
这个坦克旅有八十辆坦克,别看数量比旗卫队师的坦克数量多,但除了三十多辆-4坦克外,装备的都是一些老式轻型坦克。
当坦克展开队形朝德军坦克冲去时,坦克旅长从无线电台里听到有人在惊呼:“见鬼,德军都是重型坦克和坦克歼击车,我们都是轻型坦克,这仗还怎么打,还怎么打?”
“前进!”旅长通过无线电向全旅的指战员下达了作战命令:“所有的坦克听我的命令,向着对面的德军坦克前进!”
而已经展开了战斗队形的德军坦克,面对朝自己冲过来的苏军坦克,却表现得无所谓,因为他们都看出对方大多数是老式的轻型坦克,别在一千米远的距离射击,就算让他们接近了三百米的范围,轻型坦克所射出的穿甲弹,也无法穿透虎式坦克的正面装甲。
所以德军坦克都停在远处没有动弹,等苏军坦克进入一千米范围时,便果断地开火。在一连串的爆炸声中,苏军冲在最前面的坦克纷纷中弹,有的直接瘫痪在原地,开始熊熊燃烧起来;有的则带着满身的烈火,继续勇敢地朝前冲着,直到车身发生殉爆,才最终停下来。
但勇敢的苏联坦克兵们,冒着德军的坦克炮火,一进入了最佳的射击距离,便果断地开火射击。穿甲弹命中了德军虎式坦克的正面装甲,大多数成为跳弹弹开了,也有一两发穿甲弹,成功地撕开了虎式坦克的装甲,钻进去引起坦克弹药的殉爆。
战斗进行到中午,苏军的坦克旅全军覆灭,而德军也付出了损失四辆虎式坦克和六辆费迪南坦克歼击车,另外还有一些装甲车被击毁,近百名士兵阵亡的代价。
提奥多尔·威施在得知自己的部队遭到了苏军接二连三的的阻击后,深怕自己的部队孤军深入,会陷入苏军的合围,便立即命令前面的部队停止前进,立即返回国营农场进行休整。
得知德军已停止前进,并返回了国营农场的消息后,瓦图京顿时喜出望外,他激动地华西列夫斯基:“总参谋长同志,我们的部队终于挡住了德军的进攻,只要科涅夫将军的援军赶到,我想我们坚守住普罗霍洛夫卡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瓦图京同志,”和情绪异常激动的瓦图京相比,华西列夫斯基就表现得要冷静得多,他表情严肃地:“你应该看到,为了挡住德军的这支部队,我们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如果把预备队都拼光了一旦德军开始败退,我们用什么样的兵力去实施反攻?”
华西列夫斯基的话,让瓦图京陷入了沉默,他也意识到自己在库尔斯克会战中的表现不尽人意,不光指挥频频失误,而且部队伤亡也大得惊人。为了防止防线被曼斯坦因的德军突破,大本营甚至还将划归中央方面军指挥的第7集团军,重新拨给了自己。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对华西列夫斯基:“总参谋长同志,您得对,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我很多时候的确表现得不够冷静,结果造成了很多失误,导致战场的形势朝着不利于我军的方向发展……”
“行了,瓦图京同志,你不用再了。”他的自我检讨刚了一半,就被和谢罗夫打断了,后者有点不耐烦地:“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坚决地守住-普罗霍洛夫卡,确保我们的防线不会被德军割裂开来。明白吗?”
“明白了。”瓦图京响亮地回答道:“我这就给防御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部队发电报,命令他们加强防御,坚决地挡住德军的进攻。”
华西列夫斯基心里明白,此刻如果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瓦图京身上的话,没准事情到最后会一发不可收拾,因此他等瓦图京走开后,立即拿起电话,拨通了科涅夫的司令部。听到科涅夫的声音后,立即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科涅夫同志,你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如今在什么位置?”
“报告总参谋长同志,”科涅夫回答:“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了普罗霍洛夫卡城。我和司令部的同志研究过了,明一大早,就可以对进入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德军实施反击。”
“很好,科涅夫同志,你们做的很好。”听草原方面军的先头部队,已进入了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华西列夫斯基悬在心头的巨石总算落了地。“我预祝你们取得胜利!”
……
……
7月1日清晨,在短暂的炮火准备结束后,三百余辆苏军坦克排成战斗队形,沿着铁路线,朝着德军旗卫队师发起了猛攻。
旗卫队师的坦克兵又故技重施,在双方坦克还距离八百米时,就率先朝苏军坦克开炮,虎式坦克凭借88毫米坦克炮的威力,将一部分苏军坦克击毁在冲锋路上。
不过双方的坦克很快就撞到了一起,苏军虽然坦克火炮口径和装甲厚度比不上德军虎式坦克,但他们凭借着数量的优势,不断蜂拥而来,和德军坦克打近战。将一辆又一辆虎式坦克或费迪南坦克歼击车摧毁。
德军凭借着娴熟的技术和出色的装备火力,不断给数量占优势的苏军坦克予重大杀伤。而苏军坦克兵则抱着不怕牺牲的念头,和德军坦克进行顽强的战斗。他们冲到德军坦克附近开炮,击穿德军坦克的装甲;甚至有些坦克在打光了炮弹之后,还勇敢地向德军坦克发起了最后的撞击。
在战斗的初期,德军坦克一度占尽优势,在开阔地上不断远距离击毁苏军坦克,然而他们的乐观并没有持续太久,面对着驾驶着坦克像不要命的疯子一般冲过来的苏军坦克兵,尽管他们不断后撤想要拉开距离,但是源源不断的苏军坦克不断逼近开火,使德军坦克损失的数量急剧上升。
战斗过后,双方的坦克残骸布满普罗霍洛夫卡原野,空弥漫着黑色的硝烟、大地上遗留着燃烧钢铁。这场坦克大战,没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并没有真正的胜利者。
第六百零八章 奥廖尔战役(上)
正在库尔斯克南面的形势危急时,在坐镇中央方面军的朱可夫,在与罗科索夫斯基、波波夫以及索科洛夫斯基等三位方面军司令员进行商议后,决定在1号这,发起代号为“库图佐夫”的奥廖尔战役,向位于该地区的德军重兵集团发动攻击。
按照事先制定的作战计划,中央方面军的右翼、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西方面军的左翼,在库尔斯克北部发起进攻,以三个方面军的主力,同时从北、东、南三个方向,对奥廖尔实施向心突击,以割裂德军奥廖尔集团,并予以各个歼灭。
1日清晨,正当苏军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和德军的武装党卫军第装甲军展开殊死搏斗时,北面的三个方面军同时对德军展开了长达两个时的炮击。
按照惯例,在炮火准备结束后,苏军就将展开全面的进攻。但这次炮击刚结束不久,位于中央方面军正面的德军,却出人意料地发起了反突击。
罗科索夫斯基在得知这个时后,感到非常意外,因为在长达两个时的炮击中,不光没有摧毁德军的防御,他们居然还发起了反击。不过德军所发起的反击,彻底打乱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署,他不得不重新调整兵力和技术装备,以应付德军的反攻。
而索科洛夫斯基和波波夫两人知道在罗科索夫斯基负责的地段,德军占据了主动以后,都纷纷给朱可夫打来电话,向他询问是否按照计划,对奥廖尔的德军展开进攻。
朱可夫听了以后,很不满地对着话筒:“你们是怎么了,将军同志么?既然我们已制定好了作战计划,那就按照预定的时间,向敌人发起进攻吧。”
就这样,对奥廖尔德军的地面进攻,在罗科索夫斯基的中央方面军缺席的情况下,如期地展开了。然而他们的进攻,遭到了德军顽强的抵抗。德国第九集团军依托城市、森林、河流以及沼泽所组成的防御体系,坚决地抵抗着苏军的进攻。
库尔斯克北面打得热火朝,而南面的普罗霍洛夫卡也在进行着最大规模的坦克决战。朱可夫在听西方面军和布良斯克方面军的进攻受挫后,急得冲话筒大声地吼道:“立即把你们的预备队全部投入战斗,让空军掩护坦克部队,向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突击,发起突击,明白了吗?”
朱可夫放下电话,本想和罗科索夫斯基发几句牢骚,结果看到自己的这位部下,站着离自己不远地地方,拿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向部队下达着一系列的作战命令。
朱可夫坐下来点燃了一支烟,眼睛虽然望着正在打电话的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却在盘算这次进攻,既然真的缺少了中央方面军,那么剩下的两个方面军的部队,是否能完成事先制定好的作战目地?
罗科索夫斯基见朱可夫一直盯着自己,以为他有什么话要,一打完电话,便走到了朱可夫的面前。他先拿去朱可夫放在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燃。可没等他抽一口,旁边却突然伸过一只手,将他叼在嘴里的香烟抢走了。
在自己的指挥部里,居然有人敢从自己的嘴里抢烟,罗科索夫斯基恼怒地扭头朝手伸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圆脸的女军医正一脸怒容地盯着自己,手里捏着抢走的香烟。
抢走香烟的是佳宁娜,她冲着罗科索夫斯基大声地:“司令员同志,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怎么能随便抽烟呢?”
听到佳宁娜的责备,罗科索夫斯基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扭头望向旁边的朱可夫,希望他能为自己两句话。谁知朱可夫却强忍着笑意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觉得军医得对,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最好别抽烟。”
明知道朱可夫是在调侃自己,罗科索夫斯基也只能点着头:“好吧,既然军医同志觉得我不能抽烟,那我就暂时不抽烟了。您这下放心了吧,军医同志。”后面的话,他是对佳宁娜的。
佳宁娜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又立即收敛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您的健康着想。”
“我明白,军医同志。”虽佳宁娜是斯大林为自己钦点的随身军医,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觉得让她一直停留在指挥部里并不合适,因为以她的级别,很多事情是不能让她了解的。因此罗科索夫斯基在敷衍两句后,客气地对她:“佳宁娜,我们这里正在指挥大兵团作战,你留在这里不太合适,你还是先到卫生部队去吧,如果有事的话,我再打电话通知你。”
佳宁娜虽然明白罗科索夫斯基的都是事实,但当着一群方面军首长,特别是朱可夫的面撵她走,她的面子还是有点受不了。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后,转身走进了屋,背上她的医药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指挥部。
“这个姑娘还挺有个性的嘛。”看到他的背影,朱可夫饶有兴趣地对罗科索夫斯基:“相信有她在你的身边,前两的那种情况一定不会再出现。”
罗科索夫斯基笑而不语,随后拿起桌上一份刚收到的战报看了起来。这时,马利宁走过来向他请示:“司令员同志,空军司令员鲁坚科将军打来电话,询问今应该投向何处,是奥廖尔方向,还是我军正在激战的地区?”
“这还用请示吗?当然是正在激战的地区。”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表情严肃地:“我们只有掌握了战场的制空权,才能尽快地击溃进犯的敌人,参与到进攻奥廖尔方向的战斗中去。”
到中午的时候,苏军在奥廖尔方向依旧没有取得有效的进展。再加上朱可夫又接到了来自华西列夫斯基那边的报告,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罗科索夫斯基刚开始不知道朱可夫的心情为什么不好,但看到摆在桌上的那张战报,顿时便心中有数,他安慰朱可夫:“元帅同志,你是在为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战斗而担忧吗?”
朱可夫点了点头,闷声闷气地:“没错,虽然我军的坦克数量比德国人多,但从目前的战报看,我们的坦克被大量击毁,却没有给德军造成太多的损失。”
“放心吧,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安慰朱可夫:“别看我军目前处于下风,但这主要是因为我军坦克的性能比不上敌人,在远距离作战时不可避免地会吃亏。但是只要我军和德军坦克纠缠在一起,凭借我军数量上的优势和指战员们不怕死的战斗精神,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用如此肯定的语气这番话,顿时引起了朱可夫的好奇:“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为什么对这场坦克大战如此有信心呢?”
“原因是多方面的,”罗科索夫斯基字斟句酌地:“德军的装甲部队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战斗,弹药和燃料都面临着严重的不足;而科涅夫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则是刚刚赶到战场的部队,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而且弹药和燃料都非常充足。我相信我军的指战员一定能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击败德军的装甲部队。”
“看来你分析得有道理。”朱可夫赞同地点了点头,接着道:“据我所知,德军的旗卫队师,这几都在和瓦图京的部队进行战斗,估计官兵早就疲惫不堪了。其它的德军部队,情况应该也差不多,因为不断地遭到瓦图京所组织的反攻,他们继续向前突击的能力已被大大削弱。我相信随着科涅夫部队的加入,南线不利的局面很快就能得到改观。”
不过他刚高兴了没两分钟,看到桌上那厚厚的电文时,不禁苦笑着:“但是我们在奥廖尔方向所发起的进攻,到目前为止,都不曾取得任何进展。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看来你们需要加快速度击败进攻的敌人,并迅速地从南面转入进攻。”他的话还没完,便有参谋走过来,将一份刚刚收到的电报交到了他的手里。
朱可夫只随便地瞥了一眼,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快速地浏览完上面的内容后,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巴格拉米扬同志指挥的近卫第11集团军的部队,已经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防御,正在向敌人的纵深发展。”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到这个好消息,罗科索夫斯基欢欣鼓舞地:“只要我们的部队突破了德军的防御,那么很快就能将奥廖尔方向的敌人防线割裂开来,等我们方面军的部队投入战斗时,形势就会变得对我们更加有利。”
见朱可夫此刻心情极佳,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趁热打铁地:“元帅同志,你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不如趁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抓紧时间吃点吧?”
“你不,我都忘记自己还没有吃饭的事情。你这么一,我还真有点饿了。”朱可夫笑呵呵地:“快点让炊事员把午饭给我们送来吧。”
……
……
午饭刚吃完不久,待在第1和第70集团军负责协同作战的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便打来电话,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报告您的一个好消息,向我军发起主动攻击的德军,已经全部撤回了他们的出发阵地。”
“这都是真的吗?”听德军已停止了在中央方面军方向的进攻,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顿时变得激动起来,他紧张地问特鲁勃尼科夫:“副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你们有能力立即对德军发起进攻吗?”
罗科索夫斯基在这话时,坐在他身边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想尽快地从他这里得到准确的答案。
“对不起,司令员同志。”过了许久,话筒里才传出了特鲁勃尼科夫的声音,他歉意地道:“指战员们经过高强度的战斗后,都变得疲惫不堪了。虽只要您一声令下,他们就能继续向敌人发起进攻,但这样一来,势必会给部队造成巨大的伤亡。因此,我向您建议,让部队暂时休整一下,等明再向敌人发起进攻。”
假如朱可夫没在指挥部里,没准罗科索夫斯基会立即同意特鲁勃尼科夫的请求,但此刻,他只能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朱可夫,等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朱可夫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后,冲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让一线部队休整一。见朱可夫同意了,罗科索夫斯基立即道:“副司令员同志,元帅已经同意让部队休整到明明的建议。我现在命令你,除了要加固防御工事外,同时还要联络坦克维修工厂的同志,尽快修复那些在战斗中被打坏的坦克,以便在明的进攻能派上用途。”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特鲁勃尼科夫继续道:“由于清晨的炮击和接下来所进行的激烈战斗,炮兵的炮弹消耗很大,我建议方面军后勤部门,能立即为炮兵提供足够的弹药补给。”
“我会立即通知安季片科将军,立即给你们运送所需的炮弹。”罗科索夫斯基在本子上记下了这件事后,又接着问道:“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司令员同志。”特鲁勃尼科夫恭恭敬敬地:“只要我们的请求能得到满足,在明的战斗中,我们的表现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很好!”见特鲁勃尼科夫如此有信心,罗科索夫斯基也觉得老怀安慰,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那我明就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
第六百零九章 奥廖尔战役(中)
黑的时候,中央方面军的防线趋于了平稳,德军躲在工事里休整,而苏军则在战壕里做进攻前的最后准备。
吃过晚饭后,司令部里留下马利宁值班,剩下的方面军首长们都纷纷回自己的住处。罗科索夫斯基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坐在床边脱靴子时,忽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他以为是警卫员有什么情况要汇报,便光着一只脚走到了门边,随手拉开了房门。
谁知打开房门一看,站在外面的并不是警卫员,而是背着医药箱的佳宁娜。房门一打开,她就径直走进了屋里,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我是来给你检查身体的,请把外衣脱掉,我先给你测测血压。”
罗科索夫斯基随手关上房门,正想脱去身上的军装,却听佳宁娜尖叫了一声,把他吓了一跳,连忙追问道:“军医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只见佳宁娜用手指着他那只没穿鞋的脚,怒气冲冲地:“司令员同志,您怎么能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负责呢,居然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方?难道您就不怕受凉感冒,而影响到接下来的战斗吗?”
受到佳宁娜责备的罗科索夫斯基,真有点哭笑不得,但他不可能和自己的一个部下,特别是一个女部下争论,只好岔开话题道:“行了,军医同志,你还是快点给我量量血压吧,如果一切正常的话,我打算早点休息。”
佳宁娜顾不得再责备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从医药箱里拿出了血压测量仪,为坐在床边的罗科索夫斯基测血压。
等完成了例行检查后,佳宁娜忽然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我今在卫生队里,听到别人在谈论您。”
罗科索夫斯基一边穿衣服,一边好奇地问道:“他们谈论我什么?”
佳宁娜将医药箱挎在肩膀上,笑着:“他们,当初德军向莫斯科步步紧逼时,是您指挥的第16集团军在重要的地段进行顽强抵抗,迟滞了德军向莫斯科推进的速度,为接下来的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搞清楚自己部下谈的原来是这件事,罗科索夫斯基淡淡一笑,谦虚地:“军医同志,要想打败德国人,仅仅靠我,或者第16集团军的部队,是远远不够的。我们的周围,有友军在顽强地战斗着;在我们的身后,有全国的军民在无私地援助着我们。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们可能早就被德国人打败了。”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佳宁娜乐了:“司令员同志,您太谦虚了。当时我正在莫斯科城内,看到德军一步步向莫斯科逼近,城里的居民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每都有无数的人拖家带口地逃出城去,以至于城外很多道路都被堵住,影响到部队的调动。”
佳宁娜着话,不知不觉在摆在屋子中间的一张圆桌旁坐下,将医药箱放在上面,开始和罗科索夫斯基闲聊起来:“司令员同志,我很好奇,像您这样的将军,在第一次上战场时,会感到害怕吗?”
“怕,怎么不怕。看到手榴弹在前面十几二十米的地方爆炸,还差点吓尿了裤子。”罗科索夫斯基的事情自然是真实的,不过的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而是曾在华夏当兵的自己:“为此还挨了班长一顿臭骂。”
“那个班长,可能做梦都没想到您会当上将军吧。”佳宁娜好奇地问:“对了,他现在还活着吗?”
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没有,他已经不在了。”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我的班长现在还没有出生呢。
为了防止再聊下去会穿帮,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岔开了话题:“对了,佳宁娜同志,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家人还有什么亲人,他们都在什么地方?”
“我是弗拉基米尔人,在莫斯科东面两百多公里的一座城市里。”佳宁娜甜甜地笑着回答:“家里有妈妈、哥哥,还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妈妈在当地的一家玻璃制品厂工作,弟弟妹妹都还在学校读书。哥哥在战争爆发后,就参了军,在西方面军服役。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到后面,她的神情骤然黯淡下来。
“佳宁娜同志,我前几到医院视察时,曾听院长起过你,你本来把伤员送到后方医院后,就可以开始休假的。谁知道到了医院以后,看到医院人手不足,便主动请缨,帮助那些医生做手术,结果因为劳累过度而晕倒了。”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关切地问:“怎么样,你的身体都恢复了吗?”
“谢谢司令员同志的关心,”佳宁娜脸微微一红,道:“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完,她站起身,再次将医药箱挎在自己的肩膀上,道,“司令员同志,时间不早了,您需要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把佳宁娜送出房间后,罗科索夫斯基还在回想自己刚刚所的话,他没搞明白,自己和佳宁娜本来相谈甚欢的,对方怎么忽然起身告辞了呢?
……
……
奥廖尔方向的战斗,进行到了第二,位于库尔斯克北面防御阵地的第48、第1和第70集团军的部队,向对面的德军防御阵地发起了猛攻。
在得知部队已展开进攻的消息后,朱可夫开口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部队在今能突破德军的防御吗?”
“元帅同志,这个不好。”罗科索夫斯基用不确定的语气道:“德军占据奥廖尔已经长达两年,他们在这一地区修筑了完善的防御体系,我们要想夺取这些阵地,需要的是时间,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大本营希望我们能尽快结束库尔斯克地区的战斗。”朱可夫板着脸道:“昨我军和德军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展开了激烈的坦克决战,战斗到最后,我军有超过六百辆失去了战斗力,而德军损失的坦克不过两百辆毁,战损比为:1啊!”
“元帅同志,虽我军的损失比较大,但是您应该看到德军也付出了不的代价。”罗科索夫斯基安慰朱可夫:“德军的坦克是损失一辆便少一辆,而我军呢,别看损失那么大,但由于附近便有坦克维修站,只要将这些坦克拖到维修站,也许只需要一昼夜,就有不少能重新投入战斗。此消彼长之下,我军的实力会变得越来越强,最后的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的。”
朱可夫盯着罗科索夫斯基看了半,最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看来你对当前的局势,还是很乐观的嘛。我也希望我们的军队,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见朱可夫的心情有所好转,便趁热打铁地:“别看德军昨取得的战果比我军大,但您同时也应该看到,我们的部队成功地阻止了他们继续向前推进。德国人的部队还停留在前两占领的区域,我们大反攻时间就快到了。”
“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要再讨论南线的问题了。”朱可夫用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道:“我们还是来谈谈奥廖尔方向的事情,你的想法吧。”
对于这次由大本营制定的奥廖尔战役,罗科索夫斯基其实心里是有意见的。此刻听到朱可夫征求自己的意见,立即毫不犹豫地回答:“元帅同志,我们这次战役的企图就是分割德军重兵集团并将其各个击破。但是您有没有考虑,如果继续按照现有的计划作战,势必会让我军出现兵力分散的情况。”
“没错,我军在这次的进攻战役中,的确出现了兵力分散的情况。”朱可夫非常赞同地道:“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我,我看是否有必要进行调整。”
罗科索夫斯基拿起红蓝铅笔,指着地图对朱可夫:“元帅同志,我认为,如果从奥廖尔突出部根部从南、北两个方向向布良斯克实施两个强大突击更简单、更保险—些。但为此需要一些准备时间,以便西方面军和中央方面军调整各自的部署。”
“不行,目前敌我双方在库尔斯克地区投入了上百万的兵力,假如不尽快将敌人解决掉的话,莫斯科就会一直处于危险之中。”朱可夫态度坚决地:“因此我们只能按照大本营的部署,来完成在奥利尔地区的进攻战役。”
“我是这样考虑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朱可夫固执起来,就算九头牛也没法让他回头,只能委婉地:“由于我军的兵力过于分散,有可能战役进行到了后期,我们并没有能力将敌人合围或歼灭,实际上只是将他们从奥廖尔突出部赶走了。我觉得要是我们的战役开始时间,能再晚上一个星期,那么我军就能在布良斯克方向的两个主要向心突击的方向上集中优势兵力,那样达成战役目地的几率会更高一些。”
朱可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仿佛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过了许久才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以为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我最初制定的进攻时间为7月0日,是斯大林同志改为7月1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很多进攻前的准备工作就无法完成。”
两人正在展开讨论时,马克西缅科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过来,面带笑容地对朱可夫道:“元帅同志,这是来自西方面军的电报,他们的进攻取得极大的进展。”
原本表情严肃的朱可夫,接过电报只看了片刻,连忙便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他放下电话,笑容满面地:“刚收到了西方面军司令员索科洛夫斯基将军发来的电报,巴格拉米扬将军所指挥的近卫第11集团军,在今的进攻中表现得不错,到目前为止,已楔入德军防御纵深到5公里之远。”
罗科索夫斯基拿起电报看了看,记住了上面提到的几处地面,然后低头看面前的地图。看完以后,他抬起头望着朱可夫,欣喜地道:“元帅同志,假如近卫第11集团军这份电报属实的话,那么就意味着该集团军在扩张战果时,从西北和西面包围了博尔霍夫地域德军集团,同时向南推进,还可能对德军由奥廖尔地域的退却之路造成威胁。”
朱可夫点了点头,赞同地:“从目前的情况看,巴格拉米扬的部队,完全有能力包围德军集团,并随时威胁到德军的退路。马克西缅科同志,”他把通讯兵主任叫到面前,吩咐道,“给索科洛夫斯基将军回一份电报,让他立即调动部队配合近卫第11集团军的行动,务必要尽快完成对德军重兵集团的分割和包围……”
友军的战果辉煌,中央方面军的进展也不错。三个集团军齐头并进,在短短的半时间内,就相继夺取了德军的第一和第二道方向,距离奥廖尔更近了一步。
在得知中央方面军所取得的战果后,朱可夫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假如你们的表现始终像今这么优秀的话,我估计最迟在后,你的部队就能在奥廖尔地区和友军会师,完成对德军的合围。”
“放心吧,元帅同志。”见朱可夫如此信心十足,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忍泼他的冷水,便将马利宁叫到面前,对他:“参谋长同志,立即将我们的预备队都投入战斗,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肃清前进道路上的敌人,早日和冲向奥廖尔方向的友军会师。”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后,马利宁心地提醒他:“司令员同志,我们的手里已经没有任何预备队了。我建议立即再从第60和65集团军中抽调部队,去加强我们的主要攻击地段。”
第六百一十章 奥廖尔战役(下)
从库尔斯克会战开始到现在,罗科索夫斯基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假如第三次哈尔科夫战役一结束,曼斯坦因的部队就向库尔斯克地区展开进攻,没有留给苏军整编、集聚力量的时间,那么库尔斯克会战的最后胜利者,还会是苏军吗?
答案是否定的,如果曼斯坦因的部队在击溃了西南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之后,继续向北推进,与他们的中央集团军群会师的话,那么也许现在进行的就不是库尔斯克会战,而是第二次莫斯科保卫战。
但德军统帅部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在取得了第三次哈尔科夫战役的胜利后,他们命令部队停止了进攻,在原地进行休整和构筑防御工事。正是因为他们停止攻击的四、五、六三个月,给了苏军喘息的机会。如今不管他们投入什么样的力量,想要在库尔斯克地区取得胜利,已经变得不可能了,况且盟军已经在西西里岛登陆,德军将不得不抽调部队去加强那些防线的防御。
随着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加入了进攻,德军用在奥廖尔地区防御的兵力变得分散了。布良斯克方面军所属的第61、第和第6集团军从东面向博尔霍夫、奥廖尔的德军防御地带发起了猛攻。到1日黑以前,成功突破德军防线的该方面军部队,已经楔入了德军防御纵深达十五公里,对驻守在该地区的德军第坦克集团军构成了合围的威胁。
为了防止第坦克集团军被苏军击溃,莫德尔不得不将第九集团军的部分兵力,从奥廖尔——库尔斯克方向仓促调往了该集团军的防区,以加强他们的防御力量。但随着德军四个坦克师、一个摩托化师的调离,罗科索夫斯基部队所遭到的正面阻力大大减轻,三个集团军所发起的进攻也变得更加顺利。
见到中央方面军的形势一片大好,朱可夫也特别开心。他专门对罗科索夫斯基:“波波夫将军的部队打得不错,迫使德军从正面撤出了大量的部队,去加强他们受到威胁的地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从明开始,和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右翼向克罗梅方向实施总突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德军的防御。”
……
但朱可夫低估了德军坚守奥利尔突出部的决心,面对罗科索夫斯基的三个集团军和布良斯克方面军右翼部队的强大攻势,德军一边凭借坚固的工事进行顽强防御,同时还从其它地方抽调了七个师的兵力,对正在展开进攻的苏军实施了猛烈的反突击,力图阻止苏军继续向前推进。
为了取得战场的制空权,苏军甚至出动了包括法国“诺曼底”航空大队在内的歼击机群,和德国的空军展开了激烈的空战。当他们渐渐取得战场的制空权以后,鲁坚科又命令轰炸机编队出击,对德军的防御阵地和反击部队进行了狂轰滥炸。
在这一地区的战斗,持续了四,苏军依旧没有能有效地突破德军的防御地带。斯大林得知这个消息后,把副总参谋长安东诺夫和作战部长什捷缅科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门见山地问道:“目前库尔斯克南面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而北面所发起的反攻,却由于德军凭借坚固的工事所进行的顽强防御,使战斗进入了胶着状态。我把你们两个人叫到这里,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安东诺夫和什捷缅科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随后道:“斯大林同志,虽然我们在库尔斯克北面向奥廖尔发起进攻的部队,有三个方面军之多,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作为进攻主力的中央方面军,在前几的防御中,被大大地削弱了,如果不给他们补充兵员的话,他们要完成战役目标所需的时间,也许就会超过我们事先的设想。”
听完安东诺夫这番委婉的话语,斯大林望着他问道:“副总参谋长同志,你觉得我们应该将那些部队调往库尔斯克北面呢?”
安东诺夫走到地图前,面向着斯大林道:“斯大林同志,根据我们的研究结果,为了加速战役的进程,我们有必要立即将雷巴尔科将军的近卫坦克第集团军、费久宁斯基的第11集团军、列柳申科的坦克第4集团军投入战斗。”
到这里,他有意停顿了片刻,想看看斯大林是否有什么需要询问的。但等了一会儿,见斯大林没有话,便指着地图继续道:“我们首先应该让雷巴尔科将军的部队,在布良斯克方面军地带的奥廖尔方向进入战斗;接着,再让费久宁斯基的部队,从西方面军近卫第11集团军和第50集团军的结合部进入战场,参加战斗。假如这两支部队的投入,依旧没能加快战役的进展,我们将在合适的时机,让坦克第4集团军在近卫第11集团军的地段进入战斗状态。”
斯大林等安东诺夫完后,盯着地图瞧了好一阵,将烟斗从嘴边拿开,点了点头:“安东诺夫同志,你们考虑得很周到,那就按你们所的方案,让即将投入战斗的部队做好交战的准备吧。”
安东诺夫和什捷缅科即将走出斯大林办公室时,什捷缅科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停下脚步,对斯大林:“斯大林同志,我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报告。”
看到什捷缅科一脸严肃的样子,正准备点燃烟斗的斯大林愣住了,他有些紧张的问道:“什捷缅科同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斯大林同志,我们刚刚接到了南斯拉夫游击队的电报。”什捷缅科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他们已经成功地突破了敌人的包围圈,正在新的地段展开顽强的战斗。”
“好样的,南斯拉夫游击队的同志们都是好样的。”斯大林点燃了烟斗,笑着:“他们会将一部分法西斯侵略者,牢牢地牵制在他们的国土上,为我们的进攻减轻压力。”
……
雷巴尔科和费久宁斯基的部队进入战场后,德军的抵抗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列柳申科的坦克集团军在投入战斗后,和巴格拉米扬的近卫第11集团军的部队,向南挺进,威胁到了正在抵抗布良斯克方面军和中央方面军的德军后方,使他们为了逃脱被围歼的命运,不得不将军队向西撤退。
战斗持续到7月9日,布良斯克方面军的第61集团军,在近卫第11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的配合下,重创了德军的博尔霍夫集团,并于当解放了博尔霍夫市。
朱可夫在得到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后,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为了迅速地夺取奥廖尔,你应该将先头部队前出到克罗梅接近地,以牵制德军的兵力。”
“放心吧,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道:“我会立即给第48和第1集团军的司令员打电话,命令他们昼夜兼程地赶往克罗梅地区,迫使敌人无法从那里抽调兵力去加强奥廖尔的防御。”
在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保证后,朱可夫给雷巴尔科打去电话,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样,雷巴尔科同志,你的部队离奥廖尔只有几十里路了,你有没有信心占领这座城市啊?”
“对不起,元帅同志。”谁知雷巴尔科听了朱可夫的问题后,给了他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我不打算去占领奥廖尔。”
“什么,你不打算占领奥廖尔?”对于雷巴尔科的回答,朱可夫感到了不解和愤怒:“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元帅同志,很简单。”雷巴尔科轻描淡写地:“那里的街道很窄,我的坦克在城市里无法施展开,很容易成为那些隐藏在建筑物里的反坦克手的靶子。我看还是将占领城市的荣誉留给步兵吧,我会带人迂回到奥廖尔的西面,切断德军的退路。”
听雷巴尔科这么一,朱可夫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雷巴尔科同志,既然你已经把事情考虑得如此周详,那么就按照你的想法做吧。我会把解放奥廖尔的荣誉,留给戈尔巴托夫的第集团军,以及科尔帕克奇的第6集团军了。”
根据苏军所掌握的情报,奥廖尔这座战前曾经拥有十万人口的城市,如今已是一片废墟。德军炸掉了所有的工厂,破坏了火车站、汽车站,甚至还一把火烧掉了半个城市,他们这么做的目地,就是想留给苏军一座无法利用的城市。不过他们为了不让苏军太快进入这座城市,在城里还建立了一些火力支撑点,准备和冲入城内的苏军打巷战。
当苏军指挥员得知城市被德军毁掉的消息后,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了愤怒。不过他们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轻敌的思想,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德军毁掉城市,就是准备撤退的前兆。但进攻开始后,他们才发现德军的抵抗依旧顽强,敌人巧妙利用自己构筑良好的工事,对进攻的苏军进行顽强抵抗。以至于苏军部队不得不一个阵地一个阵地地啃。
为了将自己从不利的局面中解放出来,面对苏军的强大攻势,敌人采取了机动防御的战术。他们留下一些部队在现有的阵地防御,而另外的部队则在几公里外占领新的防御地区,还时不时地用坦克部队进行反冲击,使苏军的推进速度变得异常迟缓。
对于这种情况,朱可夫是心急如焚,他亲自跑到西方面军,去和索科洛夫斯基研究该如何对付德军所采取的新战术。当朱可夫离开后,捷列金有些担忧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觉得我们能成功地拿下奥廖尔吗?”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对捷列金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道:“你没有看到战场的的形势,对我军非常有利吗?我相信要不了几,德军的防御就会在我军的攻势下崩溃,到时奥廖尔就会重新回到我们的手中。”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这话时,显得信心十足,但捷列金却并不相信罗科索夫斯基的看法,毕竟在这几年的战争中,苏军处于绝对上风时,被德军打败的例子并不少见,他担心这次奥廖尔战役也会重蹈覆辙。
由于朱可夫在西方面军亲自督战,正朝着奥廖尔进攻的第和第6集团军的部队打得异常顽强,他们和德军寸土必争,有时为了夺取一个制高点,双方要进行十几次拉锯战。就这样,苏军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一点点地逼近了奥廖尔城。
8月4日傍晚,第6集团军所属的第17、第15和第197师,在经过激烈的战斗后,同时从城市的北面、东面冲进了城里,与坚守在火力支撑点里的德军展开了巷战。
战斗持续了一整夜,到明时,枪炮声才渐渐变得稀疏。随着步兵第197师的军旗,插在了市政大楼的顶部,宣告着这座沦陷长达两年之久的城市,重新回到了苏军的手里。
在战斗结束或,戈尔巴托夫的第集团军排着整齐的队形,沿着满是砖石瓦砾和弹坑的街道,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奥廖尔。而城里幸存下来的居民,也自发地来到了街道的两侧,热烈地欢迎自己的部队进城。
与此同时,在南线也传来了好消息。科涅夫的部队,在击败了坚守在别尔哥罗德城内的德军后,再度收复了这座重要的城市。
斯大林听到同时传来的两个好消息,顿时乐得合不拢嘴。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除了决定给朱可夫、科涅夫、布尔加宁等人颁发勋章外,还准备在莫斯科红场鸣放礼炮,燃放焰火来庆祝库尔斯克会战的伟大胜利。
从此,每当有苏联的大城市被收复,在莫斯科红场鸣放礼炮和燃放焰火就成为了一种传统,直到卫国战争结束为止。
第六百一十一章 乐极生悲
莫斯科红场鸣放礼炮和燃放烟花的消息,传到中央方面军司令部时,屋里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同时高呼“乌拉”,无论是司令员,还是普通的通讯兵,所有的人都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大家扯开嗓门欢呼着,声浪都快把屋顶掀开了。
等室内重新安静下来时,罗科索夫斯基大声地宣布:“同志们,这是伟大卫国战争历史上第一次鸣礼炮。这是祖国对中央方面军、沃罗涅日方面军、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草原方面军各部队的嘉奖,表彰我们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战斗任务。为了庆祝这样伟大的胜利,我们应该喝点香槟庆祝一下。”
他环顾四周,在人群中找到了后勤部长安季片科,吩咐他:“后勤部长同志,我命令你,立即将仓库里的香槟酒都分发到部队里去,让大家都一起来庆祝这个伟大的时刻。”
他的话音刚落,屋里又响起了一片发自内心的欢呼声。
工夫不大,香槟酒就送到了司令部,马利宁亲自动手打开了香槟,给司令部里的每一位成员的酒杯里斟满香槟。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斟完酒以后,将酒杯高高举起,激动地:“同志们,为了胜利,干杯!”
其余的指战员,也纷纷举起酒杯,跟着喊道:“干杯!”
见罗科索夫斯基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后,他们也有样学样,将杯中的香槟酒一饮而尽。
一向爱板着脸的朱可夫,此刻也表现得格外和蔼,和每个人话都笑呵呵的。他端着酒杯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关切的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库尔斯克会战已经接近了尾声,有没有考虑休息一段时间啊?”
对于朱可夫的关怀,罗科索夫斯基笑了笑,回答:“元帅同志,我估计接下来还会开展一系列的进攻战斗,就算想休息,可能也没有时间。”
朱可夫听后点了点头,赞同地:“没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在解放了奥廖尔和别尔哥罗德之后,我们下一步的进攻目标,就算强渡第聂伯河,解放被德军占领的基辅,让乌克兰的首府重新回到人民的怀抱。”
两人正着话,满脸红彤彤的马克西缅科走了过来,将一份电报交给了朱可夫,同时面无表情地道:“元帅同志,这是刚收到的电报,是瓦图京司令员发来的。”
朱可夫在接过电报时,还笑呵呵地:“没准瓦图京他们也在庆祝胜利,特地发电报过来告诉我们一声的。”完,他便低头看手上的电报。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他又将上面的内容再看了一遍,发现自己没有看花眼,真的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看到朱可夫的脸上忽然变得铁青,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意识到肯定出了什么大事,便试探地问:“元帅同志,出了什么事情?”
朱可夫左右张望了一下,低声地:“这里人多,不方便,到里面的屋再。”
两人来到屋里,朱可夫将手里的电报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表情沉重地:“阿帕纳先科将军牺牲了!”
“什么,阿帕纳先科将军牺牲了?”听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副司令员牺牲了,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接过电报,仔细浏览上面的内容,只见上面写道:阿帕纳先科将军在前沿指挥所督战时,被德军的轰炸机发现,将军被航空炸弹的碎片击中,在短短的半个时后,将军便离开了人世。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报,望着朱可夫问道:“元帅同志,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要知道在别尔哥罗德方向的战斗,早就结束了。”
“我也不清楚。”朱可夫摇着头,拿起了桌上的高频电话,拨通了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等电话一通,他就直截了当地问:“瓦图京同志,我想问问,阿帕纳先科将军是怎么牺牲的?”
“报告元帅同志,”瓦图京有些尴尬地回答:“我在电文里写得很清楚,他是到前沿指挥所视察,遭到德军飞机轰炸而不幸牺牲的。”
“德军飞机轰炸?”朱可夫皱着眉头:“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今中午过后,战场上的制空权就掌握在我军手里,哪里有德军的轰炸机?”
“根据我们的分析,阿帕纳先科将军是在上午牺牲的。”瓦图京向朱可夫解释:“由于遭到轰炸的前沿指挥所里,除了几名重伤员外,没有任何幸存者。将军牺牲的情况,我们还是从几名伤员那里了解到的。”
“这件事向斯大林同志报告了吗?”朱可夫冷冷地问道。
“没有,”瓦图京声地回答道:“华西列夫斯基同志去科涅夫的草原方面军去了,所以我还没来得及将这件事上报……”
瓦图京的话还没完,便被朱可夫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冷冷地问道:“总参谋长同志是否在你的指挥部,和你上报阿帕纳先科将军牺牲的消息有什么联系?要知道,阿帕纳先科可是你的方面军副司令员,他出了什么问题,作为方面军司令员,你应该在第一时间向最高统帅本人进行汇报。”
“对不起,元帅同志,我错了。”瓦图京惭愧地道:“我是在收复了别尔哥罗德之后,才得知阿帕纳先科将军牺牲的消息。当时我们刚刚把夺回城市的好消息,向最高统帅本人进行了汇报,由于担心这个噩耗会影响到他的心情,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暂时没将此事上报。”
“糊涂,你真是太糊涂了。”朱可夫在批评了瓦图京两句后,意识到他也许真的有为难之处,便主动将这事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们尽快将阿帕纳先科将军的遗体收敛好,送往莫斯科安葬。向斯大林同志汇报的事情,就交给我来负责。”
斯大林在得知阿帕纳先科牺牲的消息,心情骤然变得沉重起来,按照他的考虑,是准备让阿帕纳先科在沃罗涅日方面军担任一段时间的副司令员以后,再重新任命他为草原方面军的司令员。没想到,自己最器重的一位老部下,会在库尔斯克会战接近尾声的时候,会出人意料地牺牲在战场上。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用沙哑的声音对朱可夫:“朱可夫同志,你能到沃罗涅日方面军去一趟,护送阿帕纳先科大将的遗体回莫斯科吗?”
“斯大林同志,我已经命令瓦图京他们收敛好阿帕纳先科同志的遗体。”朱可夫非常干脆地回答:“我这就前往沃罗涅日方面军,护送将军的遗体返回莫斯科。”
“好的,朱可夫同志。”斯大林有气无力地:“祝你一路平安!”
朱可夫刚离开屋,佳宁娜便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用手指着他:“司令员同志,时间差不多了,该为您做体检了,您快点把外衣脱掉,我好检查。”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门边,抬手关上了那扇刚装好的木门,免得待会儿检查的时候,会有人进来打扰。等做好了这一切,他才走到床边,脱掉了身上的军服,准备接受佳宁娜的例行检查,甚至却发现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新的战役部署
由中央方面军、西方面军以及布良斯克方面军所进行的奥廖尔战役,取得了巨大的战果:歼敌九万余人,摧毁坦克500辆,火炮40门,并向西推进了150公里,拉平了库尔斯克防线,不过却未能完成战前制定的合围并歼灭德中央集团军群的计划。同时,苏联红军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伤亡49 890人,损失坦克586辆,火炮89门,飞机1104架。
时间来到了八月底,罗科索夫斯基和其它几个方面军的司令员,都被召回了莫斯科,参加由斯大林本人亲自主持的军事会议。
在莫斯科的军用机场上,罗科索夫斯基遇到了科涅夫,他连忙上前与对方握手,热情地:“您好,科涅夫将军,很高兴在这里遇到您。”
早在莫斯科保卫战时,曾担任西方面军司令员的科涅夫就是上将军衔,两年过去了,他的军衔依旧是原地踏步,相反,他昔日的部下罗科索夫斯基,已经从少将变成了大将,军衔比他还高一级。以至于他见到对方,还需要首先向对方敬礼。
善解人意的罗科索夫斯基,抢先和科涅夫握手,还叙起了家常,就是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情况出现。“科涅夫将军,你的部队在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中,表现得非常英勇,听还有几支部队获得了荣誉称号。”
“是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对自己表现得如此友好,科涅夫也笑着回答:“攻打哈尔科夫的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损失惨重,到战斗结束后,他们只剩下了50辆坦克。德军面对我们强大的攻势,在撤出哈尔科夫之前,他们破坏了沿途的所有公路、铁路和桥梁,污染了水源,焚烧田野里的农作物,毁坏了建筑物,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残破不堪的哈尔科夫。”
两人同车前往克里姆林宫时,科涅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有什么心里话想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察觉到了科涅夫的异样,便笑着问道:“科涅夫将军,您有什么话要对我吗?”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科涅夫鼓足勇气道:“其实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如果不对你的话,我觉得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道歉?”科涅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一头雾水:“道什么歉?”
科涅夫歉意地:“你还记得在莫斯科保卫战时,我忽然命令你将部队移交给友军,只带着司令部转移的事情吧?”
“是的,将军同志,我记得此事。”罗科索夫斯基心如果不是你让我率司令部离开部队,部队就会在维亚济马地区遭到德军的合围,没准我现在已经和卢金一样,被关在了纳粹的战俘营,哪里还有什么可能当上什么方面军司令员。
“我要对你抱歉的,就是这件事。”科涅夫红着脸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当时我看你在前线表现得太突出,而且上级对你的印象也很好,甚至还流露出让你取代我的意思。我当时也是心生妒忌,便将你们从前沿撤下来,摆在并不重要的位置,准备冷处理一段时间。谁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我的设想,我差点就害得西方面军全军覆没了……”
面对自责的科涅夫,罗科索夫斯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友好地:“科涅夫将军,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假如您不的话,我都忘记了。希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两个方面军能通力协作,给德军以更大的打击。”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会记住你今所的话。”两位方面军司令员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切,代表以前的芥蒂都化为了乌有。
两人来到斯大林的办公室后,看到里面坐着的方面军司令员,除了沃罗涅日方面军的瓦图京外,还有西南方面军司令员马利诺夫斯基和南方面军司令员托尔布欣。
见参加会议的方面军司令员都到齐了,华西列夫斯基便宣布会议开始。他走到了地图前,用讲解棒指着上面,对众人道:“司令员同志们,在胜利地结束了库尔斯克会战,解放了奥廖尔、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等一连串的城市后,我们还将继续向盘踞在我国国土上的法西斯匪徒发起新的进攻。这次进攻战役,大本营的总企图是——粉碎苏德战场南翼的敌军,解放第聂伯河东岸乌克兰地区的全部领土,从行进间强渡第聂伯河并在其西岸夺取登陆场。这项艰巨的任务,将由你们五个方面军的部队来完成。”
“总参谋长同志,”等华西列夫斯基的话一完,罗科索夫斯基就抢先问道:“不知道我们方面军的任务是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华西列夫斯基再次用讲解棒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道:“中央方面军应向西南方往绍斯特卡、巴赫马奇、涅任、基辅进攻,强渡杰斯纳河和第聂伯河,并与沃罗涅日方面军协同作战,攻占基辅。你们与他们的分界线是洛金斯卡亚车站、捷尔内、红科利亚盯伊奇尼亚、基辅。”
在记录完华西列夫斯基所下达的作战任务后,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问道:“总参谋长同志,我想知道,我们能获得多长的准备时间。”
华西列夫斯基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斯大林,等待他为罗科索夫斯基做出回答。斯大林站起身,挥舞着攥着烟斗的拳头,大声地:“为了不让德军有补充兵员和技术装备的时间,经过最高统帅部的研究,我们只能给你们十的准备时间。”
“十?”斯大林的话,让在座的方面军司令员们都吃了一惊,大家彼此对望了一下,谁也没话,又重新把目光集中在斯大林的身上。
斯大林见大家不话,吸了一口烟之后,将烟斗放在烟灰缸上,对众人道:“我知道只给你们十的时间,是明显不够的,我也想多给你们几时间。但是不行啊,来自各条战线的方面军司令员同志们,推迟进攻是不可能的,我们的任何迟延,都会被敌人用来加强部队和建立坚固的防御。根据我们侦察部门所掌握的情报,希特勒匪徒正在第聂伯河和索日河地域构筑强大防御工事,即所谓的“东方壁垒”的一部分。白俄罗斯和乌克兰的游击队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们敌人在这一地区正加紧整修工事,并往这里调动部队,这就是德国人打算在这里固守。”
到这里,他猛地一挥拳头,表情坚毅地:“因此我们必须在德军准备还不充分的情况下,对敌人发起进攻,一举摧毁他们在这一地区构筑的防线。”
始终保持着沉默的朱可夫,等斯大林完后,也站起身道:“各位司令员同志,你们都听明白了吗?你们要想办法克服一切困难,在给你们的十时间里,做好战斗准备。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五位司令员同声答道。
第六百一十三章 提前面世的AK47
会议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和几位司令员有有笑地办公楼里出来,正准备到斯帕斯科钟楼外乘车前往机场。
谁知他刚刚走到大门外,就立即有一名少校军官跑过来,朝几位方面军司令员打量一番后,向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一个军礼,礼貌地问道:“您好,大将同志,请问您是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吗?”
罗科索夫斯基仔细地打量着少校,发现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他努力地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依旧没想起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他点着头,警惕地问道:“是的,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您是谁,少校同志?”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显然不认识这位少校,和他一起出来的司令员们,也纷纷向这位少校围过来。科涅夫甚至已经扭头望向了门口执勤的哨兵,准备让他们来逮捕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少校。
少校见这么多人围在自己的身边,有些慌乱地回答:“大将同志,我是武器装备人民委员会的,是乌斯季诺夫同志命令我来请您!”
听对方是武器装备部的,围过来的司令员们纷纷散开,朝罗科索夫斯基挥了挥手后,朝各自的汽车停放的位置走了过去。
少校等那几位司令员都离开后,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大将同志,请吧,汽车在瓦西里斜坡下方等着您呢。”
等罗科索夫斯基坐上车,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少校,立即吩咐司机:“开车,去武器装备人民委员会。”
“少校同志,”等汽车启动后,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前排的少校,“你知道乌斯季诺夫同志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对不起,大将同志。”少校转过身,一脸歉意地:“我只是奉命将您接到武器装备人民委员会,其余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见少校一问三不知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闭上眼睛,把身后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罗科索夫斯基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摇晃自己的肩膀,同时还在不停地喊着:“大将同志,大将同志……”
罗科索夫斯基猛地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他望着外面罩着伪装网的建筑物,试探地问:“我们到了?”
“是的,大将同志。”少校点着头肯定地:“我们到地方了。”完,下车为罗科索夫斯基打开车门,并将手垫在车门顶上,以免他在下车时碰了头。
罗科索夫斯基跟着少校来到了乌斯季诺夫的办公室,在外面的套间被一名穿着军便服的工作人员拦住了。他礼貌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大将同志,请您稍等一会儿,乌斯季诺夫同志正在开会。”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理解地点点头,便对少校道,“少校同志,你可以离开了,谢谢你。”
工作人员安排罗科索夫斯基坐下后,又倒了一杯茶水,放在罗科索夫斯基面前的茶几上。客气地:“大将同志,您请喝茶,我去向乌斯季诺夫同志报告您来了的消息。”
等工作人员打开紧闭的房门,悄没声息地走进去后,罗科索夫斯基便端起放在旁边的茶杯,一边喝茶一边猜测乌斯季诺夫找自己来的原因。
这时,房门忽然响了一声,罗科索夫斯基以为是工作人员从里面出来了,便抬头朝门口望去。这一看,他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他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冲着对方低声地道:“是你嘛,鲍里索娃?”
刚从会议室里出来的鲍里索娃,急着赶回自己的办公室,因此看到门外的长沙发坐在一名军人,也没往心里去。就在她快步朝大门口走去时,忽然听到一个令自己永远无法忘怀的声音:“是你嘛,鲍里索娃?”
听到这个声音,她不禁浑身一震,连忙停下脚步,朝站在沙发旁的军人望去。“科斯契卡!”她用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声后,猛地扑过去,紧紧地搂住了对方的腰部,激动地问道:“科斯契卡,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什么时候回莫斯科的?”
罗科索夫斯基在这里遇到鲍里索娃,心情也格外激动,但考虑到这里是乌斯季诺夫的办公室,没准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进来,他连忙轻轻地扳开鲍里索娃的手,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笑着道:“你一下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呢?”
鲍里索娃用拳头轻轻地砸了罗科索夫斯基一拳,然后将脸庞贴在他的肩膀上,柔情似水地:“科斯契卡,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你,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有时我在想,要是我不当这个工业局长,每没有那么多忙不完的工作,那么我就有机会参加代表团,到你的部队去进行慰问,就能见到你了。”她完这番话后,抬起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用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就在两人含情脉脉的时候,房门那边忽然传来了动静,似乎有人要从里面出来,吓得两人连忙分开。门打开后,工作人员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鲍里索娃也坐在沙发上,有些意外地道:“鲍里索娃同志,您还在这里啊,我还以为您回工业局去了。”
“是的,我正准备回工业局,但却遇到将军。”虽然工作人员什么都没,但她急急地解释道:“我曾经带人去将军部队慰问过,我们也算是熟人了。”
她站起身,用工作人员能听清楚的分贝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能在这里遇到你,我真的很高兴。我还有重要工作,就不陪您了,我们后会有期。”趁工作人员不注意时,她又压低嗓门道,“今晚到我家来。”完,她冲罗科索夫斯基眨了眨眼睛,随后春风满面地走出了办公室。
等鲍里索娃一离开,工作人员就好奇地问:“将军同志,您以前就认识鲍里索娃局长吗?”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点头,他又自顾自地:“她虽然经常到这里来,但每次都是面无表情一脸严肃的样子,我还以为她压根不会笑呢。没想到,她笑起来居然那么美。”
房门打开了一群穿着便服的领导,从门里涌了出来。工作人员站在门口朝里面望去,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礼貌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可以进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好整以暇地朝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神态从容地走进了乌斯季诺夫的办公室。里面正在整理文件的乌斯季诺夫,见到罗科索夫斯基进来,连忙将文件往桌上一放,起身绕过了办公桌,过来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欢迎您到莫斯科来。我担心您开完军事会议,就会立即返回前线,所以专门派人到克里姆林宫的门口去等您。”
“人民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坐下后,态度友好地问道:“请问您找我到这里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给您看一眼东西。”乌斯季诺夫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袋,解开绑在上面的细线后,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照片,随手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便立即认出上面所展示的武器,就是自己在后世所见过的AK47。他快速地看完了几张照片,发现拍摄的都是这种突击步枪的不同角度。他看完照片后,望着乌斯季诺夫,有些紧张地问道:“人民委员同志,这么,我们已经将这些新式突击步枪研制出来了?”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乌斯季诺夫接过罗科索夫斯基手里的照片,重新装进了文件袋,开口道:“有了你提供的图样,和详细的尺寸,我们已经成功地开发出这种突击步枪。经过初步的测试,枪支坚实耐用,故障率低,无论是在高温还是低温条件下,射击性能都很好,尤其在风沙泥水中使用,性能可靠;结构简单,分解容易。但缺点是连发射击时,枪口上跳严重,影响射击精度。”
由于没有看到制造出来的样枪,罗科索夫斯基不敢保证这种枪像后世那样表现突出,因此谨慎地问:“那您觉得这种突击步枪,能列装部队吗?”
“这种枪虽然表现出了它的优良性能,但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需要继续进行测试。”乌斯季诺夫谨慎地道:“我估计最快要等到1944年11月以后,才能开始正式列装部队。”
“什么?要等到1944年11月?”罗科索夫斯基听要等一年以后,这种武器才能列装部队,心不禁凉了半截。他刚刚看到突击步枪的照片时,心里还在幻想武器装备部能在近期,将这种武器列装自己的部队,那么在进攻基辅的战斗中,准备了这种武器的指战员将发挥出更大的战斗力。
见罗科索夫斯基一脸失望的表情,乌斯季诺夫连忙安慰他:“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一种新武器的推出,我们必须经过反复的测试才行,确认性能可靠后,才开始列装部队。如果在没有完成一系列的测试前,就贸然给部队使用这种武器,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如果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看到AK47的照片还好,但看过照片,心里就对这种突击步枪念念不忘了。他心地问乌斯季诺夫:“人民委员同志,不知道您是否可以让工厂先生成两万支这样的步枪,让我来装备部队呢?”
“什么,两万支?”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数目,乌斯季诺夫吃惊地叫了起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知道你在什么吗?要生成两万支还没有完全定型的枪械,就必须建立一条枪支生产线。假如后来证明这种枪支在战场上是不适用的,我们所建立的生产线就报废了。到时最高统帅部追究起来,谁也负不了这个责任。”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乌斯季诺夫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但在这个时代,只有他心里明白,AK47这种突击步枪在后世战场上的表现是多么的抢眼。从照片上看,这种样枪已经基本达到了后世突击步枪的水准,完全可以进行大批量的生产,并尽快地列装部队。
见罗科索夫斯基听完自己的话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乌斯季诺夫连忙安慰他:“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别担心,从理论上讲,我们要等到明年年底,才能将这种突击不抢列装部队。但如果测试顺利的话,也许列装部队的时间可以提前两三个月。”
原本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列装时间有可能提前时,脸上还露出了喜色,但得知最多提前两三个月,又感到了心寒。他在经过短暂的思考后,表情严肃地对乌斯季诺夫道:“人民委员同志,既然我能画出这种武器的零部件尺寸,也就是,我对这种武器的性能是最熟悉的。既然你们能按照我的图纸完成研制工作,并进行了靶场测试,那么我相信这种武器在战场上一定能发挥极大的作用。所以我希望现在就开始进行量产。”
“现在就进行量产?”乌斯季诺夫听到这话后,盯着罗科索夫斯基发了一阵呆,最后摇着头:“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是不行的。我们不能将未完成测试的武器,随便投入战场,这是对我们指战员生命不负责的一种表现,是坚决不行的。”
见自己无法服乌斯季诺夫,罗科索夫斯基不免有些心急了。他站起身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心里思索着该如何服乌斯季诺夫。过了许久,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望着乌斯季诺夫道:“人民委员同志,您能带我到靶场,去亲自测试这种新式的突击步枪吗?”
乌斯季诺夫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固执己见,便点了点头,道:“好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您这么坚持,那我们就到靶场去测试一下这种新型的枪械吧。”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对着话筒道,“给我准备好车,我要立即出去一趟。”
第六百一十四章 伤感的分别
罗科索夫斯基跟着乌斯季诺夫来到靶场,观看了样枪的射击。
等射击结束后,两人来到了靶场的办公室。罗科索夫斯基开口道:“人民委员同志,您都看到了,样枪的性能完全能适应战场。我再一次恳求您,立即将这种枪械进行量产,以便能尽快列装部队。”
“不行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乌斯季诺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面带微笑但态度坚决地:“我还是那句话,在没有完成全面的测试之前,这种新式突击步枪是不能投入正规生产的,我要对我军指战员的生命负责。”
“人民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耐着性子道:“假如不能再全军列装的话,您能不能破例为中央方面军生产两万支……”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还没有完,就被乌斯季诺夫抬手打断了后,后者态度强硬地:“如果光是生产枪械,还不算什么大事,但这种突击步枪用的是新型的中间威力弹,也就是常的短筒子弹。我们如果生产了两万支步枪装备部队,那么就必须再单独开辟一条子弹生产线,来为你们专门提供子弹。这样做,势必会对我们繁忙的军工生产造成影响……”
两人为了是否该让这种新式步枪投入战场的事情,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但谁也没法服对方。不过最后的胜利者还是乌斯季诺夫,因为他武器装备人民委员会的委员,生产什么武器,不生产什么武器,都有他了算。
因为生产突击步枪的事情没谈妥,罗科索夫斯基是带着一股怒气离开靶场,以至于进入鲍里索娃家单元楼时,连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的那位大妈都没有搭理。
罗科索夫斯基来到鲍里索娃的门前,在抬手敲门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样子,会把鲍里索娃吓坏的。他把手收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准备在门外抽一支烟,等情绪平稳以后再进门。
他刚把烟叼在嘴里,还没等点燃,房门忽然打开了,鲍里索娃从里面探出半边身子,左右张望一下,伸手将罗科索夫斯基拉进了房间。
鲍里索娃关上房门后,还有点不乐意地问:“科斯契卡,你来了以后,为什么不敲门?”
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尴尬地:“我想在门外抽支烟再进来。”
“难道我家里就不能抽烟吗?如果不是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专门出去看看,你估计还站在走廊上抽烟呢。”鲍里索娃将罗科索夫斯基仔细打量一番后,凭着女人的直觉,猜到他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我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和乌斯季诺夫同志有关系。”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牵着鲍里索娃的手,来到屋里的沙发上坐下,开口道:“我们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发生了一点争执,吵得很厉害。”
鲍里索娃挽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把头歪在他的肩上,安慰他:“科斯契卡,既然是工作上的事情,发生一点争执是再正常不过的。我和我的副手,也经常发生争执。”
“今晚上吃什么?”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来鲍里索娃这里一趟,不能为了这种不开心的事情,影响到自己的心情,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岔开话题问道:“我都已经饿了。”
“早就为你准备好了,”鲍里索娃甜甜地笑了一下,拉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来到了餐桌旁,揭开一个个反扣着的盘子,露出了下面的菜肴:有土豆炖羊肉、热腾腾的红菜汤、切好的干肠,以及抹了黄油的面包片。“亲爱的,请坐吧!”
她招呼罗科索夫斯基坐下后,又走到了一个柜子前,打开玻璃格子门,取出一瓶红酒和两个水晶酒杯,走回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坐下,试探地问:“喝一点酒没问题吧?”
罗科索夫斯基听出鲍里索娃的画外之音,是问自己今晚是否离开。他先是摇了摇头吗,随后又点点头,道:“没关系,我今晚不回前线,我们可以一起喝点。”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鲍里索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将一个酒杯放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给他倒了半杯酒,又给自己的酒杯里倒了同样数量的酒,随后举起酒杯对罗科索夫斯基:“亲爱的,为我们的重逢,干杯!”
“干杯!”两只酒杯便碰在了一起。
放下酒杯,鲍里索娃问罗科索夫斯基:“亲爱的,听在这次库尔斯克会战中,你的中央方面军战功卓著,对吗?”
“战果肯定是有的。”罗科索夫斯基一边吃东西,一边心不在焉地:“但要到战功卓著,就有点不准确了。战役结束后,斯大林同志曾经给表现突出的几位方面军司令员授勋,而我却不是其中的一员,证明我的表现和友军的首长比起来,还要欠缺一些。”
“你觉得这场战争,还会持续多久?”鲍里索娃问这话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因为战争结束,意味着她就要与罗科索夫斯基永久地分开。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察觉到鲍里索娃的异常,而是自顾自地:“我军在取得了库尔斯克会战的胜利后,便取得了战场的主动权。我们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向德军发起主动进攻,只要把他们赶出我们的国土,那么战争离结束就不远了。”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鲍里索娃的鼻子一酸,眼泪立即不争气地落了下来。看到鲍里索娃忽然哭了起来,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自己错了什么,连忙抬手去帮她擦眼泪,同时嘴里还问道:“鲍里索娃,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哭起来了?”
“只有在战争期间,你的心里才会想着我。”鲍里索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伤心地道:“要是战争结束了,你就会离开我,回到你的妻子身边,那样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正想安慰鲍里索娃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她这么一,不禁愣住了,他心想鲍里索娃的都是实情,不管他在战争期间和那位异性关系密切,自己的上下级都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一旦战争结束,自己还和其她的女人纠缠不清的话,就会直接威胁到自己的前途。
好在鲍里索娃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在短暂的伤心之后,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强颜欢笑地对罗科索夫斯基:“亲爱的,别这些不痛快的事情,我们继续喝酒。”
由于有了心事,鲍里索娃喝酒就喝得特别猛,几乎是酒一倒进杯子,便一口喝光。没过多久,桌上的那瓶红酒就被喝得干干净净。
见鲍里索娃喝醉了,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上前抱起她放在了床上。正准备去收拾桌子,却被不省人事的鲍里索娃伸手抱住腰部。他试图挣脱出来,但发现他越用力,鲍里索娃抱得越紧,他苦笑了一身,只能在床沿坐下,听任对方抱住自己不放。
……
一夜无话。
等亮的时候,鲍里索娃从睡眠中醒来,发现自己的身边躺了一个人,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想起昨罗科索夫斯基到自己的家里做客,自己还和他喝酒来着,但后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怎么睡到床上的细节,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鲍里索娃刚一动,就把罗科索夫斯基惊醒了,他微笑着问鲍里索娃:“你醒了?”
鲍里索娃这才发现,罗科索夫斯基还穿着进门时的服装,歪着身子躺在床边,不禁惊诧地问:“亲爱的,你怎么睡在床边呢,不怕掉到床下去啊。”
罗科索夫斯基苦笑着:“昨晚你喝醉了,我抱你上床。谁知你一到床上,就紧紧地保抱住我不肯松手,所以我只能和衣躺下……”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后,鲍里索娃顿时大囧。她连忙坐直身体,关切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手脚都麻木了,”罗科索夫斯基趁机翻个身,朝床的里面睡进去了一点,长嘘一口气道:“现在的感觉好多了。”
“我去给你做早餐。”鲍里索娃连忙下了床,套上鞋便朝着厨房跑过去。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鲍里索娃肯定会先收拾桌子,然后再给自己做早餐,没有半个时,是无法做好早餐的,他便闭上眼睛睡回笼觉。
鲍里索娃的手脚还是非常麻利的,她收拾完桌上的残羹剩饭,又用了十来分钟,便给罗科索夫斯基做好一顿丰盛的早餐。
两人坐在桌边吃早餐时,鲍里索娃忍不住开口问道:“科斯契卡,你就要回前线去了吗?”见罗科索夫斯基点头表示肯定,又继续问道,“难道在莫斯科休息一两都不行吗?”
“不行。”罗科索夫斯基想到即将开始的进攻战役,便摇着头:“部队很快就有任务,作为方面军司令员,我怎么能不待在指挥部呢?”
“大本营又准备在什么地方发起进攻了?”鲍里索娃刚问完这句话,便发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这些都是重要的军事机密,自己一个老百姓哪有资格知道,于是她连忙补充:“如果你不方便,就别了。保密条令,我是知道的。”对于如此善解人意的鲍里索娃,罗科索夫斯基咧嘴笑了笑,表示默认了她的法。
等吃完早餐,罗科索夫斯基问鲍里索娃:“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鲍里索娃抬手看了看表,回答:“还有半个时才到上班时间,从这里到办公室,最多十分钟,我还可以陪你再坐一会儿。”
“既然你快到上班时间了,那就别耽误了。”罗科索夫斯基一边起身收拾餐具,一边催促鲍里索娃:“再耽误的话,上班就会迟到了。”
“那你呢?”鲍里索娃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你待会儿准备去什么地方?”
“在附近停着一辆车,”罗科索夫斯基朝窗外努了努嘴,道:“只要我从楼里出去,那辆车就会将我送到机场,然后我就会乘飞机返回前线。”
“亲爱的,”鲍里索娃从后面抱着正在洗餐具的罗科索夫斯基,依依不舍地:“我舍不得你,假如时间能在这一刻完全停止,那有多好啊。”
罗科索夫斯基将餐具放进旁边的碗柜里,转身抱着了鲍里索娃,柔声道:“鲍里索娃,虽然我们马上就要分离了,但是请你放心,只要我有时间,就会回莫斯科来看你的。”
对两人来,甜蜜的时刻过得总是很快。十几分钟一晃就过,两人收拾好了东西,肩并肩地朝楼下走去。
刚走出房门,就从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轿车里钻出一名司机,他快步地跑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报告:“将军同志,请上车吧,我奉命送您去机场。”
当着外人的面,罗科索夫斯基不能再和鲍里索娃拥抱,他只好伸出手去,握住了鲍里索娃的手,“我走了,你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
鲍里索娃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哽咽地:“我会的。前线太危险,你要多注意安全。”
罗科索夫斯基坐进车里,关上了车门,朝还站在原地的鲍里索娃挥了挥手,随后吩咐司机:“开车,我们去机场。”
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轿车渐行渐远,鲍里索娃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她不知道这次分别后,要等多久,才有机会再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心情显得格外惆怅。
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黑色轿车,在空旷的街道上行驶了半个时后,终于来到了城郊的军用机场。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从车里下来,一名穿着飞行员制服的女军官,立即跑过来向他报告:“您好,将军同志,我是第587俯冲轰炸机团的参谋长凯瑟琳诺娃上尉,我奉命送您返回前线。”
望着停在不远处的双座轰炸机,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道:“上尉同志,我们就乘那架飞机回前线吗?”
“是的,将军同志。”凯瑟琳诺娃点着头回答:“请您放心,我是团里的优秀飞行员,就算没有战斗机的护航,我也能将您平安地送回前线。”
“好了,上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她一完,立即吩咐道:“去做起飞准备吧,我们的时间不多,我要尽快赶回方面军司令部。”
凯瑟琳诺娃答应一声,转身朝自己驾驶的轰炸机跑去,去做起飞前的准备工作。而罗科索夫斯基则对送自己来的司机道:“司机同志,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了。谢谢你送我到机场来。”
司机大声地:“为苏维埃祖国服务!”完,转身朝停在跑道上的轿车走去。
第六百一十五章 千头万绪
罗科索夫斯基乘坐的飞机在前线机场降落,还没下飞机,他便看到在跑道旁站着一群空军军官,其中一位便是空军司令员鲁坚科。
等飞机停稳,鲁坚科连忙跑过去,向刚下飞机的罗科索夫斯基敬礼,报告:“司令员同志,空军第16集团军司令员鲁坚科向你报告,欢迎你到这里来做客。”
罗科索夫斯基一边和鲁坚科握手,一边笑着:“鲁坚科将军,我可不是到你这里来做客的,只是路过而已。”
“就算是路过,也要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鲁坚科笑容满面地:“哪怕到我们的司令部里去喝被热茶也行。”
罗科索夫斯基在空中吹了几个时的冷风,此刻正是又冷又饿,听鲁坚科这么,便顺水推舟地:“好吧,鲁坚科同志,既然你这样坚持,那我就到你的司令部去喝杯热茶。”
等罗科索夫斯基来到空军司令部,和鲁坚科他们坐下喝茶时。空军参谋长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这次到莫斯科开会,是否代表我们即将展开新的进攻?”
“没错,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这位上了年纪的将军道:“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配合友军向第聂伯河对岸推进,开展以夺取基辅等重要城市为目标的进攻战役。”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参谋长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不禁激动起来,他左右摆着头,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同僚道:“你们都听到了吗?我们的部队很快就要展开对基辅的进攻。我的上帝啊,两年了,终于等到反攻的这一。”
见到自己的参谋长情绪如此激动,鲁坚科连忙凑近罗科索夫斯基的耳边低声地道:“司令员同志,请原谅我的参谋长的失态。他是基辅人,他的两个儿子在保卫基辅的战斗中牺牲了,而妻子和女儿也没能疏散出来,被困在了城里,如今生死未卜。”
参谋长的遭遇,不是个例,而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现象,就连罗科索夫斯基此刻也属于妻离子散的状态,因此他只能感慨地一句:“这就是战争!”
在空军司令部里盘桓了半个多时后,罗科索夫斯基因为急着赶回司令部,向同志们传达莫斯科会议的精神,便起身向鲁坚科告辞。他经过参谋长的身边时,抬手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他:“将军同志,不要难过,法西斯匪徒对我们所犯下的罪行,我们早晚会向他们讨还回来的。”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自己的司令部,立即将方面军的主要首长召集起来,向他们传达大本营的最高指示。他看到该来的人都到齐以后,才将此次莫斯科会议的内容,向大家进行了详细的传达。
在完以后,他将目光投向了方面军后勤部长安季片科:“安季片科将军,部队马上要采取行动,不知道你是否能确保他们对粮食、弹药、饲料和燃料的需求?”
“很困难啊,司令员同志。”安季片科照例先叫苦不迭,随后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后勤部门的情况:“在前期的战斗中,道路遭到了敌机的破坏,我们的运输部队的车辆也损失严重,如果没有得到上级的补充,我们的运输能力就会大大折扣。”
“安季片科同志,有关运输车辆的运输,我建议你立即和莫斯科的后勤部门进行联系,看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多少的补充。应该保证我们把所有的后勤基地和仓库,都尽量放在靠近部队的地方。”罗科索夫斯基在吩咐完以后,还不忘给安季片科戴一顶高帽子:“指挥员同志们,后勤部长安季片科及他的部门尽了一切努力,使我们在库尔斯克会战的进攻过程中,每一出现供应中断的情况。准确地,这位精力充沛的将军一次也没使我们失望过。所以现在我们也深信,方面军后勤部能够胜任自己的任务。”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安季片科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看重自己,连忙站起身,有点腼腆地:“既然司令员同志如此信任我们后勤部门,那我就当众表个态,我们后勤一定不会拖前方部队的后腿。”他的话,又引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同志们,”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要强渡像杰斯纳、索日和第聂伯河这样的大河,因此,方面军工程兵主任普罗什利亚科夫将军,需要开始着手进行渡河器材的储备工作。”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点自己的名字,普罗什利亚科夫连忙站起来,表情严肃地:“请司令员同志放心,我们工程兵部队在战斗中,一定能为友军部队架设足够多的桥梁。”
“司令员同志,”等罗科索夫斯基向后勤、工程兵部队交代完任务后,马利宁开口问道:“在这次进攻战役中,我们应该让哪几个集团军担任主攻任务呢?”
罗科索夫斯基站在墙边,指着地图道:“由第65集团军和坦克第集团军的部队在谢夫斯克方向实施主要突击。这些部队的推进,应该得到与他们毗邻的第48和第60集团军翼侧兵团的协助。
我们的左邻沃罗涅日方面军,也将和我们同时展开进攻。他们的任务是粉碎哈尔科夫地区的敌人,而后向波尔塔瓦、克列缅上格推进并夺取第聂伯河上的渡口。”
“司令员同志,我有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装甲兵主任奥廖尔便插嘴道:“我们的坦克第集团军,在前期的库尔斯克弧形地带的作战中,已经遭到了极大的损失,我很担心他们是否有能力参加这样的进攻。”
“奥廖尔将军,您不用担心。”马利宁安慰奥廖尔:“我昨和新任坦克集团军司令员波格丹诺夫将军通过电话,他部队虽然在前期的战斗中,遭到了极大的削弱,但是参加局部的进攻战役,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听完马利宁的话,奥廖尔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好吧,既然波格丹诺夫将军都没问题,那我也没有意见了。”
“卡扎科夫将军,”解决了奥廖尔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又对方面军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道:“大本营近期将给我们派来突破炮兵第4军,你把这支炮兵加强给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我想有了突破炮兵第4军和坦克第集团军的配合,巴托夫的部队一定能完成我们所赋予他的责任。”
会议结束后,马利宁在私下和罗科索夫斯基沟通时,专门提道:“司令员同志,根据我们所获得的情报,在我们的前方是一个有着完善防御体系的防御地带,由德军精锐的第集团军坚守着。这些阵地的前沿在谢夫河和谢伊姆河岸边,而且所有的村庄和居民点,都成为了德军防御体系的一部分。”
罗科索夫斯基看着地图上的标志,若有所思地道:“这么,德军企图利用河流来阻挡我们的进攻。”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也是这样考虑的。”马利宁表情严肃地:“如果我军实施正面强渡,势必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不然派一支部队迂回到上游去,找个水势平缓的地方渡河,然后再沿河而下,夹击部署在河边的德军部队。”
“我们的空军还没有完全掌握战场的制空权,空中还经常出现德军的侦察机。”罗科索夫斯基担忧地:“我担心向上游方向运动的部队,会被德军的空军发现,如果他们再呼叫轰炸机来轰炸的话,我们的部队会损失惨重的。”
“那我们可以让部队在夜间行动,”马利宁建议:“找几个熟悉当地地形的向导,我们的部队即使在夜间行军,也不会出现迷路的情况。”
卡扎科夫走过来,见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正在讨论作战部署的问题,便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话。罗科索夫斯基无意中瞥见了他,连忙开口问道:“卡扎科夫将军,你有事情要找我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卡扎科夫一脸为难地:“是有关炮兵方面的问题。”
马利宁觉得自己在这里,可能卡扎科夫有些话不方便,便站起身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你们聊,我还有事情,就不配你们了。”
等马利宁走开后,罗科索夫斯基拿起放在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递给了卡扎科夫,同时道:“卡扎科夫将军,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对我吧。”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应该给我们的炮兵补充更多的炮弹。”卡扎科夫把香烟接过来,捏在手里把玩着,“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为步兵指战员提供更长时间的炮火准备了。”
罗科索夫斯基点燃香烟,抽了两口后,对卡扎科夫道:“卡扎科夫同志,我不知道你发现一个规律没有,不光我军对德军的阵地实施多长时间的炮击,当我军部队发起冲进时,德军士兵就会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对我们实施拦阻射击。”
“也许是敌人的掩蔽部修的比较牢靠,能抗住我们的重炮轰击。”卡扎科夫完这句话以后,见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发生变化,连忙又补充:“也许我们应该调集更多的重炮,参与这种进攻前的炮火准备。”
“卡扎科夫将军,你错了,大错特错了。”罗科索夫斯基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随后道:“我们在进行炮火准备时,躲在第一道防线里的敌人屈指可数,大多数的人都沿着交通壕,躲在几公里外的第二道防线去了。直到我军的进攻开始后,德国人再沿着交通壕返回阵地做好战斗准备。”
“司令员同志,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提过两次,德军为了躲避我们的炮击,只留下少数的观察哨,剩下的都躲在第二道防线去了。”卡扎科夫半信半疑地问:“难道情况真的是这样吗?”
见卡扎科夫到现在都还在怀疑自己所的话,罗科索夫斯基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耐着性子:“是的,卡扎科夫将军,战场上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在进攻前所实施的炮火准备,实际上轰击的都是一片没有人的空地,白白浪费了大量宝贵的炮弹,却没有给敌人以有效的杀伤。”
“那我们该怎么做?”卡扎科夫虚心向罗科索夫斯基请教道:“如何才能在炮火准备阶段,消灭更多的敌人。”
“办法有很多,”罗科索夫斯基闲着无事,便将自己所掌握的一些后世的军事常识,向卡扎科夫进行科普:“比如在炮击进行一段时间后,就进行炮火延伸,让德军以为我军的进攻即将开始。等他们回到一线阵地时,我们的炮火立即掉过头,再次轰击他们的一线阵地,给他们造成重大的杀伤。
第二种办法,就是用少量的炮火,清除德军阵地前的雷区和铁丝网,为进攻部队开辟出一条通道。而主要的炮火,则用来轰击德军的二线阵地,给躲在那里的德军以重大杀伤。
第三种办法,采用弹幕徐进的方式,掩护步兵向前突击……”
卡扎科夫可能是意识到即将开始的进攻战役的重要性,因此对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这些内容,听得非常仔细,还详细地记在了笔记本里。
两人的谈话,一直持续到捷列金过来打断他们为止。捷列金笑着对两人道:“两位司令员同志,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吃午饭了。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等吃完饭以后再聊。反正上级给了我们十的准备时间,足以让你们把该谈的事情都谈完。”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见已经十二点半了,便点着头:“好吧,我们先吃饭,剩下的事情,等吃完饭以后再谈。”
第六百一十六章 大战前的准备
在战役正式开始前,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有必要去第65和第60集团军走走,了解这两个集团军指战员的士气和备战情况。
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来到第65集团军司令部时,看到司令员巴托夫、参谋长格列博夫等人都站在外面。他等车一停稳,便推开车门下了车,朝巴托夫快步走过去,同时用责备的语气道:“巴托夫同志,你作为集团军司令员,此刻应该待在指挥部里发号施令,而不是像一个门童似的站在这里迎接我们。”
巴托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的交情很好,听到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么,不光没有生气,心里还美滋滋的,他咧嘴笑了笑,然后将右手举到额边,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巴托夫向您报告,我们……”
罗科索夫斯基刚把手伸出去,想和巴托夫握手,却没想到对方却抬手向他敬礼,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但好在他有急智,连忙抬起左手,将巴托夫举到额边的手拉了下来,塞进自己的右手里,一边握手一边熟络地:“你我都不是外人,这些没用的礼节,能免则免吧。走,带我到你的指挥部里去介绍一下情况。”
一行人来到了指挥部里,除了参谋长格列博夫外,其他人都被巴托夫打发回各自的工作岗位去了。巴托夫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对面坐下后,低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是不是准备向敌人发起进攻了?”
“没错,这次我打算让你的集团军和第60集团军,担任进攻的主力部队。”罗科索夫斯基着,将摆在桌上的地图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低头看了片刻后,用手指准确地指着即将展开战斗的地方,对巴托夫道:“你们集团军将在谢夫斯克地区展开进攻,为了加强你们的突击力量,我准备给你们配属波格丹诺夫将军指挥的坦克第集团军,以及来自大本营预备队的突破炮兵第4军。”
“司令员同志,”格列博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我们能得到空军的支援吗?”
罗科索夫斯基点点头,肯定地:“为了确保我军能有效地突破德军的防御,我蒋慧敏命令鲁坚科将军,将空军的主力派遣到这一方向。”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格列博夫顿时喜不自胜,他激动地:“有了空军弟兄的支援,那么我们所发起的进攻取胜的把握就更大了。”
巴托夫等自己的参谋长完后,也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司令员、军事委员,你们是不知道,在库尔斯克会战时,我们集团军所在的区域,根本没有发生什么战斗。指战员们看到友军那里打得热火朝,而我们这里却一定动静都没有,心里早就痒痒的。如今让我们担任主攻任务,他们一定能发挥出最强大的战斗力。”
“看来你们的士气很高昂嘛。”捷列金笑着问道:“对了,你的军事委员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怎么一直没看到他?”
“他到下面的部队,和指战员们谈话去了。”巴托夫解释:“他要利用我军现阶段的节节胜利的有利时机,去鼓励指战员们建立功勋。”
捷列金听完,和罗科索夫斯基对视一眼后,笑着:“既然已有人比我们先想到了这个问题,那我准备的那些话就没什么意思了。我衷心地希望你们的指战员,能在这次的进攻战役中,建立伟大的功勋。”
在向巴托夫布置完详细的进攻任务后,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又赶往了第60集团军。在路上,捷列金还顾虑重重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在库尔斯克会战期间,从第60集团军抽调了不少的部队。而这些部队在战斗中,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如今还没有把这些部队归还建制,却要命令他们来担任主攻任务,你,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会不会有什么意见啊?”
“我想不会吧。”罗科索夫斯基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我相信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他一定会圆满地完成我们所交付的任务。”、
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会面时,气氛显得有点压抑,因为集团军的主力都在库尔斯克会战中被调走,如今只剩下了三个步兵师、一个骑兵师和一个坦克旅,以这样的兵力去担任主攻任务,不管是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还是他的副司令员、参谋长都觉得前景不太乐观。
见大伙迟迟不话,罗科索夫斯基抢先打破了室内的沉寂:“怎么了,同志们,难道你们没有信心打败你们正面的法西斯侵略者吗?”
他的话完后,众人看了他一眼,又埋头盯着自己面前的桌面,似乎上面有什么好看的东西,深深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似的。这样的冷场,让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感到不安,他深怕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会有所不快,连忙回答:“司令员同志,您也知道,我们的部队在刚刚结束的库尔斯克会战中,被抽调走了大量精锐的部队,到现在都还没有归建。剩下的几个师如果要应付这样大规模的进攻,我担心可能无法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您这是怎么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同志。”他的话音刚落,捷列金便接着道:“难道你们集团军的情况,方面军首长们会不知道?既然我们知道实情,怎么可能给你们布置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呢?”
“是啊,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同志,你多虑了。”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道:“在我们给你们划定的进攻区域内,除了你们集团军以外,另外还有第48集团军以及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右翼部队,不管在兵力还是装备上,我们都是占据着优势的。”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指战员们稍稍感到一些安慰。他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所讨论的内容,无非是虽然调走的部队无法归建,但有了友军的配合,那么取得进攻的胜利,还是大有希望的。且不有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右翼部队配合,就连并肩作战的第48集团军,在不久前结束的战役中,也没有遭到多大的损失。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打断大家,而是耐心地等待他们进行讨论。等屋里重新安静下来以后,他笑着问:“怎么样,指挥员同志们,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了吗?你们能顺利地完成方面军司令部交给你们的光荣任务吗?”
“请司令员同志放心。”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集团军副司令员便站起来表态:“我们会立即进行动员,并抓紧时间做好战斗准备,力争在规定的期限内,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重要作战任务。”
既然副司令员已经表态了,接下来参谋长也道:“我们会派出侦察兵,深入德军的防御纵深去侦察,搞清楚敌人的兵力配属情况。在这里,我想提出一个请求。”
罗科索夫斯基向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参谋长同志,你有什么请求,尽管提出来。”他到这里,扭头看了一眼捷列金,他他相视一笑后接着,“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满足你的请求。”
“司令员同志,”参谋长态度恭谨地道:“由于德军的防御面积过大,我们的侦察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无法完成对所有地区的侦察。因此我请求您,能否向我们提供空军方面的空中侦察报告,以便我们能制定出更加准确的作战计划。”
等参谋长完,罗科索夫斯基微微颔首:“放心吧,参谋长同志,这件事就算你们不提,我们也会为你们提供空中侦察的情报。不光是你们集团军,还有巴托夫将军的第65集团军,也将得到由我们提供的空中侦察报告。”
会议结束后,等指挥员们陆续散去,罗科索夫斯基客气地问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同志,你的军事委员调走以后,由于库尔斯克会战的打响,所以暂时没有给你派新的军事委员来,对你的工作没有什么影响吧?”
“没有,”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音刚落,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便摇着头:“我完全能应该集团军内部的一切事务。”
别看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得毫不在乎,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他对政工人员有一定的恐惧感。在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将军同志,伟大的卫国战争已经进行了两年多了,大量新的有经验的指挥员成长起来了,他们表现出对祖国的无比忠诚,因为原来的双重监督机制就需要进行调整,军事委员也由最初的决策者,变成了指挥员在政治工作方面的副手。……虽然他们的重要性已大大减弱,但缺少了他们却不行,所以在这次的进攻战役结束后,上级还是会给你们派新的军事委员过来。我希望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从第65集团军出来,在返回方面军司令部的车上,捷列金用责备的语气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刚刚怎么能对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那么一番话呢?难道您没有看出,他对政工人员有着强烈的不满。”
“军事委员同志,我看出来了。”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道:“我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所以才故意在他面前那些话的。”捷列金听他这么一,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看到捷列金一脸疑惑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你应该知道,我曾经被逮捕过,甚至还被判了死刑,差点就被枪毙掉了。经历过这些事情后,我对政工人员有一种心理上的恐惧感。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和他的军事委员所发生的一系列冲突,我觉得不光是理念上的冲突,可能还源自于他对政工人员的反感所知。我对他那番话,无法是想给他敲个警钟。他现在仅仅是个集团军司令员还无所谓,但假如将来担任了方面军司令部,还抱着这种抵触情绪,与政工人员共事,可能还会发生新的冲突,到时只有最高统帅本人亲自出面,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捷列金听到这里,忍不住吃惊地问道:“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真的会再与新的军事委员再次发生冲突吗?”
“我不能绝对会发生冲突。”罗科索夫斯基谨慎地道:“但是发生冲突的几率是很大的,所以对这事,我们一定要慎重对待!”
两人刚回来司令部,马利宁就迎上来关切地问:“司令员、军事委员,下面部队的士气和准备工作怎么样?能在上级规定的时间内,展开对德军的进攻吗?”
“两个集团军的指战员都是士气高昂,按时对德军发起进攻,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罗科索夫斯基一边往桌边走,一边问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我接到了来自大本营的通知,调拨给我们的突破炮兵第4军,已经启程朝我们这里赶来。”马利宁连忙汇报:“方面军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将军,已前去迎接这支队伍。”
“还有其它的补充吗?”罗科索夫斯基抱着侥幸心理问道。他想哪怕上级不能给自己再派一个集团军过来,那么有两三个步兵师或者坦克旅也行。
谁知马利宁听后,摆了摆头,一脸遗憾地道:“没有了,司令员同志。除了炮兵部队外,上级没有再给我们提供任何补给。”
“我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在桌边坐下后,拿起桌上的高频电话,给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司令部打去电话,想问问瓦图京那边的准备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第六百一十七章 马特洛索夫式的英雄
对谢夫斯克的进攻,定于8月6日进行。
在进攻的炮击准备开始前半个时,罗科索夫斯基和卡扎科夫来到了巴托夫的指挥部。前者是想及时地了解部队在进攻开始后的进展情况,而后者,则是为了了解调整炮击方式后的效果如何。
见到两人联袂而来,巴托夫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诧的表情。罗科索夫斯基见巴托夫不停地用眼角余光去瞥卡扎科夫,便开口道:“卡扎科夫将军今都这里来,是因为在这次炮击准备中,我们将采用新的战术,他就是来了解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
炮火准备开始后,罗科索夫斯基走到了瞭望口前,举起望远镜朝远处的德军阵地望去,只见敌人的阵地上如同爆发的火山,有成团成团的火光在闪耀,升腾起的硝烟遮蔽日。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会儿,放下望远镜,抬手看了看表,随后问卡扎科夫:“卡扎科夫将军,再过五分钟,你们的炮火就将转移到德军的第二道防线,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用肯定的语气道:“再过五分钟,我们除了留下两个炮兵团继续轰击德军的一线阵地,清理他们的雷区和铁丝网之外,其余的炮兵,则开始轰击德军的第二道防线。”
“司令员同志,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站着的巴托夫,听了罗科索夫斯基和卡扎科夫的对话后,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他一头雾水地问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要集中炮火轰击德军的第二道防线呢?如果不优先摧毁德军的一线工事,以及躲在这些工事里的敌人,我们的部队在展开进攻时,势必会遭到巨大的损失。”
“巴托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虽然不记得自己是否对巴托夫过德军会在炮击时,躲到第二道防线的事情,还是非常耐心地向他解释:“我们轰击德军的第二道防线,就是为了减轻我军在进攻时的压力。根据我们长期的观察,德军只要遭到我军炮击,就会立即将他们在一线的主力部队,通过交通壕转移到二线阵地里。等我军的炮击结束,部队展开进攻时,他们再通过交通壕回到一线阵地,对我军展开阻击。”
巴托夫听完后,点了点头,道:“司令员同志,您所的情况,倒确实存在。我以前也曾经考虑在单独的进攻中,直接炮击退到第二道防线的德军,但是由于不清楚德军阵地位置,我们只能按部就班地轰击他们的一线阵地,希望通过摧毁他们工事的办法,来减轻我军的进攻。”
对德军阵地的炮击持续了足足两个时,炮击刚结束,空中就升起了一连串红色信号弹,在硝烟弥漫的空中显得格外耀眼。看到进攻信号已经发出,隐蔽在堑壕和森林里的步兵、坦克,朝着还被硝烟所笼罩的德军阵地推进。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远处被笼罩在硝烟里的德军阵地,心情紧张地想道:“防守这些阵地的德军,是否在刚刚结束的炮击中,被我军的炮火消灭在二线阵地上了?还是他们压根没有转移阵地,而是一直躲在一线阵地的防炮洞或掩蔽部里?”
他的疑问,在十分钟以后得到了街道。约一个连的苏联步兵,在两辆坦克的掩护下,顺利地通过了德军阵地前的雷区和铁丝网,离堑壕只剩下不到一百米了,却依旧没有遭到任何形式的阻击。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心都提到嗓子眼时,忽然阵地上出现了一个机枪火力点,密集的子弹将走在最前面的几名战士打倒。剩下的连忙趴在旁边的弹坑里,朝着暴露出来的火力点还击。引导部队前进的坦克,见跟随自己前进的步兵,遭到了德军机枪火力的拦截,连忙原地停下,调转炮口,瞄准那个位置开了一炮,将那个火力点掀飞。随即,又用机枪扫射侥幸从火力点里逃出来的一名士兵,将他乱枪打倒在地。
看到阵地上出现了零星的抵抗,站在瞭望口察看战场的几位指挥员,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看来德军在刚刚的炮击中,遭到了巨大的损失,否则他们的抵抗也不会如此微弱。
巴托夫招呼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在桌边坐下后,表情轻松地道:“司令员同志,看来德军的一线主力,都撤到第二道防线,结果在我军强大炮火的打击下,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巴托夫,你们今能向前推进多远?”罗科索夫斯基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抬头问道:“能渡过谢夫河和谢伊姆河吗?”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巴托夫仔细思索了片刻,随后摇着头:“司令员同志,这个不太好。虽然我们在夺取德军第一道防线时,表现得很轻松。但德军在谢夫河和谢伊姆河边,利用村庄和居民点构筑了完善的防御体系,我们要想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强渡这条河,是非常困难的。”
听完巴托夫的顾虑,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平淡地问道:“巴托夫将军,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打算在占领德军的第二道防线后,重新集结力量和准备渡河器材,再发起新一轮的进攻。”巴托夫字斟句酌地:“大概需要三到五的时间。”
“时间对我们来,是宝贵的。”卡扎科夫插话:“我们炮兵的弹药只够一个星期使用的,假如你们在谢夫河和谢伊姆河边,就浪费那么长的时间。我担心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能为你们提供的炮火支援会大大地减少。”
见到巴托夫摘下军帽,用手挠后脑勺,一脸为难的表情,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对他道:“你的部队继续向谢夫河和谢伊姆河岸边推进,我会命令工程兵部队为你们在河上架设浮桥,帮助你们顺利地过河,并在对岸建立登陆场。”
“司令员同志,我有一个想法。”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卡扎科夫就开口道:“可以让我们的部队,顺利地夺取这两条河。”
“卡扎科夫同志,你有什么好办法?”听卡扎科夫到有个好的建议时,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催促他:“快点来听听。”
“等我军到达河边时,可以派出部队,趁着夜色渡河,在河边构筑防御工事。”卡扎科夫用手指着地图对两人道:“然后在亮前撤回来。等我军的部队开始强渡成功后,就能迅速地占领这些阵地,防止部队因为遭到德军的反击,而被赶下河。”
听到卡扎科夫的想法,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表态,而是扭头问巴托夫:“你的意思呢,巴托夫同志?”
“卡扎科夫将军的这个建议,”巴托夫若有所思地道:“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要知道我们的部队很多时候在完成渡河任务后,因为挡不住德军随后发起的反突击,因此无法在河对岸建立登陆场。卡扎科夫的想法,我认为值得一试。”
“好吧,巴托夫将军,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么等你的部队到达河边后,就按照这个方案执行吧。”罗科索夫斯基完,抬手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需要立即赶到第60集团军去,按照计划,他们将在明展开对德军的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和卡扎科夫来到了第60集团军司令部,见到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在握手时,罗科索夫斯基就主动问道:“怎么样,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你们的准备工作进行得怎么样?”
“报告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回答:“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等明清晨的炮击准备结束后,我们就将展开对德军的进攻。”
“你们正面的德军有什么动静吗?”罗科索夫斯基拿起放在桌上的一份电报,边看边问道:“他们是否发现你们有进攻的意图?……见鬼,这是怎么回事?”
罗科索夫斯基把电报放在桌上,用手掌拍了两下,语气严厉地问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同志,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们正面的德军在増兵,你为什么不想我报告?”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连忙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回答:“司令员同志,您看到的电报,是您进这个房间前几分钟刚收到的,我还没有来得及报告。”
听电报是刚刚收到的,罗科索夫斯基意识到自己是关心则乱,连忙深吸一口气,等情绪稍稍稳定后,问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同志,这份电报是谁发来的,可靠吗?”
“电报是我们派往敌人防线的侦察兵发来的,”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为了增加电文的可信度,还特地向罗科索夫斯基强调:“侦察组的组长是一位老兵,191年就入党了,是一位老布尔什维克,对祖国对斯大林是绝对忠诚的,我相信他的报告应该是可信的。”
“德军在你们的正面,增加了一个步兵师和一个摩托化旅,”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切尔尼亚霍夫斯基问道:“你们有信心在短期内,突破德军的正面防御吗?”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副司令员和参谋长,随后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我们第60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一定会很好地完成上级赋予我们的光荣使命,突破德军的正面防御。”
“很好,你们有这样的信心就好。”听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表态,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三人坐下,接着道:“既然德军在你们的正面増兵了,那么原来的作战计划就要进行相应的调整,你们三位谁先来谈谈。”
……
……
罗科索夫斯基离开第60集团军的防区,回到了方面军司令部。一进门,就看到捷列金朝他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表情严肃地招呼他:“司令员同志,您回来了!”
“军事委员同志,出什么事情了吗?”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搭档的时间不短了,看到他脸上的这种表情,便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追问道。
“司令员同志,我刚接到巴托夫将军发来的电报,”捷列金将手里的电报递给罗科索夫斯基,同时嘴里道:“他们集团军在今的战斗中,出现了一名‘马特洛索夫’式的英雄,这是他们的报告。”
“马特洛索夫”式的英雄?罗科索夫斯基把捷列金所的称呼思索了好一阵,才想起在年初时,有一位将马特洛索夫的战士,在进攻一座被德军占领的村庄时,为了消灭敌人的火力点,在身负重伤、手榴弹又用光的情况下,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敌人的机枪眼。没想到,只过了半年时间,在巴托夫的部队里,居然也出现了这样的一位英雄。
他连忙快速地浏览起上面的内容,原来是部队在进攻德军的第二道防线时,有个位置比较隐蔽的火力点,没有被苏军的炮火摧毁。当苏军步兵发起冲锋时,敌人的火力点射击,给苏军指战员造成了不的伤亡。一名叫塞耶斯的红军下士,带着两名战士去炸这个火力点。两名战士在途中牺牲,而塞耶斯也负了重伤。当他把携带的炸药包塞进敌人的火力点后,又被敌人扔了出来。为了迅速地摧毁这个火力点,他果断地用身体堵住了敌人的火力点,与这个火力点同归于尽。
罗科索夫斯基看完后,放下手里的电报,望着捷列金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建议授予他‘苏联英雄’称号。”捷列金表情凝重地道:“以表彰他英勇顽强的大无畏精神。司令员同志,您认为呢?”
卫国战争打了两年多,如今获得的苏联英雄称号的指战员人数越来越多,罗科索夫斯基觉得以塞耶斯的行为,完全应该获得这样的称呼,便果断地:“军事委员同志,我同意你的意见,授予塞耶斯下士‘苏联英雄’称号,并立即将他的英雄事迹通报整个方面军部队。”
第六百一十八章 进攻,进攻(上)
8月6日上午的战斗,形势对苏军还非常有利。但到了下午以后,形势却急转直下。原本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的德军,不光没有放弃阵地逃跑,相反,还对苏军部队实施了疯狂的反突击。
德军所实施的反突击,没有像以往那样,集中大量的坦克和步兵,对苏军占领的地段实施进攻,因为他们明白,他们的密集进攻队形,会成为苏联空军攻击的靶子。因此,他们便采用十几辆坦克,引导一个步兵营突击,空中还有飞机掩护的战术,不间断地朝着苏军发起一拨又一拨的冲击。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双方甚至为了夺取个别火力支撑点,进行了反复的拉锯战。
罗科索夫斯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波格丹诺夫将军打电话,命令他立即做好出击的准备。”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下达的这道命令,马利宁立即提醒他:“进攻战役才刚刚开始,我们现在就把坦克集团军投入战斗,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我们只有加大进攻的强度,才能粉碎德军所进行的反击。”罗科索夫斯基简单地解释一句后,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对马利宁:“行了,参谋长,你去同志波格丹诺夫将军做好战斗准备,我会在合适的时候,让他的部队投入战斗。”
没过多久,波格丹诺夫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是想核实一下马利宁所传达的命令的真实性,毕竟按照计划,他们还需过两才投入战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他就立即问道:“司令员同志,我刚刚接到参谋长的电话,命令我集团军做好战斗准备。我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的进攻时间会提前呢?”
“波格丹诺夫将军,”得知对方打电话来的目地,是为了核实命令的真假,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悦地:“如今战场上的形势发生了变化,德军不甘心他们的失败,所以组织力量不断地对我军阵地实施反突击,巴托夫那里的情况不太妙,所以我才会命令立即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在确认了命令的准确性后,波格丹诺夫对罗科索夫斯基道:“从目前的情况看,我的部队将只有在今夜里,才能陆续地从第65集团军的地段,进入交战地区。”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坦克部队的开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便点着头通情达理地:“好吧,那你的部队必须在今晚上进入出发阵地,等明一亮,就配合巴托夫的部队,向谢夫斯克方向发起进攻。”
坦克集团军的调动,声势太大,根本无法瞒过德军侦察兵的耳目。几乎就是坦克第集团军在调动的过程中,德军第集团军的指挥官就得到了这个情报,他立即向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官冯·克纽格元帅报告,俄国人即将在谢夫斯克方向加大进攻的力度,希望能得到补充。
冯·克纽格和他的参谋长商议之后,答复第集团军司令官道:“放心吧,司令官阁下,我们会连夜向谢夫斯克调去两个步兵师和两个坦克师,坚决挡住俄国人的进攻。”
……
苏军的调动,被德军察觉了;而德军利用夜间进行的调动,苏军却一无所知。
亮以后,巴托夫的部队重新对正面的敌人展开了攻势。由于他们不知道德军已经増兵,还是按照头一的计划实施攻击,结果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以少量兵力,去进攻德军重兵防御地带的情况。
当两个坦克营引导的一个步兵团进攻受挫,进攻部队几乎全军覆灭的消息传来,让巴托夫感到了震惊,他连忙拨通了那个师的指挥部,劈头盖脸便将师长臭骂一顿,随后气呼呼地问:“师长同志,你给我解释一下,你的一个步兵团在两个坦克营的掩护下,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结果半个时不到,居然差点全军覆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长嘟囔了半之后,回答:“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正面敌人的情况有点不对劲啊。他们实施火力拦截的炮火,至少比昨强了一倍有余;而且阵地上的防御火力也变得异常强大,所以我们的进攻部队才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敌人的火力加强了?”巴托夫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正面的敌人出现了什么变化吗?”
“司令员同志,这一点我们暂时还无法得知。”师长颇为无奈地:“由于我们没有侦察兵在敌人的后方,因此对敌人的兵力部署情况,一点都搞不清楚。”
“我知道了。”巴托夫等对方完后,没好气地:“你立即重新调整部队,准备再次发起进攻,我会让集团军炮兵配合你们的。”
一放下电话,他便大声地吩咐通讯兵:“给我接方面军司令部。”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巴托夫的汇报后,沉默了片刻,用手捂住话筒问一旁的马利宁:“参谋长,有没有第65集团军对面德军的最新情况?”
马利宁摇摇头,回答:“从进攻战役一打响,我们的侦察兵都撤了回来,无法及时获得最新的情报。”
“现在派侦察兵,已经来不及了。”罗科索夫斯基有些焦急地问:“能联系上游击队吗?”
“我不确定,”马利宁踌躇地道:“游击队的电台,并不是一4时都开机的。我们要想联系他们,只能在规定的时间。”
“时间紧迫,你立即让马克西缅科和游击队的电台取得联系。”罗科索夫斯基一脸严肃地对马利宁:“我们需要了解德军的最新动向。”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很干脆地答道:“我立即去办。”
罗科索夫斯基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对着话筒道:“巴托夫同志,虽然我们都猜测德军可能在你们的防御地带増兵了,但我们现在还无法证实这个消息。这样吧,你让部队重新进行集结,等波格丹诺夫的坦克第集团军一到,你们再向德军阵地发起进攻。”
马利宁向马克西缅科交代完任务后,回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司令员同志,我已经让通讯部门和游击队电台进行联系,一旦有消息,会立即向您报告的。”
“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之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指挥部,听到他的声音后,立即大声地:“你好,将军同志,你的部队准备得怎么样,能立即投入战斗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语气肯定地:“我的部队已完成了调整,并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随时能投入战斗。”
“根据我们的分析,德军可能在巴托夫部队的正面,增派了援兵,以至于第65集团军的攻击非常不顺利。”罗科索夫斯基向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下达命令之前,先向他明当前形势的严峻性:“所以我需要你的左翼部队,对正面的德军实施攻击,以分散德军的防御力量,减轻巴托夫的进攻压力。”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爽快地回答:“我会立即在预定进攻的地段,集中几个最有战斗力的师,对德军的防御阵地实施进攻。”
见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明白了自己的作战意图,罗科索夫斯基高兴地道:“既然是这样,将军同志,那我预祝你取得胜利。”
中午时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第60集团军,向正面的德军发起了进攻。由于事先接到了德军在这一地段増兵的消息,因此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冒着自己右翼暴露在德军面前的危险,将主要兵力都集中在左翼,对德军的阵地发起了进攻。
令人没想到的,德军阵地上的抵抗非常微弱,个别地段的敌人可以一触即溃。看到自己的部队在没有炮火准备的情况下,只用了一个时,就成功地占领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不禁惊呆了。
他对自己的副司令员和参谋长道:“我们的侦察兵不是报告,我们正面的敌人增加了一个步兵师和一个摩托化师吗?为什么敌人的战斗力不升反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副司令员和参谋长对视一眼后,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我估计是侦察组的同志,遭到了德国人的欺骗,所以将错误的情报传给了我们。”
参谋长接着道:“司令员同志,您看是否需要将这个情况,向方面军司令部进行汇报?”
“我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切尔尼亚霍夫斯基长叹一口气后,拿起了电话,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后,吩咐接线员:“给我接方面军司令部。”
别看到第60集团军的进攻顺利,巴托夫部队此刻的进攻,却进行得异常艰难。德军不顾一切损失,不断地向苏军实施反突击,是第65集团军的部队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伤亡。但饶是如此,苏军指战员依旧前仆后继地朝敌人的阵地攻击前进。
罗科索夫斯基听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给自己打来了电话,还以为在第60集团军的地段出了什么问题。当得知他们已轻松地占领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他不禁大吃一惊:“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你得到的侦察报告中,不是德军在你们的正面増兵了吗?为什么进攻的进攻,会如此顺利呢?”
“司令员同志,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解释:“我们已经和侦察兵失去了联系,无法了解德军后方的兵力变动情况。我估计德军可能是将这些部队,调到了巴托夫将军所在的方向。”
“我明白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罗科索夫斯基若有所思地道:“既然德军已经将防御重点,转移到了巴托夫那边,你们就大胆地进攻吧,勇敢地冲向德军的防御纵深,我会派别的部队掩护你们的侧翼。”
忙完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这边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又调头关注巴托夫。他问刚打完电话的马利宁:“参谋长,情况怎么样,巴托夫那里的情况有什么变化吗?”
“战斗还在继续。”马利宁含糊其辞地:“不过我刚接到了来自游击队的报告,他们德军在昨夜里,向巴托夫进攻地段派遣了两个步兵师和两个装甲师。”
“原来是这样。”听马利宁这么一,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恍然大悟,他点着头:“怪不得巴托夫他们的进攻会遭到失败呢,原来德军增加了这么多的兵力。立即命令波格丹诺夫,立即组织坦克部队实施突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德军的防御,掩护巴托夫的部队到达谢夫斯克。”
“司令员同志,我看在谢夫斯克方向的空中力量,还需要加强。”马利宁提醒罗科索夫斯基:“虽我们空军昨在那个方向,从德国空军的手里取得了制空权,但由于燃料和弹药的缘故,今出动的飞机次数比较少,无法对地面部队提供足够的空中掩护。”
“你立即给鲁坚科打电话,命令他将能起飞的飞机,都给我飞起来。”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一完,便果断地吩咐道:“我们要利用空中力量,将德军的防御彻底打垮。”
随着命令的下达,大批的苏联飞机从各个野战机场升空,成群结队地朝谢夫斯克方向飞去。当他们赶到战场后,立即对地面的德军进行狂轰滥炸,使敌人只能龟缩在工事里,无法再进行任何形势的反击。从而使第65集团军的指战员,能在坦克第集团军的坦克的支援下,顺利地向谢夫斯克推进。
战斗进行到傍晚,德军坚守的谢夫斯克被苏军第65集团军的部队占领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 进攻,进攻(中)
战场的形势是不断变化的,中央方面军所发起的进攻,在进行到第四时,罗科索夫斯基就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巴托夫的部队和德寇激战了四,也不过向前推进了0到5公里;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部队却进展得异常顺利。
面对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决定调整主攻方向。因此他把方面军司令部的几位主要成员召集起来,开一个紧急军事会议。
等马利宁向众人讲述完目前的进攻形势后,罗科索夫斯基站起来道:“指挥员同志们,从目前的情况看,如果我们依旧让第65集团军担任主攻的话,除了会给部队造成重大的伤亡外,是很难取得大的战果。因此,我打算对现有的主攻方向进行调整,将我们的主要力量转移到方面军的左翼。”
波诺马连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司令员同志,如果我们在这种时候重新部署部队,且不大本营是否会同意,就算同意了,频繁地调动部队,也有可能引起混乱,我觉得我们这么做,是得不偿失的。”
“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来得及话,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就接着:“战场上的形势随时都在发生变化,我们必须根据这些变化,来调整部队的进攻部署。因此,我同意司令员同志的意见,将我们的主要力量转移到方面军的左翼去。”
“那您的意思呢,参谋长同志。”见特鲁勃尼科夫和自己唱反调,波诺马连科便扭头问马利宁,希望对方能支持自己的观点。
马利宁在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军事委员同志,我同意两位司令员的意见,如果要想取得战役的胜利,我们需要根据战场的形势,来及时地调整原有的部署。”
见副司令员和参谋长都同意罗科索夫斯基的意见,波诺马连科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同行身上,他现在问捷列金:“捷列金同志,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捷列金听到他的这个问题,笑着:“波诺马连科将军,我是一名政工人员,在军事方面不太熟悉,所以我从来不干预司令员的指挥。这一次也一样。”
接二连三碰壁的波诺马连科,见找不到支持者,只能苦笑了一下,对罗科索夫斯基:“既然是这样,司令员同志,那我就没有意见了。”
罗科索夫斯基等波诺马连科完,便问马利宁:“参谋长,给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预备队派出去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连忙回答:“我已经把方面军预备队派去加强第60集团军,以便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德国人的手里解放格卢霍夫。”
“参谋长同志,”波诺马连科忽然又开口问道:“我能问问,您所的这个最短时间,是多长时间吗?”
见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马利宁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有些尴尬地回答:“我觉得可能需要两三的时间吧。”
“别两三,”波诺马连科有些阴阳怪气的道:“我觉得一个星期都不见得能夺取格鲁霍夫吧。”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出了打圆场:“我来两句,我们要调整部署,将主要力量加强到方面军的左翼,需要等到第60集团军成功解放格卢霍夫之后再进行,大家有意见没有?”
室内在片刻的沉默之后,陆续地响起了回答的声音:“没有!”“没有意见!”
在会议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私下对马利宁:“为了加强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我们应该再给他配属空军,只要他们能掌握战场的制空权,那么德军想挡住他们进攻的步伐,将是非常困难的。”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爽快地答应道:“我这就给鲁坚科将军打电话,让他派遣空军去支援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的部队。”
……
此刻在距离格卢霍夫仅仅二十公里的一片森林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前进指挥部就设在这里,他正拿着电话和城内的一名师长通话:“喂,上校同志,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德国人的抵抗是否很顽强?”
“报告司令员同志,”师长连忙回答:“我们已经占领了城东的大部分地区,德国人只在少数的几条街道上继续顽抗。”
“你们什么时候能解决战斗?”听城市大部分已经被自己的部队占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心里不知道多么舒坦,因此他兴致勃勃地问:“在黑前能解决战斗吗?”
“可能有点困难……”师长刚到这里,忽然听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嗯”了一声,便明白司令员对自己的这个答案不满意,连忙改口:“我想只要按照现有的速度发展下去,在黑前占领格卢霍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很好,师长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听到自己满意的答复后,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向对方许愿:“只要你们能在黑以前拿下格卢霍夫,我就会亲自给方面军司令员写报告,请求他授予你们师‘格卢霍夫师’的荣誉称号。”
对于崇尚荣誉的苏联军人来,获得以城市名字命名的部队番号,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情,因此师长立即用坚毅的语气道:“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我这就亲自到前沿去,我们师一定会在黑前,拿下整个格卢霍夫。”
八月的黑得早,不到七点,外面就一片漆黑。不过在格卢霍夫城内指挥部队战斗的师长,还是完成了承诺,在黑之前,成功地占领了整个格卢霍夫城。
罗科索夫斯基在得知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已经成功地解放了格卢霍夫城后,也是喜笑颜开,他把马利宁和奥廖尔叫到面前,对两人道:“参谋长,看来第60集团军是找到了德军防御的薄弱之处,我们必须不失时机地利用这一点,因此我决定立即将方面军的主要力量,都转移到左翼,我们应该尽快往这里调配兵力和技术装备。你记录一下我的命令。”
看到马利宁准备好纸笔后,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道:“立即将第1集团军从方面军的右翼撤下来,投入到第65和第60集团军的结合部,避免这两个正在进攻的集团军,在德军的反突击中被分割。另外,奥廖尔同志。”他后面的话是对奥廖尔:“我们除了将第1集团军要调往该地区外,还需要将波格丹诺夫的坦克第集团军从现有的地区撤出来,和第1集团军一起,开赴两个集团军的结合部。”
坐在一旁的捷列金,等马利宁和奥廖尔两人离开后,连忙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这里接到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的报告,要给夺取格卢霍夫城的哪个师,授予‘格卢霍夫师’的荣誉称号。您看,我们该如何处置呢?”
“授予荣誉称号是大本营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既然夺取格卢霍夫市的这个师,表现得如此突出,就算授予他们一个荣誉称号,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一切都要按照条令来进行,因此他接着:“军事委员同志,你把这件事向上级汇报吧。”
在完成了这么大规避的调整后,肯定需要向最高统帅部汇报。罗科索夫斯基拿起了高频电话,斟酌了好一阵,决定还是打电话给总参谋部,把这事向华西列夫斯基报告,并通过他使斯大林知道此事。
华西列夫斯基接到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的电话,心中还有些诧异:“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总参谋长同志,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样。”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向华西列夫斯基解释:“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在黑前,已经成功地解放了格卢霍夫市,正在继续向德军的防御纵深推进。”
“什么,解放了格卢霍夫城?”虽然华西列夫斯基就算不看地图,也知道格卢霍夫在什么位置,但他还是固执地在地图上找到了这个地方,用手里的铅笔敲了敲,道:“没想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进展得这么顺利。”
“是啊,总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继续往下:“正是因为第60集团军的顺利推进,使我们发现了德军防御的薄弱之处,因此我打算利用这种优势,把方面军的主要部队都集中到这一地区,以便形成快速的突破。”
华西列夫斯基连忙将一个本子摆在自己的面前,对着话筒问道:“你是怎么想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
“我打算将第1集团军从方面军的右翼,调往第65和第60集团军的结合部。”罗科索夫斯基向华西列夫斯基简短地汇报着自己的想法:“同时再把波格丹诺夫将军的坦克第集团军,也调往该地区,以便在那里形成一个强大的突击集群,达到迅速冲向德军防御纵深的目地。”
华西列夫斯基在记录完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之后,微微颔首,满意地:“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考虑得很周到。我以红军总参谋长的名义,同意你调整部署的方案。立即行动起来吧,我的同志,希望你们能早日打败法西斯侵略者。”
……
有了第1集团军和坦克第集团军的加入,正在向前继续进攻的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他集中优势兵力,继续向德军的防御纵深前进。
战斗持续到8月1日傍晚,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正在与罗科索夫斯基通电话,有名参谋走过来,将刚收到的电文放在了他的面前。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一边话,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电报上的内容。
等他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罗科索夫斯基听到他这里忽然没动静,有些不悦地问:“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话啊?”
“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电报上的内容重新读了两遍后,用激动得有些变调的声音对罗科索夫斯基道:“根据刚刚接到的电报显示,我的部队已经向前推进了六十公里,并将突破口的正面扩大到了一百公里。更令人振奋的是,我的部队已经抵达了科诺托普。您听到了吗?是科诺托普!”
科诺托普?!听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用如此激动的语气,起这个地名,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心不在焉地重复了一遍,然后低头在地图上查找这个地方。
“在这里,司令员同志。”恰巧路过,又正好听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通话内的马利宁,用手指着地图上的某一点,激动地:“在这里,科诺托普!我们的部队到达了这里,意味着我们又重新进入了乌克兰的领土。”
马利宁的解释让罗科索夫斯基恍然大悟,他明白为什么一向为人稳重的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会在提到这个地名时,表现得如此失态。
罗科索夫斯基在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对马利宁道:“参谋长,既然我们在左翼进展得如此顺利,那么立即将我们现有的机动兵力,全部投入到那个方向去。我们要抓住德国人来不及修补他们防御薄弱之处的有利时机,在科诺托普地区建立起我们的防御。”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点着头道:“不光我们知道科诺托普的重要性,相信德国人心里也很明白,他们势必在这一地区和我们进行激烈的拉锯战,因此我们在这里建立坚固的防御,是完全有必要的。就算进攻失利,我们也能有个地方重新集结部队。”
“没错,参谋长同志,就是这个意思。”见马利宁领会到自己意图,罗科索夫斯基笑着点了点头,赞许的:“那你立即开始执行我的命令吧。”
第六百二十章 进攻,进攻(下)
面对苏军如此迅猛的攻势,德军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为了保住科诺托普,德军司令官向这一地区调派了自己全部的预备队。
德军的调动,被苏军的侦察机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罗科索夫斯基得到这个情报后,专门给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打去电话,简短地介绍了一下德军调动的情况后,他笑着问道:“怎么样,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同志,你有信心突破德军在科诺托普方向的坚固防御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信心十足地:“不管他们调多少部队到科诺托普地区,我军士气高涨的指战员,也能将他们彻底打垮。”
“看来你很有信心嘛,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所言非虚,目前第60集团军的部队进展顺利,德军就算调兵加强科诺托普方向的防御,也无法阻挡他们继续前进的步伐。不过他担心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因此轻敌,还专门提醒他:“德国人是不甘心失败的,因此无论你们处在何种优势的情况下,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盲目轻敌。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态度诚恳地:“就算德军陷入绝境,我们的部队也绝对不会出现轻敌的情况。”
“那真是太好了。”对于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答复,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情愉快地:“那我就在指挥部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桌旁还坐在另外几名方面军首长,等罗科索夫斯基一放下电话,波诺马连科便面带愧色地:“司令员同志,我对我前几的言语,向您表示道歉。”
罗科索夫斯基听他这么一,不禁愣了片刻,但很快就想起自己当初将主攻方向转到第60集团军这一侧时,波诺马连科是唯一一个反对自己的人。但时过境迁,对方也意识到了错误,他根本不打算在这事上深究,便摆了摆手道:“军事委员同志,在工作中有一点争执是正常的,这样可以避免指挥员在做出决策时犯错误。”、
虽然波诺马连科一直和罗科索夫斯基唱反调,但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大家都支持罗科索夫斯基的原因了,因为这位司令员是有真材实料的,因此他态度诚恳地:“上次你提出要改变主攻方向,我是唯一提出反对意见的人。当时我的心里还认为所有人,包括您都错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你们会吃大亏的。但事实证明,我错了,错得很彻底。司令员同志,我向您表示歉意,请您接受我的道歉。”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站起身,冲波诺马连科伸出手去,客气地:“其实上次的事情,我早就忘了。不过我还是接受您的道歉。”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昔日的各种矛盾和误会也就在此时化为乌有。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重新坐下后,笑着:“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部队的积极行动,有利地牵制了德军的大量兵力,使巴托夫将军他们所承受的正面压力,也大大地减轻了。”
“参谋长同志得对。”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接着道:“不光第65集团军向前推进了,甚至连他们右翼的第48集团军,也在顺利地向德军的防御纵深推进。总而言之一句话,现在整个中央方面军的部队,都在大踏步地向前推进。”
……
斯大林在华西列夫斯基和朱可夫的汇报中,得知中央方面军的进展顺利,显得格外高兴。他攥着烟斗手舞足蹈地:“在进攻战役开始前,我始终认为取得战果最大的部队,应该是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毕竟他们在库尔斯克会战中,得到了极大的补充。而对于罗科索夫斯基嘛?”他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们中央方面军的部队,在前期的战斗中损失较大,战斗力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因此我并没看好他们。”
他将烟斗叼在嘴里,重新划火柴点燃后道:“但是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战斗仅仅进行了几,他的部队居然就进入了乌克兰境内,这一点是非常了不起的。”
“是的,斯大林同志。”华西列夫斯基等斯大林一完,连忙补充:“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指挥员,正是因为他的高超指挥艺术,第60集团军的部队才能在德军的防线里突飞猛进。”
“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斯大林觉得应该采用特别的方式,奖励一下这位取得了巨大战果的司令员,便问华西列夫斯基:“这位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司令员,如今是什么军衔?”
华西列夫斯基朝朱可夫看了一眼,见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地图,便接着:“斯大林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目前是中将军衔。”
“授予他上将军衔。”斯大林等华西列夫斯基一完,立即毫不迟疑地道:“待会儿你回去就起草晋衔命令,交给我签字。”
“斯大林同志,我看晋升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事情是否先放一下。”朱可夫等斯大林完后,站直身体道:“如今草原方面军司令员科涅夫同志,只是上将军衔,他从战争开始就一直是这个军衔。假如我们让一位集团军司令员的军衔和他相同,我担心他心里会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
对于朱可夫的担忧,斯大林毫不含糊地:“朱可夫同志,既然你担心科涅夫会因为军衔太低,而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那么待会儿华西列夫斯基起草晋衔命令时,把科涅夫的名字也填上,正式晋升他为大将军衔,以表彰他在这次库尔斯克会战中所表现出的英勇顽强,以及高超的指挥才能。”
听斯大林要将科涅夫晋升为大将军衔,朱可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连忙点头道:“斯大林同志,这真是太好了,我代表科涅夫感谢您。”
晋衔的命令让斯大林签字后,华西列夫斯基和朱可夫两人离开了斯大林的办公室,回到了总参谋长的办公室。华西列夫斯基望着朱可夫问道:“元帅同志,你看晋升军衔的命令,是由我宣布,还是你来宣布?”
朱可夫毫不迟疑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的晋衔命令,就由你来宣布吧;我负责将科涅夫的晋衔令通知他。”完,他走到一部可以打外线的电话前,拿起话筒,拨了一个号码,听到接线员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后,他用低沉的声音道:“我是朱可夫,给我接草原方面军司令部,找科涅夫将军。”
科涅夫听接电话的通讯兵朱可夫找自己,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因为自从部队投入战斗开始,和自己联系的人一直是华西列夫斯基,为什么今忽然变成了朱可夫,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科涅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接过了通讯兵手里的话筒,贴近耳边道:“您好,元帅同志,我是科涅夫,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指示谈不上,但是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朱可夫笑呵呵地道:“科涅夫同志,请允许我向你表示祝贺。”
“向我表示祝贺?”科涅夫一头雾水地问道:“元帅同志,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您都把我搞糊涂了。”
“科涅夫同志,在几分钟前,斯大林同志亲自签署了晋衔命令,正式晋升你为大将军衔。”朱可夫态度真诚地道:“我再次向你表示祝贺!”
“真的吗,元帅同志?”科涅夫听完朱可夫的话后,感觉上落下的一块大馅饼,正好砸在自己的头上,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本能地问:“最高统帅本人真的晋升我为大将军衔吗?”
“当然是真的。”见科涅夫因为激动有点语无伦次了,朱可夫没有责备他,而是继续道:“和你一起晋升军衔的,还有第60集团军司令员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他因为在当前的进攻战役中表现突出,所以斯大林同志亲自晋升他为上将军衔。”
虽然朱可夫很多话没有,但科涅夫心里明白,自己能得到这次晋升,不禁朱可夫在其中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他不禁感激地:“谢谢,谢谢您元帅同志。请您放心,我的部队在接下来的进攻中,一定会取得让大本营满意的战果。”
见科涅夫领会到自己的意图,朱可夫满意地点了点头,友好地道:“科涅夫同志,我会亲自将你们所取得的巨大战果,向斯大林同志汇报的。”
……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不光第60集团军进展顺利,就连前期举步维艰的第65集团军也来了个触底反弹,他们不光进攻的速度与日俱增,同时还克服了布良斯克大森林和希涅利斯克大森林障碍,到9月5日之前向西前进了15公里,他们抓获了大批俘虏,缴获了包括大炮、坦克、枪支及其他军用物资的大量战利品。
与此同时,位于第65集团军右翼的第48集团军,在巴托夫部队和布良斯克方面军左翼部队的配合下,也开始向前推进。
随着战线一步步向西推进,很快摆在第65和第48集团军面前的,便是宽阔的杰斯纳河,德军企图利用这条宽阔、水流湍急的河流,挡住苏军前进的脚步。
待在方面军司令部的罗科索夫斯基,在了解前线的情况后,把后勤部长安季片科和工程兵主任叫到面前问道:“两位将军同志,我们的进攻部队如今被宽阔的杰斯纳河挡住了去路,我想问问渡河器材的准备情况?”
“司令员同志,”首先话的是安季片科,他信心十足地:“我们后勤部门已经准备了大量渡河器材,如果实施强渡的话,一次能渡过两千人。”
“一次能渡过两千人,你们的准备工作做的很不错。”在夸奖完安季片科之后,罗科索夫斯基又将目光投向了工程兵主任:“你呢,普罗亚科夫将军。你们的工兵部队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在河流上架设可供坦克通行的浮桥?”
“报告司令员同志,”普罗亚科夫谨慎地道:“假如我们的部队能在对岸建立登陆场,那么我的工程兵可以在八个时内,架设好可通行坦克、火炮的浮桥。”
“什么,需要八个时才能架设一道浮桥?”对于普罗亚科夫的答复,罗科索夫斯基显然是不满意的,他皱着眉头问道:“如果增加人手的话,你们能提前多少时间?”
普罗亚科夫在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司令员同志,假如能给我们增加一个工兵营的话,我们可以将架桥的时间缩短到六个时。”完这句话,他见罗科索夫斯基依旧愁眉紧锁,连忙补充道,“这已经是极限了,再加快速度是绝对办不到的。”
罗科索夫斯基平心静气地想了想,觉得架桥铺路方面,普罗亚科夫绝对是专家,比自己有发言权,因此他便点了点头,对两人道:“看样子你们两人都准备得差不多了,那就尽快将部队和材料送往河边,以便我们的部队能尽快地展开强渡杰斯纳河的行动。”
“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刚向两位将军交代完任务,马利宁便走了过来,他将手里的电文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嘴里道:“这是第1集团军司令员普霍夫将军发来的电报,他的部队在半个时前,刚刚抵达了杰斯纳河。”
罗科索夫斯基先挥手让两位将军离开,然后低头仔细地浏览刚收到的电报。看完后,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墙边,仰头望着墙上的地图。在看了一阵后,他扭头对站在一旁的马利宁:“参谋长同志,如今我们有三个集团军的部队在杰斯纳河东岸。如果同时展开渡河作战,一是没有那么多渡河器材,二是密集的队形,容易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马利宁了解罗科索夫斯基的性格,知道他这么,肯定已经有了别的打算,连忙向他请示道:“司令员同志,那您打算如何安排第1集团军呢?”
罗科索夫斯基拿起靠在墙边的讲解棒,指着地图道:“参谋长,立即给普霍夫将军回电,让他的部队沿着杰斯纳河的东岸进攻,并在切尔尼哥夫以南渡河,以便随后向第聂伯河推进,从行进间实施强渡。并想法在河西岸的切尔诺贝利地区、捷捷列夫河口建立起一个强大的登陆场。”
第六百二十一章 形势大好
在第60集团军的强大攻势下,德军的防御很快就土崩瓦解。9月6日中午,苏军从德军的手里解放了科诺托普。
得知第60集团军已经攻占科诺托普,并开始继续向西推进后,罗科索夫斯基带着捷列金立即驱车来到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设在城里的指挥部,向他所取得的战果表示祝贺。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在司令部里,讨论第60集团军的下一个攻击目标时,忽然有一名参谋走进来向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报告城里肃清残敌的情况。
罗科索夫斯基急于了解城里的情况,便停了下来,耐性地听那位参谋的报告。只听对方道:“……我们在占领了市政大楼后,为了防止还有残余的纳粹分子,便进行了仔细地搜索。我们的指战员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地下室,那里臭气熏,好像是厕所……”
“等一等,少校同志。”听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参谋的话,有些不悦地:“你就你们肃清敌人的情况,发现厕所的事情,就不要汇报了。”
“是!”少校参谋答应一声,又继续往下:“我们走到厕所前……不对,不是厕所,我们的指战员进去以后,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厕所,而是一个监狱。”
“什么,监狱?”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听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诧的表情:“里面关的是什么人?”
“我们将人解救出来以后,才知道他们是当地的地下抵抗组织的成员。因为被叛徒出卖,他们都被关在这个地下室里,德军本来准备今枪毙他们的,但由于我军的攻击速度超过了德军的想象,所以还没有来得及执行枪决……”
罗科索夫斯基想到少校曾经把德军关押自己同志的地方,当成了厕所,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为什么他们所待的地下室,会臭气熏呢?”
“敌人关押他们的那个地下室,没有厕所,所以他们能的屎尿无法清理,只能堆在屋里……”少校有点尴尬地:“司令员同志,那里面的味道真是让人难以忍受,我进去的时候都差点被熏倒,真不知道我们的同志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在他们中间,有重要的人物吗?”捷列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比如市里的领导?”
见少校摇头,他又接着问,“那区里的呢?”
对方还是摇头,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题:“那集体农庄的苏维埃主席级别的领导,总有那么一两个吧?”
“对不起,军事委员同志。”少校满脸歉意地对捷列金:“根据我们所了解的情况,抵抗组织的负责人,在被捕的当,就全部被德寇杀害了。”
听到少校这么一,捷列金猛地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上,怒不可遏地:“该死的德国佬,居然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付我们的同志。”
“少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捷列金完后,又问少校:“这些抵抗组织成员的身体怎么样,能立即参加战斗吗?”
“我想他们暂时不能,司令员同志。”少校慢吞吞地回答:“他们在地下室里被关押了半个月之久,每能得到的食物和水都非常有限,如今身体都很虚弱。甚至在带他们离开地下室时,我们还用黑布蒙上了他们的眼睛,免得骤然见光会导致他们失明。”
等参谋汇报完工作后,罗科索夫斯基又重新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讨论起下一步的进攻计划。他指着地图道:“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你的部队继续追击被击溃的敌人,把一切妄图阻挡我前进的敌军都消灭掉,并快速地推进到巴赫马奇地区。”
在布置完任务后,罗科索夫斯基又赶回了自己的司令部,向正在与德军激战的巴托夫联系,吩咐他:“巴托夫同志,目前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已成功地占领了科诺托普。你们和第48集团军的部队,也要加快前进的速度,尽快地攻占北诺夫哥罗德。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巴托夫连忙回答:“我会立即与罗曼年科将军联系,和他的第48集团军协同作战,以最快的速度向北诺夫哥罗德推进。”
……
给各集团军部队布置了新的作战任务或,罗科索夫斯基拿起桌上的地方,拨通了莫斯科的总参谋部,向华西列夫斯基报告:“总参谋长同志,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向您报告。在一个多时前,第60集团军的部队已成功地占领了科诺托普,目前正在继续追击溃逃的德军部队,并快速地接近巴赫马奇。”
华西列夫斯基在地图上将罗科索夫斯基所的地名都标注出来后,笑容满面地:“干得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很高兴你告诉我们这么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你立即给我发一份详细的战报过来,我要立即去向斯大林同志报告。”
“好的,总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异常爽快地:“我会立即命令参谋长,为你们提供一份详细的战报。”
上报给总参谋部的战报,马利宁早就准备就绪,他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吩咐后,立即起身将电报交给马克西缅科,对他道:“通讯兵主任同志,请您将这份电报发给总参谋部。”等做完这一切后,他走回到桌边坐下,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假如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能顺利地拿下巴赫马奇,并夺取涅任的话,我们就打开了通往基辅的道路。”
“是的,”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完后,点了点头,感慨地:“两年了,在经过两年艰苦卓越的战斗,我们的部队又重新回到了乌克兰境内。”
“司令员同志,”捷列金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语气中,听出他的情绪有点激动,在略作思考后,便明白他激动的原因,连忙道:“等解放了基辅,离解放日托米尔的日子也不远了。您战前曾经在这座城市担任过卫戍司令,我想您对这个城市一定非常有感情。”
“军事委员同志,你得很对。”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承认:“我对日托米尔有着很深的感情,在战争爆发的前一,我还曾经组织了一场演习。正因为这次演习,使我们部队能在战争爆发后几个时,就立即全军出动,并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交火地带,并给来犯之敌以迎头痛击。”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马利宁也来了兴趣,他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听您曾经率领第九机械化军,从德军的防线中间穿过,夺取了德军在卢布林的后勤补给基地,使德军的后勤补给出现了问题。”
马利宁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想起自己当初的那个冒险之举。这两年来,他曾不止一次地反复思考,假如其余几个机械化军的部队,真的能按照西南方面军司令员的命令,对卢布林地区实施向心突击,乌克兰境内的局面会变成什么样,还真是难以预料。至少德军向莫斯科推进的速度,就会大大地减缓;同时在基辅地区就能建立更加坚固的防御,几十万部队被俘,方面军高级首长全部阵亡的悲剧,也许就有避免的可能。
不过历史没有假如,罗科索夫斯基接着想到,就算自己当时率领部队坚守住了卢布林,但以苏军当时呆板的战术,来和占据绝对优势的德军较量,没准在卢布林就会有十几二十万苏军指战员牺牲或被俘,自己此刻也许和卢金一样,待在德军的某个战俘营里。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忽然黯然神伤的样子,捷列金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你是不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对捷列金没有隐瞒,而是如实地回答:“我想起了在战争初期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到目前为止,不是牺牲就是被俘,剩下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是啊,从战争爆发到现在,我们有无数优秀的指战员牺牲了。”捷列金感慨地道:“也许某一,你我也会牺牲的。但只要能打败法西斯侵略者,将他们从我们的国土上赶出去,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觉得都是值得的。”
几人正着话,桌上的电话铃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拿起话筒贴在耳边,却听到里面传出了斯大林的声音,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身体礼貌地道:“您好,斯大林同志!”
听是斯大林打来的电话,坐在桌边的其他指挥员也纷纷站起身,挺直身体站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听他和斯大林所进行的通话。
“你好,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也许是得到了科诺托普被解放的消息,斯大林此刻心情显得格外好:“我听你的部队已经成功地夺取了科诺托普,正在向巴赫马奇推进,是这样的吗?”
“没错,斯大林同志,正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一本正经地:“我已命令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迅速向巴赫马奇推进,只要夺取了这个城市,再拿下涅任,我们就彻底打开了通往基辅的道路。”
“是的是的,”斯大林听到这里,也激动地:“德军在涅任到第聂伯河这段路上,并没有什么像样的防御地带,我们的部队可以快速地推进到第聂伯河,向基辅发起进攻。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的部队马上就要解放基辅了,你如今的心情怎么样啊?”
“我非常激动,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想到我的部队很快就能重新进入基辅,进入日托米尔,将这些重要的城市,一个接一个地从德国人的手里解放出来,我的心情就格外激动。”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斯大林沉默了。过了许久,才慢吞吞地:“德国人占领这些城市,已经长达两年之久,他们犯下了无数的滔罪行,如今是我们向他们讨还血债的时候了。你的部队表现得非常不错,请代表向他们表示谢意,感谢他们为了保卫这个由列宁亲自缔造的国家所作出的贡献。……”
斯大林在一口气出了很多的感谢话语后,感觉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他等自己的情绪稍微平稳一点后,才最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能继续保持现有的状态,彻底地打败法西斯侵略者,将他们从我们的国土赶出去。祝你健康!”完,他便径直挂断了电话。
“指挥员同志们,”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自己和斯大林的对话,站在桌边的这几位方面军首长都听到了,但他还是将斯大林的话向大家重复了一遍,最后道:“我们一定不能辜负最高统帅本人对我们的信任,继续将现有的优势保持下去,彻底打垮在第聂伯河东岸的敌人。”
“司令员同志,请你放心。”捷列金首先表态:“我这就到下面的部队里,和各级政工人员进行谈话,将最高统帅本人对他们的期望和感谢告诉他们,让他们在部队里做宣传鼓动工作,鼓励指战员们在战斗中建立自己的功勋。”完,他便起身离开。
马利宁等捷列金一离开,也立即表态:“司令员同志,我会立即给各集团军司令员发电报,让他们加快进攻速度,绝对不能给德国人以喘息之机。”
“司令员同志,请你放心。”捷列金首先表态:“我这就到下面的部队里,和各级政工人员进行谈话,将最高统帅本人对他们的期望和感谢告诉他们,让他们在部队里做宣传鼓动工作,鼓励指战员们在战斗中建立自己的功勋。”完,他便起身离开。
马利宁等捷列金一离开,也立即表态:“司令员同志,我会立即给各集团军司令员发电报,让他们加快进攻速度,绝对不能给德国人以喘息之机。”
第六百二十二章 调整作战区域
接下来的战场局势,似乎一直朝着罗科索夫斯基所设想的方向发展。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在9月9日解放了巴赫马奇,与此同时,还在城市的南面合围了德军的四个步兵师。
在得到有德军步兵师被合围的消息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给鲁坚科打去了电话,命令他:“鲁坚科将军,目前第60集团军的部队在巴赫马奇的南面,合围了德军的四个步兵师,我命令立即出动轰炸机,对该地区进行不间断的轰炸,使德军无法建立有效的防御。”
鲁坚科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不禁楞了一下,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是对德军进行不间断的轰炸?”
“没错,鲁坚科将军。”罗科索夫斯基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回答后,猜到了对方所担心的事情,便安慰他:“不要担心燃料和弹药的问题,我会让安季片科将军的后勤部门给你们进行补充的。”
见罗科索夫斯基猜到了自己的心事,鲁坚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回答:“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立即命令轰炸机编队出击。您放心,我一定会将德国人炸得鬼哭狼嚎。”
罗科索夫斯基刚放下电话,便发现卡扎科夫和奥廖尔两人站在面前,于是笑着:“你们两人来得正好,我有事情要和你们。先坐下吧。”
等两人坐下后,他先对卡扎科夫:“卡扎科夫同志,你应该知道,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的部队,在巴赫马奇的城南包围了德军的四个步兵师,只要肃清了这股敌人,我们向基辅推进的道路上所受到的阻力,就会大大地减轻。”
“我明白您的意思,”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卡扎科夫便插嘴道:“我会尽快调几个自行火炮团过去,加强那里的炮兵力量,协助步兵完成对德军的歼灭战斗。”
“司令员同志,”奥廖尔的卡扎科夫一完,立即站起身道:“目前我手里能动用的坦克旅还有两个,我也可以尽快将他们派往巴赫马奇,协助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的部队,对被合围在城南的德军部队展开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见两人和自己经过两年的相处,已经形成了默契,自己的话还没出口,两人已猜到了自己即将布置的任务,便笑着点了点头,道:“既然两位将军同志已经猜到了我的意图,那么就尽快去给自己的部队下达作战命令吧。”
两人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盯着面前的地图发呆,从地图上的态势看,不管怎么,自己的部队都是夺取基辅的最佳人选,可为什么在真实的历史上,夺取基辅的部队却是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呢?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坐在桌边沉思时,捷列金走到他的身边坐下,笑着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距离涅任只剩下最后的八十公里,只要围歼了巴赫马奇城南的敌人后,只需要两昼夜,我们的坦克部队就能到达涅任。”
“军事委员得没错,”副司令员特鲁勃尼科夫走过来接着道:“只要我军夺取了涅任,那么在通往基辅的道路上,德军就没有什么像样的防御体系了。也许只需要两三的时间,我们的部队就能到达基辅城下。”
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地叩击了几下,道:“基辅横跨在第聂伯河的两岸,只要我们占领了左岸的城市东部,就能在这里重新集结部队,等完成部署后,再夺取城西就没有多大的困难了。”
……
在空军、炮兵和装甲部队的通力配合下,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只用了两的时间,就全歼了被围困在巴赫马奇南面的敌人,继续向涅任推进。
原以为在这里又会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但第60集团军的部队只遭受了极为微弱的抵抗,战斗持续了两个时,城里的德国守军就主动放弃了城市,朝基辅的方向撤去。
解放涅任的消息传到方面军司令部以后,大家都不禁击掌相庆,因为这样一来,通往基辅的道路就变得畅通无阻了。也许在九月底,中央方面军的部队就能彻底解放基辅。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准备向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下达向基辅进军的命令时,马利宁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过来,表情严肃地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出了一点状况。”
“出什么事情了?”看到马利宁的这种表情,罗科索夫斯基便知道出了大事,他一边接过电报,一边紧张的问:“我们的哪支部队又出现了问题?”
“不是我们的问题,而是友军的问题。”马利宁面无表情地:“我们左邻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右翼各集团军,还在罗姆内、洛赫维察地区和德军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已经落后我们左翼100—10公里。如今,在我们两个方面军的部队之间,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罗科索夫斯基看完电报后,随手往桌上一扔,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他的心里在考虑,如果用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来填补这个缺口,那么就会削弱部队的突击力量,这样想迅速地夺取基辅,就变得困难了。
他走了几个来回后,停住脚步问马利宁:“参谋长,这件事向参谋总部报告过了吗?”
“还没有,”马利宁摇着头:“我一接到电报,就立即向您报告了。”
“你立即给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打电话,让他暂时停止向基辅推进,立即拨出部分兵力,来确保他侧翼的安全。”罗科索夫斯基对马利宁道:“我立即联系参谋总部,看他们能否给我们补充新的力量。”
罗科索夫斯基打通华西列夫斯基的电话后,开门见山地:“总参谋长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的部队,已经在今成功地占领了涅任,打开了通往基辅的道路。但由于他们左翼的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右翼部队推进太慢,已落后他们100-00贵公司了,从而使我们两个方面军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听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之间,出现了巨大的缺口,华西列夫斯基也感到很意外,他连忙追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我已经命令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暂停向基辅推进,并抽调部分兵力,去加强他的左翼。”罗科索夫斯基介绍完部队目前的情况后,向华西列夫斯基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总参谋长同志,我们现在能动用的机动兵力不多,您看大本营能否给我们派遣新的预备队。”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有关预备队的问题,我今和最高统帅本人谈过了。”华西列夫斯基等罗科索夫斯基完自己的请求后,慢吞吞地:“他决定把别洛夫将军的第61集团军加强给你们,你可以将这个集团军布置在第60和第1集团军的结合部。”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原来只打算从华西列夫斯基这里要两个师的兵力,没想到对方居然一下就给了他一个完整的集团军,他顿时激动地向对方表示感谢:“总参谋长同志,谢谢您!”
“等一等,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的话还没有完。”华西列夫斯基忽然用严肃的语气道:“最高统帅部在今做出了决定,打算调整你们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作战区域。”
“什么,调整作战区域?”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对这种调整作战区域的事情,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华西列夫斯基出来的时候,心还是往下一沉,心难道这真的是命中注定,解放基辅的任务,只能由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来完成?他无精打采的问道:“总参谋长同志,不知道会怎么调整?”
“你们的进攻区域向北面移动,”华西列夫斯基用没有感情的语音道:“进攻基辅的任务,交给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来完成,而你们额的进攻方向,则是北面的切尔尼哥夫方向。”
“总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试图改变最高统帅部的这个决定,于是委婉地道:“我们的第60和第1集团军的部队,在切尔尼哥夫和基辅方向长驱直入。也许我们能在与沃罗涅日方面军右翼部队,对与他们作战的敌军集团翼侧实施突击,以迫使敌人将其部队撤到第聂伯河对岸。这样不光可以帮助左邻的友军向前推进,也许,我们还可以一起解放基辅。”
“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管你什么,这个决定都是不容更改的。”华西列夫斯基继续道:“这是斯大林同志亲自做出的决定。”
罗科索夫斯基听华西列夫斯基这么一,顿时泄了气,他知道斯大林是非常固执的,一旦在某件事情上做出决定,是绝对不会轻易更改的。再就算和斯大林进行一番争执后,对方愿意更改原来的决定,但同时就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印象,这样做,是非常得不偿失的。想到这里,他失望地:“总参谋长同志,难道真的没有更改的余地了?要知道第60集团军的指战员情绪空前高涨,他们为了参加解放乌克兰首都基辅的战斗,忘记了疲劳,可以一个劲地朝前冲,直到冲到基辅城下为止。”
华西列夫斯基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实话告诉你吧,让沃罗涅日方面军负责解放基辅的决定,是朱可夫和赫鲁晓夫两人反复劝最高统帅本人的结果,我也无能为力。”
华西列夫斯基挂断了电话已许久,可罗科索夫斯基还握着话筒在发呆,他对听筒里发出的一连串盲音是听而不闻。正在和马利宁聊的捷列金,察觉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异样,走过来从他的手里拿过话筒,放在了电话机的底座上,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出什么事情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捷列金,长叹一口气,无奈地道:“大本营刚刚作出了决定,调整我们和瓦图京部队的作战区域。我们的进攻区域将转向切尔尼哥夫方向,也就是,我们与基辅失之交臂了。”
“什么,大本营取消了我们解放基辅的任务?”捷列金听到这里,忍不住高声地叫了起来:“这是凭什么啊?”
捷列金的声音太大,指挥部里的很多人都听到了。普通的参谋、通讯兵只是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又继续埋头工作;而马利宁、卡扎科夫、奥廖尔他们则围了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了解出了什么事情。在得知上级将解放基辅的任务,交给了沃罗涅日方面军以后,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捷列金苦着脸道:“我昨还在对第60集团军的指战员,上级将解放基辅的光荣任务交给他们了,鼓励他们在战斗中多建立功勋。结果刚过了一,却不得不告诉战士们,同志们,对不起,解放基辅的任务与我们无关了,我们将转向别的方向。您让我怎么对指战员们得出口啊?”
马利宁等捷列金发完牢骚后,担忧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对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呢?要是第60集团军的指战员知道这个消息的话,将对部队的士气产生致命的影响。”
马利宁的话完后,卡扎科夫、奥廖尔等人也纷纷附和,强烈要求罗科索夫斯基再给斯大林打电话,请求上级收回成命,继续让中央方面军作为进攻基辅的主力。
被众人吵得头昏脑涨的罗科索夫斯基,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地:“够了,不要再了。”他望着众人,怒气冲冲地,“失去了解放基辅的机会,你们以为我的心里不难过吗?但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作为军人,我们的职责是服从上级的命令。既然这是最高统帅部所下达的命令,那我们只能无条件服从。”他到这里,有意停顿了片刻,做了两个深呼吸,等自己的情绪稍稍平静一些后,冲大家摆了摆手,“好了,都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去吧。”
第六百二十三章 越境作战
当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得知上级取消了进攻基辅的计划后,在短暂的沉默后,忽然发作起来。他冲着话筒大声地问:“司令员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取消我们进攻基辅的权利?……”
“你冲我吼有什么用处。”罗科索夫斯基等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后,没好气地:“我得到这个通知时,心里比你还要气愤。但生气又有什么用处呢?这是最高统帅部下达的命令,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更改。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同志,你也是一位老军人了,你的心里应该很明白,作为军人,对于上级下达的命令,我们不能进行讨论,只能无条件地执行,都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有些无奈地道:“我明白这是最高统帅部的命令,可是,我该怎样向我手下的那些师长,这件事啊?虽然这段时间的连续作战,以及是所有指战员都变得疲惫不堪了。但大伙一想到我们将成为首批进入乌克兰首都基辅的解放者,就显得全身都是劲。可您却在这种时候,剥夺了所有人的希望,我想大家一定会非常失望的。”
“作为方面军司令员,我的责任是将这件事通知下面的各个集团军司令员。”面无表情的罗科索夫斯基慢吞吞地道:“而你作为集团军司令员,安抚下面各师师长的工作,就应该由你来负责。”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这件事通报给各师师长后,顿时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好在此刻已停止了进攻,因此各师师长都将工作移交给副职,而自己却匆匆地赶往集团军司令部。
先是步兵师的师长来了,接着骑兵师师长也到了,随后是坦克旅旅长、炮兵师师长等等。不到半个时,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指挥部里便挤满了人,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二十多名师级领导都在争先恐后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吵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他气得用拳头在桌上连着敲了几下,高喊:“安静,都给我安静!”由于师领导们的情绪都很激动,以至于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声音都被他们盖住了。
“啪!”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拔出手枪,对着屋顶开了一枪。在半封闭的房间了,枪声有被放大的效果,闹哄哄的师级领导们终于安静了下来,大伙儿都用惊诧的目光盯着切尔尼亚霍夫斯基。
“你们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手枪插回了枪套,用手一指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些指挥员,不满地道:“还像一名红军的高级指挥员吗?都待着这里做甚么,立即给我回各自的部队去。”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话完后,整个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过了许久,才有一名师长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难道我们真的不进攻基辅了吗?”
他的话问出了所有指挥员的心声,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等待他给大家做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指挥员同志们,我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见自己的部下用期盼的眼神望着自己,便放缓语气道:“我的心情也和你们一样,感到愤怒和失落。不过没有办法,这是最高统帅部的指示,别是我,就连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也是无权更改的。也就是,从现在起,我们和第1集团军的主攻方向,将转向切尔尼哥夫方向。”
完这番话,他浑身的力气好像一下被抽干了似的。他坐在位置上,冲站在面前的师级指挥员们挥挥手,有气无力地:“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大家都回各自的部队去吧。”
等师级指挥员们纷纷离开后,参谋长走到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面前,对他道:“司令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要立即转向切尔尼哥夫,可能还有一些困难。”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抬头望着他的参谋长,不解地问道:“参谋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令员同志,您请看地图。”参谋长将地图摆在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面前,用手指着对他:“我们集团军在解放了涅任以后,因为和左邻的友军拉开了距离,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停止了向基辅的推进,而是抽调出两个师的部队,移向涅任南面的普里卢基。”
听参谋长这么一,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一把夺过了地图,凑到眼前仔细地察看。看了半晌后,他放下地图,望着参谋长道:“参谋长同志,如果根据地图上的态势来看,我们的部队完全可以拿下普里卢基?”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有必要提醒您一声。”参谋长面无表情地:“普里卢基如今是在沃罗涅日方面军的进攻区域内,假如我们要夺取这座城市,就属于越境作战。”
“参谋长,你看看,我们集团军的部队,离普里卢基城只有十五公里,而左邻的友军还在一百公里以外。”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皱着眉头:“如果我们停止进攻,德国人就能利用这段时间加强防御。等友军赶到时,就不得不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夺取这座城市。因此我决定,让部署在左翼的这两个师,立即展开对普里卢基额的进攻,先把这座城市拿下来再。”
“司令员同志,”参谋长见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已经下定了决心,没有反驳他,而是试探地问:“您看是否将此事向方面军司令员报告,在得到他的允许后,我们再发起进攻。这样就算上级怪罪下来,我们也好交代。”
对于参谋长的提议,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思索了片刻,便点头表示同意:“参谋长,你得有道理,我这就给方面军司令员打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接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打来的电话时,还以为对方为了作战区域北移的事情找自己扯皮,便有些不耐烦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你有什么事情吗?假如还是为了作战区域的事情,我请你不要再多费唇舌了。这是最高统帅部做出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道命令。明白吗?”
“明白,司令员同志,我完全明白。”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回答却出乎罗科索夫斯基预料,他大声地道:“我给您打电话,是为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听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这么一,不禁楞了楞,随后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尽管。”
“司令员同志,我想您应该记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不紧不慢地道:“我们集团军夺取了涅任以后,因为和友军之间的防线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因此我们不得不暂时停止向基辅推进,并抽调部分兵力去加强我们的左翼。”
“没错,有这事。”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道:“不过这件事与你要谈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是的,有关系,而是有很大的关系。”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见自己引起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注意,便接着道:“目前我们部署在左翼的两个师,距离普里卢基城,只有十五公里的距离。而友军的先头部队,距离这座城市还有上百公里之遥。”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话到这里便停止了,但罗科索夫斯基已猜到了他的意图,是想命令部署在左翼的两个师,对普里卢基城发起一次攻击。对于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这种想法,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看了半,也觉得这么好的战机不利用的话,真是有点太可惜了。于是他对着话筒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这样吧,我授权你的部队向普里卢基发起进攻,就4时的时间,假如你们不能拿下这座城市,那么就停止进攻,立即抽调兵力向北面转移,明白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同意了自己的作战方案,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立即爽快地答应道:“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您放心,要不了4个时,我们的部队就能拿下普里卢基。”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一放下电话,就立即吩咐他的参谋长:“参谋长,给左翼两个师的师长打电话,命令他们务必在三个时内,对普里卢基的敌人展开进攻。”
参谋长听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这么,没有立即去传达命令,而是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司令员同志,方面军司令部同意我们的作战请求了?”
“是的,我的参谋长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咧嘴笑了笑,催促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只给了我们4时的时间,我们的动作要加快了。”
……
……
虽然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给两个步兵师的准备时间是三个时,但他们求知心切,不到一个时,就展开了对普里卢基的猛烈攻势。
苏军骤然发起的攻击,将刚刚溃逃到这里的德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些德军官兵原本就士气低落、军心不振,面对苏军的进攻,他们很难组织起像样的抵抗。战斗进行了两个时,苏军的部队便冲进了普里卢基城,和德军展开了巷战。
罗科索夫斯基听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已成功地冲进了普里卢基城,正在开心的时候,却听到马克西缅科走过来向自己报告:“司令员同志,瓦图京将军从沃罗涅日方面军打来的电话,需要我转过来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是瓦图京的电话,心里明白,对方肯定是因为自己在沃罗涅日方面军新划定的区域内作战,让这位方面军司令员不开心了。他冲马克西缅科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将电话转过来。
等马克西缅科走开后,他拿起了面前的电话,等听到瓦图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还有意明知故问:“您好,瓦图京将军,请问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请您给我解释一下。”瓦图京在电话里像吃了枪药似的,怒气冲冲地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瓦图京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但还故意装糊涂地问:“出什么事情了,谁惹您发这么大的脾气?”
“还能是谁?”瓦图京气呼呼地:“当然是您了。”
“我?”罗科索夫斯基装出不解的样子问道:“瓦图京同志,这是从何起啊?”
“还在装糊涂。”瓦图京毫不客气地拆穿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伪装,“我来问你,普里卢基城如今是在我方面军的作战范围内,为什么你的部队会对这里发起进攻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罗科索夫斯基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被我军击退,逃往普里卢基的敌人正陷入了一片混乱。我看到我的部队距离城市只有十五公里,而您的部队却在一百公里之外,为了不贻误战机,所以才命令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派部队,向普里卢基发起攻击。战斗进行到现在,我们的部队已经冲进了城市,正在与敌人展开巷战。”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停下来,命令他们立即停下来。”瓦图京不依不饶地:“普里卢基是我们的作战区域,在没有得到我的许可前,你们是无权对这里发起进攻。”
“不行,瓦图京,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听到瓦图京用命令的口吻,让自己的部队停止对普里卢基的进攻,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也有些恼火,他不悦地道:“我的部队也许再过几个时,就能将这座城市从德国人的手里解放出来,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停止进攻。”
“可是,你们这是越境作战,是违反条令……”
“去你的条令!”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有些无名火起,他冲着话筒大声地:“我只知道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有利时机,坚决彻底地消灭法西斯侵略者,至于是否越境作战,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好了,瓦图京同志,请您的右翼部队加快速度,这样我们才能尽快地将解放的普里卢基移交给你们。”
第六百二十四章 一级苏沃洛夫勋章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爆粗口的几位指挥员,不光没有觉得他的言语粗鲁,相反,大伙儿还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觉得司令员同志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心里的不满,也是无可厚非的。
唯一一个唱反调的是军事委员波诺马连科,他等罗科索夫斯基一放下电话,就忧心忡忡地:“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毕竟这次战斗,我们的部队是属于越境作战,一旦上级怪罪下来,我担心不好交代。”
“没什么不好交代的。”罗科索夫斯基此刻的心中憋着一股火,眼看胜利果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前,结果被别人摘了桃子,所以他话的语气也显得很不客气:“如果上级要怪罪的话,就让他们找我好了。我是方面军司令员,出了事情,我不承担责任,那谁来承担责任?”
波诺马连科的担忧是正确的,瓦图京在罗科索夫斯基这里吃了瘪以后,立即将这个情况向华西列夫斯基做了汇报,最后还言之凿凿地:“总参谋长同志,普里卢基处于我们的进攻区域内,而如今罗科索夫斯基不打招呼,就擅自命令部队进攻该地区,打乱我们的进攻部队。对他这种严重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一定要严肃处理。”
华西列夫斯基听完后,未置可否地道:“我知道了,瓦图京同志,我会立即向斯大林报告此事的,你等我的消息吧。”
他挂断了瓦图京的电话,又用另外一部电话拨通了斯大林办公室,对接电话的波斯克列贝舍夫问道:“你好,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请问斯大林同志有空吗?”
“是的,总参谋长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礼貌地回答:“斯大林同志刚吃完了饭,正在休息,大概要半个时以后才开始工作。请问您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吗?”
“我有前线的紧急战报,要向他汇报。”
“请等一下。”波斯克列贝舍夫摁了电话机上的一个键,等听到斯大林的声音后,他立即恭谨地报告:“斯大林同志,华西列夫斯基打来电话,有关于前线的紧急战报,需要立即向您汇报。”
斯大林听有紧急战报,心不禁紧了一下,心难道哪个方向又出了什么问题吗?他沉默片刻后,对波斯克列贝舍夫道:“让华西列夫斯基立即到我的办公室来。”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波斯克列贝舍夫再次将电话切换到总参谋长的办公室,对还握着电话话筒的华西列夫斯基道:“总参谋长同志,斯大林同志请您到他的办公室来一趟。”
“明白了,我立即赶过去。”华西列夫斯基客气地道。
斯大林放下电话,越想心里越不踏实,他连忙拿起电话,给朱可夫的办公室打去电话,简短地道:“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接到通知的朱可夫,几乎是和华西列夫斯基同时到达斯大林办公室的。就在朱可夫想向华西列夫斯基打听出了什么事情时,就听斯大林在屋里道:“是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来了吧?”
“是的,斯大林同志。”朱可夫连忙回答:“我和华西列夫斯基同志已经奉命来到。”
“进来吧!”
两人推开房门,走进了办公室,却看到斯大林叼着烟斗,一脸不安地来回走动着。见两人进门,斯大林停止了脚步,望着华西列夫斯基道:“开始汇报吧,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我想听听,又是哪条战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是这样的,斯大林同志。”华西列夫斯基连忙上前一步报告:“在半个时前,我接到了瓦图京同志打来的电话,他第60集团军的部队,已经冲进了普里卢基,正在与城内的敌人展开巷战。”
“第60集团军?!”斯大林将这个番号重复一遍后,有些不解地反问道:“这支部队不是隶属于罗科索夫斯基的中央方面军吗?”
“没错,”华西列夫斯基点着头回答:“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所指挥的第60集团军,的确在中央方面军的建制内。”
“这不是很好吗?”斯大林得知不是战场上出了问题,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将烟斗从嘴里取出来,用烟嘴一方指向华西列夫斯基:“总参谋长同志,你要向我汇报的紧急战报,就是这件事吗?”
朱可夫没有话,而是迈步走到了地图前,抬头朝墙上的地图看了一阵后,转头冲着华西列夫斯基道:“总参谋长同志,我明白了。瓦图京给你打电话,是想向你告罗科索夫斯基的状,他的部队擅自越过了划分的区域,此次的进攻属于越境作战。”
“元帅同志,您猜得很正确。”对于朱可夫的猜测,华西列夫斯基笑着点了点头,回答:“瓦图京给我打电话,罗科索夫斯基贸然采取的这次进攻,属于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希望最高统帅部能严厉地处罚他。”
“是的,要处罚,必须严厉地处罚他。”他的话音刚落,斯大林就接着道:“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越境作战行为,我们必须对他进行严厉的处罚。”
朱可夫听斯大林这么,顿时大惊失色,他的心里很明白,假如不是自己和赫鲁晓夫两人竭力劝斯大林调整作战区域的话,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就是在属于他们的区域作战。他连忙劝道:“斯大林同志,虽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是越境作战,但他们在普里卢基地区做进行的战斗,使敌人无法再在第聂伯河左岸建立坚固的防御,同时也为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推进,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因此,我反对处罚罗科索夫斯基同志。”
谁知斯大林听后,连忙却露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笑容。他冲着华西列夫斯基:“总参谋长同志,你待会儿以最高统帅部的命运,起草一份命令:为了表彰罗科索夫斯基在解放第聂伯河左岸的战斗中,所建立的巨大战果,最高统帅部决定授予他一级苏沃洛夫勋章。”
朱可夫没想到斯大林居然给自己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但从他给罗科索夫斯基所授予的荣誉来看,他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做法是认可的,否则也不会授予他苏沃洛夫勋章。这个勋章是根据194年7月9日命令,以俄国伟大的统帅苏沃洛夫大元帅的名字命名设立的,授予在进攻中歼灭敌人优势兵力的军事首长和指挥员,以表彰他们组织进攻与追击的功劳。在胜利勋章没设立前,一级苏沃洛夫勋章可是苏联的最高级军功勋章。
华西列夫斯基听斯大林出了苏沃洛夫勋章,心里便有了计较,他连忙点头道:“明白了,斯大林同志,我会立即起草命令的。”
……
……
华西列夫斯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起草好授勋的命令后,先给瓦图京打去了电话。听到瓦图京的声音后,他开口道:“瓦图京同志,有关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越境作战一事,我已经向最高统帅本人汇报了,他……”
“斯大林同志什么?”瓦图京听华西列夫斯基此事已经向上面汇报了,心中不禁一阵暗喜,他之所以有这种幸灾乐祸的想法,并不代表他是坏人,而是因为自从库尔斯克会战开始到现在,自己的部队一直表现平平,让斯大林多少有些不满。他希望罗科索夫斯基也吃瘪,这样他在心里会感觉好受一些。他连忙追问道:“他准备如何处置罗科索夫斯基?”
“斯大林同志刚刚命令我起草一份命令,”华西列夫斯基慢吞吞地道:“为了表彰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在解放第聂伯河左岸的战斗中,所取得的一系列伟大的战果,决定授予他一枚苏沃洛夫勋章。”
“什么,授予他一级苏沃洛夫勋章?”瓦图京听到这里,顿时大吃一惊,“总参谋长同志,这么,最高统帅部是不打算追究他越境作战的责任了?”
“追究,还怎么追究?”见瓦图京依旧是一副咄咄逼人的语气,华西列夫斯基有些不满地:“既然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帮你们解放了普里卢基,那么你就命令你的部队加快进攻速度,早点赶过去接受普里卢基,明白吗?”
“明白了,总参谋长同志。”瓦图京还是第一次听到华西列夫斯基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自己话,只能无奈地:“我会立即给部队下达命令,让他们加快进攻速度,向普里卢基地区推进的。”
罗科索夫斯基接到华西列夫斯基的电话时,心里还有一些忐忑,虽然直接是为了不贻误战机,才果断地命令部队向普里卢基发起进攻的,但毕竟是属于越境作战,如果上级真的铁了心要追究的话,自己还真的是难辞其咎。
华西列夫斯基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以后,立即呵呵地笑着:“你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请允许我向你表示祝贺!”
“向我表示祝贺?”罗科索夫斯基被华西列夫斯基的话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道:“总参谋长同志,不知道您为了什么事情,向我表示祝贺啊?”
“是这样的,根据瓦图京的汇报,斯大林同志已经了解了你们越境作战的事情。”华西列夫斯基在简短地介绍完情况后,没有最高统帅部准备如何处置,而是关切地问:“目前在普里卢基地区的战斗进行得怎么样?”
“我军已经占领了城市的大多数地区,估计再有一个时,就能彻底解决战斗。”罗科索夫斯基在汇报完情况后,急于知道斯大林打算如何处置自己,便紧张地问道:“总参谋长同志,你还没有最高统帅本人听完瓦图京的汇报后,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再次向您表示祝贺。”华西列夫斯基笑着道:“斯大林同志在知道你们所进行的越境作战后,命令我起草了一份授勋命令,正式授予你一级苏沃洛夫勋章,以表彰你在打击法西斯侵略者的战斗中,所建立的伟大功勋。”
听斯大林授予了自己一枚勋章,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呼吸也变得急促。不过他还是挺直身体,按照条令大声地了一句:“为苏维埃祖国服务!”
“看得出来,你服务得一直都不错。”华西列夫斯基在电话里道:“我希望能尽快听到你更多的好消息,祝你好运!”完,便挂断了电话。
围坐在周围的方面军首长们,多少听到了一些罗科索夫斯基和华西列夫斯基之间的谈话。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捷列金就急匆匆地问:“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好像听总参谋长,最高统帅部授予了您一枚什么勋章?”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你没有听错,上级的确授予了我一枚勋章。”罗科索夫斯基的脸庞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润起来,“授予我一枚一级苏沃洛夫勋章。”
“什么,一级苏沃洛夫勋章?”大伙原以为会授予罗科索夫斯基红旗勋章、红星勋章,最好不过是代表“苏联英雄”的金星奖章,没想到居然会授一级苏沃洛夫勋章给罗科索夫斯基。捷列金吃惊地:“司令员同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种勋章自从设立后,获得的人没超过三人,朱可夫元帅是第一位获得这种勋章的人。”
“司令员同志,”捷列金的话一完,旁边的马利宁就站起身,向罗科索夫斯基伸出手去,热情地:“请您接受我的祝贺。”
“谢谢你,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伸手和马利宁握了握,同时向他表达谢意。
随后,波诺马连科、捷列金、卡扎科夫、奥廖尔等人,也纷纷伸手向罗科索夫斯基表示祝贺。罗科索夫斯基刚和众人握完手,通讯兵主任马克西缅科便急匆匆地走过来,他扬了扬手里的电报,激动地报告:“司令员同志,好消息,我们的部队已经全歼普里卢基城内的德军,彻底地占领了这座城市。”
第六百二十五章 第聂伯河在望
意外地获得了一枚一级苏沃洛夫勋章,罗科索夫斯基虽然表面上显得很高兴,但他的心情却格外沉重:眼看自己的部队,离基辅就只剩下几十公里,结果大本营的一道命令,就不得不调整作战区域,将解放基辅的荣誉交给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
这就意味着,历史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出现大的偏差。等明年自己率领的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抵达华沙城下后,朱可夫就会遵照最高统帅部的命令,来接替自己的指挥权,而把自己派往次要的作战方向,配合主攻方向朝柏林挺进。
此刻第60集团军的部队已成功地解放了普里卢基城,接下来就是调整进攻方向,朝北面的德军部队展开进攻。他在向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布置任务时道:“将军同志,除了留下一个步兵师坚守普里卢基,等待友军来接收城市外,你把主要的力量都转向切尔尼哥夫,配合第1集团军的部队向第聂伯河挺进。”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虽然与基辅擦肩而过,让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也感到了失望,不过他还是态度坚决地回答:“我服从您的命令,立即让部队向北面转进。”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对坐在桌边的卡扎科夫道:“炮兵司令员同志,我们祖国的河流都是西岸陡峭,东岸地势平坦。也就是,我们从东岸发起进攻,将要比从西岸发起进攻,付出更大的代价。”
“司令员同志,我明白您的意思。”卡扎科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连忙接着道:“我会在河边布置足够的炮兵部队,对德军实施火力严重。一部分用远程炮火摧毁德军的防御,一部分则采取直瞄射击的方式,摧毁对岸那些在炮火准备时,没有被炮火摧毁的工事,掩护我们的部队向前推进。”
马利宁插嘴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将在什么时候强渡第聂伯河呢?”
“我们目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强渡杰斯纳河,并攻占切尔尼哥夫,将这里作为我军的进攻出发点。”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敲着地图道:“等我们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后,再在第聂伯河上实施强渡作战。”
奥廖尔探头过来瞧了瞧,随后表情凝重地:“司令员同志,如果我军大规模北移之后,我们渡河作战的区域,有大量的森林、湖泊和沼泽,不利于装甲部队的运动。”
“没错,奥廖尔同志,你得很对。”对于奥廖尔的法,罗科索夫斯基点头表示赞同:“我们的坦克集团军的确在这些地区无法展开,因此,我们只能依靠炮兵和空军的帮助,来完成强渡第聂伯河的任务。”
等坐在桌边的指挥员们都纷纷离开后,捷列金见桌边只剩下自己和罗科索夫斯基两人,便压低声音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知道这次大本营突然调整作战区域,对你的打击很大,如果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对我,别憋在心里,好吗?”
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一声,道:“谢谢你,军事委员同志。实话,刚接到这道命令的时候,我的心里的确很恼火,但后来仔细一想,大本营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引起了捷列金浓厚的兴趣,他好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发现了什么,能给我讲讲吗?”
“军事委员同志,你到这里来看。”罗科索夫斯基将捷列金带到了墙边,用讲解棒指着墙上的地图,对他道:“你看,目前我们在莫斯科的南面,同时有三个方面军的部队,在朝着德军展开进攻。东南方向,是科涅夫将军的草原方面军;西北方向,是我们的中央方面军;而在我们两个方面军中间,则是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
大本营将我们的进攻方向朝北面进行调整后,就增大了整个进攻的正面。如今科涅夫的部队,在东南方向牵制着德军的大量兵力;而我们呢,则通过迅猛地攻势,将尽可能多的敌人拖在西北方向。这样一来,瓦图京所面对的德军实力就会大大减弱。
敌人就好像一个面团,我们方面军和科涅夫的部队揪住它的两头,朝两边使劲拉,这样中间的面团就会变长变细,只要瓦图京的部队狠狠给他们一下,就足以将他们断成两截。”
捷列金听完后,连连点头,感慨地:“司令员同志,你的这个比喻真恰当,讲得深入简出,就连我这个在军事上外行的人,也是一听就明白了。这么,我们这次解放基辅的问题不大?”
“是的,随着我们三个方面军所展开的进攻,德军的防线已经被无限地拉长,而且他们能部署在防线上的兵力,也越来越少。”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最多只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我军就能解放基辅。”
“两个月的时间?”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捷列金表现得有些半信半疑:“司令员同志,德军可在基辅方向集结了重兵,如果我们要对他们实施强攻,没有三到五个月的时间,我觉得很难达到解放基辅的目地。”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战报上的日期,心里暗自计算着苏军收复基辅的时间,发现自己的两个月时间,都有点太保守了,从现在开始计算,苏军只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就解放了乌克兰首都基辅。
…………
第60集团军的主力调往北面后,进攻进展得非常顺利,他们很快就成功地渡过了杰斯纳河,并向切尔尼哥夫城前进。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第60集团军的部队,已成功地渡过了杰斯纳河,心情便变得有些急躁起来,他急于快点拿下切尔尼哥夫城,所以每隔一个时,他就会给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打电话,询问部队的推进情况。
凌晨一点的时候,第60集团军所属的第167师先头团,摸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走在最前面的团长隐约看到前方好像有一个高地,便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在原地进行休整,等待后面那些掉队的指战员。
就在这时,跟在他们身边的通讯兵向他报告:“团长同志,师长的电话,他命令您报告,我们现在什么位置?”
团长左右张望了一番,但由于太黑,能见度有限,除了几百米外的那座隐约的高地,什么都看不清楚。为了能向师长有个交代,他连忙叫过一名参谋,让他朝空中打几发照明弹,搞清楚周围的环境。
十几发照明弹升空后,瞬间将空点亮,周围方圆几公里的地形也变得清晰起来。团长惊喜地发现,他刚刚看到的那个高地的轮廓,其实并不是什么高地,而是一座城市的城墙。在短暂的惊诧过后,他高兴地叫了起来。他将通讯兵叫到自己的身边,情绪激动地吩咐他:“立即向师长报告,我团已经抵达了切尔尼哥夫城下。”
第60集团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切尔尼哥夫城下的消息,很快就传达了方面军司令部。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消息,用手在桌上拍了一巴掌,激动地:“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既然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已经到达了切尔尼哥夫的城下,那让他们抓紧时间做战斗准备,等一亮,就立即向城市发起进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座城市拿下来。”
得知自己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切尔尼哥夫城下,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心里比罗科索夫斯基还着急,他接到了马利宁下达的作战命令,立即命令另外几个落在后面的师,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亮以前,要赶到切尔尼哥夫城下。
第60集团军的指战员们,原本就因为失去了解放基辅的机会,而在心中憋着一股气,此刻接到加快行军速度,赶往切尔尼哥夫的命令后,人人都像打了鸡血似的,迈开双腿就赶往了切尔尼哥夫。
刚刚一亮,根本没有什么炮火准备,一颗代表着进攻信号的红色信号弹升空后,早已蓄势待发的上万指战员,便跃出了自己隐蔽的藏身之处,端着武器朝城市冲去。
按照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想法,在这座城市里,肯定会遭到德军顽强的抵抗。谁知部队一直冲进城里后,才有零星的抵抗出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听进攻如此顺利,还大吃一惊,他以为德军有什么阴谋,连忙命人将俘虏送到了自己的指挥部,亲自进行审问。
通过审问,他才知道,德军在城里只有一个建制不全的步兵营,而且大多数都是新兵,没有什么战斗力,面对潮水般冲进城市的苏军指战员,除了老兵还能像模像样地抵抗一番外,那些新兵有的一枪未发,便挥动白旗向苏军投降了。
原准备持续一的战斗,只用了不到两个时就结束了。以至于罗科索夫斯基收到战报时,还以为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发来的电文出了错。在得知第60集团军的部队的确已经占领了切尔尼哥夫,他连忙命令捷列金通电嘉奖对方,以达到鼓励士气的目地。
第60集团军取得了不错的战果,普霍夫将军的第1集团军也传来了好消息:他们已接近了第聂伯河,正在选择渡河地点。
听第1集团军的部队准备强渡第聂伯河,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将后勤部长安季片科和工程兵司令员普罗什利亚科夫找了过来。对两人道:“两位将军同志,目前普霍夫的第1集团军已经抵达了第聂伯河,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为他们准备足够的渡河器材和架桥设施。”
两位将军对视一眼后,由安季片科首先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在强渡杰斯纳河时,就消耗了大量的渡河器材,如今要想强渡第聂伯河,我想可能需要等一段时间,我们才能准备好足够的渡河器材。”
“你呢,普罗什利亚科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听安季片科完后,将目光转向了普罗什利亚科夫问道:“你们有足够的架桥器材吗?”
普罗什利亚科夫不出所料地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没有想到我们的部队能推进得如此迅速,因此在杰斯纳河上架桥结束后,我们还没来得及补充部队所需的架桥器材。”
“那你们什么时候能准备好?”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苏军那糟糕的后勤,所以没有责备两人,而是耐着性子问道:“也就是,你们还需要我们将强渡作战行动推迟几?”
安季片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如果第1集团军的部队要实施强渡,我们可以想其它的办法。”
“其它办法?”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追问道:“有什么办法可想,安季片科将军?”
“如果第1集团军要在近期进行强渡的话,他们可以使用缴获的所有船只、木筏和空汽油桶。”安季片科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我想普罗什利亚科夫可以派人却协助他们使用这些器材,来完成渡河作战的。”
“是的,司令员同志,”普罗什利亚科夫见安季片科在帮自己话,连忙点着头补充:“我们可以让第1集团军的部队,使用安季片科将军所的这些东西,来强渡第聂伯河。只要我们有强大的炮火压制住对岸的敌人,我们的强渡就能取得成功。”
“我明白了,你们先回去准备。”罗科索夫斯基将两人打发离开后,又问站在旁边的马利宁:“参谋长同志,你觉得我们应该将渡河地点选在什么位置呢?”
马利宁用手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应该把渡河地点选在基辅以北的姆涅沃、切尔诺贝利、斯塔舍夫地区。根据侦察,德军在这些地区的防御相对比较薄弱,我们强渡成功的希望是非常大的。”
第六百二十六章 夺桥之战(上)
最先开始渡河作战的地段是在姆涅沃,第1集团军近卫第17军所属的一个近卫师,在炮火的掩护下,向对岸的德军防御阵地发起了冲击。
接到普霍夫的电话时,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关切地问道:“普霍夫将军,担任强攻任务的是哪支部队,他们能顺利地完成作战任务吗?”
“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普霍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便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连忙解释:“参加渡河作战的是近卫第70师,他们在库尔斯克会战中,在奥利霍瓦特卡地域激烈交战中,与坦克第集团军的部队协同作战,使德军从北方突向库尔斯克的一切企图均未得逞。由于他们在战斗中表现英勇顽强,发扬了英雄主义精神,被荣获了列宁勋章。
在上月的战斗中,他们又协助坦克第9军第旅,成功地收复了格卢霍夫城,并因此被授予了格卢霍夫师的荣誉称号。”
“近卫第70师?我知道,我知道。”由于这次渡河作战,是解放第聂伯河右岸的第一场战斗,能否开一个好头,是罗科索夫斯基最担心的。此刻听到居然是一个熟悉的部队番号,他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师长是柳德尼科夫少将吧,我和他在斯大林格勒打过交道,是一位很有战斗精神的指挥员。而且在不久前,他们师还因为在收复巴赫马奇的战斗中,出色地完成各项作战任务,而荣获了一枚红旗勋章。”
“没错没错,司令员同志,您得很对。”普霍夫在附和了罗科索夫斯基之后,心地提醒他:“不过如今该师的师长已不再是柳德尼科夫了。”
听柳德尼科夫已不再担任师长,罗科索夫斯基的眉毛往上一扬,有些意外地问道:“那他如今在担任什么职务?”
“报告司令员同志,”普霍夫连忙回答:“柳德尼科夫将军如今是第15步兵军军长,接任近卫第70师师长职务的是古谢夫少将。”
这边正着话,在不远处接电话的马利宁,忽然喊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的电话,他有重要的情况要想您汇报。”
“好了,普霍夫将军。”听马利宁有重要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对普霍夫:“我有个重要的电话要接,我就提前祝你们好运了。”
罗科索夫斯基走过去,接过马利宁手里的话筒,问道:“喂,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吗,你有什么情况要汇报?”
“报告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在电话的另一头激动地:“根据侦察,我的先头部队在塔拉索维奇地域发现了一座桥梁,可以供坦克和火炮、卡车通行。”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第60集团军在第聂伯河上发现了一座完整的桥梁,罗科索夫斯基顿时喜出望外,假如能夺取这座桥梁,舟桥部队就不用在宽阔的河流上架设浮桥,他连忙紧张的问道:“不知道离桥梁最近的是哪支部队?”
“是戈里什内少将的近卫第75师,”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了解罗科索夫斯基的性格,知道他这么问,是因为心中有顾虑,赶紧向他解释:“该师是在内务第1摩托化步兵师的基础上组建的,他们是在斯大林格勒首次参加战斗的,在长达四个月的艰苦战斗中,共歼灭德军官兵17万人。
在两个月前进行的库尔斯克会战中,该师隶属于普霍夫将军的第1集团军,因出色完成各项作战任务,该师荣获了红旗勋章。
在调到我集团军不久,就参加了收复巴赫马奇的战斗。因为在战斗中表现突出,被授予了巴赫马奇师的荣誉称号。”
听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如此郑重其事地向自己汇报部队的情况,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哑然失笑,他定了定神,对着话筒道:“好,我明白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请你转告戈里什内师长,无论如何,要将这座第聂伯河上的桥梁,完好无损地夺下来。”
“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向他保证:“我亲自到前沿去督战,一定要把这座桥梁夺下来。”
…………
半个时后,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来到了近卫第75师的指挥部,问这里忙得焦头烂额的戈里什内:“师长同志,我向你转达一下方面军司令员的命令:无论如何,都要将这座桥梁完好无损地夺下来。怎么样,你们有问题吗?”
戈里什内听完后,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已经向桥梁发起了两次冲锋,但由于桥上和对岸的德军火力太猛,我们的进攻都以失败告终,同时还付出了不的代价。”
“怎么会怎样呢?”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皱着眉头:“难道你们没有用炮火压制对岸的德军火力吗?还有,你们的坦克营,为什么没有投入战斗?”
“司令员同志,”师参谋长走过来向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汇报:“我们第一拨进攻时,就采用步兵搭乘坦克冲锋的方式,沿着大桥朝对岸冲去。谁知道,刚到桥中间,敌人就用机枪将我们坐在坦克上的指战员扫了下来,接着又派反坦克手摧毁了我们的坦克。如今三辆被击毁的我军坦克,已将桥面堵得严严实实,没法再使用坦克突击了。”
“戈里什内师长,”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听完师参谋长的汇报后,纷纷戈里什内:“你把指挥权移交给参谋长,然后你带我到前沿观察所去看看。”
戈里什内无奈,只好将指挥权移交给自己的参谋长,带着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沿着紧急挖掘的交通壕,朝前面的近卫第1团指挥所而去。
来到了团指挥所,把正在指挥作战的团长吓了一跳。他连忙从座位上蹦起来,抬手向两位将军敬礼。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抬手还礼后,开口问道:“上校同志,你们这里的进攻进行得怎么样?”
团长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戈里什内,不知道是否该回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戈里什内把脸一板,不满地:“上校同志,你没有听到司令员的问题吗?你们这里的进攻进行得怎么样?”
“司令员同志,”在得到了师长的许可后,团长向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报告:“部队的集结地点到桥的东面,有差不多三百米的距离,是暴露在德军火力射程之类的。因此我们的部队在到达桥梁之前,就会付出不的代价,等上了桥梁再向前冲,兵力就显得有些不足了。”
第六百二十七章 夺桥之战(中)
“观察所在什么位置?”团长的话刚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就用严厉的语气问道:“我需要立即到前沿观察所,去了解战场上的情况。”
团长听后,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连忙朝戈里什内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其实就算团长不向自己使眼色,戈里什内也不会同意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去前沿观察所,他连忙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的前沿观察所处于德军炮火的打击范围内,你不能冒这个险。”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等戈里什内完后,盯着他看了半,最后道:“作为指挥员,我们怎么能怕危险呢?我不想让我们的战士,认为他们的司令员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到这里,他的目光又重新转向了团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立即带我去前沿观察所。”
戈里什内在旁边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冲着团长:“上校同志,既然司令员这样坚持,就带他去前沿观察所吧!”
在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坚持下,团长带着两人来到了距离河边只有四百米远的一个观察所,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整个战场的情况。
几人在走进观察所之前,还有一枚德军的炮弹,落在不远处爆炸。从而降的尘土撒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一身,他只是抬手拍了拍落在两肩的尘土,面不改色地走进了观察所。
这个半地下的观察所,有七八个平方,原来里面就有五六个人,此刻再从外面涌进来三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不过好在这些战士都有眼力劲,见进来的人据有集团军司令员,连忙抬手敬礼后,除了一个负责的军官外,其余的人都退出了观察所。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没有话,而是快步地走到瞭望口那里,拿起一个望远镜就朝远处望去。看了一会儿后,他把团长叫过来,表情严肃地:“上校同志,你给我解释一下,既然在靠近桥边不足五十公尺的地方,就有一道高度近一米的土坎,你的部队完全可以隐蔽在那里,为什么要把集结地点选在三百公尺之外呢?”
面对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指责,团长羞得满脸通红。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辩解:“司令员同志,虽然土坎下面可以隐蔽部队,但却很难进行统一的指挥……”
他的话还没完,便被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打断了,后者板着脸道:“就算你在后方重新完成了集结,有了统一的指挥。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们的部队在冲过这三百米距离时,在德军密集的火力打击下,会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完后,他冲团长摆了摆手,语气严厉地:“立即再组织部队进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座大桥给我夺下来。”
团长无奈地答应一声,走到屋子的一角,拿起摆在桌上的电话,摇通以后对着话筒道:“我是团长,炮兵营开始炮击后五分钟,二营投入战斗,向桥的对面发起进攻。”
一个炮兵营的威力实在有限,就算苏军的炮火在压制对岸火力的过程中,依旧有德军的炮弹不断飞过来,落在观察所的四周爆炸,震得顶部的泥土顺着圆木之间的缝隙,噗噗噗地往下落,让待在里面的人都变成了“泥人”。
炮火刚一停止,隐蔽在出发阵地的苏军指战员,便呐喊着从藏身之处跳出去,端着枪朝大桥冲去。见苏军再次发起了冲锋,德军的迫击炮和机枪的发射速度加快了,不时有战士被炮弹炸倒,或者是被对岸飞来的机枪子弹打倒。
短短的一百多米,就有四五十人被弹片或子弹打倒,剩下的战士连忙就地卧倒,不管自己的指挥员怎么喊,就是趴在地上不动窝。
“上校,你看看你的战士。”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见到这一幕,立即将团长叫到了瞭望口前,“都趴在地上不动了,立即叫他们起来,继续向前冲锋。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团长见到自己的部下不争气,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他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果断地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挺直身体对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请允许我亲自去指挥部队。”
几分钟后,戴着钢盔,手里提着一支冲锋枪的团长,出现在进攻队列里。他冲着趴在地上的战士们喊道:“弟兄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冷的,趴在地上会肚子疼的。”
但是他喊了半,战士们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不容易有名战士探起半边身子,专门站起来,但看到周围的战士没动静,他又重新趴了下去。
见战士们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团长着急了,他知道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和师长都在后面看着自己呢。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挥舞着手里的冲锋枪,带头朝前面冲,同时嘴里喊道:“弟兄们,跟我来,为了我们近卫军的荣誉,前进~!”
看到自己的团长已经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勇敢地朝前冲去,趴在地上的战士们怎么可能还无动于衷。一名连长率先站起来,冲着周围的战士喊道:“弟兄们,难道你们都是贪生怕死的胆鬼吗?不怕死的跟我来,冲啊!”
连长冲上去了,他连里的战士也纷纷站起身。虽然有几名战士刚站起来,就被子弹击中,仰面倒在了地上,但剩下的战士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跟在连长的身后就朝前冲去。
看到几百名战士,在团长的带领下,朝着大桥冲去。站在观察所里的戈里什内也觉得脸上有光,连忙冲着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大神地:“司令员同志,您看到了,他们冲上去了,已经冲上了桥头。”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听后,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道:“都有一年多时间,没有看到团长亲自带部队冲锋了。希望他们这次能成功地冲到桥对面去。……哎呀,”他忽然惊呼一声,“上校负伤了,对面敌人的火力实在太猛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夺桥之战(下)
对岸的德军机枪封锁了桥面,冲上桥的指战员不得不躲在钢架、或那几辆被击毁的坦克后面,开枪进行了还击。
经过两年多的战斗,苏军部队里的老兵数目不少,他们利用桥上的各种构造,来寻找藏身之处,最大限度的蜷起身子躲在后面。然后快速地检查枪支弹药情况,同时警惕地边扫过周遭环境,以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凭着感觉,听着射来的子弹在空气划过的声音,判断敌人所在的位置,以最快的速度探身打上一枪,随后又缩回到自己的藏身处。
见到进攻的部队再次被压制在桥头上无法推进,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有些着急了,他放下望远镜问戈里什内:“师长同志,你们这里的地方能和集团军司令部联系吗?”
戈里什内作为师长,哪里知道手下的一个团观察所的电话,是否能直接和集团军司令部通话啊。看到他一脸尴尬的样子,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又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那名军官,用手一指对方:“你们师长不知道,你知道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军官连忙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这里的电话能与集团军司令部的侦察部门通话。”
听不能直接与司令部通话,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吩咐军官:“立即给我接通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接电话的是侦察处的一名副处长,当他听到给自己打电话的人,居然是集团军司令员本人时,被吓了一跳,连忙有些慌乱地道:“您好,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你立即去告诉参谋长,”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直截了当地:“让他调一个炮兵团和两个火箭炮营,赶到近卫第1团的防区,为进攻部队提供炮火支援。”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副处长连忙答应道:“我立即将您的命令,转达给参谋长。”
听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所打的电话,让戈里什内想起,在自己的手里也有一个炮兵团可以使用。他等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一放下电话,便给师参谋长打电话,对他:“参谋长同志,近卫第1团的进攻被敌人压制住了,团长也负了伤。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将炮团调过来,用炮火掩护步兵进攻。”
戈里什内放下电话时,看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满脸不悦地盯着自己,心里有点发毛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有什么指示吗?”
“既然你们还有一个炮兵团,为什么不早点用上?”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见近卫第1团发起的进攻中,并没有得到足够的炮火支援,还以为近卫第75师的炮兵在前期的战斗中损失掉了,没想到戈里什内居然还把炮兵藏着掖着,因此他话的语气也格外重:“……你把这些火炮留在,是准备下崽子吗?难道你没有看到,我们的步兵指战员因为得不到炮火的支援,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
挨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劈头盖脑一头臭骂后,戈里什内低下头,惭愧地:“司令员同志,我错了,我这就命令炮兵团向对岸开炮,将敌人的火力压制下去。”
罗科索夫斯基也非常关心第60集团军的部队,有没有顺利地将这座宝贵的桥梁从德军的手里夺过来,因此他专门打电话到集团军司令部,想了解战斗的情况。接电话的是参谋长,他在电话里态度恭谨地:“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到前沿指挥夺桥作战去了。”
“什么,他跑到前沿去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参谋长这么一,立即把脸一沉,命令道:“立即让他回到自己的指挥部来,请你转告他,他是一名集团军司令员,而不是师长,没有权利扔掉司令部到前面冒险。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参谋长连忙回答:“我一定将您的命令转达给他。”
结束通话后,罗科索夫斯基握着话筒想了一会儿,觉得既然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已经亲自到了前线,如果他们从德军手里夺取了桥梁,不会不向自己报告。这样一来,就只有一个解释,近卫第75师的进攻非常不顺利,桥梁如今还控制在德军的手里。
想到这里,他放下了话筒,将马利宁叫过来,对他道:“参谋长同志,近卫第75师夺取桥梁的战斗,已经进行了不断的时间,可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接到任何战报,你,如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马利宁听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毫不迟疑地回答:“看来是我们的进攻部队遭到了德军顽强的防御,所以到现在都没能从敌人的手里夺取桥梁。司令员同志,我有什么能帮助他们的吗?”
“你立即给鲁坚科将军打电话,”罗科索夫斯基见马利宁和自己看法不谋而合,便吩咐他:“让他立即出动轰炸机编队和歼击机编队,赶往第60集团军渡河的地点,对突击部队实施空中掩护。”
“明白了,”马利宁爽快地答道:“我这就给鲁坚科将军打电话。”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调动空军,准备去支援正在渡河的近卫第75师时,第60集团军参谋长也接到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转来的命令,他果断地遵照命令派出了一个炮兵团和两个火箭炮营。在下达完命令后,他觉得这样的力量还不足以在对岸建立坚固的登陆场,于是又给另外两个师的师长打电话,命令他们立即向塔拉索维奇地域靠拢。
……
……
此刻塔拉索维奇地域争夺桥梁的战斗还在继续着,德军密集的火力封锁了桥面,使苏军指战员无法继续前进。但近卫第1团的指战员,知道自己的师长和司令员在后方几百米的地方督战,也不再像前几次那样,见进攻不顺利就后撤,而是继续留在桥上,依托各种掩体进行了着还击。
负伤的团长,已经被拖到了一辆击毁的坦克后面。一名女卫生员撕开团长的军服,发现他的腹部和左肩各中了一发子弹,正在流血不止。卫生员用纱布在他的腹部缠了一圈后,又用一团纱布堵住他肩膀的伤口,扯着嗓子喊道:“同志们,团长伤得很严重,需要立即抬下去抢救。”
随着她的喊声,立即便有两名战士弯着腰跑了过来,抬起担架就朝回跑。德军发现了在桥上移动的担架,立即调转枪口打过来,抬后面的战士不幸中弹,仰面倒在了血泊中。他刚刚倒下,便又有一名战士冲上去接替了他的位置,抬着团长的担架往回跑。
等跑到那道土坎之后时,已经先后有七八名战士,为了抬团长的担架,而倒在了德军的枪口之下。见到这一幕,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眼睛湿润了,他有些激动地:“看到了吧,师长同志,多么好的战士啊,为了抢救他们的团长,有七八名战士都不幸牺牲了。”
戈里什内朝外面看了一眼,随后咬牙切齿地:“司令员同志,我们早晚要想德国人讨还这笔血债的。”
他的话刚完,空中便传来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他侧耳听了一下,便惊喜地叫了起来:“司令员同志,是我们的飞机。看样子是方面军司令部派来的,这样我们的部队就能夺取这座桥梁了。”
轰炸机编队飞过了第聂伯河,来到了德军的防御阵地上空,降低高度后,开始向地面投弹。成片落下的战斗,顿时让德军的阵地被火光和硝烟所笼罩,他们封锁桥面的火力变得稀疏起来。
一直被德军火力压制在桥上的苏军指战员,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他们立即从藏身之处出来,弯着腰端着武器快速地冲向了对岸。
苏联空军的轰炸刚刚结束,赶到了集团军炮兵又对敌人的阵地实施了炮击。为了确保炮击的精确性,避免误伤自己的部队,炮兵观测员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了河的右岸,在这里建立观察阵地,为停留在左岸的炮兵提供射击参数。
见近卫第1团的部队,已经成功地冲过了大桥,在右岸的河边建立了防御阵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连忙对戈里什内:“师长同志,立即和坦克维修站取得联系,让他们立即派出装甲维修车,将桥上那几辆被击毁的坦克拖走,为我们后续的装甲部队开辟道路。”
戈里什内给师参谋长打电话,命令他立即和坦克维修站联系,让对方立即派出装甲维修车清理桥面,同时还命令他,让近卫第1团赶过来支援。
近卫第1团驻扎的地方也在塔拉索维奇地域,离桥边不过两三公里,接到命令后,立即采用急行军的速度,火速朝桥边赶过来。
对岸的德军阵地,在遭到空军的轰炸和炮兵的炮击之后,大部分工事被摧毁,已经很难对苏军构成什么威胁。苏军的指战员已经冲进了堑壕,和德军官兵展开了近战和白刃战,利用人数和拼刺技术上的优势,将敌人一点点地消灭掉。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见自己的部队渐渐站稳了脚跟,便对戈里什内:“师长同志,敌人已经顶不住了,你们要尽快将他们消灭或击溃,然后在这一地区建立一个稳固的登陆场,以便集团军主力能从这里源源不断地躲过第聂伯河。”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戈里什内向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保证:“我已经命令参谋长让近卫第1团赶过来了,最多再过几分钟,他们能就能赶到河边。”正着话,他眼角的余光,便发现有一支部队已经来到了桥边,连忙指着外面,“司令员同志,您瞧,他们已经来了。”
看到正源源不断踏上桥面的部队,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点了点头,满意地:“干得不错,师长同志,等我们全军都渡过了第聂伯河,我一定向方面军司令部请功,让他们授予你们师红旗勋章。”
虽然近卫第75师在最近的战斗中,已经获得了不少的荣誉。但作为热爱荣誉的苏联人来,荣誉是越多越好,所以听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这么一,戈里什内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来了一个立正,大声地:“为苏维埃祖国服务!”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离开了观察所,来到了附近的团指挥所,他知道这里的电话,可以直接和集团军司令部通话,他需要立即让自己的参谋长,将成功地夺取了塔拉索维奇地域桥梁的好消息,向方面军司令部进行汇报。
电话接通后,他有些激动地对参谋长:“参谋长同志,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经过一番激战,近卫第75师的部队,已经成功地夺取了位于塔拉索维奇地域的桥梁,并正在对岸建立登陆场。我想,集团军的主力可以通过这里,顺利地渡过第聂伯河。”
“什么,塔拉索维奇地域的桥梁被我军占领了?”虽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这个好消息时,参谋长的心情还是非常愉快的,他立即向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刚刚调动炮兵赶往塔拉索维奇地域时,还派出了两个步兵师,准备让他们去加强右岸的防御力量。不过事先没有来得及征求您的意见,请您原谅……”
他的话还没完,就被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打断了:“参谋长同志,你做得对。如果等近卫第75师的部队占领了桥梁,你再派部队赶往塔拉索维奇地域,就有点太晚了。德国人是不甘心让我们度过第聂伯河的,我认为他们肯定会实施反击,所以在右岸进行防御的部队,是越多越好。”
听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对自己的肯定,参谋长悬在心头的巨石算是落了地。他长嘘一口气后,向对方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既然我们已经占领了塔拉索维奇地域的桥梁,是不是应该立即将这个好消息报告给方面军司令部?”
“这还用吗,参谋长同志?”部队成功地夺取了第聂伯河上的一座桥梁,让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心情特别好,他非常爽快地:“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将这个好消息,立即向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报告。你快点打电话吧,别让他等急了。”
第六百二十九章 擅作主张
经过近卫第75师指战员们的顽强战斗,第60集团军率先在第聂伯河的右岸建立了一个登陆场。为了巩固阵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立即发布了紧急命令,将集团军主力调往这一区域,以应付德军可能发起的反击。
得知第60集团军已经在对岸建立了一个登陆场,第1集团军司令员普霍夫便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不停地给正在三个渡口指挥作战的师长们打电话,大声地询问战斗的进展情况。
正在切尔诺贝利渡江的那个师,师长正因为对岸的敌人防御顽强,给实施强渡的部队造成了较大伤亡的事情而犯愁。听到普霍夫不由分地催促自己加快进攻的速度,便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
谁知普霍夫听了,立即把眼睛一瞪,粗声粗气地:“师长同志,我告诉你,第60集团军的部队,已经在第聂伯河的右岸建立了一个登陆场,我们的表现绝对不能比他们差。假如你认为你的部队,不能完成集团军司令部交给你的任务,那我就换一支能完成任务的部队来接替你们。”
师长听普霍夫这么一,顿时被吓坏了,连忙回答:“请司令员同志放心,我这就去组织力量,再实施新一轮的强渡,一定要突破德军在对岸的防御。请您在司令部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师长一放下电话,就冲着参谋长吼道:“给各团团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即到师部来开会。”
等三名步兵团长和一名炮兵团长来到指挥部之后,师长表情严肃地问他们:“团长同志们,你们,还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渡过第聂伯河?”
“师长同志,”他的话音刚落,担任主攻团的团长便哭丧着脸:“我刚刚向您报告过,我的渡河部队在河里,遭到德军机枪的扫射和炮火的轰击,伤亡极为惨重,不得不暂时撤回来重新进行集结。”
“上校,”师长望着自己的这位团长:“我给你半个时的时间,立即组织部队再次发起了强渡,务必要成功地渡过第聂伯河。”随后他又冲着炮兵团长,“你们炮兵要为渡河部队提供炮火支援,采用直瞄射击和远程射击相结合的方式,来压制对岸的德军火力。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炮兵团长连忙回答道。
“那你呢,上校同志?”师长又将目光转向了主攻团的团长:“能在半个时以后,再发起进攻吗?”
“师长同志,”团长把头一昂,固执地道:“你应该知道,我1年就成为了党员,绝对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而且我的身上还有德国人留给我的十几处伤疤。但我负责任地告诉您,假如让部队休整三到四个时以后,再发起强渡,那时已经黑了,德军的炮兵对我们渡河部队的威胁会大大减弱,这样做,我们的成功率才能提高。假如您要让我们在半个时内发起进攻,是根本做不到的。”
师长听完后,并没有冲那位团长发火,而是转头望着另外两名团长,表情肃穆地问:“你们两人谁可以在半个时以后,只会部队发起强渡?”
两位团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无奈。其中一名团长:“师长同志,我觉得还是等黑以后,再发起进攻吧”
“不行,坚决不行。我们不能再等那么长的时间。”师长完这两句话以后,见自己的几名部下,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便又补充了一句:“刚刚司令员同志打电话来,第60集团军的部队,已经成功地在第聂伯河右岸建立了一个宽阔的登陆场。他他不希望我们的表现比友军差,所以命令我们加快进攻速度。”
师长这么一,几名团长立即明白,为什么师长会像吃了枪药似的,一个劲地催促自己的部队立即展开进攻。那位主攻团团长连忙上前一步,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不起,师长同志,是我错了。我这就回部队去,迅速地把部队集结起来,争取在半个时内,再次向德军展开进攻。”
看到师长点头表示许可,他又走到了炮兵团长面前,用拳头在对方的胸膛轻轻地捶了几拳,开口道:“老伙计,待会儿命令你的炮兵打准点,你们多消灭一个火力点,我们就能少伤亡几名战士。”
炮兵团长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的老朋友,我会命令战士们尽量摧毁对面暴露出来的防御工事,掩护我们的步兵弟兄成功地渡过第聂伯河。”
根据德国人的经验,通常在一个方向击退了苏军的进攻后,需要等五、六个时,苏军才会再次发起进攻。因此他们在粉碎了苏军的强渡企图后,防御变得松懈,甚至有人还离开堑壕,回各自的掩蔽部休息去了。
第聂伯河左岸的火炮刚一开火,几百名指战员便登上了停在岸边的船、木排、皮划艇,以及架在几个空油桶上的木筏,随着一声令下,大家用能找到的一切工具,开始拼命划水,只需要能尽快到达对岸。
德军没想到苏军会字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发起新的进攻,立即乱成了一团。军官在堑壕里声嘶力竭地喊着,拼命地催着哨子,希望那些躲在掩蔽部里休息的士兵,能尽快回到自己的战斗岗位来。
火力点里的机枪,朝着飘在第聂伯河水面上的那些渡河器材拼命开火,希望能尽快将这些满载着苏军指战员的东西击沉。不过对岸的炮兵,早就锁定了他们的位置,有些机枪只打了十几发子弹,便被从对岸飞来的炮弹炸成了碎片。
有了炮兵的掩护,对岸的德军火力变得稀疏了。虽然还有木船、木排被炮弹炸得粉碎,还有指战员被敌人的机枪扫下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苏军的木船靠近了对岸。没等船靠岸船上的指战员们便扑通扑通地跳进水里,淌着过膝的、冰凉的河水,勇敢地冲上了岸。
苏军的重机枪手,一踏上实地,立即找个合适的位置架设重机枪,朝着那些暴露出来、还没有被炮火摧毁的德军火力点,进行猛烈的射击,以压制它们的火力,掩护战友向前冲锋。
由于受到第60集团军已成功登上第聂伯河右岸,并建立了登陆场的消息的鼓舞,第1集团军的指战员也打得异常勇敢。他们在炮兵的支援下,在付出了不的代价后,终于成功地在姆涅沃、切尔诺贝利、斯塔舍夫地区强渡成功,在第聂伯河右岸建立属于自己的登陆场。
经过两的激战,第1集团军的部队,在第聂伯河右岸建立了一个宽0公里,纵深5公里的登陆场。
……
……
第60集团军的部队在第聂伯河右岸站稳脚跟后,源源不断地将后续部队,以及各种技术装备,通过那座占领的桥梁,渡过了第聂伯河。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两个集团军已经在右岸建立了坚固的防御后,首先给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打电话,向他下达新的命令:“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我现在给你们下达新的作战任务:你们应该继续扩大现有的登陆场,并积极地向前推进,向西和西南方向进攻,以达到迂回基辅的目地。”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盯着自己面前的地方,表情诡异地:“我们会按照您的命令执行的。”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放下电话后,对自己参谋长:“参谋长同志,上级命令我们扩大登陆场,为了达成这一目地,我打算派两个师的部队,沿着第聂伯河岸边南下,去抢先进攻基辅,并解放这座城市。”
听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如此异想开,参谋长有些为难地:“司令员同志,这不太好吧,上级给我们的命令,是继续向西推进,扩大现有的登陆场。而且进攻基辅的任务,是由瓦图京将军的沃罗涅日方面军来完成,假如我们再次越境作战,我担心最高统帅部会惩治我们的。”
“参谋长,这有什么可怕的。”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大大咧咧地:“如果上级追究下来,一切责任由我承担。况且只要我们拿下了基辅,那么就算是越境作战,最高统帅部也不会追究此事的。”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话,刺激到了参谋长,他也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将解放基辅的荣誉,交给瓦图京的部队。因此他果断地道:“我们留在普里卢基的部队,应该完成和友军交接防务的任务了吧。那就把他们调到第聂伯河岸边,来加强登陆场的防御,而我们则命令登陆场现有的主力,沿着第聂伯河向南推进,抢在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前面去进攻基辅。”
“好吧,司令员同志,”见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如此坚持,参谋长也不准备和他唱反调,他对于自己的部队失去了解放基辅的机会,心里也一直是耿耿于怀,此刻见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愿意承担全部的责任,便果断地:“我立即给登陆场打电话,命令他们留下一部分兵力进行防御,剩下的主力部队立即调头南下,沿着第聂伯河向基辅推进。”
“很好,在电话里就给师长们这么,”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点着头:“告诉他们,假如他们所采取的行动能迅速果断,那么解放基辅的荣誉,就会落在我们第60集团军的身上。”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命令一传达到下面,几位师长顿时炸了窝。谁都不甘心与解放基辅这样的荣誉擦肩而过,因此纷纷打电话到司令部,向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请战。
特别是近卫第75师师长戈里什内,他因为接到的命令,是在登陆场坚守阵地,因此给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打电话时,他的情绪非常激动:“司令员同志,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师在夺取这座横跨第聂伯河大桥时,付出了什么样的牺牲。如今有这么重要的任务,怎么能将我们近卫第75师撇在一边呢?”
“戈里什内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安抚对方道:“我之所以没有安排你们参与南下作战,一是考虑到你们师在近期的战斗中,伤亡太大,指战员们也疲倦了,需要好好地休整;第二点,也是因为登陆场的位置重要,你们是建立登陆场的第一支部队,对地形是最熟悉的,由你们来坚守登陆场,我是最放心的。
别看你们师只是担任防御,但责任却非常重大。因为我们要考虑到,德军随时有可能向我们的登陆场实施反击,如果没有一支强有力的部队防御,一旦登陆场失守,那么我们整个集团军就有陷入德军合围的危险。……”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这番话完后,戈里什内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有些无奈的:“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么,那我就将您的话转达给战士们,让他们明白我们留下坚守登陆场的重要意义。”
这边刚挂掉戈里什内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是听第60集团军的部队,擅自改变了进军方向,居然准备沿着第聂伯河南下,直接从北面去进攻基辅,便立即打电话来制止切尔尼亚霍夫斯基。
罗科索夫斯基在电话里语气严厉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在做什么?方面军司令部给你们的命令,是扩大登陆场,向西和西南方向进攻,以迂回到基辅的西面,配合沃罗涅日方面军对基辅的进攻。谁让你们擅自沿着第聂伯河南下,直接去进攻基辅的?你以为你们一个集团军,就能和基辅地区的德军相抗衡吗?”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振振有词地:“司令员同志,我如今所采取的行动,也是为了完成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扩大登陆场,并从侧面迂回基辅。只不过我觉得从北面进攻,要比从西面进攻,对我军更加有利一些。”
第六百三十章 形势不妙
罗科索夫斯基乘坐装甲车赶到第60集团军所在的森林时,看到司令部的人员,正在参谋长的指挥下,架线、支帐篷、搬运通讯器材等等,忙得不亦乐乎。不知道谁眼尖,看到了从装甲车里出来的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告诉喊了一句:“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来了!”
随着他的喊声,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工作,挺直腰板站在原地,向快步走过来的罗科索夫斯基行注目礼。
参谋长连忙跑着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报告:“报告司令员同志,第60集团军司令部成员正在建立新指挥部,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礼后,随口道:“同志们继续工作吧。”等大家重新开始工作后,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参谋长,你们司令员在什么地方?”
参谋长朝几十米外的一个窝棚努了努嘴,回答:“将军这几太辛苦了,正在那个窝棚里休息呢。”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点了点头,快步朝那个窝棚的位置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留下参谋长站在原地,一脸担忧地望着他的背影。
来到了窝棚前,一名在旁边站岗的哨兵,连忙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同时嘴里道:“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已经听到了里面传出的鼾声,但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你们的司令员在里面吗?”
“是的,”哨兵连忙点头回答:“他正在休息。需要我把他叫醒吗?”
“不用了。”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便站在原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不过他摸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火柴,就在这时,一个冒着火苗的打火机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顺着握着打火机的那只手朝上望去,只见自己要找的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正嬉皮笑脸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就着打火机的火苗,点燃了香烟后,淡淡地问道:“将军同志,你睡醒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完,毫不客气地从罗科索夫斯基的口袋里掏出烟盒,掏出一只烟点燃:“我知道您肯定回来,所以睡觉都睁着一只眼。这不,我正在睡觉,忽然听到了您的脚步声,所以连忙爬起来。”
“吧,”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一番调侃,让紧张的气氛变得缓和起来,不过罗科索夫斯基并没有忘记自己此来的目地。他望着对方,表情严肃地:“为什么要违背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擅自调整进攻方向?”
“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连吸了两口,将没抽完的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尖碾了碾,回答:“我经过仔细的观察,觉得让部队沿着第聂伯河向南运动,完全可以达到扩大登陆场的目地。”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着,朝远处的新指挥部看了一眼,觉得应该可以投入使用了,便向着罗科索夫斯基做了个请的姿势,对他道:“司令员同志,我们还是到指挥部去谈吧。”
两人走进刚刚搭建好的指挥部里,看到屋子中间的木桌上,已经摆好了地图。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请看,我们的西面和北面,几乎都是沼泽和森林,河流也很多,不利于机械化部队的展开,如果要朝着这一方向扩大登陆场,是非常不利的。
您再看看南面,沿着第聂伯河到基辅一线,都是开阔的平原地带,非常利用机械化部队的快速行军,所以我经过反复思考之后,才决定命令部队南下,直取基辅。”
“胡闹,简直是胡闹。”罗科索夫斯基等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一完,便怒气冲冲地道:“你光看到南面的道路平坦,却没有想到这种地形对敌我双方都有利。不光你们可以进攻,德军也可以不断地发起反击。你们只有一个集团军的部队,在前期的战斗中,还遭到了严重的削弱。而德军在基辅的实力雄厚,他们可以依托城市,源源不断地将所有的兵力投入对你们的反击。”
“可是,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固执地:“这一方向对我们来,是非常诱人的,只要我们的战术运用得当,我绝对攻入基辅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司令部里的电话刚刚安好,铃声便响了起来。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拿起电话,对着话筒:“我是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您是哪里?……是的,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在我这里,请您稍等,我这就让他接电话。”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话筒递向罗科索夫斯基,对他道:“是朱可夫元帅的电话。”
朱可夫元帅的电话,听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这么一,罗科索夫斯基不免心生芥蒂,心他居然将改变行动方向的事情,直接越级向上报告。不过好在他的涵养高,没有当场发火,而是接过话筒,贴在耳边:“是朱可夫元帅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在话筒里慢吞吞地道:“我刚刚奉斯大林同志的命令,给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打电话,表扬他们在强渡第聂伯河的战斗中,所取得的巨大战果。我当时还问了他的下一步行动计划,他打算命令部队沿着第聂伯河南下,直接去进攻基辅。对于他的这种想法,最高统帅本人表示很满意。”
听朱可夫这么一,罗科索夫斯基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原本不是他越级上报,而是朱可夫主动给他打电话,才对他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有所了解。想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对着话筒道:“元帅同志,我认为沿着第聂伯河南下的计划,是非常不可取的。由于这里的地形对敌我双方都有利,德军在这个方向上是最容易组织反击的。而且这里离基辅也近,敌人可以从那里将所有的兵力投入战斗,我担心以第60集团军的实力,是无法抵挡住德军的反击。”
朱可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斯大林同志非常认可这个作战计划,他认为这样做,可以尽快地将乌克兰首都基辅,从法西斯德国的手里解放出来。”
他有意在“乌克兰首都”这两个单词上加重了语气,以强调此事的重要性。罗科索夫斯基也是个聪明人,听朱可夫这么一,心里便明白,从此刻开始,第60集团军向什么方向发起进攻,自己了也不算,都是由斯大林在遥控指挥。
他只能点了点头,无奈地:“好吧,元帅同志,既然最高统帅本人已经发话了,那我坚决服从他的命令。让第60集团军的部队,沿着第聂伯河南下,去进攻基辅。”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同意让自己的部队南下,去直接攻击基辅,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他扭头朝附近还在忙碌的军官们望去,发现人人的脸上都挂着喜色,看来他们都听到了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对切尔尼亚霍夫斯基道:“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我恭喜你们,最高统帅本人已经同意了你们沿第聂伯河南下,去直接夺取基辅的计划。我祝你们好运!”完,和对方握了握手,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司令部。
……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自己的司令部,刚进门,马利宁就迎上来,着急地:“司令员同志,您可回来了,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罗科索夫斯基被马利宁的话吓了一跳,紧张地问:“出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表情严肃地:“您刚离开司令部不久,朱可夫元帅的电话便打了过来,他有重要的事情要通知您。……”
没等马利宁完,罗科索夫斯基便点着他:“参谋长,你不用了,朱可夫元帅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他最高统帅本人已经同意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计划,让他的部队沿着第聂伯河南下,去进攻基辅。”
“司令员同志,”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马利宁不禁有些急了:“可是根据我们的分析,假如第60集团军真的沿着第聂伯河南下,不光拿不下基辅,反而有可能遭到敌人优势兵力的重创啊。”
罗科索夫斯基长叹一口气,无奈地:“参谋长,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没办法,这个计划是得到了最高统帅本人认可的,我们谁也没有权利改变他的决定,就只能按照这个计划执行了。你立即给普霍夫将军打电话,让他早第聂伯河右岸建立了登陆场的部队,立即分出一部分兵力,向第60集团军的登陆场靠拢。”
“情况真的这么严重吗?”马利宁神情紧张地问:“难道您担心敌人会夺取第60集团军建立的登陆场吗?”
“完全有这种可能。”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底气不足的:“一旦第60集团军所建立的登陆场被德军占领,那么南下的部队就有被合围的危险。我不知道他们在没有后勤补给的情况下,能在敌人的包围圈里维持多长时间。”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连忙接着:“我会立即和安季片科将军联系,让他们优先为第60集团军提供补给,确保他们有足够的弹药和各种物资的储备。”
…………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第60集团军的部队按照计划,向基辅方向进行了迅猛的突击。头两部队的进展还非常顺利,一共向前推进了四十公里。
但遭到打击的德军很快就缓过劲来,开始对苏军实施了不间断的反击。原来对进攻基辅还抱着乐观态度的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此刻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局势正朝着罗科索夫斯基所分析的那样,德军动用基辅的部队,开始向他们实施不间断的进攻,第60集团军指战员付出了牺牲才占领的地域,在敌人的反击下一点点地丢失了。
见形势不妙,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只能给罗科索夫斯基打电话求援:“司令员同志,情况不妙,德军集中了优势兵力,正朝我军占领的区域,实施猛烈的反击。我们的指战员虽然和敌人进行了顽强的战斗,但我们的防线还是一点点地向北方后移。我希望您能想办法支援我们一把,免得我们被德国人赶下河。”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对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擅作主张不满,但看到他的部队面临不利局面时,他没有见死不救,而是主动道:“你们一定要坚持住,我马上派空军去支援你们。”
一结束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通话,他便给鲁坚科打去了电话,命令对方:“鲁坚科将军,我命令你立即派出空军部队,对第聂伯河右岸的德军实施密集轰炸,协助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巩固防线。”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鲁坚科有些为难地:“现在右岸的敌我双方防线都绞在了一起,我们的空军如果实施轰炸的话,很容易炸到自己人。”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对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擅作主张不满,但看到他的部队面临不利局面时,他没有见死不救,而是主动道:“你们一定要坚持住,我马上派空军去支援你们。”
一结束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通话,他便给鲁坚科打去了电话,命令对方:“鲁坚科将军,我命令你立即派出空军部队,对第聂伯河右岸的德军实施密集轰炸,协助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巩固防线。”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鲁坚科有些为难地:“现在右岸的敌我双方防线都绞在了一起,我们的空军如果实施轰炸的话,很容易炸到自己人。”
第六百三十一章 女子飞行团出战
罗科索夫斯基作为中央方面军司令员,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第60集团军那里。他安排空军和炮兵为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提供帮助后,便将注意力转向了第65集团军,毕竟按照最初的进攻计划,这支部队所负责的地域才是主攻方向。
这段时间巴托夫感到格外的憋屈,原以为自己的部队担任主攻方向的进攻任务,一定会有一系列耀眼的战绩,让上级对自己另眼相看。谁知战斗一打响,才发现在自己负责的方向,德军不光有着坚固的防御体系,同时还集结着重兵集团。
当自己的部队从原先的主攻方向,硬生生地变成了助攻方向,对巴托夫的打击很大,为了扭转这种局面,他每要工作二十个时,累了就趴在桌上睡一会儿,醒了又继续工作。就这样,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他就足足瘦了二十斤。
当参谋长格列博夫告诉他,方面军司令员打电话找他时,这位年近五旬的将军,心跳却骤然加速了。他有些紧张地从参谋长的手里接过话筒,在做了两个深呼吸后,对着话筒礼貌地:“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
“你好啊,巴托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在电话里笑呵呵地问道:“你们的进展如何啊?”
“报告司令员同志,”巴托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连忙回答:“我们和第48集团军的部队,已经成功地渡过了杰斯纳河,并在戈梅利方向,和德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虽然德军利用森林和沼泽,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我们的部队还是一步步地向前推进。”
“巴托夫将军,你们的进攻速度有点太慢了。”罗科索夫斯基对着话筒道:“大本营新调派给我们的第61集团军的部队,在第1集团军以北的切尔尼哥夫发起了进攻。他们尾随着敌人冲过了斯诺夫河,前出到了第聂伯河岸边。目前他们正在组织强渡,准备在右岸的尼夫基、格卢舍茨地区建立登陆场。”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巴托夫变得有些激动了,“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第65集团军一直是一只战功卓著的部队,这段时间表现不好,是各种原因造成的。我向您保证,在一周的时间内,我们就会取得巨大的战果。”
“嗯,这样很好,巴托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巴托夫完后,接着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就等着你向我报告好消息。对了,你们有什么困难吗?都可以趁现在向我提出来。”
“司令员同志,”巴托夫踌躇了半,最后道:“我们在战斗的区域内,由于无法取得制空权,进攻部队很容易遭到德军的轰炸,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我希望鲁坚科将军能向我们这里派遣至少一个航空师的兵力,来确保战场额的制空权。”
对于巴托夫的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思索了片刻后,便果断地答应了:“好吧,巴托夫同志,我会立即联系鲁坚科将军的。我向你保证,从明开始,在你们的作战区域内,至少能随时看到我军的战机。”
结束和巴托夫的通话后,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商议一番后,觉得空军不光应该支援第60集团军作战,同时对第65集团军的作战区域,也应该派遣足够数目的作战飞机。讨论结果出来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给鲁坚科打去了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鲁坚科将军,如今巴托夫的作战区域内,需要空军的支援,你嫩给他们派遣多少飞机?”
鲁坚科想了想,随后回答:“司令员同志吗,您应该知道,我们的主要力量,都用在第聂伯河右岸和敌人争夺制空权去了。就算巴托夫将军需要支援,我们最多只能抽调一个飞行团。”
“不行,一个飞行团太少了。”鲁坚科的话刚完,就遭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反驳。他想了想,继续道:“鲁坚科将军,在你的手下,不是还有两个女子飞行团吗?从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结束后,我好像就没有听到她们参战的消息。在这种紧要关头,你可不能把她们雪藏起来哦。”
“司令员同志,您有所不知。”鲁坚科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批评,连忙为自己辩解:“不是我不想派她们出战,而是因为她们所装备的飞机,都是从英国进口的。在经过长期的飞行后,那些飞机多少都出了点故障。在备件到来之前,我只能让她们暂时停飞。”
“要是备件等到战后才能送到,那你是不是打算让她们一直等到战后?”罗科索夫斯基不客气地:“你担任飞行员的时间也不短了,难道不知道拆掉几架飞机,用它们的零件来为那些参战飞机更换零件吗?”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鲁坚科其实早就想这么看,但就是担心遭到罗科索夫斯基反对,所以一直只能消极地等待来自英国的备件。此刻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允许,他立即信心十足地回答:“最初明下午,我就可以让女子飞行团重新投入战斗。”
鲁坚科放下电话后,把自己的参谋长从外面的房间叫进来,吩咐他:“参谋长,给第587和第588团打电话,让罗斯科娃少校和波斯安斯卡娅中校,立即到我这里来一趟。”
参谋长听鲁坚科这么一,不觉眼前一亮,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难道你打算让女子飞行团投入战斗吗?”
“是的,”鲁坚科如实地回答:“最迟在明下午,这两个女子飞行团就要全部投入战斗。”
“可是,司令员同志。”参谋长想起了不少的飞机因为零件损坏,而无法升空,便连忙提醒鲁坚科:“我们的不少飞机缺少零部件,根本无法投入战斗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鲁坚科冲参谋长摆了摆手,信心十足地:“我们可以拆掉几架飞机,采用零件对换的方式,来确保战机的正常使用。”
十几分钟后,罗斯科娃和波斯安斯卡娅联袂来到了集团军司令部。由于参谋长在打电话时,根本没有提及是什么事情,因此两人在进门前,还在互相打听,鲁坚科这么急着将自己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两人走进了鲁坚科的办公室,鲁坚科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桌子,上前与两位女指挥员握手,口中道:“欢迎你们,女指挥员同志们。请坐下,我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等两位女指挥员在办公桌前的两张单人沙发里就坐后,鲁坚科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对两人道:“根据上级的命令,从明开始,我们将派出一个航空师的兵力,前往戈梅利地区,为正在该地区作战的第65集团军,提供必要的空中支援……”
等鲁坚科交代完任务后,波斯安斯卡娅有些为难地:“司令员同志,您应该知道,我们团里的飞机,都是英国货。由于缺乏足够的零配件,使我们的飞机无法升空作战。如果您不为我们解决零配件,我觉得我们可能无法完成您所交付的任务。”
“放心吧,中校同志。”鲁坚科冲波斯安斯卡娅笑着:“你们可以拆掉几架飞机,为作战飞机提供零备件。”
“司令员同志,”波斯安斯卡娅听鲁坚科这么,有些犹豫地道:“这样做,可是破坏技术装备,稍有不慎,就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我知道,我知道。”鲁坚科连连点着头道:“我以前之所以迟迟没有让你们这么做,也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不过刚刚方面军司令员主动给我打电话,让我们派空军去支援巴托夫将军的第65集团军,拆飞机一事,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你们就放心大胆地进行吧。”
在得到了鲁坚科的保证后,罗斯科娃和波斯安斯卡娅的担忧都不翼而飞。两人同时站起身,对鲁坚科道:“司令员同志,请允许我们立即返回部队,我们这就去安排更换飞机备件的事情。”
鲁坚科点了点头,对两人笑着:“你们快点回部队去吧,我希望能尽快地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两位女指挥员在原地立正,昂首挺胸,抬手向鲁坚科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第六百三十二章 重返蓝天
接到支援地面部队的作战任务后,最开心的莫过于罗斯科娃,她的部队自从斯大林格勒战役结束后,就处于被雪藏的地步,甚至连七月进行的库尔斯克会战,她们都没有参战的机会,而波斯安斯卡娅的第588夜间轰炸机团,多少还捞到了几次夜间轰炸任务。
罗斯科娃一回团部,立即吩咐参谋长:“参谋长,把各中队的指挥员都叫到我这里来。”
“少校同志,”凯瑟琳诺娃将罗斯科娃从一进门,就是满脸喜色,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上级给我们布置了作战任务,最迟明下午,就可以投入战斗。”罗斯科娃催促道:“好了,别啰嗦了,快点给中队长们打电话吧。”
过了没多久,三名中队长都来到了团部。向罗斯科娃抬手敬礼后,好奇地问道:“少校,不知道你把我们找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刚刚到集团军司令部去接受了作战任务。”罗斯科娃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位女中队长,一脸喜悦地:“上级命令我们团去支援在戈梅利地区作战的友军。”
听罗斯科娃这么一,三名中队长不禁眼前一亮,惊喜地问道:“少校同志,是上级把我们需要的飞机零件送来了吗?”
一中队长絮絮叨叨地:“我们的飞机除了在平时战斗、巡逻中损坏了不少的零件,更重要的是年初的鼠患,该死的老鼠咬坏了不少的线路,是我们的飞机根本无法起飞。”
罗斯科娃知道一中队长的性格,深怕她一起来就没个完,连忙抬手制止了她。对三人道:“我们根本得不到任何的补充,没有新飞机,甚至连备用的零部件都没有。我们只能拆掉一部分无法修复的飞机,用它们上面的零部件,去修理那些还能作战的飞机。”
在三位中队长到来之前,罗斯科娃已经和凯瑟琳诺娃研究过飞机的具体情况。此刻她冲着凯瑟琳诺娃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向中队长们宣布决定。
凯瑟琳诺娃点了点头,拿起摆在桌上的一张清单,开始念了起来:“一中队应该拆掉的飞机为五架,具体的型号为…二中队三架…三中队七架…”
听到参谋长在念要拆掉的飞机时,各中队长的脸色都不好看,多拆一架飞机,就意味着参战的飞机会少一架。等参谋长念完清单后,三中队长有点急眼了:“参谋长,为什么我们中队要拆的飞机这么多,都快赶上另外两个中队的总数了?要知道,我们中队在解放斯大林格勒的战斗中,打得是最艰苦的。”
“我知道你们打得最艰苦。”罗斯科娃淡淡地道:“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补充,你们三中队的飞机状态是最差的。正是因为如此,才需要拆除更多的飞机,来满足作战飞机的需要。明白吗?”
“明白了,少校同志。”三中队长带着哭腔回答道:“我这就回去安排拆飞机。”
…………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鲁坚科准备将两个女子飞行团投入战斗,但由于飞机的零部件缺乏,真正能升空作战的飞机数目不多。为了尽快解决这个难题,他没有向后勤部长安季片科施加压力,而是给远在莫斯科的后勤部长赫鲁廖夫打电话。
赫鲁廖夫听自己的秘书有一个来自前线的电话找自己时,还楞了一下,因为这种情况以前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他让秘书将电话接进来以后,客气地道:“我是赫鲁廖夫,不知道我正荣幸地和谁在通话?”
“您好,赫鲁廖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我是罗科索夫斯基,中央方面军司令员,我现在有急事要找您。”
听是罗科索夫斯基打的电话,赫鲁廖夫立即便想到前段时间乌斯季诺夫曾经向他提过,罗科索夫斯基想让一种新式的突击步枪提前装备部队,但目前军工生产的能力,暂时无法满足他的这种过分的请求。
正因为想起这件事,赫鲁廖夫便对着话筒迫不及待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好,很高兴能听到您的声音。不过很抱歉,我不能同意您的请求,至少在目前是不允许的。”
罗科索夫斯基被赫鲁廖夫的一番话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赫鲁廖夫同志,您在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您给我打电话,不是询问有关新式突击步枪的事情吗?”赫鲁廖夫也被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道:“要知道乌斯季诺夫同志你一再坚持,要让这种新研制的突击步枪,立即装备部队。对不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如果您真的是为了这件事找我,我只能对你抱歉了。要知道那种新式步枪所用的子弹,是一种新型的中间威力弹,我们暂时没有能力在开辟一条生产线进行生产。您知道去年和今年的战斗中,我们的部队消耗的子弹数目是多少吗?”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还想向赫鲁廖夫解释,自己打电话,并不是为了突击步枪的事情,但听到他最后提出的那个问题,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消耗的子弹有多少?”
“六十亿,”赫鲁廖夫激动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听到了吗?我们的军队,在这两年的战斗中,由于大量使用了冲锋枪和机枪,所以消耗子弹的数量,达到了惊人的六十亿。六十亿发子弹,您明白吗?”
“我真没想到,居然会消耗这么多。”赫鲁廖夫所的数据,把罗科索夫斯基吓了一跳,他做梦都没想到,苏军在战斗中居然能消耗掉那么多的子弹,看来打仗就是打枪的法,还真是没错。如果没有美国的大力援助,估计苏军的经济早就被战争拖垮了。不过他担心赫鲁廖夫随时会挂断电话,连忙抢先道:“不过我今给您打电话,不是为了突击步枪,而是为了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什么事儿?”得知罗科索夫斯基不是为了突击步枪额的事情,和赫鲁廖夫的态度好了许多,他关切地问:“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后勤部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道:“我的部队里有两个女子飞行团,这件事您应该知道吧?”
“知道,当然知道。”赫鲁廖夫点着头道:“她们所装备的都是英国进口的轰炸机,此事还是我当初签字同意的。”
“后勤部长同志,”见赫鲁廖夫知道此事,罗科索夫斯基省却了解释的口舌,继续道:“她们从斯大林格勒战役结束后,就一直没有参加战斗,甚至在七八月的库尔斯克会战中,她们都只能看着。”
“看着?这是什么意思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赫鲁廖夫一头雾水地为问道:“她们为什么不参加战斗?”
“她们当然想参加战斗,”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一下继续道:“但是她们的飞机在前期的战斗中受损严重,根本得不到零部件的补充,所以根本无法参加战斗。”
“什么,女子飞行团的飞机没有备品备件?”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赫鲁廖夫感到很意外,他有些不解地问:“可是根据我的资料显示,她们所需的飞机零部件,都是按时发放下去的。”
“可是我听到的报告,却是从二月到现在,在长达八个月的时间里,她们没有得到哪怕一个零件的补充。”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意识到可能是中间的什么环境出了问题,但他还是趁热打铁的:“目前我的部队正在与德军展开激战,需要空中支援。但女子飞行团这样精锐的部队,却因为没有必要的零件更换,而使飞机无法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的战友在蓝上和敌人战斗,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赫鲁廖夫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向他表态:“我立即调查此事,看究竟在什么环节出了问题。我向你保证,最多一周的时间,女子飞行团所需的全部零部件,就能得到补充。”
“既然是这样,后勤部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见自己的目地达到了,便满意地:“‘我向您表示感谢!”
…………
女子飞行团的女飞行员们,在长达八个月的时间内,都只能待在地面,看着男飞行员们和敌人的战斗机搏斗,争夺战场的制空权;或者是去轰炸德军的防御阵地,掩护地面部队的进攻。如今听可以重逢蓝,姑娘们都高兴坏了,大家欢呼着冲进了停机坪,拿着工具就开始拆卸指定的几架飞机,并将取下来的零件,心翼翼地安装在作战飞机上。
鲁坚科原来是命令女子飞行团在下午参战,可三个中队在上午就凑出了二十架能升空作战的飞机。罗斯科娃不想再继续等待下去,便主动给鲁坚科打去电话,向他报告:“司令员同志,第587俯冲轰炸机团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鲁坚科见女子飞行团的行动如此迅速,也有点意外,他等罗斯科娃完后,反问道:“你们能投入战斗的飞机有多少?”
“有二十架,司令员同志。”罗斯科娃深怕鲁坚科觉得女子飞行团不能派上大用途,还特意强调:“我将亲自带队出击!”
“不行,”谁知鲁坚科听她这么一,立即用严厉的语气:“你是团指挥员,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便升空作战。”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思考是否该调整女子飞行团参战的时间。
“好吧,少校同志,”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既然你的姑娘们都准备就绪了,那就立即投入战斗吧,祝你们好运!”
罗斯科娃放下电话,立即跑到跑道旁,朝早就站在那里的凯瑟琳诺娃道:“参谋长,司令员同志已经同意我们提前起飞。你立即给姑娘们发信号,让她们做好升空的准备。”完,她转身就打算离开。
凯瑟琳诺娃在她的身后大声地问:“少校,你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
“还用么,”罗斯科娃轻描淡写的:“我们的姑娘们都有半年多没有升空作战了,我担心她们会有些不适应,所以这次出战,将由我亲自带队。”
没想到她的话刚完,凯瑟琳诺娃就拉住她的手道:“不行,少校,你是飞行团的团长,不能轻易去冒险,这次出击还是由我亲自带队吧!”
罗斯科娃把眼睛一瞪,不满地道:“参谋长,难道你不知道上级的命令,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服从吗?你留下指挥,我带姑娘们去支援步兵,这是命令,执行吧!”
“是!”听了罗斯科娃这么,凯瑟琳诺娃无奈地答应一声,眼睁睁地看着罗斯科娃朝不远处的一架飞机走去。她举起手里的信号旗,朝停在跑道上的轰炸机发出了起飞的讯号。
女子飞行团的飞机都配备有无线电通讯,在完成所有的飞机升空后,罗斯科娃通过通话器向女飞行员们下达命令:“全体都有,听我的命令,采用四机编队,跟着我向前飞,目标:戈梅利东南的多布鲁士。重复一遍,采用四机编队……”
二十架由女飞行员驾驶的轰炸机,随着罗斯科娃所发出的命令,在空中分成了五个编队,以整齐的队形,朝着戈梅利方向飞去。
女子飞行团的飞机都配备有无线电通讯,在完成所有的飞机升空后,罗斯科娃通过通话器向女飞行员们下达命令:“全体都有,听我的命令,采用四机编队,跟着我向前飞,目标:戈梅利东南的多布鲁士。重复一遍,采用四机编队……”
二十架由女飞行员驾驶的轰炸机,随着罗斯科娃所发出的命令,在空中分成了五个编队,以整齐的队形,朝着戈梅利方向飞去。
第六百三十三章 喜忧参半
从高空俯冲下来的轰炸机,将一枚枚炸弹投向德军的防御阵地。那些早就在苏军炮火打击下,显得脆弱不堪的建制,在航空炸弹的爆炸中,接二连三地坍塌,成为了一片废墟。
待在前沿观察所里的巴托夫,听着四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心里在盘算着,自己部队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达戈梅利地区。他清楚地记得罗科索夫斯基曾经在电话告诉自己:“巴托夫同志,在战争初期,第6步兵军军长彼得里夫斯基将军,就曾经指挥部队强渡了第聂伯河,并占领了日洛宾,成功地打乱了德军的进攻步骤。今,你的部队已经到达了当初第6步兵军集结的地方,我希望你们在这次战斗中,也能建立不逊于友军的功绩。”
如今在这一地区的进攻,已经持续了两,但由于德军的顽强防御,别日洛宾,就连戈梅利东南面的多布鲁士,如今还在德军手里。
眼看着部队连着发起的两次进攻都失败了,第三次进攻也进行得非常不顺利。就在他心急如焚时,空中出来了几个编队的轰炸机,降低高度后,对德军的阵地进行狂轰滥炸,使敌人一方的火力变得薄弱起来。而苏军的部队则趁此机会,迅速地朝前推进,成功地冲入了第一道防线。
见部队已冲进了第一道防线,巴托夫选在心头的巨石算是落了地,只要部队能站稳脚跟,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他对站在一旁的通讯参谋道:“给我接方面军司令部。”
电话一通,他就迫不及待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司令员同志,在空军的支援下,我们的部队已经成功地冲进了多布鲁士城外的德军阵地,相信最多到黑,我们的部队就能占领城市。”
“好样的,巴托夫同志,干得不错。”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巴托夫的汇报,接着道:“在几分钟之前,罗曼年科将军给我打来电话,第48集团军的部队,也成功地渡过了杰斯纳河,正在向戈梅利方向推进。巴托夫同志,这么一来,你们就不用担心自己的侧翼安全,可以集中力量向前攻击前进了。”
“什么,罗曼年科将军的部队也渡过了杰斯纳河?”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的好消息,巴托夫顿时变得兴奋起来:“这真是太好了。假如他们能与我们齐头并进的话,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两支部队就能在戈梅利地区会师,并继续向日洛宾前进。”
第48和第65集团军在向敌人的防御纵深成功地推进,刚从大本营预备队调来的第61集团军表现也不赖。该集团军司令员别洛夫亲自赶到了方面军司令部,当面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司令员同志,”别洛夫笑容满面地道:“经过激烈的战斗,我们前出到第聂伯河边的部队,已经成功地渡过河去,在河右岸的尼夫基、格卢舍茨地区建立了一块登陆场。”
“别洛夫将军,你们打得很不错。”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别洛夫亲自跑到方面军司令部,肯定不会仅仅为了汇报战果,因为这种事情打个电话或发个电报就能完成,肯定有别的什么事情,因此笑容满面地夸奖了对方一句后,接着直截了当地问:“你到方面军司令部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见罗科索夫斯基识破了自己伎俩,别洛夫咧着嘴呵呵地笑了几声,开口道:“还是司令员同志厉害,我还没话呢,就猜到了我的来意。”
“吧,你们需要什么?”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只要我能为你们提供的,我一定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别洛夫将罗科索夫斯基答应得如此爽快,便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要求:“司令员同志,我希望上级能为我们在第聂伯河上架设浮桥,因为现在我们渡河,只能依靠木船或少量的驳船,要将那么多的部队和装备运过河去,显得非常不便。”
“行,没问题,我立即命令工兵部队在你们的渡河地段,为你们架设桥梁。”罗科索夫斯基在答应了他的这个请求后,接着问道:“第二个请求呢?”
“第二个请求,”别洛夫想了想,随后道:“我希望上级能为我们提供必要的空中掩护。要知道,我们的渡河部队,会不时地遭到敌人的飞机的轰炸。等巩固了登陆场以后,我们将向德军的防御纵深发展,如果没有空中支援,显然是不行的。”
“对不起,别洛夫将军。”听别洛夫完他的第二个要求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便予以拒绝:“我们如今的空中力量,都集中在第60集团军的方向。他们正沿着第聂伯河南下,朝基辅靠拢。敌人为了阻止他们南下,不断地实施反突击,使他们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我们不得不将空军的大部分力量,都放在那个方向。”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别洛夫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心有不甘地:“司令员同志,这就是,我们在短时间内,无法得到来自空军的支援吗?”
“很遗憾,别洛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无可奈何地:“虽然我也想为你们提供空中掩护,但却力不从心。至少在第60集团军所在方向的局势趋于稳定前,你们是无法得到必要的空中支援,所以一切只能靠你们了。”
等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别洛夫离开后,马利宁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低声地对他:“司令员同志,假如要为地61集团军提供空中支援,让鲁坚科将军想想办法,应该还是能办到的。”
“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冲马利宁摇了摇头:“不能光盯着第61集团军这一块,我们要从全局着想。你看别洛夫的部队,处于我军左右两翼部队的中间,他们的主要作用,并不是朝着敌人的防御纵深冲得更远,而是为了确保主力部队的侧翼安全。”
“原来是这样啊。”马利宁听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后,点了点头道:“没错没错,他们只能坚守住第聂伯河右岸的登陆场,就能确保左右两翼部队的安全。”
“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问马利宁:“方面军右翼的部队,还有多长时间,能前出到索日河?”
“根据目前的形势来看,右翼部队什么时候能到达索日河,完全取决于第48和第65集团军的战斗进展情况。”马利宁胸有成竹地:“但我估计最迟不会晚于九月底。”
“如果真能在九月底到达索日河,就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继续道:“等进入十月,就是冬的开始了。寒冷刺骨的河水,将不利于强渡行动的进行,因此我们必须在十月以前到达索日河,并做好进攻准备。”
…………
正当别的部队打得有声有色的时候,第60集团军的部队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向南进攻的部队,所遭到的反击越来越猛烈,不光无法继续向前推进,反而在德军的打击下步步后退,朝着他们建立在右岸的登陆场退却。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见到这种情形,终于想起了罗科索夫斯基曾经警告过自己的话,如今他所的话都应验了。南下的路线看起来很诱人,但所遭到的抵抗,却远远地超过了自己的设想。假如不是罗科索夫斯基派空军的主力和一部分炮兵来支援自己,迟滞了德军的推进速度,没准自己已经被德国人赶进了第聂伯河。
见到部队进攻不顺利,不光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着急,集团军司令部里的指挥员们着急,甚至远在莫斯科的斯大林也着急了。他本想亲自给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打电话询问情况,但又怕因此给对方太大的心理压力。权衡再三后,他将给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打电话的任务,交给了朱可夫这个始作俑者。
朱可夫一脸苦涩地接通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司令部的电话,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开口问道:“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元帅同志,”听到听筒里传出的是朱可夫的声音,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立即肃然起敬:“情况很不妙,德军正在动用大量的部队,对我们南下的部队实施不间断地反击。我们在经过顽强的战斗后,不得不向登陆场方向退却。”
“什么,你们被德军击退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汇报时,朱可夫的心里还是咯噔一下,他试探地问:“你们在遭到进攻时,罗科索夫斯基有没有为你们提供帮助?”
“有的,元帅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知道朱可夫问这句话的含义,连忙为罗科索夫斯基辩解:“方面军司令员在得知我们的处境后,将空军的大部分力量都调往了我们这里,以轰炸德军的进攻部队;同时,还在第聂伯河左岸的岸边部署了大量的炮兵,昼夜不停地轰击德军的集结地点,以减轻我们的压力。总而言之一句话,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所有事。”
“嗯,我明白了。”朱可夫听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话之后,觉得在这件事情上,罗科索夫斯基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别看第60集团军是归他指挥的,但在执行南下作战计划时,他始终在竭力反对,认为不会成功,如今看来,他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
朱可夫在沉默片刻后,又接着问道:“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你认为你们继续退却的话,能坚守住在右岸建立的登陆场吗?”
“应该可以吧,元帅同志。”对于朱可夫的这个问题,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住它。”
“那就守住它!”朱可夫完后,没等对方再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朱可夫握着话筒发了一会儿呆,再次拿起话筒,拨通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中央方面军司令部,对接电话的人:“我是朱可夫,让罗科索夫斯基接电话。”
片刻之后,听筒里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您好,元帅同志,请问有什么指示吗?”
“你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是朱可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时,朱可夫感到了一丝愧疚,就在几前,是自己粗鲁地拒绝了对方的建议,强行命令第60集团军的部队南下,去攻取基辅,才会遭到今日的惨败。
听到朱可夫了一句话后,就没有了声音,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不像朱可夫的性格,他连忙对着话筒:“喂,元帅同志,您还在吗?”
“是的,我还在,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客套地问道:“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罗科索夫斯基猜到朱可夫可能在第60集团军的事情上,心里有点疙瘩,便大大咧咧地:“除了第60集团军那里的进展不太顺利外,其余的地方都打得不错。”
“具体的情况吧,”朱可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开口问道:“你们右翼的部队进展得如何?”
“根据目前战斗的进展情况来分析,”罗科索夫斯基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对着话筒道:“我们右翼的部队,应该在九月底,就全部前出索日河,并做好渡河准备。”
“听起来还不错,”虽然第60集团军的事情,让朱可夫如鲠在喉,但此刻听中央方面军的右翼,有望在两三后,全部前出到索日河边,他的情绪又顿时高涨起来。他盯着面前的地图,笑容满面地:“罗科索夫斯基,如果你们的部队成功地渡过了索日河,那就成功地完成了大本营交给你们的任务。接下来,你们就可以在白俄罗斯的土地上,大踏步的向前推进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 意想不到的事件
艰苦的战斗持续到九月底,第48和第65集团军的部队,在突破了德军利用森林和沼泽地带建立的防御阵地,同时前出到了索日河,并开始着手准备渡河。
就在方面军右翼部队推进到索日河边的同时,左翼的第61、第1和第65集团军的部队,也在第聂伯河右岸建立了登陆场。
由于德军害怕罗科索夫斯基的左翼部队,再次向基辅方向发起进攻,主动将不少部队从与沃罗涅日方面军作战的区域撤走,这样一来,瓦图京的部队向第聂伯河的速度得以加快。
虽第60集团军向基辅方向发起的进攻受到了挫折,但罗科索夫斯基看到随着方面军部队占领的区域变得稳固后,真正向基辅进攻的机会来到了。因此他专门给华西列夫斯基打去电话,主动向他提出:“总参谋长同志,我觉得我部进攻基辅的条件已经成熟。我打算再次命令第60集团军的部队南下,去攻打基辅。这样做,不光可以更有效地帮助瓦图京的部队,而且还能阻止敌人将更多的部队撤到第聂伯河右岸。”
谁知华西列夫斯基听完,沉默片刻后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进攻基辅的任务,大本营已经交给了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在前一段时间里,朱可夫元帅非常看好第60集团军沿着第聂伯河南下,去突袭基辅。但结果怎么样呢?你们除了损兵折将外,取得了什么样的战果?”
“总参谋长同志,”第60集团军前段时间的失利,和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面对华西列夫斯基的批评,他还是硬着头皮:“如今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当初向基辅进攻的,只有第60集团军一支部队,和敌人相比,在兵力上处于劣势。但如今,我们已经有三个集团军在第聂伯河右岸,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动用三个集团军的力量,向基辅发起攻击,以减轻瓦图京所受到的阻力。”
“不行就是不行。”华西列夫斯基固执地:“我已经过了,让沃罗涅日方面军进攻基辅,是最高统帅部的意思。而且你们的第60集团军在前期的进攻中,也以失败而告终,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进行这样的尝试。你们的方面军接下来的任务,是解放白俄罗斯,乌克兰方面的事情,还是留给沃罗涅日方面军和另外几个方面军来完成吧。”
在华西列夫斯基这里碰了钉子后,罗科索夫斯基曾经一度向直接给斯大林打电话,请求他同意自己派部队沿第聂伯河南下,去攻击基辅,以牵制正在和瓦图京作战的德军兵力。但当他的手已经将高频电话的话筒拿起来了,却相当既然华西列夫斯基拒绝得如此干脆,也许最高统帅部的成员之间已经达成了共识,自己就算打了电话也无济于事。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拿起电话,又重新放下,坐在一旁的捷列金忍不住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是打算给最高统帅本人打电话吧?”
“是的,”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认可了捷列金的猜测:“我正在考虑是否应该向斯大林同志请示,让我们的第60集团军展开对基辅的进攻。”
“司令员同志,”捷列金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慢吞吞地:“上级不同意让第60集团军进攻基辅,对我们来,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不进攻基辅,对我们来,不是什么坏事?”罗科索夫斯基将捷列金的话重复一遍后,不解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你到底想什么?你的话都把我搞糊涂了。”
“司令员同志,您别忘记了。”捷列金见罗科索夫斯基一头雾水的样子,连忙提醒他:“大本营喜欢根据战场上的形势,来调整各方面军内部的部队。或者给他们补充新的部队,或者将一部分部队划给别的方面军指挥。”
一语惊醒梦中人,捷列金的话给罗科索夫斯基提了个醒,他试探地问:“军事委员同志,你的意思是,假如上级同意第60集团军的部队再次攻击基辅,就有可能将他们划归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
“没错,司令员同志。”始终保持沉默的马利宁插嘴:“根据目前的形势,不光第60集团军有可能划归沃罗涅日方面军,甚至连普霍夫将军的第1集团军,也有可能划给瓦图京司令员指挥。”
“我的上帝啊。”听马利宁这么一,罗科索夫斯基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如果最高统帅部真的这么做,我们就足足少了两个集团军,接下来的战斗还怎么打啊?”
众人沉默了许久,最后由马利宁打破了沉寂:“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好像听到总参谋长,我们方面军接下来的任务,是解放白俄罗斯。”
“没错,他是这么过。”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暗自嘀咕,估计要不了多久,自己的这支部队又要改番号,由原来的“中央方面军”改成“白俄罗斯方面军”。
…………
10月5日这,斯大林亲自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了电话。听是斯大林打来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心捷列金前几的话,不会今就变成现实了吧?他硬着头皮接过电话,对着话筒:“您好,斯大林同志!”
“你好,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斯大林在电话里亲热地叫着罗科索夫斯基的全名,态度热情地问:“你最近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再次出现突然晕倒的情况?”
“没有,斯大林同志,我的身体很好,一切都正常。”罗科索夫斯基在这句话时,忽然想起自己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佳宁娜了,也不知道她是否调回了原单位。“谢谢您专门为我安排的医护人员,我的身体足以应付任何情况下的工作。”
“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斯大林在完关心的话之后,便直奔主题:“为了迅速地拿下基辅,最高统帅部刚做出了新的决定。准备将中央方面军的第60和第1集团军,划归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
听到自己所担心的十强终于发生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心开始流血。但既然这道命令是斯大林亲自通知自己的,就证明根本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他只能硬着头皮问:“斯大林同志,一下从我们这里抽调了两个集团军,对整个方面军部队的力量会产生影响,不知道上级什么时候给我们补充新的部队?”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斯大林可能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会这么问,在沉默许久后,开口道:“最多再过一周的时间,大本营就能再抽调两个集团军去加强你们。”
挂断电话后,罗科索夫斯基坐在桌边抽闷烟,心里想着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成果。如今可倒好,最高统帅本人的一句话,就将这些所取得的战果,都无偿地送给了瓦图京。
马利宁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坐下,也点燃了一支烟,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最高统帅部真的准备将第60和第1集团军,划给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吗?”
“是的,这是斯大林同志亲口的。”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可奈何地:“想必已经是铁板钉钉无法更改的事实了。”
马利宁接着问道:“上级有没有,准备从什么地方调部队来补充我们呢?”
罗科索夫斯基摇摇头,“不清楚,斯大林同志只在一周内,给我们派来新的部队。”
捷列金今日不知道怎么搞的,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的对话,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直到两人重新恢复了平静之后,捷列金忽然吞吞吐吐地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我能单独和您谈谈吗?”
“司令员同志,我还有事儿,你们谈吧。”马利宁立即站起身,向两人打了一个招呼后,就走到了一旁。
虽然桌边只剩下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两人,但捷列金依旧不肯话,而是站起身,冲罗科索夫斯基摆了一下头,对他:“司令员同志,还是到里面的房间去谈吧。”
两人走进房间后,捷列金反手关上了房门,一言不发地盯着罗科索夫斯基,似乎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似的。
罗科索夫斯基被捷列金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连忙问道:“军事委员同志,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就尽管吧!”
“佳宁娜怀孕了!”捷列金出人意料地道。
“什么,佳宁娜怀孕了?!”听到捷列金这么一,刚在桌边坐下的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蹦了起来,一个健步冲到捷列金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襟,紧张地问:“军事委员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半个时前,我接到了方面军直属医院院长的电话,他佳宁娜这几老是有呕吐现象,刚开始以为是吃坏了东西,结果一检查,才发现是怀孕了。”捷列金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罗科索夫斯基,观察他的表情。
罗科索夫斯基想起庆祝库尔斯克会战胜利的那,佳宁娜喝醉了躺在为自己检查身体额的房间里,自己一时情不自禁,便和她有了肌肤之亲。难道事情真的有这么巧,一次就让对方怀孕了?
见罗科索夫斯基坐在桌边沉思,捷列金便走到他的对面坐下,表情严肃地问:“司令员同志,我就想问一句话,这孩子是不是您的?”
“我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用双手捂住脸,摇着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确和她有个亲密关系,但至于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我真的不知道。”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捷列金脸色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司令员同志,既然您和佳宁娜有关肌肤之亲,那么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您,这个孩子是您的。因为不管是在方面军医院还是在这里的卫生队,佳宁娜都没有单独接触异性的机会,除了您以外,这个孩子不会是别人的。”
确认佳宁娜居然有了自己的孩子,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站起身,背着手在室内来回踱步。他的心里在考虑,这个孩子该怎么办?是生下来还是让佳宁娜打掉?
“司令员同志,”没等他想出一个周全之策,捷列金已抢先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孩子?让佳宁娜将他打掉,还是生下来?”
罗科索夫斯基很清楚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无法和后世相比,如果让佳宁娜打掉孩子的话,没准大人的身体也会受到影响。正当他打算让佳宁娜把孩子生下来时,捷列金已经自问自答地道:“我看还是让孩子生下来吧,战争使我国的人口大大地减少,多一个新生的婴儿也算是一件好事。”
见捷列金如此为自己着想,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颇为感动。不过在目前这样的形势下,这种事情如果曝光,对自己的前途会有不利的影响。因此他紧张地问捷列金:“军事委员同志,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捷列金扳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回答:“目前除了你我二人,院长、佳宁娜,还有一个做化验的医生知道此事。”他猜到了罗科索夫斯基担心的是什么事情,连忙解释,“我在接到院长电话时,就已经嘱咐他要绝对保密。司令员同志,您放心,这件事不会泄露出去的。”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又问了一件自己最关心的事情,“那佳宁娜生孩子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这些事情我都考虑到了。”捷列金安慰罗科索夫斯基:“佳宁娜的预产期在明年六月,我让院长到时给她安排一个隐蔽的地方生孩子。”
第六百三十五章 难以解决的难题
将第1和第60集团军的部队移交给沃罗涅日方面军,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继续和总参谋部扯皮,而是召集方面军的几名主要首长,一起讨论当前所面临着一个严峻问题。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坐在会议桌前的同僚,大声地:“指挥员同志们,大家都知道,最高统帅部已经将第1和第60集团军两支部队,从我们的编制内划给了沃罗涅日方面军。如今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们是否应该将配属在这一方向的各种技术装备,也一起移交给友军呢?”
“不行,司令员同志,我们绝对不能这么做。”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卡扎科夫就站起来发言:“前段时间为了粉碎德军对第60集团军的反突击,我将二十个炮兵团部署在第聂伯河的左岸。一旦将这些炮兵团也移交给沃罗涅日方面军,那么方面军的炮兵力量将会被大大地削弱。”
卡扎科夫的话刚完,奥廖尔便接着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在第1和第60集团军的作战区域内,部署了六个坦克旅,假如失去了这些坦克,那我们部队的突击能力将会减弱。”
“同志们,同志们。”等卡扎科夫和奥廖尔的发言结束后,波诺马连科有些着急地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假如我们将这些炮兵团和坦克旅,都从第1和第60集团军的作战区域抽调回来的话,他们就会遭到削弱。”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们不能将这些炮兵团和坦克旅交出去,没有它们,我们将无法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新任务。”
“指挥员同志们,”罗科索夫斯基等大家都发言结束后,开口问道:“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既保证我们有足够的实力,来完成上级交付给我们的新任务,同时,又不至于削弱第1和第60集团军的现有力量呢?”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大家陷入了沉思。所有人都开动脑筋,考虑该怎么做,才能做到两全其美。
首先打破沉默的还是捷列金,他笑呵呵地:“指挥员同志们,其实很简单,要做到两全其美,最好是不要浪费时间在变更部署上,而是利用普霍夫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在第聂伯河右岸形成的有利态势,用坦克和大炮加强他们,趁敌人还未来得及向这里调集大量部队的时候,就从北面向基辅实施突击。”
“用两个集团军向基辅实施突击?”马利宁将捷列金的话重复一遍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用这样的兵力,再加上有坦克飞机大炮的支援,他们冲向基辅的成功率是很高的。我同意军事委员同志的意见。”
对于捷列金提出的方案,大家经过一番讨论,最后达成了共识,就用坦克飞机大炮支援两个集团军,从北面对基辅实施强攻。
会议刚刚结束,罗科索夫斯基就接到了安东诺夫打来的电话。红军副总参谋长在电话里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斯大林同志刚刚作出了一个决定,为了表彰中央方面军的部队在强渡第聂伯河战斗中,所表现出的英勇顽强和大无畏精神,准备在第1和第60集团军移交给沃罗涅日方面军之前,在莫斯科红场向他们鸣炮致敬。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副总参谋长同志,我正好有事情要向你汇报。”罗科索夫斯基将大家在会议上做出的决议,向安东诺夫详细地了一遍后,特意强调:“我看,鸣礼炮致敬的事情,可以再等一等,因为没有必要过于惊动希特勒统帅部。至于我刚刚提到的对基辅实施突击的事,你看是否立即向斯大林同志报告?”
安东诺夫沉默了许久后,开口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觉得你的建议不错,你可以直接向最高统帅本人汇报。如果能得到他的允许,你们就立即能实施作战计划。”
罗科索夫斯基听安东诺夫这么,知道对方是在为自己着想,按照苏军的办事效率,如果通过安东诺夫去向斯大林提出进攻申请,是否同意是一码事,就算同意了自己的作战方案,要得到正式的答复,也要等到明了。因此他感激地对安东诺夫:“谢谢你,副总参谋长,我这就给斯大林同志打电话。”
过了不到五分钟,斯大林便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他当时还以为对方会向自己发几句牢骚之类的,谁知罗科索夫斯基却向自己汇报了新的作战计划。
在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汇报后,斯大林陷入了沉思,自己已经将解放基辅的荣誉,交给了瓦图京,虽第1和第60集团军即将划归瓦图京指挥,但毕竟此时部队尚未正式移交。一旦他们成功地攻克了基辅,那么解放基辅的荣誉,就会属于罗科索夫斯基的中央方面军。
斯大林取下烟斗,在烟灰缸上轻轻地磕了几下,随后对着话筒:“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关于部队在基辅方向的行动问题已经定下来了,要重新考虑为时已晚。我看你还是尽快将两个集团军移交给瓦图京吧。你们可以将属于方面军的炮兵和坦克部队留下,只须将编制内的武器给普霍夫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就行了,从将他们交出去之时起,就应由沃罗涅日方面军来为他们提供技术装备了。”
“我明白了,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斯大林否定了自己的提议后,心里非常失望,但他只能硬着头皮:“我会尽快完成移交工作的。”
“对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还有一件事我忘记了。”斯大林在放下电话前,最后了一句:“至于鸣放礼炮的事,您的意见是对的,最好是稍微推迟一下。”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对坐在桌边的马利宁和捷列金失望地:“斯大林同志拒绝了我们从北面发起进攻的请求,他解放基辅的光荣任务已经交给了沃罗涅日方面军,首先进入基辅的部队,应该是瓦图京指挥的。”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连忙追问道:“那加强给这两个集团军的炮兵和坦克部队呢?是留给他们,还是撤回来?”
“我们只需要给这两个集团军编制内的武器,加强给他们的技术装备,都可以撤回来。”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参谋长,你立即给两位集团军司令员打电话,将这个消通知他们。”
两后,瓦图京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正式和他办理两个集团军的交接手续。与此同时,罗科索夫斯基得到了正式的通知:原来属于布良斯克方面军的第50、第和第6集团军,正式移交给中央方面军。
瓦图京看完了罗科索夫斯基交给他的电话,呵呵地笑着:“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大本营这么安排,使你们的作战区域全部在白俄罗斯境内。看样子,最高统帅本人是打算将解放白俄罗斯这个伟大而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们方面军来完成了。”
“你得没错,瓦图京同志。我们方面军将成为解放白俄罗斯的主力。”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道:“而要解放乌克兰,我估计仅仅靠你们一个方面军是远远不够的,至少要把科涅夫的草原方面军也加入进来。另外再增加一两个方面军配合作战,这样才有机会在一年左右的时间内,将法西斯侵略者从乌克兰境内彻底赶走。”
“什么,在乌克兰作战的部队,将达到四个方面军之多?”瓦图京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莫非你知道什么内幕吗?”
罗科索夫斯基淡淡地一笑,回答:“我可没什么内幕消息,我只不过是根据战场的形势来分析的。由于德军在这两个地区,还集结着大量的兵力,要想彻底粉碎他们,每个战场都需要几个方面军的部队协同作战。不光解放乌克兰需要三四个方面军,就算解放白俄罗斯,也需要动用不少于三个方面军的部队。”
“有道理,有道理。”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分析后,瓦图京连连点头,赞同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估计要打败乌克兰境内的敌人,我们至少用动用上百万的兵力,这样算下来,正好是三个或者四个方面军的部队。”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瓦图京急着赶去与普霍夫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见面,便起身向罗科索夫斯基告辞。
等瓦图京离开后,马利宁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真的觉得,要打败乌克兰境内的敌人,至少需要动用三到四个方面军的兵力吗?”
“这是肯定的,参谋长同志。”马利宁好奇的事情,对罗科索夫斯基来,是早已发生的历史,他这话时自然底气十足:“要想尽快地解放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每个方向没有上百万的部队,是根本无法办到的。”
“那我们负责的白俄罗斯呢?”马利宁继续问道:“难道也要动用上百万兵力吗?”
罗科索夫斯基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参加白俄罗斯战役的部队,除了白俄罗斯第一、第二、第三方面军外,还有波罗的海沿岸第一方面军,以及新组建的波兰第一集团军。因此他点着头道:“没错,参谋长同志,当我们在白俄罗斯展开进攻时,绝对不会是孤军奋战,在我们的左右两翼,都会有友军支援的。”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得言之凿凿,但马利宁只是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司令员同志,既然第1和第60集团军的部队,已正式移交给了沃罗涅日方面军,那么我们加强在这两个地区的炮兵和坦克部队,该怎么办?”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随后用手指着上面对马利宁:“参谋长,你看到大本营分配给我们的这三个新集团军,他们在击溃敌人后,已经成功地渡过索日河,并在河的右岸建立了登陆场。这样一来,他们就和我们原来的方面军右翼处于平行的状态。
从第1和第60集团军作战区域撤出的炮兵和坦克部队,就去加强原来右翼的第61、第65和第48集团军,使他们有足够的力量,继续向德军的纵深推进。”
马利宁抬起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目前还存在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对我们下一步的作战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吧,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知道马利宁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便催促对方:“我们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危机?”
“兵员不足,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表情严肃地:“上级给我们补充的兵员,加上从医院伤愈出院的伤员,远远弥补不了我们在战斗中损失的兵员。以至于不少的师,如今只有40~50%的兵员。”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心里知道德军在败退的过程中,为了防止苏军在解放这些地方后,就地补充兵员,将成年男子都抓走或者就地枪决,以至于在部队解放的不少城市里,只剩下了妇女、老人和半大的孩子。但他还是心存侥幸地问:“参谋长,能从我们解放的区域,招募新兵来解决这个问题吗?”
“恐怕不行,”马利宁摇着头:“除非我们征召老人或半大的孩子入伍,否则根本无法解决兵员不足的问题。但如果让这些人入伍,就会导致当地的工厂无法复工,农村无法进行耕种,从从长远来,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
听马利宁这么一,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情也变得郁闷起来:“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解决部队兵员不足的问题吗?”
第六百三十六章
“司令员同志,在长达两年的战争中,”捷列金表情严肃地:“白俄罗斯人民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据我所知,在某些地区,根本找不到19、19、194、195和196年出生的伙子。他们不是在战争初期牺牲了,就是在德军占领的期间被杀害了。”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捷列金所的都是实情,别白俄罗斯,就算整个苏联,这五个年份出生的伙子,到战争结束时,活下来的比例也只有百分之几,也就是每一百个人里,只有几个人能幸运地活下来。他坐在桌前,用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心里在盘算着该如何补充急需的兵员。
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愁眉不展的样子,试探地:“司令员同志,也许我们可以招募女兵入伍。要知道,她们和男人一样,可以执行任何危险的任务,担当狙击手、机枪手、侦察兵、坦克兵和飞行员……”
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望着马利宁,静静地听着他所提的建议。凭心而论,召集女兵入伍,倒的确可以缓解部队兵员不足的问题,但现在毕竟不是战争初期,如果自己的部队大规模征召女兵的话,肯定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非议。因此他等马利宁完后,摇了摇头:“参谋长同志,我们现在不能大规模征召女兵入伍,要知道在这两年的战争中,青壮年都死得差不多了,工厂里辛勤工作的是,是妇女;在田间忙碌的,还是妇女。如果她们入伍,那么就有可能会影响到正常的工农业生产。”
“我同意司令员同志的看法,我们不能通过征召女兵的方式,来缓解兵员的不足的现状。”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捷列金便表示了支持,他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心地道:“听在德军的战俘营里,还关押着我们数以万计的指战员,假如我们能解放这些战俘营,那么就能将关押在里面的指战员,都补充到部队里来。”
波诺马连科听捷列金这么,立即提出了反对意见:“捷列金将军,您怎么了,难道您忘记斯大林同志曾经过的话吗?”
捷列金没想到波诺马连科会忽然有这么一,不禁愣住了。好半,他才有些吞吞吐吐地问:“波诺马连科同志,不知道我忘记最高统帅本人的什么话了?”
波诺马连科一字一顿地:“斯大林同志曾经过:我们没有战俘,只有祖国的叛徒。那些关在德军战俘营里的,都是一群祖国的叛徒,怎么能将他们编入我们的队伍呢?”
波诺马连科的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大家都想起斯大林的确曾经这么过,而且还是德国人通过瑞士红十字会,提出用他的儿子雅科夫换保卢斯元帅时,他斩钉截铁所的这番话。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进行反驳,但他的心里也下定了决心,只要从德军手里解放了战俘营里,就立即将里面所有还能战斗的指战员,都编入作战部队,至于斯大林所的话,根本不用理睬。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对捷列金:“军事委员同志,我打算和新列入方面军编制的部队建立联系,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前往这些部队的驻地了解情况呢?”
“乐意之至!”捷列金连忙站起身,“我们这就出发吧。”
不过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离开,他便接到了斯大林亲自打来的电话。斯大林在电话里开门见山地:“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你们的部队已经在白俄罗斯的土地上作战了。”
“是的,斯大林同志。”就算不看地图,罗科索夫斯基也知道斯大林的是实情,中央方面军目前的所有作战区域,都处在了白俄罗斯境内。他以为斯大林要催促他发起新的进攻,便抢先道:“不过无须对我们的指战员们进行督促,因为大家作战都很勇敢,都想尽快将法西斯侵略者赶出祖国去。”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斯大林笑呵呵地继续道:“我给打电话,不是为了催促你们,而是另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对你。在夺取了戈梅利之后,你们的新指挥部应该立即转向该地区,想办法与坚持敌后斗争的白俄罗斯游击队取得联系。他们是一支强大的力量,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需要与他们共同制定战役的作战计划。”
“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虽没接触过白俄罗斯游击队,但从他们的所取得的种种战果来看,发现这些部队不过是一盘散沙,因此他委婉地向斯大林提出:“虽白俄罗斯游击队是一支不弱的力量,但他们缺乏统一的指挥,要配合我们作战,可能效果不会太理想。”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所的问题,我都考虑过了。”斯大林胸有成竹地:“我打算任命波诺马连科同志,担任白俄罗斯共产党的中央第一书记;而你的参谋长马利宁,则担任白俄罗斯游击运动中央司令部的参谋长。对此,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听到斯大林的如此安排,罗科索夫斯基就算心中再有不满,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没有,斯大林同志。我完全同意您的安排,您这样的安排,是再合适不过了。”
放下电话,罗科索夫斯基便笑容满面地朝波诺马连科伸出手,态度友好地:“波诺马连科同志,我向您表示衷心的祝贺!”
“向我表示祝贺?”波诺马连科根本没听到斯大林在电话里所的话,因此一头雾水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这是什么意思,都把我搞糊涂了?”
“就在几分钟前,最高统帅本人已经任命您为白俄罗斯共产党的中央第一书记,正式的任命应该很快就会下达。”罗科索夫斯基完,再次朝对方伸出手去:“请您接受我对您的诚挚的祝贺!”
听清楚自己被新任命的职务后,波诺马连科顿时喜笑颜开,他连忙起身,伸出双手仅仅地握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情绪异常激动地向他连声道谢:“谢谢,谢谢!”
坐在桌边的其余方面军首长,听波诺马连科被最高统帅部任命了新的职务,也纷纷站起身向他伸出手去表示祝贺。
“除了波诺马连科同志,最高统帅本人对马利宁参谋长也有新的任命,”罗科索夫斯基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马利宁,笑容满面地:“马利宁同志也被任命为白俄罗斯游击运动中央司令部的参谋长了。”
处理完方面军司令部内部的事情后,罗科索夫斯基驱车前往了第50集团军的作战区域。当他的车队来到集团军司令部驻地附近时,却被执勤的指战员拦住了。
检查站里的指挥员是一名中尉,他显然还没有接到部队已经划给中央方面军指挥的消息,因此在罗科索夫斯基表明自己的身份后,他依旧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不起,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我们的司令员正在指挥作战,在得到上级命令以前,我无权放您过去。”
见到中尉如此固执,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副官便发火了:“中尉同志,难道你不知道你们集团军,已经正式划给我们中央方面军指挥了吗?你要想清楚,刻意地刁难自己的上级,是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没等他完,罗科索夫斯基已经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副官,你不要了,这位中尉同志做得对,他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完,他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到了中尉的面前,和蔼可亲地问,“中尉同志,不知道你能否给你的上级打一个电话,看他是否允许我们通行?”
中尉连忙把手举到额边,有些慌乱地道:“大将同志,请您稍候片刻,我这就去给值班军官打电话,看他们是否允许你们通行。”
中尉快步地跑进了路边的值班岗亭,拿起挂在墙上的电话,拨通了值班室,急急地对值班军官道:“……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到了,不知是否应该让他进入防区?”
“傻瓜,你这个大的傻瓜?”值班军官听到中尉的汇报后,立即冲他大吼起来:“既然你知道是方面军司令员,那还拦住他做什么,还不快放行!”
中尉放下电话,满头冷汗地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表情尴尬的:“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很抱歉耽误了您的行程,您现在可以过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的车队驶过了检查站,来到集团军司令部附近时,见到集团军司令员博尔金,已带着司令部的一帮人员在门口恭候了。
车队刚停下,博尔金便跑着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车旁,主动为他打开了车门。罗科索夫斯基下和对方握手,笑着问道:“博尔金同志,你这里的情况怎么样啊?”
“正在战斗,司令员同志。”博尔金态度恭谨地回答道。
“详细点。”对于他的这个回答,罗科索夫斯基感到有点不满意。
“请跟我到里面来,司令员同志。”博尔金笑着道:“我会让我的参谋长向您进行详细汇报的。”
一行人走进了指挥部,集团军参谋长便向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介绍起部队当前的情况:“…为了扩大在索日河右岸的登陆场,我们的部队正在进行着战斗,并已经占领了克里切夫、齐里科夫以及众多的居民点。…右翼的部队,也成功地渡过了普罗尼亚河,并与从莫吉廖夫方向实施反突击的德军部队展开了战斗……”
罗科索夫斯基等参谋长介绍完情况后,关切地问博尔金:“将军同志,你们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肯定是有的,”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博尔金立即点着头:“在经过长期的战斗后,我的部队兵员严重不足,如果上级能给我们补充……”他刚到这里,就发现罗科索夫斯基的脸色不睦,便连忙调转话题,“当然,如果上级有困难,无法为我们补充兵员,那我也希望能为我们补充一批炮弹。由于炮弹严重不足,致使部队向前推进的速度较慢。”
“我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等博尔金完后,点了点头,“我会将你们的情况告诉给安季片科,让他为你们尽快地补充部队所需的弹药和各种军用物资。”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博尔金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他朝旁边的参谋长对视一眼后,激动的:“我们集团军都有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有得到任何补充了。我今还在想,要是再得不到上级的补充,我们就只能暂时将进攻停下来。”
“你们的进攻不能停。”罗科索夫斯基再次向他表态:“我会让方面军后勤部门尽快为你们补充所需的弹药和物资的。”
“司令员同志,你们赶了那么久的路,肚子一定饿了吧。”博尔金在得到罗科索夫斯基承诺后,热情地道:“反正现在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不如就留在这里吃一点吧。”
等到桌上摆满了食物,围着桌边的人都埋头苦吃时,博尔金试探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听上级将第1和第60集团军划给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了?”
“没错,博尔金将军,你的消息很灵通。”罗科索夫斯基苦笑着:“最高统帅部的确将我们的两个集团军划给友军指挥,使我们的作战区域发生了变化,原来的右翼部队变成了左翼,而你们新加入的三个集团军,则成为了新的右翼。”
“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博尔金心翼翼地问道:“既然这两个集团军调走了,那么原来配属给他们的技术装备,是如何安置的?”
听博尔金这么问,罗科索夫斯基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捷列金,和他相视一笑。随即,罗科索夫斯基对博尔金:“由于我方面军的左翼,是进攻的主要方向,因此在那里部署了大量的技术装备。不过如今那里不再是我们的作战区域,原先配属在那里的技术装备,就会重新抽调回来。”他猜到了博尔金的心思,故意停顿了片刻,才慢吞吞地,“我会考虑将其中的一部分,部署在你们的作战区域内。”
第六百三十七章 敢作敢当的戈尔巴托夫
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离开了第50集团军的防区,又立即驱车前往第集团军。
在路上,捷列金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你打算今就将三个集团军都视察一遍吗?”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肯定地:“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这三个集团军将发挥极大的作用,因此我们需要尽快地和他们建立联系,了解部队的实际情况,这样在向他们布置任务时,我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已经进入十月了,”捷列金叹了口气道:“也是就,漫长的冬季要来了。在这样的季节里,我们很难组织起像样的进攻。”
“解放白俄罗斯的决定性战役,我估计会在明年夏展开。”对于捷列金这样的搭档,罗科索夫斯基还是非常满意的,因此他不介意向对方透露一些自己所了解的历史:“在此之前,我们所发起的一切进攻,将是规模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捷列金不解地问道:“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严寒到来的这段时间,继续向敌人的防御纵深发起进攻,这样等积雪覆盖大地时,我们就能解放更多的国土。”
“我们对敌人的进攻,是不会停止的。”罗科索夫斯基继续:“但是我们方面军将由主要进攻部队,变成辅助的进攻部队,这一点,从大本营将第1和第60集团军划给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就能看出来。”
“那您觉得新的进攻方向,会是在哪里呢?”捷列金态度谦逊的问道:“是列宁格勒方向,还是乌克兰方向?”
“目前德军在列宁格勒方向的兵力还很强大,而且那里靠近他们的本土,假如要把主攻方向选在那里,就算付出巨大的代价,也不见得能取得什么战果。”罗科索夫斯基斩钉截铁地:‘所以我认为大本营下一步的打算,就是集中几个方面军的兵力,优先解决乌克兰地区的德军重兵集团。’
“那我们呢?”捷列金听到这里,忍不住着急地问:“我们的几十万指战员,就待在这里无所事事,眼睁睁地看到友军指战员去建功立业吗?”
听捷列金这么,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笑了起来:“军事委员同志,要知道,我们可不是在旁边看热闹,我们必须采取积极的行动,将德军在白俄罗斯的兵力牢牢地吸引住,使他们无法去增援乌克兰的敌人,以便我军能顺利地完成乌克兰攻略。”
捷列金知道自己在军事方面是一个外行,他便及时地转换了话题:“对了,第集团军司令员戈尔巴托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随后开始评价起自己的这位新部下:“戈尔巴托夫将军是苏沃洛夫的狂热崇拜者,是一个很招人喜欢的人,也是个勇敢、善于思考的军事指挥员。他特别重视战斗中的突然性、动作神速、远距离奔袭敌人的侧翼和后方,并将这些品质放在高于一切的位置。他即使在日常生活中,也学习自己偶像苏沃洛夫的榜样——拒绝享受任何特权,享受舒适的生活条件,就连就餐都喜欢和战士们待在一起。”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对戈尔巴托夫的评价后,捷列金点着头道:“是一个很不错的指挥员,希望他指挥的战斗,也能像他的高尚品格一样就好了。”在停顿了好一会儿后,捷列金又继续问,“司令员同志,您是否打算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对他委于重任啊?”
“对他委于重任?!”罗科索夫斯基将捷列金的话重复一遍后,出人意料地摇了摇头:“没错,他是一个品格高尚的人,但却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高级军事指挥员。”
“为什么要这么呢,司令员同志?”捷列金不解的问道。
“我刚刚过,苏沃洛夫对戈尔巴托夫的影响很大,甚至影响到了他的作战风格。”罗科索夫斯基表情有些尴尬的:“但他不懂得如何根据战场上的实际情况,对战术进行适当的调整,而是一味地墨守成规。因此他的部队在不久前结束的战斗中,被安置在一个次要方向负责次要的防御任务,以牵制住附近的敌人。”
捷列金没想到戈尔巴托夫居然是如此志大才疏的人,他不禁沉默下来了,心里在考虑是否应该向罗科索夫斯基建议,派更合适的人选,来接替第集团军司令员一职。
罗科索夫斯基看出了他的心事,微微颔首,随后道:“军事委员同志,我能猜到您的想法,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集团军部队刚划归我们指挥,彼此都还不熟悉,就匆忙地更换集团军司令员,对部队是非常不负责任的。因此我们至少要等明年开春,才能考虑由何人来接替他的职务。”
正在自己司令部里指挥作战的戈尔巴托夫,可能做梦都没想到,如果不是罗科索夫斯基担心临阵换将,会引起部队的不稳定,他此刻也许已经被撤掉了司令员职务。
他得知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来自己部队视察的消息,因为忙得抽不开身,只好命令自己的军事委员,作为自己的代表,到外面去迎接罗科索夫斯基。
十几分钟后,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在军事委员的带领下,快步地走进地了第集团军的司令部。一名眼尖的军官,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进来,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同时高喊一声:“立正!”
随着他的喊声,正在忙碌的军官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挺直身体站在原处。
戈尔巴托夫听到军官的喊声,抬头一看,见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走进了指挥部,连忙印上去,将手举到额边,按照条例报告:“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第集团军司令员戈尔巴托夫向您报告,我们正在进行作战部署……”
“请继续~!”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以后,伸手和戈尔巴托夫握了握,接着和捷列金走到桌边坐下。看到桌上摆着一个茶炊,他连忙从旁边拿过来两个杯子,打开水龙头灌了两杯热茶。
他抬头望着正在室内来回走动的戈尔巴托夫,一边喝热腾腾的红茶,一边随后道:“戈尔巴托夫同志,你应该知道,从现在开始,你的部队已经划给我的中央方面军指挥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戈尔巴托夫恭恭敬敬地回答:“我们在上午已经接到了正式的命令,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正式列入了中央方面军的建制。”
“你们这里的战斗情况吧!”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戈尔巴托夫连忙将自己的参谋长叫过来,吩咐他:“参谋长同志,请你给我们的方面军司令员介绍一下我们当前的处境吧。”
参谋长点了点头,走到墙边,拉开挡住地图的布帘,拿起墙边的讲解棒,指着上面对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道:“我们的部队正在索日河的右岸,为了扩大登陆场而战斗……虽然我们经过了艰苦的战斗,在难以通行的地形条件下,向敌人的防御纵深推进了很远。……指战员们都很疲惫不堪了,各作战部队的减员也非常严重,不过我们始终还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可以继续向德军的防御纵深前进……”
“戈尔巴托夫将军,你们干得不错。”参谋长介绍完情况后,捷列金笑着对戈尔巴托夫:“我和司令员同志来这里之前,还担心你们的部队因为减员和疲劳,而无法执行下一阶段的作战任务呢。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听完捷列金对自己的评述,戈尔巴托夫连忙道:“我们所取得的一连串战果,极大地鼓舞了指战员们的斗志。而且我们司令部的全体成员也是斗志昂扬,我们都明白,在目前的情况下,想停下来喘息一下都是不可能的,只能继续和敌人战斗下去。
每次一接到作战任务,我就会毫不迟疑地将部队投入战斗,但是敌人太顽强,面对我军的猛烈进攻,他们总是有办法能打退我军的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不慌不忙地喝完了一杯热茶后,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对戈尔巴托夫道:“戈尔巴托夫将军,如今的战场形势是非常复杂的,由于敌人占领这些地区已经长达两年之久,他们建立了相对完善的防御体系。要想突破他们的阵地,仅仅靠一个集团军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得到友军的配合。”
到这里,他站起身,将地图朝戈尔巴托夫的面前推了推,笑着道:“戈尔巴托夫将军,你来看地图。假如你们集团军在渡过了索日河以后,没有和友军进行配合,就直接冲向了敌人的防御纵深。一旦你们和友军之间拉开距离,敌人就有可能抓住这种有利时机,将你们与其它的友军分割开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戈尔巴托夫也并非一个固执己见的人,他听罗科索夫斯基深入浅出地讲了半,终于察觉到自己以前所采用的一些战术,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便连忙拼命地点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听您这样一,我发现自己以前在指挥战斗时,犯了不少的错误。不过请您放心,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会尽力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
罗科索夫斯基等戈尔巴托夫完后,缓缓道:“戈尔巴托夫将军,我想问问你,你在前一段时间,是不是给最高统帅部写过一份上述书,批评原布良斯克方面军的领导在战役中,没有正确地使用您的集团军?”
“是的,司令员同志。”戈尔巴托夫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我的确给最高统帅部写过这样的上述书。”
“你是好样的,戈尔巴托夫将军。”正当戈尔巴托夫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件事,受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批评时,却听到他出人意料地:“我在莫斯科时,有幸看到了你写的这份上述书。通过这件事,我对你好感有增加了几分,因为你敢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表扬,戈尔巴托夫忽然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咧嘴笑了笑,随后道:“司令员同志,我错了。我以前总觉得上级对我不够重视,有什么重要的作战任务,都不愿意交给我们。每次分配给我们的任务,都是牵制敌人的兵力,使他们无法去进攻友军的侧翼,以确保进攻战役的胜利。实话,我的心里很有情绪,所以才写了这么一份上述书。”
“戈尔巴托夫将军,在战役中,让哪个集团军担任主攻,哪个集团军担任辅助,方面军司令部都有统筹安排。”罗科索夫斯基对戈尔巴托夫:“虽然你们集团军长期处于辅助地位,并不是你们的战斗力不如别的部队,只是因为在特定的条件下,将你们摆在次要的地位,所起的作用更大一些。”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都明白了。”戈尔巴托夫大大咧咧地:“请您放心,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的部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等戈尔巴托夫表完态之后,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问道:“戈尔巴托夫将军,你们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戈尔巴托夫迟疑了片刻,随后道:“我们的困难的确很多,首先是兵员不足的问题……”
一听到兵员这个单词,罗科索夫斯基的心就不禁咯噔一下,心我现在还没办法搞到更多的兵员,你如果再开口,我也只能拒绝你。
但戈尔巴托夫将罗科索夫斯基的脸色变了,便知道兵员的事情让他很为难,便改口道:“我们部队的弹药严重不足,希望上级能尽快给我们补充弹药。”他为了缓解气氛,还笑呵呵地,“司令员同志,您应该知道,我们由于处于次要方向,所以在弹药物资的补给方向,是无法和主攻方向相比的。”
“我知道了,戈尔巴托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道:“我会尽快给你们补充所需弹药和物资的。”
第六百三十八章 特别配给证
视察完三个集团军后不久,方面军司令部迁到了戈梅利附近的新别利察,同时重新配置了部队,将主要的兵力集中在战线的中央。随司令部一起转移的,还有重建的白俄罗斯政府和白俄罗斯共产党中央委员会。
趁着司令部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之前,罗科索夫斯基决定到街上去逛逛,感受一下白俄罗斯城市的风土人情。
马利宁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安全,立即派出了一个排的兵力尾随,但却被罗科索夫斯基拒绝了:“参谋长同志,城里到处都是我们的部队,难道连我的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吗?”
“可是,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谨慎地道:“虽然我们已经解放了这座城市,但谁能确保城里没有隐藏的纳粹分子,要是您出了什么意外,这可怎么办?”
罗科索夫斯基听出马利宁话语中的关切之情,点了点头后道:“这样吧,参谋长同志,我这次出门,就只带一个班的警卫战士,不能再多了。”
见罗科索夫斯基松口了,马利宁的心里稍稍感到了一些踏实:“这样也好,有警卫员跟在您的身边,您不管去哪里,我们都能感到安心。”
罗科索夫斯基带着警卫班的战士,离开了正乱成一团糟的司令部,沿着街道朝前面走去。路上有不少正在行进的部队,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朝他们迎面走来,带队的指挥员连忙将手举到额边敬礼,而队列里的战士们,却朝着罗科索夫斯基行注目礼。
有一名新战士,等罗科索夫斯基走过去以后,好奇地问身边的班长:“班长,刚过去的那位大将同志,就是我们的方面军司令员吧?”
“没错,就是他”班长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的背影,感慨地:“这位方面军司令员不光人长得英俊,而且指挥打战也很有水平。别看我们现在转到了次要的方向,但我们的表现,一点都不比那些在主要方向作战的部队差……”
班长的话还没完,就听到前面带队的上尉在低声喝止:“不准话!”
…………
罗科索夫斯基走在街上,看到两侧的建筑物,有不少已经被炮火摧毁了,有穿着便服的居民,正在废墟里翻动砖石瓦砾,寻找埋在下面的生活用品。
前方一栋相对完整的建筑物门前,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罗科索夫斯基走近以后,才发现门口挂着一块纸牌子,上面用黑笔写着“区苏维埃”。
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叫住了一名刚从里面出来的老人,好奇地问:“老大爷,你们在这里排队做什么?”
“原来是将军大人啊。”老人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肩膀上一串金星,以及几名跟在身后的战士,连忙摘下头上的帽子,朝他鞠了个躬,恭恭敬敬地回答:“这里是新成立的苏维埃,发通知让城里的居民都来登记,要给大家发放配给证。据以后就要靠这些配给证,来领取每必须的食物。”
听这里是登记配给证的地方,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来了兴趣,他好奇地问老人:“老大爷,你们每能领取的食物是多少?”
老人想了想,回答:“我听里面的工作人员,成年人是每六百克面包,每周有一百克干肠、两百克奶酪以及五十克白糖。孩子和受赡养的老人减半。”
得知面前的这位老人,每只能领取三百克面包,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关切地问:“老人家,这么点东西,能吃饱吗?”
“东西是少了点。”老人瘪了瘪嘴道:“不过比起别的地方来,还算不错了。将军大人,不瞒您,我的一个邻居就是从列宁格勒被德国人抓来的。他那里的成年人每只有两百五十克的面包,肉类是一点没有。因为吃不饱,每都有成千上万的人饿死……”
“老头,你在瞎什么?”一名正好从建筑物里走出来的工作人员,听到老人这么,连忙厉声制止道:“你怎么能听信法西斯侵略者的欺骗宣传呢?只要城市还在我们的手里,就绝对不会允许饿死人的事情出现。”
罗科索夫斯基见工作人员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连忙抬手制止了他,对他道:“好了,同志,我就是和老人家随便聊聊,你不要吓到他了。”随后转身面向老人,笑容满面地,“老大爷,谢谢你刚刚告诉我的情况,这里没您的事情了,您可以离开了。”
老人朝罗科索夫斯基和工作人员各鞠了一躬,戴上帽子转身沿着街道慢吞吞地走开了。
等老人离开后,工作人员语气恭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您是到这里来视察的吗?因为工作太忙,我们的人手又不够,所以没有及时地接待您,还请您原谅。”
罗科索夫斯基握住工作人员的手,轻轻地摇了两下,随后客套地:“我只是路过这里,你们继续忙吧,祝你们顺利!”
离开区苏维埃之后,罗科索夫斯基继续朝前走去,沿途虽然看到了不少的城市居民,但不是老人就是孩子,女的个个都是上了年纪的喀秋莎大婶,胸围和身高差不多的体型,让一心想看美女的罗科索夫斯基大失所望。
又向前走了一段,罗科索夫斯基扭头一看,带队的少尉只落后自己一个身位,便侧着脸对他:“少尉同志,我们走了这么久,你有没有看到年轻的姑娘啊?”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少尉先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仔细地看过了,一个都没有。都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妇女,估计年轻的姑娘都在工厂或者商店里上班吧。”
“唉,真是可惜。”罗科索夫斯基惋惜的道:“我曾经听人,在苏联的那么多个加盟共和国中,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姑娘,就是出自白俄罗斯的。可惜今走了这么久,一个都没看到。”
“司令员同志,您的都是真的吗?”少尉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白俄罗斯的姑娘真的是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吗?”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不清楚白俄罗斯是否将美女作为国有资源,禁止5岁以下女性出国的法律,但他却很清楚,因为白俄罗斯这个地区出产贵族,生活在这些地区的女性,自然而然就有着不同于其它地区女性的高贵气质。
“没错,少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容满面地:“听白俄罗斯是出贵族最多的地方,这里的美女就多少带有一些贵族气息。”
少尉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司令员同志,您得都是真的吗?我怎么从来没听到过这种法?”
少尉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感到有些尴尬,他无法确认后世在贴吧里看到的有关白俄罗斯姑娘的帖子,是瞎编的还是真有其事,只能呵呵一笑,掩饰地道:“少尉同志,我也只是听,所以今特意到街上来验证一下这种法。”
少尉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眼珠子连忙朝四处张望,在观察了一会儿周围的环境后,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我估计要想在街上看到年轻姑娘,是非常困难的。就好像我刚刚过的,她们不是在工厂里上班,就是在商店里售货。如果您想看年轻姑娘的话,我们不如当商店里去瞧瞧。”
“少尉,这是个好主意。”罗科索夫斯基冲这位善解人意的少尉竖起了大拇指是,随后问道:“你知道什么地方有商店吗?”
“司令员同志,我刚刚观察了一下,顺着这条街道走下去,好像就有几个商店,我们可以到那里去看看。”少尉完后,深怕罗科索夫斯基会以为自己是在随口敷衍他,连忙解释:“这条路,我进城时曾经走过,所以街道两侧有些什么建筑物,我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的。”
在少尉这位向导的带领下,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沿着街道走了五六分钟,终于看到了一家正在营业的副食品店。
来到门口时,罗科索夫斯基看到门外墙上贴着的商品招贴画,门上还有一个和门槛一样宽的牌子上,写着“副食品店”。但令人奇怪的是,门口居然一个排队的人都没有。罗科索夫斯基见自己身后有十来名战士,担心进去后,会把里面的售货员吓坏,便吩咐他们留在门外,只带着少尉一人进入了副食品店。
拉开紧闭的店门,罗科索夫斯基率先走进了商店。只见长长的房间里,摆着一排镶玻璃的柜台,里面摆着各种商品。柜台的里面,是一排靠墙摆放的货架,上面也摆满了商品。一名年轻的姑娘站在柜台后面,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两人进门,立即冷冰冰地问了一句:“军人同志,你们需要什么?”
“我们随便看看。”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就看清楚这位长着一副鹅蛋脸的姑娘,颇有几分姿色,便笑着回答了一句,走到柜台前,弯下腰看里面摆放的商品。
他看到里面有几种香烟,便用手指着香烟,对年轻的售货员:“姑娘,麻烦你给我来一包香烟。”
谁知那售货员听完他的话以后,站在原地压根没动窝,而是打着官腔问道:“你们有特别配给证吗?”
“特别配给证?!”听到售货员所的东西后,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愣住了,他扭头问少尉:“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不光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特别配给证是何物,就连少尉听了也是一脸茫然,他摇了摇头,回答:“从来没听过!”
这位女售货员从战争爆发开始,就一直待在德占区,对苏军的军衔认识,还停留在战争爆发初期,根本不认识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所佩戴的新军衔,因此表现得格外冷淡。她见面前额的两位军人,居然都不知道“特别配给证”是什么东西,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如果你们没有特别配给证的话,就请出去吧。”
“什么,让我们出去?”少尉听女售货员这么一,顿时火了,他用手指着对方,怒气冲冲地:“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居然敢让我们出去?”
“我管你们是什么人?”女售货员也属于泼辣的那种,见有人指着自己的鼻子,也动了真火:“反正没有特别配给证,就不能在这里买东西。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的话,我可要喊人了。”
“我们就不走。”少尉把脖子一梗,摆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道:“有本事,你就叫人把我们赶出去。”
“既然你们不肯离开,那我就不客气了。”女售货员完,伸手抓住墙边的一根绳子,使劲的拉了起来。听到从旁边一道门外传来的铃铛声,罗科索夫斯基便知道这女售货员是在拉铃铛喊人。他觉得此事非常有趣,便将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望着对方。
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便服的男子从外面冲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把斧子。一进门,就冲着女售货员问:“出了什么事情?”
女售货员冲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二人一指,道:“他们两人没有特别配给证,还想在这里买东西,我让他们离开,他们也不走!”
男子朝罗科索夫斯基瞥了一眼,顿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可比女售货员有眼力多了,一眼就认出来的人是一名大将。他连忙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态度恭谨地:“原来是将军同志,这都是误会!”
“什么是特别配给证?”罗科索夫斯基见对方的态度很恭谨,便没有发火,而是用友好的语气问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将军同志,其实就是一种军人购物的配给证。”男子连忙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你没瞧见我们这家商店里的货物虽然多,但门口一个排队的人都没有吗?就是因为我们的商店,只对军人服务。所谓的特别配给证,就是给军人使用的专用配给证,凭这个证件,可以在我们这里购买需要的东西。”
第六百三十九章 面临的后勤问题
罗科索夫斯基听他这么,不禁冷笑了一声,反问道:“既然是军人商店,只要看到有穿军装的人来购物,就可以卖给他们,何必还要搞什么专用配给证,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男子苦笑着回答:“将军同志,您有所不知,城里有人趁着夜色,悄悄到城外去扒尸体上的军装,冒充军人到这里购物,然后再到黑市高价抛售。我们发现了这种情况后,所以紧急发行了专用配给证,就是为了杜绝这种现象的出现。”
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问对方:“我没有你所的专用配给证,不知能在这里购物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男子拼命地点着头道:“我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您吗?您要买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我们这里有的,一定敞开供应。”
听男子话的口吻,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好奇地问:“你认识我?”
谁知男子却摇着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您。不过从您的军衔,我猜测您可能是中央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大将。好像除了他以外,城里还没有同样军衔的人。”
“没错,我就是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道:“我就只想买两包香烟。”
男子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吩咐后,连忙转身冲女售货员吼道:“你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将军同志想买两包香烟吗?”
女售货员慌乱地答应一声,从柜台抓出五六包烟,一股脑地放在了柜台上,用结结巴巴的声音道:“将…将军同…同志,这…这是您…您要的烟。”
罗科索夫斯基走过去,从中捡了两包烟出来,随后客气地问女售货员:“售货员同志,不知道两包烟多少钱?”
“40戈比!”女售货员机械地回答道。
罗科索夫斯基把手伸进衣兜准备掏钱,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好在一旁的少尉还比较机灵,连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两个0戈比的硬币,递给了女售货员。
罗科索夫斯基把烟揣进了口袋,随口对男子道:“你们店里的东西还不少啊。”
男子苦笑着回答:“将军同志,这个商店原来是德国人,你没看到里面大多数都是德国货么。不过就算有专用配给证,我估计这里的商品也卖不了多少。”
男子的话,引起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好奇:“为什么?”
“我刚刚从商业局领导那里回来,”男子表情沮丧地:“他们如今的运输力量,都要用来运送兵员和部队所需的枪支弹药等军用物资,民用品的运输被无限期推迟了。也就是,我们店里的东西卖光后,就只能关门了。”
出了商店,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情变得格外沉重,他没想到,如今的交通运输情况居然糟糕到这种程度。因此他专门对少尉:“少尉,待会儿回司令部时,提醒我要过问后勤运输和维持治安的事情。”
…………
回到了司令部,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吩咐马利宁给后勤部长和工程兵司令员打电话,让两人立即赶到自己这里来。
过了十几分钟,只来了工程兵司令员普罗什利亚科夫将军,而后勤部长安季片科则回电话,他们正在召开重要的后勤会议,可能要晚一点才能赶过来。
趁着安季片科没来的工夫,罗科索夫斯基和普罗什利亚科夫谈起工程兵的运用问题来。他对普罗什利亚科夫道:“将军同志,德军为了挡住我们继续推进,炸毁了桥梁和道路,甚至还烧毁了村庄,以便使他们的部队能进行更好的防御。我把你叫到这里来,是为了讨论如何使用工兵的问题……”
普罗什利亚科夫耐心地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您所的情况,是非常普遍的。我们在满是森林、河流和沼泽的地区向前推进时,不得不动用大量的兵力,来修复被德军炸坏的桥梁和破坏的公路。仅仅在这半个月时间内,我们的工程兵就在河上架设了超过二十座浮桥,并修复三百多公里被破坏的公路,还排除了数千颗德军埋设的地雷……”
“普罗什利亚科夫,我们的工兵同志真的是很了不起。”在和普罗什利亚科夫细谈之前,罗科索夫斯基对工兵的了解,无法是架浮桥、排地雷,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专门用于巷战的突击工兵。但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工兵的了解真是太少了。便感慨地:“但我们的高级指挥员们,只看到了步兵向前推进了多少公里,占领了什么城市,却丝毫没有想过,为了帮助步兵达成这样的目地,工兵战士们付出了多么大的心血……”
两人正聊得投机,安季片科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见罗科索夫斯基和普罗什利亚科夫正在聊,连忙歉意地:“对不起,司令员同志,参谋长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召开紧急会议,一时没等脱身。”
“安季片科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我能问问,你们在讨论什么吗?”
安季片科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运输的问题。我的军事交通主任切尔尼亚科夫将军告诉我,由于铁路被德军破坏,我们的所有运输只能通过公路来完成。而汽车管理处处长瓦兹曼则,目前的汽车运输已经趋于饱和,再加上通行的道路破烂不堪,想再提高运输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苏联糟糕的道路,会对汽车运输产生什么样不利的影响,因此他等安季片科完后,便将目光转向了普罗什利亚科夫,试探地问:“普罗什利亚科夫将军,你们工兵部队能尽快修复被德军破坏的铁路吗?”
“司令员同志,这我可办不到。”谁知普罗什利亚科夫听后,却摇着头:“德军使用专门的破坏机车,将所有的的枕木都切成两段。要知道修复铁路,并不是简单地将断裂的枕木换掉就可以了。
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将铁轨和枕木移到一旁,再挖掉路基上的碎石,重新进行铺碎石。等铺好新的石头后,再将新的枕木放上去,固定铁轨……”
听到普罗什利亚科夫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该如何修复铁路,罗科索夫斯基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他等对方完,苦笑着问:“普罗什利亚科夫将军,你觉得我们要修复被德军破坏的这两百多公里的铁路,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普罗什利亚科夫在心里默算了一番,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既然能出动五个工兵团以上,又有足够的工程机械,我想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应该可以完全修复这段铁路。”
两个月?!听到普罗什利亚科夫所的时间后,罗科索夫斯基真是哭笑不得,与其用五个工兵团花两个月去修一条铁路,还不如让他们把公路整治一下,没准在路况改善后,还能提高公路运输的能力。
考虑到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有发生不少的战斗,对部队,尤其是新划归自己指挥的三个集团军的补充,就是重中之重。因此他郑重其事地对安季片科和普罗什利亚科夫道:“既然铁路暂时无法修复,我们就暂时将它放在一旁。我现在非常认真地问你们,假如派出人手对公路进行修复的话,运输能力能提高吗?”
安季片科和普罗什利亚科夫对视一眼后,谨慎地道:“假如普罗什利亚科夫将军的工兵,能将供汽车运输队使用的公路进行修理的话吗,我觉得提高四分之一的运输额,还是勉强可以做到的。”
“不行,安季片科将军,四分之一太少了。”安季片科刚完,罗科索夫斯基就否定了他的法:“至少要提高四分之三才行。”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安季片科的脸就变成了苦瓜脸。他伸出双手拼命地挠自己的头发,痛苦不堪地:“司令员同志,您提的指标实在太高了,对我们来,这简直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别忘了,安季片科,你我都是党员。”罗科索夫斯基正色道:“列宁同志曾经过,党员是特殊材料做成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到的。”
见罗科索夫斯基已经把话到了这个份上,安季片科知道再继续辩解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普罗什利亚科夫,恳求地:“普罗什利亚科夫将军,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您的身上了,希望您的那些工兵能快点将那些被敌人破坏的道路修好。”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马利宁开口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后方来的部队,可以采用不行的方式,向作战区域开进,而将所有的汽车都用来运输部队所需的武器弹药和各种物资。”
“对了,安季片科将军,我有件事情想问你。”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了商店里的男子所的话,便忍不住问安季片科:“你们能抽出一部分力量,来为城市里的居民运送日用商品吗?”
“可是司令员同志,”安季片科带着哭腔道:“我们给部队的运输都无法保障,还怎么能抽出力量为城里的居民运送日用品呢?”
“安季片科同志,不管你们的运输力量如何紧张,都必须抽出一定比例的车辆,为城里的居民运送日用品。”罗科索夫斯基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这是我的命令,只能执行,不能讨论和推搪,明白了吗?”
“明白了,”见罗科索夫斯基的态度如此坚决,安季片科只能无奈的:“我会定期为城里的居民运送日用品的。”
见安季片科愿意服从自己的命令,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捷列金道:“军事委员同志,我刚刚听,城里有人到城外去扒尸体上的军服,冒充我们的战士到军人商店去购物,然后到黑市去高价出售。为了杜绝这种情况的出现,我同意立即组成纠察队在城里执行巡逻任务,将那些冒充我军战士的不法之徒绳之以法。”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捷列金点着头:“我待会儿就和内务部的代表谈谈,由他们牵头来组建这样的纠察队。”
安季片科和普罗什利亚科夫准备告辞离去时,罗科索夫斯基想到运输一直是自己最担心的问题,便将安季片科留下,不放心地问:“安季片科同志,据我所知,弹药的运输一直是我们的弱点。如今部队向前推进的速度神速,后勤补给线就拉长了,对部队的补充,就要区别对待了。”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安季片科连忙重新坐下,从公文包里掏出了纸笔,认真地将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记在了本子上,随后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弹药的补给,应该以那些部队为主?”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随后道:“自从第1和第60集团军划归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后,巴托夫将军的第65集团军就成为了主要进攻方向的部队,所以在弹药和物资的补给上,应该优先考虑他们。”
“还有罗曼年科将军的第48集团军,和别洛夫将军的第61集团军,”马利宁在一旁补充:“都是优先补充的对象。”
而捷列金听马利宁所报出的番号里,没有自己想听到的那一个,连忙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忘记曾经向第50和第集团军的司令员承诺,要给他们的部队补充足够的武器弹药了吗?”
“没错没错。”经捷列金这么一提醒,罗科索夫斯基才想起自己还真的向这两个集团军的司令员做出过承诺,要为他们补充部队急需的弹药,便对安季片科:“军事委员同志所的两个集团军,目前也存在着弹药不足的情况。因此你在分配物资时,要考虑到这个问题。”
第六百四十章 声东击西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战斗过后,由于苏军在兵员和武器弹药的损失,以及指战员们变得疲劳,向敌人防御纵深推进的速度开始放缓。而节节败退的德军,此时兵力也变得集中,使德军指挥官可以将更多的兵力,放在重要的防御地带。
罗科索夫斯基在召集各集团军司令员开会时,就专门提到了部队当前所面临的问题。他的讲话结束后,第6集团军司令员科尔帕克奇站起身,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原定在行进间强渡索日河,但由于德军的顽强抵抗,和我军指战员的疲劳,使强渡行动失败了。我希望能给我们的指战员一点时间,让他们能好好地休息一下,顺便等待来自后方的兵员和弹药物资的补给。”
科尔帕克奇的话刚完,第集团军司令员戈尔巴托夫便站起来,表情严肃地:“科尔帕克奇将军,您的这种想法是错误的。没错,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后,我们的指战员变得疲惫了,但德国人也不是铁打的,他们同样感到疲惫不堪。假如在这种时候停止进攻,等于就是给了德国人休整的时间。一旦他们缓过劲来,重新调整好部署,等我们发起新的进攻时,就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科尔帕克奇这位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因为作战不利,而被斯大林撤销了第6集团军司令员一职的将军看了许久,才开口道:“科尔帕克奇将军,我明白你们所面临的困难。但有困难的不是你们一个集团军,这种现象在整个方面军部队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但别的司令员都没有叫苦,而是继续指挥部队在和敌人进行着勇敢的战斗。当然,既然你认为你的能力无法胜任司令员一职,可以向我们提出申请,我们会重新为这支部队安排新的指挥部。”
“不~!”罗科索夫斯基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刚完,科尔帕克奇就咆哮起来:“司令员同志,我就是冲着自己的脑袋开一枪,也绝对不会离开第6集团军这支部队的。”
“将军同志,”捷列金及时地出来打圆场,“既然你有朝自己脑袋开枪的勇气,那么为什么不能再勇敢地和敌人战斗下去呢?要知道,就像戈尔巴托夫将军所的那样,我们疲劳,敌人也同样疲劳,就看谁的意志更坚定,谁能坚持到最后。”
捷列金的话,让科尔帕克奇觉得自己有些太轻率了。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后,他挺直身体向罗科索夫斯基表态:“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就算得不到兵员和武器弹药的补充,我们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也会勇敢地战斗下去,直到将法西斯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国土为止。”
“科尔帕克奇将军,有这样的决心就对了。”罗科索夫斯基赞叹地了一句后,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你先请坐吧!”
等科尔帕克奇坐下后,罗科索夫斯基对马利宁:“参谋长,你给大家讲讲我们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吧。”
马利宁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地图前,面向与会的诸位集团军司令员道:“指挥员同志们,由于整个方面军部队都在索日河——第聂伯河两河之间的地区踌躇不前,被迫在森林沼泽的地形条件下,和德军展开艰苦的战斗。为了扭转这种局面,方面军司令部经过研究决定,将主要的进攻方向摆在方面军的左翼,由第61、第65和第48集团军担任主攻,而新编入的第50、第和第6集团军,则继续积极作战,以把敌人兵力吸引到自己方面,以此保证主要方面部队的进攻。”
在马利宁布置完方面军的任务后,开会的集团军司令员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担任主攻任务的巴托夫等人自然是欣喜若狂,而担任助攻任务的戈尔巴托夫等人,则是一脸的惆怅,他们没有想到自己在原来的部队担任次要方向的进攻,如今到了新部队,依旧还是只能负责次要的方向。
看到众人的反应,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出来安抚他们:“各位司令员同志,大家不要感到失落。虽然在我们的计划中,分了主攻和助攻方向,但没准等战斗打响后,情况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比如上次杰斯纳河方向进攻时,原本担任主攻任务的第65集团军,遭到了德军顽强的防御,向前推进得非常艰难。而担任助攻的第60集团军,则进展非常顺利。我们立即根据战场的形势调整了部队,将原本担任助攻的左翼,变成了主攻方向;而原来的主要进攻地段,则改成了助攻方向……”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立即让戈尔巴托夫他们变得开心起来。
见所有人都喜笑颜开额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又继续:“敌人将戈梅利地区变成了一个强大的支撑点,在进行着顽强的防御。第65和第48集团军的任务,就是集中兵力,尽快地渡过索日河,将戈梅利从敌人的手里夺过来。”
…………
根据苏军所掌握的情况,德军在戈梅利地区只有四个步兵师和一个装甲师,而苏军的力量是他们的几倍。按照罗科索夫斯基的设想,最多一到两的时间,不是巴托夫就是罗曼年科的部队,就能到达戈梅利城下。
但理想和现实总是有距离的,在戈梅利方向的战斗持续了四,不管是巴托夫还是罗曼年科的部队,只从原来的阵地向前推进了不到五公里,然后就无法再继续向前推进了。
而担任助攻任务的右翼,形势也不太妙,德军忽然集中优势兵力,向第50和第集团军所在的位置发起了反突击。由于这两个集团军的弹药没有得到及时补充,因此面对敌人的攻势,他们被打得节节败退。在短短的一时间内,两个集团军所建立的登陆场面积,就被压缩了三分之一。
马利宁拿着刚接到的电报,找罗科索夫斯基汇报时,忧心忡忡地:“司令员同志,我们左翼的进展不顺利,而右翼又遭到了德军的反突击,局势更加糟糕。如果不想办法的话,我担心第50和第集团军的部队会被德军赶回索日河的左岸。”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马利宁手里的电报看了看,没有话,而是站起身,走到墙边,仰头看着上面的地图,开始琢磨应该用什么方式,来扭转当前的战局。过了许久,他扭头对马利宁:“参谋长,我觉得我们应该改变进攻方向,以扭转当前的不利局面。”
“可是,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立即提醒他:“我们的右翼形势很不妙,德国人在进行疯狂的反突击,而且我军的弹药要不足,要想让他们转为主要的进攻方向,我觉得不太现实。”
“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马利宁这么一,心里立即明白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笑着问道:“你认为我准备将主攻方向,由我们的左翼转为右翼吗?”
“难道不是吗?”马利宁简短的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他用手指着地图对马利宁,“我决定把突击方向南移,而在两河之间的地区仅仅留下第48集团军的部队,让他们以自己的积极作战在这里牵制住尽可能多的敌人。而让第65集团军与第61集团军协同在第聂伯河下游的洛耶夫、拉杜利实施突击。”
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盯着地图看了好一阵,脸上随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司令员同志,假如我们将主攻方向转向这里,那么就能得到第60和第1集团军的协助,取得成功的几率就能大大提高。”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对马利宁:“参谋长,你想办法把我们的计划再完善一下细节,然后给巴托夫将军打电话,让他在六之内,将集团军的主力悄悄地转移到新的地区,并准备强渡第聂伯河。”
马利宁刚被新的作战命令,以电报的形式发给巴托夫不久,巴托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在电话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决定真的是太英明。趁着敌人向戈梅利増兵,其余地段变得空虚的有利时机,我们出其不意地从南面渡过第聂伯河,给他们狠狠地一击,我相信一定能成功的。”
“巴托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对于自己的这位部下很随意地问道:“你觉得这个计划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司令员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在问自己,巴托夫连忙道:“我和参谋长、军事委员研究过后认为,应该在现有的地区留下一支部队,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尽量骚扰敌人,吸引德国人的注意力,使敌人以为我们的主力还留在原地。而实际上呢,我们集团军的主力已经悄悄南下,到了新的地段准备渡河。”
罗科索夫斯基听巴托夫这么,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这道命令,还有很多漏洞,在快速地思索之后,他点头同意了巴托夫的请求。
放下电话,罗科索夫斯基将马利宁叫到面前,对他道:“参谋长,我们的这个计划还存在一些漏洞,稍有不慎,就会被德国人识破。你立即命令第50、第和第6集团军的部队,三后在自己的地段转入对德军的进攻,吸引敌人的兵力,使他们无法察觉巴托夫部队的秘密调动。”
“司令员同志,这合适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马利宁有些迟疑地:“右翼的三个集团军,目前都存在着弹药不足的情况,在这种时候命令他们转入进攻,不是等于让他们去送死吗?”
“参谋长同志,”见马利宁质疑自己的命令,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感到很不舒服,他板着脸道:“如果我们不能及时在新的地段突破德军的防御,我们的部队就会在两河之间陷入无法前进的困境之中,时间一长,部队的军心士气都会受到影响。”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面色铁青地点了点头,艰难地道:“我这就去给戈尔巴托夫将军他们下命令,让他们尽快做好转入进攻的准备。”
戈尔巴托夫接到了马利宁发来的电报后,顿时被惊呆了。他抖着手里的电报纸,反复地问通讯兵主任:“主任同志,你确定收到的电文没有错吗?”
通讯兵主任连忙挺直身体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这是我亲自译的电文,绝对不会有错。”
“我知道了,”戈尔巴托夫听完后,冲通讯兵主任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戈尔巴托夫将电报放在了自己的参谋长面前,对他道:“参谋长,你看看这份电报。这是可笑,方面军司令部明明知道我们的兵员和弹药都严重不足,连抗击敌人的进攻都有困难,居然还命令我们发起进攻,这不是开玩笑吗?”
参谋长仔细地看完电报后,抬起头对戈尔巴托夫:“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应该打电话到方面军司令部进行核实,问问他们是否发出了这样的电报。”
戈尔巴托夫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行,我们不能打这个电话。我看还是打电话给左右两支友军的司令员,问问他们是否也收到了同样的电报。”
参谋长点了点头,立即让通讯兵拨通了第50集团军司令部的电话。在放下电话后,他冲戈尔巴托夫点了点头,道:“司令员同志,我已经问过了,他们也收到了同样的电报,命令他们在三后转入进攻。”
“看来方面军司令部有什么大的动作,想让我们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到此时,戈尔巴托夫终于领会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意图,他连忙对参谋长:“参谋长同志,我们来研究一下进攻的细节。”
第六百四十一章 失败的进攻
戈尔巴托夫和自己的参谋长制定完新的进攻计划后,立即将手下的几名军长找到指挥部,向他们宣布了新的进攻命令。
几位军长接到电话,还以为是部队经过长期的战斗,兵员和弹药都很缺乏,上级是打算命令他们暂时停止进攻,在原地进行休整呢。于是一个个都兴高采烈地来到了戈尔巴托夫的指挥部。
等参谋长向他们宣布,部队将于三后,在索日河右岸的普罗波伊斯克地区展开进攻时,几人都不约而同地大吃一惊。步兵第4军军长站起身,表情严肃地对戈尔巴托夫:“司令员同志,我想您应该很清楚,我们的部队从七月到现在,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们进行了多么激烈的战斗。而除了得到了一些弹药方面的补给外,根本就没有得到兵员的补充。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怎么向敌人发起进攻?”
“是啊,司令员同志。”第4军军长的话刚完,机械化第11军军长便接着:“这几德国人像发了疯似的,朝我们占领的地方发起反突击。虽然我们的指战员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索日河右岸的登陆场,还是在不断地缩。我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哪里还有什么力量去进攻?”
“军长同志们,”戈尔巴托夫等军长们发完牢骚后,站起身对他们道:“这是方面军司令部交给我们的艰巨任务。我们需要通过进攻,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使他们将更多的兵力调往我们的作战区域,以减轻友军的压力。”
几位军长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指挥员,听戈尔巴托夫这么,立即意识到方面军司令部这么做,是有着通盘的考虑。第4军军长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您知道我们的友军准备在哪个方向,对敌人发起更猛烈的进攻吗?”
“我不知道。”戈尔巴托夫摇着头道:“上级没告诉我,我也没问。我只知道,我们的任务就是牵制住敌人尽可能多的兵力,使我们的友军能有效地突破敌人的防御。”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大家早已习惯在次要的方向,执行次要的作战任务,这次也不例外:“我们立即回部队做进攻准备。”
…………
正当戈尔巴托夫的部队在做进攻前的准备时,巴托夫也给自己部下传达了南下作战的命令。他最后对步兵第19军军长萨马尔斯基道:“萨马尔斯基将军,集团军的主力部队调走以后,就只剩下你们一个军,继续在这里和德军进行战斗。我不管你们采用什么手段,都要使德国人认为,我们第65集团军的主力,还在戈梅利南面的两河流域与他们进行着争夺。只要你们这里牵制的德军兵力越多,我们在新的作战区域进行得战斗,才会进行得越顺利。”
“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萨马尔斯基等巴托夫一完,立即站起来表决心:“我们步兵第19军的全体指战员,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敌人的兵力牵制住,以掩护集团军主力完成新的作战任务。”
“萨马尔斯基将军,你错了。”萨马尔斯基的话刚完,参谋长格列博夫就开口道:“你们的任务只是牵制敌人,而不是和敌人去拼命。所以你要想办法,将部队的伤亡降到最低的水平,明白吗?”
萨马尔斯基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点头道:“明白了,参谋长同志。我会想办法将敌人的兵力吸引在两河地区,使他们无法察觉集团军主力的动向。”
巴托夫等萨马尔斯基完,站起身对即将随自己南下的那些部下道:“同志们,整个方面军能否成功地突破德军的防线,就看我们的表现了。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将给我们加强大量的火炮和坦克,我希望大家在这次的进攻战斗中,都有突出的表现。千万别像上次那样,打着打着,我们的作战区域就有主要进攻方向,变成了次要的进攻方向。”
巴托夫的话很重,让在座的每位指挥员都感到了羞愧。上次站在进攻时,大家都以为德军在自己强大的攻势前,是不堪一击的。谁知打了一阵后,才发现德军的防御格外顽强,部队每前进一公尺,都要付出巨大的牺牲。
见指挥员都表情肃穆,巴托夫知道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地,点了点头随后道:“好了,指挥员同志们,既然任务已经明确了,大家都回各自的部队去吧。记住,上级只给了我们六的时间。六之后,我们就必须在新的作战区域展开对德军的进攻。”
六的时间,看起来似乎很多,但要让一支正在与德军展开激战,防御阵地犬牙交错的部队来,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他们还需要在德军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悄地撤出现在的阵地,转移到新的地区。
当夜里,罗科索夫斯基就接到了巴托夫打来的电话,部队已经开始向新的地区转移了。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如释重负地对马利宁:“参谋长,巴托夫将军报告,他们的部队正趁着夜色,悄悄朝新的作战地区进行转移。”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显然对形势没有那么乐观,他忧心忡忡地问:“您巴托夫将军的调动,真的不会惊动德国人吗?”
“我想应该不会吧。”罗科索夫斯基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毕竟巴托夫在原来的作战区域里,留下了萨马尔斯基的步兵第19军,有一个军的兵力在那个方向牵制德军,想必敌人是想不到我们的主力已经转移了。”
“希望如此吧。”马利宁叹了口气道:“既然第65集团军的进攻不顺利,那么我们下一步应该将进攻的方向选择在哪里呢?还有,博尔金和戈尔巴托夫的两个集团军,所拥有的技术装备实在有限,让他们向敌人发起主动进攻,势必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只要能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掩护巴托夫他们成功地突破德军的防线。”面对这种情况,罗科索夫斯基只能硬着心肠道:“我们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不是吗,参谋长同志?就算我们不派这两个集团军执行这样危险的任务,也要派别的部队。”
…………
10月1日这,博尔金的第50集团军和戈尔巴托夫的第集团军,在自己所在的区域展开了进攻。经过一的激战,两个集团军的部队终于突破了德军的防线,向前推进了三到五公里。
对于这样的战果,罗科索夫斯基感到非常失望,但又无可奈何,毕竟这两支部队拥有的攻坚武器太少,为了突破敌人的防御阵地,指战员们付出了自己的鲜血和生命。那一连串的伤亡数字,让罗科索夫斯基看得揪心地疼。但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他只能通过马利宁,向两位集团军司令员下达一道又一道的进攻明白。
战斗进行到14日,情况又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德军又增加了三个步兵师和两个装甲师,在两个集团军所在的区域,实施了强大的反突击。原本就打得异常吃力的第50和第集团军,被敌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被迫撤回了出发阵地。
如果不是罗科索夫斯基见势不妙,及时地派出空军支援,对突击中的德军实施狂轰滥炸,估计两个集团军在索日河右岸的登陆场,已经被德军占领了。
而科尔帕克奇的第6集团军在戈梅利以北发起的进攻,依旧没有取得什么战果。不过好在科尔帕克奇让部队加固了占领地区的防御工事,这样面对德军突然发起的反突击,他们才能成功地坚守住自己所建立的登陆场。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愁眉不展的时候,巴托夫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在电话里激动地:“司令员同志,报告您一个好消息,我的部队已经全部到达了指定位置,随时能向敌人发起进攻。”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到巴托夫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情骤然好转,他抬手看了看表,随后谨慎地问:“巴托夫同志,你们的部队明能向敌人发起进攻吗?”
按照最初的作战计划,巴托夫的部队将在两后,才发起进攻。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巴托夫立即意识到形势可能对整个方面军部队不利,于是他谨慎的问道:“司令员同志,是不是我们的右翼出现了什么问题?”
“你猜得很对,巴托夫同志。”对于巴托夫的疑问,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回答:“右翼三个集团军所发起的进攻,都被德军击退了。目前他们正在顽强地坚守自己在索日河右岸所建立的登陆场,形势非常危急。假如你们能提前一进攻的话,我想他们的形势就能得到好转。”
第六百四十二章 索日河上的桥梁
就在巴托夫的部队在做进攻前的最后准备时,第50集团军的登陆场又遭到了德军的进攻。德军这次进攻的目标,是索日河上的一座桥桥,他们企图通过占领桥梁,来切断该集团军在索日河两岸的联系。他们出动了一个营的步兵,在五辆坦克的掩护下,气势汹汹朝河边冲来,试图一举突破苏军的阵地。
坚守桥梁的部队,是第50集团军步兵第41师下属的一个炮兵连和一个步兵营。在经过长期的战斗后,这两支部队的建制都已不完整:炮兵连只剩下了三门大炮和二十名指战员;步兵营的人数多点,也只有一百三十人。
面对冲过来的德军,步兵营长给师长打完求援电话后,提着冲锋枪冲出了指挥所,待在堑壕里亲自指挥战士们进行阻击。
炮兵连长看到从森林里冲出来的德军坦克,不时地停下朝步兵的防御阵地上开两炮,连忙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道:“听我的口令,上穿甲弹,瞄准德军的坦克开火!”
随着命令的下达,三门炮都集中火力轰击正在行进中的德军坦克。两轮齐射后,一辆冲在最前面的坦克,被炮弹直接命中,停在原地熊熊燃烧起来。
正在战壕里指挥战斗的营长,看到有一辆德军坦克被击中,不禁连声叫好。他冲着身旁的战士们大声地:“弟兄们,瞄准步兵开火,将他们和坦克隔离开。只要他们的坦克没有步兵的掩护,我们的反坦克手就可以轻松地摧毁它。”
虽然苏军的炮兵在拼命射击,但德军坦克推进的速度非常快,又损失一辆后,剩下的三辆便冲进了苏军的防御阵地。而此时炮兵连的炮弹已经全部打光,战士们不得不拿起轻武器,和德军坦克展开战斗。德军坦克开足马力在堑壕上转着圈,试图碾死躲在里面的战士。一门火炮在德军坦克的履带下,变成了一堆废铁。
一直处于待命状态的反坦克手们,看到德军坦克冲了上来,纷纷从藏身处冲出来,高举着反坦克手雷,就准备去炸德军坦克。德军坦克手早就放到了苏军的这一手,他们用机枪疯狂地扫射着,将露面的反坦克手一个接一个地打倒在地。
营长看到自己的战士接二连三地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下,不禁血往头上涌,他弯腰抓起在堑壕里的一枚反坦克手雷,就准备亲自冲上去炸坦克。但却被人拉着了,他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手下的一名连长,那名上尉半边脸缠着被鲜血渗透的绷带,看样子伤势不轻。他冲连长吼道:“你拉我做什么,快放开我。”
连长摇了摇头,道:“少校,你是一营之长,没有权利去冒险。”完,他从营长的手里抢过了反坦克手雷,手脚并用地爬出了堑壕,朝几十米外的坦克冲去。
连长刚跑出没多远,空中便传来一声尖啸声,随即一发坦克炮弹落在他的身边爆炸。等硝烟散去,营长看到自己的部下已经仰面倒在了地上。见此情形,他气得用手一捶面前的土堆,连忙吩咐旁边的一名战士:“你去把那辆坦克炸掉。”
没等战士爬出堑壕,原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连长,身体忽然动了一下,随即翻了一个身,利用弹坑和其它障碍物的掩护,一步步地朝敌人的坦克跑过去。
敌人的坦克没有察觉到这位正朝自己爬过来的军人,还停在远处用坦克炮轰击苏军火力最猛烈的区域,用机枪扫射那些暴露在他们面前的苏军战士。
连长爬到离坦克只有十几米的地方停下,借助旁边的一个反坦克三脚架站了起来,用力一扬手,将手里握着的反坦克手雷扔了出去。轰隆一声巨响后,德军的坦克化成了一个火球,而连长也被爆炸的气浪掀飞,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连长炸毁坦克和倒下的那一幕,都被营长看在眼里,他连忙给旁边的战士下命令:“快点去把你们的连长抬回来!”几名战士听到他的命令,立即快速跑出了战壕,弯着腰快速地跑向连长倒下的地方。
这些战士刚离开战壕,就被另外两辆幸存的德军坦克发现了,机枪子弹呼啦啦地扫过来,打得地面泥土溅起两尺多高,一名不走运的战士,当即身中十几发子弹,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不过好在另外几名战士给力,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将连长的遗体拖回了战壕。
营长看到躺在战壕里的连长,摘下头上的钢盔,向他默哀了一分钟,随后重新戴上钢盔,吩咐战士们:“弟兄们,我们一定要守住阵地,在我们的身后,就是索日河的桥梁,一旦这里被敌人占领,我们两岸部队的联系就会被切断……”
他的话刚喊完,通讯兵就急匆匆地来到了他的身边,冲着他大声地:“营长同志,师长让您去接电话。”
“少校同志,”营长刚回到指挥所,拿起电话,就听到师长急躁的声音:“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敌人突破你们的阵地了吗?”
“报告师长同志,”营长连忙回答:“目前在我们的阵地上,只有两辆德军的坦克,而他们部队却被我们挡住了,根本没有进入我们的阵地。”
“少校同志,我提醒你一件事。”师长急急地道:“你们的身后,就是索日河的桥梁,一旦让德军占领了那里,那么我们在索日河右岸的几个师,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你明白吗?”
“明白,师长同志,我完全明白。”营长用沙哑的声音道:“由于炮兵的炮弹不足,我们只能靠步兵去打坦克,我请求增援……”
“增援增援,”师长听到营长这么,不禁嘟囔道:“我现在到哪里去给你找增援部队啊,我们现有额的兵力都不足呢。”但考虑到桥梁的重要性,他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对营长,“少校,告诉你的战士们坚持下去,我会立即给坦克第196旅打电话,请他们派出一个坦克连去支援你们。”
营长放下电话时,声地了一句:“也不知道我们能否坚持到坦克赶来!”他叮嘱了通讯兵一声,然后又提着冲锋枪回到了战壕。
此刻战场上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在苏军阵地里折腾了半的两辆坦克,见自己的步兵遭到苏军的火力拦截,迟迟无法向自己靠拢,深怕会遭到苏军反坦克手攻击,便连忙调头逃了回去。
营长来到炮兵阵地,找到了连长,问道:“中尉同志,你们还有炮弹吗?”
炮兵中尉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我们还剩下十几发高爆弹,可以对付德军的步兵。但是穿甲弹一发都没有了,就是想打敌人的坦克也打不了。”
营长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拍了两下:“中尉同志,再坚持一下,上级很快就会给我们派坦克过来的。”他扭头朝身后的桥梁望去,继续道,“无论我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坚决地守住阵地,绝对不能让敌人占领这座桥梁。”
“中尉同志,你是团员吗?”营长看着连长挺年轻的,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连里还有团员吗?”
炮兵中尉扭头看了一眼幸存的战友,抬手向营长敬了一个礼,随后大声地回答:“报告少校同志,我们在场的都是团员。指导员是党员,但他因为负了重伤,已经退出了战斗。不过请您放心,我们宁可全部牺牲在阵地上,也绝对不会后退一步。德军只有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才有可能占领我们身后的那座桥梁。”
第六百四十三章 巴托夫的强渡行动
德军的进攻虽然被击退了,但他们也察觉都苏军弹药不足的情况。两个时后,德军在补充了新的坦克后,又向苏军的防御阵地发起了新的进攻。
看到在德军的进攻队列里,居然又出现了五辆坦克,苏军营长的嘴角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他喃喃地:“见鬼,又是五辆坦克,我们能撑到坦克旅的赶到吗?”
第41师师长给坦克旅旅长打电话时,却碰了个钉子,对方带着怒气道:“师长同志,不是我不想支援你们,但我们的坦克没有燃料、没有弹药,还怎么和德国人打?总不能让我们的坦克兵,推着坦克去和敌人的坦克较量吗?”
师长见自己的请求被驳回了,放下电话考虑了许久,他知道坚守在河边的那支部队,如果得不到增援的话,阵地就会失守。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决定给集团军司令员博尔金将军打电话汇报此事。
博尔金接到第41师师长的电话,还楞了片刻,随后反问道:“上校同志,如果我们没有记错的话,坦克第196旅的驻地和你们紧挨着。如果你们需要坦克的支援,完全可以直接给坦克旅打电话,为什么要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
“司令员同志,”师长语气沉重地:“我给坦克旅打过电话,可是旅长,他们的坦克没有燃料没有弹药,无法对我们提供支援。”
博尔金听到师长这么一,顿时沉默了。他知道坦克旅长所言非虚,自己的部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得到补给,弹药、燃料的不足,使集团军所属坦克旅的坦克都无法参加战斗。他在经过一阵思索后,对师长道:“上校同志,告诉你的战士们,无论如何要挡住敌人的进攻,一旦桥梁被敌人占领,那么我们集团军的部队就会被敌人分割包围。至于援兵嘛,我会尽快派去的。”
看到博尔金放下电话,他的参谋长担心地:“司令员同志,我们的弹药严重不足,可能无法支撑接下去的战斗,您看是否给方面军司令员打个电话,请他尽快给我们调拨一批弹药和燃料?”
“好吧,”博尔金无奈地拿起了面前的电话:“我给司令员同志打个电话,喷碰运气。”
罗科索夫斯基接到博尔金的电话后,还有些惊诧地问:“什么,博尔金将军,坦克旅的弹药和燃料都用完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博尔金立即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坦克旅的坦克因为缺乏弹药和燃料,无法参加正在进行的战斗。”
“你先等一等,”罗科索夫斯基完,用手捂住话筒,往站在一旁的后勤部长安季片科:“安季片科将军,你不是,你们给第50集团军的坦克旅运去了燃料和弹药吗?为什么博尔金将军还对我,他们的坦克因为没有弹药和燃料,而无法参加战斗呢?”
安季片科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不会吧,司令员同志。按照计划,在两个时前,有五十辆卡车组成的、为坦克旅补充燃料和弹药的车队,应该已经到达了坦克第196旅的防区啊。”
罗科索夫斯基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对着话筒道:“博尔金将军,我刚刚问过安季片科,他给你们坦克旅补充燃料和弹药的车队,在两个时前,应该已经到达了制定位置。”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博尔金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司令员同志,我还没得到这样的报告。请允许我立即向部队进行核实。”
博尔金结束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通话后,拨通了坦克旅旅指挥部的电话,他对接电话的人大声地:“我是司令员博尔金将军,立即让你们的旅长和我讲话。”
当听到听筒里传出旅长那熟悉的声音时,博尔金立即便发作起来:“上校,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步兵第41师请求你们派坦克支援,你会坦克没有燃料和弹药,无法参加战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令员同志,请您不要发火。”坦克旅长心地道:“第41师师长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们的确没有弹药和燃料。不过现在好了,有一支运送弹药和燃料的车队,已经进入了我们的防区。我已经命令一营长,立即给一营的全体坦克添加燃料和补充弹药。等补给完成后,我会命令他们立即投入战斗的。”
“好吧,旅长同志。”博尔金听坦克旅已经在做准备了,心中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他深怕坦克旅长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还特意强调:“我有必要提醒你,索日河上的这座桥梁,一旦被德军占领或炸毁,我集团军部队就会被德军分割在河的两岸。明白吗?”
“完全明白,司令员同志。”旅长向博尔金保证后:“我会亲自率坦克去增援第41师的部队。”
坦克旅长放下电话后,对自己的参谋长:“参谋长同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坦克旅就由你来指挥。”
“可是,旅长同志。”听旅长打算亲自上阵了,参谋长连忙劝道:“您是指挥员,您额的指挥位置应该在指挥部里,而不是像一般的坦克兵那样去冲锋陷阵。”
旅长看了自己的参谋长一眼,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笑着道:“我的参谋长同志,你可别忘了,我也是一名优秀的坦克兵。”
坦克旅的坦克在补充完燃料和弹药,赶到索日河边时,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旅长从瞭望口望出去,看到阵地上到处是德国兵,不禁踌躇起来。坐在他旁边的装填手大声的:“旅长同志,我们该怎么办?没有步兵的支援,我们可对付不了敌人的反坦克手。”
旅长一咬牙,对着送话器大声地:“弟兄们,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占领了我们的阵地,而不采取任何行动。大家都听我的命令,展开战斗队形,向前突击!”随着旅长的一声令下,二十一辆坦克分成三列,向着被德军占领的阵地疾驰而去。
正在清剿阵地的德军,忽然看到远处有一群苏军的坦克冲过来,顿时慌了神。有的就地卧倒,朝着冲过来的坦克开枪射击;有的则调头朝回跑。而经过一番战斗,幸存下来的三辆德军坦克,立即调转炮口,对准正在高速行驶的苏军坦克开火。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半个多时后,冲进苏军阵地的敌人在扔下一百多具尸体,和三辆坦克的残骸后,灰溜溜地撤了下去。而苏军坦克旅伤亡也不,有半数的坦克被击毁了。
坦克旅长见敌人逃跑了,掀开炮塔的顶盖,从坦克里爬了出来。附近一辆坦克里钻出了一营长,他来到了旅长的面前,担心地:“旅长同志,您应该待在坦克里,阵地上也许还有残余的德国人,要是他们打冷枪的话,您就会有生命危险。”
旅长冲营长摆了摆手道:“营长同志,别担心,德国人的子弹是打不死我的。对了,刚刚在战斗时,我好像听到阵地上有枪声,难道还有我们的人活下来了吗?”
坦克营长朝满是弹坑,泥土也被熏黑的阵地看了看,随后摇着头:“旅长同志,您也许看错了,这里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他们都牺牲了。”
旅长摇了摇头,径直朝前走去,他想亲眼看看,阵地上还有没有活着的战友。营长深怕他有危险,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支冲锋枪,跟在他的身后朝前走着,同时嘴里大声地喊道:“喂,还有活着的没有?”
他的喊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却没有一个人答应。他又喊了两声,见没有任何回应,便扭头对旅长:“旅长同志,您瞧见了吧,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应该有的,”旅长固执地:“我刚刚亲耳听到了有波波沙冲锋枪的射击声,一定还有我们的指战员活着。”
“旅长同志,您瞧,还真有活人。”营长正想再两句,忽然看到一个巨大的弹坑里,坐着几名衣衫褴褛、脸被硝烟熏得黑黑的战士,连忙冲着旅长喊道:“活着的还不止一个人。”他走上前,冲那些盯着他看的战士们大声问道,“我喊了半,你们为什么不回答?”
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兵,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耳朵被震得听不见声音了。旅长走过去,凑近对方大声地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我们是步兵第41师炮兵连的,”上了年纪的老兵听清楚旅长的问题后,看了看自己身边仅剩下的四名战友,响亮地回答:“我们全连都在这里了!”
旅长上前握住老兵的手,使劲地摇晃了两下,道:“你们辛苦了。”
…………
右翼的第50、第和第6集团军的顽强战斗,有效地牵制住了德军的兵力。同时,也让德国人产生了一种错觉,战斗最激烈的地区,才是俄国人的主攻方向,因此他们向这里调集了大量的兵力。
10月15日清晨,第65集团军的部队在洛耶夫方向展开了进攻。上千门火炮朝着第聂伯河右岸的高地,进行了长达一个时的炮击,是德军部署在这里的阵地,都被硝烟和火光所笼罩。
等炮击一停止,巴托夫立即命令部队展开了强渡行动。随着命令的下达,隐蔽在战壕里的指战员们跃出了战壕,十几人一组,抬着皮艇、木船冲向河边。到了河边,他们将渡河器材往河里一放,爬上去后就拼命地划动船桨,朝对岸冲去。
坚守在对岸高地上的德军,见到第聂伯河上忽然就飘满了各种渡河器材,连忙从藏身之处出来,用机枪和迫击炮开始疯狂射击,试图将渡河的苏军都消灭在河里。
巴托夫站在自己的指挥部里,看到河中腾起一根根冲的水柱,不时有船只被德军的炮火命中,在一团火光之后,上面的指战员和船只都被炸得粉身碎骨;而有的船只,虽然躲过了德军的炮击,但上面的指战员却不幸被敌人的机枪扫中,一头栽进水里。没过过久,河面上就飘满了顺流而下的苏军指战员的遗体。
巴托夫见到这种情况,连忙拿起身边的电话,冲着话筒吩咐炮兵指挥员:“炮兵司令员同志,你看到对岸的敌人火力点了吗?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将炮兵部署在河边,采用直瞄射击的方式,将敌人的火力点摧毁。”
这边电话刚放下,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开门见山地问:“喂,巴托夫将军,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部队渡过第聂伯河了吗?”
“报告司令员同志,”巴托夫回答:“我的部队正在渡河,重复一遍,我的部队正在渡河。对岸的敌人正在进行顽抗,我们的渡河部队遭到了一定的损失……”
听巴托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担忧的问道:“巴托夫将军,你觉得我们的强渡行动,能成功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看到陆续有船靠上了对岸,船上的指战员们淌水上岸,并建立了几个重机枪阵地,巴托夫信心十足地回答:“我们已经有一部分指战员登上了对岸,只要他们能站稳脚跟,那么我们的大部队就能成功地渡过第聂伯河。”
巴托夫的部队登上对岸后,但由于遭到敌人火力的压制,他的部队无法继续向前推进,只能继续留在狭的登陆地点,等到后方火力的支援。
好在炮兵的行动比较迅速,不到半个时,就有一个炮兵团构筑好了炮兵阵地,采用直瞄射击的方式,逐一地摧毁对岸的德军火力点。
随着德军的火力点变得稀疏,被火力压制在岸边的指战员们终于能重新站起身,继续向前发起冲锋。
第六百四十四章 转攻为守
虽然德军利用第聂伯河右岸的有利地形,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第65集团军的部队还是成功地完成了强渡第聂伯河的任务,从德军手里夺取了洛耶夫,并继续势如破竹的向前推进着。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巴托夫的部队强渡成功,并在第聂伯河右岸的洛耶夫建立了登陆场,不禁连声叫好。他对马利宁:“参谋长同志,看来我方面军右翼的部队所发起的佯攻,取得了效果,成功地将敌人吸引在他们所在的方向,使巴托夫他们突击方向的防御变得薄弱。”
“司令员同志,”捷列金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便立即道:“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向最高统帅部报告?我想斯大林同志一定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捷列金所提的建议,也是罗科索夫斯基考虑的,他也急于将这样的好消息报告最高统帅部,不过他在经过考虑后,觉得还是应该再缓一缓,别这边刚给最高统帅部报告,部队已经在第聂伯河右岸建立了登陆场,电话刚放下,右岸的部队又被德国人赶下了河。正因为如此,他谨慎地对捷列金:“军事委员同志,等一等,再等一等。等到黑后,我们将今战斗的情况进行汇总,再向最高统帅部和总参谋部报告我们的战果。”
“司令员同志得对,”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法,马利宁及时地表示了支持:“德国人绝对不会让我军轻易地在右岸站稳脚跟,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对洛耶夫方向实施反突击。”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并不像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所担心的那样。由于右翼部队的积极行动,有利地牵制了敌人的大部分兵力,使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抽调力量,去阻止苏军在洛耶夫地区的向前突破。
更令人高兴的是,正当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的部队在向前快速推进时,位于他左翼的别洛夫将军所指挥额的第61集团军,也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防御,向着敌人的纵深推进。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看完全部的战报后,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您瞧,目前第61和第65向前推进的速度,都非常令人振奋。最迟到明,我们就可以对整个德军戈梅利集团的后方构成威胁,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得不将其部署在索日河——第聂伯河之间的部队撤下来。”
“完全有这种可能。”罗科索夫斯基看着地图道:“只要敌人将索日河——第聂伯河之间的部队撤退,那么在巴托夫右翼的第48集团军部队,就能向前推进不断的距离。”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向他请示道:“我们是否将今的战报汇总,向总参谋部和最高统帅部报告?”
“这还用么,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马利宁这么,立即毫不迟疑地吩咐道:“你立即将战报汇总,并上报给总参谋部。至于最高统帅本人那里,还是我亲自给他打电话进行汇报。”
趁着马利宁给总参谋部发电报的工夫,罗科索夫斯基拨通了莫斯科的电话。听到波斯克列贝舍夫的声音,他立即客气地问道:“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请问斯大林同志还在办公室吗?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向他报告!”
“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最高统帅本人正一直在他的办公室里等待好消息呢。”波斯克列贝舍夫有些激动地:“我立即将您的电话转进去。”
斯大林听到话筒里传出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时,不禁笑着问:“原来是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啊,不知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道:“我荣幸地告诉您,巴托夫将军的第65集团军的部队已成功地渡过了第聂伯河,并在洛耶夫地区建立了一个登陆场;与此同时,别洛夫将军的第61集团军,也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防线,向纵深推进了。”
“别洛夫,”斯大林将第61集团军司令员的名字重复一遍后,笑着:“想不到我们这位著名的骑兵将军,指挥步兵也挺有水平的。对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差点忘记了,你也是骑兵出身吧。”
“没错,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回答:“不光我是骑兵出身,就连朱可夫元帅在内的诸多高级指挥员,都是骑兵出身的。”
“是的是的,你的没错。”也许是听到部队强渡第聂伯河成功,斯大林显得情绪很高:“目前在各条战线的高级指挥员中,有不少都是骑兵出身的指挥员。这明什么,明我们额的骑兵都是好样的,特别是在战争初期,由于我们的装甲部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无法成建制地出现在战场上,所以担任主要突击任务的,都是我们英勇的骑兵……”
罗科索夫斯基听斯大林讲述时,心里暗想:之所以有那么多骑兵出身的指挥员,在各条战线上担任重要职务,可能还是和大清洗时期,骑兵指挥员受到的波及少有关系吧。
斯大林和罗科索夫斯基聊了一阵后,接着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什么时候能拿下戈梅利?”
“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斯大林这么问,连忙回答:“由于我方面军右翼的三个集团军部队,都是刚刚划归我们指挥的。他们缺乏兵员和弹药,在得到补给前,要想进行向前推进,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我认为夺取戈梅利的行动,至少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
斯大林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握着话筒想了想,随后对罗科索夫斯基:“我会给总后勤部下命令,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你们右翼的三个集团军提供补给。”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对马利宁:“斯大林同志答应,会尽快给第50、第和第6集团军提供兵员和弹药的补给。”
“这真是太好了。”这几一直为右翼部队补给一事而头疼的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这三个集团军的部队,只要补充了足够的兵员和弹药,他们将成为德国人的噩梦。”
……
16日下午,在洛耶夫地区遭到苏军沉痛打击的德军,不得不将其部署在索日河——第聂伯河之间的作战部队。而就在他们开始撤退时,罗曼年科的第48集团军果断地向敌人发起了进攻,一举击溃了德军的掩护部队,向前推进了足足十公里。
而巴托夫留在两河之间的步兵第19军,也在军长萨马尔斯基的指挥下,成功地强渡了第聂伯河,并向列奇察地区快速推进,向集团军主力靠拢。
虽然战场形势一片大好,不过罗科索夫斯基还保持着足够的警惕。他对马利宁:“参谋长同志,别看到我军这两进展非常顺利,但我们也应该意识到该地区河流交错,地形条件十分复杂,又有敌人强大的筑垒防御地域,其中包括臭名昭著的东方壁垒,因此,我军能在第聂伯河右岸夺取一块宽40公里、纵深达0公里的登陆场,确实是左翼部队所取得的一项巨大成就。”
“我们的部队,已经对德军戈梅利集团构成了威胁。”经验丰富的马利宁对罗科索夫斯基道:“根据我的判断,敌人很有可能从别的地区抽调兵力,对我军实施反击。”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点点头,“我军现有的实力,暂时无法突破德军的第二道防线,因此首要任务,就是命令第65和第61集团军暂停进攻,并将他们的主要力量调往第一线,以巩固现有的阵地。”
“什么,司令员同志,停止进攻?”捷列金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吃了一惊:“目前我军进展正顺利,在这种时候停止进攻,合适吗?不会对军心士气产生不好的影响吗?”
“军事委员同志,我明白您的意思。”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虽然我军的进展看起来很顺利,但从各方面反馈的情况看,敌人的防御阵地是异常坚固的,我们在得到补给和休整之前,是无法成功突破他的。”
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见马利宁还站在原处,便催促他:“参谋长,你还愣着做什么,立即给巴托夫和别洛夫两位司令员打电话,明他们立即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记住,一定要让他们将主力部队部署在一线,以巩固现有的阵地。”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点着头:“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接到马利宁电话的巴托夫,先是一愣,随后反问道:“参谋长同志,我没有听错吧,您是命令我的部队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
“是的,巴托夫将军。”马利宁用肯定的语气道:“这是方面军司令员下达的最新命令。根据他的判断,敌人很快就会从其它地段抽调兵力,来对你们的登陆场实施反击,所以你们在就地转入防御后,必须将主力放在第一线,以巩固已占领的阵地。明白吗?”
巴托夫在沉默良久后,有些不情愿地回答:“明白了,参谋长同志。我这就给部队下达停止进攻的命令,让他们就地转入防御。”
而同样接到停止进攻命令的别洛夫,则表现得异常干脆。他刚放下话筒,就对自己的参谋长:“参谋长同志,刚接到上级的命令,让我集团军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同时还告诫我们,为了防止德军所实施的反突击,有必要将集团军的主力都部署在一线,以巩固现有的阵地。”
参谋长听完,立即点了点头,道:“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这就给各师师长打电话,命令他们停止一切进攻行动,并就地转入防御。”
到傍晚时分,整个中央方面军的部队,已停止了全线进攻,而转入了防御。正面的德军看到苏军忽然停止了进攻,并在已占领地区开始加固工事时,深怕这是苏军的阴谋,只能坚守在自己的阵地上,不敢随意出击。
当前线的情况,经过种种途径,反馈到德军指挥官那里时,他立即意识到苏军这是因为无力突破自己的防御,而不得不暂时转攻为守。有心立即组织部队实施反突击,但色已晚,只能放弃了这个打算。不过他还是给下面的部队下达了命令,让他们等明一亮,就立即对苏军的阵地展开反击。
正是因为德军指挥官的迟疑,为刚刚转攻为守的苏军指战员争取到了一整夜宝贵的时间。等第二亮时,他们所占领的阵地,都得到了有效的加固,面对德军所进行的炮击,指战员们都能从容不迫地躲进相对安全的防炮洞。
德军的炮击结束后,不等阵地上的硝烟散去,德军的坦克便引导着密密麻麻的步兵,扑向了苏军的防御阵地。他们企图通过强大的反突击,将昨丢失的阵地,都从苏军手里再夺回来。
看到德军的进攻部队进入了炮火的射程,巴托夫一声令下,一直处于待命状态的炮兵部队就猛烈开火,用密集的炮火对突击中的德军坦克和步兵实施火力拦截,给他们造成了巨大额的伤亡。
看到德军的进攻部队进入了炮火的射程,巴托夫一声令下,一直处于待命状态的炮兵部队就猛烈开火,用密集的炮火对突击中的德军坦克和步兵实施火力拦截,给他们造成了巨大额的伤亡。没等德军冲进苏军额的阵地,便有三分之一的伤亡出现了,面对苏军如此顽强的防御,德军只能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第六百四十五章 部队番号的变更
为了巩固已占领阵地,罗科索夫斯基在命令左右两翼部队停止进攻的同时,开始研究商议将方面军预备队调往洛耶夫地区的事宜。
马利宁拿出自己的本子,翻了几页,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我建议将帕诺夫的顿河近卫坦克第1军、巴哈罗夫的第9坦克军、克留科夫和康斯坦丁诺夫的骑兵军、伊格纳托夫的突破炮兵军,全部调往洛耶夫地区,以配合巴托夫将军的部队继续向敌人的防御纵深推进。”
“司令员同志,”听到马利宁的建议,捷列金忍不住插嘴问道:“将方面军的预备队,多调往洛耶夫地区,这合适吗?”
“要想迅速地突破德军的防御,解决掉戈梅利地区,我觉得这样做,是完全必要的。”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几句话之后,问马利宁:“参谋长,这些部队的调动,需要多长的时间?”
“由于森林、沼泽和河流众多,非常不利于机械化部队的运动。”马利宁在心里默算了一番后,回答:“要完成上述部队的调动,至少需要五到七的时间。”
“太慢了,参谋长同志,实在太慢了。”听到马利宁所的时间后,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悦地道:“我最多给你三的时间,就必须让这些部队到达指定位置。”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马利宁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道路情况,您应该很清楚,要将这么多机械化部队,都调往洛耶夫地区,三的时间是远远不够的。”
“参谋长同志,我也想给部队充足的调动时间。”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但德国人会给我们那么长的时间吗?答案是否定的。假如我们需要五到七的时间,才能将部队部署到位,那么德军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加强防御,等我们重新发起新的进攻时,指战员们就要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点着头道:“我会将您的意思,转到给下面的指挥员,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加快部队的行军速度,争取早日赶到作战区域。”
这边正讨论得热火朝,通讯兵主任马克西缅科忽然快步走了过来,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有来自莫斯科总参谋部的电话,需要接过来吗?”
“这还用吗,马克西缅科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是来自莫斯科的电话,便知道肯定又有重要的事情要传达,连忙对马克西缅科:“立即把电话接过来。”
电话时安东诺夫打来的,罗科索夫斯基以为他又要代表总参谋部下达什么命令,连忙抢先道:“你好,阿列克谢·因诺肯季耶维奇!我正想向你报告,自从我们左右两翼的部队停止进攻后,德军这两一直在不停地实施反击,试图夺取我们在第聂伯河右岸建立的登陆场,以便将他们戈梅利集团从我们的威胁中解放出来。”
安东诺夫耐心地听完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之后,不紧不慢地:“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我给您打电话,不是要向您了解目前的战事情况,而是为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听安东诺夫给自己打电话,是为了别的事情,不禁引起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兴趣,他好奇地问道:“副总参谋长同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还需要你亲自给我打电话?”
“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安东诺夫语气平缓地道:“为了更好地打击法西斯侵略者,将他们从我们的国土上赶出去,因此最高统帅部经过研究,决定从后,也就是10月0日开始,将各方面军的番号,更改为各自所负责的作战区域的番号。你们中央方面军的番号,变更为白俄罗斯方面军,您为方面军司令员,军事委员会委员为捷列金中将,参谋长为马利宁上将。”
“那乌克兰方向呢?”罗科索夫斯基等安东诺夫一完,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据我所知,如今在乌克兰境内作战的部队,至少有四个方面军,难道将他们都改变为乌克兰方面军吗?”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疑问,安东诺夫给了肯定的回答:“根据最高统帅部的命令,在乌克兰境内作战的四个方面军,分别改编为乌克兰第一到第四方面军。”
沃罗涅日方面军变更番号为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编有第1、第7、第8、第40、第47和第60集团军,以及近卫坦克第集团军和空军第集团军。司令员为瓦图京大将,政委为赫鲁晓夫中将,军事委员会委员为克赖纽科夫少将,参谋长伊万诺夫中将。
草原方面军变更番号为乌克兰第二方面军,编有近卫第4、第5和第7集团军,以及诸兵种合成第7、第5、第5、第57集团军,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空军第5集团军。司令员为科涅夫大将,军事委员会委员为苏塞克夫坦克兵中将,参谋长为扎哈罗夫上将。
西南方面军更改番号为乌克兰第三方面军,编有……,司令员为马利诺夫斯基大将,军事委员会委员为热尔托夫中将,参谋长科尔热涅维奇中将。
南方面军更改番号为乌克兰第四方面军,编有近卫第、第集团军,突击第5集团军、诸兵种合成第8、第44、第51集团军和空军第8集团军。司令员为托尔布欣大将,军事委员会委员为夏坚科上将,参谋长为比留佐夫中将。”
安东诺夫在一口气完了新改编的部队番号后,喘了一口气,接着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为了加强你们的攻击力量,由斯大林同志提议,经最高统帅部研究决定,将大本营预备队里的第11集团军加强给你们。”
听自己又能得到一个集团军的补充,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喜出望外,不过刚高兴了片刻,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连忙追问道:“副总参谋长同志,不知道第11集团军的现任司令员是谁?”他担心这个集团军的司令员是个平庸之辈,到时不光不能加强部队的实力,反而会拉友军的后腿。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安东诺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听出了他所担心的问题,笑着回答:“现任的第11集团军司令员是你的老相识,是刚从列宁格勒调过来的费久宁斯基将军。”
“原来是费久宁斯基啊,”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要知道,在战争爆发前,虽然自己曾经在不同的场合,对不同的人都提过战争即将爆发,但真正听进去的,却只有费久宁斯基一人。如今他所指挥的第11集团军划归自己指挥,确实是一件令人值得高兴的事情:“我和他可是老相识了,相信一定能合作愉快的。对了,副总参谋长同志,他的部队什么时候能到达我们的作战区域啊?”
安东诺夫简短地回答:“费久宁斯基的部队,将于一时后在火车站登车,我估计最迟明中午,他们就能陆续地到达你们的防区。”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笑着对马利宁:“参谋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本营已经将费久宁斯基的第11集团军划归我们指挥了,最迟明中午,他们就能进入我们现在的作战区域。”
马利宁听后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打算将他们部署在什么地方?”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回答:“将他们部署在第6集团军的右翼,让他们两个集团军一道从戈梅利以北,向日洛宾方向实施有力的突击。”
“嗯,这样的安排真是太棒了。”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完,顿时面露喜色:“我正在担心第6集团军的实力有限,无法继续在戈梅利以北展开攻势。如今有了第11集团军的加入,我们的这个进攻计划就能付诸实施。”
捷列金等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完后,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好像听到电话里什么变更番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捷列金不提,罗科索夫斯基还差点忘记了这事。他连忙对众人:“为了更好地打击法西斯侵略者,最高统帅部决定将现有的部队番号,都更改为各自所负责的作战区域的番号,比如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解放白俄罗斯,因此番号更改为白俄罗斯方面军。而瓦图京、科涅夫他们的部队,则因为主要战场在乌克兰,因此分别改编为乌克兰第一和第二方面军……”
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司令员同志,为什么在乌克兰作战的部队,有四个方面军,而我们只有孤零零的一个白俄罗斯方面军呢?”
“参谋长同志,这很简单。”罗科索夫斯基笑着:“从种种迹象分析,大本营把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在解放乌克兰,而我们白俄罗斯不过是次要的作战方向。等什么时候,我们也出现了第二、第三方面军的时候,就代表大本营打算将白俄罗斯的敌人彻底解决掉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 挥师北上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在戈梅利方向和德军打得难解难分之际,瓦图京的部队正在准备第二次发动解放基辅的进攻。
瓦图京在10月1日指挥部队强渡第聂伯河,在基辅南面的布克林地区建立了登陆场。由于敌人在布克林登陆场的正面,部署了包括五个坦克师和摩托化师在内的强大兵力,苏军所发起的进攻,在持续两后,以失败告终。
瓦图京的部队在休整期间,接到了更改部队番号的命令,因此他决定将第二次突击,选择在更改完番号的第二进行。
10月1日,乌克兰第一方面军成立后的第一场战斗打响了。两个近卫师从布克林登陆场出击,朝敌人重兵把守的地区发起了进攻。虽然有飞机和坦克、大炮的支援,但苏军所取得的战果却微乎其微。到第一黑前,两个近卫师只向前推进了不到两公里的距离。
在夜晚的总结会上,赫鲁晓夫对瓦图京:“司令员同志,我们进攻的正面过于狭窄,一次最多只能展开两个师,而敌人,却可以用超过我们一倍的兵力用于防守。如果继续这样打下去,除了增加无谓的伤亡外,是无法取得什么样的战果?”
听完赫鲁晓夫的话,瓦图京特意问伊万诺夫:“参谋长同志,您的看法呢?”
伊万诺夫盯着面前的地图,若有所思地:“我们从布克林登陆场向基辅发起进攻,无疑是最近的一条道路。但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敌人对我们的行动早就有了防范,他们在这一地区构筑有坚固的工事,和纵深的炮火配置。如果我们继续向这一地区展开进攻的话,就会像政委同志所的那样,除了付出巨大的伤亡,是很难取得什么战果的。”
“那你们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瓦图京听完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反问道:“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摆脱当前的困境?”
伊万诺夫和赫鲁晓夫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开口道:“朱可夫元帅是大本营的代表,主要责任是负责我们和科涅夫将军的协同作战。您看是否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再决定我们下一步该怎么打?”
“没错,参谋长同志得没错。”赫鲁晓夫附和道:“从今战斗的情况看,我们所发起的进攻,很有可能会像上次那样遭到失败。因此,我觉得调整进攻方向,是完全必要的。”
在讨论结束后,瓦图京给正在乌克兰第二方面军指导工作的朱可夫打去了电话,将赫鲁晓夫和伊万诺夫的话,向他复述了一遍,最后态度恭谨地问:“元帅同志,您觉得我们是否有必要调整进攻方向呢?”
“现在想调整也来不及了。”朱可夫听完瓦图京的汇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对他:“从布克林登陆场发起的进攻,不能停止,必须继续下去。至于是否需要调整进攻方向,等我回去以后再。”
由于得到了朱可夫的许可,第二瓦图京继续命令部队从基辅南面的布克林登陆场,向德军防御坚固的地区发起了进攻。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苏军的进攻没有取得任何进展,除了首日参战的两个近卫师被打残外,新调上去的两个师也伤亡了三分之一。
面对部队如此大的伤亡,瓦图京终于意识到从南面进攻基辅,也许是一种错误的选择。因此在战斗进行到第三时,他果断地命令部队停止了进攻。
朱可夫从科涅夫那里回来后,立即和瓦图京他们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朱可夫对瓦图京:“瓦图京同志,我同意赫鲁晓夫和伊万诺夫的意见,我们从南面向基辅发起进攻,进攻的正面太窄,无法展开太多的部队,而且敌人又有坚固的阵地,和纵深配置的火力,我们如果继续对这里实施强攻,只能让我们的指战员继续流血。”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等朱可夫一完,瓦图京就谨慎地问道。
朱可夫盯着面前的地图看了一会儿后,对瓦图京道:“你看,基辅北面的柳杰日地区,敌人在这一地区的防御力量相对显得薄弱,我们可以留下少量的部队,继续在南面牵制敌人,而方面军的主力,则重新渡过第聂伯河,沿河而上,从柳杰日方向对敌人发起进攻。等敌人发现他们上当了,想将兵力调过来防御时,就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的大军已经冲到了基辅的城下。”
瓦图京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我们应该留下哪支部队,将敌人继续牵制在布克林登陆场附近呢?”
“司令员同志,”瓦图京的话刚完,伊万诺夫便开口道:“我觉得可以将第40和第7集团军留下,让他们继续对德军发动佯攻,使敌人无法察觉到我军变更部署。”
经朱可夫和伊万诺夫这么一,瓦图京也有了清晰的思路:“有道理,我们在布克林登陆场留下第40和第7集团军牵制敌人的主力,而将包括第8集团军、近卫坦克第集团军、近卫坦克第5军和近卫骑兵第1军的部队,秘密从现有的地区调出,隐蔽前往基辅北面的柳杰日登陆场。同时,我们还可以命令第60集团军从柳杰日登陆场的北面,向基辅的西南方向实施突击,以分散敌人的兵力……”
听瓦图京完新的作战计划后,朱可夫点了点头,满意地:“瓦图京同志,你的这个计划不错,就这样执行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从布克林登陆场到柳杰日登陆场,有长达两百公里的距离,你们的部队在转进的过程中,如何做到不被德军察觉,是胜败的关键。”
“我明白,元帅同志。”瓦图京点着头道:“为了让敌人以为我们还会继续在布克林方向发起进攻,我觉得有必要准备一份假的命令,命令部队就地转入防御。”
对于瓦图京的想法,朱可夫立即表示了支持:“瓦图京同志,你的想法很不错。你就尽快将这道假命令准备好,再想个办法落入德国人的手里,这样他们就会落入我们的圈套。”
起草命令的事情,由参谋长伊万诺夫负责,而瓦图京则在和朱可夫商议,该用什么办法,让这份假情报顺理成章地落入德军的手里。虽然两人想了不少的办法,但出来以后,都被对方一一否定了。
见到两人愁眉不展的样子,赫鲁晓夫笑着对他们:“两位指挥员同志,你们这是怎么了?的一点困难,就让你们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了吗?”
“政委同志,”瓦图京望着赫鲁晓夫,苦笑着问:“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这份假情报落入德军的手里,又不会引起怀疑吗?”
“这还不简单吗?”赫鲁晓夫表情轻松地:“你们找一名战士的遗体,给他换上军官的制服,将这份假情报放进他所背的挎包里,再将他的遗体放在哪个我军打算放弃的阵地里。等德军重新占领了那个阵地,看到他的遗体和身上的公文包,肯定回去搜身,这样一来,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地发现我们留给他们的假命令了。”
“太棒了,这真是太棒了。”瓦图京听赫鲁晓夫完后,不禁连连叫好:“政委同志,按照您的这个办法,德军发现了这份假情报后,就会信以为真。这样就算看到我军迟迟不发起进攻,他们也会觉得理所当然。”
伊万诺夫起草完命令后,听到瓦图京了将假情报送出去的方式后,连忙给第8集团军司令员莫斯卡连科打电话,将事情向他简单地介绍一番后,问道:“将军同志,你们有把握将这份情报送出去吗?”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莫斯卡连科向伊万诺夫保证:“我会立即安排人找一具牺牲战士的遗体,给他换上大尉的军服,再将假命令装进公文包,把他的遗体放在敌人即将占领的阵地里,使敌人能‘及时’地从他的身上发现我们的最新作战命令。”
等安排好这一切后,伊万诺夫问瓦图京:“司令员同志,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要尽快将雷巴尔科的近卫坦克第集团军调过河,您看是否能让工兵在第聂伯河上多架设几道桥梁呢?”
“你的有道理。”瓦图京点着头道:“为了让雷巴尔科的坦克部队尽快地渡过第聂伯河,应该命令工兵,连夜在第聂伯河上架设两道可供坦克通行的浮桥。”
朱可夫轻轻咳嗽一声,随后道:“瓦图京同志,告诉下面的指挥员,行动一定要迅速、隐蔽。就算敌人上了我们的当,他们也很快就会明白过来,因此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元帅同志,”瓦图京听朱可夫这么一,连忙问道:“不知道能给我们多长的时间,用于这次的转进?”
朱可夫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果断地:“十,我最多只能给你们十的时间。假如十之后,你们还不从柳杰日登陆场发起进攻的话,德军就有可能会察觉,到时我们从北面实施的突击,也有遭到挫败的可能。”
第六百四十七章 战基辅(上)
朱可夫对部队的部署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整,按照惯例,是需要立即向最高统帅部报告。但他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还是将此事通报给安东诺夫,由副总参谋长去向斯大林汇报。
在接到朱可夫的电话后,安东诺夫大吃一惊,他紧张地问道:“元帅同志,部队进行这么大的调整,你得到斯大林同志的许可没有?”
“我还没来得及向斯大林同志报告呢,”朱可夫大大咧咧地道:“根据我的了解,你再过半个时,就要去他的办公室汇报工作,顺便把这事向他报告。”
安东诺夫迟疑了一下,勉为其难地:“好吧,元帅同志,我可以帮您向斯大林同志进行汇报,不过您要将你们调整作战方向的真实意图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帮你们好话。”
在记录完朱可夫所的内容后,安东诺夫抬手看了看表,礼貌地对着话筒:“朱可夫同志,向最高统帅本人汇报的时间到了,我会将你们调整部署的事向他详细汇报的。”
“谢谢你,阿列克谢·因诺肯季耶维奇。”朱可夫向安东诺夫道谢后,放下电话,对瓦图京:“副总参谋长已经答应,将我们调整部署的事情,向斯大林同志详细汇报。”
“元帅同志,”听朱可夫这么,瓦图京紧张地问:“您斯大林同志会同意吗?”
“我想会的。”朱可夫语气肯定地:“我们从基辅南面连着发起的两次进攻,都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证明我们之前所选择的突破方向,是完全错误的。因此我们必须根据战场的形势,来调整我们原有的部署。我想这一点,斯大林同志的心里应该很明白。”
别看朱可夫言之凿凿地斯大林会同意调整部署,但他的心底也是没底。虽从战争爆发到现在,斯大林的性格和从前有了很大的改变,做出重大的决定时,不再是刚愎自用,而是会主动地和一些高级指挥员进行讨论,研究可行的方案。不过这次自己在没有请示斯大林的前提下,就擅自对部队的进攻方向进行了调整,不知道斯大林会怎么想。
安东诺夫来到斯大林办公室时,波斯克列贝舍夫起身和他握了握手,客气的:“您好,副总参谋长同志,斯大林同志一直在等您,您快点进去吧!”
安东诺夫推开办公室紧闭的门,大步走了进去。斯大林正站在墙边看地图,听到门响,本能地扭头看了过来,看清楚进来的人是安东诺夫时,他的脸色露出了笑容:“是安东诺夫同志啊,怎么样,今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斯大林同志,”安东诺夫走到斯大林的面前,挺直身体回答:“在白俄罗斯方面军的作战区域内,敌人所发起的反突击,都被我们英勇的红军所粉碎。同时,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还报告,他们已经将方面军的预备队调往了洛耶夫地区,准备从那里发起新的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是好样的,”听完安东诺夫的汇报,斯大林点了点头,满意地:“他这样优秀的军事指挥员,每次都能很好地完成上级交付给他的任务。”
斯大林叼着烟斗走回办公桌后,整理了一下桌面摆放的文件,随口又问道:“副总参谋长,不知道瓦图京那里有什么好消息吗?”
正准备向他汇报此事的安东诺夫,连忙回答:“斯大林同志,我正准备向您报告这件事,我在来这里之前,曾接到了朱可夫元帅的电话,他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准备调整进攻方向,从北面的柳杰日登陆场发起对基辅的进攻。”
“什么,从北面发起进攻?”刚划燃了一支火柴,准备点烟的斯大林不禁一愣:“安东诺夫同志,他们为什么要改变进攻方向,他们难道不知道解放基辅,在政治上和军事上具有特殊的重大意义吗?”
见斯大林有发火的迹象,安东诺夫连忙解释:“斯大林同志,根据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战报,他们从南面布克林登陆场发起的进攻,又失败了。到目前为止,他们所发起的两次进攻,都没有取得成功,德军在基辅南面的防御工事过于坚固,我们很难从这个方向取得成功。因此我认为,调整进攻方向,是完全必要的。”
安东诺夫完后,正好看到斯大林将燃完的火柴扔进了烟灰缸,连忙上前拿起火柴,为他点烟头,同时心的问:“斯大林同志,不知您对他们调整部署,有什么看法吗?”
斯大林看了他一眼,道:“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第60集团军在前段时间发起的进攻,不是遭到了失败吗?”
“斯大林同志,”见斯大林没有发火,安东诺夫的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道:“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的进攻,之所以没有取得成功,是因为当时瓦图京的部队离第聂伯河还远,这样德国人就能将主要的兵力,都集中在基辅北面,全力地阻击我军的南下。而如今,瓦图京的主力在基辅的南面建立了登陆场,迫使德军不得不将主力从北面调了过来,这样基辅北面的防御就变得薄弱了。”
斯大林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便点了点头,直接拿起桌上的电话,给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司令部打电话。
正在司令部里聊的朱可夫和瓦图京,听到摆在面前的高频电话响了起来,便猜到可能是斯大林打来的。两人在对视一眼后,朱可夫开口道:“瓦图京同志,你是方面军司令员,这个电话还是你来接吧。”
瓦图京苦笑了一下,伸手拿起电话,贴在耳边:“您好,我是瓦图京!”
“瓦图京同志,你好!”斯大林客气地:“我是斯大林!”
“您好,斯大林同志!”瓦图京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毕恭毕敬地:“请问您有什么重要的指示吗?”
“我听安东诺夫,你们调整了作战部署,准备将进攻的方向,从基辅南面改成北面。”斯大林不置可否地问:“有这么回事吧?”
“是的,斯大林同志。”瓦图京忙不迭地回答:“不过这个方案是否应该执行,还需要听取您的意见。”
“我的意见,你不必理会。”斯大林有些不悦地道:“朱可夫是大本营的代表,只要是他点头同意的事情,你们都可以照办。对了,假如你们从北面进攻的话,你估计什么时候能发起进攻?”
瓦图京心里一直在为朱可夫给自己的准备时间太短,而耿耿于怀,此刻听到斯大林的问题,连忙答道:“斯大林同志,朱可夫元帅之给了我们十的时间。您知道,这么多部队,其中还有不少机械化部队,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穿过两百公里满是森林、沼泽和河流纵横的地区,是非常困难的。因此,我经过反复计算,最适合的进攻时间,是在11月0日。”
瓦图京的话刚完,斯大林就斩钉截铁地:“瓦图京同志,基辅必须在11月6日拿下,我们的部队应该在城里庆祝伟大的十月革命节。”
听到斯大林给的期限,瓦图京有些傻眼了。他在沉默良久后,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明白了,斯大林同志。请您放心,我会忠实地执行您的命令,在11月6日接基辅从法西斯的魔爪中解放出来。”
朱可夫等瓦图京放下电话后,轻笑一声,随后对他:“瓦图京同志,这么,斯大林同志是同意我们将进攻方向转到北面了?”
“是的,元帅同志。”瓦图京点着头回答:“是这样的。”
“如果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解放基辅,那么你们的进攻时间,就不应该晚于11月5日。”朱可夫见瓦图京还心不在焉站在原地发呆,连忙催促他:“瓦图京同志,别发呆了。部队秘密转进的行动,要转进时间进行了。”
“对对对,元帅同志,您得对。”瓦图京完,连忙冲着伊万诺夫喊:“参谋长,给那些准备调往北面的部队下命令,让他们立即行动,务必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指定地点。”
当参谋长去下达命令时,瓦图京还觉得有点不放心,又亲自拿起电话,拨通了近卫坦克第集团军的司令部,对接电话的军官:“我是瓦图京,让雷巴尔科将军接电话。”
“您好,司令员同志。”听筒里很快就传来了雷巴尔科的声音,“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雷巴尔科将军,”瓦图京也不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今晚上就把你的坦克从布克林登陆场,调到第聂伯河的左岸去。你们集团军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沿着第聂伯河向北隐蔽行军,在纽吉斯村一带再重新渡过第聂伯河。”
“司令员同志,”雷巴尔科听瓦图京这么,立即反问道:“要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把数以百计的坦克悄悄地偷渡到第聂伯河左岸,太困难了。”
“放心吧,雷巴尔科将军,”瓦图京安慰雷巴尔科:“为了不让德国人察觉到你们的行动,我让参谋长准备了一份让你们转入防御的假命令,并命令莫斯卡连科将军想法将这份情报送给了德国人。”
“那好吧,司令员同志。”将瓦图京已经把该考虑的问题都考虑都了,雷巴尔科暗松一口气,爽快地答应道:“我这就让坦克部队做好渡河的准备。”
第六百四十八章 战基辅(中)
就在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主力,在沿着第聂伯河悄悄北上的这段时间里,罗科索夫斯基所指挥的白俄罗斯方面军,与德军中央集团军群所属的第4、第9和第集团军,在戈梅利方向展开了激战。
虽然战斗陷入了胶着状态,没有取得理想的战果,但却成功地吸引了德军的注意力。罗科索夫斯基部队的行动,给德军统帅部产生了一种错觉,就是苏军准备集中力量收复白俄罗斯,因此部署在白俄罗斯的德军部队,就进入了紧张的备战装备,压根就没有注意乌克兰第一方面军所进行的秘密调动。
11月日傍晚,计划调往基辅北面柳杰日登陆场的部队,已经全部就位。朱可夫和瓦图京商议后,决定召开了一个临时的军事会议,除了让大家明确各自的作战任务外,还要解决一些事先没有发现的问题。
当伊万诺夫将军向在场的指挥员们布置完作战任务后,瓦图京站起来问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司令员同志,”瓦图京的话音刚落,莫斯卡连科便站了起来,客气地问道:“我可以发言吗?”
瓦图京见话的人是担任主攻的第8集团军司令员,便笑着道:“当然可以,莫斯卡连科将军。要知道,你们集团军可是这次进攻的主力,你有什么话,就尽管吧。”
莫斯卡连科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了挂地图的墙壁,面向参会的众多指挥员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想必大家刚刚都听到了,在这次进攻中,我的第8集团军将是进攻的主力。按照命令,在发动进攻的第一,就应该突破德军的防线。”
他侧着身子用手里的讲解棒指着地图,继续道:“上级给我集团军规定的进攻正面为15公里,配备的大炮和迫击炮为每公里150门。但是,为了确保能给突破敌人的防线,我建议,”到这里时,他用两只手握住讲解棒,面向朱可夫他们,“应该将整个集团军的进攻正面,缩短到六公里的范围之内,这样我们就能使炮位的密度增加一倍,达到每公里00门火炮。”
等莫斯卡连科完后,朱可夫慢吞吞地道:“莫斯卡连科将军,不知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们整个集团军在宽达六公里的战线上进攻,部队是否会显得太拥挤了?这样一来,德国人就会用炮火将你们从两侧炸个透心凉。”
虽然朱可夫对莫斯卡连科的提议嗤之以鼻,但军事委员克赖纽科夫则似乎非常满意这种方案,他委婉地对朱可夫:“元帅同志,我认为,在一公里的战线上配备00门火炮,完全可以有效地压制两翼的德军炮火。”
见自己军事委员对莫斯卡连科表示了支持,瓦图京觉得自己也应该几句,连忙凑近朱可夫的耳边,声地:“元帅同志,莫斯卡连科将军的提议很有意思,您看,是否应该考虑一下?”
朱可夫见没人附和自己的意见,不禁皱了皱眉头,正在考虑该怎么答复的时候,却听到有人打开了房门。他扭头望去,只见胖乎乎的雷巴尔科带着他的副官,正大步从门口走进来。
雷巴尔科来到了朱可夫的面前,将手举到了额边,报告:“报告元帅同志,近卫坦克第集团军已完成隐蔽行军,全部到达了柳杰日登陆场。”
听完雷巴尔科的报告,朱可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样的,雷巴尔科将军。根据我们侦察到的情况,敌人暂时还没有发现你们的调动。明战斗就要打响了,我想听听,你们准备怎么展开进攻?”
雷巴尔科咧嘴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元帅同志,我和副手们商议之后,决定给德国人来点特别的,给他们组织一次坦克进攻时的心理战。”
“坦克进攻时的心理战?”雷巴尔科的话引起了朱可夫极大的兴趣,他朝左右张望了一下,好奇地问道:“雷巴尔科将军,是怎么回事,来听听?”
“我们准备在晚上进攻时,打开所有的坦克车灯,并且用这个,这个……”到这里,他从站在身后的副官手里,拿过一个手摇式警报器,用力地摇了起来。指挥部里顿时响起了摄人心魄的警报声。
参加会议的指挥员们,在警报声中都哈哈地笑了起来,坐在台上的朱可夫他们也不例外,人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等警报声停下后,朱可夫笑着道:“明白了,雷巴尔科将军,我全明白了。你是想在进攻时,打开所有坦克的车灯,并拉响警报,对坚守的德军造成威慑吧?”
“没错,元帅同志。”雷巴尔科连忙点着头:“的确是这样的。”
“好吧,我同意了。”朱可夫简短地:“在明的战斗中,你们就这么做吧。”
对雷巴尔科完后,朱可夫又对莫斯卡连科道:“莫斯卡连科将军,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在制订作战计划时,把该考虑的因素都考虑到了。因此在明的进攻中,你们的进攻正面还是宽达15公里,这样才有利于部队的展开。明白吗?”
见朱可夫再次否定了自己的提议,莫斯卡连科有些垂头丧气地回答:“明白了,元帅同志。”
等莫斯卡连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后,瓦图京再次站起来宣布:“指挥员同志们,明清晨六点,方面军的数千门火炮将对德军的阵地炮击两个时,随即出动的我们的空军。等我们的炮弹和炸弹,将敌人炸得晕头转向时,第8集团军的部队再展开全面的进攻。”
瓦图京交代完任务后,低声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您还有什么要的吗?”见朱可夫摇头表示没有话,他便冲着在坐的指挥员大声,“好了,指挥员同志们,今的会议到此结束,你们都尽快回各自额的部队,做进攻前的最后准备吧。”
第六百四十九章 战基辅(下)
11月日的清晨七点,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数千门火炮,同时向位于基辅北面的德军阵地开火。猛烈的炮火,使那些没来得及撤到第二道防线,只能待在掩蔽部的德军官兵,像坐着舢板在波浪滔的海面上颠簸似的,强大的爆炸冲击波,将他们震得七荤八素,甚至还有不少官兵被活活震死。
苏军经过两个时的炮火准备后,炮火开始延伸,以压制德军的纵深防御目标。德国人以为苏军会像以往那样,在炮击结束后,就立即开始步兵冲锋,军官们便纷纷将手下的士兵从隐蔽所里撵出来,让他们进入阵地,准备抵抗苏军的进攻。
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五个航空师的轰炸机,就在此时飞临了防御阵地的上空,向地面倾泻下了数以吨计的航弹,以摧毁那些在炮击中幸存下来的目标。炸弹在德军阵地上轰然炸响,无数的炸点爆起,德军阵地瞬间变成了喷发的火山,被腾起的滚滚硝烟裹得严严实实,硝烟里的爆炸声连过了一片,到处都是爆炸、到处都是火光。惊恐绝望的德军士兵们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窜,有的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拼命的嚎着,有的则慌忙朝刚刚离开的隐蔽部逃去。
…………
罗科索夫斯基和他的同僚们,一直在关注着基辅方向的战斗。当猛烈的炮击一开始,远在几百公里外的白俄罗斯方面军司令部里,大家就针对友军的进攻,展开了激烈的讨论。马利宁首先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你也觉得瓦图京将军他们,将突破方向选择在基辅的北面,是正确的吗?”
“没错,我是这么认为的。”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不记得解放基辅的细节,但他却很清楚地记得,瓦图京的部队从基辅北面发起进攻后,激战了四,在11月6日便成功地解放了基辅,因此他用肯定的语气:“乌克兰第一方面军从南面发起的进攻之所以失利,是因为敌人在那个方向有坚固的防御工事,还集结了重兵把守。要想夺取基辅,南面只能做配合性的辅助突击,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掩护主力从北面对基辅方向实施猛攻。”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在座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奥廖尔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第60集团军曾经从北面实施过突击,但没有取得任何效果。如果不是您及时地派出空军、炮兵去支援,他们估计已经被德国人赶进了第聂伯河。如今再将突破方向选在基辅的北面,这真的能成功吗?”
“是的,我想他们一定能成功。”听奥廖尔这么,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向他解释:“奥廖尔将军,如今与当时的情况不一样,当时瓦图京的部队离第聂伯河还远得很,而我们从北面发起进攻的部队只有第60集团军,实力太弱,德国人完全能从容不迫地从基辅调重兵,去迎击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他们。而如今呢?瓦图京用第40和第7集团军从南面发起辅助攻击,已吸引德军的注意力,并将基辅德军的主力牵制在那个方向。瓦图京则率领方面军的主力,在基辅的北面悄悄渡过了第聂伯河,从柳杰日登陆场向敌人发起了出其不意的进攻。”
“司令员同志,”捷列金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忍不住插嘴问道:“就算瓦图京他们选择了正确的进攻方向,但上级给他们的时间太短了,他们真的能在11月7日以前,从德国人的手里解放基辅吗?”
“我认为没问题。”对于捷列金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回答:“如今德军主力都集中在基辅的南部,被第40和第7集团军牵制住了,摆在北面的部队只有五个师,除了两个隶属于第4装甲集团军,建制不完整的装甲师外,其余都是步兵师。只要瓦图京不犯战略上的错误,在四时间内拿下基辅,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司令员同志,假如由您来指挥,”一直坐在旁边没话的卡扎科夫,忽然开口问道:“您需要几的时间,才能拿下基辅?”
罗科索夫斯基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随后伸出两个手指,自信地回答:“假如由我来指挥的,只需要两时间。一时间用来肃清德军在外围的阵地,一用来收复基辅。”
…………
德军的两个装甲师字苏军的炮击和轰炸中,损失惨重,几乎所有的坦克都被摧毁。正因为如此,苏军第8集团军在发起冲锋时,所遭到了抵抗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微弱。
担任第一拨进攻的四个师,都采用了双梯队的战斗队形,即两个团在前,一个团跟进,师的进攻正面为公里,而团的进攻正面只有15公里。
听到莫斯卡连科采用双梯队的战斗队形进攻,瓦图京还专门给他打去了电话,担心地问:“莫斯卡连科将军,你们的进攻队形是不是太密集了。我原以为你们会采用三梯队的战斗队形,即每个梯队只有一个团,以减少伤亡。”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莫斯卡连科大大咧咧地:“根据条例中规定,一个八千人左右的步兵师,进攻的正面宽度为1500米,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战斗员在进攻中,因为队形过于密集而被大量杀伤。”
见莫斯卡连科把这些问题都考虑到了,瓦图京也就没再发表什么看法,只是了一句:“祝你们好运!”便挂断了电话。
莫斯卡连科的步兵在前面冲锋,雷巴尔科的坦克部队紧随其后,掩护他们突破德军的防线,并帮着他们将缺口撕得更大一些。
激烈的战斗进行到第二,第8集团军的部队成功地突破了德军所有的防线,搭乘雷巴尔科的坦克冲上了基辅的街头。
看到苏军已经冲进了基辅,在后方指挥作战的曼斯坦因有些慌神了,他连忙给希特勒打去电话,向他报告基辅当前所面临的困难,并请求他能派遣第40和第48装甲军驰援基辅。但希特勒和总参谋长商议后,觉得只需要调派第48装甲军支援基辅就足够了。接着,希特勒还做出了一个令曼斯坦因吃惊的决定,他果断地结束了霍特的职务,任命装甲兵上将艾哈德·劳斯接替第4装甲集团军司令官的职务。
基辅城内的战斗进行得非常激烈,不甘心失败的德军,利用每一个街垒、每一栋建筑物,进行着最后的顽抗。特别是建筑物坚固的教堂和政府中心,成为了他们的火力支撑点,在这里建筑物里,他们集结了重兵,企图将这里变成让苏军无法攻克的堡垒。
苏军第81步兵师在推进到自由广场附近时,被躲藏在议会大楼里的德军,用火力压制在附近的废墟里,无法继续向前推进。
待在前沿观察所的莫斯卡连科,看到部队被敌人的火力压制住了,不禁发起火来,他冲着旁边的参谋长大声的问:“这是哪支部队,为什么不继续前进了?”
“司令员同志,”参谋长心翼翼地:“在这个区域作战的,是格勒莫夫上校的步兵第81师,敌人的火力太猛,我们的部队无法前进……”
参谋长的话还没有完,莫斯卡连科就用压力的语气道:“参谋长,你立即去打电话,问问格勒莫夫,究竟能不能继续向前进攻?假如他做不到,我会找其他人接替他的职务。”
没等参谋长打电话,莫斯卡连科便看到一名穿着上校军大衣的指挥员,从一旁废墟里冲出来,他冲到一辆被炸毁的公交车旁,挥舞这里手里的冲锋枪,冲着那些还隐蔽在残垣断壁里的部下高声喊道:“来啊,弟兄们,跟我前进!冲啊~!”
上校喊完就端着冲锋枪,猫着腰朝几百米外的议会大厦冲了过去。见到指挥员带头冲锋,战士们自然不会还趴着不动,他们也纷纷站起身,呐喊着朝前冲去。
参谋长从望远镜里看清楚带头冲锋的,就是第81师师长格勒莫夫时,不禁惊喜地叫道:“司令员同志,带头冲锋的就是格勒莫夫上校。”
“见鬼,师长怎么带头冲锋,就像41年那样。”虽然他是用责备的语气的这番话,但从他微微上翘的嘴角,却暴露出他心中对格勒莫夫的这种做法是非常赞赏的。
参谋长看到莫斯卡连科的这个表情,也笑着:“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等战斗结束后,我会好好惩罚他的。”
由于格勒莫夫身先士卒做出了表率,第81师的指战员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打得格外顽强,他们不管牺牲,前赴后继地冒着德军的枪林弹雨前进,终于成功地冲进了议会大厦,和坚守在里面的德军展开了激战。
随着越来越多的苏军部队冲进了基辅,德军的抵抗变得有些力不从心。虽然没有得到任何撤退的命令,但支撑不住的德军部队,开始向城西方向开始退却。
战斗进行了5号傍晚,大半个基辅已经落入了苏军的手里。待在指挥部里的朱可夫,望着地图对瓦图京:“瓦图京同志,从这两的巷战来看,城内零星的抵抗已经被我们摧毁了,德军的主要力量都缩进了城里的教堂。”
“元帅同志,您得很对。”瓦图京用手指着基辅地图上的几座主要教堂道:“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残余的德军分别坚守在圣苏菲亚大教堂、圣安德烈教堂、圣弥额尔金顶修道院、洞窟修道院、圣弗拉基米尔大教堂。由于这些建筑物都是宝贵的文物,我们的炮兵不敢随便开炮,所以暂时无法消灭里面的敌人。”
“该死的德国人。”朱可夫在心里暗骂一句后,扭头望着瓦图京道:“瓦图京同志,我们想问问你,是人重要还是这些所谓的文物重要?要知道,这些建筑物就算被炸毁了,我们以后也可惜修复,可我们的指战员一旦牺牲了,就没法再活过来了。”
瓦图京听朱可夫这么,立即领悟了他的意图,连忙点头道:“元帅同志,我明白了,我立即给进攻这些教堂的指挥员下命令,假如敌人不投降,我们就坚决地消灭他们。就算他们躲在教堂里,我们一样可以用炮将教堂轰塌,把他们全面埋葬掉。”
见瓦图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朱可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没错,瓦图京同志,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立即给部队下命令,让他们尽快消灭躲在教堂里的敌人,离最高统帅部给我们的最后期限,就只剩下0个时了。”
“放心吧,元帅同志。”瓦图京自从脚踏上了基辅的土地,话的底气也足了许多:“用不了0个时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将城里的敌人全部消灭掉。”
11月6日凌晨7时,苏军的红旗在全城最高点——议会大厦的屋顶飘扬,城里只剩下了零星的枪声,那是不肯放下武器的敌人还在进行垂死挣扎。在经过96个时的战斗后,被纳粹蹂躏了两年之久的基辅,这个乌克兰的首都,乌克兰的经济、文化和政治中心,又重新回到了苏维埃祖国的怀抱。
这个好消息,在第一时间就通过电波传回了莫斯科。
斯大林正在主持召开会议,商讨第二的十月革命节的庆祝仪式,波斯克列贝舍夫忽然推门闯了进来,不管斯大林脸上额的怒色,他挥舞着手里的电报,激动地喊道:“好消息,基辅……基辅解放了!”
“什么,解放基辅了?”听到波斯克列贝舍夫所的消息,整个会议室顿时开了锅。在场的加里宁、莫洛托夫、贝利亚、伏罗希洛夫、布琼尼、铁木辛哥等人虽然位高权重,但听到这个时,但还是激动得大声议论起来。
斯大林快速地看完电报内容后,随手递给了旁边的加里宁,然后趁着点烟头的工夫,悄悄地拭去因为激动而流出的泪水。
第六百五十章 临时的特别会议
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很快也得到了基辅解放的消息,捷列金感慨地:“司令员同志,看是你的眼光准啊,你乌克兰第一方面军能在十月革命节之前,解放基辅,他们还真的做到了。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胜利。”
听完捷列金的奉承,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只是咧嘴笑了笑,随后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各集团军司令员打电话,命令他们尽快赶到司令部来,我想召开一个临时会议。”
接到马利宁电话的集团军司令员们,陆续地来到了司令部的会议室。费久宁斯基因为是新加入的,在这里没有熟人,因此他只能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旁边的司令员们聊。
第61集团军司令员别洛夫问巴托夫:“喂,我巴托夫将军,你们第65集团军如今担任着方面军的主攻任务,不知道这次的会议是否和新的进攻有关?”
巴托夫听到这个问题,把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别洛夫将军,您可别问我,我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喂,我司令员同志们,”走进来的第48集团军司令员罗曼年科,见屋里坐的都是各集团军司令员,连忙拉着博尔金问道:“博尔金将军,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对了,你知道今会议的议题是什么吗?”
博尔金苦笑着:“罗曼年科同志,我只是接到了方面军参谋长马利宁将军的电话,通知我到这里参加紧急会议,至于是什么内容,我也不清楚。”
等所有的集团军司令员和其他的重要首长都到齐后,马利宁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朝正在议论纷纷的首长们看了一眼,随后提高嗓门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到!”
听到马利宁的声音,室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将目光集中在门口,等待着罗科索夫斯基的到来。
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两人大步地走进了会议室,面无表情地地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后。他抬起手向下压了压,对大家道:“指挥员同志们,都请坐下吧。”
等所有人都落座后,他又开口道:“同志们,今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有两件事。一是,在三个时前,瓦图京将军所指挥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已经成功地解放了基辅。”完这句话,他便停了下来,耐心地观察司令员们的反应。
听友军解放了基辅,在座的人先是一愣,随后便欢呼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室内才重新归于平静,等所有人都不话了,罗科索夫斯基才接着道:“同志们,友军解放了基辅,建立了伟大的功勋,我们可不能落后哦。因此今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讨论如何解放戈梅利。”
“大家都知道,在我们的正面有德军的第4、第9和第集团军,而且他们有着坚固的防御阵地,想从正面强攻取得胜利,是十分困难的。”罗科索夫斯基道:“既然如今的战场主动权掌握在我们的手里,我们也可以向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学习,采用大胆的机动巧妙地骗过敌人,来达到我们的目地。”
“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巴托夫便好奇地问道:“我想问问,您打算怎么做呢?”
“问得好,”罗科索夫斯基冲巴托夫一竖大拇指,接着道:“我认为我们就可以冒点风险,佯装集中兵力于方面军某个地段上,而同时却在另一个地段上准备突击。”到这里,他的目光从场上的每一位指挥员身上扫过后,最后停留在费久宁斯基的身上,他开口叫道:“费久宁斯基同志!”
“到!”费久宁斯基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喊自己的名字,连忙答应一声并站了起来。
罗科索夫斯基又将目光投向了科尔帕克奇,“科尔帕克奇将军!”
等科尔帕克奇也站起身后,他对两人道:“你们的任务,就是不断地在戈梅利以北,向德军发起进攻,使德国人产生一种错觉,以为我们的主动方向在戈梅利以北。”
随后他又把巴托夫、别洛夫以及罗曼年科三人叫了起来,对他们道:“戈梅利以北的进攻,只是迷惑德国人的佯攻,真正的进攻,将从洛耶夫登陆场发起。担任主攻的是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而别洛夫的第61集团军和罗曼年科的第48集团军,则负责掩护主攻部队的两翼安全,使他们在进攻时,不至于被德军截断。”
在交代完所有的任务后,罗科索夫斯基对在座的指挥员们道:“指挥员同志们,我们的正式进攻将在11月10日正式展开。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司令员同志,我们的后勤补给……”戈尔巴托夫不失时机地站起来问道:“假如得不足够的补给,我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将很难取得什么样的战果。”
一石激起千层浪,戈尔巴托夫的话刚完,博尔金和科尔帕克奇也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没错,司令员同志,我们如果得不到必要的补给,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可能很难发挥必要的作用。”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给三人任何答复,而是扭头望着后勤部长安季片科问:“后勤部长同志,你都看到了,博尔金、戈尔巴托夫以及科尔帕克奇他们三个集团军所面临的困难。你能想办法给他们解决弹药和物资补给的问题吗?”
安季片科本来还想叫苦,但看到三名集团军司令员那要吃人的目光,连忙道:“放心吧,三位司令员同志,我向你们保证,在一周之内,你们就可以得到所需要的补充。”
三人听完安季片科的保证,低声商议了几句,随后异口同声地:“好吧,既然后勤部长同志已经给我们做出了保证,那么我们就再等一个星期,希望这次不会让我们再空欢喜。”
罗科索夫斯基见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便冲着大家摆摆手,道:“既然都没有问题,那么你们就快点回各自的部队去吧。”
第六百五十一章 巴托夫的计划
11月9日清晨,第65集团军警卫团一连的战士们,在结束了一夜的执勤任务后,回到了隐蔽部,刚躺下准备休息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紧急集合的哨子,大家连忙又穿好军大衣,提着武器从掩蔽部里出来。
大家很快就完成了集结,但站在队列前的连长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向大家训话,而是一个劲地朝着远处张望。
看到连长的这个表情,大家便知道肯定有重要的任务。不过大家都保持着安静,挺直腰板,昂首挺胸地站在原地,等待更高级别的指挥员的到来。
工夫不大,大伙儿就看到一向很少露面的团长,在营长和几名军官的陪同下,沿着半人多高的交通壕,弯着腰朝这边走来。
等团长和营长来到队列前,连长冲着战士们高喊一声:“全体都有,听我的口令,立正~!”随着口令,全连战士整齐划一地完成了这个动作。连长跑来到团长面前立正,抬手敬礼后,大声地,“报告团长同志,一连已经集结完毕,请指示!”
团长点了点头,走到队伍前,用目光从战士们身上扫了一遍,随后开口道:“同志们,我知道大家刚结束了夜间的执勤,都很辛苦。但现在有一个紧急任务,有重要的指挥员马上要到我们这里来,我想让大家在辛苦一趟,去完成这项重要的安全保卫工作。”
“团长同志,”连长代表全连的战士道:“请您下命令吧,我们连保证完成好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警卫一连随后就被派往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在外面的道路两侧一字排开。他们刚刚站好,便看到集团军司令员巴托夫、参谋长格列博夫、军事委员会委员拉杰茨基以及一帮司令部成员,都站在了门口,似乎在等待着谁。
看到这个架势,执勤的战士们心里顿时明白,看来是方面军司令员要来,否则巴托夫将军是不会亲自到门口迎接的。正当他们在心中暗自猜测的时候,一支车队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车队放缓速度沿着街道开了过来,在司令部的门口停下。
车刚停稳,巴托夫便快步地走到了一辆吉普车前,伸手拉开了后面的车门。看到从里面出来的罗科索夫斯基,他连忙抬手敬礼:“您好,方面军司令员,欢迎您到第65集团军来视察。”
罗科索夫斯基还礼后,一边和巴托夫握手,一边道:“都是老熟人了,用不着这么客气。走吧,到你的指挥部去,我们需要立即召开一个紧急的军事会议。”
巴托夫原以为除了罗科索夫斯基外,最多有捷列金同行。但等他看到从后面车里下来的指挥员后,不禁有些傻眼了:除了捷列金外,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来了,装甲兵主任奥廖尔将军也来了,空军第16集团军司令员鲁坚科将军也来了,甚至连驻扎在附近的坦克军和骑兵军的指挥员也来了。
不过巴托夫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和走过来的这些高级指挥员们一一握手,态度热情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等众人来到了司令部的会议室里,围着长会议桌坐下后。罗科索夫斯基开口道:“巴托夫将军,我想在座的指挥员,除了方面军的兵种司令员和空军鲁坚科将军外,还有不少人你还不认识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顿河近卫坦克第1军军长帕诺夫将军、第9坦克军军长巴哈罗夫、骑兵军的克留科夫和康斯坦丁诺夫、突破炮兵军军长伊格纳托夫……”
罗科索夫斯基介绍完自己带来的指挥员后,望着一脸茫然的巴托夫道:“巴托夫同志,我之所以给你介绍他们,是因为方面军决定将决定性的突击方向选择在你们的地段,我打算将所有的坦克军、骑兵军在战役的第一阶段都划归你指挥,这样使你在战斗中能有更大的独立性和主动权。”
听罗科索夫斯基居然要将这么多部队交给自己统一指挥,巴托夫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连忙站起来表态:“司令员同志,这真是太好了。有了坦克军和骑兵军的支援,我们突破德军防御阵地的把握就更大了。”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罗科索夫斯基都兜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由于在你们进攻的地段里,森林、湖泊、沼泽和河流众多,不利于坦克部队的展开,所以在战斗打响后,首先发起进攻的还是步兵。只有等到突破了德军的防线后,坦克军和骑兵军才能从你们打开的缺口投入战斗。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巴托夫知道罗科索夫斯基所的是实情,在进攻战役的初期,自己的部队得不到坦克军的支援,只能在空军和炮兵的掩护下,独自完成强行突破德军坚固阵地的任务,连忙表态:“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等会议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让同来的指挥员们,都会各自的部队,而自己却留了下来。他对巴托夫:“巴托夫将军,为了在关键时刻为你提供必要的帮助,以及及时地修正进攻计划中所出现的问题,这一段时间,我将留在你们司令部。”
听罗科索夫斯基要留在自己的指挥部,顿时让巴托夫喜出望外,他激动地:“司令员同志,您能留下,这真是太好了,如果我们在进攻作战中遇到什么问题,都不用给司令部打电话,直接向您请示就可以了。”
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睛盯着桌面上的地图,面无表情地问:“巴托夫同志,我想问问你,你们几能到达莫济里?”
巴托夫快速地朝地图上瞥了一眼,信心十足地:“司令员同志,我们距离莫济里有两百多公里,如果进展顺利的话,最多一个星期,我们的部队就能到达莫济里的城下。”
对一推进三十公里的速度,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比较满意的。他点点头:“只要我们能在莫济里站稳脚跟,就等于有了进攻明斯克的基地。”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解放明斯克,巴托夫不禁怦然心动,虽然明斯克的重要性,无法和基辅相比,但它毕竟是白俄罗斯的首都,只要解放了这个城市,就能享受红场鸣礼炮的待遇。想到这里,巴托夫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只要突破了德军的防御,一定会派主力冲向莫济里,争取早日夺取那个城市。
…………
11月10日上午,第65集团军的部队在一个时的炮火准备结束后,立即向正面的德军阵地展开了进攻。激战四时,担任突击任务的三个近卫师,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两道防线,将敌人完善的防御体系撕开了一个缺口。
见突破口已经打开,巴托夫便有点沉不住气了,他着急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们的步兵已经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防御,您看是否让坦克和骑兵从突破口进入战场,配合我们的部队继续向纵深推进?”
对于巴托夫的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道:“不行,巴托夫同志,现在命令坦克军和骑兵军进入缺口,还有点为时过早。步兵还需要继续向前推进,等黑以后,再让坦克军和骑兵军从突破口进入战场。”
巴托夫虽然心有不甘,但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这么了,他只能无奈地答应一声,让参谋长格列博夫给第一梯队的师长们打电话,命令他们继续进攻,争取向前推进更远。
黑时分,第一梯队的部队已先后楔入了德军防线十五到二十公里的距离。看到这样的战报,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巴托夫:“将军同志,时机已经成熟了,你可以命令坦克军和骑兵军连夜进入突破口,等明一亮,就立即向敌人发起突击。”
在安排好第65集团军次日的进攻计划后,罗科索夫斯基给司令部的马利宁打了一个电话,直截了当地问:“参谋长同志,其它地段的进攻情况如何?”
“右翼的四个集团军,目前还处于防御状态。”马利宁简短地回答:“罗曼年科将军的第48集团军,在今的战斗中表现不错,他们又向列奇察方向推进了大概八公里。”
“嗯,打得不错。”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右翼的部队,在短期内还无法得到充分的补给,因此他只能将进攻的希望,都放在方面军的左翼。在听完马利宁的汇报后,他立即道:“看来当初我们决定将主攻力量放在方面军左翼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对了,参谋长同志,记得催促安季片科快点给右翼的部队补充弹药和物资,使他们也能尽快发挥作用。”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我今和地方上的领导同志通过电话,他们对我,只需要再等一个星期左右,铁路交通线就能恢复正常,到时我们所需的兵员和各种物资补给,就能通过铁路,源源不断地到达前线。”
…………
随着坦克军和骑兵军进入突破口,战场上的形势对苏军变得越发有利。防线被突破的德军开始溃逃,虽然德军指挥官不断地在沿途组织力量进行抗击,但在苏军强大的攻势面前,这些抵抗都显得微不足道。
战斗进行到1日傍晚时,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马利宁打来的一个紧急电话,参谋长急冲冲地:“司令员同志,告诉您一个好消息,罗曼年科将军的第48集团军,如今已经冲到了距离列奇察只有五公里的地方,我们的部队随时可以冲进城里。”
“什么,罗曼年科的部队已经到达了列奇察?”马利宁的报告,让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喜出望外,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道:“如果他们能尽快展开列奇察的话,就等于切断了戈梅利德军的退路,这样对我们夺取戈梅利,是非常有利的。”
“司令员同志,您放心吧。”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连忙回答:“我会立即给罗曼年科将军打电话,让他们加快进攻速度,尽快地拿下列奇察。”
罗科索夫斯基刚放下电话,巴托夫就凑过去对他道:“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好像听第48集团军已经逼近了列奇察,对吗?”
“是的,巴托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巴托夫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此事,便好奇地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司令员同志,您看。”巴托夫将地图朝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推了推,谨慎地:“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该不该。”
“想到什么就吧,”罗科索夫斯基笑呵呵地道:“出来以后,我们再讨论是否有可行性。”
“您看这里,”巴托夫在地图上比划着:“我有两个近卫师,在列奇察西南面二十公里左右,假如我们忽然调头北上的话,就可以切断城里敌人的退路,使敌人变得惊慌失措,这样一来,罗曼年科将军的部队在进攻时,所受到的阻力就会大大减弱。”
“光是步兵还不行。”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接着道:“假如能得到坦克部队的支援,我想才能达到你所额的那种效果。”
“参谋长同志,”巴托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连忙站直身体,扭头招呼格列博夫:“到我这里来一趟。”
格列博夫快步地走到桌前,看了一眼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随后问巴托夫:“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巴托夫开门见山地问:“参谋长同志,哪支坦克部队,距离列奇察最近?”
“帕诺夫将军的顿河近卫坦克第1军,”听到巴托夫的问题,格列博夫不假思索地道:“他们目前正在随我们的两个近卫师行动,向敌人的纵深推进。”
巴托夫等格列博夫完,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这样一来,我们就有足够的力量去切断列奇察敌人的后路了。”
罗科索夫斯基考虑到第48集团军已经逼近了列奇察,假如有部队配合他们的话,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解放这座城市。而巴托夫的建议,无疑是最正确的,他在经过片刻的思考后,便点了点头,冲着还一脸迷惑的格列博夫:“参谋长同志,立即给帕诺夫将军和两位近卫师师长发电报,让他们立即改变进攻方向,冲向防守列奇察的德军后方,将他们的退路彻底切断。”
第六百五十二章 英勇的坦克兵(上)
帕诺夫将军接到了巴托夫的命令后,立即给坦克第19、第157、第16旅,以及摩托化步兵第14旅发出命令,让他们立即转向,朝列奇察的西面冲去。
冲在最前面的是坦克第157旅的一营,亲自驾驶坦克的营长,命令所有的坦克开足马力,向敌人的防线冲去。听到营长所下达的命令,营教导员立即就提出了质疑:“营长同志,我们没有步兵的掩护,如果推进太快的话,很容易被德军的反坦克手消灭掉。”
营长等他完,不满地道:“教导员同志,难道您忘记了,前几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部队,已经成功地解放了基辅。而我们呢,我们在做什么?我们这么久的时间,一直在洛耶夫附近徘徊,根本没有取得什么战果。假如不抓紧时间建立功勋,这场战争就要结束了。”
教导员听到营长这么,立即乖乖闭上了嘴。友军解放基辅的消息,全体指战员都听了,大家都为自己待在洛耶夫地区,整无所事事而感到了羞愧。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打仗的机会,自然是人人求战心切,营长的这种做法,也就不足为奇了。想到这里,教导员沉声道:“好吧,营长同志,既然您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
见教导员想通了,营长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教导员同志,这就对了嘛。要是我们取得了重大的战果,荣誉又不是只属于个人,而是属于我们这个光荣的集体。明白吧。”
“明白了。”教导员回答完毕后,冲着自己的驾驶员喊道:“加快速度,全速向敌人的阵地突击。”
随着营长的命令传达到每一辆坦克,二十几辆坦克发出了强力的轰鸣声,将附近沼泽的水面也震得荡漾起来。
营长的坦克冲在最前面,他借助灯光的照明观察着前面的道路,心地绕开一个个弹坑和树桩,以最快的速度朝敌人的阵地冲过去。
当他的坦克撞断了绷在木桩上的带刺铁丝,快速地接近敌人的阵地时,忽然看到一个戴钢盔的德国兵从堑壕里探出身,正准备将一挺机枪架在壕壁上。营长连忙高声地喊了起来:“在堑壕里有一个德军机枪手,干掉他。”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机枪射击声,原来是按捺不住的通讯兵,用机枪将那名德国兵撂倒了。
营长的坦克飞快地越过了堑壕,将摆在堑壕后面的一名反坦克炮碾碎,原本站在反坦克炮旁边的德国兵立即四散奔逃。随着营长一起冲过堑壕的,还有另外五辆坦克,他们也取得了一定的战果,用机枪打死了几个冒头的敌人,碾碎了德军的反坦克炮,撞毁了德军的土木火力点。
正当整个坦克营都冲进了德军阵地时,营长的电台里忽然传来了旅长的声音:“喂,真是活见鬼,你们在什么地方?”
“报告旅长同志,”听到旅长的声音,营长激动地:“我们营的坦克已经成功地冲进了德国人的阵地,正准备继续向前推进呢。”
谁知旅长听后,却不满地道:“少校同志,谁命令你率领坦克部队推进的?难道你不知道没有步兵掩护的坦克,会被德国的反坦克手轻易摧毁吗?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停止进攻,并原路返回。明白吗?”
“明白了,旅长同志。”营长有些无奈地:“我这就命令部队撤退。”
就这样,这支正在向德军防御纵深突击的坦克部队,不得不停止进攻,不情不愿地退回了原来的进攻出发点。等到了营地清点人数时,营长才发现由帕兰斯基中尉指挥的坦克排的四辆坦克不见了踪迹。
他原以为这四辆坦克在进攻时,被敌人的反坦克火力摧毁了。但问了好几位坦克车长,大家都没有看到任何坦克中弹起火。其中一名车长还信誓旦旦地:“营长同志,我绝对没有看错,我们绝对没有坦克被击毁。要知道现在是晚上,如果有哪辆坦克起火的话,隔着老远就能看到。”
营长听到这里,将头上的坦克帽摘了下来,用手挠了挠后脑勺,满脸疑惑地:“见鬼,那帕兰斯基他们的坦克去什么地方了?”
就在营长为帕兰斯基的坦克排去向不明而头痛时,坦克排已经凿穿了德军的方向,朝着敌人的纵深前进。
帕兰斯基坦克里的炮长无意中发现大部队不见了,正在向前推进的坦克只剩下四辆时,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对帕兰斯基道:“排长同志,大部队不见了,周围只剩下我们排的坦克了。”
帕兰斯基连忙站起身,推开炮塔的顶盖,探出半边身子朝外面望去,发现真的如炮长所,周围连自己的坦克在内,只有四辆坦克,而营的主力却不知去向。
看到帕兰斯基缩回坦克内,炮长立即紧张地问:“排长同志,我们现在怎么办?”
帕兰斯基想了想,对炮长:“给其余的坦克发信号,让他们立即停下来,我们研究一下该怎么办?”
几分钟以后,四辆坦克在一片森林旁停了下来。帕兰斯基将所有的坦克手召集到自己的面前,对他们道:“同志们,由于我们推进的速度太快,已经和营的主力失去了联系。你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副排长等帕兰斯基完后,立即开口道:“排长同志,现在色太暗,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我建议我们就暂时在这里休整,等亮以后再决定是前进还是撤退。”
对于副排长的提议,帕兰斯基立即点头表示赞同:“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好了,同志们都先回各自的坦克休息吧,等亮以后,我们再决定该怎么办。”
…………
亮之后,帕兰斯基钻出了坦克,站在车身上举起望远镜朝四周掌握,发现在正北方向有一个城镇的轮廓。他连忙冲着敞开的炮塔里喊道:“把地图给我拿出来。”
正当帕兰斯基蹲在坦克车身上研究地图时,副排长从另外一辆坦克里爬出来,来到了帕兰斯基的身边,问道:“排长同志,您知道我们如今在什么位置吗?”
“在这里,”帕兰斯基用手朝地图上的某一个位置一指,道:“我们在戈罗多克镇的南面,相距不到五公里。我建议我们先到镇子里去看看。”
“排长同志,”副排长谨慎地提醒他:“镇子里的情况,我们不清楚,为了稳妥起见,我建议还是撤回去吧。”
“撤回去?”帕兰斯基朝四周看了看,随后摊开双手有些无奈地:“副排长同志,我们如今在敌后,就算是后撤,也有可能和敌人遭遇,不如还是到戈罗多克镇去冒冒险吧。”
听帕兰斯基这么,了解他性格的副排长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用处了,只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无奈地:“好吧,排长同志,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就服从命令。我这就给部队发出战斗警报,让大家立即向戈罗多克镇出发。”
第六百五十三章 英勇的坦克兵(中)
当坦克兵们在发动各自的坦克时,帕兰斯基中尉试图和营里取得联系,但不知是因为距离太远,还是有干扰的缘故,通讯兵通过电台呼叫了半,也没能和营部取得联系。
通讯兵停止了徒劳的呼叫,一脸无奈地望着帕兰斯基问道:“中尉同志,和营部无法取得联系,我们该怎么办?”
“既然无法和营部联系不上,我们就继续前进吧。”帕兰斯基完,抬手拍了拍驾驶员的肩膀,大声吩咐道:“出发!”
见到排长的坦克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其余的坦克也纷纷启动跟了上去。四辆坦克排成一路纵队,彼此间保持五十米的间距,沿着公路快速地朝戈罗多克镇冲去。
戈罗多克镇里驻扎着五百多名德军,不光有步兵,也有炮兵,甚至还有后勤部队。别看前方打得热火朝,但由于这里远离前线,所以戒备很松懈。除了镇口的街垒工事里有七八名德国兵把守外,其余的官兵还在民宅里呼呼大睡。
听到有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几名执勤的士兵还以为是自己的坦克来了,睡眼朦胧地从工事里走出来,想去将路上的障碍物移开。
一名年轻的士兵边走边:“见鬼,怎么一大早就有坦克过来?”
旁边的一名下士瞪了他一眼,不满地道:“别废话,别人也许是到后方执行任务的,快点把路障搬开,别耽误他们办正事。”
刚把道路中间的路障移开,德军下士一抬头,猛地看清楚来的居然不是常见的四号或者虎式坦克,而是苏军的-4,他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扯着嗓子喊道:“俄国人,俄国人的坦克来了。”边喊边从肩上摘下步枪,手忙脚乱地拉着枪栓,准备朝坦克开枪。
坦克里的坦克兵们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看到自己的行踪被敌人发现了,帕兰斯基立即扣动机枪的扳机,扫射在路上的几名德国兵,将他们悉数地扫倒在地。而装填手也手脚麻利地将一枚高爆弹塞进了炮弹,炮长略一瞄准,便果断地瞄准德军的街垒工事开炮。
躲在工事里的德国兵,看到苏军坦克沿着街道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连忙握住机枪把手,拼命地扣动扳机,竭力想集中坦克的观察孔。子弹在装甲板上打得叮当作响,但却没有给坦克造成什么损失,相反却离工事越来越近。
帕兰斯基的坦克,在距离工事五十米的地方停下,不管不顾德军的机枪在它身上发出的叮咚作响的挠痒,炮塔缓缓转动,面向工事所在的位置。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粗大的炮管中吐出一米来长的烈焰,不远处的街垒工事应声爆炸,躲在里面的德军机枪手被炸得粉身碎骨。
消灭了镇子入口处的敌人后,帕兰斯基的坦克又重新启动,沿着街道朝镇里冲去。
听到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正在睡觉的德国兵被惊醒了。他们纷纷从街道两侧的民宅里跑出来,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被坦克排的战士用机枪扫倒。
两名德军机枪手扛着机枪,在一栋两层楼高的水泥砖混结构的房子顶部建立了机枪阵地,居高临下地对着坦克进行射击。跟在帕兰斯基坦克后面的,是副排长指挥的坦克,他连忙朝正在射击的火力点一指,果断地命令炮长:“看到那个机枪阵地了吗?摧毁它!”
随着副排长的一声令下,坦克对着机枪火力点开了一炮,被命中的建筑物应声爆炸垮塌,两名德国兵被炸得血肉横飞。
镇子里的德军虽然人数众多,但他们根本没有做战斗准备,面对突然冲进镇子的苏军坦克,他们顿时陷入了混乱。除了少数的德军士兵在本能地进行抵抗外,剩下的都是衣衫不整地拖着武器往镇子外面逃。
战斗只持续了半个时便结束了,帕兰斯基的坦克排成功地占领了戈罗多克镇,在镇子中间的教堂外的空地上,还缴获了四门重炮和大量的武器弹药。
帕兰斯基爬出坦克,走到缴获的重炮面前,用手摸着粗大的炮管,有些后怕地对跟过来的副排长:“副排长同志,幸好德国人没有将这样的重炮布置在他们的前沿,否则会使我们进攻的坦克部队损失惨重……”
他的话还没有完,通讯兵从炮塔里探出头,惊喜地喊道:“排长同志,我们和营部联系上了,营长要和您话。”
帕兰斯基冲到了坦克旁,身手矫捷地爬了上去,站在炮塔旁,接过了通讯兵手里的耳机和送话器,激动地:“少校同志,您好,我是帕兰斯基。”
耳机里传来了营长紧张的声音:“帕兰斯基中尉,你们在什么地方?”
“我们正在戈罗多克镇,”帕兰斯基深怕营长怪罪他自作主张,连忙解释:“昨晚我们排和营的主力失去联系后,不知不觉就闯到了敌人的后方。今亮时,我发现戈罗多克镇就在附近,便带着坦克排向这里发起了进攻。”
“什么,你带人向戈罗多克镇发起了进攻?”营长听帕兰斯基这么,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中尉同志,我命令你,立即停止进攻。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镇子有德军的一个重炮连、一个步兵连以及许多其它的部队,你们只有四辆坦克,这么冒冒失失地区进攻,不是羊入虎口吗?”
“可是,少校同志。”听镇子里有这么多敌人,帕兰斯基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他朝四周望了一眼后,自豪地答道:“我们已经占领了镇子,还缴获了德军的四门重炮,以及大量的武器弹药。”
“中尉同志,你什么,你们已经占领了镇子?”帕兰斯基的话,吓得营长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激动得有点口齿不清地问:“你……你的都是真的吗?”
“没错,少校同志。”帕兰斯基连忙:“我是团员,怎么可能向组织上谎呢,我们已经成功占领了戈罗多克镇,消灭了七八十名德国兵,还缴获了包括四门重炮在内的大量武器弹药。”
“我知道了,中尉同志,你们现在原地待命,我会再和你联络的。”营长放下电话后,觉得帕兰斯基所的战果有点太匪夷所思,连忙命令通讯兵:“给我接旅长。”
旅长听自己手下的一个坦克排,就占领了有五百多德国兵把守的戈罗多克镇,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好在他要比营长稳重得多,他反复地问营长:“少校同志,你确认你手下的坦克排,已经占领了德军重兵把守的戈罗多克镇?”
“是的,旅长同志,”听旅长这么问,营长连忙肯定地回答:“我已经反复进行过合适了,他们的确已经占领了镇子。”
“不可思议,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旅长摇着头:“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的战士居然可以创造这样的战争奇迹。少校同志,我会立即将这事向上级汇报,你等我的消息。”
帕兰斯基中尉指挥的坦克排,占领了戈罗多克镇的消息,很快就传达了第65集团军司令部里。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是下面的人谎报军情?但他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谎报军情的人除非不要脑袋,因为这种事情,最多只需要几个时,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巴托夫盯着手里的电报,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然后抬起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这是真的吗?一个只有四辆坦克的坦克排,居然占领了有五百多德军防守的戈罗多克镇,怎么看也不像是真的。”
“巴托夫将军,我觉得坦克第157旅的报告是真实的。”罗科索夫斯基正色道:“我不认为近卫坦克第一军的坦克兵们,会在这种事情上作假,因为很容易会被人揭穿。”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得如此肯定,巴托夫将信将疑地:“司令员同志,这么,坦克军所取得的战果是真实的?”
“没错,巴托夫将军,肯定是真实的。”罗科索夫斯基完,在桌前俯下身子,仔细地查看摆在面前的地图,他用手点着戈罗多克镇北面的一个居民点,对巴托夫道:“你来看,镇子北面七公里外,有一个居民点,既然坦克排能趁胜前进,去占领居民点,那么就可以成功地切断列奇察敌人的退路。”
“参谋长同志,请过来了一下。”巴托夫等格列博夫走过来,立即迫不及待地问:“我们哪支部队离戈罗多克镇比较近?”
“司令员同志,我们在这里有一个近卫团,距离戈罗多克镇只有不到三公里。”格列博夫指着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和巴托夫道:“我建议将他们立即派往戈罗多克镇,接替坦克兵的防务。”
巴托夫等格列博夫完,又征询罗科索夫斯基的意见:“司令员同志,您看这样行吗?”
“我估计德国人短时间内,是不会再重返戈罗多克镇的,因此我打算冒个险。”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睛盯着地图道:“除了让近卫团尽快赶往戈罗多克镇,另外命令帕兰斯基中尉的坦克排,立即继续向居民点推进。”
“立即向居民点推进?”巴托夫一脸惊诧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不解地问:“不让坦克排等近卫团的步兵到达吗?”
“是的,巴托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运气坚定地:“如果等到近卫团赶到戈罗多克镇后,我们的坦克排再向居民点挺进,那样就会给德国人留下足够的时间来组织防御,会给我们下一步的进攻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因此,坦克排要立即出击,打德国人一个措手不及。”
在领会罗科索夫斯基的意图后,巴托夫立即吩咐格列博夫:“参谋长,立即联系帕诺夫将军,让坦克第157旅立即投入战斗,配合步兵向戈罗多克镇推进。另外,再命令帕兰斯基中尉的坦克排,立即放弃戈罗多克镇,快速地冲向北面的居民点,不给德国人留下组织防御的时间。”
帕诺夫接到巴托夫发来的电报后,和他的参谋长商议之后,决定按照命令执行。但他同时还叮嘱参谋长:“命令坦克第19旅和摩托化步兵第14旅也立即投入战斗,让他们跟在坦克第19旅的后面,朝戈罗多克镇推进。”
…………
帕兰斯基中尉他们此刻正围在坦克的四周吃早餐,副排长边吃东西边问帕兰斯基:“中尉同志,你我们的增援部队什么时候能赶到啊?”
帕兰斯基想了想,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摇摇头:“副排长同志,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根据战场的情况来分析,没有四五个时,他们是根本没法赶到这里的。”
“中尉同志,”另外一个坦克车组的车长,插嘴问道:“我们的弹药不多了,要是德国人实施反击的话,我们是根本守不住的。”
“放心吧,车长同志。”帕兰斯基安慰自己的部下道:“那里不是还有四门重炮和大量的武器弹药吗?就凭这些军火,我们怎么也能坚持到援军赶到。”
待在坦克里的通讯兵,忽然又冒出头,冲着站在坦克旁边的帕兰斯基喊道:“中尉同志,刚接到了上级的命令,他们命令我们放弃戈罗多克镇,迅速地向北面的斯塔罗杜布基居民点前进,趁德国人还没有回过神的机会,果断地占领它。”
“兄弟们,”帕兰斯基听完后,立即冲着坦克兵们大声地:“我们的活来了,都回到坦克里去,准备出发!”
“中尉同志,”副排长朝教堂广场上摆放的重炮和武器弹药努了努嘴,问道:“这些军火怎么办,都炸掉吗?我们可不能把这些东西留给德国人。”
帕兰斯基在自己的副手肩膀上拍了拍:“别担心,副排长同志,既然上级命令我们立即出击,想必接替我们防务的增援部队已经在路上了。好了,别多想,快点进坦克吧!我们还要到北面去好好地教训德国人。”
第六百五十四章 英勇的坦克兵(下)
七八公里的距离,对徒步逃跑德军来,至少要花一个时。而帕兰斯基的坦克排虽然出击的时间晚了半个多时,但还是在这股敌人进入斯塔罗杜布基居民点之前追上了他们。
在平原上,坦克遇上步兵,那就是一边倒的屠杀。更何况那些德国兵只顾着逃命,根本没有谁想着停下来阻止抵抗,因此在帕兰斯基坦克排的攻击下,他们的伤亡就更加惨重。
负责防御斯塔罗杜布基居民点的敌人,别看有两三百人,但当他们看到原本坚守在戈罗多克镇的部队,被苏军坦克追赶着逃进了居民点,还以为自己的防线被全线突破了,也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斯塔罗杜布基居民点里的德军就逃得干干净净。
帕兰斯基的坦克率先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继续追击德军,而是因为燃料已经用尽,坦克没法再开了。另外三辆坦克,也开到他的坦克旁边停下。
副排长推开炮塔顶盖爬出来,对帕兰斯基:“中尉同志,我的炮弹和子弹都打光了。”
“我们的炮弹和子弹也打光了。”另外两个车组的车长也向帕兰斯基报告:“燃料也没有了。”
帕兰斯基听弹药和燃料都没有了,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仅仅是没有弹药,德军实施反击时,还可以开着坦克去碾压他们。但现在连燃料都没有,总不能让坦克手们拿着手枪去和敌人拼命吧。
想到这里,他立即吩咐大家:“弟兄们,大家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德国人的弹药库。”
他的命令下达后,坦克排的坦克手们便以车组为单位,进入附近的建筑物,搜索里面有没有德国人逃跑时留下的弹药。
副排长从一栋三层楼的建筑物里跑出来,激动地对帕兰斯基喊道:“中尉同志,你快来看,这里有德国人的一个弹药库。”
帕兰斯基跟着副排长走进了楼里,来到了一个会议室里,见里面没有会议桌和椅子,只有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弹药箱。他走过去掀开一个箱子的盖子一看,里面居然摆的是迫击炮弹。他连忙又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墙角放着四门迫击炮,心情顿时变得愉快起来:“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有了这些迫击炮,我们就有可能守住居民点。”
他指挥部下将迫击炮和装迫击炮弹的箱子搬出去,在一字排开的坦克后面,布置了一个建议的炮兵阵地。又在坦克的地步建立了火力点,架上了缴获的德军机枪。
做好这一切后,他背靠着坦克车身,点燃了嘴里的香烟,问站在一旁的副排长:“副排长同志,我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才能赶到,但我们哪怕打剩下一个人,都不能放弃这个居民点。你有信心吗?”
“有的,中尉同志。”副排长从他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笑着回答:“我们是身陷敌后,就算是想撤,也没有地方可撤,所以我相信所有的战士都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的。”
…………
德军在中午的时候,发起对斯塔罗杜布基居民点的反击。一百多名敌人,端着枪从北面压了过来。机枪手在距离居民点两百多米的地方,选择合适的位置建立了机枪阵地,朝着居民点里开火,掩护其余的步兵冲锋。
帕兰斯基趴在坦克的下面,静静地看着德军接近。等敌人距离自己的阵地只有一百多米时,他猛地大吼一声:“开火!”
随着命令的下达,布置在坦克下方的机枪开始射击,坦克后方的迫击炮开始轰击。猝不及防的德国兵在机枪的扫射中,顿时倒下了一大片。而那些德军的机枪火力点,也被坦克炮手操纵的迫击炮一一点名。
德军的第一拨进攻,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便以惨败收场。
不过德国人不甘心他们的失败,过了一个时,重新完成集结的德军部队再次发起了进攻。这次他们不光有机枪的掩护,还有了迫击炮的支援。
德军的迫击炮弹落在坦克的后方爆炸,摧毁了苏军的一个迫击炮组,三名坦克手倒在了血泊之中。帕兰斯基一边派人去救治他们,一边命令剩余的迫击炮和机枪同时开火,阻止敌人向居民点的进攻。
等打退德军的第二拨进攻后,帕兰斯基意识到仅仅凭自己的力量,要想守住斯塔罗杜布基居民点是非常困难的。于是他爬进了坦克里,用无线电和营长取得联系,焦急万分地:“少校同志,你们还有多长时间才能赶到?”
“我们遭到了德军顽强的阻击,”营长颇为无奈地:“我们正在组织新的突击,我们会尽快赶过去和你们汇合的。”
德军为了夺回斯塔罗杜布基居民点,在不到三个时的时间内,又组织了两次进攻,试图消灭居民点里的苏军,重新占领这里。
等打退了德军的第四次进攻后,帕兰斯基他们只剩下了五个人,而且人人带伤。脸庞被硝烟熏得漆黑的副排长,抬头望着帕兰斯基:“中尉同志,我们就剩下五个人了,而且弹药也不多了,假如援军再不到的话,可能斯塔罗杜布基居民点就守不住了。”
一名担任观察哨的坦克兵,听到后方传来什么动静,不禁扭头望去。等看到清楚以后,不禁蹦起来欢呼道:“援军来了,我们的援军来了!”
坐在地上的帕兰斯基和副排长,听到观察哨的喊声,纷纷站起身,扭头朝南面望去,只见一队戴着钢盔、端着冲锋枪的苏军部队,出现在居民点的入口处,旗手高举着的鲜艳近卫军军旗,无声地告诉他们,来的是战斗力强悍的近卫军部队。
一名上尉来到了帕兰斯基的面前,目光从五名幸存的坦克兵身上一一扫过,随后道:“中尉同志,我是奉命来接替斯塔罗杜布基居民点防务的。”
帕兰斯基连忙朝对方敬了一个军礼,激动地:“上尉同志,我是坦克第157旅的坦克排长帕兰斯基中尉,我现在将斯塔罗杜布基居民点完整地移交给您的部队。”
等他的手一放下,对方便给他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中尉同志,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坚决守住这里的。你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到后面去休息吧。”
帕兰斯基正准备带着幸存的战友离开居民点时,南面传来了巨大的坦克发动机轰鸣声,副排长定睛朝那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热泪盈眶地:“中尉同志,是坦克旅的主力来了!”
第六百五十五章 应得的荣誉
帕兰斯基中尉带着自己的部下返回戈罗多克镇时,顿河近卫坦克第1军的指挥部已经搬到了这里。镇口新建的检查站里,有一名穿着崭新军大衣的上尉,正在和检查站里的军官聊,见到几个穿坦克制服,脸庞被硝烟熏得黑黑的坦克兵走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他来到帕兰斯基的面前,抢先抬手敬礼,礼貌地问:“请问是帕兰斯基中尉吗?”
见到有个军衔比自己高的军官向自己敬礼,帕兰斯基楞了片刻,连忙抬手还礼,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的,上尉同志,我是帕兰斯基。”
“中尉同志,”在确认对方的身份后,上尉态度恭谨地:“是帕诺夫将军派我在这里等你们的,请跟我来吧,军长同志在指挥部里等你们。”
听上尉军长在指挥部里等自己,帕兰斯基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在做梦,他因为激动,舌头有点不太灵活地问:“上尉同志…,您…您…军长在指挥部里等我们,我…理解得对吗?您…您不是…开玩笑的吧?”
“当然是真的,我今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怎么可能和你开这样的玩笑呢?”上尉将一只手搭在了帕兰斯基的肩膀上,友好的:“行了,我们这就去指挥部吧,军长同志应该等着急了。”
帕兰斯基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终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口齿清晰地对自己的部下道:“弟兄们,听我的口令。目标,指挥部,齐步走~!”
看着几名明显是刚从战场下来,身上多少还带着伤的坦克兵,跟着一名穿着崭新军大衣的上尉身后,迈着整齐的步伐穿过了检查站。一名检查站的战士不禁好奇的问军官:“少尉同志,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坦克第157旅的帕兰斯基坦克排。”少尉望着帕兰斯基他们的背影,用钦佩的语气道:“这个戈罗多克镇就是他们占领的,而且他们还孤军深入,一举占领德军重兵保守的斯塔罗杜布基居民点,消灭了几百名德国鬼子。”
战士听少尉完,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我的上帝啊,原来占领这个镇子的坦克部队,就是他们啊。真是没想到,一个没有步兵掩护的坦克排,居然能连着占领一个镇子和一个居民点,还消灭了那么德国鬼子,真是太了不起了。”
上尉带着帕兰斯基他们来到了指挥部,军长帕诺夫刚打完电话,见到几人进门,连忙起身迎上去,他先对上尉:“上尉同志,你可以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谢谢你!”等上尉敬礼离开后,他便和几人一一拥抱,同时嘴里不停地:“好样的,伙子们,好样的,你们每个人都是好样的。”
拥抱完毕后,帕诺夫扭头对站在一旁的军事委员道:“军事委员同志,请把准备好的红旗勋章拿过来。对于我们的伙子们所取得的巨大战果,只能勋章才是最好的奖励。”
军事委员笑呵呵地走过来,将一叠装着勋章的红色递给了帕诺夫。帕诺夫伸出右手,和帕兰斯基的手紧紧相握,热情地道:“谢谢你在保卫祖国的战斗中,所建立的不朽功勋。”完,便将其中的一个盒子递给了帕兰斯基。
帕诺夫接着走到了副排长的面前,握着他的手,真诚地了一句:“谢谢!”然后将另外一个盒子递给了副排长。
他随后又依次和另外三名幸存的坦克手握手,将勋章递给对方时一句谢谢。
帕兰斯基和部下离开军指挥部时,感觉自己还想在做梦似的,不过得到了军长的亲自接见,还获得了一枚宝贵的红旗勋章。他看到一名坦克手打开勋章盒的盖子,准备将里面的勋章取出来时,连忙开口制止对方:“等一等,勋章不能这样就戴上。”
坦克手听帕兰斯基这么,不禁一脸茫然地望着他问:“中尉同志,那应该怎么佩戴啊?”
“应该用酒泡过再戴。”好在副排长对这些事还多少懂一点,便向自己的部下解释:“这是俄罗斯军队的传统,表示这不是你所获得的最后一枚勋章。”
“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找酒啊?”坦克手听完后,刚开心了片刻,立即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镇子里的酒馆都关门了,想买酒也没地方买啊。”
帕兰斯基无意中看到了带他们来这里的上尉,从一旁经过,连忙叫住了他,客气地问:“上尉同志,请问什么地方能搞到伏特加?”
上尉听到帕兰斯基这没头没脑的问题,不禁一愣,但很快就猜到是怎么回事,连忙笑着问:“你们是准备用伏特加来泡勋章吧?”
见帕兰斯基点头表示认可,他笑着:“跟我到宿舍来吧,镇子里可没地方买酒。”
一行人跟着上尉来到了他的宿舍,六个人一下就将不大的房间挤得满当当的。上尉热情地招呼大家:“坦克手们,别客气,随便做,凳子、床边都可以坐。”他这话,摘下了挂在墙上的一个军用水壶,又拿出一个圆形的饭盒放在桌上,将装在水壶里的酒倒进了饭盒。
做完这一切后,上尉向众人伸出手去,“大家把勋章给我。”听到上尉这么,坦克手们纷纷打开自己的勋章盒,取出了里面的勋章,递到了上尉的手里。
上尉将勋章一一地放进了饭盒后,将饭盒递给了帕兰斯基:“中尉同志,喝一口。”
帕兰斯基接过了饭盒,看到四周望着自己的战士,正在为是否应该喝一口饭盒里的反伏特加时,又听到上尉在:“中尉同志,两句吧。”
经上尉这么一提醒,帕兰斯基觉得在喝酒前,自己是应该点什么,他连忙举起了饭盒,大声地:“为了我们还活着干杯!为了我们打败了德国鬼子干杯!为了最后的胜利,让我们干一杯,弟兄们!”完,他端着饭盒就大大地喝了一口。
喝完后,他用衣袖抹了一把嘴角残留的酒水,将饭盒递给了副排长。“为了胜利!”副排长接过饭盒,大声地了一句,也仰头喝了一口。
正当帕兰斯基他们在上尉的宿舍里喝酒时,第48集团军司令员罗曼年科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了电话,他激动地报告:“司令员同志,我要报告您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成功地占领了列奇察。”
“什么,占领了列奇察?”听到他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抬手看了一下表,刚到下午三点,他有些意外的:“罗曼年科将军,你们的表现真的太让我意外了,居然只用了几个时,就成功地占领了列奇察。”
“司令员同志,”罗曼年科亲自指挥了城市的攻防战,自然明白能这么快占领城市的原因是什么,连忙谦虚地:“我们之所以能这么快,以微不足道的代价夺取城市,主要还是因为第65集团军的果断出击,切断列奇察敌人的退路,从而起到了瓦解敌人的效果……”
站在一旁的巴托夫,听到罗曼年科将取得胜利的主要原因,归结于自己主动派兵切断了德军的退路,他由此想到那支孤军深入的坦克分队,连忙把参谋长叫过来,低声地吩咐他:“参谋长,你给帕诺夫打个电话,问问他,是如何表彰那个建立了功勋的坦克排。”
等罗科索夫斯基和罗曼年科通完话之后,格列博夫也从帕诺夫那里了解了表彰帕兰斯基的事情,他走过来向两人汇报:“我刚刚问过帕诺夫将军了,他坦克排在经过激战之后,还剩下了五名指战员,他已经给他们全部授予了红旗勋章。”
“授予了红旗勋章?”虽战争进行了三年多,各种勋章已经没有战前更珍贵,但给一个排级单位一下就授予五枚红旗勋章,还是有点太多了。巴托夫深怕罗科索夫斯基会批评勋章授予得太多了,不由紧张地盯着他,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格列博夫的汇报后,摇了摇头,道:“帕兰斯基的坦克排,在战斗中脱离了自己的部队,积极地向敌人的防御纵深消灭,先后占领了戈罗多克镇和斯塔罗杜布基居民点,还消灭了几百名德国兵。仅仅给他们授予红旗勋章,我觉得是远远不够的。”
见罗科索夫斯基不管没有责备帕诺夫所授的勋章太多,反而担心勋章的级别太低时,巴托夫的心里不禁暗自松了口气,他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应该认为授予他们什么样的勋章?”
关于如何表彰帕兰斯基一事,罗科索夫斯基略作思索,便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叫过拉杰茨基,吩咐他:“军事委员同志,请您立即和方面军军事委员捷列金将军联系,授予这位帕兰斯基中尉‘苏联英雄’称呼,以表彰他在这次战斗中所建立的功勋和所取得的巨大战果。”
拉杰茨基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表态:“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我会尽快和捷列金将军联系,向他申请授予帕兰斯基中尉‘苏联英雄’称呼的事宜。”
第六百五十六章 举荐人才
在长达二十的战斗中,白俄罗斯方面军的部队取得了巨大的战果,给敌人以沉重地打击,将他们击退了10公里,并解放了包括戈梅利在内的白俄罗斯大片领土。
在战役总结会上,马利宁自豪地对参加会议的众多集团军首长道:“指挥员同志们,我们所进行的戈梅利—列奇察战役,有利地配合了友邻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在此期间对基辅方向进行的重大进攻行动,被本方面军部队牵制的敌人无法从白俄罗斯调一个师至基辅地区。
在整个战役期间我们一直与白俄罗斯游击队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他们英勇地完成了我们交给的任务。他们在敌军后方炸毁桥梁,破袭铁路,炸毁燃料和弹药库,给我们的空军指示打击目标,向我们提供有关敌人的最宝贵的情报。……”
等马利宁停下来的时候,巴托夫忍不住插嘴问道:“参谋长同志,我想问问,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马利宁看了巴托夫一眼后,继续道:“在完成了突破敌人主要防御地域的基本任务后,方面军的部队又展开了争夺有利地区的战斗,以便为彻底解放白俄罗斯全境的决定性会战做准备。
不过我们也应该看到,经过长期高强度的战斗过后,部队实在太疲劳了,是该考虑让指战员们休整一下的时候了。而且前面还有艰苦的仗要打,也需要认真地做好准备,比如修复交通线、将前送弹药的时间缩到最短,修整被破坏的大河渡口等等。”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的发言结束后,站起来道:“同志们,敌人在退却时,为了迟滞我军前进的速度,把铁轨、路基、桥梁都用炸药炸毁了,如今我们前进的道路上是一片沼泽,我们的技术装备要通过,就必须在沼泽地、森林中铺路,在数不清的河流上、水洼上架桥。而这一切工作,仅仅靠工兵部队来完成,是远远不够的。因此我喜欢诸位集团军司令员能在合适的时候,派出人手去支援我们的工兵。”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下面就乱哄哄地答道:“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工兵部队的。”
会议结束后,集团军首长纷纷起身离开。只有第11集团军司令员费久宁斯基留了下来。他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对他道:“科斯契卡,我能和你谈谈吗?”
罗科索夫斯基明白费久宁斯基要和自己谈什么,便点了点头:“可以。”他站起身,朝费久宁斯基摆了一下头,“我们出去走走!”
罗科索夫斯基和费久宁斯基在森林边缘散步时,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员跟在十几米外的地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以防止可能出现的敌人。
“来,抽支烟。”罗科索夫斯基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递给了一支给费久宁斯基,并给他点上,随后道:“费久宁斯基,你心里有什么话,就尽管出来吧?”
费久宁斯基猛抽了两口,将香烟扔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瓮声瓮气地:“科斯契卡,我实话对你吧,我想留在白俄罗斯方面军里,哪怕只让我当一个军长,我也想留下。”
罗科索夫斯基等费久宁斯基完,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对他道:“费久宁斯基,你应该知道,由于第、第6和第11集团军前出到了第聂伯河,我们方面军右翼的进攻正面大大缩短。有鉴于此,大本营决定将第11集团军列入自己的预备队。”
费久宁斯基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向斯大林同志推荐,让我到列宁格勒去指挥一个方面军吗?”
“没错,费久宁斯基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与其让你待在大本营预备队里无所事事,倒不如到能建立功勋的战场去。”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曾经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列宁格勒方面军的司令员。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当斯大林同志给我打电话,问我的心目中有没有一个优秀集团军司令员的人选,可以派到列宁格勒去指挥一个集团军时,我就毫不犹豫地出了你的名字。”
“真的不能挽回了吗?”费久宁斯基再次强调:“我刚刚已经过,只要能让我留在白俄罗斯方面军,哪怕当一个军长,我也愿意。”
“费久宁斯基同志,我劝你还是去列宁格勒吧。”见费久宁斯基有点转不过弯,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劝道:“早在战前,我们就是老朋友了。在战争爆发的前夜,我们还计划违抗上级的命令,偷偷地进行备战,以抗击德军可能发起的进攻。”
听罗科索夫斯基起了两人当初在日托米尔密谋的事情,费久宁斯基谈了口气,道:“科斯契卡,这几年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知道德国人要对我们发动战争,而且在演习的时间上也把握得那么准确,德国人刚越过国境线没有多远,你的部队就向边境开拔了。我有时甚至在怀疑,德国人制定作战计划时,你就在旁边。”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费久宁斯基这么,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连忙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道:“费久宁斯基同志,在我的心目中,你是一个无可争议的才指挥员,杰出的组织者,善于带兵的专家。我推荐你到战场上一个责任重大而又非常重要的岗位上去,我深信你是合适的人选。相信你以后的表现,也不会让我失望。”
见罗科索夫斯基给了自己这么高的评价,费久宁斯基知道自己再固执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况且斯大林也发话,命令自己尽快赶到莫斯科去接受任命。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后,挺直腰板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莫斯科?”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对他道:“有一趟运送重伤员的飞机,将于下午三点飞往莫斯科,你就乘这架飞机前往莫斯科报道吧。”
第六百五十七章 救火队员(上)
十二月初的一清晨,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斯大林打来的电话。斯大林在电话有些迟疑地问道:“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清楚地记得,昨晚上刚向总参谋部汇报了最新的战况,这份情报此刻应该正摆在斯大林的案头,不过他还是态度恭谨地回答:“斯大林同志,自从我们转入防御后,对面的德军表现得非常安静,除了一些零星的冲突外,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战斗。”
“既然是这样,那很好。”斯大林在电话里吩咐道:“那你立即将指挥权移交给你的副手,你立即乘飞机到莫斯科来一趟。”
罗科索夫斯基在向马利宁移交指挥权的时候,捷列金还凑过来问:“司令员同志,有命令让我也一起去吗?”
“没有,”罗科索夫斯基听捷列金这么一问,才想起斯大林只让自己尽快赶到莫斯科,没有提让他带人同行一事。为了避免让捷列金感到尴尬,罗科索夫斯基只能委婉地:“也许斯大林同志是考虑我这次去莫斯科的时间太短,便没有让我带人同行。”
捷列金听没有让自己同去莫斯科,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表面上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没关系,司令员同志,真的没关系,我就是随口一问,既然上级没有让我同去莫斯科,那就就算了吧。”
交代完任务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给鲁坚科打去电话,命令他为自己准备一架飞机,他要尽快飞往莫斯科。
罗科索夫斯基交代的事情,鲁坚科自然会全力去帮。等罗科索夫斯基来到机场时,发现跑道上早就停着一架运输机,另外旁边还有两架护航的战斗机。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汽车停在炮弹上,鲁坚科连忙跑过来敬礼:“司令员同志,飞机已经为您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谢谢,谢尔盖·伊格纳季耶维奇。”罗科索夫斯基一边和鲁坚科握手,一边对他:“这次是最高统帅本人紧急招我去莫斯科,不清楚有什么要紧的事,什么时候回来也不太清楚。我已经将部队的指挥权移交了马利宁,你有什么事情,向他请示就可以了。”
“明白,司令员同志。”鲁坚科完后退一步,再次举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祝您一路平安!”
…………
罗科索夫斯基乘坐的飞机在莫斯科的军用机场降落,他一下飞机,就看到了总参谋部的作战部长什捷缅科,后者站在跑道外的一辆黑色轿车旁向他挥手。
什捷缅科和罗科索夫斯基握了握手,主动拉开轿车后排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请上车吧,最高统帅本人在他的办公室里等您呢。”
在路上,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什捷缅科:“部长同志,不知这次紧急招我到莫斯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什捷缅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您知道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情况吗?”
听到什捷缅科这么问,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最近看到的战报,然后谨慎地道:“多少知道一点。瓦图京将军的部队在解放了基辅以后,又大踏步地向西追击,在11月1日成功地解放了日托米尔。但德军从15日开始反击,我军因为抵抗不住他们的进攻,不得不再次放弃了日托米尔。”
什捷缅科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笑着点了点头,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看来您对战场的形势还非常了解。今之所以紧急把您召到莫斯科来,就是和基辅附近的紧张局势有关,具体的情况,等到了斯大林同志的办公室后,他会亲自向您解的。”
四十分钟以后,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斯大林的办公室。他看到这里除了斯大林以外,还有副总参谋长安东诺夫。斯大林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到来,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快步地走过来,主动伸出手:“你好,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一路还顺利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回答:“由于如今的战场在乌克兰和白俄罗斯,因此到莫斯科的空中交通很安全,途中没有和敌机遭遇。”
斯大林点了点头,随后冲站在一旁的安东诺夫:“副总参谋长,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介绍一下瓦图京那边的情况。”
安东诺夫朝罗科索夫斯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他站在挂在墙上的地图前,用讲解棒指着上面开始介绍情况:“……为了夺回日托米尔和基辅,德国统帅部从法国调来了第5装甲师,从希腊调来了第1装甲师,从意大利调来了武装党卫军希特勒警卫旗队装甲师。另外,还从东线其它地区调来了武装党卫军帝国装甲师,第、第19装甲师,第10装甲步兵师,第198步兵师。还将第4和第48装甲军也划归第4装甲集团军指挥……”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知道德军向基辅方向増兵了,但没想到丧心病狂的希特勒居然一下调来了这么多的部队,别连克基辅、日托米尔的苏军已成为强弩之末,就算战力最强的时候,和德军这么多部队硬碰硬,想取胜也很困难。
罗科索夫斯基等安东诺夫介绍完情况后,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斯大林,心里感到挺纳闷的,暗我是白俄罗斯方面军的司令员,又不是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你让安东诺夫给我介绍这些情况做什么?
斯大林迈步走过来,用握着烟头的拳头朝罗科索夫斯基指了指:“罗科索夫斯基,经过最高统帅部的讨论,我们打算任命你为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临时司令员,不知道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斯大林同志,”忽然被任命为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司令员的罗科索夫斯基,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不解地问:“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任命我担任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司令员,要知道瓦图京将军在这个位置上干得不错……”
他的话还没完,便被斯大林抬手打断了。斯大林语重心长地对他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瓦图京生病了,情况非常严重,已经无法指挥部队了。而朱可夫目前正在负责乌克兰第二和第三方面军的协同工作,根本无法接任瓦图京的工作。我们经过仔细研究,觉得由你来代理这个司令员的职务,是再合适不过了。”
听完斯大林的话,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明白,如今基辅方向的形势已是岌岌可危,以瓦图京的能力无法挽回局面,只能暂时称病退居幕后,由自己这个“救火队员”出来力挽狂澜。
见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不语,斯大林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他提高嗓门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对最高统帅部的这次安排,是怎么考虑的?”
斯大林的声音,将罗科索夫斯基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连忙挺直身体回答:“报告斯大林同志,作为战前的第九机械化军军长、日托米尔的卫戍司令,没有能亲自指挥部队解放这座被德军蹂躏了两年之久的城市,是我军人生涯中的一个最大的遗憾。
斯大林同志,如今您亲自将解放日托米尔的机会交给了我,我是求之不得。我愿意接替瓦图京同志担任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指挥部队粉碎德军冲向基辅的企图,并再次解放日托米尔。”
罗科索夫斯基这几句大方得体的话,让笑容重新回到了斯大林的脸上。他将手放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几下,笑着道:“很好,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我对你有信心。我相信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在你的指挥下,一定能成功粉碎德军所实施的反击,重新解放日托米尔。好了,时间紧迫,我就不留你了,你尽快到基辅去上任吧。”
罗科索夫斯基在离开前,还是问了一句:“斯大林同志,我到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去担任司令员,那白俄罗斯方面军又该由谁来负责呢?”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了。”斯大林将烟斗重新叼在嘴里,美美地吸了一口后,道:“我看就让第65集团军司令员巴托夫将军暂时负责吧。”
让巴托夫暂时代理方面军司令员一事,罗科索夫斯基只思索了片刻,便点头同意了,毕竟在他的心目中,巴托夫还是一位能力很不错的军事指挥员,只要继续按照自己原来制定的计划执行,那么在白俄罗斯的战斗还是会很顺利的:“斯大林同志,对您提出的人选,我没有意义。允许我现在就前往基辅,重新调整部队的部署吗?”
“去吧,”斯大林笑着:“希望我能早日听到你胜利的好消息。”
第六百五十八章 救火队员(中)
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司令部的成员,早就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将代理司令员一职的通知。参谋长博戈柳博夫中将专门派人到机场去迎接罗科索夫斯基,而他本人则和军事委员克赖纽科夫一起,在司令部的门口等待罗科索夫斯基的到来。
罗科索夫斯基进了司令部,发现赫鲁晓夫没有在这里工作,不禁好奇地问新任的参谋长博戈柳博夫:“参谋长,怎么没看到赫鲁晓夫同志啊?他是不是到下面视察工作去了?”
“不是的,司令员同志。”克赖纽科夫连忙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虽赫鲁晓夫同志是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政委,但随着基辅的解放,他的职务也发生了变化,他如今是乌克兰的第一书记,主要负责的是地方工作。”
“哦,原来是这样。”罗科索夫斯基在搞清楚赫鲁晓夫的去向后,对博戈柳博夫道:“参谋长同志,汇报一下你们现在的情况吧。”
“情况很糟糕,司令员同志。”博戈柳博夫哭着脸道:“第8和第60集团军的部队,在日托米尔地区遭到了德军的沉重打击后,已经退到了基辅的西郊。从目前的情况看,以他们的实力,是很难守住现有的阵地。”
“参谋长同志,我提醒你一句。”罗科索夫斯基等博戈柳博夫一完,立即语气严厉地强调:“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挡住德军的进攻,绝对不能再将基辅交到德国人的手里,这是犯罪,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你明白吗?”
“明白,司令员同志,我全明白。”博戈柳博夫有些无奈的:“但我们的部队在前期的战斗中损失惨重,而且弹药也不足,在得到上级的补充前,我想是很难挡住敌人的。”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而是拿起桌上的军官花名册看了看,随后道:“原来第8集团军的司令员已经换成了别尔扎林中将,莫斯卡连科将军去什么地方了?”
“他如今是第40集团军的司令员。”博戈柳博夫连忙回答:“这些调整都是在九月或十月完成的。”
“在进攻基辅的战斗中,”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对博戈柳博夫道:“第40和第7集团军为了掩护主力的北进,吸引德国人的注意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所以他们在最后解放基辅的战斗中,没有建立什么功勋。”
博戈柳博夫连忙点着头回答:“是的,司令员同志,是这样的。”
“不过这么一来,他们的兵力应该比第8和第60集团军的实力雄厚。”罗科索夫斯基吩咐博戈柳博夫:“参谋长,立即给莫斯卡连科将军下命令,让第40集团军立即对德军实施反击,一定要迟滞德军向基辅推进的速度,为我们构筑防线争取宝贵的时间。”
“那第8和第60集团军怎么办?”博戈柳博夫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道:“是让他们留下继续战斗,还是先撤退到基辅城内继续休整呢?”
罗科索夫斯基仔细地看了一下基辅附近的兵力分布情况,然后命令方面军的通讯兵主任,给自己接通了第60集团军的电话。听到听筒里传出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大声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你好啊!”
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请问,我正在荣幸地与谁通话?”
“是我,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见对方没有听出自己的声音,心里不免有些失落:“难道你没有听出我的声音吗?”
“听出来了,司令员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连忙解释:“可是我的副手让我接电话时,是方面军打来的电话,我还以为瓦图京司令员打的呢。”
“瓦图京将军生病了,”因为时间紧迫,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兜圈子,而是开门见山地:“现在由我暂时代理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我问你,你们集团军还有能力继续战斗下去吗?”
“我想,应该是可以的。”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语气迟缓的:“我们集团军在前期的战斗中减员相对严重,但始终没有得到补充。要挡住敌人的进攻,可能勉强能做到;但要进攻,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你们的情况,我都清楚。你们被德军合围后,经过激战成功突围,但部队的损失非常严重。”罗科索夫斯基对着话筒大声地:“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在现有的区域内,建立坚固的防御,绝对不能让德军再前进一步,明白吗?”
听只是让自己进行防御,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悬在心头的巨石落了地。他立即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司令员同志,您请放心,我向您保证,第60集团军绝对不会再让法西斯侵略者前进一步了,我们会坚决地守住阵地的。”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对博戈柳博夫:“参谋长,我看到波列若夫中将的第47集团军,是方面军的预备队,现在轮到他们出场的时候了。立即命令他们渡河西进,去接替第8集团军的防务,坚决挡住向基辅推进的敌人。”
博戈柳博夫在本子上记录完命令后,没有立即去传达,而是用恭敬的语气问:“司令员同志,请问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我们守基辅的部队够多了,”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道:“北面的第11集团军和南面的第7集团军,就不必调到城市里来了,让他们负责城市两翼的安全,千万不能再让41年的悲剧再次重演。”
41年苏军的西南方面军在基辅被德军围歼,几十万人被俘,方面军司令员、参谋长、军事委员全部阵亡。那次的基辅战役,是苏军心中永远的痛。博戈柳博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他咬牙切齿地:“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们绝对不会让德军再包围我们的。基辅,将成为他们的坟墓。”
对于博戈柳博夫的这种态度,罗科索夫斯基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参谋长同志,我们就要有这种信念,才能彻底打败法西斯侵略者。好了,时间紧迫,你立即将我的最新命令传达到各个集团军去吧。”
博戈柳博夫在原地啪地来了一个立正,随后转身朝摆放通讯器材的区域走去,准备向各集团军司令员传达罗科索夫斯基的最新作战命令。
第六百五十九章 救火队员(下)
得知罗科索夫斯基接替瓦图京,担任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代理司令员,赫鲁晓夫立即从他的办公室赶来。他紧紧地握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激动地:“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由你来担任司令员,我就放心了。相信德国人重新占领基辅的企图,就会被彻底粉碎。”
见赫鲁晓夫如此信任自己,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笑着:“赫鲁晓夫同志,想不到您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们曾经一起在斯大林格勒消灭了保卢斯,”赫鲁晓夫笑容满面地:“你的能力如何,我的心里非常有数,斯大林同志将你派到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
罗科索夫斯基招呼赫鲁晓夫在会议室坐下后,压低嗓门道:“赫鲁晓夫同志,作为老朋友,我想问私下问您一个问题。”
赫鲁晓夫点了点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应该是想问,既然基辅附近的形势如此糟糕,为什么大本营不早点采取补救措施吧?”
见赫鲁晓夫猜到了自己的想法,罗科索夫斯基也不否认,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盯着赫鲁晓夫,等他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应该明白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在各主要战场的形势都发生根本转折,盟国已经取得战略进攻的主动权。为商讨加速战争进程和战后世界的安排问题,苏、英三国首脑于194年11月8日至1月1日在德黑兰举行会晤。”赫鲁晓夫道:“正是因为这次会议,所以更换方面军司令员一事,就暂时被耽误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心这可能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斯大林对瓦图京抱着幻想,觉得他很快就能粉碎德军的反击,苏军随后就能基辅附近重新转入进攻。正是因为这样的侥幸心理,使形势变得对苏军异常不利。
赫鲁晓夫见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不语,等了片刻后,又开口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现在是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我想听听,您打算如何粉碎德军向基辅的进攻?”
“我已经命令第40集团军的部队,从法斯提夫地区向德军侧翼发动攻击,以迟滞他们向基辅的推进的速度。”罗科索夫斯基将地图推到了赫鲁晓夫的面前,对他:“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的第60集团军,将继续在科罗斯坚以东地区组织顽强的防御,挡住来自基辅西北方向的敌人。”
赫鲁晓夫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随后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想问问,为什么不将部署在布罗伐利地区的近卫坦克第一集团军,调到基辅的西面,去阻挡德军的进攻呢?”
“卡图科夫的部队?”罗科索夫斯基听赫鲁晓夫这么,不禁一愣,随即反问道:“他的部队驻扎在布罗伐利?”
见赫鲁晓夫点头表示肯定,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将参谋长博戈柳博夫叫过来,语气严厉地问:“参谋长同志,我问你,为什么卡图科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一集团军,在基辅东面几十里外布罗伐利,而地图上却显示在几百公里外的普里卢基?”
“司令员同志,”博戈柳博夫有些慌乱地回答:“由于近卫坦克第一集团军刚从大本营预备队调过来,所以他们在地图上的位置还不曾进行修改。我以为您知道这事,因此刚刚在汇报情况时,就没有特意提起此事……”
“胡闹,简直是胡闹。”罗科索夫斯基怒气冲冲地:“坦克集团军调到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的作战地图上居然没有反映出来,以至于方面军首长不能根据准确的情报,来制定相应的作战部署……”
面对罗科索夫斯基劈头盖脑的一顿臭骂,博戈柳博夫只能默默地忍受着,无法进行反驳。最后还是赫鲁晓夫出来打圆场:“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事并不能怪博戈柳博夫将军,别看他是方面军参谋长,但其实也上任没几,由于德军一直在不断地向我军发起攻击,从而导致他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把内部的事情理顺。”
发了一通火的罗科索夫斯基,原本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冲动,见赫鲁晓夫出来打圆场,便顺水推舟地:“好了,参谋长同志,给卡图科夫将军下命令,让他们连夜赶到基辅。争取明早在杰特米尔地区,向德军的第48装甲军发起反击,争取将他们赶回日托米尔,稳住我军的防线。”
赫鲁晓夫等博戈柳博夫去传达命令时,试探地问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卡图科夫的坦克集团军加入战斗后,就能粉碎德军向基辅的进攻吗?”
“哪里有那么容易,”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有些无奈地:“目前德军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就算我们投入再多的力量,要想在短时间内打败他们,也是不可能的。当前的首要任务,是要让战线稳定在远离基辅的位置,等我军重新集结了力量后,才能再次发起进攻战役。”
基辅附近只要还存在有敌人的重兵集团,那么城市就有再次丢失的可能,赫鲁晓夫作为乌克兰的第一书记,也没法开展工作,因此他忧心忡忡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想知道,我们的部队什么时候能再次向敌人发起反击?”
“最快要半个月时间。”罗科索夫斯基一脸无奈的:“主要是当前的形势,比我所想象得更加糟糕,要想彻底扭转局面,起码需要半个月的准备时间。”
“我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赫鲁晓夫一脸严肃地道:“如果不消灭基辅附近的敌人,我们就无法开展地方上的工作,到时工厂无法复工,学校不能重新开学,集体农庄无法恢复耕种……这样一来,我们收复的地区不光无法支援军队作战,相反还会成为军队的累赘,这一点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
“放心吧,赫鲁晓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安慰他:“就算我们在短期内无法粉碎德军的进攻,但也有能力将他们挡住,通过顽强的战斗,使他们无法靠近基辅一步。”
“你这么,我就放心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赫鲁晓夫着站起身,向罗科索夫斯基伸出手去,友好地道:“那我就祝您好运了。”
第六百六十章 以攻代守(上)
待在布罗伐利的卡图科夫,接到了博戈柳博夫的命令时,还感到很诧异,因为他昨上午曾经主动提出要率领部队到基辅的西面去阻击德军的进攻,但却被瓦图京毫不迟疑地予以拒绝。如今只过了不到4时,却收到了截然相反的命令,让他感到很疑惑。
带着这个疑问,他让通讯兵接通了方面军司令部,想亲自和方面军司令员谈谈,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是卡图科夫打来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从博戈柳博夫的手里接过了话筒,笑着道:“你好,卡图科夫同志,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是您啊,老军长?”卡图科夫在战前曾经是罗科索夫斯基第九机械化军里的一名师长,对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自然是再熟悉不过,此刻听到听筒里传出了老首长的声音,不禁格外诧异:“您怎么在方面军司令部啊。”
“卡图科夫将军,我想你还没有接到正式的通知吧,”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卡图科夫的这个问题,便笑着:“从今开始,我就是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代理司令员。”
搞清楚了自己的老首长为什么会出现在方面军司令部的原因后,卡图科夫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么,老军长,我刚刚接到的进攻命令,是由您亲自签发的?”
“没错,是我签发的命令。”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严肃起来,“目前德军对我军的进攻相当猛烈,第8和第60集团军都从原来的占领区域被击退了,他们正一步步地退向了基辅。为了防止德军再一次逼近基辅,我命令你们集团军立即赶往杰特米尔地区,在那里迎接德军的第48装甲军,不光要坚决地挡住他们,还要给他们以重创,你能做到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卡图科夫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这就给部队发出战斗警报,在完成集结后,立即昼夜兼程地赶往杰特米尔地区,阻击德军的第48装甲军。”
“很好,卡图科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卡图科夫的表态,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我们能否守住基辅,就取决于你们能否在杰特米尔地区挡住德国人。”
…………
一个时后,卡图科夫的坦克集团军完成了集结,开始陆续开拔,冲在最前面的于施克少将的坦克第11军。
坦克第11军分成了三个梯队前进,走在最前面的是坦克第0、第6和第65旅,第二梯队是摩托化第1旅,第50近卫坦克团,第三梯队则是军直属部队和第1461和149自行火炮团、
根据出发前的命令,每隔一个半时于施克就要向卡图科夫报告一次情况。第一次报告情况时,于施克站在基辅的第聂伯河大桥旁,用无线电向卡图科夫大声地报告:“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的三个梯队,正在陆续地驶过第聂伯河大桥,接下来,我们将花费一个时左右穿越基辅城。”
“明白了,于施克将军。”听到先头部队推进正常,卡图科夫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叮嘱对方:“等你们穿过了基辅之后,再和我进行联系。”
中断和于施克的联系后,他又让通讯兵分别和近卫机械化第八军军长迭戈莫夫少将和近卫坦克第11军军长巴巴贾尼扬上校联系,了解两支部队的开进情况。
等确认各军都在朝基辅方向顺利开进后,卡图科夫才吩咐参谋长:“参谋长,命令集团军直属部队出发,我们要争取在亮以前,从基辅市区穿过。”
近卫坦克第一集团军的坦克,陆续从城里通过时,通过脚底地面的颤抖,罗科索夫斯基也察觉到了。他冲博戈柳博夫道:“参谋长同志,看来卡图科夫的行动速度还蛮快的,从我们下达命令到现在,还不到三个时,他的部队已经赶到了基辅。”
博戈柳博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立即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雷巴尔科的近卫坦克第集团军,如今部署在基辅的北面,您看是否将他们也投入战斗?”
对于博戈柳博夫的提议,罗科索夫斯基思索了一阵后,便摇头否定了:“不行,参谋长同志,雷巴尔科的坦克集团军在经过长期的战斗后,损失非常惨重。我刚刚查看了一下,他们如今的坦克只剩下了不到一百辆,就算投入战斗,估计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还是让他们继续留在原处休整,等待上级给他们补充兵员和新的坦克吧。”
“是,司令员同志。”博戈柳博夫连忙点头答应道:“我这就给雷巴尔科将军打电话,让他的部队留在原地休整,暂时不参加任何战斗。”
“等一等,参谋长同志。”从到司令部开始,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一直在努力地熟悉方面军内部的情况,但毕竟时间太短,很多事情不可能马上就了解,还得通过博戈柳博夫这位参谋长才行:“炮兵和空军的情况如何,他们是否也能尽快地投入战斗?”
“我们的炮兵和空军在战斗中的损失都不大,随时能投入战斗。”博戈柳博夫感觉回答:“不过现在色已晚,只能等明亮再。”
得知自己的手里还有足够的炮兵和空军可以使用,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踏实了许多。德军的坦克比己方的优良,硬碰硬自己可能会吃亏,但只要有足够的炮兵,并掌握了制空权,那么德军就算有再多的坦克,想要继续冲向基辅,就会变得困难重重。他点了点头,对博戈柳博夫:“参谋长,尽快和炮兵司令员、空军司令员取得联系,我军明在杰特米尔地区可能会与德军发生激战,希望他们能给我们地面部队以必要的支援。”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博戈柳博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立即表态:“我会立即和他们进行联系,将您的意思转达给他们。”
第六百六十一章 以攻代守(中)
经过和博戈柳博夫几个时的相处,罗科索夫斯基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对方一点都不像方面军参谋长,反而像餐厅里站在一旁等待客人吩咐的侍应生。自己吩咐他做什么事情,他倒是很快能完成;可要是不吩咐,他宁可站在原地发呆,也不知道主动去做这些他份内的事情。对此,罗科索夫斯基不解地问:“博戈柳博夫同志,以前瓦图京司令员在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工作态度吗?”
见罗科索夫斯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博戈柳博夫连忙解释:“瓦图京司令员在的时候,都是亲自审订指示和命令,与各集团军和各司令部之间的电话和发电报,都是由他亲自来完成,根本不需要我做什么事情。”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皱着眉头问道:“我想问问,作为参谋长,为什么要让方面军司令员整为这些本应你负责的事忙得团团转?”
博戈柳博夫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也没办法,瓦图京司令员喜欢把这一切都抓在自己的手里不放。”
听完博戈柳博夫的辩解,罗科索夫斯基对乌克兰第一方面军表现不佳的原因,总算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他望着博戈柳博夫,语气严厉地:“参谋长同志,这样可不行。您作为一个将军,一个党员,应该全力协助瓦图京将军开展工作,这是您的直接职责。”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博戈柳博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以后一定会全力协助您开展好工作的。”
考虑到自己只是临时代理司令员一职,博戈柳博夫以后还有继续配合瓦图京的工作,便主动帮瓦图京了几句好话:“参谋长同志,瓦图京将军是参谋出身,可能是因为在总参谋部待得太久,所以养成了一切事情都要插手的习惯。你平时要多和他进行沟通,这样才能当好他的副手。”
“我记住了,司令员同志。”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肺腑之言,博戈柳博夫感激地:“等将来瓦图京司令员回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配合他开展日常的各项工作。”
虽然瓦图京已经暂时离开了乌克兰第一方面军,但博戈柳博夫在给空军司令员拉索夫斯基将军打电话时,却遇到了一点的麻烦。后者听到他的名字,皱着眉头问道:“参谋长同志,平时下达作战命令,不是都由司令员亲自负责吗,为什么今换成了您?”
博戈柳博夫听到对方的这个问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感情除了瓦图京之外,自己这个参谋长下达的命令都不做数。
罗科索夫斯基察觉到了博戈柳博夫的为难,便向他伸出手去,淡淡地道:“把电话给我,我亲自和拉索夫斯基将军谈谈。”
“拉索夫斯基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将听筒贴在耳边,冲着话筒道:“我是方面军代理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
“您好,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名字,对拉索夫斯基来如雷贯耳,连忙挺直腰板,恭恭敬敬地:“很高兴能和您通话,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还能有什么指示?”罗科索夫斯基不悦地反问道:“给你们的作战命令,参谋长博戈柳博夫将军不是已经向你下达了吗?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以后所有的命令,都由参谋长下达;你们要上报的战果,也由他负责。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拉索夫斯基连忙回答:“我们空军会在亮前做好起飞准备,以便随时飞往杰特米尔地区,支援我军的地面部队。”
…………
半夜里开始下雪,等到亮时,大地已经被白茫茫的积雪所覆盖。苏军坦克第0旅执勤的哨兵正准备下岗时,忽然感觉地面有些震动,他侧耳细听了片刻,远处隐隐传来了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根据他多年的经验,立即判断出有大量的德军坦克,正朝着坦克旅的驻地而来。
他连忙冲进了一旁的隐蔽部,摇动了几下电话手柄后,将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喂喂喂,我是哨兵,远处有大量的德军坦克,正朝着我们所在方向驶来。”
旅值班室的军官听到哨兵的报告后,立即命人发出了战斗警报。但摄人心魄的哨音在坦克旅的驻地此起彼伏的响起后,旅长被惊动了,他连忙给值班军官打来了电话,大声地问:“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发出战斗警报?”
“旅长同志,”军官连忙报告:“哨兵报告,远处似乎有大量的德军坦克,正朝着我们这里冲过来。”
“明白了,上尉同志。”旅长听完后,对军官所采取的措施表示了赞许:“你做得对!”
旅长放下电话后,对站在身旁的参谋长:“参谋长同志,给各营营长下命令,让他们立即做好战斗准备,德军的坦克正朝着我们冲过来。”
过了十几分钟,旅长站在自己的观察所里,用望远镜看到远处的德军坦克,十二辆一旁,分成四排,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的驻地而来。他连忙放下望远镜,转身抓起电话,给各营营长下命令:“一营、二营从正面迎击,三营、四营从两翼迂回。”
德军冲在最前面的是虎式坦克,快速运转的履带在茫茫白雪上碾出一道道深深的辙痕,看到远处有苏军的坦克从驻地里冲出,德军坦克便放慢了速度,晃晃地转动沉重的炮塔,将88毫米口径的坦克炮,瞄准了冲过来的苏军坦克。
双方距离还有一千米的时候,德军坦克指挥官下达了开炮的命令。第一轮射击中,一枚穿甲弹贯穿了一辆-4的正面装甲,引起了车内弹药的殉爆。在剧烈的爆炸声中,苏军坦克炮塔被掀向了空中,又重重的砸在了雪地上。
被击中的这辆坦克的车长是一营教导员,他命令坦克冲在最前面,是想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谁知自己的坦克还一炮未发,就被德军摧毁了。
跟在后面的营长,看到教导员的坦克被德军坦克从远处击毁了,立即意识到自己和德军的虎式坦克遭遇了,连忙通过无线电向部队下命令:“弟兄们,前面是德军虎式坦克,我们的坦克炮在这么远的距离,对它们是构不成威胁。加速,冲上去,弟兄们,只要我们冲进了有效射程内,就可以将这些该死的德国坦克都干掉,为教导员报仇。前进~!”
“为教导员报仇!”坦克兵们高喊着加快了坦克的速度,朝着德军的虎式坦克疾驰而去。
德军坦克连忙停下再次进行了一轮射击,不过他们这次的运气不好,发射的十二发炮弹都没有击中目标,而是落在空地上爆炸,一根根泥柱冲而起。
苏军坦克手都明白,凭借-4坦克的76毫米坦克炮,要在一千米外击穿虎式坦克10毫米正面装甲,简直是方夜谭。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快速度冲上去,和德军坦克打近战。所以,他们都开足了马力朝前冲,竭力缩短和对方的距离。
别看虎式坦克火力猛、装甲厚,但面对高速冲过来的苏军坦克,它们的命中率也不高,连着发射了四轮炮弹,只有三辆倒霉的苏军坦克被击毁。
很快,双方的坦克相距就不足五百米了。早就蓄势待发的苏军坦克纷纷停下,朝对面的德军坦克射击,随后又加速朝前冲。
苏军坦克发射的穿甲弹,大多数都落空了。少数命中的穿甲弹,只在德军虎式坦克的正面装甲上留下了一个白印,根本没有能击穿对面的装甲。
距离四百米时,苏军再次进行了一轮炮击,但这次依旧没取得任何战果,甚至连命中位于第二排的四号坦克的穿甲弹,也未能击穿它们改装过的正面装甲。
而德军坦克不管是虎式还是改进版的四号,都可以在这样的距离上,轻而易举地将苏军-4坦克的正面装甲打个洞。随着德军坦克炮一声接一声的沉闷炮声,苏军坦克第0旅的坦克接二连三地被德军摧毁。
这场坦克战,只持续了短短的半个时,坦克第0旅几乎全军覆灭,除了两辆带伤的坦克侥幸撤出了战场外,剩下的四十多辆坦克,都被德军摧毁在茫茫的雪原之上。而德军只不过损失了一辆虎式坦克,和六辆四号坦克,另外还有两辆虎式和三辆四号坦克被击伤,整体的战斗力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坦克旅长在自己的指挥部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部队全军覆灭,发了好一阵呆,才拿起电话给军长于施克少将打去了电话,简短地了一句:“军长同志,我的坦克旅遭遇德军的帝国装甲师,已经全军覆灭了。”
完,他不等于施克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抽出腰间的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坦克第0旅在半个时内,就全军覆灭的消息,不禁勃然大怒,冲着博戈柳博夫问道:“参谋长,我们的空军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去支援坦克旅?”
博戈柳博夫耸了耸肩膀,无奈地:“司令员同志,我刚打电话问过拉索夫斯基将军。他今气不好,飞机无法起飞,所以暂时无法为地面部队提供空中支援。”
听空军无法出动,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眉头紧锁,因为他知道德军帝国师的厉害,别一个坦克旅,就算一个坦克军挡在他的面前,照样有被打垮的危险。
正在他左右为难时,一名参谋快步从门口走进来,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向他报告:“司令员同志,从白俄罗斯方面军来了一位将军,有急事要见您。”
“从白俄罗斯方面军来的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听参谋这么,不禁愣住了,他努力地思索:在这种时候,谁会长途跋涉从白俄罗斯赶到这里来见自己呢?不过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想,于是他吩咐参谋:“快点请他进来!”
工夫不大,参谋领着一名将军从门外走了进来。看清楚来人后,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喜出望外:“卡扎科夫将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卡扎科夫抬手敬礼后,按照条例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是接到了莫斯科的命令,到这里来担任方面军炮兵司令员的。”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卡扎科夫到这里来担任炮兵司令员一职,罗科索夫斯基顿时喜出望外:“我正愁没有合适的人选来指挥炮兵,你这一来,可算帮我解决了大麻烦。”完,他向博戈柳博夫介绍,“这位是卡扎科夫将军,大本营新任命的方面军炮兵司令员。”
“卡扎科夫,这位是方面军参谋长博戈柳博夫。”罗科索夫斯基给两人作为介绍后,对卡扎科夫道:“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向博戈柳博夫将军了解。”
随着卡扎科夫的到来,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感觉自己的底气足了。只要由卡扎科夫来指挥炮兵,就算没有空军的支援,也同样可以将德军打得落花流水。
罗科索夫斯基趁博戈柳博夫向卡扎科夫介绍情况时,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命令通讯兵接通了卡图科夫的指挥部。他对接电话的卡图科夫道:“卡图科夫将军,命令你们的第二和第三梯队加快速度,尽快赶快和第一梯队汇合,并建立坚固的防御,以堵住帝国师的进攻。”
“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通过坦克第0旅在短时间内全军覆灭的教训,使卡图科夫明白,要对付德军实力强悍的帝国师,必须集中优势兵力,才能让战场上的形势变得对自己有利。“我们绝不会让德军通过杰特米尔,我们将会将这里变成埋葬他们的坟墓。”
第六百六十二章 以攻代守(下)
坦克旅的全军覆灭,让罗科索夫斯基意识到武器和战术不如人时,自己将付出多么大的代价。可惜4/85坦克的样车还在测试期间,无法列装部队,否则就可以和德军的虎式坦克一较高下。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能继续依靠现有的-4坦克,来和德军的虎式、豹式坦克进行较量了。
卡图科夫虽然没有和德军的帝国师交过手,但对他们的实力却非常了解,他连忙给于施克将军打电话,命令对方收缩防线,将坦克旅和摩托化步兵旅合并使用,免得被帝国师各个击破。
于施克听卡图科夫完后,心有不甘地:“司令员同志,我想不通,我的一个坦克旅就这样没有了,我们不管不对德军实施反击,反而要收缩防线,静等着德国人来打我们。我担心指战员们会有情绪。”
“我看有情绪的人是你吧。”卡图科夫毫不客气的拆穿了于施克的伎俩:“我们现在暂时收缩兵力,是为了今后的进攻。你以前练过拳击,应该知道,拳头只有先收回来再打出去,才有力量的道理。”
卡图科夫深入浅出的比喻,让于施克立即意识到自己司令员早就有了应对之策,也就不再争辩,而是很干脆地回答道:“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会尽快将部队收缩起来,并建立坚固的防御,使敌人无法向我军的纵深推进。”
苏军的坦克第一集团军在快速地向杰特米尔地区集结,而德军第48装甲军的部队同样在向该地区调动。到第二明时,德军的第8、第198步兵师和第5装甲师,都陆续地赶到了杰特米尔地区,准备向苏军发起进攻。
卡图科夫得知这个情报后,立即给罗科索夫斯基打电话,向他汇报:“司令员同志,目前德军在杰特米尔地区集结了两个步兵师和两个装甲师,另外还有包括第1警卫师在内的两个步兵师,正在赶过来。”
“形势很严峻啊,”虽卡图科夫有一个坦克集团军,不过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还是感到不踏实:“你打算怎么做?”
“司令员同志,”在给罗科索夫斯基打电话之前,卡图科夫就打好了腹稿,此刻听到对方提问,连忙回答:“我集团军的集结工作大致已经完成,我打算立即向杰特米尔地区的德军实施突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罗科索夫斯基觉得卡图科夫的这个建议还是很不错的,在略作思考后,他对着话筒道:“再等一等,卡图科夫将军,我先命令空军轰炸德军坦克集结的区域,炮兵轰击德军步兵集结的区域,然后你们再发起进攻。你看如何?”
“如果真的有炮兵和空军的支援,那真是太好了。”卡图科夫手里虽然也有几个炮兵团,但是规模都不大,很难给德军造成太大的伤亡,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打算将整个方面军的炮兵和空军配合他们作战时,顿时乐坏了,他心里甚至在想:也许在空军和炮兵的配合下,我们还可以将日托米尔重新夺回来。要知道,老军长战前曾经在那里当过卫戍司令,假如能在他的指挥下,解放这座城市,想必他会很高兴的。
…………
由于卡图科夫的部队是在行进过程中,和德军遭遇的,因此他们来不及派出侦察人员,对德军进行仔细的侦察。当炮兵和空军需要他们提供德军集结地点的坐标时,他们能提供的情况和实际情况有着很大的误差。
这样带来的结果,就是苏军轰炸机将炸弹投在了人烟稀少的森林和沼泽地带;而炮兵则对着并没有多少德军的地区,实施了长达一个时的炮击。
轰炸和炮击一结束,坦克第11军就向德军可能存在的地区发起了冲锋。由于选错了方向,等他们赶到地方一看,除了正在燃烧的树木和比比皆是的沼泽,根本没有发现德国人的影子。
正当于施克准备派出侦察兵,搞清楚德军的具体位置时,德军第5装甲师从坦克第11军的侧翼发起了进攻,一下就将靠前的两个坦克旅和后面的摩托化步兵旅分割开了。见自己的部队陷入德军的合围,于施克连忙通过电台向卡图科夫求援,希望他能派部队来增援自己。
卡图科夫得知坦克第11军的部队,已经陷入了德军的合围,顿时发作起来:“这个于施克是怎么搞的,昨坦克第0旅在半个时内,被德军帝国师歼灭,今整个军都陷入了德军的合围。”
“司令员同志,”集团军参谋长等卡图科夫发泄完毕后,开口道:“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坦克第11军被敌人歼灭,我建议还是立即派部队去支援他们。”
卡图科夫虽非常生于施克的气,但却没有坐视他们被德军歼灭的想法,连忙吩咐参谋长:“参谋长,给近卫坦克第11军军长巴巴贾尼扬上校打电话,命令他立即派两个坦克旅,前往于施克军被围的区域,将友军解救出来。”
“司令员同志,”参谋长听完卡图科夫的安排,有些担忧地:“我们一下从近卫坦克第11军抽调了两个坦克旅离开,那么近卫机械化第8军的侧翼就暴露在敌人的面前了,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卡图科夫叹了口气道:“参谋长同志,我们现在只能冒冒险了,假如我们不采取任何行动的话,那么于施克的部队就会被德军消灭。好了,别了,命令巴巴贾尼扬上校派坦克旅出发吧。”
杰特米尔地区苏德双方打得热火朝,罗科索夫斯基也通过战报了解到了前线的情况。他看到战报后,往桌上一扔,痛心疾首的:“看到了吧,这就是情报不准确带来的后果。我们的轰炸机将炸弹投到没有德国人的地区,而炮兵对着空旷的地带轰击了一个时。等到我们的部队一出击,因为不了解敌人驻扎的具体位置,扑了个空不,还陷入了德军的合围。”
“司令员同志,”博戈柳博夫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所以有些不知所措地问罗科索夫斯基:“那我们该怎么办?”
“立即给空军打电话,”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博戈柳博夫道:“命令他们出动战机,赶往正在交战的地段,为我们的地面部队提供空中支援。”
“可是,司令员同志,”博戈柳博夫心里有些不踏实地问:“要是我们的空军再把炸弹投到无人地带,该怎么办?”
罗科索夫斯基听博戈柳博夫这么,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脚,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道:“如今杰特米尔地区正在激战,我们的飞行员在空中就能看到交战的双方,只要他们不是瞎子,便应该知道将炸弹投到什么地方。”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详细解,博戈柳博夫的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在他转身离开时,罗科索夫斯基冲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又低头看面前的地图。他正在考虑,卡图科夫所采取的以攻代守的战术,是否能有效地将德军第48装甲军遏制在杰特米尔地区,使他们无法再继续向基辅前进。
杰特米尔的激战,持续到傍晚才结束。被围的坦克第11军在巴巴贾尼扬部队的支援下,成功地突出了重围,便调转方向,去进攻正在与近卫机械化第8军激战的德军步兵师的侧翼,给他们予以重创,并俘虏了三百多名德军。
黑以后,斯大林从莫斯科打来电话,向罗科索夫斯基了解基辅如今的情况。刚看完战报的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回答:“斯大林同志,我们在杰特米尔地区发起的反击,虽然和敌人打得难解难分,还付出了不的代价,但却成功地阻止了德军向前推进的步伐。”
了解杰特米尔地区的情况后,斯大林接着问:“那法斯提夫呢?那里的情况又怎么样?”
“第40集团军从法斯提夫向敌人发起了主动进攻,”罗科索夫斯基拿起摆在桌上的一张战报看了看,将上面的内容读给斯大林听:“经过激烈的战斗,我们的军队成功地将法西斯的军队击退了三到五公里。”
听基辅西面的战线稳定了,而西南方向的法斯提夫不光守住了,还成功地将敌人击退了几公里。斯大林不禁龙颜大悦,连声好:“好,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希望你在把战线稳定后,可以重新发起对日托米尔方向的进攻,明白吗?”
“明白,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回答:“我会尽快着手制订在日托米尔方向的进攻计划。”
“好,这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斯大林在电话的另外一头连连点头:“那我就在莫斯科等待你的好消息,希望这一能早点到来。祝你好运!”
第六百六十三章 意想不到的挫败(上)
罗科索夫斯基被调到乌克兰第一方面军担任代理司令员,而正在白俄罗斯作战的部队却不能群龙无首,大本营在经过研究后决定,派扎哈尔金将军到白俄罗斯方面军担任代理司令员一职,负责指挥在白俄罗斯地区所进行的战斗。
扎哈尔金到达方面军司令部以后,前期代理司令员一职的巴托夫立即向他进行了交接,随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第65集团军司令部。
马利宁简单地向他介绍了白俄罗斯境内的局势,随后问道:“司令员同志,您看是否需要将各集团军司令员召集起来开个会,和大家见见面,研究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没想到扎哈尔金听后,却直接摇摇头:“不用了,参谋长同志。你应该知道,我只是暂时代理司令员一职,没准哪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就回来,到时整个白俄罗斯方面军还是他了算。”
对于扎哈尔金的这种法,马利宁心里也是非常认同的,因此他便没有再坚持让扎哈尔金召开军事会议,而是继续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扎哈尔金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就按照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原先制定的作战方案执行吧,各集团军继续保持现有的进攻方向,向德军的防御纵深推进。”
马利宁指着摊放在桌上的地图,对扎哈尔金道:“司令员同志,如果我军继续保持现有的攻势,在十二月中旬,应该就能到达明斯克的附近,到时可能会因为指战员们太疲劳、兵员和弹药短缺等因素,暂时停止进攻。我建议在那个时候召开一次集团军首长级别的军事会议,来制定我们的下一步进攻行动。”
“参谋长同志,我同意你的建议。”扎哈尔金完这句话之后,盯着面前的地图自言自语地:“第48集团军已经占领了日洛宾,假如他们能继续向西北方向前进,去占领比拉罗斯的话,离明斯克就更近了。”
完第48集团军以后,他的注意力有被地图左侧的两个红箭头所吸引:“巴托夫将军的第65集团军,已经逼近了卡林科维奇附近;而他们左翼的别洛夫将军的第61集团军,已抵达了莫济里的接近地。”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等扎哈尔金完后,连忙接口:“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各集团军的进展都非常顺利,但为了稳妥起见,我建议最迟在后,部队就应该暂时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以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反攻。”
“为什么要停下来呢?”扎哈尔金望着马利宁不解地问道:“既然部队的进展如此顺利,我们完全可以继续向前推进,力争取得更大的战果。”
“司令员同志,原因我刚刚已经过了。”马利宁郑重其事地提醒扎哈尔金:“指战员们在经常长时间的战斗后,已经变得疲惫了。而且各部队的兵员和弹药都严重不足,如果不进行补充的话,再想发起大规模的进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高统帅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乌克兰方向,”刚从莫斯科来前线的扎哈尔金,自然知道不少马利宁不知道的内幕,“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获得的补充不光很少,而且来得很慢。如果我们一味消极地等待,那么至少要等到明年年初,我们才有可能继续进攻。”
到这里,扎哈尔金停了下来,思索一阵后,对马利宁:“立即给巴托夫和别洛夫两位集团军司令员下命令,让他们加快进军速度,尽快地夺取卡林科维奇和莫济里,从南面威胁坚守在明斯克的敌人。”
“不行,司令员同志,不能给他们下达这样的命令。”对于扎哈尔金所下达的这道命令,马利宁连忙进行劝阻:“目前第65和第48集团军之间已经拉开了距离,侧翼都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假如德军从他们的侧翼发起攻击,那么将使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听到马利宁的担忧,扎哈尔金哈哈地笑了起来,他抬手拍着马利宁的肩膀道:“参谋长同志,你太神经过敏了吧。德国人现在被我们打得节节败退,哪里还有什么力量组织反击。他们不出来则已,一旦出来,我们士气如虹的部队正好在野战中将他们消灭掉。”
马利宁考虑到扎哈尔金今刚上任,假如自己这个参谋长就和他发生争执,会对他的威信产生影响,连忙道:“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会立即将您的命令传达给部队。”
…………
巴托夫刚回到自己的部队,就接到了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报,命令他的部队加快速度向卡林科维奇方向推进。看完这份电报,巴托夫笑着对格列博夫:“参谋长,你看到了吧,新任的代理司令员同志还挺着急的,居然刚上任就给我们下达命令,让我们加快进攻速度,尽快赶到卡林科维奇。”
“司令员同志,从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德军在卡林科维奇方向布置了三个师,南面靠近莫济里的位置,还有一个装甲师,以我集团军的实力,是完全可以将他们打垮的。”格列博夫信心十足地:“为了确保进攻的顺利,我将集团军主力都集中在了左翼,他们在进攻时,可以和在我军南面的第61集团军进行呼应。”
不过在给各师下达作战命令前,刚返回司令部的巴托夫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主力都集中在左翼,那我们的右翼不是变得薄弱了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格列博夫不以为然地:“从种种迹象看,我们的右翼就算有德军,也不过是部队,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的。况且就算有德军攻击我们的侧翼,第04步兵师和坦克第旅也足以将他们粉碎。”
假如罗科索夫斯基还在白俄罗斯方面军的话,也许他会提醒巴托夫要对周围的环境进行详细的侦察,搞清楚敌人的动向后,再向卡林科维奇推进。但此刻他远在基辅,可谓鞭长莫及,根本不知道扎哈尔金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而巴托夫又因为一时的疏忽,没有把该考虑的事情都考虑到,结果导致给部队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见自己的参谋长把该考虑的问题都考虑到了,巴托夫便点了点头,吩咐:“好吧,格列博夫将军,既然你的计划已经很周详了,那就给各师下命令。让他们加快向卡林科维奇的推进速度。”
第二一早,第65集团军便向正面的德军阵地发起了猛攻。战斗进行到中午,德军布置在卡林科维奇东面的三道防线中的两道,都陆续被巴托夫的部队突破。
就在部队继续向前推进时,意外发生了。第04师师长给巴托夫打来电话,急匆匆地:“司令员同志,不好了,在我们的对面发现了大量的德军部队。”
“什么,在你们的正面发现了德军部队?”巴托夫听到师长的报告,以为师长是大惊怪,便随口问道:“敌人是什么样的兵力?”
“很多,”师长有些慌乱地回答:“大概有四十多辆坦克,正冲向我们的前沿阵地,在他们的后面是潮水般的士兵,我估计最少有两到三个师的兵力。”
“镇定,师长同志,请您保持镇定。”听德军有两到三个师的兵力,对自己的右翼发起了进攻,巴托夫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他连忙吩咐师长:“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地,不能让他们冲到主攻部队的后方。我会立即给坦克旅下命令,让他们去增援你们的。”
他放下电话,对格列博夫:“参谋长,立即给坦克第旅下达出击命令,去击退冲向我军右翼的德军部队。还有,给正在冲向卡林科维奇的部队下命令,让他们暂时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
格列博夫听到巴托夫所下达的一系列命令,谨慎地道:“司令员同志,右翼的情况,也许没有第04师师长得那么严重吧?要知道我们正面的进攻开展得非常顺利,要是在这个时候停下来,可就前功尽弃了。”
其实巴托夫的心里何尝不是同样的想法,但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果断命令格列博夫:“参谋长,不管进攻我军右翼的德军是什么样的规模,在消灭他们之前,我们的进攻必须暂时停止。”
“可是司令员同志,仗打到现在的这个份上,可不是下个命令就能停下来的。”格列博夫再次劝巴托夫:“要不,我们再从别的地方抽调一个师去增援右翼,相信这样的力量足以将德军的进攻粉碎?”
对于格列博夫提出的新建议,巴托夫犹豫了片刻,随后道:“等我给第04师师长打个电话,搞清楚究竟是什么样规模的敌人在进攻之后再做决定。”
第六百六十四章 意想不到的挫败(中)
罗科索夫斯基被调到乌克兰第一方面军担任代理司令员,而正在白俄罗斯作战的部队却不能群龙无首,大本营在经过研究后决定,派扎哈尔金将军到白俄罗斯方面军担任代理司令员一职,负责指挥在白俄罗斯地区所进行的战斗。
扎哈尔金到达方面军司令部以后,前期代理司令员一职的巴托夫立即向他进行了交接,随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第65集团军司令部。
马利宁简单地向他介绍了白俄罗斯境内的局势,随后问道:“司令员同志,您看是否需要将各集团军司令员召集起来开个会,和大家见见面,研究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没想到扎哈尔金听后,却直接摇摇头:“不用了,参谋长同志。你应该知道,我只是暂时代理司令员一职,没准哪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就回来,到时整个白俄罗斯方面军还是他了算。”
对于扎哈尔金的这种法,马利宁心里也是非常认同的,因此他便没有再坚持让扎哈尔金召开军事会议,而是继续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扎哈尔金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就按照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原先制定的作战方案执行吧,各集团军继续保持现有的进攻方向,向德军的防御纵深推进。”
马利宁指着摊放在桌上的地图,对扎哈尔金道:“司令员同志,如果我军继续保持现有的攻势,在十二月中旬,应该就能到达明斯克的附近,到时可能会因为指战员们太疲劳、兵员和弹药短缺等因素,暂时停止进攻。我建议在那个时候召开一次集团军首长级别的军事会议,来制定我们的下一步进攻行动。”
“参谋长同志,我同意你的建议。”扎哈尔金完这句话之后,盯着面前的地图自言自语地:“第48集团军已经占领了日洛宾,假如他们能继续向西北方向前进,去占领比拉罗斯的话,离明斯克就更近了。”
完第48集团军以后,他的注意力有被地图左侧的两个红箭头所吸引:“巴托夫将军的第65集团军,已经逼近了卡林科维奇附近;而他们左翼的别洛夫将军的第61集团军,已抵达了莫济里的接近地。”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等扎哈尔金完后,连忙接口:“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各集团军的进展都非常顺利,但为了稳妥起见,我建议最迟在后,部队就应该暂时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以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反攻。”
“为什么要停下来呢?”扎哈尔金望着马利宁不解地问道:“既然部队的进展如此顺利,我们完全可以继续向前推进,力争取得更大的战果。”
“司令员同志,原因我刚刚已经过了。”马利宁郑重其事地提醒扎哈尔金:“指战员们在经常长时间的战斗后,已经变得疲惫了。而且各部队的兵员和弹药都严重不足,如果不进行补充的话,再想发起大规模的进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高统帅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乌克兰方向,”刚从莫斯科来前线的扎哈尔金,自然知道不少马利宁不知道的内幕,“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获得的补充不光很少,而且来得很慢。如果我们一味消极地等待,那么至少要等到明年年初,我们才有可能继续进攻。”
到这里,扎哈尔金停了下来,思索一阵后,对马利宁:“立即给巴托夫和别洛夫两位集团军司令员下命令,让他们加快进军速度,尽快地夺取卡林科维奇和莫济里,从南面威胁坚守在明斯克的敌人。”
“不行,司令员同志,不能给他们下达这样的命令。”对于扎哈尔金所下达的这道命令,马利宁连忙进行劝阻:“目前第65和第48集团军之间已经拉开了距离,侧翼都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假如德军从他们的侧翼发起攻击,那么将使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听到马利宁的担忧,扎哈尔金哈哈地笑了起来,他抬手拍着马利宁的肩膀道:“参谋长同志,你太神经过敏了吧。德国人现在被我们打得节节败退,哪里还有什么力量组织反击。他们不出来则已,一旦出来,我们士气如虹的部队正好在野战中将他们消灭掉。”
马利宁考虑到扎哈尔金今刚上任,假如自己这个参谋长就和他发生争执,会对他的威信产生影响,连忙道:“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会立即将您的命令传达给部队。”
…………
巴托夫刚回到自己的部队,就接到了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报,命令他的部队加快速度向卡林科维奇方向推进。看完这份电报,巴托夫笑着对格列博夫:“参谋长,你看到了吧,新任的代理司令员同志还挺着急的,居然刚上任就给我们下达命令,让我们加快进攻速度,尽快赶到卡林科维奇。”
“司令员同志,从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德军在卡林科维奇方向布置了三个师,南面靠近莫济里的位置,还有一个装甲师,以我集团军的实力,是完全可以将他们打垮的。”格列博夫信心十足地:“为了确保进攻的顺利,我将集团军主力都集中在了左翼,他们在进攻时,可以和在我军南面的第61集团军进行呼应。”
不过在给各师下达作战命令前,刚返回司令部的巴托夫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主力都集中在左翼,那我们的右翼不是变得薄弱了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格列博夫不以为然地:“从种种迹象看,我们的右翼就算有德军,也不过是部队,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的。况且就算有德军攻击我们的侧翼,第04步兵师和坦克第旅也足以将他们粉碎。”
第六百六十五章 意想不到的挫败(下)
激战进行了黑,整个卡林科维奇地区的形势,已经变得对苏军异常不利。击溃了第65集团军右翼的德军,已经成功地楔入了苏军主攻部队的后方,与卡林科维奇的德军形成了夹击之势。
面对如此危急的形势,苏军方面军的电台,集团军的电台,甚至军、师、团等级的电台都在不停地呼叫,一道道命令从指挥部下达到部队,又有一条条战报迅速地传回了指挥部,嘈杂的电波覆盖了整个白俄罗斯的上空。
凌晨两点时,马利宁在和扎哈尔金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马利宁激动地:“司令员同志,如今卡林科维奇方向的形势,对我军异常不利,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随时有被合围的危险,我觉得应该立即将这事向总参谋部报告。”
“不行,参谋长同志。”扎哈尔金固执地:“我们十几个时前,还向总参谋部报告,我们的部队进展顺利,很快就能到达卡林科维奇。可如今却要向上级报告,我们的部队即将陷入德国人的合围,上级会怎么想?不行,我不同意现在就上报,至少要等局势稳定之后,再酌情上报。”
“向上级隐瞒真实的战场局势,这是一种犯罪行为。”马利宁见扎哈尔金坚持不肯将情况及时地向上级报告,立即态度强硬地阐述自己的观点:“司令员同志,我是方面军参谋长,也是一名老布尔什维克,我觉得我有义务立即将这里的真实情况,向上级进行汇报。如果您还坚持您的意见,那么我将以个人的名义上报,因此所带来的一切后果,由我个人承担。”
军事委员捷列金本来是两不相帮的,此刻听到马利宁用如此斩钉截铁的语气完这番话,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便果断地站在马利宁一边,对他表示了支持:“我同意参谋长的意见,需要立即将这里的真实情况,向总参谋部进行报告。”
见马利宁和捷列金达成了一致意见,扎哈尔金也无法阻拦,只能无奈地:“好吧,既然你们都认为,应该立即向总参谋部报告这里的情况,那参谋长就去报告吧。”
没过多久,在总参谋部里值班的作战部长什捷缅科,接到了马利宁的电话。听完汇报后,他大吃一惊:“什么,卡林科维奇地区的形势已经变得如此糟糕了吗,要知道在昨中午,我还接到了巴托夫将军发来的捷报?”
“是的是的,作战部长同志。”马利宁连忙道:“德军在午后集中了优势兵力,向巴托夫将军的右翼发起了攻击,如今在击溃了右翼部队之后,他们已经成功楔入巴托夫攻击部队的后方,造成了随时可以合围第65集团军的态势。”
什捷缅科在本子上记录完马利宁所的内容后,接着问:“你们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
“我除了派遣方面军预备队去增援外,同时还命令左翼的第61集团军也出动部队,去支援巴托夫。”马利宁赶紧向什捷缅科汇报:“而巴托夫发现右翼出来危险后,也积极地采取了行动,不光命令部队停止继续向敌人发起攻击,还从左翼抽调兵力堵住被德军打开的缺口。”
“你们要尽力挽救卡林科维奇方向的局势,绝对不能让第65集团军陷入德军的合围。”什捷缅科完这句话之后,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你们那里的局势,我会立即向斯大林同志汇报的。”
是立即向斯大林汇报,但什捷缅科放下电话后,却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动,考虑是否真的应该将这样的坏消息报告给斯大林。想了半,也不得要领,他便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安东诺夫家里。
安东诺夫被电话铃声从睡梦中吵醒,他拿起话筒贴近耳边,有气无力地问道:“我是安东诺夫,您是哪里?”
“阿列克谢·因诺肯季耶维奇!”什捷缅科叫着安东诺夫的本名和父名,着急地:“很抱歉在这种时候打扰您的休息,不过我也是没办法。出大事情了!”
什捷缅科的话让安东诺夫整个人变得清醒了,他连忙翻身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紧张地问:“谢尔盖·马特维耶维奇,出什么事情了。”等听完什捷缅科的讲述后,他立即语气严肃地,“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
安东诺夫急匆匆地赶到了总参谋部,看完什捷缅科记录的内容后,没有什么,而是直接拨通了白俄罗斯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听到接电话的人是马利宁时,他开门见山地问:“马利宁将军,我想问问,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是安东诺夫打来的电话,马利宁立即回答:“还在激战中,不过战线已经趋于稳定,被合围的危险暂时消除了。”
“你有什么打算吗?”安东诺夫接着问。
“我打算等亮之后,派空军去轰炸进攻的德军,彻底粉碎他们合围的企图,将巴托夫的部队从危险中解救出来。”到这里,马利宁有些为难地:“不过这么一来,我们可能不得不放弃一些已占领的地区。”
安东诺夫忽然想起曾听罗科索夫斯基过的一句话,便理解地:“马利宁将军,你们的司令员曾经过: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只要能保存部队,适当的后退也是有必要的。”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句话,马利宁也曾经听过,此刻听到安东诺夫出来,他心里立即明白,副总参谋长是允许他们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主动放弃一些占领的地区朝后方撤退。
看到安东诺夫结束了和马利宁的通话,什捷缅科连忙问道:“副总参谋长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立即将这事向斯大林同志报告吗?”
安东诺夫想了想,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克里姆林宫卫队长的电话。听到听筒里有声音传来时,他立即自报身份,并心地问:“斯大林同志休息了吗?”
卫队长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回答:“斯大林同志在两个时前刚刚睡下,副总参谋长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吗?”
“发生了紧急的事情,需要立即向斯大林同志报告。”安东诺夫用商量的口吻问卫队长:“您能帮我把他叫醒吗?”
“出了什么事情?”正在卫队长迟疑的时候,他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连忙从沙发上蹦起来,转身面对来人,挺直身体回答:“斯大林同志,是副总参谋长来的电话,他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向您汇报。”
“安东诺夫的电话,”斯大林慢吞吞地走向了卫队长,同时嘴里道:“如果不是紧急的事情,他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的。”
他接过话筒,贴在耳边,问道:“安东诺夫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斯大林的声音,安东诺夫连忙态度恭谨地:“对不起,斯大林同志,将您吵醒了,不过的确发生了紧急的事情。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在接近卡林科维奇的时候,他的右翼忽然遭到了德军的反击,敌人很快就击溃了巴托夫的右翼,并迂回到主攻部队的后方。”
听第65集团军那里出了事情,斯大林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心罗科索夫斯基才离开多长时间,怎么就出了这样的纰漏?他沉默片刻后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马利宁参谋长已从几个地方调去了增援部队,战斗虽然还在进行,不过第65集团军已暂时摆脱了被合围的危险。”为了防止斯大林不允许巴托夫他们适当地后撤,安东诺夫还谨慎地:“我们总参谋部经过研究,觉得要想让第65集团军彻底摆脱被德军合围的危险,有必要放弃一些已占领的地区,向后方的部队靠拢。”
对于安东诺夫的这种法,斯大林未置可否,而是自顾自地:“这么,是巴托夫的部队没进行足够的侦察,就轻率地朝德军的防御纵深推进了,结果使我军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作为一名高级军事指挥人员,他难道不知道受伤的野兽咬人更凶狠吗?他应该懂得在组织战斗时稍有疏忽或轻敌,就有可能付出很大的代价……”
安东诺夫耐心地听完斯大林的话,接着道:“是的,斯大林同志,您得很对。我想经过了这次教训,巴托夫将军应该吸取了教训。”
“有鉴于巴托夫的草率行事,结果导致部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还丢失了大片的国土。”关于如何处置巴托夫,斯大林也很是犹豫,毕竟巴托夫是自己信任的指挥员,不久前还让他代理过白俄罗斯方面军的司令员,要是处罚得太重,自己的脸面上也有点过不去。在经过深思熟虑后,他缓缓道:“最高统帅部应该给予严重警告处分……”
听了斯大林对巴托夫的处置意见,安东诺夫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他本来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斯大林会命人将巴托夫送上军事法庭呢,那样一来,他的前途就全完蛋了。至于给他的严重警告处分,只是走一个形式而已,等他立下了新的战功,这个处分就会被取消。
…………
卡林科维奇方向的战斗,一直没停止,苏德双方为了争夺某个制高点,展开了反复的拉锯战。刚蒙蒙亮,苏军的轰炸机就出现了作战区域,他们轰炸了德军坦克和步兵集结的地区,为巴托夫的部队减轻了压力。
马利宁在看完所有的战报后,觉得无论是继续进攻卡林科维奇还是留在现有地区,都是不现实的,因此他在进行深思熟虑之后,果断地给巴托夫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虽然进攻的德军遭到了苏联空军的猛烈轰炸,但他们的战斗力依然强悍,打得巴托夫和增援的方面军预备队有些招架不住。接到马利宁所下达的撤退命令后,巴托夫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然后通过参谋长格列博夫向部队下达了撤退命令。
第65集团军的部队和方面军预备队,采用交替掩护的方式,一步步地朝东面的列奇察退去。在放弃自己的指挥部时,巴托夫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曾工作的地方,咬着后槽牙:“我还会再回来的。”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们还会再回来的。”格列博夫听到越来越近的枪炮声,深怕德军的先头部队会冲过来,连忙催促巴托夫:“敌人的重兵正朝我们这边扑来,阻击部队打得很艰苦,他们可能无法挡住敌人,我们还是快点转移吧。”
在整个卫国战争中,有不少高级指挥员面对危险时,通常都不会及时转移,而是非要留下,等所有的指战员都转移后才离开。但这样做的指挥员,不是牺牲就是被俘了。好在巴托夫不是这样的人,他听到格列博夫形势危急,连忙跳上了停在路中间的吉普车,吩咐司机:“出发!”
但苏军在有秩序地朝列奇察撤退时,罗科索夫斯基通过自己的途径,知道了巴托夫打败仗的消息,他连忙给马利宁打去了电话,特意向他强调:“马利宁同志,请你提醒各集团军司令员注意,对狡诈的法西斯匪徒一时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据我所知,遭到了我们沉重打击的敌人,会及时地调整战术,佯装仓皇撤退来引诱我们的部队,以便在我军追击时从侧翼打击我们。因此我们的各级指挥员务必极其谨慎,随时准备粉碎敌人的任何阴谋诡计。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虽罗科索夫斯基如今不是白俄罗斯方面军的司令员,但马利宁听他完这番话以后,还是用响亮的声音回答:“我会牢记您的教诲,绝对不再上德国人的圈套。”
第六百六十六章 失去的胜利
白俄罗斯方向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而基辅地区,则因为有罗科索夫斯基的坐镇,形势相对变得稳定起来。
卡图科夫的坦克集团军在杰特米尔地区,与德军的第48集团军展开了激战。虽然付出了重大的牺牲,但他们却成功地将德军部队挡在那里。
看到德军的攻势遭到了遏制,参谋长博戈柳博夫忍不住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既然敌人的进攻已经被我们挡住了,那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展开新的进攻呢?”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问题,盯着博戈柳博夫看了半后道:“参谋长同志,虽然我们挡住了德军的进攻,但到进攻,我们暂时还没有这个实力?”
“那什么时候可以进攻呢?”博戈柳博夫着急地问道。
“再等等吧,”罗科索夫斯基淡淡地一笑,道:“目前最高统帅部将攻略的重心,放在了乌克兰,兵员、弹药和各种物资的补给,都是优先照顾我们。不过部队的补充休整需要时间,我估计最快要等到十二月底,才能展开对德军的进攻。”
“什么,要等到十二月底?”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的时间,博戈柳博夫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行了,参谋长同志,别再犯愁了。”罗科索夫斯基拍着他的肩膀道:“如果要展开反攻,我们要做的准备工作有很多。而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制订一份进攻方案,交给最高统帅部审核,等通过以后,再和下面的各集团军司令员讨论进攻的细节问题。”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使博戈柳博夫重新高兴了起来,他答应一声,便跑去制订作战方案去了。而罗科索夫斯基则低着头继续看地图,心里盘算着在什么地方展开反击,才能取得最大额度战果。
接下来的情况,正如罗科索夫斯基所分析的那样,在乌克兰作战的四个方面军,是最高统帅部优先补给的对象。而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补充,又是重中之重。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大本营就给他们补充两万兵员,和可供二十个步兵师使用一个月的弹药。
由于进攻基辅的敌人,被成功地挡住了,所以赫鲁晓夫能从容不迫地在已解放地区招募新兵。这样一来,乌克兰第一方面军除了从大本营那里得到的兵员补充外,还得到了赫鲁晓夫提供了八万新兵,以及从医院里伤愈出院的七千伤兵。看到部队重新变得兵强马壮,博戈柳博夫不禁乐得合不拢嘴。
罗科索夫斯基看完博戈柳博夫制订的作战计划后,将其中一些不完善的地方进行了修改,在后面签名后递给了博戈柳博夫,对他道:“好了,参谋长同志,立即将这份作战计划上报给总参谋部。”
上报给总参谋部的计划,在第二上午就得到了通过。博戈柳博夫拿着电报回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时,还有些不踏实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的作战方案,上级真的通过了吗?”
“这还用吗?”罗科索夫斯基自然明白博戈柳博夫此刻的心情,别看他担任方面军参谋长的时间不短了,但在瓦图京手下时,他就是一个摆设,自从自己来了以后,他才逐渐地开始发挥参谋长的作用。此刻见他信心不足,便给他鼓气:“你手里拿着的就是总参谋部的批示电报,这还不能明问题吗?”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博戈柳博夫激动地自言自语了半,最后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真挚地:“司令员同志,谢谢,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放手让我开展工作,我可能此刻在司令部里还是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摆设。”
罗科索夫斯基冲他摆了摆手,道:“参谋长同志,你太谦虚了。其实你是一个能力很强的参谋人员,这一点我从和你的接触中就能了解到。你的才能以前之所以没有展示出来,是因为瓦图京将军的工作方式有问题,以后你和他继续合作时,要多进行沟通,协商好由谁来负责哪个方向的工作,这样对部队来,也是一件好事。”
博戈柳博夫使劲地点点头后,问:“司令员同志,既然我们的作战计划已经批复下来了,您看是否召集各集团军司令员到这里来开个会?”
“可以。”罗科索夫斯基到乌克兰第一方面军这么久,很多集团军司令员还不曾见过,他正好趁这次会议,把所有人见一次,因此他爽快地答应道:“事不宜迟,通知他们今傍晚到这里来开会,我们要给他们布置作战任务。”
但有些事情的变化,却是出乎人意料的。还没有到傍晚,司令部里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见到他的军官们纷纷闪到一旁为他让路,并将手举到额边向他敬礼。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他走进指挥部时,也不禁大吃一惊,他惊诧地问道:“瓦图京将军,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瓦图京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了一个礼,笑着道:“你好,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我刚刚从莫斯科过来,奉命给你送来了一道命令。”着,将手伸进了大衣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卷成卷的纸条,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
罗科索夫斯基一脸懵逼地接过瓦图京手里的纸卷,展开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上面只简短的几句话:“把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指挥权移交给瓦图京,你继续回白俄罗斯方面军担任司令员职务,那里的形势有些不太妙。斯大林!”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纸条后,坐在原地发了好一阵呆,才喃喃地:“瓦图京同志,这么,你是来接替我的职务的?”
瓦图京点了点头,肯定地:“是的,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前段时间我因为生病,暂时离开了司令员的岗位。如今我的身体已经痊愈,完全能胜任所有的工作,经过向斯大林同志的请示,便重新回来担任方面军司令员职务。”
着,他向罗科索夫斯基伸出手,微笑着:“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我很感觉你在我生病的这段时间里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你,要想挡住德军冲向基辅的步伐,还真是不容易。”
罗科索夫斯基咧了咧嘴,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瞧您的,瓦图京同志。我们是战友嘛,为了打败法西斯侵略者,帮您做一点事情,是完全应该的嘛。”
瓦图京和罗科索夫斯基握完手以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哎呀,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瞧瞧,我都差点忘记了,送你回白俄罗斯方面军的飞机还停在机场呢。我这就派人送你过去,免得飞行员等着急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 鼓舞士气的好办法
罗科索夫斯基返回白俄罗斯方面军,司令部方面是没有得到任何通知的。但捷列金、马利宁等人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出现在指挥部里,惊得下巴差点直接落在了地上。
捷列金连忙上前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同时惊诧地问:“司令员同志,你今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里来啊?”
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一下,回答:“根据最高统帅部的命令,从现在开始,我继续担任白俄罗斯方面军的司令员。”
“什么,您又重新回来担任方面军司令员了?”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马利宁立即冲了过来,一脸惊喜地:“这真是太好了。”这话时,他眼角的余光都不忘朝扎哈尔金所在的位置瞅了一眼。
等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捷列金他们寒暄完了以后,扎哈尔金走上前,抬手敬礼后道:“司令员同志,我是扎哈尔金,是您新的副手。”
“原来是副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通过独有的渠道,了解过这位代理自己职务的副司令员,虽不赞同他的很多做法,但作为自己的副手应该还是称职,于是他朝对方主动伸出手去,笑着:“你好,扎哈尔金将军,很高兴认识你。”
等和指挥部里的方面军首长们见面完毕后,罗科索夫斯基开始正式履行他司令员的职责。“参谋长同志,”他皱着眉头问马利宁:“怎么我从机场回来的这一路上,发现我们的指战员情绪都有些低落呢?”
“司令员同志,您应该很清楚原因。”马利宁有些无奈地:“自从巴托夫将军的第65集团军遭受重创,不得不退到列奇察之后,我军的士气就有点低落。”
“为什么会出现士气低落的情况呢?”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捷列金道:“军事委员同志,你是做政治思想工作的,如何提高我军的士气,可是您的份内之事哦。”
“话是这么,司令员同志。”捷列金苦着脸道:“但是这场败仗让我们元气大伤,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要得到来自大本营的兵员和武器弹药的补充,是非常困难的。正因为这许多事情都堆在了一起,从而导致部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士气低落的情况。”
“没错,我们的确打了败仗。”罗科索夫斯基觉得如不尽快恢复士气,会对接下来的战斗产生不利的影响,因此他表情严肃地:“不过也有几支部队在抗击德军的进攻中,表现得非常突出,我觉得应该对他们进行表彰和嘉奖。”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捷列金和马利宁对视了一眼后,有些意外的问:“司令员同志,这合适吗?要知道我们可刚打了一场大败仗啊。”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捷列金道:“我们的失败是一码事,而在战斗中表现突出,又是另外一码事,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军事委员同志,你尽快安排表彰和授勋的仪式。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快速地恢复我军的士气。”
…………
第65集团军军事委员拉杰茨基,接到了捷列金打来的电话时,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听错了,他连忙追问道:“捷列金将军,您刚刚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能请您再重复一遍吗?”
拉杰茨基的这种反应,早就在捷列金的预料中,因此他放慢语速道:“拉杰茨基将军,我现在正式通知你,立即着手准备表彰和授勋大会,请尽快将在卡林科维奇地区战斗中表现突出的指战员名单报给我。”
“军事委员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拉杰茨基这次听清楚捷列金所的每一个单词,但他还是不解地问:“我们集团军刚刚打了败仗,怎么能开什么庆功大会,搞表彰和授勋大会呢?”
“司令员同志了,”捷列金朝正在和马利宁研究方案的罗科索夫斯基瞅了一眼,“大败仗是一码事,立功受奖又是另外一码事,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我们不能因为打了败仗,就让那些建立了功勋的指战员受委屈,明白吗?”
听捷列金是司令员的这番话,拉杰茨基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根据他这段时间对扎哈尔金的了解,他不认为对方能出这样温暖人心的话,因此他心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不知道是哪位司令员?”
“还能是哪位司令员?”听到拉杰茨基的这个问题,捷列金有些自豪地:“当然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他又回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又回来担任我们的司令员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我们全体指战员早就盼望着他回来呢。”
拉杰茨基的声音很大,惊动正在旁边的巴托夫和格列博夫。两人正在谈如何调整部队的部署,被拉杰茨基的声音突然打断,巴托夫正想发火,但隐约听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名字,他便皱着眉头问:“军事委员同志,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激动啊?”
挂断了电话的拉杰茨基走到巴托夫的面前,情绪激动地:“报告司令员同志,刚刚方面军军事委员捷列金将军打来电话,奉了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的命令,让我们尽快召开庆功会,表彰那些在卡林科维奇地区战斗中,表现得英勇顽强的指战员,并给他们授勋。”
得知罗科索夫斯基重新回到了白俄罗斯方面军,巴托夫和格列博夫的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巴托夫感慨地:“这么,司令员同志又重新回来了方面军?”
看到拉杰茨基点头表示肯定后,他接着:“要是司令员同志一直没有离开,也许我们在卡林科维奇地区,就不会遭受这么惨重的失败了。”
“可是,司令员同志,”旁边的格列博夫等巴托夫一完,满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召开什么表彰大会?要知道我们打的可是败仗,而不是胜仗?”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这么做,也许是为了鼓舞士气。参谋长同志,你没有发现,自从我们撤退到列奇察之后,部队一直处于士气不振的状态吗?”
格列博夫仔细一想,情况好像还真的像巴托夫的那样,指战员们自从退到了列奇察地区后,好像都没有什么精神,看来他们还没有从卡林科维奇地区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而罗科索夫斯基所提出的方案,可能是解决士气问题的最佳方法。
“司令员同志,”拉杰茨基向巴托夫请示道:“您看我们应该将哪些指战员的名单报上去,还有这个庆功会在什么地方召开?”
巴托夫想了想,回答:“在卡林科维奇地区作战时,近卫第4师和步兵第40师担任主攻任务,当德军突破我军的右翼后,是他们抗住了德军的两面夹击,成功地突出了德军的重围。如果要表彰和授勋的话,我看就以这两个师的指战员为主吧。”
拉杰茨基记录完巴托夫所的内容后,继续问道:“还有吗?”
巴托夫站起身在屋里来回地走动了几步,停下脚步:“军事委员同志,你记一下,除了上述两个师,其余的步兵师、坦克旅、炮兵团,以及集团军直属部队,都要上报在这次战斗中表现突出的指战员。”
“庆功大会时,除了授勋人员外,还需要什么人参与。”拉杰茨基请示道:“司令员同志,请您先安排一下。”
巴托夫道:“各师、旅、团级的军事、政治主官必须有一人参加,至于营级指挥员由谁参加,由各师师长决定。”完,他冲拉杰茨基一挥手,“军事委员同志,这事你就立即安排执行吧。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回来了,我觉得接下来肯定有大仗要打,所以提升士气是当前的首要任务。”
拉杰茨基的命令,以电报的形式下发到各师以后,师长们立即炸锅了,大家很是不解,明明我们打了败仗,却要让我们上报在战斗中立功的指战员名单,这不是瞎胡闹吗?在拍错了译电员译错了电文的可能后,大家纷纷给拉杰茨基或巴托夫打电话,询问这道命令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巴托夫还是拉杰茨基,都没有向大家进行详细的解释,只是简短地了一句:“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又重新回到了白俄罗斯方面军,继续担任我们的方面军司令员。”
得知罗科索夫斯基重新回到了白俄罗斯方面军,所有的疑问都消失了,师长们立即亲自给团营级指挥员打电话,命令他们尽快上报在卡林科维奇地区作战时,表现得英勇顽强的那些指战员的名单。并明确地告诉他们,上级准备表彰这些优秀的指战员,给他们授勋。
命令传达了到每一位战士后,整个集团军的气氛离开变了。焦躁、抱怨的声音没有,指战员们重新开始积极备战,一种看不见的强大力量将军队的士气重新凝聚了起来。
第六百六十八章 报仇雪恨(上)
194年1月4日,平安夜。
正在过节日的德军官兵,做梦都没想到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部队,会选择在这个时刻展开进攻,开始了被成为日托米尔—别尔季切夫的进攻战役。
密集的炮火,将正在喝酒吃肉的德军炸蒙了,士兵们在军官声嘶力竭的喊声中,纷纷扔掉手里的酒瓶或者食物,弯着腰沿着战壕,狼狈不堪地逃回自己的掩蔽部。
一名刚到前线的德国新兵,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冲着掩蔽部里其它的士兵喊道:“见鬼,俄国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发起进攻呢?要知道,今是平安夜,平安夜!难道俄国人自己不过圣诞节吗?”
紧挨着他的一名老兵听清楚他喊的内容后,冷冷地道:“俄国人肯定要过圣诞节,不过他们的圣诞节不是1月5日,而是1月7日,所以他们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苏军的炮火准备结束后,早就接近了敌人阵地的坦克旅,果断地发起了冲击。他们撞开了德军阵地前的铁丝网,引爆了雷区里的地雷,为后继的步兵开辟出一条条通道。
瓦图京所发起的这次进攻,就是当初罗科索夫斯基和博戈柳博夫所制订的作战计划,他将部队分为三部分,同时从三个方向发起了进攻,搞得德国人首尾不能相顾。
到明时分,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已经在日托米尔、沃伦斯基新城、白采尔科维方向取得了极大的进展,楔入德军防御纵深五到七公里。
远在白俄罗斯的罗科索夫斯基,在他位于戈梅利城外的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着,焦急地等待着来自总参谋部的情报。左等右等,一直到上午十一点,才等来了第一份战报。
看到部队的进展,和自己原先设想的一样,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感到格外激动。马利宁在看完罗科索夫斯基递给他的电报后,也激动地:“司令员同志,看样子乌克兰第一方面军表现得不错,他们已经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两道防线,正在向纵深发展。”
不过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他苦笑了一下道:“参谋长同志,如果乌克兰第一方面军能成功地达成原先制订的战略目地,那么大本营就会将重心移到乌克兰,移到苏德战线南翼。大本营预备队所属的各兵团——譬如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坦克集团军、坦克军、炮兵兵团,坦克、大炮、飞机,都将派往那些地方。而我们在很长的时间内,是得不到任何补充的。”
“不会吧,司令员同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马利宁有些意外地:“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接到上级命令我停止进攻的命令。我想,只要我们还在对德国人保持攻势,那么多少能得到一些补充吧。”
“参谋长同志,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罗科索夫斯基冲马利宁摆了摆手,吩咐他:“想办法和游击队取得联系,让他们对卡林科维奇地区展开积极的活动,侦察敌人的兵力分布情况,破坏桥梁、公路和敌人的通讯线路,使卡林科维奇地区的敌人变得孤立起来。”
“让游击队在卡林科维奇地区进行积极的活动?”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司令员同志,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您是打算在卡林科维奇方向,再一次对敌人实施打击。我理解得对吗?”
“不全对。”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在地图上敲了两下,表情凝重地:“我们同时还要想办法拿下莫济里,这样我们才能在白俄罗斯的南面建立一个稳固的进攻出发阵地。”
完这些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捷列金身上,他开口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不知们最近有少伤愈出院的伤兵?”
捷列金翻开摆在自己面前的本子,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抬起头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和医疗管理局局长巴拉巴诺夫将军谈过,他在一月底以前,一共能有一万二千名伤员可以重返战场。目前能补充补充部队的只有四千人左右。”
“四千人,太少了。”罗科索夫斯基脸色有些难看地:“巴托夫的个别师在卡林科维奇一战失利后,如今只剩下了两千多人,这四千人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司令员同志,您应该明白,伤员的伤势什么时候能好转,并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捷列金有些为难地:“我考虑还是从已解放的地区,征召当地居民入伍。或者是直接将那些已解放地区的游击队,编入我们的作战部队。”
对于捷列金的提议,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电话机旁边,拿起电话拨通了第65集团军司令部,他对着话筒道:“我是罗科索夫斯基,让巴托夫接电话。”
片刻之后,听筒里就传出了巴托夫的声音:“您好,司令员同志,请问有什么指示吗?”
“巴托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绕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假如我现在命令你们进攻卡林科维奇,你有几分的胜算?”
“什么,进攻卡林科维奇?”巴托夫只听到了即将进攻卡林科维奇,却没有注意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最后一句话,“只要您给我们补充的兵员和武器弹药一到,我们就能在两到三的时间内,再次展开对卡林科维奇的进攻。”
“巴托夫将军,不能给你们补充兵员,也不能补充弹药。”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你们只能依靠现有的兵员和技术装备,向卡林科维奇发起进攻。明白吗?”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巴托夫沉默了许久,才慢吞吞地:“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就是只能依靠我们现有的力量,重新对卡林科维奇发起进攻。不知具体的进攻时间是哪一?我会尽快让部队做好战斗准备的。”
第六百六十九章 报仇雪恨(中)
在了解了具体的进攻时间后,巴托夫将各师师长都召集了起来,向大家布置作战任务。面对着济济一堂的指挥员,巴托夫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道:“指挥员同志们,今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是因为根据上级的命令,我们即将展开对德军的进攻。进攻的方向,就是我们前期遭受失败的卡林科维奇,我们要通过这次进攻,向法西斯侵略者讨还血债。”
巴托夫话时,坐在下面的师旅级指挥员谁都没有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他简短地介绍完作战任务后,习惯性地问了一句:“有问题吗?”
他的话音刚落,步兵第1师师长便站了起来,大声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在这次进攻前,上级给我们的兵员和弹药的补给,什么时候能到位?”
“没有补充,”巴托夫表情严肃地:“你们只能依靠自己现有的力量,来完成这次的进攻任务。”
“什么,没有补充?”下面坐着的师长们,听到巴托夫这么,都被惊呆了。在片刻的沉默之后,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整个指挥部里顿时想起了一片嗡嗡的声音。
巴托夫没有打断大家,而是等屋里重新恢复平静后,他才开口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我知道大家的心里在想什么,想既然上级给我们下达了这样的进攻任务,为什么却没有给我们任何必须的补充。
我在这里告诉大家,由于大本营如今的进攻重心是在乌克兰,因此对其它战线的补给工作,就暂时停了下来。不光是我们集团军,别的集团军在执行新的进攻任务时,同样也得不到来自上级的任何补充。”
见屋里的指挥员们听完自己的话,神色一下变得黯然,巴托夫继续道:“同志们,也许你们很多人心里都在想,我们上次兵强马壮时,都没有拿下卡林科维奇,如今部队被大大削弱了,再去进攻卡林科维奇,会不会重蹈覆辙?”
听到巴托夫这么,指挥员们的注意力又重新集中在他的身上,想听听他接下来会些什么。“指挥员同志们,”巴托夫在停顿片刻后,又接着:“在即将开始的进攻战役中,我们固然得不到任何补充,德国人也同样得不到任何补充,因为我军在乌克兰展开进攻的四个方面军,会将他们的力量牢牢地牵制在那个方向。面对我军的进攻,他们也只能依靠自己现有的力量来进行防御。”
“是啊,指挥员同志们。”听到这里,军事委员拉杰茨基觉得自己该几句话了,便站起身道:“在敌我力量大致相等的情况下,就看哪支部队的战斗意志更加顽强,只有强者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指挥员同志们,我也来两句。”格列博夫也站起来道:“上次的进攻之所以会失利,是因为我们将主要的力量集中在集团军的左翼,而右翼的兵力却相当薄弱。这次的进攻,我们将吸取上次的教训,将右翼作为重点防御的方向,以防再遭到德军的突然袭击。至于左翼嘛,有别洛夫将军的第61集团军来掩护我们的侧翼,德国人无法对我们构成任何威胁。”
“大家看看地图,在卡林科维奇的东面,虽然有德军构筑的坚固防御工事,但是地势平坦,利用大规模机械化部队的运动。”巴托夫等自己的两名副手完后,再次走到地图边道:“在战役展开后,我们将集中所有的坦克,向德军的防御阵地实施突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撕开他们的防御,然后步兵再跟上,扩大突破口,继续向敌人的防御纵深发展。”
会议结束后,师旅长们离开集团军司令部,纷纷赶回自己的部队,去做进攻前的准备工作去了。
看到空荡荡的指挥部,格列博夫有些不放心地问巴托夫:“司令员同志,您我们的这次进攻,能取得胜利吗?”
如果没有在卡林科维奇遭到过惨败,也许对于格列博夫的这个问题,巴托夫会毫不迟疑地回答:“一定能取得胜利!”但此刻,巴托夫却在沉默许久后,开口道:“我相信我们这次进攻的胜率是很大的,最后的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的。”
就在巴托夫的部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战前的准备时,罗科索夫斯基给瓦图京打去了电话,他先在电话里对乌克兰第一方面军所取得的进展,进行了一番称赞,随后将话题一转,对瓦图京道:“瓦图京同志,我们的部队即将对莫济里和卡林科维奇地区发起进攻,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什么,你们要向莫济里——卡林科维奇地区发起进攻。”瓦图京听到这里时,连忙用手捂住话筒,让博戈柳博夫给自己找来了一份白俄罗斯的地图,看了一阵后,才松开捂住话筒的手,继续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我明白您的意思,你是打算让位于方面军右翼的第1集团军,配合你们在上述地区的行动吧?”
“是的,瓦图京同志,我就是这个意思。”罗科索夫斯基见瓦图京猜到了自己的意图,连忙追问道:“不知道您能否向我们提供帮助呢?”
“可是可以,但是……”瓦图京有些迟疑地:“我手里的兵力比较吃紧,第1集团军随时有可能会投入战斗,如果派去配合你们作战的话,我担心会对战役的下一步行动,产生不利的影响。”
见瓦图京委婉地拒绝了自己的情况,罗科索夫斯基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淡淡地问道:“那么瓦图京将军,您的部队什么时候能配合我们作战?”
瓦图京想了想,回答:“最快要一月中旬,只有到那个时候,我手里的兵力才有可能显得宽松一些。”
“我明白,瓦图京同志。我们随时保持联系。”罗科索夫斯基完后,没等瓦图京再话,他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对站在自己面前的马利宁道:“参谋长同志,瓦图京将军暂时无法派出部队协助我们在莫济里——卡林科维奇地区的行动。对了,你和索科洛夫斯基将军谈得怎么样了?”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马利宁连忙回答:“我刚刚和索科洛夫斯基将军联系过了,他目前西方面军的情况也很不好,他们也很长时间没有得到兵员和弹药的补给了,不过他会通知第10集团军司令员波波夫少将,积极地配合我们第50集团军的行动。”
“这样也好,”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如果我们的右翼能得到西方面军的配合,我们可以考虑从这个方向抽调部队,去加强莫济里——卡林科维奇方向。”
1944年1月7日,俄历圣诞节的清晨,别洛夫的第61集团军和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在莫济里——卡林科维奇方向,忽然向德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没有准备的德军,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
面对冲过来的苏军坦克,他们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根本无法阻止起有效的防御。不到半个时,他们的第一道防线,便被苏军的钢铁洪流所突破。
见德军的阵地被突破了,巴托夫立即命令在堑壕里待命的步兵发起了冲击。为了鼓舞部队的士气,他还命后勤部门准备十辆宣传车,一边用高音喇叭放着《国际歌》、《神圣的战争》之类鼓舞人心的歌曲,一边跟着进攻的部队冲向敌人的阵地。
宣传车所播放的歌曲,听得指战员们热血沸腾,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扯开嗓子高喊着“乌拉”,脚步不停地冲向了还有残余德军在顽抗的阵地。
站在前沿观察所里的巴托夫,举起望远镜看着正冲向敌人的指战员们,心情异常激动。他乐观地估计,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到黑前,自己的部队就能到达卡林科维奇的接近地。在那里休整一晚,第二再继续发起进攻,就能到达卡林科维奇的城下。
正当他想得入神时,忽然感觉身旁有人拉了自己一下,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带到这里来的一名参谋。参谋凑近他大声地:“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是方面军司令部来的。”
巴托夫跟着参谋来到了旁边的通讯室里,拿起搁在桌上的听筒,贴在耳边大声地:“喂,是司令员同志吗?我是巴托夫。”
“巴托夫同志,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听筒里果然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他提高嗓门问道:“你们正面的敌人,有没有进行顽强的抵抗啊?”
“报告司令员同志,”巴托夫连忙回答:“我们的坦克部队已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防御,如今步兵也赶上去了,准备扩大突破口并巩固阵地。”
“你们向四周派出侦察兵了吗?”想到巴托夫上次吃的大亏,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放心地:“可千万不要重蹈覆辙了。”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巴托夫早有准备,他胸有成竹地回答:“放心吧,我们在右翼和左翼都各派出了至少三个侦察组,他们都携带有电台,随时可以将侦察到的情况向我们汇报。”
“你们的左翼是别洛夫的第61集团军,”罗科索夫斯基有意提醒巴托夫:“他们会保护你们的左翼,使德国人无机可乘。至于你们的右翼,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其实罗科索夫斯基就是不提起此事,巴托夫也将防御的重点,摆在了右翼,他可不想主力正进展顺利时,又被德国人从旁边插了一刀,导致眼看到手的胜利,最后化为了泡影。
回到观察所,巴托夫已经看不到战斗进行的情况了,他只能根据远处传来的隆隆炮声和飘向空中的黑色硝烟,想象出激烈的战斗正在德军的防御纵深展开。
见这里已经看不到自己想看的东西,巴托夫便重新回到了集团军司令部,从这里通过前线发送回来的战报,来及时地了解战斗进行的情况。
他刚回到指挥部,格列博夫就过来向他报告一个好坏参半的消息:“司令员同志,别洛夫将军的部队,已经成功地击溃了在莫济里外围的德军,逼近莫济里的城下。不过这对我们来,不是什么好消息。”
听格列博夫这么,巴托夫不禁一愣,不解地反问道:“参谋长同志,别洛夫将军的部队到达了莫济里,这可是好消息啊。你为什么要不是好消息呢?”
“司令员同志,您请看这里。”格列博夫将巴托夫引到了墙边,指着地图对他:“莫济里城外的德军被击溃后,纷纷渡过了普里皮亚季河,沿着公路进入了卡林科维奇地区。这样一来,我们正面的敌人数量就增加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的处境将变得更加艰难。”
巴托夫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随后问格列博夫:“渡过普里皮亚季河的敌人,会对我集团军的左翼构成威胁吗?”
格列博夫摇摇头,回答:“由于这些敌人都是被第61集团军击溃的,已经丧失了建制,根本无法对我军左翼构成什么威胁。”
听到格列博夫这么,巴托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参谋长同志,既然你他们是丧失了建制的溃兵,就算退入了卡林科维奇,也不见得能形成什么战斗力,我想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的部队还是能像现在一样,将德国人打得落花流水。”
第61集团军司令员别洛夫,在得知莫济里外围的德军被击溃后,首先想到的也是这股溃兵是否会对右翼的第65集团军构成威胁。因此他命令参谋长,从预备队里抽调一个师,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普里皮亚季河边,在那里担任警戒任务,以防止敌人袭击友军的左翼。
第六百七十章 报仇雪恨(下)
罗科索夫斯基在给下面的集团军司令员布置任务时,并没有指望他们能取得多大的战果,毕竟这些部队在经过长期的战斗后,已经被严重削弱了,不光兵员严重短缺,就连武器弹药也出现了不足的情况。
他之所以命令各部队采取进攻行动,是因为大本营在早期所下达的进攻命令,还没有取消,因此他们没有权利停在原地休息,而是必须采取积极的行动,将白俄罗斯战场的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战斗进行到第三,别洛夫的第61集团军已占据了莫济里的大多数街道,正在和德军进行艰难的巷战;而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已肃清了卡林科维奇外围的敌人,到达了城市的边缘。罗曼年科的第48集团军,有效地扩大了他们在别列津纳河右岸的登陆场……
但罗科索夫斯基在向总参谋部汇报部队所取得的战果后,安东诺夫有些吞吞吐吐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你们的部队打得不错啊。”
听安东诺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立即涌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连忙问道:“副总参谋长同志,你到底想什么?”
“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安东诺夫一咬牙,道:“我们在乌克兰的四个方面军对德军展开了大规模的进攻,但为了防止德军从白俄罗斯方向抽调部队,却增援乌克兰的德军集团,我们希望你们的进攻动作再大一些,以便将敌人牢牢地吸引在这些地区。”
“进攻,怎么进攻?”罗科索夫斯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问道:“我们的部队经过长时间的战斗之后,部队被削弱了,指战员们疲劳了,兵员和武器弹药都严重不足,我们能用什么样的力量去加大进攻规模?”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别发火。”安东诺夫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引起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大的反应,他连忙解释:“这只是我们的一个设想,具体该怎么做,还取决于你们自己的实际情况。”
“我只想问问,上级什么时候能为我们恢复兵员和弹药的补给?”
“这个,这个嘛!”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安东诺夫有些为难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请原谅,我无法给你准确的答复。我只能告诉你,最快都要等到乌克兰境内的战事告一段落,你们才能重新得到补给。”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心情格外沉重,总参谋部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属于“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怎么可能呢,自己就算再有本事,也无法带着一支兵员、弹药不足的疲惫之师,打败在白俄罗斯的德军重兵集团。
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的表情如此严肃,知道他正在想问题,便没有打扰,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他结束思考的那一刻。
罗科索夫斯基的表情重新恢复正常的时候,发现马利宁坐在一旁,连忙问道:“参谋长,目前的战事有什么进展吗?”
马利宁点了点头,回答:“第集团军司令员戈尔巴托夫将军打电话报告,他们经过激战的战斗,终于强渡第聂伯河成功,在右岸建立了一个面积不大的登陆场。而第50集团军司令员博尔金将军也报告,他们在巩固普加乔夫登陆场的基础上,又向自己的左翼推进了两公里。”
“干得不错。”罗科索夫斯基听完汇报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博尔金他们在进攻时,友邻的第10集团军实施配合了吗?”
“没有,”马利宁摇着头回答:“德军在第10集团军的正面修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使我们的友军在经过了艰苦的战斗后,依旧无法向前推进。”
“看来博尔金将军要取得什么战果,”罗科索夫斯基听后若有所思地道:“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可能是看到自己右翼的白俄罗斯方面军一直保持着进攻的态势,正在组织进攻战役的瓦图京有点坐不住了,他主动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电话,笑着:“你好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最近过得好吗?”
“不太好,”罗科索夫斯基没好气地:“我们一直对德军保持着进攻态势,但上级根本没有给我们任何补充。我担心再这样下去,我的力量就会消耗殆尽了。”
“咳咳咳,”瓦图京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会这么,连忙咳嗽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今给你打电话,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请吧,瓦图京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淡淡地回应道。
“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瓦图京字斟句酌地:“前段时间,你不是建议我,让第1集团军配合你们的第61集团军,对莫济里的敌人展开进攻吗?当时我的兵力不足,实际上,我现在的兵力也不足,不过为了尽快消灭法西斯侵略者,我决定让第1集团军配合你们的行动,尽快地消灭盘踞在莫济里的敌人。”
听瓦图京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暗暗冷笑,心当初请你一起进攻时,你还推三阻四,如今我的部队已占领了大半个莫济里城,你又派来摘桃子了。有心拒绝吧,但考虑到第61集团军的部队实力也在战斗中被削弱,假如真的有人可出来帮忙,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于是他顺水推舟的:“好吧,瓦图京将军,既然你这么,我会立即通知第61集团军司令员巴托夫将军,让他尽快和第1集团军司令员取得联系。”
两人在此事上达成了共识或,又漫无边际地闲聊了一阵,才挂断了电话。
…………
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在经过艰苦卓越的战斗之后,终于冲进了卡林科维奇的市区。第一支冲进城市的部队,恰好就是当初在集团军右翼被德军击溃的步兵第04师。新任的师长在向先头团的团长下达完命令后,又特意强调:“团长同志,请转告你的部下,血债血偿,我们要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命令下达到基层连队后,指战员们高喊着为战友报仇的口号,勇敢地冲入了城市的街道。和坚守在街垒工事、大楼里的敌人展开了激烈而又残酷的巷战。
步兵第04师的指战员虽然表现得英勇,但由于他们在前期损失惨重,全师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他们在一些街道上和德军展开了残酷的拉锯战,上午阵地也许在苏军的手里,下午又被德国人夺了回去,然后苏军又组织部队反击。就这样,几条长不过800米的街道上,躺满了密密麻麻的苏德双方官兵的尸体。
巷战进行到第二傍晚,步兵第04师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人。巴托夫给师长打去了电话,开门见山地问:“上校同志,你们师还能打主攻吗?”
“请司令员同志放心,”在战斗中腹部负伤的师长咬着牙回答:“只要我们师还有一个战士活着,我们就能继续担任主攻任务。”
巴托夫刚放下电话,他的参谋长格列博夫就提醒他:“司令员同志,步兵第04师目前只剩下不到五百人,假如再这么打下去的话,有可能会被撤销建制。”
格列博夫的话给巴托夫提了个醒,他连忙给步兵第1师的指挥部打去了电话。电话一通,他就对着话筒道:“师长同志,目前在城里战斗的步兵第04师的情况很糟糕,在经过激烈的战斗后,他们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人。我现在命令你,立即率领你的师进入城市,将步兵第04师替换下来休整。”
“明白,司令员同志。”步兵第1师师长立即爽快地答应道:“我这就将部队集结起来,去城里接替友军的作战区域。”
这边的电话刚打完,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直截了当地问:“巴托夫将军,情况怎么样,你的部队什么时候能拿下卡林科维奇啊?”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巴托夫有些尴尬地回答:“司令员同志,城里的敌人抵抗很顽强,我们的部队打得非常辛苦。”
“德国人在什么地方的抵抗不顽强?”罗科索夫斯基不满地道:“你们之所以打得辛苦,是因为你们的战术运用不正确。城里有德军的两个师,而你只派了一个建制不完整的师投入战斗,等于是我军一个人打德军四个人,这样怎么能打赢?”
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有意沉默了片刻,接着道:“你立即再派一到两个师的部队进入卡林科维奇,每个师各负责一个区域,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巴托夫声音洪亮地回答:“我会立即将近卫第4师派进城里,让他们协助城内的部队消灭敌人。”
“这就对了,巴托夫将军。”听完巴托夫的表情,罗科索夫斯基脸上又露出了笑容:“那我就在指挥部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1月1日,战斗进入了第五,正在莫济里战斗的第61集团军,由于忽然得到了乌克兰第一方面军所属的第1集团军的支援,由于这两个集团军以前都是归罗科索夫斯基指挥的,在配合上有相当的默契,从而使在城里进行的战斗变得异常顺利。
到当傍晚,莫济里城内的德军被全部肃清。罗科索夫斯基在接到这个战报后,连了三个“好”,随后又对别洛夫:“别洛夫将军,既然你们现在得到了第1集团军的配合,那么我命令你,将城市移交给友军……”
“什么,司令员同志,您什么?”别洛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让他移交城市,便着急地打断了罗科索夫斯基后面的话,“我们的指战员流血牺牲所解放的城市,为什么要白白地交给别人啊?”
“别洛夫将军,你别忘记了,第1集团军以前也是归我指挥的,你们将城市移交给他们,有什么不可以的?”罗科索夫斯基在完这番话之后,又接着:“你们完成移交后,集团军部队立即调头向北,渡过普里皮亚季河,赶到卡林科维奇去支援巴托夫。他的部队在经过上次的惨败后,损失非常严重。”
罗科索夫斯基的最后一句话,让别洛夫忘记了自己要移交城市的那种痛苦,他觉得巴托夫的情况的确比自己糟糕多了,自己有能力帮老战友的话,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卡林科维奇城内的敌人,本来已经和巴托夫的两个师打得难解难分,忽然发现在自己的侧翼出现了几个苏军师,德军的士气一下就变得低落。面对来自东、南两面的进攻,他们的抵抗不再像原来那么顽强了。
见到敌人的抵抗减弱,巴托夫的胆子也变得大起来,他立即命令格列博夫将作为集团军预备队的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投入了战斗。
巴托夫将军投入的这支部队,成为压垮德国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到1日傍晚时,德军指挥官给城里的守军发来电报,命令他们趁黑时撤出卡林科维奇,免得陷入苏军的合围。
14日清晨,卡林科维奇的城内只能听到零星的枪声,而原本由德军设防的很多楼房和街垒工事都变得空无一人。第61和第65集团军的部队在市中心的市政大楼外会师了,没过多久,一面鲜艳的红旗就飘扬在市政大楼的楼顶,宣告着这座城市又重新回到了苏维埃的怀抱。
得知卡林科维奇被解放的消息,巴托夫不禁喜极而涕,他和参谋长、军事委员一一拥抱后,激动地:“指挥员同志们,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艰苦战斗,我们终于解放了这座伟大的城市。”随后他吩咐格列博夫,“参谋长,快点将这个重大的好消息报告给方面军司令部,我想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肯定一直在等这个消息。”
第六百七十一章 散心(上)
乌克兰第一方面军所发起的“日托米尔——别尔基切夫战役”,在1944年1月14日顺利结束。苏军取得了巨大的战果,他们解放基辅州和日托米尔州,以及文尼察州和罗夫诺州的个别地区。
在了庆祝这次伟大的胜利,斯大林专门召集各条战线的方面军司令员到莫斯科开会,罗科索夫斯基也在被邀请之列。
会议室开始后,由总参谋部第一副总参谋长安东诺夫发言,而斯大林则攥着他的烟斗,在会议桌旁边的空地上慢吞吞地来回走动着。
安东诺夫站在地图前,面对与会的元帅、将军们道:“指挥员同志们,我们今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对‘日托米尔——别尔基切夫战役’进行总结。总参谋部经过研究认为,这次战役能取得胜利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正确地选择了部队转入进攻的时机。
在方面军部队的进攻过程中,坦克军和机械化军实施了广泛的激动,先遣支队用于夺取敌人防御纵深内的重要目标和地区……
特别重视集中炮兵火力射击敌人最坚固的抵抗枢纽部,减轻我们的部队在进攻时,所遭遇的抵抗强度……
航空兵的基本兵力支援方面军突击集团的行动,使我们有效地掌握了战场的制空权……
游击队在战役中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他们密切地配合方面军部队的行动,甚至在很多时候与方面军部队一起解放那些被德军奴役的城市和大居民点……”
看看在地图前滔滔不绝讲个不停的安东诺夫,再瞧瞧春风得意的瓦图京,罗科索夫斯基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要知道这可是自己和博戈柳博夫经过几昼夜的研究,才制订出来的作战计划,谁知到最后却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安东诺夫的反应结束后,接着发言的是瓦图京。他在介绍整个战役时,将取得胜利的原因归结于斯大林的正确领导,红军指战员在战斗中的英勇,并强调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部队才能取得这样的战果。丝毫没有提及取得这样的胜利,部队付出了什么样的伤亡,以及为了保障他们的补给供应,别的战线已一两个月没有得到哪怕一颗子弹的补给了。
“好大喜功,志大才疏。”罗科索夫斯基听这里,在心里用这两个成语,给瓦图京下了一个定论。他心里暗自想到,假如一直让瓦图京指挥乌克兰第一方面军,估计这支部队到1946年都没法接近柏林。
他盯着瓦图京暗暗冷笑时,猛地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瓦图京在月9日去视察部队时,遭到了乌克兰民族分子的伏击,负了重伤。后因为伤口感染,在4月15日不幸病逝。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在迟疑是否需要向瓦图京示警时,屋里忽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是与会的军人们在为瓦图京精彩的发言而鼓掌。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也跟着鼓起掌来。
斯大林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目光从每位指挥员的身上扫过后,开口道:“同志们,我们虽然在乌克兰地区取得了一些战果,但大家应该看到,要想将敌人从我们的国土上赶出来,还需要进行更加艰苦的战斗……”斯大林的发言结束后,室内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会议结束后,朱可夫见罗科索夫斯基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招呼他到自己的办公室去坐坐。罗科索夫斯基想着自己离开克里姆林宫也没啥事,便同意了朱可夫的提议,跟着来到了下一层的副统帅办公室。
朱可夫的办公室很气派,屋里正中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墙上挂了不少俄罗斯各个时间军队统帅的画像。办公室在屋子的一角,上面摆着一盏带灯罩的台灯和两部不同颜色的电话。
朱可夫招呼罗科索夫斯基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下后,递了一支烟给他,开口问道:“罗科索夫斯基,你的心里是不是有点不好受啊?”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香烟,叼在嘴里却没有立即点燃,而是有些郁闷地:“朱可夫同志,如果你要想听实话,我就告诉你,我的心里的确不好受。作战计划是我和博戈柳博夫共同制订的,为了确保他们的胜利,大本营甚至在一两个月的时间内,都没有给我们任何的补给。没有兵员、没有足够的武器弹药,我根本无法扩大现有的作战规模。”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大本营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作为副统帅的朱可夫,有些无奈地:“我们在乌克兰作战的四个方面军,差不多有两百万人,每所消耗的各种物资就是一个吓人的文数字。而我们现有的补给能力,只能勉强维持他们的所需,因此只能暂时停止了对其它战线的补给。”
罗科索夫斯基听朱可夫这么一,取下嘴里的香烟,扔在了桌上,坐直身体问朱可夫:“元帅同志,我想问问,对我们的补给,什么时候能恢复?”
朱可夫的眉毛往上一扬,随后问道:“怎么,你们现在很困难吗?”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回答:“是的,元帅同志,非常困难。不瞒你,因为兵员和弹药的不足,我不得不将个别师撤到了二线阵地进行休整。假如上级再不给我们任何补给的话,我担心要不了多长时间,整个方面军的部队就会丧失战斗力。”
等罗科索夫斯基完,朱可夫站起身,他没有话,而是背着手在办公桌后来回地踱步,努力思考自己该给罗科索夫斯基一个什么样的答复?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停下脚步,用双手撑着桌面,身体朝前倾斜,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为了确保我军在乌克兰地区的胜利,暂时还不能给你们任何补充,甚至再过两个月,也不能给你们任何补充,你们只能依靠自己现有的力量,继续和德国人战斗下去。”
听自己将在很长的时间内,继续得不到任何补充,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像泄气的皮球一般焉了下去。他背靠着沙发的靠背,喃喃地:“我的上帝啊,还有等两个月才能得到补充,那我的部队怎么办?总不能让指战员们拿着没有子弹的枪支冲锋,去和德国人拼刺刀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将是气候最寒冷的时期。”见罗科索夫斯基垂头丧气的样子,朱可夫安慰他:“到时根本没法进行大规模的战斗,你可以命令主力就地转入防御,只派出部队去和德军周旋吧。放心吧,两个月很快就过去,到时我亲自过问此事,让后勤部门优先给你们补充兵员和物资。”
罗科索夫斯基拿起桌上的香烟,用火柴点燃后,猛吸了两口,便将其掐灭在烟灰缸里。他抬起头望着朱可夫:“好吧,元帅同志,既然您这样,那我就照您所的执行。”完,他站起身,挺直腰板问朱可夫,“允许离开吗?”
朱可夫点了点头,随后向他伸出手去:“祝你健康!”
…………
罗科索夫斯基从斯帕斯科钟楼的出口,离开了克里姆林宫,朝着圣瓦西里教堂教堂旁边的停车场走去。
从机场将他送到这里的司机,正在与几个同伴聊,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急匆匆地朝这边走过来,连忙跑过来,态度恭谨地问:“将军同志,您要离开吗?”
“是的,我要离开!”罗科索夫斯基随口答道。
司机连忙跑到汽车旁边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恭谨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进入车内,他便从车头的方向绕过去,径直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等罗科索夫斯基做好并关上车门后,他扭头问道:“将军同志,我们现在去机场吗?”
由于罗科索夫斯基在离开前,曾经向扎哈尔金和马利宁交代好了工作,不用急着回戈梅利,便对司机:“司机同志,你知道工业局怎么走吗?”
“当然知道,将军同志。”司机点了点头,问道:“您要去工业局吗?”
“没错,我要到那里去找一个朋友。”
车启动后,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车窗外的莫斯科河,心里在想鲍里索娃此刻在做什么,是正在批阅文件,还是召集各厂矿的领导们开会,或者是又被上级派到别的城市出差去了……
他想得太入神,甚至连车到了目的地停下都没发现。后来还是司机看到他双眼望着窗外发呆,才提醒他:“将军同志,工业局到了!”
正在沉思的罗科索夫斯基被惊醒了,他向司机道谢后,推开车门下了车,朝工业局门口的岗哨走去。
许久没来,工业局这里的保卫等级好像升高了。大门的两侧各站了两名挎着冲锋枪的战士,一名少尉军官背着手,正在横栏前面来回地走动着。看到一名扛着大将军衔的指挥员朝自己走过来,他慌忙迎上来敬礼:“大将同志,少尉格列金向您报告,我们正在执行保卫任务,请指示!”
“请继续,少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冲他笑了笑,随后问道:“少尉同志,我想到里面去找个人,不知是否可以?”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请求,少尉居然迟疑了好一阵才回答:“大将同志,根据规定,您要到值班室去办理临时通行证,才能进入这里。”
少尉的话刚完,便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不远处停下,从车里走出一名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戴着鸭舌帽,腋下夹着公文包的中年人,他走到少尉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递过去,同时嘴里道:“少尉同志,我是接到通知到这里来开会的。”
少尉接过他的证件,仔细比照过他本人后,又拿起了夹在证件中间的一张通行证,转身走进了岗亭,给里面打电话核实来人的身份去了。
见到盘查如此严厉,让罗科索夫斯基感到很意外,他朝那位中年人笑了笑,道:“这军官检查得真仔细啊!”
“可不,是挺仔细的。”中年人点着头:“我几乎每隔一就要到这里来一趟,少尉早就认识我了,但他每次都要进行反复检查。”
两人正着话,少尉从岗亭里走了出来,将通行证重新夹进证件,递还给中年人,对他道:“你可以进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见少尉如此尽忠职守,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他迟疑了片刻,随后问少尉:“格列金少尉,你们这里的电话可以和局长办公室通话吗?”
“可以的。”少尉引导罗科索夫斯基来到岗亭,将电话指给他看。
罗科索夫斯基向少尉道谢后,拿起了挂在木板墙壁上的电话,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来,他立即道:“你好,接线员,请帮我接局长办公室,找鲍里索娃。”
过了片刻,听筒里传出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您好,这里是局长办公室,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慌乱地道:“我不知道给局长打电话也需要预约。”
“很抱歉,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我不能为您接通局长办公室。”电话里的年轻女人用甜美的声音道:“如果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要挂断了。”
“等一等,请等一等。”罗科索夫斯基深怕对方会立即挂断电话,连忙加快语速道:“请您转告鲍里索娃,我是她在前线的朋友,她就知道我是谁了。”
听起来像秘书的女人继续唠唠叨叨地:“对不起,我不能……”
“请你转告她,”罗科索夫斯基发现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对方完全有可能随时挂断电话,因此他一咬牙道:“我是罗科索夫斯基,刚从前线赶回来看她的。”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话筒里顿时没有了声音,他以为对方已经将电话挂断,连忙对着话筒喊道:“喂喂喂,你怎么不话啊?”
他连着喊了好几声,听筒里终于又传出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原来是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请您稍等,我马上为您接通局长办公室。”
第六百七十二章 散心(中)
罗科索夫斯基正在奇怪,这个女秘书为什么知道自己的身份呢?听筒里已经传出了自己熟悉的声音:“科斯契卡,亲爱的,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吗?”
“是的,鲍里索娃。”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道:“的确是我。”
鲍里索娃听到听筒里没有以往打长途时的那种电流声,便好奇地问:“你在什么地方,还在前线吗?”
“没有,我此刻不在前线。”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艰难地道:“我就在工业局的门口。”】
“什么,你就在门口?”鲍里索娃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踮起脚尖朝窗外看,果然看到在大门外,听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再朝旁边的岗亭望去,好像有个穿军大衣的军人在里面,不过看不清对方的脸。她对着话筒道:“科斯契卡,岗亭里的那个人是你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鲍里索娃这么问,先是一愣,随后猜到从局长办公室也许能看到门口的情况,便从岗亭里探出半边身子,朝大楼的方向挥了挥手。果然听筒里立即传出惊喜的声音:“科斯契卡,果然是你,我看清楚你的脸了。”鲍里索娃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看样子她是喜极而涕了。
看到站在岗亭里的人,真的是自己魂牵梦萦的罗科索夫斯基,鲍里索娃兴奋得脸蛋都红了,她深怕对方会就此离去,连忙对着话筒大声地:“亲爱的,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派人出去接你进来。”
她放下电话,摁了对讲键,对外面的秘书道:“阿西娅,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的,鲍里索娃同志。”女秘书回答:“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阿西娅。”别看阿西娅是秘书,每被鲍里索娃支使来支使去的,但真要让她出去帮自己接罗科索夫斯基,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我有个朋友,是位将军,刚从前线回来看我的,你到门口,把他接进来,好吗?”
阿西娅还是第一次听到鲍里索娃这位女强人用这样的语气话,心里不禁暗暗好笑,但她还是爽快地答应:“明白了,鲍里索娃同志,我这就出去。”
几分钟以后,阿西娅出现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她冲着对方甜甜地一笑,问道:“请问您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吗?”
“是的,我是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出她就是刚刚接电话的那位女秘书,便试探地问:“刚刚的电话是你接的?”
“没错,将军同志,是我接的。”阿西娅点着头肯定地:“鲍里索娃让我接您进去,请您跟我来吧!”
“阿西娅,”看到女秘书要带着罗科索夫斯基进大楼,少尉格列金连忙跑过来,有些为难地:“将军同志没有通行证,不能随便进入大楼。”
听到格列金这么,阿西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皮的通行证递过去,同时道:“这是局长同志用的一号通行证,是她命令我接将军进去的。”
格列金听阿西娅这么,根本就没有翻开通行证,便递还给了阿西娅,随后冲着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将军同志,您现在可以进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跟着阿西娅往楼里走的时候,忽然想起刚刚在电话里,阿西娅好像认识自己,便好奇地问:“阿西娅,你认识我?”
阿西娅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认识,不过我听过您的名字。”
听过我的名字,罗科索夫斯基听阿西娅这么,心里暗想,也许她是在报纸上看到或者从广播里听到过我的命令。
他正这么想的时候,却听阿西娅:“我的父亲和两个亲哥哥,都在您的部队里。上个月我的父亲负了伤,被送回莫斯科治疗,我去探望他的时候,听他提起过您。”
一是为了寻找话题,二是为了关心自己的部下,罗科索夫斯基在迟疑片刻后问道:“阿西娅,你父亲的情况怎么样,是在住院还是已经出院了?”
“还在医院里,”阿西娅神情黯然地:“我父亲的一条腿被地雷炸断了,没有机会再会前线了。”
“对不起,”听阿西娅这么,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向她道歉:“我不敢提起这事。”
“没关系,”阿西娅冲罗科索夫斯基笑了笑,道:“我父亲了,为了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别少了一条腿,就算牺牲自己的生命也是值得的。他还,比起那些牺牲的战友,他算是幸运的,至少还能有和家人团聚的机会……”
两人着话,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鲍里索娃的办公室。阿西娅走到两扇黑色皮革包裹的房门前,用手在门上敲了两下,随后将门推开一条缝,将头伸进去:“鲍里索娃同志,我已经将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接进来了,他此刻就在门口!”
听罗科索夫斯基已经在门口,鲍里索娃不禁有些慌乱,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原本就很整齐的短发,轻轻咳嗽一声后,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对阿西娅:“请他进来!”
阿西娅点了点头,把头缩回来,然后将门推开,冲站在一旁的罗科索夫斯基一摆头,笑着:“请进吧,罗科索夫斯基将军,鲍里索娃同志在里面等着您呢。”
罗科索夫斯基红着脸向阿西娅道了谢,随后迈步从敞开的房门走了进去。他刚一进门,门外的阿西娅就主动带上了房门。
罗科索夫斯基走进房间,正在打量着屋里的摆设,鲍里索娃已经从自己的办公桌后绕了出来,直接扑进了他的怀抱。嘴里不停地着:“亲爱的科斯契卡,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知道吗?你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日子里,我是怎么过的……亲爱的,我想你!”
罗科索夫斯基紧紧地搂住鲍里索娃,用右手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柔声道:“亲爱的鲍里索娃,我这不是到你的身边来了吗?”
第六百七十三章 散心(下)
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互诉离别后的情况。鲍里索娃无意中一抬头,看到墙上挂钟的时间,不禁惊呼了一声,连忙挣脱罗科索夫斯基的怀抱,来到了电话机旁,摁下对讲键问阿西娅:“阿西娅,来开会的人都到齐了吗?”
“是的,局长同志。”秘书阿西娅连忙回答:“您通知的厂长、经理们都在外面等着呢。”她在汇报完情况后,又主动请示,“告诉他们将会议的时间推迟吗?”
“不用不用,”鲍里索娃有些慌乱地回答:“请他们在五分钟以后进来。”
“明白了,局长同志。”阿西娅简短地回答道。
鲍里索娃放下了电话,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仰头望着他,歉意地:“对不起,科斯契卡,我马上要召开一个重要的会议,只能请您先离开这里。”
“没关系没关系,”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虽然有点失落,不过他还是理解地:“工作要紧,我还是等下次回莫斯科时再来看你。”他完,便转身打算离开,谁知却被鲍里索娃拉住了衣袖。
“科斯契卡,你不要生气嘛。”看到罗科索夫斯基要走,鲍里索娃连忙拉住他:“今的会议很重要,我根本没法推掉。”到这里,她踮着脚尖朝窗外看了一眼,接着,“你是乘坐门外的那辆黑色轿车来这里的吗?”
“是的,”虽然不清楚鲍里索娃为什么会忽然问起黑色轿车,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如实地回答:“我是乘那辆车到这里来的。”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在得到罗科索夫斯基肯定的回答之后,鲍里索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科斯契卡,假如你不介意的话,能回到城里去等我吗?”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最多一个时,我就会去找你,然后陪你到处逛逛。我看得出,你好像有很多心事似的,正好可以陪你散散心。”
罗科索夫斯基从鲍里索娃的办公室走出来,冲坐在外间办公室门边的阿西娅点了点头,随后快步地走了出去。在走廊上,几名参加会议的厂矿领导,正朝办公室这里走过来,见到一名将军快步地走过来,连忙让到了墙边,用诧异的眼神目送着罗科索夫斯基的离开。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轿车内坐下,司机连忙请示:“将军同志,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都不去,就在这里等着。”罗科索夫斯基完这话,把身体往后一仰,背靠着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每次罗科索夫斯基到莫斯科参加会议,表面上看着他都是独来独往,但实际上却有不少穿便衣的安保人员,坐着别的车辆远远地跟在后面,以确保他的人身安全。今见他的车停在工业局的门口,就一直不离开,安保人员觉得有必要将这个特殊情况,向自己的上级进行详细的汇报。
安保总管得到情报后,立即给斯大林打去了电话,向他报告,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轿车,停在工业局的门口已长达一个时,却始终不曾离开。
斯大林听完后,慢吞吞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在什么地方?”
“报告斯大林同志,”对方激动地:“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待在车里,好像在等什么人。”
“我知道了。”斯大林语气如常地:“记住,你们的任务,就是在不打扰他的情况下,确保他的人身安全,明白吗?”
“明白了,斯大林同志。”对方见斯大林对他所汇报的情报表现得很冷淡,只能无奈的:“我们会保护好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安全。”
鲍里索娃让罗科索夫斯基等一个时,结果过了差不多两个时,她才从工业局的大楼里出来。等她一脸疲惫地坐进轿车的后排后,司机知道现在可以出发了,便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仓促之间,罗科索夫斯基也想不到去什么地方合适,便侧着脸问鲍里索娃:“你觉得我们去什么地方比较合适?”
“威登汉,”鲍里索娃有气无力地:“司机同志,你把车开往威登汉吧。”
威登汉全称为“苏联国民经济成就展览馆”,位于莫斯科的东北方向。此刻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多的展览馆,但由于环境优美,地方宽阔,依旧是市民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轿车在距离威登汉大门几十米的地方,鲍里索娃便让司机停了下来。罗科索夫斯基推开车门,望着十二根几十米高的钢筋混凝土柱子支撑的长方形大门,以及顶部十几米高的集体农庄男女庄员高举麦穗的铜雕像,感到了无比的震撼。
“科斯契卡,”鲍里索娃走到他的身边,柔声问道:“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收敛心神,冲鲍里索娃笑了笑,道:“我在战前来过,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
“对莫斯科人来,这里的变化挺大的。”由于担心遇到纠察,鲍里索娃没有挽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而是和他肩并肩地朝里面走着,嘴里道:“战争刚爆发时,大门上面的铜雕像被取下来,所有的博物馆展厅都盖上了伪装网,园内的空地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是一个防空阵地。喏,你看,”她朝前面努了努嘴,“大门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防空阵地。”
罗科索夫斯基顺着她指示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有两个沙袋围成的环形工事,里面各摆着一挺双联的高射机枪。机枪的旁边站着几名高射机枪手,一名军官正举着望远镜,不停地朝空中掌握着,似乎担心敌机会冷不防地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大门入口的左右两侧,各站着几名民警,他们的目光警惕地看着每一位出入威登汉的游人,但却没有将任何人拦住查证件。
看到鲍里索娃并肩走来的罗科索夫斯基,大家的眼睛都直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可以看到一名高级将领。一名民警中尉连忙上前,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报告:“将军同志,民警中尉米歇利向您报告,我们正在执行日常的保卫工作,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礼后,笑着对中尉:“请继续,中尉同志。”
罗科索夫斯基和鲍里索娃继续朝里面走的时候,民警中尉跟了上来,讨好地问:“将军同志,需要我为您做向导吗?”
“谢谢您,中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鲍里索娃,“我已经有最好的向导了!”
中尉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本能地将目光投向了鲍里索娃。鲍里索娃面带笑容地对中尉:“中尉同志,我是莫斯科人,对威登汉很熟悉。我们就随便走走,您继续去忙吧。”
等中尉离开后,两人沿着宽敞平坦的道路朝里面走着。鲍里索娃一边走,一边用手指着附近的建筑物向罗科索夫斯基进行讲解:“那是中央展览馆,曾经关闭过一段时间,不久前才重新开放的。那是煤炭馆,如今还处于关闭状态,我估计等我们的军队解放了顿巴斯以后,就能重新开放……”
罗科索夫斯基等鲍里索娃告一段落时,指着煤炭馆后面的一栋建筑物问道:“那又是什么展览馆呢?”
鲍里索娃看也不看便直接回答:“那是工业馆,专门展示我国在工业上的成就用的。再过几,这个场馆也要重新开放了。我今所展开的会议,就是讨论在这个场馆里摆设什么最新的建设成就。”
“鲍里索娃,”罗科索夫斯基心地问道:“你告诉我的这些内容,不涉及机密吧?”
“怎么会呢?”鲍里索娃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笑着:“要不了几,整个莫斯科的人都会知道这个场馆里摆了一些什么东西,怎么会涉及到什么机密呢?”
“我今去找你,”罗科索夫斯基字斟句酌地道:“看到外面的警卫力量加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鲍里索娃在回答罗科索夫斯基问题时,心地避开一些绝密的内容,“我们的楼里新增加了两个保密单位,因此安保力量也随之增强。”她担心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问,连忙将话题岔开,“对了,你怎么忽然想到回莫斯科了?”
“奉命回来的,”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开完会,很快又要赶回前线。”
“我听你们在乌克兰打得不错,已经相继解放了日托米尔、别尔基切夫、白采尔科维等城市。”鲍里索娃到这里,朝四周瞅了瞅,见没有什么游客,便偷偷地挽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心地问:“这场战役是你指挥的吧?真是太了不起了。”
听到鲍里索娃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真有些哭笑不得。他冲鲍里索娃咧了咧嘴道:“你怎么会想到战役是由我来指挥的呢?”
“还想骗我。”鲍里索娃忽然像女孩似的嘟起嘴,有些不悦地道:“我上个月给你的司令部打过一次电话,但司令部的人员告诉我,你已经调到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去了。”
鲍里索娃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他做梦都想不到,鲍里索娃曾经给自己打过电话,但为什么自己回到白俄罗斯方面军这么久,都没人给自己提过呢?他扭头望着鲍里索娃,神情黯然地:“战役进攻计划是我制订的,但令人遗憾的是,计划的执行人不是我。”
鲍里索娃的心里忽然就明白,为什么自己这次从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开始,他的脸上就挂着淡淡的忧愁,原来是因为他所做的努力,却成就了他人,难怪他的情绪会变得低落。她连忙踮起脚尖,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快速地啄了一口,笑着安慰他:“亲爱的科斯契卡,别担心,我想你以后还有的是建立功勋的机会。”
对于鲍里索娃的这种法,罗科索夫斯基一点都不怀疑,在他的记忆中,再过几个月,最高统帅部就将展开白俄罗斯战役,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把德国人彻底地赶出了白俄罗斯。
由于现在是冬,威登汉里的喷泉群都处于关闭状态,整个园区内的游人也不多,显得有点冷冷清清。两人在园内转了一圈后,又重新回到了大门附近。鲍里索娃忽然脸颊绯红地低声问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是去机场,还是去…我那里?”
去机场,意味着自己马上就要飞回前线。如今在白俄罗斯境内除了规模的战斗外,可没有什么大的行动,这些事情马利宁和扎哈尔金两人就足以应付。因此他果断地做出了选择:“我去你那里。很久不见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住在原来的地方。”
“讨厌!”罗科索夫斯基的调侃,让鲍里索娃的脸颊更红了,她声地笑骂一句后,转身快步地朝门外走去。
罗科索夫斯基让司机将自己和鲍里索娃送到了工业局的宿舍,随后对他:“司机同志,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等明早晨再来接我吧。”
司机听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不但没有离开,反而为难地:“对不起,将军同志。我接到的命令,是在你乘飞机离开莫斯科之前,必须随时跟在你的身边。”他朝鲍里索娃瞥了一眼,补充道,“假如您有什么事情需要留在这里的话,我可以将车停在楼下等您。”
罗科索夫斯基见这个司机如此一根筋,也就没有再继续和他废话,推开车门下了车,和鲍里索娃肩并肩地走进了宿舍楼。
两人回到屋里,鲍里索娃隔着窗户,望着下面站在轿车旁的司机,有些担忧地问:“科斯契卡,外面这么冷,司机同志站在车外不进去,会不会被冻坏啊?”
听鲍里索娃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也走到了窗边,望着楼下那个一根筋的司机,正在考虑自己是否和鲍里索娃坐着聊聊,就立即下楼乘车去机场,免得把这个傻司机冻坏了?
没想到这时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在司机的旁边停下。一名穿着便装,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从车内出来,递了一个证件给司机。两人声地聊了几句,司机便抬手向对方敬礼,随后钻进车里,开着车离开了。
“科斯契卡,他们是什么人?”看到那辆还停在楼下的轿车,鲍里索娃吃惊地问:“为什么司机听了他的话,立即就把车开走了?”
“不清楚,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人。”罗科索夫斯基摇摇头:“好了,别管他们了,我们准备吃饭吧。”
第六百七十四章 缩小战斗规模
在莫斯科待了一后,罗科索夫斯基又回到了前线。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回到了指挥部,后勤部长安季片科就立即来找他,着急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后勤仓库里的物资都快空了,不知上级什么时候能给我们进行补充啊?”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点燃了一支香烟,吸了几口后开口道:“安季片科将军,目前的情况,比你想象得更加糟糕,我们不光现在得不到任何补充,甚至在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内,这种情况还将继续下去。”
“什么,还将要持续两个月?”罗科索夫斯基的话把安季片科吓了一跳,他喃喃地道:“别再等两个月,就算再等两,部队的弹药就会出现接济不上的情况了。”
“后勤部长同志,你什么?”安季片科的话,反过来又把罗科索夫斯基吓了一跳,他皱着眉头问道:“部队的弹药,真的只能维持两吗?”
“这要看我军怎么使用弹药,”安季片科表情凝重地:“假如要对德军展开大规模的进攻,进行一个时以上的炮火准备,再展开突击的那种打法,弹药最多只能使用两。不过……”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似乎正在考虑该怎么更恰当一些。
“不过什么,”听弹药短缺的情况,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着急了,特别是看到安季片科话只一半,便催促道:“后勤部长同志,你倒是快啊。”
“如果我们省着用的话,也许是能支撑到四月。”安季片科在完这句话之后,可能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连忙又补充一句,“也许三月中旬就没有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心里暗想:如今各个地段都在和德军展开战斗,虽然规模不太大,但毕竟是几十万部队在打仗,就算再节约,弹药的消耗依旧是个令人吃惊的文数字。想到这里,他试探地问安季片科:“后勤部长同志,假如我们在得不到上级补充的情况下,能从其它途径搞到部队所需的弹药吗?比如某地的弹药仓库,或者是直接缴获敌人的武器?”
“司令员同志,您所的情况,对部队,比如一个师或者一个团还行,但要用于整个方面军确实不行的。”为了让罗科索夫斯基听得更明白,安季片科向他解释:“您所的弹药库,能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如今根本找不到还存放有武器弹药的仓库了。
而使用缴获的敌人武器,就势必涉及到换装的情况。我们的部队一旦换上了德械装备,将来这些武器的弹药补给,也会出现令我们头疼的问题。”
等安季片科完后,罗科索夫斯基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后勤部长同志,这么来,我们只能通过减战斗规模的方式,来减少弹药的消耗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安季片科点着头:“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我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冲安季片科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这事我要和参谋长、副司令员商议一下。”
等安季片科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把扎哈尔金和马利宁叫到面前,把安季片科所的话,向两人重复了一遍,随后问道:“你们的看法吧?”
“司令员同志,既然目前的弹药越来越困难了,我看还是暂时缩战斗规模吧。”马利宁着将桌上的地图拉了过来,指着上面几个位置对罗科索夫斯基:“这几个区域的进攻战斗,我建议可以暂时停下来。”
“停下来,为什么要停下来,参谋长同志?”扎哈尔金听马利宁这么,顿时瞪大眼睛反问道:“难道你没有看到我军在这些地区一直都采用进攻态势吗?”
“副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反驳:“没错,我们在这些地方的确在进攻,但每都要消耗大量的弹药,比如进行一次炮火准备,我们的炮兵就要消耗最少两个基数的弹药。也许打不了两次,我们的炮兵就没有炮弹可用了。”
“参谋长同志,你太悲观了。”扎哈尔金大大咧咧地:“只要我们的部队能继续向前推进,那么我们完全可以在解放的这些区域内,找到德军的军火库,用他们的武器弹药来补充我们的部队啊!”
罗科索夫斯基在扎哈尔金和马利宁两人不了两句,就争论了起来,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上次巴托夫的部队在卡林科维奇地区遭到惨败,马利宁要将此事及时地上报最高统帅部,而扎哈尔金却竭力想将此事压住,准备等局势好转后才报告。两人就是因为这次,成为了冤家对头。
他不想看到两人继续争论下来,便及时地制止了他们,随后宣布自己的决定:“为了解决部队弹药不足的情况,从今开始,方面军右翼各集团军部队将逐步缩战斗规模,从原来师级规模的战斗降为营连级的战斗;而左翼的第61、第65和第48集团军,在进攻的同时,要抓紧时间加固已占领地区的防御工事,为随时转入防御做准备……”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一完,便立即从自己的座位站起身,拿着记录好的命令到通讯室去传达命令去了。
扎哈尔金看了一眼马利宁离开的背影,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您真的准备缩部队的战斗规模吗?”
“没错,这是节省弹药的唯一办法。”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副司令员同志,我也想指挥部队立即打到明斯克,将德国人从白俄罗斯赶出去。可是不行啊,我们现在弹药、兵员都严重缺乏。部队所需的兵员,还可以通过出院的伤兵、当地的居民、集体农庄庄员来补充。但是我们所需的弹药呢?可没有办法通过同样的方式来解决。”
第六百七十五章 瓦图京的葬礼
和德军之间的战斗,持续到4月15日,终于完全地停止了。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忽然通讯兵主任马克西缅科叫他:“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是从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司令部打来的。”
原本嘈杂的指挥部,因为马克西缅科的这句话,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自从瓦图京将军在月9日遇袭受伤后,一直是朱可夫在担任司令员职务,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难道有什么大事吗?
罗科索夫斯基带着紧张的心情,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话筒,贴在耳边道:“您好,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称呼自己的本名和父名,朱可夫表情严肃地:“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出了大事。在一个时前,瓦图京同志因为伤口感染,在基辅的军医院里不幸去世。”
“什么,瓦图京死了?”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早就知道瓦图京会死掉,但真的听到他的死讯时,还是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前段时间不是,他的伤势已经好转,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么?怎么会这么突然就去世了?”
“没错,在上周他还曾经给我打过电话,他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准备回乌克兰继续指挥部队,并向我了解战场的态势。”朱可夫道:“我听到这个噩耗时,也因为自己听错了,还专门给赫鲁晓夫打去电话确认此事。”
罗科索夫斯基耐心等朱可夫完后,开口问道:“元帅同志,请问我需要做什么吗?”
“瓦图京的葬礼,将在17日上午十点在基辅举行。”朱可夫语气沉重地道:“我希望你到时能够出场。”
罗科索夫斯基根本不知道瓦图京牺牲后,遗体被安葬在什么位置,听过葬礼在基辅举行,不禁好奇地问:“元帅同志,为什么要埋在基辅,而不是莫斯科呢?”
“瓦图京的妻子,也希望能将她的丈夫安葬在莫斯科。”朱可夫叹了一口气,继续:“但是赫鲁晓夫同志固执地,是瓦图京指挥部队解放了基辅,基辅的解放者就应该埋葬在基辅。关于瓦图京安葬在什么地方的问题,已经向莫斯科方面请示过了,最高统帅本人同意赫鲁晓夫的提议。”
“明白了,元帅同志。”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不清楚赫鲁晓夫为什么会坚持将瓦图京埋葬在基辅,但他还是爽快地答应了朱可夫:“后一大早,我会准时出现在基辅的。”
罗科索夫斯基一放下电话,捷列金、马利宁等人就围过来,吃惊地问:“司令员同志,怎么回事,瓦图京将军怎么会忽然去世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道:“听元帅同志,好像是伤口感染,导致心力衰竭之类的,……”
等罗科索夫斯基完朱可夫的电话内容后,马利宁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打算让谁陪您一起去呢?”
罗科索夫斯基的目光环顾一周,随后道:“目前我们与德军的战事已经完全停止了,所以司令部里的成员可以多去一些。捷列金、扎哈尔金、奥廖尔,你们三人陪我一起去基辅参加葬礼。而你,参谋长同志,则留下来负责处理方面军内部的具体事务。”
听不让自己去基辅,马利宁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军令如山,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这么了,就没有更改的可能,他只能点着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在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会处理好方面军内部的一切事务。”
…………
17日清晨,罗科索夫斯基和自己的三名同僚,乘上了赫鲁晓夫派来的专机,飞往基辅。以往他们乘飞机前往什么地方,坐的不是战斗机就是运输机,甚至还坐过轰炸机,很难让人找到舒适的感觉。这次所乘坐的飞机,居然麦克唐纳飞机公司提供的客机,让众人开了一次眼界。
在下飞机时,捷列金还感慨地:“司令员同志,没想到美国的飞机坐着这么舒服,要是我们每次都能乘坐这种飞机就好了。”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他道:“等战争一结束,我们祖国的空上,就能看到许许多多这样的飞机。到时乘飞机出行,将是一种享受。”
几人在闲聊时,跑道外面的一名上校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欢迎你们来到基辅。我是奉赫鲁晓夫同志的命令,专门来接你们几位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请跟我来吗?”
跑道外停着两辆黑色的轿车,上校走到了轿车的后面,打开车门,等罗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上车后,他才从车尾绕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上车。而扎哈尔金和奥廖尔,则坐在后面的一辆车里。
等车启动后,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问上校:“上校同志,假如我没有记错额的话,今应该是赫鲁晓夫的生日吧?”
“没错,将军同志,您的记忆很正确。”上校半转过身子,礼貌地:“赫鲁晓夫同志的生日的确是今,不过他昨已经打过招呼,由于今要为牺牲的瓦图京将军举行葬礼,因此他的生日聚会取消了。”
“真是可惜啊。”听上校这么,捷列金用惋惜的口吻道:“要知道今可是赫鲁晓夫五十岁的生日,偏偏遇到这么大的一件事,而不得不取消生日聚会,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轿车进入了基辅市区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街道两侧的人行道上,堆积的砖石瓦砾已清理得干干净净,数不清的居民正站在这些干净的街道两侧,在他们前面是三步一刚五步一哨的民警和民兵。
见罗科索夫斯基一直盯着外面看,上校连忙解释:“这些居民都是自发来为瓦图京将军送葬的。”
“人真不少啊,”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外面,不禁自言自语地:“要是我的葬礼举行的那一,有这么多人来给我送葬,我就知足了。”
捷列金在一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种心里有些灰暗的想法,连忙对他:“司令员同志,我相信你一定能长寿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哈哈一笑:“希望如此吧!”
车来到墓地外面时,这里也是人山人海,执勤的民警指挥司机将车停在了指定的区域内。罗科索夫斯基下车后,上校又主动充当向导,引导他们几人穿过了执勤的民警,进入了戒备森严的墓地。
进去后,罗科索夫斯基便看到了早已等候在这里朱可夫和赫鲁晓夫。他连忙上前向朱可夫敬礼,和赫鲁晓夫握手,并向他表示生日祝贺。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祝福,赫鲁晓夫只是微微一笑,随后表情肃穆地:“我本来还想在今日的生日宴会上,邀请瓦图京参加的,谁知他就这样突然走了。”
“赫鲁晓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其他的来宾,距离自己这三个人都还有一段距离,便好奇地问:“瓦图京将军的伤势不是早就好转了么,为什么会突然恶化成这样呢?”
“据是感染了,医院里建议立即使用盘尼西林为他消炎。”赫鲁晓夫在这话时,脸上满是苦涩的表情:“但要使用这样美国援助的药品,必须经过最高统帅本人的许可。瓦图京虽然申请过,但却没有得到批准,而我们现有的药物,又无法缓解感染症状,结果就……”
听医院里有美国提供的青霉素,但斯大林却不允许医生对瓦图京使用,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带着这个疑问,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最高统帅本人为什么不同意使用这种药呢?”
“我想,最高统帅本人不同意的原因,”赫鲁晓夫字斟句酌地:“也许担心给我们的高级将领使用这种进口药,是非常危险的……”
赫鲁晓夫的话还没有完,瓦图京的灵车便到了墓地门口。瓦图京的灵柩盖着红旗,放在一辆炮车上,由四匹的骏马牵引。灵车停下以后,八名等在旁边的仪仗兵连忙上前,心地将灵柩从炮车上抬下来。
看到八名仪仗兵抬着棺材,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早已挖好的墓穴走去时,赫鲁晓夫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冲上去换下走在最前面的一名仪仗兵,学着仪仗兵的样子,迈着步子朝前走。
对于赫鲁晓夫的这个举动,围观的人群里立即响起了一片感叹声:“你们快看啊,赫鲁晓夫同志亲自为瓦图京将军抬棺材!”“可不是嘛,真的是赫鲁晓夫同志呢。”……
当灵柩抬到挖好的坑旁边时,有人给在场的每个人都发了一朵红色的康乃馨。罗科索夫斯基接过康乃馨,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在华夏,康乃馨是送给母亲的礼物,而在这里,却代表着寄托哀思,通常是送给亡人的。他还联想到,菊花在华夏是上坟用的,而在这里则是学生给老师的礼物。这大概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吧。
赫鲁晓夫负责致悼词,等棺材缓缓地放入土坑后,参加葬礼的人一一上前,将手里的康乃馨扔到坑里的灵柩上。等做完这一切之后,站在一旁的战士拿起铁锹,开始朝坑里填土。
葬礼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跟着朱可夫、赫鲁晓夫,来到了基辅市中心的最高拉达大楼。朱可夫准备在这里,和罗科索夫斯基研究一下接下来要进行的攻略。
两人讨论时,赫鲁晓夫就坐在一旁当听众。朱可夫问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再过两个月,我军就有可能展开夏季攻势了。你觉得我们应该将夏季攻势的主攻方向选择什么地方?”
“这还用吗?”罗科索夫斯基淡淡地道:“主攻方向当然要选在白俄罗斯。”
“为什么?”
“很简单,在前几个月里,大本营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乌克兰。我们的四个方面军在乌克兰所进行的战斗,取得了不的战果。”一谈到作战方面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这样一来,就给德国人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我军会继续在乌克兰扩大战果,这样就能迫使他们将更多的兵力派往乌克兰。”
“没错,我也是这样考虑的。”朱可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罗科索夫斯基,你觉得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才能使敌人产生错觉,以为我们的进攻方向在乌克兰而不是白俄罗斯呢?”
“有地图吗,赫鲁晓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扭头问赫鲁晓夫。
“有的,我这里有乌克兰的地图。”赫鲁晓夫作为乌克兰的最高领导人,怎么可能没有乌克兰地图呢,他起身打开一个文件柜,从里面抽出一个卷轴,放在罗科索夫斯基和朱可夫的面前:“喏,这就是乌克兰地图。”
罗科索夫斯基展开地图后,对朱可夫:“元帅同志,您请看这里,由于在我们夏季进攻的区域,有太多的森林、湖泊、河流和沼泽,因此我们在进攻战斗中,无法大量地使用装甲部队。因此我建议将大规模的装甲集群,都留在乌克兰。
德国人对我们的装甲集团军所在的位置,是非常了解的。假如他们看到我们的坦克都停留在乌克兰,就会认为我们的主攻方向将是乌克兰,而不是白俄罗斯。”
朱可夫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微微颔首:“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得很有道理,我们如果将主要额的几个坦克集团军都留在乌克兰,德国人肯定会上当的,这样他们就不会向白俄罗斯派遣部队,而会将主要的防御力量摆在乌克兰。”
第六百七十六章 进攻方向的选择(上)
瓦图京的葬礼结束后,又过了两个星期,乌克兰第一和第二方面军合并,由原第二方面军司令员科涅夫元帅担任司令员。而朱可夫则作为大本营的代表,来到了白俄罗斯,指导和筹备在不久以后展开的夏季攻势。
罗科索夫斯基在自己的指挥部里,接待了朱可夫,他笑着问道:“元帅同志,在夏季攻势开始前,我代表司令部全体成员,希望您能留在这里指导工作。”
“我也想长期留在这里,可是不行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摆了摆手,道:“自从大本营在二月中旬组建了白俄罗斯方面军第二方面军之后,又于上周组建了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大本营给我的任务,就是负责三个方面军在夏季攻势的作战协同。”
对于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在组成后不久,就解散,但很快又在西方面军的基础上重新组建起来,罗科索夫斯基对这支部队的指挥员组成感到很担忧:“元帅同志,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在我们的左翼,那里的敌人随时能得到来自乌克兰敌人的支援,因此有个优秀的指挥员,是非常重要的。”
朱可夫听完后,一头雾水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想表达什么意思,我没听太懂?”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解释:“第二方面军的司令员,原来是库罗奇金上将,他曾在这一区域与敌人进行过长时间的战斗,担任司令员一职算是比较称职的。而新任的司令员彼得罗夫上将,有个外号叫‘防守将军’,能在德军的疯狂进攻下,组织部队进行有效的防御。”
朱可夫听到这里,打断了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耐烦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们即将开始的夏季攻势,是进攻战役,而不是防御作战。”面对朱可夫的疑问,罗科索夫斯基回答道:“善于防守的将军,不一定是善于进攻的。我个人认为,彼得罗夫将军也许并不适合担任这个职务。”
“任命彼得罗夫担任第二方面军司令员,是最高统帅部的决定。”朱可夫有些不满地对罗科索夫斯基:“你不能凭个人的喜好,就认为他并不适合这个职务。要知道,上级任命一名指挥员,是仔细考虑过他的综合素质,绝非谁一时心血来潮,就能任命一名身居要职的指挥员。明白吗?”
也许是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朱可夫在停顿片刻后,主动转换了话题:“如今离夏季战役的开始,只有一个多两个月了,你们的兵员补充情况进行得怎么样?”
“我们从四月二十日开始,就陆续得到了上级的补充。”罗科索夫斯基回答:“不过各种补充来得很慢,数量也很少,因此我们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来解决这些问题了。”
朱可夫从座位上站起来,用命令的口吻对罗科索夫斯基:“带我去看看。”
罗科索夫斯基带着朱可夫和捷列金来到了方面军预备队所在地,车在一片森林附近停下后,罗科索夫斯基主动向朱可夫介绍:“元帅同志,驻扎在这里的,是步兵第04师,他们自从在卡林科维奇地区被德军打残后,一直没有得到必要的补充。”
三人沿着被战士们踩出来的林间道,朝森林中走去。沿途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战士,正抱着自己的武器坐在树下聊、喝茶、吃东西。
朱可夫走了一段距离后,停下了脚步,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战士,随后一脸不悦地问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假如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些穿着新制服的战士不是太,就是太老,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找到这样的新兵啊?”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的这个问题,哭丧着脸:“元帅同志,我们从去年十二月到今年的四月底,没有得到上级任何的兵员和弹药的补充,所以一切只能自力更生想办法。由于白俄罗斯几乎见不到什么青壮年,所以我们在征召新兵时,把年龄放宽到14岁到~~60岁。”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朱可夫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的上帝啊,14岁还是孩子,你们就将他们征召入伍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莫斯科保卫战时,你还曾经让那些不满18岁的孩子回家读书,他们是祖国的未来,没有必要将自己年轻的生命牺牲在战场上。”
“是的,元帅同志,我的确这样过。”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不过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一味地等上级给我们补充兵员,要想将部队补充满员,至少需要七月以后,如果再训练一段时间,等投入战斗,差不多已经是十月了。我们不能等到十月再向敌人发起进攻,那样他们就有充足的时间,做好防御的准备。”
朱可夫听后点了点头,不过没有话,而是迈步朝离自己最近的几名战士走了过去。
正坐在大树下吃午餐的战士,忽然看到几名高级指挥员朝自己走过来,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挺直身体朝他们行注目礼。
朱可夫走到一名老战士的面前停下,望着背在身后的双手,友好地问:“战士同志,你们在吃什么?”
“报告元帅同志。”老战士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一位元帅,连忙将嘴里的食物努力地咽下去,随后恭恭敬敬地回答:“我们在吃第二战场。”
“什么?”老战士的回答,让朱可夫感到茫然,他连忙追问一句:“你们在吃什么?”
“第二战场,”老战士着,将背着身后的手伸了出来,让朱可夫看到他握在手里的焖肉罐头,笑着解释:“战士们都把这种美国的焖肉罐头,叫做‘第二战场’。”
朱可夫听完不禁哑然失笑,他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罗科索夫斯基,你的战士们想象力还是蛮丰富的嘛。”
“元帅同志,”老战士心地问道:“美国人真的会开辟第二战场吗?”
“怎么了,战士同志。”朱可夫望着战士,面带笑容地问:“如果美国人不开辟第二战场,我们就不能打赢这场战争吗?”
“这哪能啊,就算没有美国人的帮助,我们也照样能打败德国鬼子。”老战士谨慎地道:“但假如有人帮我们一把的话,我们赢的几率就更大了。”
朱可夫又和老战士闲聊了几句,才跟着罗科索夫斯基朝师指挥部走去。路上,捷列金好奇地问:“元帅同志,您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美国人将在什么时候,在德国佬的背后开辟第二战场?”
朱可夫听到捷列金的问题后,停下脚步对他:“捷列金将军,我也很想回答您的这个问题,但令人遗憾的是,我根本不知道美国人什么时候开辟第二战场,甚至他们是否会真的开辟第二战场,我也不知道。”
罗科索夫斯基在一旁听后,不禁心痒痒的,他差点就将盟军在诺曼底登陆的具体时间,都毫无保留地告诉面前的这两位高级指挥员。但他的理智及时地制止了他这么做,且不他们是否会相信自己所的话,就算将来自己所的话应验了,也会引起大家的怀疑:连最高统帅部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一个待在前线的方面军司令员又是怎么知道的?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罗科索夫斯基继续保持着沉默,静静地听着朱可夫和捷列金之间的对话,心里盘算着是否应该根据自己所掌握的历史,适当地调整一些战术,力求取得更大的战果?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在想什么?”朱可夫见罗科索夫斯基一直没话,便好奇地扭头望去,只见自己的这位部下,正埋着头朝前走,同时嘴里还在声地念叨着什么,他连忙问道:“我看你一直在走神,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
“是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自己的表情是骗不了人,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正在考虑主公方向的问题。”
朱可夫想到在瓦图京葬礼过后,罗科索夫斯基和自己的那次交谈,便试探地问:“你还是打算将进攻方向,选择在沼泽和森林地区吗?”
“是的,元帅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敌人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地域发起进攻,因此他们的防御不会太坚固,这样我们的部队在进攻打响后,才能迅速地突破他们所建立的防御。”
“可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有没有考虑过,假如你真的将森林和沼泽地带,作为进攻的主攻方向,计划在大本营那里能否得到通过?”朱可夫有些担忧地问道:“不光大本营,恐怕就连你的部下也不会同意这么做吧。”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朱可夫所的是实情,在真实的历史里,罗科索夫斯基在最高统帅部召开的军事会议上,因为坚持自己的作战计划,还一度被斯大林撵出了会议室,如今他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既然知道选择的作战方向,最后是得到了斯大林的许可,因此罗科索夫斯基底气十足地:“放心吧,元帅同志,我想不管是最高统帅本人还是我的那些部下,他们在经过仔细的分析之后,会发现我所选择的路线,是最便捷也最近的一条捷径。”
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固执己见地坚持自己的选择,朱可夫也不好再劝,毕竟他的身份只是大本营的代表,并不能对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作战指手画脚。
朱可夫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应验。在当晚上召开的军事会议上,罗科索夫斯基的方案刚讲述完毕,立即遭到了众多集团军司令员的反对。特别是第65集团军司令员巴托夫,更是态度强硬地:“司令员同志,我不同意您的这个方案。要知道,森林和沼泽地区是不利于部队运动的,要是德军在我们进攻的方向,建立一道防线,那么我们就算付出巨大的牺牲,也没法向前推进。”
当巴托夫发表完意见,重新坐下后,朱可夫朝罗科索夫斯基投去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还将两手一摊,暗示对方:“怎么样,我没有错吧?你的这个进攻方案,在方面军内部就会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更别上交给最高统帅部了。”
面对群情汹汹的反对,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早就有准备。他既没有向大家解释,也没有批评和自己唱反调的巴托夫。而是心平气和地问巴托夫:“巴托夫将军,如果能得到充分的补给,你的部队在什么时候能展开进攻?”
巴托夫的部队是半个月前就地转入防御的,指战员们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巴托夫迟疑了好一阵,才站起来回答:“司令员同志,如果上级能为我们提供兵员和弹药的补给,我想在一周内,就能重新发起对德军的进攻。”
“兵员,我这里没有多余的。但我可以给你的部队不从足够的弹药。”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巴托夫道:“但你的部队必须在一周内,重新对正面的敌人展开进攻。”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巴托夫只犹豫了片刻,便果断地回答:“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向您保证,我的部队会在一周后准时向敌人发起进攻。”
会议结束后,朱可夫问罗科索夫斯基:“我不明白,明明现在不是适合进攻的时期,你为什么要急着命令巴托夫对德军发起进攻呢?”
“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面带笑容地回答:“在巴托夫的面前,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我所的森林和沼泽;而另外一条路线,道路则平坦得多,也利于大部队的展开。我就是想让巴托夫实施一次进攻,使他们明白,究竟哪条道路才是最适合我军进攻的。”
第六百七十七章 进攻方向的选择(中)
在第65集团军设防的是德军第9集团军,巴托夫在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进攻命令后,和参谋长格列博夫进行了仔细的研究,最后觉得将进攻方向选择在德军第6军第6步兵师的方向。
罗科索夫斯基在收到了巴托夫上报的作战计划后,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巴托夫同志,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将进攻方向选择在巴里奇?”
“司令员同志,”巴托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后,如实地回答:“我们之所以选择这一方向,是因为这里的地形很干燥,没有河流障碍,利于我们的部队展开。”
“巴托夫同志,敌人不是傻瓜。”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是想让血淋淋的事实,使巴托夫和其他集团军司令员认识到,他们觉得最好进攻的方向,不一定能取得成功的道理,但他还是郑重其事地提醒巴托夫:“他们会在主要的制高点建立强大和纵深的梯形防御工事,用密集的火力来给我军造成重大的伤亡。”
巴托夫没有听出罗科索夫斯基的画外之音,他还是自信地:“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如今我们得到了上级补充的弹药,这样在战斗打响后,我们的炮兵就能为进攻部队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我想,敌人是挡不住我们这种进攻规模的。”
“好吧,巴托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见巴托夫是不见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也懒得继续和他辩论,而是随口道:“我和元帅同志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巴托夫组织的进攻,在第二上午开始。长达一个时的炮火准备结束后,苏军的步兵朝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了冲击。
也许坚守在阵地里的德军,很长时间没有遭受过苏军的炮火打击,因此在苏军的炮击停止后许久,他们的阵地上还是一片寂静。
看到敌人的阵地上没有动静,指挥进攻的巴托夫心中不禁一阵狂喜,他甚至在想,可能刚刚的炮火,已经将敌人全部消灭在阵地里了。想到这里,他连忙命令通讯兵,给担任进攻任务的步兵第40师师长打去电话,对他道:“上校同志,你看到了吗?敌人的阵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你们的战士们动作快点,争取早点占领敌人的阵地。”
师长连忙回答:“报告司令员同志,我看到了,敌人的阵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因此我将作为预备队的那个团,也投入了战斗。”
“好样的,上校同志。”听步兵第40师已经将全部的兵力都投入了战斗,巴托夫满意地:“我预祝你们在今的战斗中,建立伟大的功勋。”
步兵第40师的指战员没等硝烟完全散去,便冲进了德军的第一道堑壕,与里面幸存下来的德军展开了白刃战。激战十几分钟后,便全部控制了这道堑壕。
师长得知部队占领了德军的第一道堑壕后,连忙吩咐通讯兵:“给我接司令部,我要向司令员同志报告这个好消息。”
巴托夫虽然在观察所里看到了指战员们占领了敌人的阵地,但听到师长的报告时,还是高兴地:“干得不错,上校同志。假如造这样打下去,我想在黑之前,你们就能打到敌人的师部,继续努力吧,我会将你们所取得的战果,立即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的。”
罗科索夫斯基在接到了巴托夫的报告后,脸上并没有什么喜悦的表情,他表情如常地问:“巴托夫同志,假如我没有弄错的话,你的部队此刻所占领的第一道堑壕,是位于平原地带吧,在它的后面是德军的一个制高点?”
“没错没错,司令员同志。”巴托夫连忙点着头回答:“您猜得没错,的确是您所的那样,在我们所占领的第一道堑壕前方,是德军设防的一个制高点。”
“巴托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巴托夫完后,接着道:“假如我是你的话,我就会将炮兵调到前沿,采用直瞄射击的方式,轰击德军的制高点,掩护部队的进攻。”
巴托夫虽然口头上答应立即将炮兵调过来,但等放下电话,他就把这事置之脑后,而是举起望远镜继续看远处正在战斗的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的担忧很快变成了现实,德军在第一道堑壕后方五百米的制高点上,建立了坚固的防御。距离阵地一百五十米的地方,是两道带刺铁丝拉成的障碍物;过了铁丝网,又是密密麻麻的雷区。
步兵第40师第5团一营的指战员们冲上山坡,才发起自己被铁丝网拦住了去路。正当他们尝试清理铁丝网时,高地上的十几挺德军机枪开火了,密集的火力将那些被挡在铁丝网前的指战员们成片地打倒。
“卧倒,卧倒,快卧倒!”一名上尉见自己的战士遭到了密集的火力打击后,成片地倒地,老兵们战斗经验丰富,见敌人的火力密集,连忙就地卧倒;而新兵慌了神,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发呆,他连忙冲着他们大声地喊道:“不想死的,都给我趴下!”
他的喊声救了不少战士,不过他却被一颗罪恶的子弹击中了头部,身体往后一仰,噗通一声摔倒在山坡上。
见连长阵亡,而敌人的机枪还在居高临下地扫射着,那些趴在地上的战士不敢再留在山坡上,赶紧连滚带爬地退了回来。
见到第5团一营的进攻,被德军轻易击退了,巴托夫忽然意识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担忧是正确的,他这才拿起桌上的电话,给集团军炮兵司令员打去了电话,吩咐对方:“立即调一个炮兵团到前沿来,我们需要炮火支援步兵进攻敌人所占据的制高点。”
师长看到自己部队的进攻被击退了,连忙给该营营长打去了电话,怒气冲冲地问道:“大尉同志,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退回来了?”
听清楚是师长的声音后,营长有些慌乱地回答:“师长同志,我们的战士被铁丝网挡住了,而敌人的火力又太猛,我们无法继续前进。我请求师里能进行炮火支援。”
“炮火支援,炮火支援!”师长恼火地:“我现在到哪里去给你找什么炮火支援。”他的话刚完,旁边的师参谋长就在喊他,“师长同志,集团军司令员的电话。”
师长挂断了营长的电话,过去接过参谋长手里的电话,对着话筒道:“司令员同志,我想您刚刚可能也看到了,我们对制高点的进攻失败了。”
“刚才的进攻过程,我都看到了。”巴托夫和颜悦色的:“敌人是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所以他们会进行拼命地顽抗。我已经给炮兵司令员打去电话,命令他尽快调一个炮兵团到前沿来,用炮火掩护你们对制高点的进攻。”
听在进攻时,能得到炮火的支援,师长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声道:“司令员同志,这真是太好了,有了炮兵的支援,我们就一定能夺取这个制高点。”
炮兵团赶到前沿,紧急布置好炮兵阵地后,便朝着制高点上的德军阵地开火。看到敌人的阵地被硝烟所笼罩,巴托夫立即给师长打去电话,命令他:“行了,上校同志,命令你的部队立即发起进攻!”
“什么,现在发起进攻?”巴托夫的话将师长吓了一跳,他连忙道:“我们的炮兵正在轰击敌人的阵地,此刻发起进攻,可能会造成误伤!”
“上校同志,”见师长有点推三阻四的样子,巴托夫不满地道:“要是等炮击结束后,再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那么敌人会利用你们冲向他们阵地的这段时间里,做好一切防御准备,那样就将给你们带来巨大的伤亡。”
“我明白了。”师长见巴托夫得如此坚决,知道自己就算想反驳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我这就命令部队立即展开进攻。”
一营长接到师长的进攻命令后,望着前方硝烟滚滚的德军阵地,将自己手下两个幸存的连长召集起来,对他们道:“指挥员同志们,师长命令我们立即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
一名连长扭头朝制高点上看了一眼,喃喃地道:“可现在我们的炮兵,正在用炮火轰击敌人的阵地。我们在这种时候发起进攻,不是有可能遭到炮火误伤吗?”
“连长同志,”一营长盯着自己的部下,表情严肃的:“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必须无条件地执行。我现在命令,所有的指挥员、党员和团员,必须冲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好了,行动吧!”
那些待在堑壕里的指战员们,见新一轮的进攻,冲在最前面的居然是各级指挥员,以及党团员,顿时个个热血沸腾,不管前面的高地上还在遭受炮火的轰击,端着武器、高声地呐喊着冲了上去。
由于有炮兵的支援,德军布置在阵地前的铁丝网和雷区,都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因此指战员们顺利地冲过了刚刚受阻的地段。为步兵提供炮火掩护的炮兵,看到步兵距离山坡顶部的阵地只有一百多米时,便果断地停止了射击。
躲在隐蔽部里的德军官兵,听到苏军的炮击停止了,连忙钻出来准备进入阵地,阻击苏军所发起的进攻。但等他们一进入堑壕,就被迎面而来的子弹打倒了一片,剩下的人慌忙又缩回了自己的掩蔽部。
冲上来的苏军指战员,与德军在堑壕里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他们试图夺取敌人藏身的隐蔽部,但却被里面射出的子弹挡住了去路。有聪明的指战员从另外一头绕到了掩蔽部的旁边,朝里面扔进去一颗冒着青烟的手榴弹,轰的一声巨响后,掩蔽部里就清静了。
一营在占领山坡顶部的阵地后,营长通过刚架好的电话线,向后方的师长报告:“师长同志,我们营已经成功地占领了德军的制高点。”
“好样的,大尉同志。”师长在夸奖了一营长一句后,继续问道:“你们营如今还剩下多少人?”
“报告师长同志,”一营长在战斗结束后,曾经清点过人数,因此他毫不迟疑地回答:“全营还有一百四十人。”
“一百四十人,”师长将这个数字重复一遍后,有些遗憾的:“人数有点少。你们还能继续向前进攻吗?”
营长望着山坡另外一侧的德军阵地,果断地回答:“放心吧,师长同志,我们营还能继续担任主攻任务。”
“好样的,你们真是好样的。”师长听完后,果断地命令道:“大尉同志,那就继续进攻吧,我会让你们的团长将另外两个营派去支援你们的。”
谁知一营刚刚离开山坡顶部的阵地,朝着山坡脚下的德军阵地发起进攻时,忽然遭到了突如其来的炮火打击,正高喊着“乌拉”向前冲的指战员,纷纷在炮火中倒下。一营长见情况不妙,连忙吹着哨子,通知部队撤回阵地。
师长看到了山坡的另外一侧腾起了硝烟,听到了轰隆隆的炮声,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问一营长:“大尉同志,你们那里出什么事情了?”
“报告师长同志,”手臂挂彩的一营长一边让卫生员为自己包扎伤口,一边回答:“我们刚刚离开了阵地,朝山坡下冲去,就遭到了德军密集的炮火打击,部队伤亡惨重。”
“你们还剩下多少人?”
听到师长的问题,一营长朝站在不远处的副营长望去,看清楚他所比划的数字后,对着话筒道:“全营还剩下三十八人。”
“什么,你们还剩下三十八人。”师长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也就是刚刚德军的那一轮炮击,就报销了自己的一个连,他在思索后对一营长:“你们先留在阵地里待命,我向司令员请示一下,看是否将你们撤下来休整。”
第六百七十八章 进攻方向的选择(下)
当马利宁将巴托夫发来的电报放在桌上后,罗科索夫斯基只是简单地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随后将电报递给了朱可夫,不置可否地问:“元帅同志,这是巴托夫刚发来的电报,他的部队占领了德军的制高点,但在向前推进时,遭到了德军的猛烈炮火拦截,部队伤亡很大。您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朱可夫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后,瘪了瘪嘴对马利宁:“命令巴托夫,暂时停止进攻!”
“是,命令巴托夫停止进攻。”马利宁答应一声,便转身到旁边打电话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等马利宁走开后,朱可夫若有所思地道:“你得对,我们向巴里奇所发起的进攻,早在敌人的预料之中,他们会在防线上严阵以待,利用完善的防御体系给我军造成巨大的伤亡。”
见朱可夫已经意识到采取最便捷的途径进攻,是行不通的,罗科索夫斯基的心中不禁暗喜,他连忙追问道:“元帅同志,您看我们是否可以将未来的主攻方向,转向方面军的左翼?要知道,敌人对那个方向的关注程度可不高啊。”
虽朱可夫待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里,但他对方面军左翼的情况,却是知之不详:“你们左翼的情况吧。”
“我们左翼的地形很复杂,有大量的河流河滩,还有不少的沼泽地。”罗科索夫斯基拿起自己刚刚标注过的地图,放在了朱可夫的面前,对他道:“不利于大部队的展开。”
朱可夫抬头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德军在那里的防御情况如何?”
对那里地形早就了然于胸的罗科索夫斯基回答:“由于部队在那些地区难以通行,所以德国人并没有什么严密的防线,只不过在附近一些干燥的高地上,设立了个别分散的据点。与其是防御我军的进攻,倒不如是监视我军更恰当一些。”
“哦,是这样。”朱可夫着,将放在桌上的大檐帽戴在头上,对罗科索夫斯基:“走,我们去看看地形。”
车队在路上行驶了一个时,来到了巴托夫的指挥部。看到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两人走进来,巴托夫连忙起身迎接,同时主动承认错误:“元帅同志,司令员同志,我们今打得不好,辜负你们的信任了。”
“这不是你的错,”朱可夫冲巴托夫摆了摆手,大度地:“部队之所以伤亡惨重,是因为我们的进攻,早就在敌人的预料之中,他们才能利用完善的防御体系,有针对地对我军实施打击。”
见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到自己的指挥部,并不是为了批评自己,巴托夫的心里暗松了一口气,随后向朱可夫表态:“元帅同志,我会命令部队在黑以后重新进行集结,明再对德军的防御阵地发起一次进攻。”
因为有朱可夫在场,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话,而是用目光盯着朱可夫,想听听他怎么。“不用了,巴托夫同志,”朱可夫摇摇头回答:“暂时不进攻了。我们今到这里来,就是打算调整进攻方向。”
听朱可夫这么,巴托夫连忙在他的身旁坐下,谨慎地问:“元帅同志,那我们打算从什么地方进攻?”
朱可夫的眼睛望着罗科索夫斯基,但却在对巴托夫:“其实在你们这次进攻开始前,罗科索夫斯基就曾经提过,将主攻方向选择在方面军部队的左翼。当时别你们,就连我也认为把进攻方向选择在不利于部队展开的沼泽地带,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但从现在的情况看,也许他是对的。”
巴托夫等朱可夫完,连忙接过话题:“司令员同志的设想,是完全正确的。我昨晚曾经前往沼泽地区查看过,沼泽另外一端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防御工事,我们哪怕只用一个师的兵力,就能轻松地突破敌人的防御。”
“巴托夫同志,”巴托夫的话引起了朱可夫的兴趣,他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吩咐对方:“立即到我们到沼泽地边缘去看看。”
听朱可夫要去沼泽边缘,巴托夫连忙冲参谋长格列博夫使了眼色,后者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看到两人私下的这个动作,猜想可能是巴托夫为了保证朱可夫的安全,让格列博夫去布置警戒。
罗科索夫斯基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证实,等他们一行人赶到沼泽边缘时,一下车他就能感受到这里有一种临战的地方:停在森林边缘的坦克,将黑洞洞的炮口瞄准了沼泽的对面;堑壕里的重机枪手们都进入了各自的射击位置;狙击手们也纷纷就位,将用布包裹起来的狙击枪瞄准着前方。这种情形,朱可夫也注意到了,但他没有话,而是一声不吭地沿着森林外侧的草丛朝前走。
朱可夫在一棵树旁停下,举起望远镜朝沼泽的对面望去,仔细地查看着德军的动静。经过一番观察,他发现自己所看到的情形,和罗科索夫斯基向自己汇报的一样,便放下了望远镜,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从我们这里到对面,有多远的距离?”
对于这个问题,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开口,巴托夫就抢先开口:“报告元帅同志,距离对岸是六百多米。”
“六百多米?!”朱可夫将这个数字重复了一遍后,对罗科索夫斯基:“也就是我们所在的位置,都处于德军G4机枪的射程之内喽?”
“没错,元帅同志,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很干脆地回答:“因此我们在进攻前,还是需要用炮火压制德军的据点,掩护我们的部队成功地通过沼泽地带。”
“我想问问,”朱可夫拉着罗科索夫斯基走到一旁,谨慎地问:“你打算让我们的部队如何通过沼泽?”
“元帅同志,您请看。”罗科索夫斯基朝宽阔的沼泽一指,道:“我打算让工兵在沼泽地里用木头铺路,这样不光让我们的步兵快速通过,甚至连坦克和自行火炮也能通过沼泽地区。”
“那你打算在什么时候铺路呢?”朱可夫有些担忧地问:“一旦我们的工兵在铺路时被德军发现,他们就可以居高临下朝工兵们射击,这样势必会带来不的伤亡。”
“都考虑到了,元帅同志。”面对朱可夫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道:“我打算在我军炮击德军阵地的同时,让工兵在沼泽里打木桩,而普通的战士可以帮着将准备好的木头架在这些木桩上。我们一边铺路,一边前进,等先头部队到达对岸时,木头架设的通道也完成了,我们的坦克和自行火炮就能顺着这些道路开到对岸。”
“你考虑得很周详,这样做,我们的部队就能成功地通过沼泽,出其不意地突破敌人的防线。”朱可夫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点着头赞同地道:“你尽快拟一个计划,并在下一次最高统帅部的军事会议提出来,我会坚决支持你的。”
正文 第六百七十九章 说服斯大林
半个月后,在克里姆林宫的斯大林办公室里召开的军事会议上,罗科索夫斯基当众提出了将主攻方向选在沼泽地带的建议。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建议,斯大林淡淡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应该明白,在沼泽森林地带,我们的大部队无法展开,这样就很难给德国人以沉重的打击。”
“斯大林同志,请您听听我的理由。”罗科索夫斯基等斯大林完后,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正如您所的那样,在森林和沼泽地带无法展开大部队,根据我们所进行的侦察,敌人排除了我们在这个方向进攻的可能性,因此他们在这个地区的防御,就不像其它地区那样有完善的防御体系。根据我们的研究,在沼泽地带不光我们的步兵可以通过,如果用木材铺上路,甚至连坦克和自行火炮也能通过。”
到这里,他拿起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幅地图,用手指着上面代表敌我的红蓝标识,继续对斯大林:“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提出建议用我们的右翼,第、第48、第65和第8集团军向鲍勃鲁斯克发起主攻……”
斯大林听完后,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昨朱可夫和我进行过讨论,他的意见就是在沼泽地带发起进攻。没想到今听了你的观点,居然和他不谋而合,我想问问,你们为什么非要让我军选择沼泽地带作为进攻方向?”
“这条路是很难走,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斯大林完后,字斟句酌地:“但是,有成功的可能。”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朝四周张望了一下,见参加会议的指挥员都是面目表情地坐在位置上,甚至连朱可夫也不例外。他有些慌乱地补充道,“我们把可能遇到的困难都考虑到了,斯大林同志。”
没想到他脸上的慌乱表情被斯大林捕捉到了,斯大林用嘲讽的语气道:“可我看你并不像是都考虑到了。”随后抬手朝房门一指,“你到外面的那个房间去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究竟应该将主攻方向选在什么地方?”
听到斯大林这么,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向朱可夫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但朱可夫看了他一眼后,脸上去露出了苦涩的表情,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在这种时候,朱可夫就是想帮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拿起地图,夹在腋下怏怏走出了房间。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从里面出来,坐在外面的波斯克列贝舍夫奇怪地问:“怎么,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会议这么快就结束了?”
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斯大林同志让我出来考虑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也许波斯克列贝舍夫早就见惯不怪了,他朝旁边空着的沙发指了指,“请坐吧,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没准您会在这里待很久的。”
“谢谢!”对于波斯克列贝舍夫的好意,罗科索夫斯基表示了拒绝:“我觉得我还是站着好。”
而在里面的房间里,斯大林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离开后,坐直身体对众人道:“同志们,接下来让我们听听华西列夫斯基同志的意见。”
斯大林的话音刚落,华西列夫斯基便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并转身朝挂在墙上的地图走去。斯大林继续:“你们都知道,在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指挥之下,解放克里米亚的战役进行得非常成功。在那以后,华西列夫斯基同志和朱可夫同志一起制定了整个夏季战役计划。”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华西列夫斯基依旧就位,便冲对方点了点头,“开始吧,华西列夫斯基同志。”
在得到了斯大林的允许后,华西列夫斯基恭恭敬敬地道:“斯大林同志,在制定夏季作战计划时,我们首先考虑了出席这次会议的各条战线的司令员的意见。”他转身面对着地图继续道,“我们这次要进行的1944年夏季战役,就是要从波罗的海沿岸到喀尔巴阡山脉的广大地区里,进行一系列的大规模作战。这次夏季战役作战计划将按照这样一个顺序进行……”
等华西列夫斯基详细地介绍完各条战线的作战行动后,斯大林又开口道:“现在我建议,把这次作战命名为‘巴格拉季昂’,以纪念我们的前辈,曾在181为我们争光的俄罗斯统帅。”到这里,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华西列夫斯基,“华西列夫斯基同志,请继续吧。”
“在巴格拉季昂作战开始以后,”华西列夫斯基指着地图继续往下:“当德军司令部意识到要在这里,也就是这儿——白俄罗斯将要进行一场决战,而将他们的后备力量从南方调过来的时候,那么科涅夫元帅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就可以趁机向利沃夫发动进攻。……最后由于这些强大攻势的结果,必然使敌人遭到失败,那时候我们就可以转向巴尔干进攻,将兵峰直指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南斯拉夫和匈牙利……”
等华西列夫斯基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斯大林转身问一旁正襟危坐的朱可夫:“你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朱可夫同志?”
朱可夫听到斯大林问自己,连忙将目光停留在斯大林的身上,不紧不慢地:“斯大林同志,战前我曾经在白俄罗斯军区工作过很长时间,对作战地区的情况很熟悉。在这些沼泽和森林地带,是无法使用大量坦克作战的。所以我建议,”到这里,他站起身,挺直腰板继续,“只用少数的坦克旅作为进攻的突破力量,而把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右翼的第1、第、第、第4这四个坦克集团军都留在原地,暂时不让他们出动。这样一来,就可以使德国人产生一种错觉,当他们发现我们的坦克集团军都按兵不动,就会错误地认为我们的主动方向不在白俄罗斯,而在乌克兰!
其次,暂时不使用的坦克集团军,将是我们发起第二阶段进攻的强大后备力量;
第三,还可以使罗科索夫斯基的进攻部队的左翼,得到可靠的保障。”
听完朱可夫的意见后,斯大林沉默了片刻,便点着头:“我同意!”随后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走出去的那道门道,“把罗科索夫斯基叫进来吧,他考虑得够久了。”
罗科索夫斯基迈着大步从外面的房间走进来,在离斯大林不远的地方停下。斯大林站起身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后,用调侃的语气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经过这么久的思考,不知你有没有改变原来的想法?究竟应该把主攻的方向,放在什么地方呢?你还是准备通过沼泽地带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态度坚决地回答:“通过沼泽地带向敌人进攻,应该是我们做好的选择。我确信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斯大林盯着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笑容,“既然前线司令员一直坚持自己的意见,这就明,做出这样的决定,的确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一边向自己的座位走去,一边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把地图给我。”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上前,将手里的地图,递给了已经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斯大林。斯大林接过地图,再次看了看上面用红蓝铅笔标出的敌我态势,随后拿起一支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见到斯大林在地图上签署自己的名字,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心里明白,他这是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将进攻的方向选择在让德国人意想不到的沼泽地带。
正文 第六百八十章 游击队的任务
作战计划得到了斯大林的批准,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情显得特别好。会议一结束,他便匆匆赶到了机场,乘飞机返回了戈梅利。
一进指挥部,他就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波诺马连科同志打电话,请他抽空到我的指挥部来一趟。”
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满脸喜色,便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的作战方案,最高统帅部批准了?”
“是的,批准了。”罗科索夫斯基从公文包里掏出那张有斯大林签名的地图,郑重其事地交到了马利宁的手里,“看看吧,参谋长同志,这个计划是斯大林同志亲自批准的。”
听作战计划被批准了,捷列金和扎哈尔金也凑了过来,两人看到地图上的斯大林签名,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马利宁将地图上的签名反复看了几遍后,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为什么要将波诺马连科同志叫过来啊?”
“是这样的,在我们即将展开的夏季攻势里,我希望能得到游击队的支援,以减轻我们在进攻时所遭受的阻力。波诺马连科同志不光是白俄罗斯第一书记,同时也白俄罗斯游击运动中央司令部的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想起马利宁在其中也担任了职务,连忙补充道:“你也是上级任命的游击运动中央司令部的参谋长。”
扎哈尔金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在讨论游击队的事情,有些不以为然地:“司令员同志,游击队就只能在敌人的后方搞点袭击,破坏敌人的交通线之类的,能起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
“副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扎哈尔金完,立即表情严肃地:“您有没有想过,我们有7万游击队在白俄罗斯领土上活动,假如把他们集中起来,将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
“7万?”听到这个数字时,扎哈尔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游击队居然有这么多人?”
波诺马连科接到马利宁的电话后,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匆匆赶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时候,他一脸歉意地:“司令员同志,很抱歉,让您久等了。如今的工作一大堆,工厂要复工,集体农庄要准备播种,城市里的重建还需要抽调人手等等,总而言之一句话,我每都是忙得脚不沾地。”
罗科索夫斯基招呼波诺马连科坐下后,也没什么废话,而是开门见山地:“波诺马连科同志,我今刚刚从莫斯科开会回来。在会上,总参谋长给各条战线的方面军司令员们介绍了夏季作战计划,而我们方面军将是这次夏季作战的主力。”
听方面军部队将作为主力,参加即将到来的夏季作战,波诺马连科不禁眼前一亮,随后追问道:“司令员同志,具体的作战部署是什么?”
“作战计划待会儿向您介绍。”罗科索夫斯基急于落实游击队的事情,因此顾不得给波诺马连科介绍夏季作战计划的详细内容,便直奔主题:“在这次进攻战役开始前,我希望能得到白俄罗斯游击队的有利配合。”
“游击队的配合?”波诺马连科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的时候,也不禁一愣,随后反问道:“司令员同志,据我所知,在以往的任何进攻中,我们都没有要求游击队进行配合,为什么这次会突然提到这件事?”
“很简单,波诺马连科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回答:“两面夹攻才能让德国人更加手忙脚乱,使我军在实施正面进攻时,所受到的阻力大大减弱。”
别看到波诺马连科如今在主持地方工作,但他毕竟在军队里待过不少的时间,对军事上的事情多少懂一些,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他连忙问道:“司令员同志,您准备让我怎么做?”
“把敌后的游击队中高级指挥员召集起来,”罗科索夫斯基向他建议:“给他们布置作战任务,争取在战役打响前,将敌人的后方搅得翻地覆。”
波诺马连科听到这里,连忙掏出了纸笔,虚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给游击队的具体任务是什么?”
“我们赋予游击队的任务是,”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凝重地:“扰乱德军战役后方,阻止德军向前线输送预备队,用无线电向我军通报德军的移动情况。在破坏德军交通线,消灭其有生力量和技术兵器的情况下,伺机夺取重要的居民点、桥梁和渡口并扼守到我军部队的到达。”
波诺马连科记录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之后,又问了一句:“司令员同志,您觉得我们应该在什么时候,将游击队的主要负责人召集起来开会呢?”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波诺马连科同志,如果你们要召集游击队的重要成员开会,大概需要几的时间?”
波诺马连科想了想是,随后回答:“最快要四时间,因为游击队分散在敌后,要将指挥员集结起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况且他们还需要穿过德军漫长的防线,才能到达我们这里,而这些都需要时间。”
罗科索夫斯基向在座的诸人介绍完这次夏季作战的详细内容后,对波诺马连科:“我们的进攻将在六月下旬展开,因此你们的会议应该不迟于六月初举行。”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所的时间,波诺马连科只思索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了:“好吧,司令员同志,我会尽快通知各游击队的负责人,让他们在六月初到戈梅利参加特别军事会议。”
罗科索夫斯基起身向波诺马连科伸出手去,感激地:“波诺马连科同志,我们能否取得夏季战役的胜利,就看游击队在敌后的行动力度了。”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一章
六月初,波诺马连科将敌后游击队的主要指挥员,都召集到戈梅利开会,向他们布置在夏季战役开始前,游击队所以承担的作战任务。
待在司令部的罗科索夫斯基,正在等波诺马连科的回音时,忽然接到了朱可夫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盟军在昨,也就是六月六日上午,已经成功在诺曼底登陆了。”
诺曼底登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朱可夫这么的时候,心神不禁有些恍惚,他在心里默默地:“盟军已经在诺曼底登陆,也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接近了尾声。如果战争结束了,自己这个冒牌的罗科索夫斯基又该怎么办呢?”
可能是迟迟听不到罗科索夫斯基声音,朱可夫不免有些着急了:“喂,罗科索夫斯基,你还在吗?为什么不话?”
“元帅同志,我还在。”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回答:“我正在想盟军在诺曼底登陆,对整个战争会有什么影响?”
“影响肯定有,要知道这可是盟军开辟的第二战场。”朱可夫兴致勃勃地:“如此一来,德军在欧洲的军队就会被盟军彻底牵制住,希特勒要想再向我们国家派遣军队,就要反复考虑了。”
“没错没错,”罗科索夫斯基连忙附和道,“德国人现在不得不同时在两条战线上作战,他们很快就会出现兵力不足的情况了。这样一来,我们在开展夏季作战时,德军就无法获得来自欧洲方面的援助。”
两人在讨论了一番诺曼底登陆之后,朱可夫把话题一转,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应该是波诺马连科同志召集敌后游击队指挥员开会的日子。怎么样,那些来自敌后的同志们对他们的任务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清楚,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苦笑着回答:“我也在等消息,会议还没有结束呢。”
“看来我们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知道敌后额的情形如何。”朱可夫在挂断电话前,又问了另外一件事:“你们穿过沼泽用的木材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准备齐全了。”在向朱可夫汇报时,罗科索夫斯基特意强调:“为了不让敌人有所察觉,我们都在很远的地方砍伐树木,然后用马车运到突击部队集结的位置。”
“嗯嗯,知道了。”朱可夫在了解完情况后,叮嘱罗科索夫斯基:“一定要注意隐蔽,千万别让敌人察觉到我们的意图。”
“放心吧,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回答:“我们的行动一直很隐蔽,对岸的敌人根本没有丝毫的察觉。”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好奇的捷列金迫不及待地问:“司令员同志,您刚刚和元帅同志在什么,盟军开辟第二战场了?”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肯定地回答:“盟军在法国的诺曼底地区登陆成功,正在朝德军的防御纵深发展。第二战场的成功开辟,大大减轻了我们正面的阻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德军别再向白俄罗斯或乌克兰増兵,能保证不从我们这里调兵去加强欧洲方向的防御就不错了。”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捷列金兴奋地:“这一段时间,为了夏季攻势的事情,我几乎每都失眠,深怕部队在战役中表现不好,会辜负了上级对我们的信任。如今盟军开辟了第二战场,再加上游击队即将在敌后展开的行动,我对我们取得这次战役的胜利,是充满了信心。”
两人正着话,桌上的电话铃又响了起来。罗科索夫斯基拿起话筒,听到里面传出的是波诺马连科的声音:“司令员同志,您能到我们这里来一趟,向游击队的同志们讲几句吗?”
罗科索夫斯基还没话,就看到一旁的捷列金不停地冲自己打手势、使眼色,示意自己答应波诺马连科的请求。于是他果断地回答道:“好吧,波诺马连科同志,我马上和军事委员同志一起过去。”
过了半个时,两人来到了波诺马连科召开会议的地方,和正在开会的游击队指挥员们见了面。罗科索夫斯基和其中的几人握手后,开口问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名佩戴着上校军衔的游击队指挥员站了起来,态度恭谨的问罗科索夫斯基:“大将同志,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该如何有效地打击敌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笑了笑,随后道:“指挥员同志们,大家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下,我们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让你们的部队配合正规军的行动,并不是让你们去攻坚,而是利用你们的长处,来狠狠地打击敌人。”
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之后,看到很多人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便接着:“我举个例子,你们见自己看到的所有铁轨都炸毁,使通往最重要地段的铁路陷于停顿,扰乱了其他铁路线的运行。破坏所有的通讯线路,敌人上下级之间的联系就会中断……”他一口气了七八种游击队可以采取的措施,最后问道,“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将军同志。”坐在下面的指挥员们异口同声地答道。罗科索夫斯基的讲述深入浅出,使他们对自己的任务理解得更加透彻,同时也想好用什么办法,去狠狠地教训德国人,来配合正规军的进攻。
在会议结束后,那名上校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恭恭敬敬的:“将军同志,我们的部队有七百多人,有些是以前在战斗中被打散的指战员,有的则是我们从战俘营里解救出来的战友。虽然人数多,可是却缺少有经验的基层指挥员,不知您能给我们派一批干部,来加强部队的领导吗?”
对方在有七百多人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便动了收编他们的念头,此刻听到上校的请求,立即毫不含糊地答道:“好吧,上校同志,待会儿我就让参谋长安排此事,尽量给你们多派一点指挥员过去。”
正文 第六百八十二章 友军指挥员
进攻战役的准备工作,一直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为了让各级指挥员更好地掌握部队在战斗中的情况,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扎哈尔金等人经过反复研究,最后向各集团军下发了他们制定了几条规定,其中有一条就是:在战斗中,各级指挥员的观察所都要设在最靠近部队的位置,其中师长的观察所距离部队冲击位置为五百到一千米,军长的观察所距离部队冲击位置为两公里,而集团军司令员的观察所距离部队攻击位置为三公里。
下面的各级指挥员接到这样的命令,倒没有感觉什么不妥的,毕竟在这几年的战争中,大家都是这样做的,甚至有时在战斗对自己不利时,敌人还曾经冲到过离自己指挥所仅仅几十米的地方。因此接到这样的命令,他们觉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对军队情况并不太了解的波诺马连科,在看到这份规定后,还特意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了电话,有些忐忑不安地问:“司令员同志,让各级指挥员将自己的指挥所,设在离冲击位置这么近的地方,是不是有点不妥?一旦敌人突破了我军的防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冲到观察所,这样待在那里的指挥员就会有危险的。”
“放心吧,波诺马连科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等波诺马连科完后,才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一向主张指挥员要和自己的部队在一起,这样不光可以及时地了解前沿所发生的情况,同时还能鼓舞我军的士气……”
通过解释让波诺马连科安心之后,罗科索夫斯基紧急召开了一次临时会议,将方面军的首长都召集了起来。他首先向安季片科了解后勤的情况。他心里很明白,打仗打的就是后勤,要是自己的后勤补给还和前几个月一样,那么这场战役就没有打的必要了。
安季片科拿出一份资料,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在部队集结区域所建仓库数量,以及各种武器弹药和物资的情况等等。他自信地道:“司令员同志,您放心吧,我们掌握有足够数量的汽车,并具备了随时将部队和装备,从一个地方调运到另外一个地方的能力。”
接着向他汇报工作的是工程兵主任普罗亚科夫,他站起来道:“司令员同志,目前我们有第5突击工兵旅、第7建筑分队,近卫第9突击工兵营,独立第10工兵营,以及配备了扫雷犬的独立第1、第6和第8突击工兵营。
有了这样的配置,我们不光可以为部队铺路搭桥、扫清雷区等辅助工作;甚至还可以在城市巷战中,作为一支突击力量,发挥更大的作用。”
普罗亚科夫发言结束后,奥廖尔、鲁坚科等人也相继发言,他们表示会在战役进行过程中,为进攻部队提供足够的炮火保障、空中保障等等。
等各兵种的负责人都发言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又对马利宁:“参谋长同志,你如今兼任着白俄罗斯游击队司令部参谋长的职务,你应该和各游击支队建立密切的联系,让游击队从我们这里领取具体指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段破坏交通线和袭击德军的基地,都要有针对性。”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点着头回答:“该考虑的问题,我都考虑到了。我已经命令他们从6月18日开始,就在博布鲁伊斯克——奥西波维奇——明斯克、巴拉诺维奇——卢尼涅次以及其它的铁路干线上炸毁敌人的火车。同时,还要对德军的通讯线路继续大面积地破坏,使敌人的通讯只能通过无线电或通讯兵传达。”
罗科索夫斯基朝挂在墙上的日历看了一眼,接着道:“今是6月15日,离战役开始只剩下一周的时间了,我们的部队都到达指定位置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连忙回答:“方面军的部队已经全部进入了出发阵地。我们在两个突破方向上对德军都占据着优势——兵力是敌人的三到四倍,大炮和坦克是敌人的四到六倍。另外还有两千多架飞机可以对我们的地面部队,提供足够的掩护和支援。”
“指挥员同志们,”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完,面朝着众人道:“由于主动权完全掌握在我军手里,所以我们才敢在敌我规模力量对比相等的情况下冒险,靠极大地削弱次要方向的部队,而将力量和武器装备加强到主要突击的方向。
而部队装备了大量汽车作为运输工具,并配备了大炮拖车、自行火炮以及别的技术装备,极大地增强了我们各集团军的机动力量……”
…………
距离进攻战役开始,还有最后四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接到了朱可夫的电话:“喂,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最近到你的左翼去看过吗?”
“没有,”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摆在自己面前的地图,发现自己最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右翼,便如实地回答:“我正在研究方面军右翼的局势。”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立即到左翼去一趟。”朱可夫在电话里笑着:“没准你会有意外的收获也不定。”
“意外的收获?”罗科索夫斯基正想问是什么意外的收获时,朱可夫已经挂断了电话。他放下电话,将马利宁叫到自己的面前,吩咐道:“参谋长同志,把各兵种司令员召集起来,我们要尽快赶往左翼的科韦利,了解那里的局势。”
马利宁猜到罗科索夫斯基之所以突然决定要去科韦利,可能和朱可夫刚打来的电话有关,他连忙答应一声,便去打电话通知外出的各兵种司令员们回指挥部集结。
当各兵种司令员都来到指挥部以后,在采用何种方式前往科韦利的问题上,大家又发生了分歧。装甲兵主任奥廖尔道:“司令员同志,从我们这里前往科韦利,距离太远,如果乘坐装甲车的话,至少要用一时间,而如今大战在即,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路上,我建议还是乘飞机前往吧。”
他的话刚完,鲁坚科便提出了反对意见:“不行,不能乘飞机。虽然乘飞机前往是最节省时间的,但是这么多高级指挥员都在同一架飞机上,假如发生什么意外,那样就会给部队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
后勤部长安季片科:“既然不能乘飞机,又不能乘装甲车,那么我们就改乘装甲列车吧。不光速度快,就算路上遭到了残余的法西斯匪徒的袭击,也完全有自卫的能力。”
“就算乘坐装甲列车,也只能到达萨尔内。”马利宁插嘴问:“剩下的路程该怎么办?”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望着鲁坚科问道:“鲁坚科同志,我们在萨尔内地区有野战机场,那里有运输机吗?”
“有的,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鲁坚科想了想,随后提出自己的建议:“我建议我们乘坐装甲列车前往萨尔内,然后从那里换乘运输机。飞机只需要半个时就能到达目的地,就算敌人发现了我们的飞机,等他们出动时,我们已经安全着陆了。”
确认了交通路线和交通工具后,罗科索夫斯基将司令部里的工作,向马利宁和扎哈尔金进行了简单的交代,便带着几位各兵种司令员出发了。
四个时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等人来到了左翼部队的临时指挥部,在这里见到了四位集团军司令员。令人想不到的时候,正当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取他们的汇报时,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一名仪表堂堂、表情严肃、衣着整洁的指挥,从室外走了进来。看着对方身上所穿的波兰军服,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楞了片刻,他正在考虑这是否就是朱可夫所的意外惊喜时,来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敬礼道:“司令员同志,波兰第一集团军司令员西格蒙德·贝林格向您报道,从现在开始,我的部队听从您的命令,请指示!”
“您好,贝林格将军。”听对方表明身份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明白,这肯定就是朱可夫所的意外惊喜,连忙握住对方的手:“我代表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全体指战员,欢迎你们的加入!”
等贝林格坐下后,罗科索夫斯基便和他聊起来。臭婆娘个对话中,他得知这支部队是根据波兰爱国者同盟的请求由波兰籍志愿人员而组成的。贝林格以前是波兰军中的一名基干军官,不光参加过抗击德军入侵波兰的战斗,在卫国战争期间,也曾与苏军并肩作战。总而言之一句话,是一名完全值得信任、又有丰富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
在汇报完本集团军的情况后,贝林格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司令员同志,我部队的指战员们已经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他们强烈地希望能尽快地与奴役祖国的敌人一决雌雄。因此,我希望您别让我们在第二梯队待的时间太长,能早日让我们参加到进攻作战中去。”
“放心吧,贝林格将军。”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波兰军的战斗力如何,但看到贝林格的求战热情如此高涨,他笑容满面的:“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将你们调往第一线的,给所有的人表现自己战斗能力的机会。”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司令员同志。”贝林格激动地搓动着双手,随后又有些紧张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假如您有时间的话,我想邀请您到我的部队去看看。”
“好吧,”就算贝林格不,罗科索夫斯基也想去看看这支友军的精神面貌如何,他站起身道:“我们现在就去吧。”
罗科索夫斯基只带着捷列金、卡扎科夫两人,跟着贝林格来到了波兰第一集团军的司令部。由于贝林格事先打电话通知过司令部,所以他们一行人到达目的地时,司令部的成员都整齐地站在了建筑物外。
贝林格引着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一名上了年纪的将军面前,郑重其事地向他介绍:“司令员同志,这位是集团军的军事委员是亚历山大·扎瓦茨基将军,他是波兰的老革命家,从前是名矿工,波兰工人党党员。他具有深邃的智慧,平易近人,精力充沛,在波兰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中享有崇高威望,部队对他也十分爱戴。”
听贝林格介绍得如此详细,罗科索夫斯基明白眼前的这位老将军,在军队里的威望是相当高的,便主动向对方伸出手,友好地道:“您好,扎瓦茨基将军,很高兴认识您。”
“您好,司令员同志。”扎瓦茨基握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激动地:“我早就听过您的名字,能与您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贝林格来到第二名指挥员的面前,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这位是第二军的军事委员卡罗尔·斯韦尔切夫斯基将军,他一直在苏联红军中服役,从列兵一直升到将军。他曾经在西班牙内战时期,担任过国际旅的指挥员。”
“您好,斯维尔切夫斯基将军,很高兴认识您。”罗科索夫斯基依旧笑容满面地道。
“您好,司令员同志。”对方紧紧地握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同样激动万分地:“我希望能在您的领导下,建立伟大的功勋。”
接下来,贝林格又依次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了集团军参谋长科尔奇察、作战处长斯特拉热夫斯基等人。等介绍完重要的司令部成员后,贝林格向罗科索夫斯基做了个请的姿势,客气地:“司令员同志,请进吧,我们司令部的成员都想亲耳听到您向我们布置任务呢。”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三章 好戏开场了(上)
罗科索夫斯基在波兰第一集团军逗留了两,对整个部队的情况有了详细的了解。由于进攻战役即将开始,再加上又接到了朱可夫的电话,他已经到达了位于右翼的方面军司令部。罗科索夫斯基向贝林格他们告辞后,便匆匆赶回方面军司令部,和朱可夫一起着手进行战役开始前的准备。
为了确保被称之为“巴格拉季昂”的白俄罗斯战役能取得成功,斯大林任命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为大本营的代表,前往参战的四个方面军指导作战。朱可夫负责的是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而华西列夫斯基则负责白俄罗斯第二和第三方面军,以及波罗的海第一方面军等三个方面军的协同作战。
6月日凌晨,随着华西列夫斯基的一声令下,三个方面军的部队同时向当面之敌发起了进攻。激战到黑时分,巴格拉米扬的波罗的海第一方面军的部队突破了德军防线,强渡了西德维拉河,包围了维捷布斯克;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的右翼。急速向伯雷索夫方向推进,接近了别列津纳河;扎哈罗夫的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的部队,也顺利地突破了防线,朝莫吉廖夫前进。
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两人看到友军取得如此巨大的战果,心里都非常高兴。朱可夫对罗科索夫斯基感慨地:“敌后的游击队这两日对德军的运输线实施了破袭战,看来效果还是很明显的,由于交通陷入瘫痪,德军在遭到我军攻击时,根本无法抽调后方的部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发起进攻的三个方面军,才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战果。”
“没错,这次游击队所取得的战果,不亚于发起了一次规模的战役。”罗科索夫斯基提醒朱可夫:“元帅同志,明就该我们开始进攻了。”
经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提醒,朱可夫连忙关切地问道:“铺路的木材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等炮击一开始,我们的工兵就在开始打木桩,并在步兵的协助下,在沼泽里铺设一条木柴路。”
“等炮击开始后再铺设?”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朱可夫若有所思地问道:“这样在时间上来得及吗?”
“完全来得及。”虽然关于在炮击开始后,再进行铺路的理由,罗科索夫斯基曾经向朱可夫提过,此时又再次旧事重提:“在炮击时铺路,不容易被敌人察觉,这样一来,我们的工兵在铺路时,就不会遭到德军的阻击。”
朱可夫抬手看了看表,对罗科索夫斯基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的进攻是在明,也就是6月4日凌晨时0分。这样吧,我们两人分一下工,一人负责一个地段。”
“可以。”对于朱可夫的这个提议,罗科索夫斯基点头表示赞同:“不知道您打算去哪支部队?”
“我去第集团军,从第聂伯河右岸的登陆场向敌人发起进攻。”朱可夫思索了片刻,便下定了决心,他还和罗科索夫斯基开玩笑地:“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就算你们进展不顺利,我和戈尔巴托夫将军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们会派部队从别列津纳河对岸发起牵制性进攻,将你们的部队从沼泽地带拉出来,并配合你们前出到博布鲁伊斯克。”
“既然您已经选择去第集团军,那我就去卢钦斯基的第8集团军,他的观察所设在森林里,还专门建了一座瞭望塔作为观察所,我们在那里可以观看该地段的战斗进展情况。”罗科索夫斯基完这番话以后,用目光朝四周坐着的方面军首长们扫了一遍,宣布:“捷列金将军、卡扎科夫将军和奥廖尔将军,你们三人陪我一起到第8集团军去。”
…………
凌晨两点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和司令部的三位将军,来到了第8集团军的司令部。司令员卢钦斯基听罗科索夫斯基想去森林中的观察所,连忙劝道:“司令员同志,虽然那里是一个很好的观察地点,但容易成为德军攻击的目标,我不能让您去冒险。”
“卢钦斯基将军,”罗科索夫斯基轻描淡写地:“难道你不知道,每次大战时,我都会待在靠近前沿的观察所吗?别废话了,快点带我们过去吧。”
卢钦斯基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语气中,听出方面军司令员对自己的不满,连忙将司令部里的工作向参谋长简单地交代一下后,便带着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一行人前往观察所。
罗科索夫斯基来到瞭望塔下,仰头朝上面看去,足足有二十多米高,是一个带顶棚的双层瞭望塔,上面一层是观察哨在观察敌人的动向,而下面一层则摆放的是通讯器材,以便及时地向上级通报他们所观察到的情况。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朝自己带来的三名副手看了一眼,随后道:“卡扎科夫将军跟我到上面看炮击的效果,捷列金、奥廖尔,你们两人就留在下面。卢钦斯基将军,你也随我一起上去。”
三人顺着固定在瞭望塔上的木梯往上爬了上顶层平台,罗科索夫斯基举起望远镜朝前方一看,发现这里的视野开阔,几乎可以将作战区域尽收眼底,便笑着对卢钦斯基:“卢钦斯基将军,你们的这个观察所位置真不错,能清楚地看到整个战场。”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卢钦斯基的心里却是叫苦不迭,他深怕德军发现了这个瞭望塔,要是用炮兵轰击的话,待在高台上的人就会有生命危险。想到这里,他命令下面的战士送了两条绳索上来,一头绑在平台的栏杆上,而另外一头则垂在地面,这样一来,就算遭到炮击,平台上的人也能顺着绳索迅速地滑到地面。
卢钦斯基做完这一切后,才放心大胆地站在罗科索夫斯基身边,为他介绍附近的情况:“司令员同志,您看到沼泽对面的高地了吗?根据我们的侦察,德军在那里布置了一个连的命令,除了机枪和迫击炮外,没有什么重武器。”
虽然离亮还有一个时左右,但因为上有明月,因此罗科索夫斯基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卢钦斯基指给他看到的那个高地。他看了一阵后,问道:“卢钦斯基同志,敌人有没有察觉你的行动啊?”
“没有,司令员同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卢钦斯基肯定地回答:“我们的准备工作进行得很隐蔽,根据我们的侦察显示,德军丝毫没有察觉我军即将展开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见离进攻开始还剩下不到一个时,便对卢钦斯基:“卢钦斯基将军,你先回指挥部去指挥战斗吧,有什么事情,我会通过电话和你进行联系的。”
卢钦斯基听后,连忙抬手敬了个礼,随后顺着木梯,心翼翼地下了瞭望塔,返回自己的指挥部。
见卢钦斯基离开,待在下面的捷列金和奥廖尔有点沉不住气了,也顺着木梯爬了上来。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人,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意外地:“我不是让你们留在下面,怎么上来了?”
“司令员同志,”捷列金笑呵呵地:“部队就要开始进攻了,我们做指挥员的,总要亲眼看一看自己的战士,是如何进行战斗的。”
奥廖尔等捷列金完,也补充道:“我是方面军的装甲兵主任,总要亲眼看一看我们的坦克,是如何顺利地通过这片沼泽的。”
听完两人的解释,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大度地道:“行了,不用再了,你们两人就留在上面吧。”
随着光大亮,离进攻前的炮火准备只剩下最后两分钟了,众人都掏出怀表,或者抬手看手表,紧张地等待着那振奋人心的一刻的到来。
还剩下最后一分钟时,卡扎科夫长嘘一口气,抬头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司令员同志,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真的不忍心将它打破啊。”
罗科索夫斯基冲他咧嘴一笑,道:“炮兵司令员同志,我们只有先打破了这里的寂静,才能打败坚守在沼泽对面的那些敌人。”
他的话刚完,上千门火炮的轰隆声便打破了森林里的沉寂,早就做好准备的苏军炮兵,向沼泽对面的德军阵地开始了猛烈的炮击。
看到炮击开始了,站在瞭望塔平台上的众人。连忙举起了望远镜,朝远处遭到炮击的地方看去。不久前还清晰可见的制高点,此刻已被硝烟所笼罩,烟雾中不时腾起一团团炮弹爆炸所迸出的火光,根本无法看清楚制高点上的情况,也不清楚制高点上的敌人是躲进了掩蔽部,还是被苏军密集的炮火炸得粉身碎骨。
正文 第六百八十四章 好戏开场了(中)
当炮兵在不断地轰击着敌人占据的制高点时,数以千计的指战员四人一组,扛着长长的木头,喊着号子冲出了森林,朝沼泽前进。
先期进入沼泽的工兵们,正挥舞着巨大的木槌,将一根跟一头削尖的木头砸进沼泽的泥水里。木桩刚一打好,扛着木头过来的指战员们,便将肩上扛着的木头帮桩子上一放,摘下挎在肩膀上的枪支,双手紧握着,趟着过膝的泥水,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对岸走去。
从沼泽的这一头到另外一头,差不多有两公里的距离,战士们深怕陷入泥潭,因此走得很慢。足足用了将近一个时,才接近了沼泽的对岸。为了防止误伤,苏军的炮击停止了,就在这时,制高点上的德军忽然开火了。
战士们连忙就地卧倒开枪还击,轻重机枪手们立即占领了射击阵地,用火力压制制高点上的德军火力,以掩护战友向前冲锋。看到自己这边的机枪开火了,战士们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冒着敌人的弹雨朝前冲锋。
见到这种情形,罗科索夫斯基知道用炮火压制敌人是不太现实的,连忙扭头对一旁的奥廖尔:“奥廖尔,命令近卫坦克第1军出击!”
“明白!”奥廖尔答应一声,顺着木梯来到了下面一层,吩咐一名通讯兵,“立即给我接近卫坦克第1军的巴诺夫将军!”
站在顶层平台上的罗科索夫斯基,很快就听到奥廖尔用洪亮的声音,向巴诺夫下达命令:“巴诺夫将军,司令员命令,坦克军立即出击!”
过了没多久,地面传来了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快,一辆又一辆坦克驶出了森林,驶上了铺设在沼泽中的木柴路,缓缓地朝沼泽对面开去。
远处的德军见苏军坦克上了木柴路,正朝自己这边驶过来,连忙用迫击炮进行轰击,想尽快地炸断沼泽中的木柴路,使苏军的坦克无法前进。
奥廖尔从下层重新回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笑着对他:“司令员同志,您看到了吗?那些行驶在前面的坦克,都是最新型的-4/85,火炮的口径增加了,能击穿德军的虎式坦克;装甲也加厚了,那些普通的反坦克炮根本无法击穿它的正面装甲……”
如果奥廖尔不,罗科索夫斯基还没发现冲在最前面的那十几辆坦克,居然就是最新型的-4/85。坦克在木柴路上行驶时没有开炮,可能是坦克兵担心开炮时产生的后坐力,会将脆弱的木柴路震塌。
德军的炮弹落在木柴路的左右爆炸,掀起了一根根混杂着泥浆的水柱。一发炮弹幸运地命中了其中的一条木柴路,将圆木炸得四分五裂,正行驶在这条路上的坦克,因为刹车不及,从断裂的地方缓缓地沉入了泥沼之中。
看到那辆坦克在沉没时,罗科索夫斯基的心不禁揪紧了,他紧张地盯着坦克沉没的地方,想看看坦克成员们有没有从里面逃出来。但直到整辆坦克被泥沼没顶,也没看到在附近的水面上出现坦克兵的身影。
“司令员同志,”捷列金也发现了那辆沉没的坦克,他焦急万分的:“坦克里的坦克兵好像一个都没逃出来。”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远处正在向敌人占据的制高点发起冲进的部队,硬着心肠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为了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就是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们也在所不惜。”
虽然有一条木柴路被德军的炮火炸断,但更多的坦克却沿着完好的道路驶上了对岸。制高点上的敌人本来就没有什么重武器,面对冲过来的苏军坦克束手无策。有勇敢的士兵,抱着一捆集束手榴弹冲了出来,企图炸掉苏军坦克,但却被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打成了筛子。
见越来越多的苏军坦克通过木柴路,穿过了沼泽,德军无法再抵抗下去,只能纷纷放弃了防御阵地,朝后面的防线逃去。
到黑时,第8集团军的部队成功地粉碎了敌人在大多数地区的抵抗,前出到布罗查、奥斯皮诺、罗古。
而由朱可夫亲自指挥的第集团军,在在奥泽拉涅、科斯佳舍沃地区进行的战斗,却进行得非常不顺利。两个步兵军所属的各师遭到敌人步兵和坦克的疯狂反扑,仅仅占领了奥泽拉涅和维里切夫地区的敌人第一和第二道堑壕,就被迫转入了防御。
第48集团军地段上的进攻也进行得极其困难。德鲁季河的大片沼泽泥潭,对部队的渡河行动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苏军经过两时激战,才突破了德军的防线,占领了第一道堑壕,快到中午1时又占领了第二道堑壕。
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的进展,算是几个集团军中最顺利的。在空军的支援下,该集团军所属的第18步兵军只用了一个上午,就连续占领了德军的五道堑壕;中午又趁胜追击,向敌人的纵深推进了五六公里,并夺取了拉科维契和彼得罗维契两个强大的支撑点。
等到黑时,激烈的战斗终于告一段落,罗科索夫斯基便带着自己的副手们回到了司令部,和朱可夫总结在今战斗出现的一些问题。
朱可夫表情严肃地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真是没想到,战场上的情况和我们最初的设想,有很大的出入。我原以为你们需要得到第集团军的支援,才能从沼泽地带出来,没想到实际情况正好相反,戈尔巴托夫将军的部队要继续向前推进,就必须得到了卢钦斯基部队的支援。”
罗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完,指着地图对他道:“元帅同志,在今的战斗中,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打得非常不错,我打算命令巴诺夫将军的坦克军,从突破口这里投入战斗,迅速向前推进,直插到德军帕里奇几的后方。”
“我看可以。”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提议,朱可夫爽快地答应道:“明一早,就命令巴诺夫将军率部队从突破口进入战场,配合第65集团军围攻德军的帕里奇集团。”
正文 第六百八十五章 好戏开场了(下)
随着巴诺夫的近卫坦克第1军,从第65集团军的突破口进入战场后,向博布鲁伊斯克快速推进。德军看到自己的防线被苏军突破,感觉自己有被包围的危险,便开始有计划地撤退,准备在别列津纳河对岸重新建立新的防御。
罗科索夫斯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连忙和马利宁商量对策,他双眉紧锁地:“参谋长,要是让德军顺利地逃到了别列津纳河的对面,会对我们下一步的行动产生不利的影响。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截住他们吗?”
没想到马利宁听后,脸上不光没有丝毫的焦虑之色,反而露出了笑容:“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们一定可以将他们截住的。”
“我们的坦克部队暂时还无法迂回到别列津纳河畔,”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愁眉苦脸地:“要想截住他们,只能让鲁坚科派空军出动,对撤退中的德军实施饱和轰炸。但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得不减对地面部队提供空中支援的力度。”
“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忘记了,在方面军的建制里,还有一支第聂伯河区舰队。”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心地提醒他:“现在应该让这支内河舰队发挥点作用了。”
经马利宁这么一提醒,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想起在方面军的部队建制里,的确有第聂伯河区舰队,因为从来没有让他们执行过什么作战任务,因此已将他们忘之脑后了。他连忙问马利宁:“我们的舰队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他们如今已部署在别列津纳河的下游。”马利宁指着地图上靠近第65集团军位置的一处河流:“我建议让他们顺河而上,派陆战队去攻占渡口,切断德军的退路。”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觉得用内河舰队去夺取德军的渡口和浮桥,绝对比派出坦克部队或空军靠谱,因此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参谋长,你立即给第聂伯河区舰队的司令员下达战斗命令,让他立即派出快艇支队,运送陆战队员沿河而上,去夺取敌人的渡河和浮桥,切断德军北逃的道路。另外我们还要将方面军的预备队全部投入战斗,命令他们从东面进攻博布鲁伊斯克。”
接到马利宁命令的第聂伯河区舰队的司令员格里果利耶夫海军上校,立即给第快艇支队指挥员拉雅克中校打去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大声地道:“中校同志,刚接到了方面军参谋长马利宁将军的电话,他命令我们立即出击,沿着别列津纳河而上,搭载陆战队去夺取德军的渡口和浮桥,切断他们的退路。”
原以为在这次进攻战役中,又捞不到仗打的拉雅克中校,听到格里果利耶夫的这道命令后,先是一愣,随后激动地:“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立即率领舰队出击,去夺取敌人的渡口,切断他们的退路。”
随着战斗命令的下达,第二支队的三十多艘快艇,搭载着一个营的陆战队,开足马力顺河而上。两岸驻扎的德军,看到苏军的舰船快速地朝着上游而去,哪里还猜不到他们的用意,连忙开炮进行拦截。
不过马利宁显然早就考虑到舰队会在行进过程中,遭到德军的炮火拦截,专门派出了空军协同。此刻见到沿岸的德军炮兵开火,那些担任空中掩护的飞机立即俯冲下去,对着暴露的德军炮兵阵地又是投弹又是扫射,掩护舰队平安地通过这一地段。
随着德军架设的浮桥出现在拉雅克的视野里,他立即用无线电通知舰队:“各舰注意,各舰注意,前方即将到达我们要夺取的渡口,立即做好让陆战队登陆的准备。”
支队参谋长在一旁提醒他:“中校同志,您瞧,在浮桥上有敌人!”
拉雅克举起望远镜朝前方望去,只见有一支德军的炮兵部队,正通过浮桥准备撤向对岸。见到这种情况,拉雅克果断地命令:“命令舰炮开火,消灭桥上的敌人。”
随着拉雅克的一声令下,一字排开的三艘快艇上的17毫米双联机枪同时开火,暴露在浮桥上的德军官兵遭到了致命的打击。看到一个个同伴拦腰打断,或者被打得血肉横飞,幸存下来的德国兵被吓坏了。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们不是跳进湍急的河流,就是调头逃回了岸边。
拉雅克所乘坐的快艇因为速度太快,居然径直冲过去将浮桥撞成了两段,碰撞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差点让他摔倒在地。快艇上蓄势待发的陆战队员们,不等舰船停稳,便纷纷从船上跳下去,沿着残存的浮桥冲向了岸边。
跟在后面的二十几艘快艇,也纷纷在靠近岸边的位置停下。舰上搭载的陆战队们,扑通扑通地跳进了水里,跟着一面红旗蹚水上岸,冲向了德军的渡口。
守卫渡口的德军人数不多,在陆战队的攻击下,渡口很快就落入了苏军之手。为了确保渡口不被德国人再夺回去,拉雅克命令支队的舰船继续停在岸边,为保卫渡口的陆战队提供足够的火力支援。同时,他给舰队司令员格里果利耶夫打去电话,先是汇报了已夺取渡口的喜讯,接着请求司令员能再派出新的支队,继续攻击上游剩下的渡口。
格里果利耶夫在接到电话后,立即向自己的参谋长下达命令:“第1、第快速舰艇支队,独立第1和第快速舰艇支队,立即搭载陆战队,火速向别列津纳河上游开进,继续夺取被德军控制的渡口,切断他们的退路。”
作为舰队司令员,格里果利耶夫的心里很明白,仅仅依靠舰队的力量,要想守住这些渡口,是非常困难。狗急跳墙的德国人,肯定会发起疯狂地反扑。因此他拨通了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向马利宁请求增援。
当马利宁将格里果利耶夫的请求转达给罗科索夫斯基后,罗科索夫斯基在思索了片刻,便果断地对马利宁道:“参谋长,命令鲁坚科将军派出轰炸机,去轰炸还被德军占领的渡口,必要时,要轰炸那些向我军占领的渡口发起攻击的敌人;其次,命令正在向别列津纳河推进的部队,尽快地赶到渡口,和坚守在那里的陆战队汇合,彻底切断敌人的退路。”
…………
由于罗科索夫斯基在第8和第65集团军的结合部,将普里耶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投入了战斗,导致德军的防线变得摇摇欲坠。在第集团军督战的朱可夫见此情形,立即命令戈尔巴托夫再次向德军发起了新的攻击。为了加快突破德军防御的速度,戈尔巴托夫果断地将集团军直属的两个坦克旅也投入了战斗。
可能是因为友军的进展顺利,使德军的整个防线发生了动摇,戈尔巴托夫的部队很顺利地突破了昨日屡屡受挫的地段。朱可夫看完战报后,对戈尔巴托夫:“戈尔巴托夫将军,我觉得明可以在多布里察地域投入巴哈罗夫的坦克第9军。”
戈尔巴托夫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觉得朱可夫的这种做法过于冒险了,毕竟进攻战役刚开始,就将自己主要的力量投入战斗,要是后勤战斗进行得不顺利,自己的手里就没有足够的力量来粉碎德军的反击了,因此他谨慎地问道:“元帅同志,我们现在就将坦克第9军投入战斗,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不早,一点都不早。”朱可夫指着地图对戈尔巴托夫:“坦克第9军的任务,是突入敌深远后方,在季托夫卡地区前出到别列津纳河的东岸,夺取斯塔里察并切断莫吉廖夫至博布鲁伊斯克的公路。”
听完朱可夫所的作战方案,戈尔巴托夫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能当元帅,而自己只能当一名集团军司令员,自己考虑问题就是没有朱可夫全面。自己还在为如何突破正面的德军防御时而犯愁时,朱可夫已经在考虑如何配合友军,对这一地区的敌人实施合围了。
“明白了,元帅同志。”戈尔巴托夫果断地回答:“我会立即给巴哈罗夫将军打电话,命令他的部队连夜向多布里察地域开拔,等明一亮,就果断地向敌人发起攻击。”
对于戈尔巴托夫的表态,朱可夫感到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继续:“戈尔巴托夫同志,战场的主动权如今在我们的手上,我们将所有的力量都投入战斗,这样彻底击败敌人的速度就能更快一些。”
性格谨慎的戈尔巴托夫,等朱可夫完后,心的问:“元帅同志,这么,我们有必要将集团军预备队尽快地投入战斗?”
“没错,是这样的。”朱可夫点着头:“为了尽快地摧毁德军的防御,我坚决地建议你立即将第二梯队的部队投入战斗,速度要快。”
正文 第六百八十六章 围歼战(上)
正当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进展顺利时,波罗的海沿岸第一方面军和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的部队,在维捷布斯克以西的地区,围住了德军的五个师。
看到这份来自总参谋部的战报后,罗科索夫斯基对马利宁:“参谋长同志,你看看,友军已经合围了德军的五个师,而我们呢,到目前为止,只是突破了德军的防线,还没有能取得什么巨大的战果。”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连忙安慰:“我们的进攻原本就比友军晚开始一,没有取得他们那么大的战果,也是情有可原的。您应该看到,我们的主力部队正在不断地突破德军的防御;坦克军正冲向德军的防御纵深,而基本没有参加过战斗的第聂伯河区舰队,今也运送陆战队夺取了别列津纳河上的几处渡口,使德军从多处渡口渡过别列津纳河的企图破产了。”
“你得有道理。”在短暂的失落之后,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情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你给戈尔巴托夫打个电话,命令他在明将巴哈罗夫的坦克第9军投入战斗,让坦克军突入德军集团的后方,彻底地切断他们的退路。”
马利宁去给戈尔巴托夫打电话,过了没多久,他就满脸喜色地走过来:“司令员同志,真是没想到,您和元帅同志的想法不谋而合。早在几个时前,元帅就让戈尔巴托夫将军把坦克第9军投入战斗,命令他们在多布里察地域展开进攻,并从季托夫卡地区前出到别列津纳河的东岸,夺取斯塔里察并切断莫吉廖夫至博布鲁伊斯克的公路。”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马利宁的讲述后,低头看了看地图,点着头:“到底是元帅啊,考虑的就是周到。按照他的部署,只要坦克第9军突入到德军集团的后方,切断所有的公路,并占领博布鲁伊斯克东北方向的所有渡口,那么我们就可以完成对博布鲁伊斯克地区德军集团的合围。”
…………
经过两的激战,巴哈罗夫的坦克第9军,成功地完成了朱可夫下达的命令,切断了所有的公路,并占领了博布鲁伊斯克东北面的所有渡河,从东北方向对德军博布鲁伊斯克集团形成了合围。
与此同时,巴诺夫的近卫坦克第1军,也在博布鲁伊斯克的西北面,截断了德军的五个师向西面撤退的道路。
看到博布鲁伊斯克地区的德军集团,已经陷入了合围之中,朱可夫便离开了第集团军司令部,回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继续和罗科索夫斯基一起指挥这次战役接下来的战斗。
朱可夫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方面军的主要兵力应该一直向前,去夺取往奥西波维奇、普霍维奇和斯卢次克地区。至于被我们围困的博布鲁伊斯克德军集团,我建议用两个集团军来解决他们。”
对于朱可夫提出的建议,罗科索夫斯基考虑了好一阵,才开口道:“我建议将这个任务,交给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和罗曼年科的第48集团军。博布鲁伊斯克城内的敌人,由第65集团军来消灭;而被困在城市东南方向的敌人,则交给第48集团军来解决。”
“被我们围困的德军有四万余人。”朱可夫指着面前的地图,对罗科索夫斯基道:“通往南方和西方的道路被我们封得很严,但在北面和西北面,只有坦克军的部队在阻击敌人。如果德军全力突围的话,我担心他们很难挡住。”
“放心吧,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赶紧回答:“我会命令第聂伯河区舰队,连夜再通过别列津纳河河向博布鲁伊斯克的东北渡口,运送一到两个步兵师过去。相信有了这样的力量,就一定能粉碎德军向北面的突围企图。”
“一两个师的兵力还远远不够。”朱可夫摇着头:“德国人为了摆脱被我军剿灭的命运,一定会向着我军防御薄弱的地方疯狂突围的。因此我建议你至少要派遣三到四个近卫师,去加强这一方向的防御,同时还要出动空军,对企图突围的德军实施轰炸。”
“我记住了,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我会遵照您的命令执行的。”
…………
看到博布鲁伊斯克地区的部队被合围,远在柏林的德军统帅部也慌了神。为了挽救被围困的部队,希特勒命令第9集团军司令官莫德尔元帅,去接替布施元帅担任中央集团军群的司令官。
接到命令的莫德尔乘车前往布施的司令部的途中,看到大队的德军正在朝后方撤退,心里不禁变得郁闷起来。
他来到了布施的司令部,和对方握手后,便直截了当地:“元帅阁下,元首交给我一项艰巨的使命,由我来接替您的职务。”
被撤职的布施听完他的话之后,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表情轻松地:“这我已经知道了。”停顿片刻后,他又接着,“不过有一项更加艰巨的使命在等着您。就是阻止俄国人的进攻,并将我们被围困的部队解救出来。”
莫德尔听后点了点头,反问道:“元帅阁下,目前前线的情况怎么样?”
布施叹了口气,走到地图前,对莫德尔:“请看地图,巴格拉米扬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占领了维提布茨克、奥尔萨,他们继续向维尔纽斯和明斯克推进。他们的战术很巧妙,从我们的右翼绕过了中央集团军的主力。而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正在向博布鲁伊斯克发起攻击,并在这里合围了我们四万人。”
对苏军所取得的巨大战果,莫德尔有些不解地问:“元帅阁下,为什么俄国人能在这次的进攻中,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呢?”
布施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他们这次所发起的进攻,所采用的战术和他们以往的战术完全不一样,结果搞得我们的军官有些不知所措。”
“荒唐,这是太荒唐了。”莫德尔气愤地道:“俄国人只是调整了战术,结果我们的军官就不会打仗了,这简直是太荒唐了。我要让他们明白,怎么在战场上取胜。”随后他又对布施:“元帅阁下,目前被围困部队的指挥官是谁?”
“是加曼将军!”布施客气地问道:“你需要和他通话吗?”
“没错,元帅阁下。”莫德尔点着头:“请您给我接通他的指挥部,我要立即和他进行通话。”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七章 围歼战(中)
过了没多久,莫德尔和博布鲁伊斯克的城防司令官加曼将军取得了联系。莫德尔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开门见山地道:“加曼将军,你们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要想办法从俄国人的保卫里突出来。”
“元帅阁下,”加曼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危险,他还向莫德尔解释:“如果我们放弃了城市,那么在城市东南方向的第5军就会变得孤立无援,因此我建议,等我们和友军汇合以后,再采取突围行动,我们一定地打破俄国人的包围。”
“形势很紧急,加曼将军。”莫德尔语气严厉地:“你立即做好突围的准备,我马上给第5军军长冯·路得措夫将军打电话,命令他们立即向你们靠拢。”
加曼在放下电话以后,立即将自己的参谋长叫到面前,对他道:“参谋长,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误的话,俄国人很快就会向我们的城市发起进攻。现在我命令你,让部队已经构筑街垒工事,在建筑物里建立火力点,将坦克埋伏在十字路口,我们要给那些胆敢冲进博布鲁伊斯克的俄国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明白,司令官阁下。”参谋长连忙答道:“我立即给部队下命令,让他们加强城内的防御,以抗击俄国人可能发起的进攻。”
而莫德尔在结束和加曼的通话后,意识到假如被苏军围困在博布鲁伊斯克东南面的部队不突围,那么加曼也不会轻易地放弃城市。于是他又给自己的老部下——第5军军长冯·路得措夫打去了电话。
路得措夫听到莫德尔的声音后,立即激动地问:“司令官阁下,我们这里的形势很糟糕,俄国人把我们围住了。为了防止我们被歼灭,我强烈地请求您,允许我们立即突围。”
“路得措夫将军,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通知你们立即突围的。”莫德尔有些焦急地:“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突围,将部队撤往博布鲁伊斯克,与加曼将军的部队汇合;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的话,就转向北面,向波戈列雷突围,以便和那里的第4集团军汇合。”
作为莫德尔的老部下,路得措夫对莫德尔的命令执行得特别干脆。他以最短的时间,将自己手下的几名师长召集起来,对他们道:“师长先生们,我刚刚接到了莫德尔元帅的命令。他命令我们的部队,在俄国人的包围圈还不够严密的时候,果断地实施突围行动。你们有没有什么问题?”
“将军阁下。”等路得措夫向部下们介绍完突围路线后,一名师长起身问道:“我们的坦克和火炮怎么办?我们突围的这条道路,可无法使用这样的技术装备。”
“全部炸掉。”对于这位师长的疑问,路得措夫很干脆地回答:“就算我们无法带走这些技术装备,也不能将它们留给俄国人,所以要全部炸掉。”
…………
德军在炸毁了全部的技术装备后,全力地冲向了由巴哈罗夫将军的坦克第9军所控制的地段,企图从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为了防止德军突围,巴哈罗夫连忙给戈尔巴托夫打电话求援:“司令员同志,敌人开始突围了,我手下只有三个坦克旅、一个摩托化旅和一个炮兵团,肯定无法挡住敌人如此凶猛的进攻,我希望您能尽快派部队支援。”
听到坦克军的防区遭到了德军的进攻,戈尔巴托夫顾不上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便立即派出了捷列莫夫的步兵第108师,配合坦克军进行防御。
德军为了摆脱被歼灭的命运,向坦克第9军和步兵第108师的防区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面对蜂拥而来的德军,正在进行防御的苏军采用了远处用坦克炮和火炮轰击,近了用机枪扫射,力求能挡住他们的进攻。
为了突破苏军的包围,德军表现得异常顽强,他们排成的散兵队形如同海浪一般,一拨接一拨地扑向了苏军的防御阵地。前面的士兵被打倒了,后面的士兵立即踏着自己袍泽的尸体继续前进。
看到敌人如发疯一般冲过来,有些没见过这种阵势的新战士被吓坏了,他们用哆嗦的手里扣动扳机,射出的子弹却不知飞向了何处。
戈尔巴托夫在战斗打响一个时后,给捷列莫夫打去电话,关切地问:“上校同志,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挡住敌人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站在观察所里的捷列莫夫上校,望着正朝己方阵地冲锋的德军,回答:“我们已经成功地控制了通往莫吉廖夫的公路两侧,德军正在展开顽强的进攻。”
“顽强的进攻?”戈尔巴托夫听到捷列莫夫所用的这个词语后,不禁好奇地问:“上校同志,看,他们是如何顽强?”
“司令员同志,德军的驻地爆发震巨响和冲大火。”捷列莫夫有些慌张地回答:“经过我们的侦察,原来是德国人炸毁了坦克、大炮,烧毁了汽车和村庄。为了突破我们的防线,他们组织了突击部队,向我们实施了进攻。
德军在季托夫卡地区对第444团和第407团的进攻最为疯狂,至少有000名敌军官兵在强大炮火支援下,向我们的阵地冲过来。
进攻的敌人前进到离我们阵地约700米时,我们大炮开了火,距离约400米时机枪开始扫射,但敌人还是义无反顾地向前走。炮弹在敌人堆里爆炸。在机枪的怒吼声中,敌人一排排倒下。但法西斯分子踏着自己士兵的尸体继续往前走。他们为了打开一条通路,已经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我认为这是一种丧失理智的冲击,他们没有一丝一毫军人忘我牺牲精神的影子,而是处于某种半麻木状态。这一大群士兵的行进,与其是一支部队要不惜一切代价以自己的意志使敌人折服,不如是一群牲畜表现出的动物的执拗。但当时的景象确实令人惊心动魄。”
这样的战报很快就传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罗科索夫斯基和朱可夫看完这份电报后,脸上都露出了轻蔑的表情:“看来这是德军最后的疯狂,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我们彻底消灭。”
罗科索夫斯基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罗曼年科和巴托夫打电话,命令第48和第65集团军加快行动速度,压缩包围圈,尽快地消灭这股被围困的敌人。”
这边的任务布置完毕后,罗科索夫斯基又接到了空军的报告。鲁坚科大声地道:“司令员同志,根据飞机的侦察,德军在杜博夫卡地区集结了大量的步兵、坦克、火炮和其它技术装备。我想问问,我们该采取什么措施?”
“这还用么,鲁坚科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鲁坚科汇报,发现了德军集结兵力和技术装备的地区,连忙吩咐他:“立即命令所有能挂弹的飞机起飞,前往杜博夫卡地区,对那里的敌人实施饱和轰炸,使他们彻底丧失战斗力。”
“明白,司令员同志。”鲁坚科很干脆地回答:“我立即命令轰炸机编队起飞,去杜博夫卡轰炸敌人。”
过了半个时以后,鲁坚科再次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电话,向他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已经有500多架飞机从十几个野战机场同时起飞,正朝杜博夫卡地区飞去。”
“500多架?”罗科索夫斯基被鲁坚科所报告的数字吓了一跳,他原以为能出动一两百架飞机,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鲁坚科居然出动了这么多飞机。他在片刻的失神后,用赞许的语气道:“好样的鲁坚科将军,等这次战斗结束后,我一定会为你请功的。”
朱可夫得知有五百多架飞机参与轰炸时,脸上也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我的上帝啊,五百多架飞机同时前往一个地域实施轰炸,我想就算再强大的德军,也会在我们这种高密度的轰炸中土崩瓦解的。”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隐隐有些失落,现在自己的职务越来越高,能到前沿指挥作战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很多激烈的战斗,只能通过各部队所上报的战果来了解。比如这次五百多架飞机,去轰炸在杜博夫卡地区集结的德军,他也只能根据战报来了解战果,而无法亲眼看到那壮观的景象。
正在杜博夫卡集结的德军部队,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遭到苏军的空袭,而且还是超大规模的饱和轰炸,要知道以前都是德军的空军轰炸苏军,没想到如今风水轮流转,又轮到他们挨炸了。
当炸弹从空中呼啸落下时,躲在森林里的德军官兵还以为自己是很安全的,当看到周围的爆炸声连成一片,粗大的树木在硝烟和火光中,被四处横飞的弹片削断时,他们便纷纷从森林中跑出来,在外面的开阔地上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有些士兵甚至跳进了别列津纳河中,企图游到对岸去,但湍急的河水,很快就吞没了在河中游泳的士兵。
空袭持续了一个时,空中的苏军飞机才渐渐少了起来。不过德军原来集结的那片区域,已经被烈焰和浓烟所笼罩。苏军派出的侦察员想去查看轰炸效果,但却被火焰的高温挡住了。直到当夜晚,这片森林所燃起的大火才渐渐熄灭。侦察员冒着高温进入了这个遭到轰炸额的地区,才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目的——到处是烧得像炭条似的德军尸体,已经被炸得扭曲变形的各种技术装备。
在博布鲁伊斯克东南面的战斗持续了两,在三个集团军的联合打击下,德军第5军被全歼,一万多人被打死、炸死,六千多人当了俘虏。苏军还缴获火炮4门,迫击炮50门,机枪1000多挺。
随着博布鲁伊斯克东南的德军集团被歼灭,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解放博布鲁伊斯克城,将城里的德军彻底消灭。
在攻城战斗打响以前,罗科索夫斯基专门给复制进攻的巴托夫打去了电话,直截了当地问:“巴托夫将军,你们的部队刚刚经过了激烈的战斗,指战员们应该已经很疲劳了。你看是否让他们休息两,再向博布鲁伊斯克发起进攻呢?”
打仗正打到兴头上的巴托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连忙婉转的:“谢谢司令员同志的好意,不过我军士气正旺,还可以继续进攻,不用停下来休息。如今我们发现有一些被打散的德军部队,正在陆续地撤进城里,我们要趁他们还没有恢复元气的有利时机,果断地发起进攻,将城里的敌人彻底消灭。”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就放心了。”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同意了巴托夫的进攻计划,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不知你打算派哪支部队,担任主攻任务呢?”
“我打算派巴诺夫的近卫坦克第1军和步兵第105军。”巴托夫信心十足地:“我相信就凭这两支部队,便能从德军手里解放博布鲁伊斯克。”
“巴诺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1军,在最近的战斗中,的确表现得不错。”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微微颔首赞同地:“巴托夫将军,我相信他们在解放博布鲁伊斯克的战斗中,也会建立令我们感到振奋的功勋。”
在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首肯后,巴托夫连忙给手下的两名能征善战的军长下达了作战命令,让他们利用黑后,德军疏于防范的有利时机,果断地朝博布鲁伊斯克发起了进攻。
等令人遗憾的是,近卫坦克第1军的坦克刚刚冲进了城市,就遭到了街道两侧建筑物的反坦克武器的打击,有两辆新型的-4坦克被摧毁了,停在道路的中间冒着滚滚浓烟,幸好坦克兵们都顺利地脱险,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正文 第六百八十八章 围歼战(下)
近卫坦克第1军和步兵第105军对城市的攻击,遭到了城中守军的顽强抵抗。城防司令加曼将军为了阻止苏军的进攻,甚至命令炮兵朝城市的南面进行了猛烈的炮击。
在德军密集炮火的轰击下,城南变成了一片火海,成片的建筑物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面对德军如此猛烈的炮火,苏军只能暂时撤出了城外。待炮击停止,硝烟散尽后,满是弹坑的街道上,铺满了苏军战士残缺不全的尸首,以及一辆辆还在熊熊燃烧的坦克残骸。
听到城市方向传来的猛烈炮声,以及映红了半边的红光,待在后方观察所里的巴托夫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对格列博夫:“参谋长同志,听城里传来的炮声,德军的抵抗似乎非常顽强。”
“是的,司令员同志。”格列博夫瘪了瘪嘴道:“德军知道已陷入了我军的合围,他们不甘心遭到覆灭,肯定会进行负隅顽抗。”
“参谋长,给两位军长打电话,命令他们先将部队撤出来,重新进行集结之后,再发起新的进攻。”巴托夫走到博布鲁伊斯克的地图前,用手指着:“告诉他们,除了正面强攻外,还是派部队从两翼迂回过去。”
战斗持续到凌晨,第105军的步兵第56师成功地迂回到了城市的西北方向,并在这里构筑了简单的防御工事,以防止德军从这个方向逃走。
而第105军的主力和近卫第15坦克旅的部队,也成功地在城南的废墟里站稳了脚跟,指战员们采用稳扎稳打的方式,向市中心一步步推进。
巴托夫看完了一叠战果,又趴在桌前研究了半的地图,随后对格列博夫:“参谋长,给第105军军长打电话,命令他立即派出一个师,赶往城市的西北方向,去占领那里的火车站,免得敌人乘火车逃跑。”
“司令员同志,”格列博夫听到巴托夫的这道命令后,连忙提醒他:“第105军只有三个师的兵力,如今已有一个第56师调往了城市的西北角,如果再抽掉一个师,那么他们担任正面进攻的力量就会遭到削弱。”
“我们目前在城市的西北方向只有一个师,假如德军全力从这个方向突围,我们的部队是根本挡不住的。”巴托夫果断地命令道:“参谋长,立即给第105军军长打电话,命令他再调一个师去夺取火车站,速度要快!”
第105军军长接到格列博夫的电话以后,对他的参谋长道:“这是怎么回事,司令员同志为什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居然让我们再抽调一个师迂回到城市的西北方向。这么一来,我们的进攻力量不就被大大地削弱了吗?”
“军长同志,我觉得司令员的决定是正确的。”军长的话音刚落,军参谋长便反驳道:“我们目前在城市的西北方向只摆了一个第56师,假如德军集中力量从这里突围,我们的部队是根本挡不住他们的。”
军长盯着地图看了良久,才点着头:“司令员同志是正确的,德军要想从我们的包围圈里跳出去,只能选择西北方向。目前那里的防御力量是薄弱了点,参谋长,立即命令第54师去夺取城西北方向的火车站,只留下戈里什内上校的近卫第75师,继续向市中心发起进攻。”
巴托夫在给第105军下达作战命令后,觉得仅仅依靠他们现有的实力,要想彻底解放博布鲁伊斯克是不太现实的,连忙又吩咐格列博夫:“参谋长,为了尽快地拿下博布鲁伊斯克,我命令将第15和第6步兵师,以及第115步兵旅投入战斗。”
虽然巴托夫在博布鲁伊斯克城内投入了集团军的半数兵力,并得到了近卫坦克第1军的配合,但他们和德军的激战持续到黑,也不过占领了城南和城西南方向,市中心因为集结有德军的重兵集团和坚固完善的防御体系,他们所发起的进攻都以失败告终了。
而莫德尔在得知路得措夫的第5步兵军,在博布鲁伊斯克的东南被苏军围歼了,深怕城内的守军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他便再次给城防司令加曼打去了电话。这次他没有再要求对方等哪支部队,而是直截了当地命令道:“加曼将军,你们目前的处境很危险,你们已经陷入了俄国人的包围之中,必须立即突围。明白了吗?必须立即突围。”
“明白了,元帅阁下。”加曼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我会立即组织部队实施突围的。”
放下电话后,加曼召集自己的几名手下简单地合计突围事宜。一名上校表情为难地:“司令官阁下,俄国人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了,我们应该向什么方向突围啊?”
“这还用么,我们要从西北方向突围,赶去与第4集团军的部队汇合。”加曼指着博布鲁伊斯克的西北方向:“立即集中炮火,对占据这里的俄国人进行猛烈的炮击,等摧毁了他们简单的防御之后,再由坦克引导部队实施突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突围。”
加曼的话完后,另外一名军官问道:“司令官阁下,不知是连夜突围,还是等明明之后再突围。”
“当然是连夜突围了,”加曼瞪了那名军官一眼:“如果白突围的话,会遭到俄国人的飞机轰炸。路得措夫将军的第5军之所以那么快就全军覆灭,就是因为他们遭到了俄国人的密集轰炸,我们可不能再重蹈覆辙。”
军官继续顾虑重重地道:“虽现在已经是夏了,但俄国夏的夜晚太冷,……”
加曼不等他完,便抢先道:“我命令,将所有的酒都分发给士兵们,让他们可以喝酒御寒。还有,我们在撤出城市时,要将能烧的地方都烧掉,绝对不能给俄国人留下一个完整的城市。”
凌晨一点,德军用大炮和迫击炮对苏军步兵第56师阵地,实施了猛烈的炮击。腾起的一团团火光,撕裂了笼罩着城市的黑暗。炮击结束后,不等阵地上的硝烟散去,德军便出动了大群的坦克,紧随其后的是狂热的纳粹军官组成的散兵线,再后面是普通的步兵。
喝得醉醺醺的士兵和军官,不顾苏军的迫击炮火和机枪扫射,一个劲地冲上前来。在长达一时的战斗中,面对德军的凶猛进攻,第56师的指战员打得非常顽强,顶住了敌人的猛攻。不过德军在付出了巨大损失的代价后,还是在第56师的某些地段站稳了脚跟。
巴托夫在接到有关西北方向战斗的报告后,立即给正在向西北方向开进第54师发去了电报,告诉他们敌人正试图从西北方向突围,命令他们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过去占领火车站,并与第56师汇合。
刚蒙蒙亮的时候,第48集团军的先头部队在炮兵的掩护下,渡过了别列津纳河,从博布鲁伊斯克的东面向城市发起了进攻。
而经过大半夜急行军的步兵第54师,也在清晨六点向德军盘踞的火车站发起了进攻。经过两时的激战,他们终于成功地占领了火车站,切断了博布鲁伊斯克通往其它城市的铁路交通线。
加曼得知有新的苏军部队从城市东面发起了进攻,而西北方向的火车站也被苏军占领,他不禁慌神了。在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他命令德军集中力量,再次向西北方向突围,再一次向步兵第56师的防御阵地发起攻击。
在强大的炮火准备结束后,德军第41坦克军的坦克成功地突破了苏军第56师的防线。见到苏军的防线被突破,第41坦克军军长戈弗迈斯特将军亲自驾驶着坦克冲了出去,在他的身后,有五千多德军士兵像潮水般漫过了苏军的防线。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德军有数千人突破了自己在西北方向的防线,巴托夫不禁恼羞成怒,他怒气冲冲地问道:“我们的部队为什么不挡住敌人?”
“司令员同志,敌人的炮火很猛烈。”格列博夫见巴托夫要发火,连忙向他解释:“而我们的步兵第56师只构筑了简易的防御工事,别用圆木加固,因为时间太紧,甚至连藤条加固都无法做到。”
巴托夫知道格列博夫的都是实情,第56师的指战员已经尽了他们的最大的努力,但依旧挡不住为了逃命而变得疯狂的敌人。他在沉默片刻后,接着问道:“我们在西北方向,还是什么别的部队吗?”
格列博夫看了看本子,抬起头对巴托夫:“司令员同志,我军在西北方向还有一个第51坦克团,步兵第19和近卫第69师……”
听格列博夫完在西北方向的部队番号后,巴托夫果断地命令道:“让他们围歼从西北方向突围成功的敌人,一个都不准跑掉。”
巴托夫的部队在第48集团军的配合下,又进行了一夜的战斗,终于在6月9日清晨,完全地控制了博布鲁伊斯克这座城市,全歼了城里的守军。而逃出去的五千德军,不是被打死就是当了俘虏。
听博布鲁伊斯克已经得到了解放,马利宁向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请示道:“我们已经解放了博布鲁伊斯克,你们看,我们是否搞个入城仪式?”
“我看可以,”对于马利宁的提议,朱可夫点头表示了赞同。他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入城仪式就由你负责,我就暂时不进博布鲁伊斯克了。”
“好吧,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自从瓦图京遇袭负伤之后,朱可夫对于这种刚解放的城市始终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因此他主动承担了负责入场式的任务:“这事就交给我来负责吧。”
由于解放博布鲁伊斯克的部队是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因此他们顺理成章地成为参加入场式的部队。仪式开始后,首先进入城市的,是近卫坦克第1军的坦克。他们的后面是一辆辆牵引火炮的卡车,车厢里的炮手们,个个保持正襟危坐的姿态。
罗科索夫斯基乘坐的吉普车,就跟在炮兵车队的后面,在他的身后是成四路纵队的步兵。他朝街道两侧的欢迎入群望去,只见都是妇女和老人、孩子,几乎见不到一个个男性的青壮年,想必不是被德军杀害了,就是在别的地方打游击,有的甚至是在战争爆发后不久,就壮烈牺牲了。
车正朝前面形势时,罗科索夫斯基忽然看到在前方一个转弯路口的旁边,站着一群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看样子像是在等待重要人物的出场。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命令司机停车,等车一停稳,他便大步流星地朝老人走去。老人看到一位将军朝自己走来,连忙迎过去,朝对方躬身行礼:“您好,将军同志!”
“您好,老大爷!”罗科索夫斯基握住对方的手,感慨地:“你们受苦了!”
“不苦,不苦!”老人家摇着头:“只要你们能将德国人赶走,我们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完,他转身从站在身后的一名少女手中,接过一个巨大的圆面包,面包上还摆着一碟盐巴,老人家将面包和盐,恭恭敬敬地递给罗科索夫斯基后,心地问道,“将军同志,德国人还会再回来吗?”
“不会回来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老人的问题,立即自信地回答:“他们再也回不来了,我们很快就会去进攻明斯克,将他们彻底将我们的国土上赶出去。”
“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老人热泪盈眶地:“三年了,我们所等待的这一终于要到来了。只要把德国人从我们国土上赶出去,我们又能重新过上以前的幸福生活了。”
“放心吧,老人家。”罗科索夫斯基笑容满面地:“离我们彻底打败法西斯侵略者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正文 第六百八十九章 会师
远在莫斯科的安东诺夫,一得到博布鲁伊斯克已经解放的消息,便立即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斯大林办公室。听到波斯克列贝舍夫的声音后,他笑呵呵地问:“您好,波斯克列贝舍夫,请问斯大林同志现在有时间吗?”
波斯克列贝舍夫听到电话里传出的是安东诺夫的声音,便立即猜到肯定是前线有好消息传来,连忙翻看了一下桌上的记事本,随后道:“副总参谋长同志,您现在就过来了,斯大林同志正好有半个时的空闲时间,您可以过来向他汇报。”
安东诺夫走进斯大林办公室时,斯大林正在伏案工作,看到安东诺夫春风满面地走进来,他连忙停下手里的工作,望着对方问道:“安东诺夫同志,你又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已经成功地解放了博布鲁伊斯克。”安东诺夫的记忆力超人,刚刚的战报虽然只看了一遍,但他已经记住了上面的全部内容,此刻听到斯大林在问,他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在这六的战斗中,我军完全摧毁了白俄罗斯突出部南面敌人的防线,部队向前推进了110公里。缴获和摧毁了敌军坦克和自行火炮66辆,各种口径的火炮664门。敌人在战场上留下了近5万具尸体,万多德军官兵当了我们的俘虏。所有这一切为迅速攻占明斯克和巴拉诺维奇创造了条件。”
“这是很了不起的胜利。”斯大林听完后,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安东诺夫的面前,继续道:“你们总参谋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
“斯大林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安东诺夫来斯大林办公室之前,就曾经考虑过要给罗科索夫斯基布置的任务,“让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部队,以部分兵力进攻明斯克,而以方面军主力进攻斯卢茨克、巴拉诺维奇,以截断敌人往西南方向的退路,并与白俄罗斯第方面军的部队协同,尽快完成对明斯克的法西斯军队集团的合围。”
对于安东诺夫的安排,斯大林只思索了片刻,便果断地答应了:“好吧,安东诺夫同志,请你立即向罗科索夫斯基下达命令,让他将方面军主力转向卢茨克、巴拉诺维奇方向,只派出少数的部队去配合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夺取明斯克。”
接到安东诺夫的新命令后,正准备组织部队向明斯克大举进攻的罗科索夫斯基,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全军向明斯克进攻,但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却只能派遣一部分部队参战。
朱可夫察觉了他的异样,连忙提醒他:“我了解安东诺夫,既然他能向你下达这样的命令,肯定是已经向最高统帅本人请示过了。也就是,这道命令,也是最高统帅本人的意思。你打算派哪支部队,去配合三方面军夺取明斯克?”
按照罗科索夫斯基的想法,他打算派巴诺夫的近卫坦克第1军去执行这项任务,但是该军在攻打博布鲁伊斯克的战斗中,损失较大,暂时还无法得到补充。因此他在经过仔细考虑后,决定派巴哈罗夫的坦克第9军去执行这项命令。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安排,朱可夫还专门问了一句:“为什么让巴哈罗夫的部队,去执行这项任务呢?”
“原因很简单。”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如常的:“一是这个坦克军在最近的战斗中,没有遭到太大的损失;二是他们是距离明斯克最近的一支装甲部队。”
“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马利宁就向他请示:“目前巴哈罗夫将军的坦克第9军,能动用的兵力,只有第、第95和第108坦克旅,以及第1455和1508自行火炮团。而摩托化步兵旅,距离他们足足有五十公里的距离。”
“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盯着面前的地图,问道马利宁:“从坦克第9军的驻地向明斯克进发的途中,应该有不少游击队吧?你作为游击司令部的参谋长,应该可以调动沿途的游击队去配合巴哈罗夫将军的行动吧。”
“没问题,”马利宁毫不迟疑地回答:“在这条路上,巴哈罗夫将军他们至少遇到两三支游击队,他们的人数应该在五百人以上,这样就能保证坦克军在与敌人遭遇时,有足够的步兵去消灭敌人的反坦克手。”
“那好,你立即给他们发报,让他们立即赶过去和巴哈罗夫的坦克部队汇合。”
…………
巴哈罗夫正在第集团军司令部,向司令员戈尔巴托夫请求任务:“……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军在这次战役中,还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希望您将我安排到更重要的战斗岗位上去吧。”
“不行,巴哈罗夫将军。”对于巴哈罗夫的这个请求,戈尔巴托夫毫不迟疑地予以了拒绝,他振振有词的:“我们的下一步行动,要等待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如果上级不给你布置作战任务,你和你的军只能继续待在第二梯队当预备队。”
巴哈罗夫正想和戈尔巴托夫争论几句时,忽然有一名通讯参谋走了过来,将一份电报交给了戈尔巴托夫。戈尔巴托夫看到电报上的内容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对巴哈罗夫:“行了,巴哈罗夫将军,你别再向我抱怨了,你们的任务来了,是方面军司令部亲自下达的命令。你看看吧。”完,便将手里电报递给了巴哈罗夫。
一头雾水的巴哈罗夫从戈尔巴托夫的手里接过电报,等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他不禁傻眼了,结结巴巴地问:“司令员同志,这…这到…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还没看明白吗,我的巴哈罗夫同志?”戈尔巴托夫笑容满面地对他道:“上级出于对你的信任,打算命令你指挥坦克军转向西北方向,与第三方面军的部队夺取明斯克。实话,我真羡慕你,居然可以去参加解放白俄罗斯首都的伟大战斗。”
当任务得到确认后,巴哈罗夫恢复了原来的严肃表情,他望着戈尔巴托夫问道:“司令员同志,允许我回部队去做战斗准备吗?”
“去吧。”戈尔巴托夫态度和蔼地:“在你们行军的途中,可能会有一些游击队加入你们,你需要在他们的配合下,完成上级交给你的任务。”
两个时以后,坦克第9军的三个坦克旅、两个自行火炮团相继出发了,指战员们得知自己将去参加解放明斯克的战斗,都显得格外兴奋。坦克和自行火炮在履带开进时,通常的时速是15公里,也许是因为要参加解放明斯克战斗的事情,刺激着坦克军的指战员,他们居然将时速提高到了5公里,都想尽快赶到明斯克。
坦克军的参谋长,没有像其他指战员那样欢喜地,而是有些担心地问巴哈罗夫:“军长同志,摩托化旅目前落后我们五十公里,要是没有步兵的配合,如果遇到敌人的反坦克手,我想我们是很难应付的。”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巴哈罗夫抬手拍了拍自己副手的肩膀,自信地:“在白俄罗斯这片土地上,活跃着7万游击队员,只要能得到他们的帮助,我们就能解决没有步兵配合的问题。”
巴哈罗夫这话完不到一个时,当坦克纵队在穿越一片时,前面的路边出现了大量穿着便装,携带着武器的人员。在前方开路的第108坦克旅旅长打开坦克炮塔的舱盖,探出头去大声地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其中一名手里提着冲锋枪,腰间扎着军用皮带,插着一把手枪的中年人大声地回答:“我们是游击队。我,指挥员同志们,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明斯克。”旅长回答完毕后,冲着中年人道:“同志们,我们正好缺少步兵,你们都上车吧,我们一起去明斯克。”
巴哈罗夫得到坦克旅长的报告后,笑着对参谋长:“参谋长同志,我没错吧,我会遇上游击队,还真的遇上了游击队。”
坦克第9军在路上行驶了两,又陆续收编了四五支游击队,以至于半数的坦克车身上都坐满了拿着各式武器的游击队员。
当远处有密集的建筑物群出现时,前面开路的坦克停了下来,并及时地向巴哈罗夫进行了汇报。巴哈罗夫叫过一名游击队长,向他请教:“队长同志,您知道我们这是到什么地方了吗?”
游击队长朝前方看了看,随后回答:“将军同志,假如我没有搞错的话,前面是柳比亚恰,那里有一个铁路中枢,德军的货运列车就停靠在那里。”
“在那里,德国人有什么样的兵力?”巴哈罗夫简短地问道。
“有大概两个连的德军保守。”游击队长皱着眉头:“我们前段时间曾经组织了五支游击队,对这里发起过进攻,但由于德国人防御太严密,我们在伤亡了一半的人手后,不得不暂时地撤出战斗。将军同志,我们还是另外找条道路绕开这里吧,不然被德国人发现,可就麻烦了。”
巴哈罗夫听完后,不禁哑然失笑:“队长同志,既然前面有德国人,那我们就去消灭他们。别担心,我们可是坦克军,这么的一个地方,想必德国人没有那么多反坦克武器。”完这番话,他便冲坐在坦克车身上的报务员喊道:“命令各旅展开战斗队形,向前方的货运车站展开进攻。”
德军看到有大群的苏军坦克冲过来,顿时乱成了一团,除了少数的士兵及时地进入了阵地,用机枪对着坦克射击外,大多数的士兵都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
坦克减慢速度,先让坐在上面的游击队员下车,随后停下来瞄准那些疯狂射击的机枪火力点并发射炮弹。德军的简易阵地上腾起一团团的硝烟,那些原本还有些猖獗的火力点,在苏军的炮火打击下,一个接一个被摧毁。
游击队员可能从来没打过这么顺利的仗,敌人的火力点刚冒出来,没等他们趴下还击,在前面开路的坦克,已经一炮将火力点摧毁了。看到四处乱跑的德军,游击队员们就像打靶似的,将他们一个个打倒。
战斗只进行了不到二十分钟,货运站便落入了苏军的手里。一半守军被打死,而另外一半,则乖乖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巴哈罗夫留下一部分兵力防御货运站,然后自己又率领剩下的坦克部队,快速地朝明斯克的西面冲去。
坦克军向前推进了不到十公里,前方的坦克忽然停了下来,巴哈罗夫不知道除了什么事情,连忙问前面开路的第108坦克旅旅长:“上校同志,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停下来?是不是和敌人遭遇了?”
“军长同志,”旅长异常激动地:“在我们的正前方,出现了大量的坦克。”
“坦克?”听有大量的坦克出现,巴哈罗夫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心不会是明斯克的德军装甲部队突围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光靠自己的这支部队,要将他们挡住,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到这里,他连忙命令对方:“上校同志,我命令立即展开战斗队形,做好一切战斗准备,我们会立即过去支援你们的。”
“军长同志,我们为什么要做战斗准备啊?”旅长用因为激动而变调的声音道:“在我们前方出现的都是-4坦克,-4坦克。您明白了,军长同志,对面来的是我们的自己人,假如我们每次猜错的话,应该是第三方面军的同志。”
“这么,我们和第三方面军会师了?”巴哈罗夫试探地问道:“我理解得争取吗?”
“那还用么,军长同志。”旅长有些着急地:“我先去和友军会师,具体的情况待会儿再向您汇报。”完,听筒里就没有了声音,看样子他是迫不及待地跑到对面,和友军会师去了。
正文 第六百九十章 双管齐下
就在坦克军和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的部队会师的同时,巴诺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1军在重新进行集结之后,向正面的德军防御作战实施了突击,并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第1师的防线,与步兵第8师攻占了普霍维奇地区。
普利耶夫将军的骑兵机械化集群迅速扑向斯卢茨克。7月日凌晨,近卫骑兵第4军的三个师攻占了斯托尔布齐、戈罗察和涅斯维日,配合第1机械化军的部队,成功地切断了敌军明斯克集团通往巴拉诺维奇、布列斯特、卢尼涅茨的交通线。
而第集团军步兵第85军的部队,也前出到波戈斯特、切尔文地域,在那里与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的部队会师。
随着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的坦克部队,与坦克第9军在斯莫列维奇地区的会师,成功地完成了对明斯克以东的第4集团军的合围,将十一万德军精锐部队团团包围。
朱可夫听有十一万德军被合围,在高兴之余,还有些顾虑重重地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以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的实力,要想在短期内吃掉这么多敌人,可能会有一定难度,你看能否抽调哪支部队去帮他们一把?”
“元帅同志,”对于朱可夫的这种担忧,罗科索夫斯基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别看到德军有十一万人,但他们已经在我军的强大打击下,被吓破了胆子,敌人早已军心涣散,无法阻止起有效的抵抗。我觉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部队,可以在两三内将他们全部解决。”
“两三内,就将他们解决掉?”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种,朱可夫觉得他有点太想当然了,想当初围歼保卢斯的十几万部队,都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如今要消灭在明斯克的德军重兵集团,怎么可能在两三内完成呢?因此他有点不客气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未免太乐观了吧?”
“假如您不相信我的判断,”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如常地道:“元帅同志,你可以给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打个电话,听听他是怎么答复您的。”
朱可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便将通讯兵主任马克西缅科叫了过来,吩咐他:“将军同志,立即给我接通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司令部,我要找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讲话。”
电话一通,朱可夫就大声地道:“是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吗?我是朱可夫,报告一下你那里的情况?”
“报告元帅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听到是朱可夫的声音,有些激动地回答:“我们已经成功地将十一万敌人包围了,如今正在向他们发起进攻……”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朱可夫等对方完后,谨慎地问道:“我想知道,你们多长时间能美这股被围的德军?”
电话另外一头的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迟疑了片刻,随后回答:“元帅同志,我刚刚和参谋长波克罗夫斯基商议过,大概三左右,就能全歼这股敌人?”
“什么,只需要三?”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这个回答,让朱可夫惊呆了,他原以为最少要两个星期,才能全歼这股敌人,没想到负责指挥进攻战斗的司令员认为只需要三就足够了,于是他试探的问:“真的只需要三吗?”
听到朱可夫这么问,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元帅同志,其实我们认为按照现在的进攻态势,根本用不了三,最多三十个时就能解决战斗。但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三。”
朱可夫听完后,沉默了许久,他在静静地消化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所的这番话,要知道以前也打过不少这样的围歼战,但所需要的时间都很长,像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所的,在三十个时消灭十一万敌人的这种情况,以前还真的没有出现过。
“好吧,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同志,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我就祝你成功。”朱可夫在电话最后道:“有了好消息,请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我。”
朱可夫放下电话,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对罗科索夫斯基:“真是没想到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乐观,他居然只需要0个时,就能彻底地消灭被围的十一万德军。”
罗科索夫斯基等朱可夫完,也面带笑容地:“元帅同志,您刚刚不是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第三方面军的吗?我想好了,立即派空军出动,对被我军围困的德军实施不间断地轰炸,彻底地摧毁他们的抵抗意志。”
…………
第二下午五点,朱可夫接到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激动地:“元帅同志,我报告您一个好消息,在友军的配合下,我们已经全歼了在明斯克以东被围困的十一万德军,并俘虏了五万七千人。”
“这是真的的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同志?”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朱可夫顿时感觉喜出望外,没想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真的在三十个时内,全歼了这股德军,他态度真诚的:“我向你表示祝贺!”
“元帅同志,我们已经控制了整个明斯克,只有少数的地区还能听到零星的枪声,应该是被打散的德国兵正在进行最后的抵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在汇报完自己的情况后,向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发出了邀请:“我想请您和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到明斯克来看看。”
朱可夫听到这里,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扭头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见后点头表示可以,才对着话筒:“好吧,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同志,我和罗科索夫斯基这就赶过去。”
两个时后,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乘坐装甲车来到了刚刚获得解放的明斯克。两人看清楚城里的情况后,心里不禁感到了难过,白俄罗斯的首都基本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残垣断壁。但城里幸存的居民们,却依旧兴高采烈地站在道路的两侧,欢迎着进城的部队。
朱可夫战前曾经在白俄罗斯服役过很长时间,对这座城市很熟悉,能猜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指挥部设在什么地方,便吩咐装甲车的驾驶员,将车开往那个地区。
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白俄罗斯政府大楼附近,朱可夫却意外地发现道路被封锁了。一名执勤军官走过来,客气地对驾驶员:“对不起,指挥员同志,前面暂时不能通行,请你们绕路吧。”
“出了什么事情?”朱可夫打开了舱门,探出半边身子问道。
看到一名佩戴元帅肩章的指挥员从车里探出身,顿时把军官吓了一跳。他认出朱可夫以后,连忙抬手敬礼,并恭恭敬敬地:“元帅同志,前面的大楼里发现了德国人留下的炸药,我们的工兵正在进行排除作业。为您的安全,请绕行吧。”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在什么地方?”朱可夫接着问道。
军官半转过身子,朝不远处围了一群人的位置努了努嘴,道:“司令员同志在那里,他正在指挥拆除炸药呢?”
朱可夫听完后,立即从装甲车里跳了出来,对军官道:“带我去见切尔尼亚霍夫斯基。”
见朱可夫已经下车,罗科索夫斯基自然不能再继续坐在车里,他连忙也下了车,跟在朱可夫的后面,朝不远处的人群走去。
人群中有一名眼睛尖的军官,看到朱可夫正朝自己走来,连忙冲着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急急地道:“司令员同志,朱可夫元帅来了。”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两人正朝自己走过来,连忙大喊了一声:“立正~!”
等在场的指战员都保持立正姿势后,他快步地跑到了朱可夫面前,立正敬礼:“元帅同志,欢迎您到明斯克来视察!”
朱可夫一边和他握手,一边好奇地问:“楼里的炸药都清除了吗?”
“还没有。”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摇了摇头,回答:“根据我们的检查,除了白俄罗斯政府大楼外,德国人还在白俄罗斯**中央委员会大厦里,也安放了炸药。可能是因为我军的攻击速度太快,他们还没来得及爆破,我们就占领了这里。”
罗科索夫斯基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握手后,随口问道:“消灭被围德军和解放明斯克的事情,向最高统帅部报告了吗?”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点了点头,回答:“是的,部队在进驻明斯克的那一刻,我就将这里的情况向总参谋部报告过。”
“这么,你还没有向最高统帅部报告?”朱可夫等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完,沉默片刻后继续道:“被围困德军被消灭的消息,由我亲自向最高统帅本人报告。你们的通讯车在什么地方?”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听到朱可夫的问题,立即将自己的通讯兵主任叫过来,吩咐道:“立即帮元帅同志接通莫斯科的电话。”
通讯兵主任答应一声,随后对朱可夫道:“元帅同志,请跟我来,我们的通讯车就在附近,你可以在那里和莫斯科通话。”
过了几分钟,和莫斯科的电话便接通了。朱可夫兴致勃勃地向斯大林报喜:“斯大林同志,被包围在明斯克以东的十一万敌人,已经被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全歼了,俘虏了五万七千多官兵。目前我们的军队正在朝着波兰边境挺进。”
…………
斯大林在接到朱可夫电话时,正在与第一副总参谋长安东诺夫、副总参谋长伊万诺夫两人研究乌克兰地区的形势。在放下电话后,他望着两人道:“如今白俄罗斯方向的形势,对我军已经非常有利,不知道乌克兰那边怎么样?”
“斯大林同志,”斯大林的话音刚落,安东诺夫便接着道:“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德军为了挽回白俄罗斯的战局,从南面抽调了大量的部队,企图堵住被我军打开的突破口。这样一来,他们在乌克兰境内的兵力就变得薄弱了,特别是科涅夫元帅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正面,这种情况更加明显。他曾向我询问,是否能利用正面德军空虚的机会,在乌克兰再次发起攻击?”
对于安东诺夫的这个提议,斯大林还是非常赞同的,他点了点头,用攥着烟头的拳头朝安东诺夫一指,道:“副总参谋长同志,我同意科涅夫的计划,你这就给他下命令,让他抓紧时间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向敌人发起进攻。”
“我军同时在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两个方向展开全面攻击,”见斯大林同意了科涅夫的作战方案,安东诺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指着地图对斯大林:“德军在得到兵力补充前,根本无法对我军的进攻,采取有效的防御措施。因此我认为,也许在两到三个月内,我们的部队就能将敌人赶出我们的国境线。”
远在基辅坐镇的科涅夫,接到了安东诺夫所下达的进攻命令后,笑着对新任的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参谋长同志,最高统帅部同意我们提出的方案,在巴格拉季昂战役进行的同时,在乌克兰境内也对德军展开大规模的进攻,使他们顾此失彼,无法阻止有效的防御。”
“这真是太好了,元帅同志。”索科洛夫斯基得知上级批准了作战方案,心里也感到很高兴:“我军这半个多月的进攻重心在白俄罗斯,我们的后勤补给被大大地削弱了。假如能重新展开新的进攻战役,我相信上级给我们的补充,很快又会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科涅夫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对索科洛夫斯基:“参谋长,你立即给各集团军司令员打电话,命令他们立即赶到司令部,我要向他们布置作战任务。”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一章 左翼部队出击了
白俄罗斯战场上捷报频传,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向西快速地推进。由于维捷布斯克、博布鲁伊斯克和明斯克以东地区的德军,被快速地歼灭,从而使德军的防线上,出现了一个宽达400公里的缺口。根据苏军所掌握的情报,德军指挥部没有力量,在短期内封闭被苏军打开的这个缺口。
斯大林在和最高统帅部的成员经过反复讨论后,觉得应该让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利用这一有利态势,继续在白俄罗斯战场上扩大战果。因此他亲自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电话,将最高统帅部的决定了一遍后,客气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对最高统帅部的这道命令,是怎么看的?”
“斯大林同志,”其实就算最高统帅部不下达这道命令,罗科索夫斯基也打算及时地调整部署,利用当前的有利形势,继续向敌人的防御纵深发展。此刻他听到斯大林提出的问题后,立即果断地回答:“我们坚决完成好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结束和斯大林的通话后,罗科索夫斯基将马利宁、扎哈尔金叫到面前,对两人了最高统帅部的新命令,最后问道:“对于大本营的这道命令,谈谈你们的看法吧?”
首先发言的是副司令员扎哈尔金,他迟疑了片刻道:“我觉得在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之后,我们的指战员士气非常高昂,完全有能力完成大本营交给我们的作战任务。”
听了他这种万金油似的回答,罗科索夫斯基又扭头望着马利宁问:“参谋长,你有什么看法吗?”
“司令员同志,我是这么考虑的。”马利宁将地图朝罗科索夫斯基和扎哈尔金的面前推了推,随即道:“在不停止追击敌人的同时,由第48和第65集团军向巴拉诺维奇方向实施向心突击,以合围德军巴拉诺维奇集团并歼灭它。同时,让普利耶夫将军的快速集群和菲尔索维奇将军的机械化军,担负从侧翼迂回包围敌人部队的任务。
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利用两条平行的公路(斯洛皮姆—普鲁扎内公路和巴拉诺维奇—布列斯特公路),让两个集团军继续向布列斯特方向发展战果,与我方面军左翼部队一道,深远迂回并合围法西斯德军平斯克集团。”
“不错不错,”听完马利宁的方案后,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表示了赞同,随后问道:“我们左翼的部队怎么样了?接下来的战斗,可轮到他们来唱主角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都准备好了。”马利宁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道:“左翼部队里最精锐的是崔可夫将军的近卫第8集团军,他们可是保卫斯大林格勒的主力,相信在这次的战斗中,他们也一定会有不俗的表现。”
“参谋长,你立即将左翼的集团军司令员们都召集起来,给他们布置接下来的作战任务。”罗科索夫斯基在吩咐完毕后,忽然想到处于第二梯队的波兰第一集团军,连忙又补充一句:“别忘记把贝林格将军也叫上。”
两个时后,来自左翼的各集团军司令员们,都来到了新建立的方面军司令部。罗科索夫斯基在和他们一一握手后,笑着道:“同志们,欢迎你们的到来!”
会议开始后,马利宁站起来对大家:“同志们,在白俄罗斯战役开始时,我们方面军的两翼部队被宽大的沼泽地分割;而现在,波列西耶沼泽已被我们远远抛在身后,方面军的战线几乎缩短了一半。今把你们召到这里来,是准备让你们向前推进了。”
马利宁的话一完,室内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参加会议的指挥员们交头接耳,开始议论自己可能会接受的命令。罗科索夫斯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部下,没有打断他们。
过了好一阵,室内才重新恢复平静。马利宁向大家介绍了当前的敌我态势,并布置了各集团军的作战任务,最后道:“我们请司令员同志两句。”
“指挥员同志们,想必大家都很清楚,我们这次发起的白俄罗斯战役,进展得非常顺利,而且部队的推进速度也很快。”罗科索夫斯基在简单地介绍了情况后,郑重其事地道:“正因为如此,对我们的侦察也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影响。往往我们的侦察兵刚到达侦察地点,我们的部队已解放了这些地区,因此我们对敌人的兵力部署情况,只能根据缴获的文件来进行判断分析。
为了更加有效地执行大本营的作战命令,我觉得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的战术应该进行适当的调整。”
听罗科索夫斯基准备调整战术,立即引起了崔可夫极大的兴趣,他坐直身体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您打算如何调整战术呢?”
“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近一段时间敌人的部队的位置没有什么变化,因此我打算在正是进攻前,派出前卫营进行试探地进攻。”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见不少的指挥员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连忙解释:“我们可以通过前卫营的战斗来证实,敌人是否已把主力撤往纵深地域,而仅仅在我们前面留下掩护部队。如果在我军前面剩下的只是敌人的股部队,我们就不必在他们的身上,白白地耗费我们用于突破主要防线的弹药。”
“对对对,司令员同志,您得太对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音刚落,崔可夫就用手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随后道:“敌人是很狡猾的,他们常常会在阵地上搞一些欺骗行动,使我军无法准确的判断他们的兵力。如果我们将前卫营投入进攻战斗,就可以通过敌人的抵抗强度,来判断这一地区,敌人有重兵集团还是只有少数的牵制部队。”
“司令员同志,我有个想法。”崔可夫的话刚完,新调来的第47集团军司令员古谢夫中将就问罗科索夫斯基:“要是敌人使诡计,在我前卫营进攻的地段,故意只派少数部队进行抵抗,使我们产生错误的判断,又该怎么办?”
“放心吧,古谢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道:“这件事,我还是让方面军炮兵司令员卡扎科夫将军给你介绍吧。”
卡扎科夫站起身,笑容满面地对古谢夫:“古谢夫将军,您不用担心,其实在前卫营进攻的时候,我们还是会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只不过没有大规模进攻所用的时间长。假如敌人在这一地区实力比较强大,他们肯定会用炮兵进行还击,这样我们就能大致地判断出他们的规模。”
接下来,各集团军司令员都提出了自己可能会遇到的一些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两人都耐心地向他们进行了明和解释。
贝林格见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给自己安排作战任务,不禁有些着急了,他站起身激动地问:“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我们波兰第一集团军的任务是什么?”
贝林格进来时,正好赶上会议要开始,虽然参加会议的指挥员中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但为了不破坏会场记录,谁也没有私下打听。此刻见他站起身,用不太娴熟的俄语问罗科索夫斯基,大家便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指挥员同志们,”罗科索夫斯基在回答贝林格的问题前,先向众人介绍贝林格:“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波兰第一集团军司令员贝林格将军。他所指挥的部队,也会在接下来的日子参加战斗。”
完这番话之后,罗科索夫斯基面向贝林格:“将军同志,经过我们的研究,您的部队暂时不参加战斗。”
“这是为什么啊,将军同志?”听又不让自己参加战斗,贝林格有些着急了,“老是让我们待在第二梯队,指战员们都有意见了。”
“贝林格将军,不是不让你们参加战斗。”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而是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根据我们的计划,当我们的部队向波兰边境前进时,你们将成为进攻的主力。而且也将成为第一支跨越波兰国境线的部队。”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承诺,让自己的部队成为第一支踏上波兰领土的部队后,贝林格终于心满意足地坐下了。和带着部队打回波兰国土相比,剩下的战斗是否参加,对他来都是无关轻重的。
在会议结束前,罗科索夫斯基再次叮嘱大家:“指挥员同志们,我再一次提醒大家,当先头营的战斗侦察开始后,确认敌人的主力还待在老地方,你们就应该把计划使用的兵力兵器全部投入战斗,而不必停顿下来明确任务。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几位集团军司令员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
左翼的进攻在7月18号开始,经过前卫营的战斗侦察,发现敌人在拉多希纳地区集结有重兵集团,因此罗科索夫斯基决定集中兵力,在这一地区展开进攻。
战斗打响后,先是一个多时的炮火准备,将敌人的阵地都笼罩在硝烟之中。炮击一结束,没等战场上的硝烟散去,步兵便在坦克的引导下,向敌人的阵地发起了冲锋。敌人看到苏军大举进攻了,立即用远程炮火对进攻部队实施火力拦截。
“看到了吧,”待在观察所里的罗科索夫斯基,对崔可夫道:“敌人在你们的正面部署有重兵,立即调集你全部的力量消灭他。”
“根据外面的炮声,可以判断出敌人的炮兵实力还不弱。”崔可夫若有所思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能否为我们提供必要的空中支援呢?”
“放心吧,就算你不,我也会安排的。”罗科索夫斯基完,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方面军司令部,对接电话的马利宁:“参谋长,给空军第6集团军的波雷宁将军打电话,命令他派出空军到崔可夫的作战区域来参加战斗。”
“明白,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连忙回答:“我这就给波雷宁将军打电话,让他派出轰炸机编队,对德军的防御阵地实施轰炸。”
由于空军第6集团军的野战机场,距离发生战斗的地段不远。过了刚半个时,空中便出现了二十架苏军的轰炸机,他们来到德军的炮兵阵地上空,开始俯冲投弹,准备一举摧毁敌人的炮兵阵地。
随着敌人的炮火减弱,正在向前冲击的地面部队,成功地冲进了德军的第一道堑壕,并在这里和他们展开了阵地争夺战。
不过德军并不甘心他们的防线就这样被苏军突破,莫德尔派出了大量的战斗机,来战场上驱赶苏军的轰炸机,企图将战场的制空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苏军的轰炸机空战能力太弱,面临接二连三赶到战场的德军战斗机,他们根本没有多少自卫能力,很快就有四五架飞机被击落,剩下的也调头返回了野战机场。
虽然战场上空的制空权,暂时落入了德军的手里,但罗科索夫斯基一点都不慌张,进攻部队如今已经和德军绞在了一切,德国空军怕误伤,绝对不敢随便投弹和扫射。因此罗科索夫斯基拿起电话,吩咐卡扎科夫:“炮兵司令员同志,立即命令我们的炮兵,轰击德军的第二道防线,使他们无法组织力量对我军实施反扑。”
“可是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知道战场的制空权此刻在德军的手里,因此他忧心忡忡地:“一旦我们用炮火打击敌人的阵地,恐怕会遭到敌机的轰炸。”
“放心吧,卡扎科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安慰他:“我会命令鲁坚科派出歼击机大队,配合波雷宁将军的空军部队,将敌人的飞机打一个落花流水的。”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二章 战时元帅
左翼的第47集团军、近卫第8集团军和第69集团军,在向科韦利以西的德军防御阵地实施突击时,罗科索夫斯基还给右翼的部队下达了命令,让他们继续对德军实施进攻,向布列斯特筑垒地区推进。
在下达完一系列的作战命令后,刚来到方面军司令部的朱可夫,忽然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忍不住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战争爆发后不久,你曾经指挥第九机械化军,成功地从德军的队列缝隙中穿过,夺取了德军在卢布林的后勤基地。”
“没错,”对于朱可夫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回答:“当时我接到的命令,是配合另外几个机械化军,向卢布林地区实施向心突击。但令人遗憾的是,我军占领了卢布林以后,其余的部队却不见踪影,导致上级所布置的任务没有完成。”
“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朱可夫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当时我们的通讯线路遭到了德军的破坏,方面军司令部无法和下面的作战部队取得联系,而作战部队所处的局面,方面军首长也不了解,这样就不可避免地下达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命令。”
“接到上级让我们突围的命令后,为了避免遭到德军的合围,我决定改变了行军路线。”罗科索夫斯基拿过一张地图,摆在朱可夫的面前,向他讲解:“当我从那些被解救出来的战俘嘴里,了解到布列斯特要塞的守军还在进行顽强地战斗,于是我果断地命令部队朝布列斯特要塞推进。我们在那里击溃了一部分敌军,将一些还在战斗的指战员从要塞里解救了出来,比如政委福明。”
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停了下来,他想起那位被自己救出来的福明政委。在真实的历史上,福明是在布列斯特要塞完全陷落前,就被德军杀害了。他被自己解救出来后,就被留在了卢茨克,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牺牲了?或者是被德军俘虏了?
罗科索夫斯基考虑的问题,朱可夫也想到了,他好奇地问:“这位福明政委,后来怎么样啊?他是牺牲了,还是在哪支部队担任重要的职务?”
“我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也许是牺牲了吧,当初我突围出来之后,将他留在了卢茨克,而自己率领部队赶到了舍佩托夫卡,保卫我军设在那里的军用仓库,然后就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了。”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朱可夫心里是非常赞同的,毕竟罗科索夫斯基当初曾经待过的西南方面军,在基辅保卫战时,几乎全军覆灭了,甚至连司令员、军事委员、参谋长这些高级将领都全部牺牲了,更何况一个的政委。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道:“为了打败法西斯侵略者,保卫我们的伟大的苏维埃祖国,我们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是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我们的确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现在已经到了我们向敌人讨还血债的时刻了。”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根据最高统帅部的打算,”朱可夫用手在地图上点了点,对罗科索夫斯基道:“在你们的左翼部队成功地突破了科韦利以西的敌人方向后,各合成集团军应将坦克兵团和骑兵军投入战斗并与它们协同,向谢德尔采和卢布林发展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看清楚谢德尔采和卢布林所在的位置后,笑着对朱可夫:“元帅同志,这样看来,在我军成功地突破了科韦利以西敌人的方向后,就可以将贝林格将军的波兰第1集团军投入战斗,让他们参加解放自己祖国的战斗。”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拿起电话,想给贝林格将军打电话时,朱可夫忽然出人意料地了一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有件事情,我差点忘记了,我要向你表示祝贺!”
“向我表示祝贺?”听到朱可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不禁一愣,随后反问道:“难道大本营因为我们解放博布鲁伊斯克,和协助友军解放明斯克,又打算授予我一枚勋章了吗?”
“是比授勋更大的荣誉。”朱可夫从座位上站起身,向罗科索夫斯基伸出手去,笑容满面地:“我祝贺你获得了元帅军衔。从今开始,我想所有称呼你的军衔时,就该称呼你为罗科索夫斯基元帅了!”
朱可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彻底愣住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朱可夫,心:“虽然我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上,罗科索夫斯基是战时元帅,但具体晋升的时间,却记不太清楚了。朱可夫忽然这么,不会是和我开玩笑吧?”
朱可夫见罗科索夫斯基两眼盯着自己发呆,便抬手在他的手臂上拍了一下,笑着道:“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你怎么了?听到这个消息,被吓傻了?”
“元帅同志。”朱可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清醒了过来,他有些紧张地问道:“您刚刚所的话,都是真的吗?最高统帅部真的授予我元帅军衔?”
“是的,是的,”朱可夫使劲地点了点头,肯定地:“我今上午离开莫斯科以前,最高统帅部刚刚做出的决定,授予你元帅军衔。可能要过一两,才会正式通知你。”
在得到朱可夫的证实后,一旁捷列金、马利宁、扎哈尔金纷纷涌了过来,依次向罗科索夫斯基伸出手,友好地:“我衷心地祝贺您获得元帅军衔,司令员同志!”
面对向自己表示祝贺的同僚们,罗科索夫斯基满脸堆笑地:“谢谢,谢谢你们,同志们,能和你们并肩战斗,是我的荣幸!”
罗科索夫斯基获得元帅军衔的消息,很快就传达了各个集团军。那些集团军司令员们在汇报战况时,特意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电话,向他表示了诚挚的祝贺。
而贝林格将军在听了罗科索夫斯基获得元帅军衔的消息后,想到自己的部队属于第二梯队,暂时还没有任何作战任务,便亲自赶到了方面军司令部,准备在向罗科索夫斯基表示祝贺之后,再提一下让他们参加战斗的事情。
为了能从罗科索夫斯基这里争取到任务,他不是一个人前往方面军司令部的,还带上了军事委员扎瓦茨基,以及参谋长科尔奇察等人。
看到贝林格和一群部下走进自己的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便猜到了对方的来意,不过他还是故作惊讶地问:“这不是贝林格将军么,你今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贝林格望着罗科索夫斯基一本正经地:“请允许我向你表示祝贺,祝贺你获得了元帅军衔。”
“谢谢,贝林格将军!”罗科索夫斯基一边和对方握手,一边笑着问道:“我想你到我的司令部来,除了向我表示祝贺外,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情。我得对吧?”
“没错,元帅同志。”贝林格及时地调整了对罗科索夫斯基的称呼,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眼看离波兰边境已经越来越近了,可是您还没有对我们下达过任何作战命令。我请求您考虑一下我们全体波兰官兵的请求,给我们布置作战任务吧。”
贝林格的话刚完,上了年纪的扎瓦茨基就帮腔:“是啊,两位元帅同志,看到伟大的苏联红军正在与法西斯侵略者顽强战斗,而我们却在一旁无所事事,指战员们都有情绪。我这个负责政工工作的军事委员,也觉得很头疼啊。”
“两位元帅同志,”集团军的两位领导发言结束后,参谋长科尔奇察也接着:“我们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已经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随时可以执行任何作战任务。我们真诚地请求,方面军首长能给我们下达作战命令。”
听到波兰第1集团军三位首长的肺腑之言后,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对视了一眼,随后笑着:“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可以给波兰军的同志们下达作战任务了。”
贝林格他们三人听到朱可夫这么,顿时眼前一亮,都不约而同地想道:“既然朱可夫元帅都这么,看来是有戏了。”于是他们的目光转向了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迫不及待地等对方给自己下达作战命令。
“请到这里来,三位指挥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招呼三人来到了地图前,拿起靠在墙边的讲解棒,指着地图对他们道:“经过我们的研究,决定将波兰第1集团军部署在科韦利以西的旧维日夫卡地区,等我们的左翼部队突破德军的正面防御之后,你们就迅速向西发起进攻。前出到西布格河,选择合适的地点渡河,进入波兰境内。明白了吗?”
“明白!”三位波兰军的指挥员异口同声地答道:“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等贝林格他们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还准备叮嘱马利宁:“参谋长,告诉我们左翼的各集团军司令员,一定要让波兰第1集团军成为第一支进入波兰的军队。”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笑着:“我已经给几位司令员都打过招呼了,他们都心里有数。如果是解放别的城市,他们肯定会当仁不让,但到谁该获得第一个进入波兰的荣誉,大家都觉得非波兰第一集团军莫属。”
几人正着话,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朱可夫朝桌上的电话看了一眼,发现是可以和莫斯科通话的高频电话,便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后对罗科索夫斯基:“可能是莫斯科来的电话,我建议你亲自接。”
罗科索夫斯基点点头,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有些紧张地对着话筒:“喂,我是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我荣幸地和谁在讲话?”
听筒里传出斯大林那爽朗的笑声:“你好,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我是斯大林!”
“您好,司令员同志。”听到对方话的人果然是斯大林,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紧张,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斯大林态度和蔼地道:“我想朱可夫可能已经告诉你了,但是在这里,我还是正式地通知你一声:为了表彰你在伟大的卫国战争中所建立的不朽功勋,以及所取得的巨大战果。最高统帅部经过慎重的研究,决定正式授予你元帅军衔。”
“谢谢,谢谢您,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完这句话之后,连忙挺直了身体,对着话筒响亮地道:“为苏维埃祖国服务!”
“你一直服务得很不错。”斯大林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答复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我想问问,你的部队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推进到波兰边境啊?”
“报告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斯大林的这个问题,连忙回答:“目前我军左翼在科韦利以西发起的进攻,取得了极大的进展。再加上南面科涅夫元帅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积极配合,敌人的防线随时有被我们突破的可能。”
为了给斯大林吃颗定心丸,罗科索夫斯基在快速地思索过后,果断地道:“我想最迟在三之内,我们的部队就能成功地突破德军的防御,然后前出到西布格河,并成功地渡河进入波兰境内。”
“那你打算让哪支部队,最先进入波兰的领土呢,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斯大林慢吞吞的问道。
“贝林格将军的波兰第一集团军,是最合适的人选。”罗科索夫斯基胸有成竹地回答:“他们将成为第一个踏上波兰领土的部队。”
“很好。”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安排,斯大林表示满意:“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做出的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随着波兰第一集团军进入波兰,等我们的军队踏上波兰领土时,就能得到友好的波兰人民的欢迎。祝你们好运!”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三章 进入波兰
波兰军队在19日深夜进入了制定的进攻区域,并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
第二刚蒙蒙亮,苏军的炮兵就朝着对面的德军阵地实施了猛烈的炮击。
苏军的火炮在对德军阵地实施长达一个时的轰击后,忽然停了下来,整个战场骤然变得安静。波兰军的几名师长待在这里的指挥部里,手里拿着电话筒,耐心地等待司令员贝林格将军下达进攻命令。
过了片刻,几名师长同时听到贝林格的声音,从自己握着的话筒里传出来:“指挥员同志们,整整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能重新踏上波兰的领土。今,请转告所有的战士们,我们的祖国就在前方,只要突破了敌人的防御,我们就能重新踏上祖国的领土。现在我命令!”他到这里时,听到听筒里传出了脚后跟相碰撞的声音,这是几名师长在立正,“进攻开始!”
随着命令的下达,波兰坦克旅旅长梅日灿少将的坦克便率先冲了出去,在他的后面是七八十辆-4坦克。见坦克旅已经出击,波兰第一、第二和第三师,也分别在各自的作战区域向敌人的阵地发起了进攻。
被苏军炮火炸得晕头转向的德军,在重新进入阵地后,看到密密麻麻涌上来的波兰军队时,都不禁大惊失色。在坦克旅冲进的正面,是德军的一个步兵团,团长听到营长的报告后,还不以为然地:“少校,你是不是昨晚喝酒喝多了,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波兰军队早在199年就被我们彻底地消灭了,怎么可能突然冒出来一个师的部队,你肯定是看花眼了。”
“上校先生,”营长带着哭腔:“您如果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到前沿来看看。我估计他们不止一个师,至少有两到三个师的部队,而且还有坦克在前面开路,我的营缺乏重武器,也许很难挡住他们。”
“少校,命令你的部队立即开火,挡住俄国人的进攻。”团长有些不耐烦地:“我立即就到你那里去。”
过了十几分钟后,德军团长来到前沿时,也被潮水般涌来的波兰部队惊呆了,他喃喃地:“见鬼,真是见鬼,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波兰军队?不是在我们的正面,只有俄国人的部队吗?”
营长哭丧着脸对团长:“上校先生,我们应该向师部请求增援,否则我们的阵地很快就会被波兰人突破。”
团长此刻终于意识到营长所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他连忙到营部利用无线电话呼叫师部。在听到师长的声音后,他赶紧向对方报告:“师长阁下,在我团的正面,忽然出现了大量的波兰军队,他们都配备有重武器,我请求得到支援,否则我们的阵地,就有被波兰军突破的危险。”
“我从其它团那里,也得到了类似的报告。”师长听后不紧不慢地:“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分析,波兰军大概有一个集团军的规模。不过你们不要担心,波兰军的战斗力和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相信我们的部队很快就能将他击溃。”
见师长没有答应派预备队,团长迟疑了片刻,又给团指挥部打去了电话,对接电话的团参谋长:“参谋长,目前A营这里的情况很不妙,大概有一个师的波兰军朝他们冲过来,你立即调两个连过来支援他们。”
“上校阁下,”听到团长的吩咐,团参谋长为难地:“我们的预备队,都派到前沿了,实在抽调不出兵力了。”
团长听没有预备队了,便咬着牙吩咐参谋长:“从警卫连里调两个排,立即赶过来支援。动作要快,否则波兰人就该冲进我们的阵地了。”
虽然德军采用了一切措施,来阻止波兰军的进攻,甚至还派出空军轰炸波兰军的进攻队列,但这一切都无法挽救他们覆灭的命运。到上午十一时,激战四时的波兰军,在付出了不的代价后,全歼了部署在正面的这个德军师,成功地前出到西布格河。
听部队的前锋已到达了西布格河,贝林格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拨通了工兵旅的电话,找到了旅长柳班斯基,直截了当地:“上校同志,我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西布格河,不知道你们工兵旅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在河上架设可以供坦克通行的浮桥?”
“司令员同志,我们全体指战员都盼着能早点踏上祖国的领土。”柳班斯基听部队已经打到了西布格河,心情也格外激动:“请您放心,最多五个时,我们就可以在西布格河上架设好浮桥。”
柳班斯基一放下电话,就对政治副旅长:“泽利金斯基中校,我们的步兵弟兄如今已经到了西布格河边,剩下的事情就看我们的了。我已经向司令员下了保证,在五个时内,在西布格河上架设可供坦克通行的浮桥,现在让同志们立即行动起来吧。”
架设浮桥的工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德军不光派股的部队在河的对岸,冲架桥的指战员打冷枪,同时还出动空军,对着架桥的地段进行轰炸。
在得知这种情况后,贝林格立即派出了普罗科波维奇上校的波兰高炮师,在河边架设了十几门高射炮,对那些在架桥地点上空盘旋的敌机进行射击。空中的敌机被连续击落两架后,不敢再在这里停留,只能灰溜溜地调头飞走了。而在对岸打冷枪的敌人,也遭到了波兰坦克旅的炮击,损失惨重。、
波兰军在西布格河上架设浮桥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很快就知道了。马利宁向他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您看我们是否需要派部队去支援波兰第一集团军?”
“我看还是不必了,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他们会给我们打电话。可是战斗进行到现在,贝林格将军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证明他们想独立完成此事,我们就不必多此一举了。”罗科索夫斯基摇着头:“让我们的左翼部队继续向西布格河推进,选择别的地点渡河,配合波兰军进入波兰的行动。”
苏军从另外两个抵达了西布格河,吸引了德军的注意力,从而减轻了波兰军所承受的压力,使波兰工兵旅架桥变得越发顺利。
到下午三点三十分,柳班斯基向前来视察的贝林格报告:“司令员同志,浮桥已经架好了,我们的部队可以通过了。”
“好样的,上校同志。”贝林格在夸奖了柳班斯基几句后,吩咐参谋长科尔奇察:“参谋长,命令我们的第一师列队过河!”
功夫不大,早就在河边待命的波兰第一师,在各级指挥员的带领下,迈着整齐的步伐踏上浮桥,朝对岸走去。
贝林格抬手看了看表,笑着对科尔奇察:“参谋长同志,我们应该记住这个伟大的时刻,1944年7月0日15点6分,我们的部队踏上了波兰的领土。”
他的话刚完,身旁忽然响起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贝林格将军,我也会记住这个伟大的时刻,英勇的波兰军队重新踏上了自己祖国的领土。好了,让我们全速前进,去打败盘踞在那里的法西斯侵略者吧。”
贝林格朝忽然冒出来的罗科索夫斯基行了一个军礼,春风满面地:“元帅同志,我想请您随我们一同进入波兰。”
“没错,元帅同志。”参谋长科尔奇察也帮腔:“我们一起进入波兰吧。”
第一师的步兵到达对岸后,摩托化团的指战员们,又乘坐几十辆三轮摩托车,鱼贯地通过了浮桥。罗科索夫斯基看过桥的时机差不多了,便招呼两人:“好了,贝林格将军,科尔奇察上校,我们现在过桥吧。”
…………
波兰军进入波兰后不久,古谢夫中将的第47集团军,崔可夫中将的近卫第8集团军,科尔帕克奇中将的第69集团军,以及波格丹诺夫坦克兵上将的坦克第集团军都相继进入了波兰的领土。
为了帮助地面部队快速地建立阵地,波雷宁空军中将的空军第6集团军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战场,在空中执行巡逻任务,赶走企图来轰炸的德军飞机,并轰炸那些出现在附近的德军部队。
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左翼部队陆续进入了波兰,而右翼的部队,也不甘示弱,他们朝正面的敌人发起了强大的攻势,打得德军节节败退。
罗科索夫斯基回到自己的司令部时,从马利宁那里了解了右翼各集团军的进展情况后,问道:“参谋长,你觉得右翼的部队,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达布列斯特筑垒地区?”
马利宁想了想,随后回答:“元帅同志,假如我军依旧保持现有的攻击力度,我绝对最迟能在本月5号左右,到达布列斯特要塞。”
“这么,还需要五?”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随后摇着头:“不行,太慢了,我相信最高统帅部也不会满意这个速度的,告诉右翼的集团军司令员们,让他们加快进攻速度。”
“元帅同志,各集团军司令员已经尽力了,”马利宁有些为难地:“要想让他们再加快速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就让他们调整战术,”罗科索夫斯基忽然石破惊地道:“在突破敌人的阵地后,不能光一直追在敌人的屁股后面打。这样做的话,一旦敌人重新进入防御阵地,我们又要进行新的攻坚战,这样是非常浪费时间的。”
“那您的意思是?”马利宁谨慎地问道。
“采用平行追击的战术。”罗科索夫斯基深怕马利宁不明白,还用手在地图上比划着:“一旦突破敌人的防御,我们的部队应该分成两到三部分。一部分继续尾随追击,而另外两部,则和敌人平行前进,去抢占他们可能构筑防御的地段。这种战术我们以前曾经使用过,取得了不错的战果。如今在我军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就更应该使用了。”
“明白了,元帅同志。”马利宁点着头:“我会立即将您的指示部署下去,让右翼的各集团军都采用新的战术,以加快向布列斯特要塞推进的速度。”
右翼几个集团军的司令员接到了马利宁的命令后,及时地调整了战术,将原来的尾随追击战术,调整为尾随追击和平行追击并重的战术。
“这么,还需要五?”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随后摇着头:“不行,太慢了,我相信最高统帅部也不会满意这个速度的,告诉右翼的集团军司令员们,让他们加快进攻速度。”
“元帅同志,各集团军司令员已经尽力了,”马利宁有些为难地:“要想让他们再加快速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就让他们调整战术,”罗科索夫斯基忽然石破惊地道:“在突破敌人的阵地后,不能光一直追在敌人的屁股后面打。这样做的话,一旦敌人重新进入防御阵地,我们又要进行新的攻坚战,这样是非常浪费时间的。”
“那您的意思是?”马利宁谨慎地问道。
“采用平行追击的战术。”罗科索夫斯基深怕马利宁不明白,还用手在地图上比划着:“一旦突破敌人的防御,我们的部队应该分成两到三部分。一部分继续尾随追击,而另外两部,则和敌人平行前进,去抢占他们可能构筑防御的地段。这种战术我们以前曾经使用过,取得了不错的战果。如今在我军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就更应该使用了。”
“明白了,元帅同志。”马利宁点着头:“我会立即将您的指示部署下去,让右翼的各集团军都采用新的战术,以加快向布列斯特要塞推进的速度。”
右翼几个集团军的司令员接到了马利宁的命令后,及时地调整了战术,将原来的尾随追击战术,调整为尾随追击和平行追击并重的战术。
正文 第六百九十四章 波兰境内的首次战斗
渡过了西布格河的波兰第一师三团二营的指战员们,正徒步沿着满是弹坑的道路,朝卢布林的方向前进。
营长纳萨尔少校是卢布林人,从部队渡过西布格河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因为最多在过几,他就能看到阔别五年之久的家乡,即使那里被德国人破坏得不成样子,他依旧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那里。
部队向前走了两个时左右,一座村庄的轮廓出现在纳萨尔的视野里,他举起望远镜朝那里看了看,发现是一个完整的村庄,它没有遭到德国人焚毁。
纳萨尔连忙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并进入附近的树林隐蔽,随后他叫过了侦察排长卡纳斯少尉,吩咐他:“少尉同志,你带几名战士,到前面的村庄去侦察一下,看有没有村民,有没有德国人。”
“是,营长同志。”卡纳斯答应一声,带着五名战士就朝着村庄的方向走去。
在村子的东南面,紧靠森林的旁边有一块土豆地,土地的主人叫布劳尼亚什,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个子老头。他此刻正拿着一个大筐在地里收获土豆呢。忽然听到旁边的树林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不禁声嘀咕:“该死的德国佬,待会儿又会抢走我的土豆。”
谁知等了一会儿,没看到有人走到他的面前,将装了一半土豆的大筐抢走。他不禁站起身,好奇地向四周打量着,心里暗自嘀咕:“难道刚刚是我听错了?”
就在这里,他忽然发现一棵树的背后,冒出一名士兵,两人对视了一眼,士兵将竖起的食指伸到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布劳尼亚什机械地点了点头,弯腰正准备继续收获他的土豆时,忽然想到自己刚刚所看到的那名士兵,不禁浑身一震。他连忙重新站直身体,朝那名士兵望去,只见对方戴着一顶很多年都没有见过的四角平顶军帽,帽子的前面还有一个熟悉的鹰徽。
他朝士兵跑了过去,因为太激动差点被自己放在地上的那个大筐绊倒。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了士兵的面前,伸手去摸对方的帽徽,激动地:“上帝啊,我没有看错吧,你穿的是波兰军服。”
“是的,老大爷。”卡纳斯一把抓住布劳尼亚什的手,冲他点了点头,道:“我们又打回来了。”
听完卡纳斯的话,布劳尼亚什迟疑了很久,才激动地问道:“军官先生,你们是回来打德国人的吗?”
“没错,老大爷,我们就是来打德国人的。”卡纳斯着,警惕地朝村庄方向望了望,随后他试探地问道:“村庄里有德国人吗?”
“有的有的,从199年开始,村里就一直有德国人。”布劳尼亚什点着头:“他们的人数还不少呢。”
听布劳尼亚什这么,卡纳斯立即本能地追问道:“他们有多少人,有什么样的装备?”
“有41个人,其中有两个戴大檐帽的军官。”布劳尼亚什对人数倒是很清楚,但到武器,他就显得有点外行了:“他们的手里都有枪。”
“什么样的枪?”卡纳斯意识到自己的问法可能有问题,连忙换了一种方式继续问道:“村庄里有德国人的坦克和装甲车吗?”
布劳尼亚什用手指着旁边一名侦察兵手里的步枪,道:“很多士兵用的都是这种枪。”
“那这种枪呢?”卡纳斯扬了扬自己手里缴获的德军冲锋枪,接着问道:“德国人的手里多吗?”
布劳尼亚什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道:“好像只有四五个人有吧。”
在经过一番详细的盘问,卡纳斯终于搞清楚了村庄里的情况,有41名德军,其中两人是军官,他们分别有两支短枪,四五支冲锋枪,一挺机枪,剩下的都是步枪,没有坦克或装甲车,只有两辆马车。
纳萨尔在得到了卡纳斯他们弄回来的情报后,决定立即向村庄里的德军发起进攻。不过在进攻前,为了避免给村民们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他让布劳尼亚什先回去通知大伙儿,让他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等部队消灭了德国人,解放了村庄以后再出来。
这个村子里的德军,由于电台出了问题,他们已经和上级失去了联系,根本不知道波兰军的主力已经成功地渡过了西布格河,因此还是和平时一样,并没有在村庄的四周增加岗哨。
纳萨尔在命令部队围住村庄后,先让卡纳斯带人解决了村口的哨兵,随后让部队兵分四路,同时从四个方向进入了村庄。
部队刚进入村庄不久,就被德军的机枪手发现了。他立即扣动扳机,朝冲过来的波兰军战士们猛烈地射击着。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战士,立即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战士连忙找地方隐蔽,朝敌人的机枪还击。
骤然响起的枪声,惊动了村里的其他敌人,他们纷纷从各自待着的房子里冲出来,和冲进村庄的波兰军展开了激战。
虽然德军进行了顽抗,但由于他们的兵力有限,村庄里又没有什么险要的地形可以进行防守,因此战斗仅仅进行了半个时,就有5名德国兵被打死,剩下的6名官兵慌忙放下了武器,向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的波兰军战士投降。
战斗结束后不久,隐藏在村里仓库和柴房里的村民们,纷纷离开了藏身之处,出来欢迎自己的子弟兵。他们从家里搬出桌椅,摆在屋外的空地上,又拿出自己珍藏的食物和酒,来招待将他们从德国人的手里解放出来的通报。
面对村民们如此热情的款待,营长纳萨尔一边向他们表示感谢,一边吩咐报务员:“给团长发报,我们营在一个村庄里和德军发生了交火。经过一番激战,我们消灭了村庄里的敌人,打死了5人,俘虏了6人。同时请示下一步的作战任务。”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五章 平衡之道
波兰军队向西布格河推进时,崔可夫的近卫第8集团军也一路势如破竹地推向了西布格河。面对崔可夫部队如此迅猛的推进速度,方面军司令部里有一名作战参谋,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了自己的异议:“元帅同志,我觉得近卫第8集团军在战场上的表现,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罗科索夫斯基的眉毛往上一扬,奇怪地问道:“哪里不对劲,难道我们的部队进展顺利,这还不好吗?”
“元帅同志,崔可夫将军的部队,比计划中提前了三到达西布格河。”作战参谋谨慎地道:“德国人可以没有进行什么像样的抵抗,就开始向后方拼命撤退,我担心敌人可能会有什么阴谋。”
“敌人有阴谋?”马利宁听到作战参谋的话,也饶有兴趣地问:“上尉同志,你的看法,敌人会有什么阴谋?”
作战参谋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见两人都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便大着胆子:“这段时间,戈培尔一直在广播里鼓吹,要在东线进行‘弹性防御’,我担心近卫第8集团军所面对的敌人,就利用他们的高度机动性和灵活性,对我军采取了弹性防御战术。”
德军的所谓“弹性防御”,就是先将部队有计划地后撤,然后从其它地方调来部队进行加强,随后对进攻中的苏军实施反突击。他们的这种战术,曾经给苏军造成过巨大的损失。因此当大家听作战参谋提出的看法后,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有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最明白,德军在白俄罗斯战役中,根本就没有进行过什么大规模的反突击,几乎一直处于节节败退的状态。因此他首先打破沉默:“大家不要神经过敏,我觉得德国人是根本不可能对崔可夫他们实施‘弹性防御’战术。”
他完后,见众人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便补充道:“崔可夫为了对付德军的这种战术,也研究出了反制战术。”他扭头看着一旁的卡扎科夫,笑着,“炮兵司令员同志,你还记得前几冲崔可夫发火的事情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旧事重提,卡扎科夫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元帅同志,事实证明,崔可夫将军所采用的战术是正确的,而我当时的看法是错误的。”
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和卡扎科夫的对话,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元帅同志,你们在什么啊,都把我搞糊涂了?”
“是这样的,参谋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马利宁解释:“崔可夫不是研究出了一种新战术,就是采用若干个先头营实施战斗侦察么。我们的炮兵司令员责备他,为什么在实施战斗侦察时,要使用那么多的炮弹,而且还都是大口径炮弹?
而崔可夫同志则耐着性子向他解释,使用大口径炮弹,进行密集炮击的目地,就是打算把战斗侦察同对敌人整个防御地带的突破结合起来。
当然了,崔可夫他们研究出来的新办法,不是每个人都能马上接受和理解的。就连我们的炮兵司令员同志,也是在看到战斗打响后所取得的具体战果,才完全认可了崔可夫的这种新战术。”
“元帅同志,我还有一个问题。”一旁的奥廖尔插嘴问道:“我听崔可夫让空军去轰炸位于德军防御纵深的炮兵阵地,而不是按照惯例去轰炸德军的前沿阵地。”
“我觉得崔可夫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罗科索夫斯基继续道:“我们的炮兵对德军的前沿阵地非常了解,他们完全可以用炮火摧毁和压制那里的一切,但对于德军的防御纵深,他们所取得的战果,就无法达到航空兵那样的效果了。”
波兰军抵达西布格河的消息传来后不久,崔可夫所部也传来了战报,集团军所属的近卫第57师和坦克第65旅,已经在古希地域徒涉了西布格河,进入了波兰领土;舒加耶夫上校的近卫步兵第47师,也在格尼休夫地域渡河成功;近卫步兵第8军所属的两个师,也在斯维尔热地域渡河,并将已占领的登陆场逐步嫁衣扩大。
“元帅同志,我们该怎么办?”马利宁看到这些本该让人振奋的战报后,有些为难地问罗科索夫斯基:“不是让波兰军的部队首先踏入波兰领土吗?可如今崔可夫的主力,都已经渡过了西布格河,我们总不能让他们放弃现有的阵地,都退回远处吧?”
罗科索夫斯基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停下脚步对马利宁:“参谋长,给崔可夫回电,命令他继续保持现有的进攻速度,向敌人的防御纵深推进。”
“那贝林格将军那里怎么办?”马利宁忧心忡忡地问道。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我早就考虑好了。”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着地图对马利宁及周围的指挥员道:“在波兰军渡河的地段,暂时不要投入我军部队,这样可以使他们产生一种错觉,以为他们是最先到达西布格河的部队。”
“这样也行,”马利宁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发现近卫第8集团军目前的渡河地点,距离波兰军都有相对远的距离,就算是抢先过了河,也不会被波兰军的指战员发现,他便点点头,道:“那我就给崔可夫发电报,让他在继续向德军纵深发展时,尽量不要靠近波兰军的渡河地点,以免引起友军的不快!”
为了稳妥起见,罗科索夫斯基还主动提出:“波兰军已经在西布格河上架设浮桥了,我想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向贝林格将军他们表示祝贺。祝贺他们的军队在经过五年的漫长等待,终于又重新踏上了祖国的领土。”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军事委员捷列金连忙表态:“司令员同志,我也和您一起去吧,这样可以表明我们对他们重新踏上祖国领土一事是格外重视的。”
正文 第六百九十六章 两起大事件
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部队渡过西布格河的第二,也就是1944年7月1日,发生了两件足以影响战争进程的大事。
首先,亲苏的波兰最高权力机构,颁布了一项命令。宣布正式成立波兰民族解放委员会,有莫拉夫斯基担任主席、维托斯担任副主席兼农业和土地改革部部长、瓦西列夫斯卡娅担任副主席;任命日梅尔斯基上将为国防部长,任命波兰第一集团军司令员贝林格将军为国防部副部长。
委员会发表了一项宣言,宣言着重指出:全国人民代表会议是由波兰人民的最广大阶层、农民党、以及其它各民主团体的代表所组成的机构,它承认波兰人在国外的一些组织——波兰爱国者同盟和在苏联组建的波兰军队。宣言对在伦敦的流亡政府,旨在分裂波兰人民的政治活动作了一针见血的抨击。并根据特别法令组建了波兰军队,编入波兰军队的有波兰第一集团军和柳多夫的队伍。前者曾在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左翼的编成内与苏军并肩作战,后者则是联合了波兰领土上的代表民主力量的各游击部队。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和方面军司令部的成员们,在收听波兰的广播时,通讯兵主任马克西缅科忽然拿着一张电报冲了过来,他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同志,您快看看,这这是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啊。”
“好消息?!”罗科索夫斯基在接过电报时,心还能有什么消息,比波兰成立民族解放委员会更重要?但等他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后,不禁懊恼地冲着自己的额头拍了一巴掌,心里暗:该死,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历史事件忘记了。
一旁的捷列金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反常的举动,不禁好奇地问:“元帅同志,您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军事委员同志,你看看这份电报。”罗科索夫斯基将电报递给了捷列金,同时笑着:“等你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捷列金一脸狐疑地接过电报,只低头看了几行字,顿时激动地差点蹦了起来:“什么,昨在德国发生了暗杀希特勒的事件,还差点成功了?”
由于捷列金只了一句,就闭嘴继续看电报上的内容,旁边坐着的马利宁、扎哈尔金等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纷纷朝捷列金那里探过头去,想看清楚电报上的内容。而卡扎科夫却若有所思地问道:“元帅同志,难道是我们空降了一个破坏组到柏林,去执行暗杀希特勒的任务吗?”
“不可能,卡扎科夫将军。”卡扎科夫的话刚完,奥廖尔就反驳:“希特勒没有住在柏林,而是远离柏林的一片黑森林里,那里戒备森严,别一个破坏组,就算十个八个破坏组,也没法渗透进去。”
“大家不要瞎猜了。”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捷列金拿着那份电报不想松手的样子,便向其他无法看到电报的同僚解惑道:“昨在纳粹德国发生了一次震惊世界的案件:一个反希特勒的军官组织企图暗杀希特勒。虽然希特勒被定时炸弹炸得浑身是血,伤势十分严重。然而,生命垂危的希特勒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听希特勒没事,在座的指挥员们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连:“可惜,真是可惜。怎么没把希特勒炸死,要是炸死了他,没准这场战争就能突然结束。”
“指挥员同志们,”罗科索夫斯基等室内重新安静下来后,对众人道:“虽然这些德军军官所组织的暗杀行动,最后以失败告终,他们也遭到了纳粹分子的残酷杀害。但从这起事件中,我们也能看出,越来越多的德国人已经意识到,他们无法在这场战争中取得胜利,因此便采取各种手段来试图结束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战争。”
“元帅同志,”马利宁试探地问:“您德军前线部队得知这个消息后,会不会引起混乱?”并进一步建议,“我们也许可以利用这起事件,来做做文章。”
“有道理。”对于马利宁的建议,罗科索夫斯基觉得可以尝试一下,便点了点头,回答:“我正好要去崔可夫那里,我们可以通过他们架设在阵地前的高音喇叭,向普通的德军士兵通报此事。”
一个时,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崔可夫的指挥部。这个指挥部所在的位置,比罗科索夫斯基所想象的更加靠前,这就明崔可夫的部队向前推进十分顺利。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来到自己的指挥部,崔可夫连忙上前敬礼,并简短地报告了部队现在的情况。罗科索夫斯基等他完后,开口问道:“崔可夫将军,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元帅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崔可夫笑着回答:“我们集团军所接受的任务,是想卢布林、登布林,以及华沙近郊的普拉加挺进,以便迂回到德军集团的后方,切断他们向西撤退的道路。因此我建议能将波格丹诺夫将军的坦克第集团军立即投入突破口,以确保我军的推进速度。”
“可以。”使用坦克扩大突破口的战术,在这两年的战斗中,一向效果很不错,因此罗科索夫斯基很干脆地答应:“我会立即让马利宁参谋长给坦克集团军下命令,让他们尽快从突破口投入战斗。”
见罗科索夫斯基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崔可夫顿时眼前一亮:“元帅同志,不知坦克集团军什么时候能投入战斗?”
“最快要明早上。”罗科索夫斯基在回答完崔可夫的问题后,又指出了他们当前存在的问题:“要将坦克部队渡过河,必须架设三座更大吨位的浮桥,明白吗?”
“元帅同志,”崔可夫有些为难地:“我们已经在河上架设了四座浮桥,还要再架设新桥梁的话,可能会有很大的困难。”
“有困难,就要去克服它。”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崔可夫,表情严肃地:“别看你们现在有四座桥梁,但其中两座只能通行步兵。而另外两座呢?虽然可以通行坦克,但由于还有运输兵员和物资的卡车要通过,已远远地超过了桥梁的运载能力。”
“明白了,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一完,集团军工兵主任就站出来表态:“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使可以通行坦克部队的浮桥迅速地架设起来。”
讨论完作战方面的事情后,罗科索夫斯基又问普罗宁少将:“军事委员同志,你们有没有收到波兰今的新闻啊?”
普罗宁作为集团军军事委员,对这些政治上的事情,自然是格外敏感,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立即点着头:“是的,元帅同志,我们都收听了广播。波兰有了新的临时政府,就能让更多的波兰人民明白我军进入波兰,是为了将他们从法西斯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听完普罗宁的长篇大论后,罗科索夫斯基笑着点了点头:“军事委员同志,你得不错。我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想让你们通过架设在前沿的高音喇叭,向对面的德军进行广播,没准还能瓦解他们的士气呢?”
“能瓦解德军的士气?”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包括崔可夫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崔可夫好奇的问:“元帅同志,究竟是什么消息啊?能告诉我们吗?我们都想知道是什么重要的消息,能瓦解德军士气?”
罗科索夫斯基见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便笑着:“我们接到了可靠的情报,在昨,由一班德国国防军军官和另外一些人展开行动,对希特勒实施了刺杀行动。”他刚到这里,就看到崔可夫他们个个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便忍不住问,“你们在听我吗?”
“是的是的,元帅同志,我们都在听您。”普罗宁连忙接口道:“刺杀的结果怎么样,把希特勒杀死了吗?”
“很遗憾,虽然希特勒被军官们放置的炸弹炸得遍体鳞伤,”罗科索夫斯基用遗憾的口吻道:“但他还是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并对参与刺杀的军官们展开了血腥屠杀。”
听希特勒没事,崔可夫和他的同僚们也是一副懊恼的样子,甚至还有人心里在想:要是我去执行这个爆破任务,绝对可以将希特勒炸得粉身碎骨。
普罗宁等屋里重新恢复平静后,挺直身体向罗科索夫斯基请示道:“元帅同志,允许我离开吗?我想现在就将这件事通过前沿的广播,对德军官兵进行广播。我相信德军指挥官为了防止发生恐慌,肯定会对他们隐瞒此事的。”
“等一等,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急于离开的普罗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着的纸交给了他:“这是捷列金同志所写的广播稿,你交给对敌宣传的同志们吧。”
过了不到半个时,近卫第8集团军部署在前沿的数十个高音喇叭,同时对隐藏在阵地里的德军进行了广播。
待在战壕里的德军官兵们,听到昨在柏林发生了军官组织刺杀希特勒的事件,顿时炸窝了。个别待在堑壕里的军官,为了防止士兵们发生骚乱,连忙冲着他们喊道:“安静,都安静,这是谣言,俄国人所制造的谣言。根本没有人能暗杀我们的元首!”
但他们的话刚刚完,就听到苏军的高音喇叭继续道:“……此次刺杀事件的主谋是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上校。其他参加政变的人包括埃尔温·冯·维茨莱本元帅、路德维希·贝克上将、埃里西·赫普纳上将等……这些德意志军官对希特勒所进行的刺杀,明了一点,就连德国人内部都意识到这场战争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他们希望通过这样的行动,来提早地结束这场战争……”
…………
波格丹诺夫的坦克第集团军,在7月日清晨,全部渡过了西布格河,并在步兵的掩护下,朝着卢布林方向挺进。
罗科索夫斯基在崔可夫的司令部里,接见了波格丹诺夫。他握着对方的手:“波格丹诺夫将军,如今在你们前方的德军官兵,已经因为希特勒被刺杀事件而搞得人心惶惶,只要你们推进迅速的话,我相信只需要两三事件,就能夺取卢布林。”
没想到波格丹诺夫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居然笑着:“元帅同志,我可听您在战争爆发后不久,就率领第9机械化军的部队,穿过了德军防线的空隙,占领了卢布林,还缴获了大量的物资。”
“没错,是有这事。”奇袭卢布林是罗科索夫斯基可圈可点的一次战斗,此刻听自己的部下专门提起,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您当初只用了半时间,就全部占领了卢布林。”波格丹诺夫信心十足地道:“我们集团军所装备的坦克,比您那时候先进多了,我相信我的部队,也能在同样的时间内,占领卢布林。”
罗科索夫斯基听波格丹诺夫这么,心里暗想,我当时是偷袭,再加上德军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苏联国境内,卢布林可以是无比空虚;而现在呢,德军虽然节节败退,但他们在卢布林地区还有重兵把守,就算你的装备比我当时好,但也难免会有一场恶战。不过为了不打击对方的积极性,他还是笑容满面地:“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波格丹诺夫将军,我会在司令部等待你们的好消息。”
等波格丹诺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问崔可夫:“崔可夫,你打算派哪支部队协助波格丹诺夫将军的坦克集团军?”
“雷若夫将军的步兵第8军,”崔可夫连忙回答:“他们将和坦克集团军一起,攻取卢布林。”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七章 波格丹诺夫负伤
也许是因为苏军的广播,对瓦解德军的士气,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当雷若夫将军的步兵第8军和波格丹诺夫的坦克第集团军向卢布林推进时,沿途所受到的抵抗,和以往所遇到的抵抗相比,简直可以是微乎其微。
步兵第8军在向卢布林推进时,遇到了几个衣衫褴褛的波兰百姓。他们站在路边,表情呆滞地望着从路上经过军车、坦克和徒步的指战员。
一名懂波兰语的上尉,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客气地问:“老乡,你们知道卢布林在什么位置吗?”
“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很快就能到。”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给上尉指示了方向之后,试探地问:“你们是来打德国人的吗?”
“是的,老大爷,我们是来打德国人的。”上尉笑容满面地:“我们正赶往卢布林,要将那里的法西斯匪徒都消灭得干干净净。”
老头听上尉这么,抬起头望着他,有些迟疑地问:“你们真的是来打德国人的吗?”
“是的是的,老大爷。”上尉连着点了两下头,问道:“你知道什么地方有德国人吗?”
“那里就有,”老头手指着西面道:“在卢布林的东南郊有一个德国人建立的集中营,里面关押着数以千计的无辜者。求求你们,去将他们救出来吧。”
听附近有一个集中营,上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对老头,:“老大爷,请您稍等一下,我先向上级汇报一下。”完,他就回到了队列里,找到营长汇报了此事。
营长是罗科索夫斯基的老部下,当年他也曾经参与过偷袭卢布林的行动,还从附近的临时战俘营里救出了不少被俘的战友,此刻听完上尉的汇报,他本能地想到波兰老人所的集中营,没准又是一个关押我军战俘的战俘营。
因此他立即回到车上,通过电台向师长报告了此事,并向对方了自己的猜想。师长不敢怠慢,连忙又将此事汇报给了雷若夫。随后雷若夫又报告了崔可夫。
正好罗科索夫斯基此时还在崔可夫的司令部里,听这件事以后,立即吩咐道:“崔可夫,命令雷若夫将军派出一个步兵团和一个坦克营,去解放这个集中营,将关押在里面的平民和军人都释放出来。”
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被迅速地传达了下去。参战的步兵团和坦克营在波兰百姓的带领下,快速地扑向了集中营所在的位置。
苏军即将去解放的这座集中营,名叫马伊达内克集中营,位于连接卢布林、扎莫希奇与海乌姆的公路旁,占地近700英亩。该集中营由五部分组成:座牢房、7间毒气室、个木制绞刑架、1座型焚尸炉和其它形形色色“必不可少”的建筑,例如储藏室、工场、洗衣房和煤炭储藏室等。为了防止有人逃跑,除了有围墙外,外面还环有带高压电的双层带刺铁丝网和19座瞭望塔,塔中有士兵4时站岗。
苏军的坦克距离集中营还有几百米时,就被瞭望塔里的士兵发现了,他们立即用机枪对着开过来的坦克进行扫射,试图阻止苏军坦克的推进。
坦克营长看到居然有人用机枪扫射,立即命令自己的部下:“向集中营里的瞭望塔开炮,摧毁它。凡是看到手里拿着武器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我命令你们彻底地消灭他们。”
两发坦克炮弹飞过去,那个开火的瞭望塔,就化成了一团火球,随后缓缓地栽倒在地面。虽然瞭望塔被摧毁了,但集中营里依旧有枪声传来,坦克营长一听声音,便连不好,明白自己的部下加快速度。
他手下的一名连长不解地问:“营长同志,也许有德国人的反坦克手躲在围墙后面,我们还是等步兵上来了再前进吧。”
“不行,”营长态度坚决地:“你们没有听到围墙里的枪声吗?这很明显是德国人在屠杀集中营里的囚徒,我们早点冲上去,就能多挽救几条无辜的生命。”
听到营长这么,所有的坦克手都沉默了,他们知道营长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法西斯匪徒什么丧尽良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因此他们没有停下来等后面的步兵,而是加快速度朝远处的围墙冲过去。
当冲在最前面的坦克撞塌围墙后,坦克手看到一群身穿囚服的男女们,正背靠着围墙站立,在他们的面前,是一排举着步枪的德国兵。坦克手连忙用航向机枪对着德国兵们进行扫射,将他们一一打到在地。
那些即将被枪毙的囚徒,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很多人都闭上了眼睛,只等枪声一响,就倒在后面的尸体堆上。但听到一阵密集的枪声之后,自己还好好地站在原地,连忙睁开眼睛一看,对面的那排德国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而不远处停着一辆坦克。有经验的人一下就认出,这是苏联的坦克。
半个时后,崔可夫接到了雷若夫的报告,他的部队已经解放了马伊达内克集中营。并特意强调,当坦克冲进集中营的时候,德军正在屠杀里面的囚徒,经过事后检查,至少有两百多人在苏军到达前,惨遭杀害。末了,雷若夫还向崔可夫请示,该如何请示那些被俘的集中营的看守?
看到崔可夫向自己投来征询的目光,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回答:“这些看守都不是人,他们是两条腿的畜生,传我的命令,一个不留,全部枪毙!”
“是!”崔可夫响亮地答应一声后,对着话筒道:“雷若夫将军,您听到元帅同志的命令了吗?对这些法西斯匪徒绝对不能留情,把他们一个不剩地全部枪毙。”
…………
当夜里,步兵第8军和坦克第集团军完成了对卢布林的包围。由于色已晚,对城里德军的进攻,只能推迟到第二明再进行。
第二日凌晨,刚蒙蒙亮,罗科索夫斯基就启程前往步兵第8军和坦克第集团军的联合指挥部,打算看着他们消灭城里的敌人。
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到了联合指挥部之后,只看到了雷若夫,而没有见到波格丹诺夫。他不禁好奇的问:“雷若夫将军,波格丹诺夫在什么地方?”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雷若夫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罗科索夫斯基把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雷若夫神情不自然地:“波格丹诺夫将军昨晚负伤了。”
“什么,波格丹诺夫负伤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他是怎么负伤的,伤势严重不严重?”
面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一系列问题,雷若夫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元帅同志,昨晚波格丹诺夫将军乘装甲车朝指挥部来的路上,遭遇了德军狙击手……”
得知波格丹诺夫是在途中遭遇了狙击手,罗科索夫斯基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他可是知道狙击手的厉害,有不少中高级指挥员,就是在战场上遭遇狙击手而牺牲的。他可不希望自己最器重的波格丹诺夫也遭到同样的命运。
罗科索夫斯基有些迟疑地问道:“波格丹诺夫,他…他…牺牲了?”
“没有,没有牺牲!”雷若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立即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他的装甲车在经过一段遭到炮击过的公路时,不得不减慢了速度。将军同志站在装甲车上,指挥驾驶员,就在这时,被德军狙击手发现了。不过令人庆幸的是,德军狙击手在开枪时,装甲车正好陷入了一个坑里,把将军同志颠簸了一下。正是这么一颠簸,使敌人瞄准他脑袋的子弹,最后只击中了他的手臂。”
当知道波格丹诺夫只是手臂负伤后,罗科索夫斯基不禁长松一口气,他接着问道:“他还能继续指挥吗?”
雷若夫摇了摇头:“元帅同志,他手臂上的子弹还没有取出来。我刚刚给军医打了电话,他将军的伤势需要静养,可能在半个月内无法参加战斗。”
罗科索夫斯基等雷若夫完,背着双手在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着,心里在盘算:既然波格丹诺夫无法指挥战斗了,那么由谁来临时接替他的职务呢?
这时,崔可夫也从他的指挥部赶了过来,听波格丹诺夫受伤的消息,对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同志,对于他的负伤,我一点都不感觉意外,他曾经过,必须亲眼看到一切,直接地在战场上指挥部队,而不是在深远的后方,因此他总是出现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崔可夫完这番话以后,又停顿了片刻,见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表态,便接着往下:“我不责备波格丹诺夫。一个指挥员,只有摸到战斗的脉搏,才能正确地判断情况,特别是在高度机动性的现代战争中,尤其是这样。诚然,有时也要冒险,但这样做却保全了更多战士的生命,从而使牺牲得到补偿,使成功所付出的鲜血要少些。应该考虑到指挥员在战斗中行动的巨大精神意义。在最紧张的时刻,如果战士们看到指挥员就在身旁,就会充满必胜的信念。战士们爱戴这样的指挥员,准备以自己的胸膛掩护他,并会跟他赴汤蹈火。因为,战士们看到:指挥员与他们同生死共患难。”
“你的对,崔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崔可夫完,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雷若夫:“波格丹诺夫将军在什么地方?”
“在我们的野战医院。”雷若夫完这句话以后,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元帅同志,假如您允许的话,我愿意带您过去看看。”
“走吧,”罗科索夫斯基一甩头,道:“崔可夫,你也跟着我们去看看波格丹诺夫。”
罗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在雷若夫的引导下,沿着新挖出来的交通壕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个用伪装网盖起来的木屋里,他们在这里见到了停在床上的波格丹诺夫。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从外面走进来,手臂吊在胸前的波格丹诺夫连忙坐直身体,用没有负伤的左手向两人敬礼,嘴里道:“元帅同志,坦克第集团军司令员波格丹诺夫向您报告……”
没等他完,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走过去,将他的手从额边拉下来,握着他的左手,看了看他吊在胸前,缠得严严实实的手臂,关切的问:“听里面的子弹还没有取出来?”
“是的,元帅同志。”虽然波格丹诺夫疼得直冒冷汗,但他依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这里的条件不好,需要把我送到后方去治疗。”
“在我们的野战医院。”雷若夫完这句话以后,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元帅同志,假如您允许的话,我愿意带您过去看看。”
“走吧,”罗科索夫斯基一甩头,道:“崔可夫,你也跟着我们去看看波格丹诺夫。”
罗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在雷若夫的引导下,沿着新挖出来的交通壕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个用伪装网盖起来的木屋里,他们在这里见到了停在床上的波格丹诺夫。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崔可夫从外面走进来,手臂吊在胸前的波格丹诺夫连忙坐直身体,用没有负伤的左手向两人敬礼,嘴里道:“元帅同志,坦克第集团军司令员波格丹诺夫向您报告……”
没等他完,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走过去,将他的手从额边拉下来,握着他的左手,看了看他吊在胸前,缠得严严实实的手臂,关切的问:“听里面的子弹还没有取出来?”
“是的,元帅同志。”虽然波格丹诺夫疼得直冒冷汗,但他依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这里的条件不好,需要把我送到后方去治疗。”
正文 第六百九十八章 在波兰国境内(一)
看望完负伤的波格丹诺夫,罗科索夫斯基又匆匆地赶回了自己的指挥部。在这里,他见到了刚赶来的大本营代表朱可夫。
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握了握手,笑着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看来你们的进展很顺利啊,能具体的情况吗?”
“崔可夫的近卫第8集团军,从7月18日开始,已经向前推进了约180公里,强渡了西布格河、维普希河,并于7月4日清晨前,前出至帕尔切夫、菲尔列伊、克缅卡、彼得罗夫察、斯塔辛、格卢斯克、皮亚斯基一线。
近卫步兵第4军的先遣部队,紧随坦克第集团军之后进攻,已前出至维斯瓦河,并夺取了普瓦维和登布林。雷若夫将军的近卫步兵第8军在卢布林周围占领了防御。
元帅同志,如果您想了解更详细的情报,就请我们的参谋长马利宁将军向您汇报吧。”
朱可夫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马利宁,微笑着道:“马利宁将军,请向我介绍一下方面军的整体情况吧。”
马利宁点了点头,拿起搁在桌上的讲解棒,走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指着上面对朱可夫:“我们左翼的部队除了近卫第8集团军外,其余的部队进展也非常顺利。第47集团军已迁出至洛马济、科马鲁夫卡、沃亨一线;而第69集团军则解放了赫尔姆市。
……根据方面军司令部的最新命令,近卫第8集团军在占领卢布林之后,将在该地区内停留了一昼夜,以便让炮兵和后勤部队跟上来,并补充油料和弹药储备。
元帅同志,由于坦克第集团军和近卫第8集团军已前出至维斯瓦河,德军‘中央’集团军和‘北乌克兰’集团军之间的联系,已经被我们破坏了。
在北部的第70集团军、坦克第11军和近卫骑兵第军,成功地占领了帕尔切夫和拉德曾两地,使敌军布列斯特集团的作战态势急剧地恶化。”
朱可夫听完马利宁的讲述后,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这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是打算让第70集团军去解放布列斯特要塞?”
“没错,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给了朱可夫一个肯定的回答:“既然白俄罗斯的战争是从布列斯特要塞开始的,那么就让我们在同一个地方结束它。”
“你得很有道理。”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考虑,朱可夫表示高度的赞同:“虽然布列斯特要塞在战争爆发后,是德军的首要攻击目标,但我们英勇的保卫者们,在艰苦的环境里,在城市中坚守了一个月之久。”
“我们的指战员在要塞中坚持了一个月,”罗科索夫斯基想起那次不算成功的救援行动,心里救援满是遗憾,他现在急着要收复这座被德军占领长达四年之久的要塞,然后亲自进去看看那些英雄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但我希望我们的部队,能在两到三时间,就彻底地消灭要塞中的敌人。”
“两位元帅同志,”站在一旁的马利宁,等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完后,笑着对他们道:“我们的指战员已经做好了一切进攻的准备,我相信在两到三内,彻底地消灭要塞里的敌人,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解放布列斯特要塞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朱可夫冲马利宁摆了摆手,随后又问罗科索夫斯基:“我们当前的任务,是解放卢布林,让新成立的波兰政府能有一个立脚点。怎么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大概多长时间能攻克卢布林?”
“我估计也就两三的时间吧。”罗科索夫斯基在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又向朱可夫提出:“由于卢布林将会是波兰新政府的临时驻地,我建议在进攻前,不要进行炮火准备,免得给城市造成巨大的破坏。”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听到罗科索夫斯基不打算使用炮火,朱可夫好奇地问:“用坦克掩护步兵冲进城里吗?”
“是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肯定地:“我打算让坦克配合步兵向卢布林发起进攻,让指战员们摸索出打巷战的技巧。要知道,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的战斗将从人烟稀少的开阔地域和无人区,转移到经济发达、人口密集的中心城市。让指战员们掌握巷战的技能,对今后的战斗会有很大的帮助。”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朱可夫陷入了沉默之中。长期以来,他所考虑的,就是如何消灭敌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敌我双方交战的战场,正从野外朝城市转移。他思索了许久后,点点头,对罗科索夫斯基:“你的很有道理,我们的指战员也许习惯了在野外和德军作战,在城市战方面,还是一片空白。看来我们有必要在一系列的进攻战斗中,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巷战技巧。”
等朱可夫完,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了波格丹诺夫的事情,便对他道:“元帅同志,还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向您汇报了。坦克第集团军司令员波格丹诺夫将军,在昨晚的战斗中,不幸被德军的狙击手击中负伤,而退出了作战序列。”
“什么,波格丹诺夫负伤了?”朱可夫听到这个消息,也被吓了一跳,他连忙紧张地问:“伤势怎么样,严重吗?”
“不会牺牲了吧?”而马利宁却怯生生的问。
“没有,没有牺牲。”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道:“德军狙击手射击时,波格丹诺夫所乘坐的装甲车正好颠簸了一下,结果子弹只击中了他的手臂。不过因为弹头卡在了骨头上,随军的军医无法取出弹头,只能将他送往后方救治。”
“如今坦克第集团军由谁在负责?”朱可夫板着脸问:“会影响到接下来的作战吗?”
“放心吧,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自信地道:“我让副司令员拉济耶夫斯基接替了波格丹诺夫的职务,他作为一名副手,来临时接替坦克集团军的指挥,我相信他完全能够胜任。”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已经这么了,但朱可夫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叫过马克西缅科,吩咐道:“通讯兵主任同志,立即给我接坦克第集团军司令部,找拉济耶夫斯基将军,我要亲自和他谈谈。”
电话接通后,朱可夫对着话筒:“喂,拉济耶夫斯基将军吗?我是朱可夫!”
刚刚接任了集团军司令员职务的拉济耶夫斯基,听是朱可夫亲自打电话找自己,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您好,元帅同志,请问您以后什么指示吗?”
“是这样的,拉济耶夫斯基将军。”朱可夫听到拉济耶夫斯基从听筒里传出的声音中,显得有些紧张,连忙放缓语气道:“我听波格丹诺夫将军负伤了,如今是由您在指挥坦克集团军,所以打电话问问。”
“没错,是这样的,元帅同志。”拉济耶夫斯基赶紧回答:“司令员同志作为受到了德军狙击手的攻击,不幸负伤了,如今是我在接替他指挥。”
“怎么样,拉济耶夫斯基将军。”朱可夫笑着问道:“有信心拿下卢布林吗?”
“元帅同志,这一点请您放心。”拉济耶夫斯基信誓旦旦地对朱可夫:“我们的指战员已经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一定能协助雷若夫将军的步兵第8军,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卢布林拿下来。”
朱可夫沉默了片刻,又对着话筒道:“拉济耶夫斯基将军,我提醒你一点,卢布林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内,将作为波兰新政府的临时驻地,因此你们在进攻时,尽量不要将城市打得太烂了。明白吗?”
“明白,元帅同志。”拉济耶夫斯基有些迟疑地:“我会给下面的部队下命令,让他们坚决按照您的指示办。”
朱可夫放下电话后,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指挥部离前线有点太远了,这可不符合你一向的性格,怎么样,打算什么事情将指挥部前移啊?”
“元帅同志。”朱可夫的话刚问完,马利宁就接着:“根据我们最初的设想,一旦我军攻克了卢布林,那么我们就会将新的指挥部,转移到谢德尔采地区。”
听到马利宁这么,朱可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参谋长同志,看来你考虑得很周到嘛。只要我军占领了卢布林,那么整个谢德尔采地区就会处于我军的控制之中。不错,那就等你们拿下了卢布林之后,再转移指挥部吧。”
等马利宁去忙碌时,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坐在桌边聊。朱可夫一边抽烟一边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解放了卢布林,你的部队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在维斯瓦河对岸建立登陆场,并向华沙发起进攻。只要拿下华沙,那么德国人在波兰境内就很难站住脚了,他们不得不向德国本土撤退,到时我们就能逐步地将战争引向德国的领土。”
听到华沙这个单词时,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浑身一震,他猛地想起了即将爆发的华沙起义。这次起义可是伦敦的波兰流亡政府组织的,他们事先并没有和正在逼近华沙的苏军进行联系,就在条件伤亡成熟的情况下,匆忙地发起了起义。
起义爆发后,他们不光不向苏军求援,反而拒绝了苏军提出的援助要求。直到最后被德国人打得满地找牙时,才慌不择路地跑来向苏军求援,不过那时已经为时已晚,苏军虽然就在维斯瓦河的彼岸,但面对起义军的失败命运也是回乏术。
除此以外,罗科索夫斯基还想起一件事,就是在十月革命节过后没有多久,斯大林忽然让朱可夫接替了自己的职务,担任了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而自己则被调到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担任司令员职务,从而失去了解放柏林的荣誉。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桌上的地图,脑子里在想,随着自己这个穿越者的出现,历史会不会在这里发生偏转,比如华沙起义军在苏军的支援下,成功地消灭了城里的德军,并将这座城市变成了苏军在维斯瓦河西岸的立足点;而斯大林并没有将自己调到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而是让自己继续担任第一方面军司令员一职,从而是最后指挥部队占领柏林的最高指挥员,由朱可夫变成了自己?
由于考虑得太入神,以至于朱可夫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听到。直到朱可夫用手推了他几下,他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望着朱可夫一脸茫然地问:“元帅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刚问你,”朱可夫见罗科索夫斯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虽然不知什么事让他如此失态,但还是将自己刚刚的问题,向他重复了一遍:“今晚步兵第8军和坦克第集团军就要发起对卢布林的进攻,你到时和我一起去崔可夫的司令部吗?”
“这还用么,元帅同志。”听原来是这件事,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点着头:“当然,我肯定要亲自前往崔可夫的指挥部,看看他的部队是如何解放卢布林的!”他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问道,“对了,元帅同志,假如崔可夫的部队夺取了卢布林,不知道最高统帅部会不会在红场鸣礼炮,向他们致敬呢?”
“这个估计很难,”朱可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有些为难地:“一般在红场鸣礼炮,都是向那些解放了我国大城市的部队致敬。而卢布林是波兰的领土,估计最高统帅部不会同意这么做吧。”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一脸失望的样子,他连忙安慰他:“放心吧,就算无法享受的红场鸣礼炮的待遇,波兰新政府也会有他们的庆祝方式。”
正文 第六百九十九章 在波兰国境内(二)
卢布林的德军陷入了苏军的合围之后,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不知是否因为希特勒遇刺事件的继续发酵,面对苏军的攻势,城里的德军抵抗显得并不坚决。
战斗刚打响,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便来到了近卫第8集团军司令部,想看看崔可夫是如何指挥作战的。集团军参谋长别利亚夫斯基见到两位元帅进屋,连忙走过去敬礼:“报告元帅同志,司令员不在指挥部,他到步兵第8军去了。”
听到别利亚夫斯基这么,朱可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笑着:“看来不光是我们两人坐不住,就连崔可夫也坐不住了。走吧,我们也到第8军司令部去吧。”
“元帅同志,”看到朱可夫他们转身朝外面走去,别利亚夫斯基连忙在后面叫住他们,善意地提醒道:“在通往第8军指挥部的路上,还有零星的德军溃兵,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急,我建议还是乘装甲车前往吧。”
“谢谢你,别利亚夫斯基将军,我们就是乘坐装甲车过来的。”朱可夫笑着对别利亚夫斯基道:“护送我们的除了有警卫排外,还有一辆坦克,对付德军的散兵游勇,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朱可夫他们来到了第8军的指挥部,在这里见到了崔可夫。崔可夫没想到朱可夫他们会出现,脸上写满了惊诧之色:“两位元帅同志,你们怎么到这里了?”
“来看看你们是怎么解放卢布林的。”罗科索夫斯基为了缓解大家的紧张情绪,便笑着问道:“怎么样,战斗进展得还顺利吗?”
“报告元帅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军长雷若夫连忙挺直腰板回答:“我们的指战员在坦克的配合下,已从城市的四面冲进了城里,所遭遇的抵抗都非常微弱。”
虽然雷若夫得轻松,但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外面传来的密集枪炮声,便猜到实际情况并没有雷若夫的那么轻松,因此他接着问:“雷若夫将军,你们有什么具体的困难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雷若夫迟疑了片刻,随后回答:“元帅同志,德军在城中的卢布林城堡里集结了重兵,如果没有炮兵的支援,我们夺取这一地区,势必会付出巨大的牺牲。您看在攻城时,能否使用火炮?”
“不行,这坚决不行。”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否定了雷若夫的请求:“这个城市将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会成为波兰新政府的临时行政中心,无论如何不能在战斗中,将这座城市打烂了。”
见自己的请求被拒绝了,雷若夫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作为了一名老军人,他无法对上级所制订的作战计划指手画脚,只能无条件的服从。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随后把手举到了自己的额头边,问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同志,允许我回去指挥战斗吗?”
“等一等,雷若夫将军。”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居然让他等一下,并将他拉到桌前,指着桌上的卢布林地图,对他道:“我的部队在三年前,曾经夺取过卢布林,我对这里多少有些了解。你看,这里的街道比较宽敞,你可以采用两辆坦克并行向前推进的战术,左边的坦克负责消灭道路右侧出现的敌人,而右侧的坦克,则消灭左侧出现的敌人。而我们步兵,可以在两辆坦克的中间向前行进,以防遭到两侧德军火力的打击……为了有效地对方德军的反坦克手,我们的坦克应该停留在建筑物正面150米外,用炮火摧毁敌人的火力点,掩护步兵向前冲击,……”
雷若夫听罗科索夫斯基到新战术时,开始还有点心不在焉,但越听越觉得惊奇,最后甚至掏出个本子,将罗科索夫斯基所的内容,都恭恭敬敬的记录在本子上。
朱可夫在一旁和崔可夫聊,谈起了留守在司令部里的新参谋长别利亚夫斯基。朱可夫感慨地:“崔可夫同志,看来你的这位参谋长挺能干的,否则你也不会扔下司令部的一滩事不管,而跑到前沿亲自了解作战进展。”
“元帅同志,”听到朱可夫夸奖别利亚夫斯基,崔可夫立即感到了与有荣焉,他笑着回到:“不久前,原任参谋长被调走了,担任作战部长的别利亚夫斯基就接任了参谋长的职务。他是我们集团军里最年轻的将军,如今还不到四十岁呢,我们大伙平时老喜欢和他开玩笑,他是‘少壮派将军’。他精力充沛,工作勤奋、细致,干什么事情都迅速、准确和有条不紊。”
朱可夫听着崔可夫讲述他的参谋长,无意中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向雷若夫讲述巷战技巧,不禁停止了和崔可夫的谈话,凑过去仔细的聆听。等罗科索夫斯基讲完后,他点着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这种战术很新颖,不过是否有效,还需要在实战中进行检验。”
对于朱可夫的这种法,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和他争论,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刚刚对雷若夫所的这些战术,苏军一直到攻打柏林时,才开始大规模使用。因此他赞同地:“没错,雷若夫同志,我希望你们在夺取卢布林的战斗中,能尝试一下我所的这种战术,看是否适合在大城市作战。”
“放心吧,元帅同志。”雷若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详细讲解后,对夺取卢布林充满了信心,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他连忙表态:“我们在解放卢布林的战斗中,一定会采用您所的战术,我相信这样能很快地拿下卢布林。”
完,他召集自己的参谋长、参谋处长、作战处长和情报处长,一起研究如何在巷战中,正确地使用罗科索夫斯基所的战术。
苏军靠近卢布林城堡时,德军的抵抗渐渐变得顽强起来。特别是靠近这一地区的街道,更是德军抵抗最猛烈的地区。罗科索夫斯基所的双坦克并行推进的战术,在这些地区得到了很好的运用。步兵躲在两辆坦克的中间,朝暴露出来的敌人开火的同时,也能大大地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而那些暴露出来的火力点,则被坦克像打靶似的,一个接一个地拔除。
到黑时分,包括卢布林城堡在内的大半个城市,都落入了苏军的手里。步兵第8军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肃清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股敌人。看到进攻已经达到了理想的效果,朱可夫对罗科索夫斯基:“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经过一的战斗,我军差不多已经占领了整个卢布林。据我观察,城市的完好度相当高,这一点是远远超过我的预期。”
到这里,朱可夫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又对罗科索夫斯基:“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方面军司令部吧,这里的收尾工作就交给崔可夫来完成吧。”
…………
两人回到方面军司令部,已经是深夜了。
一走进指挥部,就看到马利宁还在伏案工作。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走过去问道:“参谋长,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连忙站直身体回答:“**夫将军报告,他的部队已经从西南方向接近了布列斯特要塞,随时可以发起进攻。”
“我们右翼的部队?”罗科索夫斯基在桌边坐下,继续问道:“他们目前又在什么位置,能参加对布列斯特要塞的进攻吗?”
“完全可以,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点着头肯定地回答:“我刚刚与卢钦斯基和别洛夫两位集团军司令员通过电话,第8和第61集团军已经到达布列斯特要塞的北面和东面。”
“看样子,我军对布列斯特要塞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朱可夫听到这里,插嘴问道:“参谋长,吧,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个打法?”
“元帅同志,”马利宁指着摊放在桌上的一张布列斯特要塞地图,对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道:“布列斯特要塞是一个庞大的筑垒防御工事,它由布格河和人工运河分割开的四个独立岛组成,中心城堡位于整个筑垒地区的中心。在中心堡垒的西南是捷列斯波尔要塞,正南方是沃伦要塞,北面则是科布林要塞。各个要塞的四周均有河流环绕,各要塞之间用桥梁连接……”
虽然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对布列斯特要塞的熟悉度,一点都不比正在侃侃而谈的马利宁差,但两人谁也没有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马利宁介绍情况:“……沃伦要塞和捷列斯波尔要塞是布列斯特要塞的主要屏障,其中捷列斯波尔要塞被建造在布格河的岸边,内中包括许多沙俄时代的教堂和修道院,这些建筑物是整个要塞防御工事的重要组成部分。北部的科布林要塞是原来的旧布列斯特城,这里街道密布,有许多早期石头建造的坚固建筑物。
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德军在拥有重要防御工事的中心堡垒里,部署有一个师的兵力。中心岛屿堡垒的外侧,由坚固的大约两公里的兵营构成环型营垒,营垒墙壁有两米厚,内含大约五百个炮塔,营垒墙壁密布火炮发射口和枪支的射击孔,在中心堡垒的中央还矗立这圣尼古拉大教堂,它不但是中心堡垒里最高的建筑物,同时也是一个异常坚固的火力支撑点。
中心堡垒通过城门和桥梁与其他三个辅助堡垒相连,其中通过布莱特大桥连接北部的科布林要塞,通过捷列斯波尔门和一个巨大的索桥连接着布格河西岸的捷列斯波尔要塞;通过霍尔姆门和一个可开闭的吊桥连接南部的沃伦要塞。
科布林、捷列斯波尔和沃伦要塞环绕着中心堡垒,为中心堡垒提供保护,各个堡垒的外侧都有坚固的城墙环绕,城墙上被建造有许多炮台,而且还辅助建造有很多棱堡,各个要塞四周被运河或河流环绕,只能通过桥梁与外界联系。……”
听完马利宁解释完要塞的情况后,朱可夫接着问:“你们打算如何发起进攻呢?”
“进攻北部科布林要塞的任务,将由卢钦斯基将军的第8集团军完成。
**夫将军的部队兵分两路,一路直接进攻捷列斯波尔要塞,并夺取捷列斯波尔要塞连接中央堡垒的桥梁,以及中心堡垒的捷列斯波尔门;而另外一路,则进攻沃伦要塞并夺取连接中心堡垒的桥梁和霍尔姆门。
别洛夫将军的第61集团军,则从堡垒的东面发起进攻。德军在这一方向的防御相对薄弱,他们也许能成为最先冲进要塞的部队。”
马利宁讲完后,立即站直身体对两人道:“元帅同志们,我讲完了。”
罗科索夫斯基侧着脸望着朱可夫问道:“元帅同志,您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朱可夫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你们的作战计划很周详,我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你们打算在什么时间发起进攻?”
“明清晨五点,将对要塞进行两个时的炮火准备。”马利宁恭恭敬敬地回答:“等炮火一停止,我们的部队就将展开全面进攻。”
朱可夫盯着地图看了一阵,随后道:“虽然德军在外面的三个要塞中,都只有一个团的兵力,但由于工事坚固,又无法投入大量的坦克部队,这场攻坚战不好打啊。”
“是的,别看我们动用三个集团军的部队围攻布列斯特要塞,但这场仗不好打。”对于朱可夫的法,罗科索夫斯基是非常赞同的,“敌人如果依托这些坚固的防御工事进行顽抗的话,会给我们的部队造成巨大的伤亡。”
“我们接下来要渡过维斯瓦河,继续向德国边境线推进。”朱可夫若有所思地道:“如果为了攻打一个的布列斯特要塞,就让我军付出巨大的伤亡,那么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有可能会出现兵力不足的情况。”
正文 第七百章 在波兰国境内(三)
清晨的炮击结束后,没等硝烟散去,**夫的第70集团军就率先发起了攻击。步兵第106和第140师进攻捷列斯波尔要塞,夺取捷列斯波尔要塞连接中央堡垒的桥梁,以及中心堡垒的捷列斯波尔门;步兵第16和第175师进攻沃伦要塞,并夺取连接中心堡垒的桥梁和霍尔姆门。
由于要塞里无法展开太多的装甲部队,因此每一路进攻部队,都只有一个坦克营配合。指战员们跟在坦克的后面,朝着硝烟滚滚的要塞冲去。
进攻捷列斯波尔要塞的第一拨部队,是步兵第106师的一个营,外加一个坦克连。他们在距离要塞的城墙还有一百五十米时,遭到要塞的德军用机枪疯狂射击,甚至还有几门迫击炮,在千疮百孔的窗户后面朝他们射击。正在进攻的苏军部队,立即就趴在了地上,各自寻找地方隐蔽,并朝着敌人的火力点进行还击。
在前面开路的苏军坦克,缓缓地转动着炮塔,瞄准敌人的火力点,就开了一炮。一声巨响后果,要塞的砖墙坍塌了一大块,躲在后面的德国兵不是被当场炸死,就是被震得双耳失聪,七窍流血。
掩护步兵进攻的坦克,在进行完一轮射击后,德军暴露出来的火力点,已全部哑火。苏军指战员们纷纷站起身,跟在坦克的后面,呐喊着朝要塞里冲去。
冲进了要塞,真正的战斗才正式开始。别看在几年前,要塞就在德军的攻坚中,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但在那些残垣断壁后面,到处都有隐藏着的德国人。机枪手们躲在残破的堡垒里,看到成群的苏军从自己的面前经过,随后猛地扣动了扳机。
曾有人统计过,如果德军的G4机枪从正面射击的话,每三百发子弹,只能打到三、四十个敌人;但如果从侧面射击,就能杀伤两百多。德军的机枪从苏军侧面一开火,正端着枪朝前搜索前进的苏军指战员们,顿时成片成片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等担任掩护任务的坦克兵发现这种情况时,差不多一个营的苏军指战员,已经被隐蔽在四周的德军所消灭。一辆坦克连忙调转炮塔,准备朝暴露出来的德军火力点开火,谁知从旁边的一堆瓦砾后,飞出一道火光,直接扎进了坦克的车身,随后便引起了惊动地的爆炸,整辆坦克便被硝烟和烈火所包围了。
苏军的坦克兵见掩护自己的步兵,已大多部分被德军所歼灭,慌忙向后倒车,企图逃出这个死亡地带。但德军的反坦克手们,却像幽灵似的,从四处冒了出来,用各种反坦克武器将苏军的坦克一辆接一辆地击毁。
第一拨进攻的部队,除了十几名战士侥幸逃出要塞外,剩下的都被德军歼灭在要塞之内。步兵第106师师长听后,下巴差点直接砸在地上,他冲着先头团的团长大发雷霆:“团长同志,你们营是怎么搞的?短短的半个时,一个步兵营和一个坦克连就被德军全歼了?”
面对师长的指责,团长不敢搭腔,因为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战斗里最强的一个营,居然连半个时都没支持住,就被德军歼灭了。好不容易等师长发完火了,他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师长同志,请您放心,我立即亲自率领部队进攻捷列斯波尔要塞。”
师长沉默了片刻,点着头:“去吧!”他知道对方有可能会亲自带部队发起冲锋,因此还特意叮嘱一句:“你多注意安全,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进攻捷列斯波尔要塞的部队受挫,进攻沃伦要塞的部队失利,冲进科布林要塞的苏军,被德军赶了出来。这一连串的坏消息反馈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他看完后,不怒反笑地对朱可夫:“元帅同志,您看看这些战报,德国人比我们想象得更加顽强,我们发起的进攻,都无一例外地以失败告终了。”
“布列斯特要塞的工事异常坚固。”朱可夫听后若有所思地道:“当年如果不是要塞里的守军,缺少弹药、食物和水,德军要夺取这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别看如今要塞已破烂不堪,我们要想消灭里面的敌人,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我们该怎么办,元帅同志?”一旁的马利宁听到朱可夫这么,慌忙请示:“需要出动空军轰炸吗?”
“要塞里有坚固的工事,”对于马利宁的这个提议,朱可夫摇着头道:“除非使用特殊的航弹,否则我们的轰炸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该怎么办呢?”马利宁有点失落地问道:“既然不能进行轰炸,炮击的效果也不理想,那我们该怎样才能夺取要塞呢?”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布列斯特要塞的地图看了一阵,随后对朱可夫:“元帅同志,我觉得继续采用现有的进攻战术,势必会让我军伤亡惨重。就像您前几所的话,在布列斯特要塞这里伤亡过大,会影响到我们后面的作战。”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朱可夫便猜到对方肯定想出了什么可行的办法,便望着他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可以直接出来。”
“我建议进攻部队以排为单位,和德军争夺堡垒。就像我们在斯大林格勒那样,和敌人在每一栋建筑物里展开近战、白刃战。”罗科索夫斯基郑重其事的道:“崔可夫的部队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我看可以让他们派出一个参谋组,分散到这三个集团军里去,指导我们的指战员如何打要塞里的巷战。”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提议,朱可夫思索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这个办法不错。我们通过对布列斯特要塞的攻坚,摸索在大城市巷战的经验,这对我们今后夺取一系列的大城市,是非常有帮助的。好了,你立即给部队下达作战命令吧。”
罗科索夫斯基转身对马利宁道:“参谋长,立即给第8、第61和第70集团军司令员打电话,命令他们暂时停止进攻,等待近卫第8集团军派去的参谋组。”
等马利宁离开之后,罗科索夫斯基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近卫第8集团军的司令部,找到了崔可夫以后,他开门见山地:“崔可夫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我现在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崔可夫感到有些意外,他连忙心翼翼地问道:“元帅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是这样的,崔可夫。”罗科索夫斯基对崔可夫道:“我们的三个集团军在对布列斯特要塞所发起的进攻,进展得很不顺利,我想你们对城市防御和进攻,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打算让你们派出人手,组成若干个参谋组,但三个集团军里去指导他们进攻要塞。”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所提出的要求,崔可夫刚要皱眉,但他设身处地地替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便明白他这么做的目地,连忙回答:“放心吧,元帅同志,我会尽快地抽调人手,组成参谋组,将他们派往三个集团军。”
下午两点左右,崔可夫的三个参谋组陆续到达了三个集团军司令部,停歇了大半的进攻又开始了。苏军没有再像潮水般地涌进要塞,而是遵照参谋组的指导,以排为单位,冲进了各个堡垒,用冲锋枪、手榴弹、匕首甚至工兵铲,消灭躲在堡垒里的德军。
战斗进行到五点钟的时候,第61集团军司令员别洛夫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部队已经从炸开的要塞城墙缺口涌入,并成功地渡过了运河,逼近了中央堡垒。
听到别洛夫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感到非常意外,他好奇地问:“别洛夫将军,你们的进展蛮快的嘛,是怎么做到的?”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别洛夫连忙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担任主攻的步兵第191师的副政委,以前曾经是要塞的指挥员,他对地形很熟悉。我们的部队正是在他的帮助下,才能如此顺利地从德军的薄弱点完成突破,并成功地接近中央堡垒。”
听此人曾担任过布列斯特要塞的指挥员,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跳骤然加快了,他连忙问道:“别洛夫同志,他叫什么名字?”
“福明,”别洛夫还以为罗科索夫斯基是为了表彰此人,才特意问名字的,便如实地回答:“他以前曾经是要塞的团级政委,曾指挥部队和中央堡垒的霍尔姆门,与敌人进行了顽强的战斗。直到在要塞失陷前,他和他幸存的部下,才被我们一支偶尔路过的部队救出来。”
在确认别洛夫所的福明,就是当初自己从要塞里救出的那位后,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情大好,对别洛夫:“别洛夫将军,没错,就是他。这位福明政委当初在中央堡垒里,指挥幸存的指战员们,顽强地和敌人战斗了好几,是我率领部队将他们营救出来的。”
“什么,是您带人将福明他们营救出来的?”别洛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不禁惊喜地:“我想我应该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他应该早就知道了。”想到这么多年,福明都没有和自己进行过联络,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有了一个疙瘩,因此他听到别洛夫这么的时候,不禁满脸苦涩地:“但他一直没有和我进行过联系。”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别洛夫连忙为福明辩解:“元帅同志,您误会了。我估计不是福明政委不想和您联系,而是有他的苦衷。”
“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罗科索夫斯基不满地道:“这么多年,难道打个电话或写封信的时间都没有吗?”
“元帅同志,福明副政委是上个月刚刚来到我们集团军的,”别洛夫继续道:“据我所知,他这几年被解除了一切职务,被关在内务部里接受内部审查。”
“什么,他在接受内部审查?”别洛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感到很意外,按照他的想法,如果福明真的受到审查的话,肯定会有人来向自己了解情况,但到目前为止,根本就没有一个内务部的人员来找过自己。“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1941年10月,”别洛夫继续道:“据我所了解的情况,有人福明副政委相继从布列斯特要塞、乌曼和基辅成功地跳出来,未免有点太凑巧,因此他便遭到了内务部的逮捕,并被秘密地关押起来,接受审查。”
别洛夫的解释,让罗科索夫斯基明白自己错怪福明了。这也难怪,在别人看来,福明的运气似乎太好了,先是从遭德军重重围困的布列斯特要塞逃出来;接着,又从德军重兵围困的乌曼;最后,还从西南方面军几乎全军覆灭,连司令员、参谋长、军事委员都全体阵亡的基辅,他的经历也太过创奇了。在这种时候,有人对他提出质疑,他不被内务部的人员关押起来,那才真是奇怪了。
“他在什么地方?”罗科索夫斯基问道。
“报告元帅同志,”别洛夫似乎向旁边的人问过福明的情况后,才回答罗科索夫斯基:“福明副政委正指挥部队,向霍尔姆门发起进攻。在战斗打响前,他曾经过,当年坚守霍尔姆门时,有不少的战友牺牲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已经到了为他们复仇的时候了。他要亲自带领部队解放这里,以告慰战友们的在之灵。”
“我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叮嘱别洛夫:“等战斗结束,你亲自带他到我的司令部来一趟,我想和他好好地谈谈。”
“明白,元帅同志。”听罗科索夫斯基要接见福明,别洛夫兴奋地答道:“等战斗一结束,我会亲自带他到您那里去的。”
正文 第七百零一章 在波兰国境内(四)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对捷列金和马利宁:“军事委员,参谋长,我想起了一件事。我们虽然在白俄罗斯境内取得了巨大的声音,但是不管敌人还是我们的盟友,都不肯相信这样的事实。”
捷列金听到这里,有些不解地反问道:“元帅同志,他们为什么不相信,难道他们认为我们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吗?”
朱可夫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敌人和我们的盟友,没准就是这样想的。”他扭头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继续笑容满面地,“为了让盟友们不再怀疑我们所取得的战果,在本月17日,斯大林同志命令将在白俄罗斯战场被俘的五万多德军,送往莫斯科游街。”
“这次游街的效果相当好,”罗科索夫斯基接着道:“不光让莫斯科的市民开了眼界,见识到德军最狼狈的一面,同时震撼了我们的敌人。而我们的盟友嘛,看到展出的这么多战俘,对我们所取得的战果,也表示了认可。”
聊完战俘游街一事后,马利宁对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同志,德军统帅部正在将第和第9集团军的残部,调往布列斯特要塞的方向,他们是打算把被我军割裂的中央集团军群和北乌克兰集团军群合二为一。”
对于马利宁所提出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在和朱可夫交换意见后,道:“看来我们要给崔可夫的近卫第8集团军下命令,然后采取积极的行动,打乱德军的这种企图。”
“是啊,”朱可夫点着头道:“如今崔可夫部队已经在维斯瓦河边集结完毕,炮兵也做好了战斗准备。但我们为了提防德军从北面所发起的突击,不得不让他们在原地进行固守。我们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向左岸派出侦察部队,和强渡维斯瓦河的念头啊。”
半夜时分,攻击布列斯特要塞的三位集团军司令员,都陆续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部队已经占领了要塞,数以百计的德军放下了武器,然后这些被俘的德军士兵,在我们指战员的押解下向后方撤离,如今要塞里缴获的枪支已经堆积如山。
对于部队所取得的战果,朱可夫感到很满意,他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你是对的,在新的形势下,我们所采用的战术,要根据战场的具体形势,来进行调整。按照我的想法,要夺取布列斯特要塞,我军至少要伤亡五千到八千人。但实际上,只有损失了三千多人,远远低于我们的设想。”
“根据我的判断,德军很有可能从布列斯特要塞北面和西北面,向我军实施反突击。”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对朱可夫:“只要我们粉碎了他们的进攻,那么就能命令崔可夫的部队强渡维斯瓦河,并在左岸建立宽阔的登陆场,为进攻华沙做好准备。”
“希特勒遇刺事件,对德军的士气打击很大,不少官兵已经无心再继续作战。这些从我军最近所进行的战斗就能看出来。”朱可夫信心十足地:“只要我们在维斯瓦河的西岸站稳了脚跟,那么夺取华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即将爆发的华沙起义,但他又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朱可夫,要不了多久,就会在华沙爆发一场起义。但起义的领导者,是受伦敦流亡政府领导的,他们在没有和苏军通气的情况下,偷偷地举行了起义。
朱可夫见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发呆,不禁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在想什么,我看你盯着地图发了好一阵呆了。”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字斟句酌地:“你我都知道,在波兰境内,如今存在着两个政府,一个亲苏的,一个则是听从伦敦流亡政府指挥的。据我所知,在华沙城内,亲西方的军事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假如他们近期在城内搞什么大的动作,我担心会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战役计划。”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这种含糊其辞的法,朱可夫的脸上写满了迷茫,他不解地问罗科索夫斯基:“你的意思,是伦敦流亡政府有可能在华沙城内,采取一些大的行动。而他们所采取的这些行动,因为种种原因,并不会和我们通气。我理解得对吗?”
“完全正确,元帅同志。”见朱可夫领会到了自己的意图,罗科索夫斯基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道:“我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在我们的波兰第一集团军里,有亲苏的柳多夫近卫军、柳多夫军以及其它的抵抗力量加入;而受伦敦流亡政府指挥的克拉约夫军,却是自成系统,不会听从我们的指挥。”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您多虑了。”一旁坐着的捷列金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立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自从我们进入波兰开始,友好的波兰人民对红军表示热情欢迎。看得出来,他们对我们的到来感到由衷的高兴,并想努力做好一切,以便尽快赶走法西斯占领军。”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你的也没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见捷列金的思路被自己所看到的情况所左右,连忙提醒:“虽然波兰人民这五年来,一直同法西斯侵略者进行着艰苦卓越的战斗,但他们的内部并不团结。特别是伦敦流亡政府对我们始终有着敌意,如果他们不愿意让华沙落在我们或亲苏政府的手里,他们肯定会采取什么大的动作。”
“大的动作?!”捷列金将罗科索夫斯基所的单词重复一遍后,反问:“司令员同志,您觉得他们会采取什么大的动作呢?”
“克拉约夫军在华沙城中,有不弱的实力,”罗科索夫斯基只能用分析的口吻,对在座的指挥员们道:“一旦他们接到伦敦流亡政府的命令,不让华沙城落入我军手里,他们就会有所行动。据我估计,这种大的动作,就是在华沙城内发动起义……”
“什么,在华沙城内发动起义?!”朱可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眉毛往上一挑,追问道:“你觉得这种可能有多大?”
“至少有八成的可能。”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清楚地知道华沙起义的具体时间,但在众人的面前,他却不能出来,只能含糊其辞地:“我有八成的把握,认为波兰人会在我军到达华沙之前,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起义。”
“如果波兰发动起义,这不是很好吗?”捷列金面对笑容地对朱可夫:“那样我们就可以和起义军里应外合,歼灭华沙附近的德军。”
“军事委员同志,别把事情想得太乐观。”罗科索夫斯基委婉地对捷列金:“要知道,华沙城内的克拉约夫军实力强大,如果发生起义的话,就算有柳多夫近卫军和柳多夫军的参与,他们也无法取得领导权。到时在华沙城内话算数的人,只能是伦敦流亡政府的代表。”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一直保持着沉默,他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如果真的发生了你所的那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元帅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对众人道:“我打算让第70集团军和波兰第一集团军,从华沙的东面强渡维斯瓦河,并在左岸的城内建立我们的防御,然后再将主力源源不断地渡过河去,使我军在兵力和装备上,对德军都占据优势。”
“这么,你不打算让克拉约夫军配合你了?”朱可夫有些奇怪地问:“难道你就打算让波兰第一集团军和我们的部队,去解放整个华沙城吗?”
“是的,如果华沙城内真的发生起义,起义军能为我们提供的帮助,是微乎其微的。”罗科索夫斯基表情淡定地:“与其让他们最后被德军消灭,倒不如我们掌握主动,提前进入华沙,将这座城市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的情况很重要。”朱可夫听罗科索夫斯基完后,表情凝重地:“这件事,我需要立即向斯大林同志报告,听听他的意见。”完,他便起身打电话去了。
而在这时,桌上的一部电话机响了起来,马利宁拿起来听了片刻,便将话筒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嘴里道:“是第61集团军别洛夫将军的电话。”
“你好啊,别洛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话筒:“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元帅同志,对不起。”别洛夫在电话的另外一头语气沉重的:“我可能无法带福明副政委去见你了。”
“怎么了?”听到别洛夫的声音有些不对头,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意识到可能出什么大事了,连忙追问道:“是不是福明出什么事情了?”
“是的,元帅同志。”别洛夫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在我军攻克了布列斯特要塞后,福明副政委带着下面的一名团长,到他曾经战斗过的霍尔姆门附近去祭奠牺牲的战友时,被几名躲在废墟里的德国兵打了冷枪。他和那名团长当场牺牲。”
听到别洛夫的汇报,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感觉自己的血往头上涌,他咬牙切齿的问:“那几个德国兵呢,被我们抓住了吗?”
“是的,被我们的战士抓住了。”别洛夫继续道:“由于抓捕他们的时候,又有不少的战士牺牲了,因此这些德国人刚从废墟里被带出来,就被我们的战士用刺刀挑死了。”
“我明白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别洛夫的汇报,心情沉重地对着话筒道:“你安排人将福明政委的遗体收敛起来,然后安葬在要塞的附近。”
放下电话后,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失神,他想着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冒着风险,将福明从要塞里救出来。谁知在几年后,福明还是在霍尔姆门前牺牲了,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朱可夫打完电话回来,发现桌边的气氛有些部队,不禁奇怪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你们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朱可夫苦笑着:“福明副政委牺牲了。”
“福明?”朱可夫将这个名字重复一遍后,猛地想起了此人是谁,忍不住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他不是师副政委吗?怎么会在战场上牺牲呢?”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将别洛夫汇报的情况,又向朱可夫重复了一遍,最后惋惜地:“本来我还让别洛夫在战斗结束后,带福明带我的指挥部来,我好和他好好地叙叙旧,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牺牲了。”
朱可夫听完后,使劲地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地:“为了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打败法西斯侵略者,我们有千千万万的指战员和人民牺牲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牺牲,但是我们有信心打败法西斯侵略者,并将他们赶回老家去。”
“元帅同志,”马利宁非常关心朱可夫向斯大林汇报工作后,对方的答复是什么,因此他等两人完后,心翼翼地问:“不知最高统帅本人是如何答复您的?”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面向罗科索夫斯基道:“我已经把你所做的分析,向斯大林同志进行了汇报,他让我转告你,尽快想办法和克拉约夫军的负责人谈谈,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看他们是否需要得到我们的帮助。”
见斯大林对此事已经有了明确的表态,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吩咐马利宁:“参谋长,你立即给贝林格将军打电话,看他是否有办法,将克拉约夫军的负责人约出来见个面,让双方坐下来进行友好的协商。”
正文 第七百零二章 在波兰国境内(五)
贝林格接到马利宁的电话时,先是一愣,随后反问道:“参谋长同志,克拉约夫军是自成系统,平时和我们之间几乎不打交道的。”
“贝林格将军,”马利宁见对方没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连忙向他解释:“元帅同志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克拉约夫军的负责人进行商讨。我想由你们出面联络,要比我们进行联络更方便。”
“好吧,参谋长同志。”听到马利宁这么,贝林格便知道再推脱是不合适,便勉为其难地答应:“我会尽快安排人和克拉约夫军联系的。”
马利宁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敷衍的成分,连忙追问了一句:“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贝林格想了想,随后回答:“参谋长同志,我争取在一个星期内,和他们的负责人取得联系,您看合适吗?”
对于贝林格所提出的时间,马利宁不敢做主,而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华沙起义将在44年的8月1日爆发,而今已经是7月6日了,离起义只剩下五。因此他果断地:“不行,一周时间太长了,三,我最多给他们三。三之内,我要见到克拉约夫军的负责人。”
马利宁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话筒道:“不行啊,贝林格将军,元帅同志最多只能给您三的时间。三之内,他就必须见到克拉约夫军的负责人。”
贝林格放下电话后,对自己的军事委员道:“扎瓦茨基同志,这真是太奇怪了,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忽然想见克拉约夫军的负责人。”
扎瓦茨基觉得罗科索夫斯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此事,便谨慎地问道:“他有没有会面的理由呢?”
“没有,什么都没。”贝林格有些无奈地:“而且他只给了我三时间,命令我必须在三之内,把克拉约夫军的负责人找来和他会面。”
“司令员同志,”扎瓦茨基站起身,用手指扣住腰间的皮带,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虽然我们成为罗科索夫斯基元帅的部下的时间并不长,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做什么事情,都有他充足的理由。我看我们还是应该重视此事,立即想办法和克拉约夫军方面进行联络,并安排好会面的地点。”
贝林格刚把这件事布置下去,就得到了来自侦察兵的报告,他们在靠近维斯瓦河的森林里,发现了一支自称克拉约夫军第7师的部队。
听到这个消息,贝林格立即将侦察组的负责人叫到指挥部,表情严肃地问:“少尉同志,确认他们是克拉约夫军第7师的部队吗?”
侦察兵少尉听到贝林格这么问,有些进展地回答:“司令员同志,我也无法确定,但他们是这样的。”
“他们?!”贝林格皱着眉头问道:“他们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些克拉约夫军的人了。”少尉耸了耸肩膀道:“他们穿着波兰的军服,就是战前的那种军服。”
“能联系上他们吗?”贝林格听少尉这么,几乎就可以断定对方就是克拉约夫军的人,因为除了他们,不会再有别的人穿旧的波兰军装:“我们要准备和他们的高层见面。”
…………
第二中午,罗科索夫斯基在贝林格和扎瓦茨基的陪同下,来到了森林边缘的一个大木屋,和克拉约夫军第7师的军官们进行了会晤。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等人走进了木屋,那些坐在桌边的克拉约夫军的军官们,没有一个站起身,只有一名站在旁边的中尉,朝桌子旁边空着的椅子指了一下,示意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可以坐在那里。
罗科索夫斯基坐下后,见到对方举止傲慢的样子,虽然心中很不舒服,但为了顾全大局,他还是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朝对面一名佩戴上校军衔的军官道:“上校先生,你就是克拉约夫军第7师的市长吧?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完,上校就抬手打断了罗科索夫斯基后面的话:“罗科索夫斯基元帅,您不用了,我们对您的身份很了解,甚至连您身旁的两位前波兰军官,我们也了解他们的身份。”
见到用如此无礼的态度道,贝林格有些不满地:“我们想和克拉约夫军的最高司令官博尔将军,或者前线指挥官科莫罗夫斯基将军谈谈。”
“贝林格将军,你们想什么?”对方有些不屑的道:“就在这里吧,我们会将你们所的话,向我们的上级反映的。”
贝林格扭头朝罗科索夫斯基望去,只见对方冲他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继续往下谈,便开口道:“我们之所以和你们在这里会晤,是想和你们在对德国法西斯军队作战时,建立相互协调的关系。”
对面的上校听贝林格完后,冷哼了一声,随后冷冰冰地道:“将军先生,我给你的答复是:我们克拉约夫军只服从伦敦的流亡政府,以及他们所委派的代表。我们不会拿起武器来反对红军,但我们也不想与你们有任何联系。听明白了吗?”
他不等贝林格回答,又自顾自地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立场,那这次会晤就可以到此结束了。中尉,把我们的客人送出去!”
看到对方不由分地给自己下达了逐客令,贝林格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猛地一下站起身,用手指着对方的鼻子,正想大骂一通时,却被紧接着站起来的罗科索夫斯基制止了。
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如常地问上校:“上校先生,请问您能直接和博尔将军或是科莫罗夫斯基将军联系吗?”
“是的,我们可以直接和他们进行联系。”上校用不屑的语气道:“元帅阁下,您有什么事情,想和我们的将军谈谈吗?”
“有的,当然有的。”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如果不镇住他们的话,今的会晤就会草草结束,便毫不客气的:“上校先生,请您问问您的两位上司,特别是科莫罗夫斯基将军,他为什么取消了原定在7月5日进行的华沙起义,是不是觉得在前发动起义,会便宜了正在向法西斯侵略者进攻的我们?”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上校的身旁爆炸,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如同一座雕塑似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受到惊吓的不管是对面的上校,就连贝林格和扎瓦茨基也愣住了,他们两人做梦都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会突然出这番话。
过了许久,上校开口打破了屋内的沉寂。他有些慌乱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元帅阁下,我不知道谁向您报告了这种荒谬的情报,我只能告您,这根本就是谎言。”
“是这样的吗,上校先生?”罗科索夫斯基此刻也豁出去了,他冷笑着:“据我所知,克拉约夫军以德军不久就将撤离华沙为前提,拟订了起义计划:集中兵力攻占华沙几座关键的政府大楼,至少在苏军进入波兰首都1时前,宣布波兰流亡政府恢复行使权力。”
上校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贝林格和扎瓦茨基两人却感到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让对方无法反驳。特别坐在旁边的几个副手,也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这都是真的吗?”贝林格瞅准一个机会,声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同志,难道克拉约夫军真的准备在不通知我们的情况下,在华沙城内举行起义吗?”
“没错,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对面的上校,继续道:“华沙起义的筹备是背着苏联秘密进行的,苏联政府和红军指挥部,都没有接到有关起义的正式信息。克拉约夫军的指挥官们真地以为,最多两到三,气数已尽的德军就会一败涂地,起义军就能以最的伤亡迅速拿下华沙。”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几句话,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上校掏出手帕,拼命地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同时他的脑子里在快速地思索着:这次起义是背着俄国人进行的,为什么罗科索夫斯基会知道得这么详细,难道是他们从英国人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些英国佬真不可靠,看来需要立即将这件事向科莫罗夫斯基将军报告。
上校站起身,态度恭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元帅阁下,请您在这里稍坐一会儿,我去給科莫罗夫斯基将军打个电话。”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木屋。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科莫罗夫斯基听到上校打来的电话后,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他在电话里咆哮道:“一定是你听错了。”
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如常地问上校:“上校先生,请问您能直接和博尔将军或是科莫罗夫斯基将军联系吗?”
“是的,我们可以直接和他们进行联系。”上校用不屑的语气道:“元帅阁下,您有什么事情,想和我们的将军谈谈吗?”
“有的,当然有的。”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如果不镇住他们的话,今的会晤就会草草结束,便毫不客气的:“上校先生,请您问问您的两位上司,特别是科莫罗夫斯基将军,他为什么取消了原定在7月5日进行的华沙起义,是不是觉得在前发动起义,会便宜了正在向法西斯侵略者进攻的我们?”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上校的身旁爆炸,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如同一座雕塑似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受到惊吓的不管是对面的上校,就连贝林格和扎瓦茨基也愣住了,他们两人做梦都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会突然出这番话。
过了许久,上校开口打破了屋内的沉寂。他有些慌乱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元帅阁下,我不知道谁向您报告了这种荒谬的情报,我只能告您,这根本就是谎言。”
“是这样的吗,上校先生?”罗科索夫斯基此刻也豁出去了,他冷笑着:“据我所知,克拉约夫军以德军不久就将撤离华沙为前提,拟订了起义计划:集中兵力攻占华沙几座关键的政府大楼,至少在苏军进入波兰首都1时前,宣布波兰流亡政府恢复行使权力。”
上校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贝林格和扎瓦茨基两人却感到罗科索夫斯基所的话,让对方无法反驳。特别坐在旁边的几个副手,也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这都是真的吗?”贝林格瞅准一个机会,声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同志,难道克拉约夫军真的准备在不通知我们的情况下,在华沙城内举行起义吗?”
“没错,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对面的上校,继续道:“华沙起义的筹备是背着苏联秘密进行的,苏联政府和红军指挥部,都没有接到有关起义的正式信息。克拉约夫军的指挥官们真地以为,最多两到三,气数已尽的德军就会一败涂地,起义军就能以最的伤亡迅速拿下华沙。”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几句话,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上校掏出手帕,拼命地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同时他的脑子里在快速地思索着:这次起义是背着俄国人进行的,为什么罗科索夫斯基会知道得这么详细,难道是他们从英国人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些英国佬真不可靠,看来需要立即将这件事向科莫罗夫斯基将军报告。
上校站起身,态度恭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元帅阁下,请您在这里稍坐一会儿,我去給科莫罗夫斯基将军打个电话。”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木屋。
上校站起身,态度恭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元帅阁下,请您在这里稍坐一会儿,我去給科莫罗夫斯基将军打个电话。”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木屋。
正文 第七百零三章 变数
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三人回到了位于卢布林的方面军新司令部,正好朱可夫也在这里。他听罗科索夫斯基去和克拉约夫军的代表谈判,便好奇地打听谈判的细节。
等他听完贝林格的讲述后,不禁双眉紧锁地问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不明白,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克拉约夫军准备在华沙城内发动起义的消息?”
贝林格和扎瓦茨基两人听到朱可夫这么问,方才知晓此事连朱可夫这位大本营的代表都不知道,于是两人都将目光集中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上,想听听他清楚消息的来源。
“元帅同志。”听到朱可夫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意识到自己在和克拉约夫军代表谈判时,表现得有点太鲁莽了,居然将他们准备秘密起义的事情都出来。朱可夫作为大本营的代表,对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一无所知,因此迫切地希望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罗科索夫斯基字斟句酌地:“此事,我是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分析出来的。”
朱可夫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对面坐下,饶有兴趣地问:“那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请你给我们讲讲你是如何分析出来的。”
“在今的谈判中,”罗科索夫斯基的脑子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同时编织一个能让所有人接受的答案:“我听到他们:‘我们不会拿起武器来反对红军,但我们也不想与你们有任何联系’时,心里就产生的一个怀疑,克拉约夫军从我军进入波兰开始,就一直表现得很低调,而现在忽然大张旗鼓地出现在维斯瓦河附近,这就证明他们可能会采取什么大的行动。”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有意停顿下来,以观察大家的反应。
朱可夫见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到一半,忽然就不了,连忙催促他:“下去。”
“大家都知道,克拉约夫军的战斗力,是无法和柳多夫近卫军或柳多夫军相提并论的。”他到这里,见贝林格和扎瓦茨基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便接着往下:“他们忽然表现得如此高调,而且还对我们出了那么一番话,就证明他们即将采取较大的军事行动。以他们的战斗力,打打防御战还行,要想进攻德国人,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因此我大胆地推测,他们要采取行动的地方,只能是德军兵力日渐空虚的华沙。”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后,朱可夫点了点头,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同意你的分析,事实也证明了你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
见朱可夫认可了自己的法,罗科索夫斯基连忙问道:“元帅同志,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立即将这事向最高统帅本人报告吗?”
“是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提议,朱可夫立即表示了赞同:“这件事关系到我们战后和波兰的关系,必须立即向斯大林同志报告。”
朱可夫很快就接通了斯大林办公室的电话,将罗科索夫斯基今与波兰克拉约夫军的会谈,以及克拉约夫军准备在不通知苏联的情况下,偷偷在华沙举行起义的事情,向斯大林一五一十地进行了汇报。他最后回答:“斯大林同志,请问你的指示是什么?”
“朱可夫同志,”斯大林一边消化着朱可夫所告诉他的信息,一边谨慎地问:“你能确定,克拉约夫军真的准备背着我们,在华沙进行一次起义吗?”
“完全正确,斯大林同志。”朱可夫朝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对着话筒继续道:“这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和波兰同志经过证实的,我觉得应该是真的。”
斯大林等朱可夫完后,沉默了许久,开口道:“朱可夫同志,你们明将要和科莫罗夫斯基见面吧?”
“是的,斯大林同志。”虽然明知斯大林看不到,朱可夫还是使劲地点了点头,继续道:“罗科索夫斯基和克拉约夫军第7师的师长好了,明将与科莫罗夫斯基会面。我到时也会去参加这次会晤。”
“朱可夫同志,你考虑得很周到。这次会晤将会影响到我们将来两国的关系,因此你的出席是完全必要的。”斯大林郑重其事的:“我会立即和莫洛托夫同志商议,让他连夜乘飞机赶到你们那里,明也出现这次重要的会晤。”
“好的,我们会等莫洛托夫同志到了以后,再去和克拉约夫军的负责人会晤。”朱可夫对于斯大林的安排,非常顺从地道:“会谈的结果,我们会及时向您汇报。”
放下电话后,朱可夫表情严肃地对罗科索夫斯基:“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明的会晤,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除了你们三人继续出席外,我和莫洛托夫两人也见参加会晤。”
“这样做是对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赞同地道:“至少可以让科莫罗夫斯基看到我们所释放出的诚意,以便我们双方能在华沙起义这件事上达成共识。”
当晚上,外交人民委员莫洛托夫赶到了卢布林。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赶到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司令部,而是去了波兰新政府的驻地,和他们的负责人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直到凌晨两点,满脸倦容的莫洛托夫才出现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里。
看到莫洛托夫的到来,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上前迎接,并热情地:“欢迎您到卢布林来,人民委员同志!”
“你好,罗科索夫斯基元帅!”莫洛托夫握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笑容满面地:“你在上周获得了元帅军衔,我还没来得及向你表示祝贺呢。请接受我迟到的、诚挚的祝贺!”
“谢谢,谢谢您,人民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松开莫洛托夫的手以后,朝里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同时客气的问:“不知你喝茶还是喝咖啡?”
“来杯红茶,”莫洛托夫一边伸手和朱可夫握手,一边对罗科索夫斯基:“放一块糖就可以了,医生我的血糖有点高,不能吃太多甜食。”
等几人重新坐下后,莫洛托夫又向罗科索夫斯基详细地询问和克拉约夫军见面的详情,最后若有所思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假如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克拉约夫军背着我们在华沙搞起义,就是为了在夺取华沙后,将停留在伦敦的流亡政府请回来?”
“没错,人民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肯定地:“克拉约夫军的军官当着我们的面,他们只服从伦敦的流亡政府,以及所派出的全权代表。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根本不承认此刻在卢布林的波兰新政府,以及和我们并肩作战的波兰第一集团军。”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情况我都了解了。”莫洛托夫点着头:“在接下来的会晤中,我将代表我国政府,努力地和科莫罗夫斯基达成共识,一起来完成华沙的解放。”
听到莫洛托夫这么,罗科索夫斯基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冷笑。朱可夫察觉到了他的这个表情,便开口问道:“怎么,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认为我们和克拉约夫军的谈判,不会取得什么效果吗?”
“是的,元帅同志,你的分析完全正确。”罗科索夫斯基对朱可夫和莫洛托夫道:“我认为克拉约夫军的这次起义,肯定是得到了英美两国的暗中支持,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表现得如此着急,想在我军到达华沙前,控制这座城市。”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莫洛托夫表示出了自己的怀疑:“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英美两国的军队,离这里还远着呢,他们怎么为华沙城内的克拉约夫军提供援助?”
“这就很简单,人民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向莫洛托夫解释:“虽英美两国的军队无法过来直接支援克拉约夫军,但只要克拉约夫军占领了华沙,他们就可以出动空军,对华沙城内实施空投。”
“对华沙实施空投?”朱可夫听到这里,忍不住哼了一声,冷冷地道:“英美两国把德国人想得太简单了,在这么远的飞行路线上,难道他们的运输机就不会遭到德国空军的拦截,或者是德军地面防空火力的打击?”
“元帅同志,我有个大胆的想法。”莫洛托夫用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等朱可夫一完,他立即接着:“你英美两国会不会向我军提出租借机场的请求?”
罗科索夫斯基听莫洛托夫这么,心里不由一惊,心这个莫洛托夫还真不简单,居然能猜到英美两国会向苏联租借机场一事?
朱可夫冷笑了一声,用不屑的语气:“就算他们提出了这样的请求,我也会毫不犹豫拒绝的。我们没有义务为他们提供可供运输机起降的机场。”
…………
和克拉约夫军的会晤,经过双方的紧急磋商,最后将会晤的地点,改在了波兰第一集团军的司令部。
在宽敞的会议室里,朱可夫坐在长会议桌的一头,莫洛托夫、罗科索夫斯基坐在他的左手边,而两位波兰军的指挥员,则坐在了他的右手。大家入座后没有多久,便有一名波兰军官从外面走进来报告:“元帅同志,克拉约夫军的前线指挥官科莫罗夫斯基将军和他的两名部下到了。”
朱可夫冲军官点了点头,随后无比威严地:“让他们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军官便带着另外三名穿着旧式波兰军装的军人走了进来。朱可夫朝他们看了一眼,朝对面的空位神灵一下手,表情冷淡地:“来的是科莫罗夫斯基将军吧,请坐吧,我们已经等你半了。”
罗科索夫斯基仔细地打量着科莫罗夫斯基将军,这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军官,个子高高的,有点偏瘦。他坐在会议桌的另外一头后,便把腰板挺得直直的,望着朱可夫道:“您好,朱可夫元帅,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在科莫罗夫斯基的右手,是昨见过的那位克拉约夫军第7师师长,他见罗科索夫斯基在看自己,连忙冲对方讨好地笑了笑。
“科莫罗夫斯基将军,听你们将在华沙城内,举行一次起义。”朱可夫望着对方,淡淡地问道:“不知可有此事啊?”
朱可夫冷笑了一声,用不屑的语气:“就算他们提出了这样的请求,我也会毫不犹豫拒绝的。我们没有义务为他们提供可供运输机起降的机场。”
…………
和克拉约夫军的会晤,经过双方的紧急磋商,最后将会晤的地点,改在了波兰第一集团军的司令部。
在宽敞的会议室里,朱可夫坐在长会议桌的一头,莫洛托夫、罗科索夫斯基坐在他的左手边,而两位波兰军的指挥员,则坐在了他的右手。大家入座后没有多久,便有一名波兰军官从外面走进来报告:“元帅同志,克拉约夫军的前线指挥官科莫罗夫斯基将军和他的两名部下到了。”
朱可夫冲军官点了点头,随后无比威严地:“让他们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军官便带着另外三名穿着旧式波兰军装的军人走了进来。朱可夫朝他们看了一眼,朝对面的空位神灵一下手,表情冷淡地:“来的是科莫罗夫斯基将军吧,请坐吧,我们已经等你半了。”
罗科索夫斯基仔细地打量着科莫罗夫斯基将军,这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军官,个子高高的,有点偏瘦。他坐在会议桌的另外一头后,便把腰板挺得直直的,望着朱可夫道:“您好,朱可夫元帅,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在科莫罗夫斯基的右手,是昨见过的那位克拉约夫军第7师师长,他见罗科索夫斯基在看自己,连忙冲对方讨好地笑了笑。
“科莫罗夫斯基将军,听你们将在华沙城内,举行一次起义。”朱可夫望着对方,淡淡地问道:“不知可有此事啊?”
正文 第七百零四章 不一样的华沙起义(上)
“元帅阁下,犹太人之所以在华沙发动起义,是他们不想被送往集中营,由于在城内没有什么支持者,所以他们的起义很快就失败了。”听到朱可夫提到去年的犹太人起义,科莫罗夫斯基有些着急了,他连忙辩解:“而我们的起义,经过了周密的安排,并得到了盟国的认可。一旦我们发动起义的话,整个华沙的市民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到我们一边。您怎么能将犹太人起义和我们即将发动的起义相提并论呢?”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华沙犹太人居住区起义是在194年4月19日爆发的,比华沙起义早了一年。而且,这两个事件的目的也是不同的。华沙犹太人起义的目的,是宁愿死在华沙,也不去集中营,所以他们采取起义的方式来进行抵抗。
“科莫罗夫斯基将军,”罗科索夫斯基等科莫罗夫斯基完后,淡淡地问道:“如果我的分析没错,你们将在几后发动起义。怎么样,你们是准备继续单干,还是与我们合作?”
“罗科索夫斯基元帅,”科莫罗夫斯基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尴尬地道:“您的猜测很准确,我们的确准备在几后,在华沙城内发动起义。我想昨上校已经将我们的意思,向你们讲清楚了,我们只听从伦敦流亡政府的命令,因此我们无法与苏联红军进行合作。”
“科莫罗夫斯基将军,你可以不和我们合作。但是他们呢?”朱可夫用手一指坐在自己的身旁的贝林格和扎瓦茨基,表情严肃地:“他们总可以参加这次起义吧,要知道,他们可是波兰人,参加这次解放波兰首都的战斗,是顺理成章的。”
朱可夫的话,等于是直接将了科莫罗夫斯基一军,他的目光在贝林格、扎瓦茨基的身上来回扫视着,到嘴巴的话就根本不出来了。他本来想用本国的武装来解放华沙,就可以向全世界表明,波兰不是在德国人或者苏联人的手中,而是掌握在波兰人自己的手里。可朱可夫将贝林格他们推了出来,让他早就准备好的话,都重新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看到科莫罗夫斯基哑口无言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趁热打铁的:“科莫罗夫斯基将军,你是不是觉得德国发生了军官组织暗杀希特勒的事件,就以为德国已经崩溃,你们在这种时候发动起义,就能以极的代价迅速地拿下华沙。我得没错吧?”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元帅,您得没错。”科莫罗夫斯基如今有点害怕罗科索夫斯基,觉得他居然能从种种蛛丝马迹中,猜测到自己的作战计划,简直是太可怕了。他有些慌乱地回答:“我们的确是这样考虑的。”
“科莫罗夫斯基将军,我想你们为了尽快地控制华沙,让德国人从城里全部撤走,甚至在起义开始后,会继续保留维斯瓦河上那些重要的桥梁,以方便德军撤退。”罗科索夫斯基面对笑容,轻描淡写地继续问道:“我得对吗?”
科莫罗夫斯基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不停地擦拭着冒出来的冷汗,他觉得自己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简直就是一个透明人,自己的计划都被对方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不得不开始考虑,是否应该立即向伦敦请示,与近在咫尺的苏军进行合作。
不光科莫罗夫斯基对罗科索夫斯基的“判断”惊得目瞪口呆,连朱可夫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他没想到罗科索夫斯基居然能猜到克拉约夫军起义的时间,已经在起义爆发后,准备对德国人采取的种种措施。他侧着脸望向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暗想:这个罗科索夫斯基知道的可真不少,就是不知是他分析出来的,还是他有另外的情报来源?
贝林格和扎瓦茨基也发现了朱可夫脸上的异样,两人的心里都犯开了嘀咕:“为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元帅知道这么多东西呢?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些的情报的,又为什么不与我们共享呢?”
“科莫罗夫斯基将军,”朱可夫打开摆在桌上的一个文件夹,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对科莫罗夫斯基:“我这里有一份刚刚收到的苏联国防委员会的决议。我给你们念念:在苏军进入波兰境内后,对于军事行动区域内与交战有关的事务,由乌克兰第一、白俄罗斯第一和第二方面军司令员负责,民政事务则由上述各方面军军事委员会总体负责……要与波兰民族解放委员会在被解放领土上成立的政权机构建立友好关系,苏军占领区与维持公共秩序、人口调动等有关的事宜皆应经由这些机构。除波兰民族解放委员会以外,其他政权机构,包括在伦敦的波兰流亡政府,都不予承认。波兰公民的私有财产和人身安全受苏联军方和波兰民族解放委员会的保护。”
朱可夫念完以后,将文件重新放进了文件夹,望着科莫罗夫斯基道:“科莫罗夫斯基将军,你想必已经听清楚了,除了贝林格将军他们所效力的波兰民族解放委员会以外,我们是不承认任何政权机构的。假如你们依旧固执己见,打算在华沙城内采取冒险行动,由此所造成的一切后果,将由你们的伦敦流亡政府来负责。”
也许是朱可夫的这番话语气很重,科莫罗夫斯基擦汗的频率更快了。他有些慌乱地对朱可夫:“元帅阁下,我想我需要立即将我们会晤的内容,向伦敦方面进行汇报。”
“请便吧。”朱可夫伸手向他做了个手势:“时间紧迫,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做出决定。”
科莫罗夫斯基扭头对身旁的那名上校嘀咕了几句,上校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房间。等上校离开后,科莫罗夫斯基对众人陪着笑:“我让上校给伦敦方面发一个电报,将这次会晤的情况做一个汇报,然后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上校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电报。科莫罗夫斯基接过电报看了几眼,脸上顿时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抬头望着朱可夫身旁的莫洛托夫,道:“莫洛托夫阁下,我刚刚接到了米克莱齐克总理的回电,他打算在7月0日率代表团飞往莫斯科,与斯大林元帅进行会谈,讨论与波兰民族解放委员会合作的事宜。”
听到科莫罗夫斯基这么,屋里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轻松。特别是莫洛托夫,他本来就是奉斯大林的命令,千里迢迢乘飞机来卢布林的,此刻听流亡政府的总理将亲自前往莫斯科,觐见斯大林,他便用友好的态度对科莫罗夫斯基:“科莫罗夫斯基将军,请你转告米克莱齐克总理,我到时会在莫斯科恭候他的。”
双方初步达成了共识,接下来的谈判就变得轻松了。科莫罗夫斯基甚至还是罗科索夫斯基商议,在起义爆发前一,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派出至少两个师的部队,悄悄地进入市区,配合克拉约夫军进行起义。
…………
“贝林格将军,你是怎么考虑的?”等科莫罗夫斯基扥人离开后,朱可夫问一直在旁听的波兰第一集团军司令员贝林格:“你的看法。”
贝林格站起身,若有所思地:“元帅同志,假如克拉约夫军真的愿意与我们合作,我们的确可以在起义爆发的前一,向城里派遣部队,以加强对各战略要点的控制。”
“可是,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渡河呢?”扎瓦茨基皱着眉头问道:“要知道,我们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任何军队渡过维斯瓦河。”
“我可以让崔可夫的部队采取行动,在维斯瓦河的右岸建立登陆场。”罗科索夫斯基连忙道:“这样一来,我们不光有了进攻出发点,同时还能将一部分华沙城内的德军吸引过来,以减轻华沙起义时的压力。”
朱可夫等众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坐在旁边的莫洛托夫:“莫洛托夫同志,您有什么看法吗?”
莫洛托夫笑着摇了摇头:“朱可夫同志,我在军事上是外行,这些事情还是由你们专业人士了算。我要负责的,是两国的外交关系。”着,他抬起手表看了看,随后道,“我觉得我应该立即飞回莫斯科,将今会晤的结果,让斯大林同志进行详细的汇报。同时,我还要准备接待流亡政府的米克莱齐克总理,商讨如何和波兰民族解放委员会合作的事情。”
看着莫洛托夫离去的背影,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在暗想:从今会晤的结果来看,城里的起义军将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与自己的部队相配合,共同消灭华沙城内的德军。难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这段历史修改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在想什么?”朱可夫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我看你盯着门口一直在发呆,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连忙没话找话,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打算让崔可夫的近卫第8集团军,在登布林、兹沃连、索列茨地域强渡维斯瓦河。他们所建立的登陆场,将用作在西北方面进行突击的立足地,以便沿纳雷夫河和维斯瓦河卷击敌人的防御,从而策应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的左翼部队强渡纳雷夫河、策应我方面军其余的集团军完成对维斯瓦河的强渡。”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朱可夫笑了笑,随后道:“你是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部队如何部署和在什么地方作战,都由你了算。”
朱可夫完后,又转身面向贝林格和扎瓦茨基:“两位将军同志,我想问问你们,支援华沙起义的部队,是全部由你们波兰军承担,还是我们各承担一半?”
贝林格和扎瓦茨基对视一眼后,望着朱可夫:“元帅同志,虽然我们的指战员为了解放祖国,会不惜献出他们的生命。但你我都知道,波兰第一集团军的实力和德国人相比,还是稍微弱了点,如果单独承担这样的作战任务,我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因此我建议,我们出两个师,剩下的部队还是有苏军来派遣吧。”
看着莫洛托夫离去的背影,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在暗想:从今会晤的结果来看,城里的起义军将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与自己的部队相配合,共同消灭华沙城内的德军。难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这段历史修改了吗?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在想什么?”朱可夫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我看你盯着门口一直在发呆,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连忙没话找话,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打算让崔可夫的近卫第8集团军,在登布林、兹沃连、索列茨地域强渡维斯瓦河。他们所建立的登陆场,将用作在西北方面进行突击的立足地,以便沿纳雷夫河和维斯瓦河卷击敌人的防御,从而策应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的左翼部队强渡纳雷夫河、策应我方面军其余的集团军完成对维斯瓦河的强渡。”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法,朱可夫笑了笑,随后道:“你是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部队如何部署和在什么地方作战,都由你了算。”
朱可夫完后,又转身面向贝林格和扎瓦茨基:“两位将军同志,我想问问你们,支援华沙起义的部队,是全部由你们波兰军承担,还是我们各承担一半?”
贝林格和扎瓦茨基对视一眼后,望着朱可夫:“元帅同志,虽然我们的指战员为了解放祖国,会不惜献出他们的生命。但你我都知道,波兰第一集团军的实力和德国人相比,还是稍微弱了点,如果单独承担这样的作战任务,我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因此我建议,我们出两个师,剩下的部队还是有苏军来派遣吧。”
正文 第七百零五章 不一样的华沙起义(中)
作为一个穿越者,罗科索夫斯基对华沙起义的了解程度,超过了这个时代的任何人。他看到捷列金这么高兴,不忍心泼对方的冷水,只是咧嘴笑了笑,却什么话都没。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坐下后,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你,我们该如何将部队渡过维斯瓦河?”
“元帅同志,”听到朱可夫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苦笑着:“这也是我在考虑的问题。通过架设在维斯瓦河上的桥梁,进入左岸地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德国人会在我们可能夺取的那些桥梁上安放炸药,一旦觉得情况不对,就会立即炸毁桥梁。”
“司令员同志得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完,马利宁就接着:“我认为我们在短时间内,只能通过各种渡河器械,将部队运送到河的对岸去。”
“我们还可以在维斯瓦河上架设浮桥嘛。”捷列金自信地道:“我们的工兵能很好的完成这一任务。”
“架浮桥,是不可能的。”罗科索夫斯基还是给捷列金泼了一盆冷水:“德军要想守住他们的防线,那么维斯瓦河就是分割敌我双方的险,就算我们在河上架设了浮桥,德军也会出动空军去摧毁它。”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分析,朱可夫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科莫罗夫斯基将军邀请我们的军队秘密潜入华沙时,我的心里还挺高兴的。但我现在发现,我们的部队就算渡过了维斯瓦河,也无法将坦克、大炮这样的重武器运过去。只装备有轻武器的指战员们,要夺取德军的坚固防御阵地,就变得非常困难。”
“是啊,元帅同志,我们的重武器无法过河,会对接下来的战斗,产生很大不利的影响。”罗科索夫斯基先是附和了朱可夫的意见,接着谈了自己的看法:“但不管怎么,我军能在克拉约夫军的配合下,进入华沙,对我们来,还是非常有利的。”
罗科索夫斯基的法,让朱可夫感到有些愕然,不过他还是表情如常的问:“你是怎么考虑的,你的想法?”
“如果单纯依靠克拉约夫军进行华沙起义,”罗科索夫斯基见朱可夫虚心向自己请教,便向他解释:“他们的军队在长达五年的战斗中,所进行的都是游击战,没有正规作战的经验,更加不懂得如何夺取坚固的城市。因此我认为,他们所发起的起义,最后必定以失败而告终。”
罗科索夫斯基到这里,有意停顿了片刻,以观察朱可夫的反应。见对方赞同地点了点头,便继续往下:“如果我军部队能进入华沙,起义成功的几率就大大增援了。只要他们肯配合我军,那么以我军所掌握的巷战经验,要肃清城里的敌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朱可夫等罗科索夫斯基完后,伸出一根手指问道:“面对德军坚固的防御工事,我们只有轻武器的指战员们,又该如何去夺取它呢?”
“到重武器,元帅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罗科索夫斯基将地图拉到了朱可夫的面前,对他道:“你看看,只要我们的指战员能占领连接华沙东西两岸的几座桥梁,那么我们就能通过这里,将重武器源源不断地运进城里。”
“如果德军出动空军轰炸,我们又该怎么办?”捷列金想起罗科索夫斯基刚刚曾提过的德国空军,因此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担心的问题。
“这个好办。”罗科索夫斯基用手指在地图上点了几下后道:“军事委员同志,你看,在维斯瓦河的两岸,都是相对密集的建筑物,我们可以将一到两个高炮师,部署在这一地区进行防空。”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计划,朱可夫没有再发表任何异议,他接着又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如今该让崔可夫的近卫第8集团军动动地方了,你打算让他们在什么地段,强渡维斯瓦河?”
“我前和崔可夫讨论过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又指着地图道:“他向我建议,必须在塔塔尔奇斯科、斯库尔恰、达米鲁夫、多马舍夫各民民点的地域进行强渡。在这里,北面有皮利察河,南面有腊多姆卡河掩护集团军的两翼。由于两翼受到这两条河流的掩护,他的集团军即可穿过马格努舍夫实施主要突击。”
朱可夫盯着罗科索夫斯基所的那些地点看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道:“强渡地点选择得不错,不知道崔可夫他们打算哪一实施强渡啊?”
“崔可夫将军已经将担任强攻任务的近卫步兵第4军,陆续地调往了河岸地区。”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站直身体对朱可夫:“他们将在7月0日拂晓,发起强渡行动。”
“近卫步兵第4军,”朱可夫将这支部队的番号重复一遍后,试探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该军军长叫格拉祖诺夫,对吧?”
“没错,元帅同志,您的记忆力真好。”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朱可夫:“他是一位有着丰富指挥经验的指挥员。我相信由他的部队来执行强渡任务,一定能取得理想的战果。”他抬手看了看表,补充了一句,“可惜现在有点太晚了,否则我们都可以到近卫第8集团军司令部去看看。”
朱可夫也抬手看了看表,道:“才刚刚八点,离黑还有一两个时呢,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元帅同志,”马利宁听到朱可夫要去近卫第8集团军司令部,连忙劝道:“那条路晚上不安全,还是等明再去吧。”他深怕朱可夫不同意,还特意强调,“我们要为您的安全负责,不能让瓦图京大将的悲剧再发生了。”
见马利宁连已经牺牲的瓦图京都抬出来了,朱可夫只好苦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只能等明再去了。”
正文 第七百零六章 不一样的华沙起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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