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民的江湖》 第一章 恍如一梦 洁白的墙面，挂在铁架上面的葡萄糖瓶子，以及福尔马林的味道，让刚刚睁开眼睛的廖凡民感觉到眩晕。 抬起右臂，一阵如同蚂蚁咬过的疼痛袭来，针管里面出现红色的血迹，让廖凡民知趣的放平了右手。 “刘医生，你真的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吗。。。” “徐老师，这个我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也就是根据平时的情况观察，觉得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除非是到医院去做全面的检查，才能够得出准确的结论，学校医务室的条件有限，您也是知道的。。。” “这个。。。” “徐老师放宽心，依照我的观察，问题应该不是很大，不过究竟是什么情况啊，是不是学生之间打架啊。。。” “别说了，想着就来气。。。” 外面传来的说话声音，让廖凡民百思不得其解，学校医务室、刘医生、徐老师，这些似曾相识的过往，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脑海里记得的徐老师，是高中的班主任徐洪猛老师，至于说校医务室的刘医生，只记得是一个中年女人，其余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刚刚过去的事情历历在目，恰逢周末，驴友群里面十来人相约，到城外的朝阳山米水洞去探险，已经是中年人的廖凡民，诸事不顺，极端的郁闷之下，也报名参加这本属于二十岁左右年轻人的冒险行动，一行人没有做太多准备，周六早上集合，随即出发。 进入米水洞，廖凡民还是有些小心的，在黑黝黝的洞内行走攀岩，异常的谨慎，可惜同行的都是年轻人，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专门找寻危险的地方探险和攀爬，毕竟年近四十了，在攀爬一处极为险峻的岩缝时候，体力有些透支的廖凡民，突然感觉到眩晕，脚下没有踩稳，跌落到岩缝之中。。。 跌落岩缝的刹那，廖凡民头顶的矿灯，清晰的照见了身边的同伴，让他看清楚了同伴惨白的脸和张大的嘴，听见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朝阳山米水洞历来以神秘著称，大洞套着小洞，有太多尚不为人知的岩缝和出口，吸引了不少人前去探险，也曾经听说过有人遇险，送到医院去急救，但都是虚惊一场，没有出现什么重大的事故。 因为各地出现的驴友出行的事故，各级政府对于驴友出行的管理也逐渐变得严格，朝阳山米水洞就是市政府严格管辖的地方，洞口专门立了牌子，告知洞内的危险，洞口不远处还专门有附近的村民看守，廖凡民一行十人是突破了重重障碍，偷偷进入到米水洞去探险的，跌落岩缝的刹那，廖凡民想到了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醒来的廖凡民，刚开始还舒了一口大气，总算是保住了性命，可听见外面的对话，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 左手掀开有些味道的棉被，看见了身上的校服，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格外的光滑。 廖凡民瞬间陷入到巨大的震撼之中。 。。。 徐洪猛和刘医生进来，看见脸色苍白、张大嘴巴、一脸惊愕的廖凡民。 刘医生连忙走过来，伸手扣住廖凡民的脉搏，徐洪猛的脸上，也显露出来关注的神情。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刘医生的脸上显露舒缓的神情。 “徐老师，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刘医生的话语刚落，徐洪猛脸上关切的神情消失，代之的是颇为愤懑的表情。 “廖凡民，打完针之后，回家休息几天，要是感觉到身体恢复了，到学校来上课，一会我给你家长打电话。” 没有等到廖凡民开口说话，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徐洪猛和刘医生离开了。 看着徐洪猛和刘医生离开，廖凡民左手用力在棉被里面掐了一下大腿，疼痛的感觉再次袭来。 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切是真的。 重生，实实在在的重生，也不知道是老天开眼，还是撞大运。 三十多分钟的时间过去，眼看着葡萄糖瓶子里面的药水快要没有了。 这是异常漫长的三十多分钟时间，吃惊、愤怒、欣喜、酸楚，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脑海里面翻腾。 有些恍惚的廖凡民，还是不敢完全相信，就这么无缘无故的重生了。 刘医生进来取针的时候，看见廖凡民恍惚的表情，禁不住开口了。 “这位同学，要是感觉到不舒服，到医院去检查一下，最好是去做一下头部的ct。。。” “谢谢刘医生，我没事。。。” “还是要小心，我给你开一张证明，你带着证明到医院去检查，便宜一些。” 走出医务室，冷风拂面，廖凡民的身体再次微微颤抖了一下。 阵阵的读书声从不远处的教室传来，廖凡民迟疑了，这一切是不是在做梦，太多的痛楚和挫折，让他对一切都是持有怀疑态度的。 97年的高考，廖凡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年高考可谓是他人生遭受的最为重大的挫折之一，成绩优异的他，高二的时候，陷入到早恋之中，不能自拔，导致成绩直线下滑，高考之前最后一个月觉醒，为时已晚，最终仅仅考取一所江汉省南华市的三本院校。 应该说大学尚未扩招的97年，能够考取一所三本院校，也不是太差，至少高中期间的基础还是很不错的，可惜大学尚未毕业的时候，就赶上了高考扩招的99年，大学生的数量猛增，特别是985和211大学，增加的大学生数量，严重挤压了二本和三本院校大学生的就业之路。 大学毕业之后，考研失败的廖凡民，留在了南华市去打拼，考过公务员，在企业做过很多年，最终选择自主创业。 考公务员失败，在企业做事情倍感压抑，自主创业期间吃尽苦头，赚不到多少钱，让廖凡民愈发的沉默，这一切自然导致后来婚姻和生活的不顺。 高中同学毕业二十年聚会在南华市举行，廖凡民参加了，觥筹交错之间，看着那些意气风发的高中同学，看看诸事不顺的自己，廖凡民剩下的就是哀叹。 不知道有多少次，廖凡民都幻想着穿越和重生，让自己能够重活一回。 机会真正来临，就在眼前，廖凡民却感觉到迟疑，难道是自己的诚意感动了老天。 一阵阵的北风吹过，阴冷的气候，让廖凡民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天气预报说明天要下雪，看来是真的，今年的气候真的是怪了，年前一滴雪都看不见，到了正月偏偏下雪。。。” 廖凡民推开门卫室的时候，再次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 “这个同学，哪个班的，现在正在上课，没到放学时间，怎么到校门口来了。。。” 廖凡民递过去一张纸，那是班主任徐洪猛老师开出来的假条。 年纪大一些的门卫，接过了这张纸，看了看，递给了对面值周的老师。 “宋老师，您看看。。。” 被称作宋老师的中年人，认真看了看手中的纸条，认真看了看廖凡民，随即挥挥手。 门卫站起身，带着廖凡民离开门卫室，走到门口，打开了侧门。 廖凡民刚刚走出去，门卫迅速关上侧门，三步并作两步回到门卫室，外面太冷，还是回到门卫室去烤火舒服。 门卫回来，宋老师依旧在看着手中的假条，皱着眉头开口。 “怪了，徐老师班上的学生，怎么可能请假，高三开学不过两天的时间，高考也只有几个月了，徐老师不可能准假啊。。。” “宋老师，您说的是拔尖班的班主任徐洪猛老师啊。” “对啊，怎么，假条你没有仔细看啊。” “我、我没有注意，不是有宋老师值周吗。。。”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路径，尽管过去好多年，可廖凡民还是记得很清楚。 校门外面有一家文具店，专门针对宣明市一中学生的，不仅仅卖文具，也卖报刊杂志，在电脑还不是特别普及的九十年代，报刊杂志的销量是很高的。 成熟稳重的廖凡民，当然不会询问他人现在是哪一年哪一天，那样人家会认为他是怪物，或者是脑子坏了，想要知道准确的年月日，其实很简单，就是购买当天的报纸或者杂志，那上面一目了然。 走进文具店，店家抬头看了一眼穿着校服的廖凡民，继续烤火，没有站起身。 廖凡民径直走到了报刊出售区，仔细看了看，取下一份报纸。 “老板，来一份报纸，多少钱。” 店老板看了看廖凡民取下来的报纸。 “五毛钱。” “这是今天的报纸吗。” 店老板看着廖凡民，如同怪物一样。 “这位同学，今天的报纸三天以后才到，哪有那么快。。。” 廖凡民有些愕然，无意间抬头，看见了墙上挂着的花里胡哨的万年历时钟。 1997年2月15日，农历正月初九，上午十一点二十分。 “那就算了，我想要今天的报纸。。。” 廖凡民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转身离开，丝毫不在意店老板不满意的眼神。 第二章 父母心 宣明市是江汉省下属的一个县级市，九十年代的时候，市区的面积不是很大。 重生的廖凡民，脸上带着微笑，轻车熟路，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从宣明市一中到家里，大约三里地，步行需要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在他的记忆里，高中三年一直都是走路上学的。 廖凡民是走读生，每天中午放学回家吃饭，下午在学校食堂吃饭，晚自习结束后回家。 脚步变得轻快，重生对于廖凡民来说是巨大的利好，成熟的心，年轻的身体和心态，数不清的机会，都在前方等待。 尽管天上阴云密布，可廖凡民心情是很好的，近四十岁的灵魂，能够很快适应一切。 大街上不时有鞭炮声，春节的氛围还很浓厚，九十年代没有禁鞭的概念。 进入民政局院子的时候，廖凡民的脚步再次慢下来，他想到了老爸老妈和妹妹。 民政局的院落很大，办公区和住宿区是混杂在一起的，前方灰色的五层楼为办公楼，后面则是清一色的住宿楼，这年月宣明市很少有电梯房。 脖子上挂着钥匙，绕过了办公楼，廖凡民径直朝着第二栋住宿楼而去。 饭菜的香味传来，廖凡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饥饿。 上了三楼，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廖凡民的手居然有些颤抖，鼓捣好几下都没有能够打开防盗门。 客厅里面的气氛很是压抑，廖泽熙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徐文清眼睛有些红，同样坐在沙发上，廖凡瑶在一边低着头做作业。 进入客厅的时候，廖凡瑶抬头看了看廖凡民，随即低头，眼睛里面充满了担忧。 看着显得格外年轻的老爸和老妈，以及青涩的妹妹廖凡瑶，廖凡民一时间有些呆住，不知道该如何的开口说话，他很想上去拥抱老爸老妈和妹妹，却迈不开脚步。 “爸，妈，我回来了，妹妹做作业啊。。。” 廖凡民不是张扬的性格，这一点与老爸廖泽熙相似，他的感情向来都是深厚和内敛的，进入客厅的刹那，他就发誓，重生之后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决不让老爸老妈操心劳累。 要知道廖凡民曾经遭受的重创，给予父母是沉重的打击，对妹妹也有影响。 廖泽熙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廖凡民的面前，扬起了右手。 “你有本事了，不到十八岁就在学校谈恋爱，还和同学打架，能耐了。。。” 廖泽熙的右手最终没有扇下来。 廖凡民愣住了，他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在学校的医务室打针，以及班主任徐洪猛老师说的给家长打电话的事情。 重生的廖凡民，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务室，已经过去二十年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眼睛瞟了瞟客厅的电话，应该是徐洪猛打电话，告知了学校发生的事情。 若是当年的廖凡民，遇见这样的事情，一定会硬生生的开口顶撞，死不承认错误，同时会对班主任徐洪猛老师产生强烈的憎恨。 现在不会了，重生之前的廖凡民，身为人父，很清楚父母的心思，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对于儿女的包容是无限度的。 “爸，妈，我知道错了，今后不会了，我会努力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 客厅里面瞬间安静下来，徐文清和廖凡瑶同时抬头，看着廖凡民。 就连廖泽熙，眼睛里面都透露出来吃惊。 廖凡民早恋，廖泽熙早有耳闻，部队转业的他，对于这类事情深恶痛绝，只是廖凡民已经快十八岁，单纯的打骂不能够解决问题，更加让廖泽熙担忧的，还是廖凡民学习成绩的直线下滑，高三上学期的统考，廖凡民滑落到五百多名，眼看着上一本大学没有希望了，就连三本的大学，恐怕都考不上。 短暂的沉默之后，徐文清站起身来。 “老廖，小民知道错了，今后注意就是了。” 廖泽熙看了看廖凡民。 “我十八岁的时候，都在部队当兵了，哪里有你这样的条件，你不好好学习，怎么对得起人。。。” 说到这里，廖泽熙摇摇头，也说不下去了。 廖泽熙和徐文清进入厨房去做饭。 廖凡民走到了廖凡瑶的身边，随手拿起了廖凡瑶的试卷。 “哥，注意点，刚刚妈都气哭了。。。” 廖凡民笑了笑。 “知道了，还有几天你就要到学校去了，一学期下来还习惯吧。” 廖凡瑶看着廖凡民，也有些发愣，她在樊都市一中上高一，樊都市是地级市，直接管辖宣明市，廖凡瑶的学习成绩很好，中考以六百多分的高分，被樊都市一中录取，不过樊都市一中对学生的管理不是很严格，老师也不是很负责任，导致廖凡瑶后来也仅仅考取了一所普通的一本大学。 廖凡民态度的变化，让廖凡瑶有些不适应。 “哥，我还好，其实我想回到市一中读书。” “也可以，市一中的拔尖班，不比樊都市一中差。” “可爸妈不会同意。” 听见廖凡瑶这样说，廖凡民也是叹了一口气，廖凡瑶能够在樊都市一中读书，就是家里的骄傲，要是转学回来，不知道左邻右舍会怎么看。 可廖凡民很清楚，妹妹廖凡瑶要是转回来读书，成绩一定比现在好，一定能够考取重点大学，而且生活方面能够得到照顾，家里的开销也少很多。 但廖凡民现在还没有能力说服老爸老妈，除非他能够考取重点大学，那样才能够在父母面前说话。 “瑶瑶，成绩不能够落下，高考结束之后，我想办法给老爸老妈说说，让你回到市一中读书，你的成绩进入拔尖班一点问题都没有，市一中还抢着要，其实这些年樊都市一中的高考成绩一点都不好，去年还没有考过市一中。” “是啊，学校里好多议论，说去年市一中考的很好，我们班主任都不准我们议论。” 樊都市一中从全市所属的六县二市招收中考的尖子生，可惜自身的管理不到位，导致高考成绩不是很好，一度引发了很多的议论，宣明市很多的中考尖子生，都不愿意到樊都市一中去读书了。 “你做作业，我看看你的试卷。” 高中期间的寒假作业，以做试卷为主，97年的高考，还是三天的时间，没有实施3+x的考试模式，所以高中学生寒暑假的作业量是很大的，真正要完成寒暑假的作业，就没有什么休闲的时间。 廖凡民仔细看着手中的高一数学试卷，让他欣喜的是，居然都能够看懂，而且会做。 廖凡民自主创业，就是创办专门的高考补习班，开设的补习课程包括数学、英语、物理、化学以及地理等等，随着家长对高考的愈发重视，高考补习班的生源是有保证的，只要你的办学质量好，家长就舍得花钱，将学生送入到高考补习班。 作为老板，廖凡民不可能总是依靠高中退休的老师授课，很多时候自身也要承担培训的任务，数学和英语又是重中之重，数年的培训下来，廖凡民对高中的数学和英语是滚瓜烂熟，也掌握了很多授课的技巧。 高中数学，一直被视为最大的难点，不过在廖凡民看来，这其实是误解，除非是当年高考数学题目超难，否则数学不是太大的问题，高中数学的重点是函数、集合、数列、圆锥曲线、立体几何以及导数等等，其中的难点是函数、圆锥曲线和立体几何，特别是函数，进入高一学习的就是函数，如果知识不能够掌握，知识点不能过关，对于后面的三角函数、集合以及导数等等的学习，都有重大的影响。 至于说圆锥曲线以及立体几何，与天赋有一定的关系，除非是大学准备进入数学系，否则也不需要过于沉湎到圆锥曲线以及立体几何之中，一般情况下，圆锥曲线以及立体几何在高考之中的分数，不会超过五十分，题目也不会太难，只要是掌握了圆锥曲线和立体几何的基本规律，就能够保证得到五十分之中的三十分以上。 内敛沉稳的廖凡民，做事情还是有良心的，也是认真踏实的，开办高考补习班以来，他扎扎实实做事情，绝不忽悠家长的钱，在南华市逐渐有了一定的信誉，招收的学生数目也越来越多，可惜的是，这一行的竞争太过于激烈，麾下的培训老师也成为宝贝，工资节节高升，而且不稳定，经常的跳槽，让廖凡民难以赚到多少钱。 辛苦与受益难以成正比，让廖凡民异常的苦恼，一度想着放弃。 办高考补习班的廖凡民，绝对想不到会重生，更是想不到会重生到高三下学期，他只能认为这是老天的眷顾。 不过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廖凡民就看完了一张试卷，从中发现了三道做错的题目。 “瑶瑶，这三道题目做错了，你再看看，重新做一遍，对了，将你做的所有数学试卷都拿来我看看，错的地方我给你讲讲。。。” 这一幕，被廖泽熙和徐文清看见了，两人对视一番，脸上的神情都是吃惊。 第三章 未来 吃饭的时候，廖凡民已经做出决定，下午不去上课了，一来刚刚重生，需要时间适应，二来检查廖凡瑶的数学试卷，看看廖凡瑶有什么地方没有过关，帮助辅导一下。 高一上学期的数学，主要就是集合与函数两方面的内容，知识点不是太多，对于廖凡民这个长时间钻研和琢磨高考题目的人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吃饭之后，廖凡民没有休息，马上翻出廖凡瑶做的数学试卷，仔细看起来。 一共二十张数学试卷，廖凡瑶已经做完十五张，剩下还有五张。 从中午的十二点半到下午四点钟，廖凡民看完了其中的十张试卷，基本知晓廖凡瑶哪些地方没有过关，他面前的草稿纸上面，已经详细记录出来重点地方。 其余的试卷，廖凡民不打算看了，他开始给廖凡瑶详细讲解做错的题目，同时仔细分析错在什么地方，需要如何纠正，如何的理解，下一次做同类型的题目需要注意什么，讲解的过程之中，廖凡民拿出了高一的数学书，不断的进行对照，加深廖凡瑶的记忆。 廖凡瑶听的更是仔细，不断点头，没有完全明白的地方，直接开口询问，在哥哥的面前，她可没有什么顾忌和害怕的地方。 廖凡民做到了有问必答，而且不断在草稿纸上面演练计算，有时候要求廖凡瑶自己计算。 在辅导和讲解的过程之中，廖凡民内心的怒气慢慢升起，廖凡瑶初中学习成绩非常的优秀，基础非常的扎实，也很爱学习，可是到了樊都市一中，仅仅一学期，数学居然有那么多地方没有过关，由此可见樊都市一中的老师根本不负责任，甚至可能都没有好好的讲课。 廖凡民逐渐的坚定了信念，务必让廖凡瑶转学到宣明市一中，进入拔尖班读书，要是继续留在樊都市一中，如此下去，高考不可能有好的成绩。 一直到六点钟，廖凡民第一次的讲解结束。 廖凡瑶的脸上显露出舒心的笑容。 这种笑容廖凡民见得很多，补习班的那些学生，在真正听懂之后就是这样的笑容。 “哥，你真厉害，好多关键的地方我都明白了，会做了。” “不一定，你需要巩固，还有四份试卷我没有检查，你自己检查，看看有没有做错的题目，今天晚上不要做其他的数学试卷，九点钟的时候我来检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懂了，是不是能够找出所有做错的题目，正月十六你才到学校去上课，这期间做完剩下的五份试卷，我都要检查，要是没有多大的错误，就说明你真的过关了。” 廖凡瑶嘟着嘴点头，就算是她爱学习，可春节假期也想多玩一会。 “哥，你都高三了，放假还不是一样在玩，怎么我就不能够多玩一会。。。” 饶是四十岁的灵魂，廖凡民的脸也微微有些红，自己这个榜样还真的不行。 “瑶瑶，我那是不懂事，上学期考试成绩不好，三本大学都可能考不上，现在我也要努力了，你成绩本来就比我好，怎么能够学我。” “哥，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考上重点大学。” “好，我们一起努力，我一定考上重点大学。” 正月初九是上九日，廖泽熙和徐文清是不会去单位上班的，全部都在家里。 整个下午的时间，两人看着廖凡民和廖凡瑶，没有打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长时间都在发呆，廖凡民对廖凡瑶的关心，让他们吃惊，廖凡民的性格他们是清楚的，固执和不懂事，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妹妹的学习成绩，也不爱带着妹妹出去玩，这下是怎么了。 从廖凡民的讲解来看，效果是很不错的，廖凡瑶听的很投入，明显听懂了。 尽管一时半会难以适应廖凡民出现的变化，可打内心里面，廖泽熙和徐文清是高兴的，上午廖凡民班主任徐洪猛老师打来的电话，他们虽然还有些担心，可看着下午发生的一切，这种担心慢慢在消失。 晚饭之后，廖凡民决定出去走走。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北风呼啸，估计是下雪。 大街上的行人很少，这个时候大都在家中烤火和看电视。 廖凡民的胸中有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四十岁的见识和成熟，十八岁的身体，可以重新勾画的未来，这一切的机遇都出现在眼前，沉稳内敛的性格，让他能够压住内心的激情，保持表面的平静和镇定，但无法抑制狂喜的思绪。 感觉不到寒冷，走在北风之中的廖凡民，思考更多的是未来。 重生了，必须活出精彩。 即将到来的高考，是廖凡民面临的最为重大的关口，也是最大的考验。 知识决定和改变命运，重点大学的文凭，能够决定一个人未来的工作、地位乃至于人生，随着社会的进步，傻子瓜子那种情形不可复制，学识的重要性逐渐凸显，趋势不可逆转。 所以，廖凡民必须要考上重点大学，接下来才能够思考未来的道路。 习惯性的伸向口袋，没有香烟和打火机。 有些晦气的摇头，廖凡民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开门营业的店铺不多，很多人家都沉浸在春节的喜气之中，选择在家中休息。 来到市一中门口的时候，廖凡民的思绪，已经飞的很远。 谋定而后动。 做为高考补习班的老板，廖凡民对于高考是异常了解的，这是他的强项。 1997年，大学扩招尚未全面铺开，那是99年之后的事情，大学没有扩招，就意味着考上大学有不小的难度，考上重点大学更是难上加难，尤如登天，江汉省99年之前，大学本科的录取率不足25%，重点大学的录取率更是不足5%，涵盖高职高专与中专的总体录取率不足40%，而所谓的大学本科录取率，就包括了一本、二本与三本。 江汉省是教育大省，成绩好的高考学生很多，特别是省城南华市，教育资源雄厚，有很多优秀的老师、优秀的学校和优秀的学生，得益于老师的细心教学，良好的学风，南华市高考生的基础相对强于其他地方的考生。 这就全面压制了江汉省其他地方的考生。 清华大学和bj大学，廖凡民想都不会想，江汉省至少有三十万以上的考生参加高考，能够进入这两所大学读书的考生，总人数不超过一百人，除非是成绩顶尖的学生，才有可能进入北大清华。 在廖凡民的记忆里面，宣明市一中很少有人能够考上清华北大，几年才会出现一个。 3+x的高考模式尚未铺开，江汉省推行的是全国统考模式，考试时间为七月七号、八号和九号三天，高考正是酷暑季节，考试的科目也是六门，总分七百五十分。 这就意味着考生复习的难度无形之中加大，必须要统筹兼顾，合理的分配时间和体力，两天四场考试，与三天的六场考试，这里面有天壤之别，稍微不注意把握，后面的考试就难以发挥出来好的水平。 气候也是巨大的挑战，必须要顶住酷暑季节，保持考试时候充沛的体力。 志愿填报也存在巨大弊端，考试之前半个月就需要填报志愿，接着参加高考，最后才知道考试成绩，志愿填报只有三个，也就是第一志愿、第二志愿和第三志愿，其中的第一志愿是最为关键的。 如此填报志愿的办法，对考生是很大的折磨，或许你高考的成绩超过了六百分，属于少有的高分了，可是自我评估太高、志愿填报太高，譬如说第一志愿是bj大学，分数不够落选之后，第二志愿和第三志愿的学校已经录取满额，你就很有可能落选，不得不选择复读，至于说高分段考生读不到好大学的情形，比比皆是。 毕竟大学的录取基本都是人工操作，计算机尚未普及，科技的不发达，买单的就是考生。 弄清楚了大环境，廖凡民开始思考自身的优劣势。 他读的是文科，这是当初老爸廖泽熙做出的决定，当时还有很大的不满，认为文科是女孩子读的学科，男孩子就应该选择理科，现在看来，这个决定至关重要，廖凡民感觉到庆幸。 文科毕竟比理科要简单。 语文、数学以及英语三门科目，每门150分，地理、历史和政治，每门100分，总分是750分。 数学、英语以及地理，这是廖凡民的强项，因为补习班开设了这些课程。 语文在两可之间，毕竟语文依靠的是平时的基础知识积累，短时间之内不可能大爆发。 历史和政治是廖凡民的短板，补习班没有开设这两门课，也就没有关注。 高考有一个定律，那就是六减一等于零的定律，想要考上重点大学，六门功课必须均衡，不能够有任何一门课程拉下。 短板的历史和政治，廖凡民不是特别着急，因为九十年代的高考，文科的题目不灵活，特别是政治和历史，几乎都是依靠死记硬背。 廖凡民需要做的，就是死记硬背，最短时间之内补齐历史和政治这两个短板。 “下雪了。。。” 远处传来小孩子的惊呼声。 沉思中的廖凡民抬头，在路灯的照耀下，他看见了天空之中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 瑞雪兆丰年。 第四章 缘由（1） 五点半钟醒来，咬牙从热乎乎的被窝爬出来，五点四十洗漱完毕，五点五十从家中出发，手里还拿着热乎乎的馒头，一边啃一边快步朝着学校小跑。 六点十分必须要进入教室，否则就等着班主任徐洪猛的惩罚。 地上的白雪和天空之中飘落的雪花，已经无法引起廖凡民的注意。 一边小跑，廖凡民还在一边想着昨夜的事情，廖凡瑶的底子的确不错，四张试卷里面的错题全部找到，全部改正，还做了一张数学试卷，仅仅错了一个填空题。 异常高兴的廖凡民，再次提出要求，廖凡瑶每天要坚持背一个小时的英语单词，这务必成为习惯，从高一到高三，不能够间断。 学好英语，没有其他的技巧，就是尽量多的背单词。 刚刚六点钟，94（15）班的班主任徐洪猛就站在教室门口。 宣明市一中是全市唯一的一所重点高中，每年从一万多初中生之中录取一千二百名高中生，一百八十名赞助生，合计一千三百八十人，因为教学条件的限制，一千三百八十名学生被划分为二十二个班，平均每个班六十多名甚至七十多名学生，很是拥挤。 所不同的是五个拔尖班，每个班只有五十人。 高一下学期分班，拔尖班分为三个理科班，两个文科班，每个班人数依旧是五十人。 拔尖班的班主任与老师，都是抽调的学校的精英。 94（15）班和94（16）班，就是文科的拔尖班。 身为拔尖班的班主任，徐洪猛呕心沥血，巨大的压力，让刚刚不惑之年的他，两鬓都出现了白发，每年的高考，拔尖班的本科录取率都在80%左右，重点大学录取率在10%左右，如果低于这个成绩，班主任和科任老师都是抬不起头的。 陆续进入教室之中的学生，已经开始了晨读。 拔尖班的学习氛围是不用操心的，绝大部分的学生都很自觉。 可也有让徐洪猛担心的学生，廖凡民就是其中之一。 高二上学期，廖凡民的成绩是很不错的，被徐洪猛列为重点大学录取的对象，可是高二下学期和高三的上学期，廖凡民居然开始和平行班的女生谈恋爱，导致学习成绩一落千丈，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名次甚至滑落到五百多名。 全校也就是近六百名文科生，廖凡民的这个成绩，考上三本都很困难。 徐洪猛怒其不争，多次教诲，效果甚微。 高三下学期开学仅仅两天的时间，因为早恋，廖凡民与平行班的学生打架，吃亏之后被送到医务室，这让徐洪猛完全绝望，这个廖凡民无药可救了。 “徐老师早。” 徐洪猛看着廖凡民，稍稍楞了一下。 拔尖班的学生学习的确很自觉，但可能是学习太辛苦的原因，见到他这个班主任之后，都是低头默默进入教室，个个都是肉哑巴，不知道开口叫老师。 想不到廖凡民居然主动开口了。 “廖凡民，你身体好了吗，到医院去检查了吗。” “谢谢徐老师的关心，我身体很好，不用去医院检查。” 看着廖凡民的双瞳，徐洪猛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瞳，看上去异常的平静。 这不是一个高中生应该出现的双瞳。 “那就好，进教室去吧。” 走进教室，廖凡民瞬间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这些目光里面有吃惊，有讥讽，有嘲笑。 廖凡民可不在乎这些目光，他四十岁的阅历，哪里会在乎这些小儿科的事情。 可是让廖凡民头疼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什么地方。 毕竟过去二十年了，因为高考的失利，高中生活成为廖凡民最为伤心的回忆，平日里能够不去触碰就尽量的不触碰。 丰富的阅历，让廖凡民迅速做出判断。 依照他廖凡民的学习成绩，前排与中间的座位是不可能的，肯定是在后面，可究竟是靠近教室的后门，还是教室的角落，他不知道。 略微思考，廖凡民朝着教室后门的最后一个座位走去。 “廖凡民，怎么到一组来了，你的座位在第七组最后一个。” “我知道，我看见后门没有关好。” 廖凡民神色自如的关好有一丝缝隙的后门，朝着角落的方向走去，同时扭头看了看开口提醒的薛楚玲。 薛楚玲是班长，也是名副其实的学霸，此刻正在收作业。 薛楚玲长得非常漂亮，皮肤白皙，那绝对不是化妆出来的，是天然的美。 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廖凡民坐下了。 全班一共七排座位，每排为一个组，从一组到六组，每组纵向七个座位，第七组纵向八个座位，廖凡民是第七组第八个座位，教室角落的位置。 由座位的顺序表明，廖凡民是全班倒数第一名。 坐下的时候，廖凡民就不关心班上其他同学，忙活自己的事情，他打开书桌，开始在里面找寻历史和政治书，以及相关的试卷，死记硬背也需要技巧，那就是掌握大纲，廖凡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从书本和试卷之中抽出来主要的脉络，根据脉络来充实和背诵要点。 理解记忆的效果是最好的，速度也是最快的。 薛楚玲终于来到廖凡民的面前。 “廖凡民，昨天的作业做了吗。” 廖凡民有些迷糊的抬头，看着薛楚玲。 “昨天布置的什么作业，我不知道。。。” 薛楚玲看着廖凡民，脸色微红的摇头，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试卷。 那是两份试卷，一份数学试卷，一份英语试卷，可惜都是空白。 “我马上做，上课之前交给你。” 薛楚玲点点头，默默的转身离开。 看见薛楚玲的背影，廖凡民真的有些迷糊了，人家是纯天然的美女加上学霸，在他这个学渣的面前，居然有不好意思的神情，这可是天大的怪事。 廖凡民其实有骄傲的资本，那就是健硕的身材，以及英俊的面容。 高二的时候谈恋爱，也是因为英俊的长相，文雅的气质，以及拔尖班学生的身份，人家平行班的女孩子主动追求，不谙世事的廖凡民，哪里经得住这样的阵势，很快陷入到情网之中，难以自拔。 可惜踏入社会之后，廖凡民对这一切是深恶痛绝的，没有本事的英俊面容，只能被称之为小白脸，如果依靠迷惑女人吃饭，那就是无脸无皮的小白脸。 拿起桌上的两张试卷，廖凡民埋头开始做，英语和数学，正好是他的强项，通过两张试卷来测试一下，看看自身基础如何，未尝不可，至于说整理历史和政治试卷和书本的事宜，等一会再说。 三十分钟时间过去，廖凡民做完了英语试卷，题目量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复杂。 早餐和早操的时间，廖凡民趴在课桌上面一动不动，认真做数学试卷。 第一节课上课之前，廖凡民做完了数学和英语试卷。 将试卷交给薛楚玲的时候，廖凡民看见薛楚玲吃惊的眼神，自信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 第一节课和第二节课是数学，主要还是做试卷，高三整个学期已经没有新课程，主要就是复习和强化训练，高三下学期的主要训练，就是模拟高考的强化训练。 第三节课和第四节课，是英语课，同样是做试卷。 整个的上午，廖凡民仅仅离开教室一次，那是去上厕所，其余时间全部都趴在课桌上面，忙碌的整理课桌和抄抄写写。 不少同学奇怪的眼神看过来，廖凡民浑然不知，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历史和政治两门功课上面，必须以最短的时间拟清两门功课的脉络，虽然高考还有近五个月的时间，但是时间是宝贵的，稍有耽误就不够用了。 中午放学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走读生回家去吃饭，上课的时间是两点十分，下午在学校食堂吃饭，接着上晚自习，晚上十点半钟下晚自习，走读生回家，做完作业睡觉。 睡眠时间明显不足，所以中午务必要午睡，才能够勉强保持充沛的精力。 下课的铃声响起，廖凡民伸了伸懒腰，稍稍整理了书桌，朝着校门口走去，他必须尽快回家，正月十五之前的中午，他不可能休息，必须给廖凡瑶补习数学和英语。 操场上皑皑白雪，终于吸引了廖凡民的目光。 天空之中还在稀稀落落飘着雪花，地面已经铺垫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整个的上午，没有人打扰廖凡民，也没有人和他说话，拔尖班就是这样，差生是遭受歧视的，没有谁理睬，也没有人关注。 廖凡民无所谓，这正是他希望的局面，迎头追赶需要平静的氛围，不能够分心。 回到家里，吃饭之后，廖凡民检查廖凡瑶做完的数学试卷和英语试卷。 从一点钟到一点半，半个小时的时间，廖凡民详细讲解了英语需要注意的语法问题，有些已经超出了高一上学期英语的学习范围，不过廖凡瑶还是听的很认真，做了很多的笔记。 至于说数学，廖凡民只是简单的强调了昨天讲解的重点，提醒廖凡瑶牢牢记住。 一点五十分，廖凡民离开家，往学校去。 雪已经停了，房屋上面的积雪不少，但是地面已经没有多少，来来往往的行人，已经将地上的积雪踩的黑乎乎的。 第五章 缘由（2） “廖凡民，你还敢到学校来啊。。。” 仅仅是高三的学生在学校上课，所以食堂里面显得略微的冷清，打饭也不是那么拥挤。 正在排队的廖凡民，冷不防被人拍了肩膀，扭头看见一男一女站在他的身后。 “记不记得我说过，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啊。” 不好的气氛迅速蔓延，排队打饭的同学，都闪开了。 一个圆圈形成，很多同学围在周遭，看热闹的氛围也快速形成。 廖凡民没有开口回答，脑子里面闪电般的出现一个画面，那就是一天之前的事情，他应该是被这个叫做何耀武的平行班的同学打了，因为晕过去，被送到医务室去，而两人之间的争执，就是一个叫做罗媛媛的女孩子。 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忘记的，譬如说廖凡民高二下学期和高三上学期早恋的对象，就是罗媛媛。 此刻，罗媛媛就在何耀武的身后，脸上画着淡妆，带着无所谓的笑容，一双眼睛几乎都是看着何耀武的，偶尔看向廖凡民，也是不屑的眼神。 罗媛媛长相的确不错，五官颇为精致，但是浑身透露出来一丝风尘和妖艳的味道。 心智成熟的廖凡民，内心暗暗的叹气，自己的眼光怎么这么差，会和这个罗媛媛谈恋爱，以至于学习成绩直线下滑，葬送了前途和幸福。 更加让他难以理解的是，挨打和进入校医务室打针，显然是争风吃醋。 罗媛媛和何耀武是同班同学，后来了解到，何耀武一直暗恋罗媛媛，可惜罗媛媛居然主动追求廖凡民，导致何耀武失落和暴怒。 高二下学期，学校对学生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高三上学期稍微松动一些，到了高三下学期，不管是学校还是老师，主要关心的就是学生的成绩，纪律方面已经没有太多要求。 何耀武的怒气在这个时候爆发，以至于高三下学期刚刚开学的时候，就出手教训廖凡民。 高三学生，十七八岁的年纪，热血沸腾，就是毛头小伙子，感情方面不成熟，面子大于一切，冲动是肯定的，动手的时候不知道轻重，让廖凡民晕过去了。 隐约记得，当年这件事情，没有闹到这么大，或许是因为重生，情况略微变化了。 廖凡民很清楚，眼前的局面无法回避，必须摆平，否则今后不要想着安心学习。 说道理没有用，求饶更是下策，唯有以暴制暴。 廖凡民脸上很快出现人畜无害的笑容。 “不准打架。。。” 一个身影出现在圆圈中间。 廖凡民感觉到眼睛花了一下，进入圆圈开口说话的居然是薛楚玲。 何耀武愣了一下，看着面容严肃的薛楚玲，嬉皮笑脸的开口了。 “哎呦，廖凡民，你厉害啊，这么快就找到依靠了，怎么，让女人冲到前面。。。” 周遭也出现小声的议论，议论明显对廖凡民不利。 廖凡民一头雾水，薛楚玲怎么会出现，怎么会帮助他说话，难不成他与薛楚玲之间有什么渊源，可是脑海里面实在没有什么印象，人家是美女学霸，高中三年学习成绩都很好，在学校里面顺风顺水，得到了所有老师的关注，高考以六百多分的高分，考取了重点大学，后来据说婚姻不顺，出国去发展了。 反正高中同学二十年聚会的时候，没有见到薛楚玲。 “你、你不要乱说，学校里面不准打架。。。” 薛楚玲有班长的霸气，但是在五大三粗的何耀武面前，明显有些气短，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脸都有些红了。 “薛楚玲，管得挺多啊，我知道你是拔尖班的班长，不过廖凡民是小白脸，我劝你不要理睬他，免得吃亏，你看我就不错，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何耀武身后的罗媛媛，脸色微微发白，看着薛楚玲。 “啪。。。” “哎呦。。。” 一大碗的饭菜盖在了何耀武的头上，廖凡民的拳脚也跟着上去了，专门对准何耀武的肚子，那里是最为软弱的地方。 何耀武是找死，廖凡民最为忌讳的就是小白脸这样的称呼，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已经暴怒，夺过薛楚玲手中装满饭菜的饭碗，扣向何耀武。 廖凡民与何耀武身高差不多，但何耀武明显要粗壮很多，两人如果公平的对决，廖凡民难以占到便宜。 可惜廖凡民是突然动手，压根没有给何耀武出手的机会。 “去你妈的，在老子面前找死，看看是谁见谁打一次。。。” 何耀武已经捂着肚子，蹲下身子，甚至来不及清理头上的饭菜，他可能没有反应过来，昨天在自己面前求饶恨不得跪下的廖凡民，今天怎么如此厉害。 痛打落水狗的道理，廖凡民异常明白，他没有停下来，抬脚踢向何耀武的额头。 在一片惊呼声中，何耀武捂着额头倒下了。 廖凡民依旧没有停手，扑过去，膝盖压住何耀武的胸脯，拳头对准了何耀武的肚子，毫不留情的打下去。 何耀武剩下的就是惨叫，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廖凡民身上的狠劲此刻表露无遗，让周遭的同学不敢上前劝架。 “廖凡民，不要打了，要出事的。。。” 廖凡民扭头看着再次开口的薛楚玲，点点头，站起身，右脚踩在了何耀武的头上。 “何耀武，你记住，下次要是再敢惹我，我保证你在医院可以睡上一年的时间，现在可以滚了，不要让我看见你。。。” 说完，廖凡民吐了一口唾沫，松开右脚。 何耀武脸色苍白，爬起来抬头，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廖凡民，明显是不服气。 “妈的，还想着报仇吗，信不信老子今天打残你。。。” 廖凡民毫不客气，抬腿又是一脚，踢在了何耀武的肚子上。 一声长长的惨叫出现，何耀武再次捂着肚子。 廖凡民没有停手的意思，弯腰捡起地上的半截砖头，冲过去扑到何耀武，砖头对准了何耀武的脑袋。 “再瞪眼试试，老子让你脑袋开花。。。” 如此暴戾的气息，何耀武这个高中生哪里见过，早就被吓得身体瘫软，那一砖头要是真的砸在头上，肯定在医院躺着了。 “廖、廖凡民，不、不要打我了，我、我不敢了。。。” 在众多眼神的默默注视之下，何耀武狼狈的爬起身，捂着肚子，灰溜溜的离开，甚至来不及清理头上残留的饭菜。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默默的看了看廖凡民，也是转身散开，这一刻，廖凡民的狠劲，已经在他们的心目之中留下了强烈的印象。 罗媛媛站在一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廖凡民冷冷的看了一眼罗媛媛，将手中的砖头扔在地上，转身对着薛楚玲开口。 “薛楚玲，谢谢你，刚才浪费了你的饭菜，我替你补上。。。” “廖凡民，你是不是和她好上，不理我了。。。” 正在捡起地上饭碗的廖凡民，扭头看了看罗媛媛，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罗媛媛还是有些手腕和心机的，仅仅是高三的学生，就知道放下颜面，让自身利益最大化，这样的女人到社会上去了，肯定不简单。 “罗媛媛，从昨天中午开始，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做什么事情与你无关。。。” “你、你胡说，昨天的事情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何耀武做的。。。” “我知道，可我认为是故意的。” “你、你没有良心，你以前对我说了那么多的好话，都忘记了吗。” “早就该忘记了，良心算什么，罗媛媛，你说是不是。” 廖凡民看着罗媛媛，眼神特别的平静。 “你、你是流氓，是花心大萝卜。。。” 罗媛媛脸色发白，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看了看廖凡民和薛楚玲，顿了顿脚，捂着脸转身离开。 “廖凡民，饭碗给我，我不想吃饭了。。。” 廖凡民楞了一下，再次摇头，叹了一口气，将饭碗递给了薛楚玲。 谁说高中生没有心机，刚才的一幕，罗媛媛已经达到目的。 廖凡民忽然觉得，罗媛媛这样的女人，兴许是不能够狠狠得罪的，要不然今后的日子不一定好过，面对这样的女人，最好的办法是敬而远之。 好在廖凡民足够成熟，他压根没有想着高中谈恋爱，也不想吸引漂亮女孩子的关注，那不是他的目标，高中谈恋爱不可取，什么都不懂，仅仅是荷尔蒙的发泄，不要说高中，大学期间谈恋爱，成功率都不是很高。 看着薛楚玲离开食堂，廖凡民转身，到窗口去打饭，人是铁饭是钢，饭还是要吃。 刚才与何耀武的冲突，对于廖凡民没有任何的影响。 拿着洗干净的饭碗，回到教室的时候，无数的目光再次看过来。 食堂里面发生的事情，肯定在班上传开。 坐在中间的薛楚玲，仅仅是抬头看了看廖凡民，就低下头。 廖凡民调皮的笑了笑，走到薛楚玲的面前。 “薛班长，谢谢了啊。” 薛楚玲的脸瞬间红了，廖凡民却已经转身，朝着教室的角落走去。 第六章 我没有错 六点五分，廖凡民进入教室开始早自习，他需要继续整理历史和政治的大纲，然后才能够开始要点的背诵。 早自习结束，廖凡民依旧趴在桌上认真的整理大纲，他不会去做操，也不需要吃早餐。 很快，班长薛楚玲走过来了。 “廖凡民，徐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廖凡民抬头看了看薛楚玲，眼神还有些茫然。 薛楚玲脸上带着一丝的怒气，转身走开了，昨天的那一幕，女孩子一时间忘不掉。 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正在徐洪猛的面前说着什么，时不时的拿起手绢擦眼泪。 徐洪猛则是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个中年女人印象不是很好。 五大三粗的何耀武站在一边，看着中年女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廖凡民刚刚走进办公室，中年女人就发现了。 何耀武也看见了廖凡民，眼睛里面出现了畏惧的神情，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这一幕被中年女人发现。 没有等到徐洪猛开口说话，中年女人吼叫着、朝着廖凡民扑过去，张牙舞爪。 “你、你这个流氓，敢打我的儿子，我和你拼了。。。” 廖凡民有些发懵，他想不到何耀武会这样做，居然叫家长到学校来了，这还是男人做的事情吗，真不知道罗媛媛怎么会看上何耀武。 快速的闪动，廖凡民已经避开了中年女人，来到了徐洪猛的面前。 “徐老师，您找我。” 中年女人没有罢休，再次转身，朝着廖凡民扑过来。 “流氓，没有家教的东西。。。” 中年女人的拳头，终于打到了廖凡民的身上。 廖凡民咬着牙忍住，脸色微红。 中年女人力气有些大，廖凡民感觉到疼痛，但他不会继续躲避了。 中年女人在徐洪猛的面前动手，拳头打在了廖凡民的身上，等于是打在了徐洪猛的脸上。 “流氓，不知道你们老师怎么教出来你这样的流氓。。。” “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不过是拍在桌上。 徐洪猛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办公室其他的老师，看着这一幕，脸上也显露出来厌恶和愤怒的神情。 大概是感受到了诸多老师的眼神，何耀武的脸色通红，低下头朝后缩。 “这里是学校，您是何耀武的家长，请注意自己的身份。” 中年女人愣了一下，看着徐洪猛，不依不饶的开口了。 “徐老师，这样的学生，学校就是要开除，要送到公安局坐牢，和社会上的混混有什么两样，我家儿子那么听话，居然被这个、这个杂种给打了。。。” 中年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的办公室都安静下来了。 廖凡民慢慢的回头，看着中年女人，眼神很冷。 何耀武畏畏缩缩的走上前来，拉着中年女人的袖子。 “妈，这是在学校。。。” “儿子，我知道是在学校，你们老师不教育，我帮着教育，不要怕那些社会渣滓和杂种，妈给你撑腰。。。” “阿姨，我不是流氓，更不是杂种，您要是继续骂，我保证让您的儿子这一辈子都不要做男人了。” 廖凡民的话语很冷，不带丝毫的感情，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办公室里面更加的沉默，中年女人也愣住了。 “廖凡民，不要乱说话，在长辈的面前要注意态度。” 徐洪猛看似是批评廖凡民，可态度并不严厉。 中年女人听见徐洪猛和廖凡民的话语，气的脸色发白，可也不敢开口乱说了。 能够直接进入到办公室的家长，当然是有着不一般身份的。 “徐老师，你看看，这就是你教的学生，还想杀人吗，你是怎么教育的，我家孩子今后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这个流、流氓抵命。。。” 徐洪猛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何耀武母亲的话语，让他这个班主任的颜面丢尽了。 不过作为班主任，徐洪猛不可能在学生家长面前发脾气。 “何耀武，扶着你的母亲到隔壁的办公室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中年女人不在乎徐洪猛的态度，继续开口。 “徐老师，学校一定要开除这个学生，你要是不同意，我去找学校领导。。。” “对不起，是不是开除学生，不是你说了算，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事情我会处理的，你要是觉得我不能够很好的处理这件事情，那就请你去找学校领导。” 徐洪猛毫不客气的回答，让何耀武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脸色也变白了，他再次过去拉拉母亲的袖子。 中年妇女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甩开了何耀武的手，接着开口了。 “我儿子被打了，徐老师，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我已经说过了，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我会处理的。” “还要弄清楚什么事情，就是这个、这个学生打了我儿子。。。” 徐洪猛看都不看中年女人，对着何耀武开口了。 “何耀武，你说，前天和昨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耀武看了看徐洪猛，看了看母亲，萎缩的低下头，什么都没有说。 徐洪猛气不打一处来，事情的原委他是清楚的，可惜何耀武不愿意开口说。 “李老师，请你帮个忙，让罗媛媛到办公室来。。。”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罗媛媛进入了办公室。 “罗媛媛，这位是何耀武的母亲，前天和昨天，廖凡民和何耀武之间发生了冲突，你都在场，说说是什么情况。” 罗媛媛没有看中年女人，但看了看廖凡民和何耀武，眼神有些复杂。 “徐老师，前天和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亲眼看见的。。。” 罗媛媛叙说的过程之中，廖凡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他压根没有想到，罗媛媛竟然是偏向于他的。 中年女人的脸色已经变化，有些发白，没有等到罗媛媛说完。 “你、你这个妖精，乱说一气，我儿子那么乖，怎么可能打人。。。” 罗媛媛看了看中年女人。 “阿姨，我不是妖精，我说的都是实际情况，很多同学都看见了。。。” 罗媛媛的脸红了，眼圈也有些红。 中年女人看着罗媛媛，张了张嘴，将后面准备说的话吞到了肚子里面。 从罗媛媛的叙述来看，何耀武有重大过错，廖凡民基本没有过错。 中年女人的脸发白，身体微微颤抖，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奥妙。 罗媛媛刚刚说完，中年女人就开口了。 “我不信，我儿子听话，不会打人的，就是这个学生打了我儿子，学校就是要处分，就是要开除。。。” 办公室里面所有的老师，看向何耀武以及中年女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厌恶。 何耀武是学生，在事实面前，不敢承担责任，做了缩头乌龟，还找来家长来出气，这样的学生将来有什么出息。 徐洪猛看着中年女人和廖凡民，面无表情开口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清楚了，廖凡民，昨天你还是不该动手，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遇见这样的事情，讲一讲道理，忍忍就过去了，前天你被何耀武打了，晕过去了，我建议你明天到医院去检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如果有，学校会妥善处理的，不过话分两头说，昨天在食堂发生的事情，是你不对，你回去写一份检查交给我，现在到教室去上课吧。” 徐洪猛明显就是偏向于廖凡民了，可廖凡民还是没有动。 “徐老师，我没有做错，这检查我不会写。” 徐洪猛怒目圆瞪，看着廖凡民，一股无名怒火瞬间发泄出来。 “不服气吗，你以前做错了那么多的事情，这次一并写检查，行不行。。。” 廖凡民有些发懵，站直了身体，给徐洪猛鞠躬之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他不会继续辩解，刚刚何耀武母亲的行为，已经让徐洪猛气得不行，自己这个时候继续辩解，无疑是拱火，这样的蠢事情，廖凡民可不会做。 中年女人看着这一切，瞬间明白过来。 “徐老师，怎么能这样处理，你班上的学生打了我儿子。。。” 没有等到她说完，徐洪猛说话了。 “学校马上就要上课了，这件事情我就如此处理，廖凡民同学要写检查，何耀武同学也要写检查，今天之内交给我，您如果不满意处理的结果，就去找学校的领导，还有一点我要提醒您，何耀武前天动手打晕廖凡民，很多同学看见，学校医务室也有诊断证明，如果廖凡民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学校会客观公正处理的。” “徐老师，你这是偏袒，何耀武不是你班上的学生，我不服，我要去找学校领导。。。” “可以，我的处理决定已经做了，您要是不服气，尽管去找学校领导，我马上就要去上课了，您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走了。” 站起身来的徐洪猛，看了看依旧没有离开的罗媛媛，眼神有些复杂。 “罗媛媛，你也回去上课。” 中年女人伸手准备拉住徐洪猛的时候，何耀武在一边拼命拉衣袖。 中年女人回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何耀武，看了看办公室里面其他老师的眼神。 “儿子，走，跟着我去找学校领导。。。” 第七章 收拾你 “徐老师，想不到何耀武的母亲是这样的人，真的是看不出来啊。” “何耀武的父亲在市公安局工作，好像还担任了什么职务，他的母亲也是机关干部，到学校来了，当然就敢大发脾气了，刚才郭校长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支持我的处理决定，不过也告诉我，对于学生家长，今后态度需要注意一些。” “哼，学校领导就知道和稀泥，市公安局工作又怎么了，难道有权有势在学校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李老师，少说几句，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没那么简单，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廖泽熙坐在客厅，黑着脸，徐文清从厨房走出来，眼圈微微有些红，廖凡瑶则是低头做作业，压根就没有抬头。 骤然看见这一幕，廖凡民感觉到奇怪。 “小子，你真的不想让家里安生吗，怎么天天在学校打架。。。” 廖泽熙极力压制的愤怒的语气，以及一边不开口说话的徐文清的态度，让廖凡民感觉到奇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爸，出什么事情了，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 廖泽熙将手中的香烟掐灭，出了一口粗气。 “人家都闹上门来了，骂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你还说没有打架。” 廖凡民的神色瞬间变化，他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见廖凡民脸色瞬间变化，徐文清开口了。 “小民，是不是把同学打坏了，要不要赔钱啊，你可要说实话啊。” “说什么呢，这个时候还护着这小子。。。” 看着廖泽熙和徐文清，廖凡民冷静的开口了。 “老爸，老妈，我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前天何耀武打我，昨天下午我打他，很公平，何耀武的母亲上午到学校去闹，学校已经处理，错的是何耀武，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给徐老师打电话。” 客厅里面沉默了。 “爸，妈，哥哥说的肯定是对的，我看那个女人就是没有教养。” 廖泽熙和徐文清看着廖凡民和廖凡瑶，目瞪口呆。 还是徐文清清醒一些。 “小民，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上午何耀武的母亲都闹到单位来了，要不是门卫廖福贵挡着不让进来，还不知道闹出来多大的事情。” 廖泽熙也稍微清醒了一些，看着廖凡民。 “上午在学校办公室，何耀武的母亲已经闹过了。。。” 随着廖凡民的诉说，廖泽熙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徐文清的脸上则是出现了怒气。 等到廖凡民说完之后，徐文清看着廖泽熙开口了。 “都是你，还给人家道歉，道个屁的歉，我要是知道那个女人在学校骂小民是杂种、流氓，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廖泽熙抖着手点燃了香烟，好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吃饭之后，廖凡民依旧给廖凡瑶补习数学和英语，还有三天时间廖凡瑶就要到樊都市一中去上课，到时候一个月才能够回来一次。 “哥，你是不是打的何耀武忍不住了。” “没有打好，下午我还要去收拾他。” “我支持你，上午那个女人在门口闹，我都差点气哭了。” 廖凡民到学校去上课了。 “唉，你不知道，何耀武的父亲在市公安局工作，他的母亲又是护犊子的人，单位有人知道，专门提醒我了，我倒是没有什么害怕的，就是担心小民受到影响，你想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人家会善罢甘休吗，隔三差五的到学校去闹，对小民肯定不好。” “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市公安局的人还敢吃人不成，我就不相信了。” “你在干休所工作，外面的事情接触不多，我是见过这类人的，吃不得一点亏，就是喜欢胡搅蛮缠。” “他们要是敢继续到学校去闹，我就到市公安局去闹，看看谁怕谁。” “算了，不要做到这一步，这件事情我来想想办法，单位有个同事，在市公安局有些关系，我找他帮帮忙说合说合。。。” 来到学校，廖凡民没有直接进入教室，而是捡起一块砖，径直来到何耀武所在的班。 进入教室，廖凡民走到了何耀武的面前。 “何耀武，给老子站起来。” 一边说着话，廖凡民一边将手中的砖块砸在课桌上。 巨大的响声，让全班的同学都看向了这里，而坐在前一排的罗媛媛，也扭头看过来，眼神很复杂。 五大三粗的何耀武看着廖凡民，带着畏惧的神情站起来，准备开口说话。 “啪、啪。” 两个清脆的耳光，让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何耀武捂着脸呆住了。 “何耀武，老子告诉你，要是你妈再到我家里去叫骂，去胡搅蛮缠，老子见到你一次打你一次，有本事你回家去告诉你老爸老妈，不要以为你老爸在公安局工作，就了不起了，老子什么都不怕，惹急了老子打得你残废，掏了你的鸟蛋，让你做太监，不信你就试试。” 廖凡民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安静的教室里面，还是传的很远，所有人都听见了。 罗媛媛本来准备站起身，听见廖凡民这样说，看了看何耀武，脸上出现了鄙夷的神情。 何耀武的脸色瞬间变白，被耳光扇过的地方还是红的，他看着廖凡民，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说不出话来。 没有人怀疑廖凡民说出来的事情，这一次是何耀武做的过分了，母亲到学校来闹了，甚至侮辱了学校的老师，还不算，还要到廖凡民的家里去闹，有完没完，也难怪人家廖凡民这么大的火气。 “何耀武，不想开口说话吗，也好，我们出去单挑。” 廖凡民再次拿起桌上的砖头，右手拉着何耀武的胳膊往外拖。 何耀武双手抓住课桌，极力的稳住身体，看着廖凡民手里的砖头，脸上出现畏惧的神情。 “廖凡民，我、我不知道。。。” “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怎么做的什么事情都不敢承认。” “我、我真的不知道，没有骗你。。。” 看着何耀武快要哭的神情，廖凡民松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五大三粗的何耀武，在他面前已经变成了绵羊。 “何耀武，你给我听着，你妈要是继续闹，老子豁出去，砸了你的家。。。” 扭头离开的时候，教室里面依旧安静，没有任何人站起身来，也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廖凡民，你怎么搞的，又对何耀武动手了。” “徐老师，何耀武的母亲到我家里去闹，还骂人，太过分，我忍不住。” 廖凡民的态度很坚决，回答更是果断，他做事情有自己的底线，特别是在重生之后，做每一件事情，都会慎重。 向权势挑战这件事情，廖凡民不会公开去做，他就算是有三头六臂，在权势的面前也不值一提，现如今的廖凡民，就好比是正在成长的小狮子，或许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也有着令人畏惧的威严，可惜力量太脆弱，不要说草原上的豹子和野牛，就算是斑马和角马，都能够轻易置他于死地。 无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如果利益遭受到无情的损伤，那就不能够客气，必须要果断的出手止损，与何耀武冲突这件事情，就是这个道理。 徐洪猛看着廖凡民，微微叹气。 “廖凡民，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可我为什么还要批评你，希望你能够认真的想想，已经到了高三下学期，还有不到五个月时间，就要高考了，好好学习，考一个好的大学，你才有挺立腰板的硬气和底气，否则凭空耍横，带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多想想你的父母，不要让你的父母继续为你操心了。。。” 在何耀武这件事情上面，徐洪猛对廖凡民的看法，已经出现略微的改变，他决定继续努力，看看廖凡民的表现如何，是不是能够通过这次的事情彻底醒悟。 “徐老师，我明白了，我今后不会主动招惹何耀武了。” “好了，去上课吧，好好学习，我对你还是寄予希望的。” “谢谢徐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 廖凡民照例站好了，规规矩矩的给徐洪猛鞠躬，接着才转身离开办公室。 “徐老师，廖凡民不错啊，尊重老师，还是徐老师厉害，差生都是这样的表现，我可要向您好好学习了。” 李老师站起身来，对着徐洪猛开口了，徐洪猛扭头笑了笑。 “李老师，可不要这样说，他们都是学生，十七八岁的年纪，认识还很单纯，只要我们多关心，他们看在眼里，也会记在心里。” “您说的是，可是那个何耀武的母亲，让人难以理解，上午到学校来闹了，还不罢休，到人家家里去闹，去骂人，这就太过分了，要是换做我，也不会轻饶。” 徐洪猛看着李老师，不好开口了。 他的想法与李老师的一样，做人都有底线，就算是兔子，逼急了也要咬人，前天廖凡民被何耀武打晕了，抬到医务室打针，这么大的事情，廖凡民独自扛下来，昨天又是何耀武主动挑衅，遭遇到廖凡民的痛打，却叫来了家长。 两相比较，廖凡民性格上面的优势就展现出来，这样的学生，就算是成绩不是很好，将来踏入社会，也能够很好的立足。 第八章 微妙关系 走进食堂，打饭的同学已经不多。 学校食堂的饭菜质量一般，油水不足，味道不好，仅仅吃了一顿，廖凡民就感觉到不舒服，不过这可没有地方去提意见，人家住读生一日三餐都是在食堂吃饭，不也挺过来了。 十七八岁的年纪，饭量不小，吃饭是在校学生主要开销之一。 连续三天时间发生的事情，廖凡民的名气已经不小，首先是被平行班的何耀武在操场上打晕过去，颜面尽失，接着是翌日在学生食堂打的何耀武告饶，实行了剧情的大反转，之后更是冲进何耀武的教室，狠狠的收拾，让何耀武恨不得跪下磕头告饶。 发生这样的冲突，一切都是因为争风吃醋。 这样的剧情，成为高三学生乏味生活的亮点，大家都在议论， 相反，在教室里面，廖凡民就是被忽略的对象，拔尖班以学习成绩论英雄，廖凡民这个排名倒数第一的学生，不管有什么英雄壮举，都不会引发同学的关注。 廖凡民在班上其实很孤独，全班五十人，男生十七人，女生三十三人，女生占据了大半边的天，一个个都自诩为学霸的女生，不会在感情方面有什么投入，清一色的以学习为重，暗地里比较的也是学习成绩，至于说男生，在文科领域颇有些配角的味道，学习成绩不如女生，数理化的领悟能力不如理科班的男生，这让文科班的男生自信心遭受重大的打击，大部分人看上去木讷，不会引发女生的关注。 廖凡民的长相英俊，高一和高二上学期学习成绩也很好，一度成为女生关注的重点，可惜高二下学期陷入到早恋之中，学习和感情不能兼顾，导致学习成绩直线下滑，在拔尖班已经没有地位，被女生鄙视，那些不如廖凡民倜傥的男生，也乐的看见这样的局面。 重生的廖凡民，心智成熟，确定了奋斗的目标，需要大把的时间为目标奋斗，也不会在感情以及其他方面有多少的投入。 这样的局势，似乎注定接下来高三的生活，廖凡民将继续的孤独下去。 “廖凡民，帮我打一下饭。” 廖凡民回头，看见罗媛媛递过来的饭碗和饭票菜票。 略微思索，廖凡民眨了眨眼睛，接过了饭碗。 罗媛媛的脸上显露出来笑容，昂着头走到队伍的后面去了。 饭碗里面放着几张饭票和菜票，其中两张饭票，一张三两，一张五两，三张菜票，每张面额都是一元。 食堂一份素菜五毛钱，一份荤菜八毛钱到一元钱，每次吃饭一个菜就足够，汤菜不要钱。 罗媛媛递过来的饭菜票，无疑包含了廖凡民的那一份，而且还可以吃的很不错。 内心里面，廖凡民早就没有了对罗媛媛的鄙视，这其实是一个很懂事的女孩子，可能是受到一些不好的思潮影响，变得颇有心机，为了追求自身利益，有些不择手段，可踏入社会的人，谁不是如此，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进步，老实人已经没有多少出头的机遇。 罗媛媛在办公室的表现，让廖凡民感激，面对何耀武蛮横的母亲，罗媛媛没有退缩，实事求是的说出了实际情况，而且偏向他廖凡民。 这说明罗媛媛的本性是很不错的，善良且重感情。 所以说，廖凡民会以成熟的心态面对罗媛媛，他不会与罗媛媛走的太近，可也不会完全排斥，大家依旧是朋友，关系不错的朋友。 再次扭头，廖凡民感受到一股冷冷的眼神。 那是站在旁边队伍里面的薛楚玲。 廖凡民内心哀嚎，他这个异常成熟的人，还是遭受到算计了，罗媛媛做出的一切，明显就是给薛楚玲看的，或许在罗媛媛看来，薛楚玲就是“情敌”。 这算什么事。 果然，廖凡民看过去的时候，薛楚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队伍，头也不回的朝着食堂门口走去。 廖凡民唯有苦笑，迄今为止，他不清楚薛楚玲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表现，他和薛楚玲之间好像没有什么渊源，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美女学霸，一个是班上的差生，风马牛不相及。 廖凡民也认真的回忆，但脑海里面没有任何的印象。 将打好的饭菜递给罗媛媛的时候，廖凡民将饭菜票也递过去。 “罗媛媛，谢谢你了，昨天在办公室的事情，我不会忘记，我们依旧是朋友，不过马上就要高考了，考不上好的大学，怕是没有什么前途，我的成绩不好，需要集中精力学习。” 罗媛媛低着头，没有开口说话。 “那个何耀武，我觉得没有什么担待，将来怕也没有什么出息，你和他尽量做一般朋友，他要是纠缠和为难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摆平。” 廖凡民态度很真诚，声音也不大，只有罗素素能够听见，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很有信心，相信罗素素能够听明白。 罗素素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而且大都是低着头。 可廖凡民忘记了一件事情，毕竟是在食堂，众目睽睽之下，有很多的同学看着，两人之前的关系，这些天早就传开，食堂里面出现如此的一幕，不知道又会有什么议论。 “廖凡民，这是上午的历史试卷，你怎么做的，错了那么多，脑子里面是浆糊吗。。。” 廖凡民看着站在眼前、一脸怒容的薛楚玲，脸上虽然带着无所谓的笑容，心里却骂开了，你个小妮子，报复也没有这么快啊。 “薛班长，我的确不会做。” 此刻的廖凡民，只能是低头，高三下学期的晚自习，科任老师不一定全部都来，没有老师的时候，身为班长的薛楚玲，就是代行科任老师的职责。 “我不管，你今天重新做一遍，下晚自习之前交给我，要是还错这么多，你就等着到老师办公室去。” “那个，借你的试卷看看，行不行。” “想得美，自己做，做不到的照着书本上面抄，抄写你总会吧。” 看着一脸怒气的薛楚玲，廖凡民知趣的闭嘴了。 历史试卷的确是惨不忍睹，大大的红叉叉，布满整个的卷面，一百分的题目，最终得分为三十七分。 所谓的重做，就是在白纸上面重新抄题目，重新回答，抄题目耗费时间，一般没有谁愿意做，最好的选择就是在试卷上面写下正确的答案。 还有最大的麻烦，历史试卷是综合性的试卷，知识点遍及每一本书，甚至每一个朝代，翻书需要不短的时间。 历史是廖凡民的短板，上午一节课的考试，他凭着自身的能力做完这张试卷，巨大的差距瞬间就体现出来。 薛楚玲转身的时候，廖凡民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话。 薛楚玲猛地转身，看着廖凡民。 “怎么了，不服气是不是。” 这一下，班上很多人都看过来了。 廖凡民一个激灵，连忙开口。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背后议论薛班长，我说自己是笨蛋。。。” “这还差不多，知道自己的斤两，廖凡民，不是我说你，成绩那么差，一天到晚还想着做其他的事情，将这些精力用到学习上面多好。。。” 廖凡民的脸还是有些红了，表情也是皮笑肉不笑。 薛楚玲说完，犹如斗胜的公鸡，转身昂头离开。 廖凡民瞪着薛楚玲的背影。 想不到薛楚玲再次回头，廖凡民连忙低头。 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廖凡民重做试卷，几乎就没有抬头。 其实他大可以不做，作为班上成绩最差的学生，自甘堕落谁也没有办法，包括班主任徐洪猛在内的很多老师，几乎都是放弃他这个学生了。 但廖凡民要振作，要努力实现既定的目标。 薛楚玲的关心，廖凡民完全可以感受到，薛楚玲那一丝丝的醋意，在食堂表露无遗，罗媛媛这个女孩子显然是察觉到的。 薛楚玲的关心，廖凡民不会辜负，至少人家是真心实意的，不管是什么原因。 历史的复习大纲，已经整理出来一部分，顺着这个大纲，廖凡民很快在书本上面找到了正确答案，整整齐齐的誊抄下来，一边誊抄还一边默记。 至于还没有整理出来的部分，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够用笨功，在书本里面去找寻。 廖凡民埋头做试卷的时候，薛楚玲好几次无意间扭头，目光看向这里。 终于做完，廖凡民舒了一口气，仔细检查了一边。 “薛班长，我做好了。” 薛楚玲没有抬头，眼睛盯着试卷，略微的看了一遍。 “算你知趣，今后每门功课测试，分数低于及格线，全部都要这样重做一遍。。。” 廖凡民差点噎过去，政治和历史的测试，不用多想，短时间之内他不可能及格，这也就意味着他需要将每张不及格的试卷重新抄写一遍。 准备开口辩解的时候，廖凡民看见了薛楚玲微红的脸，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廖凡民郁闷，薛楚玲则是吃惊，她不知道廖凡民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以前遇见这样的事情，廖凡民是绝不会重新做的，压根不在乎。 第九章 师道 “廖凡民，徐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廖凡民看着薛楚玲，目瞪口呆，两天时间，三次到老师办公室，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再说重生仅仅四天的时间，就成为了班主任老师重点关注的对象，屡次到教师办公室，这可不光彩。 对于高中班主任徐洪猛老师，廖凡民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他只是记得徐洪猛有些呆板，对班上的学生还是关心的。 “廖凡民，要是我没有记错，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就是十八岁了，知道十八岁意味着什么吗，在农村十八岁的年轻人，已经成为家里的顶梁柱，甚至可以结婚娶妻、支撑起来一个大家庭，城市十八岁的年轻人，不可能与农村的比较，但也是成年人了，这个年纪，可以去当兵，可以进入厂矿企业做工，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要承担责任。。。” 廖凡民低着头，听着徐洪猛的敦敦教诲。 他不明白其中缘由，昨天下午的谈话，表明徐洪猛再次注意他这个差生了，打消了完全放弃的念头，一天不到的时间，怎么又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不知道徐洪猛说话的目的，廖凡民就无法开口回答，胡乱认错是不行的，那是敷衍的态度，徐洪猛的火气会更大。 “看来你没有明白我为什么这样说，那我就明说了。” “十八岁的年纪，也是情犊初开的年纪，一颗小心脏按捺不住了，想体验爱情的滋味，如果你没有在学校读书，不是我的学生，而是在社会上，那你怎么做我都不会说，哪怕是准备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哪怕是掏光裤兜里的最后一分钱，都与我无关，可你是我的学生，那我就有责任提醒，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你要是将主要的精力耗费在谈恋爱上面，高考失利了，我担心你们没有地方后悔。” “廖凡民，我知道爱情是美好的，也是甜蜜的，可你要知道，谈恋爱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成本，你要是一无所有，人家女孩子凭什么跟着你，不能够考上好的大学，你能够保证有好的前途吗，没有好的工作，你凭什么去追求优秀的女孩子。” “当然，我不认为考上大学是唯一的途径，这世上很多成功人士，也没有上过大学，可是现阶段你是学生，就是要以学习为重。” “本学期开学以来，你的变化很大，学习态度发生根本性的转变，看来你已经明白高考在即，不能够继续耽误时间了，我希望你能够坚持下去，不是半途而废，当然，这主要在你自身把握，你要是觉得爱情甜蜜，愿意沉湎其中，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 廖凡民瞬间明白意思，看来昨天在食堂与罗媛媛的接触，徐洪猛老师知道了。 徐洪猛的这番话，让廖凡民很感动，那是真心说出来的，本意是真正的关心和提醒。 所以廖凡民也要真心的解释。 “徐老师，我知道错了，高二下学期和高三上学期，我没有珍惜时间，学习成绩直线下滑，辜负了您的期望，不过本学期我真的没有想这些事情。” 徐洪猛的脸上逐渐出现怒气。 “你的意思是我说错了，那你说说，昨天在食堂是什么情况。” “我帮忙给罗媛媛打饭，这是真的，不过打饭之后，我已经告诉她，我们依旧是朋友，但只是普通朋友，马上就要高考，今后不能够想那些事情，好好准备高考才是我们唯一的任务，我还提醒罗媛媛，不要与何耀武走的太近，何耀武没有什么担待。。。” 徐洪猛脸上的怒气逐渐消失，代之的是吃惊的神情。 廖凡民说话不疾不徐，为自身辩解的时候，丝毫不着急，情绪没有什么波动。 这哪里是一个高中生能够表现出来的情绪和态度，不知道多少的高中生，遭受到批评的时候，情绪都是很激动的，辩解的时候语速很快，几乎就是机关枪，如果遭受到冤屈，那就更不用说，简直就是愤怒和冲动。 “廖凡民，你说的是真的吗。” “徐老师，我不会说谎话，那样做最终骗的是我自己。” 徐洪猛情不自禁的点点头，能够明白这一层的道理，廖凡民就不可能说谎。 作为拔尖班的班主任，得到了包括学校领导在内的老师尊重，徐洪猛真的有能力，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真心对待每一个学生，在他班上就读的学生，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家里的条件如何，只要学习努力，都会得到重视，如果学习不努力，哪怕父母身份显贵，徐洪猛也不会重视。 已经是不惑之年的年纪，徐洪猛也不是生活在真空之中，他能够妥善处理好关，不得罪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就算是内心对某些不自重的领导干部不在乎，可表面不会表现出来。 宣明市一中的老师，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很少。 十多年的教书生涯，徐洪猛送走了无数的学生，有成器的，有不成器的，不过相比较社会上的人，学生毕竟是单纯的。 但是廖凡民给他的感觉不一样，有一种饱经风霜的味道，有一丝沧桑的感觉。 究竟是怎么了，廖凡民的气质为什么会出现如此重大的变化，翻天覆地的变化。 徐洪猛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 “廖凡民，你能够明白这个道理，我很欣慰，看来我不需要多说，所谓响鼓不用重锤，高二下学期和高三上学期，你荒废了很多时间，那都过去了，不用多想了，高考还有近五个月的时间，你要是拼命努力，还来得及，你的基础是不错的。” “徐老师，我一定努力。” “好，我相信你，还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你与何耀武毕竟是一中三年的同学，虽然你们不是一个班，虽然何耀武的确有很多不成器的地方，但你们最终还是同学，关系不要闹得太僵，这样对今后不利，至于说罗媛媛，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如果学习成绩好，那就两全其美了。” “徐老师，您放心，我不会随便说何耀武的不是，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仅仅是提醒罗媛媛，睁大眼睛看清楚何耀武。” 徐洪猛微微吸一口气，看着廖凡民。 “好，你的提醒是不错的，想必罗媛媛也明白，你和罗媛媛也是同学，关心一下完全可以，我相信你不会再次陷进去。” 回到教室，一眼就看见薛楚玲问询的目光，刹那间，廖凡民明白了。 内心没有怨气，更没有怒气，廖凡民看了一眼薛楚玲，眼神意味深长。 薛楚玲肯定是关心他廖凡民的，告知徐洪猛昨天下午在学校食堂的事情，也是担心他廖凡民再次陷入到早恋之中，如果不是关心，没有谁会在意这些事情。 关心则乱，薛楚玲的年纪毕竟不大，没有多大的城府，很多的表情就写在脸上。 仅仅是因为自身的颜值，就吸引了薛楚玲的注意，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人家才不会在乎，既是美女又是学霸，不知道有多少男同学注意。 回到座位上面，廖凡民有些头疼，薛楚玲为什么如此关心他，甚至表露出来一丝丝的情愫，应该是有原因的，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偏偏廖凡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上午第一节课是语文课，也是班主任徐洪猛的课。 徐洪猛进入教室的时候，看了看众人，不紧不慢开口了。 “本学期还有最后一次月考，时间在三月上旬，月考之后，接下来就是高考强化训练，比照高考的模式进行数次的强化考试，让你们适应高考的气氛。” “上学期进行了五次的月考，同学们都适应了，我就不过多强调了，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本次的月考，决定接下来高考强化训练的考场所在地，月考的成绩越好，编排的座位就越好，所以我希望你们认真对待。” “你们都是拔尖班的学生，因为成绩优异，才能够进入到拔尖班，家长对你们寄予厚望，学校也格外看重你们，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高考拿出最好的成绩，进入到好的大学读书，就是对你们十多年苦读的最好证明，也是给家长最大的安慰。” 。。。 教室里面很安静，忙着整理大纲的廖凡民，也抬头看着徐洪猛。 高三学生的考试，全部都是依照自身每次考试的名次编排考场，成绩好的学生，编排在靠前的考场，每次考试的时候考场氛围很好，大家都是认真做试卷，可排名后面的考场就不一定了，学生懒散，监考老师也是不管不问，这样的考试氛围，必定影响心情。 高考的氛围肯定不一样，如果是长期的懒散，骤然进入到森严的高考考场，一时半会是难以适应的。 从这一点来说，徐洪猛的提醒是很有必要的。 廖凡民听的很投入，徐洪猛的眼神几次瞟过来，他都没有在意。 第十章 门卫廖福贵 中午回家的时候，廖凡民还是一脑门子的黑线。 上午的政治测试，得分四十五分，这意味着晚自习又要抄写试卷了。 五个月时间也就是一眨眼，如果不努力，或者时间规划上面不合理，事倍功半，结局肯定不好，廖凡民不可能将绝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到背诵历史和政治方面，能够抽出接近一半的时间，那就达到了极限，其余时间要巩固其他的功课。 快步进入民政局院子的时候，廖凡民吹起了口哨。 “廖凡民，放学了。” 看见廖福贵，心智完全不一样的廖凡民，难得停下脚步。 民政局有三个门卫，二十四小时值班。 三个门卫之中，两个年纪大的，大约五十多岁了，一个年轻人，二十来岁。 门卫被人瞧不起，没有丝毫的地位，稍微做的不好，就有人训斥。 廖凡民最为熟悉和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年轻的门卫，就是廖福贵。 廖福贵来自于农村，据说是从很远的大山里面出来的，在民政局做门卫也有两年时间了，为人踏实，肯做事，不怕吃苦，不怕吃亏，在院子里的名声很好。 廖凡民之所以讨厌廖福贵，是因为廖福贵的嘴。 廖凡民在民政局院子里里面也是小有名气，一个曾经的优等生，一个市一中的拔尖班的学生，不到两年时间成为了差生，这样的变化，自然成为院子里老人茶余饭后的闲谈。 当然还有廖凡民的妹妹廖凡瑶，成绩很好，被樊都市一中录取，也是人们羡慕的对象，不少家长教育小孩子，就拿廖凡瑶做榜样。 廖福贵听到了这些议论，每次见到廖凡民的时候，都要多嘴几句话，什么好好读书，什么听父母的话等等，让性格倔强的廖凡民烦死了。 “放学了，廖哥吃饭了吗。” 廖福贵愣了一下，以前他开口说话，这小子从不搭理，都是摆着一张臭脸，廖福贵也不在乎，他在大山里面吃过苦，来到宣明市之后，眼看着城里的孩子太金贵，和大山里面的孩子不能够比较，就觉得廖凡民不好好读书可惜了。 善良的本性，让廖福贵每次见到廖凡民，都会忍不住多嘴几句话，不管廖凡民听不听。 “哦，马上就吃饭了，这不还炖着吗。” “廖哥也要找个老婆了，帮着做饭，总是一个人太辛苦。” 廖福贵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就他这条件，想要在宣明市找老婆，属于痴心妄想，在城里苦几年，存下一些钱，回到大山娶老婆，才算是正道。 想不到眼前的廖凡民，居然说到他廖福贵讨老婆的事情。 廖福贵有些无语了。 “廖凡民，你懂什么啊，什么老婆不老婆的，好好学习。。。” 还没有等到廖福贵说完，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廖哥，别着急，有时间了，我帮着你找个老婆，怎么样。” 廖福贵噎住了，脸更红了。 好一会，他才挥挥手开口。 “什么屁话，快点回去吃饭，不要耽误我值班了。” 廖凡民哈哈笑了几声，吹着口哨进入了院子。 看着廖凡民进入了院子，廖福贵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老家父母最为惦记和操心的事情，就是他找老婆的事情了，来到宣明市这两年，看到一些打扮时髦、气质高贵的女孩子，说一点都不动心那是假的，可惜那些女孩子，都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不是他廖福贵可以企及的。 农村人可不敢找这样的女人，供不起的。 大山里面的女人，和城里的女人完全不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有些时候比男人还要辛苦，不到四十年就成为黄脸婆，老气横秋、土里吧唧。 这些年大山里面稍微出色的女孩子，都出去打工，挣大钱去了，压根不会安心守在家里。 农村的女孩子，要本事没有本事，要能力没有能力，除开在沿海的工厂里面打工，挣一点微薄的收入，还能够做什么，好多农村姿色不错的女孩子，奔涌到沿海大城市，大把大把的钞票拿回来，鬼才相信这钱是干净的。 廖福贵就不明白，本来就是农村的女孩子，在本地成家，找个好老公，安安心心过日子，有什么不好的，偏偏要出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样的钱挣着有意思吗。 宣明市也有这样的娱乐场所，廖福贵可不敢进去，他曾经听人说过，那些场所里面的女孩子，特别的漂亮水灵，只要你兜里有钱，人家什么都愿意做。 廖福贵已经二十四岁，十六岁就离开老家出来打工，没有多少文化，没有技能，在沿海几个城市打工几年，只能在电子厂做事情，苦倒是能够承受，可就是挣不到多少钱。 做了几年，廖福贵觉得没有什么前途，选择回家。 家乡的情形让廖福贵心酸，家家户户都是老人孩子在家，年轻人全部出去打工。 廖福贵无法在家乡安顿，只能再次选择出门打工。 内地城市不好找事情做，一个偶然的机会，廖福贵成为了宣明市民政局的门卫，收入虽说不是很高，但清闲，工作一天休息两天，一个月可以歇息二十天的时间。 廖福贵很珍惜这个机会，加上他年轻，充分利用这二十天的时间下苦力，也能够挣到一些钱。 比较在宣明市的收入，不比在南方电子厂做工差，而且那些电子厂，每月能够休息三天时间就不错了，还要长年累月加班，经常就是两头黑，天不亮进入厂子里，天黑之后才离开。 打工八年时间，廖凡民存下五千元钱，这些钱全部都存在老家的信用社，将来娶媳妇用。 五千元钱在大山里面是巨款了，保证能够找到媳妇，可是在宣明市根本不算什么。 廖福贵和其他进入城市打工的农村人一样，也想留在城里生活，那是他们做梦都想的事情，可惜这样的目的根本无法达到。 倒是那些农村进入城市打工的女孩子，看上去好像风光很多，可后来廖福贵也知道了，不少农村女孩子被城里人睡过了，大着肚子被抛弃，走投无路，一些脸皮薄的甚至选择跳河自杀，她们无权无势，在城市里就是最底层的存在，到什么地方说理去。 一股糊味传来，廖福贵赶忙进入门卫室，端起来炉子上面的蒸鼓。 午餐就是家乡带来的咸菜加上白米饭，饭还有些糊了。 廖福贵的节约，超乎了想象，他很少吃肉，也很少买菜，在他看来，大山里面不值钱的蔬菜，送到城里，价格也太高了。 端起碗准备吃饭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廖福贵回头，发现廖凡民手里端着一个饭碗，进入门卫室。 饭碗里面有一些菜肴。 “廖哥，这是我从家里端来的，你先吃，一会我来拿碗。” 还没有等到廖福贵开口，廖凡民转身就离开了。 放在桌上的菜肴，散发出来好闻的味道。 廖福贵看着碗里的菜肴，禁不住吞下了口水。 他站起身，走出门卫室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廖凡民的身影。 廖福贵的眼睛有些酸涩，他珍惜工作机会，在门卫室老老实实做事情，可是进出院子的那些人，看过来的眼光，还是带着鄙夷。 廖福贵知道，农村人和城里人有巨大的差距，哪家的姑娘要是能够从农村嫁到城里，家里的老人脸上有光，周围的人家羡慕，也不管这个城里人长得怎么样，是不是有本事。 多年打工，廖福贵已经知道农村和城市的巨大差别。 廖福贵对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友善，但没有得到多少的回报，这让他内心不平衡，就算是家里养的一条狗，看好家也能够得到主人家的骨头，城里人心怎么就那么硬。 廖凡民端来的菜肴，终于让廖福贵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 端起桌上的碗，廖福贵大口吃着，不知不觉眼泪都落下来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廖凡民舒了一口气，脑海里面，对于门卫廖福贵，他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忠厚老实，为人友善，在民政局院子里口碑很好。 当年大学毕业回到家里的时候，廖福贵已经离开，据说是回到老家去娶媳妇。 廖福贵走了好些年，院子里的人依旧还在念叨。 廖凡民骨子里还是相信好人有好报，廖福贵这样的老实人，就应该得到善报。 可惜这只是愿望，廖福贵出身贫苦，如果得不到贵人帮助，不可能有前途。 廖凡民的脑海里面隐隐有些想法，这个想法需要可靠的人来帮助实施，应该说廖福贵就是最好的人选。 当然，想法是不是能够实现，还在两可之间，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现如今，廖凡民能够做到的，就是尽量帮助廖福贵，结交好的关系。 廖凡民和廖福贵之间是不平等的，一个是城市的高中生，一个是农村进入城里打工的年轻人，这种巨大的差别与生俱来，深入到骨子里面，如果能够跨越这样的鸿沟，真正建立起来友谊，那么这样的友谊，就是珍贵和牢固的，经得起任何的风吹雨打。 第十一章 默契 “正月十五放假一天，正月十六上午六点十分准时进入教室上课，最后一次月考三月一日进行，大家一定要做好准备。。。” 徐洪猛的话还没有说完，教室里面就出现了欢呼的声音。 重生七天的廖凡民，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假期。 高三下学期的假期极少，几乎就没有什么放假的时间，毕竟高考在即，连续好多天时间中午都没有休息，廖凡民的体力和精力也到了极限，好在正月十五下午妹妹廖凡瑶就要到学校去报到上课，这也让廖凡民能够恢复正常的午休了。 月考居然是三月一号进行，这出乎了廖凡民的预料，元宵假期之后七天的时间，就要参加月考，时间有些仓促，本次的月考，是考验自身水平最为关键的一次考试，也是廖凡民期盼的考试，究竟自身的能力如何，距离重点大学有多大的差距，月考肯定能够体现出来。 针对月考的成绩，有计划的开始全面的复习，这历来是有效准备高考的窍门。 背着书包走出教室，看见了走在前面的薛楚玲，廖凡民加快了脚步。 薛楚玲背后好像长着眼睛，很快扭头，看着赶过来的廖凡民。 “廖凡民，你跟着我干什么。” 不过几天时间，薛楚玲行使班长的职权，对廖凡民的要求很严格，甚至是刁钻，不过廖凡民无所谓，内心还颇为感激，有些时候廖凡民想着偷懒，想想一边虎视眈眈的薛楚玲，就打消偷懒的念头，继续埋头努力。 廖凡民很想对薛楚玲说一声感谢，不过薛楚玲的态度，让他感觉到灰溜溜。 “我没有跟着你。” “哼，跟都跟了，还不敢承认。” 这一下子廖凡民的老脸承受不住了。 “薛楚玲，这可是你说的，我就跟着，你奈我何。” 薛楚玲依旧是狠狠瞪一眼，接着扭头快速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廖凡民倒是没有打算继续跟上去，薛楚玲的态度让他感觉到无聊，尽管这可能是薛楚玲在发小脾气，但廖凡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总是拿热脸贴冷屁股，滋味可不好受。 慢悠悠走到学校门口，薛楚玲居然也在校门口。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薛楚玲。 两人回家顺路，不过重生的这几天，廖凡民几乎就没有看见薛楚玲，也不知道薛楚玲什么时候回家的，十点半才下晚自习，时间已经很晚，谁都想着能够早一些到家，压根不会注意周遭的情形。 走出了校门，薛楚玲依旧是走在前面，脚步有些快。 廖凡民则从容很多，脚步不快不慢，不过与前方的薛楚玲，距离也不是很远。 同行的有不少学生，绝大部分都是单独走路，脚步很快，显得急匆匆，也有骑自行车的学生一晃而过，但不是很多。 大街上很多的路灯都不亮，四周黑乎乎的，冬天的夜晚，行人更是稀少。 不少学生逐渐进入到大街两边的岔路，大街上行走的人愈发少了。 前方的薛楚玲，脚步似乎是迟疑了，速度逐渐慢下来。 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廖凡民，还是保持不紧不慢的速度。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廖凡民有些奇怪，薛楚玲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回家，父母就不知道来接一下，尽管说市内的安全基本有保证，可谁能够预料有没有特殊情况发生。 民政局就在眼前，廖凡民终于快要到家。 准备转身进入民政局大门的时候，廖凡民看见了依旧在前方的薛楚玲。 他和薛楚玲之间一直都保持一定距离，没有并排行走。 略微思索一番，廖凡民放弃转身，依旧朝着前方走去。 走在前面的薛楚玲，好像是感受到了，身形微微停顿一下。 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拉得有些长。 终于，薛楚玲离开了大街，转身进入一条黝黑的巷子。 这里是一处被称作西街的民居区，廖凡民很少来。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廖凡民嘴里吹着口哨，跟着进入巷子。 巷子里光线不好，但还是能够看清楚道路。 薛楚玲在一栋房屋前面停下，推门进去。 就在薛楚玲进门的时候，廖凡民迅速转身，离开巷子，加快步伐朝着大街的方向而去。 廖凡民的身影背后，一串目光紧紧盯着。 进入客厅，已经是十一点十分，足足走了四十分钟，按照正常的速度，廖凡民十五分钟就可以到家，回家的时间不超过十点五十分。 晚上睡觉的时间是十二点，廖凡民还剩下五十分钟的时间。 廖凡瑶没有休息，一直都在客厅等候。 “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哦，在学校耽误了一会，今天背下了多少单词。” “背了一个小时的单词，记住了五十个。” “不错啊，第一天只能够背下三十个，这才几天时间，一个小时能够背下五十个单词，瑶瑶，你比我厉害多了。” “这算什么啊，都是学过的单词，以前就背过的。” “对了，下学期就要分科了，你是选择文科还是理科。” “哥，我正准备问你，我该怎么选择，开学我们就要分班。” “我建议你选择文科，女孩子读文科是强项。”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爸妈也建议我选择文科。” “市一中的文科是强项，去年高考的成绩比樊都市一中强，你要是选择读文科，将来转学回到市一中，一定能够进入到拔尖班。” “我也想转学回来，可难度太大，爸妈不会同意的。”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来想办法，既然你选择文科，那我可以给你说说心得，文科最为关键的课程就是数学、英语和地理，特别是地理，很多人容易忽略，以为地理也是完全靠背诵，其实不然，地理有很多灵活的概念，需要完全理解和牢牢掌握，也有不少需要计算的地方，比如说时差和经纬度，如果这些方面不能够理解，考试很难取得高分，你选择读文科，需要在这三门功课上面下苦功，至于说历史和政治，能够跟上就可以了，到高三总复习的时候，可以强化背诵。。。” 廖凡瑶不断的点头，听的很仔细。 “数学很关键，文科拉开分数差距，就在数学上面，如果数学能够考到高分，就占据了很大的优势，樊都市一中每月有三天的假期，放假你都要准时回家，数学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试卷带回来，我给你补习，另外每天背诵英语单词不要忘记，可以在下午吃饭之后抽一个小时的时间。。。” “哥，你也要高考了，我回来耽误你的时间。” “不会，只要合理的利用时间，就没有问题，再说我也需要强化高一的数学知识，给你讲解的同时，我也能够强化记忆。” 廖泽熙走到了客厅，看着窃窃私语的廖凡民和廖凡瑶。 “早点睡家，明天还要上课。。。” “老爸，明天正月十五，学校放假，晚点睡没有关系。” 廖凡民的话语刚落，徐文清也走到客厅。 “明天学校放假啊，你们想吃什么，我早上去买，瑶瑶明天下午就要到学校去。。。” “妈，不用，随便什么都行。” 廖凡民一般都是在客厅复习功课，不过放假期间，他基本都是在卧室复习，客厅留给了妹妹廖凡瑶。 三室一厅的房屋，廖泽熙和徐文清一间，廖凡瑶一间，廖凡民一间，廖凡瑶到樊都市一中去上课，则卧室临时变成书房。 走进卧室，廖凡民放下书包，迅速打开床头柜，在里面翻腾。 一个信封被翻出来，廖凡民抽出一叠十元的钞票，愣了好一会。 廖凡民每月的生活费一百五十元，平均每天五块钱，这些钱主要是在学校吃晚餐用的，廖凡瑶每月的生活费三百元，包括了生活等多方面的开销，两人的生活费一共四百五十元，几乎用去老妈一个月的工资，家里平时的开销，主要依靠的就是老爸的工资了。 春节期间，廖凡民和廖凡瑶的钱多一些，主要是得到的压岁钱，不过每人也就是三百元左右，这年月给的压岁钱，数目不可能很高，五十元就算是很多的。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廖凡民数出了二十张十元的钞票，放进了裤兜，这两百元钱他打算给廖凡瑶，毕竟廖凡瑶是在樊都市一中读书，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学校的生活实在一般，樊都市一中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周六周日短暂的休息时间，廖凡瑶可以在学校外面买些吃的，补充营养。 目前需要用钱的地方不是很多，廖凡民还不是特别着急。 廖凡民的内心隐隐有挣钱的想法，现在还不是时机，毕竟学习成绩不能够上去，就分心去挣钱，很有可能两边都做不好。 十二点钟到了，廖凡民走到客厅，准备洗漱之后睡觉。 廖凡瑶也没有睡觉，还在看书。 “瑶瑶，这是给你的，不要告诉老爸老妈。” 看着一叠钞票，廖凡瑶本能的摇头。 “哥，我不要，我的钱足够了。” “叫你拿着就拿着，学校食堂的生活不好，你每个星期抽时间在外面买东西吃，不要惜钱，身体要紧，学习任务很重，要是身体不好，肯定承受不了。” 廖凡瑶接过一叠钞票，眼睛里面隐隐有了泪花，短短几天时间，哥哥的巨大变化，让她感觉到温暖。 第十二章 正月十五 早上五点三十分，廖凡民准时起床，和平时的作息时间一模一样。 放假时间本来可以多睡一会，不过廖凡民看重的是坚持，高考之前这种坚持绝不能放松。 因为放假，廖泽熙和徐文清都没有起床，廖凡瑶也在睡觉。 洗漱之后，廖凡民进入卧室，开始背诵历史题目。 历史和政治的大纲已经整理完毕，接下来就是充实书本以及试卷上面的题目，逐个的背诵，只有这样的笨办法，才能够补齐历史和政治的短板。 六点三十分，廖泽熙、徐文清以及廖凡瑶全部都起床了。 廖凡民已经背诵了两张历史试卷。 吃过面条之后，徐文清拿起了菜篮，准备出门去。 “老妈，你去买菜啊，我跟着去看看。” “妈，我也去看看。” 徐文清看着廖凡民和廖凡瑶，不知道怎么开口，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小民，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难得放假，瑶瑶，你好好准备，下午就要到学校去。” “不用，我想到菜市场去看看。” “我也想到菜市场去看看。” 徐文清带着廖凡民和廖凡瑶出门，仅仅留下廖泽熙在家。 菜市场距离民政局大院不是很远，步行大约十五分钟时间。 看见菜市场的时候，廖凡民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腕上面的电子表，七点三十五分，他们走路的速度并不快，消耗十五分钟，如果速度快一些，顶多十分钟。 菜市场很热闹，买菜的人很多，大约是过元宵节的原因。 徐文清带着廖凡民和廖凡瑶，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在各个摊位询问，不经意间已经买了不少菜，廖凡瑶从未到过菜市场，完全是看热闹，廖凡民就不一样了，他的双眼一直都盯着菜市场里面很多的摊位，这些摊位可不完全是卖菜的，也有少部分出售日杂品的。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菜篮已经装满，毕竟是冬天，菜品不是很多，徐文清采购的主要还是鸡鸭鱼肉等肉食类的菜品。 廖凡民提着菜篮，跟随走出菜市场。 “老妈，菜市场里面的菜品很少啊，几乎没有看见有多少的蔬菜。” “冬天能够有多少蔬菜，你这孩子，就知道读书。” 回到家里，正在看电视的廖泽熙，连忙关了电视机。 就算是正月，廖泽熙和徐文清也很少看电视，平时就更不用说了，家里毕竟有一双儿女读书，看电视对孩子的学习有很大的影响。 已经九点钟，徐文清需要开始准备中午的饭菜，廖凡瑶下午两点钟坐车到樊都市一中去，宣明市距离樊都市也就是一百二十里地，沿路都是国道和省道，班车很多，一个半小时就能够抵达，按照先前的安排，下午廖泽熙送廖凡瑶到学校去。 廖凡民也准备送廖凡瑶，顺便到樊都市一中去看看，不过廖泽熙和徐文清都不同意，毕竟只有一天的假期，来回坐车，加上等车的时间，至少需要四个小时，半天时间就没有了，而且樊都市一中距离车站还有一段距离，需要乘坐公交车。 廖凡民也没有坚持，家里的钱不宽裕，车费是八元钱，来回就是十六元，这笔钱对于家里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中午十二点，一大桌的饭菜终于做好。 鸡鸭鱼肉全部都齐了。 其实元宵节也是春节的组成部分，大鱼大肉的时间还没有过去，这样一大桌的饭菜，短时间之内是吃不完的，接下来不少的时间，都要吃剩饭剩菜。 不过家家户户都是这样。 桌上摆着四碗元宵，每个碗里都有四个汤圆，这是宣明市的老传统，吃下四个汤圆，寓意新的一年圆圆满满。 徐文清解下身上的围裙，看见廖泽熙、廖凡民和廖凡瑶都还没有动筷子。 “怎么了，你们先吃，不然菜都凉了。。。” 廖泽熙对着徐文清挥挥手，示意其坐下。 桌上四个酒杯，其中三杯饮料，一杯白酒。 廖泽熙端起白酒，对着廖凡民和廖凡瑶开口了。 “小民，还有四个多月时间就要高考了，这段时间，你终于懂事了，我和你妈妈很高兴，我们希望你努力，考上好大学，给瑶瑶做一个好榜样，院子里很多人家都羡慕我们家，就是因为你们兄妹成绩一直都很好，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希望就寄托在你们身上，只要你们努力，就算是砸锅卖铁，你妈和我也会供你们读大学。。。” 廖泽熙还没有说完，徐文清就有些激动，举着杯子的手都微微颤抖。 廖凡民听的很认真，神情也是严肃的，他很清楚自己的任性，给父母带来的困扰和愤怒，给妹妹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廖泽熙说完之后，廖凡民跟着开口。 “老爸老妈，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考上重点大学，瑶瑶，我会给你做个好榜样的。” “哥哥，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考上重点大学。” 碰杯的声音清脆的响起，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出现这一幕。 家庭的温馨，父母的关心，妹妹的祝福，这一幕幕镌刻在廖凡民的内心。 吃饭之后，廖泽熙和徐文清在卧室检查廖凡瑶需要带到学校去的东西，主要还是一些生活用品，衣服是最多的，以冬天的衣服为主，兼有一两件春装。 廖凡民和廖凡瑶则是在客厅等候。 一点钟，全家人出发，到汽车站去。 到汽车站可以选择乘坐公汽，也可以坐出租者，还可以乘坐人力车。 公汽最便宜，但也最为拥挤，出租车最贵，但速度最快。 廖泽熙没有丝毫犹豫，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四个人乘坐一辆出租车，正好合适。 出租车司机都是本地人，接过廖泽熙递过来的香烟，打开后备箱，帮忙将箱子等放进去，廖泽熙闲聊的时候，得知廖凡瑶在樊都市一中读书，眼睛里面满满都是羡慕。 汽车站候车厅的人不少，正月十五正是农民集中乘车出去打工的日子，大包小包的行李堆放在候车厅，各种各样的味道充斥期间。 廖泽熙和徐文清去站台买票，廖凡民和廖凡瑶在大厅守候行李等候。 “瑶瑶，记住我说的话，上课一定要认真听讲，尽量理解老师讲的内容，听不懂的地方记下来，你说樊都市一中的老师下课之后都走了，几乎问不到问题，那也不要紧，只要有机会，你就在上课的时候提问，总之学习内容一定要过关。” “高一到高二阶段，文科最为关键的课程还是语文、数学和英语，语文不用多说，主要是多阅读，数学必须要听懂课程，理解公式和概念，英语就是背诵单词，其次就是地理，概念要掌握，在理解了概念之后，背诵就变得简单，至于说政治和历史，暂时不需要耗费那么多的精力，只要上课听讲，问题就不会太大。” “放月假一定要回家，凡是做错的题目都带回来，我给你讲解，不要舍不得钱，我在家里用不了多少钱，过年存下的钱都给你准备着。” 。。。 廖凡民不厌其烦的说话，廖凡瑶不断的点头。 车票是一点四十的，廖泽熙和徐文清买票之后，距离上车不到十分钟了。 廖凡民提着廖凡瑶的皮箱，离开候车大厅，朝着车站里面走去，廖凡瑶跟在他身后。 车站里面的卫生条件更差，大概是外出务工的农民太多，地上有不少方便面盒子和袋子，还有不少的纸屑，负责打扫卫生的人，仅仅是将这些垃圾略微的集中起来，没有清除。 找到了要乘坐的车辆，廖凡民麻利的爬上车顶，将行李固定在车顶架，前往樊都市而去的人还是不少，绝大部分都是前去读书的学生，以及学生的家长，车顶架上面摆放的几乎都是皮箱等行李。 乘车的有廖凡瑶的同学，她们之间简单打招呼，廖泽熙则是同那些熟悉的家长说话。 看着有些破旧的中巴车，廖凡民暗暗叹气，用不了多少年的时间，宣明市就要开通火车，到樊都市变得简单，而且这种破旧的中巴车，也全部都会被淘汰，代之的是豪华商务车。 重生的廖凡民，经历过时代的变化，今后二十年的时间，不仅仅是宣明市会发生重大的变化，整个华夏大地也会出现太多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现如今贵的离谱的电脑和手机，将来会成为城镇之中家家户户的必备品，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几乎都依托虚拟的网络。 中巴车启动的时候，廖凡瑶扭过头，徐文清的眼睛也红了。 廖凡民的脸上则是带着微笑，不断的对着廖凡瑶挥手。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廖凡民将要经历这一幕幕的变化，从中找到发展的机遇，而如何的把握这些机遇，让自己的生活变好，让家人过上舒心的日子，就是他最为重要的任务。 回家的时候，廖凡民不愿意乘坐公交车。 徐文清在嘱托了廖凡民几句话之后，乘坐公家车回家。 走在大街上，廖凡民看着熟悉的一切，突然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 正月十五元宵节，廖凡民的心突然安宁下来，适应现实的真正安宁。 第十三章 月考（1） 三月一日，宣明市一中高三年纪最后一次月考开始。 月考持续三天的时间，与高考的模式一样，第一天上午考试语文，下午考试数学，第二天上午考政治，下午考试英语，第三天上午考地理，下午考历史。 凌晨五点三十分，廖凡民准时起床。 廖泽熙和徐文清也起床了，徐文清在厨房忙碌，廖泽熙在客厅抽烟。 家里的气氛有些凝重，这些天廖凡民异常的刻苦，除开吃饭和午休的时间，全部都在看书学习，这让廖泽熙和徐文清高兴，看来廖凡民是真的懂事了，不过他们也担心，万一本次月考成绩不好，廖凡民会不会觉得没有希望了，选择放弃。 尽管是廖凡民参加考试，可廖泽熙的紧张程度丝毫不少。 徐文清稍微好一些，她认为廖凡民懂事了，比什么都强，至于说本次高考是不是能够考上好的大学，不必过分的纠结，只要廖凡民愿意学习，高考失利了，复读一年也可以。 吃早餐的时候，廖泽熙数次看着廖凡民，想着开口说话，最终都忍住了。 吃完早餐，廖凡民进入书房去复习了。 因为是高三年纪的最后一次月考，所以高一和高二年级的学生放假两天，高三年级的作息时间也临时调整，住读生七点到七点半钟吃早餐，走读生八点半钟到校，八点四十五分进入考场，九点钟开始考试。 月考的氛围，与高考几乎一模一样了。 廖泽熙本来是想着托人找到何耀武的父亲，平息廖凡民与何耀武之间的冲突，不过几天时间过去，一切都平静下来，他就不画蛇添足了。 八点十分，廖凡民从家里出发，一路小跑朝着学校而去。 不出所料，薛楚玲在前方不远处，也在快步朝着学校而去，两人一前一后，很有默契。 八点二十五分，廖凡民和薛楚玲前后进入学校的大门。 高三年级所有学生，都在食堂分班级集合，不能够进入教室，因为教室全部都是考场。 每个考场里面，只有三十名考生，这需要四十多个的考场，一中大部分的教室，都变成了考场。 来到食堂，绝大部分的学生都站好了，尽管人很多，可很是安静，几乎没有人说话。 廖凡民一眼就看见了班主任徐洪猛。 徐洪猛的手里拿着一叠准考证。 廖凡民进入到班级的队伍之中，站在了最后面。 八点半钟，徐洪猛简单的交待了几句话，开始分发准考证。 每个学生的准考证，都是根据上一次月考考试成绩来编排考场的，理科生的考场从一号考场编排到三十五号考场，文科生考场从一号考场编排到二十二号考场。 薛楚玲自然是在第一考场，拔尖班绝大部分学生，都是在序号前十的考场，唯有廖凡民准考证编号，在第二十考场。 也就是说廖凡民高三上学期期末的考试成绩，在班上垫底，在高三年级文科生之中，也处于垫底的状态。 不管是拔尖班还是平行班，每一次的月考或者是期末考试之后，都会统计考试数据，比如说语文平均分为多少，数学的平均分多少，优分率达到了多少，单科的优分率多少等等，廖凡民的考试成绩，肯定是拖全班后腿的。 拿到准考证的时候，看着徐洪猛意味深长的目光，廖凡民倒是没有特别的在意。 在他的记忆里面，越是排在后面的考场，老师越是漠视，监考老师不会很负责，毕竟整个考场里面的学生都是学生之中垫底的，大家半斤八两，就算是抄袭也没有对象，而且这些考场学生交卷的速度很快，一般考试到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绝大部分的学生都交卷了。 不知道这一次文科生第二十考场会是什么样的氛围。 几缕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廖凡民压根就没有关注。 徐洪猛再次看向了廖凡民，薛楚玲也看向了廖凡民。 不远处平行班的罗素素，也看着廖凡民。 徐洪猛沉稳的眼神里面，闪过了一丝的火花，他发现廖凡民的情绪很稳定，几乎就没有波动，要知道每一次考试分发准考证的时候，对于那些差生都是煎熬，毕竟这是掉面子的事情，那些情绪不稳定的差生，要么就是表现出来无所谓的态度，要么就是低着头骂娘。 至于薛楚玲看向廖凡民是什么意思，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八点四十五分，所有学生离开食堂，朝着考场而去。 规定是八点四十五分进入考场，不过这毕竟不是高考，老师和学生都清楚，晚几分钟进入考场，也没有多大的事情。 廖凡民朝着南面的教学楼走去。 南面的教学楼，是高一学生的教室所在地。 最好的考场在高三年级的教学楼里面，毕竟学生对于高三教学楼是熟悉的，进入考场之后，能够更快的进入到状态，稍微差一些的考场在高二年级的教学楼里面，最差的考场就是在高一年级的教学楼里面了。 其实考场没有好坏之分，教室的格局都是一样，但心理因素的影响不可小视。 在高三教学楼参加考试的考生，都是昂着头进入到教学楼的，在高二年级教学楼参加考试的考生，神情严肃，默默的低头进入考场，在高一年级教学楼参加考试的考生，就是各色各样了，有的人吹着口哨进入教学楼，一脸的无所谓，有的人面无表情的进入教学楼，好像是发泄对学校如此安排的不满，更多的是嬉笑打闹着进入教学楼。 廖凡民几乎就是走在最后面，看着前面陆续进入到高一年级教学楼的考生。 何耀武也在高一年级考场里面，不过进入教学楼的时候，他刻意避开廖凡民。 廖凡民压根没有去关注何耀武，他的内心还是有一丝的波动，看着眼前那些进入到高一年级教学楼的所谓的差生，他有着颇多的感慨。 这些人中间，将来也许会出现一两个有出息的人才，但是绝大部分人最终的结局，就是成为社会底层的人物，一辈子都没有出头的机会，除非这里面有官二代或者富二代，这个社会是残酷的，也是基本公平的，年轻的时候你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将来就能够得到多少回报。 文科第二十考场在四楼最左边。 还没有进入考场，廖凡民就听到了大声的喧哗，这是考场里面考生在大声说话。 八点四十五分到九点钟这十五分钟的时间，应该是监考老师宣读考场纪律和考试注意事项的时间，不过这一切在第二十考场里面，基本是不存在的，这些被老师和学校视为差生和没有希望的学生，不需要知道什么考场纪律和考试注意事项。 同样的时间，高三教学楼和高二教学楼考场的监考老师，已经进入了考场，有的监考老师简单说几句话之后，开始分发考试试卷，可高一年级考场的监考老师，还没有看见踪影。 这就是差别，让学生愤怒又无可奈何的差别。 廖凡民的考试座位，在第三排的最后一位。 考场里面横向五排，每一排纵向六个座位，廖凡民的考试座位在第三排的最后一位。 廖凡民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八点五十分。 拔尖班之中，也就是廖凡民在第二十考场，考场其他考生都是平行班的，有些考生是同班同学，他们大声说话，嘻嘻哈哈，毫无顾忌，一点不在乎，廖凡民与这些考生不是很熟悉，也就没有打招呼。 坐下之后，廖凡民闭上了眼睛，调整情绪，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重要考试的时候，任何人心情都是有一定波动的，优秀学生也不例外，考生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所以高三下学期，类似于高考性质的强化训练会不间断的进行，让考生适应高考的氛围。 这一刻，廖凡民想到了很多，老爸老妈的期待，妹妹的鼓励，班主任徐洪猛的审视，以及薛楚玲与罗媛媛等人的关注，这些都促使廖凡民必须全力以赴。 考试就是成绩论，其余的都是虚无，只有拿出来好的成绩，才能够证明自身。 内心有一个小秘密，廖凡民是绝不会说出来的，当年高考最后一个月突然的醒悟和拼命，是因为老爸廖泽熙气的住院治疗，而那一次的住院，对于廖泽熙身体的摧残也是很大的，医生不负责任，每天就知道大量用药，让廖泽熙本来很好的身体，被大量药物逐渐的腐蚀。 老妈徐文清是不用说的，那段时间哭过很多次，妹妹廖凡瑶也受到影响。 这是廖凡民不能够原谅自己的地方。 睁开眼睛的时候，廖凡民仔细看设在高一教学楼的第二十考场，这一次考试之后，他肯定离开这个考场，在重新编排的准考证上面，将考场的序号提前。 也有几缕的目光看过来，甚至有考生对着廖凡民微笑，试图打招呼，廖凡民都是微微点头，同样是微笑，但绝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第十四章 月考（2） 八点五十五分，考试开始前五分钟，监考老师终于走进了考场。 两名监考老师，一男一女，都是高一年级的老师。 考场里面暂时安静下来。 男老师用威严的目光扫了一下考场里面的考生。 “监考纪律和注意事项，我就不多说了，你们都很清楚，我就是提醒你们一点，考试半个小时以后才允许交卷，不管你们怎么想，也要坐上三十分钟的时间。。。” 男老师还在说话的时候，女老师已经撕开了牛皮纸袋封存的试卷。 终于开始分发试卷了。 小声的说话声音开始出现，有学生扭头看后面的考生，相互熟悉的考生，眼神对视的时候，正在交换信息，也有一些学生，从口袋里面掏出来小纸片，迫不及待的看起来。 监考的一男一女两个老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分发完试卷之后，他们坐在了前面，没有在考场里面巡查的意思，只不过从两位老师的眼神里面，明显能够感受到鄙视和不屑。 这一切都不是廖凡民需要关注的事情。 证明自身能力、或者说考验自己的第一个关键时刻到了。 万丈高楼平地而起，重生之后，是不是能彻底改变人生，就从这一次的月考开始了。 廖凡民很快集中注意力，开始做试卷了，这一刻他的心思全部都集中到了语文试卷上面，考场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其他考生如何表现，与他没有关系了。 很快，廖凡民的专注，引起了监考的两个老师的注意。 考场里面有三十个考生，除开廖凡民一个人在认真的做试卷，其余所有考生，动作都很奇怪，或者是挤眉弄眼，或者是在翻阅数不清的小纸片，更是有考试静静的坐着发呆，不断的看手腕上面的手表，在计算考试的时间。 监考的男老师，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 仔细做试卷的廖凡民，居然没有感觉。 三十分钟的时间一晃过去。 监考的男老师提醒考生，考试已经过去三十分钟，学校广播里面也提醒考生，考试已经到了三十分钟。 学校广播里面的声音还没有完全结束，十多个考生站起身来，离开了考场。 女老师走过去，开始收这些放在桌上的试卷。 大部分的试卷，都仅仅是写了名字，试卷上面几乎是空白，作文更是没有动笔。 女老师摇摇头，将收上来的试卷，放到了讲台上面，这样的试卷，也能够让阅卷的老师轻松很多。 考试过去了九十分钟。 整个的考场里面，仅仅剩下两人，其中就包括还在认真做试卷的廖凡民，而另外的一名考生，趴在桌山见周公，忘记交卷了。 忍不住站起身来的男老师，准备提醒那名睡觉的考试，被女老师用眼神制止了。 在这样的考场监考，应该是很轻松的事情，基本就是一个小时，考场里面就没有什么考生了，可这一次的情况不一样了，居然出现了一个认真考试的考生和一个睡觉的考生。 两名监考老师同时看向了认真做题目的廖凡民，都是微微摇头，这么叫做廖凡民的考生，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知道努力。 不过他们是绝不会去干涉廖凡民的，也不会再次走过去看其做的试卷。 终于，那个睡觉的考生醒了，抬头看了看考场，连忙站起身，朝着考场外面走去。 考场里面仅仅剩下廖凡民一人。 语文考试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考试时间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半，数学考试与英语考试，两个小时的时间，考试时间下午三点到五点，地理、历史和政治考试，一百分钟时间。 文科第二十考场里面，考试仅仅一个半小时，也就是九十分钟的时间，剩下就是廖凡民一个考生，其余的全部都交卷了。 考场里面异常的安静。 廖凡民始终都没有抬头。 监考的女老师终于忍不住了，慢慢朝着廖凡民走去。 走到廖凡民的身后，女老师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草稿纸，脸上瞬间出现诧异的神情。 此时的廖凡民，终于抬头，看了看身后的监考老师，笑着点点头，接着又埋头做题目。 女老师也看着廖凡民笑了笑，慢慢朝着前面走去。 高一教学楼的外面，徐洪猛站在操场边。 考试开始三十分钟之后，徐洪猛就转悠到了高一年级考场的外面。 高一考场已经有不少学生交卷，离开了考场，徐洪猛一直都在关注，尽管说廖凡民的变化巨大，可那些都是表象，这一次月考才是真正的考验，要是廖凡民也在考试开始三十分钟之后就交卷，那也就没有什么希望了。 考试进行了一个小时，依旧没有出现廖凡民的身影。 徐洪猛有些满意的点头，转身朝着高二年级考场走去。 十一点，徐洪猛再次出现在高一年级考场，此刻绝大部分的监考老师，都已经离开考场，前往学校综合教学楼了，所有考试试卷将在那里集中，由高一和高二年纪的语文老师阅卷。 文科第二十考场的两个监考老师依旧没有出现。 徐洪猛的脸上终于显露出来了笑容，尽管是一闪而过的笑容。 语文考试时间相对充足，但仔细的考生，会充分利用这一百五十分钟的时间，毕竟语文考试作文是很重要的，也是需要耗费不少时间的，在整个的一百五十分钟的考试时间里面，花费到作文上面的时间，不应该超过一个小时，否则考试时间就很紧张。 第二十考场的监考老师还没有出来，说明廖凡民还在考场里面。 终于，广播的铃声再次响起，提醒考生考试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徐洪猛索性就站在操场边了，高三年级教学楼考场里面的考生，不需要他操心，高二年级教学楼考场里面的学生，认真做题目，希望名次能够上前，问题也不会太大，唯有高一教学楼考场里面的考生，自暴自弃，基本是没有什么希望的，现如今廖凡民懂事了，知道努力学习，徐洪猛当然是需要关注的。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其他考场的考生纷纷走出教学楼的时候，高一年级教学楼已经非常的安静，几乎就看不见有考生从里面走出来。 廖凡民孤独的身影出现在高一教学楼的大门处。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四周，吹着口哨，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 徐洪猛已经进入到操场里面，不让廖凡民看见他。 廖凡民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口的方向，第二十考场监考的一男一女两个老师走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叠已经封好的试卷。 徐洪猛连忙走上前去。 都是本校的老师，徐洪猛又是高三年级拔尖班的班主任，两个老师当然是熟悉的。 “徐老师，您还没有去休息啊。” “怎么了，今天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出来，我看考场的监考老师和考生，早就走了。” 女老师看着徐洪猛，笑着开口了。 “徐老师，您还别说，我都觉得奇怪，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整个的考场里面，就是一个考生在认真做试卷，我去大致看了看，至少一手字写的很不错。。。” 高一年级的老师，不可能熟悉高三年级的考生情况，也不可能关心。 徐洪猛点点头，闲聊几句话之后离开了。 其实徐洪猛的心里没有底，语文考试能够达到优分很不简单，需要有扎实的基础知识，更加重要的是作文必须写好，否则基础知识部分就算是做的不错，成绩也不会很好，毕竟作文是六十分。 廖凡民以前就是偏向于理科的，就算是高一和高二的上学期，语文成绩也不是很出彩，中等偏上，就算是这次考试很认真，可未必能够考出好的成绩来。 上午的考试结束之后，走读生直接回家，住读生则是回到寝室去，下午的数学考试非常的关键，必须要有清醒的头脑，学校要求考生一点四十五分直接进入考场，但各班的班主任会提出要求，自己班上的考生一点四十分到学校食堂集中。 廖凡民快步离开学校回家去。 学校周遭，有不少的考生聚成一堆一堆的，那是在讨论刚刚过去的语文考试，顺便对一下答案，预估考试成绩如何。 廖凡民可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任何的考试，包括高考，都是考一门丢一门，不管考试成绩如何，都不要去纠结了，同学之间相互对答案，不一定都是正确的，如果过多的纠结已经过去的考试，反而让自身心烦，影响下一场的考试。 下午的数学考试，对于廖凡民来说，才算是真正的考验，必须要集中全部的精力应对。 快速回家的时候，廖凡民一直皱着眉头，大街上的人太多了，车子也太多了，必须要不停的避让，这很耽误时间，看样子务必要买一台自行车，这样能够节约很多时间。 到了民政局的门口，廖凡民看了看电子表，已经是十一点五十分。 进入客厅，廖泽熙和徐文清正在等候，廖凡民没有感觉到奇怪，对着他们笑笑，径直走进了卧室。 看见廖凡民的表情，廖泽熙松了一口气。 “快点炒菜去，小民吃了好休息。。。” 第十五章 月考（3） 数学是绝大部分文科生的梦寐，之所以选择读文科，就是因为数理化的成绩不是很理想，而其中的数学分数，占据了足足的一百五十分，最为关键。 高考成绩拉分一般也是出现在数学方面，文科生的数学成绩要是不错，高考的时候就占据很大的优势了，其高考的分数会明显高于其他的考生。 文科的数学比理科的数学相对简单一些。 一点四十分，廖凡民准时出现在学生食堂。 班主任徐洪猛在食堂等候。 徐洪猛简单说了几句话，要求大家要认真考试，不要马虎，哪怕是有把握的题目，做的过程之中也要耐心，毕竟数学考试的时间不多，只有两个小时，题目的量很大，留给考生检查题目的时间几乎就没有。 文科第二十考场里面，气氛更加的宽松，数学考试对这些本就是差生的考试来说，就和看天书差不多的，完全不懂，如果说语文还可以想办法抄书，数学压根就没有路。 监考老师没有变化，依旧是上午的一男一女两个老师。 试卷和稿纸分发下去之后，几乎所有的考生，都是漠然的看着试卷，压根没有动笔的意思，只有廖凡民，拿到试卷之后，埋头开始了运算。 数学考试可以携带计算器，以及必须的圆规和三角板等数学用具。 大致浏览了一遍数学考试的试卷，廖凡民的内心大为震动。 试卷上面不少的题目，题型他都是熟悉的，只是数字有些变化。 这个时候，廖凡民信心大增。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考场里面只剩下廖凡民一个人。 这一次，两名监考的老师，好像是形成了默契，都是端坐在前面，一动不动。 廖凡民做题目的速度很快，几乎没有什么停滞，运算的速度更快，那些暂时计算不出来的数学题目，看一眼之后就放过，将大量的时间留给后面的题目，毕竟高分的题目在后面。 考场外面，徐洪猛依旧站在操场上。 不知道为什么，徐洪猛感觉廖凡民的变化太大了，身上有着一种不一般的气息，是班上其他同学都不具备的，甚至是高中生都不具备的，这种气质就是成熟稳重。 曾经已经完全放弃的学生，短时间之内出现巨大的转变，让徐洪猛欣慰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好奇和吃惊，也不知道廖凡民遭遇到什么重大的刺激。 三十分钟的时间过去，高一年级教学楼有不少的考生都走出来了，徐洪猛的神情变得专注，仔细盯着出来的考生。 廖凡民此刻很辛苦，两个小时的时间，足足六张数学考试的试卷，大大小小二十七个题目，必须要做完，对于熟悉的和有把握的题目，要保证完全正确，那些看上去有些陌生的题目，需要消耗一定的时间，尽量快的理解和做出来，毕竟数学考试步骤也有得分。 数学的每一分，对于廖凡民来说都是异常关键的。 一百五十分的试卷，廖凡民希望自己能够达到优分，也就是一百二十分以上。 内心尽管有些着急，但廖凡民不断提醒自己冷静，心平气和的做试卷。 考场里面异常的安静，仅仅廖凡民一个考生还在坚持。 监考的两位老师，神色早就变得严肃了，从廖凡民表现出来的做题目的态度，以及看上去还算平静的面容，两人实在难以相信，这个考生的成绩应该很不错啊，为什么会被编入到文科的第二十考场来。 作弊是不可能的，不管哪一门的考试，文科第二十考场，考生就是想着抄袭，都没有什么机会，因为大家都不会，再说的刻薄一些，就算是将书本拿来，让考场里面的考试抄袭，恐怕很多考生都不知道该翻阅那些地方抄袭。 转眼还剩下十分钟的时间。 廖凡民看着最后的一道题目，有些泄气的摇头，这道题目他似曾相似，可就是做不出来，要知道这道考题总分是二十分，要是一个步骤都不做，那就得不到一分。 广播里面播报还有十分钟的考试时间，廖凡民心里突然动了一下。 再次看题目的时候，他隐约想到了什么，用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拼命抓脑海里面的想法，终于见到了一丝的端倪。 伏身开始做最后的一道题目，考试已经只剩下八分钟的时间。 几个大的运算步骤写出来，快速算出来的时候，廖凡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凡民才刚刚抬起头。 女监考老师走到了廖凡民的前面。 “这位同学，考试时间到了，该交卷了。” 廖凡民看着监考老师，有些木然的点头。 看到廖凡民有些迷茫和混沌的样子，女监考老师不再说话，学生这样的表情她见到多了，但那都是优秀的考生才会出现的神情，因为考试太投入，差生是不可能的。 上午的语文考试，让两个监考的老师基本记住了廖凡民，下午的数学考试，让他们彻底的记住了廖凡民，甚至连廖凡民的名字都记得清楚了。 看见廖凡民孤独的身影出现在高一教学楼的门口，徐洪猛微微点头，转身慢慢朝着操场外面走去，大量的考生从高三年级教学楼以及高二年级教学楼走出来。 月考的晚上没有晚自习，走读生回家去复习，住读生则是在寝室里面复习，还有两天的考试，考生需要有充沛的体力。 廖凡民同样是直接回家，今天下午的数学考试，他基本是满意的，该拿的分应该是拿到了，可惜没有时间计算究竟拿到了多少分，接下来要将已经过去的数学考试扔到一边，应对剩下两天的考试了。 开门进屋的时候，一股浓郁的香气飘过来。 看着依旧在客厅等候的老爸老妈，廖凡民照样是微微一笑，接着进入书房。 这一下，廖泽熙禁不住拍了一下大腿，看廖凡民表现出来的样子，考试应该不是太差。 这天晚上，除开五分钟的吃饭时间，以及上厕所的时间，廖凡民几乎就没有离开卧室，读书声不断的从屋里传出，一直在客厅坐着廖泽熙和徐文清，没有打开电视机，害怕影响到廖凡民复习，从书房飘来的断断续续的读书声，就是两人听上去最好的音乐。 翌日，地理考试，以及英语的考试，廖凡民依旧是最后一个离开考场的，也是在考试结束铃声响起之后离开考场的，监考的两位两位老师，发现这一天的考试，廖凡民相对要轻松一些，特别是英语考试，廖凡民拿起试卷略微看了看就开始动笔，而其他的学生，则是一脸的茫然，压根就没有动笔。 英语考试全部结束，封存试卷的时候，女老师禁不住看了看廖凡民的英语试卷，书写异常的整齐清晰，一眼就能够看清楚，其他不说，至少这卷面分是少不了的。 同时走向综合教学楼的时候，两个老师私下里议论，看来这一次的月考，可能要发生奇迹了，而奇迹很有可能出现在文科的第二十考场。 第三天的考试，考生已经表现出来疲倦。 连续三天的考试，必须要准确的分配体力，不然会影响后面的考试。 第三天的考试，是政治和历史。 对于廖凡民来说，这一天的考试是真正的煎熬。 重生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政治与历史这两个短板，不可能迅速补齐。 廖凡民在考场里面苦思冥想，看着一些空白的地方发愁。 而监考的两个老师，也发现了蹊跷，原来这个廖凡民，政治和历史这两门功课有差距。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文科之中的难点是数学和地理，廖凡民能够轻松的应对考试，偏偏对于依靠死记硬背拿分的政治和历史，表现出来畏难情绪，这说不过去。 历史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凡民无奈的点头，一百分的题目，得分不可能超过六十分，不能够及格，上午的政治考试也是差不多，不可能及格，如此对总分是有很大影响的，看来今后还需要更加的努力。 走出考场，廖凡民抬头看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教室里面很热闹，要上晚自习，考试已经结束，教室不再是考场。 廖凡民默默的坐下，翻出了政治和历史书，看着书本发呆。 班上很多的同学都在对答案，预估自己的分数，这样的情形在拔尖班不算稀奇，一心扑在学习上面的学生，看重的就是分数。 廖凡民不会参与其中，他稳定了心神，开始背诵历史题目。 补习历史和政治短板的学习方法早就确定下来，那就是每天背诵一个小时时间，历史和政治各半个小时。 相信坚持一个月时间，效果一定能够出来，至少本次的月考，廖凡民已经能够从容的做出一部分的考题。 班主任徐洪猛进入教室的时候，所有人的精神集中，没有人开口说话。 “月考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强化训练的考试，每个月至少一次，甚至是两次，这是帮助大家熟悉高考的氛围，希望你们能够高度重视每一次的强化训练考试。。。” 第十六章 预估分数 徐洪猛的手里拿着几张大白纸。 班长薛楚玲以及其他的几个班干部，帮忙将白纸钉在了黑板上面。 “同学们，这是本次月考所有科目的标准答案，大家自己比照一下，预估自己月考的分数，希望同学们能够认真预估，今后的高考，也是要预估分数的，只有熟悉了怎样预估分数，清楚自身的能力，才能够更好的填报高考志愿。。。” 徐洪猛还没有说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钉在黑板上面的标准答案。 同学之间考试成绩的评估，毕竟没有标准答案，一些题目也是模棱两可，不知道谁对谁错，但黑板上面的标准答案就不一样了，那就是阅卷老师改卷时候依靠的标准答案。 廖凡民的眼神，也集中到这份标准答案的上面。 标准答案全部都是用毛笔字写出来的，很醒目，是徐洪猛老师的笔迹。 对答案有一节自习课的时间，接下来的三节课，就该徐洪猛讲授本次月考的语文试卷了，逐个题目进行分析。 小声的议论开始出现，徐洪猛已经离开教室，到外面抽烟去了。 大家关注的重点，自然是语文、数学以及英语的标准答案，语文的作文不可能有标准答案，不过这个时候，更多人关注的是数学和英语的标准答案，而且晚自习徐洪猛还要详细讲解，这个时候没有必要专门去关注。 座位距离黑板的距离最远，可廖凡民还是看清楚了答案。 一个一个答案对下来，他的内心基本有谱了。 月考的成绩还没有全部出来，一般来说，第一天考试的语文和数学的成绩，当天晚上就能够全部出来，第二天考试的地理和英语的成绩，晚上也能够出来，第三天考试的政治和历史的分数，晚自习结束的时候才会出来。 第一天和第二天考试科目的成绩，已经能够打听到。 但这一次不一样，高三最后一次月考，学校还是相对慎重的，有复核的程序。 公布成绩的时间，定于三月五号的上午。 “我预估的考试分数是六百二十左右。。。” 文科六百分以上的考试成绩，已经算是很高的分数，完全可以选择一所重点的大学。 预估分数的时候，不少人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 “我预估的在六百五十分左右吧。。。” 薛楚玲开口之后，教室里面瞬间变得安静。 高三最后一次月考，题目偏难，甚至可能比高考的试卷难度还大一些，不少考生参加完考试，脸上的神色都不是很好，想不到如此难度的月考，薛楚玲预估的份数还是那么高。 预估的分数，与实际的分数相差不会太大，而且拔尖班的学生，预估分数的时候，一般都打下了埋伏，真实成绩出来之后，多半比预估的分数要高。 教室里面安静的时间持续不到一分钟，小声的议论再次开始，毕竟薛楚玲都是学霸级的人物，在整个年级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分数高是正常的。 在外面抽烟的徐洪猛，一直都在关注廖凡民。 廖凡民的座位在教室的角落，从门口一眼就可以看见，薛楚玲等人预估的分数，他不会感觉到吃惊，毕竟只要是正常发挥，薛楚玲就应该获得这样的分数。 这一届文科班的学生，特别是拔尖班的学生，基础是很不错的，这是因为樊都市一中的疲软，让中考成绩好的学生，不愿意到樊都市读书，都愿意留在宣明市一中读书，期间还是不少在樊都市一中读书的学生转学回来了。 廖凡民自始至终都很沉稳，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预估自己的分数，可大部分的时间，双眼都是看着黑板上的标准答案的，也在纸上写写画画，明显就是在预估分数，第一节课快要结束的时候，廖凡民已经停止了写画，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说明廖凡民已经预估完毕分数，心里有底了。 徐洪猛记得很清楚，高三上学期廖凡民统考的分数只有三百分，这是一个低得不能够再低的分数，按照去年高考录取分数比较，三百分连三本都上不了。 廖凡民的基础其实是不错的，就算是高二下学期和高三上学期早恋，也不至于仅仅三百分，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分数，说明廖凡民有些自暴自弃的味道了。 这才是徐洪猛真正着急的地方。 按照徐洪猛的预估，廖凡民从现在开始努力，最终可能考取一本大学，但想要考取重点大学，难度还是很大的，高二下学期的早恋是致命的，因为那个时候还在上新课，廖凡民没有认真听讲，高三上学期也没有认真的复习总结，依靠高三下学期不足五个月的时间，想要完全补起来，可能性是不大的。 晚自习第二节课开始的时候，徐洪猛开始讲解本次月考的语文试卷。 月考的分数还没有出来，不过今天晚上就会全部出来了。 徐洪猛讲解的非常仔细，包括试卷上面的很多细节，他都不厌其烦的详细讲解。 三节课的时间，两节课讲授基础题目，最后一节课讲解作文题目。 下课的铃声刚刚响起，徐洪猛就宣布放学了，他则是朝着办公室的方向急匆匆而去。。。 廖凡民依旧是独自走向校门，他想着买自行车的决心愈发的坚定，一辆普通的自行车也就是两百元钱左右，但能够节约很多的时间，因为廖凡民每天晚上还有其他的任务。 薛楚玲等在学校的门口。 廖凡民走出校门之后，薛楚玲径直迎上来。 “廖凡民，晚自习第一节课预估分数，怎么没有听见你预估的分数。” “薛班长，我本来就是差生，预估的分数不高，就没有必要报出来了。” 薛楚玲看着廖凡民，顿时有些气鼓鼓的。 “哼，还有自尊心，以前干什么去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快速朝前走。 廖凡民每天都要送薛楚玲回家，等到薛楚玲进屋之后才急匆匆回家，最快也需要四十分钟左右，每天回到家里的时间都超过十一点，这样复习和睡觉的时间必定被挤压。 薛楚玲好像也习惯了被廖凡民送回家，只不过前面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两人都是一前一后，配合默契，这一次两人是并排。 进入小巷的时候，薛楚玲看着廖凡民，再次开口。 “廖凡民，你一定要努力，我相信你能够考上重点大学。” 还没有等到廖凡民开口回家，薛楚玲已经一路小跑回家去了。 廖凡民怏怏的回头，这高中生也真的是奇怪，两人一路行走近三十分钟的时间，也就是在校门口说过几句话，而后就是一路沉默，一直到薛楚玲进屋之前，才蹦出最后一句话，这要是放在十多年之后，难以想象。 廖凡民开始了小跑，这样能够节约时间。 隐隐的，他有些明白薛楚玲为什么会关心他了，或许这样的接送，在高一和高二的时候出现过，只是高二下学期之后，廖凡民的注意力集中到罗媛媛的身上，以前做的很多事情都逐渐的淡忘了，不过人家薛楚玲可没有忘记。 这样的感情，谈不上什么男欢女爱，应该是很纯洁由带着朦胧色彩的关系。 回家的时候，廖泽熙和徐文清都在客厅等着。 “小民，月考的成绩怎么样。” “成绩还没有公布，原来说是后天公布，明天上午也有可能。” 廖泽熙皱了皱眉头，还想继续询问，可徐文清开口了。 “成绩既然还没有出来，就不要问了，反正明天和后天就知道了，小民，月考成绩公布之后，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们。” “知道了，成绩公布之后，我会第一时间说的。” 廖凡民和徐文清的心都是悬着的，他们为廖凡民担心，他们肯定希望廖凡民能够考好，至少比高三上学期期末统考的成绩好。 廖凡民进入卧室，他的复习全部都在卧室，小课桌已经被搬到卧室里面。 放下书包，拿出书本的时候，一张白纸被抽出来，上面是廖凡民预估的每科的分数，不一定完全准确，但**不离十。 这个预估的分数，廖凡民没有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回家之后，都没有告诉一直担忧的老爸老妈。 看了看白纸上面的分数，廖凡民摇了摇头，拿出历史试卷，他还要背诵半个小时的历史试卷，接着才能够睡觉。 卧室里面传来廖凡民的读书声音。 廖泽熙低声对着徐文清开口了。 “怎么，我问问分数都不行吗。” “都这么晚了，小民还要复习功课，再说月考的分数还没有出来，问也没有用啊。” “这小子上学期好多考试，成绩都没有告诉我们。” “知道了，不过小民说了，这次月考成绩出来之后，一定会说的。。。” 徐文清的底气明显不足，高三上学期，他们几乎就不知道廖凡民每次考试的成绩，很多次询问都是成绩没有出来等等，学期末的统考成绩，眼见着瞒不住了，廖凡民才告诉他们。 第十七章 奇迹 最先知晓考试成绩的还是每个班的班主任，而拔尖班的班主任更是优先一等，学校教务处一般都会将整理出来的考试分数汇总成册，直接送给每个班主任。 看见教务处主任走来的时候，徐洪猛竟然有些沉不住气了。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要说教务处主任也够负责的。 “徐老师，恭喜您，94（15）班这次月考的成绩很好，在文科班之中排名第一。。。” 教务主任将成绩综合名册放在了桌上。 电脑尚未在学校里面普及，不过综合分数的名册，已经打印出来，这是教务处设计的分数统计的表格，包括有每个班综合评估的成绩，每个考生的考试成绩，每个考生在全校综合名次，以及每个考生单科成绩的排名等等。 徐洪猛看着教务主任笑了笑，竟然没有开口说话。 教务主任感觉到奇怪，一贯都淡定对待每次考试成绩的徐洪猛老师，今天怎么这么紧张。教务主任对着徐洪猛笑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徐洪猛看着桌上薄薄的册子，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刚刚晚自习的时候，教室里面估分的话语，徐洪猛全部都听见了，现在成绩出来了，考试成绩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廖凡民这段时间的努力，徐洪猛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关键时刻的月考成绩，很有可能彻底打掉一个正在努力的差生的积极性。 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大半之后，徐洪猛下定了决心，目光看向了桌上的分数册。 94（15）班的成绩，在分数册的第三面，前面两张都是理科班的成绩。 一串熟悉的名字出现在眼前，徐洪猛带上了眼镜，开始仔细的看，仔细的搜寻。 终于，一个名字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面，看了看总分，徐洪猛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还是指向了这个名字，看着每一科单科的成绩。 。。。 李老师进入到办公室的时候，徐洪猛还在仔细看着成绩，但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科任老师一般看不到汇总的成绩，教务处只是将成绩直接提供给班主任，科任老师要是想知道成绩，只能够从班主任那里获知。 “徐老师，听说94（15）班这次的考试成绩全年级第一，是真的吗。” 徐洪猛指了指桌上的分数名册。 “李老师，你自己看吧，成绩都在这里了。” 徐洪猛不带感**彩的回答，让李老师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分数册就在桌上，自己拿过来看就可以了，也不需要问那么多。 李老师带两个班的数学，都是拔尖班，她关心的不仅仅是94（15）班的数学考试成绩，还有94（16）班的数学考试成绩。 看到一个名字之后，李老师有些不敢相信，抬头看着徐洪猛，眼睛里面出现狐疑的眼神。 这个学生的成绩一直都不行，这次怎么考得如此好，而且本次数学考试的题目难度是很大的，难不成这个学生真的是天才吗。 “徐老师，有些奇怪啊。” “李老师，已经很晚了，早点回去歇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等成绩，两个班的数学成绩都很好，我还要谢谢你。” 早自习的时候，有关本次月考的考试成绩，已经出来的消息，有些学生甚至知道了分数。 94（15）班上午是两节英语课，一节地理课，一节历史课，这三位老师对于考试成绩不是特别的关心，所以从他们的表情上面，看不出来考试成绩如何。 不要说班上那些成绩中等的学生，就算是成绩优异的薛楚玲等人，都是沉不住气的，想要知道自己月考的成绩如何。 廖凡民表面看没有什么反应，内心也是起伏不定，甚至课都有些听不进去了，上午的课程就是讲解月考的试卷，标准答案已经公布，错在什么地方，学生基本都清楚，只是需要在老师讲解的时候，注意听一下自己做错的题目、以及错在什么地方就可以了。 三位上课的老师，也发现了下面学生神态异常，不过他们都知晓其中的奥妙，不会过多的责备和强调纪律的事情了。 终于熬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94（15）班的学生，还是不知道月考的分数。 打开门，进入客厅，廖泽熙依旧在客厅坐着。 “小民，月考成绩公布了吗。” “成绩还没有公布，估计是下午公布。” “成绩公布了一定要告诉我们。” “我知道。” 端起饭碗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满脸期待的廖泽熙，终于再次开口了。 “老爸，老妈，这次月考问题不大，我对过标准答案，分数不会太低。”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眼睛里面瞬间冒出了火苗，徐文清的手也是微微的颤抖。 上学期期末考试，廖凡民的成绩惨不忍睹，这才多长的时间，难不成廖凡民的学习成绩会出现火箭式的上升。 “小民，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大学。” “老爸，没那么夸张，我上大学家里不需要砸锅卖铁吧。” “这是你妈和我的态度，支持你读书的态度，明白吗。” 廖凡民瘪瘪嘴，低头继续吃饭。 午睡起来，桌上摆着一盒牛奶。 “小民，喝牛奶之后去学校，我看电视上说了，喝牛奶能够增加记忆力，以后你每天中午喝一杯牛奶，晚上喝一杯牛奶。” 廖凡民看着桌上的牛奶，有些无语，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喝牛奶能够增强记忆，也不知道是哪位专家的忽悠，就是让学生家长掏钱。 喝牛奶对身体的好处是明显的，至少能够增强体质。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课。 月考的成绩肯定会公布，因为上午已经有不少班级公布了月考成绩。 徐洪猛拿着分数册进入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面异常的安静。 “月考成绩昨天晚上就出来了，上午也有不少班级公布了成绩，中午还有人专门到办公室询问，我都没有说，现在公布月考成绩。” 徐洪猛首先宣读了班级月本次考前十名的学生，薛楚玲毫无悬念的排在了第一位，总分六百五十七分，排在前十名的只有一名男生，而且是第十名，总分六百零四分。 薛楚玲也是文科班总分的第一名。 拔尖班前十名的学生，总分都在六百分以上，不得不说这个班级的确很妖孽。 按照这样的成绩，只要高考的时候能够正常发挥，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听徐洪猛念班上前十名的成绩和名次的时候，廖凡民很是安静，班级前十名不是他目前可以达到的目标，甚至说前二十名都存在巨大困难，因为政治和历史两门科目拖了后腿。 前十名的名次公布之后，徐洪猛稍稍停顿了一下。 “下面我宣布十一名到二十名的学生成绩。。。” 徐洪猛的声音不疾不徐，其实班上同学的成绩，大家都是清楚的，也是心知肚明的，随着徐洪猛报出来每一个学生的成绩，下面也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叹气，这应该是排列第十一名到二十名的学生之中，有人对自己的成绩不是很满意。 第二十名的总分是五百五十分，这个成绩也很不错了。 按照去年高考录取的分数线，六百分以上就能够进入全国重点大学，五百四十分以上可以保证进入一本大学读书。 “下面我宣布二十一名到三十名的学生成绩，希望大家能够保持安静。。。” 徐洪猛突然的强调，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奇怪，这样的强调完全没有必要啊。 “第二十一名，廖凡民，月考总分，548分，语文121分，数学137分，英语124分，地理81分，政治44分，历史42分，排列全校115名。。。” 所有的眼神都集中到廖凡民的身上。 拔尖班的学生之中，的确有很多的妖孽，不过廖凡民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成为了徐洪猛以及全班同学眼中最大的妖孽。 从班上的倒数第一名，一跃成为班级的第二十一名，从全年级的五百多名，一跃成为第115名，从三百分的考试成绩，到548分的考试成绩，这样的进步速度，就连被称之为学霸的薛楚玲，自忖都做不到。 “廖凡民同学的进步是非常明显的，希望今后能够保持下去。。。” 后面的话语，廖凡民没有听进去，他其实对自己不满意，最大的不满意就是英语成绩。 124分，放在其他同学眼里，应该是很不错了，可廖凡民知道自己的英语底子，作为补习班的老板，他在英语上面是下了苦功的，专门单独研究了多年英语高考的试卷，进行过专门的总结，若是按照这样的基础，英语考试的成绩在140分以上才算是正常。 这也让廖凡民知晓了差距，补习班与真正的考试有区别，在补习班没有压力，很多时候就不会特别关注细节，没有紧迫感，缺乏感同身受，可自己参加考试，就是不一样，现如今不过是月考，今后真正面临高考的时候，压力会更大。 所以接下来四个多月的时间，廖凡民必须要更加的努力，不能够有丝毫的放松。 第十八章 庆贺太早 “这进步太神了，怎么一下子考了这么高的分数。。。” “会不会是抄袭的啊。。。” “笑话，怎么抄袭，二十考场根本就没有办法抄袭。。。” “那也不对啊，上学期期末考试只有三百分，一下子就到548分，不可能啊。。。” “说不清楚，人家的基础本来就不错，可能上次打架清醒了。。。” 94（15）班的所有人都吃惊，想不到廖凡民会考出548分的成绩，抄袭是不存在的，毕竟廖凡民在文科第20考场，考场里面是什么考生，大家都是知道的，廖凡民就是想着抄袭，也没有对象，也就是说，这个成绩是廖凡民真正考出来的。 本次月考题目的难度偏大，平时考试成绩都在六百分以上的很多学生，都只考了五百多分，想不到以前被视为害群之马、差生的廖凡民，横空出世，漂亮的翻身。 中午放学的时间到了。 廖凡民脸上很平静，虽然对自身不是很满意，但重生之后的第一关，漂亮过了。 薛楚玲在学校门口等着，在廖凡民走出校门的时候，跟过来并排行走。 “廖凡民，恭喜你，要是你的历史和政治加一把劲，总分一定在六百分以上。” 廖凡民看着薛楚玲笑笑，有些无语，到底是美女学霸，想到的就是学习。 薛楚玲一边说话，一边从书包里面拿出来两本笔记。 “这是我抄写的历史和政治的复习重点，你拿去，不要弄掉，我还要用的。” “薛楚玲，谢谢你，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抄写下来，不会弄掉。” 接过笔记本的时候，廖凡民的话语很真诚，这是他最为需要的东西，不仅仅是他需要，抄写下来之后，将来廖凡瑶也用得上。 自己整理大纲，怎么都比不上老师授课时候讲述的重点，历史、地理以及政治的复习重点，高三上学期就已经讲过，老师不会继续重复。 薛楚玲递过来的两个笔记本，等同于雪中送炭，要知道薛楚玲是学霸，整理出来的复习笔记本，内容肯定是齐全的。 薛楚玲的脸微微有些红。 “我是班长，这是应该做的，你不用那么客气。” 走出去大约五百米的距离。 “廖凡民，你这次月考多少分。。。” 看见站在大街旁边等候的罗媛媛，廖凡民的脸色顿时丰富了，要知道他正和薛楚玲并排行走，看见这一幕怎么想，可人家罗媛媛也是关心，总不能不理睬。 果然，薛楚玲低下头，看不见神色了。 “548分。” “哇，你真厉害，都超过一本线了，我就知道你行的。” “这个，行不行还要看高考。” 眼看着薛楚玲径直走到前面去，廖凡民有些着急，偏偏罗媛媛一点不着急。 “廖凡民，祝贺你，我相信你高考一定能够考的更好。” 廖凡民看着罗媛媛笑了笑，他内心对罗媛媛的看法早就变化，这个女孩子心不坏，其实就是想着能够过上好的生活，或者说找个好老公，这样的想法不能够说是错的。 只是廖凡民可能不是罗媛媛盘子里的菜。 “罗媛媛，谢谢你，早点回家去，下午还要上课。” “好的，我这就回去，希望你下一次的考试成绩更好。” 告别罗媛媛，廖凡民一路小跑，追赶前面的薛楚玲。 其实薛楚玲的速度不是很快，没有走多远，看见追过来的廖凡民，她的脸上还显露出来一丝得意的笑容。 “那个，薛楚玲，刚刚罗媛媛就是问我的考试成绩。” “告诉我这些干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内心有些小得意。。。” 薛楚玲马上扭头，瞪着廖凡民，脸上能够看见怒气。 廖凡民缩了缩脖子，马上改口。 “薛楚玲，你看啊，我期末考试才三百分，现在得到了548分，有些小得意是应该的，总不能愁眉苦脸，我也就是在你的面前说说，其他时候根本不敢龇牙，在罗媛媛面前都没说，我这个成绩在拔尖班算什么，名次都是二十一，和你比较起来，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关系。” 薛楚玲脸上的怒气迅速消失，不过开口说话还是很硬气。 “是不能够得意，才548分，考上六百分以上，才算是真的不错。” “那是，那是，一定向六百分奋斗。” 心智成熟的廖凡民，当然不会那么单纯，他隐隐想过很多事情，包括对面的薛楚玲，学生时代的感情是非常纯真的，不会遭受到外界太多的玷污，尽管不是很明白爱情的含义，但感情投入是全身心的，不管你出身高贵还是贫贱。 现实社会会改变任何人，他廖凡民也不例外，综合比较，廖凡民发觉自身与薛楚玲之间还是有些差距的，将来不大可能进入同一所大学读书，薛楚玲只要稳定发挥，很有可能进入bj大学读书，这是廖凡民怎么努力都达不到的目标。 所以，在面对薛楚玲的时候，廖凡民很注意把握尺寸，不现实的事情就不要想那么多，尽情体味高中期间的纯真就可以了。 “哈哈，不愧是我廖泽熙的儿子，争气，我就知道你行。” 拿着月考的成绩条，廖泽熙欣喜若狂，从三百分到548分，这样的进步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还有四个月左右的时间，只要廖凡民继续努力，肯定还有进步。 中午这一顿饭的氛围，自然是很温馨的。 徐文清拿着一瓶酒，一罐牛奶。 “小民，不要忘记喝牛奶了，考试刚刚结束，也要调整一下，不要每天都那么辛苦，一定要注意身体。” 廖泽熙拿过酒瓶，给杯子里倒酒了。 “小民，还有十多天时间，你就十八岁了，等到高考之后，我们父子好好喝一顿，男人就是要喝酒，但不能喝醉。。。” “得了，给儿子说喝酒的事情，亏你想得出来，要喝自己喝去，不要带坏了我儿子。” “什么啊，小民也是我儿子，再说喝一点酒不坏事的。。。” 廖凡民看着桌上的牛奶，满脸不屑的开口了。 “老爸，不就是喝酒吗，高考之后我陪着您喝，到时候您别趴下就行。” 廖泽熙瞪着眼睛，看着廖凡民，也就是一瞬间，他脸上出现了笑容。 廖泽熙是军人出身，在部队喝酒就非常的豪爽，自己的儿子遗传的就应该有军人的豪爽，怎么可能不喝酒。 “好，好，我等着，被儿子喝醉了也高兴啊。。。” 廖泽熙说着说着，眼圈有些红了。 看见这一幕的徐文清，也扭过头，擦拭眼睛。 一年多时间，家里从未出现这一幕，高二下学期和高三上学期的廖凡民，让廖泽熙和徐文清都是痛苦不堪，对廖凡瑶也有影响。 廖凡民真的懂事了，学习成绩突飞猛进，眼看着就能够进入好的大学读书，将来也能够找到稳定的工作，成为家中的骄傲，廖泽熙和徐文清怎么可能不高兴。 廖泽熙用力的擦了擦眼睛，端起酒杯。 “小民，这杯酒我是为你喝的，老爸以前脾气不好，说话不好听，你不要计较，儿不嫌母丑，子不嫌家贫，以前我说的话，你不要在意，从现在开始，你学习上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就算是上天去摘月亮，我也给你做到。。。” 廖泽熙这一番的话语，让廖凡民神色严肃了。 “老爸老妈，这不过是一次月考，不是高考，你们放心，我一定努力学习，给瑶瑶做榜样，高考不会是这个成绩的，肯定更好。。。” 廖泽熙仰头，一口气喝下杯子里全部的白酒。 徐文清看着廖泽熙和廖凡民，没有说话，更没有埋怨廖泽熙喝酒太急了。 饭快要吃完的时候，廖凡民终于咬牙开口。 “老爸老妈，我想要一辆自行车，轻便的就可以了，这样可以节约时间，不让每天走路消耗的时间太多了。” 廖泽熙愣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徐文清就开口了。 “明天就去买一辆自行车。” 吃饭之后，廖凡民回到卧室，拿出薛楚玲的两个笔记本。 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抄完两个笔记本里面的内同，这两本笔记，薛楚玲自己也是需要用的，高三复习期间，笔记本里面记下的内容，比较书本里面的内容更加的重要。 所以廖凡民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抄录完毕，将两个笔记本还给薛楚玲。 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可廖凡民还是咬牙说出买自行车的事情，这不仅仅是他需要，等到廖凡瑶转学回到一中读书，更加需要自行车。 挣钱的事情，廖凡民不是没有想过，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有四个月的时间，最为重要的还是高考复习，而且高三下学期学习任务非常紧张，几乎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他不可能抽出时间去考虑赚钱的事情。 曾经身为人父的廖凡民，提出来购买自行车的事情，还有更深的含义，天下的父母都是愿意为儿女付出的，特别是看着儿女学习成绩好，或者是学习进步了，高兴之余，更愿意做一些事情，廖凡民这个时候提出购买自行车，能够满足父母这方面的心情。 市场上轻便的自行车，也就是两百元钱左右，不是太贵。 第十九章 余音 客厅里面传来的笑声，让廖凡民变得严肃，一次月考就让老爸老妈这么高兴，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不快，那么接下来的高考，就异常重要了，不管平时的考试成绩如何，最为关键的还是高考，考上一个好的重点大学，才能够让老爸老妈真正扬眉吐气，才能够真正的证明自身的能力，也才能够让廖凡瑶真正转回市一中读书。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国情就是如此。 廖凡民当然分析过本次的月考，成绩是真实的，主要的差距在历史和政治科目，548分的成绩上不了全国重点大学，仅仅能够到一般的一本大学去读书。 接下来还需要更加的刻苦，争取让成绩一步步上去。 廖凡民很明白，恐怕异军突起的他，成为最耀眼的黑马之后，仅仅考一所一本大学，已经不能够让众人满足，能够在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面，将成绩从三百分提升到548分，这已经是众人眼中的妖孽。 妖孽就是用来创造奇迹的。 不客气的说，廖凡民已经将自身架在了大火之上，突然的爆发，要是没有好的结局，接下来遭受到讽刺和羞辱，怕是更加的猛烈。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廖凡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拼命的读书。 抄写笔记的时候，廖凡民非常认真，要不是徐文清进来提醒，他差点忘记睡午觉。 走到小区门口，看见廖福贵坐在门卫室，廖凡民停下来。 “廖哥在值班啊。” “廖凡民，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上课去啊。” “对啊。” “进来坐坐，时间还早，以前你都是一点五十分去的。” 拉着廖凡民进入门卫室，廖福贵端过来了一杯白开水。 “喝点水，多喝白开水好。” 廖凡民接过杯子，看着廖福贵开口了。 “廖哥，你准备一直都在这里做事吗。” “我是农村人，能够做门卫已经很满足了，等几年钱攒的差不多了，就回家去讨老婆。” 廖福贵根本没有将廖凡民当作是学生，按照他的理解，廖凡民已经十八岁了，在大山里面就是一家的支柱，需要撑起整个大家族了。 “廖哥，你这志向也太低，既然出来了，怎么还想着回家去。” 廖福贵看着廖凡民，苦笑着开口了。 “你不懂，你在城里长大，根本不知道我们那里的情况，我初中毕业就离开家，能够出来打工算很不错了，就我这样的农村人，没有文凭，没有本事，只有下苦力，做门卫已经算是好工作。。。” 廖凡民有些黯然，他无法反驳，随着时代的发展，不要说农村人，就算是城镇里面的年轻人，如果没有特殊的背景和能力，生活都是非常艰辛的。 廖福贵的话语，让廖凡民脑海里的另外一个世界浮现出来，那是贫穷的世界，学校里面看不见的，更无法切身去感受。 人与人的确是不一样的，廖福贵这种出身农村的年轻人，除非是有特别的机遇，否则一辈子也就那样。 “廖凡民，看到你就想到了我弟弟，唉。。。” “你弟弟怎么了。” 廖福贵的神色变得有些伤感。 “我弟弟发急病，没有抢救过来，十三岁就走了，转眼八年，那个时候我初中刚刚毕业，眼睁睁看着弟弟不甘心走了，弟弟不想死，可没有办法，后来我出门打工，看到城市里面的一切，就想到了我弟弟，他要说生活在城市里面，那点小病算什么，根本就不会死。” 廖凡民看着廖福贵，神情肃穆，伤感廖福贵的弟弟，因为生活在大山里面，医疗条件不好，过早的去了。 看见廖凡民的神色，廖福贵连忙接着开口了。 “廖凡民，我说这些，你可别多心。” 廖凡民连忙摆手开口。 “廖哥，不用想那么多。” “还好你没有怪我，我就是不会说话。” 廖凡民看着廖福贵，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深沉的笑容。 “廖哥，你以前时常提醒我，我真心谢谢你，有几句话，我也想给你说说，农村的条件比不上城里，从农村出来的人自卑，廖哥一直在城市打工，总觉得低人一等，什么事情都迁就，害怕惹恼城里人，害怕惹上化解不了的麻烦，其实没有必要，你越是表现的弱势，人家越是要欺负你，你自己看得上自己，做事情有底气，人家也就要尊重你，城里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往上数数，看看每个人的爷爷奶奶辈，基本都是农村的。” 听着廖凡民的话语，廖福贵大吃一惊，长期生活在底层，酸甜苦辣的滋味都尝过，他对社会的认识，远比同龄人成熟，不过听见廖凡民所说的话，廖福贵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还是高中生的廖凡民，才是真正的成熟和聪明。 “廖凡民，你厉害，说的这些话，一套一套的。” 廖凡民有些泄气，看来廖福贵压根没有听进去。 这也怪不得廖福贵，人家还在为温饱拼命，怎么可能去思考那么多的大道理，就好比说他廖凡民重生了，现如今最为主要的任务就是迎接高考，至于说高考之后该做什么，有什么远大的志向等等，压根就没有时间去想。 “廖哥，刚刚我说的话，很多是我老爸说的，我觉得有道理。” “知道，知道，你放心，我明白你的好意。” 依旧坐在角落的廖凡民，下午上课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认真抄写笔记。 下午最后一节课，班上陆续有学生前往徐洪猛老师的办公室。 每次考试之后，徐洪猛都会和部分的学生谈话，分析每个人的考试成绩，指出进步与落后的地方，提醒学生注意。 快要下课的时候，薛楚玲走到了廖凡民的面前。 “廖凡民，到徐老师办公室去。” 廖凡民看着薛楚玲点点头，站起身来，朝着教室外面走去。 整个教室里面的气氛是平和的，廖凡民巨大的进步，的确值得让徐洪猛注意，这次前往办公室去接受谈话，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廖凡民进入办公室，徐洪猛正在等候。 “廖凡民，恭喜你，这次月考的进步很大，不过还是有很多需要努力和注意的地方。。。” 廖凡民站在徐洪猛的面前，神情很专注。 “历史和政治两门课程的差距很大，说明你平时就没有注意背诵，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列出来规划，如何将两门功课的差距补起来，这样高考才有保证，高考的志愿是提前填写的，必须对自身的成绩有正确的预估，才能够很好的填写志愿。。。” “我很欣慰，你的语文、数学和英语的课程都没有落下，说实话我也很吃惊，如果这三门功课其中任何一门存在巨大差距，想要在高三下学期短短时间补习起来，难度都是很大的，这三门功课的任何一门存在巨大差距，高考都是难以有好的成绩的。。。” “特别是你的数学分数，137分，这个分数在全年级排名都是前十名，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补习起来高二下学期差距的，但我相信你一定付出了比其他人更加艰苦的努力，希望你能够坚持下去，今后强化训练的考试取得更好的成绩。。。” “我看过你做的全部试卷，卷面非常整洁，就算是没有考好的历史和政治试卷，回答的题目也能够抓住重点，拿到应该拿到的分数，这说明你真正掌握了学习方法，有了好的学习方法，就能够很快追上去。。。” “我相信，只要你认真努力，在接下来一百多天的时间内，好好努力，你一定能够考取重点大学。。。” 一边说着话，徐洪猛一边从办公桌里面拿出了两个笔记本。 “这是高三上学期历史和政治总结出来的复习重点，你抄写下来，按照这上面的重点好好复习，不管是我，还是其他的科任老师，都相信你一定能够考上重点大学。。。” “千万不要自满和松懈，能够考上重点大学与是不是考得上重点大学，那是两回事，稍有骄傲，很有可能一本的大学都考不上。。。” 徐洪猛这样的教诲，廖凡民已经感觉到陌生，那是优等生才能够享受到的待遇。 548分的成绩，在拔尖班真的不算什么，按照高考的分数线，也就是上一所扑通的一本大学，不过徐洪猛的分析是准确的，廖凡民的差距在于历史和政治，分数太低，如果两门功课能够保证优分，上重点大学就有了保证。 “徐老师，您的话语我全部都记住了，笔记我在本星期之内抄录完。” “好，不错，继续努力。” 徐洪猛站起身来，用力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廖凡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徐洪猛忽然再次开口。 “廖凡民，听说你妹妹廖凡瑶的学习成绩也很好，在樊都市一中读书，是吗。” “是的，我妹妹的成绩比我的好，听说樊都市一中学习抓的不是很紧，我有些着急。” “哦，那主要看学生自己的表现，是不是努力。”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的脸上已经显露出来沉思。 各个学校高考的竞争早就存在，而且陷入到白热化的程度，廖凡瑶这样的尖子生，市一中肯定是想着争取到的。 第二十章 新同学 上午的第一节课开始之前，徐洪猛带着两个学生进入了教室。 一男一女。 徐洪猛的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咳嗽了一声开口了。 “同学们，这两位同学，从今天开始，就是94（15）班的一员了，他们将和你们一起努力学习，一同参加即将到来的高考。。。”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两个人的身上。 “下面我简单介绍一下这两位同学的情况。。。” 教室里面很安静，几乎就没有什么声音。 如此安静是有道理的，对于新同学的到来，大家肯定是好奇的，尤其是这两人有些与众不同，女同学清秀美貌，男同学面带玩味的神情。 “这位是贾天星同学，来自于樊都市一中。。。” “这位是程雅惠同学，来自于樊都市一中。。。” 低声的议论，几乎在瞬间出现，可随着徐洪猛的咳嗽，议论声迅速消失。 廖凡民心头一震，不禁多看了看贾天星和程雅惠。 不得不说，程雅惠的确是漂亮，看上去特别的清纯，一双大大的眼睛，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让人忍不住有多看几眼、牢牢记住的想法。 绝大部分的眼光都是程雅惠的。 廖凡民却没有特别注意程雅惠的漂亮，而是想到昨天下午徐洪猛与他的交谈，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徐洪猛提及了廖凡瑶，其隐含的意思，恐怕是想着让廖凡瑶转学到市一中来。 优质的生源，意味着良好的基础，意味着高考竞争力的加强。 想要进入市一中的拔尖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到了高三的下学期，还有四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要高考，这个时候转学不是明智之举，学生需要适应新的环境，老师也需要熟悉学生，融合稍微不好就直接影响到高考。 “我叫贾天星，哥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今后请多多关照。” 贾天星的座位安排在第六组的最后，是增加的一张课桌，距离廖凡民不过三十公分距离，这属于班上最差的座位之一。 可贾天星看上去一点都不在乎，脸上的神情依旧是玩味的。 廖凡民笑了笑。 “我叫廖凡民，相互关照而已。” 贾天星的身份，引起了廖凡民的兴趣，大大咧咧，玩笑中带有世故，对任何的事情都是无所谓，甚至是不屑的态度，其整体的形象偏向斯文，说明有着不错的家庭条件和教养。 能够直接转入到拔尖班学习，说明以前在樊都市一中的学习成绩也是不错的，但座位编排如此之差，说明不是尖子生。 廖凡民埋头继续看书。 “看不出来，你还是学霸。” 廖凡民甚至没有抬头，用手指了指中间座位的同学。 “他们才是学霸，我要是学霸，会坐在这个位置吗，也不动脑子好好想想。” 贾天星的脸瞬间红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说的也是，坐在这样的位置都是学霸了，那市一中94（15）班也太恐惧了。” 听着这自我解嘲的话语，廖凡民内心突然有了一丝的感触。 放下手中的书，他看着贾天星。 “贾天星，能问问你为什么转学到市一中吗。”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无所谓笑笑，动作稍显夸张。 “在樊都市一中呆不下去，只有转学。” “这样啊，你有本事，居然能够直接进入拔尖班。”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直接进入拔尖班，总要找个地方参加高考。”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淡淡一笑。 丰富的社会阅历，让廖凡民开始关注贾天星。 贾天星有着比一般高中生成熟的心态，也许是看到太多，有所领悟。 “贾天星，你有个好老爸。” “我草，你专门调查过我啊，怎么我家里的事情你都知道。。。” “我调查你干什么，没事做了，刚刚我分析的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 “我什么都没有说。” “不想在樊都市一中读书，直接转学到市一中拔尖班，而且是高三下学期，我老爸反正做不到，你的成绩要是特别优秀，樊都市一中也不会放人，那你的成绩只能算一般，如此情况能够轻松转学，进入拔尖班，只有一点，你老爸很有本事，能够做到。”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一脸的狐疑。 “我还知道，你老爸让你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偏偏你对考大学没有什么兴趣，觉得学不学都无所谓，反正家里条件好。。。” 贾天星差点站起身来，他看着廖凡民，目瞪口呆。 廖凡民伸手，拍了拍贾天星的肩膀，低头开始抄录历史笔记。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脸上玩味的神情逐渐消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数学老师李老师进入了教室，开始上课。 贾天星瞪大眼睛看着李老师，好一会才低下头，伸长脑袋，靠近廖凡民，低声开口。 “草，樊都市一中就没有这么漂亮的老师，都是老大妈，这次转学赚了，今后有时间，一定找李老师多请教问题，数学可是我的强项。” 廖凡民恨不得给贾天星一巴掌，这小子玩世不恭达到一定程度了。 “贾天星，有能耐就认真听课。” “切，说说都不行，你心虚。” 廖凡民扭头看着贾天星，有些无奈，这小子表面上看大大咧咧，其实心细如发。 “小子，想歪了，下课收拾你。” 贾天星脸上再次出现了无所谓的笑容。 “得了，我初来乍到，可不敢乱来，今后还要你罩着。”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脸上也显露出来玩味的笑容。 “贾天星，刚才我的分析，漏掉了一个最为重要的方面。” “你漏掉了什么。” “漏掉了你转学的真正原因，你之所以转学，就是到处留情，要不是在樊都市一中留情太多，呆不住了，也不至于转学到市一中来。” 贾天星的嘴真正闭住，看着廖凡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讲课的李老师，已经咳嗽了两声，看向教室的角落。 第一节课结束，薛楚玲和身边的新生程雅惠低头说了几句话，接着站起身来，径直走过来，面对贾天星开口。 “贾天星，我叫薛楚玲，是本班的班长，欢迎你到本班来学习，不过我要提醒你，要认真学习，不能够扰乱课堂纪律。。。” 廖凡民看着薛楚玲，颇有些无语。 等到薛楚玲离开，贾天星脸上再次出现无所谓的笑容。 “廖凡民，班长真厉害，不过和我说话的时候，几乎都看着你。。。” 廖凡民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看着贾天星一字一顿开口。 “怎么感觉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贾天星，你的观察能力超强，不过在我的面前，千万不要显摆，你心里想什么，不需要说出来，但绝不要想着忽悠我。” “别，我可不会忽悠你，进教室的时候，我就注意你了，感觉很不一般，你有老大的风范，我可惹不起，我初来乍到，还要你罩着。”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脸上带着笑容，可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的笑意。 重生的廖凡民，身上的确有着不一般的气息，可惜94（15）班的同学，脑子里面想到的就是学习，不关注其他的事，无法感受到廖凡民沉熟稳重的气息。 贾天星不过刚刚进入教室，就感觉到了这种气息，很不简单。 有些人因为成长和生活的环境不一样，长期熏陶之下，有了识人看人的能力，观察能力独到，说话做事以及表现都很成熟。 贾天星就应该属于这一类人。 这种人将来必定有出息，他们做事情能够成功，不管好事还是坏事。 “真想让我罩着你。” “当然。” “让你杀人放火也去干吗。” “那不行。”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挨刀可以，杀人放火不干。”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微微点头。 “说得好，有原则有底线，我们交个朋友。” “我们早就是朋友。” “没那么快，我认定的朋友才是朋友。” 贾天星没有开口回答，轻轻吹了一下口哨。 “贾天星，作为朋友，我的第一个忠告，不要想着在拔尖班惹事，结局会很难堪。” “没问题，我要是在这里也闹出事情来了，还不被老爸给打死。” 上课铃声响起，众人都安静下来了。 数学也属于廖凡民的强项，几乎不用听课，无非是注意细节方面，所以数学课可以抄录政治和历史的笔记。 可今天廖凡民的心绪有些乱了，因为贾天星。 不要看贾天星说的天花乱坠，其实这样的人，内心是特别傲气的，除非是在某些事情上面真正佩服你了，才会低下头，否则人家嘴上捧着你，内心根本不在乎。 但贾天星此人，值得结交，这样的人一旦搞好了关系，相互交心了，就是真正的铁哥们，遇见什么事情，都愿意为你两肋插刀、赴汤蹈火。 廖凡民已经下定决心，结交贾天星，至于说用什么办法去结交，暂时不用考虑，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在廖凡民看来，足够和贾天星建立起来一段牢固的关系。 第二十一章 生日 中午放学的时间到了。 廖凡民整理好书包，站起身准备离开。 “廖凡民，帮个忙，下午上课的时候，帮忙买一包烟，还有方便面，要桶装的。。。” 贾天星递过来一张百元的绿色钞票。 “你自己为什么不出去买。” “我住校，不能够出去。” 廖凡民点点头，接过了百元大钞，他倒是没有劝说贾天星不要吸烟，其实他自己也吸烟，只是现在没有多少钱，难以支撑吸烟的开销。 车棚里面停着一辆崭新的凤凰轻便自行车，这是廖凡民的自行车，也是第一次骑出来。 上午骑车到学校的时候，薛楚玲很害羞，一度不想上自行车，最终还是期期艾艾上车，毕竟自行车的速度快很多。 廖凡民走的不快，他知道薛楚玲绝不会在校门口上自行车的。 从车棚里面推出自行车，廖凡民没有看校门口，就朝着大街上骑过去。 果然，骑行大约两百米，廖凡民看到了正在前方行走的薛楚玲。 廖凡民骑到薛楚玲的前面停下。 薛楚玲低着头，耳朵根都是红的，大白天上自行车，她真的不好意思。 廖凡民不着急，也没有催促，索性下了自行车，推车跟着薛楚玲行走。 大约走了两分钟，薛楚玲终于忍不住开口。 “廖凡民，有自行车怎么不骑，跟着我干什么。” “薛楚玲，你这是废话，要么你就赶快上车，要么我们就慢慢走。” 廖凡民的干脆，让薛楚玲愣了一下，她扭头看着廖凡民，发现廖凡民的眼神很坦诚。 终于，薛楚玲坐在了自行车后架上面。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不管是刮风下雨，廖凡民的这辆自行车，每天上学放学，专门接送薛楚玲，时间的确节约很多，特别是晚上，仅仅二十分钟，廖凡民就能够回家。 班上刚开始也出现过议论，不过很快消失，毕竟薛楚玲是班长，是学霸，是美女，按照众多同学的想法，薛楚玲和廖凡民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再说薛楚玲作为班长，很照顾廖凡民，廖凡民也就应该回报。 而且从两人在班上的表现来看，没有任何的异常，很是自然坦荡。 如此情况之下，议论自然就会消失。 三月二十日，中午放学。 廖凡民回家，打开防盗门，一个生日蛋糕出现在眼前。 “哥，祝你生日快乐。” “瑶瑶，放月假了。” 廖凡瑶看着廖凡民，撅着嘴。 “哥，你不重视十八岁的生日啊。” 廖凡民拍了拍脑袋。 “还真的忘记了，这段时间学习太忙，瑶瑶，谢谢你。” “哥，我要祝贺你，月考548分，这个分数能够上一本大学，我看了成绩条，就是政治和历史差一些，多背就能够拿到高分，所以我认为，你一定能够上重点大学。。。” 廖泽熙和徐文清已经从厨房走到客厅，看着廖凡民和廖凡瑶，脸上都是欣慰的笑容。 “瑶瑶，你的祝福，就是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一家人再次坐在一起吃饭，桌上摆着四个杯子，一杯白酒，两杯牛奶，以及一杯饮料。 还是廖泽熙首先举起了酒杯。 “小民，瑶瑶，你们都让我高兴，小民月考分数增加两百多分，瑶瑶月考的分数全班第一，我们家里就要出现两个大学生了，这是大喜事，一定要喝一杯。。。” 廖凡民看着廖凡瑶，很是吃惊，放下杯子之后，马上开口。 “瑶瑶，你月考班上第一啊，了不起。” “哥，其实这是你的功劳，特别是数学，我月考148分，就是错了一个选择题，要是稍微注意一下，肯定能够得满分。” “英语怎么样。” “英语145分，我每天都抽出一个小时，背英语单词，英语书第一册和第二册的单词全部都能够默写出来了。” 廖凡民高兴的点头。 “这一个月上课，数学有什么没有听懂的地方。” “有，做的题目和试卷，我都带回来了，还是有做不到的地方。” “没有询问老师吗。” “我们老师就是上课的时候进入教室，下课就不见了，根本没有机会询问。” “好，吃饭之后我就给你讲解，中午抽一个小时，晚上抽一个小时，才一个月的时间，你们没有上多少新课，三天时间足够了。” 月假三天时间，意味着廖凡民连续三天的中午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而且晚上也不能够复习，必须要给廖凡瑶讲解没有懂的数学概念。 可廖凡民愿意这样做，而且必须这样做。 刚刚吃完饭，廖凡民手里拿着一块生日蛋糕，开始看摆在客厅茶几上面的试卷，这些都是廖凡瑶带回来的试卷，基本都是英语和数学的试卷。 十八岁的生日的确不一般，这意味着法律上的成人，大约在几年之后，诸多的高中都开始推行成人礼，通过宣誓昭示自己是十八岁的成年人。 廖凡民却不是特别关注十八岁的生日，因为他的心态已经非常成熟。 不管是几年之后高中学校推行的成人礼，还是法律上对于十八岁年纪责任能力的盖定，说明的都是一点，十八岁必须要开始为自身所有的行为承担责任。 十八岁的成人礼，对于很多农村的青少年的确是重要的，可以拿着身份证出去打工，可以开始说媒，准备结婚，可以开始承担家中的重担，但是对于生长在城市的绝大部分青少年来说，十八岁依旧是一个懵懂的年纪，顶多就是想着好好学习，能够考上一个好大学。 廖凡民看重的不是十八岁的年纪，而是真正的能力，在社会上生存的能力。 这就必然导致廖凡民不会很看重十八岁的生日。 廖泽熙和徐文清也没有特别看重这一天的日子，或许在他们看来，廖凡民还不是大人，至少还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 一个月的时间，学习的数学知识的确不是很多，仅仅半个小时，廖凡民就看完了三张数学试卷，也在纸上记下了不少的内容。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廖凡民开始了详细的讲解，他主要讲的是如何理解新学到的数学概念和公式，以及如何的用这些概念去计算题目。 廖凡瑶听的很认真，不断做笔记。 一直到一点半钟，廖凡民才结束了讲解，在廖凡瑶的要求之下，回到卧室去休息。 一点五十分，廖凡民走出卧室，到卫生间去洗脸。 离开家到学校去的时候，廖凡民告诉廖凡瑶，按照刚才自己讲解的内容，做一做试卷上面的题目，这些题目题型很单一，都是专门针对某一个数学概念的，如果能够很好的完成试卷上面的数学题，就证明基本弄懂了。 下午吃饭的时候，贾天星和廖凡民一同来到食堂打饭。 不足一个星期的时间，贾天星与廖凡民之间的关系已经很不错。 贾天星觉得与廖凡民相处很舒服，这种舒服用嘴是说不出来的，更多的存在于感觉之中，贾天星是见过不少所谓成功人士和能人的，眼光也很高，不过面对廖凡民的时候，他是真正有些服气的。 不管是说话做事，还是其他方面，廖凡民都表现沉稳，不急不躁，更加关键的是，廖凡民能够感染他人，让别人也冷静处理遇见的问题和麻烦。 廖凡民不会让别人为难，换句话说，就是能够换位思考，站在别人的立场思考问题，这样的品性，在高中生里面是很少见的。 贾天星很愿意和廖凡民交往，不愿意与班上那些接近于书呆子的男生交往。 “廖凡民，生日快乐。” 贾天星拿出一包烟，一袋饼干，递给了廖凡民。 “贾天星，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廖凡民有理由奇怪，就连薛楚玲都不知道他十八岁生日的时间，刚刚转学到班上不长时间的贾天星，居然知道。 “我对朋友一向都是很关心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知道你的生日了。” 廖凡民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谢谢。” 现如今的高中生，可不比若干年之后的高中生，大家关心的都是自身的学习，没有谁在乎生日，也不会有生日大宴同学的举措。 贾天星的礼物，醍醐灌顶，提醒廖凡民，今后做事情必须要注意细节，比如说最好朋友的生日，遇见了什么困难等等，只有从小事情上面关心，才能够真正的建立起来牢不可破的友谊。 晚自习开始之前，徐洪猛提前来到教室外面。 绝大部分的同学都在教室里面复习功课，廖凡民被薛楚玲叫到了教室外面。 “廖凡民，生日快乐。” 廖凡民看着徐洪猛，默默点头。 “谢谢徐老师的关心。” “你已经是成年人，我当然要祝贺，四月初就要进行第一次的强化训练考试，我相信你的考试成绩会进一步的提升，成绩会越来越好，你的进步让我感觉到欣慰，这四月初进行的强化训练的考试，就算是你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走进教室的时候，廖凡民的脚步颇为轻松，生日这一天，得到了家人、老师以及同学的祝福，这是很温暖的。 第二十二章 百日宣誓 操场上高三年纪的学生，都是分班整齐排队，每个班的班主任在前面维持秩序。 高考倒计时百日宣誓的仪式，即将开始。 倒春寒的气候，让温度陡然下降，很多人纷纷找出早已经放进箱子里的棉衣穿上。 今年的气候的确有些奇怪，春天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可是就在最近的两天，气温陡降，夜间甚至吹起了凌冽的北风。 上午九点准，郭校长走上了临时搭建的主席台。 主席台右侧的观礼台，有一个红绸布掩盖的木架子，谁都知道那是倒计时的木牌，上面的数字将从一百开始递减，最终减为零。 高考百日宣誓，年年都要进行，议程也是固定的，学校领导讲话，班主任代表讲话，科任老师代表讲话，学生代表宣誓，高二年纪学生祝福等等，整个的时间不会持续太长，一个小时之内结束。 “廖凡民，只有一百天了，你什么感受。” “没有什么感受，也就是一百天的时间，没什么大不了。” “我就知道你不在乎，看看班上那些人，好激动，这有什么值得激动的。” 廖凡民扭头看着身后的贾天星，发现贾天星脸上依旧是无所谓的笑容。 主席台上面，郭校长正在讲话，无非是鼓励学生努力、高考取得好成绩的话语。 “贾天星，你对什么事情最在乎。” “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在乎的事情。” “我猜想也是如此，你不会在乎任何事。” “那可不一定，我对朋友就很在乎。” 廖凡民盯着贾天星，淡淡笑笑。 “贾天星，我对很多事情也不在乎，但绝不是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我最在乎的就是家人，老爸老妈和妹妹，其次是在乎朋友，我也在乎本次的高考，希望能够考上好大学。。。”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贾天星就有些着急了。 “这些事情我也在乎，只是不想说，说出来多无聊。” “贾天星，你家里条件好，功名利禄这些东西，不需要你去努力获取，唾手可得，当然不会在乎，既然这些大事情都不在乎了，其余的更不用说，说出来的确很无聊。”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脸上无所谓的笑容已经不见了。 “老大，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总有时候会懂，我是觉得，总要有在乎的事情，高中有高中在乎的事情，大学有大学在乎的事情，将来工作了有工作在乎的事情，成家之后有成家在乎的事情，这些在乎的事情，就是我的追求，我会努力达到目标。。。” 贾天星似懂非懂的点头。 廖凡民对着贾天星笑笑，扭头看向主席台，此刻徐洪猛已经代表所有班主任上台讲话。 刚刚所说的话语，都是廖凡民生活的感悟，一般情况下他绝不会说，如果是徐洪猛听见这番话，一定觉得他廖凡民是妖孽，怎么有那么多成年人的感慨，好像是经历太多的风霜。 之所以在贾天星面前说这番话，廖凡民是有心的。 贾天星很聪明，也懂得很多的人情世故，但接受的好像都是比较负面的东西，正能量的激励太少，一段时间的接触和闲聊，廖凡民知道贾天星的老爸是做生意的，而且是做大生意的，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接受的影响恐怕负面居多。 做生意是非常艰辛的，平日里吃苦比其他人多，可这样做远远不够，具备不屈不挠的性格以及超人的情商，才可能真正的成为大老板，不过九十年代的生意，真正依靠自身能力发家致富的不是太多，总有很多打擦边球的做法，不那样做基本不能够发财。 贾天星老爸能够做成大生意，能够成为大老板，的确令人钦佩，但成为大老板的同时，对社会的看法也必定是现实的。 如此氛围之下，贾天星在家中接受的思想，绝不可能完全是正面的。 廖凡民将贾天星当作了真正的朋友，才会说这些话语，虽说不能够马上影响到贾天星，但时间长了，总能够让贾天星的认识有所变化。 归根结底一点，廖凡民不想贾天星成为纨绔的富二代。 徐洪猛讲话完毕走下主席台，接着上去的是数学老师李老师，作为文科两个拔尖班的数学老师，李老师是完全有资格上主席台讲话的。 代表学生上主席台去宣誓的是薛楚玲。 上次的月考，薛楚玲是文科生的第一名，按照学校以往的惯例，一直都是文科生优秀学生代表所有即将参加高考的考生上主席台去宣誓。 看着脸色红扑扑的薛楚玲，廖凡民的心情有些复杂。 就在两天之前，晚上回家的时候，薛楚玲突然询问廖凡民准备报考哪一所学校，廖凡民刚开始不想说，在薛楚玲一再追问的情况之下，才说理想之中的大学是南华大学。 南华大学是全国重点大学，文科录取分数线一般都在六百分以上，因为南华大学位于江汉省的省城南华市，所以录取的时候是偏向于江汉省的考生的。 廖凡民选择南华大学，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在南华市生活了近二十年，熟悉这个城市的一切，知道这所城市出现的诸多变化。 薛楚玲听说了廖凡民选择的学校之后，低头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后来却突然冒出一句话，说自己也准备报考南华大学。 这让廖凡民异常的吃惊，险些就没有握住自行车的笼头。 薛楚玲的学习成绩很好，报考南华大学太可惜，完全可以冲击bj大学，而且市一中也是将薛楚玲当作了重点培养的对象，希望其能够考取bj大学，为学校争光。 廖凡民是过来人，岂能不明白薛楚玲的心思。 薛楚玲的回答，让廖凡民异常矛盾，他不希望自己耽误薛楚玲，作为男人是不能够忍受这种事情的，但他也不想粗暴的扼断薛楚玲的情愫。 平心而论，廖凡民能够给予薛楚玲幸福的生活，他知道薛楚玲的家境一般，将来就算是考取了bj大学，恐怕生活也会依照以前的轨迹进行下去。 不过就算是接受这一份感情，廖凡民也不会采取如此的手段，薛楚玲能够考上bj大学，还是要如实的填报志愿，到更好的学府去学习，不管将来两人之间是不是还有交集，廖凡民都会力所能及的帮助薛楚玲，让薛楚玲不至于陷入到之前生活的泥潭之中。 廖凡民是心智成熟的男人，知道社会能够改变很多的事情，也知道很多事情不可逆转。 廖凡民更会珍惜这一份纯真的感情，好好珍藏在内心。 有些时候，廖凡民也将薛楚玲和罗素素两人之间进行比较，两个女孩子各有所长，或许在情商方面，罗素素还强于薛楚玲。 郭校长与徐洪猛等人亲手揭开红绸布，木架上面醒目的100天几个字出现在眼前。 至此，上午高考倒计时百日宣誓仪式进行完毕，下午放假半天，算是高三年级的月假。 这是高考之前唯一的一次假期，接下来的一百天时间，就没有任何的假期了，顶多就是某个晚自习放假，让住在学校的学生洗澡修衣服等等。 走向教室的时候，贾天星跟随在廖凡民的身边。 “廖凡民，下午放假，我们到大街上去转转，我请你吃饭，咋样。” 廖凡民略微的犹豫了一下。 “好吧，不过中午我还是要回家，下午四点钟，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贾天星的家在樊都市，父亲贾云茂更是在省城南华市做生意，如此短时间的假期，贾天星不可能回家，也就是在宣明市到处走走看看。 上午已经不会上课，就等着高三年级各班的班主任宣布放假。 徐洪猛进入教室的时候，脸上还是红扑扑的，能够代表班主任上主席台讲话，这是巨大的荣耀，要不是本次月考的成绩排列文科班的第一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教室里面迅速安静下来。 “同学们，高考百日宣誓，意味着什么我不多说了，从今天开始，黑板的右边也会专门标注高考剩下的时间，希望同学们更加的努力，咬紧牙关坚持一百多天，你们现在的拼命努力，就是为了今后的生活能够更加的美好舒适。。。” “今天放假半天，就是让你们好好调节，投入到最后的一百天，从明天开始，将不再有任何的假期。。。” “四月一号的强化考试，我希望你们认真应对，考出最好的成绩，大家要记住，最后三次强化训练的考试，就是为你们填报志愿打下坚实基础的，只要你三次强化训练考试的成绩稳定，那么填报志愿就没有多大的问题。。。” 说了足足十分钟，徐洪猛宣布放假。 欢呼声从教室里传开，其实其他班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早就出现。 就算是拔尖班的学生，就算是学霸，也希望能够放假休息一番，每天都沉湎在无数的试卷与学习之中，的确让人难以承受，短时间的调节和休息，哪怕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都显得异常宝贵。 第二十三章 该出手就出手 四点钟，廖凡民准时到学校门口等候，不出他的预料，贾天星早就在学校门口等着。 廖凡民没有骑自行车，既然是在市区闲逛，就没有骑车的必要。 因为放假半天，高三年级的绝大部分住读生都离开学校，到市内闲逛，不少人也趁机采购部分生活必需品和学习用品，毕竟学校里面的小卖部，商品种类不是很齐全。 天气依旧是阴沉的，根据市气象台的天气预报，这股寒流还会持续两天到三天时间。 宣明市最为热闹的地方，无疑就是中心广场。 中心广场四周有不少国家机关，也有鳞次栉比的商店。 廖凡民和贾天星走路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市一中距离中心广场大约五里地，两人用了不过二十五分钟就走到了。 远远看去，中心广场的人不是很多，毕竟不是休息日，也没有到下班时间，而且因为倒春寒，很多喜欢在广场闲逛的老人都呆在家里。 进入广场，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开始了散步。 按照他们的计划，在中心广场散步一会，大约五点钟，就找一家附近的餐馆吃饭。 “贾天星，宣明市和樊都市还是不一样，地盘小很多，也没有樊都市那么繁华。” “有道理，不过樊都市也好不到哪里去。” 。。。 广场上出现了两个年轻人，他们裹着棉大衣，双手揣在兜里，戴着口罩和墨镜。 当两个年轻人慢慢靠过来的时候，廖凡民很快察觉到不对劲。 现实可不是电视剧，宣明市本来就是小地方，民风较为淳朴，就算是地方上的混混，也很少有人佩戴墨镜的，港台电视剧里面那些老大的风范，在本地没有土壤。 不过裹着棉大衣这个打扮，廖凡民倒是有一些印象，不管身上携带了什么东西，外面裹上棉大衣，谁都看不见。 已经接近五点钟，广场上的人更少了，快要到吃饭的时间，坚持在广场上走路锻炼的人，绝大部分也离开了。 廖凡民走路的速度明显慢下来，他一直暗中观察这两个年轻人，脑子飞速旋转，重生之后没有得罪什么人，唯一就是何耀武，不过人家也是高中生，不可能与社会上的混混纠缠在一起，再说人家的老爸在市公安局工作，更不会允许自家儿子混社会。 不经意间，廖凡民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贾天星。 贾天星同样注意这两个年轻人，神色略显紧张。 电石火光之间，廖凡民好像明白了什么。 走到一处花台的前面，廖凡民停下了脚步，因为花台上面放着几块砖。 两个年轻人终于走过来。 “贾天星，以为躲到宣明市，老子就找不到你了。。。” 年轻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廖凡民就微微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身边的贾天星。 “叶凯林，不要以为我怕你，从樊都市撵到宣明市，你想干什么。” 被称作叶凯林的年轻人摘下墨镜和口罩，仰头大笑，笑的很是狂野。 “贾天星，你小子有种，勾引了我马子，还敢这么狂，怎么，这么快就找来帮手了，花了多少钱，是不是你老爸给的钱，以为是学生老子就不敢动手啊。。。” 叶凯林的棉大衣稍微敞开一些，露出里面带着铁链的棍子。 这应该是三节棍，社会上混混打架经常使用。 或许是看见了棉大衣里面的三节棍，贾天星的眼睛里面透露出一丝畏惧的神情。 廖凡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看着叶凯林和另外一个年轻人，不过他的身体紧绷，已经慢慢移到了花台的前面，那几块砖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叶凯林明显是冲着贾天星来的，叶凯林身后的年轻人，应该是找来的帮手。 从叶凯林话语的意思看，他与贾天星之间的冲突，也是因为女人，这实在无聊。 廖凡民想到自己与何耀武之间的冲突，难怪说年轻人的荷尔蒙太多，容易冲动。 叶凯林的手伸向了大衣兜里面。 贾天星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没有想到叶凯林掏出了香烟盒与打火机。 廖凡民眼看着叶凯林抽出一根香烟点上，嘴角稍稍抽动。 “贾天星，老子不想动手，你勾引我马子，赔钱了事。” 一贯表现有些无所谓的贾天星，这个时候也失去了从容。 “凭什么我陪你钱，盈盈是首先和我谈朋友的，你横插一杠子，还要我赔钱。。。” “这么说是你有道理，我要陪你钱了。” “没必要，我也不在乎。” “小子，嘴真的硬，敢在我面前耍狠，老子不要钱了，揍你总可以吧。。。” 一道声影突然冲过去，撞在了叶凯林的身上。 猝不及防的叶凯林，被撞的一个趔趄。 还没有等到叶凯林站稳，他的领口被封住，一块砖头对准了他的脑袋。 这一切动作太快，就连站在叶凯林身后的年轻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叶凯林，敢跑到宣明市来对付我兄弟，你不要命了。。。” 叶凯林叼在嘴里的香烟早就掉落在地上，他看着突然冲过来的廖凡民，以及对着脑袋的砖块，脸色变得通红。 “小子，你找死，不知道我叶凯林的名头吗。。。”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马上就要变成猪头。。。” “你，你小子敢对我动手，你等着，老子绝不会放过你。。。” “嘭。。。” “哎呦。。。” 砖头砸在了叶凯林的背上，尽管穿着棉大衣，叶凯林还是忍不住惨叫。 “再说说，继续抖狠，老子想看看你脑袋上出现几个窟窿之后，还会怎么说。” 叶凯林看着廖凡民，脸色瞬间苍白，什么都不敢说了。 站在叶凯林不远处的年轻人，大概是被这一幕吓坏了，根本不敢上前。 贾天星同样吓坏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迈不开脚步。 广场周遭有几个人看见这一幕，但没有人上前来，这年月小年轻就是喜欢打架惹事，这些年轻人年纪不大不小，下手也不知道轻重，派出所都很头疼。 廖凡民动手是详细思索过的，今天这样的局面，如果不能够突然发起进攻，接下来的局面一定非常难看，贾天星和他两人都有可能挨打，身体都要吃亏，就算是派出所抓住了叶凯林，也不可能怎么处置，毕竟是打架斗殴。 还有最为可怕的地方，打架的时候如果不小心，脑袋受伤，百天之后的高考绝对受影响。 遇见这样的情况，唯有先下手为强。 廖凡民在社会多年，很了解这些混混，他们欺软怕硬，没有多大的本事，遇见比他们更狠的人，立马就焉了，顶多就是嘴上逞强。 就算叶凯林属于那种异常蛮横的混混，廖凡民也不在乎，他有办法应对。 “嘭。。。” “哎哟。。。” 又是一声惨叫出现，这一次廖凡民手里的砖头落在了叶凯林的大腿上面。 廖凡民肯定不会用砖头击打叶凯林脑袋的，除非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 “叶凯林，你他妈的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叶凯林看着廖凡民，神色早就变得畏惧，这个时候继续抖狠，就是找死。 叶凯林是混混，看人有一定的眼力，眼前的廖凡民，表露的气息绝不一般，那是敢作敢为的气质，人家真的将他的脑袋砸开花，吃亏的还是他。 “兄、兄弟好说，今天这件事情是我们错了，我们不敢了。。。” 廖凡民看了看叶凯林，松开了封住叶凯林领口的左手。 “滚。。。” 叶凯林和年轻人转身狠恨离开，这个时候他们没有脸继续动手了。 “贾天星，害怕了。” “不、不是，我打不过他们。” “既然打不过，为什么要惹事。” “我没有惹事，我是不该在学校谈朋友，可盈盈首先和我谈朋友，我们不谈了，盈盈才和叶凯林谈朋友，今天的事情，说不定就是那个盈盈鼓动的。。。” “笨蛋，你也不想想，你老爸有钱，有人将刀子磨得铮亮，就等着你这样的猪头送上去，你也偏偏主动送过去。” “我，我以前没有想到这些。” “脸色那么白，身体也发抖，是不是害怕叶凯林报复。” 贾天星不自觉的点头。 “叶、叶凯林在樊都市的名气很大，胆子也大。。。” 廖凡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贾天星，我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愚蠢，你是高中生，这社会上混混的事情，还准备依靠自身的实力摆平啊，那样你把我都害惨了，你老爸那么大的老板，摆平几个混混算什么，莫非你不敢给你老爸说。”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脑袋。 “老大，我真的是蠢，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我这就给老爸打电话，走，我们去吃饭。。。” “你找死啊，这个时候还想着吃饭，马上打电话，接着回学校去，叶凯林绝不会服气，一定会找时机报复，我可不想被打成猪头。” 贾天星不再说话，跟随廖凡民朝着大街上走去，两人挡下一辆出租车，朝着学校的方向而去，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贾天星开始打电话。 这个电话，贾天星足足说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第二十四章 徐洪猛的担忧 贾天星和程雅惠转学到市一中94（15）班，是学校领导横插一杠的结果。 徐洪猛无法拒绝，社会就是如此，学校不是世外桃源，教师是人，学校领导也是人，很多压力顶不住，很多的诱惑也扛不住。 程雅惠的情况相对简单，学习成绩不错，可缺乏学习的自觉性，加上樊都市一中对于学生的管理相对松散，其父母担心在接近高考的关键时刻出现麻烦，所以转学到宣明市一中，不过其父母的身份不简单。 贾天星的情况就有些复杂了，父亲贾云茂是南华市新世纪有限公司董事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贾天星的学习成绩一直都不错，不过可能是家境太好，总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在樊都市一中名声就不是很好，经常与学校的女生勾勾搭搭的，多次早恋。 徐洪猛担心的是，依照贾云茂的关系，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不会让贾天星转学。 徐洪猛管理的班，班风极其严格，谈恋爱等事情很少出现，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这也导致班上的氛围有些沉闷，不过徐洪猛无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学生既然想着考上好大学，有一个光明的前途，那就要放弃很多的东西。 贾天星插班，徐洪猛是一万个不情愿，可学校领导这次的态度也很坚决，胳膊拗不过大腿，徐洪猛最终还是屈服了。 将贾天星编排到班上最差的座位，这也是徐洪猛认真考虑过的，贾天星这样的富二代，智商一点都不差，见识更多，综合素质强于很多优秀的学生，可能是或多或少受到家庭和社会的影响，让这类孩子自尊心膨胀、傲视一切的同时，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而他们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很有可能影响到其他的同学。 这是徐洪猛最为担心的事情，也是决不允许出现的事情，所以徐洪猛要给贾天星一个下马威，就算你是樊都市一中转学来的，就算你家庭条件好，到了宣明市一中，到了94（15）班这个拔尖班，也要老老实实趴着。 一段时间，徐洪猛时时刻刻关注贾天星的情况，让他感觉到奇怪的是，贾天星很老实，上课的时候规规矩矩，下课之后也没有四处乱跑，更没有挑逗班上女孩子的行为。 难不成这小子转性了，从此认真读书了。 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当然是大好事。 徐洪猛不敢相信，也不会相信，他认为贾天星之所以变得老实，可能是因为在樊都市一中惹下大麻烦，让贾云茂暴怒，所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短时间之内会很老实。 贾天星与廖凡民之间的关系很不错，徐洪猛倒是不担心，一个多月时间观察，他确信廖凡民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得成熟稳重，变得爱学习，如果廖凡民能够对贾天星产生影响，这同样是大好事。 徐洪猛本来还想着调整廖凡民的座位，现在暂时不会了。 刚刚对贾天星略微放心，徐洪猛又开始担心程雅惠。 要说也真的是怪，程雅惠这个小姑娘，长得还真是不错，也有人缘，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周围都会有一帮的半大小子盯着。 其实班上还有几个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很好的小姑娘，薛楚玲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可能是接受了徐洪猛的严格管理，这些女孩子，平日里都很严肃，每天想到也就是学习，从来没有与男生有太多的接触。 至于说廖凡民骑自行车接送薛楚玲的事情，徐洪猛观察一段时间之后，也放心了。 程雅惠的情况不一样，文静之中显露出来活泼大方，对于班上男同学的搭讪，也愿意沟通说话，这一点与薛楚玲等人完全不一样，更加让徐洪猛担心的是，程雅惠对班上其他女生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让班上男女同学之间的氛围正在发生变化。 徐洪猛是过来人，不知道带出了多少的学生，高中阶段的学生，男生血气方刚，女生胆大俏皮，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男女生过多的接触，很容易碰出火花，老师若是不加以引导，极易出现问题，市一中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女生怀孕的事情。 高考只有一百天的时间，徐洪猛不愿意班上出现任何风吹草动。 所以每每上课的时候，徐洪猛都会不断强调高考的重要性，不断强调班上所有同学的第一任务就是学习，其他的事情不要去想，更不要去做。 “贾天星，还在担心吗。” “有点，老爸一直都没有来电话。” “你老爸就算是来电话，你能够接听吗，再说这样的事情，你老爸会来电话吗。”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若有所思点头。 “说的是，这样的事情老爸是不会打电话的，不过依照我对老爸的了解，最近几天老爸一定会到宣明市来。” “不用担心了，既然你给你老爸打电话了，这件事情你老爸就一定能够摆平，你转学到市一中这么大的事情，你老爸都做好了，解决几个社会上的混混就不叫事。”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脸上再次出现无所谓的笑容。 看着欲言又止的贾天星，廖凡民有些不耐烦了。 “贾天星，想说什么就说。” “老大，我说了你可别多心。” “既然怕我多心，那就不要说了。” “别，别，我还是说。”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有些恼火，他知道贾天星要说什么。 “老大，听说你也谈过朋友，还是人家女孩子主动追求你的，而且你主动和人家女孩子断掉了，人家还念念不忘。。。” “知道你会说这件事情，确有其事，但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也因为谈朋友的事情打过架，全校都知道。” “老大，还是你厉害。” “什么厉害啊，贾天星，我给你第二个忠告，你记住，人生最大的悲剧之一，就是泡妞泡成了老公，到时候你没有地方后悔。” “泡妞泡成了老公，有意思，经典的话语。” 教室办公室。 “徐老师，您班上的廖凡民有意思，居然说出不一般的话语，在学校都传开，还形成了一定的影响。” “李老师，廖凡民说了什么，你听见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您真的不知道啊，那我告诉您，廖凡民说什么男人最大的悲剧之一，就是泡妞泡成老公。。。” 徐洪猛有些愕然，略微思索，随即咧开嘴笑了。 “男人最大的悲剧之一，就是泡妞泡成了老公，有意思，这句话还真的有一定道理，用来教育这班高中生、阻止他们早恋还是不错。” “徐老师，我就知道您会这样想，不过我觉得这句话不好听，凭什么泡妞泡成老公就是男人的悲剧，明显有些大男子主义了。。。” 徐洪猛马上收敛了笑容，神色有些尴尬。 “咳咳，李老师，我没有想那么多，要说仔细分析，还真有一丝大男子主义的味道，不过语文知识就是这样，看你怎么解释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理解，李老师，你说是吧。” 语文课，徐洪猛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廖凡民低着头，恨不得在地下找一条缝钻进去。 贾天星也低着头，不时的偷偷瞟一眼廖凡民。 终于下课了，徐洪猛走出教室之后，廖凡民顾不得班上其他同学的眼神，站起身来按住了贾天星的头。 “贾天星，我和你说的话，怎么传出去了，现在闹得全校都知道了。。。” “老大，松手，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觉得你说的好，所以帮助你宣传的。。。” 廖凡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剩下的就是喘粗气。 其实这是一句网络话语，很多年之后才会出现，廖凡民没有说全，整句话是男人最大的悲剧，是炒房炒成了房东，炒股炒成了股东，泡妞泡成了老公。 这也意味着廖凡民没有地方解释，只能接受原创的名声。 这句话可不是什么好话，理解字面的意思，就是泡妞千万注意，不要投入感情，随便玩玩就可以了。 这样的名声，廖凡民怎么可能承受。 好在是拔尖班，还有一天时间就要强化训练考试，绝大部分学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即将到来的考试之中，没有谁专门炒作这件事情。 倒是已经成为班上最为耀眼女生的程雅惠，开始注意坐在教室角落的廖凡民。 下了晚自习，廖凡民骑车上了大街，薛楚玲正在大街旁边等候。 薛楚玲没有马上上车，而是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的头皮有些发麻。 “廖凡民，男人最大的悲剧之一，就是泡妞泡成老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薛楚玲，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再说这句话的意思，不是徐老师解释的那样。” “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 “薛楚玲，我说，可你要保证，绝不要在其他同学面前解释了。” 薛楚玲未置可否，看着廖凡民。 “我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说男人要专一，不要随便想着去泡妞，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薛楚玲歪着头，思索了一下，微微一笑。 “说的有些道理，要是不能够专一的去泡妞，最终真的泡成了悲剧。” 廖凡民偷偷擦去额头的汗滴。 第二十五章 红包 一辆进口奥迪a8轿车，停在市一中校门外约两百米的地方。 进口奥迪a8轿车在国内还不是很多见，并未完全推开，那些大款和富豪，喜欢奔驰和宝马的轿车，寻常百姓听说最多的豪车，也是奔驰和宝马。 至于说档次更高的劳斯莱斯等名车，绝大部分百姓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走出校门的廖凡民，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奥迪a8轿车，是南华市的车牌照。 脑海里面隐隐出现一个猜测。 明天就是第一次的强化训练的考试，廖凡民满脑子想到的都是这件事情，他仅仅是看了一眼奥迪轿车，就前往车棚去了。 骑着自行车回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廖凡民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奥迪轿车。 贾天星迅速从轿车上面下来，一路小跑过来。 “老大，我老爸到宣明市来了，想见见你。。。” 廖凡民早就下了自行车，用余光看了看不远处的奥迪轿车。 贾天星的老爸贾云茂果然到宣明市来了，没有在学校门口打扰，而是跟随到了民政局，轿车停下的地方距离民政局还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 能够如此的心细，关注细节，可以料定贾云茂为人很不错。 廖凡民点点头，推着自行车，和贾天星一同朝着奥迪轿车走去。 通过贾天星在学校零星的描述，廖凡民知道其父亲贾云茂是南华市新世纪有限公司董事长，这家公司主要从事的是进出口贸易，这也是当今最为赚钱的行当。 想要从事进出口贸易的生意，没有强硬的关系是不可能的。 当初廖凡民知晓贾天星的父亲是新世纪有限公司董事长的时候，是极力忍住自身情绪的，这个公司在南华市的名气绝不一般。 廖凡民和贾天星快要走到奥迪轿车旁边的时候，副驾驶座位的一个年轻人下车，径直走到副驾驶靠后的位置，迅速打开车门。 一个头发梳的很整齐、穿着白色衬衣、灰色棉夹克的中年人下车了。 中年人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吧，我是贾天星的父亲贾云茂，小星在学校里面多亏了你的照顾。” “贾叔叔好，您客气了，贾天星和我是同学，我们互相关照。” 贾云茂眼神清亮，气息平和，说话温和，给人一种亲切感，没有暴发户的霸气，更没有咄咄逼人的态势。 “说得好，相互关照才能双赢。” “您教诲的是。” “廖凡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中午请你吃饭，你看怎么样。” “贾叔叔是贵客，这样的要求我不能拒绝，您来到宣明市，应该是我请客，可惜我还在读书，身上没钱，请不起您。” “呵呵，等到你参加工作之后，请我吃饭，不管多远我都要赴宴，现在我请你。” “贾叔叔稍等，我放好自行车，回家说一下。” 廖凡民转身的时候，贾云茂的眼睛里面射过一丝的精光，眯着眼睛，看着廖凡民的背影。 吃饭安排在天晶饭店，进入包间，菜肴已经上齐。 贾云茂没有喝酒，端着白开水开口了。 “廖凡民，小星遇见麻烦，多亏你帮忙，要不然肯定吃亏，小星这孩子，不知道社会复杂，什么事情都敢做，不考虑后果，我也是头疼，麻烦你多多提醒他。” 贾天星的脸有些红，明显不开心。 “贾叔叔，贾天星很多地方比我优秀，看见您，我才知道这是源于家庭良好的熏陶。” 贾云茂笑了笑。 “廖凡民，你真会说话，小星要是有你这样的本事，也不至于在外面受骗吃亏。” “贾叔叔，我说真的，其实我吃过亏，以前也做了难以启齿的事情，遭遇了重创，所以才能够提醒贾天星。” 贾云茂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廖凡民。 吃饭的过程中间，贾云茂很少动筷子，一直都是给廖凡民和贾天星夹菜。 等到廖凡民和贾天星吃的差不多了，贾云茂才再次的开口。 “廖凡民，你很成熟，很懂事，小星要跟着你多学学，就要高考了，我知道你们都忙着学习，期盼考一个好大学，我在这里提前祝贺你，考上重点大学。” “谢谢贾叔叔，我也预祝贾天星考上重点大学。” 贾云茂眼睛笑成一条缝，很快，他从真皮公文包里面拿出来一个红包。 “第一次见面，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廖凡民，可不要拒绝，要不然我要伤心了。” “贾叔叔，红包我不能要，无功不受禄。” “这话不对，你是晚辈，哪有晚辈在长辈面前说什么无功不受禄的，再说长辈的红包代表祝福，我希望你好好学习，考上重点大学。” “那就谢谢贾叔叔，我收下红包了。” 廖凡民接过红包，放进衣兜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很坦然， 贾云茂安排司机开车，送廖凡民回家。 饭店里面已经安排了房间，中午休息之后，贾云茂也要赶回樊都市，逗留一天时间，接着赶赴南华市。 廖凡民留给贾云茂的印象非常深刻，以至于廖凡民已经离开一会，他脑子里依旧是廖凡民的身影。 走进房间，贾云茂看着贾天星，语重心长的开口。 “小星，刚刚我说的所有话，你要听进去，今天我是第一次接触廖凡民，就有了很深很好的印象，这个廖凡民很不错，将来一定能够在社会上立足，能够做出一番事业，你要跟着他多学习，注意他是怎么说话的，怎么应对所有事情的，学到了这些，对你有好处。。。” “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担心你转学的事情，看样子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你有廖凡民这个同学和朋友，我就放心很多了，我相信廖凡民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人，一旦他决定帮助你，你将受用不尽。” “你在学校和廖凡民说过的话，我本来是不相信的，现在看来，你说的是实情，如果有机会，你和廖凡民说说，他要是愿意，就算是上大学期间，也可以进入公司做事情。” “我每天生意很忙，陪你的时间不多，你有怨气，我也愧疚，叶凯林的事情，你不用多想，我已经处理好了。”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我希望你好好学习，能够和廖凡民上同一所大学，那样我就更加的放心。” 。。。 贾天星一直都是默默的听着，没有顶嘴。 这样的情形，让贾云茂很高兴和感慨，眼睛里面都有一层雾水了，他每天辛辛苦苦的拼搏，虽然有证明自身能力的意图，可更多的是为了家中的儿女，都说富不过三代，他创立的财富，如果落入到不肖子孙的手中，肯定是保不住的。 以往贾云茂这样说，贾天星一定会开始顶嘴，或者是发脾气，但这一次没有。 改变不会无缘无故，这里面肯定有廖凡民无声无息的影响。 “好了，休息一会，我知道你明天要参加考试，一定要努力，好好考试，在你高考之前，我会尽量抽时间到宣明市来，多陪陪你，要是家里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妈下个月就会请假，专门到宣明市来陪你。” 回到家里，已经是中午一点钟，廖凡民没有打算继续看书，洗脸之后直接到卧室去了。 廖泽熙下乡去了，就是徐文清在家。 打开红包，廖凡民抽出里面的钞票，二十张崭新的绿色百元大钞。 足足两千元。 对于廖凡民这个高中生来说，这已经是一笔巨款，老爸廖泽熙每月的工资不足八百元，老妈的工资才六百元，这两千元钱相当于老妈三个多月的工资了。 贾云茂出手的确是大方。 看着二十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廖凡民有些出神，作为成熟的重生人士，廖凡民会抓住和利用一切的机会，壮大自身的实力，只可惜宣明市太小，这样的目标只能够停留在脑海。 可贾云茂就不一样了。 尽管廖凡民不是特别熟悉贾云茂这个名字，但他知道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这是南华市一家非常著名的公司，若干年之后会进军房地产，而且新世纪有限公司也是南华市最早的上市公司之一。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眼前的机会，廖凡民岂会轻易的放过。 不过现如今，廖凡民绝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提出任何的要求，眼下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帮助贾天星，相信贾天星的任何细微变化，贾云茂都会注意到的。 好的印象一旦留下，贾云茂肯定会心存感激，到了那个时候，廖凡民提出的要求，在贾云茂看来，不帮助都不好意思了。 做人就是这样，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没有撒下秋风哪来夜雨。 也就是这一刻，廖凡民彻底下定决心，必须要考上南华大学。 高考的分数如果能够达到六百一十分，那就足以保证上南华大学，廖凡民有这个信心，历史、政治和地理达到优分，语文保持优分，数学和英语两个强项的科目，超过优分十分，就能够保证进入南华大学读书。 一个奋斗的雏形，在廖凡民的脑海里面慢慢的形成，尽管还不是特别的明确和肯定，但方向是越来越清晰了。 第二十六章 强化考试 气候依旧有些阴冷，不过这样的气候，对于考试来说是很有利的。 高三强化训练的第一次考试终于开始，这样的考试一共进行三次，从四月开始，持续到六月，每月进行一次，而强化训练考试得分，就是每个考生填写志愿的基础。 廖凡民准考证上面的考场，已经变成第三考场，当然每个考场里面的考生，人数也变成四十人，这是高考考场规定的人数。 高三强化训练的考试，都是选择高一和高二年纪放月假的时候进行，这样不至于耽误两个年级上课。 廖凡民进入第三考场的时候，看见了好几个同班同学，大家的表现都很安静，没有大声喧哗，更没有交头接耳的情况出现。 94（15）班的贾天星和程雅惠没有参加高三年级最后一次月考，所以两人编排考场是依旧在樊都市一中最后一次考试的成绩，程雅惠编排在第三考场，贾天星编排在第四考场。 监考的是高二年级的老师，同样是一男一女，所不同的是，他们的神情很肃穆，从进入考场的那一刻开始，压根不耽误一秒钟的时间，男老师宣读考场规则，女老师则是撕开牛皮纸袋，拿出密封在里面的试卷。 分发试卷的时候，考试开始的铃声还没有响起。 廖凡民抬腕看了看电子表，距离考试开始还有五分钟时间，他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强化训练的考试，与高考氛围完全一样，监考老师就必须要遵守考试的时间，提前分发试卷，无疑是给诸多考生争取到五分钟的时间，但这样做没有作用，反而会误导考生。 语文试卷足足有三张，正反两面都有题目，量很大，现如今高考可没有答题卡的模式，标准答案全部都是写在试卷上面，而且高考阅卷完全依赖人工。 填写好了准考证号和名字，廖凡民大致的看了一遍整个的试卷。 九点钟，廖凡民埋头开始做试卷。。。 十一点半钟，第一场语文考试结束。 廖凡民脸色舒缓，走出考场。 强化考试的模式完全按照高考的模式进行，上午考试结束之后，住读生在学校食堂吃饭，在寝室里复习和睡觉，走读书则是直接回家去吃饭，所有考生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必须进入考场，参加第二场的数学考试。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廖凡民发现大部分同学的神色都是舒缓的。 语文考试不同于其他的考试，有作文和阅读分析，而且占据了八十分左右，这两类题目不可能有标准答案，只有要点方面的分析，作文和阅读分析只要抓住了要点，基本就能够获得高分。 班主任徐洪猛的身影没有继续出现在操场。 回到教室去是不可能的，毕竟教室是考场，考试完毕都锁上了。 廖凡民本想看看贾天星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到食堂去了，不过他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早，骑车送薛楚玲以及回家，还需要时间，不能够耽误太多了。 回家的时候，后座的薛楚玲没有开口说话，更没有询问上午语文考试的情况。 廖凡民更是不会开口。 一点五十分，廖凡民再次进入考场。 下午的数学考试异常关键，刚刚进入考场的时候，廖凡民就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所有人的神情都显得严肃，看不见任何的微笑，都是紧绷绷的。 依旧是上午监考的两名老师，不过下午的数学考试，试卷没有提前分发，一直到广播里面播放“开始分发试卷”的时候，监考老师才依次发出试卷。 足足四张试卷，也是正反两面都有题目。 廖凡民不禁暗暗叫骂，这题目量也太大了，毕竟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廖凡民开始埋头做题目的时候，考场里还有学生正在如同上午一样，首先看看整个的试卷，接着才开始做题目。 慢慢的，汗滴冒出来，廖凡民抬起胳膊，擦去鼻尖上的汗滴。 偶尔抬头，看看四周，全部都在埋头做试卷。 两名监考老师，一前一后，外面还会出现巡查的老师，进入教室来看。 考试还剩下十分钟的时候，廖凡民已经暗自舒了一口气，不要看数学试卷有足足的四张，那是因为每一个运算的题目，后面都要空出答题目的地方，所以试卷看上去很吓人。 数学是廖凡民的强项，重生一个多月的时间，经过对细节方面的打磨，他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能够应对包括高考在内的数学考试了。 尽管有自信心，可廖凡民还是不会浪费考试的每一分钟时间。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廖凡民才收好了草稿纸，起身离开考场，就在他走出考场的时候，监考老师已经开口提醒那些依旧不愿意离开考场的考生，必须马上离开考场，否则将以作弊论处，本次考试记为零分。 走廊上的气氛，与上午完全不一样了。 不少的考生哭丧着脸，其中以女生居多，有些人眼圈甚至都是红的，恐怕在考场里面都哭过了。 廖凡民只能是暗自叹息，本次考试的数学试卷，难度中等，符合高考的难度，最后两道题目难度有些大，一道题目是立体几何，一道题目是三角函数，如果没有很好的基础知识，不可能做出来，而这两道题目，总分达到了二十六分。 贾天星在教学楼的门口。 徐洪猛也在操场上等候。 “老大，看你的神色，就知道数学考得不错。” “贾天星，你也一样。” 贾天星毫不客气的点头。 “本次数学考试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至少一百二十分以上。” “得了，别说这些话了，还有两天考试，多想想后面的考试，特别是明天下午的英语。” 说到英语的时候，贾天星缩了缩脖子。 已经有不少的学生集中到操场上，徐洪猛正在安慰其中几个女生，大概是见惯了这样的情形，徐洪猛的神态倒是平静。 徐洪猛同样注意到了神情舒缓的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 94（15）班所有学生都在操场集中之后，徐洪猛开口了。 “走读书留在学校，下午在食堂吃饭之后，可以留在食堂复习，也可以进入寝室复习，走读书马上回家去，好好复习和休息，准备明天的考试，考试时间还是一样。。。” 贾天星跟着廖凡民朝着学校门口走去。 吃饭还在五点半钟以后，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贾天星，不到寝室去看书，你还想到校外去啊。” “不是，老大，这两天复习，身上没烟了，你在外面帮我买几包，这样我也能够集中精神复习，争取考出好成绩。” 校内的小卖部其实也暗地里卖香烟，只是拔尖班的学生不敢去买，大都是平行班的学生去买的，高考百天宣誓之后，学校对高三年级的学生，管理已经不是特别的严格，学生科老师对于高三年级学生抽烟的时候，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贾天星转学到市一中的时间不长，几乎就不认识平行班的同学，也就无法委托他们帮助买烟了，再说贾天星抽烟的档次比较高，一包烟动辄就是十多元到二十元，几乎都是抽玉溪以及进口万宝路的香烟，学校小卖部很少有这种高档烟出售。 贾天星不缺钱，抽烟的开销不值一提。 买了两包万宝路的香烟，递给贾天星之后，廖凡民才骑车去追薛楚玲。 第二天的考试很顺利，地理与英语两门课程，同样是廖凡民的强项，同样是在细节方面予以注意，从考场出来，廖凡民脸上的神情依旧是舒缓的。 第三天的考试，才是廖凡民真正遭受压力的时候。 政治和历史两门功课，是廖凡民的短板，尽管重生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的绝大部分精力都是放在这两门课程上面的，不过背诵不是短时间的事情，需要持之以恒。 在抄录了薛楚玲的笔记本以及徐洪猛老师提供的笔记本之后，廖凡民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以为通过很短时间的突击就能够获取到政治和历史的高分，这几乎不可能。 政治和历史的考试结束，廖凡民从考场出来的时候，脸上没有了那么轻松的表情。 不过廖凡民不是特别着急，与上次的月考比较起来，本次的政治和历史考试，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至少超过一半的题目都能做了，还有一些题目，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不会完全丢分，能够得到一些分数。 第三天考试结束，要接着上晚自习。 从考试结束到晚自习，期间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廖凡民和贾天星在操场里面漫步，此时很多的考生都回到教室去了，急于和同学商议答案，预估自己本次考试能够得到多少分。 廖凡民不是特别着急，考试都结束了，着急也没有多大意思。 “老大，我看你一点不着急，总分是不是超过六百分了。” “贾天星，不要乱说，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奢望。” “不要谦虚，我听说你的进步之后，世界观都颠覆了，这高考在你眼里算什么啊。”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无奈的摇头苦笑。 第二十七章 进步神速 “语文120分，数学136分，英语131分，地理82分，政治62分，历史60分，总分591分，班级第12名，年纪47名。。。” 徐洪猛念出分数的时候，廖凡民再次成为诸多同学关注的焦点，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总分从548分到591分，提升了43分，这样的进步同样是巨大的。 分数越是往上，提升的可能性越小，这个道理拔尖班的学霸都明白。 下课之后，廖凡民第一个来到徐洪猛的办公室，这在以往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徐洪猛的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廖凡民，本次考试进步很大，我相信下一次的强化训练考试，你的总分一定能够超过六百分，希望你继续努力。。。” 徐洪猛有理由高兴，廖凡民的进步神速，意味着班上将增加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而且让徐洪猛更加兴奋的是，贾天星和程雅惠的考试成绩都不错，贾天星585分，程雅惠597分，这两人如果在接下来的时间之内努力，一样能够进入到全国重点大学。 94（15）班很有可能创造奇迹。 作为班主任，徐洪猛当然自豪。 “本次考试，语文、数学、英语和地理课程的考试分数基本持平，没有波动，你的短板还是在历史和政治两门课程，不过和上次的月考比较，进步已经很大，历史和政治两门课程一共提升34分，这很不简单，足见你是下了苦功的，只要你继续努力，分数还能够提升。。。” 廖凡民听的很仔细，其实他对自身已经有了准确的定位，政治和历史两门课程，想要在高考时候获取八十分左右的优分，可能性已经不是很大，两门功课的均分能够达到七十分，那就是老天保佑了，毕竟剩下的时间不多，其他课程也需要努力。 按照这样的分数计算，进入南华大学读书，不存在多少问题。 谈话完毕，在走廊上，廖凡民看见了贾天星。 “贾天星，考得不错，祝贺你。” “老大，这都是跟着你学习的，我要是不好好的考试，怎么跟得上你的步伐。” “少说这些虚的。” 两人击掌，贾天星朝着教师办公室而去，廖凡民则是回到教室里面。 面对四面八方看过来的眼神，廖凡民倒是很淡定，从容的走到角落的座位。 吃过下午饭之后，廖凡民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手里拿着政治笔记，在操场里面转悠，边走边看，要说这天气也真的是奇怪了，强化训练第一次考试结束之后，气温迅速的回升，阴冷的气候一去不复返，气候迅速变得闷热。 教室里面更是闷热，所以在操场上转悠和看书的人也多起来。 贾天星留在寝室背英语单词，他和廖凡民需要努力的科目不一样，至于说薛楚玲，已经习惯了在教室里面复习。 远远的，廖凡民看见了程雅惠，手里拿着一本书，也在转悠。 程雅惠已经成为94（15）班的中心人物，漂亮的长相，随和的性格，让其影响力远远超过薛楚玲等人。 就连廖凡民都感觉到奇怪了，都说美女的学习成绩一般不好，那些考上重点大学的女生，大都是长相平平的，漂亮的女孩子身边围绕的男孩子多，追求者众多，在太多的吹捧之下，美女自我感觉良好，很容易陷入到感情的漩涡之中，也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好好学习了。 不过程雅惠和薛楚玲等人是例外。 程雅惠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服，将身材衬托的很好。 操场上无数的眼光，都看向程雅惠。 廖凡民倒是没有关注，仅仅是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程雅惠，就低下头继续看笔记。 倒不是说廖凡民假正经，或者说不愿意看美女，不过现阶段最为重要的事情，还是复习。 一阵香味传过来，廖凡民不自觉的抬头，发现程雅惠就在他的眼前。 记得刚才还相隔挺远的，怎么一会功夫就出现在眼前了。 最为男孩子，见到了程雅惠，当然是要主动招呼的，这是基本的礼貌问题。 “程雅惠，你好。” 程雅惠仔细看着廖凡民，突然都捂着嘴笑起来。 廖凡民满腹狐疑的看了看程雅惠，接着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裤子，好像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廖凡民的这个动作，让程雅惠笑的更加厉害，都忘记捂住嘴巴了。 周围很快有目光看过来，有羡慕，有嫉妒，更有愤怒，让廖凡民感觉到凉飕飕的。 廖凡民无奈的摇头，吹着口哨，准备转身，以此解除自身的尴尬，惹不起总躲得起。 “喂，廖凡民，别走啊，要是我记得不错，这是你第一次和我打招呼。” “哦，也是。” “怎么，说话这么简单，是不是瞧不起我。” “废话，你是美女学霸，我又没毛病，怎么会瞧不起你。” “那你陪着我走走，可以吗。” 廖凡民看着脸色微红的程雅惠，稍稍愣了一下，不自觉的点头。 程雅惠主动表现出来搭讪的意思，出于礼貌，廖凡民不会拒绝。 走了几步路，程雅惠合上书本，突然开口了。 “廖凡民，你说的男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泡妞泡成了老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廖凡民的头瞬间大了。 “那个，其实我就是随口一说，主要还是说男人感情上需要专一，要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你的解释，我怎么听着有些强词夺理的意思啊。” “这个，我也有感觉，就是不好解释。” 进入教室，廖凡民朝着座位走去的时候，程雅惠对着他甜甜的笑了笑。 “廖凡民，你好。” 廖凡民有些猝不及防，看着程雅惠，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你好。” 回到座位的时候，廖凡民的余光看向薛楚玲。 薛楚玲没有抬头，一直都在低头看书。 “老大，不错啊，得到美女的青睐，人家主动打招呼，这欲擒故纵的手段，真到位。” “放屁，没有的事情，乱说什么。” “别心虚，老大，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们都吃过亏，所以才不能够随便，明白吗。” “明白，不过要我说，追女孩子其实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过程，追到手之前，每天都去讨好，嘘寒问暖的，看上去不要脸面，可这是奠定坚实的基础，一旦追到手了，那一切都倒过来了，人家女孩子会关心和体贴你，对你嘘寒问暖，这个时候，你就算是对女孩子横眉竖眼的，人家顶多是哭兮兮的说你不爱她了，最终还是要往你身边靠的。” 贾天星的话语，让廖凡民突然间无法开口说话了。 程雅惠是怎么想的，他不敢说随便乱说，可薛楚玲的想法，他是清楚的，还有那个罗素素，未尝没有看穿这一点。 下了晚自习，廖凡民快步朝着校门口走去。 骑着自行车狂奔五百米，果然没有看见薛楚玲的身影。 再次掉头回来，终于看见正在大街上快步行走的薛楚玲。 薛楚玲甚至没有抬头，压根没有上车的意思，廖凡民有些无奈，只好跟在身边。 “哼，成绩好了，就动心思了，难怪罗素素说你是花心大萝卜。。。” 廖凡民的头皮再次发麻，这都是哪跟哪的事情。 “薛楚玲，你可不要乱说，程雅惠也就是和我打个招呼。” 薛楚玲突然站住，瞪着廖凡民。 “以为我看不出来，还在操场上散步。。。” 薛楚玲的性格，廖凡民大致了解，面对这样的女孩子，你一味的解释，反而没有作用，所以廖凡民没有迟疑，马上开口回答。 “薛楚玲，照你这么说，我每天骑自行车带着你，人家是不是要说你是我老婆了。” 薛楚玲的脸一下子红了，看着廖凡民。 “你、你瞎说。” “这可不是我瞎说，我是按照你的推理得出的结论，程雅惠和我在操场上走路几分钟，在教室里面主动和我打招呼，你认为是我动心思了，那你和我一同上学放学，还在一辆自行车上面，该怎么说。” 没有等到薛楚玲开口回答，廖凡民再次开口。 “已经很晚了，快点上车，别耽误时间，早点回去也可以多看书，其实我压力很大，你看你这次强化训练考试，总分657分，比我高出太多，我要是不努力，跟不上你的步伐。。。” 薛楚玲终于上车，不再开口说话。 回家之后，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开门，防盗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居然是廖凡瑶。 “瑶瑶，放月假了，不是明天上午才会回来吗。” “爸到樊都市办事，我坐爸单位的小车回来的。” 进入客厅，刚刚放下书包，廖凡瑶再次开口。 “哥，听说你们强化训练考试了，成绩出来了吗。” 廖凡民点头，廖泽熙和徐文清神情也变得专注。 成绩条拿出来，廖凡瑶连忙接过，仔细看了上面的成绩。 “哇，哥，你好厉害，591分，这个分数可以上重点大学了。” 廖泽熙和徐文清的脸上，显露出来笑容，随着高考的临近，他们开始关心高考诸多的事宜，特别是对于高考录取分数线，更是关心，江汉省去年高考文科一本录取线515分，相比较来说，591分已经算是很高的分数了。 廖凡民却摇头。 “还不行，必须要达到610分的总分，才能够上好的重点大学。” 第二十八章 笃定 进入五月，气候迅速变得炎热。 第二次强化训练考试结束，廖凡民的总分终于超过了六百分，排名也进入班级的前十名，这让徐洪猛更加的高兴和兴奋，谈话的时候甚至开始询问廖凡民填报志愿的事宜了。 考试成绩的不断进步，廖凡民当然高兴，不过他更加高兴的，还是廖凡瑶成绩的不断进步，连续两次的月考，廖凡瑶排名都是全班第一，全年级也是前三名，依照这样的成绩，高二学期开始的时候，廖凡瑶转学到市一中，完全可以自行挑选班级。 难度也有，依照廖凡瑶这样的成绩，樊都市一中不一定愿意放人，不过依照廖凡民的理解，既然樊都市一中的老师不负责任，对于成绩拔尖的学生转学的事情，也就不会太在意，大不了转学过程之中廖凡民多耗费一些心力。 廖泽熙和徐文清更是高兴，眼看着高考距离的时间越来越近，廖凡民的成绩不断进步，预示着在高考之中一定能够取得很好的成绩，两人虽然对于填报志愿等等事情不熟悉，但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分数越高越是能够进入好的大学读书。 更加让廖泽熙和徐文清欣慰的是，廖凡民愈发的懂事了。 94（15）班紧张的气氛更加浓厚，黑板左边的倒计时数字不断缩小，距离高考只剩下四十多天的时间，拔尖班的学生，每天都盯着倒计时数字的变化，默默的努力。 学校对95（15）班也是格外重视，五月份的第二次强化训练的考试，这个班总分六百分以上的人数达到了十一人，这也就意味着将有十人以上能够进入到重点大学读书，远远超过了百分之五的比例，几乎就要达到百分之二十。 廖凡民和贾天星的座位最终都没有调整，徐洪猛征求两人的意见，两人都不愿意调整。 第二次强化训练考试结束之后，学校对于高三年级的管理也逐渐变得人性化，一些学生在晚自习结束之后可以短时间离开校园，到外面去买一些零食或者是学习用品。 随着高考时间的临近，不断有学生家长来到宣明市，选择最后阶段的陪读。 贾天星的母亲周晓梅也来到宣明市，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下房屋，专门陪读。 “老大，我妈说了，明天中午请你吃饭，你可一定要去。” 贾天星的精神状态很不错，周晓梅来了之后，他的生活水准大为改观，一跃从住读生变成了走读生。 学校住宿条件很差，十二个人一个房间，上下的铁架子床，不管是上厕所还是洗澡，都很不方便，而且寝室里面时时刻刻都飘荡着一股异味，闻着很不舒服。 贾天星的家庭条件很好，骤然住集体宿舍，肯定是不习惯的。 “贾天星，你可真够厉害的，老爸是大老板，老妈在樊都市教委工作，就你这样的条件，还拼命读书干什么。” “老大，我可是跟着你学习的，要是不努力，怎么做你的好朋友。” 面对廖凡民的调侃，贾天星回答很得体。 廖凡民在得知周晓梅身份之后，其实是很吃惊的，按照他的理解，贾云茂既然是大老板，周晓梅完全没有必要工作，在家打理好家务就可以了。 周晓梅是樊都市教委成教科科长，正科级的干部，大小也算是领导干部了。 在得知了周晓梅身份之后，廖凡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贾天星能够形成那样的性格。 送薛楚玲回家之后，廖凡民掉头快速骑车，朝着贾天星租住房屋的方向而去。 贾天星正在楼下等候，两人说说笑笑一起上楼。 三楼的防盗门已经打开，一股饭菜的香味飘出来。 一个长相清秀、有着不错气质的中年女人，走出厨房。 “是廖凡民同学吧，饭菜已经做好了，快坐下吃饭，吃饭之后你们还要午休。” “周阿姨好，谢谢您了。” “你真的是客气，在学校帮助了小亮那么多，吃顿饭算什么。” 第一眼看见周晓梅，廖凡民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周晓梅的气质很好，给人的感觉很精明，这一点与贾云茂颇为相似，不过周晓梅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更多的是机关干部的气息，彬彬有礼而又掌握分寸。 如果从结交人方面比较，廖凡民对贾云茂的印象更好。 果然，贾天星在周晓梅的面前，表现也是中规中矩。 这说明周晓梅是严厉的。 递过来饭碗的时候，周晓梅再次开口。 “廖凡民，听说你第二次强化训练考试，总分是608分，这个成绩很好啊，小星才591分，与你之间的差距不小。” “周阿姨，贾天星就是英语的基础差一些，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努力补习，只要英语成绩上去了，贾天星考试的总分一定超过我。” 周晓梅看着廖凡民笑了笑。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难怪老贾对你的印象这么好。” “阿姨，我说的是真的，贾天星的基础比我好，考上重点大学绝对没有问题。” 周晓梅脸上终于显露出来舒心的笑容。 “不说了，快吃饭，不然菜都凉了。” 看见周晓梅没有端碗吃饭，廖凡民也放下了筷子。 “阿姨，您怎么不吃饭。” “你们先吃，你们时间紧，我等会吃。” 廖凡民看着周晓梅，没有拿起筷子。 “阿姨，您不吃我不好意思动筷子。” “廖凡民，怎么这么说，我看着你们吃饭，心里舒坦。” 说这话的时候，周晓梅的余光看向了贾天星。 贾天星也放下了筷子。 周晓梅的脸上显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阿姨，爷爷以前告诉我，吃饭的时候，长辈不动筷子，晚辈就不准动筷子，所以在家里的时候，父母不动筷子，我和妹妹都不会动筷子，一定要等着。” 周晓梅看着廖凡民，叹了一口气。 “廖凡民，你真的是懂事，比我家小星强多了。”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脸微微有些红。 周晓梅终于拿起了筷子，和廖凡民、贾天星一同吃饭，不过她吃得很少，更多的时候就是给两人夹菜。 廖凡民吃饭的速度历来都很快，不过这个时候，他略微放慢了速度。 周晓梅岂能看不出来，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终于，廖凡民放下了筷子。 “阿姨，您做的菜真好吃，我都吃撑了。” “尽挑好的说，小星在你家里去吃过几次饭，回来给我说，从未没有吃到那么好的味道。” 尽管嘴上这样说，但周晓梅满脸都是笑容。 时间还早，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在客厅稍坐一会。 周晓梅没有马上收拾，也到客厅来了。 “还有二十天就要填写高考志愿了，廖凡民，你是怎么想的，方便说说吗。” “阿姨，我准备填报南华大学。” 周晓梅没有吃惊，微微点头。 “我也估计你准备填报南华大学，这是我们省最好的大学，比bj大学也差不到太多，依照你的分数，上南华大学是没有问题的。” “阿姨，我觉得贾天星也可以报考南华大学。” “这个有困难，小星的分数不够。” “下一次的强化考试，贾天星的总分一定会超过六百分，而且学校老师说过了，强化训练考试的题目，相比较高考的题目，难度应该大一些，强化训练考试的分数达到六百分，高考只要正常发挥，分数多半会超过六百一十分。” “照你这么说，小星还真的可以填报南华大学。” “是啊，我觉得贾天星一定能够考上南华大学。” 周晓梅若有所思的点头，看向贾天星。 “小星，你有信心考上南华大学吗。” “妈，我一定考得上南华大学。” 周晓梅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廖凡民离开的时候，周晓梅坚持送到楼下，又送到了院子的门口。 眼看着廖凡民骑车离开，周晓梅才转身回家。 上楼的时候，周晓梅对着贾天星开口了。 “小星，我相信你能够考上南华大学，我看你爸分析是准确的，你要是继续留在樊都市一中读书，南华大学的门都摸不到，廖凡民决定报考南华大学，那你就努力，也考上南华大学，至于说专业，我看法律专业不错，我知道南华大学法律专业的分数线相对高一些，不过只要你高考的分数线够了，你爸和我会努力，让你进入法律专业读书。” “妈，我还是想和廖凡民选择一个专业。” “这还用说，我估计廖凡民也会选择南华大学的法律专业，有时间你问问，看看廖凡民倾向于选择什么专业。” 下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贾天星果然开口询问，廖凡民要是报考南华大学，准备选择什么专业，廖凡民几乎没有犹豫，就说出了法律和经济两个专业。 贾天星暗暗吃惊，老妈的预计真的是准确。 贾天星不可能知道，回家之后，廖凡民也想到了很多，得知周晓梅身份之后，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妹妹廖凡瑶转学的事情，如果遇见什么困难，周晓梅是一定能够帮忙的。 廖凡民也想与贾天星杜同一所重点大学，两人分数上面的差距不是很大，很有可能进入同一所大学读书。 如果和贾天星在同一所大学读书，廖凡民今后得到的帮助，肯定会更多。 第二十九章 高考志愿 六月流火，转眼进入盛夏季节。 第三次强化训练考试结束，廖凡民考了615分，这是他想要的分数，如果高考能够正常发挥，总分应该在六百一十分到六百二十分之间，这个分数稳妥的上南华大学。 重生四个月的时间了，廖凡民满脑子都是高考的事情，几乎就没有时间思考其他事情，都说高中三年是魔鬼时间，踏入社会不管怎么辛苦，都比不上高中学习辛苦，这方面廖凡民的感触太深刻了。 重生之前的高中学习生活已经有些模糊，可重生之后的四个多月的时间，他就没有睡过一次的好觉，自然醒是想都不敢想的，每天都要背诵历史、政治和地理题目，还要背诵英语单词，还要做数不清的试卷，还要应对月考和强化训练的考试，如果没有重生之前的基础，廖凡民估计自己可能会疯掉。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有句话说得好，人总是要苦上一阵子，如果不能够苦上这一阵子，那就会苦上一辈子。 六月二十日，距离高考不足二十天的时间。 这一天是高考志愿填报的时间。 高考之前半个月左右填报志愿，推行了很多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高考阅卷是人工操作，大学录取也是人工操作，录取根据考生填报的志愿，由地方的招办与大学招生办公室联合确定下来被录取的考生。 这样的情况之下，不管是地方上的招办还是大学的招生办公室，首先看的都是考生的第一志愿，任何考生都希望进入名牌大学读书，bj大学、清华大学以及南华大学等这些名牌大学，理所当然的就看学生的第一志愿，不可能关注第二志愿和第三志愿。 仅仅从第一志愿录取，名牌大学就能够录取到足够的考生。 考生如果不能够对自身有准确的预估，或者说高考出现失利，因为志愿填报的偏差，则很有可能出现高分落选的情况。 所以说填报高考的志愿，对于每一个考生来说，是非常关键的，甚至有人认为，填报志愿的重要性不亚于高考。 从六月十日开始，廖泽熙和徐文清就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高考志愿的填报方面，他们到很多地方去打听，到了不少有大学生的家庭去询问，也专门到学校去打听了。 这期间，徐洪猛给出了重要的意见，认为第一志愿填写南华大学是符合实际情况的。 廖凡民的第一志愿已经固定下来，就是南华大学，这一点廖泽熙和徐文清也是认可的，而且从廖凡民的成绩来看，只要高考稳定发挥，考取南华大学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至于第二志愿和第三志愿，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薛楚玲如何填报志愿，是廖凡民最为关心的事情。 中午放学回家，廖凡民推着自行车，跟着薛楚玲。 “薛楚玲，下午就要交高考志愿了，你填报的第一志愿是bj大学吗。” 薛楚玲看着廖凡民，好半天没有开口。 这让廖凡民有着着急，按照薛楚玲三次强化训练考试的成绩，完全可以填报bj大学，如果真的填报南华大学，那是吃亏的，也是廖凡民不愿意看见的情况。 “薛楚玲，你倒是说话啊。” “怎么，你想我填报bj大学吗。” “那当然，你的成绩完全可以填报bj大学，可惜我的学习成绩不行，要不然我也会选择填报bj大学。” 薛楚玲再次低头，默默的走路，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这个时候，廖凡民已经有些明白了。 果然，两分钟之后，薛楚玲抬头了。 “徐老师建议我第一志愿填报bj大学。” “那我就放心了。” 薛楚玲本来低着的头再次抬起，看着廖凡民。 “你什么意思，我填报bj大学你就放心了。” 廖凡民一时间语塞，其实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他与薛楚玲之间已经有了默契，不要看薛楚玲平日里不大开口说话，可性格还是有倔强的地方，认定的事情一般都不会低头，必定会坚持下去。 高中生之间的情愫是朦胧的，也是珍贵的，没有想到太多其他的因素，就是非常纯粹的感情，严格说来，这样的感情还不能称之为爱情。 换作以往，薛楚玲和廖凡民之间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一个是美女学霸，一个是玩世不恭的差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用浪子回头和异军突起来形容廖凡民，一点都不为过，从三百分的成绩到六百多分的成绩，也就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任何人吃惊。 当初薛楚玲想着填报南华大学，可不是随口说说。 愣了好一会，廖凡民才慢慢开口。 “薛楚玲，我的第一志愿是南华大学，那是因为我的能力只能够考上南华大学，你的第一志愿是bj大学，也是因为你能够考上bj大学，人往高处走，能够上最好的大学，为什么不去，能够有更好的前途，为什么不争取，你要知道，真正关心一个人，就是看着对方生活的好，日子过的舒心，谋求到最好的前途，那才是真正的关心，所以得知你的第一志愿是bj大学，我才放心。。。” 廖凡民说完，薛楚玲抬头看着他，脸色微红的开口。 “可是我还想和你在一个学校读书。。。” “我也想啊，可惜我的学习成绩和你相差太远，不过话说回来，南华大学比起bj大学，差距也不是太远，至少都是重点大学。。。” 回家的时候，廖凡民的心还在扑通扑通跳，薛楚玲终于很隐晦的表明了心意，这是第一次，不过廖凡民很巧妙的避开，不表明任何态度。 重生之后，廖凡民很现实，薛楚玲一旦进入到bj大学读书，视野必将极大的开阔，到时候会出现什么变化，谁也说不清楚，而南华大学明显是比不上bj大学的，至少差了一个档次，四年的大学生活，会改变很多的人和事，高中期间的青涩要慢慢的褪去，浪漫的情怀逐渐消失。 “老大，你知道吗，程雅惠的第一志愿也是南华大学。” “这有什么，程雅惠强化训练的考试成绩，选择南华大学是最为合适的。” “说的也是，你，我，程雅惠，三个人的第一志愿都是南华大学，看样子我们又要成为大学同学了。” “班上还有其他人填报南华大学吗。” “那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程雅惠的第一志愿是南华大学的。” “中午明确第一志愿的时候，程雅惠问了我，还问了你的第一志愿是什么，我说我们俩的第一志愿都是南华大学，程雅惠很高兴，说她的第一志愿也是南华大学。”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有些愕然。 填报志愿都是独立完成的，或者说是家中和老师帮忙完成的，同学之间可能相互询问，但最终的第一志愿，一般都不会透露，毕竟填报志愿也是考生之间的一种竞争。 贾天星忽然说到程雅惠的第一志愿也是南华大学，明显有其他的含义。 “贾天星，说话不要遮遮掩掩，你告诉我程雅惠的第一志愿是南华大学，是什么意思。”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笑了笑。 “老大，还是你厉害，我主要是看程雅惠很关心你，所以专门说说，你看啊，薛楚玲也询问你的第一志愿是哪所学校，也关心你，我就不行了，程雅惠询问我的时候，我还很高兴，谁知道人家其实是想着询问你的第一志愿。” “贾天星，还有十多天就要高考了，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想这些事情干什么，其他的事情想多了，高考不能够很好的发挥，我俩谁也不要想着能够到南华大学去读书。” “老大，你放心，我就是嘴上说说，不会去想，就我的成绩，要是不拼命，还真的考不上南华大学，对了，薛楚玲的第一志愿是bj大学吗。” “你说呢，人家是学霸，难不成也选择南华大学啊。” “哦，是这样啊。” 贾天星看过来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晚自习的时候，好几个学生到徐洪猛的办公室去了，大概是因为填报志愿的事宜，其实94（15）班学生填报志愿，绝大部分都是班主任徐洪猛操心的，志愿填报的准确性，关系到录取的最终结果，不管学生的成绩多好，不能够准确填报志愿，都会影响录取。 薛楚玲、程雅惠以及贾天星等人，没有到徐洪猛的办公室去。 这让廖凡民彻底放心了，看来薛楚玲的第一志愿就是bj大学了，依照薛楚玲的成绩，如果第一志愿填报南华大学，徐洪猛肯定要开口说话的。 不知道为什么，廖凡民的内心隐隐有些失落，重生的他，有着足够的成熟和睿智，面对任何事情，都能够冷静的思考，做出最有利于自身的判断和选择，可是在薛楚玲的事情上面，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或许这才是重生之后真正的挑战。 第三十章 自豪 1997年7月1日。 进入教室，廖凡民发现前面的讲台上面，放着一台电视机，一台录像机。 这已经不是教室里第一次摆放电视机，上一次是改革开放总设计师去世的时候，教室里面也摆上了电视机，全班同学都观看了录像。 看见了电视机，廖凡民的脸上显露一丝微笑，他知道是什么事情。 昨天夜里，全国人民都关注的一件事情到来，被誉为东方之珠的香港，回归了祖国。 六点十分，徐洪猛进入教室。 “同学们，昨夜十二点，香港正式回归祖国，考虑到播放回归仪式的时间是十二点钟，同学们基本都休息了，所以学校做出决定，今天观看香港回归仪式的录像。” “我要提醒大家的是，不要仅仅想着看香港回归的录像，脑子里面还要多想想，今年我们国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些肯定都是政治考试的内容，所以我希望大家看电视的时候，牢牢记住里面的诸多细节。。。” 教室里面出现了低声的议论。 在学校宿舍住读的同学，昨夜显然是无法观看电视直播的。 廖凡民也没有看，因为时间太晚，他睡觉的时候，老爸廖泽熙和老妈徐文清倒是打开了电视机，将声音调到最小，观看了香港回归的直播。 不是说廖凡民对这件大事请不关心，而是他已经经历过了。 若干年之后，香港特别行政区闹出了很多的事情，特别是“港独”思潮的泛滥，引发了上面高度的关注，就连那个时候对政治不是特别关心的廖凡民，都认为香港特别行政区就好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子，总是任性的发脾气，而那些所谓举着“港独”思潮大旗的人，居然就是一些年轻的过分的毛头小伙子。 高三年级的学生，特别是拔尖班的学生，对政治也不会很关心，大家想到的就是即将到来的高考，还有七天的时间，一年一度的高考就要开始，如果不能够取得高考的好成绩，不能够进入大学读书，那就没有很好的前途。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贾天星，贾天星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色彩。 “老大，昨晚我没有看直播，你看了吗。” 贾天星低声开口说话的时候，徐洪猛已经打开了电视机和录像机。 “我也没有看，太晚了，我要睡觉了。” “我也是，半夜十二点钟才直播，那么晚了，要是看了直播，早上就起不来了。” 看了看贾天星，廖凡民有些无语。 录像开始播放，效果不是很好，这可能是学校昨夜直接录像的。 解说员激情澎湃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面。 一连串的画面出现，包括驻港部队乘车夜间进入香港的视频。 这是国家宣布对香港行使主权的庄严时刻。 教室里面变得很安静，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到电视机的画面上面去。 电视机是三十四英寸的，对于全班的五十二个学生来说，画面小了一些，不过所有人都看的很认真，神情也很专注。 有一种东西，是流淌在所有中国人血脉里面的东西，那就是爱国的情怀。 香港回归仪式的时间不长，盛大的仪式在香港国际会展中心举行。 回归仪式正式开始的时候，播音员停止了解说。 香港国际会展中心的画面出现，主席台上面有四根旗杆，其中两个旗杆上面飘荡英国国旗以及英国确定的香港地区旗帜。 升旗和降旗的仪式，是香港回归仪式的最高峰时刻。 录像上面的时间指向了十一点五十七分。 军人迈着整齐的步伐，托着国旗上台的时候，教室里面出现了细微的波动。 英国的国旗以及香港旗帜缓缓降落。 教室里面瞬间出现了欢呼的声音。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以及香港特别行政区区旗缓缓升起，国歌奏响的时候，教室里面特别的安静，所有同学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电视画面，生怕错过了一秒钟。 录像播放完毕，教室里面出现了掌声和欢呼声。 廖凡民也受到了感染，情不自禁的鼓掌。 徐洪猛关了录像和电视机，走上讲台，再次开口。 “同学们，香港回归的意义，我就不多说了，你们都知道，香港成为殖民地，源于1842年签订的《南京条约》，这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条约，也是我国近代史不可抹没的伤痛，鸦片战争以来，晚清政府丧权辱国，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让我中华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也让中国逐步沦陷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 “香港回归，意义重大，但是我觉得，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国家的综合国力增强，国际地位显著提升，在这样的条件下，才能够顺利推进香港回归，还有两年的时间，澳门也要回归祖国，到时候，你们在大学可以好好的观看电视直播。” “香港和澳门都是特别行政区，一国两制伟大构想，在全世界独一无二，一个国家两种制度，这是我们故去的改革开放总设计师提出来的，也是同学们需要特别关注的地方。” “今天上午我到学校的时候，几个老师在路上就在争执，香港特别行政区以及澳门特别行政区，与我们江汉省是不是一个行政级别，香港和澳门推行一国两制，究竟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若干年之后香港和澳门的制度是不是会发生变化，我们争论的很激烈，谁都没有能够说服谁。” 说到这里，徐洪猛笑了笑。 “我告诉大家这些，就是希望你们今后能够多多关心国家大事，马上就要高考了，高考之后你们很多人将要进入到大学去读书，大学与高中的生活完全不一样，你们在学习知识的同时，更要思考自身的未来，我总觉得，你们的未来，与国家的发展是息息相关的。” 。。。 绝大部分人的神色都是专注的，也是带着好奇的。 廖凡民的脸上，显露出来钦佩的神情。 徐洪猛说的不错，每一个中国人，今后的发展与国家的发展都是息息相关的，这一点无法否认，但很多人都不可能想到，接下来十多年的时间，国家飞速发展的步伐，以及快速壮大的实力，会震惊全世界。 今后十多年的大发展，廖凡民很清楚，身边人生活不断的变化，他也知晓。 早自习结束之后，徐洪猛点名廖凡民和贾天星等人，帮忙将电视机抬出教室。 这是学校电教室的电视机。 廖凡民几个人将电视机抬到了二楼，抬进了另外一个班的教室。 原来看香港回归仪式，也是分班进行的，学校没有那么多的电视机和录像机。 廖凡民禁不住摇头，其实不要多少年的时间，宣明市一中每个教室都会配备电视机，而且还有专门的闭路电视系统，而且不要多少年的时间，液晶电视机将完全普及，这种普通的又重又笨的电视机，将被完全淘汰。 “老大，我总觉得香港回归有些不爽。” “哦，你怎么会这么看。” “要是依照我的想法，香港和澳门都是我们的，英国和葡萄牙凭什么占去，必须要无条件的归还给我们，而且香港和澳门推行什么制度，那是我们说了算，还有台湾，本来就属于中国，还闹什么独立，它要是敢独立，那就打过去，收复台湾。”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好一会才开口。 “贾天星，你想的太简单了，好多的事情，我们不知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实力不济，提不出那么高的要求。” “这话可不要乱说。” “我不是乱说，老爸在家里就说过这样的话，要是实力真的足够强悍，谁敢乱说，谁乱说就收拾谁。。。” 廖凡民剩下的就是苦笑，他还能够说什么。 教室里面议论的声音很多，刚刚看过香港回归仪式的录像，大家都显得兴奋。 香港回归以及澳门即将回归，意味着国力壮大，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这些能够引发国人自豪的东西，就在每一件事情上面具体的体现出来。 高中生的确不关心政治，如果没有香港回归这样的事情来提醒，他们感觉不到社会的变化，象牙塔这个称呼可不是随便说出来的，象牙塔里面的学生，对社会的变化反应迟钝，自视甚高，总认为自身的能力不一般，可以掌握乾坤，而真正到社会上去了之后，才能够自己当初的看法与想法多么的可笑。 早操的时候，全校所有学生都到操场上集合。 学校领导手持话筒，专门说了香港回归的事宜，操场上响起了阵阵的欢呼声。 解散的时候，薛楚玲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 “廖凡民，早自习看电视的时候，我发现你有些漫不经心。” “我看的很认真啊。” “哼，吹牛，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和贾天星两人低声说话。” 廖凡民恍然大悟，录像刚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确和贾天星说话了。 “你的政治成绩不好，一定要注意，徐老师说了，香港回归和一国两制的题目，高考肯定会考的。。。” 第三十一章 忙碌的一天（1） 填报志愿之后，徐洪猛对于班上学生的管理突然变得异常松散，每天进入教室都面带笑容，不过习惯了徐洪猛严格管理的学生，还不是很适应这样的状况，班上的气氛依旧是凝重的，而随着高考的步步逼近，学生变得更加的严肃。 就连向来表现无所谓的贾天星，都表现出来一丝的紧张。 唯一显得轻松的就是廖凡民了。 面对即将到来的重生之后第一个重要的关口和节点，廖凡民不断告诫自己，放松心情，保持冷静，沉着应付，也正是在这样的自我调解之中，他保持了足够的轻松。 七月三号，高考假，樊都市一中以及宣明市一中都是高考的考场，廖凡瑶也放假了，假期一直延续到八月十五日。 廖凡瑶回家之后，廖凡民依旧准备帮助她补习，不过因为平时补习打下的基础，廖凡瑶这学期的考试成绩很不错，特别是数学与英语的成绩，一直都保持高分，加之高考临近，廖凡瑶也不愿意过多的干扰他，所以更多的时候，廖凡瑶都是独自做试卷。 七月四号。 早自习开始之前，徐洪猛站在教室门口，拍着每一个进入教室学生的肩膀，说着一些放松和鼓励的话语，这是高三年级在学校上课的最后半天时间，四号下午、五号和六号两天放假，需要布置考场，七号开始一年一度的高考。 四号这半天基本不会上课，各班要照相，要分发准考证、毕业证，要开班会，各班班主任告诫学生高考需要注意的事项。 众多同学主要的关注点就是班会，这是最后一个班会，大家都准备了留言册，相互留言，班会结束，高中生活也就完全结束。 书桌里面的书本基本搬空，住读生将书本搬到寝室去，走读生则是将书本搬回家去，当然也有学生不打算搬走，等到班会之后，将这些书本全部都卖掉。 宣明市造纸厂的车辆，早就在校外等候。 试卷是不会搬走的，因为在离开教室之前有一个延续多年的仪式，需要这些试卷。 高考之前的弦不能够绷得太紧，考生已经非常的紧张，会出现失眠和腹痛等症状，适当的放松，有利考生自我调节。 上午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每个科任老师都会进入教室，给大家讲一讲考试之中需要注意的事情，其实这就是科任老师与每一个学生告别，三年的高中生涯，至此算是结束了，诸多的科任老师，完成了自身的教学任务，最后时刻嘱托他们的学生高考需要注意的事项，也给学生上高中的最后一课。 市一中的绝大部分老师，都被抽调做高考的监考老师，他们从明天开始就要参加为期两天的高考之前的监考培训，按照惯例，市一中的大部分老师会前往市二中去监考，而市二中的大部分老师会来到市一中监考。 发放准考证、毕业证，以及班会，仅仅是班主任参加，其余的科任老师不会参加。 班会不同于毕业晚会，带有学生相互告别的性质，高考之后，学生就完全散了，彻底放松了，很多同学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数学老师李老师进入教室的时候，贾天星低声惊呼了一下。 李老师穿着平时从未穿过的素花的连衣裙，显露出来姣好、成熟的身材，脸上也化了淡妆，看上去特别的靓丽。 足足十分钟的时间，教室里面鸦雀无声，都在听李老师讲解考试注意的事项，其实这些考试需要注意的东西，平时已经讲过无数遍了。 “和同学们一起两年半的时间，有些同学是三年的时间，我特别的荣幸，我教的毕业班，也有两届了，这一届的94（15）班，留给我的印象是最深刻的，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祝愿各位同学高考顺利，金榜题名。。。” 廖凡民听的很认真，也一直看着李老师，从未见过李老师如此的打扮。 高中老师的确很辛苦，为了学生能够取得好的高考成绩，他们或许失去了很多。 接着，英语老师、政治老师、地理老师和历史老师依次进入教室。 每一个进入教室的老师，都是精心装扮过的，男老师穿着白色的衬衣，打着红色的领带，女老师则是清一色的连衣裙。 第二节课铃声响起，班主任徐洪猛进入教室，告诉大家准备一下，马上到操场集合去照相，这是全班的合影照，至于说照相的费用，从班费里面开销。 每个高三年纪的班，都会在这个时候到操场上照相，每个班按照先后顺序进行。 廖凡民跟随众人来到操场。 照相馆的师傅早就准备好了，他的助手则是招呼众人如何的排列队形。 操场上摆着不少的凳子，这些都是照相需要的。 毕业照全班的合影，一般都是女生站在前面，男生站在后面，不过94（15）班的男生数目太少了，还不及女生数目的一半，所以照相馆的师傅指挥了好半天，比合了好半天，最终只能将女生安排在中间，男生则委屈的安排在两边了。 第一排是坐在草地上的学生。 第二排中间是学校领导、班主任与科任老师，左右两边有少量几个学生，全部都坐着。 第三排基本是女生，边上也有几个男生，全部都是站立。 第四排也是学生，全部站在凳子上， 薛楚玲和程雅惠等几个成绩好的女孩子，在第三排的最中间，廖凡民和贾天星，被安排在第三排的最右边，两人的身高都达到了175公分，在班上算高个子。 随着照相馆师傅的口号，大家同时绽放笑脸。 廖凡民的神色很平静，没有显露出来笑容，整个人看上去很是从容，受到他的影响，身边的贾天星，脸上也带着无所谓的笑容。 合影很快完成，徐洪猛告诉所有同学，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可以选择自由合影，同学一场，合影之后也算是留下的纪念，不过照相的钱需要自己出。 廖凡民对于照相的事情，没有太多的兴趣，严格说他不喜欢照相。 贾天星习惯性的准备从口袋里面掏出香烟，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徐洪猛，知趣的缩手。 廖凡民这个时候也想抽烟，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抽烟。 两人好像有默契，同时转身，准备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老大，你不要想着走了，有人找你照相。”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身后就传来了声音。 “廖凡民，我和你照相。。。” 看见薛楚玲站在面前，廖凡民稍稍楞了一下，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单独照相，这是什么意思，薛楚玲胆子也够大的。 应该说合影照之中，男生和女生单独照相的，几乎没有。 “薛楚玲，就我们俩，是不是有些孤单。” “当然就我们俩，你还想要谁一起照相。” 说着话，薛楚玲拉着廖凡民的胳膊，来到操场的中间。 照相馆师傅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个时候可是赚钱的时候，多照一张照片，就多赚一些钱。 看着薛楚玲拉着廖凡民的胳膊，照相馆师傅眼睛里面也透露出来羡慕的神情。 “不错，不错，郎才女貌，摆好姿势，我要照了。。。” 照相馆师傅的话语，让廖凡民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可身边的薛楚玲，好像什么都不在乎，脸上还带着笑容。 廖凡民突然发觉，很多时候，女孩子或者是女人，胆子比男人更大，表达情意更直接。 照相之后，廖凡民偷偷擦去额头上的汗滴，再次准备离开。 “廖凡民，你和我也要照一张。。。”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照相馆师傅羡慕和狐疑的眼神，让廖凡民很不自在。 学校领导还在等候其他班级合影，没有离开，他们看见了这一幕，脸上也带着笑容，几个学校领导还低头和徐洪猛交谈，时不时的看向廖凡民。 廖凡民在学校算是真正的名人，仅仅一个学期，考试成绩三百分提升到六百多分，从文科生的五百多名，一跃成为全年纪前二十名的优秀学生，在全市组织的最后一次强化训练的统考之中，排名第十二名，这个名次，进入到重点大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学生之间的照相结束，接下来是学生邀请老师合影，邀请班主任徐洪猛的自然是最多的，其次就是邀请数学老师李老师。 徐洪猛和各位科任老师都愉快的接受邀请，而且一再嘱托照相馆的师傅，这些学生与老师的合影，他们老师来付钱。 与徐洪猛合影的时候，按照照相师要求站好位置，廖凡民凑过去，在徐洪猛的耳边小声开口。 “徐老师，谢谢您。” 徐洪猛扭头看了看廖凡民，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再次回到教室，包括班主任徐洪猛以及其他的老师，都没有跟着来，第二节课还有一些时间，不过绝大部分的同学还是规规矩矩坐着。 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没有进入教室，他们站在教学楼的角落，正在抽烟。 第三十二章 忙碌的一天（2） 第三节课的铃声响起。 徐洪猛抱着几个牛皮纸袋进入教室。 牛皮纸袋里面是毕业证和准考证。 教室里面很安静，包括廖凡民，神情都变得肃穆。 准考证编号很重要，宣明市高考有三个考场，分别是市一中、市二中和市三中，其中的市一中为最大的考场，身为市一中的学生，当然愿意在市一中这个考场参加高考，熟悉的环境能够帮助考生克服高考的恐惧情绪，更能够让考生以最快的速度进入考试状态。 不过编排高考考场是相对公平的，准考证编号由市教委组织统一进行，采取抽签的形式，决定每一个考生在哪个考场参加考试。 但也有办法可想，原则上市一中的优等生，全部都在本校考场参加高考。 分发高中毕业证的时候，教室里面很安静，拔尖班的学生，不是特别在意这个高中毕业证，他们的目标是进入好的大学去读书。 “同学们，马上下发的准考证，你们一定要好好保管，高考的当天务必携带准考证，才能够进入考场，每年都会有马虎的考生，或者是过于紧张的考生，忘记携带准考证，结果不能够马上进入考场，耽误考试时间，还影响本人考试的情绪。。。” 携带准考证才能够进入考场的规矩，不用说大家都明白，可偏偏有人就是忘记携带准考证，当然这样的考生，一般情况下都难以取得很好的高考成绩。 分发准考证的时候，徐洪猛逐个的念出来。 “薛楚玲，市一中，第二十考场，第10号座位。。。” “程雅惠，市一中，第二十一考场，第15号座位。。。” “廖凡民，市一中，第二十一考场，第21号座位。。。” “贾天星，市一中，第二十二考场，第7号座位。。。” 拿着准考证，廖凡民禁不住看了一眼程雅惠，程雅惠也看过来，他们两人居然是一个考场。 高考座位纵向编排，从每次的强化训练考试来看，第15号座位和第21号座位是并排，相互之间的间隔距离五十公分。 第三节课下课的铃声响起。 一向安静的高三年级教学楼，突然变得喧嚣起来，涌上走廊的学生，拼命的撕去手中的试卷，将碎纸屑向楼下抛撒，更有不少的学生，在走廊里面尽情的吼叫，至于说课桌，这下子就吃亏了，很多的学生拼命擂着课桌，巨大的声响在教学楼回荡。 这个时候，整栋的教学楼里面，已经没有一个老师，全部都是学生。 高考之前，让即将参加考试的考生发泄一下，撕碎试卷从楼上抛下，这是市一中历来的习惯，只是辛苦了那些在当天下午就要开始收拾考场的工作人员。 女生的表现大都比较安静，她们也会撕碎试卷，甚至是书本，将碎纸屑抛撒下去，不过她们很少有大喊大叫的。 一些男生毫无顾忌的点燃了香烟，在走廊吞云吐雾。 廖凡民的表现还算是冷静，他仅仅是看着贾天星等人不断的朝着楼下抛撒碎纸屑。 重生之后，再次看到这一幕，廖凡民心中的感慨太多，这就是青春，无所畏惧的青春。 很快，廖凡民和贾天星都点燃了香烟，可能是廖凡民较为安静，贾天星也变得安静，他们站在走廊，看着肆无忌惮发泄的众人。 “廖凡民，给我一支香烟试试。。。” 薛楚玲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廖凡民愣了好一会。 “不行，女孩子不能抽烟。” “凭什么就你们可以抽烟，我就不能够抽烟。” “凭什么就女人能够生小孩，男人就不可以生小孩啊，什么时候男人可以生小孩，你就可以抽烟了。” 本来还想着怂恿薛楚玲抽烟的贾天星，听见廖凡民这样说，忍不住哈哈大笑。 薛楚玲没有想到廖凡民会这样说话，稍微愣了一下，脸很快红了。 “哼，你这是大男子主义。。。” “就算是大男子主义，你也不能抽烟。” 薛楚玲瞪了一眼贾天星，红着脸转身离开了。 “老大，人家很喜欢你呃。” “都是屁小孩，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贾天星鼓着眼睛看了看廖凡民，有些无奈的笑了。 “还是老大厉害，我服气了。” 第四节课的铃声响起。 徐洪猛进入教室的时候，大家还没有完全安静下来。 还是班长薛楚玲站起身来大声开口，众人才很快安静下来。 徐洪猛的脸上带着笑容，看着众人开口了。 “我就说一句话，七号上午准时到考场参加考试，千万不要迟到。” 说完这句话，徐洪猛转身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面稍微安静了十多秒钟，欢呼声很快出现。 其他班的欢呼声，也此起彼伏的出现了。 很多人迫不及待的从课桌里面拿出留言册，开始找寻同学留言。 薛楚玲站起身来，拿着留言册，径直走到了廖凡民的跟前。 “廖凡民，给我留言。” “薛楚玲，我写个名字可以吧，我不会留言。” “随便你，只要你好意思。” 廖凡民看着薛楚玲，微微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开始短暂的思考。 很快，他在留言册的第一页写下了一行话。 廖凡民的字写的很好，这在班上是公认的，毕竟他小学的时候就开始练习写字了。 薛楚玲还没有来得及拿起留言薄，贾天星就看着留言念出来了。 “饮食有节，寒暖当心，劳逸均衡，永葆清新。。。” 贾天星还没有念完，薛楚玲就抢过了留言薄，一下子敲在贾天星的脑袋上面。 敲的当然不重，贾天星捂着脑袋，大叫冤枉，薛楚玲的脸却有些红。 “廖凡民，你的留言本拿来，我也要给你留言。” 薛楚玲一把拿过放在桌上的留言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贾天星凑过来，对着廖凡民低声开口了。 “老大，你这留言，我怎么看着有些别扭，好像是。。。” “不该多嘴的时候就不要说话。” 留言薄回到廖凡民手里的时候，已经写满了大部分同学的留言。 薛楚玲的留言在最后，看样子也是最后写的。 翻开薛楚玲的留言，廖凡民顿时愣住了，这是一首流传很广的诗句：君住江之头，我住江之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 这样的留言，廖凡民要是还不懂，那就是猪头了。 这样的留言，廖凡民当然不会给别人看，相信他给薛楚玲的留言，其他人也是看不见的。 程雅惠拿着留言薄走过来的时候，廖凡民的头皮有些发麻。 程雅惠一直都是班上的中心人物，不过与廖凡民之间没有太多的交集。 “廖凡民，给我留言。” 程雅惠翻开的是留言薄的第一张。 廖凡民没有多话，接过留言薄，将自己的留言薄也递过去。 下课的铃声响起，成群的学生离开教室，朝着校门方向而去。 高中期间关系要好的同学，这个时候会一同出去吃饭喝酒，不在乎饭菜的好坏，高中的生涯至此已经结束，一次简陋的酒宴，或许成为永久的记忆。 几乎是默契，廖凡民、贾天星、薛楚玲和程雅惠，相约一起吃饭。 吃饭的餐馆是贾天星确定下来的，也是贾天星请客，廖凡民当然不会和贾天星争，人家是标准的富二代。 廖凡民骑自行车带着薛楚玲，贾天星骑自行车带着程雅惠。 “廖凡民，你到南华大学读书了，会给我写信吗。” “会吧，祝贺你到bj大学读书。” “你一定要写，要不然我可不依。” “好的，我一定写。” “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读一所大学。。。” 薛楚玲的脸虽然有些红，但话语很是坚决。 廖凡民突然有了一种冲动，他很想抱抱薛楚玲。 校外的餐馆本来就不少，这一天的生意特别好，附近的居民这两天都主动选择了回避，他们知道这几天的时间，这条所谓的校园饮食街，是高三学生的天下。 辖区派出所也加强了警戒，防止高考之前出现意外，毕竟学生喝醉之后容易冲动，附近的几条街道，都能够看见巡逻的警察。 桌上放在四个酒杯，两杯白酒，两杯饮料。 薛楚玲和程雅惠都撅着嘴，显然这顿饭她们不想喝饮料。 很可惜，廖凡民的态度非常坚决，薛楚玲和程雅惠就是不能够喝酒，只能喝饮料，薛楚玲和程雅惠异口同声询问为什么，廖凡民的回答也很蛮横，没有为什么，女孩子就是不能喝白酒。 廖凡民首先举起了酒杯。 “薛楚玲，预祝你考上bj大学，程雅惠，贾天星，预祝你们考上南华大学，同时也预祝我考上南华大学。。。” 这话有些俗套，但不得不说，谁都想有个好彩头。 薛楚玲第二个开口。 “我们一定能够如愿以偿。。。” 贾天星第三个开口。 “向你们学习，拼命努力，一定考取南华大学。。。” 程雅惠最后一个开口。 “不管我们的考试成绩如何，都不要忘记今天这顿聚餐。。。” 廖凡民举着酒杯的手微微抖动，他一直不清楚程雅惠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吃饭，从刚刚程雅惠的话语之中，也许透露出来了端倪。 第三十三章 父母的担忧 廖凡民虽然有些紧张，可还是能够正确的面对高考，毕竟他准备和努力这么长的时间，有了充足的信心，相信高考一定能够发挥出来最好的水平。 不过廖泽熙和徐文清就没有那么淡定了。 随着高考的临近，廖泽熙和徐文清变得紧张，六月中旬以后，每天廖凡民回家，两人就变得小心翼翼，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生怕有什么做的不合适的地方，引起廖凡民心烦或者不舒服，以至于影响到高考。 进入到七月，高考假开始，廖凡瑶回家之后，徐文清请假在家，大部分时间都是奔波于菜市场和家里，想方设法的做些好吃的，给廖凡民增加营养。 七月四号的下午，徐洪猛给班上部分的学生家长打电话，告知五号和六号两天时间放假，学校需要布置考场，请家长注意考生的情绪，尽量不要给考生任何的压力。 徐洪猛同时说了，准考证上面标注了高考的时间地点，一定要提醒考生按照要求的时间进入考场。 这其实是学校的惯例，必须将学校的安排通知走读生的家长，让家长配合学校对考生的有效管理，毕竟高考只有两天时间就要开始，这个时候尽量让考生以平和的心态迎接高考，发挥出来平时最好的状态，取得最好的高考成绩。 接到电话后，廖泽熙专门和徐文清商量了，准备七号到九号三天请假，也在家里陪着廖凡民，可得廖凡瑶不同意，认为父母这样做就是给哥哥廖凡民压力，父亲廖泽熙还是要去上班，和平时一样，只不过中午和下午可以早回家。 廖泽熙和徐文清都认为有道理，同意了廖凡瑶的建议。 廖泽熙和徐文清的紧张，廖凡民看出来了，包括妹妹廖凡瑶的紧张，他也体会到了，其实这也正常，望子成龙是每一个家长的心愿，高考又是最为重要的一环，考上了好的大学，意味着能够接受良好的大学教育，将来的工作和前途也基本有了保障。 进入七月份以来，廖凡民尽量稳定自身的情绪，平时多半拿着政治和历史的笔记看看，争取多记几个题目，这样就能够有更大的信心迎接高考。 七月五号早上，熟睡中的廖凡民，睁开了眼睛。 打开台灯，时间是五点二十分。 稍稍犹豫了一会，廖凡民起床，时间是五点半，和平时一样。 廖泽熙和徐文清早就起来了，两人都在厨房里面忙活，早餐准备的有稀饭、馒头、鸡蛋、牛奶和面条，品种繁多，廖泽熙还一大早还专门出门，在外面去买了油条豆浆。 廖凡民走到客厅的时候，廖泽熙开口了。 “小民，这两天放假，可以多睡一会，等会你妈叫你起床。” “老爸，我已经习惯了。”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走进卫生间，扭头面对徐文清，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两人明白，廖凡民也有压力。 等到廖凡民从卫生间出来，廖泽熙再次开口。 “小民，不用紧张，你一定能够取得好成绩，院子里很多人都相信你。。。” 徐文清瞪了廖泽熙一眼，最近一段时间，民政局院子里的确是有些议论，大家都知道廖凡民和廖凡瑶两兄妹的学习成绩很好，其中的廖凡民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次一定能够考取重点大学，民政局的局领导，与廖泽熙交谈的时候，也说到了廖凡民高考的事宜。 不过这些事情，徐文清一律不让廖凡民知道，也就是不想给廖凡民太大的压力、 其实徐文清比廖泽熙还要着急，希望廖凡民能够考出好的成绩。 三年的时间，廖凡民的生活和起居，都是徐文清照顾的，特别是这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徐文清没有耽误过廖凡民吃饭和睡觉，几乎每天晚上都给廖凡民准备了宵夜，清早起床准备早餐，十七八岁的廖凡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学习那么辛苦，生活肯定是要跟上去的。 高三最后一学期，廖凡民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几次让徐文清偷偷掉眼泪，不过都是背着廖凡民和廖泽熙，徐文清对廖凡民的确是疼爱，甚至有些溺爱，眼看着高二下学期和高三上学期的廖凡民自甘堕落，根本不愿意学习，徐文清肯定是自责的，有些时候着急了，甚至冲着廖泽熙发脾气，说廖泽熙没有用，儿子也没有学到什么好的东西等等。 不过高三下学期的时间，家里出现了巨大的变化，廖凡民的学习成绩一步步的提升，在樊都市一中读书的廖凡瑶，每次考试几乎都是班上的第一名，作为家里的女主人，徐文清当然是最为高兴的。 徐文清不在乎院子里面那些羡慕的眼神，可女人总是有自尊心的，谁不想自家的孩子学习成绩好，当这一切都到来的时候，哪个女人要是不高兴，那就真的是有问题了。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后天就考试了，可不要让小民紧张，待会吃了早餐之后，我到外面去买菜。。。” “家里都那么多菜了，怎么还买啊。” “你知道什么，小民和瑶瑶需要吃新鲜的菜。” 廖凡瑶也起床了。 高考假回家之后，廖凡瑶早上一般七点钟之后才会起床，可今天不到六点钟就起来了。 在客厅看书的廖凡民，对着廖凡瑶笑笑，什么都没有说。 早餐的种类繁多，廖凡民吃了一碗面条，一根油条，一个鸡蛋，喝下了一杯牛奶，感觉到自己还能吃。 廖凡瑶吃了一碗面条，一个鸡蛋，勉强喝下一杯牛奶。 徐文清不断的要廖凡民和廖凡瑶多吃一些。 吃完早餐，徐文清收拾完毕，拿着菜篮，准备去买菜。 “老妈，我陪着你去买菜。” “妈，我也去。。。” 徐文清本来想着不同意，可看了看廖凡民和廖凡瑶，什么都没有说。 “你们等等，我收拾一下东西，也和你们一道去，我们一家子去买菜。” 廖泽熙开口说出这句话，徐文清的脸上显露出来笑容。 值班的廖福贵，看见廖泽熙和廖凡民等人，连忙走出了门卫室，面带笑容打招呼。 廖泽熙笑着和廖福贵说了几句话。 “廖凡民，就要考试了，你一定能够考上重点大学。” “廖哥，谢谢你的祝福。” 菜市场依旧很热闹，可廖凡民和廖凡瑶的注意力都没有在菜市场里面，倒是廖泽熙，跟随在徐文清的身边，很注意的看每一样的新选蔬菜。 廖凡民和廖凡瑶两人一直都在低声说话，其实也就是廖凡民询问廖凡瑶，有没有想着转学到宣明市一中的想法，他给廖凡瑶的建议，还是转学，毕竟樊都市一中那种松散的教学方式，短时间之内是不会改变的。 当然若干年之后，樊都市一中进行了大规模的彻底改造，真正成为一所全市范围内拔尖的高中，但那是后话。 廖凡瑶也想着转学，住读的生活没有什么意思，很多方面都不方便。 明白了廖凡瑶的想法，廖凡民也下定了决心，高考之后，就要想办法开始运作这件事情，让廖凡瑶转学到宣明市一中。 买菜完毕，回到家里，还不到八点钟。 徐文清以往买菜时间稍长，可今天廖凡民和廖凡瑶都陪着，她就不想耽误时间了。 徐文清和廖泽熙都知道，高考之前两天时间的放松是相对的，不是说不看书，更不是说彻底的放松，一旦彻底放松，则精神很难再次集中，这对于高考是不利的。 回家之后，廖凡民就进入到卧室开始看书，廖凡瑶则是在客厅做作业，到了这个时候，廖凡瑶不会去打扰廖凡民，更不会让廖凡民辅导自己的作业。 天黑了，廖凡民白天没有出门，一直都在家里。 吃过晚饭之后，廖泽熙和徐文清直接进入卧室，免得打扰廖凡民和廖凡瑶。 大约八点钟，廖泽熙轻轻敲门，告诉廖凡民，晚上出去走走乘凉，家里有些闷热。 廖凡民答应了，带着廖凡瑶一同出门去转转，让自己清醒和放松。 “老廖，你说小民这次考试怎么样，我总是有些担心。” “我也一样，不过我看小民没有什么问题，这几天的时间，他比我们还要平静。” “南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可不低，每年都是在六百分以上，要是。。。” “可不要瞎说，徐老师都说小民没有问题，只要高考正常发挥，一定能够考上南华大学。” “这几个月的时间，我发现小民的变化太大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小民突然变得懂事了。” “有时候我都想开口问问，究竟是什么情况，只不过马上要高考，我不好说。” “我看没有什么必要开口问，小民变得懂事了，这是好事，要是我们刨根问底，说不定引起小民的不满。” “你说的也是，但愿小民能够一直都这样。” “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徐文清和廖泽熙同时陷入到沉默之中。 廖泽熙点燃了香烟，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好一会才再次开口说话。 “我们不要表现出来担心，更不用紧张，免得影响到小民的情绪。” 第三十四章 静如止水 七月七号，早上六点钟，廖凡民起床了。 “小民，还可以睡一会，八点半才到校，不用着急。” 徐文清刚刚说完，廖泽熙也跟着开口了。 “是啊，多睡一会，七点钟起床就可以了。” “爸妈，我睡好了。” 廖凡民已经没有睡意，重生之后，高考这第一个最大的考验已经到来，他足够重视。 廖凡瑶也起床了。 按照徐洪猛提出的要求，凡是在市一中参加考试的考生，八点半到校，八点四十五分进入考场，九点钟开始考试，早上出发之前，务必检查准考试等物品，千万不要遗漏，免得影响高考。 至于说到其他学校参加考试的考生，七点钟到校，七点半钟乘车，统一前往考场。 吃早餐的时候，廖泽熙和徐文清都很小心，平常习惯询问早餐是不是好吃的徐文清，也没有开口说话，默默的看着廖凡民和廖凡瑶吃早餐。 廖凡民的速度很快，三下两下解决战斗。 廖凡瑶稍微慢一些，看见哥哥廖凡民等着，也加快了速度。 吃完早餐，不到七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廖凡民才会从家里出发。 考试的当天上午，不要过多的复习，不要过多的思考，可以简单的看看作文等等，这样才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上午的语文考试之后，下午是最令考生头疼的数学考试，让头脑保持完全的清醒，才能够很好的应对。 提前到学校去是不成立的，市一中是宣明市最为主要的高考点之一，不到规定的时间任何人都不准靠近，更不准进入考场，廖凡民就算是八点半到校，也需要在校门外面等候，那些到其他考点参加考试的考生，其乘坐的车辆，同样在学校外面等候。 廖凡民依旧是进入到卧室，拿起一本作文书翻阅。 徐文清在厨房收拾，廖泽熙静静的坐在客厅，廖凡瑶也回到卧室。 七点五十分，廖凡民走出了卧室。 茶几上面，摆着准考证以及考试用笔等等，这些东西徐文清已经检查了若干遍，保证没有任何的遗漏才放心。 高考的三天时间，廖凡民不会骑车，而是选择步行到学校。 廖凡民走出书房，廖泽熙和徐文清同时站起身来，廖凡瑶也从卧室出来。 “小民，是不是准备出发了。” 廖凡民点点头，拿起了桌上的准考证和考试用笔等东西，放进了书包里面。 一家人下楼，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有上班的，也有早锻炼回来的。 看见廖凡民，很多人都是微笑着点头，也有开口祝福的。 门卫室，廖福贵早就等着了。 “小民，祝你考试顺利，金榜题名。” “廖哥，谢谢。。。” 大街上的行人还是不少的，今天是周一，上班的时间。 一路上，廖凡民的神色都很平静，廖泽熙和徐文清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连一向活泼的廖凡瑶，都自觉的闭嘴不说话。 八点二十，一家人到了市一中。 看着眼前的情形，廖凡民有些傻眼，廖凡瑶则是惊呼。 市一中的校门外面，密密麻麻站了很多人，这些人应该都是学生家长。 校门口倒是有一片空地，由武警战士和警察把手，胸前挂着工作证的监考工作人员，也在校门口和校门里面巡视。 众多的人群之中，廖凡民发现了贾云茂、周晓梅以及贾天星。 贾云茂也看见了廖凡民等人，连忙走过来打招呼。 廖泽熙和贾云茂都点燃香烟，一边说着话，一边用余光观察校门的方向。 徐文清和周晓梅则是低声说话。 廖凡民和贾天星也用目光搜寻，看看是不是能够看见班上其他的同学，可家长的人数太多了，密密麻麻，根本就看不清楚。 八点二十二分。 警笛声开始响起，正在执勤的交警，连忙大声呼喊校门外的家长让开一条通道。 这是其他学校的考生来到市一中的考场。 校门口初的家长很快让出了一条大道。 三辆警车开路，几十台大巴车载着考生来到市一中的考场。 大巴车不能够进入学校，在学校门口的空地停下，大巴车里面的考生，将依次下车进入到学校。 校门处有三个进口，分别由数名监考工作人员把手，检查学生的准考证，人证对上之后，考生方可进入到学校里面。 随着大巴车的临近，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不少家长看着驶来的大巴车，寻找自家的孩子。 在本校参加高考的走读生，也开始依次排队，准备进入校园了。 廖泽熙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示意廖凡民去排队，准备进入学校。 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并排，前去排队，拥堵的家长看见他们，都主动的让开一条通道。 不少的参加考试的走读生，就从这些通道中间走过，来到前面排队。 八点二十五分，校门打开，三个进口开始检查学生的准考证。 而第一辆大巴车，也停在了空地，考生依次下车，排队从中间的通道进入到学校去，每辆大巴车上面，都有两个挂着工作证的老师，招呼车上的考生迅速下车。 排队朝着前方移动的廖凡民，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他隐隐记得高一和高二的时候，也看见了这一幕，进入七月，高一和高二的学生全部都放假了，不少高一和高二的学生也会到学校来，看看高考的情况。 庞大的家长队伍中间，已经有不少人举手挥舞，而从大巴车上面下来的学生，也会挥手回应，但没有谁开口呼喊说话，就算是家长相互之间的交谈，声音都尽量压低，免得影响到即将进入考场的学生。 家长人数虽然多，但整体上安静。 快要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廖凡民回头，看向老爸老妈妹妹站立的方向，他的运气很好，一眼就看见了，廖泽熙朝着他挥手，他也挥挥手示意。 贾天星回头，同样看见了贾云茂和周晓梅。 不少的考生已经进入到学校，但外面等候的家长依旧没有离去，他们在距离校门一定距离的地方站立，看着学校里面。 其实这个时候，交通管制已经不是特别需要了，没有哪个司机能够从市一中校门外的大街上通过，左右两边以及前方全部都是站立的家长，好几个准备从附近走的车辆，远远看到这一幕，悉数都掉头离开了。 “廖凡民，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啊。” “我也没有看见你啊，就看到了那么多的家长。” “我排在最前面，校门打开就进来了。” 看见站在校门右侧的薛楚玲，廖凡民微微的愣了一下。 一行人朝着操场的方向走去，徐洪猛在那里等候。 操场上很热闹。 94（15）班的考生，在老地方集合。 徐洪猛脸上带着微笑，拔尖班52名考生，其中四十人在本校考场，十二人在其他考场，一大早的时候，徐洪猛已经将十二名考生送上了大巴车，前往其他考场。 八点四十分，94（15）班的四十名在本校参加考试的考生，全部都到了。 还有五分钟时间，就要进入考场，徐洪猛开口了。 “还有五分钟时间，大家检查一下准考证，还有考试用笔，你们记住了，书包必须放在前面的讲台上面，不能够携带到座位上，考试开始的时候，所有的监控都打开了，你们进入考场，就不要交头接耳，免得无意间破坏考场纪律，进入考场有十五分钟的调整时间，大家尽量做深呼吸。。。” 徐洪猛还没有说完，不少人已经开始深呼吸。 徐洪猛微微叹了一口气，尽管他见多了这样的情形。 “现在不需要深呼吸，尽量放松就可以了。。。” 廖凡民看见了程雅惠，程雅惠的眼神也看过来。 两人在同一个考场，都是高三年级教学楼。 朝着考场走去的时候，贾天星低声开口了。 “老大，我看你一点都不紧张，怎么我的心里总是在咚咚跳。。。” “贾天星，你以为我是神仙，怎么可能不紧张。” “唉，我真没有想到，老爸也到宣明市来了，早上到学校来的时候我还不愿意，刚刚看见你的爸妈，我心里平衡了很多。” “不用想那么多，好好考试就是了。” “真想抽烟，抽支烟肯定能够平静下来。” “想都不要想，这个时候不可能抽烟。” 操场到教学楼距离不远，一两分钟就能够抵达。 看着熟悉的教学楼，廖凡民微微有些发愣，接下来三天的时间，他将在这栋教学楼的某个考场里面参加高考，参加决定今后命运的高考，重生之后的第一关就在眼前，必须要完美的迈过去，能不能真正的施展抱负，高考的作用是决定性的。 重生的廖凡民很清楚，重点大学意味着人脉，意味着社会地位，随着知识的普及，学识变得愈发的重要，高分低能毕竟是极少数的情况，不管是机关还是企业，对于文凭还是看重的，名牌大学毕业证，就是金字招牌，能够帮助你敲开很多门槛。 第三十五章 高考（1） 考场的位置廖凡民早就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够找到，就在高三年级教学楼的二楼。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教室格局，已经熟悉的高三年级教室的氛围，都能够让他很快平静，一心一意的开始考试。 每间考场里面有四十个考生，考场的前后都装有摄像头，高考开始之后，这些摄像头会全部打开，而监控室内，也会有监考工作人员紧紧盯住屏幕。 宣明市高考监考历来都很严格，和全国其他地方一样，高考作为寒门学子唯一能够跃龙门的机会，对于大家来说都是公平的，每年的高考不可能完全杜绝抄袭的情况，以及替考的情况，但应该说是非常少见的，毕竟高考作弊若是被抓住，后果很严重。 进入考场的时候，廖凡民与程雅惠终于走到了一起。 程雅惠拉了一下廖凡民的衣袖。 “廖凡民，考试一定要努力哦。” 廖凡民的座位在第四排的第三位，程雅惠的座位在第三排的第三位。 两人座位的距离只有五十公分。 进入考场，坐好之后，廖凡民将准考证摆在了右上角的位置。 八点四十五分，高考的第一次铃声响起，广播提醒考生马上进入考场。 与此同时，佩戴工作证的两名监考老师准时进入到考场，开始检查每一个考生的准考证。 市教委派遣的考场巡视员，也进入到考场巡查。 监考老师应该是市二中的，廖凡民没有见过他们。 两个监考老师检查很严格，拿着准考证，与考生的容貌进行比对。 八点五十分，准考证检查完毕，一名监考老师开始宣读考场纪律。 八点五十五分，考场纪律宣读完毕，两名监考老师开始分发草稿纸。 八点五十八分，一名监考老师开始拆封考卷。 九点钟，考试开始的铃声响起。 试卷开始分发。 廖凡民已经变得异常的平静，刚刚进入考场的时候，他略微感觉到紧张，心跳也加速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几次深呼吸之后，他的心跳恢复了正常。 侧过脸，看了看旁边的程雅惠，脸色还是有些发白。 程雅惠也正好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平静的微笑，让程雅惠瞬间也变得平静。 语文考试，重点考的是平时基础知识的累积，此外就是作文了。 廖凡民整体扫了一边试卷，脸上显露出来略微舒缓的神情。 没有耽误时间，他开始伏案做试卷了。 读音正确、寻找错别字、标点符号、理解成语、用词准确、寻找病句、虚词使用、上下文对接、常识、古诗、文言文、现代阅读等等，这一份高考试卷，涵盖了语习的所有重点。 如果没有很好的基础知识的积累，不可能得到高分。 八十分钟时间过去，廖凡民做完了前面所有的题目，剩下的就是作文了。 时间控制很精确，一百五十分钟的考试时间，留下写作文的时间至少需要六十分钟，作文需要构思，需要打草稿，一气呵成的情况是异常罕见的。 仔细看了两遍作文题目，廖凡民的脸色变得严肃。 他压根没有想到，97年高考语文试卷的作文居然要写两篇文章，试卷上面提供了三份素材，第一个素材，小新同学背瘫痪同学坚持六年去上课，第二个与第三个素材，是关于乐于助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两方面的碰撞。 作文题目为两个，首先描写小新同学背同学上学的情形，两百字。 其次根据后面两个素材，写一篇议论文，不少于六百字。 看到这个作文题目的时候，廖凡民暗暗骂娘，也不知道那些出高考试卷的人怎么想的，将考生当作机器啊，居然是两篇文章，一篇文章展开联想，准确描写小新同学背着同学上学的过程，一篇文章结合社会现象，提出议论。 尽管两篇文章的总字数只要求八百字，可这比起写一篇文章，难度大很多。 稍稍思索，廖凡民开始动笔，小新同学背着同学上学的情形，分为两个部分描写，其一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其二是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小新在长大的同时，瘫痪的同学也在长大，背着上学的难度肯定是越来越大的。 议论文的主题是相当关键的，乐于助人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两方面的碰撞，在二十年之后的争论将异常的激烈，真不知道出作文题的老师，怎么会想到若干年之后，这样的情形会引发国民的争论。 廖凡民没有丝毫的犹豫，他选择了主题，用法律的手段，为社会公德保驾护航。 这也是廖凡民真实的感受，也是现阶段一个惊世骇俗的观点。 仅仅五十分钟，两篇文章全部完成，可谓是一气呵成。 停笔之后，廖凡民开始仔细看后面的议论文，他自己都被震惊了，有些话语平时他写不出来，也想不到那么深，这是他自认为写的最好的一篇议论文。 重生的力量终于体现出来。 收敛了有些失神的心思，廖凡民开始了对前面题目的检查。 快速的检查完毕，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十一点二十分，还有十分钟考试就要结束。 扭头看了看程雅惠，还在在伏案疾书，鼻尖上面有一滴汗。 考试铃声响起，提醒考生考试还有五分钟时间。 廖凡民的神色已经变得很平静，脸上也出现了微笑，语文考试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按照他的预计，至少在一百三十分左右，还高一些也是可能的，关键看作文能够得到多少分。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廖凡民看了看桌上的试卷，拿起了准考证和草稿纸，起身离开考场。 程雅惠也是同时起身离开考场。 廖凡民注意看了看程雅惠的神情，有些舒缓，看样子也考得不错。 操场上，徐洪猛依旧在等候。 94（15）班不少的考生，已经朝着操场而去，廖凡民和程雅惠自然也走过去了。 “同学们，什么都不要说，住读生马上到食堂去吃饭，吃饭之后回到寝室休息，走读生马上回家去吃饭，下午一点四十五分进入考场，语文考试已经结束，有关语文考试的任何话语都不要说，我也不听。。。” 徐洪猛的话语，一下子堵住了那些还想着开口询问的学生。 考一门丢一门，这是高考的规矩，千万不要因为某一门考试没有考好，而影响到了下一场次的考试，这是得不偿失的。 学生很快散开，廖凡民、贾天星、薛楚玲和程雅惠等人，匆匆的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而去，不少考生家长拥堵在学校门口。 外校在市一中参加考试的考生，原则上在市一中的食堂吃饭，市一中专门安排了部分的寝室，供这些考生中午休息。 不过很多外校考生的家长在校门口等候，他们在附近定下了宾馆和饭菜，让考生吃饭之后，好好休息一下，准备下午的数学考试。 廖凡民走出校门，一眼就看见了在校门口等候的廖泽熙、徐文清和廖凡瑶。 贾天星的母亲周晓梅也在等候，和徐文清还在低声交谈。 廖凡民和贾天星的神色都不错，这也让廖泽熙等人舒了一口气。 上午考试结束，到下午的数学考试，只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时间很紧张。 民政局的车以及贾云茂的奥迪轿车，都在不远处等候。 廖凡民有些感慨，要知道廖泽熙是从来不爱占单位丝毫便宜的。 进入客厅，一股饭菜的香味传来。 廖凡民看了看徐文清，忍不住开口了。 “老妈你真厉害，做好饭了还能够到学校门口接我。” 徐文清看着廖凡民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廖泽熙开口来。 “小民，你妈和我上午根本没有停手，送你到学校了，就开始买菜，回家做饭，饭菜做的差不多了，又去学校接你，还有瑶瑶，也帮忙洗菜。。。” 吃饭的时候，廖凡民拿着几张数学试卷，边吃边看，这几张数学试卷，是数学老师李老师特意强调过的，要求大家注意试卷上面的题型，真正理解，融会贯通。 这里面的秘密，拔尖班每个考生都知道，高三的下学期，每个学校都会想方设法的去弄到考试范围，有针对性的展开复习，而那些抽调到北戴河去统一出题目老师，则是学校关注的重点，当然联系这些老师不可能，但这些老师平时关注的各科题目，就是重点了。 知道这些老师的名字，就是学校的本事，宣明市一中可以做到，二中和三中就做不到。 中午的时间不多，午睡的半个小时必须保证，但又不能够多睡，否则午休起床之后，头就会晕，难以集中精神。 中午绝不能做数学题目，那样做会耗费精力，导致考试的时候精力不济。 廖泽熙、徐文清和廖凡瑶吃饭都是很小声的，生怕发出了什么声音，影响到廖凡民。 吃完饭，已经是十二点半，和平时的时间差不多。 卧室的电扇早就开着。 “小民，快去洗澡，接着午休，一点二十分我叫你，换洗的衣服我给你放好了。” 午休之前，廖凡民会洗澡，这样能够很好的休息，气候炎热，早上考试也出了不少的汗，洗澡之后舒服很多。 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一点二十分。 民政局的车楼下等着。 下午的考试，廖泽熙和廖凡瑶去送，徐文清在家洗衣服。 第三十六章 高考（2） 高考数学有文科与理科两套试卷，理科数学试卷的难度大一些。 对于文科生来说，最难的就是数学了，成绩均衡的文科生，只要数学考试发挥好，获取到了一百二十分以上的高分，被重点大学录取基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廖凡民最为重视的也是数学，这是他能够获取到高分的科目。 中午一点四十五分，廖凡民和程雅惠同时进入考场。 考场里面几乎所有的考生，神色都颇为紧张，数学考试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可题目量一般都很大，在高考所有科目之中，数学考试的时间最不够用。 计算器、圆规、三角板、直尺、考试笔等用品摆好，廖凡民照例将准考证摆在右上角。 考试之前的程序，与上午语文考试一样，也是检查准考证，宣读考场纪律，以及分发草稿纸等等，一直到一点五十八分，两名监考老师才打开了密封的试卷。 两点钟，数学试卷发下来。 廖凡民没有耽误时间，看着题目，迅速开始了演算。 做数学试卷，一般都是将答案写在草稿纸上面之后，演算准确之后誊抄到试卷上面，每一道题目耗费的时间不能够太多，特别是前面的选择题，如果耗费太多的时间，后面的大题目就没有时间做了，要知道后面的题目，分数比前面的要高。 廖凡民做题的速度很快，第一大题选择题共15个小题，总分65分，第二大题填空题，共4个小题，总分16分，他用去了大约五十分钟时间。 第三大题的解答题，一共6个小题，总分69分。 这是廖凡民攻克的重点，还有七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了。 廖凡民再次开始了紧张的演算。 第一个大题用去了七分钟，完美的演算出来，第二个大题用去了八分钟，同样完美的演算出来，第三个答题用去了七分钟，演算出来，第四个大题，用去八分钟，基本演算出来，第五个题目和第六个题目，分别是函数与立体几何的题目，每题12分。 这是两道爬坡题目，也是整篇试卷最难的题目。 足足三十分钟，廖凡民没有抬头。 距离考试还剩下十分钟的时间，廖凡民总算是抬起头。 最后的两道题目，运算不一定完全准确，但基本靠谱，也就是说不敢保证能够拿到满分，但至少能够得到绝大部分的步骤分。 无意间扭头，廖凡民发现程雅惠的脸色发白，眼睛里面有泪水，看着试卷发呆。 程雅惠也在这个时候扭头，看见了廖凡民。 廖凡民看见了程雅惠的试卷，前面的选择题，还有不少题目空着。 程雅惠居然是从后面往前面做的。 这是数学考试的大忌，因为后面的题目偏难，特别是最后的题目，单题的分数高，都是爬坡的题目，如果在这些题目上面耗费太多的时间，那么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做前面的题目了，要知道第一大题选择题共15个小题，总分65分。 程雅惠眼睛里面的泪水，眼看着就要流出来了。 手表都放在桌上，考试还剩下多少的时间，每个考生都是清楚的。 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不管程雅惠如何的快速计算，都不大可做完全部的选择题了。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廖凡民盯着程雅惠的眼睛看了看，传递了一个眼神。 廖凡民迅速低头，拿过一张草稿纸，在上面抄下选择题的答案，字体很大，能够看的很清楚，接着他将草稿纸移到了右边的角落上面，写着选择题答案的那一面，靠近了桌子的边沿，上面的答案能够看的很清楚了。 程雅惠肯定不笨，用余光扫着草稿纸上面的答案，开始伏案书写，五十公分的间隔不大，加上廖凡民的答案写的很清楚，十五个选择题和四个填空题的答案一眼就能够看见，。 铃声响起，考试还剩下五分钟时间的时候，程雅惠的脸上已经露出笑容，眼泪也不见了。 廖凡民则开始了最后的快速检查，看看答案是不是写的工整，誊抄的过程之中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遗漏，甚至有抄错的地方。 草稿纸可以带走，留下试卷就可以了，这也是便于高考结束之后，考生可以对着标准答案预估自己的高考分数。 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 整个的考场里面，没有一个人提前交卷，就算是结束考试的铃声响起来，也还有一些考生在伏案疾书，不愿意交卷。 考试结束，肯定不能够继续做题目了。 监考老师要求所有学生离开考场，留下考试的试卷，否则会依照作弊处理。 廖凡民首先站起身来，拿着草稿纸、准考证和考试用具，离开考场，紧跟在他身后的是程雅惠。 走出考场，廖凡民摇摇头，两个小时的数学考试，精力过于的集中，也很费神，没有一分钟清闲的时间，走出考场竟然有了两重天的感觉。 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 “廖凡民，谢谢你，要不是你，明天我都无法考试了。。。” 低声的话语，以及拉着胳膊的手，让廖凡民感觉到不自然。 程雅惠可不会管那么多，她太高兴了，眼看着选择题还有八道没有做，填空题也有两题没做，这可是足足四十八分，要是丢掉了，数学考试不可能有好成绩，都怪自己忘记了时间，犯下数学考试的大忌，在几个大题上面耗费了太多的时间，等到做前面题目的时候，才发现时间不够了。 抄下廖凡民给出的选择题答案，程雅惠的心完全放下，她很清楚，廖凡民的数学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 走出教学楼，廖凡民发现，大量的考生情绪都是沉闷的，估计是没有考好。 难怪徐洪猛说过，数学考试之后，必须要很好的调解自身的情绪，不能够被左右，否则对下面的考试影响很大，要知道后面还有两天的考试。 有几个女孩子，走出教学楼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下来。 廖凡民看着这几个女生，只能是摇头叹息。 依旧拉着他胳膊的程雅惠开口了。 “怎么了，心疼啊。” 廖凡民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扭头看着程雅惠，眨了眨眼睛开口了。 “不是，就想着人家不容易，肯定是没有考好，要是不能够及时调整情绪，明天的考试一定要受到影响。” 贾天星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的数学成绩同样突出。 看见程雅惠拉着廖凡民的胳膊，贾天星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在校园里面，而且是高考数学考试刚刚结束，程雅惠的表现也他大胆了一些。 谁不知道薛楚玲对廖凡民感觉不一般。 程雅惠根本无所谓。 还好这一幕薛楚玲没有看见，走出教学楼，程雅惠也松开了手。 徐洪猛依旧是在操场等着众人。 94（15）班也有走出考场哭泣的女生，看见这些哭泣的女生，徐洪猛走上前去，小声和她们说话，尽力的安慰她们，等到所有人都到操场之后，徐洪猛开口了。 “明天上午是地理考试，希望大家认真应对，不要被今天的考试影响，我也知道不受影响的可能性不大，但你们必须要自我调整。。。” 众人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那几个哭泣的女生，则是跟随在徐洪猛的身边，徐洪猛会将她们送出校门，还要和接她们的家长说上几句话，这个时候家长绝不能够给考生任何的压力，以安慰为主，只有这样，考生才能够真正的调整自身情绪，应对接下来的考试。 考生的家长看见这样的情形，肯定也是不好受的，不过家长毕竟经历多，比小孩的承受能力强。 廖凡民时不时的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徐洪猛，徐洪猛还在小声的与那几个哭泣的女生说话，神色很是温和，看上去和父亲差不多。 学校门口。 文科班的班主任几乎都在这里，他们身边则是一些眼睛红红的女生。 已经有几个家长在安慰自家的小孩，班主任则是和这些家长低声说着话，有几个大概是考生的母亲，眼圈也是红的，眼看着都要忍不住掉眼泪。 校门口维持秩序的几个老师也走过来，他们都是市一中的老师，他们同样和那些家长说话，不断的劝慰家长，毕竟考试才进行一天，七百五十分的总分，才考了三百分，这个时候家长必须要镇定，绝对不能够影响到考生的情绪。 校门口总体气氛有些沉闷。 廖凡民一眼就看到了依旧等候在老地方的廖泽熙、徐文清和廖凡瑶，还有贾天星的母亲周晓梅。 廖凡民和贾天星都带着笑容，表情看上去很是轻松。 两人轻松的表情，让众人放心了。 周晓梅开口了。 “下午老贾和我在宾馆定餐了，请你们一起去，宾馆的环境好，孩子们吃饭的时候，也可以略微的放松一下。” 徐文清有些不好意思，廖泽熙则是爽快的答应了。 “贾天星，看样子你的数学考得不错。” “自我感觉不错，老大，我可不敢和你比，我曾经以数学成绩好为傲，谁知道根本就比不上你。” 第三十七章 高考（3） 上午的地理考试很顺利，廖凡民和程雅惠各自都在埋头做题目，几乎都没有抬头，一直到十点五十，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两人才同时抬头，同时扭头。 两人对这场地理考试，都很有信心。 廖泽熙和徐文清很高兴，廖凡瑶更是高兴，他们从廖凡民的脸上。 下午的英语考试，成为了本次高考的一个焦点，江汉省教委和考试院已经做出决定，选择的全国英语考试a卷，高考听力部分按照十五分的分数计入英语考试的总分。 这对于考生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以往历届的高考，英语听力的分数，是没有计入到高考总分之中的，仅仅是供大学录取的时候参考，只是对于那些准备报考英语专业的考生来说，听力考试很重要。 可现在不一样了，英语听力总数有十五分。 听力如果考不好，英语考试的成绩肯定得不到高分。 两个消失的英语考试，听力考试占据了二十五分钟时间。 市一中外面的街道四周，站满了考生家长，这些家长送考生到学校之后，没有离开，他们不约而同的守候在四周的街道，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拦截各类的机动车。 拦截机动车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能够让机动车的声音影响到考生的听力考试。 包括廖泽熙和廖凡瑶，都加入到拦截车辆的大军之中。 交警更是恪尽职守，阻止车辆经过高考考点的时候鸣喇叭。 也许是家长太心急了，考试还没有开始之前，就毫不客气的驱赶车辆，一些司机本来想着发脾气，可是看见都是考生的家长，也就不做声，开车赶紧离开。 两点钟，听力考试开始。 广播之中开始播放英语阅读，廖凡民的神色专注而平静，一边听一边在草稿纸上面写写画画，他的英语水平绝不是诸多考生能够比较的，特别是在听力方面，丝毫没有问题，每一段听力播报完毕，廖凡民已经写下了汉语的翻译。 一共是两段听力，全部都是选择题，也就是根据广播之中的英语，选择出来正确的答案。 二十道题目，二十个选择答案，一共三十分。 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选择正确的答案，每段对话只读一边，如果听不清楚，或者不能够真正理解，就无法选择正确答案。 答案是三选一，当叮咚的提示声音响起，题目的阅读就开始了。 廖凡民是闭着眼睛听的，每个听力测试的阅读题完毕，他就在草稿纸上面和试卷上面飞快的标注出来翻译的字句，没有任何的停顿。 廖凡民选择的听力答案，写在草稿纸上面，字写的很大，答案放在左手的位置。 与廖凡民的从容相比，程雅惠就听的很吃力，这不能说程雅惠的英语成绩不好，而是高中阶段的英语学习，接触到听力的部分太少。 听力考试计入到英语总分，是今年才实施的，对于那些不准备报考英语专业的考试来说，不必在英语听力方面耗费太多的精力，一直到高三上学期，市一中的所有考生才知道听力考试将计入到总分之中，这个时候开始练英语的听力，已经有些晚了。 不仅仅是程雅惠，绝大部分的考生都是吃亏的。 程雅惠的脸憋得发白，眼神专注，听的非常仔细认真。 二十分钟过去，还是有好几个题目，根本无法做出准确的选择。 几乎是习惯性的，程雅惠扭头，看向了廖凡民这边。 答案写的清清楚楚，不费力就可以看见。 程雅惠不动声色，开始在草稿纸上面抄写。 廖凡民在试卷上面誊抄完毕听力考试的答案，薛楚玲也完成了誊抄。 接下来的试卷，对于廖凡民和程雅惠来说，一点都不难。 整体来说，女生的英语成绩，比男生要好，在数理化以及地理等课程方面，女生整体不如男生，但是在历史和政治等科目方面，女生强于男生。 英语考试结束，廖凡民和程雅惠两人依旧是同时站起身来，同时离开考场。 走出考场之后，程雅惠依旧拉着廖凡民的胳膊。 廖凡民有些心虚，眼睛不停的看向四周。 好在还是没有看见薛楚玲。 第三天的政治和历史的考试，这是廖凡民最为重视的，也是必须努力的科目。 廖泽熙、徐文清和廖凡瑶同样紧张，他们都知道廖凡民的政治和历史是短板。 看着发下来的政治试卷，廖凡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33个单项选择题，两个简答题，两个辨析题，两个论述题。 单项选择题绝大部分都属于时事政治的内容，1997年是很特殊的一年，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这一年年初去世了，其倡导的坚定不移的改革开放、排除一切干扰发展经济，成为了时代的主旋律，香港回归，国力明显增强，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大大提升，而政治考试，则是围绕这个主题思想命题的。 看完试卷，廖凡民的心情变得舒缓，不疾不徐的开始做试卷了。 一百分钟的时间过去，廖凡民抬头，他基本做完了试卷。 很巧的是，程雅惠此刻也抬头了。 考试还剩下二十分钟的时间，检查一遍做过的题目，绰绰有余。 廖凡民没有检查前面做过的题目，而是看着最后的两个论述题，特别是第一个题目，要求论述某地是如何做到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让地方脱贫的。 答案中规中矩，没有丝毫的逾越，却也是廖凡民最为懊恼的地方，在他看来，结合地方的实际情况，真正的推行市场经济，简政放权，让地方展现竞争的活力，才能够真正的走向致富的大道。 可惜这些观点，在试卷上面绝不能够出现，否则本题很有可能是零分。 下午的历史考试，也是本次高考的最后一场考试。 廖凡民已经感觉到略微的疲惫。 看来几年之后推行3+x的考试模式，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足足三天的考试，的确难以承受，需要有不一般的精力。 历史试卷发下来之后，廖凡民感觉到头皮发麻。 28个单项选择题，10个多项选择题，5个填空题，3个材料辨析题，两个问答题。 题目量出奇的大，范围涵盖也非常的广。 已经进行到第三天的考试，考生的体力和精力都不是那么好了，没有想到最后一门的历史考试，题目量如此之大，这对于任何的考试都是折磨。 微微叹了一口气，廖凡民集中精力，开始做题目。 材料辨析题和问答题，廖凡民不怵，他最为担心的就是选择题和多项选择题。 历史考试和语文、数学、英语都不一样，那三门考试，选择题大都是牵涉到基础方面的知识，难度不会太大，有些难度的题目，基本都在后面的大题目之中，历史考试甚至与政治和地理也不一样，政治的选择题相对简单一些，地理则有些灵活，需要一定时间思考。 历史的选择题，完全依靠背诵。 这一场的历史考试，成为了廖凡民最为难熬的一场考试。 考试过了一百分钟，还剩下二十分钟的时间，廖凡民还有六个选择题以及四个多项选择题没有做。 不经意的扭头，程雅惠的草稿纸也摆在左边的位置，单选题与多选题的答案写的很大。 廖凡民暗暗一笑，将几个没有做选择题答案抄上去了。 其余的选择题，他也比对了答案，大部分一样，少数几个不一样。 不一样的答案，廖凡民看着题目仔细思索一番，认为应该改过来的，他毫不犹豫，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他没有修改。 本来想着将没有修改的答案写在草稿纸上面，但时间已经不够了。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所有考生几乎同时站起身，手里拿着准考证、考试用品以及草稿纸，朝着考场外面走去。 高考已经结束，走出考场的考生，不管考试成绩的好话，神情几乎都是轻松与解脱。 每年高考结束之后，会有一个星期左右的狂欢期，宣明市大大小小的网吧、ktv ，包括不少的餐馆，生意都会出奇的好，这当然是高三考生高考之后的大肆消费。 不少的网吧、餐馆以及ktv，都会打出横幅，什么金榜题名，什么鱼跃龙门等等，都是吉祥的话语，以此来招徕生意。 这年月网吧还不是很多，ktv倒是不少。 走出校门，贾天星正在门口等着。 薛楚玲站在贾天星的旁边，看着廖凡民和程雅惠一同走出来，似乎有些不高兴。 他们的家长都没有在校门外。 “老大，我们先去餐馆吃饭，接着去唱歌，唱完歌晚上宵夜，你说如何。” 廖凡民的兜里也揣着五百元钱，这是廖泽熙专门给他的。 “好啊，你是大老板，就由你来安排。” “那好，晚上我安排，老大，你说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集中。” “五点钟，在广场集中。” 商议完毕，众人迅速回家。 廖凡民和薛楚玲一个方向，贾天星和程雅惠一个方向。 廖凡民略微的看了看程雅惠的背影，程雅惠是从樊都市一中转学来的，据说家在樊都市，不过一学期的时间过去，廖凡民从未见过程雅惠的家长，也不知道程雅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第三十八章 疯一把（1） 回家脱下校服，换上体恤衫，和老爸老妈说了一下，廖凡民就出门了。 抵达广场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五点一刻。 高考结束，不管考的怎么样，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就是考生可以尽情玩耍的时间，没有家长在一边呱噪学习，没有谁早上叫你起床，内心完全放松。 “老大，我都安排好了，先到帝豪歌舞厅去唱歌跳舞，接着宵夜。。。” “怎么，下午不吃饭吗。” “不用，歌舞厅里面有吃的东西，要是下午吃饭之后去，歌舞厅可能没有位置了，再说下午吃饭了，晚上宵夜也吃不下去东西了。” 廖凡民点点头，贾天星说的也是，唱歌几乎是所有考生的第一选择，长时间紧张的情绪，需要宣泄，在歌舞厅大吼大叫，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宣泄情绪，也能够让考生快速放松。 “老大，帝豪歌舞厅的所有消费，老爸已经给了，宵夜的钱我也带着，一会老大可不要和我争啊。。。” 廖凡民笑了笑，他肯定不会争着结账，帝豪歌舞厅是宣明市最为豪华和消费最高的歌舞厅之一，与其他地方所不同的是，帝豪歌吧有ktv包间，更有专门负责伴奏的乐队，乐队在大厅演奏，如果有谁想着展示歌喉，乐队会专门为你伴奏。 贾天星说出到帝豪歌舞厅去的时候，廖凡民就知道了，这一切肯定是贾云茂安排。 五点半钟，薛楚玲和程雅惠也到了。 两个女孩子都穿着连衣裙，薛楚玲的连衣裙是暗红色，程雅惠的连衣裙是暗紫色。 两人站在一起，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廖凡民看向两个女孩子的眼神，带有审视的意思，女孩子晚上出来，家长都是担心的，可惜两个女孩子都没有开口说话。 四个人慢慢朝着帝豪歌舞厅的方向走去。 这是廖凡民第一次去帝豪歌舞厅，估计薛楚玲和程雅惠也是第一次，毕竟高中生以学习为主，没有时间到娱乐场所去。 巨大的霓虹灯不停的闪烁，帝豪歌舞厅五个字特别显眼。 还不到六点钟，歌舞厅门口就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进入大厅，前台马上有女孩子过来招呼，贾天星开口说已经预定了二楼大厅的包间。 帝豪歌舞厅二楼大厅的包间是最为紧俏的，大厅有乐队伴奏，有歌舞厅请来的歌手专门唱歌，还有装饰豪华的舞厅和包间，相比较ktv包间，更加受到追捧，前往帝豪歌舞厅消费，如果不提前预定大厅的包间，临时去很难订到。 前台的服务员看了看订下的包间，脸上很快露出笑容，预定的包间是最好的，已经预付足够的钱，出手如此大方之人，肯定是大老板。 很快有服务员，带着廖凡民等人上了二楼。 进入到二楼大厅，光线稍微黯淡一些，前方有一个表演台，乐队已经开始演奏轻音乐，正中间就是舞池了，舞池台阶镶嵌的是有机玻璃，玻璃的下方是颜色各异的灯饰，折射出来的光线很柔和，不刺眼，也不是特别亮。 舞池地面是深色的大理石。 已经有几对男女伴随轻音乐，在舞池跳舞。 大厅的左右两侧就是包间了，数量不是很多，一共有六个。 服务员带着廖凡民一行，直接到了大厅左边的第一个包间。 包间的门是可以滑动的隔音玻璃门，如果全部打开，玻璃门可以收缩到两边去，丝毫不影响进出包间的人，而且玻璃门全部打开之后，包间与整个大厅融为一体，成为了大厅的一部分，你可以看着舞台上乐队的表演，也可以看着舞池里面男女跳舞。 关上包间，又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不会受到外界太多的干扰。 包间里面全部都是软座的沙发，可以坐十来人。 廖凡民等人进入到包间，服务员马上就开始上小吃以及红酒、冰镇啤酒等。 这些都是早就定下来的，甚至不需要廖凡民等人开口。 四个人坐在包间里面，显得略微的空旷。 薛楚玲和程雅惠显得拘谨，贾天星略微的兴奋，廖凡民则是平静。 十几分钟之后，大厅左右两侧的包间全部坐满。 包间的玻璃门都关着，廖凡民聚拢了四个酒杯，给薛楚玲和程雅惠倒上红酒，他和贾天星则是倒上冰镇啤酒。 端起酒杯，廖凡民神色严肃的开口。 “诸位，举起酒杯，祭奠我们已经逝去的高中生活。。。” 贾天星最先笑出声，薛楚玲和程雅惠很快也开口笑了。 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 “有请帝豪歌舞厅驻场歌手阿健。。。” 一个背着吉他、长发的年轻人，一边挥舞着手，一边从舞池走向前面的舞台。 包间的玻璃门悉数打开。 廖凡民这才发现，舞池后方摆放的座椅，也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站立。 被称作阿健的歌手，引起了廖凡民的注意，在他的记忆里面，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不少后来脱颖而出的歌坛巨星，都走过歌舞厅驻场歌手这一步，他们首先是在各类的舞厅唱歌，锻炼自身的能力，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之后，抓住机遇，一举成名。 其实不少驻场歌手唱的很好，只是现在没有合适的平台，所以还不出名。 阿健上了舞台之后，大厅顶部的聚关灯开始闪烁，一束灯光照向站立舞台中间的阿健。 乐队开始了伴奏，强烈的音乐节奏冲击所有人的神情。 “感谢诸位的光临，我献给大家的第一首歌是《站台》。。。” 《站台》这首歌，几乎是绝大部分歌舞厅的开场白。 这是一首经久不衰的老歌，节奏感很强，给人的震撼很大。 “长长的站台，寂寞的等待。。。” 廖凡民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阿健的嗓音是不错的，但有些奶油的味道，不适合唱《站台》这种类型的歌曲。 强烈的节奏让人兴奋，有不少人进入舞池，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晃动。 贾天星明显有些激动，脸憋得有些红，身体随着强烈的节奏晃动，恨不得也到舞池里面去摇摆，薛楚玲和程雅惠两个女孩子，则是看着舞台上面的阿健，流露出来崇拜的眼神。 唯一没有多少情绪的，就是廖凡民了。 相比较十多年之后的歌舞厅，以及先进的音响技术，现如今还是存在一定差距，就算是宣明市最为豪华的帝豪歌舞厅也不例外。 真正好的歌舞厅，不在于豪华的装饰，在于给人一种抑制不住情绪的发泄和激动，而国外的很多夜总会，就能够达到这个要求。 阿健唱完《站台》这首歌，很多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 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和掌声响起来。 薛楚玲和程雅惠也鼓掌了 阿健的第二首歌是《心太软》。 这是一首红的不能再红的歌曲，也是很适合跳交谊舞的一首歌曲。 听见阿健的歌声，廖凡民微微点头，这才是适合阿健唱的歌曲。 薛楚玲和程雅惠都不会跳舞，高中生是不可能学习跳舞的，毕竟都是以学习为重。 舞厅可不是学跳舞的地方。 廖凡民会跳舞，跳的还不错。 节奏优缓的音乐声响起，随着阿健的歌声，不少人都进入舞池开始跳舞。 至于说到舞台上去唱歌，那是下半场的事情，一些年轻人喝过酒之后，借着酒胆，到舞台上去唱歌的。 贾天星再次倒上冰镇啤酒。 廖凡民给薛楚玲和程雅惠添上一些红酒。 廖凡民喜欢喝纯的红酒，不喜欢那种兑过饮料的红酒，可惜舞厅提供的只是一般质量的红酒，质次价高，毕竟歌舞厅的第一要务还是赚钱。 所有人再次举起了杯子，在一声干杯的吆喝声中，一整杯啤酒喝完。 薛楚玲和程雅惠，则是喝下了一小口的红酒，廖凡民已经告诉她们，红酒需要品，不能大口喝，那样会被认为是外行。 贾天星继续给廖凡民倒啤酒。 阿健接连唱了三首歌曲。 廖凡民他们这个包间，没有一个人出来跳舞。 一个长相不错、化了妆的年轻女孩子走过来了。 女孩子主动开口，邀请廖凡民和贾天星跳舞。 帝豪歌舞厅陪着跳舞的女孩子，需要收费，价钱是两百元。 贾天星的脸上很快显露出来窘态，对着女孩子摆手，他的确不会跳舞。 廖凡民有些吃惊，他以为贾天星会跳舞。 纯音乐的声音响起，这是一首快三的舞曲。 快三难度大，愿意到舞池跳的人不是很多。 女孩子看着众人，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目光扫过了薛楚玲和陈玉辉之后，她向廖凡民伸出了右手，做出了请的姿势。 廖凡民稍稍犹豫了一下，他可以拒绝，不过内心觉得这样做不礼貌。 看了看贾天星等人，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了。 牵着女孩子的手，廖凡民进入舞池。 贾天星看着走向舞池的廖凡民，嘴巴张开，成为o字形，薛楚玲和程雅惠，脸色发白，更加的吃惊，三个人肯定不明白，廖凡民凭什么会跳舞，是什么时候学的，在什么地方学的。 第三十九章 疯一把（2） 很长时间没有跳舞，刚刚进入舞池的时候，廖凡民略显紧张，身体稍微有些僵硬，随着音乐节奏的铺开，他的身体变得舒缓，舞步也变得轻快。 帝豪歌舞厅的女孩子，都是经过专门培训的，对于各种类型的舞曲都熟悉，不一定跳的很好，但能够更上节奏。 女孩子跳舞需要舞伴技术娴熟，如此她们才能够展现出来优美的舞姿。 廖凡民的舞步很娴熟，展现出来的舞姿也很优雅。 女孩子很快放弃自我，跟随廖凡民的节奏和舞步旋转。 慢慢的，舞池里面仅仅剩下廖凡民和女孩子两人。 廖凡民与女孩子娴熟的舞姿、优雅的动作，以及好几个高难度的转身动作，其余人是不会跳的，为了避免出丑，索性不跳了。 薛楚玲、程雅惠和贾天星等人，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舞池里面的廖凡民。 这一幕太不可思议了，廖凡民为什么跳的如此之好。 薛楚玲等人的眼神，廖凡民是注意到的，他有些后悔。 一曲快三跳完，女孩子的态度完全变化，她感觉到舒服，不用考虑任何的舞步，不用担心踩着对方，跟随跳就可以了，跳到后面，周围的眼神都是羡慕，舞池就剩下他们。 来到包间，女孩子主动倒上啤酒，对着廖凡民举起了酒杯。 “帅哥，我敬你一杯，你的舞跳的太好了。” “谢谢了，你比我跳的更好，不过我不喜欢跳舞，今晚就是这一曲吧。” 女孩子愣了一下，看了看薛楚玲和程雅惠，好像明白了什么，略带遗憾的喝下这杯啤酒，转身离开。 “老大，你的舞跳的这么好，佩服佩服，不愧是我的老大，我也要敬你一杯酒。。。” 贾天星举起酒杯的时候，薛楚玲和程雅惠也举起了酒杯。 喝完啤酒，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薛楚玲就开口了。 “廖凡民，你舞跳的那么好，唱歌一定也不错了。” 薛楚玲的话语，让廖凡民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的歌唱的是不错，可那都是钱熬出来的，当初在公司做销售的时候，不知道陪着唱了多少歌，喝下了多少酒。 廖凡民的嗓音略带沙哑，唱出来的民谣有着饱经沧桑的味道，可以迷倒很多人，可现在的他，刚满十八岁，哪里来的那么多沧桑。 “老大来一首。。。” 廖凡民瞪了贾天星一眼。 “起什么哄，要不你先上去唱一首，接着我来。” 唱歌这件事情，倒是难不住贾天星等人，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唱歌的时间。 阿健开始继续唱歌，包间里面也恢复了平静。 廖凡民再也没有进入舞池去跳舞，其余人不会跳，剩下的就是喝酒与闲聊。 上半场终于结束，阿健到舞厅旁边的休息室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众人展现歌喉的时间。 高中生虽然说学习紧张，但不影响他们听歌，很多时候为了排解疲劳和紧张的情绪，一些学生还会专门找时间听歌，缓解自身的情绪，听歌的过程之中，跟着哼唱是很自然的事情。 不过在舞台上唱歌，与平时的哼歌就完全不一样了。 小纸片开始传递到乐队之中，这是包间里面的人点唱的歌曲。 大厅包间的人，开始有人上舞台唱歌。 第一首歌是《北国之春》，是一个中年男人演唱的，这首歌曲的调门很高，看着中年男人憋得通红的脸，脖子上的青筋，廖凡民的心也跟着颤抖，生怕中年人一口气提不上来。 也有唱的不错的，可是与乐队伴奏很难统一，多数时间都是乐队调整节奏。 贾天星是第四个上去演唱的，他选择的歌曲是《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唱出第一句，廖凡民就微微皱了皱眉。 贾天星的歌喉稚嫩了一些，不适合唱这首《同桌的你》。 喝酒能够调节情绪，但也会让人胆子变大。 很快，一个年轻人走过来。 年轻人头发染成了黄色，右臂上面还有刺青。 “美女，我们一同去唱《相思风雨中》。。。” 这个年轻人刚刚唱了一首《忘情水》，嗓音的确是不错的。 年轻人邀请的是程雅惠。 乐队的曲目中间，有不少是情歌对唱的，譬如说《相思风雨中》、《萍聚》等等，不过情歌对唱，那是一同来的男女才会唱的，至于说邀请其他包间的女孩子，那就有挑衅的味道了。 程雅惠的脸上，带着畏惧的神情，薛楚玲也有些不知所措。 贾天星站起身来。 “你什么意思，想找抽吗。。。” 廖凡民冷眼看着年轻人，这的确是挑衅，歌舞厅本来就是龙蛇混杂的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有多大的稀奇。 可廖凡民明白一点，如果在歌舞厅发生直接的冲突，那肯定是打架，再说大家都喝酒了，动起手来不知道轻重，可能会闹出事情来。 示弱是不可能的，绝不能够让程雅惠和薛楚玲遭受到欺负。 年轻人丝毫不在乎贾天星的脾气，嬉皮笑脸的开口了。 “你们也是，五音不全，还带着美女到这里来，丢人现眼吧。。。” 年轻人开口的瞬间，廖凡民慢慢站起身来了。 “怎么，你以为你唱的很好吗。” 年轻人顿时哈哈大笑，引得其他人都看向了这里。 实话实说，贾天星上去唱的歌曲，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无法比较，而且先前上去唱歌的所有人，唯有这个年轻人唱的最好。 廖凡民看着年轻人，冷冷的笑了。 “大家出来玩，没有谁想惹事，你不是唱的很不错吗，很好，你选择一首歌曲，唱过之后我来，我们就看谁唱的更好。” 年轻人盯着廖凡民，颇有些狂妄的点头。 “好，就依你，你要是赢了，今天的事情了结，你要是输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廖凡民挥挥手。 “唱过之后再说。” 年轻人很快到舞台上面去点歌。 得知是两个年轻人比赛谁唱的更好，已经点歌的人表示让出来，让两人先唱。 年轻人上去点歌的时候，廖凡民坐下了。 薛楚玲看着他，有些着急的开口了。 “廖凡民，你去点歌啊，我相信你，你是唱的最好的。” “我唱的歌，乐队可能没有曲目。” 音乐声音还没有响起的时候，年轻人走上了舞台，手持话筒开口了。 “各位，今晚我同一位兄弟比赛，看谁唱的更好，诸位帮忙鉴证，你们听听，究竟是谁唱的更好。。。” 负责大厅的领班已经走进来，她最为害怕的就是在大厅里面发生冲突，以往发生这样的事情，总是要好一会才能平息。 听见是两个年轻人比赛谁唱的更好，领班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少的服务员，以及陪着跳舞的女孩子，都进来了，这样的情形，她们还从来没有见过。 就连在休息室歇息的阿健，也走出来，面带笑容，看着台上的年轻人。 架势摆开，廖凡民却陷入到沉思之中。 年轻人的确唱的不错，但也就是自娱自乐的形式，人家听的舒服，认为唱的不错，真的录制下来，就能够发现很多问题。 经历过无数次唱歌磨砺的廖凡民，自信肯定比年轻人唱得好。 让廖凡民颇为苦恼的是，他究竟选择唱什么歌曲。 适合唱的那些歌曲，好像还没有创作出来。 如果唱那几首最为适合自身的歌曲，无疑是剽窃别人的成果，但如果不唱这些歌曲，还真不一定能够打败台上的那个年轻人。 廖凡民也听歌，这个习惯倒是保持下来，不过他喜欢听的大部分歌曲，还没有创作出来，所以有些时候，他也哼唱这些歌曲，有一次在家里被老妈徐文清听见了，说是唱的非常好，非常好听，询问是什么歌曲，廖凡民好不容易才含糊过去的。 难道今天要展现出来吗。 面对年轻人的挑衅，廖凡民绝不会害怕，可廖凡民不想打架。 打架是懦夫的行为，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 看着台上年轻人张狂的表情，廖凡民的脸上，也显露出来笑容，既然到了这一步了，那就豁出去了，至少打败台上的年轻人，其余的今后再说。 想着打败年轻人，那就只有拿出绝活，不仅在嗓音上面压倒年轻人，而且在歌曲上面也要压倒年轻人。 年轻人能够选择的歌曲，无非是当下的流行歌曲，可廖凡民能够选择的歌曲，却是十多年之后才出现的歌曲。 倒不是说十多年之后的歌曲强于当下的歌曲。 唱歌最为关键的选择适合自身的歌曲，融入其中，唱出真正的感情，唯有这样，才能够打动观众。 廖凡民倒是没有想过在音乐方面有什么发展，如果放下脸面，他倒是能够随手拈来很多的好听的歌曲，可惜这不是他的风格。 贾天星、薛楚玲和程雅惠都没有开口说话，看着默默沉思的廖凡民。 这一刻，贾天星等人忽然感觉到吃惊，廖凡民表现深沉，浑身散发出来一种不一般的气质，这种气质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关于小说爽点的问题，我在这里专门解释一下，我考虑主角重生在高三下学期，按照高中阶段学习管理的实际情况，是不大可能去做其他的事情，也不可能展现自身的能力，所以前面以学习为主，但高考之后，爽点很快就会出现，这或许是我考虑方面的失误，敬请读者大大慢慢看下去，提出更多宝贵的意见。） 第四十章 疯一把（3） 《恋曲1990》音乐声响起的时候，大厅里面陡然安静下来。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你容颜的转变。。。” 年轻人的嗓音不错，仅仅唱出来第一句，下面就出现了掌声。 薛楚玲、程雅惠和贾天星等人，大概也是觉得年轻人唱的很不错，神色显露出焦急，他们从来没有听见廖凡民唱歌，压根不知道廖凡民还会唱歌。 大厅里面，喝彩声几乎没有停下，一直到年轻人唱完，音乐声结束之后，还有人叫好。 坐在旁边欣赏的阿健，看着年轻人笑了笑，作为专业的歌手，他当然能够判断年轻人唱的如何，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在自娱自乐的歌手之中，算是佼佼者了。 年轻人唱完，轮到廖凡民上场了。 廖凡民站起身，慢慢朝着舞台上面走去。 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廖凡民，他没有上去点歌，准备怎么唱。 乐队的几个人也看着廖凡民，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这个看上去英俊的年轻人，准备清唱，那可是需要功底的。 走上舞台的廖凡民，径直走到了阿健的身边，低声说了什么，阿健点点头，转身走进了旁边休息的屋里，不一会，走出来的阿健，手里拿着一把吉他。 吉他的底部有连接的插头，接线之后可以直接连接到音响上面。 接过了吉他的廖凡民，请阿健帮忙，将转椅搬到话筒前面去。 廖凡民不慌不忙坐下，开始调试话筒的高度。 众人看着这一幕，异常的安静，就连乐队的几个人，也默默看着，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调试好了话筒的高度，廖凡民轻轻的敲了敲话筒，清脆的声音传出来。 廖凡民微微点头，音响的效果不错，他低头开始调试吉他，清脆的音符连串的蹦出来。 站在一边的阿健，眼睛瞬间亮了，这样的动作他太熟悉了，要说没有几把刷子，做不出来这样潇洒的动作。 廖凡民潇洒的动作，引发了几声惊呼，那是站在后面观看的服务员发出来的声音。 薛楚玲、程雅惠和贾天星，看着舞台上面的廖凡民，张大了嘴巴。 终于调试好了吉他，廖凡民的脸上带着微笑，慢慢开口了。 “下面唱的这首歌，是我自己平日里喜欢哼唱的，这首歌献给我的同学，献给我们已经过去的岁月，希望大家喜欢。。。” 吉他伴奏的声音响起，廖凡民整个人都变得肃穆起来。 舒缓的吉他声音，让大厅里面出现了低声的惊呼，但声音很快消失。 廖凡民略带苍凉的歌声飘荡在大厅。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他的心里装不下一个家，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喝醉了他的梦，晚安。。。” 廖凡民的脑海里出现的是那个残酷的小岛，那是一段悲情的、不堪回首的生活，他的情感完全融入到《南山南》这首民谣之中。 大厅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廖凡民略显沙哑的歌声回荡，沧桑的歌声是在倾诉，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生活，想到了失落。。。 震撼最大的就是阿健，他的脸色变得煞白，身体也微微的颤抖，略显忧伤的旋律，如泣如诉的歌词，与他多年奔波的生活那么的相似，好像就是他内心的倾诉，这不仅仅是一首歌曲，而是他内心的呐喊，这是最为适合他演唱的歌曲，能够真正唱出心声。 廖凡民未尝不是如此。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大梦初醒荒唐了一生。。。” “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廖凡民想到了过往的挣扎，北海本来是人生的归宿，可惜如同北海的小岛，彻底埋葬了廖凡民的青春和年华，只在那里留下了一座墓碑。 唱完之后，廖凡民起身，将吉他还给了阿健，慢慢的走下了舞台。 大厅里面依旧是鸦雀无声的，身体颤抖的阿健，差点就没有握住吉他。 终于，掌声出现，接着是连串的掌声，还有大声的尖叫。 至于说那个想着与廖凡民比赛的年轻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廖凡民没有来得及坐下，薛楚玲和程雅惠就站起身来了，左右两边拉住廖凡民的胳膊。 “廖凡民，你的歌唱的这么好，我为什么不知道啊。。。” 这个问题很可笑，也无法回答。 贾天星没有开口，看向廖凡民的眼神，多了一层崇敬。 程雅惠再次开口。 “廖凡民，你唱的真好听，我都要听哭了。。。” 大厅的领班发现了冷场，连忙要求服务员放起了音乐，今晚看来乐队是不会演奏了，刚刚那个年轻人的演唱，凭着一把吉他，完全压制了驻场歌手阿健。 外行听声音，内行听门道。 廖凡民没有来得及坐下，也没有来得及顾及到薛楚玲和程雅惠的眼神，阿健就走过来了。 “兄弟，真正的高人啊。” 廖凡民对着阿健连连摆手。 “我不是高人，偶尔唱歌，一点不专业。” “其他不说了，今晚你们所有的消费，我包了。。。” 帝豪歌舞厅二楼大厅最好的包间，一晚上消费千元左右，素不相识的阿健，如此豪爽的请客，肯定是有想法的。 廖凡民隐隐明白其中意思，阿健恐怕是看上了这首《南山南》歌曲。 他从未想过今后还要在唱歌方面有什么发展，再说他根本无法独立创作歌曲，如果总是抄袭别人的歌曲，内心绝不会安宁。 “我们今晚的消费，已经买单了，这首《南山南》是我平时没有什么事情哼唱出来的，你要是想唱就去唱，我没有什么意见。” 阿健看着廖凡民，强力忍住了兴奋的情绪。 “兄弟，我叫尹健，你刚刚唱的这首《南山南》，一定还没有谱曲，我负责谱曲，原创都是你的，没有你授权，我绝不会随便演唱。”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这首《南山南》，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唱，我没有意见，再说我不喜欢唱歌，平时也很少唱。。。” “这，兄弟，我无缘无故得到这首歌，说不过去啊。” “不用想那么多，既然是兄弟，就不要说这些话了。” 这是天大的人情，廖凡民很清楚，凭着一首好歌，一个默默无闻的歌手，可以一飞冲天，如果尹健真正领悟了这首《南山南》，好好的唱出来，一定能够引起轰动，到了那个时候，他廖凡民就是尹健的贵人了。 现如今是市场经济，专业的公司包装一个歌手，需要很大的投入，为了这些投入，歌手几乎就卖身给音乐公司。 机遇不是那么好出现的。 尹健询问廖凡民的名字之后，转身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今晚他不会唱歌了，《南山南》这首歌，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谱曲，哪怕是整晚不睡觉，也要谱写出来。 既然廖凡民授权，这首歌将作为他的主打歌曲。 尹健的目标非常明确，他要参加南华市的音乐大奖赛，这个已经连续举办三年的音乐大奖赛，影响是很大的，中奖的歌手还会被送到bj去参加决赛，一旦在决赛上面现身，歌手想不火都难。 音乐界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谱写歌曲的人往往是默默无闻的，要写出很多好歌才会出名，但歌手就不一样了，凭着一首好的歌曲，就能够名声大噪。 廖凡民如此爽快的授权，对于一个渴望成功的歌手来说，的确是巨大的恩惠。 尹健不会说多少感谢的话语，如果凭着这首《南山南》火了，他再来感谢廖凡民。 一首《南山南》镇住了尹健，镇住了乐队，也镇住了在这里玩的客人，廖凡民明白，应该要起身拍屁股走人了，千万不要被别人注意。 走出二楼大厅的时候，薛楚玲紧紧拉着廖凡民的胳膊，站在大厅进口处的不少女孩子，都看着廖凡民，眼神里面有赞赏，更有暧昧，这样一个会唱歌会跳舞，甚至会写歌的帅小伙，当然能够赢得女孩子的倾心。 “老、老大，去宵夜，咋样。。。” “好啊，听你的安排，不过不能太晚，薛楚玲和程雅惠要早点回家。” 帝豪歌舞厅外面有不少的出租车和人力车，都是在等客人的，时间还早，不到九点钟。 廖凡民的手习惯性伸向裤兜，今晚已经够拉风了，接下来还是需要低调。 “老大，你能够写歌，能够唱歌，还会跳舞，我在想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贾天星，你这话说的太大，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廖凡民很想忘记歌舞厅的事情，但他知道，这次是真的疯了一把，或许这样的情况，今后还会不断出现，歌舞厅的事情，就是拉开了帷幕。 第四十一章 伏笔 日上三竿，廖凡民才起身，重生之后，这是他睡的第一个懒觉。 昨夜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钟，喝了不少的白酒和啤酒，感觉到晕乎乎的，幸亏是十八岁的身体，什么都能够承受，早上醒来什么事情没有，依旧是神清气爽。 高考已经结束，卸下压力和包袱之后的考生，容易在狂欢之后感觉到空虚无聊，浑身的力气没有地方发泄，高考结束之后的十来天时间，派出所特别注意，看见那些准备打架斗殴的年轻小伙子，都要迅速制止，甚至带到派出所盘问。 就算是成熟的廖凡民，早上起床，也有空虚的感觉，这不过是高考结束之后的第一天。 还有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如何度过这两个月的时间，廖凡民有很多的想法，但都被一一的否决，两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真正想做什么事情，远远不够，不过无所事事的玩两个月的时间，说不过去。 高考只是一个阶段，接下来还要上大学，需要为生活奔波，结婚之后更是要想着老婆小孩过上好日子，人到中年事情更是多，上有老下有小，忙的晕头转向，到了老年，还要考虑孙辈的事情，好像人这一生，除开无忧无虑的童年，几乎就没有清闲的时候。 廖泽熙和徐文清已经上班去了，廖凡瑶早就起床，在客厅做作业。 “哥，睡好了吗。” “睡好了，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舒服的睡觉。” 廖凡瑶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高中的生活苦不堪言，尽管只是高一，都难以忍受。 廖凡瑶的表情，廖凡民当然注意到了。 “瑶瑶，记住一句话，人总是要苦一阵子，熬过这一阵子就好了，熬不过就会苦一辈子。” “我知道，这话你说过好几遍了。” “吃早餐了吗。” “吃了两个小时了，你也不看看几点钟了。” 看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快十点了。 廖凡民摇摇头，真的是年轻，一旦卸下压力，就能够呼呼大睡。 洗漱之后，廖凡民不打算出去吃早餐了。 “瑶瑶，从今天开始，你的数学和英语的试卷，我都要检查，错的地方我会提醒你，暑假期间你要多阅读，最好看几本小说，世界名著，国外的国内的都可以，这样能够提升你的写作能力，也能够增加你的语文基础知识。。。” 廖凡瑶撅着嘴，显得不高兴，学校布置的昨夜已经够多，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做，每天还要背一个小时的英语单词，如果剩下的时间还要看小说，那真的没有多少休息时间了。 廖凡民当然知道这一切，但他不会松口，严格说来，高一和高二是非常关键的阶段，这个阶段打下了牢固的基础，高三反而会轻松一些。 拿起廖凡瑶的数学试卷的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 廖凡瑶连忙小跑过去接电话。 “哦，你是谁啊。。。你等会。” 廖凡瑶拿着电话，面对廖凡民开口。 “哥，你的电话，贾天星找你。” 听到是贾天星的电话，廖凡民有些吃惊，按照他的理解，贾天星和程雅惠两人，一大早就要回到樊都市去的，虽说樊都市与宣明市距离不是很远，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贾天星，有什么事情。。。哦，好的，我一会就下来。” 放下电话，廖凡民扭头对着廖凡瑶开口。 “瑶瑶，中午我不在家吃饭，你给老爸老妈说一声。” 廖凡瑶点点头。 中午贾天星的母亲周晓梅请客，在餐馆吃饭，下午周晓梅和贾天星就要回到樊都市去了。 在餐馆坐下之后，周晓梅看着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廖凡民，本来是准备邀请你全家人都参加的，不过想到是中午，时间有些紧，下午还要上班，所以就算了，今后有机会到樊都市去，一定要到家里来玩。” “阿姨，谢谢您，其实应该是我请您吃饭的。” “今后肯定是有机会的。” 。。。 贾天星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眼看着菜肴上来，也没有动筷子。 贾天星的这个动作，周晓梅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的微笑。 吃饭持续的时间不长，在周晓梅的面前，廖凡民和贾天星都不会喝酒，两人很快吃饱，周晓梅也没有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服务员端上来了热茶。 “廖凡民，听说你妹妹学习成绩也很好，在樊都市一中读书吧。” 廖凡民稍稍愣了一下，马上开口回答。 “是的，我妹妹廖凡瑶在樊都市一中上高一，马上就是高二，她的学习成绩比我好，上学期几次考试，都是班上的第一名。” “哦，真厉害，你们兄妹的学习成绩都好，让人羡慕。” “阿姨，说到妹妹的事情，我想问问您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说。” “我想着让妹妹转学到市一中读书，如果妹妹转学到市一中读书，生活方面能够得到爸妈的照顾，能够完全想着学习，不考虑其他方面的事情。。。” 周晓梅的目光有些深邃。 “廖凡民，这真的是你的想法吗，樊都市一中毕竟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基础设施等方面的条件也是最好的，宣明市一中可比不上，再说你妹妹每次考试都是班上的第一名，这么好的成绩，怎么想着转学啊。” 听见周晓梅这样说，廖凡民知道有谱了。 廖凡民明白，他虽然没有说及樊都市一中的情况如何，但周晓梅非常清楚，要不然贾天星也不会转学到宣明市一中来读书了。 当然有些话不能够说出来。 “阿姨，我主要还是从生活方面考虑的，我听妹妹说了，樊都市一中都是集体宿舍，每个宿舍里面有八个人，洗漱方面很不方便，还有学校的食堂，饭菜是无法和家里比较的，每次放假回来，妹妹都说家里的饭好吃。。。” 周晓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学校是集体生活，和家里肯定不能够比较，这一点你说的倒是实情，不过我认为，学生能体验学校的集体生活，对自身也是锻炼，将来上大学，参加工作，能够更快的融入社会，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阿姨，我觉得不一定，大学四年，足够体验集体生活了，再说上大学的时候，年龄大了一些，肯定明白很多事理，同学之间关系能够更加的融洽，高中阶段还是以学习为主，要不是迫不得已，没有必要去体验集体生活。” 周晓梅再次笑了。 “廖凡民，你可真的是厉害，我逼问了好几次，你都不肯开口说，其实我也知道，樊都市一中在教学管理方面，是比不上宣明市一中的，去年宣明市一中文科高考的成绩，比樊都市一中强，我估计今年也要强，这两年樊都市一中招生已经面临困难，很有中考成绩优秀的学生，不愿意到樊都市一中去读书，可学校领导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总觉得樊都市一中就是全市最好的高中，金字招牌是抹不掉的，要是这样的认识不转变，樊都市一中这块招牌迟早是砸掉的。” 廖凡民听的很专注，频频点头。 廖凡民表现出来的态度，让周晓梅很满意。 “廖凡民，你妹妹转学的事情，难度应该不是太大，不过有一点，你妹妹上学期几次的考试，都是班上的第一名，这可能增加了转学的难度，但问题也不是很大，你可以找到你们的班主任徐洪猛老师，相信他能够想到很好的办法，如果说转学的过程之中，遇到了什么难题，兴许我能够帮上一些忙。。。” 廖凡民的脸上显露出来笑容，他站起身，对着周晓梅鞠躬。 “阿姨，谢谢您的提醒，明天我就去找徐老师。” 周晓梅稍稍愣了一下，抬手指了指廖凡民。 “廖凡民，你可真聪明，早就想好了，不过这个忙我愿意帮，你妹妹学习成绩那么好，要是因为樊都市一中松散的教学管理给耽误，那就太可惜了。” 轿车已经在餐馆的外面等候。 周晓梅走在前面，廖凡民和贾天星走在后面。 “老大，通知书还要在月底才来，这段时间你准备干什么。” “不知道，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那我们出去旅游，怎么样，到处去走走看看。” “算了，录取通知书没有来的时候，总是提心吊胆，还是等到高考成绩出来以后再说。” “你说的也是，成绩不出来，估计老爸老妈也不会允许我出去玩，不过我们说好了，高考成绩出来，录取通知书到了之后，我们一定要出去旅游。” “没问题，其实时间也不长，不到二十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眼看着周晓梅和贾天星上车，一直等到轿车拐弯看不见了，廖凡民才转身离开。 驾车里面，周晓梅一直都在关注外面，等到轿车拐弯，看不见廖凡民的身影了，她才对贾天星开口。 “小星，你刚才和廖凡民说什么。” “妈，我们越好了，等到录取通知书来了之后，就一同出去旅游。” “不错，这件事情我支持，通知书来了之后，你们一道出去旅游。” 第四十二章 惊喜 7月12日，星期六，高考已经过去三天的时间。 廖凡民的生活恢复了正常，每天早上七点钟左右起床，和廖凡瑶一同出去走一圈散步，八点钟之前回家，接下来廖凡瑶做作业，廖凡民则是检查廖凡瑶的数学和英语试卷，这期间廖凡民和廖凡瑶一同到新华书店，买了几本世界名著的书籍。 作为办过高考补习班的老板，廖凡民很清楚，让廖凡瑶真正的掌握学习方法，才是最为重要的，将来他到大学去读书，不可能每天都辅导廖凡瑶，很多时候需要廖凡瑶自身努力，同时有负责任的老师督促，学习成绩才能够一直名列前茅。 经过接近一个学期的辅导，廖凡民倾尽全力，而廖凡瑶也掌握了融会贯通的学习方法。 廖凡瑶的学习成绩，比廖凡民优秀很多，按照目前的趋势发展，将来考入bj大学读书，没有丝毫的问题，需要注意的就是高考的时候，保持平和的心态，发挥出来平时的水平。 廖泽熙和徐文清都在家，这几天的时间，他们也很关注廖凡民。 廖凡民没有出去疯玩，就是在家里辅导廖凡瑶的功课，这让两人异常的欣慰。 客厅的电话响了，依旧是廖凡瑶去接电话。 “喂，哦，您是徐老师，您好。。。哥哥在家。。。哦，知道了，我要哥哥马上到学校。” 廖泽熙和徐文清的目光迅速看向了廖凡瑶，廖凡民也放下了手中的试卷。 “哥哥，是徐老师打开的电话，让你马上到学校去，高考的标准答案已经到了。。。” 廖凡瑶还没有说完，廖泽熙就跟着开口了。 “小民，快去，不要耽误时间，一定记得谢谢人家徐老师。” 每年高考的标准答案，《江汉晚报》都会在第一时间刊登出来，提供给高考的学生比对，估计自己能够考多少分。 高考是分省阅卷，阅卷时间大约一个星期，成绩出来之后，江汉省教委和考试院会将高考成绩第一时间发往各市县，前后的时间算起来，大约在高考结束十天之后，考生就可以凭着准考证，到本地的教委和招生办公室去查询自己的考分。 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一般在7月28号左右到考生手中，当然本地招生办公室以及学校会提前知晓，第一时间通知考生。 廖凡民没有耽误时间，骑车前往学校。 徐洪猛在学校教学楼门口站着。 宣明市一中还没有开学，学校里面很安静。 骑车进入学校的廖凡民，没有看见其他的同学。 “徐老师，您好。” “廖凡民，你的动作最快，第一个到学校来。” 徐洪猛一面说话，一面拿出一叠装订好的材料，递给了廖凡民。 “高考答案全部都在上面，拿回去对照答案比对，预估自己的分数。” 廖凡民接过材料。 “徐老师，谢谢您。” “不用，我相信你这次高考成绩一定很好，上南华大学是没有问题的，对了，我听说你妹妹想转学到市一中来读书，有这件事情吗。” “我妹妹和我都有这个意思，就是还没有和父母说及这件事情，妹妹学习成绩很好，上学期考试在班上基本都是第一名，转学可能有一定的难度。” “是这样啊，你妹妹真的想转学吗，如果真的想转学，那就要提前办理，等到八月份以后，转学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徐洪猛的眼睛里面迸射出来光芒，如此优秀的学生，市一中是敞开大门欢迎的。 “徐老师，我还想着找您帮忙的，怎么转学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懂。” “没有问题，你回去之后，和父母商量一下，如果下定决心了，就告诉我，转学的事情我一定会帮忙的，我记得樊都市一中是八月十五号开学，市一中八月十号就开学了，这里面有时间差，所以转学的事情需要抓紧。” “徐老师，要是妹妹能够在您的班上就好了。” 徐洪猛的脸上显露出来笑容。 “这个说不准，按照惯例下学期我应该带高一年级，不过你妹妹学习成绩这么突出，到了市一中，一定是自己挑选班级，你妹妹是文科还是理科。” “文科。” “那就好，那就好。” 将材料折好，小心的放在口袋里，廖凡民骑车回家了。 一路上，廖凡民都在想着廖凡瑶转学的事情，看样子贾天星的母亲周晓梅，可能给徐洪猛说过这件事情，只是没有详细说，要不然徐洪猛不可能知晓，想不到转学的事情，七月份之内就要办好，这与廖凡民的计划有一定的出入，想要劝说父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除非市一中本次高考的成绩，再次超过樊都市一中，否则父母不可能同意转学的事情。 不过只要有周晓梅和徐洪猛的帮忙，时间还是来得及，高考录取七月十八号就开始了，重点大学的录取情况，七月二十号以后就出来了，考生二十八号之前基本能够收到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到了那个时候，学校高考的情况就出来了。 社会关注的，主要就是重点大学录取的情况，对于二本和三本的情况，基本不关心。 七月二十日以后来办理廖凡瑶转学的事情，完全来得及。 锁好自行车，廖凡民快步上楼。 廖泽熙、徐文清和廖凡瑶，都在等待。 廖凡民拿出材料，放在茶几上面，然后回到卧室，拿出了高考抄录的答案。 廖凡瑶首先翻开了数学的标准答案。 “哥，我和你一起对数学的标准答案。” 廖凡民点点头，其实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管考试如何的自我良好，还是要以最终的标准答案为准，比对出来基本就是自己的高考分数。 兄妹俩开始比对数学考试的答案。 廖泽熙和徐文清一声不吭，在旁边默默看着。 十五分钟过去，廖凡瑶一声惊呼。 “哥，你的数学成绩142分。。。” 廖泽熙和徐文清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这样的分数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数学的满分是150分，如果能够考142分，那是什么概念。 “瑶瑶，再对一遍，可不要着急。” 廖泽熙忍不住开口了。 廖凡瑶撅着嘴，看看老爸，低头再次开始比对答案。 这次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廖凡瑶再次抬头。 “爸妈，没有问题，哥哥数学肯定在140分以上。。。” 廖凡民脸色平静，他已经在白纸上面记下了数学的预估分数140分。 接着开始比对英语的标准答案。 随着廖凡瑶再一次的惊呼，英语预估的分数也出来了，141分。 接着是语文。 语文标准答案比对的难度最大，因为阅读和作文的总分是无法比对的，阅读和作文的总分占据了80分。 前面的基础题目答案很快比对出来，70分的基础分，廖凡民得到了65分。 这个分数已经很高了，加上阅读和作文的得分，总分怎么都会超过120分。 廖凡瑶的脸上已经是异常高兴的神情。 廖凡民的脸上，也显露出来微笑的神情。 地理标准答案比对结束，预估分数81分。 开始比对政治的标准答案。 廖凡瑶的嘴习惯性的撅起来，这是成绩不好的写照，不过廖凡民的政治和历史向来都是短板，成绩差一些也是正常的。 政治标准答案的比对结束，预估分数64分。 廖凡民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这个分数已经很不错了，他主要的错误还是在后面的简答题。 最后比对的是历史标准答案。 廖凡民站起身，到卫生间去。 他基本放心了，前面的科目预估的分数，总分已经接近550分，历史只要保持及格的分数，总分就超过610分，这个分数考上南华大学，绝对没有问题。 历史考试的过程之中，廖凡民得到了程雅惠的帮助，分数绝不可能很低。 “哥哥，历史预估的分数是72分。。。” 廖泽熙早就在一边拿着计算器，不断的计算分数。 “数学140分，英语141分，语文算120分，地理81分，历史72分，政治64分，总分618分，哈哈。。。” 徐文清在一边默默看着，等到总分算出来的时候，她扭头擦了擦眼睛。 618分的成绩，上南华大学绝没有问题，分数高出了不少，也就是说，廖凡民已经稳妥的被南华大学录取了。 南华大学同样是全国的名牌大学，毕业生找工作是绝无问题的。 廖凡民的脸上，终于也显露出来笑容。 “瑶瑶，辛苦你一下，帮哥哥再比对一边标准答案。” 徐文清还是谨慎一些，提醒廖凡瑶帮忙再比对一边。 廖凡瑶点点头，将写着高考答案的草稿纸放在茶几的右边，标准答案放在茶几的左边，再次开始了比对。 半个小时过去，分数没有太大的变化，悬殊在五分之内。 廖泽熙站起身来。 “中午不在家吃饭，出去吃饭。” 比对答案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徐文清一直都在关注，没有做饭，已经十一点多钟，做饭来不及了，再说廖凡民高考的成绩如此好，值得庆贺。 “好，好，出去吃饭，好好庆贺一下。” 第四十三章 就是高兴 （祝各位读者大大端午节安康，拜谢读者大大的支持了。） 一家人准备出发的时候，客厅的电话再次响起。 廖凡民看了看电话，对着廖泽熙开口了。 “老爸，我估计是徐老师的电话，询问我预估的分数是多少。” 廖泽熙点点头，径直走过去接电话。 “喂，是徐老师，您好。。。小民预估的分数出来了，预计是六百一十分左右。。。哦，具体的分数啊，语文暂时不好估计，70分的基础分得了65分，其他的您等等。。。” 廖凡瑶连忙将写好的预估分数递过去。 “徐老师，我报分数了，数学140分，英语141分，地理81分，历史72分，政治64分。。。语文我们预估的是120分，总分是618分。。。” 廖泽熙脸上带着笑容，说话底气很足。 “徐老师，您中午有事情吗，我请您吃饭。。。您参加啊，那好，地方就在天晶饭店，中午十二点。。。” 放下电话的廖泽熙，脸上还带着微笑，谁知道徐文清开口了。 “老廖，你糊涂了，这个时候就请徐老师吃饭啊，分数还没有出来，录取通知书也还没有到，请徐老师吃饭我们要好好准备，要好好感谢人家老师。。。” 廖泽熙拍了一下脑袋。 “刚才太高兴，忘记这些事了。。。” 廖凡民看着廖泽熙和徐文清开口了。 “爸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通知书来了，谢师宴还是要请徐老师参加的。” 中午十二点，徐洪猛准时出现在天晶饭店的门口。 廖凡民和廖凡瑶两人都在门口等着。 “廖凡民，恭喜你，你这个分数可惜了，可以到人民大学去读书的，至少到bj去了。” “徐老师，能够考上南华大学，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是廖凡瑶吧。” “徐老师您好，哥哥在家一直都念叨您，要不是您哥哥考不上南华大学。” 徐洪猛看着廖凡瑶，稍稍愣了一下，脸上很快显露出来笑容，微微点头。 二楼包间。 徐洪猛进去之后，廖泽熙和徐文清都站起身来。 廖凡民在外面吩咐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徐老师，今天很仓促，来不及准备，您一定见谅。” “你们客气了，我今天是真的高兴，廖凡民能够考这么高的分数，主要还是你们的功劳，所以老廖在电话里面邀请，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徐文清在一边跟着开口了。 “录取通知书来了之后，我们还要专门请徐老师的。” “好好，我一定参加，您和我是家门，我们徐家的孩子，都争气。。。” 徐文清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 桌上摆着一瓶剑南春的白酒。 徐洪猛主动拿起了酒瓶。 “在班上我对学生管理很严格，这不准做那不准做，一心想到的都是学习，也不知道多少学生对我有意见，不过高考成绩出来，就是我最高兴的时候，想想以前的那些严格管理，感觉到值了，今天我是真的高兴，老廖，我们好好喝一杯，怎么样。” 廖泽熙笑着点头，示意服务员，再拿一瓶剑南春的白酒。 徐文清没有反对，脸上同样带着微笑。 廖凡民瞬间明白了，其实徐洪猛的压力同样是巨大的，身为拔尖班的班主任，承担的职责不一样，必须要保证学生考好，保证更多的拔尖班的学生上重点大学，估计徐洪猛第一个知道他廖凡民预估出来的分数，内心的情绪得到了一定的发泄，高兴就在情理之中了。 服务员再次拿来一瓶剑南春的白酒，廖凡民接过来，拧开了盖子。 “徐老师，我敬您一杯酒，感谢您这三年时间的教诲。。。” “好，这杯酒我喝了。” 廖泽熙和徐文清的脸上完全是笑容，看着廖凡民，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廖凡瑶则是在一边张大嘴，她从来没有见过哥哥喝白酒。 廖凡民倒酒很注意，天晶饭店的玻璃杯一次性可以装下三两白酒。 倒下大约一两白酒，廖凡民站起身，举起了酒杯。 徐洪猛也站起身来，两人碰杯之后，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白酒。 接下来，徐洪猛给廖凡民面前的玻璃杯里面，倒下大约一两白酒。 廖泽熙也举起了杯子。 “徐老师，我们是真心感谢您的，小民有一段时间不听话，学习成绩直线下滑，我和老徐非常着急，晚上都睡不着觉，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没有您细心的教诲，小民高考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这杯酒，我一口喝完，老徐不能喝白酒，今天破例，一定要喝一点，也是一口喝完，您随意。” 玻璃杯里面的酒，大约有二两，一口气喝下去还是有些困难的。 徐洪猛毫不在乎，举起了酒杯。 “老廖，家门，说实话，我应该感谢你们，教育了一对好儿女。。。” 说到这里，徐洪猛看了看廖凡瑶。 “这杯酒，无论如何我都喝了，家门从不喝酒，随意就可以了。” 徐洪猛再次端起了酒杯，给廖凡瑶敬酒。 “廖凡瑶，听你哥哥说，你的学习成绩很好，上学期考试，基本都是班上第一名，好好努力，将来考上bj大学。” “谢谢徐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 吃饭的过程之中，徐洪猛询问廖凡瑶上学期几次考试的成绩，得知廖凡瑶考试的分数基本都是650分以上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扭头看了看廖凡民。 廖凡民知道徐洪猛的意思，不过现在还不是提及转学事情的时候。 吃饭足足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两瓶剑南春的白酒全部喝完，徐洪猛已经喝的有些多，话语也多了，说及了廖凡民高二下学期以及高三上学期的事情，重点说到了高三下学期的转变，言语之后透露出来，廖凡民非常懂事，将来一定有出息。 徐洪猛多次鼓励廖凡瑶，但没有提及转学的事情。 廖泽熙也喝的有些多，但还是很清醒。 廖凡民有些吃惊，他从不知道老爸这么能喝酒，以前从未见过老爸喝这么多酒。 徐文清喝了大约一两白酒，脸色红红的，但精神很好，吃饭过程之中，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笑容。 两点钟，一行人离开了天晶饭店。 徐文清去结账的时候，廖凡民准备跟着去，不过被阻止了。 徐洪猛喝的有些多，廖泽熙要求廖凡民送送，可徐洪猛拒绝了，坐上人力车走了。 刚刚进入客厅，电话再次响起。 这一次是廖凡民去接电话。 “贾天星，你怎么来电话了。。。哦，我预估的分数基本出来了，你预估的分数多少。。。六百零五分啊，恭喜你，上南华大学没有问题了。。。别担心，去年南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才六百分，你的分数绝对没有问题。。。我的分数啊，预计六百一十分左右。。。不用恭维，到时候我们都在南华大学读书，你这个富二代，可要多多关照我。。。” 放下电话，廖凡民扭头，发现廖泽熙和徐文清都看着他。 “爸妈，是贾天星来的电话，他预估的分数也出来了，六百零五分，这个成绩上南华大学，是绝没有问题的。” 廖泽熙的脸上还带着笑容。 “小民，刚刚和徐老师说了，你这个成绩还是有些可惜，语文预估的分数偏低，要是还增加几分，依照你的成绩，完全可以选择bj的大学了，就你现在的成绩，到人民大学去读书都没有问题的。。。” “老爸，人民大学和南华大学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个档次的大学。” 廖泽熙点点头，对着廖凡瑶开口了。 “瑶瑶，徐老师说你的成绩非常好，一定要保持，到时候考上bj大学。。。” “爸，我知道了。” 徐文清已经进入卧室，找出来几件衣服。 “好了，不要说了，都去洗澡，喝酒之后一声的酒气。” 天晶饭店里面有空调，吃饭的时候很凉爽，不过走出来之后，外面的气候依旧非常炎热，盛夏季节喝白酒，滋味可不好受。 廖泽熙点点头，拿出自己换洗的衣服，首先到卫生间去了。 徐文清跟着过去了，廖泽熙喝下了不少的白酒，她不放心。 “瑶瑶，你转学的事情，想好了吗。” “哥，我决定了，一定要转学，贾天星不是从樊都市一中转学的吗，他要是成绩好，怎么可能转学，到了市一中，高考六百分以上了，这在樊都市一中不可能。” “那好，录取消息到了之后，我请贾天星的母亲和徐老师操办你转学的事情。” “爸妈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仅仅我们说不行，到时候还要请贾天星的母亲和徐老师帮忙，其实徐老师知道你想转学的事情，非常热心，就想着你能够转学到市一中。” 廖凡瑶若有所思的点头。 “难怪徐老师今天一直鼓励我，原来知道我想转学的事情。” “那还用说，上学期你每次考试的总分都在六百五十分以上，这样的成绩，市一中肯定是想要的，你考上了bj大学，也是市一中的骄傲。” “那我一定努力，争取考上bj大学。” “你一定能够考上bj大学的。” 第四十四章 喜报 1997年是普通高校并轨招生改革的第一年。 这一项改革意义重大，说到底普通高校并轨招生改革就是两件事情，第一是大学毕业生国家不再包分配，实行“供需见面”和“双向选择”的就业办法，从此大学毕业分配工作逐渐成为历史，第二就是大学开始收取一定量的学费，需要学生以及学生家长来承担读书费用。 重点大学的学费，以及一本和二本的学费都不是很高，也就是一千多元钱，不到两千，可是三本的院校，收费就比较高了，最高的接近万元，低的也在五千以上。 但还有一项开销不容忽视，那就是住宿费和生活费，也要学生自行承担，以前的大学生，国家每个月提供数量不等的生活费，以各种形式发放到学生手中，能够保证基本的生活，但是从高校并轨招生改革的这一年开始，生活费和住宿费都是学生自掏腰包。 唯一例外的是师范类的院校，可以继续享受补助。 并轨招生改革的步骤很快，以至于不少农村的贫困学子，因为凑不齐学费，无法进入到大学去读书，白白耽误和浪费了机会，大学里面也有部分奖学金出现，但这个时候的奖学金，与后来的奖学金不一样，多半都是带有定向的性质，也就是企事业单位和用人单位设立的奖学金，大学生领取了这些奖学金，毕业之后必须要进入固定的企事业单位和用人单位就业。 改革的初期，总是会有一些这样那样的偏差，也有一个逐步完善的过程。 廖凡民清楚这些变化，但他早就习惯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廖凡民有不少的想法，甚至想着去学习驾照，但这些规划都被一一的否决，他们这个普通的家庭，拥有小车还是不切实际的梦想。 转眼到了7月18号。 高考的分数已经可以查询。 一大早，廖凡民就起床了，洗漱完毕，他准备到教委的招生办公室，去查询自己的高考分数，不过这需要一个过程，今天是高考开始查询分数的第一天，也是星期五，想必到招生办去查询分数的人特别多，一时半会不一定能够排上队。 吃完早餐，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已经是八点半钟。 廖凡瑶坚持和他一起到教委招生办公室查询分数。 廖泽熙也准备好了，反正教委招生办八点半才开始查询分数，八点半出发也来得及，徐文清今天不会去招生办，在家里等着廖凡民的消息。 打开门正准备出发的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谁会这么早来电话。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廖凡民快步走到电话机前面，拿起了听筒。 一直以来，廖凡民都颇为感慨，自己是真的需要一个手机了，不过现在还不可能，现如今的手机称之为大哥大，价格动辄上万元，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 手机对于廖凡民来说，尚且属于奢侈品。 “喂，我是廖凡民。。。您是周阿姨啊，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很快，廖凡民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挥手示意，让廖凡瑶拿来纸和笔。 “您等一会，我给您报准考证号。。。” 一连串的数字报过去，很快，廖凡民开始在纸上书写了。 “您慢慢说，语文，127分，数学，141分，英语，141分，地理，80分，政治，66分，历史，70分，总分，625分，谢谢您了，贾天星的分数是多少啊。。。612分，阿姨，那恭喜您了。。。好的，我会关注的，今天就到招生办公室去询问。。。” 纸上已经写下了刚刚报出来的分数，语文：127分，数学：141分，英语：141分，地理：80分，政治：66分，历史：70分。 这个分数，与先前预估的分数悬殊不是很大，但比预估的分数要高。 廖泽熙已经走过来，拿起了写着分数的白纸，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徐文清早就站过来，看着写下来的分数。 “爸妈，是周阿姨打过来的电话，她从樊都市教委的电脑上面查到了我的分数。” 廖泽熙和徐文清看着廖凡民，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边的廖凡瑶，倒是首先开口。 “哥，你真厉害，625分，这么高的分数，南华大学没有一点问题，人民大学也没有问题，要是能够修改志愿，我真想你到人大去。。。” 廖泽熙放下了手中的提包。 “小民，走，我跟着你一同去教委的招生办公室，我昨天在办公室听局长说了，分数出来的同时，大学的录取分数线也出来了，我去问问南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是多少。。。” 其实这根本不需要询问，南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过六百二十分，廖泽熙之所以想着到教委的招生办公室去，无非是想着感受一下喜悦的气氛。 徐文清也揭开身上的围裙。 “说的是，我也跟着去看看。” 一家人到市教委招生办公室去，这让廖凡民有些无奈。 市教委招生办公室，在教委办公楼的三楼。 走廊上都是人，每个学生身前身后都有几个家长。 从家里出发之前，廖泽熙专门给市教委副主任打去了一个电话，这个副主任是廖泽熙的战友，上楼的时候，廖泽熙直接到这位副主任的办公室去敲门。 很快，这位副主任从办公室出来，笑着请廖泽熙等人，进入他的办公室。 一个女同志进入到办公室，副主任将廖凡民抄录下来的准考证号递给这位女同志，让她到招生办公室去帮忙查询分数，同时让这位女同志询问南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 教委副主任看向廖凡民的时候，眼神里面是赞赏的神情，能够考上南华大学，成绩绝对不一般，宣明市敢报考南华大学的考生人数不多，不会超过十人。 不到十分钟，这位女同志进入办公室，脸上带着羡慕的神情。 “总分625分，每门功课的分数都抄录下来了，南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是610分。。。” 教委副主任马上站起身来，走到了廖泽熙的面前。 “老廖，徐大姐，恭喜恭喜，早就听说你的一双儿女，读书很厉害，看样子我们要准备好贺礼了，你们可一定要接我啊。。。” 廖泽熙一行走出副主任的办公室。 走廊上面诸多的家长，迅速投来了羡慕的眼神，大概是刚刚那位教委的女同志，透露了廖凡民的考分。 几个认识廖泽熙的家长，挤过来询问分数，得知廖凡民的总分是文科625分的时候，一阵阵的恭喜声音传来。 廖泽熙和徐文清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廖凡民和廖凡瑶，则是挤出了走廊，已经到教委的楼下了。 “哥哥，恭喜你，就等着南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 “妹妹，两年以后，你考取bj大学，轰动会更大。” “我一定努力，刚刚看见爸妈的笑容，我都差点掉眼泪了。” 等了足足十五分钟，廖泽熙和徐文清才下楼。 两人的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 看见在外面等候的廖凡民，廖泽熙走上前去，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儿子，不错，考得很好，想要什么奖励，你妈和我都同意，刚才在楼上，好几个家长都说了，你到南华大学去读书，一定要配备传呼机，上学之前我们给你买一个，到大学去了，的确需要传呼机，也好时常给我们打电话。。。” 回家的路上，廖泽熙和徐文清两人低声商议。 廖泽熙隐隐听到了，老爸老妈商议的是办学酒以及谢师宴的事情，既然分数已经出来，南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也出来了，剩下的就是考虑酒宴的事情了。 酒宴肯定是要定在宾馆的，而且需要提前预定，每年高考之后，升学宴和谢师宴都很多，如果不能够提前预定，往往找不到地方。 高考的录取有一些意外的因素，或者说是猫腻，不过廖凡民的这个分数，高出了录取分数线15分，压根不需要考虑录取的问题，刚刚教委副主任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倒是贾天星，分数有些危险，612分，仅仅超出录取分数线两分，很有可能被挤下来。 不过廖凡民知道，贾天星肯定没有问题，毕竟人家父母的关系不一般，只要上了分数线，肯定能够进入到南华大学去读书。 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一般二十号之后就开始邮发，bj大学、清华大学、人民大学以及南华大学等等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是最早到的，南华大学又是江汉省本省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到的时间就更早一些了。 按照廖凡民的预计，二十五号左右，他就能够受到录取通知书了。 廖凡民突然想到了薛楚玲和程雅惠，不知道这两人的分数如何，薛楚玲是不是上了bj大学，程雅惠是不是能够被南华大学录取。 廖泽熙带着兴奋去上班了，徐文清则是提着菜篮去买菜，剩下廖凡民和廖凡瑶两个人在家，廖凡瑶开始继续做作业，廖凡民则进入了卧室。 重生之后，第一个任务圆满完成，马上就要到南华大学法律系去读书，那么接下来应该要做什么呢，大学的管理相对松散，闲暇的时间很多，应该要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第四十五章 转学 7月20日，星期天。 一大早，廖凡民和廖凡瑶就被广播的声音吸引住了。 周末很多人还在懒床，但廖凡民和廖凡瑶，每天还是七点钟左右就起床了，尽管廖凡民大可放心的睡懒觉了，可为了给廖凡瑶做榜样，他每天还是坚持早起。 “哥，我听见了，是市一中的喜报。。。” 每年高考录取的时候，市一中都会专门安排车辆，在大街上巡游，车上的高音喇叭则是播报市一中高考取得的优异成绩。 提着菜篮进屋的徐文清，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 “小民，市一中这次考得很好，被重点大学录取的人数达到了27人，突破了历史，我在广播里面听见了你的名字，被南华大学录取了。。。” 廖泽熙迅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看着徐文清。 “老徐，你没有听错吧。” “怎么会，我听的清清楚楚，和我一道买菜的蔡大姐也听见了，还一个劲的向我表示祝贺。。。” 廖泽熙已经没有那么激动，毕竟喜讯早就知晓了。 “升学宴和谢师宴的事情，是不是也要考虑了，27个重点大学生，到时候宾馆肯定热闹，要是不能够提前去预定，怕是没有地方了。” “说的是，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样，一会我就到宾馆去，定下谢师宴和升学宴，老廖，你现在就算算，看看准备接哪些客人。。。” 家里的这些事情，还是徐文清筹办的。 廖凡民已经没有那么兴奋，此时此刻，他想到了廖凡瑶转学的事情，目前来看还差一点，那就是樊都市一中今年高考的成绩究竟怎么样，如果市一中完全超越了樊都市一中，那廖凡瑶转学的事情，就不会有太多的阻力。 廖泽熙和徐文清两人共同在卧室计算客人的数量，约莫半个小时之后，两人一同出门，前往宾馆而去，出门之前，廖泽熙告诉廖凡民，谢师宴定于7月26日，升学宴定于7月27日，刚好是周六和周日。 等到廖泽熙和徐文清到宾馆去了之后，廖凡民翻出了电话号码，找到了徐洪猛的家里的电话号码。 电话拨通了，话筒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廖凡民，恭喜你。” “徐老师，谢谢了，我想问问，今年樊都市一中高考成绩怎么样。” “市一中全面压制了樊都市一中，根据我知道的情况，樊都市一中今年的高考成绩不好，属于近些年以来最差的一次，重点大学仅仅考上了19人，不管是文科还是理科，都没有考赢市一中，我还告诉你一件事情，市一中在樊都市六县二市所有学校里面，重点大学的录取是第一名。。。” “这我就放心了。” “廖凡民，你说的是廖凡瑶转学的事情吧，这件事情要马上办，樊都市一中这次高考大滑坡，肯定要受批评，到时候他们不一定愿意廖凡瑶这样的优秀学生转学，本届高三的基础，赶不上你们那一届，廖凡瑶他们这一届的基础很好，所以我估计，樊都市一中肯定会将希望寄托在廖凡瑶他们这一届。” “那转学岂不是有难度了，樊都市一中要是不放人，那就不好办了。” “这你不要担心了，如果廖凡瑶愿意转学，这件事情我来办，一个星期之内可以办好。” “徐老师，那就麻烦您了。” “什么麻烦啊，廖凡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因为94（15）班这次考试成绩最好，所以学校领导决定了，让我接下来带高二年纪文科班的拔尖班，学校领导知道本届高三的基础不是很好，估计考不赢你们这一届，所以也将希望寄托在高二年纪。” “这样啊，那瑶瑶就在您的班上读书。” “热烈欢迎，我是求之不得，今年薛楚玲考取了bj大学，后年廖凡瑶考上bj大学，我这个班主任，脸上有光啊。。。” 廖凡民愣了一下，薛楚玲果然考上了bj大学。 “徐老师，我也要祝贺您了，我还求您一件事情，要是爸妈不愿意瑶瑶转学，麻烦您帮着做一下工作。” “这没有问题，我要告诉你的父母，廖凡瑶要是在我的班上读书，我会将她当作重点学生和最为优秀的学生来培养的。。。” 十一点钟，廖泽熙和徐文清回家了。 “爸，妈，我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 廖凡民和廖凡瑶的神色都有些严肃，这让廖泽熙和徐文清感觉到奇怪。 “什么事情啊。” “刚刚我打电话问了徐老师，樊都市一中本次高考的成绩很不好，只有19个考生进入重点大学，市一中有27人进入重点大学读书，高考成绩在六县二市排名第一，我和瑶瑶商量过了，准备让瑶瑶转学到市一中来读书，还有一件事情，我们98（15）班本次高考的成绩很好，薛楚玲考取了bj大学，所以学校让徐老师接下来带高二年级文科班的拔尖班，我想瑶瑶转学到市一中，就进入到徐老师的班上学习。” 廖泽熙和徐文清同时愣住。 过了好一会，廖泽熙才开口。 “小民，这么大的事情，你说的情况是真的吗。” “老爸，肯定不会假，其实我早就想说了，贾天星就是最好的例子，从樊都市一中转学到市一中，周阿姨说过，贾天星要是继续留在樊都市一中读书，恐怕南华大学的门都摸不到，要知道周阿姨在樊都市教委工作，对学校的情况肯定清楚。。。” 廖泽熙点点头，看了看徐文清。 徐文清也微微点头。 “小民，你说的不错，其实我们单位上也有人议论，调走的马局长，他的孙子初中学习成绩很好，到樊都市一中去读书，结果仅仅考上了二本的大学，马局长曾经大骂樊都市一中的老师，说他们不负责任，害了学生。。。” 徐文清也跟着开口。 “瑶瑶，你想到市一中读书吗。” “爸，妈，我早就想回到市一中读书了。” 廖泽熙用力的点头。 “好，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去想办法，让你转学到市一中读书，其实在市一中读书有很多的好处，你妈妈可以照顾生活起居，吃饭也方便很多。。。” 看见廖泽熙和徐文清同意了，廖凡民再次开口。 “老爸，老妈，瑶瑶转学的事情，你们不需要操心，徐老师说了，只要你们同意，他亲自去办理，一个星期就可以办好，市一中高二年纪下个月十号就开学了，所以本星期必须要办好转学的事情，晚了就不好办了。”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颇为吃惊的开口了。 “儿子，你一切都办好了，才开口说啊，这可不行，这么大的事情，我要给徐老师打电话，这是给徐老师找麻烦。。。” “老爸，的确是找麻烦，不过也有一点，瑶瑶的学习成绩很好，上学期每次考试的成绩都在六百五十分以上，要是没有这么好的成绩，事情就不好说，这次我们班上的薛楚玲考取了bj大学，徐老师说了，后年的高考，希望瑶瑶也考上bj大学。” 廖泽熙和徐文清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自家的女儿争气，市一中抢着要这样的学生，所以在转学的事情上面，他们不需要耗费太多的气力，不过就算是情况如此，他们也要感谢徐洪猛，毕竟人家需要出力。 廖凡民刚刚说完，徐文清开口了。 “老廖，晚上我们到徐老师家里去一趟，说说瑶瑶转学的事情，我想徐老师一定会给我们很多建议的。” “好，吃过晚饭就去，下午我给徐老师打电话。” 廖凡民知道，廖凡瑶转学的事情，完全定下来了，徐洪猛愿意出面办理廖凡瑶转学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廖凡瑶的确学习优秀，另外一方面，可能也有学校的支持，以及贾天星母亲周晓梅的帮助，如此情况之下，廖凡瑶转学的事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至于说廖凡瑶留在学校的东西，找个时间拖回来，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晚上，廖泽熙和徐文清提着礼物离开家。 廖凡民面对廖凡瑶，神情严肃的开口了。 “瑶瑶，徐老师要求很严格，你可不要以为他脸上一直都带着微笑的表情，高中三年，我几乎就没有见到他笑过，也就是在高考前半个月的时间，才显露笑脸，你的学习成绩好，徐老师的要求肯定更加的严格，我不担心你的学习成绩，你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或者有什么没有过关的地方，不管是徐老师，还是科任老师，都会想方设法让你弄懂，今后，你就不需要我的辅导了。。。” 廖凡瑶看着廖凡民，用力的点头。 “高中期间，不要想其他的事情，市一中的学风不错，但也有其他一些怪事，你不要理睬就是了，只要你想着学习的事情，就没有时间关注其他方面。。。” “哥，我知道，我可不会学你。。。” 说到这里，廖凡瑶吐了一下舌头。 廖凡民的脸微微有些红。 “正是因为我有教训，所以才专门提醒你的。” 第四十六章 奖励大会 7月23日，大暑。 刚刚八点钟，穿着整齐的廖泽熙，就促催廖凡民出发了。 宣明市今年的高考，取得了历史性的突破，bj大学和清华大学分别都有一个学生考上，一共二十七人考上了重点大学，市委市政府在听取了教委的汇报之后，做出了决定，奖励考上重点大学的考生，北大清华的每个奖励一万元，其余重点大学的每个奖励八千元，至于说老师的奖励，那就更多了。 廖泽熙已经接到了通知，上午八点半钟，和廖凡民一同到市政府的会议室去开会。 儿子考上了重点大学，本来就是高兴的事情，还能够带着儿子到市政府的会议室去开会，廖泽熙更加的兴奋。 目前还没有985大学的称谓，因为上面还没有提出来，需要等到明年bj大学百年校庆的时候，才会有985大学的称谓，倒是有211大学的称谓，不过还没有完全固定下来，区分重点大学的标准，就是看录取分数线，文科录取分数线在六百分以上，理科录取分数线在六百二十分以上的，就是重点大学，而江汉省省内，仅有两所大学的录取分数线超过这个标准。 南华大学在江汉省的录取分数线是六百一十分，但在外省的录取分数线高达六百二十二分，比bj大学低二十三分。 廖泽熙居然叫了出租车。 其实民政局距离市政府距离不是很远，走过去二十五分钟左右。 出租车司机很敏感，廖泽熙上车之后，就开始搭话，得知廖泽熙和廖凡民是到市政府去参加表彰大会，得知廖凡民考上了南华大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死活不收车费，说是今天沾了大学生的光，回家也要自家的小孩好好读书，将来到市政府去参加表彰大会。 市政府外面的广场上，这个时候很热闹。 市教委、市一中、市二中以及市三中的学校领导，部分的班主任，都在广场上面，部分学生家长和学生，也在广场等候。 廖凡民下车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周晓梅和贾天星，还有薛楚玲和她的父亲。 没有发现程雅惠的身影。 程雅惠本次高考的总分615分，同样被南华大学录取。 廖凡民、贾天星和程雅惠三人，全部都考入了南华大学，廖凡民和贾天星是法律专业，程雅惠则是新闻专业。 徐洪猛也在人群之中，看见下车的廖泽熙，马上走过来。 廖凡民知道，徐洪猛关心的是廖凡瑶转学的事情，他听老爸说过，廖凡瑶转学的事情，还真的遇见一些麻烦，因为廖凡瑶的学习成绩太好了，樊都市一中根本就不愿意放，后来徐洪猛想了很多的办法，甚至与学校的郭校长亲自到樊都市教委和一中，才办好了廖凡瑶转学的事情，相关的手续，已经到了宣明市教委。 据说郭校长的同学是樊都市一中的副校长，为了廖凡瑶转学的事情，郭校长甚至与这位同学拍了桌子。 郭校长也看见了廖泽熙，快步走过来。 廖泽熙、郭校长和徐洪猛三人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 廖凡民当然知道，妹妹廖凡瑶现如今是宝贝，市一中拼命的争取，就是为了两年之后再次出现被bj大学录取的考生，而依照廖凡瑶的成绩，只要重点培养，考上bj大学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如果宣明市一中接连出现被bj大学和清华大学录取的学生，学校的名气将越来越大，也将得到政府和社会的更多关注。 “老大，好久不见了。” “还没有半个月时间，算什么好久不见啊。” 周晓梅也走过来，看着廖凡民，微笑着开口。 “廖凡民，真心谢谢你，你对小星的帮助，我们都记住了。” “阿姨，您客气了，其实这都是贾天星自己努力的结果。” “老贾和我都知道，没有你的帮助，小星考不到这么高的分数，上不了南华大学，你什么时候有空，到樊都市来。” “这个，可能等到录取通知书来了之后。” “也不一定，廖凡瑶不是转学到宣明市一中了，我看今天你们就可以到樊都市一中，将廖凡瑶的东西都搬回来。。。” 廖凡民不禁看了看周晓梅，看样子在廖凡瑶转学的事情上面，周晓梅出了力，起到了作用，而且不是一般的作用。 市政府的会议室，已经布置的一团喜气。 正中间拉着高考报捷的横幅。 市委书记、市长、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以及分管教育的副市长，都出席表彰大会。 参加表彰大会的人数不是很多，一百人左右，包括考取重点大学的学生以及家长，还有三所高中的学校领导，以及部分的班主任，宣明市其余三所高中，没有考上重点大学的考生，所以他们学校仅仅是校长参加本次的表彰大会。 主持大会的是市委副书记。 这个规格就很不错了。 表彰大会的议程有四项，首先是分管教育的副市长汇报本年度高考的情况，汇报讲话之中，重点指出了宣明市本次高考位列樊都市所辖六县二市的第一名，宣明市一中高考的成绩，超过了樊都市一中，这是历史上的第一次。 第二个议程是常务副市长宣布表彰决定，这个表彰决定，不仅仅是表彰考上重点大学的考生，还有学校的领导，以及优秀的班主任，优秀的科任老师。 第三个议程是市委书记讲话。 第四项议程就是表彰了。 对于学校的奖励，本次表彰大会不会当面发奖，财政局会将表彰的资金拨付到每个学校，学校还要开会，决定如何奖励班主任以及科任老师，当然市委市政府对于班主任与科任老师的单项奖励，这个不用讨论，比如徐洪猛作为优秀班主任，获得了两万元的奖励。 颁奖主要是针对考上重点大学的考生。 奖励分为了四个批次。 第一批次上台领奖的是九个人，第二批次和第三批次上台领奖的分别是八个人，第四批次上台领奖的就是两个人，也就是考取bj大学和清华大学的两个考生。 第一批次、第二批次和第三批次，由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负责颁奖，第四批次的两人，则是市委书记和市长负责颁奖。 廖凡民是第三批次上台领奖的。 拿着厚厚的红包，廖凡民的脸上露出微笑。 廖泽熙压根没有想到还有奖励，得知奖励的是八千元钱的现金，他的脸上显露舒缓的神情，其实廖凡民很清楚，谢师宴和升学宴都需要开销，升学宴能够收到多少的人情，还是两可的事情，加之上大学需要学费，目前听说，南华大学一学年的学费是一千五到两千元，此外就是五百元的住宿费，上大学还有很多需要准备的东西，每一样都是要钱开销的。 家中有廖凡民和廖凡瑶两人上学，存不下多少钱，廖凡民得到的这八千元的奖励，无疑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奖励大会结束，廖凡民手中的红包，已经放进了廖泽熙的挎包里面。 走出市政府会议室，来到广场的时候，郭校长和徐洪猛再次走过来。 “老廖，我看明天就到樊都市一中，将廖凡瑶的所有东西搬回来，这件事情要快，廖凡瑶转学到市一中，樊都市一中的领导很不高兴，我听说下星期樊都市一中学校领导要专门开会，如果下个星期去，遇见他们学校的领导，那就有些无趣了。” 廖泽熙点点头，时间的确很近。 26号和27号两天分别是谢师宴和升学宴，明天到樊都市一中，明显晚了。 “郭校长，徐老师，我决定中午就出发，，下午就可以赶回来。。。” 周晓梅和贾天星也走过来了。 廖泽熙笑着与周晓梅打招呼说话，得知廖泽熙中午准备到樊都市一中去搬运廖凡瑶的物品，周晓梅连忙开口说话了。 “正好，小星和我是坐单位车过来的，准备吃过午饭就回去，车上就是小星和我两人，可以带着你们一道去樊都市，还可以把你们送到樊都市一中去。” “那有些麻烦。。。” “老廖，你这是说哪里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说完这句话，周晓梅对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机会很好，跟着一同到樊都市去玩玩，小星说了，收到录取通知书之后，准备和你一道出去旅游的，我们完全同意，你们正好计划计划。” 廖泽熙本来打算请周晓梅和贾天星吃饭，不过他们婉拒了，市教委已经安排好生活。 约定十二点半钟出发，廖泽熙和廖凡民急匆匆的回家。 廖泽熙将装着八千元现金的红包递过去的时候，徐文清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得知廖泽熙、廖凡民和廖凡瑶中午就要出发，前往樊都市一中，徐文清连忙放好了红包，进入厨房炒菜。 廖泽熙也进入厨房，告诉徐文清，中午到樊都市一中去搬东西，大约下午五点左右可以回家，不过廖凡民可能耽误一天，明天才能够回家。 徐文清连声说好。 吃饭之后，徐文清拿出一千元钱，递给了廖泽熙，同时拿出五百元钱，递给廖凡民。 廖凡民没有要，上次给他的五百元钱，还剩下不少，还有贾云茂给的两千元钱，他也没有用，身上的钱足够了。 第四十七章 贾云茂的感谢 前往樊都市的时候，车内有些挤，周晓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廖泽熙、廖凡瑶、贾天星以及廖凡民坐在后座的位置，好在距离不是很远，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轿车的速度比班车快很多，仅仅七十分钟左右，就直接到了樊都市一中。 让廖泽熙想不到的是，周晓梅居然亲自跟着进入了樊都市一中，还要求司机在一中门口等着，收拾廖凡瑶物品的时候，周晓梅帮忙收拾，廖泽熙连声说感谢。 这期间，周晓梅打了一个电话。 廖泽熙、廖凡民和贾天星提着廖凡瑶的生活和学习用品，走出了一中的校门。 贾云茂居然在校门口等着。 那辆黑色的奥迪a8 的轿车，也在门口等着。 “老廖，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本来想留你在市里玩一天的，可知道你们的谢师宴和升学宴是后天举办，时间上面来不及，就不留你了，后天的升学宴，我们无法参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可千万不要拒绝，要不然我可不高兴了。” 贾云茂递过来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硬是塞到了廖泽熙的手里。 “老廖，不要推辞，我家小星不会办升学宴，感谢你们一家子对小星的照顾。。。” 贾天星已经在周晓梅的指挥之下，将诸多的行礼放到了奥迪轿车的后备箱。 “老廖，这车送你们回宣明市，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廖凡民留下来，明天回去，你放心，明天我一定送廖凡民回家。。。” “老贾，周科长，这怎么好意思啊。” “千万不要说这些话，要不是你家的廖凡民，小星不可能考上南华大学。” 黑色的奥迪轿车终于离开了。 剩下的就是贾云茂、周晓梅、贾天星和廖凡民。 “走了，回家去。” 贾天星的家在市教委住宿楼。 屋里收拾的很干净，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廖凡民很清楚，依照贾云茂的财力，在南华市一定还有房屋。 “廖凡民，不要客气，今晚就在家里睡觉，下午吃饭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你和小星出去玩，我们不干涉你们，不过吃饭的时候，准时到宾馆。” 贾云茂一边说话，一边从挎包里面拿出一个红包。 “廖凡民，祝贺你，这是你周阿姨和我的一点心意，不要推辞。” 看见廖凡民准备开口，周晓梅跟着开口了。 “廖凡民，我们是真心感谢你的，你对小星的帮助，我们都知道，其实小星从樊都市一中转学到宣明市一中，成绩不好，要不是你的帮助，小星考不上南华大学。。。” “叔叔，阿姨，这都是贾天星自己努力的结果。” “你这孩子，就是谦虚，我都知道好多事情，你督促小星做试卷，督促小星背英语单词，督促小星背政治和历史，小星这孩子，有些不听话，我们不知道说过多少遍，都没有作用，你的话小星听得进去，我们感觉到庆幸，老贾给你的红包，一定要拿着，将来到南华大学去读书，你们都是法学专业，我们还要委托你多多帮助小星。。。” 话说到这个份上，廖凡民无法拒绝了。 红包鼓鼓囊囊的，廖凡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肯定不少。 收好了红包，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出门了。 樊都市也没有多少可以游玩的地方，两人到市中心广场去转了转，他们不想买什么东西，也只能在大街上闲逛，加之吃饭的时间是下午六点钟，只剩下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也不可能走的太远了。 “贾天星，进入大学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我还没有想过。” “普通高校并轨招生改革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什么意思，我没有听说，关心这些事情干什么啊。”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有些无语，富二代就是不一样。 “普通高校并轨招生改革，重要的意思就是毕业之后不包分配了。” “那有什么，不分配就不分配了。” 听见贾天星这样说，廖凡民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贾天星，不包分配了，那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要想着将来干什么，是到机关单位工作，还是自主创业，还是跟着老爸老妈做事情，这些你都要想，在学校就要有规划，将来毕业了，才能够有充足的准备。” “这个，现在考虑太早了吧。。。” 廖凡民内心叹了一口气，这也怪不得贾天星，人家有那么好的条件，压根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的后路，再说现如今的大学生，几乎还没有忧患的意识。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普通高校并轨招生改革开始实施，但是对于重点大学的学生，影响不是太大，倒是那些二本和三本的大学生，遭受了重创。 廖凡民对自身的要求不一样，考虑自然多一些。 “你说的也是，现在考虑是太早了一些。” “老大，我可说好了，将来到南华大学读书，还是跟着你混，你有什么好事情，可别忘记我了。。。” 传呼机的铃声响起，贾天星掏出了模样精巧的传呼机。 “老爸催我们去吃饭了，老大，我们马上出发，怎么样。” 尽管不要多少年，手机就处于烂大街的状况，可现如今手机还是挺值钱的，人群之中拥有手机的人少之又少，有一台传呼机，就算是不错了，就连贾云茂这样的家庭条件，怕是也不会给贾天星配备手机。 “贾天星，不错啊，这么快就配上传呼机了。” “考上了南华大学，老爸奖励给我的，怎么，你不准备配备传呼机吗。” “上学之前再买，现在还用不着。” “也是，现在没有谁联系我们，我这传呼机，就是老爸老妈扣我，说实话，有了这个传呼机，还不方便，随时处于老爸老妈的监控之下。。。”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尽管这样说，廖凡民的脸上还是显露出来苦笑的神情，他禁不住想到了几年之后的某部电影，那部电影对于手机的作用，进行了淋漓尽致的描述，以至于很多人都畏惧手机了。 六点钟，廖凡民和贾天星进入到宾馆的雅间。 贾云茂和周晓梅已经在雅间等候。 桌上摆着两瓶茅台酒，一瓶红酒。 见到廖凡民，周晓梅首先开口。 “廖凡民，刚刚老贾打电话问过，你的爸爸和妹妹已经安全到家。” 廖凡民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服务员很快上菜。 空调的温度很合适，让人感觉到舒服。 贾云茂和周晓梅没有拿筷子，廖凡民和贾天星也没有拿筷子。 周晓梅笑着对贾云茂开口了。 “老贾，我就知道你没有注意，小星变得懂礼貌了，每次吃饭，我不动筷子他就不会动筷子，这可都是廖凡民的功劳。” 贾云茂看着周晓梅，也笑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小星这样做很好，将来在社会上，尊重长辈会得到别人的赞誉。” 一边说话，贾云茂已经打开了一瓶茅台酒。 “廖凡民，小星，你们都满十八岁了，可以喝酒了，但是不能够喝多，今天你们两人喝一瓶茅台酒，我喝半瓶茅台酒，任务包干，老周，你看怎么样。” 周晓梅看了看贾云茂，微微点头。 廖凡民有些吃惊，一次就喝半斤的茅台酒，还是五十二度的茅台酒，这可不简单，尽管说他的酒量，喝下半斤茅台酒没有什么问题，但毕竟只有十八岁。 看来富足的人家，对于小孩子的教育，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宾馆的酒杯有大有小，每个人面前都是三个，一个喝饮料，一个喝红酒或者是啤酒，一个喝白酒，大小也不一样，最小的玻璃杯，明显就是喝白酒的。 贾云茂倒满了最小的玻璃杯，大约一两酒。 “廖凡民，来，喝下这杯酒，这是我对你表示的祝贺。” 刚刚喝完这一杯酒，周晓梅也举起了手里的红酒。 “廖凡民，我不能喝白酒，就用红酒敬你，向你表示祝贺，你随意。” 廖凡民还是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白酒。 贾云茂与周晓梅与贾天星也喝酒了，这同样让廖凡民吃惊。 很快，他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白酒，举杯站起身来。 “叔叔，阿姨，我敬你们一杯，感谢你们对我的关照。” 贾云茂和周晓梅都举起了酒杯，两人准备站起身来的时候，廖凡民连忙开口。 “叔叔阿姨千万不要站起来，你们是长辈，我是晚辈，晚辈给长辈敬酒，理应站着。” 贾云茂脸上闪过了一丝的笑容，周晓梅的脸上，则出现一丝的诧异。 桌上的转盘可以转动，每次贾云茂或者是周晓梅夹菜的时候，廖凡民都会轻轻的按住玻璃的转盘，方便他们夹菜。 这一切，贾云茂和周晓梅看在眼里，贾天星也看在眼里，后来贾云茂和周晓梅夹菜，就是贾天星按住转盘。 吃完饭之后，贾云茂和周晓梅回家去了。 贾天星和廖凡民两人到了游戏厅。 廖凡民对游戏没有多大的兴趣，毕竟当年只是考了一个三本，懊恼之余想到的都是学习，几乎就没有打什么游戏，对于游戏也不是很精通，参加工作之后就更不用说了，满脑子想到的都是赚钱生存，哪有时间打游戏。 第四十八章 程书记 刚刚七点钟，廖凡民就醒了。 昨夜玩游戏，贾天星终于扬眉吐气，他比廖凡民厉害，在游戏里面，廖凡民挂了好几次，他还在奋勇的冲锋。 不过贾天星也很克制，玩到十一点钟，结束游戏，两人就回家了。 贾云茂给的红包，廖凡民一直都没有拿出来，不知道是多少，贾天星也没有问。 贾天星的家里，家庭的氛围不是特别的浓厚，至少没有闻到多少油烟的味道，厨房里面干净的有些过分了，可能是贾云茂长时间都在南华市，周晓梅在市教委工作，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做饭。 这样的氛围，廖凡民不是特别适应。 “老大，这么早就醒了。” 廖凡民扭头，看见旁边床上的贾天星，也瞪大了眼睛。 空调还在运转，卧室里面感觉不到一丝的炎热。 “习惯了，高考之后就睡过一次早床，其余时候都是七点钟起床的。” 廖凡民一直都奇怪，贾云茂和周晓梅就贾天星一个儿子，这样的情形可不多见。 “老大，你真厉害，我就做不到，每天几乎是睡到中午才起床的。” “也不一定，我妹妹马上就是高二，每天都要做试卷，我要是在家里睡觉，岂不是影响到妹妹。” “说的也是，还睡一会吗。” “算了，不睡了，早些起来，到外面去散步，对了，一会你帮忙转告你的老爸老妈，不要送我了，下午我乘坐班车回去。” “那怎么行，还是要送你回去。” “你和我客气什么，坐班车回去一样，我也方便。” 贾云茂和周晓梅都起床了，看见廖凡民和贾天星这么早就起来，有些吃惊。 家里没有准备早餐，也是没有预料到，廖凡民和贾天星洗漱之后，说是出去吃早餐，临出门的时候，廖凡民一再强调，不要送他回去，自己坐班车回去。 贾云茂和周晓梅最终答应了。 其实贾云茂已经准备出发，前往南华市，公司离不开他。 走出院子，外面大街上稍显安静，毕竟才七点多钟，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樊都市虽然比宣明市的城区面积大一些，但因为还没有进入到大发展的时代，城区的面积也不是很大。 贾天星对附近的餐馆很熟悉，带着廖凡民来到一家早餐店，直接和早餐店的老板和老板娘打招呼，两碗牛肉面上来，廖凡民闻着就很香。 牛肉面的味道很不错，廖凡民很快吃完，抬头看见贾天星还在慢悠悠的吃面条。 廖凡民没有催促贾天星，而是端着老板娘泡好的茶，慢慢喝。 对于贾天星脸上那种无所谓的笑容，廖凡民一直都感觉到奇怪，这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人应该有的生活态度，到了这个时候，他总算是有些明白了，可能贾天星是受到了家庭的影响，对于生活就是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这让廖凡民颇为感触，记得社会上对于富二代的印象一直都不是很好，这里面有嫉妒的成分，但富二代之中的不少人，可能本身也存在一定的问题。 还好贾天星高考之前的那一个多月的时间，周晓梅专门到宣明市去陪读，这让贾天星能够吃到母亲做的饭，能够感受到家庭的温暖，要不然廖凡民就算是神仙，也不大可能对贾天星产生多大的影响。 眼看着贾天星吃完了牛肉面，慢吞吞的站起身，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贾天星，你老爸在南华市，老妈在市教委工作忙，中午自己做饭吃吗。” “才不，我都是在附近餐馆吃的。” 大街上的人开始多起来，车也逐渐的多起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飘过，廖凡民愣了一下。 这个熟悉的身影，很快飘回来，站在了廖凡民的面前。 “廖凡民，你什么时候到樊都市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 程雅惠发出惊叹的时候，一个穿着得体、面带笑容的中年女人，也跟着过来了。 中年女人仔细看了看廖凡民。 “你就是廖凡民吗，我是程雅惠的母亲，听小惠好几次提到你。” “阿姨您好。” “贾天星也在这里啊。” “阿姨好。” 程雅惠没有到宣明市参加高考的表彰大会，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就消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这是廖凡民第一次见到。 中年女人从挎包里面拿出手表，看了看时间。 “廖凡民，你是小惠的同学，难得到樊都市来一趟，中午我们请你吃饭。” “阿姨，您不要客气，中午我就准备回宣明市去了。” 中年女人再次看了看廖凡民，脸上的笑容依旧在，但眼神变得坚定。 “这可不行，你是小惠的同学、好朋友，好不容易到樊都市来了，怎么说我们都要请你吃饭的，这样吧，小惠，我去上班，你陪陪廖凡民和贾天星，中午到宾馆去吃饭，记住，十二点准时到，你爸和我在宾馆等着。” 程雅惠点点头。 “妈，你去上班。” 中年女人转身朝着大街对面走去。 程雅惠对着廖凡民挥挥手。 “廖凡民，贾天星，我们去逛街。” 廖凡民没有动，对着程雅惠笑了笑。 “等等，别着急。” 中年女人走过了马路，果然回头，看向了这边，见到廖凡民等人还在原地看着，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 中年女人的身影消失之后，廖凡民才笑着开口说话。 “程雅惠，恭喜你，本来以为在表彰大会上面能够见到你，谁知道你没有参加。” “怎么，你没有见到薛楚玲吗。” “见到了，薛楚玲考取了bj大学，是重点表彰对象，我怎么可能没有见到。” “那你们平时一定有很多的接触了。” “没什么接触，高考之后我几乎没有出门，每天都在家，要辅导妹妹的作业。” “真的吗，你那么老实吗，没有再次到帝豪歌舞厅去玩吗。。。” “说什么啊，我本来就不喜欢到歌舞厅去玩，再说我有那么多钱去玩吗，上次可是贾天星这个大老板请客，一晚上一千多，抵得上我老爸一个多月工资了。” 程雅惠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女孩子天生就喜欢逛街，这可苦了廖凡民和贾天星，依照他们两人的安排，上午准备继续到游戏厅去的，中午就在外面随便吃点饭，接着廖凡民到汽车站去，乘坐班车回家，可遇见了程雅惠，一切都变化了。 程雅惠带着廖凡民和贾天星去逛商场。 樊都市的商场，规模和档次与宣明市的差别不是很大。 廖凡民还好，神色平静，陪着程雅惠逛商场，贾天星可有些忍不住，要不是廖凡民好几次的使眼色，贾天星早就出言抱怨了。 程雅惠特别高兴，好像有着无限的精力，进入商场之后，到好多柜台去看，兴致勃勃，跟随在后面的廖凡民，脸上带着微笑，贾天星则是面无表情，连无所谓的笑容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到了十一点半。 三人乘坐一辆出租车，前往樊都宾馆。 廖凡民一直都在猜测程雅惠父母的身份，这样的事情不好直接开口询问，贾天星应该也不知道，否则早就开口了，至于说程雅惠的母亲认识贾天星，那很简单，毕竟两人是一同转学到宣明市一中，而且进入了一个班。 出租车在樊都宾馆外面停下来。 程雅惠走在前面，廖凡民和贾天星并排跟随。 樊都宾馆是市委市政府定点接待的宾馆，市委市政府接待办公室，也设在樊都宾馆，这让樊都宾馆带有了官方的味道，所以到这里来吃饭的人，大都是有一定身份的。 程雅惠对樊都宾馆很熟悉，带着廖凡民和贾天星直接进入了大厅。 餐馆在宾馆的三楼，服务员引导三人来到电梯的入口处。 308包间的门口，站着一名服务员，看到走过来的程雅惠等人，脸上带着笑容点头示意。 毕竟是市委市政府指定接待客人的饭店，服务态度就是不一样，廖凡民倒是体会过这样的服务，不过那都是在大都市，小地方这样的服务态度是很少的。 贾天星拿出传呼机时候，廖凡民看了一眼传呼机上面的时间，十一点四十五分，按照先前的约定，他们早到了十五分钟。 “请问你们是308包间的客人吗。。。” 服务员的这句话，让廖凡民内心凉了一下，看样子樊都宾馆的服务档次也就那么回事，也就是表面的功夫做的不错。 服务员是不能如此开口询问的，保持微笑就可以了，如果客人询问，她们开口回答，主动询问，很多时候会让客人尴尬。 程雅惠好像是见怪不怪了，看着服务员点头，但没有开口说话。 服务员马上打开了房间门。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仿檀木的暗红色餐桌，地上是暗红色木地板，颜色很协调。 进入包间，三人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服务员没有马上关门，有脚步声朝着318包间而来。 “程书记，这是您预定的包间，客人已经到了。” 廖凡民稍稍愣了一下，难道被服务员称呼为程书记的人，就是程雅惠的父亲吗。 第四十九章 从容 一个气质儒雅、面容沉稳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包间，跟在他身后的是自然是程雅惠的母亲，那个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的中年女人。 “这位是廖凡民同学，这位是贾天星同学，我没有说错吧。” 中年男人主动伸手。 其实不用猜，就可以看出中年男人是程雅惠的父亲，两父女的长相有太多相似地方。 “程叔叔好，我是廖凡民。” 廖凡民站起身来，伸出了右手。 被称作程书记的中年男人，手有些柔软，握手的时候，给人一种不一般的感觉，廖凡民可以感觉到，不过对方握手没有用力。 贾天星也站起身来握手。 廖凡民看了看贾天星，看样子贾天星也是第一次见到程雅惠的父亲。 服务员很快开始上菜。 菜肴不是很多，但每一样都很精致。 菜肴上完之后，服务员用盘子托来一瓶茅台酒。 廖凡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名字，程振林。 程振林这个名字，廖凡民是很熟悉的，曾经担任过樊都市委副书记、市长、市委书记，后来提拔为江汉省常务副省长，就在廖凡民重生之前的一年多的时间，被提拔为江汉省省长。 难道眼前这个被称呼为程书记的中年男人，就是日后的江汉省省长吗。 “小惠，没有给你的同学介绍过我们吗。” “爸，妈，我从来都没有说过。” “这样啊，那就是我们不礼貌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振林，是小惠的父亲，这位你们称呼的罗阿姨，是小惠的母亲。” 中年女人也笑着开口。 “我叫罗玉香，上午遇见你们的时候，倒是忘记自我介绍了，真的是不礼貌。” 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廖凡民还是有些震撼的，想不到在这个时候，见到了江汉省未来的省长，而且省长的女儿还是他的同班同学。 廖凡民能够感受到程振林和罗玉香的目光，不过他一直都保持镇定。 倒是贾天星，表现有些局促了。 “廖凡民，贾天星，能够喝白酒吗。” “程叔叔，我们可以喝一点白酒。” “好，都是十八岁的小伙子了，也是可以喝酒，但不能喝多。” 程振林与罗玉香的态度，看上去都很热情，但这种热情里面，带有公式化的内容，贾天星不可能感受到这样的态度，老辣的廖凡民却能够感觉到。 清早遇见程雅惠的母亲罗玉香，坚持要请客吃饭，廖凡民就感觉到奇怪，他想到了一些事情，但不敢肯定，有些事情就算是烂在肚子里了，也不要说出去。 可是真正见到程振林和罗玉香了，廖凡民开始怀疑自身的判断。 服务员将酒瓶放在了桌上，酒盖已经拧开，一股浓郁的酒香飘荡在包间里面。 廖凡民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酒瓶，在服务员诧异的眼神之中开口了。 “谢谢程叔叔和罗阿姨的招待，我给你们敬一杯酒。” 一边说话，廖凡民一边走到了程振林的身边，躬身给程振林倒酒。 酒倒八分，这是对他人的尊重。 走到罗玉香旁边的时候，廖凡民再次开口。 “罗阿姨，您喝水。。。” 程振林与罗玉香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不过程振林的眼睛里面，已经看不见笑容。 端起酒杯，廖凡民依旧站立。 “程叔叔，罗阿姨，我第一次到樊都宾馆吃饭，我敬你们一杯酒，我喝完，你们随意。” 程振林笑着端起酒杯，也准备站起身。 “程叔叔，您千万不要站起身，您是长辈，我是晚辈，晚辈给长辈敬酒，应该站着。” 程振林笑了笑，喝下了一小口酒。 廖凡民没有犹豫，一口气喝完。 贾天星没有跟着敬酒。 廖凡民看了看贾天星，再次拿起酒瓶，倒下一杯酒，对着程雅惠端起酒杯。 “程雅惠，高考结束之后，一直都没有见到你，我敬你一杯酒，祝贺你。。。” “哼，廖凡民，今天是我请客，你怎么不给我倒酒，还想着给我敬酒，难道我还是不能够喝白酒。” “不行，女孩子不能喝白酒，伤身体。” “我就是要喝。” “那我就不给你敬酒了，我给你敬饮料。” “算了，你还是喝白酒。” 程雅惠气呼呼的端起了面前的饮料，这一次廖凡民倒是没有站起身来。 程振林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喝下这杯白酒，廖凡民和贾天星没有拿起筷子，程雅惠倒是拿起了筷子。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轻轻咳嗽了一下。 程振林有些奇怪，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贾天星，你们吃菜啊，怎么不动筷子。” 廖凡民还没有开的及开口，贾天星就争着开口了。 “我是跟老大学的，吃饭的时候，长辈不动筷子，晚辈就不能够动筷子。。。” 贾天星说的太急，老大这个称呼不自觉就叫出来了。 程振林和罗玉香同时看向了廖凡民。 廖凡民的脸微微有些红。 “程叔叔，罗阿姨，我家里是这样的习惯，妹妹和我吃饭的时候要等着爸妈先动筷子。” 听见廖凡民和贾天星说话，程雅惠连忙放下了筷子。 程振林看着廖凡民，脸上再次出现笑容，这一次的笑容里面带着欣赏。 “不错，不错，尊老爱幼，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可惜好多人都忘记了。” 一边说这话，程振林一边拿起了筷子。 “好了，你们都吃菜，免得菜凉了。。。” 吃下几口菜之后，程振林示意服务员离开包间。 服务员走出包间，带上门之后，程振林拿起了酒杯。 “廖凡民同学，我敬你一杯，祝贺你考取了南华大学。” 廖凡民没有犹豫，双手举杯，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看着程振林倒下这杯酒。 这一次，程振林一口气喝完了。 罗玉香照例也给廖凡民敬了一杯酒。 贾天星也终于站起身来敬酒了。 程雅惠准备拿起酒瓶的时候，廖凡民有意无意的拿着酒瓶，给贾天星敬酒。 瞪了一眼廖凡民，程雅惠有些无奈，只好端起了饮料，这个时候，廖凡民的动作倒是很快，连忙给自己的酒杯里面倒酒了。 酒杯很小，一杯不过五钱左右。 连续喝下去五杯酒，也不到三两，何况还没有倒满。 吃饭的过程之中，罗玉香开始给廖凡民和贾天星夹菜。 廖凡民表现的很礼貌，每次都要开口说谢谢。 贾天星跟着廖凡民，也开口说谢谢，这让罗玉香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程振林的笑容倒不是很多，可很多时候余光都看向了廖凡民。 吃饭结束了。 一行人走出包间，程振林看了一眼廖凡民。 廖凡民马上放慢了脚步，跟在程振林身边。 “廖凡民同学，我还要谢谢你对小惠的帮助。” “程叔叔，程雅惠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每次强化训练考试，成绩都比我好。” “真的吗，我看不一定，要是没有你的帮助，小惠可考不上南华大学。” “程叔叔，您听谁说的，程雅惠这次的高考，和平时比较，还有些失利，可能是高考的时候太紧张，要不然分数会更高。” 程振林看着廖凡民，眼神很直接，也有些犀利。 不过廖凡民的眼神一直都很平静，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的畏缩和畏惧。 终于，程振林笑了，用力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老廖不错，有你这个好儿子，我还听说，你妹妹廖凡瑶的学习成绩非常好，在樊都市一中，一直都是班上的第一名，全年级也是前三名，这次转学回到了宣明市一中，樊都市一中的领导很后悔，开会还专门说到这件事情，说是今后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廖凡民笑了笑，没有开口回答，他也不好说什么。 内心里面，已经是惊涛骇浪，看来程振林什么都知道，包括他廖凡民的一切情况。 走出宾馆，轿车已经在外面等候，程振林上车之前，专门和廖凡民、贾天星两人握手。 罗玉香没有马上离开，看着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廖凡民同学，今后你们都在南华大学读书，你和贾天星是法学专业，小惠是新闻专业，你们在宣明市一中是同学，到了南华大学，既是同学又是校友，今后你还是要多多照顾小惠，小惠不懂事，要跟着你们多学学。” 廖凡民连忙开口。 “阿姨，程雅惠的学习成绩比我好，比贾天星的也好，到了南华大学，学习方面的事情，我们还要向程雅惠看齐，其他的方面，我们能够帮忙的，一定尽力。” “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两点钟，廖凡民乘坐班车离开。 程雅惠和贾天星都到了汽车站。 罗玉香没有离开宾馆，不一会，程振林的车也回到了宾馆，下午有一个接待任务。 罗玉香在樊都市财政局工作，省财政厅的领导要到樊都市，罗玉香下午负责接待的事宜，程振林则是要陪着省财政厅的领导。 “老程，这个廖凡民，真的不错，很沉稳，懂礼貌，以前小惠说的那些事情，我还以为夸大其词。” “的确不错，我见过那么多年轻人，这个廖凡民最突出，不亢不卑，嘴也很紧，是一个好苗子，不仅是家教不错，本人也很有能力。” “四十八分啊，要不是这个廖凡民，小惠不可能上南华大学。” “我心里有数。” 第五十章 人情 （感谢带雨梨花1957的打赏，谢谢了，谢谢诸位读者大大的支持。） 坐上班车，挥手与前来送行的贾天星和程雅惠告别，廖凡民的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 贾天星和程雅惠，一个富二代一个官二代，偏偏和他廖凡民的关系非同一般，不管是贾云茂和周晓梅，还是程振林与罗玉香，对他的印象都是很好的。 十八岁的年纪，有着四十岁的睿智和成熟，这是廖凡民的巨大优势，哪怕是将来能够成为江汉省省长的程振林，也是无法勘破的。 擦去额头上的汗滴，很多的事情，廖凡民终于想明白了。 罗玉香坚持邀请吃饭，不过是出于感谢，人家老公程振林是樊都市委副书记，是标准的高级领导干部，人家可不愿意欠下人情，所以吃一顿饭，也算是部分还了人情，如果廖凡民提出不过分的要求，程振林和罗玉香也许会答应，但内心肯定不舒服。 程振林和罗玉香内心其实有些担心，担心廖凡民将高考发生的事情说出去，担心廖凡民依仗这些事情多方提出要求，甚至可能担心廖凡民对程雅惠有非分之想。 廖凡民的表现，大大出乎了程振林和罗玉香的预料。 就算是程振林低声询问，廖凡民也打死不开口说高考的事情。 良好的家风，在酒宴上面完全体现出来，懂规矩更是让程振林另眼相看。 告别的时候，程振林和罗玉香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作为高级领导干部的程振林，内敛是必须有的性格，很多事情绝不会表现在脸上。 廖凡民知道自己成功了，至少留下了绝佳的印象。 刚刚进入客厅，廖凡瑶手里举着一个大信封。 “哥哥，恭喜你，录取通知书到了。。。” 红色封面的录取通知书，以及一本入学须知的册子，摆在了茶几上面。 廖泽熙和徐文清还在饭店安排明天的谢师宴，暂时没有回来。 廖凡民仔细看了一遍入学须知。 “瑶瑶，两年之后，你可一定要收到bj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没问题，我有信心，早上徐老师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下个月十号上午七点钟准时到校，还专门嘱托我在家里好好复习，明天徐老师会给我一些试卷，开学就有一次考试。。。” 廖凡民默默点头，他相信开学的考试，廖凡瑶一定名列前茅。 南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25号就到了，这有些出乎廖凡民的预料，他本来以为录取通知书会月底到的，想必贾天星和程雅惠也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廖凡瑶继续做试卷，廖凡民则是回到卧室找衣服，准备洗澡。 拿出贾云茂给的红包，廖凡民小心的打开，一叠百元钞票出现在眼前。 足足五十张，也就是五千元，到底是大老板，出手不凡，这笔钱相当于老妈徐文清大半年的工资了。 床头柜里面的现金，已经有近八千元，对于廖凡民来说，这是一笔巨款，当然重生的廖凡民，不会很在意这些钱。 洗澡之后，将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 廖凡民不爱洗衣服，重生之前如此，重生之后也是如此。 刚刚回到客厅，廖泽熙和徐文清回家了。 见到廖凡民，廖泽熙和徐文清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回来了，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 “爸，妈，我已经看过了。” “明天的谢师宴，定在下午的四点钟，邀请了郭校长，徐老师，还有你所有的科任老师，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感谢老师。” “我知道了。” 廖凡民有些吃惊，郭校长居然也参加明天的谢师宴，不过想到了廖凡瑶的事情，他明白了，郭校长参加谢师宴，多半是因为廖凡瑶的事情。 廖凡瑶的学习成绩，无疑是bj大学的苗子，而且廖凡瑶转学的过程也很不简单，郭校长亲自参与其中，知道其中的艰辛，现在廖凡民考取了南华大学，两年之后廖凡瑶很有可能考取bj大学，学校有这样的学生，郭校长肯定是高兴的，亲自来参加谢师宴，也就不足为奇了。 廖泽熙进入卧室的时候，示意廖凡民也跟着进来。 “小民，贾老板昨天给的红包你还记得吧。” 廖凡民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足足一万元，贾老板这个红包太大了，你妈和我都不好意思了，这么大的人情，我们一定要找机会表示感谢。” 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贾云茂给了两个红包，其中一个一万元，一个五千元，合计一万五千元钱，对于寻常的家庭来说，这是一笔巨款，老爸廖泽熙全年的工资，算上民政局发的奖金，收入也不到两万元，寻常人压根不敢想象这样的人情数额，不过这点钱对于贾云茂这样的大老板，绝对算不上巨款，做生意的人，愿意拿出这笔钱，肯定是深思熟虑的。 廖凡民不愿意廖泽熙挂念这件事情，这个人情应该由他廖凡民来还。 “爸，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在学校的时候，我对贾天星的帮助很大，贾叔叔和周阿姨也是表示感激，这个人情我记住了，贾天星和我都在南华大学读书，都是法学专业，说不定我们还是一个班，到时候我会注意的。” 廖泽熙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里面就是廖凡民的功劳，再说依照家庭目前的状况，直接用钱来还人情，明显不可能，廖凡瑶马上就是高二，每月需要开销，廖凡民上大学，同样需要开销，家里没有多余的钱。 “小民，我知道你帮助过贾天星，不过我们的帮助，可不能用钱来衡量，那都是我们自愿做的，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了。” 吃饭的时候，廖泽熙和徐文清脸上一直都是轻松的笑容。 谢师宴和升学宴，需要不少的开销，这本来是让两人头疼的事情，说不定需要提前去借钱，家里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储蓄，现在问题解决了，贾云茂送了一万元钱，廖凡民因为考上了南华大学，得到了市政府八千元钱的奖励，一共是一万八千元，有了这笔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而且廖凡民上学的费用也足够了。 吃饭之后，廖凡民检查廖凡瑶两天以来做的数学试卷，没有发现任何的错误。 “瑶瑶，你真不错啊，数学试卷上面没有发现任何的错误。” “那当然，这些题目我都会做。” “可不要骄傲。” “不会，将来高考，数学我一定要争取考满分。” 廖凡民看着廖凡瑶，有些吃惊，高考数学获得满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不过廖凡瑶有这样的决心，也是好事情。 检查完毕数学时间，廖凡瑶开始背英语单词，这是固定的议程，每天一个小时的时间背诵单词，廖凡民没有什么事情，决定出去走走。 今天是周末，在院子里纳凉的人还是不少，很多人看见廖凡民之后，都是亲热的打招呼，这里面不少人后天是要参加廖凡民的升学宴的，大家都对廖凡民表示祝贺。 刚刚走到大门口，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廖凡民，恭喜你。。。” 廖凡民笑着开口回答了。 “廖哥，今天在值班啊。” “是啊，今天、明天和后天，连续三天值班，周末好一些，晚上可以睡觉，早上也不需要起那么早。” 看见廖凡民站在门口，廖福贵索性走出来。 “没什么事情，出去逛逛啊，要不进来坐坐。” 门卫室里面的电扇还在呼呼吹，廖凡民不想对着电扇吹风。 “就在外面站一会，凉快好多。” 高考已经结束，廖凡民想到了当初的思考，廖福贵为人忠厚老实，做事踏实，值得信赖，唯一的不足就是文化水平不够，不过这是可以通过努力弥补。 看见廖福贵的时候，廖凡民忽然想到了贾云茂的新世纪有限公司，这家公司是从事进出口贸易业务的，不过进出口贸易的业务，红火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家扶持政策的逐渐取消，很多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因为货款等等其他方面的问题，纷纷倒闭，而新世界有限公司也是一样，逃不开这个魔咒，必须抓住目前的黄金时机，快速的转型，那样才能够继续维持下去，不断的发展壮大。 当然，新世纪有限公司会在若干年之后进军房地产，但时间还是有些晚，而真正想着立足于房地产发展，做大做强，必须从现在就开始转型，在很多公司都在争做进出口贸易业务的时候，新世纪公司能够抢抓机遇，尽早转型做房地产，必将为今后的发展奠定牢固的基础。 点子是异常值钱的，重生的廖凡民，有着巨大的优势，不过就算是为贾云茂和新世纪公司出这些点子，他自身也要获取到巨大的利益，否则还不如自己想办法来做。 “廖哥，准备一直这样做下去吗。” 见到廖凡民又在询问这件事情，廖福贵也笑了。 “廖凡民，我还一直记着你说的话，所以就在这里等着。” “我没有忘记当初说的话，廖哥不要着急，机会总会到来的。” 廖福贵笑了笑，尽管廖凡民已经是名牌大学生，不过在工作这样的大事情上面，还是需要依靠自身，可不能够被人家几句话就忽悠了。 第五十一章 谢师宴和升学宴 谢师宴就是一大桌，一共坐了十二个人，包括廖泽熙一家四口人，以及郭校长和学校的部分老师，桌上摆着四瓶剑南春白酒，啤酒以及饮料。 菜肴已经逐渐的上来，廖泽熙打开酒瓶，给郭校长和徐洪猛等人到白酒，徐文清则是给数学老师李老师倒上果汁的饮料。 廖凡民面前的杯子里面，倒上的也是白酒。 廖泽熙举起了酒杯，面带笑容开口。 “郭校长，各位老师，我不会说话，这杯酒我敬你们，儿子这次考上了南华大学，是郭校长和各位老师辛勤教育的结果，瑶瑶本学期也转学到市一中，还要辛苦郭校长和各位老师，这杯酒我干了，郭校长和各位老师随意。。。” 举着酒杯，看着老爸廖泽熙，廖凡民有不少感慨，上午的时候，廖泽熙一再询问吃饭敬酒该说些什么话，绝不能够出丑，那神情是真的着急。 九十年代普通的干部遍地皆是，廖泽熙已经四十多岁，虽然享受副科级待遇，可依旧没有一官半职，尽管在民政局工作，也没有见过多少大的世面，平常的酒宴也不是很多，自然不是特别会说话。 不过廖泽熙从部队转业，豪爽的性格一直都保持下来了。 今天的开场白，就很不错。 郭校长带头举起了酒杯。 “老廖的这杯酒，我是一定要一口干的，廖凡民同学争气，考上了南华大学，这是学校的荣耀，廖凡瑶同学是樊都市一中最为优秀的学生，转学到我们市一中了，更是我们学校的光荣，老廖和徐大姐的一双儿女，都是这么争气，我是真的羡慕啊，徐老师，你们看怎么喝。。。” 郭校长开口了，自然是一口喝完。 接下来，就是廖凡民敬酒了。 谢师宴，就是学生感谢老师教诲摆下的酒宴，廖凡民理所应当是主角，只是这些年的谢师宴，几乎都是家长承担主角了。 廖凡民手里拿着酒瓶，首先到了郭校长的身边。 “郭校长，我敬您一杯酒，您对学校好的管理，让市一中良好的学习氛围，让我能够安心学习，考上南华大学，妹妹转学到市一中，郭校长鼎力相助，起到决定性作用，我代表父母和妹妹，对郭校长表示感谢。。。” 郭校长扭头看着廖凡民，面带吃惊的神色笑了。 “老廖，徐大姐，你们这个儿子真不简单，这么会说话，这杯酒我一定喝，不过廖凡民同学，你说的是两层意思，喝一杯酒可不行。” “郭校长您说的对，我喝两杯，郭校长喝一杯。” “这怎么行，都是两杯，要不然人家说我这个老师欺负学生了。” 给徐洪猛敬酒的时候，廖凡民的话语很简单，倒上白酒之后，恭恭敬敬站立。 “徐老师，谢谢您，我敬您一杯酒，话语全部都在这杯酒里面。。。” 徐洪猛连连点头，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下去。 廖凡民是挨个给老师敬酒，这样他喝下去的白酒不少，不过事先就给宾馆打过招呼，准备的是能够装五钱酒的小玻璃杯，所以一口气喝下这么多酒，廖凡民还能够承受。 一圈转过来，廖凡民再次坐下的时候，周围老师的眼神已经不一般。 郭校长也拿起了酒瓶。 “老廖，徐大姐，借花献佛，我先敬你们一杯，今天我是真的高兴，我们学校能够有如此出色的学生，真的不简单，这都是你们在家里教育的结果，这杯酒我们要扎扎实实喝，换大一些的杯子，老廖，你看怎么样。。。” “好好好，没有问题。。。” 廖泽熙早就是满脸笑容，儿子廖凡民真的会说话。 徐文清的脸上同样带着笑容，男人总有该喝酒的时候，就算是喝醉了也无所谓，今天就是必须要喝酒的时候。 郭校长看向了廖凡民。 廖凡民连忙站起身来，举起了稍微大一些的杯子。 郭校长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倒上白酒之后，郭校长意味深长的开口了。 “廖凡民，祝贺你考上了南华大学，我希望你将来出人头地之后，记得回到学校看看，看看你曾经最为辛苦读书三年的地方。。。” 廖凡民愣了一下，马上开口回答。 “谢谢郭校长，我一定努力，为宣明市一中争光。” “好，说得好，这杯酒我们干了。” 郭校长接着给廖凡瑶敬酒。 廖凡瑶喝的当然是饮料了，不过郭校长依旧是手持大杯白酒。 “廖凡瑶同学，希望你努力学习，两年之后，你的谢师宴，我一定要参加。。。” 徐洪猛敬酒，同样是大一些的杯子，因为郭校长已经在前面带头了。 给廖凡民倒酒的时候，徐洪猛倒的少一些，但廖凡民没有同意，坚持与徐洪猛的一样。 从内心来说，廖凡民最为感谢的还是徐洪猛，在他出现转变的时候，徐洪猛及时改变了态度，给与他很多的鼓励，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样的教诲，廖凡民永远不会忘记。 相互敬酒的仪式结束，桌上的四瓶剑南春，也喝的差不多了，还没有等到廖泽熙开口，徐文清就主动站起身，要求服务员加酒。 剑南春一百多一瓶，虽然比不上茅台酒和五粮液，可是也绝对算是好酒了。 服务员再次端上来两瓶剑南春白酒。 依旧是廖泽熙倒酒，每个喝白酒的老师杯子里都倒上，廖凡民面前的杯子里，也倒上了少量的白酒，比老师的少一些。 谢师宴持续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郭校长喝的有些多了，其他人还好。 廖凡民有些佩服老爸廖泽熙，酒量很不错，其实他的酒量更是不错，或许这喝酒也有遗传的因素吧。 谢师宴还准备有红包，每个参加谢师宴的老师，都是五百元钱，包括郭校长在内，不过让徐文清没有想到的是，郭校长以及各位老师，给廖凡民也准备了红包，其中徐洪猛的是一千元，这让廖泽熙和徐文清很不好意思。 当然廖泽熙和徐文清已经到过徐洪猛的家中，商讨包括廖凡瑶转学的事情，送去了不少的礼物，徐洪猛这一次也算是还情。 酒宴结束，郭校长以及各位老师站起身来告辞。 徐文清带着廖凡瑶去结账。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用力拍肩膀。 “儿子，不错，表现很好，你比我出息多了。。。” 看着红光满面的廖泽熙，廖凡民突然有了感动，可怜天下父母，儿女争气，其实就是给父母最大的安慰。 第二天的升学宴，也是安排在下午四点钟，客人不少。 包括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全部都来了，民政局和干休所的人也来了，还有廖泽熙的战友等等，一共是二十余桌。 廖泽熙、徐文清以及廖凡民举着酒杯，挨桌敬酒。 升学宴喝酒与谢师宴喝酒的程序不一样，也就是廖泽熙和徐文清，带着廖凡民，对前来参加升学宴的亲朋好友表示感谢。 廖凡民和廖凡瑶的学习成绩都很好，这次廖凡民考上了南华大学，据说廖凡瑶的学习成绩，比廖凡民的还要好，说不定两年之后考上bj大学，家中有如此争气的儿女，谁不羡慕。 敬酒之后，廖泽熙刚刚回到座位上面，民政局的领导，以及老干部局的领导，全部都过来敬酒了。 廖泽熙不可能拒绝，庆贺的酒必须要喝。 亲戚来敬酒，朋友也来敬酒，廖泽熙终于喝醉了。 这是廖凡民第一次看见老爸廖泽熙喝醉酒。 八点钟，廖凡民扶着廖泽熙进入家门的时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今天他还好，也许是想到他还是学生，没有谁给他敬白酒，喝下的基本都是饮料。 廖泽熙已经站不稳，都是廖凡民一路扶着回来的。 徐文清还没有回家，需要和宾馆结账，也需要接收人情。 九点钟，徐文清回家了。 看见躺在沙发上的廖泽熙，徐文清脸上露出心疼的神情。 “小民，瑶瑶，去打些水来。” 廖凡民连忙去打了一盆热水。 徐文清仔细给廖泽熙擦洗身体，擦洗完毕之后，和廖凡民两人一同将；廖泽熙搀扶进入卧室。 再次回到客厅，徐文清面对廖凡民开口了。 “小民，昨天的谢师宴，收到了四千元钱的红包，今天的升学宴，收到了五万八千元的人情，你上学的费用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不过有些人情还要还，这些钱我们收着，你要和贾天星出门去旅游，身上带两千元钱，怎么样。” “妈，我还有钱，不需要那么多。” “你这孩子，都是大学生了，就不要那么节约了，明天我不上班，带着你和瑶瑶去买几件衣服，看看你穿的衣服，我都不好意思了。” 九十年代的六万多元的人情，那是很多的，估计廖泽熙和徐文清都没有想到，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他廖凡民考上了南华大学，妹妹廖凡瑶的学习成绩更好，可能考上bj大学，后人有出息了，这个家庭自然是兴旺，前来庆贺的人，自然不会吝啬，相反那些考上一般大学的人家，摆的升学宴，就不可能收到多少人情了，大部分都是人家来还人情的。 随便看了看记账薄，居然看到了廖福贵的名字，而且廖福贵上了两百元。 廖凡民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 第五十二章 端倪 （感谢带雨梨花1957的再次打赏，谢谢了。） 廖泽熙早上六点多就起床了，看上去精神很好。 大约七点钟，廖泽熙和徐文清两人走出卧室，脸上都带着笑容。 昨晚徐文清已经说了，今天不去上班，一大早带着廖凡民和廖凡瑶去买衣服，走出卧室的廖泽熙，很快开口。 “今天我也不上班，昨天刘局长看见我喝多了，嘱咐我今天在家里好好休息。” 徐文清很快进入厨房去做早餐。 七点半钟，一家人吃了面条。 廖泽熙回到客厅，看着廖凡民再次开口。 “小民，早上我和你妈说过了，需要给你买个传呼机了，价格方面我们商量过了，五百元钱左右。。。” “哇，传呼机这么贵啊。。。” 一旁的廖凡瑶，禁不住开口惊呼了。 也难怪廖凡瑶惊呼，现如今有些厂家推销传呼机，几乎就不要钱，几十元钱就可以搞定，因为传呼机生产的工艺简单，而厂家之所以如此卖力的推销传呼机，其实就是看重背后消耗的话费，从这里面赚到的钱，远远超过传呼机本身的价格。 当然品牌的传呼机，价格还是不一样的，而国产质量最好的传呼机，当属波导。 “瑶瑶，你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大学了，家里给你买更好的传呼机。” 廖泽熙的心情明显很好，笑着对廖凡瑶开口了。 廖凡民没有马上开口说话，其实他不需要传呼机，还有两年左右的时间，手机将开始普及，诸多品牌的手机将以最快的速度铺开，现如今的大哥大会被淘汰，到了那个时候，传呼机也将被迅速的淘汰。 科技的快速发展，已经超乎个人的想象，手机和电脑，不过十余年左右的时间，就成为了生活的必需品，除非是最好品牌的手机，其他的手机都不贵。 “爸，我不需要传呼机，听贾叔叔说，南华市到处都有公用电话，我时刻想着给家里打电话就可以了。” “这可不行，传呼机还是要一个的，方便联系。” “爸，我真的不要，在学校里面也用不着传呼机，没有什么需要联系的。” 。。。 廖凡民坚持不买传呼机，廖泽熙和徐文清感慨的同时，放弃了买传呼机的计划。 半天时间，廖凡民买了一套运动服，两件体恤衫，两件夹克，其中运动服和夹克都是秋季要穿的，至于说冬季的衣服，可以到南华市去买。 买下这些衣服，不到一千元。 七月份过去，八月到来。 高考结束之后，除开当天晚上到帝豪歌舞厅，以及后来的表彰大会，廖凡民再也没有见过薛楚玲，两人同在宣明市，市区的面积不是很大，应该有见面的机会。 廖凡民曾经几次散步到西街，看着那条巷子，希望能够见到薛楚玲，可每次都是以失望告终，至于说罗素素，廖凡民倒是见过几次，罗素素高考成绩很不理想，估计三本大学都上不了，其父母的意思是复读一年。 大概是遭受到了高考沉重的打击，罗素素几次见到廖凡民，笑容都很勉强，得知罗素素准备复读，廖凡民唯有说些鼓励的话语。 记得那次市政府的表彰大会，因为时间很紧，廖凡民甚至没有来得及和薛楚玲说话，他们只是远远的相互看了几眼。 走在大街上，廖凡民抬头，看见了拉在街道中间的横幅，上面有薛楚玲的名字。 毕竟考取了bj大学，一夜之间薛楚玲就成为宣明市的名人。 不自觉走到西街的时候，廖凡民禁不住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 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廖凡民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廖凡民，你好。。。” 这个声音，让廖凡民的脸瞬间有些红了，他感觉到心脏扑通扑通跳。 迅速平复情绪，廖凡民转身。 薛楚玲站在巷子口，身边跟着一个中年女人。 这个中年女人廖凡民见过，是薛楚玲的母亲马桂花，具体做什么工作不知道。 “马阿姨，您好，薛楚玲，恭喜你了。。。” 马桂花看了看廖凡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扭头询问薛楚玲。 “小玲，是你的同学吗。。。” 面带微笑的廖凡民，眼睛里面迅速没有了笑容，不知道马桂花这是什么意思，他记得好几次送薛楚玲回家的时候，见过马桂花，那个时候马桂花还对他表示了感谢。 “妈，这是我同学廖凡民，你怎么忘记了。。。” 薛楚玲的脸色有些红，看着马桂花，明显有怨气。 “哦。。。是廖凡民同学啊，看我这记性，真的没有想起来。。。” 廖凡民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心态。 “薛楚玲，bj大学什么时候开学。” “九月五号，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九月八号，差不了几天。” 马桂花再次看了看廖凡民，扭头询问薛楚玲。 “小玲，你同学考取哪个大学了。” “妈，廖凡民考上了南华大学，比bj大学差不了多少。。。” “薛楚玲，这你可说错了，南华大学可比不上bj大学。” 马桂花扭头看了看廖凡民，脸上终于显露出来笑容。 “南华大学也不错啊，哦，南华大学在什么地方啊。。。” 廖凡民看了看马桂花，依旧是面带微笑开口了。 “马阿姨，南华大学在省城南华市。。。” “不错，在省城啊，那也是好学校，小惠，你到学校去了，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了，家里也跟着沾光，宣明市可不是你呆的地方。。。” 薛楚玲的脸已经变得通红，看着廖凡民，眼神里面显露出来无奈。 一种犹豫的情怀，迅速在廖凡民的心里蔓延。 他记得很清楚，薛楚玲尽管是国内最高学府毕业，可是个人的命运一直都不是很好，离婚之后独自到海外去发展，情况究竟如何不得而知，当年的同学聚会，有同学说到薛楚玲的时候，一直都是摇头，认为薛楚玲之所以落得孤家寡人的境地，都是咎由自取，不过当时的廖凡民，也非常的落魄，压根没有心思去关心其中的缘由。 看见薛楚玲的母亲马桂花，廖凡民突然明白了什么。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有道理的，薛楚玲的性格有刚强的地方，可也有柔软的地方，可爱的女孩子或者女人，大都是展现柔软的地方，让自己像一个女人，而不是女汉子，如果在男人面前一味的展现刚强，你就是女神仙，也不要想着生活幸福。 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不离不弃，保持初心，不要因为自身境遇好就瞧不起对方，哪怕你想着追求美好的生活，也要给对方足够的尊严和尊重。 见利忘义、过河拆桥、发达之后翻脸不认人的举措，任何时候都是被人唾弃的。 儿女性格的形成，家庭影响是巨大的，都说有一个好女人就有一个好家庭。 贾天星的母亲周晓梅，程雅惠的母亲罗玉香，各有各的性格，但是在待人接物上面，在原则性的问题方面，她们的表现无可挑剔，这一点绝非薛楚玲的母亲马桂花能够比较。 不就是一个bj大学吗，就飘到天上去了，说实话大学只是一个平台，进入社会之后才能够见到真章，难不成马桂花真以为薛楚玲成为了公主，不是凡人可以追求的。 “廖凡民，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我们一起去转转。。。” “小惠，说什么呢，天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出去转，快点回家去，你一定要记住，晚上不要一个人在街上转，不安全，那个廖凡民同学，你慢慢转，我们回家去了。” 廖凡民的表现很镇定，尽管内心愤怒，可还是面带微笑看着马桂花和薛楚玲。 马桂花和薛楚玲明显是刚刚走出巷子，准备在四周散步的，看见他廖凡民之后，马桂花假装不认识，甚至在言语上瞧不起南华大学，现在又不允许薛楚玲和他廖凡民一同逛街，害怕薛楚玲遇见危险，意思表现也太明显了。 廖凡民和薛楚玲之间的关系，马桂花也许不知道，也许知道一点。 不过现在薛楚玲是bj大学学生了，天之娇女，不管以前有没有关系，在马桂花看来，都是一刀两断的时候。 看着马桂花和薛楚玲准备转身，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马阿姨慢走。” 廖凡民的眼神是看向薛楚玲的，他在等待薛楚玲做出选择，不客气的说，这是薛楚玲最为重要的一个选择。 薛楚玲犹豫了一下，准备拉马桂花的胳膊，不过最终还是缩手，对着廖凡民笑笑转身了。 廖凡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一声重重的叹气声音传出来。 薛楚玲站住了，转身已经看不见廖凡民的身影，马桂花也站住了。 “小惠，今后不要和这些人来往了，你考上了bj大学，和这些人不一样了。。。” “妈，廖凡民帮助过我，你怎么能这么说。” “怎么不能说，你将来在bj生活，bj工作，难道还要找个拖累，再说了，读高中时候同学之间互相帮助，那也是应该的。” 薛楚玲看了看马桂花，跺脚朝着巷子里面走去。 马桂花扭头，看了看四周，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进入巷子里。 廖凡民从大树背后转身出来，看着小巷子的方向，微微冷笑。 第五十三章 南华市 （感谢古雨、清欢的打赏，谢谢了，感谢读者大大的支持。） 足足两天的时间，廖凡民没有出门，一直都呆在家里。 重生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情恐怕不能逆转，如果重生之后，依仗自身有着不一般的智慧和成熟，有着对未来准确的把握，就以为一切都不在话下，那就大错特错了。 与薛楚玲之间的关系，是廖凡民思考的最多的方面，高三下学期的点点滴滴，都在他的脑海里面出现，那些甜蜜的过往难以忘怀，四十岁成熟的心灵，比较年轻人，有着太多的优势，可任谁都知道，四十岁的人是不容易动感情的，轻易也不会牵扯到感情，因为感情非常昂贵。 廖凡民已经做出了准确的分析，所谓寒门出学子，薛楚玲的家境一般，甚至可以说是不行，也正是这样的原因，薛楚玲刻苦学习，有着不一般的自尊心，通过自身的努力考取了bj大学，把握了自身的命运，有着不一般的前途。 可是这样的人，缺点也是致命的。 自视甚高，唯我独尊，过河拆桥，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择手段，这些秉性都可能存在，都可能暴露出来，如果接受了正确的引导，在大学期间或者在社会上经历了磨砺，诸多的缺点会慢慢消散，最终成为人人都羡慕的人才，但如果沉湎期间，结局是非常可怕的。 真正遭受打击才醒悟过来，那太晚了。 廖凡民再次想起同学聚会的时候，说到薛楚玲结局的时候，咎由自取那个定论。 究竟是该出手帮助薛楚玲，还是就此转身，形同路人，廖凡民难以短时间之内决定下来。 马桂花留给廖凡民的印象太深刻，以至于他不愿意脑海里面出现这个中年女人的影子。 心里还是隐隐有些痛，不过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重生的廖凡民，有着不一般的心智，艰难困苦是难不倒他的。 贾天星的电话终于来了。 “贾天星，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好，那就首先到南华市去看看。。。南华大学就暂时不要去了，其实我们也就是去熟悉路径，今后在南华市四年时间，什么地方不能去，有的是时间，我建议在南华市逗留一天到两天时间，就足够了。。。好，下一步计划到南方去看看，我赞成，这一次到南方去，下一次到北方去。。。6号出发，计划半个月时间，好。。。” 廖凡民放下电话，发现廖凡瑶在一边看着他，眼睛里面透露出来羡慕。 “瑶瑶，好好学习，两年之后条件比现在好，到时候你和同学一样可以出去旅游。” “我知道，还有两年的时间，真难熬。。。” “我不是熬过来了，都是这么过来的。” 还有六天的时间，市一中就要开学了，因为是走读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根据廖凡民的建议，廖凡瑶睡觉的房间，改为书房，里面放置一张床，廖凡民睡觉的房间，改为廖凡瑶的卧室，廖凡民去上大学了，廖凡瑶就在书房学习，客厅可以腾出来，父母偶尔在客厅看电视，大学放假廖凡民回家，就在书房睡觉。 廖泽熙和徐文清下班回家，得知廖凡民和贾天星准备到南华市以及南方去看看，时间大约是半个月，他们满口答应下来。 廖泽熙在部队很多年，一致认为年轻人就是要经历摔打，出去旅游也是增长见识的手段，总是呆在家里不行。 徐文清坚持给廖凡民两千元钱，还告诫廖凡民，和贾天星一道出门旅游，要争着付钱，毕竟贾天星的父亲送上了一万元钱的人情，家里暂时还没有办法还回去，这两千元钱廖凡民倒是没有拒绝，本次旅游他计划携带四千到五千元钱，宽备窄用。 六号一大早，廖凡民赶到了车站，乘车前往樊都市。 从樊都市乘坐豪华大巴，前往南华市，大约十个小时左右，开通火车还是几年后的事情。 宣明市也有直达南华市的豪华卧铺，不过不会经过樊都市。 廖凡民乘坐的是最早的一班赶往樊都市的班车，不到八点钟就抵达樊都市车站。 周晓梅和贾天星已经在车站等候。 吃早餐的时候，周晓梅叮嘱廖凡民和贾天星，出门多一个心眼，不要轻信他人的话语，钱一定要收好，每到一个地方，一定记得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周晓梅说的倒不是很多，也不啰嗦，大概是对廖凡民很放心。 九点钟，廖凡民和贾天星上了前往南华市的豪华大巴车。 一直到豪华大巴车开出好远，周晓梅依旧在挥手。 贾天星看着这一切，脸上不再是无所谓的笑容，这让廖凡民感觉到欣慰。 下午一点，司机停车，车上的乘客到餐馆吃饭。 这些餐馆都是定点的，司机在餐馆吃饭不要钱，吃的也不错，乘客就不好说了，看你愿意怎么吃，如果是大家一起吃饭，十块钱一个人，饭菜质量就不要计较了，吃不吃得饱也不好说，如果是单独点菜，价格要高一些，但也就是二十块钱一个人。 这样的餐馆，也做不出满汉全席。 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还是决定单独点菜，两个人四十块钱，吃的稍微好一些。 喝酒是不行的，出门在外的确需要小心。 贾天星觉得二十块钱一个人的饭菜，质量也就是一般，不过看见廖凡民埋头吃饭，不提出任何的要求，也就跟着埋头吃饭。 一点四十分，豪华大巴车继续赶路。 大巴车上了高速之后，道路平坦了很多，车速也提起来了。 说是豪华卧铺车，其实也就那样，车里的味道很不好，每个上车的乘客，都脱去了鞋子，躺在床铺上面，有的大概是没有好好洗脚，也不在乎脚上的味道，还有一些人在车子里吃零食，各种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刚上车的时候，廖凡民实在有些不习惯，十多年之后，除开外出务工的农民工还选择乘坐大巴车，其余的要么乘坐高铁和动车，要么乘坐飞机，就连乘坐普通列车的人都少了。 没有办法，交通还不是特别的发达，该忍受的就是要忍受。 一抹夕阳出现在天边，贾天星看了看传呼机，已经是七点半钟了。 大巴车早就下了高速，进入南华市市郊，不过从市郊进入到市中心，还要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道路两边已经能够看见不少的楼房，路灯也亮了。 贾天星应该是第一次在没有父母的陪伴之下出门，眼睛里面带着好奇和期盼的神情，廖凡民早就习惯了四处奔波，根本不想看外面的景色。 “老大，你饿了吗。” “还好，不过下车之后，我们第一件事情是找到地方住宿，接下来才考虑吃饭的事情。” “不用，我估计老爸已经在车站等着我们了。” “什么，你叫你老爸来接吗。” “是啊，这有什么啊，老爸的公司在南华市，到车站接我们算什么啊。” “你到过你老爸的公司吗。” “没有，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有些无语，两人出来本就是打算旅游的，一切都需要自己来安排，如果父母安排好了一切，那还算什么旅游。 旅游业已经开始兴旺起来，可服务质量实在不敢恭维，跟随旅行社一道出门旅游，纯粹就是花钱买罪受，廖凡民曾经参加过一次，每天早上五点钟就要起床，除开逛景点的时间，其余时候基本都是在车上，而且每个景点固定了时间，住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远离市区，晚上想出门去看看根本不可能，只能老老实实呆在旅馆里面。 还有最难以忍受的，那就是饮食，生活差的不能够再差，有些时候明明饿极了，看见桌上的饭菜，就没有了食欲。 跟随旅行社出门去旅游，这是廖凡民坚决排斥的。 大巴车终于进入了南华市长途客运站。 大街上的路灯全部都亮了，房屋很多，不过高楼也不是很多。 背着背包下车，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朝着出口的方向而去。 “老大，你来过南华市啊。” “没有，我第一次来。” “可我发现你好像很熟悉，下车看都没看，就直接走了。” “废话，跟着大部队走就是了，考虑那么多干什么。” 廖凡民禁不住扭头看了看贾天星，这小子观察还真的仔细。 廖凡民对南华市太熟悉了，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不要说现如今的南华市，就算是十多年之后大发展的南华市，廖凡民都是历历在目的。 走出车站，廖凡民站住了，开始左右观看。 果然，右边大约一百米的距离，那辆熟悉的奥迪车停在马路边。 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直接朝着轿车走过去。 贾云茂从车上下来，脸上带着微笑。 “坐了一天的大巴车，累了吧，快上车，先去吃饭。” 奥迪轿车启动之后，沿着大街快速行使。 廖凡民眯着眼睛，这是往hn区的方向而去的，hn区是南华市的商业区，看样子新世界公司就是在hn区，至于说南华大学，则是在汉北区，汉北区也是大学和学校集中的地方，现在还有些荒凉，可十多年之后将变得异常繁华。 第五十四章 赏识 轿车在一家餐馆的门口停下。 还没有下车，廖凡民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这家hn区的餐馆是樊都市的一个老板开的，严格说这位老板是宣明市人，而且这家餐馆坚持了几十年，一直到廖凡民重生之前，还在营业，餐馆老板做的一手好菜，经营得体，后来餐馆的规模扩大了很多。 贾云茂不愧是大老板，安排餐馆都考虑的这么细致。 菜肴上来之后，贾云茂询问是不是喝酒，廖凡民笑着摇头，坐了大半天的车，已经有些疲倦，如果喝酒会更加的疲倦。 “廖凡民，明天我来安排，让你们在南华市四处看看，市内也有一些景点，不过不多，一天时间足够了，接下来到南方去，你们就可以自行安排了。” 廖凡民再次笑着摇头。 “贾叔叔，南华市还是不用看了，要在这里读书四年，贾天星和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到火车站去买票，我还想着到贾叔叔的公司去看看，不知道是不是可以。” 贾云茂的眼睛亮了一下。 “好啊，明天上午你们到公司去看看，下午去买火车票，这段时间火车票好买，气候太热，出门旅游的人不是太多，不过买卧铺票可能有些困难了。” 早上七点钟，廖凡民醒了，贾天星也醒了。 晾在窗口的衣服已经干了，不爱洗衣服的廖凡民，昨夜咬牙洗衣服了，出门没有办法，气候炎热，不可能带着那么多换洗的衣服，每天换下来的衣服都要洗干净，好在都是体恤衫，裤子也薄，洗过之后晾在窗口，一夜过去也就干了。 洗漱之后，收拾好衣服，背上背包，两人离开宾馆，昨晚他们就商量好了，要自己去找新世纪公司所在地，不需要轿车来接。 当然，这样做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必须尽早赶到公司，在贾云茂还没有派出轿车来接的时候，找到公司去。 吃过早餐，廖凡民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才七点二十分。 “贾天星，我们乘坐出租车还是坐公汽。” “老大，我听你的。” “那好，我们就乘坐公汽。” 公共汽车站距离早餐店不远，穿过一条巷子，走上大街，往南走百米左右就有公交站台。 新世纪公司所在的位置，廖凡民已经很清楚，距离餐馆不过六站地，乘坐17路公交车可以直达。 不过廖凡民可不会直接乘坐17路公交车，贾天星观察非常细致，如果闭着眼睛都能够找到新世界公司所在的位置，那贾天星真的要怀疑了。 走到公交站台，眼睛四处搜寻之后，廖凡民锁定了一个面善的中年人。 “叔叔，麻烦问一下您，到丁字路十号该乘坐哪一路公交车。。。” 中年人看着廖凡民笑了笑，扭头看了看背后的公交站牌，用手指向了17路公交车。 “小伙子，十七路车，上面有丁字路十号的站点。” “谢谢您了。” 贾天星就站在廖凡民的身边，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则是走到了公交站台，用手指了指丁字路十七号的站点，贾天星点点头。 十七路公交车来了，公汽上的人不是很多，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上了公交车，上车的地方有人收费，到丁字路十号不过六站地，票价是五毛钱。 还没有等到贾天星掏腰包，廖凡民已经递过去一元钱。 售票员撕下两张票。 尽管只有六站地，不过公交车行走的是南华市主要的干道，沿途有两个红绿灯。 公汽到丁字路十号站点，耗费了近十分钟的时间。 如果走街串巷，步行到丁字路十号，最多也就是十五分钟时间，不过廖凡民可不能够带着贾天星走路到丁字路十号，否则他无法解释。 下车之后，街对面有一栋高楼，显得有些突兀。 廖凡民仔细看了看这栋高楼。 “贾天星，我估计你老爸的新世纪公司，就在这栋大楼里面。” “不会吧，老爸做的生意有那么大吗。” “嗨，我的意思是说，这栋楼里面不止一个公司，应该是有不少的公司，新世纪公司从事的是进出口贸易，办公地点一定要气派，要不然怎么做进出口贸易的生意啊。” “还有这样的事情啊，我看樊都市的单位，都是单独的楼，怎么可能几个单位在一栋楼里面啊。” 廖凡民索性不解释了，写字楼这个概念，现在还没有出现。 两人找到了斑马线所在的位置，走过了大街。 新世纪公司果然在这栋大楼里面，在四楼。 从大厅的展台上面，能够看见新世纪公司的标记。 刚刚八点过两分，距离上班还有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大厅里面人不是很多，门口的保安看了看两人，眼神有些狐疑。 廖凡民没有理睬门卫，和贾天星两人走到了电梯前面。 进入电梯，廖凡民按下了四楼的按键。 走出电梯，新世纪有限公司几个大字就出现在眼前，下面一个白色的箭头指向了右边。 不需要犹豫，廖凡民和贾天星朝着右边走去。 “二位年轻人，请问你们找谁。。。” “我们找贾董事长。” “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贾天星看着开口询问的年轻姑娘，瞪着眼睛准备开口回答的时候，廖凡民拉住了他。 “我们昨天约好的，要是不方便，我们在这里等着。” 年轻姑娘看了看廖凡民和贾天星，微笑着点头，扭头朝着办公室走去。 “老大，你什么意思啊，我来找老爸，还要预约啊。” “贾天星，这里是公司，可不是在家里，来到公司，不管你找谁，都要按照公司的规矩来，你找老爸，公司里那么多人都看着，你要是大吵大闹，你老爸的面子好看吗。。。” “廖凡民，你说的太好了，看样子小星需要跟你学的地方太多了。。。” 贾云茂走出办公室，大踏步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刚刚廖凡民说的话，他全部都听见了，年轻的姑娘跟在贾云茂的身后，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廖凡民和贾天星。 “贾叔叔，您好。” 贾天星则是瞪着眼，看着贾云茂，没有开口说话。 大概是知道儿子的秉性，贾云茂没有在意，笑着再次开口。 “廖凡民，要是我预料不错，是你决定不要车子去接，直接找到公司来的。” “贾叔叔，是贾天星和我一道决定的，昨天晚上我们就商量好了。” “不错，你们怎么找到公司的。” “昨天晚上贾叔叔说了公司的地址，贾天星和我就记下了，吃过早餐之后，我们到公交车站，询问了丁字路十号的位置，坐公交车直接就过来了。” “厉害，厉害，廖凡民，你让我都佩服，小星，这次表现不错，知道提早到公司来。” 说到这里，贾云茂对身后的姑娘说了几句话，姑娘点点头，赶快走向另外一间办公室。 “廖凡民，小星，来，到我的办公室坐。” 贾云茂的办公室靠近最里面，不是很大，中间摆着一张老板桌，靠墙摆着一排的沙发，老板桌上面有一台电脑，一部电话，还有一叠的材料。 廖凡民一眼就辨别出来电脑品牌，奔腾586。 这是英特尔公司94年推出的一款电脑，也称作奔腾一电脑，很多的公司以及机关单位，都使用这一款式的电脑，至于说那些条件好的家庭，多半都是购买联想pc家用电脑。 廖凡民隐隐记得奔腾586电脑价格在万元以上， 奔腾586电脑，最为主要的作用就是文字处理以及数据计算，其他方面的功能都不是很齐备，等到1999年推出的奔腾二电脑，才逐渐朝着智能化的方向发展。 剩下的就是办公桌背后的一个大柜子了，柜子锁着，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办公室收拾的很干净，看样子有专人打扫。 “贾叔叔，办公桌上面那么多的材料，您一定很忙吧。” “还好，这些材料都是下面处理好了，交到我这里来的。” “刚刚我看了外面的简介，新世纪有限公司主要从事进出口贸易的生意，不知道主要是从事什么方面的贸易。” “什么赚钱就做什么，怎么样，廖凡民，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公司来做事情，我付给你工资。。。” “老爸，廖凡民和我要上大学读书，怎么可能到公司来做事情啊。” “怎么不可能，上大学之后，还不是要参加工作，一边上学一边工作，还可以增加见识，等到大学毕业的时候，对社会已经有所了解了。” “贾叔叔，我倒是有兴趣，只是怕您这里事情复杂，我帮不上什么忙，再说我对进出口贸易的知识，一点都不懂。”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笑了，将茶杯放到茶几上面之后，慢慢开口了。 “廖凡民，你这样的想法很多年轻人都有，说到进出口贸易公司，都很紧张，以为是做大生意的，以为需要非常专业的知识，其实不是这样，我就没有上过大学，创办公司之前也没有做过生意，都是一步步慢慢学来的，我觉得只要想干和敢干，就没有什么干不好的事情。。。” 听见贾云茂这样说，廖凡民暗暗皱了一下眉头。 第五十五章 应聘 （感谢清欢的再次打赏，谢谢了。） 廖凡民记得，新世纪有限公司在南华市的名气是不小的，是南华市最早上市的公司之一，后来转型做了房地产生意，不过贾云茂这个名字，他没有太多的印象，按说这样的情况不正常，刚刚听见贾云茂的一番话，廖凡民突然明白了什么。 贾云茂应该是新世纪有限公司的缔造者，很有可能是在公司经营的过程之中，观念跟不上，主动或者被迫退出了公司的管理层，所以才没有什么名气。 公司的创业者，需要不断的学习，需要见微知著，需要掌握时代的脉搏，这样才能够很好的管理公司，引领公司不断前进和壮大，如果固步自封，要么公司彻底垮掉，要么就被公司无情的淘汰。 想干和敢干，这是八十年代创办公司的主要经营理念和概念，可是进入九十年代，特别是在新千年即将到来的时候，想干和敢干已经不是经营公司的主要理念，知识化、专业化、深谋远虑、走一步看十步的思维，才是主政公司需要的理念。 贾云茂明显有些落伍了。 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恐怕不要几年的时间，贾云茂就要被迫让贤。 新世纪公司是有限公司，究竟有多少的股东，廖凡民不知道，不过公司的业务一旦萎缩，身为最大股东的贾云茂，为了走出困境，必定会出售自己名下的股份，以维持公司的运转，这样就会慢慢失去对新世纪公司的绝对掌控。 商场上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根本不算什么。 重生的廖凡民，想要展翅翱翔，必须要得到帮助，贾云茂就是他最大的助力之一，千万不能够倒下。 这一刻，廖凡民突然下定了决心。 “贾叔叔，您要是不嫌弃，那我就决定了，在您的公司打工，我不要多少的工资，主要还是按照您说的，吸取一些社会经验，将来大学毕业了，更好找工作。” “廖凡民，你真的这样想吗，南华大学距离这里有一定的距离，坐公交车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再说你在学校读书，哪里来的时间上班。” “我能够克服这些困难，星期六和星期天，我可以到公司来上班，需要我做的工作，我在两天的休息时间完成，要是完不成，我想其他的办法。。。” 说到这里，廖凡民停顿了一下。 “只是我到公司来上班，可能对贾叔叔造成不好的影响，新世纪公司是有限公司，肯定还有其他的股东，他们不一定同意，要是贾叔叔为难，那就算了。” 贾云茂瞪大眼睛，看着廖凡民，就连一边的贾天星，也长大了嘴。 “廖凡民，你学过经济学吗，还知道有限公司和股东。” “没有学过，就是平时看书看到的，无意之间就记下了，其实我说的都是纸上谈兵，到贾叔叔的公司来，就是想学习一些知识。” “欢迎欢迎，求之不得啊，廖凡民，你要是真心想来公司上班，那我帮忙安排好一切，你是大学生，坐班是不可能的，可以选择周六和周日到公司来，帮忙处理一些业务，平时有空闲的时间，也可以到公司来上班。。。” 说到这里，贾云茂拍了一下额头。 “差点忘记大事了，廖凡民，你到公司来上班，希望拿多少钱的工资啊。” 廖凡民连连摇头。 “这我可不敢想，我没有坐班，就是周六和周日可以来上班，其余的上班时间不固定，根本不敢想工资的事情，如果贾叔叔给我付工资，那就按照公司最低的工资报酬。。。”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笑了笑，摆摆手，没有开口说话，显然不同意廖凡民的观点。 廖凡民咬咬牙，他知道这一次谈话至关重要，自己必须要进入到公司，掌握公司全面的业务，然后才能够真正的提出来建议，否则空口说话，人家理都不会理。 “贾叔叔，那您就按照公司正常员工的工资，给我开工资。。。” “这还差不多，既然想着做大事情，那就要有大气魄，如果报酬都不敢开口明说了，今后怎么可能好好做事情。” 说到这里，贾云茂的神情变得略微严肃，看着廖凡民。 还没有等到贾云茂开口，廖凡民再次开口。 “贾叔叔，如果我进入新世纪有限公司做事情，那就是您的属下，就要遵守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不能够有丝毫的特殊，相反，因为我与贾天星是同学，得到了您的特殊照顾，是凭着关系进入公司做事情，更是要模范的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不然公司其他的员工不服气，贾叔叔也不好管理公司，还有一点，如果我做的不好，不等贾叔叔开除，我会自动辞职。。。” 贾云茂脸上的笑容消失，看着廖凡民，好半天才开口说话。 “廖凡民，你越来越让我感觉到吃惊，公司不聘用你这样的人才，是巨大的损失，我决定了，正式聘用你为新世纪有限公司的员工，暂时留在总经理办公室，帮助我处理日常的事物，这样你就不用每天都到公司来，除非是有紧急的销售和进口的任务。。。” “贾叔叔，我一定努力做，让您满意。”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来上班，我要安排人事部门办理你的入职手续。” “明天就上班，今天就去人事部门办理入职手续。。。”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一旁的贾天星就大叫着开口了。 “老大，我们还要去旅游的，都做好准备了，下午去买火车票，说是到公司来看看，你怎么想着在公司上班了。” 贾云茂的脸上再次露出微笑，看着廖凡民，没有开口说话。 显然这是贾云茂对廖凡民的第一个考验。 廖凡民当然明白。 看着贾天星，廖凡民面带歉意的笑容。 “贾天星，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约定，要出去旅游半个月的，不过眼前有一个锻炼的机会，我需要把握住，我们是好哥们，你一定能够理解我，这次旅游的事情，是我违背了诺言，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下一步怎么做，我对进出口贸易的业务一点都不熟悉，需要迅速的学习，尽快的熟悉和适应，在这个过程中，我需要得到帮助，贾叔叔做了这么多年，你耳闻目染，比我熟悉，能够给我帮助，我保证，付给你工资，我每月工资的三分之一，当作薪酬付给你，从学校到公司的所有路费，以及忙于公司事情的生活开销，都由我来负责，这样我们两人都能够增长见识，你看如何。”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微微摇头。 “老大，做生意有什么意思啊，你可是学法律的，将来要当大法官的。” 廖凡民微微摇头。 “贾天星，商场如战场，不管你我将来做什么，在公司里面积累的知识和经验，都会让我们终身受益，这样好的机会，你可不要推辞。” 贾云茂站起身来，走到了廖凡民的面前，用力的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廖凡民，你将来一定是了不起的人才，新世纪公司将来留不住你，谢谢你对小星说的话，我想他能够明白。” 说到这里，贾云茂扭头看向贾天星。 没有等到贾云茂开口，贾天星就开口了。 “我以前就说过，跟着老大混，老大在公司做事情，那我肯定在公司做事情，只是我的工资不要老大给，老爸，我在公司做事情，也可以领工资吧。” “当然可以，只要你好好做，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出去转转，做出最终的决定，如果你们都愿意在公司做事情，那一个小时之后，我带你们到人事部门去。” 下楼之后，贾天星一脸的无奈。 廖凡民看了看贾天星，脸色严肃的开口了。 “贾天星，你是不是瞧不起做生意这个行当。” “也不是瞧不起，老爸做了好多年了，当年老爸辞职做生意，我还记得老爸老妈大吵了一架，那一幕我永远都忘不掉，我要是也做生意，老妈怕是生吞了我。” “贾天星，我们在新世纪公司做事情，也不是说这辈子就做生意了，我们一边读书一边做事情，书本上的知识有了，社会实践有了，一举两得，你想想，要不是你老爸有这样的一家公司，我们哪里有这么好的社会实践的机会，还拿工资。” “听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反正我们今后不一定做生意，也就是周六和周日上班，还有工资，真的是好事情。” 贾天星这方面的单纯，超乎了廖凡民的想象。 “贾天星，可不要想的那么简单，我们既然拿工资了，就要老老实实做事情，做出来的事情要对得起这份工资，我们俩的身份很特殊，只要我们进入公司，所有员工都会知道我们的身份，都会看着我们，要是我们不能够好好做事情，那些员工怎么想，我们又何必到公司来，给你的老爸找麻烦。” “这我知道，只要拿钱了，就要办事情，否则我还不如直接找老爸要钱。” 廖凡民用力拍了贾天星的肩膀。 “这才是好哥们，只要我们俩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帮助你老爸做出一番大事，让公司的那些员工瞧瞧。” 第五十六章 租房 “从八月七号起薪，每月底薪三千元，提成部分按照公司的规定计算，每月五号为领取薪水时间，八月八日至九月七日，按照公司固定的作息时间上下班，从九月八日开始，周六和周日为固定的上班时间。。。” 人事部负责人看着廖凡民和贾天星，一本正经的说清楚合同的内容，毕竟董事长就在眼前，至于说她内心是怎么想的，只有天知道了。 廖凡民的神色很平静，可也带着巨大的惊诧，底薪居然是三千元，这个数字很高了，新世纪有限公司究竟是做什么进出口贸易生意的，普通的员工月薪都是三千元，那往上去，各部门的负责人每月的底薪至少在五千元以上，老总就是万元以上了。 九十年代虽然没有了万元户的说法，不过家中存款超过十万元的家庭很少。 再说这份合同，怕是最为奇葩的合同了，哪有公司员工仅仅周六周日上班，还领全薪的。 廖凡民内心有些打鼓，总有一种不好的情绪钻进脑海。 再次回到贾云茂的办公室。 “廖凡民，感觉怎么样，合同条款合理吧。” “董事长，我对合同没有意见，从明天开始，贾天星和我一定认真做事情。” “吃住打算怎么解决。” “我打算在附近租房住，吃盒饭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好，我提醒你，丁字路十号这一带，租房的价格偏高，两室一厅的房屋，每月的租费四百元到五百元，如果是在南华大学一带，两室一厅的房屋，每月租费一百五十元左右。” “那我就到南华大学一带去租房住，每天早上早起就能够赶到公司上班。” 贾云茂微微点头，看向了贾天星。 “小星，你打算怎么解决吃住的问题。” “老爸，我和老大合租房屋，两室一厅的房屋，我们一人一间，租一个月就可以了，租费我们一人一半。” “早上能够赶到公司上班吗。” “能够赶到。” 贾云茂站起身来，看着廖凡民和贾天星。 “那好，合同已经签订，你们去准备，我不耽误你们时间，明天上午八点半钟准时上班，今天你们需要做的事情不少，够忙活一阵子。” 走出大楼，贾天星还有些没有醒过神来，看着廖凡民发呆。 “贾天星，我们乘坐21路车，到南华大学去，南华大学在洛山路21号，我们要抓紧时间，到那边去租房子。” “老大，你怎么知道南华大学在汉北区啊。” “贾天星，你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吗，入学须知里面说的清清楚楚。” “哦，我没有注意，那你怎么知道是坐21路车。” “贾天星，长长脑子，刚才看公交站牌的时候，你就是看17路车啊，也关注其他公交车的路线啊。” 贾天星拍拍脑袋，冲着廖凡民竖起了大拇指。 “老大就是老大，跟着你在一起，很多事情我不用考虑了。” “这话说的不错，我成你的跟班了。” “不敢不敢，接下来我加倍努力，争取做你的跟班。” 一路走到公交站台，贾天星仔细看了看公交站牌，果然发现了21路公交车，洛山路21号的站点，还专门标注了南华大学。 “贾天星，我想到了几件事情，第一是租房，第二是给家里打电话，告诉家里一切，让父母放心，第三是到书店，买几本有关进出口贸易的书籍，虽然我们不打算真正的做进出口贸易的生意，可至少要熟悉进出口贸易的业务，第四就是考虑好请假的时间，最好明天上班的时候，直接提出来要求，本月的前两周我们不休息，照常上班，腾出来的假期，放到九月，毕竟我们还要回家做准备。。。” 贾天星不断点头，他想不出其他的什么事情。 事情来的太突然，贾天星根本没有脑子去考虑。 下了公交车，廖凡民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已经是十一点三十分。 整整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廖凡民有些怀念地铁了，南华市通地铁还要一些年，地铁贯通之后，从南华大学到新世纪有限公司，最多三十分钟。 贾天星准备离开公交站台的时候，廖凡民却绕到了公交站台的背后。 贾天星跟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背后贴着的密密麻麻的小广告，上面很多都是出租房屋的信息。 “老大，你好像无所不能啊。” “什么无所不能，走到每一个地方，多观察就知道了。” 廖凡民从背包里面掏出了纸笔，开始抄写出租房屋的电话号码。 汉北区洛山路一带，远远比不上hn区丁字路一带繁华，看上去有些大农村的味道，虽然房屋也多，可都不气派，而且有些凌乱。 公交站台旁边不远处有个报亭。 廖凡民抬脚朝着报亭走去。 “老板，有本地的地图吗。” “有，一块钱一份。” 递过一块钱，廖凡民拿了一份地图。 其实廖凡民压根不需要地图，不过他需要掩饰，手中的地图，将来就可以成为最好的掩饰，虽说这样做对贾天星有些不公平。 报亭背后有一排铺面，廖凡民一边看地图，一边朝着商铺走去。 第二家商铺有公用电话。 “老板，打本地电话多少钱一次。” “五毛钱，那上面不是写着吗。” 廖凡民笑了笑，他当然要开口问，要不然店铺老板狮子大开口，可不好应付。 接连拨通了六个电话，终于确定了一家。 问清楚地址，记下之后，廖凡民给了老板三元钱。 这个过程之中，贾天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在仔细的观察。 出租房屋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副眼镜。 “老板，你的房屋怎么租的。” “150元钱一个月，先交租费。” “我们需要先看房屋。” 这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没有门卫，也没有其他的附属设施，准备出租的房屋在三楼，两室一厅的房屋，屋子里的设施倒是齐全。 廖凡民基本满意，确定就租下这套房屋。 这个小区距离南华大学不足两里地，走路去学校也就是十来分钟的事情，很方便。 现如今租房屋，没有任何的手续，出租房屋的人只要收钱就可以了。 不过这个出租房屋的中年男人，还是有一丝警惕的。 “我看你们是好像是学生啊。” “不错，我们是南华大学的学生。” “那你们准备租多长的时间。” “说不准，我们先租一个月看看，要是能够住的习惯，那就继续租，要是不习惯再和老板商量，学校里的住宿条件不好，我们不大适应。” “原来是这样啊，大学里的住宿条件的确不好，和这里不能比较。” 中年男人脸上马上显露出来笑容。 其实南华大学周遭的房屋根本不好出租，这年月有钱人不多，南华大学的学生，每月也就是三五百元的生活费，吃饭之余还要娱乐，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家长也不会多给，再说学生到学校读书，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在外租房干什么。 洛山路一带也不是商业区，流动人口主要就是学生，其他人很少到这里来，所以房屋出租的价格比hn区要便宜很多。 当然这样的情形，十多年之后会彻底改变。 看见对面的两个年轻人暂时没有开口，中年男人接着开口了。 “除开房租费，每月还有两块钱的有线电视费，电费和水费自行承担，房租可以一个月一交，也可以半年甚至一年一交。。。” “老板，水费和电费我们需要自行承担，这有线电视费，我看还是算了，我们都没有在房租上面计较，你是不是也让一步。” “这个，好，电视费就算了，不过你们需要缴纳一定的押金。” “老板如果要交押金，那我们就没有办法租了，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你要是不能够通融，我们就去找其他的地方了。” 中年男人看着两人，显露出来迟疑，房子里毕竟还有值钱的东西。 “老板，你要是信不过我们，那就算了，其实你可以每天散步的时候，过来看看啊，再说你也有房屋的钥匙，没事的时候进屋去看看，我们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换洗的衣服，你进入房间去看看，我们也没有意见。” 中年男人终于点头。 “好，那就说定了。” 不需要签合同，也不需要压身份证什么，只要给钱就可以了。 中年男人递过来钥匙，廖凡民掏出了一百五十元钱。 贾天星争着要付房租，被廖凡民拒绝了。 “老大，我们准备租住多长时间啊，我看一个月就差不多了，开学之后就到学校去住了，难道还租住这里啊。” “说不定，我听说学校的宿舍是八人间和十二人间，就算是八人间，一个寝室里面八个人，那是什么条件，和这里不能够比较，我们如果是专门读书，倒也无所谓，可我们需要在公司上班做事情，有些东西是不能够带到寝室去的，你说是吧。” “不错，的确是这样。” “好了，我们赶快去买被单，盖得棉套也需要准备了。” “唉，麻烦啊，以前哪里需要考虑这些事情。” “万事开头难，熬过这几天就习惯了。” 第五十七章 打动 一个星期过去，廖凡民终于有些明白，新世纪有限公司的底薪为什么偏高了，公司员工非常忙碌，只要是上班时间，几乎就没有休息的时间，四面八方到新世纪公司来联系业务的人非常多，从早到晚，甚至下班时间也有人赶赴公司联系业务。 廖凡民和贾天星都被安排在总经理办公室，两人主要的工作，就是负责上传下达，将董事长兼总经理贾云茂的指令转达下去，让重要的业务员给贾云茂汇报销售事宜，至于说文字材料和报表方面的事宜，就是那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负责了。 这位姑娘叫秦玉华，职务是总经理助理。 廖凡民和贾天星都是秦玉华的下属。 新世纪有限公司的员工不是太多，满打满算还不到三十人。 廖凡民已经给家里打了两个电话，得知廖凡民在新世纪有限公司做事情，每月的底薪三千元的时候，廖泽熙和徐文清都是很吃惊的，上大学的一切费用，廖凡民都能够自己解决，不需要家里拿钱了，廖泽熙和徐文清只能是嘱托廖凡民好好做事情。 新世纪公司的具体业务，廖凡民和贾天星都没有牵涉到，这可能也是贾云茂特意安排，严格说起来，廖凡民和贾天星做的事情，秦玉华完全可以承担，两人在公司算是多余的人员，如果没有这层的特殊关系，没有哪个老板愿意这样安排，白白花钱。 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都很活络，嘴很甜，在公司里面上班，对任何人都是尊重的，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特殊，贾云茂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脸上时常挂着笑容，公司员工当然清楚，老板心情好，他们也讨好，对于两人到公司上班，大家也就不是那么排斥了。 廖凡民曾经做过老板，虽说对于外贸公司的业务不是很熟悉，但是对于做生意的套路，还是很清楚的，上班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他脑海里面就充满了问号。 连续几天看书，以及与贾天星两人的商讨，让廖凡民基本明白外贸公司的业务。 外贸公司的业务的确复杂，牵涉到的部门很多，海关、外管局、商检局、技术监督局、商务厅、税务局、检验检疫局以及商会等等，关系都必须要协调好，任何一个关口出现问题，公司的业务就要遭受到重大的影响，而且与外方的联系也很关键，包括进出口货物的价格，税费由哪一方承担，双方运输的责任等等，都要有具体的文书、详尽的合同，就算是长期合作的伙伴，面对每一单具体的生意，都要小心谨慎。 如此庞大的生意网络，新世纪有限公司不足三十人，怎么可能承担。 当然外贸公司不可能包括万象，也就是说一宗货物的进口或者出口，不可能由单独的一家外贸公司承担，采购货物、签订合同、运输货物、交付货物等等环节，可能是多家公司齐心协力的结果，而新世界有限公司在其中起着关键性的作用，那就是拥有进出口代理权。 有了进出口代理权，能够与外方签订合同，就掌握了主动。 九十年代末，绝大部分外贸公司都是国营的，它们代表国家管控了绝大部分的外贸生意，新世纪有限公司能够在强手林立的状态之下杀出一条路，的确不简单。 国营的公司与民营公司之间的区别，谁都明白，那些国营的外贸公司，摆出来的依旧是官老爷的姿态，用衙门理念来做生意，不管盈亏，都是国家承担，民营公司就不一样了，经营不善就要关门，所以从服务态度上面来说，两者差距巨大。 贾云茂很忙，一个星期的时间，留在公司处理业务的时间，仅仅两天，周六周日都无法休息，总是在外面奔波。 贾云茂忙碌正常，证明公司正常运转，如果每天都在公司无所事事，那真的麻烦了。 想着从贾云茂那里了解新世纪有限公司的业务范围，看来不大可能。 廖凡民将突破口选定总经理助理秦玉华。 廖凡民必须全面了解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业务范围，越快越好，这样他才能够做出判断，也为以后提出合理化建议打下坚实的基础。 8月15日，周末，下班时间快到了。 秦玉华的脸上显露出来笑容，自从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到公司，她轻松了很多，至少周末周日可以休息了，以前不可能，董事长周六周日要忙碌，她这个总经理助理也不可能休息。 秦玉华颇为高傲，当然她有高傲的资本。 对于廖凡民和贾天星，秦玉华开始不关注，无非是董事长特别照顾的，让两人进入公司拿工资，不做事都可以，不过一个星期过去，秦玉华慢慢开始关注两人了，这两人做事情很努力，有板有眼，秦玉华试着请廖凡民帮忙校对过一份材料，标点符号的错误都改正过来了，两人虽然对进出口贸易的业务不熟悉，但总在学习，办公桌上面也摆着外贸方面的书籍。 南华大学的大学生，学识肯定是不错的，只要肯钻研，什么事情不会做。 更加让秦玉华吃惊的是，廖凡民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能够熟练操作电脑，开始处理文书了，这样的速度她还没有见过。 经过廖凡民处理的几份文书，格式标准，根本不需要修改。 难怪董事长说过，廖凡民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至于说贾天星，本就是董事长的儿子，这家公司将来都是贾天星的。 进入公司，贾天星没有丝毫的傲气，也没有任何的特殊，老老实实做事情，有一次接电话，漏掉了一个重要数字，秦玉华着急之下开口训斥，贾天星老老实实听着，根本没有反驳。 这同样不简单。 不过秦玉华也看出来了，两人是以廖凡民为主的，贾天星基本都是跟着廖凡民做。 背景本就不一般的秦玉华，对廖凡民有一定兴趣了，内心也佩服董事长，看人就是准，有这样一个人来帮助贾天星，不用想贾天星将来也是有出息的。 “秦姐，我们请你吃饭，可以吗。” 看着敲门进来的廖凡民，秦玉华有些吃惊。 “等等，我看看下午是不是有约。。。”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廖凡民站在办公桌前面，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翻了翻桌上的台历，又操作了一下电脑，秦玉华终于抬头。 “暂时没有，不过说不定中途会有事情，我可能随时离开哦。” “没问题，只要秦姐赏脸，吃饭的地方秦姐确定。” 秦玉华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 “好啊，那我来确定地方。” 进入西餐厅的时候，廖凡民额头上险些冒出一丝的黑线。 傻子都知道西餐厅价格高，而且还吃不好、吃不饱。 西餐厅里面很安静，吃饭的人也不多，说实话这年月南华市西餐厅也不多，就那么几家，大都是一些富二代和官二代追求情调才来的，其次就是热恋的情侣，追求西餐厅的气氛。 一份牛排一百多，一份意大利面条三十多，秦玉华点餐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 就连贾天星，脸色都有些变化，大概想不到西餐厅消费这么高，要知道这几天的时间，他和廖凡民两人吃盒饭，三元一份或者五元一份，同样能够吃饱。 大概是考虑到红酒的价格过于的昂贵，秦玉华点了苏打水。 秦玉华也没有征求廖凡民和贾天星的意见，点了三份，每人一份，这已经接近六百元钱。 服务员一直都看着秦玉华，几乎没有正眼看廖凡民和贾天星。 “请问，牛排是四成熟还是六成熟。” 秦玉华没有马上开口回答，而是看向了廖凡民。 服务员这才扭头看着廖凡民。 “牛排四成熟和六成熟的区别是什么。。。” 廖凡民终于开口了，其实他很熟悉，牛排的肉质很嫩，，千万不要想着全部烤熟，如果全部烤熟，那么牛肉就变得干枯，味同嚼蜡。 服务员看了看廖凡民，愣了一下，眼神里面有些不屑。 “四成熟的牛排肉嫩一些。” 如此简单的回答，让廖凡民有些恼火。 “原来是这样啊，我记得是四成熟的牛排，肉质鲜嫩，划开之后还能够看见血丝，牛排口感更加柔软，带着更多牛肉本质的味道，六成熟的牛排已经烤熟，因为佐料的关系，闻起来气味柔和一些，更加适合我们的口味，老外才喜欢四成熟的牛排。” 服务员看着廖凡民，目瞪口呆。 秦玉华的脸上也露出吃惊的神情。 “那就六成熟的牛排，服务员，上餐的速度快一点。” 服务员红着脸离开之后，秦玉华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你吃过西餐吗，怎么这么熟悉。” “没吃过，第一次，老家没有西餐厅，刚刚秦姐说要到西餐厅，我回到办公室，在电脑上面查询过，陪着秦姐到西餐厅吃饭，我们不能出丑，要不然秦姐丢面子了。” 秦玉华的脸突然红了，扭头看着服务员离去的方向。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敬佩。 第五十八章 发现 （感谢清欢的再一次打赏，感谢梦影诗粉的打赏，拜谢了。） 手里拿着七月份和八月上旬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销售进度表，廖凡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秦玉华开始将业务方面的材料交给他打印了，这些材料都是公司各部门整理出来的，以前都是秦玉华亲自打印，外人不能接触。 可不要小看这些材料，都是公司各部门汇报的公司业绩，通过阅读这些材料，就能够准确掌握新世纪有限公司究竟做什么生意，有哪些外贸方面的进出口代理权。 秦玉华在公司的地位很不一般，好像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没有结婚，但却成为了总经理助理，掌握公司很多的核心机密。 这很不寻常，按说一家民营的重要的外贸公司，老板一般都会聘任经验丰富的外贸人员担任总经理助理，不过秦玉华显然不属于这种类型。 年轻，漂亮，高傲，地位高，这一切似乎预示着秦玉华与贾云茂之间有不一般的关系，但这一点被廖凡民否定了，贾云茂就是再不济，也不可能将公司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三，那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在公司已经半个月的时间，可贾云茂从来不说秦玉华的身份，每次到董事长办公室，贾云茂看见秦玉华，都是笑眯眯的，透露出来一定的尊重。 这些点点滴滴，已经让廖凡民对秦玉华的身份有了一定的判断。 秦玉华自身可能有一定的能力，但不足于承担总经理助理这个职位，要不然贾云茂也不会那么辛苦，好多应该是助理去做的事情，都需要亲自动手，可以猜测的是，秦玉华身后的背景不一般，足以撼动新世纪有限公司的根本利益。 半个月时间的观察，廖凡民坚定了自身的判断。 “廖凡民，材料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秦姐，你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秦玉华接过材料，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笑容。 “没有问题，廖凡民，我会给董事长建议，这个月你的提成，与各部门的负责人一样。” “谢谢秦姐，我还要继续努力。”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再次笑了。 “廖凡民，你可不要太努力了，要是你什么都懂了，那我就要离开公司了。” “哪里会，秦姐是公司的支柱，董事长给我说过好多次，一定要尊重秦姐，听从秦姐的工作安排。” “廖凡民，你真细心。” 说完这句没头脑的话语，秦玉华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里面只剩下廖凡民，贾天星已经跟着贾云茂出差去了。 廖凡民与贾天星之间的分工，已经出现变化，廖凡民主要是跟随秦玉华，负责公司内务的事情，而贾天星则是跟随贾云茂，负责外围联系的事宜。 这样的变化，廖凡民完全接受，毕竟在贾云茂看来，公司将来很有可能交给贾天星打理，利用这段时间，让贾天星熟悉公司外围的业务，熟悉一些人，也是为将来打下基础。 如此廖凡民与秦玉华之间的接触就更多了。 拿出笔记本，廖凡民仔细看起来，笔记本上面记载了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七月和八月的主要贸易往来，以及联系的国外国内公司。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做的进出口贸易范围的确非常广，除开粮食、石油以及烟草等属于国家外贸公司专营的商品，其余的几乎都涉猎了，用贾云茂的话说，就是什么赚钱做什么。 看样子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进出口代理权涉及的范围是很广的。 这背后说明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背景异常雄厚。 不过几天的仔细分析，廖凡民也发现了这里面的问题。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显然没有能力做那么多的进出口业务，其联系的公司非常多，每一宗进出口的业务，牵涉的都是很多的公司，以南方的公司居多。 按照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章程规定，每一宗进出口业务的开证、报关、提货和发货等环节，公司都是要严格把控的，不过这显然做不到，很多的进出口货物，都是在南方提货或者是发货，公司不可能时刻派人到南方去盯着。 而南方的公司业务员，甚至是老总，也时常到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来。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新世界有限责任公司主要负责的就是开证与收取代理费，很多具体的业务，都是其他公司去做的。 也就是说，新世界责任有限公司，是站在顶端，负责指挥协调，具体业务由下面的公司去办理。 这样的情况不稀奇，不要说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就连好多国营的外贸公司，都是如此操作的，赚取的就是中间的差价。 新世界责任有限公司压力也是巨大的，需要关注市场，看看哪些货物赚钱，准确的做出决策，进口或者出口这些货物。 很多的问题终于逐一的解开，廖凡民明白了，按照这样的操作模式，新世界有限责任公司的确不需要太多的员工，但公司很赚钱，可以给员工开出高薪。 下班时间到了，廖凡民依旧在办公室，没有马上离开。 秦玉华进入了办公室。 “廖凡民，下班时间到了，还不走。” “还有一会。” “听说你租住在汉北区南华大学附近。” “是啊，那边的房租便宜好多。” 秦玉华的脸上显露出来笑容。 “廖凡民，你可真会说话，上次请我去西餐厅吃饭，一顿饭就是好几百元，怎么还在乎房租的高低，租住在丁字路附近，上班不是方便很多。” 廖凡民看着秦玉华，脸上也显露出来笑容。 “秦姐，九月份南华大学就要开学了，我要到学校上课，租住在南华大学附近，也方便很多，平时公司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在出租屋处理，免得影响到其他同学。” “说的也是，那我先走了，你接着忙。” 秦玉华离开之后，廖凡民再次拿出笔记本，仔细看起来，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还不如利用闲暇的时间，多看看多学学。 走廊响起脚步声的时候，廖凡民抬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六点半钟。 已经这么晚了，谁还会到公司来。 廖凡民收好了笔记本，起身走出去。 “老大，怎么还没有走啊。。。” 廖凡民看着走过来的贾云茂和贾天星，有些吃惊。 “董事长，您回来了，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到公司来的。” 贾云茂的脸上带着笑容，看样子很高兴。 “廖凡民，工作很认真，这个时候还没有离开，小星和我下飞机刚刚回来，你还没有吃饭吧，跟着我们一道去吃饭。” 这样的好事情，廖凡民当然不会拒绝。 二十多天的时间过去，盒饭已经吃的反胃，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廖凡民不可能自己做饭吃，尽管他炒的菜味道还很不错。 重生之后，很多方面廖凡民都能够完全适应，唯独吃饭方面，一直都有些痛苦，想想未来大学四年的时间，主要还是吃食堂，他的头就有些大。 廖凡民和贾天星先下楼去，贾云茂还要将相关的材料放到办公室去。 “老大，这次公司接到了一笔大业务。” “哦，什么大业务，我看董事长很高兴。” “我们在一起，就不要说什么董事长了，我听着寒蝉。” “知道了，贾叔叔谈下了一笔很好的业务吗。” “是啊，业务费抽成一百万元。” 廖凡民倒吸了一口凉气，抽成一百万元的生意，那绝对是大生意了，从七月份和八月份的业务报表来看，一笔生意能够赚到十万元，那就非常成功了。 “什么生意啊，这么赚钱。” “好像是进口西服，一共十万套，你知道皮尔卡丹西服吧。” 廖凡民点点头，这年月皮尔卡丹西服，已经成为奢饰品的代名词，拥有一套皮尔卡丹西服，足以在外面炫耀了。 皮尔卡丹西服的价格很高，动辄几千元上万元，十万套皮尔卡丹西服，需要的资金不少。 看样子是某个大老板做的生意。 “贾天星，那要恭喜你了。” “恭喜我干什么啊，与我没有多大关系，都是老爸的事。” “可不要这么说，依我看啊，这公司迟早都是你的，将来我给你打工，你可不要嫌弃。” “不敢不敢，可不敢要老大给我打工。” 尽管这样说，不过贾天星的脸上，还是带着满足的笑容。 走出电梯的时候，廖凡民再次开口。 “这次出门，感觉肯定不错。” “嗯，有意思，我已经给老爸说了，送正本提单和信用证的时候，让你去。” “这可是你的工作职责，怎么让我去。” “老大，可不要这样说，其实我早就想让你出去看看，以前很少出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这几次跟着出去看看，还真的有见识。” 廖凡民笑笑，没有开口说话，看样子贾天星已经出现明显的改变，至少对做生意不是那么反感了，贾云茂想要达到的目的，正在慢慢变成现实。 吃饭依旧是在那家餐馆，看样子贾云茂也喜欢这里饭菜的味道。 这次外出的情形，贾云茂只字未提，廖凡民也没有询问，这不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第五十九章 判断 （感谢清欢的打赏，谢谢了，感谢读者大大的支持。） “廖凡民，这是相关的材料，你仔细看看，下午一点半钟的飞机，你和秦助理一同去。。。” 贾云茂将手中的材料递给了廖凡民。 廖凡民和秦玉华即将前往厦门，他们这次前往厦门，任务非常简单，就是给厦门某家公司送去信用证、单据和授权委托书，凭着信用证、单据和授权委托书，这家公司可以到海关去提取进口的货物，而那些货物，正是贾天星说到的十万套皮尔卡丹西服。 其实这就是让秦玉华和廖凡民到厦门去玩玩，享受对方公司的招待，等到对方公司提货之后，他们就可以回来了。 前后最多三天左右的时间。 信用证、单据、授权委托书以及正本提单，全部都在秦玉华的手里，廖凡民几乎没有什么具体的任务，不过作为公司派遣的代表，他还是需要熟悉相关的事情，免得到厦门之后说瞎话。 距离出发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 廖凡民低头开始仔细看材料，内心里面还是有些感激贾天星的，这肯定是贾天星的建议，否则他没有机会出门去见识。 出发的时间快到了，廖凡民的脸却有些阴沉，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手中过于简单的材料里面，感觉到了异常和不踏实。 这是一宗对方主动联系的业务，需要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进出口代理权，所以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与对方商谈，而公司提取的业务费高达一百万元，并且这个数目，还是对方直接提出来的。 这太反常了，从七月份和八月上旬的业务报表来看，这样的生意也有，业务费十万元足够了，毕竟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不需要出一分钱，不需要流动资金，一切的业务都是对方办理，人家出钱出力，凭什么给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一百万元。 不过这是一家与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有很多业务联系的公司。 走出电梯的时候，廖凡民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廖凡民，怎么了，出门有些激动啊。” 秦玉华与廖凡民之间的关系已经很不错，说话也随便了。 “没有，秦姐，我第一次坐飞机，什么都不懂，还要秦姐多指点。” “放心，跟着我走就行了。” 到了机场，廖凡民一直跟随在秦玉华的身后，上飞机之后，廖凡民将靠窗的位置让出来，让秦玉华坐，自己坐在了中间的位置，秦玉华倒也没有拒绝。 南华市到xm市，飞行时间一个半小时左右，下午三点多钟，两人就可以抵达。 秦玉华的挎包不是很大，里面放着信用证、授权委托书以及正本提单等东西不是很方便，廖凡民一直都想开口说放进自己的提包里面，但不好意思开口。 上飞机之后，看见秦玉华总是搂着挎包，廖凡民终于开口了。 “秦姐，东西给我拿着，你好好休息。”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微微点头，从挎包里面拿出了信用证等东西，递给了廖凡民。 廖凡民将这些东西小心的放进了提包里面。 这一刻，秦玉华绝对想不到，这些东西一直到最后，廖凡民都不会拿出来，更不会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 飞机飞行很平稳，秦玉华靠在椅背上打瞌睡。 廖凡民看了看秦玉华，脸色逐渐变得严肃，他脑海里一直都飘荡着某种预感，这是很不好的预感，但愿这种预感是多余的。 飞机终于到了厦门机场。 走出大厅，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马上迎上来了。 “秦助理，欢迎欢迎，这位是。。。” “我叫廖凡民，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员工。” “哦，小兄弟，欢迎欢迎，我是光华公司米旭明。。。” “廖凡民，这位是光华公司老总米总。” “米总您好。” “客气了，客气了，一切都安排好了，保证秦助理和小兄弟满意。。。” 一台奔驰轿车等候在机场外面，秦玉华和廖凡民坐在后座，米旭明坐在副驾驶位置。 奔驰轿车在一个外表装饰豪华的宾馆前面停下了。 “到厦门来了，一定要好好看看，厦门的气候比南华市好，我到南华市好多次，夏天都不敢去了，简直就是火炉啊。。。” 米旭明很健谈，秦玉华的表现依旧是有些高冷，倒是廖凡民有一句无一句的与米旭明交谈，大概是知晓秦玉华的性格，米旭明也不是很在意。 进入酒店，一股金碧辉煌的气息瞬间袭来。 廖凡民的脸上带着微笑，一只手紧紧捏着提包。 住宿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是两个豪华的单间。 米旭明跟着秦玉华进入包间，做好安排，司机则是跟着廖凡民，进入房间。 吃饭还有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司机安顿好一切之后，看着廖凡民，笑着开口。 “小兄弟，第一次到厦门来吧。” “是第一次。” “吃饭还有一会，给你安排一些服务，怎么样。” “不用了，刚刚下飞机，有些疲劳，我休息一会。” “那好，你休息一会，六点钟吃饭，到时候我来叫你。” 司机看了看廖凡民，脸上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点头之后，转身离开。 房间门关上之后，廖凡民迅速走到了落地窗前面，拉开了窗帘。 不过几分钟，米旭明和司机出现在宾馆外面的广场，米旭明对司机说了一些什么，司机频频点头，不一会，两人都上了轿车。 轿车离开之后，廖凡民稍稍思索了一下，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自始至终，他的提包都没有离身。 宾馆大厅。 “请问，这里有寄存贵重物品的地方吗。” “有，不过寄存贵重物品需要有房卡。” 看见廖凡民拿出的房卡，前台的服务员点点头。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寄存的。” 廖凡民从提包里面拿出了信用证、单据、授权委托书以及正本提单等材料，服务员马上递给来一个透明的塑料袋。 “我寄存的东西，其余任何人都不得提取，拿着房卡也不行，请问可以做到吗。” “可以，不过请您出示身份证，我们需要登记您的信息，这样我们可以保证是您来亲自取寄存的物件。” 寄存好信用证等东西，廖凡民大大舒了一口气，他没有在外面闲逛，迅速回到了房间。 按照道理来说，抵达厦门机场，廖凡民应该将信用证等物品交还给秦玉华，毕竟秦玉华才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正式代表，但廖凡民压根没有打算这样做，一种不好的预感，老是萦绕在他的心头，厦门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而那件大事情，与外贸公司有着直接的关系。 一百万的代理费，已经让廖凡民怀疑，这钱是不是来的太快太简单，当然他情愿自己的怀疑是不存在的，这一笔外贸生意是正当的，是因为老关系米旭明才愿意给这么多代理费。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做事情总是不错的。 何况廖凡民已经了解外贸公司处理业务的过程，以及需要承担的责任。 五点五十分，门铃响了。 司机面带笑容站在门口。 “小兄弟，吃饭时间到了。” 廖凡民笑着点头，跟着司机走出房间，他的皮包放在房间里面。 司机的眼睛，扫了一下皮包。 廖凡民内心的疑虑更大，他不得不怀疑。 按照正常的程序，秦玉华和他抵达厦门之后，首先要到光华公司去看看，哪怕是名义上的，毕竟两人是代表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接着秦玉华代表公司，与米旭明商谈，主要就是明天到海关码头去提货的问题，这里面有很多细节方面，需要确定下来。 算起来时间还是有些紧张的。 可米旭明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完全不想交谈，难不成是贾云茂与米旭明之间已经达成了所有的共识。秦玉华与他廖凡民只要送东西来就可以了吗。 这样的情况不会出现，贾云茂绝不会如此马虎，亲兄弟明算账，生意归生意，友情归友情，该要履行的手续还是不能够缺少。 否则秦玉华和廖凡民压根没有必要到厦门来。 看见发型变化、容光焕发的秦玉华，以及跟随在秦玉华身边的米旭明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廖凡民愣了一下。 看样子秦玉华没有在房间休息。 “廖凡民，米总说了，吃饭之后，到流光歌舞厅去。” 廖凡民笑着点头，流光歌舞厅是xm市九十年代最为著名的歌舞厅，之所以名气大，是因为吸纳了国外夜总会的管理模式，据说歌舞厅里面还有钢管舞等国内极其少见的舞蹈。 事出反常必有妖，米旭明没有必要这么热情。 廖凡民有自知之明，秦玉华和他这次到厦门来，说白了就是跑腿的，走一道程序，明天跟着去提货，提货之后就万事大吉，可以打道回府了。 米旭明没有必要如此的兴师动众，安排最豪华的单间，还请客到流光歌舞厅去。 做生意都是要赚钱的，米旭明已经付出了巨额的代理费，何须再掏腰包，接待新世纪有限公司两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第六十章 决断 大闸蟹、海参、鲍鱼、鱼翅等海鲜上来了，价格昂贵的波多尔红酒也上来了。 廖凡民虽然不喜欢吃海鲜，但知道价格，那瓶波多尔红酒，虽然不知道年份，但价格绝对不低。 “秦助理，小兄弟，这瓶波多尔红酒，1982年的，国家领导人出国访问的时候，品尝的就是这个牌子的红酒，今天你们运气好，酒店刚到的货。。。” 廖凡民低下头，极力掩饰脸上的表情，他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红酒代理，时间很短，可知道红酒的价格，1982年的波多尔红酒，每瓶的价格在两万元以上，喝得起或者愿意喝的人是非常少的，毕竟国内的人喜爱的是高度的白酒，不是很接纳红酒。 米旭明居然拿出如此昂贵的红酒招待，好像不合适。 如果米旭明富得流油，不在乎这点钱，可又为什么进口十万套皮尔卡丹西服，按照廖凡民的理解，作为一级批发商的米旭明，每套皮尔卡丹西服的利润，不会超过五十元，否则下面各级的批发商，就不要想着赚钱了。 十万套皮尔卡丹西服，毛利润五百万，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拿走了一百万，米旭明其他方面需要支付的开销，至少也在百万元以上，甚至不够，最终到手的，两百万算不错了。 廖凡民认为自己的估计还算是很高的，诸多的税费，外币和人民币兑换的差价，以及运输费用等等，如果谈不好，开销是巨大的。 米旭明首先给秦玉华倒了一杯红酒。 廖凡民摆手。 “米总，我喝不惯红酒，能够喝白酒吗。” 米旭明愣了一下，看着廖凡民笑了。 “小兄弟真有意思，这个红酒一般都喝不到的。” “我还是想喝茅台酒。” 就连秦玉华都看着廖凡民，眼神里面有谴责的意思。 秦玉华根本不知道廖凡民的想法，通过喝酒这件事情，廖凡民想提醒米旭明，他不是任人摆布的人，如果米旭明够聪明，应该知道后面该怎么做。 “那好，就喝茅台酒。” 米旭明不是很在意，或许廖凡民太年轻了，实在无足轻重。 第一口酒喝下去之后，米旭明再次开口了。 “秦助理，小兄弟，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难得到厦门来一趟，到鼓浪屿等地方去看看，这个时候去，很凉爽的，至于说提货的事情，我们公司派人去就可以了，你们看怎么样。” 廖凡民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秦玉华没有马上开口，习惯性的看了看廖凡民。 “米总，明天去提货，我们还是需要代表公司到场的。” “秦助理真的是负责，到场没有问题，你们是新世纪公司的代表，你们才有资格提货，我们到海关码头去问过了，明天下午四点钟以后，货物经过海关的检验，提货的时间最快也在五点钟左右，这样吧，你们还是在厦门好好玩玩，明天下午五点钟到码头去提货，这样安排可以吧。” “那就谢谢米总了。” 廖凡民的脸上也带着笑容，难不成是自己多心了。 难道秦玉华已经代表公司，与米旭明商谈了具体怎么提货的问题。 米旭明亲自为秦玉华剥开了一个大闸蟹。 “尝尝，这可是酒店空运来的，很新鲜。。。” 看着摆在面前的小碗鱼翅汤，廖凡民只能够苦笑，这东西其实不好吃，但是价格贵的离谱，据说是营养非常高，大补。 一杯酒下肚，秦玉华的脸已经红了。 米旭明倒下第二杯红酒的时候，再次开口说到提货的事情。 “哎呀，明天提货的时间很紧，要是等到你们到场，各种检验，下午五点钟怕是不能够提货了，其他公司的人都在等候，希望明天能够拿到西服开始出售，要是明天海关检验单据耽误时间了，我不好面对公司等候的客气，我看是不是这样，你们拿着正本提单，将信用证、授权委托书以及单据交给我们，我们今天晚上就找关系，尽量办好一切的手续，到时候你们带着正本提单，就可以直接提货了。” 秦玉华看着米旭明，笑着点头。 “这没有问题，米总是我们公司的老客户了，我们应该支持，只是米总考虑这么细致，免去我们很多麻烦，我们很不好意思。” 米旭明脸上闪现的一丝得意的笑容，被廖凡民捕捉到了。 一丝汗滴出现在额头上面，廖凡民迅速低头。 包间里面的空调开的很足。 廖凡民陷入到艰难的抉择之中。 将信用证和单据交付给对方，本公司手持正本提单，这本是常见的事情，特别是那些有着多年生意交往的客户之间，大都这么做。 进出口贸易提货的程序的确很复杂，耽误时间，新世纪公司在南华市，对于xm市的情况不熟悉，依靠米旭明等人也很正常。 但这里面有个条件，那就是新世纪公司的人应该跟随。 米旭明的意思，明显不需要秦玉华和廖凡民跟随。 如果是贾云茂亲自到场，拍板决定，廖凡民可能相信，因为贾云茂有着丰富的经验，能够判断一切，可是秦玉华答应，廖凡民决不放心。 这里面有一个致命的漏洞，恐怕秦玉华不太清楚。 信用证和单据，与正本提单是吻合的，可是审阅的部门不一样，商务部门需要检查信用证和单据，包括授权委托书，明确是什么货物，海关则是审阅正本提单，明确收货人，最终放行进口的货物，而带着正本提单前去提货的是秦玉华和廖凡民。 正本清单上面，对货物的描述相对含糊，因为信用证、单据和授权委托书上面写的非常清楚，没有必要重复。 信用证和单据，包括授权委托书一旦给付对方，则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如果对方不怀好意，可以做两件事，第一是修改信用证和单据，改变数量和货物名称，第二是李代桃僵，利用信用证、授权委托书和单据，走私其他的货物。 提货的时候，一旦海关决定开箱验货，出现问题则是提货公司承担所有责任。 厦门出现的那个惊天大案，这样的情况就普遍存在。 距离厦门那个大案暴露的时间还有两年，谁知道新世界有限责任公司会不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可秦玉华才是公司真正的授权委托人，她一旦开口同意，则信用证、委托授权书和单据，就要全部交出去，廖凡民没有资格压着。 如果廖凡民一定要压着，得罪秦玉华的同时，还要得罪光华公司和米旭明，很有可能影响到光华公司与新世纪公司之间的合作。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当他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米旭明的眼神。 拿起桌上的酒瓶，廖凡民站起身来。 倒了满满一杯的白酒，廖凡民举起杯。 “米总，感谢您的盛情款待，我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懂，真想跟着您好好学习，我敬您一杯酒，希望米总今后多多关照。” “小兄弟，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一大杯白酒，足足四两，廖凡民一口气喝下去。 倒第二杯酒的时候，秦玉华有些不满意的眼神已经扫射过来。 廖凡民再次举杯，这次是给司机敬酒。 第二杯白酒一口气喝下去了。 廖凡民的脸红了，慢慢坐下，他没有看秦玉华。 此刻的廖凡民，内心很苦。 酒宴尚未结束，廖凡民趴在了桌上。 秦玉华的脸更红了。 “米总，对不起了，廖凡民年轻。。。” “没什么嘛，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喝酒的。” “米总不埋怨就好。” “不会，我很高兴，这位小兄弟很豪爽，贾总手下有这样的年轻人，是好事情。” 廖凡民被司机扶到旁边的沙发上休息，他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几乎就是趴在司机身上的，不过司机的力气也大，几乎是抱着他放到沙发上面的。 廖凡民喝醉了，酒宴也就不可能继续持续下去了。 “秦助理，你看是不是将信用证、单据和授权委托书交给我，我想办法办好所有的手续，明天你们带着正本提单直接去提货。” “好啊，没有问题。” 秦玉华答应的很爽快，不过随即就惊呼了。 “哎呦，米总，信用证、单据和授权委托书，包括正本提单，全部都在廖凡民手里，我在飞机上交给他的，到了机场之后忘记拿回来了。” 米旭明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但很快恢复正常。 “秦助理不是新世纪公司的授权委托人吗。” 秦玉华低下头，很不好意思。 “米总，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我记得廖凡民将所有材料都放在皮包里面，到房间去之后，我拿回来交给米总。” 米旭明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没什么，没什么，秦助理是女士，重要的东西当然是男人来保管，这样吧，我们回到房间去，拿到材料之后，我们马上去办理手续，这年月手续可不好办，晚上在流光歌舞厅娱乐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秦助理可一定要去，这位小兄弟要是醒酒了，也要去。” 秦玉华勉强点头，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沙发上的廖凡民。 第六十一章 应对 （感谢raymond5495的打赏，谢谢了。） “廖凡民，你身为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员工，耽误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说怎么处理。” 秦玉华恢复了高冷的状态，看着廖凡民，眼睛里面就是厌恶。 “秦姐，公司该怎么处理，我都承受。” “我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助理，本次到xm市来提货，我才是全权代表，希望你能够摆正自身的位置。” “我知道了，我会承担一切的责任。” “好了，一刻钟之后我们出发，前往海关码头去提货。” 秦玉华冷哼了一声，不说拿信用证的事情，转身离开，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拿到信用证就是直接去海关码头提货了。 廖凡民看着秦玉华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 昨夜所有的动静他都知道，回到酒店之后，他那个黑色的提包被翻了好多遍，包间里面所有的抽屉都打开了，他身上的口袋也被搜过了。 米旭明刚开始还带着笑容，后来笑容不见了，代之是铁青的神色。 秦玉华非常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几次试图摇醒廖凡民，都没有成功。 秦玉华准备给贾云茂打电话，谁知道却被米旭明阻止了，米旭明还专门告诫秦玉华，千万不要打这个电话，免得影响到两家公司今后的合作，再说这个电话打出去，对秦玉华也是很不利的，感激涕零的秦玉华，最终没有给贾云茂打电话。 廖凡民能够感觉到，秦玉华最后一次摇晃他的时候，是真的动气了。 可廖凡民绝对不会“醒过来”，从米旭明的表现，他以察觉到问题。 如果生意出现纰漏，秦玉华给贾云茂打电话，这是应该做的事情，但米旭明阻止了秦玉华，这没有理由，没有拿到信用证、单据和授权委托书，米旭明肯定是暴怒的，如果他事先与贾云茂有约定，会迫不及待的给贾云茂打电话，甚至可以在电话里面训斥，要求赔偿的事宜，毕竟拿不到信用证等东西，会耽误提货的时间。 偏偏米旭明没有这样做。 至于说秦玉华，通过一天来所有的表现，廖凡民已经发现，这个姑娘不是生意老手，对于外贸方面的很多事情，都不是特别清楚，如果稍微有脑子，好好想想发生的事情，就需要给贾云茂打电话汇报。 廖凡民特别希望秦玉华打这个电话，可惜秦玉华最终没有打。 廖凡民不能够打电话，这样做对秦玉华的伤害很大。 廖凡民对秦玉华的印象不错，不想因为一桩生意，让秦玉华遭受到训斥。 稍稍整理，背起皮包，廖凡民离开了豪华包间。 秦玉华已经在房间外面等候，她走向电梯，看都没有看廖凡民。 电梯到了一楼，没有看见米旭明，也没有看见司机。 秦玉华有些不知所措。 廖凡民到还是冷静，走到了服务台。 “服务员，818和858退房。” “好的，您稍等。。。一共是二千一百二十元住宿费，我们酒店正在推行优惠活动，住宿打六折，您需要付一千二百七十二元的住宿费，请问您要发票吗。。。” 秦玉华瞪大了眼睛看过来，脸上再次出现怒气，住宿费居然没有结账。 “廖凡民，看看，都是你，耽误了事情，米总住宿费都没有结算。” 廖凡民没有说话，掏出钱包，拿出十三张百元的钞票。 “我需要发票。。。” 身份证递过去的时候，一个前台的服务员取来了廖凡民寄存的东西。 廖凡民没有将信用证等东西递给秦玉华，而是直接走出酒店。 “廖凡民，你什么意思，不听我的安排吗。。。” 已经走出酒店，廖凡民猛地转身，看着脸色通红的秦玉华。 “秦玉华，接下来你听我的安排，这单生意有大麻烦，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秦玉华愣住了，看着廖凡民。 “信用证、单据和授权委托书，应该与正本提单在一起，才能够对得上，不管是到商务部门审核，还是到海关审核，我们都应该参加，米总首先不要我们参加提货，接着要信用证、单据和授权委托书，要提前去办理手续，还不要我们参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如果修改信用证、单据和授权委托书，一旦我们带着正本提单去提货，货物对不上，我们就准备坐牢。” “我们代表公司前往厦门来提货，无足轻重，提货之后交给米总就可以离开，前面的重要事情，董事长都做好了，米总凭什么如此热情招待我们，豪华包间，海鲜宴，还安排到流光歌舞厅，到鼓浪屿，他是大傻蛋吗。” “昨天晚上你要给董事长打电话，因为我失职的事宜，米总为什么阻止你，就是不让你打电话，如果米总和董事长商议好了，决定好了所有的事情，那昨晚的事情就是我们的失职，米总完全可以给董事长直接打电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百万的代理费，要是这单生意做成了，米总就真的伟大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怀疑，刚刚在前台结账，我坐实了判断，如果我预料不错，米总已经消失，我们如果到海关去提货，就等着坐牢。” “我确定，米总这次不是做外贸生意，而是利用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进出口代理权，从事走私的行当。” 。。。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脸色逐渐发白。 “廖、廖凡民，你不要吓我，我害怕。。。” “害怕也没有用，现在我们马上给董事长打电话，我来说。” 下午四点钟，贾云茂出现在茶楼。 一直在茶楼等候的秦玉华和廖凡民站起身来了。 “米总的电话已经打不通，我委托朋友到他的公司去，人不见了，公司今天根本没有开门，这里面有问题，廖凡民，说说昨天发生的事情。” 廖凡民看了看秦玉华。 “董事长，昨天进入酒店之后，秦助理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将信用证等物件委托我保管，我讲信用证、单据、授权委托书以及正本提单寄托在酒店，昨天晚上我装作喝醉，没有将信用证、单据和授权委托书交给米总，秦助理将责任推到我的头上，让米总没有办法。。。” “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打电话。” “因为一切都没有得到证实，目前都没有得到证实，这仅仅是猜测，当然这都是我提出来的怀疑，与秦助理没有多大关系，秦助理只是支持我这样做，如果出现问题，我承担所有的责任。” 贾云茂看了看脸色发白的秦玉华。 “你们做的不错，信用证、单据、授权委托书与正本提单不能够分开，特别是到最后提货的时候，如果货物出现异常，那一切责任都是我们的，你们将所有的材料交给我，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们明天一大早乘飞机回去。” 一大早，走出酒店，乘坐出租车的时候，秦玉华挽起了廖凡民的胳膊。 出租车到了机场，廖凡民付钱，秦玉华看着廖凡民，什么都没有说。 下了飞机，回到公司，廖凡民同样什么都没有说，脸色如常。 秦玉华的脸色倒是有些发白。 两天之后，贾云茂回到了公司，脸上带着如释负重的神情。 秦玉华、廖凡民和贾天星都进入董事长办公室。 “好险，米旭明那个王八蛋，果然是走私，集装箱里面全部都是彩电，哪里来的西服，要不是我这两天想办法，新世纪公司就完了，背上走私的名义，公司肯定被查封。。。” 秦玉华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也稍稍愣了一下，一台进口彩电，利润至少在千元以上，逃税也接近千元，如果走私进来，只算是一万台，利润就是天文数字。 微微摇摇头，廖凡民则是掏出了身上的住宿发票，以及出租车发票。 “董事长，这是在厦门住宿的发票，米旭明安排的酒店，我们自己结账，住宿费是高了一些，不过不是我们主动安排的。。。”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哭笑不得。 “全部报销，我这就给你签字，秦助理，廖凡民，你们俩为公司立下了大功，公司一定要奖励你们，要不是你们俩去，其他人去了，公司肯定出事。。。” 一天之后，公司召开中层干部会，贾云茂在会上通报了光华公司骗取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信任，利用公司的进出口代理权，准备从事走私的事宜。 贾云茂同时决定，给与秦玉华和廖凡民每人一万元的奖励。 廖凡民和贾天星都参加了这次的会议。 会议结束，贾云茂和贾天星离开公司，前往厦门，还有后续的事宜需要处理。 “廖凡民，我请你吃饭。” “好啊，求之不得，地方还是秦姐定。” “那还是去吃西餐。” 说完，秦玉华将装有一万元的红包放在了桌上。 “廖凡民，这钱应该属于你，我不能拿。” “秦姐，这可不行，平时秦姐帮助我那么多，我要是不懂感激，还怎么在公司做事。” 廖凡民站起身，拿起红包，塞到了秦玉华的手里。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突然用手指了指廖凡民的额头。 “你啊，心细，懂得事情太多了，今后应该是我向你请教，到时候你可不要拒绝哦。。。” 第六十二章 回家 9月2日，廖凡民和贾天星都可以回家去了，一直到7号，他们都可以休息。 一大早，贾云茂就在公司等候。 廖凡民和贾天星进入公司，贾云茂带着他们直接到财务室。 这是第一次领工资。 廖凡民首先进入财务室。 “廖凡民，八月份底薪三千元，绩效奖励六千五百元，出差补助七百元，一共是一万零二百元，你清点一下。。。” 出纳递过来工资条与钞票的时候，看着廖凡民甜甜笑了笑。 廖凡民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拿到这么多钱，前面有一万元的奖励，加上这一万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挣了两万元。 “廖凡民，你到公司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就立下了大功，感谢你，尽管你帮助秦助理遮掩，不过我知道，秦助理不可能发现这些问题，也不可能听你的安排和配合你，这次光华公司走私的事情，给我的震撼很大，外贸生意越来越难做了，现在公司的每一单生意，我都派专人跟随，特别是厦门那些公司的生意，尽管这样做开销要大一些。” “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我希望你能够继续留在公司，小星对公司的事情，已经不抵触了，这也要感谢你，他比不上你，今后还要跟着你多多学习。” “回家之后，代问你父母好，开学之后，你会更加辛苦，一面要搞好学习，一面还要操心公司的事情，不过我相信你没有问题，能够做到两全其美。” “经历了光华公司这件事情，我想了很多，记得我给你说过，做生意就是要想干和敢干，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冒失了，弄不好就要出大事，我一直观察你，也通过小星了解，你是真正关心公司发展的，这一点秦助理无法和你比较，好在你们之间配合一直都很不错，秦助理性格有些高傲，居然能够和你很好配合，足见你能够很好处理各种关系。” “我希望你今后多从公司大的发展方向考虑，考虑成熟之后，给我提出建议，你的建议我会认真听取的。” 。。。 贾云茂说完之后，用力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尽管是推心置腹，但贾云茂还是没有说出秦玉华的身份，廖凡民也不会问。 不过秦玉华有不一般背景这个猜想，完全得到证实，就依照秦玉华的能力，怎么都不可能成为总经理助理的。 外贸公司做生意，最为关键的就是有不一般的关系，否则根本无法维持，而秦玉华很有可能就是这层关系的代表。 贾云茂的话语，让廖凡民很欣慰，原来他没有预料到这么快，至少在公司做事情半年以上，才有发言权，那还需要了解公司运转的内幕之后，才真正有建议权，想不到光华公司和米旭明从中帮了大忙。 当然，尽管有了建议权，廖凡民也不会马上提出建议，他需要再次证明自身的能力，接下来才会真正的提出建议，到了那个时候，贾云茂一定会注意和听从他的建议。 轿车已经在大楼门口等候，送廖凡民和贾天星回家去，首先到宣明市，接着到樊都市。 近一个月时间过去，廖凡民的确想回家看看了，市一中已经开学二十多天，廖凡瑶在开学之后的第一次考试，果然拿到了第一名，总分六百六十多分，这无疑证明了廖凡瑶的能力，也让廖凡民完全放心，他知道，只要廖凡瑶证明了自身的优秀，必定会得到徐洪猛高度的重视，成为班级以及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 轿车的速度，比大巴车快很多，上午十点钟从南华市出发，中途吃一顿饭，下午六点多钟就抵达宣明市，快了一个小时左右。 轿车在民政局的门口停下来，廖凡民挽留贾天星和司机吃饭，不过司机婉拒了，他们还要赶到樊都市去，时间最多一个小时左右。 背着背包，迈着轻快的脚步，廖凡民回家了。 “小民，回来了，我和你爸都急坏了，只有几天就要开学了，你什么东西都还没有买，这下好了，明天就去买东西。。。” 廖泽熙和徐文清都在客厅，等着廖凡民，出发之前廖凡民给家里打电话了。 “妈，我还没有吃饭。” “知道，我们也没有吃饭，正在等你，贾天星怎么没来啊。” “贾天星回樊都市去了。” “也是，周科长一定也在家里等着。。。” 吃饭之后，廖凡民打开了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两万元钱。 “这是我在新世纪公司拿到的第一个月的工资，其中有一万元钱的奖励，公司的秦助理和我一道，帮助公司避免了一起损失，得到了一万元的奖励，这是工资条。。。” 廖泽熙和徐文清都张大了嘴，一个月两万元，这绝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 看着摆在茶几上面的两叠钱，徐文清不放心开口了。 “小民，这么高的工资，我一年都拿不到这么多，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没问题，新世纪公司做进出口贸易生意，七月和八月的生意都很好，公司里面的员工，工资都不低。” 一直没有开口的廖泽熙，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小民，你在新世纪公司做事，跟着贾老板，我们没有意见，不过你可不要想着做生意的事情，你在公司做事情，也就是锻炼，今后大学毕业，还是要进入机关单位工作。。。” 廖凡民点点头。 这就是内地与南方的不同之处，南方已经进入高速发展的节奏，做生意的人很多，机关单位的干部职工被看不起，好多人开口说无用的小孩子，就是长大之后当干部。 当然，这样的趋势，十多年之后再次发生巨大的反转，公务员成为了人们最为追捧的职业，无数的大学生、研究生参加公务员考试。 徐文清没有拿桌上的钱，而是看着廖凡民。 “小民，这些钱你还是带着，都是你的工资，再说你在公司做事情，开销很大，用钱的地方多，你上大学本来就不要家里给钱了，还往家里交钱，我们心里不好受。。。” 廖凡民笑了笑。 “我带一万元足够了，剩下的一万元放在家里，今后瑶瑶用钱的地方多，我看家里该买一台空调了，夏天瑶瑶在空调房间，能够安心学习。” “家里还有钱，我和你妈已经商量，准备买一台空调，你带一万元钱去也可以，剩下的钱我们给你存在，将来你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 到南华市去，廖凡民带了五千元钱，剩下的钱依旧是放在床头柜里面，父母是不会动他的钱的，包括廖凡瑶也不会动，近一个月的时间，开销了近两千元钱，其实本不用开销那么多的，西餐厅请客以及几次进餐馆吃饭，成为了最大的开销，抽烟的档次也提起来了，基本都是十多块钱一包的香烟。 今后廖凡民有工资了，完全可以支撑大学期间的开销，而且他挣工资，绝不仅仅想着能够维持自身的开销，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知道社会即将出现的诸多变化，投资的方向就是非常明确的。 洗澡之后，没有什么事情的廖凡民，出门闲逛。 离开宣明市近一个月时间，居然有了一丝陌生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廖凡民走到了西街附近。 醒悟过来之后，廖凡民停住了脚步，朝着前方看了看，转身离开。 如何处理与薛楚玲之间的关系，廖凡民最终也没有想清楚，两人之间想着有进一步的发展，可能性不大了，可以说不存在了，高三下学期的甜蜜，仅仅停留在记忆里面。 廖凡民需要找寻的伴侣，不是薛楚玲这类性格的，如果因为爱情冲昏了头脑，想着在婚后改造一个人，那是自讨苦吃。 按照时间计算，薛楚玲明天就要出发了，首先坐车到南华市，或者是yd市，接着乘坐火车，前往bj市。 十多年之后，宣明市才有直达bj的火车。 走到市一中的门口，廖凡民的脸上露出微笑。 一个熟悉的声影出现在眼前。 “廖凡民，你也到学校来了。” “薛楚玲，你好，明天就要出发去学校了吧。” “是啊，明天上午乘车到南华市，接着坐火车到bj。” “可以坐车到yd市，乘坐火车到bj，可以少坐一会车。” “嗯，我想到南华市看看，要是你也到南华市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到南华大学去看看。。。” 听见薛楚玲这样说，廖凡民没有了激动，剩下的就是平静。 “有机会，学校放假的时候，我还计划到bj去看看，一直都没有到过bj，是一大遗憾，你们学校放假的时候，路过南华市，停留一两天的时间，我招待你。” “好啊，那就说定了。”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放假如果计划在南华市停留，提前打电话。” “你到bj来，也要提前打电话。” 廖凡民微笑着点头。 两人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平静，包括薛楚玲都是如此，好像在克制什么，这里面的奥妙，廖凡民当然是明白的，这一刻，他心中彻底放下了一些东西。 生活本来就是如此。 第六十三章 提拔 9月3号，星期三。 一大早，廖凡民就起身了。 廖凡瑶已经到学校去了，高二到校的时间也是六点十分。 昨晚贾天星已经打来电话，两人约定七号出发，这一次贾天星赶到宣明市，两人一同乘坐大巴车前往南华市，路径他们已经很熟悉，不需要那些等候在火车站和汽车站的学哥学姐指点，直接到学校去就可以了。 吃过早餐，廖泽熙上班去了，徐文清则是带着廖凡民，开始采购诸多必须的物品。 其实廖凡民不需要，只要有钱，到了南华市一样可以购买。 棉被廖凡民是坚决不带的，他告诉徐文清，学校有专门买棉被的，规格合适，学校寝室的铁架床，与家里的完全不一样，棉被的型号完全不一样，带去了也是麻烦。 徐文清放弃了买棉被的打算，其实她也询问过一些家长，都说前往不要带棉被，铁架子床太窄，棉被不好铺，不好睡觉不说，还损坏棉被，一些学生带去的棉被，最终都带回来了，用不着，最终还是在学校购买的棉被。 其余的洗漱用品等等，廖凡民没有做声了，上大学总该有上大学的样子，至少有一个到两个皮箱，装着不少衣服和日常用品等等，如果光着双手到学校去报到，肯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廖凡民可不想这样的焦点。 再说父母的心情，廖凡民也必须体谅。 洗漱用品和生活用品，徐文清都是买的最好的。 一直到十一点钟，两人才往回家，徐文清要做饭了，廖凡瑶中午要回家吃饭。 廖泽熙居然在家里，看见徐文清和廖凡民之后，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 “老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 “上午接到了组织部打来的电话，通知我下午到市委会议室开会。。。” 徐文清一时间没有明白意思，放下手里的口袋。 “开会就开会吧，你又不是没有到市委会议室开过会。” “上午刘局长也专门给我说了，今后要相互帮助，共同做好工作。” 这一下子，徐文清回过神来了。 “什么意思，组织部通知你开会，组织部不是管干部的吗，通知你开会干什么，是不是准备提拔你了，刘局长是领导，和你之间有什么互相帮助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怪事了，你又没有求人，也没有跑关系，凭什么提拔你啊。” “也是，开会可能是其他的事情，看来我想多了。” “不要想多了，没有的事情。” 徐文清说完，进入厨房做饭了。 廖凡民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程振林。 不过这也太离谱了，程振林是樊都市委副书记，分管党群和干部工作，不过人家管的可是副处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宣明市的副市长和市长，也就是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才归程振林管，至于说正科级和副科级的干部，则是宣明市委管辖。 廖泽熙从部队转业之后，就分配到民政局工作，虽然保留了副科级的待遇，但从未担任过实职领导，一直也是做具体的事情，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从来没有走过关系，从来没有说过好话，在民政局这样的富裕单位，也是老老实实做事，拿自己该拿的钱，就这样的工作态度，想要得到提拔，就是天方夜谭。 虽说从未在行政机关工作，但基本的规矩，廖凡民还是清楚的，组织部是专门管干部的，说白了就是负责干部提拔的事宜，得到组织部的通知，干部都是非常高兴的。 市委组织部专门打电话，通知廖泽熙到市委开会，这听起来的确让人联想翩翩。 一般的会议，都是直接通知单位，单位领导如果没有时间参加会议，会要求办公室通知其他人员去开会，从来没有听说单位直接通知个人去开会的。 廖泽熙显然也不明就里，一直都坐在客厅抽烟。 十二点，廖凡瑶回家了。 那辆自行车，已经归廖凡瑶所有，每天早上、中午和晚上都骑自行车，能够节约很多时间，廖泽熙和徐文清曾经决定买一辆好一些的自行车，廖凡瑶没有同意。 廖凡瑶的功课，已经不需要廖凡民补习，听不懂的地方，老师会做详细的讲解，作为班上的第一名，年纪的第二名，廖凡瑶当然能够享受这样的待遇。 吃饭的时候，廖凡瑶总是在询问南华市以及新世纪公司的情况，廖凡民讲的很详细。 吃完饭，廖凡瑶进入书房复习。 洗碗之后，徐文清来到客厅，看见依旧是心事重重的廖泽熙，没好气的开口了。 “老廖，还在想什么啊，不就是一个会议吗，你这样子，要是真的被提拔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激动呢。” 廖泽熙咳嗽了两声，站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一点四十，廖凡瑶起床，廖泽熙也跟着起床了。 廖凡民压根就没有睡午觉，在新世纪公司做事情，没有时间睡午觉，也没有睡午觉的地方，他已经习惯了。 一点五十，廖凡瑶上学，两点钟，廖泽熙出门到市委去开会。 “小民，上午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来得及买，下午我们再去看看。” “妈，我看东西已经很多了，两个皮箱都快要装满了，一些小东西，可以到南华市去买，东西要是太多了，路上带着也麻烦。” “你知道什么，南华市我们不熟悉，不知道到哪里买，再说你到学校，只有一天的时间，要报到，还要整理寝室，哪里有时间买东西，真的差了生活用品，就不方便了。” 廖凡民只能够苦笑，其实他在南华市已经单独生活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什么都能够自己搞定，只是电话之中没有告诉父母，免得父母担心。 差的东西已经不多，就在附近的超市就能够买到。 不到四点钟，徐文清和廖凡民回家。 廖凡民发现，老妈徐文清也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想些什么。 四点准，廖泽熙回家了，满脸红光。 “组织部刚才宣布了，我到市委办公室工作，明天就要去报到。” “什么，你在民政局干的好好的，到市委办公室去干什么啊。” “宣布我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 徐文清瞬间愣住了。 廖泽熙坐在沙发上，点燃了香烟，不过双手是颤抖的。 市委办公会是市委最为核心的机关，市委办公室副主任都是跟随在市委领导身边工作的，负责协调领导的各项事宜，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市委办公会副主任是正科级，也就是说廖泽熙这个仅仅享受副科级待遇的干部，一下子被提拔为实职正科级的领导干部。 没有非同一般的关系，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廖泽熙和徐文清想不明白的是，他们压根没有什么关系，难道天上掉馅饼了。 “老廖，你没有糊涂吧，可别说瞎话。” “怎么会，下午开会宣布的，会议结束之后，市委的李书记还专门和我谈话了，要求我到市委办公室之后，一定要好好工作，李书记还告诉我了，到市委办公室工作之后，就跟随在他身边，协调他分管的工作。” 徐文清这下子彻底愣住了。 市委李书记是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老干局和干休所也是李书记直接管的，每年李书记会到干休所一次，参加老干部座谈会。 廖凡民的神色已经平静下来，内心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廖泽熙被提拔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市委李书记没有必要单独谈话，更没有必要提前告知廖泽熙将要从事的工作，李书记这么做的目的，是给某些人看的，作为全市分管干部工作的市委副书记，李书记肯定知道是谁想着提拔廖泽熙。 廖凡民忽然明白，已经四十多岁的老爸廖泽熙，即将走上一条快车道，仕途的快车道，在市委办公室也不大可能工作太长的时间，接下来应该是到下面的乡镇出任主要领导，下一步就是朝着副处级的领导岗位奋斗了。 可怜老爸老妈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还在苦思冥想。 如果廖凡民不点破这一层，廖泽熙很长时间都不可能知晓原因。 “老廖，你是不是去找过领导啊。” “你说的简单，我就算是想去找领导，难道领导听我的，我想干什么领导就让我干什么啊，这怎么可能。” “可无缘无故为什么会提拔你啊，全市那么多干部。” “这我就不知道了，难道我还要去问清楚啊，关键是我不知道去问谁。” “是不是刘局长帮忙了。” “开玩笑，刘局长是正科级，我现在也是正科级，要说被提拔为民政局副局长，刘局长还有可能说上话，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这个职位，刘局长根本没有资格插话。” “那就怪了，怎么无缘无故就提拔你啊。” “算了，开会的时候我就在想，头都要想破了，也没有想明白，索性不去想了，到市委办公室就好好工作，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年在部队我也带过兵。” “好了，你不要得意，还是要好好工作，对了，小民去上大学，你有时间送吗。” “那就不知道了，明天到市委办公室报到，还要看李书记工作怎么安排。” 第六十四章 变化 （感谢带雨梨花1957的再次打赏，拜谢了。） 几分钟之后，有人敲门，原来是民政局分管机关的副局长来了，说是民政局的班子成员都在办公室等着，请廖主任做做工作上的交接，同时下午民政局专门在宾馆安排了生活，为廖主任饯行。 骤然被提拔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廖泽熙还不是很适应，连声对副局长表示感谢，让廖凡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还好副局长有自知之明，一再说廖主任太客气了，今后还要请廖主任多多关照。 谁不知道跟随在李书记身边的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会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提拔，下一步廖泽熙出任民政局局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从副局长的态度上面，廖泽熙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离开家的时候，对徐文清说下午不回家吃饭了。 徐文清还是有些发愣，点头答应了一声，看着廖泽熙离开家。 廖凡民上前去关上门。 “妈，不就是个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有什么了不起的，老爸工作那么多年，在部队就是连长，转业到地方上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普通干部，这次得到提拔，我看也是应该的。” “你这孩子知道什么，尽瞎说，那么多从部队转业的干部，也没有得到提拔，你爸的战友，除开少数几个人担任了领导，其他的都是普通干部，要说他的战友中间有人当大官了，还可能提携一下，现在不是没有吗。” “妈，你这想的，难道老爸被提拔了，还是坏事啊，我看至少工资可以调起来。” 徐文清瞪着廖凡民，再次开口。 “你明白什么啊，是谁提拔了你爸爸，我们总需要知道，这样不明不白做官，稀里糊涂的，到时候人家背后指点，肯定不好，你爸爸也是，这么大的事情，事先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也真的是奇怪了。。。” 徐文清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响了。 接二连三的电话，都是对廖泽熙表示祝贺的，这里面有廖泽熙的战友，也有民政局的同事，还有熟悉的朋友，就连不少的亲戚，都大来了电话。 徐文清根本就无法做饭了。 放下电话，徐文清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接近五点钟了。 “小民，下午没办法做饭了，我估计还有电话来，干脆我们出去吃饭。” “老妈，你可别开玩笑，我从来没有见你主动提及出去吃饭。” “哼，出去吃饭怎么了，就是花费几个钱，你还不要说，今后啊，我就是要多出去吃饭，等到瑶瑶放假的时候，就带着出去吃饭。” 门再次打开，廖泽熙进来了。 徐文清不自觉的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刚好五点钟。 “不是说下午在外面吃饭吗，怎么又回来了。” 廖泽熙也没有说话，从提包里面拿出了一叠钱，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民政局给我送行发的奖金，包括年底的奖金，一共是一万五千元，你收好了，他们还在办公室等我。。。” 徐文清看着廖泽熙，目瞪口呆，一万五千元，这个数字也太大了，民政局的确是有钱的单位，比干休所强多了，不过每年的奖金最多也就是五千元左右，当然领导班子成员和下面的普通干部职工，待遇肯定是不一样的。 也就是说廖泽熙离开民政局，到市委办公室上任，提前领取了五千元的全年奖金，还得到了一万元的欢送费用。 廖泽熙将提包也放在家里，空着手离开。 廖凡民再次带好了门。 “妈，这下出去吃饭有钱了。” “不行，下午不能出去吃饭了，你爸出去吃饭，肯定要喝酒，要是喝多了，被人搀扶回家，家里没有人怎么办，你爸喝酒直爽，从来不知道拒绝，我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妈，你放心，老爸的酒量，对付民政局几个领导，绰绰有余。” “人家一个一个来敬酒，你爸怎么喝的过。。。” “好吧，那就在家里吃饭，可吃什么啊。” 徐文清走到厨房看了看，的确没有什么菜。 自从廖凡瑶转学回来之后，徐文清做饭更加的仔细，每顿饭炒菜不多，基本都是吃完，这样可以保证每顿饭都吃到新鲜的菜，廖凡瑶的学习成绩好，郭校长和徐老师都说能够考取bj大学，所以在生活上，徐文清就更加精心了。 看了看厨房，徐文清叹了一口气。 “算了，还是出去吃，家里没有什么菜，今天给你买东西，忘记多买一些菜了。” 廖凡民内心暗暗叹气，其实不是徐文清没有买，而是压根就没有打算买，以前他上高中，廖凡瑶到樊都市一中去读书，中午回家能够吃上新鲜的饭菜，下午廖泽熙和徐文清都是吃剩饭剩菜，如果没有，那就煮面条，生活很简单。 总之一句话，一切都是为了儿女。 徐文清拿起茶几上的钞票，到卧室去了。 “妈，家里的钱不要放的太多，还是存进银行保险。” “我知道，明天早上就存到银行去。” “老妈，你不用上班啊。” “家里这段时间事情多，刚才所长也给我打电话了，说你马上就要到南华大学去上学了，让我在家里忙几天，等到家里的事情做的差不多了，再去上班，反正单位也没有多少事情。” 廖凡民愣了一下，这官场上还真的是奇妙，老爸廖泽熙得到了提拔，干休所所长马上打电话来，说是让老妈在家里忙活一段时间的家务事，不用着急上班，这要是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耽误的时间稍微多了，领导很快有意见。 放好了钱，徐文清再次开口。 “小民，我们要快点，吃完饭赶快回家，要不然你爸爸回家，家里没人不行。” “妈，你放心，我打赌，老爸至少十一点钟才会回家。” “瞎说，你爸爸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家。” “提拔了，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就不一样了，今晚吃饭之后，肯定还要去唱歌，唱歌之后如果有精力，还要去宵夜，这一通下来，十一点回家算是好的。” 徐文清瞪着廖凡民。 “小民，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啊。” “这有什么啊，我们高考结束之后，还不是这样安排的，吃饭、唱歌、宵夜，一样都没有落下，老爸提拔了，怎么能够少了这些程序。” 徐文清挥挥手，根本不相信廖凡民说的话。 吃饭就在院子外不远处的一家餐馆里面。 徐文清点了两个炒菜，一碗汤。 廖凡民有些气苦，这算什么在餐馆吃饭，还比不上家里，不过他也不好提出什么要求，徐文清一辈子都节约，成为了习惯，除非是一定需要花钱的地方，比如说谢师宴和升学宴，其余时候是舍不得花钱的。 廖凡民吃饭的速度很快，几分钟解决了战斗。 徐文清一再要求廖凡民慢点吃。 吃完饭，徐文清着急回家，廖凡民可不想那么早回家去，再说吃饭之后也要适当的运动，这样对身体有好处。 徐文清独自回家，廖凡民则是在大街上转悠。 立秋快一个月，马上就是白露，早上和晚上的气候早就变得凉爽，气候凉爽了，大街上闲逛的人更多，颇有几分热闹的气息。 走在大街上，廖凡民听到了老爸的名字。 原来是前面一帮人，正在议论今天被提拔的干部，廖泽熙无疑是其中最为耀眼的，从享受副科级待遇的普通干部，直接提拔为实职正科级的领导干部，想不被人议论都难，当然议论多是羡慕的。 廖凡民放慢了脚步，免得前面那帮人看见自己。 议论官场上面的事情，多半是机关干部，寻常百姓不是很关心这些事情。 等到前面一帮人走远了，廖凡民才慢悠悠的继续散步。 点燃了香烟，廖凡民朝着广场的方向走去。 “廖凡民，你还没有出发吗。” “罗素素，你怎么没有上学去啊。” “我没有复读，被樊都市职业技术学院录取了，九月底才开学。” 廖凡民看着罗素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职业技术学院属于高职高专，录取分数线极低，三百分左右就可以去读，从就业方面来说，基本没有什么保障，就算是毕业之后，能够选择的也是外出打工。 看见廖凡民没有开口，罗素素扭着头。 “怎么，看不起啊，樊都市职业技术学院可不能和南华大学比较。” “没、没这个意思，我以为你复读了。” “其实我也想过，我的基础不好，就算是复读了，能够靠多少分，四百分吗，最多能够上三本大学，三本大学学费那么高，出来还不一定找得到工作，还不如到职业技术学院去读书，反正就是混几年的时间。” “说的也是。” 话语刚刚说出口，廖凡民就知道自己错了，如此成熟的心灵居然说出来这样的话语，这是怎么了。 罗素素倒是无所谓。 “廖凡民，我们好歹是高中同学，还有一段不一般的关系，将来你大学毕业了，出息了，可一定要关照我啊，要是你不理我，我就说你的坏话。” “哪里会，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帮助你，我说的是真的。” 第六十五章 南华大学 贾天星最终还是乘坐轿车前往南华市。 廖凡民则是和母亲徐文清乘坐大巴车前往南华市。 廖泽熙果然没有时间，上任之后就开始忙碌了。 9月7号，早上六点钟，廖凡民起床了。 宣明市前往南华市的大巴车，每天只有两班，上午六点五十分一班，十一点一班，廖凡民和徐文清自然是乘坐六点五十的那一班，抵达南华市长途客运站是下午四点多钟。 廖凡瑶已经到学校上课去了。 廖凡民摇摇头，不管怎么说，高中三年还是最苦的阶段。 廖凡民给了廖凡瑶两千元钱，廖凡瑶平时可以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或者是在学校买一些零食，廖凡瑶转学回到市一中读书，开销不是很大，但也需要用钱。 廖泽熙也起床了，今天是周末，不过廖泽熙不能休息，八点钟要跟着李书记下乡去。 走到民政局门口，廖福贵探出了身子。 “廖主任好，徐阿姨好，廖凡民，去上大学啊。” 廖泽熙和徐文清都看着廖福贵点头微笑。 廖凡民则是直接走进了门卫室。 “廖哥，今天值班啊，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什么话，我不记得啊。” “就是找工作，找老婆的事情。” “廖凡民，这些都是玩笑话，不要当真，找工作和找老婆是我自己的事情。” “廖哥，你要是信得过我，在这里坚持半年的时间，到时候我介绍你到南华市去做事情，至少比现在强。” 廖福贵看着廖凡民，惊愕的点头。 廖泽熙将徐文清和廖凡民送到了车站，看着两人上车，看着卧铺车开出车站。 上车之后，徐文清靠在铺上，不一会就开始打瞌睡，昨夜徐文清几乎就没有睡觉，总是在想着廖凡民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带，又怕早上起不来，耽误了上车。 廖凡民没有丝毫的睡意。 在南华市二十多年的时间，他从来没有进入过南华大学。 当年仅仅考上三本，强烈的自卑心，让他拒绝进入南华大学，看着南华大学的那些意气风发的大学生，他自惭形秽，抬不起头。 和贾天星一同到南华市近一个月的时间，廖凡民的主要精力放在公司，也没有闲暇的时间到南华大学去看看，所以这一次到南华大学，是他的第一次。 今后要在南华大学学习四年的时间，体味江汉省最好大学的氛围，这样的心情，不是几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南华大学校园内的景色很好，面积也很大，每到樱花盛开的季节，就会有很多人到南华大学去赏花，廖凡民曾经也有机会，但临行前他改变了注意，没有进入南华大学去赏花。 中午十二点半，卧铺车停下来，到了吃饭的时间。 徐文清自然选择十块钱一个人的生活，不过她倒是建议廖凡民吃二十块钱的。 廖凡民当然不会吃二十块钱的，跟着徐文清同样吃十块钱的。 味道也不是太差，还吃得下去，只是想吃很饱不可能，十个人一桌，每盘菜端上来时间不长，就成了空盘子，要不是徐文清给廖凡民夹菜，他几乎就吃不到什么菜。 宣明市一中考上南华大学的也就是三个人，廖凡民、贾天星和程雅惠，贾天星和程雅惠两人从樊都市出发，而且可以肯定两人不会乘坐卧铺车，所以出发前往南华大学去报到的，也就是廖凡民了，其余考上重点大学的，也有在南华市内另一个重点理工科大学读书的，但开学的时间不一样，其他在外省上大学的，不一定经过南华市，多半到yd市乘坐火车了。 廖凡民不爱张扬，徐文清更是不会显露，所以同车的乘客，不知道廖凡民是前往南华大学去报到上学的。 “小民，这样的生活也要十块钱啊，一桌十个人，就是一百块，要是买菜在家里做，三十块钱都不要。” “妈，人家是做生意，肯定要赚钱的。” “赚的也太多了，心黑。。。” 廖凡民有些无语，如果徐文清知道三个人吃一顿西餐用去近六百元钱，恐怕要跳起来痛骂西餐厅的老板了。 三点四十，卧铺车进入长途汽车站。 廖凡民下了卧铺车，从车底的货物箱里面拿出两个皮箱。 还没有等着徐文清开口，他就快步朝着车站出口而去，徐文清只能在后面跟随。 走向公汽站台的过程中，廖凡民仅仅停留了一次。 “妈，我们是先找地方住下，还是直接到学校去。” “小民，刚刚我在门口看见有人举着牌子，迎接南华大学的新生，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学校有人来迎接啊。” “我知道，明天才报到，真正的高峰期在明天，再说这些学哥学姐，也就是给我们指一下路，我知道路怎么走，就不需要他们帮忙了。” “这孩子，真是的，既然明天报到，今天就找一家旅馆住下，明天上午去报到，这要是去早了，给学校找麻烦。” “那好，我知道一家旅馆，条件还不错，距离南华大学不远，走路不到二十分钟。” “好啊，那就住那家旅馆，可不要太贵。” “不贵，一晚上才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还不贵啊，我的工资都只够住十多天。” 廖凡民有些无语，看样子今后尽量少在老妈面前提到钱的事情。 依旧是乘坐21路公交车，徐文清倒是不会怀疑，毕竟廖凡民在南华市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对路线肯定熟悉。 下了公交车，廖凡民伸手挡了一辆出租车，这次徐文清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有两个大箱子，廖凡民提着太累了。 出租车在旅馆前面停下来，已经接近五点钟。 两个房间一百块，廖凡民掏的钱，至于说两个皮箱，则是寄存在旅馆一楼的储物间。 进入房间，徐文清仔细看了看床铺以及卫生间，微微点头。 “还不错，算是干净，小民啊，怎么从汽车站到南华大学要坐这么长时间的公交车啊，今后你放假回家，岂不是很累，南华市也太大了。” “妈，这不算什么，好多在大城市上班的人，要乘坐一个多小时甚至两个小时的公交车。” “那也太不方便了，还是宣明市好，单位距离都不远。” 洗漱之后，廖凡民和徐文清出去吃饭。 南华大学周遭的餐馆倒是不少，不过都不上档次，和大排档差不多，毕竟是针对学生的，档次太高学生吃不起。 一顿饭花费了三十元，徐文清很满意，连声说这里的餐馆不错。 当然算不错了，才三十块钱，有火锅，还有两个炒菜，两个小菜，这样的标准在宣明市都不止三十块。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 徐文清的精神不错，廖凡民于是决定，带着老妈到南华大学的校门处去看看。 走了大约十分钟，南华大学的校门已经可以看见。 “小民，到了，这里就是南华大学啊，校门好气派啊。” 南华大学门口有专门照相的，为学生留下纪念，也为到南华大学来游玩的乘客留下纪念，照相的价格不是很高，如果要在一天之内取照片，没有底片，黑白照片两寸的三元钱，彩色照片两寸的五元钱，如果等候两到三天取照片和底片，黑白照片两元钱，彩照三元钱，当然如果需要四寸以上的大照片，价格就要高一些了。 97年还没有数码相机，国内的第一台数码相机还有一年时间才会推出。 所以照相也是很隆重的一件事情。 “妈，去照张相吧。” “算了，天已经黑了，照相的效果不好，明天上午来照相。” “明天是新生报到的时间，可能很忙的，需要等不少的时间。” “明天早点来就可以了，等的人一定不多。” 嘴里这样说，徐文清还是走到了学校的门口，仔细看展出来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从各个角度取景，有全境的，也有半身的。 晚上照相的效果的确不是很好，尽管有闪光灯，如果照相的师傅稍微把握不好，照片就毁掉了，所以照相师傅一般也不愿意晚上照相。 徐文清看着“国立南华大学”几个大字好半天。 站在徐文清的旁边，廖凡民也没有说话，他知道，此刻的徐文清是自豪的，儿子考上了南华大学，而且以高分考上，即将在这所江汉省最好的大学里面读书，将来很有可能就在南华市参加工作。 天下父母的心几乎都一样，盼望儿女争气。 “妈，到学校里面去看看吧。” “不了，很晚了，明天到学校里面去看看，我听人家说了，南华大学很大，一整天都逛不出来，今晚好好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在学校里面四处走走看看，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进过大学的门，现在终于可以进去看看了，我是真的高兴啊。。。” 廖凡民没有说话，他的鼻子有些酸，以前他不懂事，根本不知道父母的心，记得当年考取了三本大学，学费很高，为了节约，父母都没有送他上大学，后来廖凡瑶考上省内一所一本大学，因为家里经济困难，父母也没有送。 其实母亲就是想着到大学去看看。 第六十六章 说服 （感谢带雨梨花1967的再次打赏，拜谢了。） 上午六点钟，徐文清就起床了，精神很好。 廖凡民六点半钟起床，这也是他的习惯，因为需要到新世纪公司上班，六点半必须起床，洗漱吃早餐之后，乘坐公交车前往公司合适。 走出旅馆还不到七点钟，两个皮箱都是廖凡民提着，他只能暗暗龇牙，实在没有必要准备这么多的日用品，而且南华大学报名肯定是八点半才会开始。 吃过早餐，廖凡民喊了一辆出租车。 徐文清倒是没有意见，毕竟有两个大皮箱，走过去二十分钟左右，提着皮箱太累。 出租车在南华大学门口停下，才七点二十分。 下了出租车，廖凡民提着两个大皮箱，准备进入学校去，徐文清则是跟随在身后。 熟悉的刹车声响起，廖凡民回头，果然看见奥迪轿车停下来了。 首先下车的是贾天星。 “老大，你也是这么早到学校来啊。” 贾天星做了一个鬼脸，眼光示意了身后。 接着下车的是周晓梅，最后下车的是贾云茂。 看见贾云茂和周晓梅，徐文清连忙迎上去了。 周晓梅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过看见徐文清之后，脸上还是出现了笑容。 “贾叔叔好，周阿姨好。” 周晓梅看了看徐文清，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廖凡民、贾天星和周晓梅走到了一边，贾云茂则是陪着徐文清聊天。 “廖凡民，你和小星本来是出门旅游的，为什么进入公司去做事了。” “阿姨，我觉得很好啊，一边上学，一边参加社会实践，学到知识的同时，也增长了见识，这是两全其美啊。” “什么啊，你们还是学生，主要的精力要放在学习上面，如果去做生意了，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考虑学习的事情。” 廖凡民愣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贾天星说好和他一同乘坐卧铺车到南华市，最终却改变了主意，看样子周晓梅对于他们到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做事，有很大的意见。 “阿姨，您的担忧我知道，其实进入公司做事情之前，贾天星和我就商议过，我们在公司做事情，不一定将来大学毕业，就选择做生意，我们主要还是积累社会经验，将来大学毕业之后，能够更快的找到好工作。。。” “这次我们在公司上班，就遇见了一件大事，厦门的光华公司利用公司的进出口代理权，准备从事走私的勾当，贾天星和我都参与其中了。。。” “这件事情给我们的教训很深刻，您想，未来我们大学毕业之后，如果有单位愿意接纳我们，开出的条件很好，工资高，待遇高，我们肯定是不相信的，至少我们会提前了解这家单位的情况，做出准确的判断，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我们还听说了，好多出门打工的人找工作，吃亏上当，不仅工作没有找到，身上的钱财也被骗走。。。” “大学毕业生并轨改革的政策，您肯定是清楚的，大学毕业生不在分配工作，我们毕业之后需要自己找工作，这样的条件之下，我觉得提前锻炼，提前熟悉工作，提前了解我们将来找工作或者进入单位上班需要注意哪些事情，肯定是有好处的。。。” “商场如战场，其实在公司上班，对贾天星和我的磨砺都是很大的，以前我们不懂的事情，慢慢知道了，至少我们知道如何与单位同事处理好关系，必须要做好本职工作。。。” “您难道没有察觉到，贾天星比以前老练多了吗。。。” 徐文清的脸色慢慢变化，等到廖凡民说完之后，脸上已经露出笑容。 “小星，看看人家廖凡民说出来的道理，你在家里怎么不说。” “妈，我在家里说过，你根本不听。” “明明就没有说，还犟嘴。。。” 徐文清和贾云茂都走过来了。 “周科长，真的不好意思，小民在贾老板公司做事情，拿那么高的工资，不到一个月就是两万块钱，刚刚我给贾老板说了，这个情我们慢慢来还。。。” “徐大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就廖凡民在公司做的事情，我认为两万元太少了，要我至少给十万，我是真的羡慕老廖和你，教出了这么优秀的儿子。。。” 周晓梅边说边看了看贾云茂。 贾云茂也连忙开口了。 “徐大姐，廖凡民为公司做出了重大贡献，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公司还能够维持下去，我们公司开会决定了，廖凡民每月的底薪从三千元提升到五千元，提成另外计算。。。” “啊呀，这怎么好意思，小民毕竟还是小孩子。” 周晓梅看着徐文清笑了。 “徐大姐，我看小星也是小孩子，不过他们都有十八岁了，也该历练了，说真的，小星这次回家，给我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说话做事沉稳很多，比以前强多了，廖凡民给予的帮助很大，要不然我家小星还真的是小孩子。” 女人的情绪变化很快，只要想明白一件事情，马上变得高兴。 廖凡民能够理解周晓梅，毕竟周晓梅一辈子都在行政单位工作，认识固定，轻易不会改变，加上当年贾云茂辞职做生意，对周晓梅的冲击是很大的，对于做生意就更加的忌讳，想问题喜欢钻牛角尖，但只要有合理的解释，以及让周晓梅能够接受的道理，以周晓梅的素质来说，转变也是很快的。 廖凡民的话是有道理的，而且是无可辩驳的。 天下父母都希望自家儿女成才，周晓梅也不例外。 “徐大姐，让廖凡民和小星他们自己去报名，去交学费，我们在校园里四处走走看看，我在教委工作这么多年，还没有到过南华大学，早就听说南华大学校园景色很好，校园也很大，以前没有机会来，这次机会很好，一定要好好看看。” “老贾，你陪着两个孩子去报名。” 周晓梅已经挽着徐文清的胳膊，准备朝着校园里面走去。 “好，徐大姐，你就和老周在校园转，我陪着廖凡民和小星去报名，我主要是负责给他们看好箱子，报名还是需要他们自己去，我们约定时间，中午十一点半在校门口集中，一同去吃饭，对了，徐大姐这次到南华市来，别着急走，明天我来安排，在南华市内到处走走看看，熟悉一下，将来退休了，很有可能在这里生活啊。。。” 周晓梅看了看贾云茂，眼神里面透露出满意。 “徐大姐，老贾说的是，难得到南华市来一趟，就让老贾安排，在南华市内走走看看，明天我陪你，我知道你着急廖凡瑶吃饭的事情，也就是一两天，问题不大的，老廖在家里一定会安排好的。。。” 徐文清和周晓梅已经进入校园。 廖凡民看了看贾云茂。 “贾叔叔，皮箱暂时放在这里，贾天星和我先到新生报到处，问清楚我们的寝室在什么地方，将行李放到寝室，接着去交钱，这样就不用提着皮箱来回跑了。” 贾云茂连连点头。 “不错，这个安排不错，首先找到寝室，放好行李，廖凡民，你考虑问题真的细致。” 廖凡民笑了笑，没有说话，这其实是经验，上过大学的都知道。 新生报到处很好找，从进入校门开始，就有专门的标记和箭头，都是指向新生报到处的，不过路途的确有些远，走路需要二十分钟左右。 校园内有不少人骑自行车，都是学校的师哥师姐。 “贾天星，看样子我们也需要自行车，今后上课骑自行车，省时省力。” “是啊，南华大学太大了，刚才我注意了，住宿楼和教学楼相隔好远。” “不错，注意到这一点了，有很大进步。” “老大，这都是跟你学的。” 报名的程序不是很复杂，包括了体检、交钱、确定寝室等等，好在时间很早，廖凡民和贾天星几乎就是第一个到报名处的。 新生报名处设立在操场上，每个专业都挂了横幅，不少的家长都在询问。 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拿着录取通知书和准考证，径直找到了法学专业的报名地点。 报名处是法学专业的师哥师姐，他们讲解很详细，包括到什么地方体检，怎么走，到什么地方交钱等等，以及办理这些手续需要注意什么。 原来报名处根本不从事直接报名的事宜，也就是指点新生该怎么做。 一番手续办下来，拿到了寝室号，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廖凡民和贾天星在一栋寝室，第七号寝室的三楼，廖凡民在302寝室，贾天星在311寝室，两人倒是在一个班，都是法学971班。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学校门口，贾云茂还在等候。 将行李提着进入寝室，廖凡民瞬间皱眉了。 寝室里面有四个铁架床，住宿八个人，每个床铺的前面，都贴着新生的名字，廖凡民是靠里面上铺。 贾云茂看了看寝室，脸上带着笑容。 “廖凡民，小星，今后你们就要体验集体生活的滋味了，一定要处理好与同学之间的关系。” 第六十七章 如何兼顾 （从明天开始，一天两更，拜谢读者大大的支持了。） 徐文清和周晓梅来到寝室的时候，贾云茂、廖凡民和贾天星都是大为吃惊。 南华大学校园范围很大，徐文清和周晓梅在校园里面转悠，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才过去一个多小时，居然就到寝室来了。 廖凡民明白，两位母亲压根就没有转悠，而是关心新生报名的事宜，肯定是在新生报到处询问之后，一路找到这里来的。 寝室外面有出售棉套等物品的地方，规格合适。 徐文清和周晓梅几乎同时开口抱怨，周晓梅抱怨贾云茂，徐文清抱怨廖凡民，都是为什么没有购买棉套等物品。 放下皮箱，一行人前去买棉套，这已经是最为关键的物品，毕竟睡觉需要的。 徐文清和周晓梅留在寝室里面布置和铺床，贾云茂陪着廖凡民和贾天星去履行其他的报名手续。 寝室里到处都是家长，沿着楼梯上上下下，很多都是外省来的家长，说话有各地口音。 虽然还没有扩招，不过南华大学的新生也有三千多人，当然十多年之后，扩招的南华大学，每年的新生多达七八千人。 十一点钟，廖凡民和贾天星履行完毕所有报名手续。 寝室已经布置完毕，徐文清和周晓梅在寝室等候，与其他进入寝室布置床铺的家长聊天，大家脸上都带着舒心的笑容，毕竟考进了南华大学，是值得高兴与庆贺的事情。 简单商议之后，一行人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 南华大学面积实在太大，徐文清和周晓梅都有些晕乎，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走，好在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的记忆能力强，已经记住了大致的方向和道路。 走到校门口，已经是十一点半钟。 “我看中午吃饭之后，下午在学校好好转转，刚才我看了开学的安排，明天举行开学典礼，后天就要开始军训，军训有半个月的时间，接着才正式上课，我听公司的员工说过，军训要求很严格，也很累，都是部队的教官直接负责的，这样看来也就是今天下午有时间在学校好好转转了。。。” 贾云茂说完，周晓梅点头。 “说的是，下午廖凡民和小星陪着转，你们也要熟悉一下学校的情况，上午也就走了几个地方，花费那么多时间，想不到南华大学这么大，要是不熟悉，还真容易迷路。” 吃饭也就是在校门外附近的餐馆，这几天新生陆续来报到，餐馆早就做好一切的准备。 价格便宜，味道还不错，就连周晓梅，都连连点头称赞。 廖凡民本来打算付钱，不过贾云茂早就打了招呼，餐馆老板不收廖凡民递过来的钱。 下午在学校转了足足两个多小时。 四点钟左右，贾云茂、周晓梅和徐文清离开了学校，临走的时候，他们一再叮嘱，要求廖凡民和贾天星在学校好好学习。 向寝室走去的时候，廖凡民一直都在四处张望。 “老大，是不是找程雅惠啊。” “是啊，按说今天报到，程雅惠也应该到学校了。” “那是肯定的，只不过女生寝室距离男生寝室有一段距离，程雅惠估计在寝室布置，今天报到人太多了，看不见也正常。” 陈雅慧是新闻专业，因为专业的不同，报到的地点也就不一样。 “贾天星，你老妈同意你继续在公司上班吗。” “同意了，也真的是奇怪啊，老爸和我都跟老妈说了，老妈就是不同意，还在家里发脾气，你也没有说什么啊，老妈就同意了。”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笑了笑，所谓当局者迷，周晓梅内心有阴影，这个阴影是贾云茂造成的，所以不管贾云茂说什么，周晓梅都不会听，而周晓梅对他廖凡民的印象很不错，所以能够听进去他廖凡民说的话。 这个道理说出来很简单，不过贾天星是当事者，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公司签订的合同必须要执行，可我们后天就开始军训，看样子必须要违约了。” “这算什么啊，我们总不能不参加军训，再说了，老爸也知道。” “那可不行，军训半个月，我们有四天时间不能够到公司去上班，按照合同的规定，必须要扣除我们工资的一部分。” “老大，你也太认真了，我想老爸不会扣你工资的。”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神色颇为严肃的开口。 “扣不扣是你老爸的事情，可我们必须要提出申请，你将来大学毕业了，管理一家大公司了，要是下面的员工总是迟到早退，难道你不处理吗，每个人都有特殊情况，可以正常的履行请假手续，再说你老爸的公司，又不是国家单位，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挣来的，不上班做事情哪里来的工资。” 听见廖凡民这些话，贾天星已经没有感觉到吃惊。 “说的也是，不过我认为，关系不一样还是不一样，要说对下面的人全部都一视同仁，估计管理也有问题，这个事情老爸和我说过，每个公司总有能力强的员工，也有能力一般的员工，都吃大锅饭，那公司就无法运转了。” “贾天星，你这个说法不错，不过我们说的是两件事情，每一个单位或者公司，都有规章制度，不管是谁，都要遵守这个规章制度，至于说能力强的员工，可以得到更多的报酬，但是在遵守规章制度方面一样，不能够违背。” “我明白，不过说实话，老大你这样的认识，不符合实际情况，推不开。” 廖凡民有些黯然了，贾天星说的是实际情况，至少还有十多年的时间，机关企事业单位所谓的严格管理，是无法推开的，私营企业倒是逐渐的规范，可国营企业照旧。 下午只能在食堂吃饭，一天下来有些累了，廖凡民和贾天星也不想到出租屋去看情况，不过吃饭之后他们需要过去，毕竟一个月的租期马上就要到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还需要续租。 拿着饭盒，走到食堂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廖凡民，贾天星，我就知道你们下午一定在食堂吃饭。” “程雅惠，刚刚老大还在找你。” “廖凡民，你真的在找我啊，怎么我没有看见你。” 贾天星的嘴太快，廖凡民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刚才我们说到你了，市一中考上南华大学的就是我们三人，今后我们就是铁三角关系了，其实我们上午七点多就到学校来了，一直忙活到下午四点钟。” 程雅惠看着廖凡民。 “薛楚玲上bj大学，离开宣明市的时候，你去送了吗。” “那个，老大，程雅惠，我先到里面去排队。” 没有等到廖凡民开口，贾天星连忙进入食堂。 “程雅惠，你老是问薛楚玲的事情干什么，你要是关心薛楚玲，直接和她联系。” 看见廖凡民的态度不是很好，程雅惠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薛楚玲是bj大学，怎么会主动联系我这个南华大学的同学啊。” “程雅惠，bj大学不是那么了不起，不错，bj大学的大学生，比我们的学习成绩好，但那都过去了，大学毕业参加工作，谁能够混的好还说不定。” “口是心非，哼，你和薛楚玲的关系不一般，谁不知道啊。” “打住，和你说的一样，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是bj大学的大学生，我只是南华大学的大学生，人家怎么看得上我啊。” “怎么，失恋了啊，和我发什么脾气，有本事找薛楚玲说。” 程雅惠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 廖凡民知道自己的话语刺激到了程雅惠，不过他不在乎，因为他隐隐知道程雅惠想些什么。 “什么失恋啊，本来就没有开始，算什么失恋，你要说我失恋也好，那我现在很痛苦，请求你安慰一下怎么样。” “哼，耍嘴皮子。” 程雅惠转身朝着食堂走去，但脸上已经没有怒容。 廖凡民跟在程雅惠的身后，目光搜寻贾天星。 贾天星很快高高的挥手。 饭桌早就被占满了，三人都是托着饭盒，走到食堂外面吃饭。 与薛楚玲的关系算是结束了，这件事情给廖凡民的影响还是存在的，他需要认真考虑，究竟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感情，游戏人间是绝对不行的，那不是廖凡民的风格，可是过早的开始恋爱，甚至是结婚成家，好像也不是很情愿。 经历过失败感情的廖凡民，对此有着深刻的体会，身边有一个好女人，男人一辈子都是幸福的，哪怕是遭受到重创，都能够咬牙挺过，甚至东山再起，可身边若是有一个糟糕的女人，那这个男人基本完蛋，就算是有诸多发达的机会，也难以把握和掌控。 重生之后的廖凡民，需要把握太多的机会，需要大展宏图，所以另一半，或者说是红颜知己是非常重要的。 饭盒里面突然多出来几片肉。 “廖凡民，我不喜欢吃肉，都给你。。。”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要知道贾天星就在旁边，这程雅惠也太直接了。 贾天星埋头正在快速吃饭，压根就没有抬头看，好像眼前的一切与他没有关系。 第六十八章 大学的管理 “秦助理，你说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董事长，我认为情况特殊，不应该扣薪水。” 贾云茂没有马上表态，看着桌上的请假条。 这是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的请假条，因为参加军训的原因，请假四天，其请假期间耽误了自身的工作，请求公司从底薪之中扣除相应的工资。 不用猜贾云茂就知道这是廖凡民专门写的假条。 对于廖凡民的成熟睿智，贾云茂已经不能够用惊艳来形容，光华公司的事情，贾云茂仔细了解过，其实就算是他在场，也会因为抹不过情面，将信用证、单据以及授权委托书交给米旭明，而导致公司出现重大的危机。 贾云茂希望贾天星能够跟着廖凡民好好的学习，更希望贾天星将来能够接手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不过这一切仅仅凭着他美好的愿望，恐怕做不到，所以认真思考之后，贾云茂毅然将廖凡民的底薪提到了五千元，这已经是公司高层管理人员的底薪标准。 廖凡民这样的人才，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是留不住的，但是给廖凡民留下好的印象和念头，一旦廖凡民他日发达，必定会照顾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 贾云茂从商多年，也在机关单位工作过，权衡利弊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秦助理，你说的不错，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虽然我们公司的规章制度很严格，每一个员工都要遵守，可我们也不能因为规章制度失去人情味。” 一边说，贾云茂一边在请假条上面签批，准假的同时不扣薪水。 半个月的军训一晃而过，其实有关军训严格的话语，都是传闻，廖凡民没有多少的感觉，每天也就是练队形，练站立的姿势，军训结束之前的两天，还进行了实弹射击的训练。 军训在学校进行，时间方面倒是要求严格，每天上午六点钟就要起床，晚上九点钟按时睡觉，所以新生全部都是在学校食堂吃饭，没有谁到校外的餐馆去。 尽管说军训的后期，教官的要求已经不是那么严格，可廖凡民还是严格要求自己，准时起床准时睡觉，准时参加每天的训练，没有请过一次假。 倒是有不少的学生请假，特别是女生居多，当然已经十八岁的女生，因为生理的原因请教，也是情有可原的。 寝室里面的同学，廖凡民基本熟悉了，有三个法律专业的，一个哲学专业的，一个工商管理专业的，一个新闻专业的，还有一个中文专业的，有趣的是同寝室的八个人，除开廖凡民，全部都外省的，其中有四个人来自于江浙一带。 因为军训的限制，也因为刚刚到学校，大家相互之间的接触还不是太多，每天回到寝室之后，也就是相互打招呼，偶尔会说到游戏的事情，但不是主流，要知道能够考取南华大学的考生，在学校都是优秀学生，不可能有多少时间去打游戏。 抽烟倒是成为了八个人共同的特征，其实刚刚开学的时候，有四个人不抽烟，不过新生对什么都好奇，再说电影电视剧里面，那些看上去很有型的男人，个个都是抽烟的，好像不抽烟就不是男人，所以四个不会抽烟的同学，很快学会了抽烟。 廖凡民抽烟的档次最高，贡献也是最多的，一包烟往往在很短时间之内就没有了。 毕竟是大学生，家里给的生活费不可能太多，抽不起好烟，廖凡民和贾天星这种一边上学一边上班的大学生，在同学眼中恐怕是妖孽。 大一期间的课程表早就印制出来，发放到每一个学生的手中，校园里的各类团体，也在不遗余力的从新生之中吸纳力量，唱歌、演讲、舞蹈、绘画、篮球、排球、羽毛球等等，应有尽有，只要你愿意参加，都可以。 大一上学的课程，基本没有涉及到专业课，还是以高中阶段的文理科课程为主，甚至还有物理和化学的考试，设置的课程主要是政治经济学已经哲学和逻辑方面的课程，这让廖凡民很是愤怒，文科生本来就没有学习高中物理和高中化学，上大学来了，堂堂法学专业的大学生，学习物理和化学干什么。 后来辅导员解释，大家才清楚，大一涉及的专业课都不是很多，大二才开始真正学习专业课，这也是方便有些学生申请调换专业，学校会根据每个学生大一期间的学习成绩以及诸多的表现，批准和不批准转专业的申请。 南华大学的法学专业、金融专业、经济管理专业、工商管理专业，是不少学生心仪的专业，录取的分数线也比其他的专业分数高一些，当然理科生追求的主要就是生物科学、建筑、工程管理以及土木等专业了。 大学与高中的管理的确不同，可以说是相当的松散，授课的教授、副教授以及讲师等等，上完课就离开了，除非是你追到办公室去询问，否则没有谁辅导你功课，最大的不同就是班主任，大学期间的班主任，一般不大过问班上的事情，主要负责班级管理的是辅导员。 辅导员也有正式的和临时的，正式的辅导员全部要求硕士以上的学历，甚至是博士学历，而临时的辅导员，以大学本科学历居多。 从上大学的第一天开始，没有人会查寝室，你就算是彻夜不归，也不会有谁过问，不管是男生寝室还是女生寝室，寝室管理员主要的职责，就是不准男生进入到女生寝室，至于说女生想要到男生寝室，好像方便很多。 大一期间原则上不准谈恋爱，不过你要真的谈恋爱了，学校也不会过多的干涉，至于说大三和大四期间谈恋爱，学校根本不管，不过有一件事情，学校还是严格要求的，那就是上大学期间不准怀孕，如果被发现了，原则上是开除。 军训结束的当天，廖凡民、贾天星和程雅惠，一同到校外的餐馆去吃饭。 校外餐馆早就是爆满，半个月时间过去，新生全部都是在食堂吃饭，就算是山珍海味也吃的厌烦，希望出去变换一下口味。 走出校门的时候，廖凡民注意看了看，同寝室一道出去吃饭的还不是很多，看样子半个月时间的军训，同寝室的战友还没有结下深厚的友谊，估计开始上课之后，这样的情况会有所改变。 好不容易找到一张桌子，程雅惠个顾不上那么多了，赶快在长凳上面坐下，伸手招呼廖凡民和贾天星，几个本来准备抢座位的男生，看见程雅惠已经坐下，也不好意思，只要转身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位置。 桌上摆着的菜单，上面还能够看见清晰的指引。 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既然上大学，就不可能有那么多讲究，除非你到大酒店，或者干脆饿肚子。 点菜自然是程雅惠的事情，请客就是贾天星，廖凡民成为打酱油的。 两个小瓶的白酒，以及一瓶饮料很快摆上来。 气候明显凉爽下来，已经感觉不到太热，早晚的时候，不少同学甚至开始穿长袖衬衣。 程雅惠点了一个火锅，三个炒菜，两荤一素。 贾天星拿过菜单的时候，连连说不够，点的太少，被廖凡民敲了一下脑袋，变得老实了。 酒菜很快上齐，廖凡民举起了酒杯。 “来，庆祝我们的大学生活正式开始，顺便也怀念高中的生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课程编排表，我就想到了市一中。。。” 程雅惠扑哧的笑出声了。 “我们系里意见更大，都是学新闻的，主要也是文科生，还要学习什么物理和化学，难道还要去找高中老师补习啊。。。” 贾天星喝下一口就，摇头晃脑的开口。 “你们这就不懂了，要说上大学就开始学习专业课，四年下来，一个个都那么精通了，那还有谁去考验考博，总要劳逸结合嘛，我就决定了，我下铺的兄弟是理科的，将来物理和化学考试的时候，我全部找他请教。。。” 廖凡民冲着贾天星竖起了大拇指，不要看贾天星这番话是说笑，实际情况存在，现在的大学生，与八十年代初的不能比较，人家那个时候上大学，就是拼命的学习，压根不想其他的事情，后来才逐渐变化，六十分万岁的口号喊出来，大学虽然也是象牙塔，可混毕业证的情况明显存在，反正工作包分配，学习好不如关系好。 不过随着普通高校并轨改革的全面铺开，这样的情形得到了部分的纠正。 说白了，大学期间的学习，依靠的是自觉，如果你不学习，没有谁督促你，而真正等到毕业之后，后悔在学校没有认真学习，一切都晚了。 餐馆里面实在太热闹，进出的人川流不息，几乎都是新生，这样的环境对吃饭是有影响的，毕竟新生还不是很适应。 从进入餐馆的时间算起，仅仅半个小时，程雅惠就放下筷子，说是吃饱了。 廖凡民和贾天星快速喝完酒，匆匆拔了一碗饭，跟着程雅惠起身离开了餐馆。 第六十九章 太突然 “廖兄弟，还记得我吗。” 尹健摘下墨镜，看着廖凡民。 “尹健，我当然记得，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到南华市已经有五天时间，一直都在打听你的消息，还好我知道你在南华大学读书，要不然城市这么大，我还真的没有办法找到你。” 在学校门口遇见尹健，廖凡民还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其实他刚刚返回学校，要不是因为明天有大课，可能就回到出租屋，不会到学校来了。 军训刚刚结束，廖凡民就陷入到忙碌之中，一方面要在学校上课，一方面需要到公司去上班，贾天星比他清闲一些，毕竟两人在公司的职责不同，贾天星基本是跟随贾云茂跑外面的业务，廖凡民则是负责内部的事物，要不是秦玉华一力承担，廖凡民根本做不完公司的事。 今天下午没有课，中午廖凡民就坐公交车到公司去了，足足忙活了五个小时时间，才将办公桌上面的材料处理完毕。 没想到刚刚回到学校，就碰见尹健了。 “还没有吃饭吧，我请你吃饭，学校外面的餐馆还不错，就是档次不高。” “还是我请你。” “这可不行，你到南华大学来了，还要请我的客，走到哪里都说不过去。” 尹健倒也没有勉强。 两人找到一家餐馆坐下了。 天已经黑了，餐馆不是那么忙碌，人也不是很多了。 尹健喝饮料，廖凡民则是喝白酒，忙碌了大半天，也需要喝点白酒提神。 “廖兄弟，我是专程来感谢你的。” “有什么好事情。” “我参加了樊都市的歌手大奖赛，获得了一等奖，被电视台推荐，参加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这次就是来参加比赛的。” “那恭喜你啊。” “要是没有你的那首《南山南》，我不可能获得一等奖，更不可能参加江汉省的电视歌手大奖赛。” “不能这么说，能够获得樊都市歌手大奖赛一等奖，还是你唱得好。” 廖凡民没有居功，也不会居功，本来就无心涉足娱乐界，对于《南山南》这首歌曲的版权，他也就无所谓了，再说本来就是剽窃。 吃了几口菜，廖凡民再次开口。 “大奖赛什么时候进行啊。” “昨天进行了初赛，十月十号进行决赛，我初赛过了。” “还有接近半个月的时间，是准备留在南华市参加决赛吗。” “有这个想法，来回奔波怕伤了嗓子，要不是准备参加决赛，我一定陪你喝酒，等到决赛结束了，我给你敬酒。” 尹健的心情，廖凡民能够理解。 歌手出头的机会很少，现在可不比十多年之后，网络异常发展，籍籍无名的歌手可以通过网络火一把，被哪家唱片公司看中了，就有了发展的助力，尹健如果想要出名，只有两个途径，第一是参加各类的唱歌比赛，取得好成绩，被唱片公司选中，得到扶持、包装和宣传，第二就是直接被唱片公司签约。 尹健这样的酒吧歌手，被唱片公司直接签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就不存在。 不管是宣明市，还是樊都市，在娱乐业方面，都是小地方，就算是南华市，娱乐业也不是很兴旺，真正想要出名和大火，还是需要到北京去。 尹健能够在樊都市歌手大赛中获取一等奖，算是有实力，如果能够获得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的一等奖，那就有了雄厚的基础了。 “那好，我提前祝贺你，希望你取得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的一等奖。” 尹健苦笑着摇头。 “谈何容易，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的一等奖获得者，将被省电视台推荐到北京去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如果能够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对于一个唱歌的人来说，才算是真正的出头。” 这的确有些难度，要知道尹健仅仅是一个县级市歌舞厅的驻唱歌手，能够参加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进入到决赛，已经很不简单了。 廖凡民再次端起了酒杯。 “尹健，你也知道，香港台湾那么多出名的歌手，好多也是从酒吧舞厅驻唱歌手起步的，你已经通过了初赛，进入决赛，那就得到了认可，比那些常年驻唱的歌手，机遇好了太多，所以说你一定能够成功。” “廖兄弟，你的话给了我信心，我决赛的时候，一定拿出最好的水平。” 吃饭结束，尹健拿出一个红包。 “廖兄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一个月之前的升学宴，我当时在樊都市，集中精力参加歌手大赛，所以没有能够参加，一直都很遗憾，后来又要参加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也是留在樊都市准备，这次到南华市参加电视歌手大奖赛，我就嘱托自己，一定要找到你。。。” 尹健说的很认真，可能担心廖凡民不收这个红包。 接过红包，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谢谢，红包我收下了，十月十号的歌手大奖赛决赛，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捧场。” “好，我会专门给你送票，决赛在电视台的演播大厅举办，没有票进不去，我是参加比赛的选手，电视台会给我几张票。” 尹健乘坐出租车走了。 眼看着出租车离开，廖凡民转身进入校园。 南华大学毕竟是重点大学，学风还算是不错，校园图书馆经常爆满，每年有不少大四的师哥师姐参加考研，也有部分人选择读本校的研究生，可以不用参加考试，保送读研究生，普通高校并轨制改革的精神，不少大学生是知道的，特别是即将毕业的大四大学生，这件事情关乎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关注点就更多。 按照比例来说，重点大学的毕业生，愿意读研究生的不是很多，以前都是包分配，早点参加工作就可以早拿工资，读研究生虽说也有生活费，可毕竟很低，与参加工作是不能够比较的。 高考并轨制改革刚刚开始，面向的还是普通高校毕业生，中专、专科和本科毕业生不安排工作，硕士和博士还是安排工作的，所以这一次研究生报名考试的情形很火，很多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希望考取研究生，依旧让国家分配工作。 廖凡民知道，这其实是误解，到2000年左右，高等教育并轨制改革就全面落实了，就连师范院校的毕业生都不安排工作了，不过从市场的需求来说，硕士和博士还是好找工作，而且可以找到自身满意的工作。 路过“英语角”的时候，廖凡民特别关注了一下。 南华大学的“英语角”，原来是校内大学生专门训练英语口语的，不过后来慢慢变味了，成为校园恋爱的地方，很多大三和大四的情侣，天黑之后就到“英语角”来，学校曾经成立纠察队，专门到“英语角”来巡查，可没有坚持多长的时间，纠察队解散。 回到空荡荡的寝室，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 可能是高中三年过的太苦了，进入大学之后，好多人都处于爆发的状态，每天晚上很晚才回到寝室，要么是出去锻炼，要么就是成群结队的去逛街，军训之后这股热情正是总爆发的时候，寝室里面基本看不见人。 总有那么一个阶段，当年廖凡民上大学的时候，也是如此。 “老大，今晚在礼堂举办迎新晚会，你怎么才回来。” “哦，我忘记了，怎么，你也没有去吗。” “我就在等你啊，人家程雅惠下午就在问你到什么地方去了，一直都没有看见你，快点，我们这个时候去还来得及，晚会才刚刚开始。” “你在门口等我，我放好包就下来。” “那你快点啊。” 廖凡民拍拍脑袋，真的是忙晕了，连迎新晚会都忘记了，难怪寝室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看不见，原来都去参加迎新晚会了。 廖凡民没有参加学校里面的任何团体，因为他没有时间。 拿出尹健给的红包，一共是两千元，看着这两千元钱，廖凡民的脸上露出笑容。 “廖凡民，这几天你都在忙些什么啊，我总是找不到你。” 看着气势汹汹的程雅惠，廖凡民眨了眨眼睛，这几天他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在忙公司的事情，下午基本没有在食堂吃饭。 贾天星早就躲到一边去了，他当然知道廖凡民干什么去了，一边学习一边工作，这是廖凡民和贾天星之间的秘密，是不能够说出去的。 “南华市比宣明市大很多，我只要有时间，就出去逛街了。” “哼，一个大男人，逛什么街，也不怕人家笑话。” “有什么值得笑话的，我每天出去走走看看，很快就能够熟悉路径，以后我们一同出去逛街，我就可以带路了。” 程雅惠瞪了廖凡民一眼。 “想的真美，快点进去看节目，都开始好一会了。” 两人往礼堂里面走去。 迎新晚会的节目，绝大多数都是大二与大三年纪师哥师姐准备的，大一新生也有一两个节目。 “廖凡民，你歌唱得那么好，怎么没有出一个节目。” “程雅惠，我不喜欢唱歌。” 第七十章 重大的建议 国庆假期三天，在廖凡民的记忆里面，2000年国家开始实施五一和十一的黄金周长假。 1999年之前，国家法定节假日只有七天，其中国庆节只有一天的假期，除开每年的春节，其余时候没有长假的概念。 三天时间太短，而且紧跟着上班是七天的时间，所以出门旅游的人不多，绝大部分人都选择在家里休息。 廖凡民却没有办法休息，他必须到公司去上班，贾天星也不可能歇息，因为公司计划在十月一号国庆节这天召开重要会议。 好在程雅惠决定和同学一道出去逛街，没有麻烦廖凡民，毕竟是大一的新生，虽然在廖凡民的面前展露出来情愫，可是在同学的面前，程雅惠还是收敛的。 一大早，廖凡民和贾天星乘坐公交车，赶到公司去。 来回长时间奔波，廖凡民已经习惯，这是学业和工作兼顾必须付出的代价，他也有办法应对坐公汽的无聊，那就是带着一本经贸方面的书籍，看着看着就到了。 进入办公室，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资料，贾云茂就皱着眉头进来了。 连续几天时间，贾云茂都是愁眉不展，应该是公司的业务遇见麻烦了。 “廖凡民，你准备一下，公司九点钟召开高层管理人员会议。。。” 廖凡民点点头。 “董事长，是不是公司业务拓展遇见什么麻烦了。” “是啊，东南亚一带已经完全乱了，根本无法做生意，泰国、菲律宾、印尼和马来西亚等地的生意，基本都黄了。。。” 贾云茂还没有说完，廖凡民就低下头，他不愿意让贾云茂看见发白的脸。 重生之后怎么这么大的事情都忘记了。 廖凡民只能是责备自己，亚洲金融风暴几个大字进入他的脑海。 在本次亚洲金融风暴之中，外贸公司肯定是遭受冲击的，很多的外贸公司因为无法支撑，纷纷倒闭，特别是将外贸生意重点放在东南亚一带的公司，因为泰铢等货币的崩塌，公司也陷入巨额亏损的境地，跟随崩塌。 再次抬头的时候，廖凡民几乎是不自觉的开口询问了。 “董事长，公司存储有韩元吗。” “有一部分，不是很多，廖凡民，你的意思说韩国也要乱吗。” “董事长，我建议将韩元全部卖出，换回美元，公司如果存有港币，也要马上兑换成为美元，必须要快，哪怕是在黑市上交易，也要兑换成为美元，还有，公司库存的人民币，留下必要开销的部分，其余全部兑换成为美元，公司有进出口代理权，在兑换美元方面不会受到太多的限制。” 廖凡民说的不容置疑，态度也很坚决。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脸上写满了吃惊的神情。 “廖凡民，你为什么这么说。” “董事长，一会我给您详细解释，如果您信得过我，就马上做这件事情，如果您犹豫，那一切都来不及了。” 九点钟，会议准时开始。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只有六个人，都是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列席会议。 本次会议讨论的就是东南亚的生意，是继续联系还是彻底的放弃。 气氛很沉闷，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公司联系的东南亚一带的业务遭受重创。 其实谁都明白，本次会议讨论的不仅仅是东南亚一带的生意，还包括整个的外贸生意，东南亚一带的货币如同雪崩一样贬值，美元成为了抢手货，而外贸公司与各国结算，多半都是依靠美元的汇率，这一进一出导致诸多外贸公司的损失惨重。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是民营的外贸公司，与其他国有的外贸公司不一样，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自负盈亏，如果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决策出现重大失误，则很有可能直接倒闭。 讨论几乎是众口一词，不做东南亚一带的外贸生意了。 廖凡民一直听的很认真，脑海里面急速的运转，对于这场史无前例的亚洲金融风暴，廖凡民不是特别熟悉，但有一点他清楚，那就是一批金融大鳄在这场金融危机之中，赚取到了巨额的财富。 有人认为那些金融大鳄违背道德，趁火打劫，将一个个的国家推入到深渊，让无数生意人家破人亡，让普通百姓更加的贫穷，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理性的分析逐渐占据上风，亚洲金融危机出现的根本原因，还是亚洲国家自身的金融管控出现了巨大的问题。 廖凡民所知道的，就是有人在这场亚洲金融风暴之中，通过操控货币的兑换利率，赚取到巨额的钱财，当然，这需要巨大的货币资源才能够做到。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不可能参与到货币利率操控的游戏之中，压根没有资格，但能够随波逐流，通过倒卖货币赚取不少的钱财。 “廖凡民，说说你的意见。” 贾云茂突然开口询问，打断了廖凡民的思绪。 如此的高层会议上，廖凡民是没有资格发言的，就算是总经理助理秦玉华，一般都不会开口说话，毕竟公司各部门的负责人都是精英，熟知外贸生意各方面的业务。 所有的目光都看相了廖凡民。 光华公司的事宜，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管是公司的普通员工，还是部门负责人，都开始关注廖凡民了。 “董事长，我认为与东南亚一带的生意不能够停止，至少需要保持联系。” 会议室里面安静的出奇。 “我的建议是，与东南亚一带的货物生意暂时终止，但是我们必须关注东南亚国家货币汇率的情况，开会之前，我已经给董事长建议，利用公司的进出口代理权，抛售韩元、日元、港币等货币，大量购进美元，同时动用部分的人民币购进美元。。。” 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奇怪，如此重大的事情了，从廖凡民的嘴里说出来，不免让人感觉到奇怪，甚至是离谱。 “我认为公司下一阶段的业务，需要进行重大调整，我们关注的重点，暂时从货物的进出口，到货币的进出口。” “我们需要关注亚洲各国货币汇率的涨跌情况，此外还要关注卢布的汇率情况，各位都是我的前辈，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说到这里，廖凡民停下了，有些事情他不能说，免得引发震荡。 “我支持廖凡民。” 秦玉华首先开口。 贾云茂陷入到沉思之中，廖凡民的建议，就是倒卖货币，这属于打擦边球的举措，严格说起来不违法，但是很有可能损害到公司的声誉，一旦其他外贸公司知晓此事，必定会严厉谴责，而且相关部门知晓此事，恐怕也会限制公司的进出口代理权。 不过廖凡民说的非常笃定，特别是开会之前的提醒，这让贾云茂举棋不定。 如果廖凡民年纪大一些，更加的成熟，贾云茂会毫不犹豫的采纳其建议，可现在还是有些犹豫，买进美元不算什么大事情，很多的公司都在做这件事情，这也是为了避免更多的损失，就算是了廖凡民不提出建议，贾云茂也会考虑到这些方面的事情。 会议结束，贾云茂没有直接拍板。 再次进入办公室，贾云茂关上了门。 “廖凡民，我知道很多公司都在想方设法购进美元，那是为了避免损失，做出这个决定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下一步我会马上去做，可是你要求公司下一步将重点转移到货币进出口方面，这我难以决定，你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吗。” 廖凡民看着贾云茂，内心暗暗叹了一口气。 如果贾云茂有着更为广阔的视野，很快就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董事长，不管是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还是普通的员工，考虑的都是自身的工作和工资，他们不可能从整个公司的利益出发去考虑，可我不一样，我想到的是公司的未来，这也是董事长交给我的任务。”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默默点头。 “做生意本来就是赌博，在明确目的之后，放手大胆的去做，您说是吗。”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好一会才开口。 “抛售日元、韩元和港币，买进美元，只是你的初步建议，我知道你还会有其他的想法，会议上说到进出口货币的生意，我该怎么做。” 廖凡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向国外银行直接贷款，获取最大量的卢布，贷款期限定位两年时间，不管有多高的利息，都可以应允，只要能够贷款，必要的时候，以进出口货物的代理权抵押。。。” “贷款卢布之后接着做什么。” “马上兑换成为美元。” “接着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等着两年之后还钱。”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明显是亏本的生意，至少利息是贴进去了，两年时间不长不短，但利息损失不小。 “董事长，我能够说的暂时就是这些，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刚刚我和董事长说的话语，属于绝密，不能够泄漏出去，否则不仅仅是公司会遭遇灭顶之灾，个人甚至都会遭遇到危险，董事长如果决定做这件事情，我愿意举荐人选。。。” 第七十一章 举荐人选 贾云茂考虑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廖凡民来到公司的时候，被秦玉华直接带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贾云茂看着精神焕发的廖凡民，好半天时间没有开口说话，昨夜他几乎就没有睡觉，廖凡民的提议他已经明白意思，那就是赌卢布会大幅度的贬值，而这个贬值的期限是两年左右，现如今卢布对美元的汇率是五比一左右，也就是五卢布兑换一美元，如果依托进出口代理权，委托国外的合作公司贷款卢布，以市场价兑换美元，等到卢布大幅度贬值，到时候还给银行卢布，那就真的赚钱了。 可卢布会贬值吗，要是不贬值怎么办。 国外银行贷款利率是两个点，也就是贷款一万卢布，每年需要支付两百卢布的利息，如果贷款一百万卢布，则需要支付两万卢布的利息，卢布与人民币的汇率接近一比一，相对来说卢布的价格要高一些。 按照廖凡民的建议，贾云茂肯定不止贷款一百万卢布，至少都要贷款一千万卢布，才才算是贷款，这样每年支付的利息就达到二十多万人民币，两年时间下来接近五十万。 这可不是小数目，万一到时候卢布不贬值，公司将要遭受重大的损失。 还有一笔损失，那就是这贷款的一千万卢布，兑换成为美元之后，不会流转，存在公司的账户，不能够发挥任何的效益。 如果按照货币流转产生的效益计算，一千万卢布的贷款，两年时间总亏损高达百万元以上，这笔钱对于公司来说，难以承受。 再说廖凡民不是学经济的，怎么知晓卢布会贬值。 “廖凡民，昨天你的建议，可以给我合理的解释吗。” “这是我的判断，董事长如果信得过，那就去做，如果信不过，那就不做。” “可仅仅是你一个判断，公司两年时间将要背负百万元以上的开销。” “也许不要两年的时间，一年就足够了。” “你这么肯定。” “董事长，我说过了，这是我的判断。” 贾云茂一直紧紧盯着廖凡民，从廖凡民出奇的冷静之中，他好像得到了提醒。 站起身来，贾云茂走到了；廖凡民的面前。 “好，我信你，但公司有公司的规矩，我们必须签署合约，如果这笔生意赚钱了，你可以得到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如果这笔生意亏损了，你要承担百分之五十的损失。。。” “我愿意与公司签署合约，但我如何保证公司真正愿意贷款，贷款的数目是多少。。。” “公司既然与你签署了合同，那你就能够参与其中的一切事物，我可以告诉你，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不可能直接向国外的银行贷款，这需要公司联系的国外的厂家帮忙协调，这里面的程序很复杂，就算是现在开始操作，最快也需要一个月到两个月的时间，贷款年限可以为两年时间。” 说到这里，贾云茂看着廖凡民。 “我的计划是贷款一千万卢布，这个数目不是很大，国外的厂家也能够接受，多了他们也不愿意从中协调，这件事情按说你出面做最为合适，但你要上课，没有时间，昨天你不是说了，向我推荐一个人吗，我同意你推荐一个人，作为你的代表。” “贷款的事情，我会亲自抓在手里，公司其他任何人不参与，包括小星和秦助理，都不知道，你推荐的人选，与我一起来做这件事情。” “你与公司签署的合约，也是我代表公司与你签订，你要记住了，不管是一年还是两年之后，一旦公司亏损，你可能要赔付很大一笔钱，如果你拿不出这笔钱，那今后就要在公司做事情，一直到弥补上公司的损失，包括你大学毕业之后。。。” 廖凡民的神色很平静。 贾云茂的确有魄力，当他说出一千万卢布贷款数额的时候，廖凡民内心已经算账，贷款的各类开销，估计占据贷款总额的百分之十，也就是一百万卢布，如果这一百万卢布亏损了，承担百分之五十补偿的廖凡民，需要拿出近六十万的人民币。 从如今的薪酬来看，这是一笔巨款，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 如果亏损，新世纪公司也是吃亏的，还有百分之五十的亏损，公司必须承担。 也就是一年多时间，做如此大的赌博，一般人下不了决心。 廖凡民拍板了，是因为他掌握了未来。 贾云茂拍板了，就是生意人的雄心，难怪能够创建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 敢干的秉性，这一刻显露无疑。 廖凡民肯定赚钱了，亚洲金融风暴对俄罗斯的打击是巨大的，卢布价格一路狂跌，到1999年，卢布与美元之间的汇率，从五卢布兑换一美元，跌至十卢布兑换一美元，而黑市上兑换的价格更高。 现在贷款一千万卢布，能够兑换两百万美元，而一年多之后，用两百万美元之中的一百万美元，就能够偿还一千万卢布的贷款，以及所有的开销。 剩余的近一百万美元，按照合约，廖凡民能够得到二十万美元，兑换成人民币，就是一百六十万元。 不到两年的时间赚取这么多钱，对于廖凡民来说，以前只是童话。 更加关键的是，这件事情成功之后，得到了巨大利益的贾云茂，对他的看法会出现根本性的改观。 “董事长，我愿意签署合约，只是我推荐的人，暂时不熟悉这些业务，我会给他解释，但此人性格淳朴，绝对可以信任。” “我不关心你推荐什么人，你推荐的人就是代表你，既然你与公司签署了合约，那就是与公司做生意，不管成败你都要承担责任。” “我明白了，我有两个要求，第一，贷款一千万卢布，必须全部用来购买美元，至于说其他方面需要的开销，从公司的费用之中支出，不能够动用贷款，第二个条件，这件事情在公司内部绝不能泄漏，仅仅董事长和我知道。” “没问题，我补充一点，你推荐的人，不用到公司来上班，公司负责其一切的开销，但是工资由你承担，我们签署的合约之中，对于这一点会明确，因为你举荐的人，是代表你工作的，所以公司不会发工资。” 将签署好的合约放进保险箱的时候，贾云茂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亏掉这接近一百万元钱，也许自己就是疯了，不过另外一个声音时刻提醒他，廖凡民是绝对不一般的人才，如果用一百万元能够留住这样一个人才，将来为公司创造的价值绝不止一百万。 做生意就是要赌博。 公司账面上的韩元、港币已经全部开始抛售，按照目前的汇率兑换成为美元。 这件事情，贾云茂是到银行去做的，尽管汇率稍微高一些，但放心，如果在民间交易，受骗上当之后，找的地方都没有。 至于说贷款一千万卢布的事宜，贾云茂还是有信心的，对于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来说，一千万卢布并非是什么天大的开销，何况就算是两年的时间，这笔钱还是在公司特定的账户上面，损失的无非就是贷款利息以及需要支付的诸多开销。 “廖福贵吗，如果你愿意，十二月份到南华市来，可以进入公司做事情，每月的工资暂时确定为一千元，如果做好了，今后可以涨工资。。。” 廖凡民说的很干脆，他很清楚，这笔生意主导的人是贾云茂，廖福贵就算是代表他来做事情，也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很有可能贷款的事情办下来，廖福贵什么都不知道，除非是自己直接参与其中，才能够把握住机会。 依照廖福贵的学识，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明白这些事情，而且从现实情况来看，廖福贵还不是做生意的人才，至于说今后会如何的发展，那难以预料。 但廖凡民有承诺，他必须兑现承诺。 而且廖凡民相信自己的眼光，廖福贵是淳朴人，一旦被感动，就是豁出命来，也会维护应该要维护的利益，而随着社会的进步，这样的人越来越少，就算是还有，廖凡民也遇不到。 廖福贵的工资开销不是很大，每月一千元钱，加上奖金，两年时间不到三万，而跟随贾云茂出门，廖福贵还能够领取一些出差的补助，至于说生活方面，廖福贵就住在出租屋里面，租费由廖凡民承担，吃饭可以在出租屋做，那样便宜很多。 廖凡民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一旦这笔生意做成了，那么他拿出来的所有开销，贾云茂都会毫不犹豫的承担下来，毕竟贾云茂赚取的钱是最多的。 这桩生意肯定是赚钱的，廖凡民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而且这也是廖凡民重生以来，捞取到的第一桶金，有了这一笔资本，今后的选择就要宽泛很多，否则手里没有钱，就算是有着无价的金点子，也是望洋兴叹。 至于今后究竟做什么，廖凡民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 第七十二章 歌手大奖赛 国庆假期结束，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决赛迅速引发关注，其引发的追捧热度，超乎了众人的想象，因为决赛在省电视台演播大厅进行，一票难求的局面从一开始就存在。 决赛的门票没有公开发售，如果没有特殊的关系，基本得不到门票。 南华大学不少的大学生，对于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决赛，也很关注，他们倒是没有想到去现场观看，毕竟到时候有电视直播。 廖凡民一直都在关注亚洲金融风暴的进展，通过各个渠道了解情况，压根就没有想到什么歌手大奖赛的事宜，毕竟这是他即将捞到的第一桶金，把握住的第一个机会。 国庆假期刚过，贾云茂就很兴奋的告诉廖凡民，韩元以及日元的价格开始大幅度的下滑，还好公司及时的抛售了库存的韩元以及日元，抓住了那几天的时间，全部兑换成为美元，当初兑换的时候，价格也有些高，可是和现在比较起来，已经赚了很多。 亚洲金融局势的变化，印证了廖凡民提出来的建议，通过这件事情，贾云茂彻底下定决心，海外公司贷款卢布。 这个时候，金融大鳄的手还没有伸向俄罗斯，卢布的价格还是很稳定的。 金融大鳄的手伸向了香港，不过廖凡民知道，金融大鳄在香港要遭遇到惨败，因为香港的背后是祖国大陆强有力的支持。 在廖凡民的记忆里面，韩国和日本将要成为下一个目标，而俄罗斯则是金融大鳄最后的一个目标，这个时候中国大陆的金融还是国家直接管控，与国际上接轨不是太多，所以金融大鳄就是想着伸手，也没有地方可以下手。 关乎到切身利益，贾云茂也开始特别关注韩国以及日本的金融局势，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全部注意力，不知不觉转移到对国外货币的研究方面，通过不断的关注获取到信息。 而这些获取到的信息和材料，廖凡民都是能够看见的，这也让他的思维被调动起来，对于本次亚洲金融风暴的记忆也变得更加清晰。 人民币在本次亚洲金融风暴之中，遭受了冲击，但保持了坚挺，没有贬值，国家为此付出了代价，寻常百姓的生活并没有遭受多大的影响，无非是那些做货币汇率生意的人，赚取了一些钱财，所以真正关注亚洲金融风暴的人不是很多。 这一次的亚洲金融风暴，在国内真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廖凡民很清楚，本次的亚洲金融风暴，还要持续一年多的时间，真正的平息还在1999年，好多的国家都在这次的金融风暴之中实力大损，就连实力看上去很不错的俄罗斯，都遭遇到重创，自此一蹶不振。 大的局势走向，不需要关心，关心也没有用，因为廖凡民没有能力改变局势走向，如何抓住这次亚洲金融风暴赚钱，才是廖凡民真正需要关心的事情。 廖凡民内心还有一些想法，不过需要审时度势。 尹健来到南华大学的校门处，这一次他是给廖凡民送决赛票来的。 还有三天，决赛将在省电视台演播大厅进行，各项准备也差不多了。 尹健的精神看上去很不错。 看着尹健脸上从容的神情，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尹健，三天之后的决赛，你能够成功，还是那句话，你一定能够获得一等奖。” 尹健的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我有信心，谢谢你的鼓励。” 《南山南》这首歌，已经慢慢开始在南华市传唱，不过范围不是很广，在互联网还不是很发达的年代，歌曲的推出主要还是依靠唱片公司，加上尹健仅仅是参加了樊都市歌手大奖赛，尽管是一等奖获得者，可名气还不是很大，知晓的人更是不多，其演唱的歌曲，不大可能大规模的推开和传唱。 “廖兄弟，你是《南山南》的原创，找个稍微安静的地方，我现在就给你唱一遍，你给我提提意见，看看我还有哪些地方不足。” 廖凡民看着尹健，点头答应了。 记得在帝豪歌舞厅的时候，他听过尹健唱歌，尹健的风格不适合唱那些粗狂的歌曲，比如说《站台》这样的摇滚乐，不过是不是适合唱民谣，也不知道，因为这年月，几乎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民谣出现。 《南山南》这首歌，演唱的时候必须倾注感情，需要融入进去，否则不大可能出彩。 樊都市歌手大奖赛的水平不是很高，这一点廖凡民清楚，来到南华市参加全省的电视歌手大奖赛，如果没有真实的本事，获奖几乎不可能，加上尹健没有暗箱操作的资本，只有凭借实力出头。 廖凡民当然希望尹健获奖，这样他就有了更多的助力。 现在播种下去的种子，有朝一日总能得到巨大的收获。 进入出租屋，尹健四处看了看。 出租屋里面的摆设比较简朴，但是收拾的比较干净。 在客厅坐下之后，廖凡民打开了饮水机。 “条件有些简陋，只能喝白开水了。” “这段时间，我从不喝茶，都是喝白开水，而且还不能喝冰水，否则会影响嗓音。” “说的也是，三天之后就是决赛，嗓子一定要保护好。” 尹健倒也没有啰嗦，从盒子里取出了吉他，开始调音。 熟悉的旋律响起来的时候，廖凡民的神色很快变化，他已经从前奏的旋律之中，感受到了尹健的才能，简单的和弦，能够表达出来民谣的本质。 “我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你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尹健唱出第一句的时候，廖凡民就有些震撼了。 青春的祭奠，过往的挣扎，岁月流逝的绝望，一切都在歌声中体现出来。 看来尹健有着痛苦或者悲伤的过去。 。。。 尹健已经唱完了，廖凡民依旧沉湎其中，好半天没有开口。 “廖兄弟，帮助我说说，还有哪里需要改进。” 廖凡民看着尹健，面容严肃的开口了。 “我没有资格给你提什么建议，你唱的比我好百倍，我只是想告诉你，《南山南》这首歌，整个的格调是悲情的，是对逝去青春和爱情的祭奠，演唱过程之中，只要把握住这个灵魂，那就一定能够成功。。。” 尹健脸上露出钦佩的神情。 “廖兄弟，你才十八岁，就能够有这么深沉和沧桑的体验，我是真的佩服，唱着《南山南》的时候，我的确想到了过去，想到我以前的女朋友。。。” 说到这里，尹健的眼圈微微有些红了。 “那时候我很年轻，为了爱情投入一切，我以为我找到了幸福，找到了归宿，我全身心投入其中，将最真实的自我呈现给对方，可惜我错了，错的很离谱，我的女朋友看不上我，最终离我而去，廖兄弟，说实话那一次的失恋，差点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樊都市参加歌手大赛的时候，我对《南山南》的体会不是特别深刻，就是觉得清新与好听，可能是歌曲好听，所以我得到了一等奖，参加全省电视歌手大奖赛初赛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已经抛弃我的女朋友，想到了过往很多的事情，我突然觉得《南山南》就是我过去的写照，就是对我近三十年生活的总结。。。” 廖凡民没有开口说话，一直到尹健将四张决赛的门票放在茶几上，一直到尹健离开。 站起身的时候，廖凡民依旧在思索，他已经看见尹健正走在成功的大道上。 桌上的四张门票，让廖凡民也想到了薛楚玲。 尹健送来的四张门票，包括了贾天星、程雅惠和薛楚玲，因为他们一行到了帝豪歌舞厅，就是四个人，尹健在这方面是非常仔细的。 尹健说到了已经分开的女朋友，表情依旧痛苦，这说明他用了太深厚的情。 廖凡民何尝不是，如果不是重生，如果不是有着不一般的承受能力，如果不是对感情高度的克制，恐怕此刻的廖凡民，也陷入到万丈深渊之中。 成熟的心灵，让廖凡民不会轻易的投入感情，可一旦投入了感情，短时间之内也不会忘记，薛楚玲在廖凡民的内心之中，已经留下了一道阴影，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消除，这道阴影会时时刻刻提醒廖凡民，今后要慎重的对待感情。 “老大，你哪里来的决赛的门票，这不是假的吧。。。” “尹健送来的，他在樊都市歌手大赛获得一等奖，要参加明晚的决赛。” “哦，尹健参加决赛了，不简单，是唱的《南山南》吗。” “是啊，尹健送来了四张门票。” “好啊，约上程雅惠，不过还有一个人，不可能去看决赛了。” 廖凡民看了看贾天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程雅惠很快出现在寝室楼外。 看见廖凡民手中的歌手大奖赛决赛的门票，程雅惠的脸上瞬间出现惊喜的神情，现场去看比赛，与在电视机前面看，感觉肯定不一样。 多余的一张门票，程雅惠毫不犹豫的拿走了，准备约上关系最好的同学一同去看决赛。 第七十三章 决赛 决赛前一天，廖凡民才知道，《南山南》这首歌，已经在南华大学传唱开了，而且很火。 好的歌曲是有顽强生命力的，记得那些台湾校园歌曲，几十年之后，依旧让人传唱。 《南山南》应该属于那种能够长久传唱下去的歌曲，但要看是什么人唱了。 省电视台外面的热闹，可以算是人山人海，这出乎了廖凡民的预料。 不可能那么多人都有门票，毕竟这次的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决赛在电视台的演播大厅进行，而演播大厅的容量是有限的。 廖凡民一行朝着省电视台门口而去的时候，很多人挤过来问他们是不是有门票，有人甚至愿意出两百元买一张门票，这让廖凡民禁不住咋舌，他倒不是觉得票价离谱，而是觉得现如今的文化生活还是太少。 贾天星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程雅惠以及她的同学马艳红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 挤到电视台的门口，廖凡民已经是一身的汗。 电视台门口有武警和警察专门守卫，验证门票也是武警战士负责。 廖凡民他们的座位，在第三排，这已经是最好的座位之一了，五排和六排是省电视台演播大厅最好的座位，这里距离舞台不远不近，适合观看表演，相比较来说，第三排还是近了一些。 第五排和第六排，那是留给省里和市里领导的座位，舞台的背景，已经显示本次的电视歌手大奖赛是江汉省文化厅与省电视台主办的，也有部分的协办单位，大都是一些知名的企业，为大奖赛出钱的同时，也能够宣传企业自身。 六点五十分，距离开赛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乐队已经做好了准备，正在调试各种乐器，而架子鼓的调试，已经引发观众的欢呼。 省文化厅以及省电视台的领导进入演播大厅的时候，众人开始鼓掌。 七点钟，歌手大奖赛决赛正式开始，一男一女两名主持人走上台，他们是省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主持人。 省文化厅的领导首先致辞，接着是主持人宣读比赛规则，介绍比赛的评委，今晚歌手大奖赛，一共有二十名歌手参加，是从四十名各市推荐的歌手之中选拔出来的。 让廖凡民感觉到吃惊的是，这一次决赛的评委，居然有从北京等地请来的著名歌手。 介绍到从北京请来的著名歌手的时候，观众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了。 七点三十五分，第一个参加决赛的歌手登场，是一名女歌手，演唱的曲目是《康定情歌》。 女歌手的唱功还可以，欣赏歌曲的观众，在唱歌间歇的时候不断鼓掌。 廖凡民觉得这名女歌手唱的很不错，但不可能得到高分，毕竟是第一个上去唱歌，除非是特别的突出，否则不可能有很好的名次以及很高的分，再说女歌手选定的曲目耳熟能详，不管是评委还是观众，心中都有固定的标尺，女歌手的演唱不可能超过那些歌唱家，如此比较下来，对于女歌手来说是很不利的。 。。。 尹健是第十八个登台唱歌的，这个顺序不错。 前面所有的选手，选择的歌曲都大都是年度流行的歌曲，这些歌曲已经被出名的歌手演唱，标杆竖在那里，参加决赛的歌手，不可能超越原唱，他们拼的就是自身的音色，很难将自身的感情完全融入到歌曲之中。 也有演唱民歌的，与原唱比较起来，更加不可能超越。 尹健上台的时候，下面的欢呼声音还是不小的，贾天星、程雅惠以及马艳红都是用力的鼓掌。 唯独廖凡民很冷静，尹健走上舞台，眼光正好与他对视。 尹健的眼睛有些亮，情绪也有些兴奋。 廖凡民笑了，他感受到尹健隐藏的激情，这份激情，在演唱的时候肯定爆发。 歌手大奖赛不可能完全的公平，谁都知道其中有猫腻，如果大家的水平差不多，那么谁背后的关系硬，谁就能够获得好的名次，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唱的特别好，不管是观众还是评委都一致认可，这样的选手肯定能够获取好的名次。 如果特别优秀的选手被挤掉，获奖的全部都是关系户，歌手大奖赛也就失去意义了。 尹健背着一把吉他，走到舞台中间的时候，主持人帮着推过来一把椅子，尹健对主持人表示了感谢，开始调试话筒的高度。 尹健演唱的模式与廖凡民在帝豪歌吧表现一样，只不过多了乐队的伴奏。 廖凡民忽然感觉到左手被抓住了。 “廖凡民，我感觉到尹健一定能够唱的很好，一定能够得到名次。”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程雅惠，淡淡一笑。 熟悉的旋律传来，那是小提琴和吉他联合的前奏，曲目很悠扬。 廖凡民暗暗点头，民谣的核心就是悠扬，是内心真实情感的展现，绝不能够让震耳欲聋的伴奏声音遮盖，而且民谣展现的是歌喉，是倾注感情的歌喉。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尹健唱出来第一句，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感觉到尹健比在出租屋的时候唱的更好，将感情完全融入到歌曲之中，这是用心在歌唱。 全场都变得安静，坐在第一排的评委，也眯起了眼睛，看着台上演唱的尹健。 “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一滴眼泪从尹健的眼角滴落，廖凡民也感觉到眼眶湿润。 全场异常的安静，观众都沉入到歌曲之中，就连第一排的评委，也变得异常的安静了。 这是前面歌手演唱从未出现的情况。 唱完之后，尹健低头擦去眼角的泪珠，才站起身来，给评委和观众鞠躬行礼。 掌声和欢呼声瞬间爆发出来，演播大厅里面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廖凡民也在用力的鼓掌，前面所有的歌手的演唱，没有谁能够超过尹健，相信那些评委也是明白的。 一个众人没有关注的细节，被廖凡民注意了，省文化厅的一名干部走到了第一排的评委前面，低声和总评委低声说了一些什么。 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决赛，不会现场公布每个选手的得分，颁奖仪式将在比赛结束之后马上进行，决赛设立一等奖三人，二等奖五人，三等奖十二人，获得一等奖的三人，以及成绩最好的第四名和第五名，将代表江汉省去参加全国的电视歌手大奖赛。 能够去参加全国歌手大奖赛，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誉，这些歌手代表江汉省歌手的最高水平，所以在确定一等奖这个三个选手的时候，评委肯定是谨慎的，不可能完全送人情，水平最高的选手是一定要进入其中的，否则到全国歌手大奖赛上面，那就出丑了，毕竟那样的大奖赛直播，全国人民都可以看见。 廖凡民的脸上，已经显露出来惬意的笑容，看来尹健肯定是一等奖，将要代表江汉省，参加全国歌手大奖赛了。 二十名选手全部亮相了，一个高潮结束，紧接着公布名次与获奖选手的高潮即将到来。 演播大厅里面的议论声音已经沸沸扬扬，观众都在低声议论，发表自己的看法。 工作人员正在紧张的忙碌，他们需要总出分数，将比赛的结果交给主持人宣布。 省电视台的摄像记者，适时的将镜头对准了现场的观众，要知道决赛是在江汉省电视台第一套节目之中现场直播的。 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决赛，前期的宣传效果已经出去，引发了不小的关注，在家看电视直播的人还是不少，将演播大厅内部热闹的气氛直播出去，这也是摄影记者的职责。 仅仅三分之时间过去，统计分数的工作进行完毕。 其实负责统分的工作人员一直都在忙碌，每一名歌手演唱完毕之后，一名工作人员就前往评委席，收集所有评委打出的分数，其余工作人员拿到了分数，则开始忙碌的计算。 毕竟是电视直播，如果每一名歌手演唱完毕，都需要公布分数，这对于电视直播是有很大影响的，影响了节目的连续性。 当工作人员拿着纸条走上舞台，递给主持人的时候，观众很快安静下来。 男主持人请二十名参加比赛的选手全部登台，站成两排，面对观众。 女主持人拿起手中纸条走到舞台中间的时候，没有人继续开口议论。 廖凡民看着脸色微红、满心期待的程雅惠，有些无奈，刚刚议论的时候，程雅惠和马艳红断定尹健就是一等奖，还说尹健得不到一等奖，那这场大奖赛决赛的组织就存在很大问题。 廖凡民没有说什么，他相信现场的观众之中，也有很多这样的议论，而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直播的那些观众，内心同样是有数的。 评委可能会关照某一个歌手，但不可能完全无视歌手演唱的水准，毕竟获得一等奖的三名歌手，以及二等奖分数靠前的两名歌手，是要代表江汉省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的。 第七十四章 出名 男主持人宣布颁奖仪式开始，女主持人首先宣布十二名三等奖获奖的人员名单。 所谓的三等奖，其实就是安慰奖，每个获取三等奖的选手，可以得到三千元的奖金，同时还有一纸获奖证书。 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三等奖歌手，等于是有了一个台阶，要么继续努力，参加下一次的全省电视歌手大奖赛，取得更好的成绩，要么满足于三等奖，回到家乡之后，也能够依靠歌喉来过日子。 十二名三等奖获得者的名单之中，没有尹健。 男主持人相关的领导，上台为三等奖获奖的选手颁奖。 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舞台，聚光灯也照向舞台。 获得三等奖的歌手，全部都走上前一步，排列成为一排，面对所有观众。 他们中间有的人脸上带着笑容，有的人笑容很勉强，尽管他们在初赛的时候获取了成功，可是来到决赛的现场，他们还是失败了。 每个选手拿着获奖证书，获奖证书的旁边则是一个红包，里面是三千元钱。 有记者在舞台上面为获取三等奖的选手照相。 观众很礼貌的鼓掌，不过掌声不是很热烈。 接下来女主持人宣布获得二等奖的五名选手。 气氛已经变得紧张，十二名获得三等奖的选手，在观众中间，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大概观众的看法，与评委的看法比较一致，没有太大的意见分歧。 念出来的第一个获取二等奖的歌手，居然第一个上台演唱的女歌手，而且这名女歌手出列走到前面的时候，没有什么灿烂的笑容。 主持人公布女歌手名字的时候，下面出现了轻微的议论。 廖凡民也觉得奇怪，这个女选手演唱的水平，压根就比不上获取三等奖之中的某些选手。 难怪观众会轻声的议论，从这个女选手的脸上，廖凡民看到了蹊跷，或许这个女选手，就是原先内定的一等奖获得者，结果没有能够如愿，所以脸上才会有如此的表情。 唱歌最终依靠的还是实力，你就算是通过某些手段，获取了某些比赛的成功，可最终你还是要得到观众的认可，否则没有哪家唱片公司愿意和你签约，人家唱片公司是需要赚钱的，歌手不行他们绝对赚不到钱。 而且宣布名次按照从低到高的顺序宣布，尽管获得了二等奖，但这名女歌手的名次是第八名，已经失去了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的资格。 宣布二等奖获得者名字的时候，廖凡民的心是悬着的，他在为尹健担心，毕竟尹健是以民间歌手的资格参加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的，没有任何的背景，与那些单位推荐的歌手，还是有着先天差别的。 尹健如果获得二等奖，务必排名第四或者第五，那样才有资格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 第二名的五位选手名单全部公布，没有尹健，不过最后两个出列的二等奖获奖的歌手，脸上的笑容已经很灿烂，他们得分高于其他三名二等奖歌手，已经获取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的资格。 这意味着尹健获取的是一等奖。 程雅惠紧紧抓着廖凡民胳膊的手，终于松了。 主持人再次请相关的领导，为获取二等奖的五名选手颁奖。 二等奖获取者，有六千元的奖金，以及获奖证书。 终于进入到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男主持人手中拿着纸条，宣布一等奖的获奖选手名单。 其实已经不用宣布，站在后方的就剩下三个歌手。 可是观众的情绪还是激动的，男主持人每宣布一个名字，观众都会大声的欢呼。 尹健的名字是最后一个。 按照颁奖的惯例，尹健应该是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决赛的第一名，真正的第一名。 评委最终明白轻重，让尹健代表江汉省参加全国歌手大奖赛，是能够代表地方水平的。 尹健上前领奖的时候，贾天星、程雅惠和马艳红等人站起身来高呼和鼓掌。 主持人请省文化厅的领导等台，为获取一等奖的三名歌手颁奖。 依旧是获奖证书和厚厚的红包，红包里面是一万元的现金。 获取了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一等奖，奖金是次要的，关键是获奖证书，以及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的机会。 代表江汉省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如果能够获奖，那就真正的出名了，今后的道路将变得宽敞，收入也是几何倍的增加。 接下来是颁奖领导与所有参赛歌手合影之。 至此，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结束。 观众都准备起身离开，可这个时候，男主持人突然面对尹健。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本次电视歌手大奖赛一等奖获得者尹健，为我们发表获奖感言。。。” 欢呼声再次出现，已经站起身来的观众，目光迅速看向了舞台上的尹健。 应该说绝大多数的观众，都认为尹健应该获得一等奖和第一名，而这个时候主持人请尹健发表获奖感言，无疑就是突出了尹健第一名的地位。 尹健拿起了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我能够获取一等奖，真的没有想到，感谢领导，感谢评委，感谢观众，感谢大家的支持，接下来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我希望能够取得更好的成绩。。。”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我的一个好兄弟，真正的兄弟。。。” 获奖感言都是模式化的话语，什么激动啊，兴奋啊等等，可尹健的获奖感言完全不一样，不是按照套路出牌的，众多观众迅速安静下来，就连主持人都看着尹健。 “我是宣明市帝豪歌舞厅的一名驻场歌手，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了这首《南山南》的歌曲，这首歌是我兄弟写出来的，当初在帝豪歌舞厅，他也是以我今天演唱的方式唱出来的，当时我就受到了震撼，我不知道竟然有如此好听的歌曲。。。” “我的兄弟，毫不犹豫的将这首歌曲交给我演唱，没有任何的要求，我今天虽然获奖了，可我认为，我无论怎么演唱，都比不上我的兄弟。。。” “今天，我的兄弟就在现场观看我的比赛，给我最大的鼓励。。。” 随着尹健声音的增大和手指的方向，聚光灯迅速开始在人群之中找寻。 就连舞台上的男女两个主持人，也跟随尹健手指的方向看向演播大厅的观众。 廖凡民早就感觉到不对劲，他很想跑掉，可兴奋的陈雅慧，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让他根本无法离开。 聚光灯到他身上的时候，也照到了旁边的程雅惠。 “廖凡民，南华大学的大学生，我的兄弟，谢谢你。。。” 尹健在台上面对廖凡民鞠躬，观众之中出现了惊呼声，以及巨大的掌声。 这可是电视直播，摄像头已经对准了廖凡民，包括他身边的薛楚玲等人，都直接进入到镜头里面，这下子出名了。 廖凡民额头上冒出了汗滴，他不想出名，更不愿出头，骨子里性格是淡泊的。 舞台上的主持人很快开口，对尹健表示了祝贺，也高兴尹健有一个好兄弟。 “老大，尹健够意思，我看你将《南山南》这首歌曲给他唱，做的太对了。” “廖凡民，尹健说你唱的比他好，我看你应该参加比赛。” “什么啊，那是尹健谦虚。” “廖凡民，《南山南》这首歌真的是你们写的吗。。。” “马艳红，这有什么怀疑的，廖凡民唱出来《南山南》的时候，我们就在歌舞厅。” 。。。 程雅惠正在给马艳红解释，当初在帝豪歌舞厅发生的一切，马艳红听的两眼放光。 贾天星则是对着廖凡民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在帝豪歌舞厅的时候，廖凡民毫不犹豫的将歌曲交给了尹健，什么要求都没有，一般人怎么可能这样做，这才是眼光。 廖凡民已经想不到那么多，他需要尽快离开演播大厅，回到学校去，好好安静一下，刚刚在电视台露了一把脸，这不是廖凡民情愿的，毕竟他对娱乐圈没有丝毫的兴趣，也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出名。 尹健的举动，出乎了廖凡民的预料，好在今天的电视大奖赛决赛，观众真正关注的还是获奖的歌手，特别是代表江汉省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的五名歌手，他这个尹健的兄弟，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被人淡忘。 只是有一点无法避免，那就是廖凡民自此开始，就是南华大学的名人了，在学校观看电视直播的诸多学哥学姐以及同学，都记住他了，而且广泛的议论会在学校出现，那些演唱和舞蹈的社团，肯定会要求他参加。 这才是麻烦，会影响廖凡民的工作。 电视台外面的广场，依旧热闹，不少人在等待评委和获奖的选手出来，粉丝这个词语已经还不存在，不过那些年轻的少女，都有心目中的偶像，她们希望能够守候在电视台的外面，见到心目中的偶像。 廖凡民不属于少女心目中偶像的系列，所以能够从电视台的门口从容出去，那些获奖的歌手就不一定。 第七十五章 两只蝴蝶 “我请你们去宵夜。” “尹健，外面有那么多人等着你，你不去见见啊。” “不用了。” 走到电视台门口的时候，戴着口罩和墨镜，背着吉他的尹健，已经在等候。 廖凡民用力拍了拍尹健的肩膀，他真的没有看错人。 下了出租车，廖凡民、尹健和贾天星，走在前面，程雅惠和马艳红则稍稍落后一些。 “尹健，什么时候去参加全国歌手大奖赛。” “估计是明年四月到五月左右，刚才省文化厅的领导要求我们随时等候通知，一旦时间确定下来，就会第一时间告知。” 尹健已经摘去口罩和墨镜，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神情。 廖凡民看了看尹健。 “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是什么要求，与江汉省的一样吗。” “刚刚领导说了，不一样，分为预赛与决赛，决赛全国电视直播，参加比赛的歌手有一百五十人左右，经过预赛之后，有六十人能够进入到决赛，通俗唱法二十人，美声唱法二十人，民族唱法二十人，每个参赛的歌手，不能够以同一首的歌曲参加预赛和决赛。” “看来你有很大的希望，毕竟是全省第一名。” “领导要求我努力，为省里争光，领导还说《南山南》这首歌很不错，不过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的时候，特别是参加决赛的时候，最好选择其他的歌曲。。。” 廖凡民微微一笑，看来尹健还没有明白省文化厅领导的意思。 全国歌手大奖赛，可不同于江汉省的歌手大奖赛，水平要高很多，如果没有好的歌曲，没有真正的演唱功底，获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还有更加关键的地方，就是参赛的歌手不能够随便演唱年度流行歌曲，如果一定要选择演唱，需要得到原唱的授权。 大凡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很难有出色的曲目，歌手演唱的歌曲几乎都是原创，都是其他人没有唱过的，而创作歌曲的人，针对的就是这次重大的比赛，就是要拿奖，追求的都是复杂的曲调，高难度的唱法，这样的歌曲，观众不会喜欢。 真正好听的歌曲，有生命力的歌曲，大奖赛上面几乎就没有出现过。 如果出现一首观众爱听的歌曲，那绝对是技惊四座。 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的过程中，《南山南》这首歌曲，尹健只能够演唱一次，而且最好是在预赛的时候演唱，争取以好的名次和好的印象进入到后面的决赛之中。 可是决赛演唱什么歌曲，尹健目前恐怕还没有头绪，就算是想着创作，面对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带着功利色彩去创作，不可能写出好的歌曲。 当然，今晚的比赛之后，或许会有人注意到尹健，主动上门联系。 进入雅间，众人坐下。 尹健小心的放好了吉他，拿起桌上的酒瓶，亲自倒酒。 “尹健，你要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敢喝酒吗。” “今天这酒我一定要喝，能够去参加全国电视歌手，我已经非常满足了，就算是拿不到好的名次，也无所谓。” 廖凡民端起了酒杯。 “尹健，祝贺你获得一等奖和第一名，预祝你在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上面获取最高奖。” “兄弟，谢谢，有你这句话，什么都值了。” 喝完了三杯酒，廖凡民拿住了酒瓶。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这一刻廖凡民已经下定了决心。 “尹健，你手里只有《南山南》这首歌曲，应该是在预赛上面演唱，争取凭借这首歌曲进入决赛，至于说决赛上面演唱什么歌曲，还要去找那些专业的写歌人，写出来适合你唱的歌曲。” 尹健喝的已经兴奋，听见廖凡民这样说，毫不犹豫的点头。 “是的，我能够凭借《南山南》进入决赛，这点我有信心，至于在决赛的时候演唱什么歌曲，我还没有想，过几天我就去联系，省里有几个专门创作歌曲的人，请他们给我写一首歌，去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 “想没想过联系唱片公司。” “这不行，除非是唱片公司主动联系我，不过我仅仅获得全省比赛的第一名，唱片公司不会关注，去找他们等于自取其辱。” 廖凡民看着尹健放在旁边的吉他，放下了酒瓶，走过去拿起吉他。 尹健看着廖凡民，很是吃惊，其余人也看着廖凡民。 “尹健，我再帮你一次。” 尹健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 几个简单舒缓的和旋之后，廖凡民开始了演唱。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来跳个舞，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追逐你一生，爱你无情悔，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起秋叶落成堆，能和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两只蝴蝶》这首歌曲，一经问世，风靡全国，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这是一首优雅和凄美的爱情歌曲，曲调简单，琅琅上口。 有关《两只蝴蝶》歌曲的争论很多，有人将这首歌曲归结为十大恶俗歌曲之首。 不过这样的评论，最终成为笑话，因为老百姓不买账。 估计在这些评论的人眼里，交响乐以及歌剧才是真正值得推崇的。 廖凡民连续唱了两遍。 歌声终于停下来。 “好听，真的好听，这歌词，需要爱到多深才能够唱出来啊。。。” 程雅惠脸色红彤彤的，看着廖凡民。 “兄弟，你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两只蝴蝶。” “两只蝴蝶，名字真好，这样唱出爱情，我是第一次听见，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起秋叶落成堆，能和你一起枯萎也无悔，这都是生死相许了。。。” 尹健的神色再次激动，他当然明白廖凡民的意思了。 “尹健，和上次一样，接下来就看你的。” “谢谢你，兄弟，我一定会努力的。” 尹健其实已经坐不住了，他恨不得马上就回去谱曲，只是碍于廖凡民在面前。 看见尹健脸上的神色，廖凡民再次开口。 “尹健，回去谱曲，写出来之后给我看看。” “好，好，我这就回去谱曲。” 尹健留下了两千元钱，起身离开，其实众人宵夜，顶多就是三五百块钱。 尹健将钱硬塞给了廖凡民之后离开。 吃的差不多之后，程雅惠站起身来，拿着放在桌上的钱去结账，还说多出来的一千多元钱，帮忙保管，下次聚会再行开销。 回去的路上，廖凡民内心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本来不打算抄袭了，可还是没有忍住，这次是为了尹健能够在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上面获取到好成绩。 其实只要尹健在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比赛之中获奖，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今后会有专门的唱片公司为尹健写歌，让尹健的名气愈发的大，而已经有很大名气的尹健，也能够迅速让这些歌走红，让唱片公司赚钱。 不过在比赛之前，尹健得不到唱片公司的关注，得不到关注也就无法在比赛中拿出来好的歌曲，好听的歌曲多半还是那些唱片公司请人写出来的。 就算是尹健在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上面演唱这首《两只蝴蝶》，不能获取最高的大奖，可名气绝对是出去了，因为好听的歌曲会广泛的流传，听众会记住。 《南山南》和《两只蝴蝶》这两首歌，完全可以推出一名歌手。 廖凡民被略微的愧疚包围，他根本没有发现，因为刚刚演唱的《两只蝴蝶》这首歌曲，程雅惠也将自身的感情公开，聪明的程雅惠，敢于主动追求，及早的排开其他的竞争者。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廖凡民俊朗的容貌，时隐时现淡淡的平静与忧伤，已经镌刻进程雅惠的内心。 出租车在校门外面停下。 下车之后，众人走向校园，贾天星首先回寝室了，让廖凡民负责送程雅惠等人。 将程雅惠和马艳红送到寝室楼下，程雅惠突然开口了。 “廖凡民，我帮你保管这些钱，你没有意见吧。。。” 程雅惠的脸有些红。 廖凡民看了看程雅惠，微笑着开口。 “没意见。” 眼看着程雅惠和马艳红进入寝室，廖凡民转身朝着操场的方向走去，他没有马上回到寝室去，程雅惠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廖凡民不可能不懂，一段新的恋情已经出现。 程雅惠的背景可不一般，。 点燃香烟之后，廖凡民陷入沉思之中，他不是游戏人间的态度，对于感情一直都是很专一的，如果选择开始，那就一定要坚持下去，除非两人实在不合适。 廖凡民渴望获得辛福美满的爱情和婚姻。 如果和程雅惠开始，廖凡民可能需要克服太多的障碍。 刚刚进入寝室，惊呼声就传出来。 “廖凡民，《南山南》是你写的啊，你太厉害了。。。” 第七十六章 抓住机会 一切都如廖凡民的预料，社会上对于他这个《南山南》歌曲的创作者，没有多少的印象，到公司去上班的时候，贾云茂等人甚至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在南华大学，廖凡民成为了名人，影响很大，学校的演唱、舞蹈等社团，直接找到他，要求他加入社团，甚至辅导员也好几次的过问，想知道《南山南》这首歌是不是他写的。 《南山南》在大学里面传唱开来的时候，廖凡民愈发的低调，他知道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因为太忙，廖凡民在学校的时间不多，只要有空闲的时间，都会到公司去。 廖凡民满脑子关注的都是金融危机的事宜，东南亚金融危机的波及范围正在扩大，香港特别行政区、日本以及韩国，都遭受重创，金融大鳄的手已经伸向这里，眼看着这场金融危机，即将演变成为整个亚洲的金融危机。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所有员工，上至董事长贾云茂，下至廖凡民和贾天星，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这场金融危机之中。 公司里面搜集到的材料越来越多，贾云茂很多时候都埋头这些材料之中，尽管贷款一千万卢布的事情已经铺开，一切相关的事宜都在紧张的办理，可只要有时间，贾云茂还是会分析所有的材料，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端倪。 公司兑换的美元存在账户上面，没有流动，这样的情况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是一家外贸公司，几乎就不会库存多少的资金，毕竟钱需要大规模的流转，才能够赚到更多的钱。 可是外币的市场几乎都乱了，对外贸易也几乎无法进行，因为金融危机的影响，很多外贸公司的业务都处于停滞的状态，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出手，一不小心被套进去，完蛋的就是整个公司。 当然外贸公司绝大部分都是国营的公司，尽管说东南亚的金融危机，对于外贸的业务有巨大的影响，可是这些外贸公司不存在破产的麻烦，表明上看还是稳定的，至于说寻常的百姓，更是不会关心什么东南亚的金融危机。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属于民营企业，在这场突入而来的危机之中，必须要想办法，才能够杀出一条生路。 中央的经济政策已经在悄然的出台，那就是扩大内需，刺激和鼓励房地产等新兴的产业发展。 而另外一个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也将要在不久之后出台。 廖凡民走进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贾云茂站起身来。 “廖凡民，有什么事情吗。” 廖凡民手里拿着一叠材料，尽管脸色平静，但双眼放光。 “董事长，我建议动用公司的外汇储备，马上购买韩元，速度越快越好。。。”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贾云茂的脸色也变化了。 “廖凡民，你疯了吗，韩元已经贬得一文不值，贬值程度接近百分之百，这个时候谁去购买韩元，就等于是在烧钱。。。” 贾云茂当然知道，金融危机之前，韩元兑美元的比价为900比1，不过因为遭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韩元兑美元的价格已经成为1700比1，韩元贬值程度接近百分之百，当初公司如果不是果断的抛售韩元，到现在损失就惨重了。 廖凡民脸上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董事长，和上次一样，如果公司因此遭受损失，我愿意承担百分之五十的赔偿，不过这一次公司如果赚取了资金，我需要得到百分之五十的利润。。。” 公司账户里面有五十多万美元，对于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来说，不算是天文数字，但也经受不起损失。 “廖凡民，你要说清楚，否则我无法做出决定，真的要是损失了，短时间之内你是无法赔偿的，公司无法遭受这么大的损失，公司的股东也不会答应。” 廖凡民看着贾云茂，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公司得到的材料上面反映很清楚，韩国政府已经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援，韩国政府出手干预货币，绝对有作用，韩元在短时间之内会反弹，如果我们抓住这个机会，以最快的速度买进韩元，等到韩元升值，以最快的速度卖出，转手就能够赚钱了。。。”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贾云茂就低头看桌上的材料了。 猛的拍了一下额头，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唉，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还比不上你的观察力敏锐，我这外贸生意是白做了，不过这外币期货的交易，南华市是做不好的，必须到上海或者是南方去。” “董事长，速度必须要快，我估计韩元很快就要升值，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今后就不可能有了，毕竟有不少人能够看透这里面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就是那些金融大鳄操控的，他们会与韩国政府对着干，阻止韩元升值吗。” “这个，我觉得金融大鳄是做生意的，是想赚钱的，东南亚已经被他们彻底搞乱，想必韩国也难以承受他们的进攻。” 贾云茂微微点头。 “好，我现在就出发，到上海去，相关的手续财务上办理。” “董事长，您一定要果断，不要太。。。” 廖凡民话没有说完，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好一会才开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太贪，你就直说，汇率到什么程度我可以抛售。” “按照我的分析，汇率回复到九百比一是不可能的，能够到一千比一就算是万幸。” “我明白了。” 贾云茂双眼放光，他几乎是瞬间就开始算账，以1700比1的汇率买进韩元，接着以1000比1的汇率抛售，兑换成为美元，一进一出之间，赚取的就是700韩元的差价，而以美元来计算，五十万美元购进韩元，以1700比1的汇率买进韩元，等到汇率变成1000比1之后卖出，五十万美元将瞬间变成八十五万美元，赚取的就是三十多万美元，折合人民币接近二百八十万元，去掉操作手续等方面的开销，净赚也有两百五十万以上。 这种空手套白狼的功夫，也太令人称奇了。 “廖凡民，你能不能请假，我们一同到上海去，这件事情很重大，我担心出现差错。” “董事长，学校里面无法请假，我不能跟着去，其实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关键是抓住机会，我预计本月的中下旬，韩元兑美元的汇率就会出现重大变化，算起来不到十天的时间。” “十天时间足够了。” 说到这里，贾云茂走到了廖凡民的对面。 “廖凡民，公司本次将拿出五十万美元，如果一切顺利，利润会超过三十万美元，刨去一切的开销，赚取的部分公司与你各占百分之五十，时间紧张，我们就不签署合同了，但我绝对说到做到，以前我曾经听很多的同行说过，头脑就是金钱，那个时候我不相信，现在我完全相信了，可惜你还在上大学，要不然你接手新世界有限责任公司，公司将得到难以置信的发展。” 眼看着廖凡民离开办公室，贾云茂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的光芒，廖凡民进入公司不到半年的时间，可每每都能够在关键时刻提出建议，上次光华公司走私的事情，可以说是廖凡民力挽狂澜，这次东南亚出现的金融危机，又是廖凡民注意到了，及时的提出建议，让公司避免了损失。 这个廖凡民，一身的本事究竟是从何而来的，难不成是天才。 回到办公室，秦玉华进来了。 “廖凡民，公司这段时间内务的事情，要麻烦你来做，刚刚董事长通知我，马上跟随出差到上海去，可能需要十天半月的时间，上交资料的事宜，我已经给各部门通知了，每个星期的周六和周日汇总，交到你这里，如果有特别紧急的情况，就直接给董事长打电话。” “好的，秦姐，我知道了。” 秦玉华走到廖凡民的面前，轻轻拂去了廖凡民肩膀上的头屑。 “可要注意休息，我看你这段时间太拼了，身体第一，没有好的身体，什么都没有了。” 廖凡民对着秦玉华笑了笑，没有开口回答，他也不好怎么说。 “廖凡民，这次出差回来，我请你吃饭，给你好好补补，都不知道你们学校生活怎么这么差。” “谢谢秦姐，那我可等着了。” “贫嘴。” 秦玉华瞪了一眼廖凡民，转身离开了。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秦玉华与廖凡民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不过他们之间还没有牵涉到男女之情，迄今为止，廖凡民还是不知道秦玉华的背景，但是有一点可以断定，秦玉华的背景绝不一般，在公司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贾云茂与秦玉华之间，也不存在其他的关系。 秦玉华很佩服廖凡民，对于廖凡民的能力也是完全认可的，只要是廖凡民提出来的建议，秦玉华都会毫不犹豫的表示赞同，竭尽全力支持廖凡民，公司对此倒是没有多大的议论，毕竟廖凡民出手做的几件事情，对公司都产生了实质性的影响。 第七十七章 举荐之人 时间转眼进入十二月，气候变得寒冷，而亚洲的金融局势，也变得寒冷。 东南亚的金融危机，终于演变成为亚洲金融风暴，国家的领导人好几次在国际和国内表态，人民币是绝不会贬值的，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会承担自身的责任。 老百姓也开始关注这场气势汹汹的亚洲金融风暴了，他们从电视上获知了消息。 大街小巷有不少人议论，不过说到的大都是表面三大块，能够看出这场金融危机之中商机的人寥寥无几。 与其他很多的外贸公司不一样，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员工变得异常忙碌，他们的薪水没有下降，基本维持原状，这已经非常不错了。 贾云茂的脸上，时常都挂着笑容，上海之行收获巨大，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贾云茂还在肉疼，当初公司只是拿出了五十万美元，如果胆子大一些，拿出来更多的人民币购买韩元，那赚取的钱就更多了。 廖凡民预计的没有错，尽管有韩国政府的支撑，但韩元没有坚持多长时间，进入十二月，韩元如同寒流一样开始冰冻，黑市上汇率兑换甚至跌破了2000比1。 贾云茂还想着出手，再次购进韩元，但廖凡民不看好，廖凡民认为，这个时候如果收购韩国的公司，则可以赚到很多，因为韩国的公司已经大规模的贬值，甚至是破产，用买白菜的价格买进韩国的公司，可以坐等公司升值，但这绝不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能够做的事情，唯有欧美的那些公司，以及金融大鳄，才有资格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他们有雄厚的资金。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紧盯汇率变化，抓住机会，从中捞取一些好处。 贾云茂没有食言，回到公司之后，就兑现了与廖凡民之间的口头协议，出去上海之行的所有开销，已经交易所收取的相关费用，赚取的美元近三十万，廖凡民与公司各自获利百分之五十，在征得廖凡民同意之后，公司以市场价格将美元兑换成为人民币，合计一百二十万的人民币，汇入到廖凡民在银行设立的账户之中。 贾云茂已经不将廖凡民看作是十八岁的大学生，而是看作了生意场上的精英，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与廖凡民商议，听取廖凡民的意见建议。 贷款一千万卢布的事情，已经有了消息，公司委托的国外的公司，基本办好了此事，只是贷款的一千万卢布，需要通过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进出口代理权，以及有代理权衍生的货物交易，才能够汇到公司的账户上面，这是大事情，贾云茂必须要亲自出面去做。 这就是打擦边球了，新世界有限责任公司是做外贸生意的，每次货币的交易，都牵涉到货物的交易，可这一次不一样，仅仅是货币的交易，所谓货物的交易，不过是幌子。 “廖凡民，你推荐的人需要到位了，三天之后我需要出发，前往俄罗斯去操办贷款事宜，必须确保这笔贷款万无一失。” “董事长，我举荐的人，不需要跟着您到俄罗斯去。” “为什么，你就如此信任我吗，我们这可是做生意。” 廖凡民看着贾云茂，很坦诚的开口了。 “董事长，就算是我跟着您到俄罗斯去，也没有多大的作用，更何况我举荐的人，对于外贸生意根本不懂，去了只能是增加开销，当初董事长代表公司与我签署的合约，那是为了彼此信任，现在局势慢慢的明朗，我也就不需要做出那么多的承诺了。” 贾云茂对着廖凡民竖起了大拇指。 “廖凡民，与你合作是很愉快的事情，你举荐的人，马上就到公司来上班，公司按照普通员工的底薪支付工资，依照你的能力，举荐的人才绝对不差，公司可不想失去这么好的机会，廖凡民，我这样做，你没有意见吧。” 因为是周六，公司里面的人不多，就连秦玉华都没有到公司来。 通讯不方便是很痛苦的事情，手机全面铺开还需要大半年的时间，现如今的手机价格过于昂贵，性能也不是很好，以模拟手机为主，贾云茂曾经建议廖凡民买一个，不过廖凡民没有同意，带着手机到学校去过于的拉风了。 连着拨过去好几个电话，廖凡民才得知廖福贵已经辞去民政局门卫的工作。 脑子里面的第一想法，就是廖福贵回家去了。 外出打工的农民，有一个习惯，每一份工作结束的时候，都会回家一趟，一来是看看家里的父母家人，二来是将存下的钱送回去。 按照时间的推算，廖福贵应该快要出发，前往南华市了。 刚刚准备离开公司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廖凡民吗，我是廖福贵，我已经到南华市了，正在长途汽车站。。。” 廖凡民拿着话筒，稍稍愣了一下。 “廖哥，你在客车站等着，我马上就来接你。” “好的，那我等着你。” 宣明市到南华市的长途卧铺车，下午四点钟左右就到了。 对于廖凡民来说，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但是他必须提前离开，这在以前是不存在的事情。 “董事长，我请一会假。” “哦，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我举荐的人，已经到长途客运站了，我现在去接他。” 贾云茂笑着站起来了。 “这样的事情，哪里需要请假，这是公司的事情，好了，你坐车到长途客运站去接人，我会安排人事部门和财务部门，以最快的速度办理入职手续。。。” 奥迪轿车在长途客运站外面停下来。 长途客运站距离新世纪有限公司不是很远，坐公汽只要十多分钟的时间，轿车的速度就更快了。 廖福贵背着一个大帆布背包，左右手各提着一个布袋，站在长途客战的外面等候。 看见廖凡民的时候，廖福贵有些茫然的脸上瞬间出现笑容，放下右手的布袋，冲着廖凡民挥手大叫。 “廖哥，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 “习惯了，这么多年到处打工，也就是在宣明市稳定了几年的时间，每次离开的时候，所有的东西就是这几包。” 廖福贵笑的很憨厚。 廖凡民的一个电话，廖福贵就毅然决然的来到南华市，这份信任可不一般。 看见锃亮的奥迪轿车，廖福贵有些迟疑，不敢将布袋放进后备箱。 廖凡民和司机拿起了布袋，直接放进了铺着绒布的后备箱。 上车的时候，廖福贵更是显得局促，跺跺脚，拍了拍衣服，才小心翼翼的进入到车内。 按照贾云茂的要求，廖福贵首先要到公司去。 轿车很快到了公司，廖福贵的行李暂时放在轿车里面。 跟随廖凡民进入电梯的时候，廖福贵有些紧张的开口了。 “廖凡民，这里面好豪华啊，我是下苦力的，在这里能做什么事情啊。。。”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从目前的情况来说，廖福贵进入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确不能做什么事情，暂时没有合适的职位，毕竟学识不够。 廖凡民当初的想法，是让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转型之后，廖福贵进入其中做事。 可计划不如变化，廖福贵现在已经来了。 贾云茂见了廖福贵。 等到廖福贵到旁边去等候的时候，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话我已经说了，廖福贵肯定在公司里面做事情。。。” 还没有等到贾云茂说完，廖凡民就明白其中的奥妙了。 “董事长，暂时不着急，廖福贵刚刚来到南华市，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我的想法是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等到董事长处理好贷款的事情，再来说廖福贵工作的事情。” “也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前往出租屋的时候，廖凡民坚决不用奥迪轿车送了，他和廖福贵两人乘坐公共汽车。 下在公交站台下车，廖凡民准备叫出租车，廖福贵死活不愿意，背上背着包、两手提着包，跟在了廖凡民的身后。 廖凡民准备帮忙提一个包，廖福贵一样不愿意。 终于进入了出租屋。 “廖福贵，今后你就住在这里，屋子里什么都有，洗澡洗衣做饭都可以。” 廖福贵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还是有些茫然。 “廖福贵，你曾经在南方打工，知道出来该怎么做，你相信我到南华市来了，工作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休息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熟悉南华市的主要道路，牢牢记住，你上班的地方，就是刚刚去过的地方，今后你需要乘坐公交车独自去上班，至于说在公司做什么事情，现在还定不下来。” 说到这里，廖凡民从身上掏出了一千元钱，放在了茶几上面。 “这是你第一个月的工资，一共一千元钱，从今天开始计算，今后到公司正式上班了，会在人事部门签订合同，到时候按照合同办理就行了。” “好了，你洗漱一下，我们出去吃饭。” 廖凡民没有做的更多，他也需要观察廖福贵，看看廖福贵是不是能够很快适应，如果到了一个地方，生活都不能自理，那能力也就是一般了。 第七十八章 确立关系 大一的学习任务还是有些重的，需要动脑筋，不过很多的师哥师姐都总结出来经验，那就是六十分万岁，考试的时候如果能够想办法抄袭，那更是自身的本事了，上课的时候，老师虽然也点名，不过教室里那么多的人，随便谁帮忙答应一声，老师也不会去追究。 这种松散的管理方式，对于刚刚从高中进入到大学的众人来说，是极大的考验，愿意学习的同学，会严格管控自身，总是想着放松的学生，很容易沉湎游戏和其他娱乐活动之中，导致学习成绩直线下滑。 南华大学尽管是全国的重点大学，大学生之中也存在这样的问题。 三个月大学生活，廖凡民非常的充实，也非常的忙碌，上课的时候他集中精神，认真听课，认真做笔记，如果有些没有明白的概念，中午吃饭的时候都会思索，放假的时间，或者是没有课程的星期二和星期四的两个下午，廖凡民会赶赴公司上班。 因为时间太紧，也因为心思放在了学习和工作上面，除开贾天星，廖凡民在南华大学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知心的朋友，同寝室的其他七名同学，性格各异，有钻研学习的，也有沉湎于游戏之中的，但绝没有谁想着要去工作赚钱的。 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之后，廖凡民的名气一下子就提升起来，无奈之下加入到演唱社团之中，不过除开这个社团，其余的廖凡民一概婉拒了。 程雅惠和马艳红也加入到演唱社团之中。 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的关系，虽说还没有完全明确下来，但两人是心知肚明的，包括贾天星和马艳红都是知道的，大一第一学期的大学生，与高中生还没有太大的区别，很多人的思绪都需要一个转变的过程，高中期间的生活作息规律严谨，对于这些人还是有不小影响的，而谈恋爱，就是绝对禁止的事物。 大三大四的学哥学姐，一般不会和大一的学弟学妹谈及感情的事宜，不过这种情况在大一下学期以及大二就会出现根本性的变化。 “廖凡民，你帮我听听，我这样唱可以吗。。。” 学校要举行元旦联欢会，联欢会是分年级进行的，毕竟学校的人数太多，如果全校学生都参加同一个联欢会，不管是场地，还是维持秩序方面，都存在问题。 大一年纪的元旦联欢会，定在十二月三十日，在学校的礼堂进行，演唱社团以及舞蹈社团开始忙碌起来，需要组织很多的节目。 贾云茂外出了，公司的事情已经不是很多，廖凡民也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在学校。 作为社团的成员，廖凡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而一旦参与到组织节目的事情中，廖凡民就开始后悔了。 演唱社团的成员，绝大部分都是女生，男生少得可怜，想想也是，十八岁的大男孩，喜欢的就是运动，或者是游戏，极少有人关注什么唱歌与跳舞的事情， 置身于一大群的女生之中，而且这些女生绝大部分都很漂亮很活泼，这样的情形，重生之前的廖凡民是想都不敢想的，可真正的深入其中，才知道有太多的麻烦。 廖凡民每次参加社团的活动，程雅惠都是紧紧跟随。 其实程雅惠也不喜欢唱歌跳舞，每次社团举行活动，程雅惠都是旁观者之一，她的任务好像就是跟随廖凡民。 马艳红倒是喜欢唱歌，而且嗓子还不错，承担了元旦晚会的一个节目，独唱。 无论是在选择歌曲，还是练习唱歌，马艳红都征求廖凡民的意见。 廖凡民虽然在唱歌方面没有什么造诣，不过他喜欢听歌，而且有着足够的生活沉淀，故而能够帮助马艳红指出唱歌之中存在的一些瑕疵，也知道马艳红适合唱什么歌。 指导马艳红唱歌产生一定效果之后，这下子找寻廖凡民的女生多起来了，独唱与合唱的都来找他征询意见。 廖凡民倒是愿意提供自身的见解，但程雅惠不满意了。 连续几天的时间，社团召集排练节目，廖凡民的身边都围着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女生，这样的情形程雅惠当然嫉妒了。 排练完毕，已经是下午五点半钟，需要到食堂去吃饭了。 程雅惠慢吞吞走在前面，低着头，脸上的神色很不好看。 廖凡民知道程雅惠这几天不舒服，其实他也不舒服，虽然身边都是一群花枝招展的女生，可不远处有一双眼光虎视眈眈的看着，让廖凡民的脊背发凉。 “程雅惠，下午吃什么啊。” “哼，我什么都不想吃。。。” “那个，食堂的生活不行，我们出去吃饭，我请你怎么样。” “我可不敢，要是被社团的人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说我。。。” 廖凡民快走了几步，赶上了程雅惠，出乎预料的拉住了程雅惠的手。 手被拉住的时候，程雅惠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那有什么啊，社团谁会有意见，反正我不怕，好了，我们出去吃饭。” 程雅惠身体还是有些抗拒，抬头看了看四周，根本就没有谁特别关注他们俩。 “廖凡民，快松手，被别人看见了不好。” “看见了有什么啊，大不了说你是我女朋友了。” “谁是你女朋友啊，薛楚玲才是。。。” 看见廖凡民的脸色有些发黑，程雅惠知趣的闭嘴，不过身体已经转向，跟随廖凡民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而去。 “程雅惠，今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薛楚玲了，我们也就是高中同学，没有其他的关系，人家现在到北京大学去读书了，你要是不想做我的女朋友，那我也不勉强。” 这世界上最难弄懂的就是女孩子或者是女人的心思，明明喜欢，却硬是不愿意说出来，还不愿意承认，硬是将男朋友往外面推。 在感情的投入上面，廖凡民非常谨慎，可一旦做出决定，干脆利落，没有那么多心思。 经历过大学生活的廖凡民，很清楚学校里面的爱情是纯洁的，没有丝毫现实的困扰，陷入热恋之中的大学生，会全身心的投入，根本不考虑其他的问题。 可惜廖凡民做不到这一点，他已经两世为人，对于爱情有着很现实的看法。 这或许是廖凡民的悲哀。 被牵着手的程雅惠，突然抬头，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愣了一下，突然明白程雅惠说的是什么。 “程雅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廖凡民有些恶寒，他实在不习惯这样的表白方式，太过于直白了。 “嗯，我知道了，让我考虑考虑。” 程雅惠满脸通红，再次低下头。 廖凡民一头的包，想不到程雅惠这么回答，他还是希望听见程雅惠说愿意的，尽管说考虑的意思，其实就是答应的意思，如果程雅惠不愿意，早就拒绝了。 “廖凡民，元旦晚会的时候，你一定要出一个节目，程雅惠，你也在啊。” 沈亚玲正好在校门口，看见廖凡民和程雅惠出来，马上开口了。 沈亚玲是学生会成员，也是学生会的文体委员，演唱社团的负责人之一，大一元旦晚会的主要组织者之一。 “沈亚玲，我就不用出节目了，你看我这些天都在帮忙指导。。。” “那我不管，你必须要出一个节目，刚刚班主任和辅导员都说了，这一次的元旦晚会，我们一定要组织好，展现我们的能力，学校的领导都要来参加的。” “可时间来不及了，只有三天，我来不及准备啊。” “来得及，我已经给社团的所有人都说了，不要打扰你。” 走出校门的时候，廖凡民低着头，有些沮丧。 “廖凡民，其实我也想你唱歌，我想听，你就唱那首《两只蝴蝶》。” “不行，那首歌我已经送给尹健了，我不能够唱。” 看着程雅惠有些红的脸，廖凡民的心里动了一下。 “程雅惠，我们俩唱一首歌。” “想什么，谁和你一起上台唱歌啊。” “你不和我一起唱可不要后悔。” 程雅惠瞪着廖凡民，撅着嘴不说话。 “我边走边轻声唱，你听听，要是你不愿意唱，那我一个人唱。” 。。。 廖凡民小声的唱完，程雅惠的脸上，已经出现近乎痴迷的神情。 “程雅惠，我已经唱完了。” 廖凡民拉拉程雅惠的胳膊。 “廖凡民，这首歌我们一起唱，我一定要唱。” “那好，还有三天时间，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找地方练一练，伴奏的事宜，我需要有人帮忙，这方面我不会，如果伴奏不好，会影响歌曲的。” “你可以找尹健帮忙啊。” 吃完饭，天色已经暗下来。 朝着校门走过去的时候，程雅惠再次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你刚才说的话，我想再听一边。”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这女孩子的心思，真的有意思。 憋了好一会，程雅惠的脸色都要变化了，廖凡民赶忙开口。 “程雅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愿意。” 第七十九章 元旦晚会 成熟和睿智，让廖凡民一眼能够看穿少女的情怀，和同龄人比较起来，他是绝对的情场高手。 感情方面的专一，让廖凡民做出了决定，与程雅惠确定恋爱关系。 十八岁的年龄，看起来的确早了一些，完全可以等几年的时间，但廖凡民想到的更多，能力和睿智，会让他表现突出，很多时候就算是想着低调，还是会引人注目，这不是廖凡民能够左右的事宜，长相不错、能力突出的男人身边会出现什么情况，谁都清楚。 其实在社团的时候，廖凡民已经发觉这方面的问题，与程雅惠确立了恋爱关系，能够让他专心致志，不至于被其他的感情迷惑。 十二月三十日，下午六点，距离晚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礼堂早就布置好了，元旦晚会一共有二十五个节目，预计时间持续三个小时左右，上午就进行了彩排，唯一没有参加彩排的就是廖凡民和程雅惠了，组织者之一的沈亚玲，也没有过问，反正廖凡民的节目安排在最后一个。 带着口罩和墨镜的尹健，以及几个年轻人，出现在校门口。 “廖兄弟，说好了，这首歌你唱完之后，我继续唱。” “可以，听说已经有唱片公司和你联系了。” “对啊，这几位就是唱片公司派来的，你准备演唱的歌曲，我们已经谱曲，也进行了好几次的伴奏。” “好，我们到声乐教室去，演练一遍到两边就可以了。” “可惜，除了几把吉他，其他的乐器这次不能够带来。” “无所谓，学校里面的乐器也不错。” 一行人朝着声乐教室的方向走去。 “廖兄弟，唱片公司对《南山南》和《两只蝴蝶》两首歌，很有兴趣，他们建议我直接推出唱片，以这两首歌为主打歌曲。” “不错啊，只要唱片推出去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这个，我必须要征得你同意。” 七点钟，大一元旦晚会正式开始。 进入礼堂观看晚会的人不少，包括大二以及大三的学哥学姐，整个的礼堂都挤满了。 晚会的主持人是大三的学哥和学姐。 大一年级的元旦晚会，组织没有那么细致，这类晚会以大一学生自娱自乐为主。 晚会的节目涵盖了很多方面，演唱、舞蹈、相声、小品、武术表演等等。 节目的整体质量还是不错，参加表演的学生演出很卖力，而且也经过了长时间的排练。 掌声与喝彩声还是不少。 不过这些节目，在大二、大三甚至是大四的学哥学姐的眼里，就只能是一般了。 节目进行到一大半的时候，廖凡民和程雅惠等人才进入礼堂。 等候在礼堂门口的沈亚玲，一脸的焦急。 “廖凡民，程雅惠，你们怎么才来啊，节目都进行大半了，这几位是谁啊。” “他们是我的朋友，帮忙来伴奏的。” “行不行啊，你没有参加彩排，要是出现什么问题，那可是砸了我们大一学生会的面子，好多学哥学姐都是冲着你来的，就想听你唱歌。” “他们冲着我来干什么，我的节目在最后。” “主持人专门介绍了，再说最后一个节目，都是压轴的节目，谁不知道啊。” 看着沈亚玲，廖凡民有些无语。 身边的程雅惠，脸上带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元旦晚会终于进入尾声。 主持人宣布本次晚会最后一个节目、压轴的节目，将由法学专业（97）1班的廖凡民，以及新闻专业（97）3班的程雅惠两人合唱的时候，礼堂里面瞬间出现了掌声与喝彩声音。 廖凡民在南华大学的名气是不小的，《南山南》这首歌给大家的印象太深了。 廖凡民和程雅惠首先走上舞台。 廖凡民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主持人。 主持人看了看手中的纸条，脸上马上露出兴奋的神情。 “同学们，廖凡民和程雅惠演唱的歌曲是《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这首歌手是廖凡民同学创作的，为他们伴奏的是全省电视歌手大奖赛第一名的获得者尹健先生，以及黑天乐队，大家欢迎。。。” 猛烈的掌声与喝彩声瞬间响起。 礼堂的情绪瞬间被推向高潮，就连坐在前排的学校领导以及系领导，都情不自禁的鼓掌。 走上舞台的尹健，手里拿着两把吉他，其余三个人，上台之后向观众挥手示意，接着各就各位，一个负责架子鼓，一个负责电子琴，一个负责萨克斯。 尹健将一把吉他递给了廖凡民。 当廖凡民鞠躬致谢的时候，礼堂里面安静下来了。 一把座椅摆在了舞台中间，一个高架话筒放置在座椅的前面。 廖凡民抱着吉他，走到了座椅前面，调试了话筒的高度，对着身边的程雅惠点头示意。 程雅惠手里拿着话筒，身体微微颤抖，看见廖凡民如此镇定，受到感染，逐渐开始平静。 一串调试的乐曲声音响起，架子鼓、电子琴和萨克斯伴奏的声音同时响起。 舞台下面一连串喝彩声音响起来，专业就是专业，随便调试乐曲，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 调试乐器的时间不到一分钟。 廖凡民停止了弹奏。 “这是一首新歌，由程雅惠与我给大家演唱，本次演唱之后，这首歌曲将由尹健先生演唱，希望大家喜欢。。。” 旋动转移，廖凡民对着身后的尹健等人做了一个OK的动作。 廖凡民潇洒的动作，让好些女生惊呼。 悠扬、清脆的吉他伴奏声音响起，紧接着是萨克斯伴奏的声音，架子鼓和电子琴的伴奏也跟随出现。 悠扬婉转的前奏，瞬间抓住了舞台下面众人的心，偌大的礼堂显得安静。 （男）“从来不曾相信过奇迹，此时庆幸终于遇见你。” （女）“像那万千星光般美丽，爱落进了我的心里。” （男）“原来所有错过的风景，只是为了在此等到你。” （女）“不问这条路通向哪里，从此我不会再孤寂。” （男）“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再远的距离都不算问题。” （女）“明知相爱没那么容易，山崩地裂我都不会放弃。” （男）“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再多的委屈都不算委屈。” （女）“相信爱情给我们勇气，天涯海角我们都在一起。” 。。。 唱功方面，廖凡民和程雅惠都不算是很杰出的，与真正的歌手比较起来，有着太大的差距，可是在元旦晚会上面，此情此景，在诸多的听众心里，他们唱的就是最好的。 廖凡民选择的歌曲，曲调是异常优雅和好听的，都是能广泛传唱的。 《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这首歌曲，是一首倾诉型的爱情歌曲，曲调简单，朗朗上口，其歌词与曲调一样，让人听一遍就能够记住。 唱着唱着，程雅惠拉住了廖凡民的手，廖凡民也紧紧捏住了程雅惠的手。 程雅惠的手里里面有不少的汗，身体也一直在颤抖。 最后一个音符声音终止。 猛烈的掌声，巨大的喝彩声音瞬间出现。 廖凡民拉着程雅惠鞠躬。 程雅惠的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眼睛里面隐隐有泪光。 晚会结束。 廖凡民和程雅惠被诸多的同学包围了。 在这个过程之中，廖凡民一直紧紧拉着程雅惠的手。 这个动作，表明了一切。 不少的学生，已经用纸和笔快速记下了歌词。 “廖凡民，程雅惠，这首歌曲你们一定要教会我们社团的人。。。” 挤在前面的沈亚玲，脸色红润，大声开口了。 “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再远的距离都不算问题。明知相爱没那么容易，山崩地裂我都不会放弃。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再多的委屈都不算委屈。相信爱情给我们勇气，天涯海角我们都在一起。。。” “廖凡民，程雅惠，是这个歌词吗，是这样唱的吗。。。” 程雅惠的身体紧紧靠着廖凡民，低着头没有开口说话，排练的演唱，与现场的演唱感受完全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歌词已经进入到她的心扉，永远也抹不掉了。 好不容易挤出了礼堂，廖凡民拉着程雅惠，快速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而去，尹健等人还在校门口等着他们。 “廖兄弟，程雅惠，你们唱的太好了，我们全部都被感动了。” 尹健已经戴上了墨镜和口罩，夜晚戴着墨镜的人不多。 “尹健，我们唱的一般，这首歌你会唱的更好。” 身后一个年轻人开口了。 “廖凡民，我们唱片公司希望买下《南山南》、《两只蝴蝶》、《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这三首歌的版权，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廖凡民看了看开口的年轻人。 “没问题，你们和尹健谈。” 年轻人脸上露出笑容，对着尹健开口了。 “尹健先生，廖凡民委托你了，公司将马上和你商谈，我们一定会高价买下三首歌的版权。。。” 廖凡民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一旦唱片公司买下三首歌曲的版权，则可以发行唱片，相信这三首歌的唱片发行了，销量绝对是很大的，这年月能够同时推出一首到两首好听的歌曲，已经不简单，何况是同时推出三首。 第八十章 公司年会 十二月三十日，贾云茂回到了南华市。 一千万卢布的贷款落实了，在上海的时候，贾云茂已经将全部的卢布兑换成为美元，近两百万美元的资金打进了公司的账户。 贾云茂兑现了承诺，所有开销的钱，全部从公司拿出来，包括给海外公司的酬劳。 从公司收集到的情况来看，很多外贸公司的生意已经难以维系，业务几乎处于停滞的状态，亚洲金融危机不仅没有缓解的痕迹，反而愈演愈烈，香港挺住了，港币保住了自身的地位，香港的诸多公司也勉强挺下来，但韩元和日元的汇率一落千丈，韩国与日本的很多企业倒闭，银行倒闭，根本无法维持下去。 不过如同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迅速转型，开始做货币生意的，几乎没有。 公司的员工并不知道这一切，包括秦玉华，包括贾天星。 一切都是贾云茂做出决定，然后去实施，主要意见是贾云茂和廖凡民两人的，在贾云茂看来，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拿着国家赋予的进出口代理权，却做货币的生意，这明显不合适，如果让公司的员工都知晓了，消息传出去了，对于公司的未来是绝对不利的。 至于说公司抛售韩元和日元，全部兑换为美元的事宜，这倒是不需要保密，因为这样做的公司是不少的。 之所以没有在上海稍作停留，是为了参加公司每年年底的年会。 这个年会是公司出钱举办的，目的是让平日里很忙碌的公司员工，在每年的最后一天能够聚会好好的娱乐，而且是带着家人娱乐。 只要是上规模的公司，对于年会都是非常重视的。 年会能够凝聚人心，觥筹交错之间，公司的负责人能够对表现突出的员工进行表彰，也对表现不佳的员工提出委婉的批评，甚至可能会有些员工，年会上拿到红包之后，来年就离开了公司。 新世纪有限公司的红包已经准备好，从十月下旬到十二月，公司基本没有进行对外贸易的业务，但公司运转正常，没有出现任何的危机，所有的员工都非常努力，用尽全力去搜集有关本次金融危机的情况，而其中贡献最大的就是秦玉华与廖凡民两人。 秦玉华不用多说，能够从特殊的渠道获取到消息，廖凡民则是利用自身的智慧，为公司赚取了钱财，两人已经成为贾云茂的左膀右臂。 在飞机上的时候，贾云茂已经想好了，廖凡民举荐的廖福贵，新年之后马上到公司上班，可以暂时放到后勤部门做事情。 凭着直接的观察，廖福贵的能力一般，但落实贷款业务之后，贾云茂突然明白了，依照廖凡民的非凡能力，绝不会随便举荐人员，廖福贵可能在学识方面不行，但其他方面一定是非常突出的。 贾云茂是非常大气的，否则也不可能创建新世界有限责任公司，在他看来，只要能够将廖凡民稳定在公司内部，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秦助理，组织年会的事情，就辛苦你了，地点还是定在南华饭店，下午六点钟，年会开始，吃饭之后的娱乐，就在南华饭店，不需要大张旗鼓，但是一定要展现出来喜气。” “董事长，我明白了。” “切记不要张扬，金融危机这么厉害，如果我们过于的高调，会引发外界的注意。” “董事长，我马上去筹备，您还有什么要求。” “没有了，你马上去准备。” 秦玉华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贾云茂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向外面。 贷款的事宜，一直还在脑海里面盘旋，金融危机已经波及到整个亚洲，但还没有朝着俄罗斯发展的迹象，不过贾云茂内心已经有了坚定的判断。 从上海的某些公司获取到的资料更加的齐全，贾云茂仔细看了这些资料，这场开始于东南亚的金融危机，迄今为止已经横扫了整个的亚洲，金融大鳄在香港遭遇到挫败，但是在韩国和日本获取了大胜，放眼周边，他们所能够进攻的目标已经不多了。 俄罗斯紧靠着亚洲，从实力方面来说，俄罗斯是远远强于韩国以及东南亚诸多国家的，如果能够搅乱俄罗斯的货币，金融大鳄无疑能够赚取到更多的钱财，换位思考，遇见这样的机会，贾云茂也不会错过。 全面深入的分析，让贾云茂对廖凡民刮目相看，见微知著，从东南亚金融危机，廖凡民居然能够预料到那么远，这太不简单了。 学校下午就放假了，元旦假期之后才会上课。 吃过中午饭之后，廖凡民做好了准备，要到公司去了。 贾天星已经提前出发，前往公司，这段时间，廖凡民与贾天星之间的联系不多，廖凡民忙于元旦晚会的事宜，贾天星则是与寝室的同学，开始联手打大型网游。 回到寝室，放下两包香烟，廖凡民给同寝室的同学说了声对不起，下午不能够参加活动。 所谓的活动，其实就是打大型网游，这在大一男生之中很流行。 廖凡民实在没有兴趣，一直以来，他都不爱打游戏。 提着公文包，廖凡民匆匆下楼，必须到公司去了，三十一日下午六点钟公司的年会，早就通知了，所有人都要参加，包括廖福贵。 “廖凡民，下午学校放假了，你陪着我逛街。。。” 看见站在寝室外面的程雅惠，廖凡民猝不及防。 确定关系不过几天的时间，程雅惠的态度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对廖凡民表现出来强烈的依赖，这种依赖，对于廖凡民来说，甜蜜又烦劳。 廖凡民毕竟还要工作，不可能随时随地都陪着程雅惠，可大学期间的爱情，与工作之后的爱情是完全不一样的，相互依赖的程度更高。 廖凡民的工作，程雅惠不知道。 看见廖凡民提着公文包，程雅惠很吃惊。 “都放假了，你还准备到图书馆去吗。” “不是，我准备出去，有些事情需要办。” “不干，你总是那么忙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那个，我真的有事情，再说了，每次放假的时候，你不是和同寝室的同学出去逛街吗。” 程雅惠瞪了一眼廖凡民，脸色有些红了。 “她们早就出去了，才不会和我一起逛街。。。” 廖凡民恍然大悟，昨晚的元旦晚会之后，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廖凡民和程雅惠之间的关系，学校放假了，其他同学怎么可能与程雅惠一同去逛街。 公司年会是可以携带家人去参加的，贾天星前往公司去的时候，还专门提醒，廖凡民是不是带着程雅惠去参加公司的年会，毕竟是女朋友，但廖凡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他很清楚，程雅惠的身份也不一般，依照贾云茂的能力，很快就可以知晓。 程雅惠不能够牵扯到公司的业务之中，程振林更是不能够牵扯进去。 公司的年会，也就是大家团聚在一起吃饭，吃饭之后唱歌娱乐，当然作为董事长的贾云茂，会在吃饭之前讲话，感谢所有员工一年来辛勤的工作。 很快，廖凡民就做出了决定，程雅惠不能够参加公司的年会。 不管怎么说，贾云茂都是商人，一旦知道程雅惠的身份，就会想方设法的接近，官员和商人之间的接触太过于亲密，绝不是好事情。 “程雅惠，我真的有事情，下午不能够陪着你逛街了，明天我整天陪着你逛街，怎么样。” 程雅惠撅着嘴。 “那你说，你下午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宣明市民政局的门卫，名字叫做廖福贵，他和我的关系不错，前几天到南华市来了，想在南华市打工，他没有什么朋友，想方设法找到我了，让我帮忙，不过这些天学校里面的事情很多，我没有办法帮忙，好不容易今天放假了，我这就去找他，和他一同到南华市四处看看。” “你能够给廖福贵找事情做吗，那我跟着也是一样啊。” “我哪里能够给廖福贵找事情做，廖福贵打算在建筑工地去找事情做，不过他对南华市的道路不熟悉，所以我陪着他坐公汽，到处都找找看看，你说到这些地方去，你怎么能去。” 程雅惠依旧撅着嘴，不过廖凡民说的是实际情况，如果是那些建筑工地，程雅惠去的确不合适。 “那你明天一定要陪我。” 廖凡民走过去，抬头拂开程雅惠额头上的留海。 “你放心，明天我一定陪你，明天上午我到你寝室外面等你。” 两人朝着校门口走去。 马艳红和沈亚玲都在校门口，看见了廖凡民和程雅惠两人，她们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 不过，程雅惠留在了校门口，廖凡民则是匆匆朝着公交车站台的方向而去。 马艳红走到了程雅惠的面前。 “程雅惠，怎么，下午不去逛街吗。” “廖凡民有事，明天陪着我去逛街。” 说完，程雅惠顿脚，转身朝着校园内走去，如果不能够和廖凡民一同出门，她情愿什么地方都不去，呆在学校。 远处的沈亚玲看见这一幕，脸上显露一丝的微笑。 第八十一章 房地产 走进电梯的时候，廖凡民的脸上带着微笑。 廖福贵的工作总算是落实了，被安排在公司的后勤部门，目前需要做的工作，就是打扫卫生，包括整个一层楼的所有办公室，每个月的工资两千元。 这样的安排，廖福贵非常满意，这么高的工资，他根本不敢想象。 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廖福贵的适应能力让廖凡民感觉到惊喜，出租屋里面每天都是干干净净，南华市的道路和公汽基本熟悉，而且廖福贵基本都是在出租屋自己做饭吃。 廖凡民和贾天星偶尔到出租屋去，还能够吃到可口的饭菜。 廖凡民清楚，凭着这些看似平凡的能力，廖福贵迟早能够在公司出头。 南华饭店同样在汉南区，距离公司不是太远，时间尚早，廖凡民和廖福贵决定走路过去。 走出大楼，廖福贵看着廖凡民，突然开口了。 “廖凡民，谢谢你，你的帮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第一个月的工资拿到之后，我会还你一千元钱，我知道那是你拿出来的钱，还有房租费，我也需要出一部分，不能够总是让你来拿，其实这房租应该是我全部承担的，只是目前我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廖凡民看着廖福贵，一时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看来廖福贵不笨，近一个月的时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怎么可能有工资，这方面廖福贵能够想到。 “廖福贵，那一千元我收下了，房租的事情，你就不用提及了，在公司好好做事情，争取让工资早点涨起来，争取在南华市买房子，就在这个城市成家立业。。。” 南华饭店是南华市档次不错的饭店，也是新世纪责任有限公司每年举办公司年会的地方。 廖凡民对公司年会的性质很清楚很明白，说到底年会就是公司老板凝聚人心或者淘汰不合格员工的机会，公司年会对于那些优秀的员工来说，是真正的年会，可对于那些业绩不好的员工来说，就是留在公司最后的时刻。 不管谁开办公司，目的都是赚钱，不赚钱也就没有谁开公司了，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如此，贾云茂也是如此，社会更是如此。 进入南华饭店的时候，廖凡民心情很平静，廖福贵却显得很激动。 距离年会开始的时间还剩下十分钟左右。 “廖凡民，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好半天了。” 大半个月没有见到廖凡民，秦玉华还是有些激动的，看见廖凡民连忙走上前来。 “秦姐，昨天才和董事长回来，今天就在主持公司年会的事情，这段时间总是在出差，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的，快跟我上去。” 秦玉华拉着廖凡民，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至于说跟随在后面的廖福贵，秦玉华是不可能打招呼的，这是秦玉华的性格，廖凡民很清楚。 电梯在三楼的位置停下来。 走出电梯，宾馆的服务员在电梯口等候，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宴席设在南华饭店最大的包间里面，酒宴足足摆了八桌，一些公司员工的家人和小孩子，已经到了，小孩子在包间里面嬉戏，员工家属则是站在一边说话。 气氛是很不错的。 也难怪，随着金融危机时间的延续，南华市大大小小的企业也开始遭遇到寒流，工资减少还算是好的，被解雇很常见，可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公司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家的工资还是有保证的，只是奖金方面少了一些，这样的情况，作为公司的员工，是能够接受的。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薪酬一直都是很高的，毕竟是从事进出口的贸易。 不过这样的情形究竟还能够持续多长的时间，谁心里都没有底，毕竟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是一家外贸公司，因为金融危机的影响，不能够从事进出口贸易的业务了，公司也就不能够赚钱了，没有了盈利，怎么还能够发出来工资。 六点钟，年会准时开始。 贾云茂面带笑容，发表了一番讲话，对公司员工一年来的辛勤工作表示感谢，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更加努力的工作。 致词完毕，贾云茂举起手中的酒杯，对来参加年会的员工以及家人表示感谢。 年会的酒宴开始，贾云茂给每一桌都敬酒了。 来到廖凡民身边的时候，贾云茂低声开口。 “廖凡民，吃饭之后到旁边的房间。” 吃饭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秦玉华组织所有员工和家属，到五楼的KTV以及四楼的美容美发室。 廖凡民进入旁边的房间，这是饭店员工临时休息的房间。 贾云茂的神色很严肃，与年会上的表现完全不同。 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坐下，贾云茂就开口了。 “廖凡民，请你来是商量有关公司明年运转的事宜，在上海的时候，我和一些公司的老总就有过商议，看目前的情形，经融危机一时半会不可能结束，这样公司的业务就无法展开，而且这次的金融危机，国内的很多公司也遭受影响，业务急剧下滑，特别是那些从事出口贸易的厂家，生产几乎处于停滞的状态，这一点在上海以及南方一些城市特别突出。。。” 贾云茂还没有说完，廖凡民就明白其中意思。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也要准备大规模裁员，以度过这段艰难的时期。 这个选择不能够说是错误的，毕竟公司无法从事正常的进出口贸易，无法赚钱，那就无法养活公司的员工，贾云茂不可能亏本给员工发工资。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是民营公司，与国营的公司无法比较。 “廖凡民，元旦之后，我计划裁员六成左右，保留的员工不超过十五人，你看怎么样。。。” 廖凡民没有马上开口，而是低头沉思了两分钟的时间。 这么重大的事情，贾云茂完全可以自行做出决定，没有必要和他廖凡民商议，还有一点最为关键的，那就是公司已经处于异常艰难的时期，却吸纳廖福贵成为员工，这种自相矛盾的做法，体现出来贾云茂对他廖凡民的看重。 “董事长，您还是决心继续做进出口贸易的业务吗。” “当然，我们拥有进出口代理权，这可不是一般民营公司能够拥有的。” “如果明年整年都无法从事进出口贸易的业务，那公司怎么维持。” 贾云茂愣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金融危机持续的时间还会很长吗。” “我只是有这样的感觉，要是明年和后年金融危机持续，那公司岂不是无法维持了。” “这个，怕不会持续那么长的时间吧。” 廖凡民微微摇头。 “董事长，您想想，这一次的金融危机，造成的损失已经形成，日本与韩国很多的银行都倒闭了，就更不用说公司，他们的实力算雄厚的，也是东南亚其他国家无法比较的，就算是金融危机结束，短时间之内外贸业务也无法开展，公司准备和谁做生意。。。” 贾云茂彻底愣住了，说不出话来。 廖凡民看着贾云茂，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董事长，公司的员工一共也就是三十多人，而且都是精英，如果放弃了这些员工，也就是损耗了公司的实力，越是艰难的时期，越是能够留住人才，只要公司咬牙挺过这段时间，就一定能够走出低谷。。。” 贾云茂的神色变得严肃。 “廖凡民，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不想大规模裁员，公司每一个员工的能力我都清楚，可不裁员公司无法维持，要是公司真的倒闭了，那就要裁撤所有员工了。” “董事长，您是否考虑过转行，进军其他的领域，进出口贸易无法做了，那就转型做国内的生意。” “谈何容易，金融危机，国内很多公司也遭受重创，根本无法维持。” “我倒是认为没有那么悲观，您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关注对外贸易方面的情况，其实您稍稍注意一下，国家对本次金融危机还是高度关注的，上层提出了不少应对的策略，众所周知的就是人民币不贬值，可还有一个关键点，很少有人注意到，那就是努力扩大内需，刺激经济增长，我认为这一点才是最为关键的，人民币不贬值只是应对的具体办法，扩大内需和刺激消费，才是真正的治本之策。。。” 贾云茂倒也干脆。 “廖凡民，这些话我听的多了，有些话说出来不一定能够起到作用，你就直接说，公司如果转型，可以进军什么领域。” “房地产。” 贾云茂的瞳孔瞬间收缩，看着廖凡民。 其实在上海的时候，他有幸见到了某位著名的经济学家，更是有幸与这次经济学家交谈了短短一分钟的时间，而从这位经济学家的嘴里，贾云茂就听到了房地产三个字。 国内的房地产，还处于萎缩的阶段，大家对于这个行业充满畏惧，但真正愿意进入其中的不多，毕竟有太多未知的因素了。 “廖凡民，你太令我吃惊了，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第八十二章 公司转型 元旦假期之后，南华大学也快要放假了。 从元月五号开始，足足一个星期的时间，都是考试的时间，大一上学期的各门学科都要考试，如果出现挂科的情况，也就是学科考试不及格的情况，则要在春节假期之后到校参加补考，所以包括廖凡民和贾天星在内的所有人，都陷入到紧张的复习之中。 好在新年之后，公司没有多少的事情。 账户上面一百二十万的存款，让廖凡民成为不折不扣的富翁，当然和那些大老板比较，这点钱不算什么，不过这也让廖凡民有着充足的自信心了。 十月、十一月和十二月的工资都是五千元，没有什么绩效工资的奖励，毕竟公司没有从事任何进出口的贸易，也就不存在绩效工资的奖励，但这些钱也足够维持廖凡民的开销了。 廖凡民用钱不节约，从抽烟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他所抽的香烟基本都是十五元到二十元一包的香烟，档次与贾天星的没有任何区别，至于说吃饭方面，廖凡民时常在校外的餐馆去吃饭，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不多。 赚钱之后就是要开销，这是廖凡民的认识，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味想着存钱，导致生活上克扣，那就失去赚钱的意义了，当然廖凡民不会奢侈，量入为出也是最为重要的。 贾天星比廖凡民用钱还要潇洒，这大概是富二代成长的环境不一样，他多次提醒廖凡民，手腕上面的电子表应该要换了，看上去有些寒酸，但廖凡民不想换，这方面廖凡民比贾天星要成熟，毕竟还是大学生，如果带着瑞士名表，人家会怎么看。 各类学科的考试，廖凡民倒是不紧张，他掌握了最佳的学习办法，那就是认真听课，理解概念，强化记忆，在可能的情况之下，将课程内容与实践相结合。 廖凡民想的最多的倒不是考试的事情，而是公司转向的事宜。 公司年会那一次的交谈，相信给贾云茂的触动是很大的，但是贾云茂是不是能够下定决心，狠心放弃公司的进出口贸易生意，放弃公司拥有的进出口代理权，这说不定，毕竟获取到进出口代理权，那是需要不一般背景的。 廖凡民能够做的，就是不断的提醒，真正做出决定，还是需要贾云茂，在他看来，公司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如果贾云茂勇敢的迈出这一步，则展的前景将无限广阔，如果迷恋进出口贸易的业务，无法舍弃进出口代理权，则新世界有限责任公司将徘徊不前，得不到真正的展，也许在亚洲金融危机结束之后，贾云茂就无法真正掌控整个公司了。 历史是不是会重演，贾云茂是不是会被排挤出去，含恨离开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一切都要看接下来贾云茂的选择了。 连续好几天的时间，贾云茂都在思索，思索廖凡民提出来的建议。 公司转型可不是小事情，需要极大的决心和勇气。 辞职下海以来，贾云茂一直都是从事贸易方面的业务，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获取到进出口的代理权，付出了极大的艰辛，其中的心酸无法对外人说。 一手一脚打拼到现在，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拥有了目前的规模，这是贾云茂的骄傲，可这种骄傲，随着公司的转型，将烟消云散。 贾云茂实在难以下定决心。 廖凡民和贾天星一段时间不会到公司来，贾云茂只能独自思考，如此重大的事情，他无法与其他人商议，这种痛苦可想而知。 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贾云茂依旧没有能够下定决心。 公司员工也逐渐现问题，毕竟公司没有开展任何的业务，如此长时间持续下去，根本无法维系，一旦公司难以支撑，员工必定会失去工作。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公司蔓延，就连秦玉华都察觉到不对了。 元月十号，腊月十二，廖凡民来到公司，这一天是周六，公司里面的员工基本放假了。 南华大学元月十二号开始放寒假，二月十二号到校上课，不过十号和十一号是周末，实际上就已经放假，学校里面不少的学生一大早已经赶往火车站和汽车站，乘车回家去了，马上就要进入春运阶段，到时候根本就买不到火车票和汽车票。 廖凡民倒是不着急，他已经给家里打电话，廖凡瑶要补课，腊月二十四才会放假，廖泽熙和徐文清需要上班，同样是腊月二十四才会放假，如果现在回家，倒是增添麻烦，再说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放假时间，基本也是在腊月二十四左右。 程雅惠一大早就离开学校回家了，当然不是乘坐火车或者卧铺车，而是乘坐樊都市驻省城办事处的轿车回家去的。 刚刚进入办公室，贾云茂就进来了。 看见贾云茂颇为憔悴的神情，廖凡民就明白了一切。 起身跟随贾云茂进入董事长办公室。 贾云茂递给了廖凡民一条软中华的香烟。 “我知道你和小星都抽烟，这条烟拿着抽，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几条，过年的时候带回去。” 因为贾云茂不抽烟，所以廖凡民在董事长办公室从不抽烟。 “廖凡民，公司转型的决定，我无法下决心。。。” 廖凡民点点头，如果贾云茂那么快就决定公司转型，那次真的是怪事了。 “董事长，其实就算是没有金融危机，我认为公司也应该转型了。”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主要就是从事进出口贸易的业务，说到底就是利用进出口代理权来从事进出口贸易的业务，公司很少完整的做完一笔贸易业务，依靠抽取代理费维持，这样的情形，很容易受到市场波动的影响，本次的金融危机，公司所有的业务基本停止，进出口贸易方面，已经没有任何的盈利。” “当然，金融危机过去之后，公司还是能够继续从事进出口贸易的业务，可金融危机之后，亚洲市场肯定萎缩，公司想要展，只能够做欧美的生意了，但那些生意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重大损失，而且做欧美的生意，需要更加高端的人才，需要更大的开销，由此可以预见，公司的前景不容乐观。” “还有一点，我个人认为，外贸公司限制太多，粮食、原油、烟草等高利润的进出口贸易，全部都是国家直接管控的，任何民营的外贸公司都不可能染指这些业务，如果今后的外贸公司逐渐增多，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将面临更加残酷的竞争。” “我认为公司转型迫在眉睫。” “为什么我建议公司转型开始做房地产，这个道理我无法说的明确，但我知道一点，两年前我家的住房就实施了房改，由个人出资购买房屋百分之六十的产权，前几天打电话回家，老爸说了，可能不久之后就要买下那百分之四十，房屋产权完全归个人所有了。” “我认为，住房实物的分配制度，即将全面结束，您想想，在单位工作多年的人，都要出资买下居住的房屋，那些之后进入单位工作的人，怎么可能继续分配房屋。” “一旦分配房屋的政策全面终止，那些大量需要房屋的人怎么办，只能在社会上购买了，这样的情况之下，房屋需求量将要极大的增加。” “我认为这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商机，谁能够早一步跨进去，早一些从事房地产开，谁就能够抢占先机，如果等到国家的政策完全出台，接着转型去做房地产的生意，恐怕来不及了，也没有多大的机会了。” “我不知道公司的实力究竟如何，但我知道一点，房地产开一旦兴旺起来，没有雄厚的资本根本就不要想着能够进入其中。” 。。。 贾云茂的桌子上摆着两份文件，一份是国务院《关于深化城镇住房改革的决定》，这份文件是1994年颁布实施的，正是因为这份文件，第一次房改政策开始实施，第二份文件就是《中共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这个决定是1995年做出的。 两份文件贾云茂看了好几遍，对于房地产展即将出现的前景，也有一些想法。 廖凡民的话语，如同一剂清凉药，让贾云茂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个人住房的需求是刚性的，特别是北京、上海以及南华市这样的大城市，今后对于个人住房的需求将越来越大，这也就预示着，从事房地产开将有着不可限量的商机，当然房地产开需要大量的资金，绝不是进出口贸易生意能够比较的，但谁都知道，从事房地产开，需要得到银行的支持，包括政府的支持。 这方面贾云茂有很大的优势。 决心也就在这一刻定下了。 看着廖凡民，贾云茂脸上显露出来笑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廖凡民，我决定了，公司转型做房地产生意，我不会说什么感谢你的话语，但是公司转型之机，我会提出来一成的股份，归你所有。。。” 第八十三章 撤资 国内的房地产生意还没有进入到大展的时代，九十年代末可谓是处于低迷的时期，在经历了海南、大亚湾以及北海等地的地皮炒作之后，很多专门从事房地产开的公司元气大升，在这个时候进军房地产行业，的确需要足够的信心和勇气。 从1997年到1998年，最为房地产展来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沉寂期，这里面有之前房地产过分炒作的巨大负面影响，也有亚洲金融风暴造成的企业沉寂。 选择这个时候进入房地产行业，可以说是抓住了最好的机会。 成本低，要求低，几乎没有什么竞争者，这都是投资者求之不得的投资环境，可从另外一个方面考虑，那就是房地产行业前途未卜，面临巨大风险。 恐怕这也是贾云茂下定了决心、却一再犹豫的原因。 不过与廖凡民数次的交谈，让贾云茂逐渐的消除了疑虑，因为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进军房地产，一个最大的不同点，就是开房地产，而不是炒作房地产。 海南、大亚湾以及北海等地的教训，就是完全炒作房地产的结果，开商压根就没有想到开，目的就是赚钱，他们先圈地，接着炒作地价，等到地价飙涨的时候抛售出去，从中赚取巨额钱财，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开。 这样的模式，肯定得不到国家的支持，而房地产泡沫破裂的时候，也就是众多房地产公司破产倒闭的时刻。 开房地产还需要得到政策方面的支持，那就是福利分房制度的废止，商品房市场的兴起，尽管国家层面的政策还没有彻底否决福利分房的制度，可城镇住房制度改革已经呼之欲出，其核心就是废除福利分房的政策。 这个方面政策的推进，重生的廖凡民是非常清楚的。 如果错过了这个展时期，今后想要进军房地产行业，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筹备的过程是艰辛的，也是痛苦的。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是从事进出口贸易业务的，之前从未涉猎房地产开行业，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而且经历了房地产展低迷的过程，不少的企业谈及房地产都是色变，当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准备进军房地产消息传开之后，不仅仅是外部的嘲笑，内部的员工也信心动摇，觉得董事长做出的决定完全不靠谱。 终于，影响到公司生死存亡的时刻到来。 元月十六日，腊月十八。 一大早，廖凡民就来到了公司，今天要召开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股东会。 贾云茂脸色阴沉，进入了廖凡民的办公室。 已经听到颇多传闻的廖凡民，倒是表现的颇为平静。 “廖凡民，公司今天召开股东会议，有关公司转型做房地产生意的事情，可能会出现重大的争论，我担心最为意外的情况会出现。” “董事长的意思，是不是会有股东撤资。”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后，恢复了平静。 “你说的不错，公司股东很有可能要求撤资。” “董事长，我认为这个问题可以解决，公司的注册资金是五百万，董事长占据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也就是三百万的资金，就算是其他股东全部撤资，也不过两百万的资金，筹集这两百万的资金，对于公司来说，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撤资的算法可不是这样的，公司注册资金五百万，加上这些年的利润，恐怕仅仅是退掉股份，股东未必愿意。” “公司每年都分红，五百万资金产生的利润，股东全部都拿到手了，所以现在退股，也就是两百万的资金，董事长这一点站得住脚，股东就算是到法院起诉，也得不到支持。” “你的意思我明白，这样做是可行的，但生意场上，需要朋友，如果完全得罪了股东，那今后还怎么维系，还怎么做生意。” “我的看法与董事长不一样，那些股东应该明白，公司转型做其他的生意，承担最大压力的还是董事长，就算是公司亏损，损失最大的也是董事长，如此关键的时刻，股东应该信任董事长，如果在这个时候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情，那就算不得什么朋友，这样的人在生意场上，也难以真正的立足。” 廖凡民的解释，让贾云茂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贾云茂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廖凡民再次开口。 “董事长这次一定要下定决心，所谓五心不定，输的干干净净，既然董事长彻底下定了决心，那就要义无反顾的坚持下去，不管遇见什么困难，都不要轻言放弃。” 贾云茂转身，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很平静，双眸更是波澜不惊。 “唉，小星要是有你这样的本事。。。” 中午十二点钟，股东大会结束。 说是股东大会，其实也就是六个人参加，包括贾云茂在内一共六个股东，秦玉华作为总经理助理，列席会议，包括廖凡民都是没有资格参加本次会议的。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 站在走廊准备下去吃饭的廖凡民，不动声色看着众人。 贾云茂转身进入了董事长办公室，有三个股东瞪着眼睛看着贾云茂进入办公室，哼了一声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另外的两个股东，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秦玉华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轻轻拉了一下廖凡民的袖子，示意廖凡民到她的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秦玉华很快关上门，看着廖凡民，愁眉苦脸开口了。 “廖凡民，你去劝劝董事长，有三个股东要撤资，他们的股份折合一百万元，可他们要求公司给他们两百万，董事长在会上脾气了，说每年分红已经到位，现在退股，只能够按照原先出资的比例退还。” “秦姐，股东要求退股正常啊，公司现在要转型，股东不同意，那就只有退股了。” “那三个股东还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他们接手进出口代理权，如果公司能够将进出口代理权给他们，那他们情愿一分钱不要，完全退出所持的股份，这怎么行啊，想用一百万就获取进出口代理权，他们也太贪婪了。” 听到这里，廖凡民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的微笑。 廖凡民还存在担心，那就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转型不彻底，因为拥有进出口代理权，所以在进军房地产领域的时候，还在想着进出口贸易的业务，如果能够将进出口代理权转让出去，那是最好不过了。 看见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秦玉华有些着急了。 “廖凡民，你在想些什么啊，我和你说的可是关系到公司的最大事情了。” “秦姐，我知道，我这就去董事长的办公室。” “也好，董事长很信任你，你可要好好劝劝董事长。” 看见廖凡民进入办公室，贾云茂也没有开口说话，竟然拿起了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点燃了。 贾云茂没有吸烟，只是看着袅袅燃烧的香烟，以及冒出来的烟雾。 “廖凡民，秦助理告诉你会议的情况了。” “是的，听到秦助理说到会议的情况之后，我觉得董事长的机会来了，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否则等到股东明白过来，就不好操作了。” “你的意思是转让公司的进出口代理权吗。” “不错，从事房地产开，不需要进出代理权。” 贾云茂看了看廖凡民，微微摇头开口。 “第一，进出口代理权，是公司最为重要的资产，其价值不是随口能够说出来的，第二，你我还签署有一个协议，那一笔的贷款，也需要进出口代理权才能够处置，否则银行可以要求我们公司马上归还贷款。。。” “董事长，贷款的事宜我已经想过了，也就是一年左右的时间，既然部分的股东想要拥有进出口代理权，来换取他们的股份，那完全可以，就让他们拿着进出口代理权去做进出口贸易的生意，但他们必须成立新的公司，成为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下面从事具体业务的公司，而公司开出授权委托书，同意他们从事进出口贸易的业务，这样进出口代理权依旧是公司的，等到贷款的事情处理完毕，再将进出口代理权完全交给他们。” 还没有等到贾云茂开口，廖凡民接着说了。 “进出口代理权既然来之不易，那就不是些许的资金可以拿走的，股东不仅要拿出他们全部的股份，还要拿出一些资金，才能够拥有进出口代理权，我想董事长提出这样的要求，股东肯定是心愿的。” “一旦新的公司成立，本公司那些长期从事外贸业务的员工，也会到新公司去，这些人继续留在公司不合适，他们对于房地产业务完全不熟悉。” “董事长如此做，能够最大限度处理好与股东之间的关系，他们感激董事长的大度，而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也能够轻装前进，何为而不乐。” “既然都决定转型做房地产业务，那进出口代理权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了，董事长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第八十四章 留人 贾云茂沉默了好久，长长叹了一口气，终于再次开口。 “我不是特别在乎股东退股，依照公司目前的实力，他们就算是全部都退股，我都能够承受，可我最担心的不是股东，而是秦助理。” 廖凡民看着贾云茂，脸上也显露出来吃惊的神情。 看见廖凡民的神情，贾云茂再次叹了一口气。 “秦助理也不同意公司转型，认为转向发展房地产，风险太大，万一房地产行业一直低迷，则公司根本就无法维持，再说这么多年以来，公司都是在从事进出口贸易的业务，突然转向发展房地产业务，不要说秦助理，恐怕所有的员工都难以适应，这段时间公司上下都是人心浮动，我早就发现了。。。” 本来打算开口说话的廖凡民，选择了沉默。 看见廖凡民没有开口说话，贾云茂忍不住了。 “廖凡民，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董事长，有件事情我从来没有问过，但现在要开口询问了。。。”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贾云茂就开口了。 “我知道，你想知道秦助理的身份和背景，这件事情你从来没有开口问，我也从来没说，其实我相信你已经看出端倪，秦助理的业务水平并不是很高，但是在公司的地位很高，这有些不合适，其实光华公司那件事情之后，我就很想告诉你，但也有些担心，万一你知道了秦助理的身份，是不是会有其他的一些看法。” “你和秦助理之间的关系处理的很不错，我看在眼里，由衷的高兴，小星与秦助理之间的关系就是一般，所以后来我让小星跟随在我身边，减少与秦助理之间的联系。” “秦助理是刘副省长的妻侄女，因为这个特殊的身份，所以在公司的地位不一般。” “有关秦助理的身份，我希望你能够保密，绝不要泄漏出去，公司除开你我，其他人不知道，就连公司的股东都不清楚。。。” 廖凡民的确非常的震惊，这年月内陆的省份，很少有秦玉华这般身份的人，到公司做事情的，而且是民营的公司，不知道有多少的单位等着秦玉华去挑选。 “秦助理能够到公司来做事情，这里面有一段特殊的渊源。” 说到这里，贾云茂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贾云茂的目光已经变得平和。 “所以说，秦助理如果不能够继续留在公司，这样的损失我无法承受。” “董事长，我明白了。” 廖凡民的回答很简短，有一点他很清楚，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转型做房地产业务，更是离不开强有力的支持，就算是二十年之后，国内的房地产市场，依旧不是一个完全竞争的市场，而是一个以政策为主导的政府市场，如果离开了政府的支持，任何一个房地产公司都无法真正的支撑下去。 随着公司的转型，秦玉华的作用愈发的重要，不是说公司转型之后，就要走官商结合的道路，就要依靠行贿来发展，这条道路其实是行不通的，最终是要遭遇淘汰的，但是政府的支持绝对少不了，而秦玉华留在公司，今后所有业务，都能够得到事半功倍的支持。 所以秦玉华绝不能离开公司。 廖凡民回到了办公室，时间已经到十二点半，他没有感觉到饥饿，甚至不想去吃饭，熟知房地产今后发展规律的他，太清楚贾云茂内心的担忧了。 秦玉华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还在发愣。 “廖凡民，怎么了，这个时候还不去吃饭。” “秦姐，你也还没有走啊，我请你吃饭。” “算了，还是我请你，不吃西餐了，在外面随便找家餐馆吃饭，我还真的有些饿了。” 餐馆距离公司不是很远，里面的环境还不错，廖凡民和秦玉华两人选择了一个小包间。 “廖凡民，你和董事长说了一些什么啊。” “也没有说什么，董事长好像是下定决心，要转型做房地产开发的业务了。” “我觉得不好，公司一直都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已经很熟悉了，尽管这段时间生意不好，可总是有好转的时候，突然的转型做房地产，什么都不懂，需要从头开始，再说前几年那么多从事房地产业务的公司都垮掉了，大家都怕了，谁还做房地产的生意啊。” 廖凡民看着秦玉华，微笑着开口了。 “秦姐到公司多长时间了。” “前后有三年的时间了。” “那秦姐觉得董事长做事情究竟怎么样。” “我觉得董事长很厉害，这些年公司能够慢慢的发展，几乎都是董事长的功劳。” “那就是了，董事长这么厉害，这一次转型做房地产的业务，肯定也是深思熟虑的，这家公司是董事长一手创建起来的，肯定特别的珍惜，不可能看着公司垮掉，再说这段时间，很多外贸公司都停止了业务，要是国营的公司还不要紧，可要是民营的公司，根本支撑不下去，从去年的十月到现在，没有一宗的进出口贸易，长时间这样，恐怕等不到好转的时候。” “廖凡民，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觉得秦姐要相信董事长，相信董事长一定能够做好公司转型的事情，虽然我到公司的时间不长，但也看出来了，董事长最为倚重的就是秦姐，要我说啊，只要秦姐支持董事长，那公司转型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做好。” “你不是听董事长说什么了，来给我做工作的吧。” “秦姐，你说我会这样做吗，董事长会让我这样做吗。”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脸微微红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 吃饭之后，廖凡民和秦玉华直接来到公司。 距离公司放假的时间也不远了，就算是贾云茂想着让公司转型做房地产开发，可年前也没有办法办理各种证照了，何况公司股东之间还有纷争，这些纷争也是需要很好处理的。 这些事情不需要廖凡民插手。 两点钟，秦玉华进入了董事长办公室。 半个小时之后，秦玉华离开董事长办公室，脸上带着微笑。 很快，公司的几个股东也来了，进入董事长办公室。 廖凡民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自始至终，贾云茂也没有向那些股东介绍廖凡民。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贾云茂与几个股东走出办公室，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贾云茂的笑容有些勉强。 “廖凡民，坐。” 等到廖凡民坐下，贾云茂语气有些萧索的开口了。 “我采纳了你的建议，同意五个股东之中的四个股东撤资，他们得到了公司进出口代理权，他们的一百六十万的股金，全部归于公司，同时他们还拿出一百万的资金，也就是总计两百六十万的资金，购买了公司的进出口代理权，这样公司的股金就达到了六百万，其中我拥有的股金总数为五百六十万。” “我将兑现先前的承诺，从中抽出六十万，也就是注册资金的一成，计入你的名下，从今以后，你就成为了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牵涉到公司的大小事宜，我都会和你商议，这是公司章程的规定，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公司转型做房地产业务的决定，完全确定下来，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现如今公司已经没有进出口代理权，无法继续从事进出口贸易的业务，那就是华山一条路了。” “我不知道你和秦助理说了一些什么，不过先前我和秦助理的谈话，进行的很顺利，秦助理愿意留在公司继续做事情。” “年前公司还有几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包括员工的安置等等事宜，撤资的那几个股东，也是有本事的人，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成立公司，取得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授权，开始从事进出口贸易的业务，至于说他们彻底取得进出口代理权，还需要不短的时间，这一点他们也很清楚，但是年前他们的公司成立之后，会从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公司得到大量的业务员，让他们的新公司能够开始正常的运转。” “今天已经是腊月十八，公司本来是腊月二十四放假，我想了想，后面的事情，你也没有必要参与，明天我派车送你回家，回家去过年。” 说到这里，贾云茂伸手揉太阳穴。 “董事长，这么说公司年前也没有什么业务办理。” “没有任何的业务，年前注册房地产开发的执照也不大可能了，开年以后才能够办理，你留在公司没有任何的事情做。” “好，如果是这样，明天我就回家去了。” “到财务上去办理手续，领取二月份的工资，公司今年没有任何的奖励，你可要体谅，再说你已经是本公司的股东，就更要为公司考虑了。” 说到这里，贾云茂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这里面有几条香烟，带回去抽。” 回到办公室，廖凡民迅速开始收拾，其实他已经很想回家去了。 廖福贵也跟随廖凡民一同回家，乘坐公司的车到宜都市之后，转车回老家去。 第八十五章 年关 早上六点钟，廖凡民和廖福贵就出发了。 不到九点钟，轿车就抵达了宜都市，将廖福贵送到了长途客运站之后，廖凡民才离开，本来廖福贵可以从南华市长途客运站乘坐卧铺车直接回到老家去的，不过腊月十五之后，几乎就买不到车票了，宜都市的情况好一些，毕竟是地级市，没有那么多的流动人口，车票相对好买一些，不过廖福贵也没有买到当天的车票，需要在宜都市住宿一晚，第二天才能够乘坐长途车回家去。 不到下午三点钟，轿车进入了宣明市。 看见大街两边的房屋，廖凡民居然没有太多亲切和熟悉的感觉，对于他来说，南华市更加的熟悉和亲近，重生之前在南华市二十年的时间，早已经融入到这个城市。 司机将廖凡民送到民政局的门口就离开了，赶往樊都市，轿车上面还有不少的东西，都是需要送到樊都市去的。 元月十七号，腊月十九，星期六，廖凡民终于回家了。 大街上春节的氛围已经很浓厚，来来往往的人，熙熙攘攘，很多都是购买年货的人，大街两边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年货，九十年代年的味道是很厚重的，重生的廖凡民，再次见到这样的情形，有着太多的感慨。 廖凡民带回家的东西还是不少，两个皮箱，还有一个大背包。 “小民，回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看见两手提着皮箱，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包的廖凡民，徐文清连忙开门。 廖泽熙没有在家，廖凡瑶还在学校上课。 “妈，爸没有在家吗。” “唉，你爸做了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一天到晚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事情，星期六和星期天很少在家里休息，要么就是下乡，要么就是出差，这不，昨天刚刚出发，到樊都市去了，明天才回来，接着又要跟着领导到市里单位去慰问。。。” 廖凡民笑了笑，没有开口回答，越是到节假日，领导越忙，老爸身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跟随在领导身边，自然也要忙碌一些。 廖凡民洗完澡，刚刚回到客厅，就看见眼圈有些红的徐文清。 “小民，你也真是的，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你到南华大学去读书，家里没有给你寄去一分钱，我们已经过意不去了，想不到过年你还买这么多东西回家。。。” “妈，我也没有买什么，主要就是衣服，南华市的衣服比宣明市还是要多一些，我看着样式不错，就买回来了，过年总是要穿新衣服。” “小民，你真的懂事了。” 其实买这些衣服，耗费了廖凡民很大的精力，主要就是合身不合身的问题，好在廖凡民清楚父母以及妹妹的身高，到商场去买衣服的时候，请身材差不多的人帮忙试穿，看看大小是不是合适，至于说样式，那就说不准了。 廖凡民其实还想买更多的东西，考虑到交通不方便，才最终放弃的。 下午吃饭，就是徐文清和廖凡民两人，徐文清炒了好几次菜，廖凡民一边吃一边说菜太多了，吃不完，徐文清吃的不多，不断的给廖凡民夹菜。 回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主要的感觉就是两个字，随便。 这样的感受，在学校没有，在出租屋没有，在公司也没有。 家里的布置，已经按照廖凡民的建议改过来了，廖凡瑶的卧室改成了书房，廖凡民原来的卧室则改成了廖凡瑶的卧室，这样客厅就腾出来了，廖泽熙和徐文清偶尔也可以看电视，对廖凡瑶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廖凡民回家之后，自然是睡在书房的。 将腾空的皮箱放进了书房，廖凡民习惯性的看了看桌上。 桌上摆着一叠资料，，一个样子精巧的台灯，显然是廖凡瑶学习需要的。 廖凡民在公司的办公桌上面，有一台奔腾586的电脑，可以上网的，家里可没有。 现在还不能够购买电脑，尽管廖凡民有钱，因为电脑很有可能影响到廖凡瑶的学习。 回到客厅，徐文清已经打开电视机。 “小民，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妈，什么事情。” “市委办公室准备修建集资房，就在市委大院里面，房屋的面积有一百六十平，四室两厅，你爸爸有资格买，不过我很犹豫，集资房要三百多一个平米，买下这套房子，包括装修怕是要五六万块钱，家里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今后瑶瑶读书怎么办啊。” 廖凡民记得去年的谢师宴和升学宴，收到的人情大约是六万元，尔后他将从公司拿到的工资留下一万元，廖泽熙调整到市委办公室上班，得到的奖金是一万五千元，一共也就是八万五千元钱左右，不过这里面有开销，估计能够剩下七万多元，这笔钱肯定是存着的。 也就是说家里能够拿出来买房的钱。 “妈，这房子肯定要买，我们现在住的房屋，年代太久了，结构也不是很好，再说市委办公室修建集资房，外人肯定是买不到的，这样的机会可不要失去了。” 一边说，廖凡民一边拿过公文包，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三万元钱。 “妈，这是我在公司上班，年终的奖金，用来购买房屋。” “小民，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公司每月的工资多少啊。” “电话里我不是说了吗，我每月的工资有五千元，还有奖金，我已经留下了不少钱，下学期的开销足够了，而且我每月都能够领到工资，根本不缺钱。” “小民，工资这么高，这公司会不会有问题啊。” “没有问题，你不知道，公司还有每月收入更高的员工，做生意和上班不能比较。” 徐文清看着桌上的一叠钱，脸色变得严肃。 “小民，你可不要以为公司的收入高，就想着今后在公司做事情了，毕业以后还是要到机关单位工作，可不要想着什么做生意的事情，你爸和我都不会同意的。” “妈，我知道，在公司里面做事情，也就是锻炼，将来参加工作了，不至于什么都不明白。” “嗯，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贾天星的母亲周科长和我说过好几次了，每次她到宣明市出差，我们都会见面，她也坚决不同意贾天星将来做生意，还是要进入机关单位工作。” 廖凡民有些愕然，想不到周晓梅居然和老妈有不少的联系。 吃饭之后，廖凡民没有出门，陪着徐文清在家里看电视，同时也说说学校里面的事情，只是与程雅惠谈恋爱的事情，他没有说，毕竟不到十九岁，谈恋爱还是太早一些。 徐文清听的很认真，明显没有看电视。 廖凡民说了学校的事情，徐文清也说了家里的事情。 通过徐文清的讲述，廖凡民知道了，老爸廖泽熙在市委办公室做的很不错，与领导之间的关系很好，与下面的干部关系也不错，年终的时候，市委办公室发了八千元奖金，说起来廖泽熙得到了双份的奖金，徐文清本来还有些担心，得知所有调整的人，都是这样的情况，才没有说什么，不过廖泽熙究竟为什么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迄今为止，原因都没有弄清楚。 廖泽熙也感觉到奇怪，包括市委书记在内的领导，对他的态度都很不错，市委李书记好几次开会的时候，还表扬廖泽熙的工作做的很好，其实廖泽熙到市委办公室的时间不长，熟悉工作还需要有一个过程，工作不可能那么突出。 因为几次得到领导的表扬，市委办公室出现了不少的传闻，都认为廖主任留在市委办公室的时间不会太长，估计不要多久，就很有可能出任乡镇的主要负责人。 廖泽熙和徐文清倒是不大相信这样的传闻，毕竟出任乡镇的主要领导，那是需要一定资历的，也需要领导赏识的能力，主政一方与市委办公室的工作有着很大的不同。 徐文清讲述的过程之中，廖凡民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内心他已经明白，提拔老爸廖泽熙的，就是程振林，当然程振林不会直说，也不需要明说，只需要几句话语，宣明市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绝对明白程振林的意思。 所以廖凡民对于老爸廖泽熙仕途是看好的，老爸下一步不会到乡镇去，不会走那么多的程序，应该是留在市里，出任更加重要的职位，当然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提拔为县处级的领导干部，毕竟程振林是坚持原则的领导，否则也不可能出任江汉省的省长。 晚上十点四十五，廖凡瑶回家了。 看见廖凡民，廖凡瑶很激动。 廖凡瑶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本学期的四次月考，都是全班第一名，而且后面两次的月考，还是全校第一名。 班上选举班干部的时候，徐洪猛专门征求廖凡瑶的意见，廖凡瑶不愿意担任班干部，所以徐洪猛尊重了廖凡瑶的意见。 廖凡民专门拿出两千元钱，奖励廖凡瑶。 廖凡瑶倒是没有客气，毫不犹豫的收下了。 廖凡民回家的时候，带了四万元钱，给了母亲三万元，廖凡瑶两千元，还剩下八千元，过年开销是足够了。 第八十六章 唱片 接连两天的时间，廖凡民都睡了懒觉，而且几乎都没有出门。 重生快一年的时间，廖凡民还真的没有睡过什么懒觉，高三期间是不用多说的，进入南华大学，上课不可能睡懒觉，周六和周日需要到公司去上班，同样不能够睡懒觉。 市区愈发的热闹，已经到腊月二十二，距离春节越来越近，到市里来采购年货的农村人越来越多，机关单位不少干部职工也没有心思继续上班，加入到采购年货的大军之中。 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廖凡民的脸上带着舒心的微笑，他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绝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传递出来是过节的喜悦。 “亲爱的，你慢慢飞。。。” 歌曲声传来的时候，廖凡民愣了一下，这不是《两只蝴蝶》吗。 廖凡民急步走过去，出售唱片和VCD碟片的老板正在大声吆喝。 “新到的唱片，最新最好听的VCD唱片，欢迎前来选购。。。” 店铺前面的人很多，负责收钱的小妹满的手脚不停，一边需要收钱，一边还需要递过去唱片和碟片。 廖凡民看了看，这是一张尹健个人的专辑唱片，专辑的名字就是《两只蝴蝶》，包括《南山南》、《两只蝴蝶》和《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三首歌曲，全部都收录在唱片里面，廖凡民本来也准备购买的，只是拥挤的人太多，他看了看之后放弃了。 一切都在廖凡民的预料之中。 唱片公司是绝不会放弃商机的，《南山南》、《两只蝴蝶》和《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三首歌曲，都是好听的歌曲，制作成为唱片之后，一定能够赚大钱，尽管这年月盗版的事情比比皆是，不过能够首先推出唱片，唱片公司还是能够大赚一把的。 至于说尹健，相信通过这张唱片，名气将急剧上升，就算是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不能够取得最好的名气，也不影响出名了，再说有了这张专辑唱片，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的时候，不管是评委还是其他的选手，对尹健都是另眼相看的。 宣明市是内地的小城市，信息方面历来都落后一步，既然《两只蝴蝶》专辑唱片已经在这里开始销售，那说明大城市早就开始大规模的销售了。 廖凡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这三首歌曲都是他剽窃的结果，也不是自身原创，只能对原创者在内心说一声对不起了。 刚刚走到民政局的门口，一辆桑坦纳的轿车在面前停下来。 “廖兄弟，我找的你好苦啊。” 下车的居然是尹健。 廖凡民摇摇头，刚刚在大街上听见歌曲，回来就遇见了尹健，这一切也太不真实了。 “尹健，你怎么到宣明市来了，刚刚我看见了你的歌曲专辑，本来还准备买一张的，不过人太多了。” “廖兄弟，我是专门来给你拜年的，唱片公司买断了三首歌的版权，一个星期之前就付钱了，只是我需要参与唱片的销售，没有时间，等到我忙完之后，才知道你已经回家，这不，紧跟着就到宣明市来了。。。” 尹健的身边，有一个装扮时髦的女孩子，戴着一副墨镜。 还没有等到廖凡民开口，尹健就拉着身边的女孩子。 “廖兄弟，这是我女朋友小雪，小雪，这就是我时常给你说的廖兄弟，我唱片里面的《南山南》、《两只蝴蝶》和《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三首歌曲，都是廖兄弟写出来的，廖兄弟在南华大学读书，才貌双全，今后你可要尊重廖兄弟。。。” 廖凡民有些哭笑不得，尹健这样的介绍也太实诚了，哪里有给自身的女朋友如此介绍的。 “尹健，恭喜你，唱片发行之后，想必你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就没有多大问题了，嫂子，你好。” 廖凡民的回答很得体。 轿车开进了民政局的院子里。 看着娴熟操作轿车的尹健，廖凡民颇为感慨，也就是半年多之前，尹健还是宣明市帝豪歌舞厅的驻场歌手，有着不太高的收入，以及微薄的名气，现在不一样了，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一等奖，第一名，出了唱片专辑，收入猛增，在轿车还不多、远没有普及的情况之下，已经开上了现如今还不错的桑坦纳轿车。 家里没人，父母都在上班，廖凡瑶在学校上课。 尹健从轿车后备箱里面搬出一个纸盒子，扛着上楼。 放下纸盒，刚刚坐下，尹健就开口了。 “廖兄弟，这是唱片公司买断歌曲版权的钱，一共是三万元，你清点一下。” 廖凡民正在给尹健和小雪泡茶。 “尹健，不用着急。” 小雪一直都没有摘下眼镜，进屋之后也是四处张望。 这个动作被廖凡民发现了。 廖凡民的家境一般，毕竟是普通干部职工的家庭，在宣明市处于中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要说家里摆设豪华，远远谈不上。 对此廖凡民倒是不介意，特别是老爸廖泽熙大小是领导干部，如果家里摆设过于的豪华，会引发很多的非议。 不过小雪进屋之后的举措，让廖凡民隐隐的有些不舒服，至少这个女孩子不是特别懂礼貌，进屋之后至少需要摘下墨镜的。 简单几句话的寒暄之后，尹健站起身来告辞。 出了专辑唱片，尹健的事情肯定会多一些，通过简单的交谈，廖凡民已经知晓，《两只蝴蝶》专辑唱片，在南方的大都市销量非常好，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不过在北方尚未完全打开市场，尹健需要马上回到南华市，与唱片公司的人一道赶往北方的大城市，去推销《两只蝴蝶》的专辑唱片。 同时唱片公司已经开始为尹健量身打造下一张的唱片了。 廖凡民肯定是想着留尹健和小雪吃饭的，不过尹健解释他的确没有时间，今天必须赶回南华市，唱片公司的人还等着。 廖凡民没有勉强。 “尹健，你的事情很多，今天还要赶回南华市，我就不留你了，到南华市之后再联系你，有件事情我多嘴一句，我觉得你现在出唱片专辑，说到底都是为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做准备的，千万不要忘记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的事情，你如果在大奖赛上面获得了好的名次，那就有了雄厚的资本。。。” 尹健连连点头。 “廖兄弟，你说的是，我一直都记着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的事情，省文化厅已经通知我了，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五月初在北京中央电视台举行，要求我做好准备。” “那好，我提前祝贺你在大奖赛上面获取最好的名次。” 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小雪终于摘下了墨镜。 小雪长得的确是不错，看上去很清秀，而且有些不谙世事的味道。 尹健和小雪离开了，廖凡民看着轿车消失之后，才回到家里。 桌上放着的三万元钱，廖凡民没动，也没有清点，纸箱在客厅的角落。 廖凡民打开了纸箱。 四瓶茅台酒，四条软中华的香烟，还有一张装帧精美的VCD碟片，一张特制的唱片。 看着纸箱里面的东西，廖凡民笑了。 徐文清回家了。 “小民，桌上的钱是怎么回事，这些烟酒是哪里来的啊。” “妈，是我的一个朋友来拜年送的。” “你可不要瞎说，谁送这么多的礼物，三万元钱，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廖凡民苦着脸，只好如实说了。 得知廖凡民居然写了三首歌曲，徐文清大为吃惊，她毫不犹豫的散开了VCD碟片，放入到影碟机里面。 尹健的歌声飘荡在客厅里面。 “还真的是好听啊，小民，这歌真的是你写的吗。” “《南山南》、《两只蝴蝶》和《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三首歌曲是我写的，其余的不是。” “也就是这三首歌曲好听，其余的不好听。” 廖凡民笑笑，其余的歌曲肯定比不上这三首，要不然就是怪事了。 中午，廖泽熙和廖凡瑶都回家了。 廖凡瑶看着唱片，马上蹦起来，说学校里面好多同学都在说这张碟片，有些还是从南华市和宜都市带回来的，甚至有人专门问了廖凡瑶，里面几首好听的歌曲，词曲作者都是廖凡民，这个廖凡民是不是廖凡瑶的哥哥。 廖凡民在市一中的名气也是不小的。 得知三首歌曲的词曲作者都是廖凡民，廖凡瑶非常高兴，马上将装帧精美的碟片和唱片都收起来了，说是归她所有了。 特制的VCD碟片和唱片，肯定是有收藏价值的。 廖凡民提醒廖凡瑶，一定要收好，可不要随便送给同学了。 廖泽熙也非常的吃惊，想不到儿子还有这方面的特长，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过。 这次廖凡民回家，一共给了家里六万元钱，买房子是绝对没有问题了，装修房屋的钱都基本足够。 吃饭的时候，廖泽熙打开一瓶茅台酒，给廖凡民倒上了一杯。 父子俩举杯的时候，廖泽熙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廖凡民表现倒是平静，还有一些事情他没有开口说，譬如那一百二十万的存款，现在不能说，免得引发父母太大的诧异。 第八十七章 再遇 腊月二十四，市一中放假，各单位也基本放假。 廖泽熙依旧没有放假，年前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处理，要等到腊月二十七左右才能够休息，廖凡瑶虽然放假，可是布置下来的作业不少，也不可能真正休息，徐文清放假之后，就开始购置年货，包括回到老家之后拜年需要的各类物品等等。 唯有廖凡民没有多少的事情，廖凡瑶的功课已经不需要他来检查，人家的学习成绩远远超过他了，再说廖凡瑶是老师关注的重点，不可能有什么落下的功课。 廖凡民对于乡下的爷爷奶奶没有太多的印象，重生近一年的时间，他几乎就没有去过乡下，从小就跟随在父母的身边，在城市里面长大，仅仅是过年的时候才回到乡下去，对于农村的亲戚，也没有太多的感情。 而且在廖凡民的印象里面，乡下的爷爷奶奶好像在处理家庭内部关系的时候，也做的不是很好，老爸廖泽熙是家中的老大，承担了太多家庭的义务，爷爷奶奶还不是很满意，而幺叔廖泽兵得到了太多的疼爱，却依旧不满足。 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老妈徐文清内心不痛快，特别是廖泽熙在部队的那几年，徐文清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咬牙坚持，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帮助，这样的帐，恐怕不会轻易的忘记。 每年回家去过年，廖泽熙和徐文清呆的时间都不长，也就是两三天的时间，就回到了市里，而且前些年廖泽熙一直都是普通的干部，帮不上老家什么忙，每年回家也要遭受一些埋怨，弄得廖泽熙也不愿意回家了。 上一辈的事情，廖凡民不可能过问和干涉，只是觉得这样的家庭关系，怎么看都不舒服。 吃过晚饭之后，廖凡民决定出去走走。 已经是腊月二十六，还有两天的时间，全家人就要回到乡下去了，按照廖泽熙和徐文清的安排，本来是准备腊月二十九回家的，正月初三就回到家里，因为廖凡瑶的学习不能够耽误，乡下的条件不好，廖凡瑶不可能认真的做功课。 廖凡民提出了建议，还是腊月二十八回到乡下去，正月初三回家，在乡下的这几天时间，廖凡瑶不必总是做功课，可以好好歇歇，也需要劳逸结合，再说市委办公室的司机也要过年，如果人家腊月二十九还在接送单位的人，内心肯定是有意见的。 廖凡民的意见得到了采纳，全家人腊月二十八吃过中饭之后，回到乡下去过年。 日短夜长是冬日的特征，还不到七点钟，天色几乎黑尽了。 路灯已经亮了，可大街上的人还是不少，绝大部分的商铺都没有收摊，每年腊月这段时间，就是他们做生意最为重要的日子，赚到的钱几乎相当于全年其他时间的所有收入。 沿着大街，廖凡民慢慢朝着前面走去，没有目的。 气候很阴冷，一阵阵的北风吹过，就算是还在采购年货的人，脖子大都是缩着的。 “小玲，买的年货够多了。” “妈，爷爷奶奶今年都在我们家过年，糖果点心都要多准备一些。” “不用那么多，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吃不动这些东西，少买一些，还可以省些钱，你在北京读书，可不要太节约了，家里怎么都要支持你。” “我用不了那么多钱。” “傻孩子，怎么用不了那么多啊，妈这一辈子都是为了你。。。” 熟悉的声音传来，廖凡民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本能的想着避开，不愿意看见这两人，可惜的是，薛楚玲已经看见了走在前面的他。 “廖凡民，你也在逛街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马阿姨好，薛楚玲，你好，我回家好几天了。” “这几天我都在逛街，怎么没有看见你。” “哦，我一般都在家里，很少出门。” 马桂花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廖凡民，眼神里面充满了审视，刚刚廖凡民打招呼，她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开口说话。 倒是薛楚玲，脸上略微有激动的神情，但能够看得出来克制，到北京去上学半年的时间，薛楚玲的气质有了些许的变化，看上去更加的文雅。 薛楚玲准备走过来说话的时候，马桂花扭头看着薛楚玲，眼神明显就是制止的意思。 “廖凡民，你们准备在哪里过年。” “后天就回乡下去了。” “哦，你们什么时候开学啊，要是方便，我们可以一同乘车，我准备在南华市转车。” “还是算了，我们开学的时间可能差不多，其实你从宜都市乘坐火车更方便，再说在宜都市也能够很快买到火车票。。。”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马桂花开口了。 “说的是啊，小玲，你要是从南华市乘车到北京，火车票可不好买，在宜都市方便很多，你看你同学都知道，你还想着找不方便。” 薛楚玲脸上瞬间有了失落的神情。 廖凡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薛楚玲再次开口。 “廖凡民，《两只蝴蝶》和《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这两首歌曲，都是你写的吗，我看到词曲作者都是你。” “是我写的，都是帮忙给尹健写的，尹健参加了樊都市歌手大奖赛，拿到了第一名，参加江汉省电视歌手大奖赛，也拿到了第一年，五月份要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只是我没有想到，尹健居然出了唱片。” “真是你写的啊，太好听了，你可真的厉害，尹健的专辑里面，也就是《南山南》、《两只蝴蝶》和《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三首歌好听，三首歌都是你写的，我看啊，尹健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你。” 一边的马桂花，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廖凡民。 宣明市市区的面积不大，廖凡民的父亲廖泽熙被提拔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事情，马桂花当然是知道的，不过这也没有引发她多大的关注，毕竟女儿在北京大学读书，将来一定是留在大都市的，不可能回到宣明市来。 《南山南》、《两只蝴蝶》和《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这三首歌曲，马桂花也爱听，觉得很不错，曲调好听，歌词也很不错，就是其中的《南山南》显得太悲怆了。 能够写出这三首歌曲，先不说好听的话语，单是歌词就写的很好了。 “廖凡民，你还在读书，怎么就能够写歌了。” “马阿姨，我没有专门写歌，也就是平时听歌，跟着哼唱，无意之中写下了这些歌。” 廖凡民表现很低调，这倒不是他想着低调，而是这些歌曲本来就是剽窃的。 不过这样的表现，在马桂花和薛楚玲看来就不简单了。 很可惜，马桂花接着开口说话，让廖凡民额头上差点出现黑线。 “廖凡民同学，大学期间还是要好好读书，可不要做这些与读书无关的事情，你看我家的小玲，到学校去了之后就是读书，我可不准她做其他的事情，特别是那些情啊爱啊。。。” 廖凡民甚至懒得开口回答了，这种市侩的心理他领教过，就是看不得别人好，自家的儿女就是最好的、最棒的，从来不知道夸奖他人，哪怕别人做出了不一般的成绩，话语之间也是无情的否定和打压。 再说廖凡民与薛楚玲之间压根就没有明确什么情与爱的关系。 薛楚玲的脸有些红，看着马桂花。 “妈，你说什么啊，廖凡民能够写出这么好听的歌曲，就是本事。” 面对这索然无味的交谈，廖凡民已经不打算继续下去。 “马阿姨，薛楚玲，你们忙，我准备回家了。” 说完，廖凡民转身离开，脚步迈得很大。 薛楚玲看着廖凡民的背影，神情更加的失落，高三下学期的那一幕幕，她不可能很快忘记，回家之后听见《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这首歌，让她想到了高三下学期的那些事情，可是刚才廖凡民的话语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说明廖凡民写这首歌的时候，脑海里想到的肯定不是她。 “小玲，我们也回家了，我告诉你，上大学的时候就好好读书，将来找到好工作了，比什么都强，不要看廖凡民现在能够写出来歌曲，真正等到大学毕业了，找不到好工作，那就什么都不是，明白吗。” “妈，南华大学比北京大学差不了多少，廖凡民将来毕业了，不一定比我差。” “怎么说话的，南华大学怎么能够和北京大学比较，你就不要想那些没有用的事情，好好读书，将来找个好工作，妈还指望跟着你呢。。。” 廖凡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朝着市一中的方向走去。 刚才遇见了薛楚玲，他有短暂的激动，可开口说话之后，什么感觉都消失了，情绪变得异常的平静，而且见到薛楚玲的刹那，他脑海里面出现的是程雅惠的身影。 缘尽了就是如此，哪怕很长时间没有碰见，也没有多大的感觉，最多就是想起以前的一幕幕，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看上去甜蜜的回忆，恐怕也会逐渐的淡去，最终消失在记忆里面。 第八十八章 乡下 廖凡民还是很佩服老妈徐文清的，尽管对老家人的意见很大，可是准备的东西还是很丰盛的，吃穿用度全部都有，也封了好几个红包，几乎就装满了小车的后备箱，就连廖泽熙都感觉到东西太多了。 软中华香烟和茅台酒，自然是放在家里，腊月二十七，廖泽熙带着廖凡瑶去给徐洪猛拜年，送了一瓶茅台酒和一条软中华的香烟。 档次太高的烟酒，乡下用不着。 廖凡民倒是单独带了一条软中华的香烟，贾云茂给了他五条软中华的香烟。 按照廖凡民的收入，完全可以抽软中华的香烟，不过他还没有那么洒脱，不管如何，大学期间都不会购买软中华的香烟。 中午吃过饭之后，剩余的饭菜，全部都倒掉了，六天之后才会回家，到时候这些饭菜早就没用了。 徐文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廖泽熙、廖凡民和廖凡瑶坐在后座。 老家在红土镇苏家包村，距离市区不远，不到四十里地，道路的情况也不错，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够到达。 市委办公室的轿车送廖泽熙一行回乡下过年。 以往回老家过年，也是小车送的，这是市直单位的规矩，凡是回老家过年的，单位都会安排车辆接送，不管是领导干部还是普通的职工，这属于单位的福利待遇之一，倒不是廖泽熙的特殊待遇。 轿车很快抵达红土镇，都是柏油马路，不过从红土镇到苏家包村，就是砂石路了，道路有些窄，好在也平坦，车上的人感觉不到颠簸。 轿车停下的地方，是村里小学所在的位置。 下车之后，步行百米左右，就到了廖天贵的家。 廖凡民的爷爷廖天贵，曾经是村里的支书，后来年纪大了，不愿意继续做村干部，退下来了，不过在村子里还是颇有威信的，或许是当村干部的时间有些长，而且还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廖天贵也形成了不一般的气质，平时看上去总是很严肃，很少有笑容。 廖凡民的奶奶孙开秀，完完全全的农村妇女，一辈子就在操持家务，忙活田里和家里的事情，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刚过六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好像有八十岁了。 廖天贵的家曾经是一个大院落，如今一分为三，廖天贵、孙开秀与小儿子廖泽兵占据了中间和右边的两个院落，二儿子廖泽田则是占据了左边的院落。 弟兄之间早就分家，廖泽熙在市里工作，不存在回家，也就没有分得家里的什么财产，廖泽兵与父母一道生活，廖泽田则是单独在一边生活。 说是三个院落，不过院坝还是在一起，只是中间有一道小沟隔开。 廖泽熙和廖凡民两人提着和背着所有的东西，徐文清和廖凡瑶跟在后面。 司机不会留下来吃饭，人家也要赶回去过年，临走的时候，廖泽熙嘱托司机，正月初三的下午四点钟左右来接。 首先经过的是廖泽田的院落，廖凡民看见了站在院坝的廖泽田，连忙喊了一声二叔，跟在他身边的廖凡瑶也开口喊了，廖泽田听见之后，稍稍愣了一下，勉强笑着答应了。 廖泽熙看见廖泽田，也是客客气气开口打招呼。 徐文清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好像是微微的叹气。 跨过了院坝的小沟，就算是真正回老家过年了。 廖天贵坐在堂屋，看着廖泽熙等人走过来，没有出来，倒是孙开秀连忙迎出来。 廖凡民和廖凡瑶开口叫爷爷奶奶，廖天贵居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下廖泽熙有些火了，他对自家的儿女是非常看重的，要知道廖凡民考上了南华大学，已经是家族第一个才子，而且廖凡瑶学习成绩很好，今后很有可能考试北京大学，家里的一双儿女，就是廖家的骄傲。 “爸，小民和瑶瑶叫你呢。” “我听见了。” “我还以为你没有听见呢。” 或许是廖泽熙的语气有些重了，廖天贵终于站起身来，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小民和瑶瑶回来了，这些天在家里好好玩玩。” 几分钟之后，廖泽兵也回家了。 看见廖泽兵，廖泽熙的脸上没有笑容。 “老幺，爸妈年纪大了，家里的事情你要多照应，如果不打算出去打工，那就把家里料理好，什么事情都不做，每天吃现成的，还想着到市里去找事情做，怎么可能。。。” 廖泽兵倒是无所谓，对着廖凡民和廖凡瑶笑。 廖天贵看了看廖泽熙，开口说话了。 “老大，老幺年纪也不小了，你现在也是领导了，能够帮忙还是帮一帮，老幺想到市里去做事情，你给单位说说，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啊。。。” “爸，这些事情你不知道，工作没有那么好安排，老幺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到单位上去能干什么，家里的事情都不爱做，到单位上能够做事情吗。” 堂屋里顿时沉默下来。 还是徐文清开口了。 “老廖，少说几句话，孩子们刚刚到，也要好好歇息一下。” “是啊是啊，我去做饭，小民和瑶瑶想吃什么，我去做。。。” 廖凡民的头有些大，他隐隐记得老爸几兄弟的关系好像还不错，不过中间有些变故，老爸很少回家，好像对家里的意见也很大。 现如今廖泽熙已经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大小也是领导干部了，气质总是会不知不觉出现变化，气质的变化其实就是在家中身份地位的变化，想必以前这么说话，爷爷廖天贵一定是大怒，可现在居然忍住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在廖凡民看来，成家立业之后，各家就是照顾各家的事情，至于说亲戚之间的关系，必须要兼顾，但不可能以亲戚的事情为主。 廖凡瑶跟着徐文清上二楼去了，住的房间都在二楼。 堂屋里面剩下廖天贵、廖泽熙、廖泽兵和廖凡民。 尽管廖凡民的年纪不大，可已经满十八岁，也就是成年人。 廖天贵看了看廖泽熙和廖凡民，点燃香烟开口了。 “老大，今年还是要到老二家里去吗。” “当然要去，弟兄之间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走动，平常也没有什么往来。” “你，我说过好多次了，不要和老二来往，那个家伙不争气。” “争气不争气是老二自己的事情，我们是兄弟，过年的时候肯定是要相互走动的。” “好好，你不听我的，我也懒得说了，不过我可告诉你，老二不准进入我家的门。” 廖泽熙看了看廖天贵。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辈子让外人看笑话吗，自家就是这么几个兄弟，还不能够往来，父子之间也是不理不睬，老二当初不就是结婚的事情，没有听家里的意见吗，找了一个外地的，这算什么事情，现在看来，老二的媳妇也不差，至少能够将家里的事情打理好，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老是记着以前的事情，准备记到什么时候。” 廖泽兵看着这一切，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家里父亲有着绝对的权威，也是大哥回家之后，偶尔会开口劝劝，不过今年的情况好像不一样，大哥的口气硬了很多。 自家的兄弟，廖泽兵当然知道，大哥廖泽熙提拔了，到很重要的岗位了，就连村里的书记都羡慕的不一般，而且有关廖泽熙将要得到更进一步提拔的消息，也传到家里来了，再说侄子廖凡民考上了南华大学，那可是全国重点大学，廖凡瑶的学习成绩也非常好，如此情况之下，廖泽熙说话底气自然是不一般了。 当然，凭着大哥廖泽熙对家里的贡献，也能够说硬话。 廖天贵看着廖泽熙，脸色有些发白，手微微颤抖，但没有开口说话。 “爷爷，我觉得二叔应该回家团年，幺叔，你说是不是。” 廖凡民突然开口，让廖天贵愣了一下，他的权威仅限于子女之间，而且老大廖泽熙提拔了，身份不一般了，他已经不能够在廖泽熙面前发脾气，村里的书记说过，廖泽熙迟早都是市委市政府的领导。 至于说在孙辈的面前，特别是在廖凡民和廖凡瑶的面前，廖天贵一般不会发脾气，毕竟没有多少的接触，而且廖凡民考上了南华大学，出来参加工作肯定是在大地方，如果动不动就训斥廖凡民，恐怕廖泽熙也会大发脾气。 廖泽兵也愣住了，想不到廖凡民会提到他。 看着廖天贵和廖泽熙，廖泽兵还是没有敢开口。 廖凡民倒是无所谓，继续开口。 “我觉得老爸说得对，亲不亲一家人，爷爷以前做过村支书，如果家里的事情都摆不平，村里的人会怎么看，当面恭维，背后肯定议论。。。” “小民说的不错，爸，今年团年饭老二一家人必须要参加，你要是还记恨老二，那就让他给你跪下认错，已经是目前这个情况了，继续僵持下去不行。。。” 廖天贵看了看廖泽熙和廖凡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颤抖着慢慢站起身。 廖天贵的眼睛里面居然有了泪光。 “我的儿子，我怎么不想，可是老二太不争气了，这些年不种地，家里弄得一团糟，也不出去打工，两个娃娃就没有穿什么好衣服，没吃什么好东西，老大，你去给老二说说，他要是今后愿意听我的，那就过来认我，要不然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认他。。。” 第八十九章 变化 廖泽熙和徐文清带着廖凡民到老二廖泽田家里去了。 带给廖泽田的东西还是不少的，两个小孩子的新衣服，白酒香烟糕点等等。 进屋的时候，廖凡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堂屋有些乱，到处摆的都是衣物，胡乱的堆放，表弟和表妹脸上脏兮兮的，鼻涕还在脸上挂着。 廖泽熙的脸上倒是没有多少的表情。 廖泽田连忙搬出来椅子，用袖子擦干净，二嫂也从屋里出来，说是马上做饭。 二嫂是外地人，当年打工与廖泽田认识的，就直接带回家了，起初还是很勤快，可一直得不到廖家的接纳，二嫂也就心灰意冷，要不是因为两个孩子，恐怕早就走了。 “老二，弟妹，今年你们过去吃团年饭。” 廖泽田和二嫂两人看着廖泽熙，脸上的神色很是奇怪。 “不要这么看我，你们结婚也这么多年了，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的确受了不少委屈，爸的思想有些顽固，年纪大了你们也要理解，一会你们跟着我过去，给爸低个头，弟妹也要将家里的事情理起来，有关田地的事情，这次我回来彻底解决，该分给你们的一分不少，年后老二也要想着出去打工了，不挣钱两个小孩怎么办，今后读书哪里来的钱。。。” 廖泽熙说着话，徐文清站起身来，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了低着头的二嫂。 “老二，弟妹，这是一千块钱，你们拿着，好好将家里的事情料理一下，今后老二在外面打工挣钱，弟妹在家里种田照顾小孩，要说忙不过来，爸妈也可以帮忙带一下小孩子，都是一家人，不可能总是不往来，你们就算是遭受了委屈，难道还和爸妈去计较。。。” 廖泽熙说完之后，廖泽田沉默好一会，抬头看看二嫂。 “老大，大嫂，我听你们的。” 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廖泽田和二嫂收拾干净，两个小孩子也收拾干净，跟着廖泽熙一同过来了。 见到廖天贵的时候，廖泽田和二嫂同时跪下，拉着两个小孩子也跪下了，孙开秀连忙准备去拉，却被廖泽熙制止了。 廖天贵身体颤抖，走上前去扶起了孙子孙女，拉倒了自身的身边，接着扬起手，准备扇廖泽田的耳光，最终还是没有下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爸，想说什么就说，老二知道错了。” 廖天贵看着廖泽田和二儿媳妇，终于开口了。 “二儿媳，你起来，与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要跪着，当初你嫁进我们廖家，是我对不起你，初三之后，我到你们家去，见见亲家，这么多年都没有见面，说不过去，我这张老脸都没有地方放了。” 二儿媳跪在地上，哭出了声，却没有站起来。 “老二，你给我记住，要不是老大说和，我不想认你，从今儿开始，你给我好好做事情，撑起一个家，我不要你什么富贵，也不要你孝敬，让自家女人不吃苦，让小孩子能够读得起书，就可以了，今后你们两口子忙碌，我们可以帮忙带孩子，可你要是不争气，还和外面的人混，还去打牌，还去赌博，我打断你的腿。。。” “田地的事情，今年过年，老大做主，给你们和老幺分配，我和你妈年纪大了，也不会弄田里的事了。。。” 看见廖泽田还没有开口，廖泽熙有些着急。 “老二，爸都说了，你说说今后怎么办。” “爸，妈，我错了，以后听你们的话。。。” 农村的过年，与城镇有些不一样，哪怕是分家的儿子，一旦回家之后，那就是在父母家里吃饭，媳妇肯定是要做饭的。 廖家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徐文清回家之后不用做饭，都是孙开秀与廖泽兵的媳妇两人做饭，今年就更加热闹一些，廖泽田的媳妇也进入厨房做饭了。 下午六点钟，一家人终于坐在了一起。 廖天贵的情绪明显很好，主动倒了一杯酒，廖泽田还有些不习惯，不过说了一会话之后，情绪也放开了，毕竟是一家人。 吃饭的时候，廖天贵说了一些话，要求廖泽田今后要怎么做，以及初三以后到亲家去走动的事情，需要准备礼物，人家养大了姑娘，嫁到了廖家，怎么也要表示感谢的。 廖泽熙主动开口了，说是负责联系车辆。 吃饭之后，廖泽兵带着廖凡民和廖凡瑶在外面去转一转，其实也就是在农田周围看看。 廖泽兵的年纪不大，比廖泽熙要小十多岁，还不到三十岁，性格相对活泼一些。 “小民，南华市是大城市吧。” “算是，城市比较大，不过建设不是很好。” “瑶瑶，我听说你学习成绩很好，将来是要上北京大学的。” 廖凡瑶笑了笑，没有开口说话。 廖泽兵也无所谓，看着廖凡民继续开口了。 “我也想出去打工，小民，你说我在南华市能够找到工作吗。” “幺叔，你怎么不想着到南方去打工。” “不行，村里人说南方的骗子多，好几个去打工的都上当了，回家的时候一分钱没有，差点就要讨饭了。” “也不一定，主要就是找到熟人介绍。。。” 说到这里的时候，廖凡民的心里突然动了一下，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马上就要转型，开始房地产的开发，而房地产开发，需要有固定的建筑公司，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不可能直接从事建筑事宜。 还没有等到廖泽兵开口，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幺叔，村里有会建筑活计的人吗。” “有，我都帮别人盖过房子，做过一段时间的泥瓦工，只是现在外面盖房子的不多，好多出去打工都是在电子厂，听说工资不高，还很辛苦。” 廖凡民有些无语，看来廖泽田是家里的老幺，还是没有吃过多少苦，这还没有出去做事情，就害怕吃苦，怎么可能赚钱。 廖泽田是长辈，廖凡民当然不好怎么说。 乡村的夜晚特别的安静，也能够让人很快平静下来。 洗脚之后，廖泽熙让廖凡民陪着他在屋外走走。 廖泽田的堂屋里灯还亮着，廖泽熙和廖凡民走过去的时候，看见廖泽田和老婆两人正在收拾屋里，他们没有打扰，默默的走过去了。 “小民，老幺下午和你说了一些什么。” “幺叔想出去打工，问我南华市有没有很好的地方。” “哦，要是可能，你帮忙物色一下，在南华市有合适的地方最好。” 廖凡民看着老爸廖泽熙，有些吃惊，先前老爸不是说要求幺叔留在家里好好做事情吗。 “小民，今天的事情你都看见了，家里以前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可就是闹得不可开交，你可能对爷爷有意见，觉得爷爷想法太偏激了，不过我能够理解，你爷爷以前是村支书，自尊心特别强，教育了别人一辈子，总想着自己的儿女争气，我去当兵之后，你爷爷将希望寄托在老二的身上，谁知道老二真的不争气，依照你爷爷的脾气，怎么可能忍受，所以就闹僵了，老幺更不要说，从小就没有吃苦，不可能有多大的出息。” “老幺的婚事，你爷爷也操碎了心，快三十了才结婚，这样的情况下，你爷爷自然是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的。” “这些年，你妈对我的支持特别大，我是家里的老大，付出自然是很多的，不管自己家里怎么困难，都是要给父母钱的，我一辈子感激你妈，你妈虽然嘴上有意见，有时候心里也不痛快，但该拿的还是坚决拿出来。” “这样我在家里才有底气，看见不好的事情敢说出来，今年的情况更不一样了，你考上了南华大学，成为家族的第一个重点大学生，你爷爷其实是非常高兴的，在村子里都是昂着头，他知道家族有出息了，我的工作变动之后，这一切更是顺理成章了。” “回家之前，我和你妈商议过，准备彻底解决家里的矛盾，你妈也是同意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出现的局面，我没有料到，我很高兴，希望家里的矛盾能够彻底解决。” “你二叔和幺叔都是要出去打工的，老幺的媳妇也怀孩子了，今后家里的开销更大，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挣不到多少钱，如果老二和老幺不能够出去挣钱，家里还是难以维持，没有钱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你是家里的长孙，也是家族的希望，农村人看重的就是这一点，谁家有出息的小孩子，谁家有吃公家饭的人，在农村都是长脸的，这么多年过去，虽然你爷爷没有做村支书了，可在村里还是有威望，说话还是有人听，其实依靠的就是家族的支撑。” “今天你开口说的话，让我很吃惊，那样的场合你能够开口，而且说的很好，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我想，今后踏入社会了，你也能够很好的应对。” 。。。 腊月二十九，廖泽田接众人到他家去吃饭。 廖天贵带着家里所有人过去了，还带过去一些熏制好的猪肉。 再次进入堂屋的时候，廖凡民瞪大了眼睛，一夜之间，堂屋收拾的干干净净。 第九十章 团年饭 腊月三十，下午三点钟，团年饭。 廖泽田的媳妇以及廖泽兵的媳妇两人在厨房里面忙碌，徐文清本来也准备到厨房去的，可被孙开秀拉住了，一盘盘的菜端上了桌子，十来人围在桌子边，看着热腾腾的饭菜。 酒和饮料早就准备好了。 廖凡民负责放鞭炮，这也是团年的习俗，大年三十这一天，鞭炮声一直不断，哪家开始团年，就要放鞭炮。 点燃了鞭炮，廖凡民没有马上回到屋里，看着鞭炮炸响。 回家过年这几天，廖凡民的感触很多，二叔家里本来是乱糟糟的，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二婶做的饭其实很好吃，味道也很不错，可以前恐怕不会做，作为女人，嫁入到廖家之后，没有得到认可，自然是心灰意冷，二叔就更不用说了，可能有了自暴自弃的打算。 廖凡民切身感觉到了，只有自己争气，在家中才有话语权，而家中也必须有这样一个顶梁柱，才可能和睦，如果老爸廖泽熙不能够被提拔，如果自己没有能够考上南华大学，也许今年过年的氛围就完全不一样。 总之一句话，家和万事兴，今年春节家族发生的变化，恐怕也预示着，这个家族今后将愈发的兴旺。 表弟和表妹跑出来了，小孩子喜欢鞭炮，看看还有没有落下的鞭炮。 廖凡民连忙拉住了表弟表妹，转身进入屋里，从里屋拿出了一封鞭炮，给了两人，两个小孩子拿着鞭炮，欢天喜地。 全家人都上桌了。 首先拿起筷子的当然是廖天贵了。 廖天贵面前摆着一个碗，他从桌上夹了几著菜，往面前的酒杯里面倒了一些酒，接着站起身，端起酒杯，将酒杯里面的酒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默默看着这一切。 这是敬给廖家祖先的酒菜。 再次坐下之后，廖天贵开口了。 “都吃菜，团年饭要尽情的吃，要吃饱吃好。。。” 众人首先举杯，给廖天贵和孙开秀敬酒。 接下来，就是身为长孙的廖凡民敬酒了。 廖凡民端起了酒杯，走到了廖天贵的面前。 “爷爷，孙儿给您敬酒，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 廖天贵一面端起酒杯，一面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廖凡民。 接下来是廖凡瑶，廖凡瑶端起的是饮料。 在后面就是廖泽田的两个小孩子了。 敬酒的次序是依次来的，廖凡民接着给奶奶、二叔、二婶、幺叔和幺婶等敬酒，同样得到红包。 廖凡民敬酒之后，廖凡瑶和两个小家伙就跟着来了。 红包得到不少，不过不可能有很多钱。 农村的条件本就是不是很好，不可能给很多的压岁钱。 晚辈敬酒之后，廖天贵端起了酒杯。 “老大，老大媳妇，我敬你们一杯。” 廖泽熙连忙端起酒杯，徐文清也端起了面前的饮料。 “老大，老大媳妇，这些年你们给家里做的贡献，我全部都记得，你们可能认为我偏心，不心疼你们，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们的条件最好，老二和老幺都不争取，只能够依靠你们，要不然这个家就完全垮了，老大现在当领导了，更是我们家里的骄傲，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当领导了千万不要伸手，不该拿的绝对不要拿，做人堂堂正正。。。” 一杯酒喝下去，廖天贵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灿烂的笑容。 “廖凡民，倒上酒，我敬你一杯。” 廖凡民连忙倒酒，端起杯子站起身来。 “廖凡民，你是家里的长孙，考上了重点大学，是家里的骄傲，为家里争了光，你比你爸有出息，在学校好好读书，将来留在大城市，这样我们廖家也就有在大城市的人了，我这一辈子都很少出门，将来你在大城市工作了，我和你奶奶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廖凡民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酒，他感觉到心里酸酸的，这大概就是血浓于水吧。 团年饭的气氛很好，廖泽田喝酒最多，也最为爽快，不管是谁敬酒，几乎都是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 廖泽兵的兴致也被调动起来，拿着酒瓶挨个的敬酒。 廖泽熙到底稳重一些。 一直到下午的五点钟，团年饭才结束。 廖泽田喝的有些多，被扶着到里屋去休息。 吃饭之后，女人开始收拾，廖天贵带着廖泽熙等人到旁边的屋里去烤火。 农村里面烤火都是烧的木柴，没有电炉，更不会有天然气。 看见廖泽兵走进屋子，廖天贵开口了。 “老幺，去看看老二怎么样。” 廖泽兵点点头，知趣的离开了，屋子里就是廖泽熙和廖凡民。 “老大，我们打算初四到老二媳妇的娘家去，你说我们带什么东西好。” 廖泽熙叹了一口气，其实按照规矩来说，当初廖泽田结婚之前，廖天贵就要到女方父母家去，只是当年廖泽田自作主张，激怒了父母，所以一切从简。 空手到老二媳妇娘家去肯定不行，不过家里的条件一般，可能拿不出来多少钱。 廖凡民站起身，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廖天贵看了看廖凡民，没有开口说话。 “妈，有件事情。。。” 廖凡民将徐文清拉到了屋外，将刚刚的事情说了。 徐文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廖凡民打开了挎包，从里面拿出一叠钱，递给了徐文清。 “妈，这是三千元钱，你去给爷爷，这么大的事情，要是没有钱肯定不行，我看老爸很为难，也就是钱的事情，没有必要那么在乎。” “小民，这件事情怎么能够让你拿钱啊，要拿钱也是你爸和我想办法。” “没什么，我这里还有一些钱，开学之后就可以领工资，至少是五千元。” 廖凡民将钱塞给了徐文清，拉着徐文清往烤火的屋里去。 看着徐文清进入到烤火的屋里，廖凡民转身离开了，这样的时候，他就没有必要进去了。 十多分钟之后，廖天贵走出了屋子，脸上带着笑容，廖泽熙和徐文清跟在身后。 廖泽熙看了看廖凡民，眼睛里面露出赞赏的神情。 春节联欢晚会的必定要看的，虽说家里的电视机不是很大，不过一大家人围坐在一起看电视，气氛还是很不错的。 廖凡民对春节联欢晚会没有太大的兴趣。 孙开秀带着老二媳妇和老幺媳妇去了厨房，晚上还要准备宵夜，这一次，徐文清也跟着过去了。 表弟和表妹对廖凡瑶很依恋，一直都跟随在廖凡瑶的身边，他们甚至将身上的鞭炮拿出来给廖凡瑶。 廖泽熙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两人再次走出屋子。 山村里面的鞭炮声还是响个不停。 “小民，是你叫妈妈拿钱给爷爷的吗。” 廖凡民点点头，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拿的都是你的钱吧。”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廖泽熙，再次点头。 “小民，你比我想象的懂事，知道要妈妈拿钱给爷爷，你爷爷接过钱的时候，手在抖，眼泪都差点落下来了，你爷爷知道我们家里拿出来的钱太多，知道我为难，要是你妈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可是你妈拿钱就不一样了。” 廖泽熙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看着前方。 “爸，我也是觉得家里今年的条件好了很多，拿出来这些钱不算什么，爸是家里的老大，很多责任也该承担，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爸出钱能够让家里化解矛盾，怎么也是值得的。” “小民，我有你这个好儿子，真的满足了。” “爸，你可不要这么说，瑶瑶比我还要厉害，一定能够考上北京大学的。” 。。。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 徐文清出现在后面的时候，廖泽熙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老徐，今天真的是感谢你，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不要说我了，其实我听小民说的时候，心里也不痛快，那三千元钱是小民拿出来的，家里总是用小民的钱，我也不舒服。。。” “呵呵，儿女争气，你应该高兴啊。” 看着徐文清擦眼角，廖泽熙连忙开口了。 这一幕让廖凡民非常感慨，但也有些尴尬。 “爸，妈，去看电视吧，要不然爷爷奶奶也要出来了。” 农村里面春节的习俗还是坚持的，比如说大年三十，就一定要守夜，最好是一整晚不睡觉，就算是想睡觉，也要等到十二点之后。 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之后，廖凡瑶就聚精会神的看电视了。 照顾表弟表妹的事情，自然落到了廖凡民的身上，两个小家伙看不进去电视，嚷嚷着要放鞭炮，廖凡民带着两个小孩子在外面放鞭炮。 很快廖泽兵也出来了，跟随一起放鞭炮，这让廖凡民很吃惊。 很快廖凡民就释然了，农村没有多少的娱乐活动，也没有多少的事情可做，要么就是种田，要么就是在家里发呆，宣明市不是什么发达的地方，农村里没有赚钱的机会，这样的情况下，廖泽兵的无聊也是可以想象的。 想到了这一层，廖凡民觉得可悲，这恐怕是很多农村都存在的情况，只有社会真正进步了，这样的情形才会慢慢的消失。 第九十一章 家和万事兴 让廖凡民万万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也要跟着到二叔媳妇的娘家去。 廖天贵、廖泽熙以及廖凡民三人前往廖泽田媳妇的娘家，廖泽田一家人自然也是要去的，廖泽熙联系了市委办公室的一辆中巴车，来回需要三天的时间。 其实廖泽田媳妇的娘家，也在江汉省，只不过属于宜都市管辖的某个县。 礼物准备很充足，两个猪头，四个猪蹄子，烟酒和糕点，还有两千元钱。 这样的礼物，在农村已经很不错了。 廖泽田的媳妇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悉心的照料两个小家伙，她当然知道，大哥以及侄子的身份都不一般，这次跟着到她娘家去，也是为娘家争光。 中巴车开了足足五个小时。 中巴车到了村口，暂时等待，廖泽田的媳妇下车了，首先回答家里去报信。 廖天贵的神色显得紧张，这也难怪，这么多年时间了，一直都没有来拜访亲家，还不知道亲家是什么态度。 一路上廖凡民仔细观察了，这一片地方很穷，比苏家包村要穷很多，也难怪二婶就算是遭受了委屈，也能够留在廖家，如果家里条件好，怕是早就走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村子里响起了鞭炮声音。 一帮人出现在村口，其中一个中年人走向了中巴车，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人是二婶的哥哥，代表家里前来迎接众人。 中巴车终于启动，开进村子里。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车子停下来，已经无路可开了。 众人下车，走了大约五分钟时间，终于看见了一间土墙屋。 二婶站在院坝里，双眼通红。 廖天贵的脸上带着微笑，廖泽熙的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廖凡民则是努力的背着两个猪蹄。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再次响起。 一个年纪有些大的老人走过来了。 自我介绍之后，众人才知道此人是村支书。 廖天贵脸色微变，马上开口自我介绍了。 当廖泽熙和廖凡民的身份被介绍之后，村支书的脸色迅速变化，扭头大声开口，说是来贵客了，赶快准备。 两个老人终于走出了屋子，这就是廖泽田的丈人和丈母娘了。 礼物被摆在了院坝里，包括粘在喜帖上面的两千元钱。 二婶的哥哥看见这些礼物，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 两位老人的脸上，也勉强出现了笑容。 廖泽熙给了村支书一包软中华的香烟。 村支书忙不迭的给两个老人介绍，最后还特别强调，两个老人的女儿是掉进福窝子里面去了，今后的日子一定很好过的。 穿着新衣服的两个小孩子被带上前来，他们有些畏惧，看着两个老人不敢开口，还是廖泽田的媳妇过来，抱着两个孩子，他们才开口叫人。 芥蒂也就在两个老人看见小孩子的时候开始慢慢化解了。 廖泽田走过来，与媳妇两人站在一起，给两个老人磕头。 两个老人走过来，亲自扶起了他们，这算是承认这个女婿了。 廖泽田身上带着几十个红包，见到媳妇娘家的亲戚，每个都是要给红包的。 看见廖泽田有些红的脸，以及颤抖的手，廖凡民禁不住苦笑，估计廖泽田有些舍不得。 每个红包里面都是二十元钱，在农村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二叔，该发红包了，人家都等着呢。。。” 廖泽田终于醒悟过来，从身上掏出红包，给媳妇娘家每个亲戚分发红包，小孩子都不能错过。 有不懂事的小孩子，拿到红包之后，马上打开，发现里面是两张十元的钞票，这些钱自然被大人毫不留情的没收了。 两位老人也看见了，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倒是廖泽田的媳妇，脸上的神色说不清楚，肯定是心疼这些钱的。 现场的每个人都发了红包，廖泽田的手里还有还几个红包，他媳妇走过来，毫不客气的拿过了所有的红包，揣进裤兜里面了。 樊都市和宜都市说话的口音差别不大，全部都能够听懂。 廖天贵很快与亲家说话了，不过一会的功夫，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了笑容。 饭菜的香味已经开始飘荡出来，到了这个时候，廖凡民还真的有些饿了。 娘家人已经开始安排睡觉的地方，家里来了贵客，肯定是要用最好的被子和被单的。 廖凡民被关注的程度是最高的，重点大学的大学生，整个村子里都没有，而且到村里来了，没有一点架子，面对大人小孩的时候，都是面带笑容，也能够说上一些话。 吃饭的时候，廖天贵自然是坐上席，娘家的父亲也是坐在上席，与廖天贵两人并排，廖泽熙坐在左首，他的身边是村支书，廖凡民则是在右首，娘家哥哥坐在他的身边。 女人不会坐这一桌。 众人全部举杯喝过一杯酒，第二杯酒倒上之后，廖泽熙举杯站起身来了。 “这杯酒我代表廖家说几句话，老二媳妇到我们廖家之后，因为我家老二不争气，吃了一些苦，也导致我们两家一直没有往来，我在这里表示歉意了，今天来就是专门赔礼的，我是家里的长子，老二和老二媳妇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心里的疙瘩，今天借这个机会，让二位老人放心，您家的女儿到我们廖家，一定能够过上好日子，老二今后要是敢不争气，不让婆娘娃儿过上好日子，我们也不会饶了他，老二家里有什么困难，我们也一定会帮助的，村书记，今天就请你帮忙做见证了。。。” 村书记连忙也端起酒杯，站起身来。 “廖主任说的这话我相信，您是领导，说话一言九鼎，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吃饭之后，廖天贵和亲家两人聊天，廖泽熙则是和村书记聊天，唯独廖凡民没有什么事情，应该说这些人与他之间还是有距离的，毕竟文化层次不一样，见识更是不一样。 农村的情形大同小异，看一个地方是不是富裕，只要看村子里的房屋就知道了，中巴车经过的不少地方，大都是土墙屋，这就说明这个地方很穷，条件不好。 二婶的哥哥陪着廖凡民，在村子的四周走走看看。 仅仅过了三个小时的时间，下午的饭又安排好了，二婶早就活过来了，忙着张罗，脸上也带着笑容。 按照规矩来说，这次廖泽田带着礼物到媳妇的娘家来，媳妇娘家也应该是给一些回礼的，不过廖天贵和廖泽熙都不在乎，有没有回礼都无所谓。 下午吃饭的时候，不少的目光是看向廖凡民的，这让廖凡民很是奇怪。 吃饭之后，廖泽熙和廖凡民在村子里闲逛，没有要其他人陪着，村子本来就不大，不可能迷路。 看着廖泽熙脸上哭笑不得的神情，廖凡民更加奇怪了。 “爸，有什么事情啊。” “唉，我都没有想到，老二媳妇的娘家也太热心了。” “热心是好事情啊，要是人家不理不睬，那才不好受呢。” “你知道什么啊，老二媳妇娘家人问你结婚了没有，要是没有结婚，他们给你介绍村里最漂亮的姑娘。。。” 廖凡民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发黑。 “那肯定不行。” “还用你说啊，肯定不行，我告诉他们，你还在上大学，不能够谈婚论嫁。” 晚上依旧是安排宵夜，不过已经没有外人，村书记已经回家去了。 廖天贵的情绪很好，一直都和亲家在聊天，两人谈得来。 吃饭间隔的时间太短，廖凡民根本没有饿的感觉，顶多就是喝一些酒，吃几口菜，饭是不会碰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廖凡民终于感觉到了，二婶的家境的确一般，睡觉的屋子里黑漆漆的，墙壁全部都是黄土，甚至没有用石灰粉刷，窗户用塑料蒙着，也不知道玻璃是不是破了，睡的床铺尽管已经换了棉被，但是还是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样的环境之下，想好好睡觉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廖凡民才迷迷糊糊的睡觉。 一大早，廖凡民就起身了。 洗脸水和簇新的洗脸帕已经准备好，新的牙刷已经漱口杯也准备好了，这让廖凡民不好意思，农村有农村的淳朴，尽管条件很差，可是人家已经尽最大力量招待了。 一整天的时间，廖凡民都没有什么事情，无非是到时间点吃饭，廖泽田和媳妇则是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大概是去拜访其他的长辈和亲戚，两个小孩子也带去了。 一直到下午的五点钟，廖泽田一家人才回来。 廖天贵一整天都是和亲家聊天，廖泽熙也陪着，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话说。 天黑了，廖泽熙再次带着廖凡民，在村子周围闲逛。 周围依旧有鞭炮声，以及狗叫声。 “小民，看样子你有些呆不住了，明天早上就回家去了。” “爸，没什么，反正都是为了家里的事情。” “是啊，其实来的路上，我是很担心的，换位思考，如果我们家里遇见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给好脸色，老二媳妇的娘家人还是淳朴，这么快就原谅了。” “爸，这次你要是不来，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 “说的是，你不来也没有那么简单，所以说家和万事兴，这都是家族的力量，尽管说起来有些老套了，可老一辈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第九十二章 重用 回家之后，廖泽熙和廖凡民穿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部都换了，的确有一股味道，徐文清闻到这股味道直皱眉头，连声说老二媳妇娘家的条件也太差了，这说的倒是实话，老家虽然也是农村，但是收拾的很干净，绝没有什么味道。 从腊月二十八，一直到正月初六，几乎都是在乡下，廖凡民有不少的感慨，乡下的条件的确不好，农民还很苦，不过这些事情，他倒是不会放在心上，毕竟这些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情，不需要他这个大一的学生来考虑，就算是考虑也没用，重生的廖凡民还没有那么高尚和自大，来关心这些事情。 按照市直单位的规定，正月初七就要上班了，不过正月十五之前，没有谁会真正将心思放在工作上面，可学校不一样，正月初七市一中高三年级正式开学，正月初十高二年级正式开学，只要开学了，高中生就没有休闲娱乐的时间了。 廖凡瑶的学费早就准备好了，因为不需要负担廖凡民的学费和生活费，家里这几个月的开销还是很宽裕的，购买市委办公室开年准备修建的集资房的事情，早就定下来了，开年之后就要去交钱，廖泽熙和徐文清两人商议的时候，徐文清一再嘱托，钱不要一次性的交齐，看看单位上的人是怎么交钱的，而且交钱的时候还要叫苦，说是想办法到处借钱才凑齐的。 廖凡民听的直摇头，但也不会开口说话，毕竟这是实际情况，九十年代末普通家庭拿出来近五万元钱，难度是很大的，工资只有那么多，一年能够存上几千元钱算是很厉害的，有钱单位的干部职工还好一点，差的单位干部职工更穷，一年到头几乎存不到什么钱。 相比较来说，廖泽熙的单位好一些，不管是民政局还是市委办公室，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徐文清的就差一些了，干休所是清水衙门，没有任何的来源，家中只有两个人拿工资，两个学生，一个上大学，一个读高中，都是需要大量的钱开销，如果一下子拿出来近五万元买房子，肯定会引发诸多议论的。 正月初八，廖泽熙回家，脸上带着笑容。 市委办公室集资房建设的事宜已经定下来，推掉原来的一栋两层的办公楼，修建两栋集资房，每栋一个单元，六层，一共是二十四套房屋，每套房屋的面积一百六十个平方左右，每平方的价格是三百二十元，总计价格是五万一千二百元。 房屋是四室两厅的构架，全部都是灌注，建筑商已经确定下来，质量可以保证。 包括市委领导，也报名购买了集资房。 房屋的楼层是按照职务进行分配的，廖泽熙分配的是b栋四楼，可以说是最好的楼层。 开工的时间已经确定，正月十五之后就开始动工，要求在半年之内交房屋，房屋外部全部都是乳胶漆，水电全部接到门口，门窗全部安好，其余的装修自己负责。 徐文清也很高兴，谁都想着住大房子，而且是四室两厅的房屋，今后家里来客人，也不用着急了，最为关键的是，家里不用为钱着急，已经准备了六万元钱。 廖凡民的感慨更多，市委的集资房，他记得很清楚，当年回家的时候，偶尔到其中一家去打麻将，当时感慨屋子好大，很气派，而且是假复式的房屋，看上去很舒服，当然那个房屋，老爸老妈是没有份享受的。 现如今情况变化了，父母也可以住进气派的房屋里了。 这是重生之后再一次出现的变化。 爷爷奶奶家里的变化，自己家里的变化，自己的变化，让廖凡民有着太多的喜悦，虽说这些变化，可能不是那么耀眼，但都是实实在在的变化，重生之后如此的拼搏，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不仅仅是自身，还包括家人。 家里前来拜年的人不多，虽说廖泽熙已经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但不是主要负责人，依旧属于给领导服务的类型，所以不会有多少人来拜年。 廖泽熙也不习惯谁来拜年，乐得清静。 正月十五之前，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工作也不忙碌，毕竟市直单位的干部职工几乎都在休息，每天到单位也就是点卯，之后就陆续回家去了，市委市政府领导是清楚的，这个时候他们就是想着做事情，下面也缺乏人手。 不过，正月的时候，市委大院还是有些忙碌的，谁都知道，开年之后一般都是调整人事的时候，市直单位以及乡镇的人员会有一些变动，尽管说调整的范围不可能很大。 居住在民政局，不可能听到多少的传闻，廖凡民也没有在意这些方面的事情。 正月初十，廖凡瑶开学了，廖泽熙也突然变得忙碌了。 宣明市人事调整的时间突然提前了，正月十四要召开市委常委会，专题研究人事调整的事宜，廖泽熙是市委办公会副主任，而且是跟随分管干部的市委李书记的，自然也要跟着忙碌，尽管不大可能知晓人事调整的方案。 廖凡民本打算正月初十之后就前往南华市的，到公司去上班，不过打电话询问的时候，贾云茂说不必过早到公司去，公司转型很多的手续需要办理，正月十五之前无法到区里和市直部门办理，还是要等到正月十五之后。 所以廖凡民也不着急了，在家每天可以睡懒觉，什么都不想，好好的歇息，一旦到了南华市，这样的好日子就不存在了。 闲下来的时候，廖凡民也想给程雅惠打电话，他知道程雅惠家里的电话，不过最终还没有打电话，毕竟是家里的电话，如果是程振林或者罗玉华接电话，廖凡民可不知道怎么说。 年纪还是太小了，开年之后也就是十九岁的年纪，这个年纪谈恋爱，说出去还是不好听，家长也不会同意。 正月十三，廖泽熙很早就回家了。 还没有正式上班的徐文清很是奇怪，询问廖泽熙怎么了，这几天都是这么忙碌，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就回家了，再说明天就要召开市委常委会，专门研究人事调整的事宜。 尽管徐文清不大关心这些事情，不过民政局的院子里还是有议论了，说到了人事调整的事情，今年的人事调整之所以提前，大概是往市委跑的干部太多了，让市委领导也有些顶不住，所以本年度的人事调整就提前了，正月十五之前干部调整到位，正月十五之后安心上班。 这样的议论也有道理，如果正月十五上班之后，市直单位负责人以及乡镇负责人还在想着调整的事宜，每天到市委大院去，也是不可能很好抓工作的。 廖泽熙解释说市委李书记全天都在组织部，与组织部的负责人商议调整方案，他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可以回家。 正月十四，上午九点，市委召开常委会。 廖泽熙很早就到单位去了，尽管是专门的人事调整的市委常委会，可谁知道领导会不会临时有事情，如果有事情找不到人，那就是办公室工作的失误了。 十点钟，家里的电话响了。 徐文清接电话，仅仅嗯了一声，就没有开口说话。 很快，徐文清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连声开口询问是不是真的。 放下电话之后，廖凡民发现徐文清的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妈，什么事情，是不是老爸再次调整了。” “是啊，你爸到市政府办公室去了。” “真的吗，老爸本来就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到市政府办公室去，那只有当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了。” “小民，你怎么知道的。” “我哪里知道，我这是推断，老爸总不可能到市政府办公室去当副主任。” 徐文清看着廖凡民，好一会才开口。 “小民，你好像对干部调整的事情蛮清楚的。” “当然，南华大学就这么上的啊。” “别得意，你爸一会就要回来了，刚刚打电话说下午要参加干部大会。” “这么快啊。” “下午不仅要开会，还要到市政府办公室去上任。” 看见徐文清走向厨房轻快的身影，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这个职位很特殊，是市政府党组成员，可以代表政府做出一些决定，但又是正科级的领导，不过谁都知道，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接下来肯定出任市委市政府领导，差一些的出任副市长，运气好的直接出任市委常委。 只要担任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今后肯定就是县处级的领导干部了。 廖泽熙四十二岁，几乎可以断定在四十五岁之前可以出任县处级的领导干部。 十一点半，面容稍微严肃的廖泽熙，回到了家里，关上门的时候，他的脸上出现了灿烂的笑容，不到一年的时间，先是出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接着出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在外人看来就是坐火箭了。 明显得到了重用，廖泽熙当然是高兴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廖泽熙没有喝酒，下午还要参加干部大会。 第九十三章 感慨 新官上任三把火，尽管是正月十五，不过出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的廖泽熙无法休息，他需要到新的单位去熟悉情况，更要熟悉自身的工作职责。 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是政府的党组成员，需要直接为市长和副市长做好相关的协调工作，同时也要负责协调市直单位的工作，虽然只是正科级的干部，却在某些时候代表市政府。 廖泽熙工作进入忙碌状态，徐文清早就适应，无非是家里的事情多做一些，好处也是有的，那就是单位更加关照她，工作安排很少，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可以放在家中。 正月十五元宵节，狮子龙灯以及灯谜等活动，会吸引大量的人到大街上去。 廖凡民也不例外，这些传统的文化活动，在他的脑海里面已经很模糊，南华市基本没有这些活动，而十多年之后，宣明市这样的活动也不多见了。 吃过晚饭之后，廖凡民出门前往广场而去，市文化馆在广场专门举办了灯谜晚会。 廖凡民不会猜灯谜，这曾经是他最为沮丧的事宜，看着那些谜语，他苦思冥想的时候，人家早就猜出来，还解释的头头是道。 去参加灯谜晚会，倒不是想着猜什么灯谜，而是感受节日的气氛。 市一中居然不放假，学生照常上课。 其实与廖凡瑶交谈的过程之中，廖凡民已经察觉到了，因为上一次的高考，宣明市一中夺取了全地区的第一名，成为了其他高中、包括樊都市一中关注的对象，学校领导感受到了压力，自然想着保住这个荣誉，争取接下来的高考成绩更好。 想要提升学生的成绩，自然就是少放假了。 廖凡民还听廖凡瑶说了，樊都市一中已经明确态度，不允许学校的学生转学到宣明市一中，甚至还想着联系相关部门，让那些已经转学到宣明市一中的学生回到本校读书。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转学意味着学籍档案也转走，与原来的学校没有任何关系了。 正月十六一大早，廖凡民就要乘车前往南华市，南华大学正月十七正式开学上课。 下一次回家，肯定是放暑假，而且什么时间还说不准，公司转型做房地产开发，在楼市低迷的时候不会有太多的事情，可在廖凡民的印象里面，国内的房地产将在夏季迎来重大的转折，一系列的政策都会出台，而出台这些政策的原因，正是因为亚洲金融危机，促使中央决定扩大内需，拉动消费。 广场上人的确很多，灯谜晚会已经开始。 红色的小纸条粘贴在绳子上面，每张小纸条就是一个灯谜，广场的南面专门设立了兑奖处，猜灯谜的人，觉得自己猜中了某张纸条上面的灯谜，就会取下这张红纸，直接到兑奖处，说出谜底之后兑奖，如果说出的谜底是错误的，则这张红色纸条会被工作人员再次粘贴到绳子上面。 广场上尽管人很多，但整体显得安静，毕竟猜灯谜需要思考，大声咋呼没有作用，再说谁也不会将猜到的谜底告诉他人的。 可以看见不少人手中已经拿着奖品，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继续关注绳子上面的红纸条。 奖品也就是寻常的牙膏牙刷以及手帕之类的，猜灯谜的人倒不是在乎这些奖品，而是体味猜到谜底的快乐。 猜灯谜是一项非常古老的传统了，能够考验人的智慧，能够准确猜到谜底的人，也是周围人羡慕的，认为你有本事有学问。 廖凡民在广场的外围转悠，他压根不想去猜灯谜，免得丢人现眼。 “廖凡民，好久不见了，你也来猜灯谜啊。” 廖凡民转身，居然看见了何耀武。 高考结束之后，廖凡民就没有见过何耀武，也不知道何耀武高考的成绩究竟如何。 “何耀武，你来也猜灯谜吗。” 何耀武的嘴上叼着一支香烟，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但不是罗素素。 廖凡民与何耀武之间的纷争，过去很长时间了，这件事情廖凡民几乎遗忘了，那都是年少轻狂惹出来的事情。 “我不会猜灯谜，就是过来看看，南华大学马上就要开学了吧。” “明天上午走，后天开学。” 廖凡民看了看何耀武，没有主动开口询问，何耀武肯定没有考上重点大学，这个时候主动询问对方，就有炫耀的成分，而且人家也不会高兴。 “我在樊都市职业技术学院读书，这位是我的同学，我们还有十多天才开学。” 何耀武倒是爽快，主动说出在职业技术学院读书，看样子高考的成绩也很糟糕。 “廖凡民，你碰见过罗素素吗，我们在一个学校读书。” 廖凡民的额头出现一丝黑线，看样子这个何耀武，还是不大明白事理，他们俩人之间就是因为罗素素，才起了那么大的纷争，现在开口提这件事情，不是很合适。 “今年没有见过，去年上学之前倒是见过一次。” “可惜啊，罗素素是越长越漂亮了。” 廖凡民看了看何耀武身边的女孩子，好像没有什么反映，看样子两人没有谈朋友，要不然何耀武也不会当着女孩子的面提及罗素素。 “女大十八变，肯定是越长越漂亮了。” 何耀武掏出兜里的香烟，递给了廖凡民一支。 廖凡民很自然的接过了香烟点燃。 何耀武朝着旁边走了几步，避开了女孩子，廖凡民自然也跟着走过去。 “廖凡民，我想请你帮个忙，我还是想追求罗素素，不过你要是有意思，我就绝不开口，我想你是南华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是瞧不起罗素素的。。。” 廖凡民恨不得给何耀武一个巴掌，这小子真的还没有长大。 何耀武的父亲在市公安局工作，好像被提拔为副政委了，也算是领导干部，估计何耀武到樊都市职业技术学院去读书，没有想到学习的事情，整天脑子里想的就是泡妞。 这样的男人，今后怎么可能撑起一片天。 “何耀武，你要是想着追求罗素素，那就自己努力，关我什么事。” “你要是对罗素素没有意思，就帮我说和说和，你不知道，罗素素在学校总是念叨你，说你们是最好的同学。。。” 廖凡民有些忍不住了，拍了拍何耀武的肩膀。 “何耀武，好歹也到职业技术学院去读书了，长进一些，罗素素要是愿意和你交朋友，那是你的福气，人家要是不愿意，想什么办法都没辙。” “不是这个意思，廖凡民，你可不要还记着高中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这次我是真的想追求罗素素。。。” 廖凡民看着何耀武，暗暗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何耀武那位强悍的母亲，见到今天这样的情形，会有什么感想。 “何耀武，你说的事情我无能为力，罗素素想和谁谈朋友是她的事情，我不可能干涉，如果你足够努力，让罗素素看的上你，你们自然有缘。” 说完这些话，廖凡民与何耀武说再见，转身离开，他的余光看向了依旧在不远处等待的女孩子，隐隐为这个女孩子可悲，看来何耀武这辈子恐怕会惹下不少的情债。 走在大街上，廖凡民抬腕看了看电子表，还不到八点钟，时间有些早。 廖凡民的脑海里面出现了罗素素的身影，记得与何耀武发生冲突之后，他急于想和罗素素撇清关系，那个时候想到的就是薛楚玲，不想让薛楚玲误会，想不到高考之后，薛楚玲考上了北京大学，态度出现了变化，而罗素素仅仅是进入樊都市职业技术学院读书，还在学校里面提到了他。 一个人的命运，往往在小的时候就能够看出端倪，薛楚玲与罗素素两人，现在看来无法比较，薛楚玲上了北京大学，罗素素在樊都市职业技术学院读书，一个是顶尖的大学生，一个是高职高专，傻子都知道薛楚玲有着很好的前途，罗素素只能依靠打工谋生。 可未来两人的命运，未必就固定下来了，薛楚玲的智商相当高，但是情商远远不及罗素素，而一个人在社会上是不是能够很好的立足，情商占据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如果没有程雅惠，让廖凡民在薛楚玲和罗素素两人之间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罗素素，而且就算是没有女朋友，廖凡民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薛楚玲。 有些东西，廖凡民能够看透，爱情这东西，容易让人昏头，产生什么拯救和改变的心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想着用爱情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最终是头破血流，自己也要陷进去。 廖凡民几乎断定了，薛楚玲今后肯定会栽跟头，不管是感情上还是工作上，有着马桂花那么市侩的母亲，而且在母亲的面前不能够坚持自身的想法，吃亏是早晚的事情。 罗素素就不一样了，有着充足的情商，可以弥补学识的不足，让其在社会上很好的立足。 想到这里，廖凡民禁不住摇头，他感觉自己过于的超脱了，好像是云端之中的人，用冷眼看着这世间的一切。 第九十四章 担心 （感谢带雨梨花1957的再次打赏，拜谢了。） “廖凡民，卢布对美元的比价的确提升了一些，现在是7比1的比价，可是我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啊，好像俄罗斯中央银行准备出手了。。。” 廖凡民仔细看着贾云茂递过来的材料，显得有些疲惫。 一大早坐车出发，抵达南华市长途客运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急忙到学校去报到，想不到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寝室和出租屋，奥迪轿车就到了学校门口，廖凡民只能够上车前往公司，肚子有些饿，更多的是长途奔波的疲倦。 不过一旦投入到工作状态，廖凡民就是聚精会神。 贾云茂关心一千万卢布贷款的事宜，这很正常，其实廖凡民也关心，只是高度关注亚洲金融危机之后，他已经笃定这次的金融危机会朝着预定的方向发展，后面的过程就不需要继续耗费心力，毕竟公司已经开始转型，准备进军房地产。 “董事长，我认为这很正常，您忘记韩国的前车之鉴了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韩国政府也曾经关注和支撑，最终还是失败，可俄罗斯的力量不一般，哪里是韩国能够比较的，你想想，金融大鳄在香港不也失败了吗。” “董事长，您别担心，香港的背后是国家的支持，要不然也垮掉了，俄罗斯不一样，看上去很庞大，不过90年就遭遇重创，迄今为止根本还没有恢复元气，只不过还有一些老底子，您想那些金融大鳄，如果不看中目标，他们会轻易出手吗。” “那你的意思是。。。” “我认为，俄罗斯不会轻易屈服，这场较量不过刚刚开始，远没有达到高潮，较量的初期，俄罗斯国家银行出面，温控卢布的价格和股市，应该会产生一定的效果，不过这样的温控，不可能坚持很长的时间，毕竟实力不足是最大的后患，一旦俄罗斯国家银行支撑不住了，卢布的价格将会出现雪崩的下滑。” “廖凡民，你这是不是危言耸听啊，金融大鳄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廖凡民看着贾云茂，闪现一丝苦笑的神情，看样子贾云茂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压根不是很关注国际局势，也就是国家之间的博弈。 “董事长，我可以肯定，对于俄罗斯出手的，可不仅仅是金融大鳄。”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说的是啊，这么好的机会，连我们都想着占便宜了，欧美怎么可能错过，我也一直都奇怪了，你说东南亚那些国家，金融危机之前，一片笙歌，实力强悍，可是这场危机横扫，马上就跌入了低谷，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够翻身，我每每听到公司老板跳楼自杀的消息，心里就不好受，毕竟我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了，能够体会他们绝望的感受。” “董事长，做生意就是这样，如果不能够预见危险，不能够有准确的判断，盲目投入或者盲目扩张，垮掉是迟早的事情。” “说得好，明天我就准备开始去跑手续了，我专门咨询了一下，也不是很复杂，相信一个月之内能够办好所有的手续。” “董事长，要说没有别的事情，我准备回学校去了。” 贾云茂挥挥手。 “等等，还有重要的事情没说，你不用着急，事情说完之后，公司的车送你回学校。” 廖凡民无奈，其实他已经很疲倦，压根不想谈公司的事情。 “廖凡民，公司的员工只剩下六个人，其余人全部都到飞亚公司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毕竟公司的员工习惯做外贸生意，压根不熟悉房地产的业务，所以他们不愿意留下来，人少了，公司的压力小了很多，我想，在公司的业务没有走上正轨之前，你也不需要这么辛苦的跑来跑去，就等我的通知。” 廖凡民甚至没有抬头。 “公司的名称暂时不变动，免得需要动的东西太多，而且还牵涉到进出口代理权，员工的工资肯定是下调的，毕竟还没有开展任何的业务，所有员工的底薪调整为两个档次，一个档次三千元，一个档次一千五百元。。。” “董事长，我不经常到公司，就拿一千五百元的标准。” “不行，你和秦助理都是三千元的标准，也只有你们两人是这样的标准，小星只能拿一千五百元的标准。” “这个，我是不是拿的多了一些。” “一点都不多，和你的本事比较起来，你拿少了，再说你是公司的股东之一，这些事情我都需要和你商量的。” “董事长，公司管理的事情我不懂，是真的不懂，您直接做决定。” “好，小的事情我来考虑就可以了，不过牵涉到公司的大事情，你还是要考虑的，这段时间我就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建筑承包商的问题，如果公司从事房地产开发，必定要联系固定的建筑承包商，我去咨询了一下，好多人都说没有必要，我们只要能够拿下建筑的项目，随时都可以找到建筑承包商。。。” 廖凡民的眼睛里面射过一丝的寒芒。 不能说贾云茂短视，毕竟房地产开发还处于低谷的时期，真正的房地产开发业务尚未展开，贾云茂不可能预计到今后房地产的大发展，现如今所谓的房地产开发，其实还是联系相关的单位，承包具体每一栋楼房的建筑，公司从中抽取费用。 说到底，公司属于中介的性质。 廖凡民心目之中的公司，绝非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董事长，我觉得不妥，既然公司转型做房地产开发，那就需要搭起来高端的架子，如果仅仅局限于每一个具体的业务，从中抽取费用，公司不可能有多大的发展，还不如折回去做进出口贸易的生意。” 贾云茂倒是没有吃惊，看着廖凡民，没有说话。 “公司要朝着高端的方向发展，就必须有固定的建筑商，而且是资质和实力都雄厚的建筑承包商，公司与他们的合作是长期的，这样房屋建筑的质量才有保证，而且公司将来着眼点，就是南华市整体的房地产开发业务，甚至是国内的房地产开发业务，公司的起点不能太低，否则机遇真正的来临，会猝不及防。。。” “廖凡民，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样做需要大量的钱财投入，如果前期的投入太多，却没有得到预期的收益，那公司将怎么维持。” “董事长，公司业务没有进入大发展的时期，每个人可以身兼数职，贾天星和我都可以担任多个部门的负责人，秦助理也是一样，架子搭起来了，等到业务真正展开了，再行招募员工，这完全可行。。。”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脸微微红了一下。 耐得及寂寞，这是做生意必备的素质和要求，如果公司时时刻刻都想着忙不过来，时时刻刻都想着大笔的资金进账，一旦生意出现疲软，就顶不住，这样的公司不可能有长远发展。 与廖凡民之间的交谈，早就属于牵涉公司长远发展的商讨，很多时候以及很多方面，贾云茂觉得自己的眼光不如廖凡民，也不知道廖凡民这一身的本事和能力来自于何方。 贾云茂完全感觉到了，随着公司的转型和发展，今后需要依靠廖凡民的地方将越来越多，很多重大的决策和决定，恐怕都要和廖凡民商议。 商人就是商人，有着敏锐的目光，贾云茂决定拿出六十万元，算作是廖凡民的股份，可不是心血来潮做出的决定，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信任不是无缘无故建立起来的，几个月时间过去，廖凡民的所作所为，留给贾云茂的不仅仅是惊艳，更是惊喜。 “好了，看来我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公司目前只有六人，开销也不是很大，还能够维持一段时间，资金方面暂时没有太多的问题，如果不和你商议，我甚至都准备搬家了，六个人哪里需要这么大的办公地方，还好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 在学校门口下车之后，廖凡民稍稍思索了一下，扭头走向了出租屋的方向。 廖福贵果然在出租屋里面。 “廖哥，想过今后盖房子的事情吗。” “想过，只是我不是很会，其实我们村里很多人都会盖房，基本都会泥瓦工，但都是修建自家的房子，没有多高的要求，从来没有在城里建过房屋，也不敢想在成立修建房屋。” “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城里修建房屋，与村里有不一样的地方，不过也绝不是天地之间的差别，其实建房子大同小异，手艺终归是手艺，天干饿不死手艺人，只要不断改进，最终什么样的房屋都敢修建。” “廖凡民，还是你厉害，说出来的话我听着就是那样，我说不出来，年前你就给我说过，要我注意修房子的事情，这次回家去，我也问了问，村里盖房子的很少，大部分都到南方去打工了，如果他们不愿意到南方继续打工，回来肯定会和我联系的。” 廖凡民点点头，他的思绪已经飞到了老家，不知道二叔廖泽田和幺叔廖泽兵是不是有所准备，一旦上面的政策出现变化，房地产发展的黄金时代将很快来临。 第九十五章 情人节 大学校园总是新兴事物最快传播的地方，出于对外界事物的渴望，大学生能够接受和传播外来的事物，九十年代末，社会上很多人还不知道每年的二月十四号是西方的情人节，大学里面的情侣，已经开始过这个后来情侣之间必过的节日。 很巧的是，开学的第二天就是情人节。 情人节对于大一学生和部分大二的学生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们之中谈恋爱的人很少，可对于大三和大四的学生，却已经很重要，他们之中的情侣，是必定要过这个节日的。 就算是南华市，鲜花市场也不是很多，花店更是少得可怜，而且大都分布在商贸繁华的汉南区，尽管情人节这一天是周六，但也很少有大学生情侣愿意乘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到汉南区，仅仅是为了采购玫瑰花。 吃西餐更是奢望，凭着大学生的生活费，如果硬着头皮去吃西餐，估计一个月的生活费告急，如果没有了生活费，现在的大学生可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 爱情重要，可吃饭更加的重要。 所以情人节这天，最为热闹的还是校园的“英语角”以及校外的餐馆。 物质基础决定一切。 开学当天见到程雅惠的时候，廖凡民是真的心疼了，程雅惠足足廋了一圈，甚至能够看见脸上的颧骨，脸上的神色也很不好。 程雅惠见到廖凡民之后，带着哭腔埋怨，说廖凡民整个的假期都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到樊都市去，她在家里时时刻刻都等着电话，实在忍不住了，也想着给廖凡民家里打电话，可少女的羞涩和矜持，让她不敢打这个电话，有时候晚上想到廖凡民，就躲在被窝里哭。 这让廖凡民大为震惊，他想不到程雅惠如此的痴情，要说假期期间，他也偶尔想到程雅惠，但绝没有这么伤心，更不会哭泣和吃不下去饭。 难道程雅惠的父母程振林和罗玉华就什么都没有发现，就从来没有过问吗。 男女之间对于爱情和感情的侧重度不一样，大部分的情况是，谈恋爱期间，男人将感情看作生活的一部分，女人则将爱情看作了全部。 二月十四号，星期六。 一大早，廖凡民就在操场里面等候了，他还没有大三和大四的学哥那么毫无顾忌，在女生寝室的外面等候女朋友。 公司没有什么事情，贾云茂正在办理各类的证照，今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廖凡民都不需要着急到公司去，至于说领取工资的事宜，还在三月五号，更不用着急，交过学费之后，廖凡民手头还有四千多元钱，压根不着急去领工资。 面对程雅惠的痴情，廖凡民决定补偿，好好的补偿，在他的内心，慢慢要认定非程雅惠不娶了，尽管说程雅惠的家庭不一般，尽管说将来两人之间可能会遭遇到阻碍。 依旧是穿着红色羽绒服的程雅惠，快步的朝着操场的方向而来。 时间还早，操场上几乎就没有什么人。 廖凡民握住了程雅惠的手，凑到了嘴边哈气，程雅惠的手很冷，脸也是红扑扑的。 “小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早上看见好多人在楼下等着，我还觉得奇怪呢。” “今天是情人节。” “难怪那么多人在楼下等着啊。” 程雅惠一时间还没有明白过来，抬头看见廖凡民之后，脸一下子就红了。 “小惠，今天我带你去吃西餐，怎么样。” “好啊，可我听同学说了，吃西餐好贵的，要花不少钱。” “没什么，花钱算什么，主要是将小惠的身体养好，是吧。” 这样的话语，对于不到二十岁的程雅惠来说，杀伤力是很大的。 程雅惠的脸上很快出现了笑容，挽着廖凡民的胳膊朝着校门口走去的时候，一脸的陶醉。 内心里面，廖凡民将程雅惠当作了小妹来呵护，尽管说他们的年龄是差不多的，不过心理年龄完全不一样，廖凡民的睿智和成熟，绝非同龄人能够比较。 因为是周六，因为过情人节的风俗尚未在内地传播开来，所以公交车上面的人不是很多，廖凡民和程雅惠上了公交车之后，找到后面的座位坐下了。 公交车里面没有空调和暖气，有些冷飕飕的感觉，廖凡民很自然的伸手，挽住了程雅惠的肩膀，程雅惠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顺势靠过来，头靠在了廖凡民的右肩。 公交车里面的乘客，没有谁关注这一幕，现在的小年轻，早就很开饭了，大街上手挽手走路根本不算什么。 也有几个年纪大的乘客，看了看廖凡民和程雅惠，眼睛里面的神情不对。 廖凡民才不在乎，等于没有看见。 乘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下车的时候，程雅惠依旧紧紧挽着廖凡民的胳膊。 尽管已经在南华大学读书一个学期，不过程雅惠对于汉南区不是很熟悉，南华大学在汉北区，同学邀约出去闲逛的时候，也很少到汉南区，毕竟学生还是以学习为主，很少到商贸繁华的汉南区采购物品。 看着身边小鸟依人一般的程雅惠，廖凡民内心有了冲动的感觉，他很轻亲一下程雅惠，不过这样的念头很快压下去了，两人的年龄都不大，能够挽着胳膊在大街上行走，就算是突破了常人的看法，进一步的发展暂时不要想。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家鲜花店的前面。 鲜花店里面有一些顾客，但不是很多。 程雅惠看见鲜花店的时候，眼睛瞬间就亮了，女孩子肯定是喜欢花的。 “老板，玫瑰花怎么卖。” 。。。 程雅惠的手中拿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她当然知道玫瑰花代表的是什么意思，能够在情人节这一天收到玫瑰花，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无疑是最幸福的。 廖凡民的脸上也带着笑容，一朵玫瑰花尽管只要五元钱，可代表的意思不一般了，当然带着程雅惠到鲜花店来选购玫瑰花，这样的作态若是放到十多年之后，无疑会遭遇到女孩子的训斥，必须首先买好玫瑰花，情人节的这天送给喜欢的女孩子。 让廖凡民有些尴尬的是，程雅惠坚决只要一朵玫瑰花。 其实走出鲜花店之后，廖凡民才明白其中意思，程雅惠还是害羞的，如果捧着一大束的玫瑰花，在大街上回头率是非常高的，免不了遭遇到诸多的议论。 进入西餐厅，坐下之后，服务员递上了菜单。 西餐厅的人不少，南华市尽管在很多思潮方面比不上北京上海等地，可也是大都市。 看见菜单上面的价格，程雅惠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这让廖凡民感觉到吃惊，他本以为，程雅惠的家境不一般，对于钱不会有太多的概念，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程雅惠好像对价格很在乎。 廖凡民暗暗感觉到幸运，程雅惠表现出来的态度，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家教很严格，程振林作为领导干部，对于子女的要求是很严格的，没有因为自身不一般的身份和地位，让子女也有着天然的优越感。 程雅惠迟迟没有点菜，廖凡民很自然的拿起了面前的菜单，看着程雅惠开口了。 “服务员，介绍一下餐厅的拿手菜品。。。” 程雅惠没有吃过西餐，樊都市还没有西餐店，看着菜单上面那些花花绿绿的图片，程雅惠感觉到的是吃惊，菜品的价格很高，而且看上去也不好吃。 服务员其实认识廖凡民，西餐厅主要就是依靠回头客支撑，这年月喜欢吃西餐的人太少，廖凡民来过几次，服务员早就有印象。 听见廖凡民开口，服务员稍稍愣了一下，不自觉的开口了。 “牛排不错，意大利面条也不错。。。” “那好，就来两份牛排，六成熟，来两份意大利面条，再来两份苏打水。。。” 服务员转身离开之后，程雅惠看着廖凡民。 “哼，你肯定来过，要不然点菜没有这么熟悉。” 廖凡民的额头上出现了汗滴，程雅惠很聪明。 “的确来过，都是和贾天星来的，你也知道他老爸开公司，有钱。。。” 尽管程雅惠很聪明，不过陷入到兴奋的情绪之中，智商自然会下降，听见廖凡民的话语，她也就没有开口了。 走出西餐厅的时候，程雅惠瘪着嘴。 “哼，一点都不好吃，还这么贵，快三百元钱了，要是在学校外面的餐馆，可以吃好几顿了。。。”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本来想解释一下，不过他很知趣的没有开口。 进入商场之后，程雅惠的兴致很快被调动起来，爱逛商场是女孩子的天性。 足足三个小时的时间，廖凡民毫无怨言的陪着程雅惠逛商场，也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他发现程雅惠尽管喜欢很多的衣服以及装饰品，但从没有沉湎其中，有些好看的衣服，仅仅看了价格，转身就离开了。 足足三个小时的时间，程雅惠没有买任何东西。 上公交车的时候，廖凡民恨不得将程雅惠抱在怀里，长相漂亮、性格温柔、懂得自控，家中有不一般的背景，这样的女孩子简直就是人间极品了。 第九十六章 学生会 “廖凡民，班主任和辅导员都提出建议，让你进入学生会，你是怎么想的。” “我这人能力不行，进入学生会给你们抹黑。” “你谦虚什么，谦虚过分就是骄傲。” “我说真的，我真的不行，平时我很懒散的。。。” 看着眼前的沈亚玲，廖凡民极力的辩解和推辞，他真的不想进入什么学生会。 能够进入学生会，对于大学生将来进入社会工作有一定的帮助，学生会负责组织很多的活动，甚至负责协调管理大学生的日常生活，这都是很不错的锻炼，如果在学生会展现出来不一般的协调和管理能力，那么进入社会之后也能很好的适应。 南华大学学生会的组成，主要还是依旧学习成绩，学习成绩好得的学生，一般会成为学生会的预备人选，接着就是班主任和辅导员的推荐，这与十多年之后的大学不一样，学生会成员是学生自愿报名演讲竞争上岗的。 如此产生的学生会，有一定的缺陷，某些学习成绩很不错的学霸，想到的就是学习，不爱参加学校的活动，进入学生会压根就起不到作用，所以到了大一的下学期，学生会的人选会进行适当的调整，选出那些成绩好、表现活跃的人进入到学生会之中，不合格的学生会干部则自动的淘汰出去。 廖凡民大一上学期的考试成绩很不错，名列前茅，被评为优秀学生，获得了学校颁发的五百元的奖学金，而且其创作的《南山南》、《两只蝴蝶》和《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三首歌曲，也在学校引发了巨大的轰动，让他成为南华大学的名人，如此突出的表现，按照道理应该进入学生会。 可廖凡民根本不想进入学生会，他内心还是有自私的想法，学生会说到底是为学生服务的组织，平时要抽出不少的时间参与很多的活动，包括组织各类的比赛、晚会等等，偏偏廖凡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他主要考虑的还是公司的事情。 再说所谓创作的歌曲，无非就是抄袭，廖凡民可没有想着在娱乐界有什么发展，他还不是那块材料，真正的进入其中，很快就会露馅。 开学之后，已经成为学生会副主席的沈亚玲暗示了几次，廖凡民都是装傻，弄得沈亚玲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找到他交谈。 听见廖凡民如此的回答，沈亚玲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了。 “廖凡民，你这是推脱，我们学生会的哪个人不知道你，你比我们学生会任何一个人的名气都大，就连学校领导都提到你了，我实话告诉你，这次调整学生会的成员，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你进来，你要是不同意，到时候班主任和辅导员直接找你谈话。。。”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说不出话来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大一上学期那场元旦晚会，已经让廖凡民的名气飙升到最高，就是想着低调都不大可能了。 “廖凡民，这件事情就这样确定下来了，你的职务是学生会副主席，两天之后学生会要专门开会讨论，还要讨论组织年度的五四青年节活动，前期有很多的准备工作，到时候你都要参加的。。。” 沈亚玲说完之后，哼了一下，转身离开。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的背影，愣了好半天。 “老大，进入学生会是好事情啊，怎么看上去愁眉苦脸的。” “好什么好，我让贤你进去怎么样。” “这可不行，我没有能力，人家看不上我。” “得了，你忙什么啊，就是忙着玩游戏，听说你打得很不错，都开始卖装备了。” “嘿嘿，老大，不要看你得到了五百元的奖学金，还比不上我卖装备，这几天我卖装备得到的钱都超过这个数字了。” 贾天星伸出了一根手指。 “才超过一千元，贾天星，你也不想想，你打游戏投入的钱是多少的，精力是多少啊，我看你还是少玩一些游戏。” “老大，我不能和你比，我又不想考九十分，六十分就可以了，一样能够拿到毕业证，再说过年的时候，老爸老妈也专门商量过了，将来大学毕业，我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进入到公司做事情。” “怎么，周阿姨允许你进入公司做事情了，你可别忽悠我。” “不是我忽悠你，老妈跟着单位的人到南方去考察工作，足足半个月的时间，可能是增长了见识，对于老爸做生意也不是那么反对了，而且还时常询问公司的事情。。。” 廖凡民有些愕然，他想不到周晓梅会同意贾天星将来进入到公司做事情，其实这段时间，公务员无用论的思潮，正在南方蔓延，估计周晓梅到南方去考察，也听到了很多这样的传闻，再说很多单位的干部职工都选择停薪留职做生意，樊都市和宣明市也不例外，面对来势汹汹的做生意的大潮，周晓梅的想法出现变化，想想也挺正常。 廖凡民倒是经过了仔细的思考，大学毕业之后，他不打算直接做生意，还是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当然赚钱的事情他是会做的。 之所以不选择直接做生意，那是因为当老板太辛苦了，忙碌起来和铁人差不多，没有休息时间，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做梦的时候都会想着公司的事情。 这样的生活了，可不是廖凡民愿意选择的。 “贾天星，你真的准备进入你老爸的公司吗。” “我有这个想法，我们寝室几个来自于南方的同学，他们将来的选择都是做生意，在寝室说到最多的也是做生意，不瞒你说，我卖装备的行动，就是他们鼓捣的，想想也是，我打了这么长时间的游戏，从来没有想到赚钱的事情，他们就能够想到，而且还在游戏里面专门联系，人家想的和我们就是不一样。” 廖凡民微微点头，其实贾天星很聪明，在公司的表现也不错，很多东西一学就会，但缺乏的是钻劲和持久力，当然廖凡民不能够以自身的严格要求来比对贾天星，毕竟他们的心理年龄完全不一样。 “贾天星，你要是真的打算将来进入公司做事情，那我就要多嘴几句话了，你看看你老爸，每天从早到晚都是那么忙碌，几乎就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你到公司去了一样，不可能有多少悠闲的时间，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学会吃苦。” “这我知道，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转专业，转入经济专业。” 廖凡民摇摇头。 “我看没有必要，那些高深的经济学，你没有必要学，真正牵涉到贸易方面的知识，你在公司学到的比学校里的不会差多少，还有实践的经验，我觉得，学好法律对于将来做生意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既然你有了做生意的想法，完全可以偏重于民法、经济法以及国际法，本学期我们已经开始学习专业课，你将牵涉到经济方面的法律作为必修课，一定能够有意外的收获。。。” 贾天星听的直点头。 “老大，你说的是，那你准备偏向于哪个方面啊。” “说不准，我对诉讼法一类的比较有兴趣。” “这么说你将来准备当法官啊，不过我老爸说了，你是做生意的天才，要说放弃这方面的能力，有些太可惜了。” “贾天星，那是你老爸褒奖我，没有什么做生意的天才，你还记得开学之前我们到南华市的事情吧，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想要尽快熟悉周围的环境，最为主要的一点就是细致的观察，只要你看多了，判断的能力自然就会提升。” 贾天星对着廖凡民竖起了大拇指。 “我可不会忘记，当时还以为你对南华市特别熟悉，后来才发现你关注到所有的细节，做出准确的判断，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是跟着你学习，可惜和你比较，还是有太大的差距。” “你就不要恭维我了，说那些恭维话没用。” “我这不是恭维，说的是实话，我认为你进入学生会，是学生会的荣耀，就学生会那些干部，和你比较起来差的不止十万八千里。。。” 听见贾天星说到学生会的事情，廖凡民的脸上再次出现无奈的神情。 “贾天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也知道我事情那么多，怎么可能去关心学生会的事情，再说了，你我一直都在公司做事情，看问题很实在，和学生会的那帮人，看法怎么可能一样，他们是理想主义者，我们是现实主义者，想问题的角度根本不一样，我要真的进入学生会，也就是哑巴，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做什么。” “老大，我的看法不一样，既然你进入学生会，那就将那帮人的想法改变过来，做事情就是要实际，上学期学生会组织的活动，绝大部分我都没有参加，想想就没有什么意思，总是唱歌跳舞，我建议，学生会可以考虑组织一次打游戏的大奖赛。。。” 廖凡民伸手敲了一下贾天星的头。 “你想得美，学生会什么时候都不可能组织什么打游戏的比赛。” 第九十七章 辩论比赛 廖凡民参加的第一次学生会召开的会议，讨论的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组织南华大学97级的辩论比赛。 其实这不是学生会提出来的建议，而是学校领导以及系里的领导直接提出的建议，或者是做出的决定。 因为电视媒体的传播，辩论大赛已经在大学里面如火如荼的进行，每年都会有大学组建的辩论团队，参加全国的大学生辩论比赛，如果进入最后决赛阶段的比赛，中央电视台还会电视直播，对于学校是很大层面的宣传，而全国观众对于这种辩论赛，也很有兴趣。 本次在南华大学全校推开的辩论赛，无疑是准备挑选参加第四届中国名校大学生辩论赛的参赛选手。 廖凡民对于风极一时的国际大专辩论赛也有过兴趣，还购买了不少的书籍，对于那些在辩论赛上面展现出来的雄辩的口才拍案叫绝，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学生辩论赛逐渐的被遗忘，沦落为大学之间进行的活动，缺乏了社会的关注度，这有社会快展的因素，也有辩论的题目越来越脱离现实、赶不上时代进步步伐的原因。 廖凡民曾经思考过，参加国际辩论大赛的全部都是各个大学的大学生，这些大学生尚在象牙塔里面读书，没有实际的接触社会，他们辩论的内容，几乎全部都来自于书本，很少有现实社会的积累，而辩论到最后，大都是理论之间的对决，或者书本的对决，这就让电视观众逐渐的失去了兴趣。 随着社会的进步，如何的挣钱、如何的出名，如何的游刃于社会，成为了最为关注的事情，至于说坐而论道的辩论赛，被大众媒体抛弃和放弃，就很正常了。 切身感受到社会快展的廖凡民，对于辩论也逐渐的失去了兴趣。 会议商讨的就是辩论比赛举行的时间，以及如何组队等问题。 廖凡民几乎没有言，毕竟他是第一次参加学生会召开的会议，不言也是正常的。 97级每个系都要组建一个辩论队，每个队的队员为六人，其中四人为主力选手，另外有两人是预备队员，这样97级就有几十支辩论队伍。 辩论比赛按照淘汰制的方式举行，经过初赛的淘汰，有八支辩论队能够进入决赛，决赛同样是淘汰制，最终胜出的辩论队为冠军。 每个年级前四名的辩论队，将参加学校举办的辩论大赛，学校将从参加比赛的辩论队之中，挑选参加第四届中国名校大学生辩论赛的选手。 原则上大四的学生不会参加全校的辩论比赛，因为第四届中国名校大学生辩论赛在下半年举行，到时候他们都已经毕业了。 只要能够在年级的辩论赛胜出，参加全校的比赛，就很有可能被挑选参加第四届中国名校大学生辩论赛，这对于每个大学生来说，都是巨大的荣耀和无尽的机会。 往年举办的每一届电视辩论大奖赛，最佳辩手以及获得冠军队伍的大学生，在分配工作的时候，都能够进入心仪的单位，就算是毕业不包分配了，这些辩论出色的大学生，同样会被相关单位注意，得到学校的鼎力推荐，从而轻松的找到好的工作。 所以辩论赛引起大学生的高度关注，也是有道理的。 “辩论赛计划四月下旬开始，在学校礼堂进行，比赛计划七天时间，第一轮比赛三天，第二轮比赛两天，第三轮比赛一天，决赛一天，能够进入第二轮比赛的参赛辩论队八支，辩论赛的题目已经拟定出来，明天就下，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整个年纪的辩论赛四月底必须结束，前四名的辩论队参加五月底学校举行的辩论大赛。。。” 沈亚玲说的很清楚，也很明白，97级的辩论比赛，必须在五月初全部结束，前四名的辩论队参加全校的辩论大赛，也就是说进入第二轮比赛，凡是在比赛之中胜出的辩论队，就可以参加全校的辩论比赛了。 一般情况之下，大一的学生很少有机会代表学校去参加全国性的比赛，不管是从学识还是口才，他们都比不上大二和大三的学哥学姐，而且辩论赛研究生也参加，人家的经验更加的丰富，而南华大学法律系的学生，又是参加辩论赛的重点成员。 说到底，97级的辩论赛，就是储备人才，只要在年度的辩论赛之中露头，进入大二自然成为学校关注的对象，很有可能被选拔代表学校参加全国的电视辩论大赛。 沈亚玲说完之后，扭头看了看廖凡民。 “廖主席，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廖凡民有些猝不及防，他根本没有打算言的，想不到沈亚玲直接点名了。 “我没有什么补充的，一定按照会议的布置，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 学生会主席看着廖凡民笑了笑。 刘涛来自于北京，对于组织各类的活动有着很高的兴趣，或许是在都出生和长大，刘涛对于各类的社会活动，都保持很高的关注度和积极的参与度。 刘涛同样是法律系，对于同为法律专业的廖凡民成为学生会副主席的事情，非常认同。 “廖主任，沈主席说的是，你在学校的名气很大，这次可要带头参加辩论赛，说不定能够被选中参加全国的辩论赛。” 廖凡民连连摆手。 “我不行，辩论方面我没有天赋，平时就很少说话，要说上去辩论，听见别人说的头头是道，一着急怕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廖主席，你可一定要参加，你看看，我们学生会的主席和副主席，全部都是法律系的，其他的系都有意见了，我觉得你们两个副主席，都要参加这次的辩论赛，我们学生会带头了，其他人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听见刘涛这样说，沈亚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是啊，廖主席，我们俩都要参加辩论赛，学生会的要带头。。。” 廖凡民的头有些大，他是真的不想参加辩论赛，太耗费时间和精力了。 每个辩论团队的背后，都有一帮人支撑，需要找寻相关的资料，需要就辩论题目确定下来辩论点，拟定辩论辞，需要挖空心思想对方会提出什么样的问题，如何的反驳等等，这是一个系统工程，哪怕是学校的教授，一个人都不可能想到那么仔细。 辩手就更加辛苦，需要阅读海量的资料，不管是平时的准备，还是真正参加比赛，精神必须高度集中，要随时应对对手抛出的刁钻的问题。 这可比一场考试辛苦很多。 学生会开会持续的时间不长，很快就接近了尾声，不管哪一个学生会干部言，都不会有长篇大论，该说什么很快说完，不同意就说出不同意的地方，简单说明理由，也就是在这种高效的争论之中，观点很快统一。 作为学生会主席，刘涛不会参加本次的辩论赛，他亲自担任了筹备小组的组长，负责相关的组织工作，更是要去邀请学校的教授，担任辩论赛的评委。 “各位同学，学校对这一次的辩论大赛非常重视，要求我们学生会好好组织，我希望学生会的所有干部，都要带头参加辩论赛，展现我们的风采。。。” 刘涛的总结同样简单明了，几句话就说完了。 不过廖凡民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奇怪的笑容，他从刘涛的话语之中，闻到了一丝的官味，或许作为学生会主席的刘涛，尚未意识到这一点。 廖凡民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刘涛叫住了他，留下来的还有沈亚玲。 “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祝贺你当选为学生会副主席，这段时间事情有些多，等到辩论大赛结束之后，我请你吃饭，刚才我想过了，法律系的辩论队，沈亚玲和你都要参加，沈亚玲做一辩，你做四辩，也就是自由人。。。” 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边的沈亚玲就开口了。 “没有问题，我们一定为97级法律系争光。” 廖凡民看了看刘涛和沈亚玲。 “刘涛，学生会如果一定要求我参加辩论赛，我服从，不过我有个想法，这一次辩论赛的组织活动很多很杂，你一个人来回的奔波，时间和精力都是来不及的，需要有人协助，平白无故的要求其他的人来帮忙，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还觉得耽误了时间，我是最好的人选，尽力配合你完成这次辩论赛的各项组织工作。。。” 刘涛看了看廖凡民，不由自主的点头。 辩论赛的组织工作的确很多，都很细致，一个人就算是能够忙出来，也考虑不到那么周密，学生会只有那么多干部，都去参加辩论赛了，还有谁来完成组织工作。 “说的也是，到时候我一个人跑来跑去的，可能耽误事情。” “刘涛，我认为廖凡民说的有道理，干脆我也不参加辩论赛了，协助你们做组织工作，学生会其他的干部参加辩论赛，我们三人完成大部分的组织工作，完全说得过去。” “好，那就这样，法律系的辩论队，我来负责组织。。。” 第九十八章 不对劲 辩论赛引起了巨大的关注，特别是在97级大一学生之中，可以说是引发了轰动，学生会主席刘涛本来是要求学生会的干部要踊跃参与，起到带头作用，结果主动报名、愿意参加辩论比赛的人数太多，学生会的干部最终都退出竞争，将机会让给其他同学。 这就让辩论赛的相关组织工作得以顺利的实施。 学生会的干部虽说不参加辩论赛了，但是相关的组织工作是必须要做的，比如说组织每个系成立辩论队，找寻老师的帮助，搜集相关的资料，保证辩论队能够顺利的训练，有些时候甚至要在训练的时候，成为反方与辩论队展开辩论。 初赛的所有辩题都发下来了，一直到比赛开始的前七天，每个辩论队的领队才会去抽取辩题，明确辩论对手，在这之前的准备，就是搜集资料，熟悉每一个辩题，毕竟谁也不知道会抽取到哪一个辩题。 这样的准备工作很繁杂，辩手需要了解每一个辩题，但不必要过于的深入，毕竟比赛前七天的时间，领队抽签明确辩题之后，才会真正进入到实质性的、精细的准备阶段，从那个时候开始，闭门的训练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廖凡民和沈亚玲两人都是负责协调法律系的辩论队。 南华大学每年组成的辩论队，法律系参加的辩手是最多的，包括法律系的研究生，这也是因为法律系有着自身的特殊性，每年学校内部举办的辩论赛，法律系总是能够进入前四甚至是决赛。 程雅惠没有成为新闻系的辩手，但是被抽调做相关的组织和服务工作，包括搜集资料等等，也变得忙碌起来，与廖凡民见面的机会自然是少了一些，很多时候，廖凡民与程雅惠见面，仅仅是在食堂，而且谁也不知道法律系和新闻系的辩论队是不是会成为比赛的对手，故而两人之间的接触还要避讳，绝不能私下里交谈，否则有泄漏“机密”的嫌疑。 倒是沈亚玲，无时无刻都在廖凡民的身边，虽然在学生会里面，沈亚玲的资格比廖凡民要老，而且也是学生会的副主席，但是真正在辩论赛的组织工作过程之中，沈亚玲完全听从廖凡民的安排，一切都是以廖凡民为主。 距离辩论赛抽签还有两天的时间。 忙的晕头转向的廖凡民，拿着饭碗朝着食堂走去，沈亚玲还在陪着辩手准备提问的材料，没有一同到食堂来。 程雅惠等在食堂的门口，脸色不是很好。 “小惠，怎么还没有去打饭。” “哼，我吃不下，看你每天得意的样子。”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摸头不知脑，也不知道程雅惠为什么发脾气。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我帮你去打饭。” “才不要你帮忙我打饭呢，你不是每天都有人帮着打饭吗。。。” 廖凡民稍微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惠，你是说沈亚玲吧，我们一起负责法律系辩论队的事情，这你也是知道的，有些时候太忙了，帮忙打饭也在情理之中啊。” 程雅惠的脸有些红，看着廖凡民。 “我怎么听说不是这样，外面都传开了，说你和沈亚玲关系很好，还有好多人说你们男才女貌。。。” “这怎么会，我从来都没有听说啊。” “你当然不会了，你是身在福中，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和看法，说不定你还享受呢。。。” 廖凡民有些着急，没有等到程雅惠说完。 “你想些什么啊，我和沈亚玲之间，完全是为了这次的辩论赛，要不然不会有任何的联系，还有两天就要抽签了，正是最忙的时候，等到辩论赛过去了，我和沈亚玲之间，就不会有其他的联系了。” “说的好听，你们都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平时有那么多的工作，还不是要联系。” 廖凡民想了想，不自觉的点头。 “你说的也是，学生会的事情好多，辩论赛之后，据说还要组织什么五四节活动，唉，我早就后悔了，不该进入学生会。” 一边说话，廖凡民一边从程雅惠的手里拿过了饭盒。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你在外面等着，我去给你打饭。” 程雅惠倒是没有拒绝，只是瞪了一眼廖凡民。 吃饭之后，程雅惠急匆匆离开了，毕竟只有两天时间就要抽签了，相关的材料准备，进入到另外一个阶段，从广度开始朝着精度进发，程雅惠主要就是负责材料组织工作的，自然是很忙碌的。 廖凡民负责的是法律系辩论队整体的组织工作，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多少的事情。 将饭盒放回寝室之后，廖凡民离开寝室，朝着操场的方向走去。 贾天星居然在操场上。 “贾天星，你怎么在操场上，没有打游戏吗。” “老大，我就是在等你。” “你怎么知道我会到操场上来。” “这几天你每天都会在操场上闲逛，辩论队还在教室里，我就知道你会一个人到操场上，以往我就是想着和你聊天，还没有机会。” 廖凡民的神色有些严肃，看着贾天星。 “贾天星，你这是话里有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情。” “别，别提公司，公司要是有事情，你比我知道早。” “那你是什么意思。” “老大，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学校里都传开了，说你和沈亚玲两人在谈朋友，法律系传的最为厉害，我们寝室里面都有人私下里议论。” 廖凡民愣了一下，看着贾天星开口了。 “贾天星，你应该知道我和沈亚玲之间没有这层意思。” “那可不一定，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所知道的，就是你们半个多月的时间，成双成对的出入，吃饭都是一起到食堂去的，好多次沈亚玲帮忙给你打饭，人家可都是看着的。” “贾天星，我不想解释这件事情，如果你都怀疑了，那就真的是有问题了。” “老大，其实谈朋友的事情，我是不该过问的，不过程雅惠对你真的是痴情。。。” “这话不用你说，我知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传闻你和沈亚玲之间关系亲密，是不是出自于沈亚玲的意思啊。” 廖凡民猛地抬头，看着贾天星。 他的脑海里面已经开始翻腾，以往的一幕幕都出现在脑海里面。 沈亚玲要求他进入学生会，讨论辩论赛选手的时候，因为他廖凡民不愿意加入其中，沈亚玲马上改变态度，也不愿意进入辩论队之中，其实就算是法律系挑选人选，作为长相漂亮的学生会副主席，沈亚玲也是最佳的人选之一。 两人负责筹备法律系的辩论队以来，沈亚玲一切都是以他廖凡民决定为准的态度。 其实沈亚玲做的一切决定，看上去都是希望和他廖凡民呆在一起。 人家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时时刻刻都想着与你在一起，而且不在乎众人的议论，如果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那就是笨蛋了。 廖凡民拍了拍额头。 “贾天星，你说的还真有道理，我倒是忽略这一层了。” 廖凡民其实有些懊恼，作为一名重生之人，心灵世界的成熟者，他本来不在意十八九岁的大学生，平日里想的更多的是公司的事情，主要接触的也是贾云茂，他们之间才算是认识基本一致的，至于说学校里面的同学，看上去还过于的幼稚。 正是有这样的想法，廖凡民回到学校之后，才会彻底放松下来，不用思考过多的事情，享受难得的青春，做任何的事情，都不存在心计。 贾天星看了看廖凡民，脸上露出一丝的笑容。 “老大，其实沈亚玲也不错，我还真的是羡慕你，身边都是美女，沈亚玲，马艳红，都是校花级的人物，不要说我，学校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羡慕你。” “扯淡，贾天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我是那样的人吗。” “老大，这样的事情上面，你可不要吹嘘，我以前也认为我是专一的，不过人家女孩子太漂亮了，又是主动追求，你难道是神仙，能够把持住啊，我就时常在想，要是我处于你这样的地位，有漂亮的女孩子主动追求，我一定乐的屁颠屁颠的。”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说不话来，他想说自己专一，可强行解释很苍白，男欢女爱是人之本性，男才女貌是社会的共识，谁如果表现的过于的正统，好像不食人间烟火，那就是虚伪。 “贾天星，这次谢谢你提醒我，要不是你的提醒，我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廖凡民用力拍了拍贾天星的肩膀。 重生之前，廖凡民看过很多的网络小说，都是作为消遣，小说里面的主人公，身边有无数的女人哭着喊着追求，当时看这些小说的时候，还觉得主人公怎么就那么突出，怎么就那么吸引女人，总是有女人哭着喊着要追求。 现如今，廖凡民有些明白了，其实现实社会就是这样，优秀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身边总是少不了追求者。 第九十九章 老练应对 抽签完毕，各个辩论队的辩题出来，正反和反方同样明确，法律系辩论队和新闻系辩论队不是第一轮比赛的对手，这让廖凡民大大的送了一口气。 作为学生会副主席，法律系的学生，廖凡民几乎就是97级法律系辩论队的领队，需要统筹协调的事情几乎都是他来完成，包括去请系里的教授帮忙来把关，包括探讨每一个辩论的观点是不是存在巨大的漏洞，很有可能被对方揪住等等，如此的情况之下，法律系辩论队所有的辩方观点，廖凡民都是清楚的。 如果法律系的辩论队与新闻系的辩论队是对手，那不管出现多大的传闻，廖凡民都要避免与程雅惠有太多的接触。 走出综合楼，廖凡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竟然显露出来笑容，倒是跟随在他身后的沈亚玲，脸上的神色有些捉摸不定。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沈亚玲，内心暗暗的叹气。 其实沈亚玲同样很突出，清秀的长相，干练的性格，也是法律系很多男生心目之中的女神，遗憾的是廖凡民已经有了归属，来自于其他任何方面的男女之情，他都是要避开的。 当然不能够采取粗暴的冷漠的方式。 拿着饭盒前往食堂而去的时候，沈亚玲依旧是跟在他的身边。 “廖凡民，已经抽签了，明天就要开始强化训练，还有六天就要参加比赛，时间很紧张，我看是不是我们不要一同到食堂去打饭了，你现在是辩论队的领队，事情很多，每天我帮忙给你打饭，你看怎么样。。。” 廖凡民微微摇头。 “有张有弛，我和辩论队的队员也是这么说的，其实不用过于的着急，只要我们准备充足，就有必胜的把握，再说我们的对手是物理系的辩论队，他们全部都是理科生，擅长的数理化方面的研究，擅长分析和运算，语文方面的知识未必那么好，刚刚抽签之后，我就暗地里询问过，这些年学校举办的辩论赛，物理系的辩论队没有一次得奖。。。” “那也不能大意，正是因为物理系辩论队从来没有得过奖，这次说不定就憋了一股劲，我们法律系的辩论队是众矢之的，要是辩论失利，你我可承受不住压力。” “我们要将压力化为动力，要在比赛之前让所有队员尽量的保持轻松，他们的弦已经绷得很紧，我们可不能继续加码，要不然结果还真的不好说。” 。。。 走到了食堂门口，廖凡民朝着里面看了看。 “沈亚玲，你先进去，我在这里等等程雅惠。”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稍稍的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瞬间有些不好看了。 廖凡民的余光看见了沈亚玲的神色，不过他假装没有看见。 也就是一分钟左右的时间，程雅惠来到了食堂。 “小惠，恭喜你们新闻系，对手是生物系辩论队，不要看他们学习厉害，不过辩论从来都没有好的成绩，这次你们新闻系一定胜券在握了。” 程雅惠当然看见了廖凡民身边的沈亚玲，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你们法律系还不是一样，对手是物理系辩论队，他们哪里是你们的对手，抽签结果出来之后，大家都说法律系闭着眼睛都能够获胜。” “可不要这样说，物理系和生物系不一样，还是有区别。” “有什么区别，我看都是一样。” “你看考研究生的比例，以及出过留学的比例，就能够明白了，要我说啊，生物系的那些人，根本不会将心思放在辩论赛上面，他们一天到晚想到的都是学习，都是考验，都是出国，操场上几乎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图书室里面倒是一抓一把，这才大一，他们就如此的刻苦，一门心思想着出学术成果，如此情况之下，他们怎么可能耗费精力准备辩论赛。” 廖凡民其实就是在变相的提醒程雅惠，毕竟程雅惠承担了新闻系辩论队材料方面的准备。 程雅惠当然明白其中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建议你们新闻系辩论队，不要过于专注自身的准备，你们是反方，确立自己的论点之后，就着重抓对方的漏洞，以提问式的辩论方法来对付生物系的辩论队，一旦你们抓住了他们一辩的漏洞，穷追不舍，到时候他们一定方寸大乱。” “嗯，你说的有道理。” 看着神色认真的程雅惠，廖凡民脸上带着微笑。 “小惠，别太辛苦了，注意身体，你是新闻系辩论队身后的无名英雄，新闻系辩论队参加第二轮的辩论赛，需要准备的材料跟多，他们要是不知道保护你的身体，让你累坏了，到时候我可和他们没完。。。” 一边说话，廖凡民一边将程雅惠手里的饭盒拿过来。 “你在这里等着，我和沈亚玲一起到食堂去打饭。” 程雅惠的脸上露出了甜蜜又得意的笑容，沈亚玲则是低下头，看不见表情。 吃完饭，程雅惠带着满足的表情离开了，虽说她很想和廖凡民多呆一会，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辩论赛是头等大事，不能够耽误。 “廖凡民，你这样提醒新闻系辩论队，做法不行。” “怎么不行啊，我们第一轮比赛不是对手啊。” “你怎么知道我们第二轮是不是对手，要是他们新闻系辩论队掌握了好的辩论办法，第二轮和我们成为了对手，那我们就很不利了。” “不会，每一轮的辩论，都有不同的办法应对，我们法律系的辩论队，第一轮比赛以典故和事理为主，因为我们是正反，下一轮的比赛，我们的辩论重点肯定会出现变化，我想新闻系辩论队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要是总坚持一种办法，那下一轮比赛必败无疑，你说是不是。。。” 廖凡民内心是佩服沈亚玲的，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在感情方面遭遇到挫折之后，居然还能够保持镇定，想方设法的从侧面去争取，这很不简单了。 如果没有遇见程雅惠，廖凡民绝不会错过沈亚玲，可惜他的心里只能够装下一个女人。 沈亚玲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廖凡民略微思索了一下，再次开口。 “还有六天的时间就要比赛了，我们俩的任务很重，要做好辩论赛的一切准备工作，还要保证所有队员保持饱满的状态，我们可不能分心，既然我负责这件事情，那就前身心的投入，尽力而为，当然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你提出来意见，我一定虚心接受。” 沈亚玲低着头，还是没有开口。 廖凡民能够说的也就是这些了，他的意思已经表达明确。 在沈亚玲的面前，表露出来了对程雅惠的态度，同时在两人的交谈过程之中，隐晦的指出两人之间的联合与合作，都是因为辩论赛，没有其他的意思。 廖凡民相信，冰雪聪明的沈亚玲，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廖凡民和沈亚玲都非常的忙碌，不过不管如何的忙碌，每天中午或者下午到食堂去吃饭的时候，廖凡民都会等候程雅惠，而程雅惠也是如此，不管怎么忙碌，都是要准时赶到食堂去吃饭的。 辩论赛开始之前，凡是参与此事之中的人，没有谁会到外面的餐馆去吃饭，那样做耽误时间，而且辩论赛的保密非常重要，自己这一方的观点和论点，是绝对不能够泄漏出去的，如果被对方掌握了，那还没有开始比赛，就已经失去了先机。 廖凡民和沈亚玲之间的关系，也悄然的出现了变化，有时候沈亚玲会和廖凡民一同到食堂去吃饭，可更多的时候，沈亚玲都会借口有事情，让廖凡民先去食堂吃饭。 沈亚玲的情绪有些低沉，这让廖凡民内心有些不好受，可他绝不会开口安慰，如果这个时候心软去安慰沈亚玲，那将造成更大的伤害。 态度一旦明确，就绝不能够犹豫，长痛不如短痛，干净利落的斩断某些方面的联系，对于大家都是最好的结局。 随着辩论赛的临近，学校的气氛也变得热烈，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讨论这次辩论赛的声音，更多的则是针对辩题展开讨论，就连学校的英语角都是如此。 廖凡民也时常到操场或者其他的地方去转转，听一听外界的辩论，他很清楚，这些场外的辩论，不带任何的约束性，也没有什么理论的限制，就是大家真实想法的呈现，将这些真实性的想法灌输到辩论之中，往往能够得到观众更多的支持，而观众的支持，自然而然的会影响到评委的评判。 廖凡民所做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逐渐的淡出，他所收集到的观点，以及脑海里面的想法，几乎都是通过沈亚玲表现出去的，他则是显得愈发的超脱。 之所以这样做，廖凡民想到的是果断的退出，法律系辩论队参加下一轮的辩论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甚至很有可能参加学校举办的辩论赛，本年级的几轮辩论赛，廖凡民没有理由中途退出，但学校的辩论赛，廖凡民绝不会参与了。 第一百章 手机 97级的演讲比赛终于结束了，法律系和新闻系的辩论队全部进入前四名，准备参加全校的辩论赛，牵涉到全校的辩论赛，组织工作自然是学校学生处负责，当然具体的协调工作，还是需要各年级的学生会帮忙来做，不过廖凡民已经不需要参与其中了。 刘涛和沈亚玲两人以及学生会的几个干部，被学生处抽调，参与全校辩论赛的组织协调工作。 廖凡民已经不会参与其中，他和刘涛明确说了，这一次组织法律系的辩论队过于的辛苦，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和脑力，需要好好的歇息一下，为法律系辩论队取得第一名高兴的刘涛，自然是满口答应。 这里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地方，那就是刘涛很有可能成为97级法律系辩论队的领队，廖凡民的主动让贤，在刘涛看来就是明白事理。 与沈亚玲之间传闻出现的时候，对于辩论赛的组织工作，廖凡民已经不是很热心，他的内心也经历过一番的挣扎，沈亚玲长相靓丽，学习成绩好，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女神，人家主动接近，想方设法的套近乎，创造了各种机会，难不成就毫不留情的拒绝。 很短的时间之内，廖凡民就完全做出了选择和决定。 该拒绝的还是要拒绝，只是做的不要过于的直白，能够进入南华大学读书的大学生，智商不差，情商也差不到哪里去，很多事情只要稍稍点一点，人家自然明白。 廖凡民的举措，让程雅惠非常的感动，也很清楚里面的含义，事实摆在面前，程雅惠自然也不会相信学校的那些传闻了。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所有手续都办完了。 从二月份到四月底，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办完了一切的手续，这样的效率，让廖凡民吃惊，这已经算是神速了，当然里面肯定少不了秦玉华的功劳。 五月一号到三号，学校放假三天，程雅惠因为继续参与新闻系辩论队的服务工作，放假不能够休息。 一大早，廖凡民就赶往了公司。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办公区显得特别冷清，以往的热闹景象早就不见了，公司留下的员工不足十人，而且公司转型做房地产业务之后，还没有真正的开始运作，一直都在跑相关的手续，全然没有业务需要办理，冷清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廖凡民有半个月时间没有到公司了，上一次来也就是领取三月份的工资。 办公室里面依旧很干净，办公桌上面一尘不染，就连电脑键盘都擦得干干净净。 廖凡民笑了笑，这都是廖福贵的功劳。 廖福贵在公司的表现，得到了贾云茂的认可，贾云茂已经透露出来意思，将来让廖福贵负责联系建筑企业这一块，相信以廖福贵的能力，会与建筑企业处理好一切的关系。 坐下之后，打开电脑，廖凡民开始浏览新闻网页，在学校里面上网的机会很少，学校的电脑室常常是爆满，根本找不到机子，外面的网吧主要就是打游戏，也常常是爆满。 好在廖凡民重生的时候是高三下学期，繁重的学习任务，让他这个对于电脑有一定依赖性的人，能够很快的适应新的生活。 对电脑和手机过于的依赖，不是什么好事情，重生之后能够改变过来，廖凡民也高兴。 “廖凡民，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看见走进办公室的贾云茂，廖凡民有些吃惊，今天公司同样放假。 稍稍整理办公桌上面的材料，廖凡民起身离开办公室，进入贾云茂的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廖凡民一眼就看到了摆在茶几上的手机盒子。 手机盒子上面有照片，是现如今非常流行的摩托罗拉掌中宝手机，这是一款当今最为流行的模拟信号的手机。 “廖凡民，这是公司配备给你的手机，今后我们之间联系就方便多了。” 一台摩托罗拉掌中宝的手机，售价大约是八千元左右，这个价格不低，一般人舍不得掏那么多钱买，就算是廖凡民，如果没有必要，也不会购买。 “董事长，我现在还不需要手机，公司耗费这笔钱，没有必要。” “很有必要，你和秦助理两人配备了手机，对于公司来说，你们必须配备手机，公司的业务暂时没有开展起来，我仔细想过了，放假两个月的时间，放假期间所有员工领取一半的薪水，包括你我在内，我需要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到北京、上海以及南方去看看，看看这些地方的房地产公司是如何运作的，业务的重点放在了什么地方。。。” “董事长，我建议您带着秦助理，一同去考察。” “我已经考虑过了，昨天和秦助理说了，她同意和我一同出去考察，这次的考察，老周也要跟着我一同出去，我本来还想带着小星，目前看不行，如果南华大学放假了，我们还在外地考察，到时候我会带着小星到外面看看。” 说到这里，贾云茂看了看廖凡民。 “廖凡民，你有着超强的市场判断力，昨天我从上海得到消息，卢布的汇率开始了再次的下滑，已经跌至9卢布兑换1美元的比价，而且卢布还有继续下跌的趋势，尽管说俄罗斯中央银行已经参与其中，可看这个趋势，想要扭转卢布贬值的趋势可能性不大了，参与此次搅动卢布贬值的人，不仅仅是那些金融大鳄，金融大鳄的背后，还有更加强悍的力量。” 廖凡民倒也没有谦虚，等到贾云茂说完之后，紧跟着开口了。 “董事长，我的建议是，尽早的将进出口代理权全部转给飞亚公司。” “廖凡民，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需要尽快归还卢布贷款吗。” “是的，公司一旦没有了进出口代理权，那就必须归还卢布的贷款，就算是外方银行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至于说贷款利息，我觉得没有必要计较了。” “嗯，那你认为什么时候最为合适。” “董事长，我还是那个观点，不能够太贪了，一旦卢布和美元的兑换比价突破了10卢布兑换1美元的大关，就要迅速归还外方银行的贷款，我分析，卢布暴跌的时候不远了，不管是金融大鳄，还是金融大鳄背后的势力，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等候，他们会在短时间之内下重手，公司必须在卢布暴跌之前归还贷款，否则公司会背上趁火打劫的名声，这对于公司未来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 “依照你的分析，这个时间段大约为多久。” “两个月，最多三个月，也就是说，在八月份之前，务必归还外方银行贷款，我估计那个时候，卢布还不会暴跌，但也要跌一部分。” “廖凡民，你说的清楚一些，你预计到时候卢布兑美元的价格是多少。” “我估计在十一到十二左右。” 贾云茂的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其实他也是如此预计的。 就按照12卢布兑换1美元的价格来计算，公司拿出八十五万美元，就能够归还所有贷款，贷款的利息以及其他的开销不会超过五万美元，也就是公司做的这笔贷款生意，赚取了一百一十万美元，接近千万元的人民币了。 什么都没有做，就是在外方银行贷款一千万卢布，转手兑换成为美元，接着就存在公司的账户里面，仅仅一年的时间，赚取到一百一十万美元，如此疯狂的赚钱办法，贾云茂想破脑袋也预料不到。 当然这里面有二十二万美元属于廖凡民。 到了现在，贾云茂对于廖凡民没有丝毫的担心和怀疑，完全的信赖了，就从公司两次抓住机会，从事外币的买卖，就可以看出廖凡民天才般的睿智。 对于房地产行业，贾云茂内心深处有一丝的担忧，那是生意人的本能，所以思虑再三，他不打算仓促的上阵，决定到外面去考察一番，看看北京上海以及南方是如何运作房地产业务的，不过整体来说，贾云茂有着充足的信心，因为这是廖凡民提出来的建议。 上层政策的变化，贾云茂也非常的关注，他听到秦玉华说过，好像说上面已经下定决心，要振兴已经低迷好几年的房地产，以房地产为龙头，扩大内需，刺激经济发展。 如果上面的这个政策确定下来，必定有一系列的文件出台，等到那些文件决策出台，房地产发展将真正的进入到黄金期。 金融危机还在持续，连俄罗斯都有些顶不住了，这场金融危机，国家层面的震动肯定是很大的，如果不能够快速的发展本国的经济，让自身的实力强大起来，下一次金融危机来临的时候，香港未必能够顶住。 “廖凡民，手机收好，电话卡已经灌进手机里面，如何操作和充电，说明书上面都有，按照说明书操作就可以了，我的要求是，二十四小时不要关机，我在外面考察的时候，随时可能和你通电话，特别是牵涉到卢布贷款的事宜，我打算在上海考察的时候，办理此事，到时候肯定会和你商议。” 第一百零一章 歌手大赛 廖凡民恐怕是南华大学的大学生之中，第一个拥有手机的。 手机的价格过于的昂贵，话费也是出奇的高，如果不是特别需要，或者钱多的没有地方消耗，没有谁会配备手机，作为大学生来说，就更是不用考虑了。 手机告别砖头的时代还不是很遥远，其拥有的功能，仅仅是通话和信息。 不过这个时代拥有一部手机，的确是令人侧目的，一些人在大街上拿着掌中宝手机通话，会引不少人关注，大家流露出来的都是羡慕的神情。 廖凡民不一样，拿到手机之后，他第一时间将手机铃声调整为振动，这样揣在裤兜里面的手机，就不容易被别人现，试想他一个大学生，家里又不是特别的有钱，骤然之间拿出了摩托罗拉掌中宝的手机，不引议论才怪。 重生的廖凡民，相对来说还是谨慎的。 “老大，昨天我看电视预告，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下个星期就要开始了，也不知道尹健这次比赛的成绩怎么样，是不是进入决赛了。” “进入决赛是没有问题的，尹健现在的名气很大，《两只蝴蝶》专辑两次卖断货，据说准备出第二张专辑，我想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的选手，恐怕还没有谁出了专门的唱片，这样的名气，如果不能进入决赛，有些说不过去。” “我也觉得进入决赛没有问题，要按照我的估计，尹健一定能够获得一等奖。”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没有开口。 “怎么，老大你觉得尹健拿不到一等奖吗。” “不知道，到时候你提醒我，我们一道看电视直播。” “老大，手机我瞧瞧，老爸也真是，为什么就不给我配备手机。” “贾天星，什么叫做玩物丧志，你明白吗，你每天沉湎游戏之中，以为你老爸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不迷恋游戏了，你就拥有手机了。” “那我还是不要手机，这玩意拿着没有多大的作用，每天还要提心吊胆的，怕被人现，我看你没有接过一次的手机，都好几天了，没有谁知道你有手机。” “本来就是工作手机，除了公司有事情通知，其余时候也不会打电话。” “老大，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往家里打电话总可以吧，我都准备给老妈打电话，听老爸说这次出去考察，带着老妈一起去，这两天就出了，用你的，总可以吧。” “要打就快点打，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廖凡民一边说着话，一边快步走开，留下贾天星打电话。 抽完一支香烟，贾天星走过来了，将手机递给了廖凡民。 “打了。” 贾天星点点头。 廖凡民递给贾天星香烟。 贾天星玩游戏已经有些入迷，这本来正常，这年月大学生玩游戏入迷的不少，《帝国时代》与《地下城守护者》在大学之中最为流行，贾天星主攻《地下城守护者》，已经玩得很熟练，通过卖装备也挣到了不少钱。 对于贾天星沉湎游戏的行为，廖凡民不是很看好，在他的印象里面，十几年后通过网络游戏赚钱的也不少，但是那大都是小青年的事情，他们头脑灵活，度快，有着明显的年龄优势，而且通过网络游戏赚钱，没有多大的前途。 贾天星的情况不一样，很有可肯继承家族企业，成为名副其实的老板，这年月企业家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必须有过硬的本事，要不然经营不善，很有可能败掉继承的企业。 不过廖凡民不会阻止贾天星，毕竟这是贾天星自己的选择，任何人的成长，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亲身去经历，捧得头破血流才知道疼，今后才会注意，重生之前的廖凡民，同样栽了很多跟头。 “老大，其实依照你的智商，如果玩游戏，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这段时间公司也没有多少的事情，你就和我们一同玩游戏，我们联手赚钱，怎么样。” “我对游戏没有兴趣，也不想通过这个途径赚钱。” “算了，我知道你不会沉迷游戏里面。” 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通俗组的决赛，五月十五日晚七点开始。 很不巧的是，学校举办的辩论大赛，这天晚上有比赛，还好是大二与大三年纪辩论队的比赛，大一年级的在第二天，这让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得以安安静静的看电视。 电视房里面人很少，绝大部分人都去看辩论比赛了。 其实贾天星也不是很想看，只不过陪着廖凡民。 学校电视房里面是背投彩电，这玩意看上去大气豪华，可是影像不是很清晰，某种程度上面还比不上普通的电视机。 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的重点其实是民族唱法，美声和通俗唱法不是很受关注，虽说时代进步了，老百姓喜爱通俗歌曲，可是上层对通俗歌曲好像没有太大的兴趣，依旧将关注点集中在民族唱法上面，至于说美声唱法，国内的和国外的实在无法比较，档次上面有差距。 先出来的几个选手，唱的歌曲一点都不好听。 廖凡民看的直皱眉头，难怪喜欢看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的人不多，在那样的比赛上面，歌手本来就紧张，如果选择的歌曲不好，不能够挥出来水平，就会让观众看的反胃。 要不是等着看尹健比赛，廖凡民早就起身离开了。 一边的贾天星已经打了好几个呵欠，电视房里面有好些人离开了，大概是对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通俗比赛的水平感觉到失望。 尹健是第九个出场。 这个位置也算是不错。 伴奏的乐曲响起的时候，贾天星的精神一下子就来了。 “老大，尹健果然唱《两只蝴蝶》。。。” 廖凡民的注意力很集中，他倒是没有特别关注曲目，而是看着尹健的脸，摄影师给了尹健好几个特写的镜头。 廖凡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表情被贾天星现了。 “怎么，老大，你认为尹健选择《两只蝴蝶》不行吗。” 廖凡民摇摇头。 “听歌。” 尹健唱完之后，廖凡民起身，他已经不想继续看下去。 贾天星自然也跟着起身了。 廖凡民没有走向学校礼堂，而是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老大，怎么，不去看辩论赛吗。” “不想看，我们去宵夜，我请你。” “好啊，不过不要在学校外面的餐馆，我知道有一家宵夜的味道不错，我们坐出租车去。” “可以，你定地方，我请客。” 宵夜的地方距离南华大学也不是很远，乘坐出租车需要五块钱。 两人在外面选定了一张桌子，点了几个菜，要了两小瓶酒。 五月的气候，已经有些炎热，南华市本来就被誉为火炉城市，夏季热的让人受不了。 大街的两边，已经有人摆出来了竹椅，坐着或者躺着聊天乘凉。 “老大，尹健能不能得一等奖啊。” 廖凡民喝下了一口酒，看着贾天星。 “你也听歌了，你说尹健能够得一等奖吗。” “这个，我说不准，你也知道，我在这方面没有天赋。” “不要将唱歌看的那么神秘，我们听歌就是看好听不好听。” “那我实话实说，我觉得尹健唱的还不如唱片里面好。” “废话，唱片是经过专门加工的，现场演唱与唱片里面肯定不一样。” “那我就没有什么可说了。” 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 “尹健肯定得不到一等奖，我要是评委，决赛都不让他进去。” “老大，你怎么这么说啊。” “你还记得全省电视歌手大奖赛吧，那次尹健演唱，我们在现场，我们全部都被尹健的演唱感动了，歌曲好听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方面是尹健投入了感情演唱，没有想到，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尹健倒是应付了。” “你怎么看得出来，我没有现啊。” “看尹健的表情就知道了，僵硬，没有任何的感情。” 贾天星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之后，对着廖凡民竖起了大拇指。 “老大，还是你厉害，一语道破天机，我看尹健的演唱，总觉得不对味，就是不知道原因，听你说了才明白。” “唉，唱片公司能够捧人，也可以害人啊，尹健的唱功算是不错的，但也不是那么突出，唱片公司既然和尹健签约了，就要想办法提升尹健的演出能力，让尹健越长越好，唱片公司想着赚钱不错，可他们也要有长远的打算，如果总是做竭泽而渔的事情，恐怕维持不下去。” “老大，你这话太深奥，我不明白。” “《两只蝴蝶》专辑，销量肯定好，唱片公司会抓住一切的机会，尽量多的赚钱，怎么抓住机会，那就是让尹健尽量多的到处宣传，甚至是参加演唱会，如果这样做，尹健还有什么时间去准备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的事情，比赛时间到了，仓促上阵，怎么可能投入感情，又怎么可能挥出来最好的水平，我看尹健能够进入决赛，还是《两只蝴蝶》这张专辑的功劳，否则预赛酒杯淘汰了。。。” 贾天星听的很认真，不断的点头。 第一百零二章 提醒 “廖兄弟，好久不见了。” 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通俗组唱法比赛仅仅结束五天，尹健就出现在南华大学校门外，让廖凡民颇为吃惊。 廖凡民的分析是准确的，尹健在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之中，仅仅获取了三等奖。 尹健依旧戴着墨镜，身边陪着的还是小雪。 学校辩论赛已经进入第二轮，晚上会有比赛，廖凡民打算去看看，辩论赛逐渐的进入高潮，很多精彩的辩词也诞生了，学校里和寝室里面已经有不少的议论，一些辩词还被记下来。 程雅惠依旧很忙碌，包括刘涛和沈亚玲，一样忙碌，97级法律系和新闻系两支辩论队出人预料的进入了学校辩论赛第二轮，领队和队员都非常兴奋，准备也更加的细致。 这个时候廖凡民自然不会去打扰程雅惠，他们之间甚至见面的机会都很少，辩论队的饭菜有专人帮忙在食堂去弄，而且比赛期间，辩论队训练的教室是严密戒备的，无关人等不得进入，程雅惠负责收集和整理辩论队需要的资料，要有更强的保密性。 “尹健，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回来的，本来上午就准备来找你，可想到你可能上课。” 尹健的脸上，笑容有些公式化的内容，以往的真诚似乎看不见了。 两人闲聊几句话之后，尹健提出到宾馆去吃饭，廖凡民未置可否，说两人在校外走走，他的意思，不到宾馆吃饭，而是在校外选择一家餐馆。 尹健稍稍愣了一下，没有开口，显然同意了廖凡民的建议。 廖凡民和尹健两人在前面，小雪落后几米的距离。 “尹健，比赛已经结束，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还是准备和唱片公司合作。” “听说你准备出第二张专辑了。” “还在商议，唱片公司没有最后确定，我也没有决定下来。” 廖凡民扭头看着尹健，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笑容。 “尹健，我们是兄弟，所以有些话我还是要说。” “我知道，你说的是这次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的事情，我的确准备不好，没有发挥出来，比赛结束之后我就想过了。” 廖凡民看着尹健，没有马上开口。 “可惜了，这次的歌手大奖赛，我要是准备充足一些，肯定能够拿到一等奖，其实和我一道参加比赛的那些人，他们的歌我都仔细听了，不能算是突出。。。” 廖凡民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尹健，就算是你准备充足，这一次比赛怕也拿不到一等奖。” “廖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廖凡民点燃了香烟，没有看尹健，继续开口。 “唱歌需要用心，你参加全省电视歌手大奖赛的时候，发挥非常好，整个人都沉入到歌曲之中，唱出来的效果自然不一般，可是参加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你根本没有用心，那天看了你的演唱之后，我和贾天星说过，你的成绩肯定不好。” “这倒是，主要还是太忙了，没有抽出时间来准备。” “你肯定抽不出来时间，有太多的活动需要参加，《两只蝴蝶》的专辑，让你名声大振，走到任何地方都能够引发关注，都能够赚钱，如此情况之下，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参加就是表示一个意思，多一个露脸的机会而已。。。”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尹健低下头。 “尹健，你想过没有，唱片公司是要赚钱的，一旦《两只蝴蝶》这张专辑，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冷落了，唱片公司还会关注你吗，你如果不能够对自身进行沉淀和打造，让自身更加的出色，恐怕不要多长的时间，就会陷入到尴尬的境地。” 尹健没有抬头，看不见神色。 廖凡民断定，尹健的神色肯定不好，内心肯定不舒服。 “当初在帝豪歌舞厅见到你，我认为你是想着一辈子唱歌的，如果你改变想法，仅仅是将唱歌当作饭碗，赚到足够的钱就可以了，那前面的话等于我没有说。” 尹健猛地抬头，看着廖凡民。 “不，我想一辈子唱歌。” “好，既然你想一辈子唱歌，那就要有长远的规划，要沉下心来唱歌，不管是哪一首歌曲，都要用心去唱，发挥自身最佳的水平，唯有这样，你才能够让自身越来越优秀，这年月昙花一现的情形太多了，作为兄弟，我不想你陷入到这样的境地之中。” 尹健看着廖凡民，摘下了墨镜。 “廖兄弟，忠言逆耳，良好苦口，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有些事情我不能左右。” “不错，每个人在世界上生存，很多时候需要随波逐流，一味的展现自身的特殊性，那是无法生存下去的，但内心一定要清醒，不能够长时间的随波逐流，适当的时候必须展现特殊性，唱片公司现在还离不开你的支持，那么你就可以明确的提出要求，适合自己唱的歌就唱，不适合的坚决不唱，而且有利于自身发展的机会坚决不要错过，哪怕与唱片公司翻脸，实际上，你越是展现出来独立与强硬，唱片公司反而会尊重你，如果唱片公司完全为了自身的利益，不管不顾你的感受，那你也没有必要继续与他们合作了。” 廖凡民说完，尹健好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再次抬头看着廖凡民的时候，尹健的脸色有些发白。 “廖兄弟，你比我小十来岁，可你的见识，我望尘莫及，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有些满足了，有名气了，能够接到不少的邀请，可以到那些大型的歌舞剧院去唱歌了，和原来在帝豪歌舞厅唱歌不能够比较，周遭吹捧的人更多，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我没有特别在乎全国电视歌手大奖赛，想想很后悔，要不是你给我的三首歌曲，我根本没有这些机会。” “尹健，你倒是没有必要这么绝对，有名气和没有名气，那是两个不同的境界，没有名气的时候，偶尔有什么不好的表现，没有人关注，可有名气就不一样了，人家会议论，会挑刺，一旦你应对不及时，很有可能栽跟头。” “说的是，我会注意的。” 廖凡民看着尹健笑笑。 尹健的脸色也好了一些，看了看廖凡民。 “廖兄弟，其实我来找你，还有其他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 “唱片公司想和你合作，请你帮助他们写歌，他们愿意以最高的报酬购买你写下的每一首歌曲。。。” 廖凡民摇摇头。 “尹健，我不会与唱片公司合作，我写的那三首歌曲，全部都是为你准备的，当初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同意授权给唱片公司，他们通过这三首歌曲，赚到的钱已经够多了，我想他们也要知足，再说唱片公司需要联系的，是那些专门从事创作的作曲之人。” “廖兄弟，我知道你不会答应，不过有些话我也要说，就凭这你的这三首歌曲，有些一辈子写歌的人，也比不上你，你淡泊名利，不愿意出名，我也能够理解，不过写歌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放弃了。。。” 廖凡民的脸色，再次变得严肃，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创作出了这三首脍炙人口的歌曲，迟早是会被关注的，你不能够左右他人的想法，如果有某个好事之人，突然写出来一篇文章，那他这个创作歌曲的“天才”，会被他人再次的关注，到了那个时候，名声就不一定很好了。 尹健说的是实话，没有丝毫的夸张，能够写出《南山南》、《两只蝴蝶》和《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这样好听的歌曲，证明潜力是无限的，只是目前的传播网络还不是很完善，一旦名气传播出去，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了，才是麻烦的开始。 廖凡民禁不住懊恼，当初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总是剽窃下去，岂不是让太多的后来者失去机会。 吃饭的时候，尹健端起酒杯，要求小雪也端起了酒杯。 “廖兄弟，我和小雪敬你一杯，我今天的所有成就，都是拜你所赐，今天你的提醒，我记住了，接下来我会与唱片公司商议，下一步究竟怎么办，你放心，我会一直唱下去。” “你们不用客气，其实你也提醒我了，有些事情，我也需要好好想想。” 廖凡民本想着提醒尹健，现在看来，尹健也提醒了他，在创作歌曲这件事情上面，必须要有一个交待，俗话说得好，上船容易下船难。 吃饭之后，尹健和小雪离开了。 廖凡民没有急着回到学校去，尽管这个时候辩论赛就要开始了。 重生一年多的时间了，廖凡民终于发现一个事实，想要确定一个奋斗的目标，难度太大，很多偶然间发生的事情，会让你不断的修改决定。 创办公司，创作歌曲，这都不是廖凡民的初衷，当初他的想法也很模糊，就是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让自身活的有尊严，现在看来，这些想法人人都有，过于的宏大。 究竟是抛头露面，还是淡泊名利，做幕后的操控着，这恐怕也是需要很快做出决断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三章 两个股东 六月份，气候开始变得炎热，伴随的就是雨水增多。 廖凡民赶到公司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打湿了，好在手机放在提包里面。 “前两天我接到了电话，当初我们创业时候仅剩的一名股东，也要求退股了。” 贾云茂的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 廖凡民倒是没有多少吃惊的神情，公司转型做房地产生意，半年多时间过去，一直都还没有正式办公，更没有接到房地产方面的业务，眼看着就要坐吃山空，股东肯定无法忍受。 贾云茂之所以说出来这样的话语，其实也是难以接受现状了。 转型做房地产业务，廖凡民的理念是不一样的，那就是公司必须要高起点，千万不要沉湎于房地产的中介生意，更不要做地皮生意，这样做房地产生意，要么不长久，要么赚不到多少钱，贾云茂决定出去考察的时候，廖凡民是高兴的，想不到情况发生了变化，因为当初合伙开公司的最后一名股东要求退股，贾云茂中断考察，回到了南华市。 房地产发展的黄金时期还没有到来，这一点廖凡民很清楚，按照他对历史的判断，至少还需要三个月到四个月左右的时间。 这一切无法给贾云茂解释，也不能说。 应该说廖凡民还是比较被动的。 “董事长是什么意见。” “退股的要求，我已经同意了，既然不愿意和我一起做生意，勉强也没有多少意思。” 廖凡民看着贾云茂，没有开口说话，他已经感觉到，贾云茂的情绪很不好。 “近一个月的时间，我在北京、上海以及南方等地考察，房地产公司普遍不是很景气，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依旧是联系机关单位，承包机关单位的建筑工程，买卖地皮的行为倒是不存在了，囤地已经是亏本生意，政府也不支持，我在考虑，我们公司究竟该如何展开房地产业务，是不是需要与诸多的机关单位联系。。。” 廖凡民的心有些下沉，贾云茂果然是沉不住气了。 “董事长，我有不同看法。”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公司的现状，我也着急，只是我没有董事长那么大的压力，不过董事长想承包机关单位的建筑工程，我认为不合适。” “我们公司刚刚转型从事房地产业务，南华市还有好多的建筑企业做这些事情，光是国营的几家建筑公司，就完全能够承揽大部分机关单位的建筑工程，而且他们之间有着长时间的合作关系，我们公司骤然的插一手，必定引起其他公司的不满。” “而且机关单位的建筑工程，资金是压得非常厉害，大都需要建筑公司垫资，每一个工程结束，三五年之内能够完全拿到工程款，就算是很不错了，有些十年八年都拿不到，国营的建筑公司，有政府和银行的支持，还能够维持，私营的房地产企业，根本无法承受。” 贾云茂神色有些黯然，廖凡民说的是实际情况，他无法反驳。 “那你说说，我们公司的着眼点究竟是什么。” “董事长，我早就说过了，我们公司的着眼点，就是商住房。” “都这么长时间过去，政策方面没有太多的松动，谁知道政策什么时候出台。” “我也不敢说时间，但是我认为快了，金融危机造成的影响太大了，促进经济发展和扩大内需的政策早就确定下来，只是需要找到突破口，我认为促进房地产的发展，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知道，只是那都是水中月，远水解不了近渴，公司要是长期不从事房地产方面的业务，迟早是无法维持的。” “董事长如果发愁公司资金方面的事情，我愿意入股。” “这不是你入股不入股的问题，关键是公司要展开业务的问题。” “董事长，卢布兑换美元的汇率，已经到了十二比一，我认为到了归还国外公司贷款的时间了，这一笔公司赚取的钱是不少的，赚取的资金我占据百分之二十，这百分之二十，我愿意全部投入到公司，作为公司的注册资金。” 贾云茂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其实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明天就前往上海，处理贷款的事宜，按照十二比一的汇率，公司这一次可以赚取一百多万美元，其中二十多万美元属于廖凡民，想不到廖凡民愿意将这笔钱全部拿出来，投放到公司。 这是需要勇气的，毕竟廖凡民只是一名大学生，家里的条件也不是很好。 廖凡民做出这方面的决定，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未来房地产的发展，有着巨大的充足的信心。 贾云茂有些犹豫了，他绝不会怀疑廖凡民的判断，近一年的时间，廖凡民已经表现出来非同寻常的睿智。 公司目前的注册资金是六百万，廖凡民占据一成的股份，另外一名股东同样占据一成的股份，如果退掉另外一名股东的股份，需要六十万元的资金补充进来，也就是说廖凡民只需要拿出六十万元钱，就占据了公司两成的股份。 “廖凡民，先不说资金的问题，你对于房地产未来发展的信心，究竟来自于什么地方。” “分析呗，《国务院关于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的决定》，我看了好多遍，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实现住房商品化与社会化，既然上面有了这样的决心，那就一定会实施。” “这个我也知道，也看了很多遍，可我还是那个问题，谁知道政策什么时候出台，如果等上十年八年，公司早就不存在了。” “董事长说的不错，如果没有这场金融危机，我也不敢断定，现在我有充足的信心，认为有关住房改革的政策，还会进一步的深化，城镇住房完全货币化很有可能，东南亚的国家金融体系基本垮掉，从电视里面就能够看到，韩国、日本，顶不住这场金融危机，下一步俄罗斯也要遭受惨重的损失，如此的情况之下，上面肯定会考虑到经济发展的问题，对外扩充外贸业务，基本不可能，人家没有钱购买你的商品，那就只有对内了，而促使房地产发展，就是最好的办法。”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内心的犹豫，根本不可能解除，除非是公司真正接到了房地产业务。 不过现在想要回头，已经没有可能性，公司的进出口代理权，本月之内就要完全交给飞亚公司，这已经不是授权，而且完全交付，也就是说公司从下个月开始，已经没有从事外贸生意的资格。 “廖凡民，公司入股的资金，你不用拿那么多，按照六百万注册资金的要求，有股东撤掉百分之十的股金，你补充百分之十的股金，也就是六十万，就可以了。” “明天我到上海去，准备归还一千万卢布的贷款，现在已经不需要兑换，直接用美元归还，这一次赚取到的钱，我会按照协议的要求，将其中百分之二十打入你的账户之中。” “还有一件事情，本月之内，公司必须将进出口代理权完全交付给飞亚公司，这意味着公司持有的外币要大幅度的缩减，我们本次赚取到的美元，绝大部分都要兑换成为人民币，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想法。” “如果你同意，我计划将其中的一百万美元全部兑换成为人民币，按照汇率将人民币打入你的账户之中，当然我会扣减六十万元，作为股金进入公司的账户，等到我从上海回来的时候，我们之间会再次签订协议，明确你持有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公司已经彻底转型，没有资格做进出口贸易的生意，我们被逼上梁山，唯有在房地产业务上面拼搏一把了，如果失败了，新世纪责任有限公司就不复存在了。” 贾云茂说完之后，看着廖凡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董事长，您不要担心，目前公司的开销不是很大，维持一段时间没有问题。” “也只能这么想了。” 离开贾云茂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脸上的神色很坦然，他清楚房地产行业发展的轨迹，也隐约记得南华市房地产大规模开发的时间，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无疑是走在了最前列，有无数的机会在前方等待，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一定能够成为南华市乃至于全国房地产公司的龙头之一。 能够占据公司两成的股份，廖凡民很满足，他对于钱有着很大的渴望，但你绝不是钱迷，不会陷入其中。 想到这些，廖凡民的脚步变得轻快起来，禁不住吹起了口哨。 廖凡民轻快的脚步，怡然自得的表情，以及吹响的口哨，贾云茂全部都注意到了，他没有马上走出办公室，而是站在门口，看着廖凡民离去的背影。 看得出来，廖凡民有绝对充足的自信。 隐隐的，贾云茂内心有了更多的放心，近一年的时间，过去，他已经完全信任廖凡民，这是一个商人或者企业家的直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四章 赚了 （感谢落凡修和清欢的打赏，谢谢了，拜谢读者大大的支持。） “我同意用美元归还贷款，汇率比价为十四比一，我公司贷款期限为两年，按照合约的规定，一旦我公司超过一年时间提前归还贷款，则要承担第二个年度一半的贷款利率。。。我公司因为自身的原因，无法继续从事进出口贸易的业务，所以我们必须要提前归还贷款，我们公司从下月开始，就没有了进出口代理权。。。好，相关的手续，我们五天之内全部办理完毕，我们的合作很愉快，希望将来还有合作的机会。。。” 贾云茂的脸有些红，拿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他根本没有想到，仅仅两天的时间，卢布再次贬值两个点，达到了十四比一的汇率。 国外的银行已经同意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提前归还贷款，其要求就是用美元归还贷款，他们对卢布也失去了信心。 贾云茂无所谓，他早就算账了，按照目前的汇率，拿出七十五万美元，就可以归还所有的贷款以及贷款利息，不到一年的时间，公司赚取了一百二十五万美元，折合人民币一千万元，除开廖凡民应该得到的两百万元，他贾云茂得到八百万元。 贾云茂不可能不激动，做生意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赚取到如此数目的钱财。 在外人看来，这钱来的太容易了，可贾云茂清楚，能够抓住如此机会赚钱的人，微乎其微，要不是廖凡民的提议，他贾云茂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这完全是依靠头脑赚取的钱财。 贾云茂知道，依照目前的形势，卢布还会继续贬值，但不能够等待了，必须马上归还贷款，如果真正等到卢布大幅度的贬值，那个时候归还贷款，赚到的钱的确更多，但会引发重大的怀疑，对于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来说，是很不利的。 “什么，你说什么，就这样赚了一千万吗，你开什么玩笑。” “老周，我没有开玩笑，明天我们就出发，前往俄罗斯，去银行办理归还贷款的手续，前后大约需要五天时间，我们回到上海，还需要将绝大部分的美元兑换成为人民币，公司不做进出口贸易的生意，就不能够持有太多的外币，那要遭遇到查处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贷款是近一年前的事情，难道那个时候你就知道卢布会贬值吗。” “不是我，是廖凡民提议的，当初听到他的提议，我认为是天方夜谭，可是我还是相信了，和廖凡民签署了协议，贷款一千万卢布，马上兑换成为美元，如果贷款导致公司亏损，廖凡民承担百分之五十的损失，如果赚钱了，廖凡民得到百分之二十的钱，当时我算过，公司的损失不会超过一百万。。。” “你、你胆子够大的，廖凡民给你建议，你就照做了，这么说公司转型做房地产的生意，也是廖凡民建议的吗。” “是啊，也是廖凡民建议的。” “买进韩元的建议，也是吗。” “对，也是廖凡民提出来的。” “你为什么听廖凡民的，他不过是孩子，还在读大一。” “廖凡民可不是小孩子，他对做生意有着超乎常人的睿智，他到公司不足一年的时间，提出了三个建议，我全部采纳，赚到的钱有一千万了。” “这孩子，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小星跟着廖凡民学习。” 周晓梅脸色微红，看着贾云茂。 两人之间的感情，一段时间之前出现了重大的危机，甚至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还是贾云茂主动做出改变，和周晓梅几次的长谈，说到了公司的很多事情，包括业务开展的情况，包括资金的情况，后来好几次的出去考察，贾云茂都带着周晓梅。 周晓梅对于秦玉华是高度怀疑的，认为贾云茂与秦玉华之间关系不正常，两人之间的接触太多了，不过几次的出去考察，乃至于知晓秦玉华身份之后，周晓梅彻底打消了怀疑，与秦玉华之间的关系也很不错了。 尽管关系得到了改善，但周晓梅还是没有辞职做生意的想法，她还是会继续在单位工作，虽说工资不高，但稳定，也有保证。 得知贾云茂最近一年时间赚取到的钱，周晓梅有些动摇了，她计算了自己的工资，恐怕拿到闭眼的那一刻，也没有这么多钱。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真正掌握了公司的情况之后，周晓梅异常的吃惊，如果自己还是以前的态度，不知道什么时候贾云茂就真正的变心了。 周晓梅更加吃惊的是廖凡民，她对廖凡民有很不错的印象，认为廖凡民将来必定有前途，但那也就是稍微高看一眼，毕竟每个人踏入社会之后，需要自身的努力，更需要有机遇，廖凡民工作之后，是不是有那么好的机遇，那是说不清楚的。 听到贾云茂说的一切，周晓梅的看法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觉得廖凡民有些不真实了，简直就是妖孽，一年前就能够预料到卢布贬值，就知道从中赚取大量的钱财，这样超前和睿智的思维，不是一般人拥有的。 “老贾，当初你同意廖凡民的建议，是不是也想着笼络住廖凡民，要是这笔生意真的亏损了，用五十万元捆住廖凡民，对公司是划算的。” “这个，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我看你啊，就是一厢情愿，廖凡民能够分析到一年之后发生的事情，就不知道你的想法吗，刚刚我稍微分析一下，就明白其中的蹊跷，廖凡民能不明白，你以后要尊重廖凡民，既然他有那么强的能力，公司的事情，就多征询他的意见。” “那是肯定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转型做房地产的生意，前几天我和廖凡民协商，公司是不是首先从机关单位建筑工程着手，廖凡民不同意，他认为公司的核心就是商住房，这不我也采纳他的建议，不去接触机关单位。” “这还差不多，一年之后发生的事情，廖凡民都能够准确的预测，那这房地产生意的发展趋势，廖凡民肯定也分析过，我想他的分析肯定准确。” “我也是这么想的，刚才还在为前几天和廖凡民交谈的事情后悔。” “人家帮你赚了一千万，公司就是停业一年的时间，你也不会在乎啊。” “说的是，我倒不是特别在乎钱，就怕公司长时间没有业务，下面的员工都懒散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继续招募，公司有业务了，还怕招不到人吗。” 贾云茂看着周晓梅，点点头。 “老贾，我也想进入公司做事情。” “别，我已经想办法，下半年将你调到南华市上班，公司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熟，进来也帮不到什么忙，你在机关单位工作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一时半会转不过来。” 周晓梅倒也没有坚持，看着贾云茂点点头。 “我也就是这么想想，其实也不是真正想到公司做事情，既然下半年能够到南华市工作，还是继续在单位上班，我也习惯了。” 贾云茂掏出手机，拨通了廖凡民的电话。 廖凡民正在学校的操场散步，天气实在太热，寝室里根本无法呆，廖凡民刚刚还在咒骂学校，为什么不在寝室里面安装空调。 这段时间，廖凡民和贾天星几乎都是在出租屋睡觉的，毕竟安装了空调。 程雅惠还在忙辩论赛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向学校领导推荐，程雅惠被抽调为南华大学辩论队准备相关的材料。 第四届全国重点大学辩论赛时间已经确定下来，八月份在北京进行，估计这个暑假，程雅惠都没有办法休息了。 “董事长，您好。” “廖凡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卢布兑美元的汇率已经到了十四比一，刚刚我和国外银行联系了，他们同意我们提前归还贷款，希望我们能够以美元归还贷款，我同意了。” “董事长，以美元归还贷款，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手续不好办理啊。” “没什么，明天我就出发前往俄罗斯，用进出口代理权做最后的一件事情，用美元归还他的贷款，预计需要五天左右的时间，回到上海之后，我会将账户里面的美元，基本兑换成为人民币，我已经算过，你得到其中的百分之二十，两百万元左右，扣除其中的六十万，算作你购买的公司的股份，其余的钱我会存入你的账户之中，你看这样行吗。” “我同意。” “那好，我就这样操作，所有事情办完之后，我会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到银行去查询。” “好的，董事长明天到俄罗斯去，我祝您一路顺风。” 。。。 关上手机，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账户里面还有一百一十五万元，加上这次的一百四十万，再加上新世界有限责任公司的一百二十万股份，重生一年多的时间，廖凡民赚到的钱有三百七十万了，这还不算在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拿到的工资等等。 这些钱，已经让廖凡民有了很好的基础，等到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抓住了机会，开始从事房地产开发业务，占据公司两成股份的他，将会有巨额的钱财进账。 重生之后，上大学了，赚钱的路子也走的很稳。 第一百零五章 政策来了 放暑假了，南华大学的绝大部分大学生，逃跑般的离开了学校，回家去了，今年的气候过于奇怪，酷热的同时，有太多的雨水，电视里面时刻在播报各地发大水的事情，长江的水位超过了历史，眼看着一场大洪灾就要来临，各级政府早就行动起来，预防洪灾的发生，甚至部队都抽调官兵直接参与抗洪抢险工作。 廖凡民也决定回家去。 贾云茂已经回到了南华市，公司依旧没有什么业务，但贾云茂已经能够沉下心来，密切关注政策的变化，这让廖凡民基本放心了，只是政策究竟什么时候出现松动，这也是廖凡民重点思考的问题。 程雅惠果然不能够回家，而且七月下旬就要跟随南华大学辩论队前往北京去，参加第四届重点大学辩论赛，程雅惠曾经想着让廖凡民留在学校陪着她，可看见其他的同学基本都回家去了，也就没有勉强廖凡民。 让廖凡民吃惊的是，周晓梅调到了江汉省教委工作，如此贾天星的家就在南华市了，放假之后不需要乘坐卧铺车来回奔波了。 廖福贵依旧在公司坚持，尽管工资不是很高，廖凡民数次提醒廖福贵，不要仅仅满足在公司从事后勤方面的事宜，要多多考虑建筑行业方面的事宜，多学习，至少需要里面的一些基本行情，将来才能够和建筑企业很好的接触。 放暑假的第二天，廖凡民乘车回家去了。 市委办公室的集资房已经建好了。 廖凡民回家之后，徐文清就带着他到刚刚建好的新房去参观。 楼房的外面全部都是淡黄色的乳胶漆，清一色的塑钢窗户，遗憾的是没有安装防盗门，据说需要住户自己安装，水电全部都通到了门口，因为完工的时间不长，屋子里还散发出来一股颇为潮湿的味道。 徐文清计划九月份开始装修房屋，那个时候廖凡瑶也开学了。 廖泽熙的工作比以前更加忙碌，很早就去上班，天黑之后才回家，周六周日也很少休息，基本没有在家里吃饭，徐文清早就习惯这一点了。 廖凡民拿出了五万元钱，交给母亲徐文清，说是装修房屋用的，徐文清倒是没有特别吃惊，只是一再告诫廖凡民，大学毕业以后要进入机关单位工作，千万不要想着做生意。 廖泽熙有手机了，是单位配备的，对于廖凡民也使用手机，廖泽熙和徐文清倒是没有觉得奇怪，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工资那么高，配备手机应该不算什么，更加主要的是，两人觉得廖凡民足够懂事，能够很好的处理所有的事情。 廖凡瑶的学习成绩依旧很好，几乎保持全年级第一，马上就要进入高三，进入总复习的阶段，学习更加的忙碌，暑假仅仅休息半个月的时间。 本届的高考已经结束，看样子成绩一般，毕竟这一届的学生基础不是很好，与廖凡民他们那一届以及廖凡瑶这一届有不小的差距。 回家之后的廖凡民，倒也轻松，不用考虑那么多的事情，偶尔的时候，他也会请老爸廖泽熙帮忙，看一看上面有些什么文件。 回家五天时间之后，廖凡民独自到老家去了。 乘车不是很方便，首先到红土镇，接着要转车前往苏家包村。 爷爷廖天贵的精神面貌明显改观，尽管说二叔廖泽田和幺叔廖泽兵还是在家里种田，挣不到多少钱，可家庭总算是和睦。 幺婶生下一个男孩子，这让家里的开销明显增加。 廖凡民给了幺叔廖泽兵两千元钱，给了二叔廖泽田一千元钱，他还是大学生，能够拿出来这么多钱，已经不简单，如果拿的太多，无法解释，说不过去。 廖天贵、廖泽田和廖泽兵将廖凡民当作了大人对待，没有询问钱从哪里来。 乡下比城里安静很多，空气也格外的清新。 时间转眼到了七月二十五日，廖凡民沉湎于乡村的宁静，竟然不想很快回家去。 一大早，村书记就急匆匆的赶来，告诉廖凡民，家里来电话了，说是有事情，要求廖凡民赶快回家去。 廖凡民的手机在村里没用，压根没有信号。 廖泽田找来一辆自行车，将廖凡民带到了红土镇。 廖凡民不知道家里有什么事情，乘车回家的时候，内心还有些忐忑。 “小民，贾老板来电话了，催促你赶快给他打电话，从昨天开始，接连打了好几个，我们没有办法，才想办法给村里带信，让你赶快回家。” “妈，贾叔叔没有说什么事情吗。” “好像是说到了什么文件，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快给贾老板打电话，这两天他一直都在等着。” 廖凡民点点头，拿出了手机，走进书房去打电话。 手机刚刚响铃，贾云茂就接电话了，传来的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的声音。 “廖凡民，你真的厉害，上面的政策来了，七月三号，国务院下发关于进一步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的通知，核心的内容就是停止住房实物分配，逐步实现住房分配货物化，我是昨天拿到这个文件的，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 廖凡民的手也微微颤抖，他很清楚，房地产火爆发展的时期很快就要到来，这个时候快速行动，无疑是抓住了先机。 “董事长，恭喜您了，等候了这么长时间，政策总算是下来了。” “说什么啊，这都是你的功劳，秦助理打听到了消息，省委省政府准备全力贯彻国务院的决定，已经开始研究具体的应对政策，近期很有可能下发文件，有一系列的动作了。” “那必须要做好准备了。” “那是肯定的，我看你马上到公司来，我们商议一下，下一步究竟怎么做。” 。。。 走出书房，廖凡民看着徐文清开口了。 “妈，明天我要到南华市去，公司有急事请，需要我回去。” “我就估计是这件事情，要不然贾老板也不会接连打电话，你拿了人家的工资，就要好好做事情，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好好准备一下，坐明天上午的班车。。。” 廖泽熙回家，廖凡民直接开口询问国发（1998）23号文件，廖泽熙点头，说知道这个文件，是关于住房改革的文件，估计对宣明市也会产生重大的影响，市委市政府领导还专门学习了这个文件，不少领导担心，今后进入机关单位工作的年轻人，没有了住房怎么办。 廖凡民直接要求看文件，最好是能够复印一份，廖泽熙倒也爽快，直接打电话，让政府办的工作人员，复印了一份文件送到家里来。 这不是什么秘密文件，如果按照工作要求，这种牵涉到大众利益的文件，按说是应该发布公告的，所以说廖泽熙复印一份，没有丝毫问题。 廖凡民终于拿到了文件。 这一天晚上，廖凡民没有出门，独自在书房钻研整个的文件。 廖凡瑶下课之后，廖凡民来到了客厅。 “爸，二叔和幺叔在家里没有多少的事情，总是种地也挣不到多少钱，他们好像不愿意到南方去打工，说是电子厂的事情不好做，他们年纪大了，手脚不麻利，和那些年轻人没有办法比较，我觉得这也是实际情况，公司下一步会联系建筑企业，二叔和幺叔可以做好准备，到时候我介绍他们进入到建筑企业去做事情，就能够挣钱了。” “嗯，这个想法不错，你爷爷给我说过好多次了，要求给老二和老幺找事情做，我的工作太忙，考虑不到这些事情，再说老二和老幺没有什么学识，年纪也不小了，进入单位做事情是不大可能的，就算是想办法让他们进入单位临时做事情，要是做不好，那就出丑了，到建筑企业去做事情，倒是最好的选择。” “明天我到公司之后，会和贾叔叔专门说到这件事情的，公司已经决定让廖福贵联系相关的建筑企业，这样二叔和幺叔能够很顺利的找到事情做。” “廖福贵，是那个门卫吗，他有这样的本事啊。” “可以慢慢学啊，谁也不是开始都会做事情的，再说公司也会派遣其他人联系建筑企业，我认为廖福贵能够做好这件事情。” “企业的事情，我不是特别了解，你说可以就是可以，老幺的小孩还很小，马上出去不现实，我看老二倒是可以马上去做事情。” “没有这么快，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我估计需要在十月份以后，最迟也就是明年开年，这样二叔和幺叔也能够做好一切的准备。” “好，这件事情我抽时间回家去说说。” “老爸，我觉得你对企业上的事情，也要了解，现在到处都在招商引资，要是对企业上的事情不熟悉，怎么做招商引资的工作啊。” 廖泽熙看了看廖凡民。 “小民，这些事情你不懂。” “爸，企业和单位没有太大的差别，大同小异，你不可能一辈子做办公室主任，将来到其他的岗位上去了，需要完成招商引资的工作了，要是一点都不熟悉，从头开始，还是很吃力的。”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微微点头。 第一百零六章 解读 一大早，贾云茂就大来了电话，得知廖凡民已经在车上的时候，总算是放心了。 走出电梯，贾云茂和秦玉华已经在电梯外面等候。 两人的眼神里面都带着喜悦，看向廖凡民的时候，脸上笑容无法掩饰，只是秦玉华的眼神里面，还有一层东西，让廖凡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三人进入办公室。 桌上摆着国发（1998）23号文件。 “廖凡民，这个文件早就到了，省委省政府压了一段时间，担心造成的影响太大，拿到文件之后，秦助理告诉我，省委省政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鼓励和推动房地产的发展了。。。” 贾云茂的确有些迫不及待，还没有等到廖凡民坐好，就开口了。 廖凡民从包里拿出了复印的文件，上面已经画出了好一些横线。 贾云茂和秦玉华看着廖凡民，两人都很吃惊。 “廖凡民，你已经看过文件了啊。” “昨天晚上看的，与公司业务有关的内容，我都详细标注了。” “好，你说说看法。” 廖凡民将文件摆在了茶几上面。 贾云茂顺势拿出一包香烟，放在了茶几上面。 廖凡民看了看香烟，没有撕开。 “董事长，秦助理，我觉得文件之中，与我们有关的内容，重点在住房分配货币化的方面，这段时间，我看了不少有关房地产方面的材料，觉得今后房地产发展的方向，与新加坡的有些相似，最为突出的就是推行住房公积金的制度，其实当年住房公积金制度出台之后，我就感觉到国家肯定会有后续的政策。” “我在文件中重点看了四句话，第一句话是停止住房实物分配，逐步实现住房分配货币化，第二句话是发展住房金融，培育和规范住房交易市场，第三句话是停止住房实物分配后，新建经济适用住房原则上只售不租，第四句话是职工购房资金主要来源有：职工工资，住房公积金，个人住房贷款，以及有的地方由财政、单位原有建设住房资金转化的住房补贴等。” 这四句话，在文件里面已经被画上了双横线。 贾云茂点头，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不错，这四个方面是最为重要的。”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眼睛里面闪烁光彩。 “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逐步实现住房分配货币化这句话的意思，按说住房不分配了，不少参加工作的人需要住房怎么办，他们能够等待吗，显然不可能，文件之中还有一句话，地方分别决策，因地制宜，量力而行，将这两方面结合起来，我感觉到了，住房制度改革，可能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贾云茂有些不明白，却不好开口询问，倒是秦玉华，马上开口了。 “廖凡民，你说住房改革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这是什么意思啊。” “也就是说，住房改革是不是能够成功，与地方政府有关系，与房地产开发商也有莫大的关系，地方上如果不能够扶持开发商，开发商不能够建造大量的住房，那就无法实施住房改革，住房改革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大事情，想必政府会牢牢的抓在手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廖凡民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的寒芒。 任何的政策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总是会在实施的过程之中修改和完善，不过房地产政策的逐步完善，经历了太过于沉重的教训，因为政府直接将房地产的发展抓在手里，导致大量的腐败出现，官商勾结的情况比比皆是。 贾云茂和秦玉华自然是想不到那么多的，毕竟他们不知道今后将会出现什么情况，对于廖凡民的分析，他们是接受的，而且是异常高兴的，因为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与政府的联系一直都是非常紧密的，包括与银行的联系，也是紧密的。 。。。 “廖凡民，有国务院的文件，有你的分析，我总算是放心了，还好公司转型之后，没有想办法去承包机关单位的建筑工程，这样公司就不能够集中精力实施商住房的开发了，秦助理，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好的，我得到的消息，省委省政府将要全面放松对房地产市场的调控，要全面启动商品房市场，借此来落实停止住房分配的政策，两者必须衔接起来，否则就没有办法落实国务院的文件，好像全省也是逐步的落实，首先以南华市为试点，从八月份开始，全面停止住房分配的政策，扶持房地产商家修建商住房。。。”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如此重大的决策，如果没有特殊的关系，根本不可能知晓，要知道绝大部分的房地产商家，包括建筑企业，此时此刻压根就没有关注到商住房的事情，他们的重点还是承包相关单位的建筑工程。 秦玉华说完之后，贾云茂跟着开口。 “既然省委省政府已经下定决心，那我们也要做好先期的准备工作，廖凡民，你觉得我们应该从哪些方面做好准备。” 廖凡民的头有些大，他毕竟不是董事长，不是公司的负责人，按说这些问题，贾云茂应该要考虑清楚的。 “董事长，您是什么想法。” “我觉得需要联系相关的部门，弄清楚他们的目的，接着我们有的放矢的做好准备。” 廖凡民微微摇头，贾云茂这种被动的等候肯定不行，不过这也不能够怪贾云茂，毕竟是刚刚涉足房地产行业，不熟悉是正常的。 “董事长，秦助理，我觉得有两件事情是必须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联系银行，一旦我们拿到了工程，需要大量的资金，凭着公司的力量，那是无法承受的，必须有银行贷款来支撑，第二件事情，就是马上找寻到资质和实力雄厚的建筑企业，毕竟公司修不好大楼，一旦我们拿到了工程，就需要建筑企业来实施了。” 贾云茂笑着点头。 “说的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两件事情我马上就去做。” “董事长，还有一件最为关键的事情。” “什么事。” “公司的构架必须要完善了，包括项目部、规划部、售楼部等等，都要完善起来，秦助理、贾天星和我的兼职太多，肯定不合适，而且公司真正开始应营之后，贾天星和我都不适合担任部门的负责人，我们的身份不合适，也没有时间参与做这些事情。。。” 贾云茂拍了拍额头。 “刚刚还想到这件事情来着，怎么说着说着就忘记了，公司要是没有规模，人家肯定是不放心的，秦助理，这段时间你负责一下人事部的事情，为公司招募相关的人员，我早就想过，公司的人员至少需要三十人左右，每个相关的部门，都要有熟悉业务的人才，薪酬方面可以适当的提高一些，这样才能够招纳人才。。。” 商议终于结束了。 一整天的长途奔袭，接着就是商议公司的大事情，廖凡民还真的有些疲倦了。 回到办公室，他稍稍坐了一会，起身准备回到出租屋去了。 秦玉华走进来了。 “廖凡民，我请你吃西餐，招募员工的事情，你还要给我提建议，你对房地产业务那么熟悉，我恨不得要你来招人。。。” “秦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我都是纸上谈兵，真正到实践的时候，就不行了。” “你就是谦虚，有一身的本事，还要藏着掖着，我看你低调，细心，时时刻刻关注他人的感受，也不知道哪个女孩子能够跟着你过日子，那一定是一辈子的幸福。。。” 廖凡民脸上带着笑容，却不敢开口说话。 两人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贾云茂进来了。 “我就知道你们还没有走，今天我请客，听说秦助理喜欢吃西餐，那就去西餐厅，我还一直没有吃过西餐，今天去试试看。” “董事长请客，好啊，那我可要好好吃一顿了。” “秦助理，可不要吃多了，胖了可不行。” “无所谓，胖了就少吃一些，机会一定要抓住。” 贾云茂的脸上带着笑容，居然也知道开玩笑了。 廖凡民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他知道贾云茂的感触，压抑了这么长的时间，曙光终于出现，机会就在眼前，眼看着公司就要开始大展宏图了，怎么可能不高兴。 廖凡民很清楚，公司真正开始步入正轨之后，他几乎就不会到公司来了，毕竟今后公司与政府部门的接触会很多，学生出面做这些事情不合适，当然在公司先期起步的时候，他还是需要提出来一些切实可行的建议和意见。 在廖凡民的建议之下，周晓梅和贾天星都来到了西餐厅。 不出预料，贾云茂和周晓梅两人都吃不惯西餐，一边吃还一边询问，就这些东西能够吃饱吗，还不如吃饭来的爽快，贾天星快人快语，说这就是时尚。 代沟毕竟是存在的，贾云茂和周晓梅到不在乎花费了多少钱，可他们不习惯西餐。 走出西餐厅的时候，周晓梅连声说没有吃饱，还要去吃一碗混沌或者面条，这样晚上才不会感觉到饿。 第一百零七章 筹备 廖凡民给父母打电话，说公司里面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处理，暑假期间很有可能不回家了，同时在电话里面，廖凡民专门说了，乡下的二叔和幺叔恐怕要做好准备，一旦公司有建筑工程了，就要随时准备到南华市来。 公司相关筹备的事宜，廖凡民是能躲就躲，外面打开关系的事情，主要是贾云茂和秦玉华两个人负责，包括沟通与政府部门以及银行的关系，内部招募员工的事宜，主要是秦玉华负责，秦玉华外出期间，则是人事部的副经理直接负责。 房地产行业整体不景气，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在这个时候招募熟悉房地产业务的员工，算是选准了时机，而且公司开出的薪酬是不低的，这足以吸引大量的人才，如此情况之下，廖凡民自然是不会参与其中。 廖凡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从理论上面来总结，他是非常厉害的，但是要落实到实践之中，很多事情就力不能及了，当然，作为企业的老总，很多事情不需要亲力亲为，把握方向是最为关键的。 公司已经陷入到忙碌之中，架子搭起来了，人员也基本都到位了。 廖福贵如愿以偿的成为了项目部的副经理，成为了公司高层的管理人员，不仅仅是贾云茂看好廖福贵，就连一向眼光很高的秦玉华，对廖福贵也是刮目相看，公司陷入低谷的时候，员工之中留下的就是廖福贵了，而且廖福贵尽职尽责，就算是公司没有开展业务，也是将所有办公室打扫的干干净净，圆满的完成了份内的工作职责。 今年的气候的确异常，时常下大雨，长江的洪峰，直接影响到了南华市，从中央到地方，将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抗洪抢险的工作之中，其他的事情自然是需要往后拖一拖的。 贾云茂压根不着急，他依旧与诸多的单位联系，很多时候都是喝的醉醺醺的，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一条条的通道被打通，一项项的资质陆续被公司取得。 贾云茂当初对很多的资质不理解，认为没有多大的必要，譬如说注册会计师资格证书，好像政府对于房地产企业还没有特别严格的要求，但是廖凡民坚持，认为房地产企业必须拥有尽量多的资质，这样才能够在今后激烈竞争的环境之中脱颖而出。 当然获取到诸多的资质，那是需要钞票的。 当公司的构建基本完成的时候，南华大学也要开学了。 廖凡民已经是大二的学生，即将开始专业课的学习。 贾天星已经选择了民法和经济法作为主修的重点，廖凡民则迟迟没有确定下来，以前他的想法是主攻刑法和诉讼法，不过今后发展的趋势他是清楚的，随着社会的进步，刑法的修改和调整的频率是很高的，包括诉讼法都会有重大的修改，如果主攻刑法和诉讼法，则要不断更新知识，如此才能够跟上时代的节奏。 一直到开学的前一天，廖凡民给老爸廖泽熙打去电话，说了自己的感受，才最终决定，依旧是主攻刑法与诉讼法。 贾天星为廖凡民觉得可惜，从廖凡民主修的法律课程来看，将来是准备进入法院或者是检察院的，一年多时间过去，贾天星都觉得廖凡民是做生意的天才，只要铁心做生意，将来一定会成为企业家的。 贾天星和廖福贵也配备了手机，这是贾云茂做出的决定，两人算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元老，不管从资历上，还是对公司的忠诚度方面，都是值得奖励的。 手机已经开始在南华大学出现，虽然数量不是很多，这让廖凡民松了一口气，长时间的隐藏拥有手机的事实，让他自己都有些厌烦了。 开学典礼结束，廖凡民和贾天星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 手机响了，廖凡民掏出手机，发现是廖福贵打开的电话。 “廖哥，有什么事情吗。。。嗯，知道了，我马上到校门口，你等着。” 接完电话，廖凡民扭头对贾天星开口。 “廖福贵找我有事情，一会我给你打电话，我们一同出去吃饭。”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颇为无奈的点头，他在公司里面属于清闲派，廖凡民则是忙碌派。 “廖凡民，公司准备与南华市第一建筑公司签订合作的协议。” “这件事情不是你负责商谈的吗。” “不是，先前是我负责的，我打算找民营的建筑公司，可后来董事长突然关心了，计划与第一建筑公司签署合作的协议。” “你是什么看法。” “我觉得不是很好。” 廖福贵的脸上出现犹豫的神情，看了看廖凡民。 “你想到什么直说就是了。” “那好，我总觉得国营的公司不是很好联系，可董事长说了，国营的公司实力雄厚，比那些民营的公司强很多。” 廖凡民点点头，他明白廖福贵的意思，其实有些原因廖福贵不好意思开口说，从实际情况来看，国营的建筑公司的确不靠谱，而且有关国营企业，即将迎来一场风暴，这个时候公司选择与国营的建筑企业签署合作协议，明显是败笔，也不靠谱。 “准备什么时候签署协议。” “估计就是这两天，只是因为我有不同的意见，否则早就签署合作协议了。” 廖凡民拿出手机，给贾天星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到公司去，下午吃饭的时间稍稍推迟。 进入办公室，看见正在忙碌的贾云茂，廖凡民直接开口了。 “董事长，廖经理和我说了，关于建筑企业合作协议的事情，我和廖经理的看法一致。” 贾云茂挥挥手。 “我知道你们的担忧，我也知道国营建筑公司不靠谱，不过我也没有办法，有领导说了，将来发展房地产，还是要依靠国营的建筑公司，那些民营和私营的建筑公司，实力怎么都比不上国营的公司。。。” “董事长，为了公司长期的利益，我建议您专门去拜访那位领导，将话说清楚，建筑企业是公司最为重要的合作伙伴，必须按照公司的要求做事情，如果他们仗着是国营企业，甚至背后有领导的支持，时常与公司讨价还价，那公司前面所有的筹备，都会付诸东流。”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脸上写满了吃惊的神情。 “有这么严重吗，第一建筑公司的实力蛮雄厚的，我也看过他们的资质。” “董事长，我敢肯定，他们雄厚的实力，不是为公司做事情的，他们盯着的是政府部门，如果承包了政府部门的建筑工程，他们会尽心竭力，可我们公司交给他们的工程，他们会应付，因为他们强有力的技术力量，全部投入其他地方去了。” “我们之间签署的有合同啊。” “合同没用，您刚才也说了，有领导专门说过此事了，如果公司与第一建筑公司签署了合作的协议，就算是第一建筑公司不按照合同来执行，公司准备惩戒第一建筑公司，会有其他人站出来说话，到了那个时候，承担一切责任的就是公司了。” 贾云茂的脸色微微变化，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你说的情况，我也有所担心，只是觉得第一建筑公司不会这么做。” “董事长，都是商场如战场，如果大家都是和和气气，那做生意还有什么为难的地方，第一建筑公司的背后有人支撑，他们凭什么看公司的脸色做事情。”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好半天才开口。 “你说的有道理，让我想想，想想。。。” “董事长，我知道您为难，可如此关键时刻，千万不要犹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真正与第一建筑公司签署了合同，我们后悔就迟了，至于说有些关系，的确很重要，但那都是可以想办法缓和的。” 贾云茂站起身来，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你怎么对国营的公司没有一点信心啊。” 廖凡民的睫毛抖动了一下。 “董事长，国营公司的管理体系，您也是知道的，就说那些外贸公司，他们做每一笔外贸业务的时候，不断的请示汇报，不在乎耽误时间，也不在乎生意是不是能够做成，还有他们的管理人员，纯粹以机关单位的管理模式来管理公司，您说这样的企业，能够合作吗。” “形势已经变化了，国营企业也出现了变化啊。” “我认为，国营企业的管理体制不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他们就无法与民营企业竞争。” 廖凡民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贾云茂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足足两分钟的时间过去，贾云茂终于再次开口。 “我知道了，还是让廖福贵来主管这件事情，至于第一建筑公司的事情，我去协调。”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有些抢眼了，不过为了公司的未来，他不在乎，很多国营企业未来的发展和走向，他是知道的，牵涉到最为关键的合作企业的问题，廖凡民不会犹豫，必须摆明自己的观点，让公司不走弯路。 第一百零八章 情敌 第四届全国重点大学辩论赛结束，南华大学辩论队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如愿以偿的获取参加国际大专辩论赛的资格。 国际大专辩论赛每两年举办一次，来自于全世界各个重点大学的辩论队，将通过辩论的方式一决高下，本届的国际大专辩论赛将在新加坡举办，这也意味着，南华大学辩论队将要走出国门，到国外去参加辩论赛。 辩论队从北京回到南华大学的时候，受到包括校领导在内的学校的热烈欢迎。 庆功会连续召开了两天的时间。 作为97级学生会副主席，廖凡民也参加了其中两次的庆功会，他终于见到了已经有近三个月没有见面的程雅惠。 程雅惠的气质显得尤为突出，很快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其风头甚至过了辩论队员。 接连几天的时间，廖凡民与程雅惠没有单独见面的机会，学校和系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大大小小的座谈会，占据了辩论队所有成员的太多时间。 廖凡民还是有些激动的，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程雅惠。 “老大，有件事情我说出来，你可别火。”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还要火吗。” “那个，我听说程雅惠有新的男朋友了。。。”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一时间愣住了，竟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这个话语太奇怪了，程雅惠的男朋友就是他廖凡民，贾天星说出来这句话，明显不是指向他廖凡民的。 看见廖凡民的表情，贾天星连忙再次开口。 “老大，我也是听说的，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 一种针刺的感觉在廖凡民的心头蔓延，他知道贾天星不会随便说。 “贾天星，听到什么话语全部说出来，不要遮遮掩掩。” “好，我是听沈亚玲说的，学校辩论队的一辩陈威，大三法律系的，与程雅惠走的很近，两人这段时间几乎都是同进同出，沈亚玲说了之后我还不相信，觉得人家可能有夸大的意思，我就侧面问了刘涛，刘涛也没有否定。。。” “身上有烟吗，给我一支烟。。。” 点燃了香烟，廖凡民如同泥塑般站在操场上，没有开口说话。 辩论队已经回到学校三天时间，程雅惠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到操场来，廖凡民也隐隐有些担心，这样的情况按说不应该出现，程雅惠怎么都能够抽不出时间来。 “老大，要不要我找人收拾陈威，你放心，我会让陈威哭爹叫娘。。。” “不用，收拾陈威有什么意思。” “那，老大，你准备怎么办，眼睁睁看着陈威和程雅惠谈恋爱吗。” 廖凡民的嘴角出现了一丝的笑容，但神情很冷酷。 “贾天星，你给我帮个忙，你想办法告诉程雅惠，今晚八点钟，我在操场上等她，如果她不愿意见我，那么我们从此两清，我会祝福她幸福。。。” “老大，这表现也太软弱了吧，难不成看着陈威与程雅惠走到一起啊。” “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要问那么多。” 下午，廖凡民回到了出租屋。 廖福贵早就搬走了，因为工作忙碌起来，已经不可能住在汉北区，贾天星的家已经搬到了南华市，也不需要继续留在出租屋，所以出租屋里面，就是廖凡民一个人了。 下午的课程，贾天星帮忙去点卯签到，廖凡民不想去听了。 重生之后，在上大学以及赚钱的事情上面，廖凡民是非常成功的，可在感情方面，却有些出乎预料。 高三下学期的时候，与薛楚玲之间萌了纯洁而有朦胧的感情，心智成熟的廖凡民，不愿意过早的摊牌，后来薛楚玲考上了北京大学，眼光高了，廖凡民也就主动放弃，没有想着去延续这一段并未挑明的关系。 与薛楚玲之间的感情，对于廖凡民的打击不是很大，他毕竟有着成熟的心灵，能够接受这种与现实接轨的变故。 可是与程雅惠之间，廖凡民是挑明了关系的，尽管说两人在学校期间，一直都表现的很克制，但相互之间是明白的，期间沈亚玲想着从中间挑拨，廖凡民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如果说程雅惠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与其他人谈朋友，对于廖凡民来说，就是巨大的讽刺，以及无法言说的打击了。 廖凡民不会轻易相信外界的传闻，他需要冷静下来思考。 重生之后，在感情方面专一，这是廖凡民坚持的原则，游戏人间、逢场作戏的事情，他是决绝不做的，他认为感情就是专一的，一个人内心能够容纳的爱人就是一个人，不会有空间留给其他人，除非你对心中的那个人已经感觉到讨厌。 重生之路不会一帆风顺，但廖凡民不愿意在感情方面遭受打击。 程雅惠的背景不一般，这一点廖凡民很清楚，所以在踏入这一段感情之前，他有过一些犹豫，重生的廖凡民，绝不会畏惧权贵，他清楚的知道，只要自身有着足够的力量，就不会畏惧来自于其他方面的任何压力。 父亲廖泽熙被提拔，与程雅惠的父亲程振林有着直接的关系，这次暑假回家去的时候，廖凡民已经听到了议论，传闻程振林年底就会出任樊都市市长。 廖凡民知道这个传闻是真实的，程振林会一步步得到提拔，直至出任江汉省的省长。 当然，程振林提拔廖泽熙，绝非是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情侣的关系，可以说迄今为主，程雅惠的父亲程振林，以及其母亲罗玉香，压根不知道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的关系，廖凡民也清楚，作为父母，是不愿意自家的孩子过早开始谈朋友的。 一直到下午四点钟，廖凡民才逐渐的从沉思的状态之中清醒。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廖凡民懒洋洋的走过去开门，他知道是谁敲门。 “老大，话我已经带到了，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话带到了就行了，坐一会，等会我们出去吃饭。” “没问题，下午我请你吃饭，不过少喝一点酒。” “怎么，你担心我控制不住情绪吗。” “拉到吧，老大，你要是不能够控制住情绪，这世界上就没有谁能够控制情绪了。” “不要吹捧我，我也有忍不住的时候，不然下午就不会呆在这里了。” “你这算什么啊，要是我遇见这样的事情，早就动手了。” “动手是鱼死网破的做法，那就证明我与程雅惠之间，也拜拜了。” “老大，你别说啊，下午程雅惠到处找你，还差点到你的寝室去了，可就是没有找到，我听说之后，也连忙躲开了，我可不想被程雅惠逼问。” “你怎么知道程雅惠到处找我。” “听刘涛说的，刘涛这小子不错，处处都帮你说话，我听沈亚玲说，刘涛在总结会上面专门提到你了，说你为97级辩论队做出了很多的努力，功不可没。” 廖凡民微微一笑，贾天星说的这话他相信。 廖凡民处事能力比起现如今的大学生，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他知道对方的想法，也知道用最好的办法去和对方建立起来良好的关系，真诚和投其所好，让廖凡民与刘涛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当时辩论队到北京去参加第四届全国重点大学辩论赛的时候，刘涛就打算举荐他廖凡民随队，可廖凡民拒绝了。 “老大，你别担心，依我看程雅惠和陈威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是大家传出来的，再说沈亚玲这样说，或许是别有用心呢。” “贾天星，你不用安慰我，有些事情你也明白，无风不起浪，你曾经提醒我与沈亚玲之间的关系，你应该还记得。” 贾天星摇摇头。 “老大，你太厉害了，我服气，谁要是想着跟你斗，一定输的很惨。” 廖凡民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不过四点半钟。 “老大，你是不是换一块表啊，我看着这块电子表都不舒服了，你看你用的是摩托罗拉掌中宝的手机，戴的是电子表，人家会怎么看，再说你又不是买不起手表。” “说的是，这两天到商场去看一块手表，也该换了。”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买，反正时间还早，完全来得及。” “算了，今天没有心情，也看不好。” “哦，我倒是忘记了。” 贾天星拍了拍脑袋。 廖凡民其实有些羡慕贾天星，不用考虑那么多的事情，老爸开公司有钱，根本不用为钱的事情担心，性格方面相对单纯，每天过的都很充实，而这样的生活，一直可以持续到大学毕业，他廖凡民就不行了，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自身的压力也很大。 五点钟，两人离开出租屋，他们自然不会在学校外面的餐馆吃饭。 吃饭的时候，廖凡民脸上出现了笑容，频频对着贾天星举杯，贾天星倒是知趣，一再要求廖凡民少喝一些，千万不要喝醉了。 廖凡民能够控制自己，喝酒可以让人略微的兴奋，不至于被沮丧彻底压垮，这让他能够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在程雅惠的面前。。 廖凡民有着足够的傲气，他不会容忍自己的感情遭遇到任何的瑕疵。 第一百零九章 就是不行 “廖凡民，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整整一下午。。。” 程雅惠的头发有些乱，带着哭腔开口。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表情很平静，他在感情方面遭遇过创伤，不管是重生之前还是重生之后，当面对一段感情的时候，他有自己的底线。 “程雅惠，我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辩论赛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 廖凡民的冷静，让程雅惠愣住了，也感觉到害怕。 “恭喜什么，我又不是辩论队的队员，回到学校之后，我觉得累了，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了一下，本来是准备休息好了找你的。。。” 静静的看着程雅惠说完，廖凡民再次开口。 “是不是还有些留念辩论队的氛围，回到学校不习惯了。” “你、你瞎说，我在辩论队那么累，回来之后你居然这样说。” 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程雅惠的眼睛。 “程雅惠，你说实话，与陈威是什么关系。” 程雅惠看着廖凡民，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她想起了陈威热烈的追求和表白，不过她没有表态，正是因为没有明确表态，让陈威愈发的变得热情。 单纯的程雅惠，不愿意伤害陈威，却没有想到事态的发展越来越不妙，在北京参加辩论赛的时候，他们两人经常走在一起，就连辩论队的人都认为两人关系不一般了。 回到学校之后，程雅惠不知道怎么给廖凡民解释这件事情，所以几天时间过去，她都没有主动找到廖凡民，甚至有些回避的意思，一直到中午接到了贾天星帮忙传的话，程雅惠才知道事情麻烦了。 整个下午，程雅惠都在找廖凡民，却根本看不见廖凡民的踪影，七点钟的时候，忐忑不安的在操场等候，八点钟廖凡民准时出现的时候，程雅惠委屈的要哭了。 可惜廖凡民非常的冷静。 “我、我与陈威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知道，你与陈威暂时没有什么关系。” “那、那你为什么这么做。” “程雅惠，一个人的思想是随时变化的，当初薛楚玲的变化，我记忆犹新，我这人不敢说能力有多突出，更不敢说自己优秀，但有一点是我的底线，那就是对待感情，我绝不想含糊不清，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样的事情我绝不做，我更不希望我的女朋友也有这样的念头，如果被我发现了，我会毫不犹豫选择离开。” “不要，陈威是给我表白过，可我没有答应。” “应该是没有表态才对吧。” “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抬头看看，陈威正在等着你的态度呢。” 程雅惠抬头，看向不远处，果然发现了陈威黑乎乎的身影。 “廖凡民，我、我与陈威真的没有关系，在北京的时候，我没有办法，要为陈威提供资料，我也给老师说过，但老师说一切以比赛为重，所以我才。。。” “程雅惠，有些事情是不能够迁就的，该坚持的原则就要坚持。” “你、你怎么这么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闪现一丝冷笑的神情。 “怎么，这样的事情，还要我教你吗，该怎么做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 廖凡民的火气也慢慢上来，他知道自己有些苛刻了，不过薛楚玲的教训他绝不会忘记，有些事情上面如果含糊和迁就了，那就是为今后埋下定时炸弹。 “你如果真的不知道，那就想清楚，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见面。” 说完，廖凡民转身准备离开。 程雅惠一下子拉住了廖凡民的胳膊。 “你不准走。。。” 说话的时候，程雅惠已眼泪已经流出来了。 廖凡民回头，抬手擦去了程雅惠的眼泪。 “程雅惠，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记住，我们都会遭遇到诱惑，都可能动摇，可我一直都认为，一个人的内心，容量有限，装下一个人之后，再也不允许其他人进来，如果其他人能够进入其中，那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你对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在乎。” 说完之后，廖凡民轻轻拍了拍程雅惠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程雅惠呆呆的看着廖凡民的背影，突然跑过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廖凡民。 “你不准走，我和陈威真的没有关系，我没有直接拒绝他，是我错了，可我也不想得罪他，顾及他的面子，所以没有直接开口，我再也不会了。。。”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程雅惠的单纯，此刻表露无遗，这的确会被很多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不过他廖凡民是程雅惠的男朋友，那就有义务保护程雅惠，不让程雅惠受到伤害。 再次转身的时候，廖凡民紧紧的抱住了程雅惠。 足足一分钟之后，程雅惠终于平静下来。 “小惠，陈威还在等着，走，我带你去见他。” 程雅惠看着廖凡民，稍微愣了一下，脸上很快显露出来笑容。 陈威的脸色发白，双拳紧握，眼睛里面几乎要喷出火来。 “陈威，和你说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程雅惠是我的女朋友，你不要有任何的奢望，如果你继续死缠烂打，不要怪我不客气，第二件事情，你获奖了，我对你表示祝贺，从这一刻开始，程雅惠不会参加有关辩论队的任何事情。。。” 陈威死死盯着廖凡民，终于开口了。 “你凭什么这么和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啪。。。” 清脆的耳光响起，陈威的身体晃了晃，看着廖凡民。 “小子，你敢打我，你找死。。。” “陈威，我这人不喜欢嘴上逞强，更不会骂人，你明知小惠是我的女朋友，还无事献殷勤，还想着表白，我没有收拾你，已经算很不错了，刚才那个耳光，是给你的提醒，如果你还想有下一步的发展，我会让你后悔都找不到地方。。。” 廖凡民一边说，一边点燃了香烟。 程雅惠紧紧的挽着他的胳膊，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 陈威看着廖凡民，愤怒的目光里面，有了一丝的畏惧，他被廖凡民的冷静吓住了，从廖凡民走过来的时候，就是面无表情，现在还是面无表情，说话的思路也非常清晰，这样的人，绝对是说到做到。 至于说程雅惠，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不用开口询问。 终于，陈威狠狠的瞪了一眼廖凡民和程雅惠，转身离开了。 “老大，没事吧，要不我再去收拾陈威。。。” 贾天星出现在廖凡民和程雅惠的面前，跟在他身后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影。 程雅惠的脸色微微红了一下，还是紧紧挽着廖凡民的胳膊。 “贾天星，不要惹事，陈威不是我的对手。” “老大，我就知道你厉害，程雅惠，好久不见，我还要恭喜你啊。” 程雅惠瞪了一眼贾天星，哼了一声，没有开口说话。 贾天星讪讪的笑了笑。 “老大，下午没有吃饱，我已经安排了，去宵夜。” 手机响的时候，廖凡民看着吃惊的程雅惠，目光之中带着愧疚。 他瞒着程雅惠的事情不少，公司的事情，手机的手机，程雅惠一概不知，这些都是廖凡民有意隐瞒的。 “廖哥，有什么事情吗。” “我代表公司和建筑公司签合同了，是一家民营的建筑公司，实力很不错，公司名称是鸿达建筑公司。。。” “哦，那市第一建筑公司是什么态度。” “有些不高兴，不过董事长已经应对过去了。” “好啊，恭喜你。” “廖凡民，你说的二叔和幺叔，可以到南华市来了，鸿达建筑公司的老板杨明泽专门和我说了，他们需要建筑工人。。。” “这件事情等一段时间再说，等到公司真正有了业务，再说不迟。。。” 挂了手机之后，廖凡民低着头，刚才的冷静看不见了。 “廖凡民，说，手机是哪里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好几个月时间了，你参加辩论赛这么长时间，我没有什么事情，配个手机也正常。。。”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是不是哪个女孩子给你买的。。。” 看着程雅惠有些红的眼圈，廖凡民有些慌了。 “小惠，你想什么啊，哪个女孩子会给我买手机，买我也不会要啊。” “我不信，刚才你说什么公司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廖凡民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贾天星，叹了一口气。 “是贾天星老爸的公司，我们都在帮忙给公司做事情，也算是社会实践。” “你瞎说，我怎么不知道。” “这件事情没有打算告诉你，主要是怕你多心，看不起做生意的。。。” 廖凡民一边说话，一边喊贾天星过来。 贾天星快步走过来的时候，廖凡民开口了。 “贾天星，把你的手机拿出来，还有你老爸公司的事情，给程雅惠说说。。。” “哦，公司的事情啊，程雅惠，你不知道，老大在公司里面可了不得，他的手机还在我的前面配备，都快半年了。。。” 看着程雅惠逐渐变化的脸色，廖凡民瞪着贾天星，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一百一十章 标书 接近半个月的时间，程雅惠刨根问底，询问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事情，弄得廖凡民苦不堪言，不过他还算是清醒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至于说带着程雅惠到公司去的事情，廖凡民是绝不会做的，毕竟程雅惠的身份不一般，万万不要卷入到公司的事情里面。 廖凡民很少到公司去，也可以算是基本不去，现在他的月工资，已经恢复到五千元，每月的五号左右去拿工资，其余时候基本不会到公司去。 公司有事情，贾云茂、秦玉华以及廖福贵等人会打电话过来。 廖凡民不想认识公司招募的新员工，也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后来他给董事长贾云茂专门说了，如果公司有事情，以电话联系为主，必须要见面，则选择在公司外面的茶楼里面见面商谈，他的办公室腾出来，让其他的人进去办公。 贾云茂答应了，专门为廖凡民办理了一张银行卡，每月的工资准时打进银行卡，如此廖凡民基本不需要到公司去了。 公司搭建起来构架，开销也大幅度增加，不过这些事情，贾云茂都能够承受，让他略微着急的是省委省政府的决定迟迟没有出台。 国务院文件下发之后，北京和上海都有动作了，开始实质性的推进商住房的建设，江汉省因为抗洪抢险的事情，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洪灾已经过去，国务院表彰大会也召开了，按说应该专门研究扶持开发商、修建商住房的事情了。 金秋十月，气候变得凉爽。 周六，廖凡民一大早就起床了，出租房还是保密，他可不敢让程雅惠知道，否则两人呆在出租房里面，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程雅惠坚决退出了辩论队，主动放弃了可能出国的机会，这倒是让廖凡民有些不好意思，觉得阻止了程雅惠一次出国的机会。 廖凡民终于决定购买一块手表了，他准备到商场去看看，瑞士进口手表价格悬殊很大，价格太高的廖凡民不会购买，那些手表都是收藏的，不是佩戴的，他计划购买江诗丹顿的瑞士表，记得重生之前，廖凡民对古典式的江诗丹顿手表很看好。 江诗丹顿手表的价格也不低，大约五万元左右，这个价格廖凡民还是能够接受的，他隐隐记得，二十年之后，这一款江诗丹顿手表价格，价格已经是十几万元。 是不是和程雅惠一同去看手表，这让廖凡民非常的纠结，购买这么昂贵的手表，程雅惠肯定会询问的，那个时候廖凡民无法解释，自己有两百多万元存款的事情，没有告诉父母，没有告诉程雅惠，知道的仅仅是贾云茂，如果父母和程雅惠骤然之间知道，他这个大二的学生，居然有两百多万元的存款，怕是要惊得跳起来。 慢慢的走出寝室，廖凡民希望奇迹发生，很可惜，他看见了站在外面的程雅惠。 程雅惠的脸上带着笑容，这一瞬间，廖凡民做出了决定，还是暂时不买手表。 最近一段时间，程雅惠已经开始关心他的钱了，言下之意就是将两人的生活费放在一起使用，当然掌握资金的肯定是程雅惠了，廖凡民对程雅惠非常放心，他知道程雅惠对钱财历来都看的不重，之所以想要将两人的生活费放在一起，就是为了让两人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 当然，廖凡民一个月五千元的工资，供两人开销足足有余，就算是这一年时间以来，物价上涨不少，可学校里面的学生，每月的生活费基本还是维持在四百到五百元之间，条件好的学生，每月生活费也不会超过千元。 如果程雅惠图钱，早就将两人的生活费归到一起使用了。 两人朝着校门口走去的时候，廖凡民的电话响了。 这一次是贾云茂大来的电话，时间如此之早，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这让廖凡民有些奇怪，也感觉到不是一般的事情。 “董事长，什么事情。。。哦，那我马上到。” 合上手机，廖凡民看着程雅惠，略带歉意开口了。 “小惠，公司有些事情。” “那我也要跟着去。” “不行，公司里面的事情，你不要接触。” “我不干，本来计划好出去逛街的。。。” 廖凡民稍微思索了一下，跟着开口了。 “我估计商议的时间不长，这样，我们俩一同坐车到汉南区，我找一家茶楼，你在茶楼里面等我，最多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回来找你，我们索性就在汉南区转转。” 程雅惠侧着头想了一会，点点头。 安置好程雅惠，廖凡民急匆匆赶往不远处的另一家的茶楼，贾云茂和秦玉华还在等着。 进入茶楼的包间，桌上已经摆着茶杯和点心，廖凡民刚刚坐定，服务员就提着水壶过来。 看着服务员泡茶之后离开，贾云茂开口了。 “廖凡民，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都做出决定了，本月底会有几宗的土地拍卖，拍卖的目的就是修建商住房，我没有想到这么快，都有些准备不及了。” “董事长，这是好事情啊，知道有几宗地吗。” “一共有四宗地，占地一共一百五十亩，其中最大的一宗地，占地四十七亩，距离我们公司不是很远，六站地的距离，我估计这宗地是最为抢手的。” “董事长是什么想法。” “公司至少要拿下两宗以上的土地。” “有多大的难度。” 贾云茂看了看身边的秦玉华。 秦玉华轻轻拂开额头上的头发，慢慢开口。 “主要的难度还是资金的问题，我估计，这些地的拍卖价格不便宜，当然其他的公司都没有做好准备，估计也就是仓促上阵，我们的准备要充足很多。” 廖凡民看着秦玉华，毫不客气的开口了。 “秦姐，有那些准备。” “主要还是与相关部门联系，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 廖凡民看了看贾云茂和秦玉华，略微沉思之后开口。 “董事长，秦姐，公司的准备工作不能局限于与相关部门联系，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公司马上制作标书，标书详细阐明公司购买土地的目的是什么，准备修建什么样的商住楼，商住楼的规模如何，可以容纳多少的住户，可以帮助政府解决多少住户的困难，凡是政府头疼的以及需要考虑的问题，标书里面都要设计。” “制作这样的标书需要开销，这个时候不能心疼钱，我建议到上海或者北京去请有关公司制作标书，制作标书的过程严格保密，标书制作好之后，在拍卖开始的前五天左右的时间，交给相关的部门，请他们审阅。” 。。。 廖凡民详细解释了标书的内容。 贾云茂听的两眼放光，廖凡民刚刚说完，他就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这是好主意，我们想要说的话，通过标书全部体现出来，这样我们就能够得到支持和倾斜，就能够拿到至少两宗以上的土地。” 廖凡民看着贾云茂和秦玉华，再次开口了。 “董事长，我的意思是，拿下全部的四宗地。” “你、你说什么，我们都拿走了，其他公司怎么想。” “他们不会有什么想法，要我说的不客气一些，其他公司参加土地拍卖会，就是看新鲜，他们没有任何的准备，没有任何的规划，拿下土地干什么，囤积起来吗，这是政府最为反感的事情，如果他们想着修建商住楼，还有一系列的事情需要办理，等到他们办理完毕，怕是政府也着急了，我们公司提前做好了准备，拿下土地之后，按照标书的要求跑手续，马上开始商住房的建设，这样政府看见公司的行动，会完全放心，我认为，公司这一次能够拿下全部的四宗地，开始商住房的建设，就走在了最前列，今后其他的房地产公司，无法和我们公司竞争了。。。” 贾云茂和秦玉华看向廖凡民的眼神，都变得虔诚。 “至于说资金的问题，只要能够拿到土地，银行凭什么不贷款，看着到手的钱他们凭什么不赚，当然事前也要和银行沟通，公司的标书，完全可以给银行提供一份。。。” 贾云茂再次点头，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好，廖凡民，这制作标书的事情，你负责怎么样。” “我不行，也没有时间，我建议秦姐负责，上海与北京有这类的公司，他们的经验很丰富，只要说清楚了意图，他们就知道怎么做，比我说的要详细多了，同时我建议公司的高层，需要熟悉标书，毕竟下一步的商住房的建设，需要他们齐心协力。” “不错，我这就着急公司的高层开会，分配任务，我看售楼部的责任也不轻，需要考虑将来怎么推销住房。” “董事长说的是，售楼部要提前思考，如何推介公司即将建造的商住房，他们宣传越是出色，到时候房子就越是好卖，那样资金回笼也很快，能够在最短时间之内还情银行的贷款。” 廖凡民起身离开了。 离开茶楼的时候，贾云茂看着秦玉华。 “秦助理，如果在制作标书过程中遇见什么问题，你直接问廖凡民，不用请示我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造势 （感谢chy12344的打赏，拜谢读者大大的支持。） 市政府关于拍卖土地的公告，没有引发任何的关注，南华市其他的房地产公司，仅仅是派人到市城建委去报名了，就没有了任何的动作。 秦玉华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乘飞机到北京之后，联系到了一家公司，阐明了需要制作的标书，双方谈判标书价格为一万元，接着北京的公司派出了精干的人员，跟随秦玉华来到南华市，实地踏勘几宗土地，他们的行动很保密，都是晚上去的。 北京这家公司非常重视这份标书，他们的老总清楚，这是一桩很大的生意，只要这宗生意做好了，今后会有源源不断的生意。 贾云茂更是重视，亲自陪着实地踏勘，白天他们在几宗地的周围转悠，踏勘附近的情况，晚上就到实地，仔细勘察地形。 三天之后，北京的公司开始制作标书。 几易修改，七天之后，标书制作出来。 十五本标书放在桌上，这可是一万元钱，几乎没有哪个房地产公司会花费这笔钱。 廖凡民早就看过标书了。 北京的公司的确专业，制作的标书装帧精美，内容一目了然。 相信任何一个人看见这本标书，都会对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公司刮目相看。 “廖凡民，公司是不是可以将标书送出去了。” “董事长，我建议分层次送出去，第一层是省委省政府分管领导，必须将标书送到他们的手里，第二层是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以及分管领导，最好是将标书直接送到他们的手里，第三层才是相关的部门，包括市城建委、土管局等部门。。。” “这个，有必要吗。” “必须这样做，公司要得到政府的支持，绝不是仅限于本次拍卖到土地，而是需要长远的打算，其他公司不可能这样做，我们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领导看到我们公司的标书，一定会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样其他公司今后就算是效仿，也难以有最佳的效果，甚至被领导看作是画蛇添足。。。” 廖凡民说的非常坚决，他很清楚，房地产开发与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没有政府的支持，根本做不好，这一次的机会太好了，送出去标书，能够给领导留下深刻的印象，证明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不仅仅是想着赚钱，还有为政府排忧解难。 一旦形成了这样的印象，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地位就变得稳固，其他的公司根本就无法撼动了。 房地产企业之间的竞争是残酷的，今后也许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只要基础牢固，就不用过多的担心。 廖凡民说完之后，贾云茂咬牙开口了。 “好，这件事情，我和秦助理亲自去做。” “最好是秦助理引荐，董事长亲自去送标书，我觉得在领导的面前话不要太多了，特别不要吹嘘公司，领导看见了标书，什么都明白了。”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眼睛里面再次出现了奇异的光芒。 该说的全部都说了，可廖凡民还是不放心，他很清楚，想要将标书送到省委省政府分管领导以及南华市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手里，困难是很大的，可就是有天大的困难，这件事情也必须要做，一定要让领导知道，将标书送到领导手中之后，就可以给相关部门送去标书了，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标书的内容泄漏，也无所谓了。 接下来三天的时间，廖凡民显得心不在焉，脑子里总是想着标书的事情。 手机响的时候，廖凡民看见是贾云茂的电话号码，没有丝毫犹豫，马上接通了电话。 “廖凡民，我在茶楼等你。” 依旧是贾云茂和秦玉华在茶楼。 “廖凡民，你真的是神了，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看了标书之后，专门给我打来电话，赞誉我们公司做的很好，今天下午，我们已经将标书送到城建委和土管局等部门，他们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亲自出来接标书，还说我们公司做的太好了。” 廖凡民倒是没有特别在意。 “董事长，秦姐，银行方面怎么样。” “效果更好，我们选择的是建设银行，标书送去之后，他们的行长和分管的副行长亲自接待了我，还询问了好一些问题，其实标书里面都有，他们就是想听见我的承诺，行长还告诉我了，省里和市里对这次土地拍卖的事情很重视，已经要求银行协助了。” “这样说来，问题不是很大了。” “嗯，我也是这样看的，这次秦助理立下了大功，将来商住房修建好了，你们两人就是公司最大的功臣，公司一定要重奖。。。” “董事长，不必着急，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拍卖会只有五天时间了，我想公司拿下全部的四宗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接下来的事情更多，一旦公司拿到了土地，需要跑的手续不少，《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国有土地使用证》，《建设工程施工许可证》，《商品房销售许可证》等等，拿到了这些证书，公司才能够开始动工，当然，只要有领导的支持，拿到这些证不是多大的问题，也不需要耗费多少的时间。”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终于忍不住了。 “廖凡民，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啊，怎么钻的这么深。” 廖凡民看了看贾云茂和秦玉华，笑了笑没有开口，他当然关心了，毕竟公司有他两成的股份，公司赚的每一分钱他都有份的。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也笑着开口了。 “董事长，将来您要是退休了，一定让廖凡民来主持公司所有的事情。” 贾云茂哈哈笑着开口了。 “我倒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廖凡民是大学生，我们公司可留不住。” 廖凡民摇摇头。 “董事长，秦姐，一旦公司拿到土地，进入实质性开发的过程之中，就会变得异常的忙碌，而这之后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房屋的质量，这是必须保证的，也是公司的命根子，绝对不能够出现任何的差错，我建议公司在和监理公司签署协议的时候，一定要严格合同的条款，让监理变得异常的严格，这是公司开发的第一批的商住房，将来也会成为公司的名片。” “其次是房屋的设计，要美观，更要实用，尽量减少公摊的面积，房屋的质量好，美观实用，大家就会踊跃的购买，只要公司有足够的底气，就可以让规划部和售楼部广泛的宣传，公司甚至可以制造房屋的模型，包括每个不同套件的模型，让来观看的买房之人一眼就能够看明白，这样他们更加愿意购买。” “车库的建设同样重要，我想不要多少年，住户肯定是会购买轿车的，到了那个时候，没有车库将成为最大的难题，所以公司建设的住房，必须要地下的停车库，其实国外修建的很多房屋，几乎都有地下停车库。” 。。。 贾云茂已经没有吃惊的感觉，这个时候廖凡民说出任何出人预料的观点，他都认为是正确的，秦玉华则是在不停的记录，生怕漏掉了一点。 商议完毕，廖凡民站起身。 “我要恭喜董事长和秦姐了，五天之后一定是好消息。” “廖凡民，我想好了，五天之后，公司要是能够拿下全部的四宗地，奖励你和秦助理每人五万元现金，这个奖励必须要给你们，不管公司资金如何的困难，拿下土地之后，下一步的开发，我会亲自督促和落实，到时候你们也要全力协助我。” 廖凡民看着秦玉华笑了。 “秦姐，那我就代你谢谢董事长了。” 回到公司，贾云茂刚刚坐下，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我是贾云茂，您是。。。刘市长，您好。。。好的，我马上到，最多十五分钟。” 放下电话，贾云茂迅速起身，来到秦玉华的办公室。 “秦助理，我们马上出发，市政府刘市长要见我，询问有关土地拍卖的事宜。” 秦玉华稍稍愣了一下，脸上马上露出笑容，迅速站起身来。 廖凡民还没有上公汽，独自在大街上走，进展如此的顺利，他当然高兴。 手机响了，是贾云茂打来的。 “董事长，您好。。。哦，这样啊，那您一定要把握机会，介绍一下公司，包括我们刚才商议的事情，都可以给刘市长说说，加强刘市长的印象。。。对，这可以说，在领导的面前完全可以说，您说的意思就是修建最好的房屋，让老百姓满意，为政府排忧解难。。。这可不是吹嘘，实实在在，相信刘市长听了，一定非常高兴的。。。” 关了电话，廖凡民脸上再次露出笑容，禁不住吹起了口哨。 手机再次响起，廖凡民看见电话号码，脸色迅速变化。 “小惠，我在外面有点事情，马上回来，你在校门口等我，最多半个小时，我们一同出去吃饭，不见不散啊。。。” 几乎没有犹豫，廖凡民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告诉目的地南华大学，出租车司机看着廖凡民，很是吃惊，从汉南区到南华大学，乘坐出租车至少四十元钱，学生可舍不得。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视同仁 看见二叔廖泽田和幺叔廖泽兵站在长途客运站的外面，老老实实等着，廖凡民有些心酸，两人的穿着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尽管两人还是准备过的，头发剪了，衣服看上去也是干干净净的，不过身上透露出来的气质，还是有些土气。 “二叔，幺叔，到了多长时间了。” “廖凡民啊，我们刚刚到，刚刚到。。。” 和当初廖福贵来到南华市一样，廖泽田和廖泽兵带着的也是帆布大包裹。 廖凡民没有犹豫，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异样的眼光，让廖凡民感觉到憋屈，可没有地方发泄。 拿出手机，廖凡民拨通了父亲廖泽熙的电话。 “老爸，二叔和幺叔全部都到了，您给爷爷说一声。。。好的，我知道。” 四十分钟之后，廖泽田和廖泽兵来到了出租屋。 “二叔，幺叔，你们暂时住在这里，一旦建筑公司开工，你们很有可能住到工地去，那样做事情方便一些，你们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吃饭。” “廖凡民，我们到这里来了，给你添麻烦了。” “二叔，您可不要这么说，都是一家人，不存在添麻烦，这些事情就是我应该做的。” 走出出租屋，廖凡民拨通了廖福贵的电话，告诉了廖福贵吃饭的地方。 三人到餐馆坐下时间不长，廖福贵气喘吁吁的赶来了。 还没有等到廖凡民开口，廖福贵就伸手了。 “二叔，幺叔，我是廖福贵，今后您们有什么事情，直接开口就可以了，到工地上做事情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在南华市好好休息。。。” 廖泽田和廖泽兵连忙站起身来，和廖福贵握手，他们表现还是有些拘谨的。 坐下之后，廖福贵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我已经给鸿达建筑公司的老板杨明泽说过了，他说明天大家见一下面，他的意思是二叔和幺叔来到南华市之后，就进入建筑公司，职务是做管理，我暂时没有答应，看你怎么说。” 廖凡民没有马上开口，他当然明白杨明泽的意思，如此特殊的关系，杨明泽绝不会让廖泽田和廖泽兵两人到工地上去做苦力，肯定是做管理，这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廖凡民的想法不一样，他希望廖泽田和廖泽兵两人能够快速的学到本事，将来也能够单独承包工程，虽说建楼暂时不现实，但可以做一些小的工程，这样赚钱的速度就要快一些。 “也好，廖哥，明天你约定时间，我看还是下午，我来请客，请杨老板吃饭，有些话我们还是要敞开说，免得今后说不出口。” “好，那就安排到明天下去，地方我来确定，我来请客。” “不，明天吃饭我请客，这是规矩。” 走出出租屋，廖凡民拿出手机，拨通了贾云茂的手机。 “董事长，您好，有件事情，给您汇报。。。我的二叔和幺叔到南华市来了，他们打算进入鸿达建筑公司打工，明天我会与鸿达建筑公司老总杨明泽见面，我知道他会照顾我的二叔和幺叔，不过我会明确说，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如果两者混淆不清，那二叔和幺叔就不用进入鸿达建筑公司做事情了。。。” 贾云茂的声音从手机里面清晰的传出来。 “廖凡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如果我们做生意，亲情都不照顾了，那还能够做什么事情，你二叔和幺叔的事情，我记下了，抽时间专门和杨老板说说，如果他的建筑公司容纳不下，那就到公司来做事情，后勤方面的事情总是需要人做的，你可不要过于的讲原则。” “董事长，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管理公司和照顾亲情，这是两个方面的事情，不能够混淆了，如果混淆了，对于公司未来发展是很不利的。。。”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说那么多了，你的二叔和幺叔，从乡下到南华市来打工，还不是想多挣一些钱，让家里的日子过的好一些，他们只要是老老实实做事情，有什么问题，你就不要有那么多的担忧了，再说了，他们是你的长辈，你可不要想着从他们的头上开刀，你要是这样做，我都不答应。。。” 回到学校，程雅慧居然在寝室外面等候，看见程雅惠撅着嘴，廖凡民连忙开口。 “小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哼，每次见不到都要打电话，我没有手机，没有你那么方便。” “不是，我是真的有些事情，处理完就回到学校了。” 闻到廖凡民身上有些酒味，程雅惠瞪着廖凡民。 “我下午还没有吃饭，你倒好，去喝酒了。” “喝了一点，你还没有吃饭，我们出去宵夜。” “哼，你总是在外面吃饭，拿工资就乱用钱了，这可不行，从现在开始，你的工资卡交给我，我帮忙给你保管，每月给你一千元钱零花钱，我看你还时常在外面吃饭喝酒。” “那个，多一点，一千五怎么样。” “不行，就是一千元钱，工资卡拿来。” 廖凡民乖乖的拿出工资卡，那上面还有一万多元钱。 两人走出校门，程雅惠径直都到一台取款机前面，插进工资卡，输入密码。 “哇，廖凡民，这上面有一万三千元钱啊，你每月的工资多少啊。” “那个，每月五千元的基本工资。” “难怪你乱用，要知道你这么高的工资，我早该管着工资卡了。” 翌日下午，得知廖凡民的二叔和幺叔到南华市来打工，廖凡民要宴请对方老板的时候，程雅惠坚持去参加。 走进餐馆，廖福贵看见程雅惠，连忙上前，笑着打招呼，他见过程雅惠。 一个壮实的汉子走上前来，伸出双手。 “你是廖凡民吧，这位肯定就是你的女朋友了，你们两人真的般配，和天上的神仙差不多，我是杨明泽，带着一帮兄弟，到处打工混口食。。。” “杨老板，你客气了，鸿达建筑公司在南华市的名气很大。” “廖兄弟，你才是客气，你们大学生说话都客气，我是大老粗，说话没有那么多什么、什么文辞，总之一句话，你的二叔幺叔，就是我的二叔幺叔，他们进入公司做事情，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他们。” “杨老板，我不是客气，我的二叔和幺叔到你的公司，你照顾我的两位长辈，我感谢你，这份情我记下了，不过工程归工程。。。” “廖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我这人爽快，最怕做事情拖泥带水，贾老板已经给我打电话了，工程方面的事情，我绝不会含糊，要是那样就对不起人了，我出来做事情好多年了，既然人家信得过咱，那咱就拼命的做好。。。” 廖泽田和廖泽兵看见了程雅惠，没有敢打招呼，倒是程雅惠，主动喊两人。 趁着往包间走去的时候，廖泽田低声开口了。 “廖凡民，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廖凡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大哥大嫂知道吗。” “还不知道，不过寒假就能够知道了。” 有人的场合，程雅惠表现是很出彩的，落落大方，应对得体，这来源于家庭良好的教育。 杨明泽是明白人，第一眼看见廖凡民，就感觉到不简单，看到程雅惠的表现，更是钦佩。 端起酒杯的时候，杨明泽开口了。 “廖兄弟，今天这顿饭我请客，你不要解释，听我说，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能够和我们签合同，给我们事情做，都是你的功劳，大恩不言谢，我记住了，我们是小企业，和那些建筑公司比较，微不足道，你瞧得起我们，我们一定好好的做事情。。。” 廖凡民没有继续说话，端起酒杯，喝下了这杯酒。 吃饭之后，杨明泽带着众人去唱歌了，这是规矩，廖凡民也是同意的，廖泽田和廖泽兵到南华市来了，也需要见见世面。 廖凡民和程雅惠没有去。 程雅惠的脸上带着笑容，挽着廖凡民的胳膊。 “廖凡民，我觉得这个杨老板还真的不错。” “是啊，我也是这样的感觉，豪爽，真诚，耿直，知恩图报，这个杨老板，将来一定能够赚大钱。。。” “哼，我可不想你赚大钱，赚那么多钱干什么，看看你，每天都在外面吃饭，时间长了，都不知道学校食堂是什么味道了。” “那个，我也不是不在学校食堂吃饭，有事情才在外面吃饭的。” 廖凡民有些头疼，廖泽田和廖泽兵见到了程雅惠，迟早会给老爸廖泽熙说的，倒不是说廖凡民不想公开程雅惠的身份，快二十岁了，谈恋爱也不算什么大事情，再说廖凡民一直都把握很好，关键是程雅惠的父母是什么看法，会不会不同意。 估计放寒假之后，这件事情就需要认真面对了，一旦程雅惠的身份暴露出来，老爸廖泽熙很快就会明白被提拔的原因了。 廖凡民有足够的自信迎接未来老丈人的审查，只是时间不要太早了，毕竟谈恋爱的年纪还是有些小。 第一百一十三章 拍卖会 （没有想到本书能够上架，大概是友情上架，我一定会完本。感谢地球的圆心、书友20170402231323948、书友201704215123254460的打赏，谢谢了。） 廖凡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看见稀稀落落的人。 拍卖会还有半个小时才会开始，廖凡民手持的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函，可以进入拍卖会的现场，现如今的拍卖会，远没有数年后那样火爆，毕竟九十年代中期的圈地运动，让很多房地产企业元气大伤，都有些恐惧土地招拍挂了。 主席台上面还没有人，不过牌子摆好了。 廖凡民走到了会议室的最后，找到一个角落坐下，今天的拍卖会，他本不打算参加的，不过贾云茂提出要求，要求他必须参加。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正式代表是贾云茂、秦玉华和廖福贵三人，廖凡民是作为公司的工作人员进入会议室的。 距离拍卖会开始还剩下十多分钟的时间，各个公司的代表开始进入会议室。 这些公司的代表，不认识坐在角落的廖凡民，以为廖凡民是工作人员，没有谁和他打招呼，廖凡民也乐的清静。 贾云茂、秦玉华和廖福贵进入会议室的时候，迅速吸引了众多的目光，几个熟识的老板走上前来，笑着和贾云茂打招呼，贾云茂一一点头应对。 表面看上去，气氛还是不错的，不过廖凡民清楚，这笑容背后是较量，本次的拍卖会大概不会展现出来多大的冲突，可随着房地产业务的逐渐火爆，今后的土地招拍挂，会愈发的火爆，背后的较量也会更加的残酷。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已经走上了一条必须拼搏的道路，不管前面有多少的艰难险阻，都需要克服和淌过。 秦玉华和廖福贵准备走过来的时候，廖凡民递给他们眼色，两人明白了意思，没有走过来，而是在代表席坐下了。 主持拍卖会的是市国土局和财政局的工作人员。 上午九点钟，拍卖会正式开始。 参加拍卖会的公司一共有二十七家，每一家都派出了代表，拍卖会开始之后，每家公司都要自我介绍身份，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是第一家自我介绍身份的，主席台上面的工作人员看着贾云茂等人微笑，态度很是不错。 接下来其他公司代表开始自我介绍。 让廖凡民大跌眼镜的是，剩余的二十六家公司，公司法人或者老总参加拍卖会的，不足十家，其余的都是派出公司一般人员参加拍卖会。 这样的情形，对于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廖凡民知道，今天的拍卖会之后，恐怕半年时间过去，这里面很多的公司肠子都要悔青，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一些公司怕也是难以维持下去了。 拍卖会的程序不复杂，相比招投标要简单很多。 主持人介绍每一宗的土地情况之后，报出价格，凡是举牌的公司，都要说清楚价格，同时要说出购买土地的理由。 当主持人说完相关的要求，负责本次土地招拍挂的市土管局的工作人员，打开了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本书。 廖凡民的脸上已经出现笑容，这本书就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标书。 贾云茂的神色严肃，秦玉华和廖福贵的脸上也没有笑容，但是他们展现出来的气息是轻松的，更是胜券在握的。 每一个公司只有一次报价的机会，不是说哪一个公司报价最高，就能够拿到这一宗土地，究竟谁能够拿到土地，需要负责本次招拍挂的工作人员做出判断，他们会仔细听取每一个公司的介绍，考察每一个公司的实力。 每个公司的情况简洁都放在主席台，可惜没有谁去翻动。 还有一个规定，出乎了廖凡民的预料，那就是不少的公司只有资格参加某一宗土地的拍卖，四宗土地都有资格报价的，唯有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 看来造势的作用已经完全发挥出来了。 九点半钟，土地招拍挂的仪式正式开始。 第一宗土地就是最大的那一宗土地。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第一个报价和介绍情况。 贾云茂准备非常的充分，走上发言席，首先报出购买该宗土地的价格，接着说到了该宗土地的用途，说到了该宗土地周遭的情况，以及利用该宗土地修建商住房之后，会对周围造成什么影响，有多大的辐射作用。 贾云茂说了五分钟的时间，主持人面带笑容，感谢贾云茂的称述。 第二家公司上台称述，报出价格之后，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之后上去的公司，基本都是如此，没有什么解释的地方，仅仅是报出了价格。 鲜明的对比瞬间形成，没有任何的悬念，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拿下了该宗土地。 第一轮招拍挂结束，一半的公司离开了。 这些公司仅仅报名参加第一宗土地的招拍挂。 第二宗土地的招拍挂仪式开始。 贾云茂依旧是第一个到发言席去发言。 还是详细的分析，还是对周围环境的评估，说的非常清楚，头头是道，就连主席台上面的所有人，都禁不住点头。 结果不用多想。 到第三宗土地招拍挂仪式的时候，会议室里面之剩下了六家公司。 仪式进行的过程之中，有两家公司表示弃权。 第三宗土地也纳入到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掌中。 主持人宣布休会十分钟后，大家稍稍休息一下。 廖凡民的脸上露出笑容，这是主持人给某些人找台阶下。 果然，十分钟后，参加第四宗土地招拍挂的公司，仅仅剩下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 从九点半钟开始，一直到十一点半，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土地招拍挂仪式结束，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顺利拿到了全部四宗地。 主持人和所有工作人员想贾云茂表示了祝贺，一名工作人员毫无顾忌的拿着标书，赞誉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应该拿到这四宗土地。 签字以及办手续，耗费了几分钟的时间。 贾云茂邀请所有人到饭店吃饭，酒宴已经准备好了。 廖凡民已经提前走出会议室，吃饭他是不会去的。 本次的土地招拍挂，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获得了全胜，而且表现非常好，相信今天会议的情况，市委市政府领导甚至是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很快就能够知道。 这等于是为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做了一次非常好的宣传。 当然这里面功劳最大的还是廖凡民，正是他提出来的办法，让公司彻底打败了其他的竞争对手，让对手无话可说，最终心甘情愿的退出竞争。 这样的情形，只可能出现一次，下次绝不会如此了，遭遇到这次的挫折，其他的公司也会做好一切的准备。 可不管怎么说，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已经走到了最前列，相信质量合格的商住房修好之后，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将成为南华市房地产行业真正的老大。 刚刚走到门口，廖福贵走过来了。 “廖凡民，董事长让我告诉你，在宾馆小包间还准备了一桌酒宴，你一定要去，小包间里面没有其他人，就是公司高层的几个人，董事长说了，大家都要认识你。。。” 廖凡民皱了皱眉头，贾云茂这样的安排，他还真的没有想到。 不去是不行的，毕竟是公司的股东，怎么也要尊重董事长。 进入小包间，贾天星嚷嚷着开口了。 “老大，你真的是厉害啊，老妈和我打赌，说公司拿不到全部的四宗地，我说老爸说的一定能够拿到，果然就拿到了，刚才询问了情况，才知道是你的主意。。。” 周晓梅看着廖凡民，脸上带着笑容。 “周阿姨，您好，您也来了。” “我当然要来，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来说不过去了，我本来认为公司拿不下全部的四宗土地的，得知是你出了注意之后，我就放心了，你出的主意一定行。” 说到这里，周晓梅扭头看着贾天星。 “小星，你爸和我都说了，要你跟着廖凡民多学习，你要是有廖凡民一半的本事，我睡熟了都会笑醒。。。” 贾天星沉着脸，他这是跟着躺枪。 “阿姨，您说的不完全，贾天星主要是对外联络，这方面他比我强多了，我就是纸上谈兵。。。” “廖凡民，你可不要谦虚了，你也就是不愿意抛头露面，要是你真的到外面去联系，谁都心甘情愿与你合作，你和小星是同学，我可是找上你了，你今后一定要多教育小星。。。” 周晓梅的话还没有说完，贾天星带着公司的几个高层管理人员进来了，除开秦玉华和廖福贵，其余的都到了。 贾云茂介绍了廖凡民的身份，特别强调廖凡民是公司的股东。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之中，贾云茂匆匆离开了，他还要去陪客人。 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当然认识周晓梅和贾天星，吃饭的过程之中，周晓梅不断的给廖凡民夹菜，表现的异常的关心，这让只能给人更加的吃惊，眼前的一幕幕，让他们明白廖凡民在公司中的地位。 吃完饭，廖凡民几乎是逃离宾馆的，他不是很喜欢这种被众人关注的氛围，还是独自一个人清静一些，当然和程雅惠在一起也是很舒服的，只是程雅惠有些太粘人，让廖凡民甜蜜也烦恼。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别出心裁 《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国有土地使用证》、《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建设工程施工许可证》以及《商品房销售许可证》摆在桌上，五证齐全，廖凡民的脸上，已经表露出来吃惊的神情，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办好了一切的许可证，这在若干年之后是难以想象的。 办好了这些证件，意味着修建商住房的工程可以启动了，更是意味着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可以开始出售即将修建的商品房了。。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合作的建筑企业鸿达建筑公司，马上就可以进驻土地上开工建设。 其实还没有拿到这四宗地的时候，贾云茂就联系上海的一家设计师事务所，开始了对于商住房小区的构造和设计，这种设计是全方位的，包括了花园、运动场、地下停车场，相关的其他附属设施等。 贾云茂之所以找到上海的一家设计师事务所，是因为他认为上海在商住房的建设方面，是走在全国前列的，也是有一定经验的，而且上海的不少小区，建设的也是很不错的。 电梯房设计的二十二层，是南华市迄今为止最高的商住楼。 包括商住房的全景图，构造不同的每套房屋的俯瞰图，也都制作出来，模型还正在制作过程之中，公司的规划部门，开足马力，开始制作全新的宣传片，以及各种的宣传传单，等到商住房正式开始建设的时候，将掀起一轮规模宏大的宣传热潮。 这一切，与廖凡民的建议有很大的关系，而很多的事情，贾云茂都是亲自抓在手中的。 “廖凡民，五万元的奖励，已经打到你的卡上，因为你没有在公司直接领取工资和奖金，我仔细考虑，决定今后所有公司方面的资金，都直接打进你的卡里面。” 廖凡民没有说话，眉毛微微抖动，他的卡在程雅惠的手里，公司的钱全部打进卡里面，意味着程雅惠知道他所有的收入，当然年底分红在外，那笔钱的多少谁也说不清楚，如果数目太大，会以存折的方式予以发放。 “公司的宣传，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董事长，我看过了，很完美，只是我还有一点建议，宣传之中，可否加进一条，关于商品房出售的事宜，公司可以收取购房户一定数量的订金，这笔订金在最终结算的时候，公司将出台优惠的政策。。。” 贾云茂听的很仔细，等到廖凡民说完，马上开口。 “按照你的意见，收取订金好像没有多大的作用啊。” “作用肯定有，两个方面，其一，付了订金的购房户，基本不会反悔，一定会购买房屋，一旦付订金的购房户多了，那么房屋出售的速度将大幅度提升，这可以刺激那些犹豫的购房户，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购房，其二，公司的资金可以得到缓解，修建房屋需要大量的资金，如果完全依靠银行贷款，公司需要拿出不少的利息，公司何不将这些利息让利给购房户，如此还能够为公司建立起来最好的信誉。。。” 贾云茂脸上露出苦笑的神情。 “听你这么说，我还有什么话说，都是我没有考虑到，是我的疏忽，我马上回去安排，让售楼部和规划部做好这件事情。。。” 廖凡民倒是没有笑，他提出来的这些销售策略，都是若干年之后才出现的，贾云茂刚刚涉足房地产销售行业之中，知道这些点子才怪了。 “房屋的定价，你认为还有松动的地方吗，我觉得九百元一个平面，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一点不高，这是电梯房，不是一般的住房，而且小区的配套设施建设很到位。” “我算过了，如果全部以九百元一个平米卖出去，那利润我都不敢想象。” “董事长，房地产本来就是赚钱的行业，至于说利润方面，我认为财务部知道怎么做，有些事情董事长也不必知道那么清楚。”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即将修建的商品房，是南华市第一栋正式的商品房，宣传、企划、促销等等的举措，将成为今后南华市商品房销售的一个标杆，甚至可能成为全国商品房销售的标杆，这一点廖凡民不得不考虑，所以相关的准备工作，必须考虑的更加细致。 工作做的尽量的细致，对于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来说，也是树立形象的举措，相信很多的房地产商，都紧紧的盯着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看看公司会如何的运作，他们希望从中找出纰漏，作为今后竞争的砝码。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再说商品房开发和销售，还处于萌芽的状态，就连政府都还没有出台很多详细的规定，这个时候，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考虑的尽量多一些，自然能够给政府留下足够好的印象。 千万不要趁着法律法规还不完善的时候钻空子做生意，那不是做大事的表现，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是准备长期从事房地产生意的，留给政府和老百姓良好的印象，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那些投机取巧的行为，当时能够赚到钱，可最终害的是自身。 商品房的价格，是廖凡民最为关心的地方，九百元一平米的电梯房，也就是现在才会出现，以南华市为例，最多四年到五年的时间，商品房的价格将进入到飙升的阶段，而十多年的商品房，其价格是现如今的十多倍，甚至是数十倍。 当然房价的上升与个人收入的提升有一定的关系，但地球人都知道，商品房价格的飙升，是远远超过职工工资收入水平的。 南华市作为大城市，商品房建设有着巨大的市场，虽说不能够与北京上海等地比较，但是和其他城市比较，空间还是巨大的，只要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在本次商品房的销售过程之中，竖立起来良好的形象，今后就会有着滚滚的财源。 商议完毕，贾云茂收起了桌上的证书，放进了提包里面。 “董事长，我计划购买三套商品房。”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稍稍愣了一下。 “廖凡民，商品房促销是售楼部的任务，你不需要带头促销，也不需要关心这方面的事情，这不是你的职责。” “不是，我是真的准备购买三套商品房，购买的价格就是公司规定的价格。”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还在上大学，购买三套住房干什么。” “我已经决定了，公司开始宣传的时候，我会交付房屋的订金。” “你是不是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 “既然是你购买房屋，公司以内部价出售，每个平方七百五十元，至于说订金，你不需要交付了，我会专门给售楼部打招呼，住房类型你自己选择好，楼层你自己选择好。。。” 公司这次开发的商品房，一共有三种户型，分别为三室两厅、两室两厅以及两室一厅三种类型，面积从一百二十五平米到七十五平米不等，针对的是各种不同类型的家庭，当初的设计方案里面还有五十平米的一室一厅的户型，被贾云茂删除了，现如今的商品房主要还是针对南华市家庭的，一室一厅的面积太小，适用性不强。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颇为感慨，在他看来，廖凡民就是在以实际行动支持公司的发展，不管如何的宣传，也不管如何的运作，最终还是要看商品房售出的情况，那才是决定性的结局，如果房屋卖不出去，他这个董事长恐怕会急的白头发。 廖凡民内心的想法，贾云茂不可能知晓，他所分析的情况是，公司今年年内分红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按照房屋建设的周期，第一期八栋商品房，从开工到最后的完工，一切顺利的情况之下，至少需要九个月到十个月的时间，公司计划十一月下旬开工，需要等到来年的九月和十月，才能够真正的交付房屋，而且这期间，其他的商品房建设也会开始实施，需要大量的资金周转，贾云茂最乐观的预计，也要等到来年年底，才考虑分红的事情。 也就是说足足一年多的时间，廖凡民在公司得到的收入，仅仅是工资。 如果想要买房，廖凡民必须动用存下的钱。 虽说一套户型最大的房屋，算上楼层的加价，价格也在十二万元以内，依照廖凡民的实力，完全可以拿出来这些钱，不过廖凡民的举措，还是让贾云茂感激。 离开茶楼，廖凡民慢慢在大街上踱步，气候早就有些阴冷。 如果可能，廖凡民愿意购买更多的住房，可他不能这么做，购买三套住房的计划是明确的，父母一套，妹妹一套，他自己一套，如果妹妹廖凡瑶将来不在南华市工作，房屋可以处理，住房这东西是刚性需求，任何一个家庭都是需要的，廖凡民甚至还要想到，将来妹妹在某个大城市工作，他需要出钱帮助妹妹购买房屋。 已经是房地产老板，廖凡民不需要大规模的囤积房屋，那样做档次太低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宣传准备 开工还剩下五天的时间，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有关本次商品房销售的宣传提纲，摆在了廖凡民的面前，这是贾云茂专门打过招呼的，必须交由他廖凡民来审定。 出租屋里面很安静，廖泽田和廖泽兵全部都搬走了，鸿达建筑公司也进入了高运转和准备的阶段，公司老总杨明泽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承接到这么大的工程，这需要他的公司全力以赴，拿出来全部的精力，如此情况之下，廖泽田和廖泽兵自然是需要到公司去上班了。 两人的工资待遇也确定下来，每月的底薪两千元，公司负责吃住，然后根据公司的效益确定下来奖金数的多少。 廖凡民已经完全放心，他很清楚，随着商品房的开工建设，鸿达建筑公司的生意将越做越大，奖金的数目也会节节攀升，恐怕不要多长的时间，廖泽田和廖泽兵的月收入就能够过万元。 让廖泽田和廖泽兵单独承包工程的想法，廖凡民暂时放弃了，不管是能力还是见识，两人都达不到，如此情况之下，还不如榜大树，相信杨明泽绝不会亏待两人。 宣传提纲廖凡民已经看了数遍，他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或者是有没有考虑到的地方，不过究竟是哪里不够细致，他却一时间想不好。 开工典礼与售楼宣传同时展开，足足一天的时间，上午重点是开工典礼，包括了领导讲话、贾云茂讲话，以及杨明泽表态等等，持续的时间不会很长，参加的人则是两家公司所有人，场面不小了，接着就是有关售楼的宣传，这是当天最为关键的环节，本次的房屋销售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成绩，售楼宣传是最为关键的。 公司的所有员工，上至董事长贾云茂，下至每一个普通的员工，开工典礼的当天，全部都要不遗余力的宣传和推介即将修建的商品房。 这样的安排已经很不错了，就算是若干年之后的售楼宣传，也只能够达到这个标准。 点燃了香烟，站起身来在客厅踱步，廖凡民再次陷入到沉思之中。 按照他的预计，声势如此猛烈的宣传，一定会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当天很有可能收到数百套房屋的订金，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第一期的商品房建设，商品房一共也就是八百多套，卖完这些房屋绝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第一期销售取得圆满成功，那么第二期商品房修建的工程，就可以在最快的时间之内继续启动。 现如今公司没有任何的竞争对手，领取的五份证书，全部都是一号证书，其他的房地产公司就算是眼红，也无可奈何。 而且这五份证书，涵盖了公司拍卖获取的全部四宗土地，这也为今后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如果公司商品房销售火爆，不排除有单位眼红找岔子的。 接连抽完了两根香烟，廖凡民有些无奈的摇头，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了，毕竟他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手机响的时候，廖凡民已经做出决定，准备给贾云茂打电话，对公司的宣传提纲没有任何意见。 拿起手机，竟然是尹健打来的电话。 廖凡民的脑海里面突然划过了一道亮光，他知道自己疏忽的地方在哪里了。 “尹健，有什么事情吗。。。哦，下午一块吃饭，可以，你说时间和地点。。。” 挂了电话，廖凡民迅走到茶几前面坐下，拿起笔开始在纸上面写了。 房屋销售的宣传，还是新生事物，包括开工典礼，恐怕没有多少市民会关注，人家对此压根不知道，顶多就是看稀奇，接着就是街头巷尾的议论，如果公司当天的宣传没有多少的人来参加，冷场是肯定的。 必须吸引老百姓到售楼部来咨询和了解，这样才能够广泛的宣传。 偏偏宣传的提纲里面，压根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要知道这是最为关键的地方。 利用文艺演出来吸引百姓，而且是免费的文艺演出，到时候一定会有大量的百姓前来观看，在文艺演出的过程之中，不断宣传公司即将推出的商品房，这样几乎能够做到家喻户晓。 一个小时之后，廖凡民写好了建议。 茶楼，廖凡民将建议递给了贾云茂，贾云茂看过之后，递给了已经升任公司副总经理的秦玉华，秦玉华看过之后，递给了售楼部的负责人。 “公司的宣传提纲，内容很完备，我没有什么补充的，不过有一个核心的问题，那就是准备购买房屋的人，怎么会到售楼部来咨询和购买，公司不可能到大街上去拉人，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文艺表演的方式，吸引购房者到售楼部来，董事长和售楼部的负责人都要做好准备，在文艺演出开始之前、进行的过程中间，宣传公司的商品房，这样的办法，能够让宣传效果达到最佳的程度。。。” 售楼部的负责人看着廖凡民，无法掩饰吃惊的神情，这个宣传的提纲，整个售楼部的十多人，考虑了足足一个星期的时间，加班加点写出来，还进行了数次修改，本来认为已经非常完美了，可还是漏掉了最为重要的地方：人气。 如果没有人到售楼部来，你怎么宣传，耗费巨大精力摆出来的阵势，压根没有人关注，到了那个时候，才真的是可悲。 售楼部的负责人偷偷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 秦玉华看了看贾云茂开口了。 “董事长，我觉得廖凡民考虑的非常正确，我们的确忽略了人气的问题，如果我们摆好了酒宴，却没有人前来赴宴，那就麻烦了。” 贾云茂点点头。 “好，只有三天时间了，联系文艺演出的事情必须要快，寻常的文艺演出不会有什么效果，必须要有歌星，才会具有轰动性，如果邀请歌星前来演唱，开销是不少的，但这笔钱必须花费，否则就如秦副总所说的，摆好的酒宴无人前来，那就麻烦了。” 廖凡民看了看众人，胸有成竹的开口了。 “我倒是有人选，也不需要公司花费多少钱。” 所有人都看向了廖凡民。 “演唱《两只蝴蝶》的尹健，他完全可以来帮助公司宣传。。。”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秦玉华就忍不住了。 “廖凡民，你认识尹健。。。” “认识，还有些熟悉，我能够请到尹健来帮忙。” “那就没有问题了，尹健现在可是当红的歌星，追捧的人不少的。”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好半天才开口。 “廖凡民，虽然我对唱歌没有什么兴趣，但也知道尹健，名气的确不小，如果能够请他来，宣传的效果一定很不错的。” “我知道，我还打算让尹健当场购买房屋，这样的宣传效果更好。。。” 说到这里，廖凡民知趣的闭嘴了，他现贾云茂等人的眼神已经不对了。 贾云茂轻轻的扣了扣桌子。 “廖凡民，请尹健来助阵，需要多少钱。” “不需要开销什么钱，义务演出也是可以的，不过我考虑这样做不合适，毕竟还有伴奏的乐队，以及其他的演唱人员，就给五千元钱，董事长看怎么样。” 贾云茂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这年月歌星走穴，动辄就是数万甚至是十来万，五千元钱的概念，算是天方夜谭。 “不行，太低了，这样做不合适。” “也行，就依董事长说的，给一万元钱，不能再多了，我也是公司的股东，能够省下来的钱，必须省下来。”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好半天才开口说话。 “廖凡民，你真的是厉害，不过只有三天时间了，该怎么联系，时间太紧了。” “还是请秦姐联系，我这里有尹健的电话，商议的时间就是今晚，地点就在这里，我不参加，不过我会提前和尹健联系，说清楚缘由，秦姐等我的电话，我联系好了之后，秦姐就可以给尹健打电话了，演出的具体事宜，还要请秦姐和售楼部考虑，包括各项的组织工作，宣传的传单今天就可以印制，明天到大街上散，尽量多的散传单。。。” 贾云茂有些迟疑的看着廖凡民。 “尹健真的会那么爽快的答应吗。” 廖凡民看着贾云茂，目光坚毅的点头。 走出茶楼的时候，秦玉华拉了拉廖凡民的胳膊，伸出了大拇指。 “廖兄弟，你说的事情我包了，你怎么吩咐我怎么做，演出的事情你放心，不给钱我都唱，我这就给唱片公司打电话，要求他们派出乐队，我一个人演唱撑不下场面，还要邀约几个人，不过他们的名气不是很大。。。” “尹健，谢谢你，演出的事情请你费心，一会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副总秦玉华会和你联系，敲定细节，你上次说到的事情，我正在考虑，估计不长时间会有新歌出来，依旧是让你唱。。。” “谢谢廖兄弟，谢谢廖兄弟了。” 尹健的两眼放光，他当然知道廖凡民出手的歌曲绝不一般。 廖凡民内心暗暗叹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今后需要尹健出力的地方恐怕不少，那就必须要维持尹健的名气，这样才能够真正的为公司宣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太火爆（1） （拜谢读者大大的支持，我一定会努力，不管成绩好坏都会完本。） 十一月十五日是周日，也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商品房开工的日子，选择周日是经过认真考虑的，休息日前来参加开工典礼和宣传仪式的人会更多。 一大早，廖凡民就起身了，同寝室的室友还在呼呼大睡。 洗漱之后，廖凡民来到了女生寝室的楼下，楼上窗户里面冒出一个脑袋，冲着廖凡民笑了笑，十多分钟之后，程雅惠出现在廖凡民的面前。 乘坐出租车赶到工地，还没有下车，廖凡民就惊呆了。 人太多了，挤得密密麻麻的，不少的警察已经在周边维持秩序。 “廖凡民，你们公司还真的会宣传，我都看到传单了，尹健的宣传演唱会，一看就是你的主意，你们公司其他人请不动尹健。” 掌控了廖凡民的工资卡之后，程雅惠用钱也大方很多了，虽说她每月的生活费只有八百元，可廖凡民的工资太高了，前不久还得到了五万元的奖金，工资卡里面接近七万元钱，就算是顿顿在外面餐馆吃饭，也是绰绰有余。 给廖凡民每月的零用钱涨到了两千元，程雅惠也知道，廖凡民因为在公司兼职，应酬还是有些多，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多。 程雅惠的学习成绩一般，不算突出也不算差，进入南华大学之后，她学习方面没有特别用功，加上参加辩论赛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所以考试有些六十分万岁的意思，这也表现出来程雅惠的心态，不想成为女强人，骨子里想到的是做小女人。 对于廖凡民，程雅惠是非常满意的，相貌英俊，做事沉稳，工资收入高，而且对她非常的关心体贴，最为关键的是用情专一，要知道廖凡民在学校里面的名气，比她程雅惠可要大很多，想着追求的女生不少，沈亚玲就是其中之一，可廖凡民不为所动，一心一意对她程雅惠好，不要说还属于不谙世事的程雅惠，就算是饱经风霜的女人，遇见这样的男人，也是要拼命抓住的。 刚刚下车，廖福贵就匆匆走过来了。 “廖凡民，程雅惠，公司设立了专门的贵宾席，我带你们去，今天来的人太多了，董事长根本没有想到，公司所有人都在组织，忙得不可开交了。。。” “廖哥，你去忙，不用管我们，我们不习惯坐贵宾席，就在四处看看。” 程雅惠对着廖福贵笑笑，没有开口，她更不想到贵宾席去。 “也好，那我去忙了。” 程雅惠挽着廖凡民的胳膊，两人在人群外面慢慢的转悠。 人太多了，想要挤到前面去难度太大，转悠了一会，廖凡民和程雅惠索性在远处找到了一处地方，看着主席台的方向。 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不仅要进行开工典礼，还要举办演唱会，而且开工典礼结束之后，马上就是演唱会，这就让很多人一大早就赶来了。 八点五十五分，几个人走上了主席台。 主持开工典礼仪式的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副总经理秦玉华。 秦玉华开始介绍参加开工典礼仪式领导的时候，廖凡民显露出来吃惊，南华市政府的刘市长居然亲自来参加开工典礼，而且还要发表讲话。 所有走上主席台的人，胸前都别着一朵绸绢花。 “廖凡民，要是你愿意，肯定也在主席台上面。” “那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到主席台去。” “不行，哼，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要是太出名了，我可不放心。” 廖凡民看着身边的程雅惠，噎的说不出话来。 开工典礼的仪式正式开始，首先是刘市长代表南华市委市政府讲话，对于南华市商品房建设的启动表示欢迎，希望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以及鸿达建筑公司不辜负老百姓的期望，修建出来高质量的房屋，解决老百姓住房困难的问题。 接着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贾云茂讲话。 最后是鸿达公司老总杨明泽讲话。 开工典礼仅仅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最后是主持开工典礼的秦玉华，宣布商品房建设的工程正式开工。 距离舞台不远处，就是公司财务部临时办公的板房，以及公司大规模宣传的大厅。 刘市长一行已经走向了大厅，跟随介绍的是贾云茂、秦玉华和廖福贵等人。 一行人走下主席台之后，马上就有工作人员上主席台，开始布置音响和乐器等等。 十点钟，演唱会正式开始。 贾云茂首先上了主席台，这一次他的讲话，就是宣传即将开工建设的商品房，以及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鸿达建筑公司的情况，贾云茂的讲话经过了精心的准备，有足够的煽动性，也详细介绍了公司推出的商品房。 贾云茂介绍的同时，已经有公司的工作人员，开始大量的分发准备好的传单。 印制精美的宣传传单，吸引了众人的关注，已经有人私下里议论了，甚至有人已经朝着宣传大厅的方向走去。 贾云茂介绍完毕情况，尹健以及乐队的人员上了舞台。 舞台下面瞬间出现巨大的欢呼声。 尹健频频的向观众挥手。 走到话筒前面的时候，怀揣吉他的尹健，双手下压，事宜下面的观众安静。 “演唱之前，我要郑重的宣布一件事情，演唱会结束之后，我会交付订金，在这里购买一套商品房。。。” 《两只蝴蝶》的乐曲声音响起的时候，廖凡民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准备和程雅惠一同到大厅去看看，这个时候大厅还算是安静，估计等一会之后，大厅会爆满。 进入大厅，程雅惠的眼睛就亮了。 大厅中间制作好的模型，展示出来修建好的小区的情景，绿地、篮球场、羽毛球场、地下停车场等等，全部展现出来，在小区整体模型的旁边，是即将修建的三种房屋的户型。 模型制作的很精良，看上去非常的舒服，特别是在颜色搭配方面非常协调。 围在模型四周观看的人已经不少，那些人的神情都很专注。 几个熟悉的脸孔，引发了廖凡民的注意，那是去参加了土地招拍挂的人，他们的神色颇为复杂，大概是没有想到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公司能够准备的如此的充分。 走到模型的前面，程雅惠看的非常专注，脸色也微微红了。 廖凡民倒不是特别在意，所有的设计图他都看过，也都提出过建议，不过从实际效果来看，公司招募的员工的确不错，将一切不值得井井有条，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廖凡民的胳膊被程雅惠拉动了一下。 “廖凡民，那个三室两厅的房屋，设计真的很好耶。” “哦，看上去是不错。” “什么不错啊，是很好，你看里面的摆设，小孩子都有专门的房间，那个小孩子的模型好可爱。。。” 廖凡民愣了一下，看着程雅惠，发现程雅惠的脸依旧有些红。 瞬间，廖凡民明白了，原来程雅惠想到的是这些事情。 “怎么样，想不想买一套。” “想啊，哼，那可不是我买，是你买我住。。。” “那是那是，不过你不许反悔，我买下之后你一定要住。” “谁住啊，你想得美。” 大厅四周的墙上，挂着字画，承托出来格调不一般。 外面的演唱会还在继续，可进入大厅的人越来越多了，看来有人专门宣传了大厅。 清晰的解说的声音这个时候也出现了。 廖凡民扭头，看见几个穿着一致的女孩子，手里拿着话筒，正在详细介绍小区的整体环境，以及每一套房屋的户型等等，已经有好些人围过去，开口询问问题。 “这几个女孩子也是你们公司的吗，好漂亮。。。” “不知道，我不认识。” “说谎，你在公司上班，怎么可能不认识她们。” “小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在公司上班，我从来不到公司。” “你不到公司，公司凭什么给你这么高的工资啊。” “你就不知道了，你老公依靠的是这里，哪里需要到公司去啊。” 廖凡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脑袋。 “哼，吹牛，以为你好厉害。。。” 话还没有说完，程雅惠猛地醒悟过来了。 “什么老公啊，你什么时候成为我的老公了。。。” 胳膊被程雅惠揪了一下，穿的衣服有些厚，没有多大的感觉，廖凡民还是夸张的做了一个脸色。 “小惠，你可注意了，你要是不满意我这个老公，那我可泄气了。。。” 大厅里面已经变得拥挤，更多的人进来了。 廖凡民拉着程雅惠，朝着大厅外面走去，他的脸上，带着舒心的笑容，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来到大厅的人已经很多，要知道外面的演唱会还在进行，这些进入大厅的人之中，应该有很多是准备购买房屋的。 一万到两万不等的订金，数目的确不少，可能够拿出来的人也不少，一旦公司的宣传深入人心了，接下来的销售将要进入异常火爆的环节。 廖凡民脑海里面想到的，已经是第二期和第三期的商品房，估计第一期八百多套商品房，不要多长的时间就会销售一空，而且资金回笼的速度会非常快，房屋修建完毕，资金可以保证全部回笼。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太火爆（2） 进入临时财务室，财务部的负责人看见了廖凡民，点头示意。 公司财务部的六个人全部都在这里，周围全部都是人，不少人开口询问，售楼部以及财务部的人都在详细的解释和介绍。 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人，引发了廖凡民的注意，这个中年人拎着提包。 “你们宣传的小区和房屋，实际建造出来也是那个样子吗。” “当然是了，合同上面有详细约定，景和园小区里面停车场、运动场，包括散步的道路，全部都要建设好的，小区的模型就是根据图纸制作出来的。。。” “哦，我看小区的规划很好。” 中年人一边说一边点头。 “那我要是缴纳订金，该办理什么手续。” “在我们这里办手续就可以了，景和园小区的商品房有三种户型，每一种户型需要缴纳的订金不一样，如果您现在缴纳订金，我们公司会给您开出收据，明年交房的时候，您存下的订金，将按照百分之十的利率上涨，比如说您缴纳两万元的订金，在正式购买房屋的时候，算作两万两千元。。。” 中年人的眼睛有些亮了。 “我可以自己选择楼层吗。” “完全可以，不过我需要提醒您，目前有客户已经预定了三套房屋，除开这三套房屋所在的楼层，其余的您可以自行选择，还有一点，因为是电梯房，从七楼开始，往上的每层楼的住房售价不一样，楼层越高价格越贵。。。” “这我知道，那我可以一次性的买下多套房屋吗。” “当然可以，不过您如果购买超过五套房屋，就需要出示相关的证件，公司会专门登记您的信息，今后会随时和您联系，欢迎您时常到建筑工地来监督。。。” “好，好，我知道了。” 中年人询问完毕，没有离开的意思，扭头和身后的女人小声说话。 就在其他人准备挤上前去开口询问的时候，中年人将提包放在了桌上。 “我交订金，购买三套三室两厅的房屋，楼层是十五层。。。”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三套三室两厅的房屋，需要缴纳六万元的订金，这可不是一小笔钱。 中年人已经打开了提包，从里面拿出来六叠百元的钞票。 看样子中年人早就做好准备了。 财务部的负责人马上打开了点钞机，开始清点钞票，一边售楼部的员工也走过来，递给了中年人三个装帧精美的提包。 “先生，您是第一个预定商品房的，这是我们公司给您准备的礼物，谢谢您对我们公司的支持和信任，祝您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中年人脸上露出了笑容，接过了三个提包，他身后的女人很快将提包拿过去。 “前一百名预定房屋的客户，都能够得到公司送出的精美礼品。。。” 售楼部的工作人员没有忘记继续宣传。 局势的发展有些出乎廖凡民的预料，也出乎了财务部和售楼部工作人员的预料。 就在中年人交钱的时候，后面跟随的几个人也开口了。 “我们也要预定房屋，请问还可以在哪里缴纳订金。。。” 财务部的员工迅速开始了忙碌，几台点钞机全部大来，建设银行的工作人员也加入其中，帮忙清点钞票，特制的存放钞票的铝合金盒子也打开了，这些钱都是要存入到他们银行去的。 拥挤的人有些多了，更多人开口要缴纳订金，而且大声呼喊需要的楼层。 售楼部的工作人员迅速开始维持秩序，一面详细的介绍情况，一面请准备预定房屋的人排队等候，同时将手中的号牌递给准备预定房屋的人，这样财务部的员工就可以叫号了。 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准备交付订金的人，拿到了号牌，也安静下来了。 廖凡民没有马上离开，售楼部负责人走过来，低声开口了。 “发出的号牌已经到两百四十七号了。。。” “你快去给董事长和秦总报告，请他们到这里来看看。” 售楼部的负责人离开之后，廖凡民看着还在发号牌的员工，感觉到不真实了。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销售的房屋已经接近三百套了，按照这个趋势计算，上午的时间过去，八百套房屋就要销售的差不多了。 胳膊再次被摇晃了，廖凡民扭头看着身边的程雅惠。 “廖凡民，我觉得房子真的很好啊，要不你也买一套啊。”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苦笑。 “小惠，别着急，我早就想到了，刚才售楼部的人不是说了，已经有三套房屋被预定了。” 脸色红红的程雅惠，用力的揪了一下廖凡民的胳膊。 “哼，怎么早不说。。。” 廖凡民和程雅惠离开了财务部，远远的看见低着头匆匆朝着财务室而去的贾云茂，秦玉华大概还在维持演唱会的事情。 已经到了中午的时候。 廖凡民和程雅惠进入了一家餐厅。 吃饭的时候，程雅惠的脸还有些红。 看见程雅惠的脸色，廖凡民恨不得搂着程雅惠，好好的亲一番，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做任何的事情，程雅惠都不会拒绝的。 谈恋爱一年多时间了，也就是牵手和拥抱，亲吻都没有，这在数年之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会珍惜。 吃饭之后，廖凡民让程雅惠先回去，他耽误一会就回到学校去了，程雅惠知道廖凡民还有事情要做，点头之后，打车回学校去了。 财务室的外面都有人站着等候。 演唱会已经结束，贾云茂和秦玉华等人站在财务室的外面，脸上带着舒心的笑容。 两人几乎同时看到廖凡民。 “廖凡民，上午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一直都在找你，就是没有找到。” “董事长，秦姐，我在大厅和财务室都看了。” “你知道吗，缴纳房屋订金的人已经超过五百人，一共预定了六百零二套房屋了。。。” “我也估计到了，公司的宣传效果非常好，不出预料，今天过去，八百套房屋不会剩下什么了，所以公司需要考虑开发第二期的商品房了。” “这么快啊，第一期的今天才开工建设，资金的缺口已经很大了。” “董事长，银行的人在这里，他们难道看不见吗，您这个时候找到他们贷款，他们只怕会送钱上门来的。” “说的也是，看来公司需要和杨明泽沟通一下了，在开工建设第一期工程的前提之下，开始第二期工程的筹备。” “董事长，公司本次商品房的开发有五期，我的意见是，第一期工程和第二期工程可以前后时间展开，后面三期的工程暂时压一压。” “第二期工程也不足一千套房屋，要是也卖完了怎么办，不能够马上开始第三期吗。” “摊子不要铺的太大，到时候公司吃不消，杨明泽也吃不消，同时开工两期，估计杨明泽的压力已经很大了。” “这个，杨明泽可以想办法啊。” “董事长，我觉得还是需要张弛有度，有些时候提高购房人的购买欲望，后面房屋的销售，会更加的顺畅。”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脸上闪现一丝的苦笑，秦玉华则是对着廖凡民伸出大拇指。 售楼部的一名员工走过来。 “董事长，秦总，建设银行的行长马上就要来了。” 这么员工不认识廖凡民。 贾云茂点点头，看着廖凡民笑了笑，刚才说到资金困难的事情，这么快就有着落了。 傍晚六点半钟。 大厅和财务部已经安静下来，不远处的工地依旧热闹，商品房出售火爆的情况，杨明泽已经知道，这个时候他绝不会耽误工期，耽误一天时间，损失的就是钞票。 廖凡民已经在工地周围转悠了一圈，若不是身份特殊，根本不能进入工地。 廖泽田和廖泽兵陪着他转悠，杨明泽本来也要陪着的，廖凡民不同意，他知道杨明泽的事情非常多。 廖泽田和廖泽兵都是鸿达建筑公司的管理人员，一个负责安全事宜，一个负责建筑工地材料的供给事宜。 “二叔，幺叔，拿工资之后，留下零用钱，剩余的要马上给家里寄过去，表弟表妹可都等着用钱。” “廖凡民，你放心，我和老幺商量了，我们每个月留下两百块钱零用，主要是买烟，其余的全部都寄回去，只是今年过年不知道能不能回家了。” “可以多留一些，你们都是公司的管理人员，抽的烟太差也不行，我估计你们这段时间的工资会很高，一期的商品房基本销售完了，公司已经准备开启第二期的商品房建设，从现在开始到明年的年底，鸿达建筑公司都忙不过来，而且接下来还有三期的商品房工程，到时候就看杨老板是不是吃得消了。” “廖凡民，你可要给贾老板说说，杨大哥一定能够拿下来的。。。” “廖兄弟，你可不要吓唬我啊，刚刚贾老板就和我说了，要我准备足够的人手，考虑第二期工程建设了。。。” 杨明泽已经大踏步走过来了。 “廖兄弟，工棚里面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一起去体验体验。” 廖凡民点头答应了。 “杨老板，你还真的要做好准备，第二期工程的开工时间，我估计在春节以后。” 第一百一十八章 统筹规划 仅仅两天时间，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第一期景和园八百多套住房，全部预定完了，公司准备的有些方面的宣传，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完全铺开。 每天还是有很多人前往大厅去询问，得知房屋全部销售完毕之后，失望之余，被告知第二期工程也准备在近期开工的时候，马上详细的询问了。 第一期工程与第二期工程，都在同一宗土地上面，也是那宗最大的土地，第二期工程相对来说简单一些，因为第一期工程将诸多的附属工程基本建设完毕，第二期工程需要建设的主要就是商品房。 一些当初犹豫、没有马上付订金的人，已经是后悔不迭，得知第二期工程和第一期工程在同一处地方，马上来了兴趣，不少人甚至要提前交付订金，定下第二期的商品房。 这自然是不行的，财务部也不会收钱。 可是第二期工程什么时候开工，成为了迫在眉睫、需要认真商议和考虑的问题了。 商品房销售的火爆，出乎了很多部门的预料，市委市政府已经专门听取了相关部门的汇报，对于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认真的宣传和准备，提出了表扬，同时要求相关部门和银行要大力支持，促进南华市商品房的修建和销售，让老百姓能够尽快住上楼房。 建设银行的行长亲自找到了贾云茂，原则同意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第二期的贷款，承诺相关的手续也会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办理完毕。 周日公司放假，廖凡民终于再次来到公司。 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都在会议室，廖凡民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吸引到了众多的目光。 在座的都很清楚，第一期商品房销售的火爆，几乎都是廖凡民的功劳，当初做出购买全部四宗土地的决定，为公司留下了最大的转圜余地。 贾云茂和秦玉华进入会议室，会议就正式开始了。 “今天主要商议一件事情，第二期的工程什么时候开工，商品房销售的火爆情形，我不多说，诸位都清楚，公司原计划在春节之后铺开第二期的工程，现在看来不行，昨天市委市政府和市里的相关部门，态度已经明确，最好是在年前铺开第二期工程的建设，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这段时间大家都很辛苦，我也知道，本来计划依次让大家好好歇息几天的，看来这个计划暂时要放到一边了。” 。。。 贾云茂还在说的时候，廖凡民就思量开了，第二期工程如果在年内开工，对于鸿达建筑公司的压力是巨大的，而且从工程的复杂程度来看，第一期工程耗时明显要长一些，而且第一期工程的基础设施建设尚未初步完工的前提之下，对于第二期商品房的建设，是有不小的影响的。 希望在春节之后开工，已经没有可能性，市委市政府都明确态度了，公司肯定是要执行的，当初拿到土地之后，考虑的是房屋是不是卖的出去，现在却要考虑如何加快工程的进度。 公司有压力，可压力更大的是鸿达建筑公司。 贾云茂说完，直接看向了廖凡民。 这几乎成为了贾云茂的习惯。 秦玉华也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这个时候他不开口，其余的人不会开口，当然他开口说话，基本就是决定性的意见。 “董事长，秦总，各位，我认为第二期工程开工的时间，不能够超过十二月底，这样公司对市委市政府才有交待，当初我们谁也没有预料到，商品房的销售如此的火爆，这几天北京上海等地也有房地产的公司代表到公司来了，详细了解相关的情况，从这方面，我感觉到南华市对于商品房的需求是巨大的。” “原来计划春节之后开工第二期的方案，可以完全废止了。” “我认为公司面临的主要问题就是一个，那就是景和园小区的配套设施建设问题，如果配套设施的建设不能够到位，对于铺开第二期的工程是有很大影响的。” “鸿达建筑公司的实力足够强大，可是将所有的工程交给他们，限定时间，这不科学，如果我们一味的要求进度，质量就不能够保证，房屋质量是公司的生命线，绝不能触碰。” “矛盾的确存在，化解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所有人再次看向了廖凡民。 “让鸿达建筑公司将部分基础设施建设的项目转出去，让其他有资质的建筑公司来做，这样鸿达建筑公司就能够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修建商品房方面，这对于他们是有利的，对于推动工程进展的速度，也有很大的保证。” “基础设施建设的项目，不管是从资金，还是从工程难度，都要小很多。” “我认为公司可以给杨总做做工作，抓大放小，如果将所有的工程都抓在手里，到时候恐怕吃不消，真正等到耽误工程进度的时候，很多话都不好说了。” 。。。 廖凡民说的很干脆，也很直接。 接下来的讨论，也很简单，就是围绕廖凡民提出的意见讨论。 很多时候商量事情就是如此，只要有人提出了具体的可操作性的办法，讨论就很顺利，如果没有统一的意见，那就很难。 不到一个小时，会议就散了。 第二期工程开工的日子，定于十二月十五日，比第一期工程晚一个月。 廖凡民进入贾云茂的办公室，很快，秦玉华也进入办公室。 “秦总，廖凡民，关于第二期工程，建设银行同意我们贷款八千万元，贷款期限为一年，这解决了我们资金的困难，刚刚我给杨老板打了电话，想必他马上就要到了。” 十点钟，杨明泽准时抵达公司。 贾云茂也直接，看着秦玉华将茶杯递给杨明泽，径直开口了。 “杨老板，第二期工程公司计划下月十五号开工。” 杨明泽端着杯子，看着贾云茂，甚至都忘记将茶杯放在桌上。 “贾老板，下个月十五号开工，您不是说笑吧，不是说春节之后才开工吗。” “我也是没有办法，市委市政府领导提出了要求，第二期工程必须尽早开工，而且必须在年前开工，那么多人等着要住房子，你说我怎么可能拖延时间，以前我们签署的年后开始实施第二期工程的初步协议，肯定是作废了。” 杨明泽看着贾云茂，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前后两期工程，开工时间仅仅相距一个月的时间，不要说鸿达建筑公司，放在任何一家建筑公司的头上，都是吃不消的。 没有等到杨明泽开口，贾云茂继续开口。 “我们也知道你有困难，摊子铺的太大吃不消，不过现实情况就是这样，你我都没有退路，我给你提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建议，将第一期工程之中的附属设施建设的工程包出去，让其他的公司来做，这样你将抽调出来的力量，放到第二期工程上面，你看如何。。。” 杨明泽看着贾云茂，马上开口了。 “贾老板，这不合适啊，附属设施建设的工程，已经开工好几天了，而且前期的重点，我就是倾斜到附属设施建设方面的，如果这些工程不能够很快完工，楼房的建设也没有办法完全铺开，要说将附属设施建设的工程包出去，我倒不是舍不的，可要是承包这项工程的建筑公司，耽误了工期，那整个的工程建设都要受到影响，包括第二期工程都要耽误。。。” 杨明泽说的倒是实情。 没有等到贾云茂开口，廖凡民就开口了。 “杨老板，其实你不用担心，想着承包项目的建筑公司不少，他们也有力量拿下附属设施建设的工程，至于说工程质量和工程进度，这是核心，必须要得到保证，我想杨老板应该是心里有数，其实刚刚董事长说到第二期工程建设开工时间的时候，杨老板怕就想到了如何借助外部力量的问题。” “董事长给杨老板提出的建议，应该是最好的，也是完全可以实施的，按照合同的规定，附属设施建设的工期仅仅三个月，杨老板期望集中人力物力，用更短的时间完成附属设施建设的工程，这也在情理之中，现在将主要的力量集中到楼栋的建设方面，两全其美。” “杨老板最大的担心就是资金的问题，毕竟让其他建筑公司来承包工程，牵涉到验收以及付款的事宜，这件事情我觉得董事长会考虑的。” 。。。 廖凡民刚刚说完，杨明泽就跟着开口。 “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同意，只是这资金方面，还请贾老板多考虑，如果附属设施建设工程初步完工，希望能够提前拨付一部分的工程款。” 商议很快结束，第二期工程建设开工的日子确定下来。 公司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忙碌，宣传方面要开始针对第二期的工程，贾云茂原来希望用第一期工程的模型来大致修改，代替第二期工程，廖凡民不同意，他认为第二期商品房的宣传，不需要那么大的规模，但核心方面的内容必须完备，如此其他的房地产公司才无话可说。 第一百一十九章 淡出 景和园第二期商品房的工程十二月十五日如期开工，宣传等都很到位的，不过宣传规模比第一期小了不少，但商品房的预定还是一样火爆。 廖凡民没有参加景和园第二期商品房工程的开工仪式。 该做的全部都做了，该用的力也用了，剩下的就是贾云茂带着公司的员工继续努力做下去，让公司越来越强大，这个时候，廖凡民觉得自己应该淡出，不继续过问公司的事情，毕竟他还是一名大二的学生，而且大二和大三学期主要是关于法律专业方面的学习，这个是必须要学好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公司的事情牵扯到他太多的精力，学习都要落下了。 包括贾天星，廖凡民认为也不应该完全牵涉到公司的事情里面，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当初廖凡民进入到公司做事情，目的是挣钱和锻炼自身，利用自身对于今后世界发展的先知先觉，现在这个目的达到了，而贾天星进入公司做事情，无非是熟悉做生意的诸多事情，预备将来能够接手老爸的公司，这个目的也达到了。 既然目的都达到了，那就应该要退出来。 廖凡民倒是能够全身而退，可是贾天星就不大可能了。 贾云茂和周晓梅等人都不会想到，廖凡民有着异常成熟的心灵，能够看透很多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廖凡民就是有着常人都没有的睿智，对于时局的发展，有着异常灵敏的判断，是一个赚钱方面的天才，至于说成熟的认知方面，他们倒是觉得廖凡民还是小孩子。 廖凡民发现的迹象是，贾云茂对于贾天星的学业已经不是很在乎，觉得贾天星将来能够进入公司做事情，好好的管理公司就可以了，如果不是屈服于世俗的看法，就算是贾天星现在退学进入公司做事情，贾云茂怕也是不在乎的。 不得不说，如此做取得巨大成功的人士存在，而且非常的著名，现在的世界首富比尔盖茨，世界的第二富翁埃里森，以及排名第三的富翁艾伦，全部都是大学期间退学创业的，他们都获取了巨大的成功，成为世人膜拜的偶像。 很可惜媒体有关这方面的宣传，有失偏颇，或者说不是很全面，这些成功的人士，都是技术天才，他们创业的时候，所拥有的技术能力，甚至超过了已经毕业的大学生，比尔盖茨就是非常明显的例子，人家十三岁的时候就开始了计算机的编程，那还是六十年代的末期，不要说中国，就连美国都有很多人不知道电脑是什么东西。 廖凡民一边读大学一边接触社会，其实也是有着深远考虑的，这个世界上成功的教育，绝大部分都是与社会实践有关的，也就是说读书的学生，不能够仅仅局限在象牙塔里面，必须要走出去，要接触社会，要适应社会，这样才能真正成为人才，否则很有可能成为书呆子或者迂夫子，有着一身的学问，却没有基本的生存能力和社交能力。 廖凡民很欣赏贾天星，贾天星大大咧咧的性格，豪爽的风格，机智不失幽默，这都是廖凡民很看好的，他与贾天星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兄弟，虽然进入南华大学读书，两人之间的接触反而少了一些，但关系更加的好。 正是两人之间亲如兄弟的关系，让廖凡民警醒，他不能够让贾天星陷入到一种不正确的认识之中，以至于做出错误的决定，哪怕贾天星的父母都有这种不靠谱的认识，他也要纠正过来，廖凡民很清楚，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当贾天星足够成熟的时候，一定会为荒废学业的举措后悔，而他廖凡民就是始作俑者。 茶楼，面对贾云茂的时候，廖凡民神情平静。 “董事长，这段时间我仔细想过了，决定退出公司一切的管理工作，专心学习，而且我认为贾天星也应该退出公司所有的管理事宜，安心学习。” “廖凡民，我认为没有必要啊，你现在这样做也挺好的，不用每天到公司来，公司有事情之后，你帮忙出主意想办法，解决公司的难题，这样你能够一边学习，一边做公司的事情，至于说小星，我认为小星有很不错的管理能力，他今后能够很好的管理这个公司。。。” “董事长，贾天星和我都不是超人，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两边兼顾，特别是公司转型做房地产生意之后，事情特别多，我们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公司，如果长时间这样下去，我们的学业一定会耽误的。” “这我知道，不过你们将精力投入到公司多一些，对将来也是有利的。。。” 贾云茂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廖凡民担心，富不过三代这句话，进入他的脑海，目前公司的经营状况非常好，以至于进入飞亚公司的不少员工，都想着回来，而以前那些主动退股的股东，也希望能够再次入股，当然这些事情已经不可能了。 可能因为公司目前快速的发展壮大，让贾云茂感觉到兴奋和成功，因而也变得自信，这种自信不会在他廖凡民的面前完全展现出来，但会在家人面前表现出来。 廖凡民的神情变得严肃。 “贾叔叔，我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叫您了，不过我既然决定退出公司的管理事宜，今后就会一直这样称呼您，我知道您对贾天星的期望很大，您希望贾天星将来能够撑起这家公司，您更希望公司能够一直的发展壮大，您的这些想法，我非常理解，尽管我进入公司的时间不长，可我也是这样做的，一直都想着公司能够大发展。” “可我一直认为，公司未来能够发展壮大，重要的还是经营公司的一帮人，您创办公司已经很多年了，当初您辞去公职下海的勇气，我非常佩服，我自认是做不到的，所以接下来我的说辞，我感觉会很无力。” “我记得和贾天星一同进入公司做事情的时候，也专门说过了，我们的目的是进入公司锻炼，是为了将来工作的时候，有一定的社会经验，有一定的见识，现在来看，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我非常感谢您给我的机会。” “我总是觉得不能够顾此失彼，主次不分，以至于荒废了学业，或许现在我会觉得非常成功，可是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我究竟会怎么想，会不会为现在的决定后悔，那是说不清楚的，我个人认为，目前我的学业是最为重要的，我学到了知识，将来才能够更好的在社会上立足。” “至于说贾天星决定怎么选择，那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可我希望您能够很好的和贾天星谈谈，看看他是怎么想的，究竟是准备进入公司做生意，今后继承公司做管理，还是想着首先完成学业，当然，我个人认为，贾天星不一定能够很冷静的做出选择，我的想法是，贾天星还是要首先完成学业，积累足够的知识。” “贾叔叔，我实话实说，这些话我也会和贾天星说的，贾天星是我最好的朋友，当初是因为我想着进入公司做事情，贾天星才跟着我一道进入公司做事情的，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贾天星荒废了学业，我会非常的内疚。” 。。。 贾云茂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今天这番谈话，他本来是不重视的，可是随着廖凡民的诉说，他内心的震撼是越来越大了，他从未将廖凡民当作一个成熟的人来看待，只是觉得廖凡民有着做生意的天赋，以及比常人强太多的敏锐观察力，而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察觉到，廖凡民很成熟，对于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深思熟虑的。 这是一个多么强大的人，将来不知道会有着多大的出息。 或许公司是真的留不住廖凡民这样的人才。 或许廖凡民说的话语，贾云茂真的应该好好的考虑。 等到廖凡民说完，足足思索了近五分钟的时间，贾云茂才开口说话。 “廖凡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同意你暂时不参与公司的任何事情，你给我的震撼太多太大，我更希望你能够和小星好好说说，或许我想的太简单了，小星究竟怎么选择，应该是他自己的事情，你的那句话我永远忘不了，现在我如果替小星做选择了，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小星究竟会怎么想，会不会后悔，我不敢保证。” “公司依旧给你付工资，每月按照三千元的标准支付，这是公司中层员工的工资，你不要拒绝，这是公司对你的感谢，如果不是你，公司不可能发展到现在的境地，尽管你是公司的股东，也应该为公司的发展努力，不过你做的贡献，在我看来，已经完全超过一个股东应该做的贡献。” “廖凡民，从现在开始，我会将你当作一个真正的成年人来看待。” 走出茶楼的时候，廖凡民颇为留恋的看了一眼，今后他基本不会到这里来了，既然不管公司的事情，就没有必要保留商议事情的地方了。 下一步该做什么，朝着什么方向奋斗，在廖凡民的脑海里面，已经成为一个很大的问号。 第一百二十章 不再单纯 “老大，公司事情那么多，正是需要你我的时候，再说了，公司能够发展到目前的规模，你功不可没，没有必要这个时候退出来啊。。。” 贾天星的话语，让廖凡民沉默了，有些事情是他没有想到的，也是他忽略的。 贾云茂长时间的经商办企业，要说对贾天星没有丝毫的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记得贾天星刚刚转学到市一中的时候，廖凡民就发现贾天星对于求学没有太大的兴趣，可能是因为家里的条件太好，失去了真正的奋斗目标，那个时候贾天星的母亲周晓梅对于做生意还有着很不好的看法，这导致贾天星还需要重视学习成绩。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周晓梅对于做生意的看法也出现了改变，由抵触变为支持。 由此，贾天星的看法肯定出现变化，新世纪公司出现的诸多变化，贾天星全部知晓，而且参与其中，能够感受到成功的喜悦，想要让一个体会到成功喜悦的人，抽身退出来，难度是非常大的。 廖凡民不可能决定贾天星的人生，更不可能决定贾天星的选择。 沉默了足足五分钟的时间，抽完一支香烟，廖凡民终于开口了。 “贾天星，有些事情我也就是说说，反正我是决定淡出，不再参与公司任何的管理事宜，本学期已经快要结束，投入到公司的精力太多，导致学习成绩出现下滑，我总觉得，学习是不能够耽误的，是决定我今后一生道路的，公司已经走上正轨，一切的事情有贾叔叔负责，我继续参与其中没有必要，思前想后，我决定退出。”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连连摇头。 “老大，我觉得你的看法不正确，学以致用，这才是学习的目的，我们参与公司的诸多事情，其实就是将学到的知识用于实践之中，我觉得这样的学习方法很好。。。”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一种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 “贾天星，我不否认你的说法，只是我觉得，学习的时候就要将主要的精力放到学习上面，当然学以致用是最终的目的，可如果学习的时候不能够沉下心来，不能够真正的掌握知识，那学习的效果肯定不好，基础就不一定扎实，心无二用，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感觉到非常的疲惫，这样的情况，我已经熬不下去。” “老大，你这么厉害，有什么熬不下去的，老爸不知道说过多少次，说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能力，就完全能够接手公司，我们进入公司也有一年半的时间了，我是真正佩服你能力的，不要说我，就算是老爸，很多地方都比不上你。” “这话绝不能说，我绝对比不上贾叔叔，我说的很多话，都是纸上谈兵，没有任何实践经验，如果这些事情不是贾叔叔去安排和落实，那我说的就没有任何作用，军师和统帅还是有很多区别的。” “老大，你就是太谦虚，真的要你去管理公司，一定比老爸做得好。” 廖凡民看了看贾天星，内心叹气，他知道一时半会劝不动贾天星。 廖凡民之所以果断退出公司管理的事宜，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程雅惠，他刚刚得知消息，程雅惠的父亲程振林，已经出任樊都市市长，成为了正厅级的领导，作为商人的贾云茂，一定会关注这件事情，如果自己继续在公司从事管理的事宜，贾云茂的目光很快会对准程雅惠和程振林。 这件事情，廖凡民绝不会说出来，他已经是公司的股东，每年安安心心分红就可以了，既然挣到了一个聚宝盆，接下来就认认真真的学习，好好的享受大学的生活，如果大学四年的时间，时时刻刻都处于忙碌的状态，时刻都是与社会接轨，那上大学有什么意义。 “好了，贾天星，该说的我全部都说了，你我在这件事情上面争执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你如果想继续参与公司管理的事宜，我没有资格反对，我想提醒你的是，学习成绩不能落下，至于说大学毕业之后做什么样的选择，那还很遥远，现如今不用考虑那么细致，我是真的不想这么辛苦了，你我进入南华大学一年半的时间，大学生活与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你我时时刻刻处于若即若离的状态，你比我还强一些，和寝室的哥们还能够打游戏，我几乎没有什么接触，如果大学四年都是这种日子，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当我回忆大学生活的时候，脑子里几乎是空白，那个时候我肯定会后悔。。。”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贾天星的手指微微颤抖一下，烟灰掉落在地上。 又是几分钟的沉默。 贾天星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大，你前面说的我都不赞同，可你刚刚说到的观点，我真的无法反驳，其实这学期以来，我和寝室的哥们接触也不是很多，打游戏需要很多的时间，公司时常有事情，我不可能专注于游戏不关注公司的事情，所以打游戏的时间少多了，还有考试也是需要应对的，我感觉每天过于的忙碌，根本吃不消，一心想着能够早些毕业，专注做公司的事情。。。” 贾天星还没有说完，廖凡民挥挥手，他很清楚，贾天星用在学习上面的时间很少，公司的管理事宜，以及打游戏，已经耗掉贾天星几乎所有的精力，学习压根没有用功，每次考试就是想着如何的抄袭，反正六十分万岁。 大学里面不认真学习，通过小动作让每门功课过关，也许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表现不出来什么差异，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知识不足的缺陷，迟早会暴露，当然，大学不是万能的，知识也不是万能的，不是说学霸就一定能够在社会上成功立足，也许贾天星的学习成绩一般，但最终能够成为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 每个人的道路都是自己选择。 “不说了，我们找个地方去喝酒。”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手机响了，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周晓梅打来的电话，苦笑着摇头之后，廖凡民接通了电话。 “周阿姨，您好。。。是的，我已经做出决定，从现在开始，不参与公司任何的管理事宜了。。。您说的是，我就是想着好好学习，本学期的专业课，已经耽误了不少。。。您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实公司有现在的规模和效益，主要还是贾叔叔的功劳。。。您放心，公司如果遇见什么重大的事情，我还是会关注的。。。我已经和贾天星谈过了，他能够两面都兼顾。。。您要相信贾天星，他将来一定比我强。。。谢谢您，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廖凡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不可能完全与公司割裂，毕竟已经是新世纪公司的股东，不过这样下去肯定不是长久之计，未来的道路如何选择，还要看时局的发展，到了一定的时候，他或许会退出来，与公司完全的割裂。 一旦景和园一期和二期的工程完毕，接下来最为重要的事宜，就是新世纪公司上市，这样能够让公司的实力急剧扩大，成为南华市房地产行业的龙头，其他的房地产公司根本没有资格与新世纪公司叫板，而公司上市之后，廖凡民拥有的财富也将数倍的增长。 一口气拿下四宗土地，成为了新世纪公司最为英明的决策，至少在两年到三年的时间，公司不用为土地发愁，不用为修建商品房发愁，而且景和园的工程，必定得到省委省政府乃至于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这也让新世纪公司成为整个江汉省龙头企业的道路愈发宽敞。 贾云茂和周晓梅的观点果然是统一的，认为贾天星还是多参与实践之中，学习与实践相结合，实际上两人潜意识里面，已经将贾天星作为了公司的接班人，或许在贾天星大学毕业的时候，就会成为公司的核心人物，为最终接手公司做好相应的准备。 廖凡民已经无力去阻止这一切，相对来说，贾天星走上从商之路，也是很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廖凡民释然了很多，该说的他全部都说了，至于说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贾天星是什么样的想法，他没有必须继续操心了。 离开出租屋，慢慢朝着学校走去的时候，廖凡民的心逐渐的平稳下来。 走到学校门口不远处，老远就看见了程雅惠。 “廖凡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下课就找你，下午吃饭也没有看见你。” “小惠，公司有些事情。” “老是公司的事情，不知道你还要忙到什么时候。” “不会了，我已经给贾叔叔说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参与公司的任何事情，今后我就能够好好陪着你了。” “哼，你这就是糊弄我。” “我说的是真的，从现在开始不参与公司任何的事情，贾叔叔也答应了。” “真的吗。。。” 程雅惠挽着廖凡民的胳膊，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第一百二十一章 廖福贵的喜悦 1999年悄无声息的到来，元旦假期之后，诸多专业课程的考试将陆续开始，专业课也是大学期间学习的重点，分数的高低能够直接反映出来学生的学习成果，这种唯分数论的情况，在诸多的大学都是非常普遍的。 廖凡民已经进入到忙碌的学习之中，他所选择的刑法与诉讼法系列，难度不是太大，相比较民法和经济法，要轻松一些，因为刑法与诉讼法的弹性不是很大，相当多的专业知识都是非常固定的，而且刑法的修订，包括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释，都不是太多，而民法与经济法，那是需要与时俱进的。 连续几场的考试下来，廖凡民的感觉都很不错，最终公布的考试成绩，在系里也是名列前茅，可贾天星就不一样了，好几门的专业课，都是刚刚过六十分的及格线。 因为淡出了公司的管理层，元旦之后，廖凡民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大学校园，偶尔也就是到校外走走，到出租屋去看看，除开学习，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与程雅惠在一起，当然两人也就是在操场上走走，牵牵手，最多就是拥抱，其他的就没有了。 这种纯洁到无暇的爱情，在十多年之后恐怕会绝迹。 考试的开始，也意味着寒假即将到来。 贾云茂给廖凡民打电话了，景和园一期与二期商品房全部预售完毕，银行贷款也顺利到位，其利息由鸿达建筑公司全部支付，将来在结付资金的时候扣除，通过缜密的计算，两期工程的一千七百套房屋，总利润高达四千多万元，扣除尚未动工的三宗土地的资金，以及需要支付的各项费用等等，总利润两千五百万左右，只是资金暂时不能够到位，需要等到来年的七月到八月左右，所以分红暂时有困难，但年底的时候，廖凡民能够得到三十万元的奖金。 这是新世纪公司最高的奖金，包括秦玉华，都只能够拿到二十万元的奖金，廖福贵拿到了十万元的奖金，其余的员工，也都可以拿到数万元的奖金。 这笔钱，贾云茂进行了结算，廖凡民所购的三套房屋，总共需要二十八万元，在公司优惠的基础之上，贾云茂再次优惠四万元，让廖凡民以二十四万元购得三套房屋，而剩余的六万元钱，则全部打入到廖凡民的银行卡之中。 年底的奖金，全部都在需要开销的资金之中，与分红没有任何的关系。 廖凡民当然高兴，不过他也知道，一千七百套房屋，总利润四千多万元，这的确不算什么，与十多年甚至是几年之后比较，不过是九牛一毛。 购买的三套房屋，合同已经签订，资金也全额支付，接下来就是办理房产证、土地使用证以及缴纳契税的事宜，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公司去办理，不需要廖凡民关心了。 贾云茂在电话里面说到了房屋装修的事宜，房屋完工之后，装修依旧由鸿达建筑公司负责，装修资金尽量的优惠，这方面廖凡民没有直接表态，他不想占太多的便宜，要知道生意场上，这些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元月21号，考试全部结束。 学校规定放假的时间是25号，不过23号和24号两天是双休日，这也意味着，实际上22号就放假了，诸多的学生可以离开学校回家去过春节了。 廖凡民的所有专业课的考试全部过关，其中还有几门功课获得了优秀。 22号上午，程雅惠被小车接走，应该是直接回家去过年，她曾经想着让廖凡民也跟着坐车回去，但廖凡民没有同意，银行卡程雅惠已经交给了廖凡民，但她一再嘱托，开学之后还是要交给她保管的。 送程雅惠出校门，看着程雅惠上车离开，廖凡民转身回到学校，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廖泽田和廖泽兵两人同样要回家过年，只不过需要等到腊月二十四才能够离开，毕竟鸿达建筑公司的事情太多，两人身为管理人员，回家的时间肯定很晚。 还没有回答寝室，手机响了。 “廖凡民，在学校吗，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廖凡民合上手机，扭头朝着校门口走去，这是廖福贵打来的电话。 还不到十点钟，应该是上班的时间，不知道廖福贵怎么到南华大学来了。 匆匆走到校门口，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已经看见站在校门外的廖福贵，只不过廖福贵的身边，还有一个颇为漂亮的女孩子。 廖福贵已经26岁，这个年纪还没有结婚，家乡的父母一定是非常着急的，在农村这个年纪还没有结婚成家，父母是抬不起头来的。 “小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廖凡民，廖凡民，这位是宋秀娟，是我女朋友。。。” “您好。。。” “你好。” 宋秀娟看着廖凡民，红着脸开口了。 廖福贵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再次开口了。 “小娟在公司售楼部工作。” 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廖哥，你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廖福贵看着廖凡民，不是很明白意思，这也让廖凡民暗暗的叹气，知识层次不够，绝不是做生意能够弥补起来的。 宋秀娟看了一眼廖凡民之后，就一直低着头，不过她的手一直都挽着廖福贵的胳膊。 公司售楼部的员工已经不少，不过流动性有些大，毕竟售楼部底层的员工，薪水不是很高，与公司的中层和高层是无法比较的，再说售楼部的工作，也没有完全走上正轨，包括抽成等等的制度规定，都不是很完善。 凭着第一眼的感觉，廖凡民就做出了判断，宋秀娟也是外地到南华市来打工的，不是南华市本地人，整体看上去淳朴。 廖凡民到公司去的时间很少，与廖福贵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想不到就是这段时间，廖福贵居然谈朋友了。 “廖哥，宋秀娟，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不用了，我们是到这边来看看，很快就要回公司去。” “怎么，到这边来看看，难不成公司想着在汉北区拓展业务吗。” “是啊，董事长觉得汉北区也有很多机会，一旦房地产的业务发展起来，汉南区的竞争会非常激烈，早一点在汉北区布局，也能够为公司将来的发展打好基础。” 廖凡民微微点头，贾云茂毕竟是不一般的生意人，有企业家的眼光，这么快就准备着眼汉北区，这一步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公司的事情，廖凡民已经不想关心，也不想深问。 “我知道公司肯定很慢，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估计在腊月二十六，还有很多结算的事情，包括与鸿达建筑公司的年前结算，都需要完成，杨明泽已经做出决定，开年之后增加人手，加快工程的进度。” 廖凡民看了看宋秀娟。 “这次回家去过年，是你们两人吗。” 宋秀娟刚刚抬起的头再次低下，红彤彤的。 廖福贵倒是无所谓，紧跟着开口。 “不是，过年的时候我会到小娟的家里去提亲，将亲事定下来。” “那恭喜你们了，吃喜糖的时候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放心，我们第一个接你，你可是我们的贵宾。” “廖哥，我想你们的新房应该是在南华市吧，景和园的房屋，你也买了一套吧。” “嗯，我们买了一套，婚礼可能在家乡举行，不过我们今后会在南华市生活。” 廖福贵和宋秀娟两人逗留的时间不长，半个小时左右就离开了。 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廖凡民站立了很长的时间。 爱情和婚姻，有些时候没有那么神秘，廖福贵已经二十六岁，宋秀娟看样子二十岁出头，农村人没有那么多情和爱，想到的就是结婚成家，那些出来打工的年轻人，没有耐心长时间谈恋爱的，一旦两人觉得合适，就会想到结婚的事宜。 这种实在的生活，城市人是很难想像的。 廖凡民想到了他与程雅惠之间的恋情，这是一份尚未对双方家长公开的恋情，谈恋爱可以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可结婚成家就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情了，面对程振林与罗玉华，廖凡民倒是没有什么自卑的心理，可不管怎么说，从门当户对的意义上来说，廖凡民的家境明显处于劣势，这恐怕是横亘在两人之间不小的问题。 廖凡民很现实，也经历太多现实的事情。 如果说与薛楚玲之间的恋情不发生变化，廖凡民不会选择程雅惠，当初在市一中读书的时候，廖凡民明白程雅惠的心思，可他丝毫没有动心，后来知道了程雅惠的家庭，这方面的心思就更淡了，不过爱情这件事情，无法控制和选择。 从内心来说，廖凡民觉得薛楚玲的家境，更加适合他，这可能是男人存在的自尊心作祟。 可惜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没有办法逆转，特别是爱情这件事情。 重生的廖凡民，有着充足的自信心，完全相信自身的能力，他可不想依附程雅惠的家庭，更不想被别人当作吃软饭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婉拒 奥迪轿车停在学校门口，司机正在轿车里面等候。 “贾叔叔，公司真的不用派车送我，我已经准备好，明天上午就坐车回家。” “廖凡民，你可不要这样说，这不是公司派车送你回家，而是你周阿姨和我的心意，今年公司的资金没有到位，分红款也没有到位，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廖凡民看着眼前的轿车，微微叹了一口气。 昨天廖泽田和廖泽兵都到出租屋来了，两人各自带来了一万元钱，说是公司年底给的奖金，委托廖凡民带回家去，免得电汇需要钱，而且年底的时候，信用社取钱很不方便，廖凡民有些诧异，鸿达建筑公司今年效益如此的火爆，作为管理人员的廖泽田和廖泽兵，居然只有一万元的奖金，这有些不可思议，按说杨明泽不会如此的克扣，后来还是廖泽田解释，说是年底放假的时候，还有一笔奖金。 新世纪公司年底没有分红，廖凡民能够理解，三十万元的奖金，相比较公司的利润，不算高也不算低，中等水平，如果廖凡民是公司高层管理人员，一直都在公司上班，拿这点奖金是说不过去的，秦玉华二十万元的奖金，相对来说算低了。 做生意的人，在钱财方面看的都是比较看重的，否则也不可能赚钱，廖凡民有些担心，秦玉华如果有不满的情绪，很有可能对公司未来的发展造成一定影响，当然公司已经发展到如此的规模，很多时候不是完全依靠关系了。 廖凡民对于公司的发展有着决定性的作用，这一点贾云茂是明白的，所以尽管廖凡民已经不参与公司任何的管理事宜，但贾云茂还是时常打来电话，偶尔会说到公司的事宜。 “廖凡民，你已经知道，公司下一步准备在汉南区拓展商品房的业务，这一带还没有谁关注，不过我觉得，汉北区是各类学校集中的地方，迟早会繁华起来，不知道你认为如何。” “我认为贾叔叔的这个决定很好。” “现在只是打基础的阶段，还要看市委市政府如何做出决定，南华市毕竟有近三十家的房地产企业，如果总是我们一家企业赚钱，不可能长久，其他的企业肯定有意见，所以我想过了，在汉南区不要和其他的企业展开过于激烈的竞争，我们索性将注意力转移到汉北区，这样也能够缓和与其他房地产企业之间的矛盾。” “贾叔叔，企业之间竞争，矛盾肯定存在，一团和气是不可能的，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适者生存，我想其他的房地产企业也明白这个道理，我认为公司着眼于汉北区是完全可行的，但也不能够放弃汉南区，毕竟商品房的开发才刚刚起步，汉南区还有巨大的市场，如果这个时候就退出汉南区的竞争，损失太大了，而且公司想要真正形成品牌，依靠的还是汉南区，汉南区毕竟是商贸区。” 贾云茂微微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我并没有打算放弃汉南区，现在公司还握有三宗土地，最近一段时间，我听到一些传闻，说我们公司囤积土地，准备等到土地升值之后抛售，这样就可以空手套白狼，刘市长还专门询问我了，这可真的是笑话，我还准备在景和园二期工程快要结束的时候，启动下一批次商品房的建设。” “贾叔叔，竞争的局面形成之后，传闻肯定是有的，您只要多给市委市政府领导汇报，将公司未来的规划说清楚，不管外界有什么传闻，都不可能造成很大的影响，景和园一期与二期的商品房销售如此的火爆，其他企业眼红了，后悔当初没有拼尽全力拿到土地，出现传闻也在情理之中，市委市政府一次性的拍卖了四宗土地，下一次的拍卖，按照计划，至少在本年度六月份以后了，在这之前，公司应该将其他三宗地如何开发的规划，详细制定出来，让市委市政府领导完全放心，这样下一次的土地招拍挂，公司才能够放心大胆的参与其中。” “说得好，公司已经这么做了，前两天我已经给刘市长详细汇报了下一步的规划，计划在六月份启动下一批次商品房的建设，刘市长对我们公司表示了赞赏。” 说到这里，贾云茂掏出了香烟。 “怎么，贾叔叔也抽烟了，周阿姨会不会有意见啊。” “我就是偶尔抽烟，前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很多时候熬不住，公司很多事情都需要规划，马上就是新千年，我还要思考公司下一步的发展规划。” “贾叔叔是怎么想的。” “还没有具体的规划，上次我去给刘市长汇报，离开的时候，总觉得刘市长不是特别的高兴，我也担心，是不是公司的企划规模太小了，按说我们公司缴纳的赋税也不少了。” 廖凡民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沉默大约一分钟的时候，廖凡民开口了。 “贾叔叔，新世纪公司是不是可以朝着上市公司的方向发展。” “我也想过，难度太大了，现如今上市公司基本都是国有的公司，而且都是大型国企，民营的公司达不到一定的规模，根本就不可能上市。” “难度肯定有，不过有市委市政府的支持，还有公司快速发展的基础，想要上市也不是很困难，再说南华市乃至于江汉省，都还没有上市的民营企业，这与北京上海以及南方是无法比较的，恐怕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也着急啊。” 贾云茂看了看廖凡民，若有所思的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难道刘市长想到的就是我们公司没有考虑到上市的问题吗，可公司要是想着上市，有太多的工作需要做，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我觉得可行，公司在商品房的开发方面，已经走在全省的前列，甚至是走在了全国的前列，如果能够大胆的上市，将再一次走在前列，到时候肯定会引发多方的关注，这对于公司未来的发展，是非常有利的。” 贾云茂陷入沉思之中，暂时没有开口说话。 廖凡民看着贾云茂，也没有继续开口。 过了大约两分钟的时间，贾云茂好像是下定了决心。 “廖凡民，你说的不错，下一步公司可以考虑上市的事情，等到景和园一期与二期的工程建设的差不多了，就考虑上市的事情。” “贾叔叔，我觉得可以早些考虑，让新世纪公司在本年底之内上市，其实上市与工程建设没有太大的矛盾，售楼部的高层管理人员，已经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可以让他们将主要的精力放到公司上市这一块的事情里面，一方面公司内部努力，另外一方面争取省委省政府乃至于市委市政府的支持，我想一定能够取得很好的效果。” “那好，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我们商议了，就等于是股东做出了决定。” 说到这里，贾云茂扔掉了手里的香烟。 “廖凡民，公司上市是大事情，你能不能还是参与到公司的事物之中，我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考虑不到那么多的事情，我想公司上市的事情，就由你直接负责。” “贾叔叔，我还是不参与公司管理的任何事宜，其实公司里面有很多的人才，他们知道该如何做，比如说贾天星，如果能够早些熟悉上市工作的运作规律，就能够更好的融入到公司里面，贾叔叔可以考虑，将这件事情安排给贾天星去做，同时派遣得力的人员协助。” 廖凡民清楚，贾天星的决心已定，会参与到公司的管理之中，不会退出管理层，既然如此，就建议让贾天星负责公司上市的若干事宜，相信在办理这件事情的过程之中，贾天星能够更加熟悉公司的一切事宜。 贾云茂点点头，看着廖凡民，一字一顿的开口了。 “廖凡民，我知道你对小星的帮助很大，你周阿姨和我对你表示感谢，既然是你的提议，就让小星负责公司上市的事宜，让秦副总协助他，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时时刻刻的提醒小星，这方面小星没有任何的经验，有你的提醒，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做好。” “贾叔叔，您千万不要这样想，其实贾天星有做企业家的天赋和资质，在企业的管理方面，他比我优秀，我所说的事情，都是纸上谈兵，我做不好具体的事情。” “廖凡民，你一直都很谦虚，我时常和小星说，你就好比是舵手，能够引领企业前进的方向，舵手不需要做多少具体的事情，指明发展的方向就很好了，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舵手，小星无法和你比较。” 贾云茂的手机响了。 接完了电话，贾云茂对着廖凡民开口了。 “公司有事情，我需要去处理，明天上午八点钟，轿车准时到学校门口，送你回家，公司给你准备了一部分的礼物，都会放在后备箱。” 廖凡民看着贾云茂乘坐轿车离开。 朝着出租屋走去的时候，廖凡民脸上的神色很平静，他很清楚，贾天星未来的发展方向已经确定下来，毕业之后，肯定会进入公司做事情，而作为公司的股东，廖凡民与贾天星之间，还会有许许多多的联系与合作。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家中变化 奥迪轿车进入市委大院的时候，廖凡民的脸上已经出现抑制不住的笑容。 十月份的时候，家里就搬家了，进入了已经装修好的新房里面，四室两厅的构造，一百六十个平方的面积，廖凡瑶曾经在电话里告诉廖凡民，新房装修很好，住进去之后很舒服，比较原来的房屋要好很多。 民政局的房屋依旧保留，里面的家具等等东西都没有动，搬家的时候，家具以及电器几乎都是全新的，而且家里购置了电脑，可以上网。 爷爷廖天贵和奶奶孙开秀到城里来的时间增多了，每次都是三五天的时间，有时候带着三个孙子孙女，有时候也单独来，一般都是住在民政局的院落里，反正床铺都是现成的。 轿车在新楼的b栋停下来，徐文清已经等候在楼下。 司机打开轿车的后备箱，搬出了足足四个纸箱子。 纸箱子里面有烟、酒、肉食、副食、衣物等等，非常的丰富，可以说这一次过年，徐文清几乎不需要采购多少的年货了。 这当然是贾云茂专门准备的，反正过年的时候，公司需要四处走动关系，也需要送出去太多的年货，拨出其中一部分给廖凡民带回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廖凡民扛着一个纸箱子上楼去，其余的纸箱子全部都是司机扛上去的。 廖凡民的皮箱，则是徐文清拿上去的。 进入到客厅，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体味，司机就告辞了，说是还要到樊都市去，需要到贾云茂的家里去，搬一些东西，董事长一家在南华市过年，不会回到樊都市，所以有些东西需要带到南华市。 廖凡民将司机送到了市委大院的门口。 客厅很大，内空很高，给人舒爽的感觉，简单的石膏吊顶，屋顶中间安装的是直径一米的吸电灯，客厅与餐厅相连，中间用打制的木柜隔开，厨房与餐厅紧靠着，右手边则是卫生间，卫生间的面积大约十个平方。 与客厅紧连的是一个椭圆形的阳台，从客厅的落地塑钢门，可以直接到阳台上面，站在阳台上面，能够看见市委大院的全部景色。 上了五步楼梯，就是四个房间了，三间卧室，一间书房，全部铺上了深色的实木地板，从书房出去，直接到右侧的阳台，这个阳台上面可以晾晒衣服和棉套等等。 卧室的尽头还有一个卫生间，面积不大，约五个平方左右。 整个房屋的装饰，简单明了，透露出简约整洁的气质，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民政局的老房子，与新屋的确没有可比性。 新屋里面的家具不是很多，三间卧室都有壁柜，与墙壁平行，衣柜全部都在这里了，唯有书房里面的家具看上去多一些，老板桌和书柜，以及电脑等等。 卧室里面有一个二十五英寸的彩色电视机，客厅则是三十五英寸的电视机。 廖凡民的卧室，正好对着书房。 屋子里打扫的非常干净，让人有不忍下脚的感觉。 廖凡民进屋之后，不自觉的就换上了崭新的棉拖鞋。 换洗的衣服早就准备好了。 卫生间安装了电热水器，水温可以调控，打开浴霸，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瞬间袭来，驱走了冬日的严寒。 全自动的滚筒洗衣机在卫生间的外侧。 洗完澡，廖凡民走出卫生间，徐文清马上进入卫生间，稍微搓洗廖凡民换下的衣服，就放进滚筒洗衣机里面开始洗涤了。 住房条件的变化，预示着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廖凡民斜躺在真皮沙发上面，面前是已经打开的电暖炉。 电视里面正在播放着最新一期的《中国音乐电视》。 长途奔袭的劳累，让廖凡民躺在沙发上面打起了瞌睡，徐文清连忙拿来了小棉被，盖在了廖凡民的身上，接着转身进入厨房去做饭了。 一直到开门的声音响起，廖凡民才醒过来。 廖泽熙进屋了。 “小民，知道你今天回家，我特意早点回来。” 廖泽熙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担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一年时间了，从徐文清和廖凡瑶的电话里面，廖凡民知道父亲廖泽熙工作异常的忙碌，市政府的事情非常多，廖泽熙需要协调市长的工作，需要管理市政府办公室的具体事宜，更是需要协调市直相关部门的工作，有些时候比市长还要忙碌，往往很早就离家去上班，天黑之后才能够回家。 徐文清早就习惯了，廖泽熙每天吃过早餐之后离开，天黑之后才能够回家，偶尔回家吃中午饭和下午饭，廖凡瑶更是辛苦，天不亮离开家，中午回家吃饭，午休之后到学校，晚上十点四十左右回家。 平时家里就是徐文清一个人。 徐文清主要关心的还是廖凡瑶的生活，每天中午准时准备好饭菜，廖凡瑶吃过饭之后，看半个小时的书，午休半个小时，夏天还好一点，冬天则必须将电热毯打开，让廖凡瑶上床之后能够很快入睡。 以前廖凡民上高中，徐文清已经知道该如何的准备。 廖凡民回家之后，徐文清倒是有一些不适应，毕竟多一个人在家里吃饭了。 廖泽熙换上拖鞋，坐过来坐下。 “小民，这学期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还可以，已经开始学习专业课程，我选择的刑法与诉讼法，相对简单一些，我已经考虑，下学期选修民法与经济法，仅仅是刑法和诉讼法，过于的单调了一些。”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微微皱眉。 “小民，我们工作上一直强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很多人都开始学习经济学，有些时候我们也需要适当了解，不过我觉得经济学过于的宽泛，你选择刑法与诉讼法，同样是经过认真考虑的，我也觉得不错，现在你打算学习民法和经济法，是不是准备将来朝着企业方向发展。。。” 徐文清也走到了客厅，看着廖凡民。 “老爸，我暂时没有这样的想法，选修民法和经济法，只是想让自己学到的法律知识更多，我主攻的还是刑法与诉讼法。” “那就好，掌握一些经济方面的知识，将来参加工作也有很大的好处。” 廖泽熙和徐文清看着廖凡民，两人脸上的神色稍稍平静。 “小民，我听说你在学校有女朋友了，有这件事情吗。。。” 廖凡民楞了一下，看着廖泽熙和徐文清。 “爸，妈，你们听谁说的啊。” 廖泽熙个徐文清的认识都是很传统的，这一点廖凡民很清楚，或许在大三或者大四的时候谈恋爱，父母不至于特别反对，可大一和大二的时候谈朋友，父母肯定不高兴，而且按照父母的认为，大学毕业之后工作一段时间谈恋爱，才是最为合适的。 “不管我们听谁说的，你大二谈朋友，我们不是特别反对，但也不赞成。” 廖泽熙的话语之中，透露着无奈，这让廖凡民内心有太多的感慨。 高二和高三的时候谈恋爱，廖凡民曾经毁掉了自身的前途，重生之后虽然扭转了局势，考上了南华大学，可对于廖泽熙和徐文清来说，影响还是存在的，廖凡民进入大学之后谈恋爱，也有可能对学业造成影响，虽说后果远没有高中期间谈恋爱严重，但毕竟对学业可能有影响。 有着成熟心灵的廖凡民，能够预测到父母的想法。 “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我都二十岁了。” “小民，太早谈朋友还是不好，再说你还在读大学，谁知道大学毕业之后做什么事情，在什么地方工作，要是两个人距离太远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徐文清到底担心一些，直接将担忧说出来了。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也是跟着点头。 “爸，妈，我没有耽误学业，这一次的考试，很多课程都是优秀。” 廖泽熙看了看徐文清，跟着开口了。 “那就好，你已经上大学了，很多事情我们不应该干涉，你妈和我都没有上过大学，不知道大学里面的生活，不过我们也不古董，知道大学里面很多谈恋爱的，大学的学习压力不是很大，有不少的空闲时间，但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够学到更多的知识。” “我知道。” 走进餐厅，圆桌的中间摆着排骨火锅，炒的四个菜还冒着热气。 廖泽熙打开了茅台酒，一股酒香味飘出来。 桌上摆着三个玻璃杯，廖泽熙给每个玻璃杯里面都倒上了一些酒。 “小民，你已经成人了，我知道你能够喝酒，也知道你们同学聚会的时候要喝一些酒，不过喝酒一定要注意，不能贪杯，不能酗酒，那样对身体不好，今天你妈和我陪着你喝酒。” 看着桌上的菜肴，廖凡民还真的有些饿了。 喝下大约一两酒之后，廖凡民开始吃饭了，足足吃了两大碗饭。 家中的变化太大，以前家里喝茅台酒，几乎是不可能想象的，也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住上四室两厅的房屋，更是奢望，现在，这一切都实实在在的出现了。 廖凡民当然是高兴的，重生之后，他没有奢望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首要的愿望就是父母和妹妹过上好日子，现如今看来，这个目的基本算是达到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关键的提拔 “哥，你还不知道吧，爸爸这次被推荐了。” “什么被推荐了。” “我也说不清楚，前两天上面来人考察了，外面说爸爸很快就要提拔了。” 廖凡瑶脸上带着微笑，悄悄告诉了廖凡民这个消息。 马上就是高三下学期了，廖凡瑶的学习任务更加的繁重和紧张，市一中放假的时间推迟到腊月二十六，开学时间是正月初七，这也意味着廖凡瑶仅仅有十一天的假期。 从转学到市一中开始，连续多次的月考，廖凡瑶的成绩几乎都是全年级第一名，总分最高曾经达到了六百八十分，过了当年的薛楚玲，这也导致廖凡瑶成为了全校的尖子生和重点生，得到了很多的关照，按照郭校长和班主任徐洪猛的预计，廖凡瑶肯定考取北京大学。 高考的竞争愈的激烈，而一个重大的政策已经出台，加剧了这种竞争局面，那就是大学扩招，按照上层文件的要求，1999年高校扩招的比例将达到42%，这与1998年的25%有着太大的区别，能够进入大学读书的考生数量将大幅度的增加，而高校扩招必定意味着更多的高中生能够进入大学读书。 高校扩招让学生家长高兴，不过学校承受的压力也骤然增大。 市一中拔尖班的要求也提升，重点大学录取率已经提升到25%，一本大学录取率为5o%，也就是说每个拔尖班有四分之一的学生要考上重点大学，有一半的学生需要考取一本大学。 所谓重点大学，也完全明确下来，就是985大学和211大学，这两类大学被称之为重点大学，除此之外的大学，被称之为普通大学，当然普通大学也分为一本、二本和三本大学，以江汉省为例，南华大学为985大学，江汉大学为普通的一本大学。 因为学习成绩好，廖凡瑶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紧张的局面，能够轻松的应对。 廖凡民放假回家，廖凡瑶是非常高兴的，因为在学校的学习任务太重，加之是在拔尖班，同学之间的交流很少，大家想到的都是学习，而廖凡民回家之后，廖凡瑶就有了说话的对象，很多的感受都可以直接和廖凡民说。 廖凡瑶告诉的消息，的确令廖凡民吃惊。 去年十二月，程振林被提拔为樊都市市长，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廖凡民还不是特别在意，他知道程振林今后将会得到逐步的提拔，最终成为江汉省省长。 不过廖凡瑶告知的消息，让廖凡民迅想到了被提拔的程振林。 官场上肯定是微妙的，没有常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在程振林得到提拔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廖泽熙就将得到再次的提拔，说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廖泽熙担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得到提拔是早晚的事情，但时间如此的迅，这是很少见的，如果没有很好的关系，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瑶瑶，你听说老爸会被推荐什么职务。” “我不是很清楚，就知道爸爸可能被提拔。” 廖凡民点点头，终止了这个话题。 既然被推荐了，那么提拔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如今的提拔和推荐干部，远没有十多年之后规范，如果得不到提拔，绝不会推荐，一旦推荐了，除非是出现重大的变故，否则结局就是在预料之中。 廖凡民不知道老爸廖泽熙会被推荐出任什么职务，如果是进入人大和政协，几乎不会出现什么传闻，那是退居二线，人家只会惋惜，再说进入人大政协，也不需要上级来人考察，宣明市委上报樊都市委之后，直接任命就是了。 联想到下午吃饭的时候，廖泽熙和徐文清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廖凡民还不是很清楚，现在看来，与提拔的事情有着很大的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廖凡民很少出门，一般都是在家中上网，他上网的目的，绝不是为了什么娱乐和游戏，而是通过浏览新闻，尽量回忆起来一些即将生的事情，从中再次找到赚钱和展的机会。 本年度一个重大的事情已经生，那就是企业改制，东北的大型国有企业已经开始全面的改制，但是南方国有企业改制尚未全方位的铺开，不过也就是两年到三年左右的时间，南方的国有企业同样要改制，包括宣明市也不例外。 当初廖凡民不同意南华市第一建筑公司成为新世纪公司的合作企业，就是考虑到了企业改制，作为南华市国有企业的第一建筑公司，同样将迎来企业改制，这对于新世纪公司的业务必定产生不小的影响。 接连几天的时间，贾云茂和程雅惠都打来了电话，贾云茂主要是说到公司的事情，他专门给刘市长汇报了，说是新世纪公司打算朝着上市公司的方向奋斗，得到了刘市长的赞许，刘市长表态市委市政府一定会大力支持，争取让新世纪公司成为南华市乃至于江汉省第一个上市的民营企业，程雅惠打来电话，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多半是闲聊，不过也说想着抽时间到宣明市来玩一玩，看一看宣明市一中。 廖泽田和廖泽兵委托廖凡民带回来的两万元钱，廖泽熙已经抽时间送回老家去了，这倒是省去了廖凡民的麻烦。 时间转眼到了二月四日，腊月十九，这一天立春。 气候依旧寒冷，前两天还下雪了。 一大早，廖泽熙吃完早餐，告诉徐文清和廖凡民，说是到樊都市去，可能下午回家。 徐文清的脸上带着舒心的笑容，回答下午准备好饭菜，等候廖泽熙回家。 廖泽熙的脸上同样带着笑容，但略显紧张。 廖凡民敏感的意识到了，老爸廖泽熙前往樊都市，可能就是提拔的事情。 这几天家里倒是安静，没有什么客人。 廖泽熙起身走的时候，徐文清居然跟着下楼去了。 廖凡民没有下楼，走到阳台上，看着下面。 轿车已经在楼下等候，轿车的周边站着几个人，看见廖泽熙下楼之后，几个人都走过来握手，其中一人跟随廖泽熙上车了，其余的人挥手看着轿车开走，好半天才离开。 这天上午，徐文清没有去上班。 中午十一点半，家里的电话响了。 在厨房忙活的徐文清，迅来到客厅接电话。 廖凡民也从书房走到了客厅。 接完电话，徐文清的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里面隐隐能够看见泪光。 看见身边的廖凡民，徐文清连忙擦了一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了。 “小民，是你爸爸的电话，说是下午不能够回家吃饭了，樊都市的领导要到市里来，你爸爸要陪着领导吃饭，回家肯定是晚上了。” “妈，爸到樊都市去是什么事情，怎么樊都市的领导还要到市里来。” 徐文清看着廖凡民，好一会才开口。 “你爸被提拔了。” “那是好事情啊，爸被提拔干什么了。” “说是市委常委，市政府常务副市长。” 廖凡民看着徐文清，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说廖泽熙被提拔为副市长，那是在预料之中的，可是被提拔为常务副市长，这提拔的度是不是太快了一些，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要知道副市长出任常务副市长，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从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直接提拔为常务副市长，这等于是跨大步，直接成为了市政府的二把手。 如今这年月，常务副市长这个职位是异常关键的，权力也是很大的，直接管钱，被称之为市政府的一支笔，很多时候，常务副市长甚至有可能与市长叫板。 廖凡民已经可以肯定，老爸廖泽熙能够被提拔为常务副市长，得益于程振林的提拔，这是可以确定的事情，只是这个提拔，是不是来的太猛烈了一些。 下午四点钟，廖泽熙回家了。 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廖泽熙看着廖凡民，神色严肃的开口了。 “小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回答。” 坐在客厅的徐文清，看着廖泽熙，带着埋怨的语气开口了。 “老廖，怎么了，刚刚回家，就这样说话，刚刚小民、瑶瑶和我还为你高兴。” 廖泽熙冲着徐文清摆摆手。 “当家的，接近两年时间了，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得到提拔，最近才知道了一些，这件事情恐怕和小民有关。” 徐文清扭头看着廖凡民，脸上显露出来吃惊的神情。 “小民，怎么两年时间了，你什么都没有说啊。” 廖凡民的神色较为平静，他知道老爸迟早是会知道的。 “爸，妈，你们不用多问了，高三下学期，班上转学来了两个同学，贾天星你们都认识，还有一个是程雅惠，我以前不知道程雅惠的父母是干什么的，高考结束之后，那次坐周阿姨的车到樊都市一中去搬瑶瑶的学习生活用品，我在樊都市玩了一天的时间，才知道程雅惠的父亲是程振林。。。” 廖泽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笑容，微微点头。 “小民，我还听说，你和程雅惠是南华大学的同学，你们是不是在谈朋友。” “算是走的很近，其他的还说不上。” “高三的时候，你是不是帮助过程雅惠。” 廖凡民看着廖泽熙和徐文清，眨了眨眼睛，没有开口回答。 第一百二十五章 父子长谈 晚上八点钟，廖泽熙回家了。 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走出书房，廖泽熙就进来了。 廖泽熙的脸微微有些红，带着一丝的酒气，刚刚得到提拔，喝酒是肯定的，只是这么早就回家，出乎了廖凡民的预料。 “小民，我一直都想和你好好谈谈，今天机会很好，恐怕从明天开始，就要开始忙碌了。” “爸，已经是年底了，应该没有多少的事情了。” “才不是，刚刚张市长和我说了，还有部分单位的经费没有解决，市财政已经没有太多的钱，需要想办法解决，必须要找到银行想办法协调，要不然过年都不得安生，还有年底的很多慰问，都还没有开始，明天上午到人大开会之后，下午就要开始慰问的事情。” 徐文清端着一杯茶进入了书房，递给了廖泽熙。 “老廖，以后少喝一点酒，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今天喝的不多，组织部的张部长坐车回樊都市，我也就回家了。” 看见廖泽熙和廖凡民两人都坐着，可能是要说些什么话，徐文清点点头。 “你们慢慢聊，我出去走走，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家里，这个时候出去透透气。” 廖泽熙端着茶杯，喝下好几口茶之后，才开口说话。 “小民，其实一年多之前，我就想到你了，你还记得我被提拔到市委办公室，担任副主任的时候，你妈和我一直都在猜测，究竟是谁提拔我的，可惜我们不知道，所以在工作中我特别努力，小心翼翼，全力做好每一件事情。” “年初的时候，我被调到市政府办公室，担任办公室主任，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想到你了，你妈妈在市里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得到提拔和重用，市里那么多的干部，都是很有能力的，凭什么好的运气总是落到我的头上。” “我先关注的是贾云茂，后来否定了，贾云茂在南华市做生意，不大可能插手樊都市乃至于宣明市的事情，再说我在政府办公室工作，很多事情都知晓，市里的招商引资工作，也没有见到贾云茂的身影。” “后来我关注了你的同学，终于知道了程雅惠的名字，而且知道了程雅惠父母的情况，这让我大为吃惊，不过我也不敢肯定，程市长身份毕竟不一般，关注的是县处级的领导干部，怎么可能关心我一个科级干部的情况，后来我想，或许是程市长偶尔在话语之中提到了我，所以我得到了提拔和重用。” “半个月之前，樊都市委组织部到市里来考核我，这个时候，我几乎可以断定，这一次的考核与程市长有直接的关系，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会出任什么职务，我内心的想法可能是出任副市长，这也符合情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出任副市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今天上午市委召开干部大会，宣布我出任宣明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定是程市长的意思了。” “张部长送我回市里的时候，态度很好，充分肯定了我的工作，晚餐的时候，当着苏书记和张市长的面，说樊都市委市政府对我的工作是高度肯定的。” “这就不是一般的支持和关心了。” “你二叔和幺叔曾经打电话告诉我，说你在大学里面有女朋友，女孩子长得很不错，彬彬有礼，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他们记不住女孩子的名字，就知道姓程，这让我瞬间想到了程市长和程雅惠，你和程雅惠是高三的同学，又同时在南华大学读书，相互之间有好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到这里，廖泽熙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小民，我工作这么多年，在部队的时候就是连长，大小也算是领导，转业到地方之后，经历了不少的波折，本想着一辈子也就平平淡淡的过去了，谁知道四十岁之后，有了这么多的机会，快的被提拔，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程市长对我的赏识，我是一定要回报的，否则就失去了做人的本分了，我只是不知道，程市长为什么赏识我，为什么会屡次的提拔我，我希望你能够说实话。” “我不希望我得到提拔，是你遭受委屈的结果，那样我宁愿继续平淡下去，从前年的正月开始，你生了巨大的变化，变得成熟和稳重，你妈和我都非常欣慰，当时我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我不想你今后的生活被他人左右。” 。。。 廖凡民经过了短暂的思考，决定实话实说了。 “爸，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说，不过我说了之后，你一定要绝对保密。”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有些紧张。 “高考的时候，我帮助过程雅惠，这件事情我一直都埋藏在心里，任何人都不知道，程伯伯与罗阿姨仅仅见过我一次，招待贾天星和我吃饭，可能是程雅惠说了一些什么，程伯伯在吃饭之后专门询问我，我什么都没有说，没有承认高考帮助程雅惠的事情。。。” “你对程雅惠的帮助大吗。” “如果没有我的帮助，程雅惠只能选择复读。” “这么说帮助的确很大，不过仅仅凭着高考的帮助，程市长也不至于这么做啊。”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或许有些帮助，不是程伯伯预料之中的。” 廖泽熙点点头，瞬间明白其中的道理，应该说当初从民政局调到市委办公室，这一步得益于程振林，后面就不一定了，既然有人知晓其中的奥妙，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帮助他廖泽熙，以期得到程振林的重视，而这次被提拔为宣明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一方面得益于廖泽熙出色的工作，另外一方面得益于程振林开口说话。 想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廖泽熙的脸上显露出来笑容。 “小民，你说的不错，有些事情我没有想明白，其实清楚其中道理之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了，今后我必须更加努力的工作。” 。。。 廖泽熙再次开始询问程雅惠的事情。 “小民，你和程雅惠之间，确定下来关系了吗。” “还没有，没那么快。” “我相信你的眼光，更是为你骄傲，你们这一辈，追求花前月下，追求浪漫，和我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不过我总觉得，过日子没有那么多的烂漫，更多的是脚踏实地，这些道理我不多说，将来你会明白的，家庭对于男人来说，至关重要，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家庭，不管多么优秀的男人，结局都不可能很好，生活也会很痛苦，这一辈子，我都要感激你的母亲，没有你母亲的支持和奉献，这个家庭维持不到现在。。。” 廖凡民看着廖泽熙，没有开口，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老爸说到家庭里面的事情。 “小民，你在公司做的怎么样，我听说新世纪公司展非常快，已经成为南华市数一数二的民营企业了。” “我已经退出了公司的管理层，不再插手公司的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 “精力上面来不及，我觉得大学期间，还是学业重要，如果总是关注公司的事情，学业肯定耽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大学毕业之后，我才能够将主要的精力放在工作上面。” “好，你的这个认识很好，老二和老幺多次打电话，说到了你的帮忙，要不是你，他们进不了建筑公司，更不可能做管理，拿不到那么多的工资，他们还说建筑公司的老板很尊重你，可你绝对不占建筑公司的便宜，那个建筑公司的杨老板，很欣赏你，总想着感谢你，可你一次次拒绝，我本来是有些不相信的，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爸，其实我还要感谢杨老板，他给我们家帮忙了。” “不错，一定要感谢人家。” 。。。 廖泽熙再次转移话题。 “今年我计划腊月二十八左右就回乡下去，你看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啊，瑶瑶的学习太紧张了，也可以到乡下去放松一下。” “瑶瑶的学习成绩很好，没有让你妈和我操心，不过高考只有五个多月的时间了，还是不能够完全放松，你妈和我都希望瑶瑶能够考上北京大学，将来我们老了，也能够到大城市去看看你们，体验一下大城市的生活。” “爸，你不用担心，瑶瑶一定能够考上北京大学的。” “但愿吧，家里一直都是好事不断，我总觉得有些不真实，生活没有那么一帆风顺的。” “爸，你想的太多了。”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微微摇头。 廖凡民内心的感触更多，他知道生活绝非一帆风顺，如果不是自己的重生，这个家庭还处于风雨飘渺之中，不如意的事情每天都会上演，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尽管说家里还会遭遇这样那样的事情，但都能够很好的应对。 廖泽熙今天的话语，已经将他廖凡民当作真正的成年人了，这或许是家里出现的最大的变化。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条公路 腊月二十七，一大早，廖泽熙、徐文清、廖凡民和廖凡瑶，就乘车回乡下去了。 从腊月二十开始，每天晚上都有客人到家里来拜访，春节马上就要到了，人家到家里来拜年，这也不算什么，来的客人送的都是烟酒一类的礼品，清一色的软中华香烟和茅台酒、五粮液，廖泽熙无法完全拒绝，人家来拜年都是代表单位，话语说的非常谦逊，再说这些市直单位的领导到其他市委市政府领导家里去拜年，也是这样做的，廖泽熙如果拒绝，必定会引市委市政府其他领导的不满。 但有一点，廖泽熙是绝对禁止的，那就是不准送钱。 过年有送红包的礼仪，这些市直单位负责人会给廖凡民和廖凡瑶送红包，红包里面一般都是一千元钱，这是不好拒绝的，来的人多了，红包里面的钱总和起来，数目也不小了。 廖泽熙没有办法，最终决定，提前回到乡下去。 徐文清也是完全支持的，看着那么多的红包，徐文清也是担心。 廖凡民很清楚，这年月红包还真的不算什么，累积起来也就是几万元钱，再说这是惯例，真正厉害的是那些利益方面的输送，动辄几十万上百万，这种利益方面的输送，导致腐败肆掠，侵蚀了国家的利益。 因为要带很多的年货回家，所以市政府办公室派出了一辆进口的中型面包车，坐着宽敞，也能够携带不少的东西。 仅仅一个小时，中型面包车停在了学校外面。 廖天贵、廖泽田和廖泽兵等人，早就在学校外面等候，面包车停下来之后，他们迎上来，廖天贵用力的拍着廖泽熙的肩膀，脸上带着笑容，廖泽田和廖泽兵则是帮忙搬东西。 “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爷爷到这里来迎接的。” 廖凡民看了看廖凡瑶，没有说话，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刚刚回家，还没有完全坐定，红土镇的书记和镇长上门来拜访了。 廖凡民看着面带谦恭笑容的红土镇书记和镇长，真的有些无语了，这两人明显是打听清楚了，在附近等候的，要不然时间不可能拿捏那么准。 廖泽熙与两人进屋去坐了。 厨房里面已经飘来腊肉的香味，时间还早，吃饭还有一会的时间。 廖凡民可不想在堂屋傻坐，他站起身，朝着堂屋外面走去，廖凡瑶也跟着站起来，跟在了后面，已经将东西放好的廖泽田，看见两人朝着堂屋外面走去，连忙给身边的廖泽田低声说了一句话，抬脚跟过去。 “小民，瑶瑶，时间还早，我带着你们在四处走走看看。” 廖凡民点点头。 一行人正准备朝着田地里面走去的时候，廖泽田的一双儿女跑过来了，他们径直跑向了廖凡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们就是喜欢黏着廖凡瑶，都一年时间了，两个小家伙依旧记得廖凡瑶。 二嫂和幺嫂都在厨房里面帮忙做饭。 廖凡瑶带着两个小家伙，走在前面，廖凡民和廖泽兵走在后面。 农村的人户，每家都喂狗，廖泽兵不仅仅是陪着走路，还要帮忙撵狗。 很快，廖泽田也跟过来了，毕竟一双儿女都跟着在田间地头闲逛，让廖凡瑶一个人招呼两个小家伙，肯定是不行的。 “二叔，幺叔，年底公司了多少的奖金啊。” 廖泽田看了看廖泽兵，脸上带着笑容，伸出了一个巴掌。 “了五万元的奖金，老幺和我都不敢相信，前几天回家的时候，我们坐在车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廖凡民微微点头，隐隐的，他觉得杨明泽在通过这样的方式示好，毕竟廖泽田和廖泽兵进入公司的时间不长，按照道理说是拿不到这么多奖金的。 “我们已经准备翻修房屋了，开年就动工。” 廖泽田说出来这话的时候，廖凡民才开始注意，扭头看了看院坝和房屋。 依旧是土墙屋，外面用石灰粉刷的，估计二叔和幺叔回家之后，想办法重新用石灰粉刷了一遍，看上去还是有些新的，不过看向周遭，已经有好几栋新建的房屋，有三层的、两层的，也有一层的，都是砖房，有的外面已经上了涂料，墙壁都是雪白的，非常平整。 观察农村的人户家庭条件的好坏，看房屋就知道了，农村人的观念是非典型的，只要赚到钱了，第一件事情就是修房子，哪家的房屋是水泥砖房，就预示这家人很有钱，在村子里也能够抬头，得到众人的羡慕。 “二叔，幺叔，你们都在公司做事情，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修房子的事情，谁来负责啊。” “当然是你爷爷了。” 廖凡民点点头，刚刚见到了爷爷廖天贵，满面红光，身体很好，在家里修建房屋，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准备修建什么样的房屋啊。” “左边和中间的房屋全部推到重建，修建两栋三层的房屋，我们已经算过账了，每栋房屋三万元钱足够了，包括装修全部都能够完成。” 廖凡民略微的沉吟了一下。 “每栋房屋建筑面积两百个平方左右，三层一共是六百个平方，这么大的房屋，谁来住啊，用得着吗。” “当然用的着，你爷爷是完全支持的，过年之后就动工。” 廖凡民只能苦笑，如此修建房屋，带有一丝炫富的味道，不过农村就是这样，爷爷廖天贵以前是村支书，大儿子廖泽熙现在是常务副市长了，其余两个儿子，都在南华市打工，还是公司的管理人员，管着不少人，如此好的条件，如果修建的房屋不气派，说不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廖凡民一行回家了。 红土镇的书记和镇长已经离开，廖天贵和廖泽熙坐在堂屋里面。 看见廖泽田和廖泽兵进屋，廖泽熙挥挥手。 “老二，老幺，听说你们准备建房子了。” “是啊，大哥，老幺和我都准备建房子，爸的老房子暂时保留，其余两个房屋，全部推到了重建，院坝也要全部铺上水泥，我们还想着，看看能不能扩充一下从学校到家里的道路，这样宽敞一些，将来建房子的时候，材料好运进来。。。” 廖泽田还没有说完，廖天贵就开口了。 “刚刚红土镇的书记和镇长都说了，正月初八上班之后，就准备拓宽这条道路。”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老爸廖泽熙，廖泽熙的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 廖泽熙明显是没有反对的。 “好啊，这就解决大问题了。” 廖泽熙咳嗽了一声，终于再次开口了。 “爸，老二，老幺，修路的事情，我没有反对，可修建房子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绝不准让镇委镇政府插手，不要他们帮忙，有多少钱修多大的房屋，不允许镇里出一分钱，更不要他们找什么建筑队，修建房屋的时候，最好是签署合同，三层的水泥砖房，质量要求挺高，不要想着让村子里的人来帮忙，还是找专门的建筑队，质量能够得到保证，工期也快一些，老二和老幺在南华市做事情，不可能在家，爸年纪大了，一个人管不了那么多的事情。。。” “老大，你放心，我身体很好，老二和老幺都在外面做事情，需要挣钱，不可能在家里守着，我已经想过了，让老二媳妇和老幺媳妇家里的人来帮忙，做一些小事情，我给他们开工资，这样他们能够帮忙，也就可以招呼过来了。” “爸，这样安排可以，自家人帮忙没有什么问题。” “老大，你放心，我绝不会占公家的便宜，你现在是市委领导了，我更是要注意，其实学校到家里的路，镇里拿不出来钱，我早就想着自家修建了，这次镇里主动修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我都知道，其实这条路他们早就应该修建的，学校里面的娃儿，好多都是从我们院坝路过回家去的，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他们也看得下去。。。” “爸，既然镇里决定修了，您就不要说了。” “老二，多什么嘴，有件事情我警告你，不要想着生第三个小孩，这是违背政策的，你这样做肯定牵连老大，老大现在是市委领导，你要是违背计划生育政策，想生第三个小孩，村里和镇里怎么处理你，怎么看老大，你让，老大怎么做，你媳妇娘家那边，我去说，今年我还是亲自去一趟，一来去见见亲家，二来也请你媳妇的哥哥过来帮忙。” 。。。 廖凡民看着这一切，没有开口说话，原来刚刚红土镇的两个领导来，就是专门说修路的事情，这时间选得准确，其实老爸身为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的时候，完全可以开口，要求红土镇修建好这条道路，不过老爸没有开口，这就说明老爸是洁身自好的，注意影响的。 一条路，折射出来很多的东西。 生存在这世上，不管怎么说，自身都要有能力和实力，只有自身的能力强悍了，人家才会真正的尊重你和敬佩你，这方面廖凡民是相信老爸廖泽熙的。 二叔廖泽田与幺叔廖泽兵依旧淳朴，没有因为挣钱了就财大气粗。 这样的局面，对于家族来说，千金难买。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情理之中 腊月三十，全家人吃团年饭的时候到了。 从腊月二十七开始，一直到腊月三十，作为廖家大媳妇的徐文清，压根不需要动手，厨房里面的事情，主要是老二媳妇和老幺媳妇，孙开秀的年纪大了，做的饭菜不是很好吃，平时做饭还可以，但是做团年饭就勉为其难了，这倒不是徐文清想着偷懒，她本来也是想着到厨房去做的，可只要朝着厨房的方向跨步，马上就被孙开秀挡住了。 家里的气氛很好，与去年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下午四点，廖泽兵点燃了鞭炮。 廖天贵依旧是给孙辈红包，包括廖泽熙、廖泽田和廖泽兵，全部都掏出了红包，不过廖凡民已经没有红包和压岁钱，因为他已经是大学生，已经被家族视为成年人。 廖泽田和廖泽兵给廖凡瑶的红包全部都是一千元钱，廖天贵给出的则是五百元钱，廖泽熙给廖凡瑶的压岁钱是两千元钱。 这同样是第一次，廖凡瑶从家族里面得到了最多的压岁钱。 廖凡民已经不需要给廖凡瑶钱了，今年过年廖凡瑶得到的压岁钱与红包，钱的总数算起来好几万元，大部分的钱都是廖凡瑶自己保管起来，廖凡民得到的红包，一个不留，全部都交给了老妈徐文清。 廖泽熙也不需要给老家兄弟多少钱了，廖泽田和廖泽兵每月的工资有两千元钱，年底每个人都拿到了六万元钱的奖金，在村里已经成为屈一指的富裕户，老二媳妇和老幺媳妇两个女人都属于比较节约的人，寄回来的钱，大部分都存起来，现如今每家都有好几万元的存款，正月十五之后修建房屋的钱也是足够了。 两家今年都杀了两头猪，每家都准备了两个猪蹄，以及其他一些猪肉，烘制好之后，让徐文清带回家去，毕竟是自家喂的猪，吃起来放心一些。 吃团年饭的时候，廖泽田和廖泽兵都当着廖凡瑶表态了，这次考上大学，他们每人拿出来五千元钱，表示祝贺，老二媳妇和老幺媳妇当然不会反对，她们很清楚，家里境况的巨大改变，完全得益于大伯一家人。 吃过团年饭，老二媳妇和老幺媳妇收拾，徐文清抱着老幺媳妇的孩子，带着廖凡瑶以及两个侄男侄女，在外面转悠一会，廖天贵、廖泽熙、廖泽田、廖泽兵以及廖凡民，则是到旁边的屋子里去烤火。 端起了茶杯之后，廖天贵看着廖泽熙开口了。 “老大，老二和老幺这次回来，说了他们的想法，家里的房屋修建好之后，他们打算将爱人和小孩接到南华市去，老二的两个孩子，眼看着就要上学了，老是在家里也不行，村里的小学不行，老师不大管，学不到多少的东西，这样耽误了孩子，如果到市里去上学，没有人招呼，也不行，他们觉得我们年纪大了，帮忙带三个小孩子，吃不消，老幺还准备要一个孩子，这样一来，更是招呼不过来了，你看怎么样。” 廖凡民看着老爸廖泽熙，从内心来说，他认为二叔和幺叔考虑的是正确的，如果二婶与幺婶一直都留在农村，就会成为留守妇女，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全部都到南华市去，生活上还是存在困难的，最好等待一年到两年左右的时间，存下一些钱之后，跟随到南华市去，这样才算是可行的。 果然，廖泽熙开口了。 “爸，老二和老幺的想法可行，不过目前还不合适，两人到南华市的时间不长，对南华市的情况不一定完全熟悉，现在老婆孩子都到南华市，开销肯定是大幅度的增加，每月下来存不下多少钱，还是等一年到两年左右的时间，等到孩子稍微大一些了，可以考虑到南华市去读书，南华市的教育条件肯定好一些，到时候老二和老幺的爱人小孩全部都到南华市去了，爸妈就可以在市里多住住，偶尔回来看看就可以了。” 廖凡民暗地里冲着老爸竖起大拇指。 廖泽熙瞪了一样廖凡民。 听完廖泽熙的话语，廖天贵连连点头。 “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就到南华市去，还是不合适，十五之后就要修建房屋，修起了这么大的房子，完全空着，肯定不划算，怎么都是要住一阵子的，再说老二和老幺，不可能总是在外面打工，将来还是要回家来的。。。” 廖泽田和廖泽兵两人都没有说话，显然他们是默认的。 商议完毕，廖泽熙带着廖凡民，依旧是出去逛一逛，这个时候，其他人是不会打扰的。 “小民，老二和老幺的想法，你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很好啊，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免得长时间分开，说不定二叔和幺叔今后就在南华市生活，不再回来了。”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好一会才开口。 “小民，你想的太简单了，老二和老幺的想法，恐怕和你一样，这样的想法是不成立的，他们最终还是要回到老家来，可能在市里生活养老，但留在南华市基本不可能。” “爸，我觉得有可能啊。” “农村里的好多事情你不懂，老二和老幺虽然在南华市做事情，可最终还是在公司里面打工，不可能有什么归属感，他们在农村生活了很多年，没有太多的学识，不管他们现在的收入多高，能够存下多少钱，他们终究是融不进大城市的，因为他们没有基础，没有实力，得不到大城市的认可，衣食住行，医疗等等，任何一件事情都是需要钱的，如果在本地，他们能够少花钱甚至不花钱，可在南华市不行，只要他们迈出一步，就需要用钱，最为关键的还是一点，他们融不进大城市。。。” 廖凡民无法开口了，因为老爸廖泽熙说的完全正确。 农村的孩子考上大学之后，在大城市立足，往往被称之为凤凰男，这类的凤凰男，自身的能力往往都很不错，能够在任何单位立足，做出一番事业，能够拿到高薪，可是他们的家庭，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因为他们背负的责任太多，他们是家族的骄傲，所以必须为家族做很多力不能及的事情。 二叔和幺叔在农村生活了很多年，因为学识和见识的限制，很难完全接受大城市的思想和气息，他们节约，绝不会月光，他们淳朴，满脑子想到的是家里和小孩，拼命挣钱就是让家里的条件更好，让老婆孩子能够吃饱穿暖，他们没有什么野心，也不会有创业的想法，归根到底，他们不是想着在大城市扎根，而是想着让老婆孩子见识大城市的繁华。 “小民，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觉得爸说的完全正确。” “小民，不要以你的眼光看你的二叔和幺叔，你和他们不一样，瑶瑶和你两人，不可能回到宣明市，这一点你妈和我早就做好准备了，你们注定会留在大城市，勉强让你们回到宣明市也不行，你们不适应小城市的生活，其实你妈和我早就想着和你说这些事情的，你在大学里面好好的读书，大学毕业之后按照自身的想法去闯，不要想着家里如何，你妈和我都有工资，吃饭穿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爸，你不想到大都市去吗。” “说什么话，你妈和我都有工作，要是没有工作了，我们吃什么，总不能给你们增加负担，你和瑶瑶都是刚刚起步，有资格去闯，我们不行了，按部就班，老老实实工作。” 说到这里，廖泽熙的眼睛看向了远方。 “其实当年从部队转业的时候，我是能够留在北方的，不过你爷爷想着让我回家，你妈的工作调动也不好办，所以就放弃了。。。” 转眼到了正月初四，下午两点钟。 市政府办公室的车，已经在村小学前面等候，司机帮忙提东西。 廖泽兵背着包裹，跟着廖凡民的身边。 “小民，老二和我正月初九就要走了，你什么时候到南华市去啊。” “说不准，可能在正月十五以后。” “怎么这么晚啊，公司里面没有事情吗。” “我暂时不管公司的事情了。” “怎么，你没有在新世纪公司做事情了吗。” “不是，公司的小事情我不过问了，有大事情才会找我。” “原来是这样啊，这样做最好，年前老二、我和廖福贵一起吃饭了，廖福贵今年好像要结婚了，他说结婚的时候，一定会请你的，我真的羡慕廖福贵，能够在南华市生活和成家。”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廖泽兵。 “幺叔，其实在哪里生活都是一样的，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处，小地方有小地方的悠闲。” “我知道，也就是想想，老二和我是不可能在南华市生活，将来就看小孩如何了。” 听见廖泽兵这样说，廖凡民微微送了一口气。 廖泽兵的变化，廖凡民是看在眼里的，穿的衣服好一些了，抽烟的档次也高一些，不是说这些变化不应该，毕竟拿工资了，收入高一些了，生活自然应该出现变化，否则挣钱也失去了意义，只是这样的转变，不要来的太快，更不要沉湎其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拜年 车子刚刚到红土镇集镇，廖凡民的手机就响了。 居然是尹健打来的电话。 尹健到宣明市已经两天的时间，正月初三到的，谁知道廖凡民回老家过年去了，苏家包村的手机信号依旧不行，尹健根本打不通电话，本想着开车直接到苏家包村去，不过想到是家族在一起过年，尹健还是选择在宾馆等着。 下车之后，廖凡民直接到宾馆去了，思虑再三，他不打算让尹健到家里来。 尹健正在宾馆的门口等候，小雪则是坐在宾馆的大厅。 远远的看见了廖凡民，尹健快步走来。 “兄弟，让我足足等了近两天的时间，没有想到给你拜年这样难。” “尹健，你就不要这么说了，大老远的从南华市赶过来，让你久等，我真的不好意思。”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宾馆走去，小雪已经走出宾馆的大厅，站在门口等候。 正值春节期间，宾馆几乎没有什么住宿的客人，大厅里面很是安静。 走进宾馆之后，廖凡民径直朝着服务台走去，准备定下一桌酒菜。 “兄弟，别，酒菜我已经定下了，今天晚上我们好好的喝一顿，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我有好多话想说。” 这一次小雪没有带着墨镜，化过淡妆的脸色，显得颇为清秀，时光的流逝，在小雪的脸上还是刻下了印记，至少在廖凡民看来，小雪已经没有了当初见面时候 或许是宣明市城市太小了，小雪不愿意上街去闲逛，她进入电梯，回的单纯。 陷入到娱乐圈之中的人，大都不可能单纯。 到房间去了，尹健则是和廖凡民一道，到大街上去走走。 廖凡民点燃了香烟，默默往前走，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尹健不辞劳苦从南华市赶到宣明市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否则拜年可以在南华市，不用跑这么远。 尹健为新世纪公司推销商品房演唱的时候，廖凡民许诺，会给尹健一到两的新歌。 应该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只蝴蝶》等歌曲，已经是耳熟能详，传遍了全国各地，尹健的名气也是如日中天，在寻常百姓的眼里，是不折不扣的歌坛巨星了，但廖凡民很清楚，尹健毕竟是专业的歌手，不可能依靠三歌手打天下，还是要不断的推出好听的新歌，这样才能够真正的保全自身在歌坛的位置。 凭借一好听的歌曲打天下的歌手也是存在的，但那样的歌手，红的时间不会很长。 《两只蝴蝶》的专辑之后，尹健推出了另外的一张专辑，廖凡民也听过这张专辑，不过里面的歌曲他没有丝毫的印象，后来连这张专辑的名称都记不住了。 如果不能够很快的推出好听的歌曲，尹健在娱乐界的名气会慢慢开始滑落，毕竟娱乐界的竞争太过于的激烈了，这两年歌坛也出现了一些好听的歌曲，但给人的印象，都不如尹健演唱的《两只蝴蝶》、《南山南》以及《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 尹健的年纪不是太大，完全没有到急流勇退的时间。 “兄弟，唱片公司准备继续和我签约，他们帮忙给我创作歌曲，还帮忙推销唱片，你看我是不是和他们签约啊。” 廖凡民看着尹健，没有马上开口，他知道尹健的话还没有说完。 “只不过这次的签约，唱片公司有要求，就是我获取到的报酬，必须与唱片的销量结合起来，如果唱片的销量不好，我可能要负责所有的开销。” “这是什么意思，尹健，你能不能将意思说的更加的明白。” “哦，那我通俗一些说，唱片公司的意思，就是说今后出唱片的所有费用，都需要我自身来承担，包括创作歌曲的开销，录制唱片的开销，如果唱片的销量不好，我不仅拿不到钱，还要倒贴。。。” “这样做唱片公司与你还有什么关系。” “我离不开唱片公司这个平台啊。” “说的也是，我对唱片公司内部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不好给你什么建议，只是我觉得这种签约的方式，不是很妥当，唱片的销量好不好，与歌曲有着很大的关系，如果歌曲不好听，唱片肯定是销不动的，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是啊，这都快一年时间了，唱片公司也帮忙给了我一些歌曲，可我总觉得不行。” “你上一张唱片，里面的歌曲都是唱片公司给的吗。” “是啊，我本来不想唱，也不想出专辑，不过唱片公司认为我可以试试，结果销量很不好，到现在我还在后悔。” 廖凡民扔掉了手中的香烟。 “尹健，你自己是什么想法，准备与唱片公司签约吗。” “这个，我还没有确定下来，是真的没有下定决心。” 说到这里，尹健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很快明白其中意思了，尹健是想得到他廖凡民的帮助，如果能够提供两以上的新歌，那尹健就敢于和唱片公司签合同，毕竟廖凡民创作出来的过去，非同一般。 “尹健，是不是与唱片公司签合约，我不能够帮着你下决心，最终还是要依靠你自己，不过我想着，真正实力雄厚的唱片公司，是能够掘出来好听的歌曲的，如果唱片公司没有这样的实力，那自身也难以生存下去，我虽然对娱乐界不是很熟悉，但也知道那些大的唱片公司，往往与许多著名的词曲作者签约了，这样唱片公司才能够保证不断有好的歌曲提供给麾下的歌手。。。” “你说的是，只不过我觉得一直都是签约这家唱片公司，毕竟人家帮助过我，要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廖凡民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 “尹健，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为了你倾尽全部心血的演唱事业，我还是建议你找到一家有着足够实力的唱片公司，最好是到南方去，那边不少的唱片公司实力不一般，南华市的唱片公司，与南方的唱片公司无法比较，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良禽择木而栖，更何况你是在娱乐界谋生活，不知道你认为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是这个道理，但我总是不忍心。”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恐怕要早些下决心，依照你现在的名气，加盟南方的唱片公司，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尹健看了廖凡民好一会，终于咬牙开口了。 “兄弟，有件事情我出现很大的失误，就是将《两只蝴蝶》、《南山南》和《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三歌曲的版权，卖给了唱片公司，这导致我离开唱片公司之后，进入其他的唱片公司，无法继续演唱这三歌曲，可我要是不能够演唱这三歌曲了，其他的唱片公司凭什么要我啊。” 廖凡民点点头，恍然大悟，这可谓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两只蝴蝶》、《南山南》和《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三歌曲让尹健名声大振，不过人家唱片公司早就想到了这一手，在尹健刚刚进入唱片公司，什么都不熟悉的时候，果断买下了三歌曲的版权。 “尹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离开了你现在供职的唱片公司，根本无法进入其他的唱片公司，因为你短时间之内无法推出新的歌曲。” “兄弟，你的分析太准确了，就是这个意思，也就是说我短时间之内演唱的歌曲，恐怕很难过《两只蝴蝶》等歌曲，其他的唱片公司肯定会考虑得失，不敢和我签约。” “那你还是想和唱片公司签约吗。” 廖凡民没有马上提及新歌的事情，他有些反感唱片公司的做法，仅仅三万元钱就买断了三歌曲，这也太便宜了，而且利用这三歌曲，绑架了尹健，颇有些霸王硬上弓的意思。 “我是真的不想签，可要是不和唱片公司签约，我接下来就无法演唱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咨询了律师才明白，今后我演唱《两只蝴蝶》、《南山南》和《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三歌曲，只要是唱片公司现了我盈利的行为，都可以追究我的责任，除非是词曲的原创者出面，否则我根本无法继续演唱了。。。” 廖凡民皱了皱眉头，作为南华大学法律系的学生，他当然知晓自身的权力，唱片公司给他的三万元钱，仅仅能够买断三歌曲的版权，唱片公司已经出了《两只蝴蝶》的唱片，使用了版权，这三歌曲的所有权，依旧属于他廖凡民所有。 只要廖凡民亲手写下授权书，尹健依旧能够演唱这三歌曲。 不过廖凡民不愿意陷入到麻烦之中，一旦他这样做，不仅仅是与唱片公司翻脸，也会惹上一些莫名其妙的官司，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娱乐界就是这样，越是炒作越是出名，唱片公司与他廖凡民打官司，牵涉到尹健，一定能够名声大振。 “尹健，我的意思，你暂时不要与唱片公司签约，不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那样对你将来的展很不利，唱片公司都是想着赚钱的，我以前就说过，一旦你不与他们签约，恐怕他们会着急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挑战 廖泽熙上班了，廖凡瑶开学了，徐文清偶尔也要到单位去上班，家里剩下的就是廖凡民了，这样的日子颇为无聊，不过廖凡民还是有事情可做的，他一直都在网络上面浏览新闻，每天大量的搜集各方面的消息，一些消息渐渐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被这些消息所刺激的廖凡民，处于颇为兴奋的状态，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程雅惠已经好些天都没有打来电话了。 正月十六，一大早，廖凡民赶到了长途客运站。 廖泽熙和徐文清送他到了客运站。 作为常务副市长，廖泽熙完全可以安排车辆，送廖凡民到南华大学去，这压根不算什么事情，不过廖泽熙没有这样的打算，廖凡民也不同意，徐文清本来想着让单位的车辆送一送，看见父子两人的态度，也作罢了。 廖泽熙上班之后非常的忙碌，作为常务副市长，需要处理的事情比市长还要多，从正月初七上班开始，一直到正月十六，廖凡民往往是晚上才能够见到回家的老爸。 上车的时候，廖凡民悄声的告诉老爸，上班不要太辛苦，不要太拼命，有时间还是要在家里多陪陪老妈，廖泽熙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开口说知道了。 走到南华大学的校门口，廖凡民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四点四十分。 提着皮箱，廖凡民大踏步进入学校，朝着寝室的方向而去。 寒假之后到学校报到，没有什么手续需要办理，直接上课。 同寝室的其他同学全部都到了，他们笑着和廖凡民打招呼，不客气的要求廖凡民掏出香烟，大家都知道廖凡民抽的烟档次高。 廖凡民倒也不吝啬，掏出了身上的软中华香烟，派了一圈。 吞云吐雾期间，大家都谈及了寒假期间的感受，一些人箱子里面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本地小吃，甜的、辣的、麻的、咸的、带着海味的，应有尽有。 廖凡民最吃不惯的就是带着海腥气的食品，闻着味道都反胃，不过这是人家辛辛苦苦带来的，廖凡民还是硬着头皮吃下几口，味道还是不错的。 吃多了小吃，感觉不到极饿，也没有谁愿意到食堂去吃饭了，毕竟刚刚过了春节，吃过太多美味的菜肴，学校食堂的饭菜，对大家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两包软中华的香烟吸的差不多了，廖凡民伸了伸懒腰，打算躺下休息一会。 “廖凡民，你女朋友在寝室外面等你。。。” 王智走到了廖凡民的面前，顺手拿起了桌上的软中华香烟。 “快点去，香烟留下，我们还可以过一会的瘾。。。” 廖凡民看了看王智，王智同样是法律系的学生，和廖凡民不是一个班，选修的也是民法和经济法。 从皮箱里面拿出一整包的软中华香烟，放进裤兜，廖凡民朝着寝室外面走去。 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程雅惠，廖凡民还是有些想念的，要不是想着开学就能够见到，他早就到樊都市去了。 程雅惠的眼睛有些红，脸色微微白。 廖凡民走到了程雅惠的面前，轻轻拂开程雅惠额头上面的刘海。 程雅惠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小惠，怎么了，遇见什么麻烦事情了吗。” 不需要判断，凭着直觉，廖凡民感觉程雅惠的心情很不好。 “你、你真的是笨蛋，正月这么长的时间，我都没有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也不问问为什么。。。” “这有什么啊，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反正开学就能够见面了，也不在乎这一点的时间。” 程雅惠的眼睛里面出现了泪水。 廖凡民的心里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觉，他连忙拉着程雅惠，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 程雅惠的身体依旧在颤抖，眼泪也不自觉的流出来了。 廖凡民感觉到心疼，他轻轻挽住了程雅惠的肩膀。 “不要憋着，心里不好受就哭出来。。。” 程雅惠抹去了眼泪，看着廖凡民，一字一顿的开口了。 “廖凡民，你还记得陈威吗。” “记得，陈威已经是大四了，代表学校去参加国际大专辩论赛，入围最佳辩手名单，为学校取得辩论赛的亚军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估计陈威毕业之后吗，能够找到一个很好的工作。” “你知道陈威这个寒假到我们家去过了吗。”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愣住了。 “陈威的爸爸陈建华叔叔，以前在南华市工作，这次调到了樊都市，接手了爸爸以前的职位，腊月的时候，专门带着陈威到家里来拜年。。。” 廖凡民的神色迅变化，他很清楚，这不是简单的拜年。 “小惠，不要着急，慢慢说，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爸爸和妈妈对陈威的印象很好，还专门观看了陈威参加国际大专辩论赛的录像，在我的面前说陈威很不错，我知道他们的意思，可我不会答应的。。。” 程雅惠的话语，对于廖凡民来说应该是安慰，可廖凡民却感觉到了烦躁。 重生之后，廖凡民想象过自己的感情生活，他期盼自己的感情生活一帆风顺，不要遭受到什么波折，可惜事与愿违，短短两年时间，他的感情生活屡遭波折，与薛楚玲朦胧的恋情无疾而终，与程雅惠之间的恋情，也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选择，却遭受到陈威的挑衅。 在学校里面，廖凡民能够轻而易举的击败陈威，可上升到家庭的层面，却不是那么简单了，陈威的父亲陈建华现如今是樊都市市委副书记，而且是从南华市下派的，从家庭的层面来说，与程振林是门当户对的。 现实就是现实，廖凡民既然选择了程雅惠，恐怕就会遭遇到太多的挑战。 “小惠，我们之间的事情，程伯伯和罗阿姨一点都不知道吗。” 程雅惠摇摇头。 这件事情当然不能够怪程雅惠，就算是要挑明关系，也需要他廖凡民出面，而不是由程雅惠向父母说明。 廖凡民有自身的顾虑，父亲廖泽熙的升迁，得益于程振林的帮助，这个时候如果挑明与程雅惠之间的关系，时机很不合适，再说两人才上大二，过早的谈恋爱，家长也不一定高兴。 现如今问题来了，陈威一直没有死心，这次更是抓住了机会，趁着其父亲陈建林调动工作的机会，从两个家庭方面着手了。 有一些的婚姻，被称作是政治婚姻，这类婚姻的杀伤力是巨大的，廖凡民但愿自己是多心了，将程振林和陈建华想的过于的现实，可很多的事情，往往是最担心什么，最终就会朝着那个方向展。 廖凡民无法否定陈威的优秀，特别是在本次国际大专辩论赛上面，陈威的挥是很出色的，现在想来，陈威就是憋着一口气，想充分的证明自身的能力，廖凡民对陈威的警告，以及程雅惠的拒绝，反而激了陈威的潜力，让其在国际大专辩论赛上面水平的挥。 可以说，陈威已经成为廖凡民的对手，不折不扣的对手，在这场情感的竞争之中，陈威有着自身的优势，而且得到了家庭的帮助，廖凡民则是孤军奋战。 廖凡民不畏惧挑战，他对自身有着充足的信心，如果不牵涉到家人，他敢于和陈威做任何的对弈，可是这场博弈，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艰辛，陈威自身的条件很不错，其父亲陈建华能够从工作层面给予程振林巨大的帮助，两家如果结成了姻亲关系，则可以相互扶持。 这注定了廖凡民在这场情感的博弈之中，处于劣势。 廖凡民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程雅惠决绝的态度，或许两人联合起来抗争，最终的感情能够修成正果，但付出的代价可能是巨大的。 廖凡民不禁想到了年前与父亲的那一次交谈，姜是老的辣，父亲廖泽熙当时可能就预计到了将来可能出现的麻烦，而当时的廖凡民，却充满了自信。 眼看着廖凡民好长时间没有开口，程雅惠忍不住了。 “廖凡民，你是不是怀疑我说假话，是不是怀疑我和陈威之间有什么关系。。。” “不会，小惠，我绝不会怀疑你，我只是担心你我之间的感情，会对你的父母造成很大的冲击。。。” “我不在乎，反正我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的“英语角”，刚刚开学，英语角的人不是很多，大四的学哥学姐不会到学校来，他们要外出联系实习的单位，教育并轨制改革之后，南华大学的大学生实习的时间也出现了重大的变化，大四的整个学期，几乎都与实习相连接，在学校的时间很少。 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程雅惠突然扑进了廖凡民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廖凡民，仰着头，闭着眼睛，对着廖凡民。 廖凡民没有丝毫的犹豫，同样紧紧的抱住了程雅惠，低头寻找程雅惠的嘴唇。 两人的嘴唇终于连到了一起。 程雅惠的嘴很甜，带着一股清香的味道。 这是廖凡民与程雅惠的初吻，也是程雅惠坚定决心的印证。 第一百三十章 诚恳的劝解 程雅惠的压力全部放下了，变得活泼，也更加的依恋廖凡民，这是程雅惠完全相信自己的男朋友廖凡民，就算是天塌下来了，廖凡民也能够想办法解决，如此情况之下，程雅惠自然是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和操心的。 廖凡民的银行卡再次到了程雅惠的手里，里面的存款已经超过十万元，这一次程雅惠明确表态了，从这个时候开始，银行卡就由她来保管，不管是放假还是在学校的时候。 压力并没有真正消失，全部都转移到廖凡民的身上。 作为男人，廖凡民肯定会将所有的压力都担起来，不让程雅惠操心和受累，这是他的责任，每天和程雅惠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脸上永远带着微笑，不过转过身之后，他的脸上会出现乌云，陈建华和陈威两个名字，成为他心里沉重的负担。 贾天星变得更加的忙碌，只有上课的时候才到学校来，其余的时候根本看不见人影，与廖凡民之间的接触也少了很多，有时候上课坐在一起的时候，贾天星会小心的说公司里面的事情，包括公司准备上市所做的一切准备等等。 时间到了三月初，大四的学哥学姐终于到学校来了，他们已经联系好实习的单位，这次到学校来，主要就是参加一系列的毕业考试，在学校里面呆的时间也就是一个月左右，一旦所有的考试结束，他们就要前往实习单位去上班，而整个的大四下学期，他们都将在单位实习，为自己找好未来的工作单位。 南华大学的毕业生，不用担心工作的问题，愿意接收他们的单位很多，行政机关，事业单位，国营企业，民营企业等等，可以说毕业生选择的范围非常的广泛，所谓的实习，其实就是让快要毕业的大四学生，逐渐的适应社会。 高校并轨制的改革还在不断的完善过程之中，南华大学的毕业生，成绩优秀、表现优异的，通过学校的推荐，依旧可以直接进入机关单位工作，不用参加考试，不过那些普通大学的毕业生，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陈威刚刚来到学校，就制造出来了轰动。 作为学校的辩论队的一辩，在国际大专辩论赛之中为学校争取到了荣誉，陈威自然成为学校重点推荐的对象，大四的学哥学姐已经传来消息，据说陈威毕业之后，能够直接进入南华市政府工作，而且找寻的实习单位，也是在南华市政府。 尽管南方对于公务员职业没有任何的好感，可是在江汉省以及北方还是不一样，能够直接进入到政府部门工作，特别是在市政府工作，还是被很多同学羡慕，被认为是能力非凡。 陈威成为了学校很多同学羡慕的对象，不少的女生说到陈威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崇拜与爱慕。 有关陈威工作单位的传闻刚刚结束，更加让大家轰动的消息传来，陈威与97级新闻系的程雅惠之间，很有可能确定下来了恋爱关系，两家的父母已经见过面，对于彼此都很满意。 学校里面，已经有不少人知道，程雅惠与廖凡民之间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且开学之后，两人成双成对，一同出入食堂，可偏偏传出陈威与程雅惠之间确定了恋爱关系的传闻。 廖凡民在学校里面的名气也是非常大的，《两只蝴蝶》、《南山南》以及《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三首歌曲，让廖凡民成为了很多女生心目之中崇拜和爱慕的对象，能够写出如此好听的歌曲，个人的能力是绝不用说的。 学校里面一时间产生了很多的议论，不少人暗地里猜测，陈威与廖凡民之间很有可能产生冲突，这场冲突一定是惊天动地的。 此时此刻，程雅惠的态度异常的明确，站出来辟谣，说她是廖凡民的女朋友，与陈威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程雅惠的话语，不少人根本不相信，当年辩论赛的时候，程雅惠与陈威之间的接触也是很多的，不少人都看见了。 传闻出现，但廖凡民和陈威之间，倒是没有什么直接的接触，陈威要参加诸多课程的毕业考试，没有多少的时间，廖凡民也是埋头学习，好像这些传闻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贾云茂打来电话的时候，廖凡民刚刚从寝室出来。 跑步来到校门口，廖凡民看见了站在校门外面的贾云茂。 “贾叔叔，有什么事情吗。” “上车，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上车之后，轿车朝着汉南区的方向急驰而去。 轿车在茶楼前面停下来，这是廖凡民以前经常到的茶楼。 茶楼的外面重新装饰过，整体的颜色变为了金黄色，夹杂着些许的红色，看上去很是富贵大气。 上楼进入雅间，服务员很快端上来点心，泡好了两杯茶。 贾云茂叮嘱服务员，有需要才进入雅间。 等到服务员带上门，贾云茂看着廖凡民，神色严肃的开口了。 “廖凡民，你和程雅惠之间的事情，我现在才完全弄明白，程雅惠的父亲程振林是樊都市市长，你是不是因为程雅惠的关系，才退出了公司的管理层。” “有一些这方面的原因。” 廖凡民很坦然，贾云茂看着廖凡民，脸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 “廖凡民，你可真的是人小鬼大，心思太缜密了，不错，放到以往，我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让程雅惠在公司里面挂名，可现在不会了，公司已经得到了省里和市里的支持，我就没有必要去结交太多的关系。” “我知道，贾叔叔已经处理好了很多的关系。” 贾云茂对着廖凡民摆摆手。 “今天不说公司的事情，就说你和程雅惠之间的关系，我首先要声明，因为关心你的事情，所以我从侧面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还希望你不要多心，在这件事情上面，我的确是完全为你考虑的。” “贾叔叔，谢谢您的关心，有什么事情您直接说就是了。” “嗯，陈威你肯定认识，陈威的父亲陈建华，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听小星说，陈威想和你争夺程雅惠，这种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本来是不关心的，可想到了程振林与陈建华的身份，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我就觉得情况不大对了。” 廖凡民面如止水，看着贾云茂。 “廖凡民，接下来我的话，希望你能够承受，你周阿姨从樊都市打听到的消息，程振林很有可能同意程雅惠和陈威之间的交往，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你周阿姨很不高兴，说程振林虽然是樊都市市长，却没有眼光，她觉得陈威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你。。。” 廖凡民的眉毛微微的抖动了一下，贾云茂看在了眼里。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年轻人之间的感情，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本来不应该去插手，不过你周阿姨和我讨论之后，感觉到你可能处于很不利的境地，与程雅惠之间的恋情，怕是难以维持下去。” 廖凡民的双拳紧握，尽力抑制住自身的情绪。 “贾叔叔，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说。” “廖凡民，你非常的聪明和成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真的不明白。” “唉，年轻人啊，一旦陷入到感情的漩涡里面，就难以察觉到其他的事情了。” 廖凡民端起了茶杯，喝下了一口茶。 “不管是从家庭，还是从个人来说，陈威都比你有优势，感情很多时候需要屈从于现实，学校里面的爱情很浪漫，可现实很残酷，这点你应该明白吧，或许我说这些话太早，你还不明白，毕竟你还没有毕业，没有真正踏入社会。。。” “贾叔叔，您的意思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我想啊，为了自身的前途，也为了未来的发展，你和程雅惠之间的关系，还是需要认真考虑，慎重对待，你不要以为我是帮忙给陈威说话，在我看来，你比陈威优秀百倍，尽管我也听说了，陈威很有可能直接进入南华市政府工作，不过不管他如何的努力，不管他占据了多少的便利条件，都无法可你比较，如果你们两人在同一个单位工作，陈威绝不是你的对手，甚至没有资格成为你的对手。” “贾叔叔，如果我不愿意放弃，会遭受到什么样的结局。” “廖凡民，我是过来人，知道这里面的奥妙，我只是从社会实际出发，劝你不要因为感情的事情，耽误了未来的前途。” 廖凡民当然不会怀疑贾云茂，不会怀疑周晓梅，他知道这两位长辈是真正的关心自己。 “贾叔叔，我早就决定了，不会放弃，老爸曾经给我说过，男人的家庭非常重要，有一个好的家庭，一辈子都能够幸福，有一个不好的家庭，天才般的才华，也会被磨灭，程雅惠和我志同道合，我们能够读懂对方。。。” “如果程振林不同意，你该怎么办。” “我会努力争取，一直到程伯伯同意。” “廖凡民，有些事情可以争取，有些事情不能够争取，程振林可不是一般人，一旦下定了决心，轻易不会改变主意，我想那个陈威，肯定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说程雅惠和你之间的恋情，肯定会遭遇到巨大的挑战。”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屈服 三月中旬，江汉省人大会召开，程振林与陈建华悉数来到省城，参加全省的人代会。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本来情绪很好的程雅惠，突然变得消沉，跟随在廖凡民的身边，什么话都不说，有时候还会不知不觉的掉眼泪。 廖凡民只能够安慰程雅惠，好在他的安慰，能够让程雅惠稳定心神。 陈威也还在学校，好几次都想着约程雅惠见面，可惜程雅惠的决心非常的坚定，根本不去见陈威。 学校里面有关程雅惠与陈威之间关系的传闻，逐渐的消失，陈威到学校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程雅惠每天都和廖凡民成双成对的出入，压根没有与陈威见面，这让单纯的学生认为，陈威与程雅惠之间不可能有丝毫的关系。 南华大学的学生，本来就是重点大学的大学生，未免有些心高气傲，对于官场上的事情，不是很有兴趣，更不会屈从官场上的威严，他们只有毕业踏入社会之中，才会明白社会残酷。 中午吃过饭之后，廖凡民送程雅惠回到寝室，新闻系下午有大课，法律系下午没有课程，廖凡民正好复习一下选修的民法与经济法的相关章节，相比较来说，廖凡民的学习任务是很重的，法律系的同学，绝大部分都是主攻某一个方面的法律知识，或者选择民法，或者选择刑法，或者选择经济法，或者选择诉讼法等等，可廖凡民不一样，他主修的是刑法和诉讼法，选修的是民法和经济法，这就导致他必须投入绝大部分的精力，才能够完成相应的课程。 学习法律的好处是很多的，不仅仅是让人能够明白诸多的法律知识，更是能够让人明白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能够做。 刚刚走到寝室的门口，身后跑来气喘吁吁的王智。 “廖凡民，学校门口有人找你。。。” “谁找我。” “我也不认识，是一个中年妇女，穿着和气质都很不错的，就是态度不是很好，我要不是想着她找的是你，根本就不会理睬。” 廖凡民掏出了香烟，递给了王智一支，自己也点燃了香烟，走下楼梯，出了寝室楼，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他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个中年女人是谁，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学校门口，一个穿着很得体的中年女人，正在等候。 廖凡民的确不认识这个中年女人，他稍稍迟疑了一下，朝着中年女人走过去。 中年女人也看向了走过来的廖凡民，神色间略微有些迟疑。 “阿姨，请问您找谁。” “我找97级法律系的廖凡民。” “我就是廖凡民，阿姨，我不认识您啊。” “你就是廖凡民啊，我叫谭素芳，是陈威的母亲。。。” 谭素芳的态度还算是不错的，大概是因为廖凡民表现出来了足够的礼貌。 廖凡民的脸上，依旧是带着笑容，但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笑容，看着穿着得体、气质也还不错的谭素芳，他想到了何耀武的母亲，也想到了薛楚玲的母亲马桂花。 “阿姨，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廖凡民已经明白是什么事情，可他一定要装糊涂。 谭素芳仔细的看了看廖凡民，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廖凡民同学，我听说你正在和程雅惠谈朋友，有这件事情吗。” “有这件事情，阿姨问这件事情干什么，您认识程雅惠吗。” 谭素芳的脸色闪现一丝的红晕，紧跟着就是一丝的怒气。 “廖凡民同学，我听说你是学生会的干部，想必你是明白事理的大学生，程雅惠和我家的陈威正在谈朋友，你难道不知道吗。” “阿姨，我的确不知道，也没有听程雅惠说起这件事情，程雅惠每天都和我见面，学校里面的同学也知道，您说程雅惠是陈威的女朋友，我不相信。” 廖凡民不愿意扫了谭素芳的面子，话语说的很委婉。 “廖凡民同学，我是国家机关的干部，更是你的长辈，难道要在你的面前说谎吗，正月的时候，我们双方的家长就确定了程雅惠和陈威之间的关系，你作为大学生，从中间横插一杠子，这算是什么事情，程雅惠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 廖凡民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息。 “阿姨，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和程雅惠高中的时候就是同学，进入大学就成为了好朋友，算起来有两年多的时间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陈威和程雅惠谈朋友的事情，您是长辈，更是机关干部，您来帮我评评理，我凭什么是横插一杠子啊。” 谭素芳的脸瞬间有些红了，大概是没有想到廖凡民会如此的回答。 “廖凡民同学，你这是胡搅蛮缠，你和程雅惠之间的事情，程市长知道吗，老罗知道吗，没有经过家长的同意，你们就随随便便的谈朋友，而且在大二期间就谈朋友了，说得过去吗。” “谭阿姨，您的观点我不能认同，我还没有听说谈朋友之前，首先要见对方父母的，我是和程雅惠谈朋友，又不是和程雅惠的父母谈朋友，至少我们的关系确定下来之后，才会去见双方的父母吧，再说了，我和程雅惠谈朋友，是正大光明的事情，不是偷偷摸摸的事情，我们都是成年人，法律没有规定我们不能够谈朋友，您说我和程雅惠大二就谈朋友不应该，难不成陈威谈朋友就应该啊。” 谭素芳看着廖凡民，目瞪口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廖凡民的脸上，再次出现了笑容，他看着谭素芳，表现依旧是不亢不卑，彬彬有礼。 谭素芳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现在的孩子，真的无法无天了，满嘴都是道理，也不知道在学校学到了什么知识，廖凡民同学，我明确的告诉你，程雅惠和陈威之间，已经明确了男女朋友的关系，等到程雅惠大学毕业之后，他们两人就会结婚成家，你最好不要和程雅惠纠缠在一起，否则我会向你们的老师和学校提出意见，要求处理你的。” “阿姨，您这么说没有用，程雅惠如果在我的面前这样说了，我什么都不会说，转身离开，绝不会缠着程雅惠，您找我的意思我完全明白，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您，不管是谁，都不能够干涉我做出的决定，学校和老师同样不能够干涉，我是学法律的，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没有做任何的错事，学校无法处理我，如果说学校无缘无故的就处分我了，那我会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护自身的权益。” 说到这里，廖凡民看着气的满脸通红的谭素芳，再次开口。 “阿姨，您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如果没有，那我到学校去了，下午还要复习功课。” “你、你。。。” 谭素芳指着廖凡民，说不出话来。 廖凡民看了看谭素芳，转身朝着学校走去。 “等等，廖凡民，不要以为你会说话，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到时候会有人找你的。”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回头，依旧朝着学校走去。 来到操场，廖凡民找到一处地方坐下，点燃了香烟。 看来事情真的不简单，恐怕凭着他廖凡民和程雅惠两人的坚持，顶不住汹汹而来的压力，或许在重压之下，程雅惠无法坚持下去，或者说两人的恋情，得不到程振林和罗玉华的支持。 廖凡民毕竟成熟，他很清楚这件事情背后意味着什么，如果不考虑到家人受到的影响，他一定会抗争到底，不屑于任何的伎俩，可现在不行，如果一味的硬抗，很有可能导致局面不可收拾。 陈威的父亲陈建华是樊都市市委副书记，工作上能够支持程振林，而且直接管着廖泽熙，廖凡民相信，陈建华是知道这一层关系的，否则谭素芳不会亲自到学校来，找到他廖凡民，如此明确的表明态度。 陈建华和程振林之间是不是确定下来儿女的婚事，这件事情存在疑问，很有可能程振林与罗玉华对陈威有好感，但是说确定关系，为时尚早，相信程振林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谭素芳完全可以在他廖凡民面前如此说，因为他廖凡民只是一名大学生，根本无法去核实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廖凡民的脸上浮现出来一丝冷笑的神情。 谭素芳也太狂妄了，压根沉不住气，如果没有说今天这样一番话语，廖凡民还会担心，想着陈威与程雅惠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毕竟陈威正月的时候到过程雅惠的家里。 现如今这样的担心不存在了。 冷笑的神情消失之后，廖凡民的脸上出现了乌云。 暴风雨恐怕很快就要到来，程振林和陈建华都在省城参加人代会，今天的事情，谭素芳是一定会告诉陈建华的，而且会添油加醋，为了儿子的未来，陈建华很有可能在程振林的面前说到此事，如果在这之前没有很好的应对措施，到时候的局面会很难看。 程振林和罗玉华对他廖凡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如果因为陈威、陈建华以及谭素芳的关系，印象变得恶劣，那就太不划算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从容应对 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离开操场，程雅惠就来了。 看着脸上带着俏皮笑容的程雅惠，廖凡民感觉到奇怪，尽管他心事重重，但脸上还是带着微笑，他可不想影响到程雅惠的心情。 “廖凡民，刚才在学校门口见到谁了。” “小惠，说什么呢，我送你到寝室去了之后，就到操场上闲逛了，下午没有课，我想好好休息一下，这段时间的学习任务太紧张了。” “哼，说谎，王智告诉我的，说学校门口有人找你，我本来也想到学校门口去的。” 廖凡民看了看程雅惠，忽然想到了心有灵犀一点通。 慢慢的，廖凡民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感觉到了，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博弈之中，程雅惠不可能置身事外，必须要有所作为，或者说事态的发展，程雅惠必须清楚，否则变故突如其来，程雅惠怕是难以应对。 “小惠，我的确在学校门口和人交谈了，不过不是好事情。” 程雅惠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廖凡民，是谁找你，是不是和陈威有关。” “不错，是陈威的母亲找我，她警告我，说你和陈威之间已经确定下来关系，等到你大学毕业之后，你们就会结婚成家，她要求我不要缠着你。” “真不要脸，我什么时候和陈威确立关系了。” 程雅惠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小雅，不要这样说，谭阿姨毕竟是长辈。” “我就要这样说，明明是没有的事情，凭什么说陈威和我之间有关系。” 说到这里，程雅惠突然看着廖凡民，神色紧张的开口了。 “廖凡民，你是不是答应了。。。” “小惠，你说我会答应吗。” “我不知道，你要是答应了，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我没有答应，不过谭阿姨的态度也很强硬，接下来可能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廖凡民，不要想那么多，爸爸妈妈一定会尊重我的选择。” “小惠，有些事情你不懂。”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想要我怎么做啊。” 廖凡民走到了程雅惠的面前，看着程雅惠的双眼，一字一顿的开口了。 “小惠，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会一辈子保护你，让你一辈子幸福，谭阿姨到学校来找我，与其说是表明态度，让我知趣的退让，不如说是在我的前面炫耀，让我明白她家庭有着巨大的优势，让我知难而退，她认为陈威是最优秀的，远远强于我，至于说你和陈威之间已经确立关系的事情，我根本不相信，谭阿姨也太小看我了。” 程雅惠的脸上露出了红晕，身体不自觉的靠过来。 廖凡民有些心虚，看了看操场四周，这毕竟是在学校的操场，两人之间表现过于的亲密，会引发太多的关注。 “廖凡民，我相信你。” 稍稍思索之后，廖凡民拍了拍程雅惠的肩膀。 “小惠，没什么事情，一切我都能够应对，你不要担心，下午你还要上课，快回寝室去休息一会，要不然下午的精神不好。” “我不去，下午你要陪着我去上课，下午的大课是政治讲座，其实你也可以去听听。” 廖凡民有些愕然，他明白程雅惠的意思。 “好吧，下午我陪着你去上课，不过说好了，在课堂上要注意形象，可不许有什么腻歪的举措出现啊。” “哼，谁腻歪你啊，你以后要还这样说，我就生气了。” “不说了，是我错了，应该是我腻歪你才对。” 程雅惠的脸色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挽着廖凡民的胳膊。 “我不想午休了，我们到校外去转转，你还没有说谭阿姨都说了哪些话呢，哼，我回家的时候，一定告诉爸妈。” 廖凡民的心动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应对的办法了。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脸上写满了震惊。 “廖凡民，为了和程雅惠之间的感情，你这样做值得吗，要说这样的机会难得，我多介绍你的能力，给领导留下很好的印象，那是没有问题的，对于你将来参加工作很有利，可就是为了一段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的感情，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啊。” “贾叔叔，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就麻烦您了，给您找这么大的麻烦，真的是不好意思，今后有机会，我一定补偿您。” “你这是什么话，公司的发展完全依靠你，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对了，景和园第一期的工程，六月底就可以完工，到时候资金回笼之后，股东的分红就要进行了，第二期的工程八月底可以完工，到时候进行再一次的分红，我以前想着是利用回笼的资金，开始第三期的工程，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银行对于我们公司表示了大力的支持。” “贾叔叔，分红的事情，我不着急。” “你不着急我着急啊，老是这么拖着肯定是不行的。” “公司上市的事情，有什么眉目了吗。” “说到公司上市的事情，我更是要感谢你，这件事情得到了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看样子八月份左右就可以上市了，只是公司上市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小星都有些忙不过来了，要是你还在公司做事情，那就好了。” “贾叔叔，我就算是在公司，也没有多大的作用的，这些具体的事情，我不会做。” “你不要这么说，事倍功半和事半功倍，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小星对很多方面都不熟悉，很多时候都是在摸索，我没有提醒他，让他自己去体验，如果你来主手这件事情，不可能走什么弯路，我想起了公司拿到的四宗土地，想到了景和园一期和二期的工程，要不是你的主意和办法，说不定现在我还在为土地和商品房的销售头疼。” “贾叔叔，不说公司的事情了。” 廖凡民的提醒，让贾云茂恍然大悟。 “看我，整天想到就是公司的事情，差点忽略你的大事了。” 贾云茂走上前去，用力的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廖凡民，刚才我突然想明白了，你坚持自己的感情，努力的守卫，这是真男人，想当年我刚刚从单位辞职的时候，不知道遭遇到多少的困难，那个时候是含着泪水坚持的，如果稍微有松懈，就无法坚持下去了，刚刚我还觉得，你应该将更多的机会留给未来的前途，其实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不珍惜当下，将来怎么可能有好的前途，这件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贾叔叔，谢谢您了。” 廖凡民对着贾云茂，深深的鞠了一躬。 贾云茂连忙扶起了廖凡民。 “你这孩子，行这么大的礼干什么，我怎么受得住，我是真的为那个程雅惠庆幸啊，能够遇见你这样的男人，要是那个程雅惠自己不知道坚持，将来根本地方去后悔。” 贾云茂上车离开了，廖凡民吹着口哨朝着出租房走去。 这段时间，出租房基本是空闲的，好在房租不贵，每月也就是一百五十元钱，眼看着气候慢慢热起来了，到了初夏的时候，廖凡民肯定会搬到出租房里面居住，毕竟有空调。 景和园一期的工程六月份完工，这也意味着廖凡民购买的三套房屋，同样也可以交付了，房产证、土地使用证以及契税证明等等，公司会完全办好的，廖凡民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的装修这三套房屋。 倒腾房产也是赚大钱的，不要多少年的时间，房屋的价格就会出现火箭般的飙升，拥有的房屋越多，转手卖出去之后，赚到的钱也就越多，只不过这样做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有足够的流动资金。 廖凡民有这个条件，能够拿出来大笔的资金。 但他不打算这样做，一来是南华市房地产的价格，飙升的速度与北京上海等地完全无法比较，投入大量的资金之后，等待的周期比较长，需要耐心，二来以这样的方式赚钱，与倒卖土地好像没有什么区别，恐怕真的赚钱了，留下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钱这东西，并非是越多越好，重生的廖凡民，想到的不仅仅是赚钱。 眼前出现一个身影，让廖凡民的头皮发麻，这里距离出租屋已经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程雅惠冷着脸，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准备到什么地方去。” “那个，我就是到处走走看看，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哼，还想骗我，你是不是在这里租住了房屋。” “。。。” 内心里面，廖凡民将贾天星骂了一个遍，学校里面知道出租屋的，仅仅就是贾天星，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一年多时间以来，廖凡民是严格保密的，廖福贵、廖泽田和廖泽兵在出租屋里面分别住过一段时间，不过他们与程雅惠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廖凡民低着头走在前面，程雅惠跟在后面，脸上还带着怒气。 两人的想法不一样，表现出来的态度就不一样，廖凡民是害怕程雅惠知道出租屋之后，两人时时刻刻呆在出租屋里面，肯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程雅惠则是担心廖凡民在出租屋里面有什么其他的勾当。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无奈的坚持 从出租屋里面出来的时候，程雅惠脸上带着幸福与得意的笑容，手里拿着出租房的钥匙，跟随在身后的廖凡民，则是苦着脸低着头。 低头看着地下的廖凡民，禁不住在内心咒骂，老子两世为人，从来就没有想到做什么柳下惠，现在到好，看着眼前的程雅惠，可以拥抱可以亲吻，就是不能够有其他进一步的动作，这叫什么事情，岂不是对意志极大的考验。 廖凡民很清楚，随着出租房的曝光，他和程雅惠之间，迟早会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就看自己什么时候坚持不住了。 贾天星依旧是坐在廖凡民的旁边，这一节课是有关国际关系法的课程。 “贾天星，你小子为什么告诉程雅惠出租房的事情。” “老大，我这是为你好啊，我也知道陈威的事情，你想想啊，你和程雅惠之间要是生米煮成熟饭，那不管是谁，都只能够认账了，还有谁能够拆散你们俩啊。” “你小子长长脑子好不好，这是最无耻和抵挡的办法，我会用吗，陈威算什么，他怎么可能成为我的威胁。” 贾天星用力拍了一下脑袋。 “哎呀，这还真的是我的错，就以老大的能力，什么事情不能够应对啊。” “少冷嘲热讽的，你告诉程雅惠，至少让我知道，害我的猝不及防。” “老大，我要提前告诉你，程雅惠还能够知道出租房的事情吗。” 樊都市驻南华市办事处的轿车停在了南华大学的门口，程雅惠很不情愿的上车了，廖凡民则是在远处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睛里面迸射出来一丝的寒芒。 轿车进入了办事处的院子。 程振林正在院子里散步，脸上的神色很不好。 作为省人大代表，程振林住宿的地方是南华宾馆，这是大会秘书处安排的，不过今天的事情，不能够在南华宾馆处理，所以程振林选择了这里。 看见程雅惠从轿车上下来，程振林的脸上依旧没有笑容。 “爸，有什么大事情啊，还要让我到这里来。” “你自己知道，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好了，陪着我走走。” 程振林本来是一肚子的怒气，不过看见女儿程雅惠，这股怒火最终还是压下去了。 程雅惠的脸上，也没有多少的表情，她当然知道今天是什么事情。 两人慢慢在院子里散步，走到石桌的前面，这里摆着两把竹藤椅。 “小惠，坐一会。” 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端来了两杯茶，程振林的是不锈钢的真空杯子，程雅惠则是茶杯。 等到工作人员离开之后，程振林看着程雅惠，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小惠，你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 程雅惠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睛里面露出坚定的神情。 “是的，我的男朋友是廖凡民，爸爸你认识的。” “有一点印象，不过我觉得你年纪还小，这么早谈恋爱，不会影响到学习吗。” “我的学习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每次考试的课程都是合格的，从来就没有补考过。” 程振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不锈钢真空杯放在了石桌上面。 “大学期间谈什么恋爱，南华大学是重点大学，你到学校就是要好好的读书，年纪这么小就谈恋爱，成何体统，我对廖凡民的印象本来是很好的，想不到这个孩子，居然也这么早就想着情啊爱的，就说你们这个年纪，懂什么啊。。。” “爸，你不能这么说，廖凡民对我很好，我们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我知道，要是做了其他的事情，我饶不了这个廖凡民。” 程雅惠的脸上也没有了笑容，她想到了廖凡民说到的事情。 “爸，你找我来，就是问这件事情的吗，我和廖凡民之间，是相互帮助的，廖凡民的学习成绩很好，比我的学习成绩好多了，在学校的时候，廖凡民对我的帮助很多，有些时候我不愿意去听课，廖凡民要求我上课，还专门陪着我，给我讲解课程的内容。。。” 程振林愣了一下，看着程雅惠。 “小惠，你可不要瞎说，廖凡民才多大，还不是和你一样，单纯不懂事。” “才不是呢，前几天谭阿姨专门到学校去找廖凡民了，说陈威和我之间确立了关系，还说我大学毕业之后，就要和陈威结婚，也不知道谭阿姨怎么说出来这样的话，我都不知道。” 程振林本来是拿起了真空杯，听见程雅惠这样说，手悬在了半空中。 “你说什么，有这样的事情吗，会不会是廖凡民瞎说的。” “凭什么啊，廖凡民本来都不愿意告诉我的，还是我逼问之下，廖凡民才说的。。。” 程雅惠也没有停顿，一口气将廖凡民与谭素芳之间交谈的话语，全部都说出来了。 程振林听的非常仔细，脸上的神色也有些捉摸不定了。 等到程雅惠说完，程振林沉默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啊，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的事情，怎么能够说啊。” “爸，我正要问你，你和妈妈是不是确定陈威和我结婚，要是那样的话，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了。” “瞎说，女孩子怎么能不结婚。” 程雅惠沉着脸，不在开口说话，程振林端着真空杯，显然是在思索。 沉默了大约两分钟的时间，程振林再次开口了。 “小惠，你妈和我对廖凡民的印象都很不错，不过也就停留在这个阶段，年前陈威到家里来，你妈和我还是很赏识的，陈威彬彬有礼，能力不错，参加了国际大专辩论赛，你妈和我还看了录像，我们觉得这个孩子今后一定有出息，当然感情这件事情，我们不能勉强你，可你妈和我都是过来人，我们想着你一辈子幸福，很多的事情，你根本不知道，再说大学期间的爱情，更多的不切实际的浪漫，生活可是柴米油盐。。。” “爸，你根本不知道情况，不信你到学校去问问，看看廖凡民和陈威，谁的能力更强，去年的辩论赛，陈威仅仅是参加，廖凡民却参与了组织工作，当时我们是大一，根本没有机会参加学校的辩论赛，可是廖凡民组织97级法律系的辩论队，杀进了学校辩论赛的决赛，要不是想要大一的学生经验不足，陈威是不是能够代表学校去参加辩论赛，还说不清楚，再说了，陈威表现出色，他所有的材料也是我帮忙组织的。。。” “你这孩子，陈威的能力的确是不错的，我看过录像，陈威的表现很好。” “反正我觉得，陈威的能力远远比不上廖凡民，就连我们的同学都说了，陈威就是运气好，要不是参加辩论赛，根本不会引发关注。。。” 程振林挥挥手，制止了程雅惠继续说下去。 “好了，不用说了，你妈和我都认为你年纪还小，这个时候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不要想着谈恋爱的事情，我今天是可你慎重的谈这件事情，如果你和廖凡民之间还有什么联系，可不要怪我不客气，至于说你和陈威之间，没有那些事情，你放心，你妈和我不会决定你未来的事情。。。” 程雅惠还准备开口，抬头看见程振林的脸色很平静，没有丝毫的笑容。 程雅惠无法开口说话了，她知道这样的容貌意味着什么，如果强行的争取，她程雅惠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可廖凡民肯定要吃亏。 有些事情，程雅惠还是知道的。 轿车将程雅惠送回到学校的门口。 下车之后，程雅惠就看向了校门口，她希望看到廖凡民，此刻廖凡民是她全部的支柱。 走向公用电话亭，拿起电话的时候，程雅惠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廖凡民很快出现在学校的门口。 要不是学校门口的人太多，程雅惠一定会扑到廖凡民的怀里痛哭一番。 “廖凡民，爸爸不同意我们谈恋爱，说我的年纪太小了。。。” 程雅惠说的有些快，情绪明显激动，廖凡民则是默默的听着。 “小惠，程伯伯这样说了，你是什么想法。” “我不，我偏不，就是陈威从中作怪的。” “小惠，冷静一些，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今天说的很好，只是将我抬得太高，程伯伯不会相信的，再说陈威还是优秀的，这一点你我都不能够否定。” “我知道陈威有能力，可他比不上你。” “个人能力的强弱，绝不是嘴上说的，陈威有参加国际大专辩论赛的录像，程伯伯和罗阿姨看见了录像，所以对陈威的印象很不错。” “你不也写出了《两只蝴蝶》、《南山南》和《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这么好的歌曲，而且你还在公司做事情，拿这么高的工资，陈威怎么可能做到。” “好了，不说了，我刚刚说了，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解决的。” 将程雅惠送到寝室去之后，廖凡民依旧回到了操场上，省人代会已经进入尾声，很快就要结束了，想不到这个时候，程振林表明了态度，虽说没有肯定陈威与程雅惠之间的事宜，但态度是非常明确的，廖凡民可以断定，如果是陈威与程雅惠之间产生了感情，程振林一定是同意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诧异 （感谢读者大大的宝贵意见，后面我一定会注意。） 江汉省人代会终于闭幕。 程振林接到了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贾云茂的邀请，一起吃一顿饭。 程振林认识贾云茂，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交集，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公司抓住了机遇，转型做房地产开发，公司开发的景和园一期与二期的工程，非常的成功，在南华市引起了轰动，也在江汉省引发了震动，这也让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成为江汉省数一数二的民营企业。 程振林本不打算参加这次的宴请，他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够推脱，不过得知江汉省陈副省长以及南华市的刘市长接受了邀请，程振林改变了注意，决定参加这一次的宴请。 贾云茂是从樊都市辞职下海经商的干部，程振林参加此次的宴请，完全有理由。 酒宴安排在汉东区的一处农家乐，这里已经属于南华市的城市和郊区的结合部。 身为樊都市市长，程振林对于南华市还是颇为熟悉的，不过对于汉东区这个农家乐，也不是很清楚，一直到进入院子，才大为吃惊，院子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应俱全，给人舒服和惬意的感觉。 陈副省长和刘市长都到了，正坐在亭子里闲聊。 南华市属于副省级城市，从级别上面来说，刘市长也是副省级，程振林的级别就要低一级了，正厅级的领导干部。 “程市长，今天刘市长和我可是沾你的光啊，贾老板是你们樊都市出来的人才，在南华市创办了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现如今公司都在为上市做准备了，要不是你们那里输送人才，可没有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存在。。。” 程振林连忙朝着亭子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口了。 “陈省长，您这是激励我，樊都市的经济发展一直都有些滞后，不敢和南华市比较，我还要向刘市长多多学习啊。” 刘市长面带笑容，看着程振林开口了。 “程市长，你可不要吹捧我了，你到的最晚，一会要罚酒。” “在两位领导的面前，我认罚，我认罚。” 。。。 贾云茂走过来，请众人入席。 雅间的地面和墙壁，全部都是竹子编成的，没有任何的装饰，屋子里面还带着竹子的清香味道。 如此规格的酒宴，不可能有其他人参加，几个人带来的秘书和司机，安排在另外的房间。 陈副省长坐了小圆桌靠上房的位置，刘市长在陈副省长的左边，程振林在右边，贾云茂则是坐在陈副省长的对面。 菜肴很快上来了。 贾云茂端起了酒瓶，依次给众人倒酒。 陈副省长看着贾云茂，微笑着开口了。 “今天这顿酒宴不简单，贾老板亲自倒酒，不过我可要说明啊，今天的酒不能够算钱，上次你贾老板请客，一杯酒一万元，那样的酒我可喝不起。” “陈省长，今天就是吃饭喝酒，诸位领导能够赏光，我是感激涕零。。。” 陈副省长看着贾云茂，连连挥手。 “不要说那些肉麻的话语，吃饭喝酒是大事情，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刘市长和程振林都笑了。 这样的酒宴肯定是不简单的，参加的人都是心知肚明，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不仅仅是南华市的标志性民营企业，更是江汉省有极大影响的民营企业，省市各级政府，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氛围之下，想到的都是大力发展民营企业，增加地方的财政收入，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氛围，贾云茂才能够请到陈副省长等领导吃饭。 第一杯酒，陈副省长没有客气，一口气喝下去了，刘市长和程振林自然也喝下去了。 接下来的话题，很快转到了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 还是陈副省长开口。 “贾老板，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能够想到上市的事情，而且做出了诸多的规划，很有可能成为我省第一家上市的民营企业，这足以说明了你的眼光，省政府对此是大力支持的，你们的规划书，我详细看过了，列举出来的有利和不利的条件很充分，不一味的夸大公司的实力，这样做很好，说实话，前些天看你们上市规划书的时候，我将你们的标书也拿出来了，两相比较，我很欣慰，你们公司对待任何一件事情，都是倾尽全力的。。。” 桌上摆着两本装帧精美的书，一本是标书，一本是公司上市的规划书。 程振林有些好奇，随手拿起了两本书，快速的翻阅。 贾云茂则是举起酒杯，接过了话题。 “陈副省长好刘市长的支持，我代表公司表示感谢，要说到眼光的事情，我是非常惭愧的，这一切真的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另有其人。” 众人都有些好奇，看着贾云茂。 贾云茂倒是没有紧张，很自然的再次开口。 “程市长，说起来改变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人，也是樊都市的，公司以前是从事进出口贸易的，遭遇到亚洲金融危机之后，很多的外贸公司都面临困境，我们公司得益于此人的建议，及早的转型，避免了亚洲金融危机对公司造成的巨大影响。。。” 程振林放下了手中的标书和规划书。 “贾老板，这个人是谁啊，有着如此的远见卓识。” “说出来各位领导恐怕不会相信，这个人年纪不大，目前是我们公司除我以外唯一的股东，现在还在南华大学读书。。。” 程振林的脸色微微变化，没有继续追问，刘市长开口了。 “贾老板，这不大可能吧，亚洲金融危机是前年的事情，就算是南华大学大四的学生，前年也就是大二或者大三，有这样的认识啊。” “刘市长，我说的是实话，在诸位领导的面前，我是绝不敢撒谎的，公司的这位股东，不仅仅提出了公司转型的建议，包括桌上的标书，景和园一期与二期工程的建设，以及后来公司上市的建议，都是他提出来的。” 陈副省长微微点头，脸上带着微笑，没有多少吃惊的神情。 刘市长和程振林自然是看见了陈副省长的表情，他们心里有底了，看来贾云茂没有说谎。 刘市长扭头看着程振林。 “程市长，这样的人才，大学毕业之后，可一定要留在南华市，我可是提前给你打招呼了，到时候不要和我争哦。。。” 程振林笑着摇头。 “刘市长需要的人才，我哪里敢说二话，贾老板，你说的这人究竟是谁啊。” “程市长，您其实认识此人，就是南华大学97级法律系的廖凡民。” 程振林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脸色微微发白。 “各位领导，要不是这个廖凡民，不仅仅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难以维持下去，就连我的家都要出现问题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在各位领导的面前，我也就不隐瞒了，当年我辞职经商，家里是强烈反对的，我儿子本来是在樊都市一中读书的，因为我和爱人产生了矛盾，对小孩的学习产生了影响，眼看着成绩下滑，无奈之下，我将小孩转学到了宣明市一中，也正是因为这个选择，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啊。” 陈副省长、刘市长和沉程振林看着贾云茂，都没有开口。 “小孩转学到宣明市一中，与廖凡民同班，座位也靠在一起，从那个时候，我眼看着儿子一天天的变化，学习成绩逐渐好了，懂礼貌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高考最终考上了南华大学，其实高考之前，我就告诫儿子，一辈子都要跟着廖凡民学习。” “收到录取通知书之后，廖凡民本来是准备和我儿子一同到南方去旅游的，不过来到南华市之后，决定进入公司做事情，我爱人不理解，廖凡民的一席话，让她改变了注意，支持儿子进入公司做事情，一边上大学一边在公司做事情，学以致用。” “廖凡民很早就注意到了亚洲金融危机，建议公司转型，对于进入到房地产开发这个行业，我是担心的，毕竟以前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各位领导都是知道的，不过廖凡民对于国务院决定停止福利分房的文件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正是他的见解和分析打动了我，让我决定进军房地产开发行业，后来公司走过的每一步，都是廖凡民的分析和见解，说实话，我只是按照这些分析和见解执行罢了。。。” 。。。 “贾老板，你说的太神奇了，我都想见一见这个廖凡民了。” 贾云茂看着刘市长，脸上露出苦笑的神情。 “可惜啊，我们公司留不住他，廖凡民现在没有参与公司的任何具体事宜了，去年他告诉我，要安心学习，上大学还是要认真读书，掌握更多的知识，我支持他的决定，只是在公司重大发展的事情上面，专门的征询意见。” “各位领导，说实话，我真恨不得廖凡民是我的儿子，那样我睡熟了都会笑醒的。” 陈副省长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这些情况他是清楚的，秦玉华告诉了他一切，当初陈副省长对于这件事情也是异常吃惊的，也是不相信，后来得知事实，也觉得这个廖凡民，的确非同一般。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追问 吃完饭，陈副省长和刘市长都离开了，他们重点关心的还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发展，如果公司能够大踏步发展，成为南华市乃至于江汉省的明星企业，对于他们是很有利的，至于说廖凡民，不管如何的有能力，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是好奇，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程振林留下来了，没有马上离开，他已经隐隐明白了什么。 亭子里的桌上摆着两杯茶，正宗的西湖龙井茶，而且是今年刚刚出来的新茶。 一股茶香味在亭子里飘荡。 程振林端起了茶杯，仔细看了看里面的茶叶。 “程市长，您要是觉得还行，一会带几斤回去。” 程振林摆摆手，不置可否。 “贾老板，今天这顿酒宴，是不是有其他的意思啊。” “程市长，我要说完全没有其他的意思，您也不会相信，那我就实话实说，程雅惠、廖凡民和贾天星，都是宣明市一中的同班同学，他们同时考取了南华大学，我先前已经说过了，要是没有廖凡民的帮助，贾天星连南华大学的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当然了，程雅惠的学习成绩好，没有这些担心，我爱人老周，以前在樊都市教委工作，现在调到南华市教委了，她以前也不相信，后来见到了廖凡民，几番交谈之后，心服口服了，老周现在都感慨，廖凡民为什么如此的优秀，这样的男孩子，怕是要绝迹了。” 程振林微微愣了一下。 “贾老板，你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了。” “程市长，我没有必要在您的面前说假话，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的事情，老周和我都是知道的，我们曾经为程雅惠高兴，甚至是羡慕，您大概不知道，廖凡民退出公司管理层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程雅惠，他知道您身份不一般，害怕我将程雅惠牵扯到公司里面，也是担心我会利用您的关系，现在办企业的都是这样，廖凡民在我面前承认了，我曾经很愤怒，现在想来，廖凡民为了程雅惠，真是舍得放弃好多东西。” “有这样的事情吗，你不是说廖凡民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吗。” “是的，廖凡民占据公司两成的股份，为了这件事情，老周曾经说过我，她说依照廖凡民对公司的贡献，就是拿下一半的股份也不为过，当初公司转型的时候，其他的股东纷纷要求退股，公司眼看着就难以维持了，要不是廖凡民的坚持和对我的鼓励，就没有今天的公司。” “廖凡民怎么有如此的远见卓识和能力。”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有一点我知道，是小星告诉我的，他们俩刚刚到南华市的时候，廖凡民每到一处，都仔细的观察，记住每一个细节，他能够在完全不熟悉南华市道路的情况之下，准确的找到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所在地，找到南华大学所在地，在南华市租下房屋，他在公交车站台，就能够记住需要乘坐的公交线路，在公交站台背后的广告栏找寻消息，小星现在也学会了观察，这让我很欣慰。” 程振林微微点头。 “老贾，你说的不错，只要是善于观察和学习，就能够分析很多的问题，得出准确的结论，我还是很吃惊啊。” “程市长，不瞒您说，我家的老周，背后还在埋怨您。” “哦，周老师说什么了。” “她说您眼光不行，廖凡民这么优秀的男孩子，您居然看不见，将来一定会后悔。” 程振林有些愕然，笑着挥挥手。 “程市长，我家老周心直口快，不知道怎么说话，您可不要多想了。” “不会，不会，要说我还真的要感谢你，我也奇怪了，以前小惠在我的面前，话都很少的，现在的话语多了，性子也活泼一些了，看来这也是廖凡民的影响。” 贾云茂微微的点头。 “程市长，您是领导，见多识广，我这些年做生意，也见过不少的人和场面，要说几十年时间过去，廖凡民是我见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人才，我曾经认为他是商业奇才，能够发现太多的商贸机会，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廖凡民居然还能够写歌，而且出手就不简单。” “老贾，你说廖凡民会写歌吗，写过什么歌曲啊。” “《两只蝴蝶》，《南山南》和《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这三首歌曲，全部都是廖凡民写出来的，闲暇的时候，我也听歌，这三首歌还真的是好听。” 程振林的脸色微微变化，他工作很忙，也没有听歌的爱好，不过樊都市大街小巷，一段时间都在播放《两只蝴蝶》，《南山南》和《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等歌曲，听上去还是很不错，想不到这些歌曲居然是廖凡民写出来的。 “老贾，你这里有歌曲唱片和磁带吗，我想仔细听听。” 贾云茂连忙从包里拿出了进口的录放机，将一盘磁带放进去。 《两只蝴蝶》的歌声传出来，程振林已经闭上了眼睛，仔细听歌了。 贾云茂看着程振林，眼神很复杂，他很清楚，陈副省长的侄女秦玉华，对廖凡民的感觉不一般，只是因为两人年龄上的差异，让秦玉华不好意思开口，在贾云茂看来，几岁的年龄差距根本不算什么，廖凡民如果和秦玉华走在了一切，将来的前途同样是无量的。 可惜的是，年轻人的感情是不能够勉强的。 三首歌曲放完了，程振林睁开了眼睛。 “写的真不错，三首歌曲的风格完全不同，也不知道廖凡民是怎么写出来的，看样子这个廖凡民还真的是低调啊，有这么强的能力，就是不愿意表露出来。” “程市长，其实我也奇怪，当初我让廖凡民见公司高层管理人员的时候，他还不高兴，说什么过早的出名了，容易飘飘然，甚至找不着北，这孩子的有些想法，的确不同一般，现在的社会，谁要是有这样的能力，巴不得表露出来。” “这孩子，很成熟啊，其实当初我见到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想不到廖凡民的能力如此的强。” 。。。 上车的时候，程振林紧紧的握住了贾云茂的手。 “老贾，今天我要谢谢你，樊都市的经济发展相对滞后，今后如果有机会，还请贾老板不要忘记了家乡，多多支持啊。” “一定一定，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参与家乡的建设。” 看着轿车消失，贾云茂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沉吟片刻，贾云茂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 进入客厅，周晓梅看着进屋的贾云茂，直接开口了。 “老贾，今天的情况如何。” “很好，公司上市的事情，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我还是有些担心，公司上市之后，吸纳的资金可以达到五个亿，真的有那么大的规模吗，难以想象啊。” “这有什么担心的，公司吸纳的资金越多，实力越是强悍，其他的房地产公司，就没有资格和我们竞争了，而且公司上市之后，能够得到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更多的支持，还是廖凡民说得对，公司的发展，不能够仅仅局限在江汉省和南华市，我已经想过，公司上市之后，业务就朝着北京和上海的方向拓展。” “那你不是更忙了，要不我也到公司帮你。” “不用，小星已经在公司做事情，他现在的能力也是越来越强了，放暑假之后，我准备带着小星到北京和上海去，考察当地的房地产市场，今后拓展全国房地产市场的事情，主要还是小星来做。” 周晓梅点点头。 “老贾，可不要忘了廖凡民，要不是廖凡民，小星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我看着小星一天天的成熟能干，不知道多高兴了，对了，你上次好像说到了，公司的秦玉华对廖凡民的印象非常好，要是程振林不同意程雅惠和廖凡民交往，干脆你帮忙给介绍一下，点破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要瞎说，廖凡民和秦玉华共事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廖凡民有意，早就表白了，哪里需要你我从中搀和，再说廖凡民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定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我不也是关心廖凡民吗，怎么是瞎操心了，哼，我要是有女儿，还有其他人的机会。” 贾云茂看着周晓梅，唯有苦笑。 今天的事情，贾云茂是绝不会说出去的，就算是面对周晓梅他也不会说，这是他与廖凡民之间的约定，有些事情必须要保密。 贾云茂很清楚，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今后的发展，离不开廖凡民的支持，将来贾天星主政公司的一切事宜了，更是需要得到廖凡民的帮助。 贾云茂唯一看不清楚的，就是廖凡民未来的发展方向，他不知道廖凡民是如何计划的，如果廖凡民将来决定经商，绝对会成为商界的大佬，如果廖凡民决定从政，其前途肯定不一般，贾云茂叹服廖凡民的能力，不过他也发觉了，廖凡民好像有一些随波逐流的味道，没有太大的野心，就愿意享受生活。 第一百三十六章 考较（1） 省人代会已经结束，代表66续续都回去了。 散会的那一天，程雅惠心神不宁，很是着急，不过看见廖凡民脸上淡定的笑容，稍稍安心了一些，一直到这天的傍晚，廖凡民接到了一个电话，脸上终于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廖凡民的情绪，对于程雅惠是有着决定性影响的，她完全相信廖凡民的能力，觉得天下就没有廖凡民办不好的事情，当然这样的信任和期盼，对于廖凡民来说，也是巨大的压力。 这一夜，廖凡民睡的很香。 翌日是周六。 一大早，天空之中就是阴云密布，春季总是多雨的。 程雅惠很早就来到寝室外面，害的廖凡民不得不早些起床。 拿着雨伞下楼的时候，雨点已经开始落下来。 程雅惠是不会想到带伞的，这些事情历来都是廖凡民考虑的。 程雅惠很喜欢在雨中漫步，大概是女孩子的浪漫，这让廖凡民非常无语，不过无语也没有办法，必须要陪着散步。 和老爸程振林谈话之后，程雅惠根本没有听从，每天依旧和廖凡民在一起，反正她是不会主动和廖凡民分开的，廖凡民的银行卡依旧在她的手中，出租屋的钥匙她也同样有。 雨点开始变得密集，淅淅沥沥，两人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 程雅惠最爱吃的早餐是豆浆油条，廖凡民最喜欢吃的早餐是肉丝面，不过只要是在校外去吃早餐，基本都是廖凡民陪着程雅惠吃油条豆浆，最近一段时间，程雅惠早餐的种类生了重大的变化，学校里面传闻，吃多了油条和豆浆，容易长胖，听到这样的传闻之后，程雅惠果断放弃油条，改吃素馅包子和稀饭。 校外有一家的素馅包子做的很好，味道很不错，生意也很好，廖凡民吃过几次，感觉这素馅包子的味道的确好，让人回味，他侧面询问了一下，原来这家做的素馅包子，不管是包菜馅，还是腌菜馅，里面都捧入了排骨汤，以及其他一些调料。 因为是周六，时间还早，加之下雨，包子铺的人不是很多，廖凡民和程雅惠很容易就找到了位子。 “小惠，今天你试试大包子，味道也很好的。” “嗯，你还是吃肉丝面，你喜欢吃。” “算了，我觉得这里包子的味道的确好。” 说完，廖凡民对着走过来的服务员开口了。 “四个包菜包子，两碗黑米稀饭，一碗加糖，一碗不加糖，一碗豆浆，加糖，一碗小米粥，不加糖。” 服务员转身离开之后，程雅惠看着廖凡民，嘿嘿直笑。 “廖凡民，今后你在家做饭吧，你做的饭一定好吃。” “小惠，你怎么这么说啊。” “我看你的记性很好，而且遇见好吃的，都要问人家是怎么做的，要是没有这方面的爱好，你问这些干嘛啊。” 廖凡民伸手戳了戳程雅惠的额头。 “要不是你喜欢吃，我才不记呢，每次问人家怎么做的，都要遭受白眼，我这是偷师，人家做的饭菜，要是被我学会了，就要失业了。” “那不要紧，你就做给我吃，其他人吃不到。” “也是，你和孩子能够吃到，其他人吃不到。” 程雅惠的脸一下子就有些红了，瞪了一眼廖凡民。 吃完早餐，依旧是要在校门外散步的。 走到包子铺的门口，廖凡民正准备撑开伞，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现是南华市固定电话的号码，但这个号码从未没有见过。 “你是廖凡民吗，我是程振林。” “程伯伯，您好，我是廖凡民。”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示意程雅惠此刻不要开口说话。 程雅惠很是吃惊，但脸上带着笑容，她很清楚，爸爸打来电话，就是好事情，如果爸爸不打电话，那才真的是麻烦。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 “程伯伯，我和程雅惠在学校外面吃早餐。” “知道了，你们在学校门口等着，一会有车来接你们。” 电话挂了，廖凡民看着程雅惠，好半天才开口说话。 “小惠，你老爸不愧是领导，架子好大啊。” “去你的，少说几句话。” 两人刚刚走到学校门口，一辆轿车就到学校门口停下了。 廖凡民认识这辆轿车，几天之前接走程雅惠的就是这辆轿车，看样子应该是办事处的车辆，果然，程雅惠朝着轿车走去。 廖凡民本意让程雅惠坐副驾驶的位置，可程雅惠不干，一定要和廖凡民两人都坐在后面。 司机是年轻人，看着廖凡民和程雅惠笑笑，什么都没有说，启动了车辆。 轿车行使很平稳，不到三十分钟时间，就抵达办事处。 轿车进入院落，停下来的时候，外面的雨突然加大了。 从车窗看向外面，已经是一片朦胧。 廖凡民拍拍程雅惠的手，要求程雅惠在轿车里面等候，他打开车门，撑起了雨伞，勉强下车了。 此刻的雨实在太大，还好没有风，撑着雨伞的廖凡民，朝着驾驶座位走去，司机摇下一丝的车窗，告诉廖凡民不用管他，一会直接将车开到车库去停着。 廖凡民绕过了车头，将雨伞撑在后门的位置，跟着打开了后门。 程雅惠从车里出来，已经淋不到一滴雨，不过廖凡民就有些惨了，后背已经被打湿，毕竟雨太大了，两人共着一把雨伞。 程雅惠下车之后，紧紧挽着廖凡民的胳膊，两人朝着办事处住宿楼的大门走去。 廖凡民将雨伞朝着程雅惠的方向倾斜，尽量不让程雅惠淋到雨，至于他自己，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二楼的阳台上面，程振林和罗玉华看见了这一切。 “老程，廖凡民这孩子，还真的是细心懂事啊。” 程振林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不过他的眼睛里面，显露出来的是欣慰的神情，看一个往往从细节方面就能够现很多的问题，刚刚廖凡民下车的时候，主动走到前面去询问司机，这个动作已经表现出来很好的教养，知道关心他人，接下来不让程雅惠淋到雨，就是本能的动作了，由此可以说明，廖凡民对程雅惠的确非常关心与呵护。 难怪程雅惠会在他的面前如此的维护廖凡民。 难怪贾云茂和周晓梅如此的推崇廖凡民。 不过程振林不会完全相信贾云茂的话语，他需要自己观察，今天让廖凡民到办事处来，就是想着看看廖凡民究竟怎么样。 眼看着廖凡民和程雅惠已经进入了办事处住宿楼的大门。 程振林和罗玉华转身进入到房间。 程振林在办事处有专门的办公场所，也就是住宿楼二楼的一个套件，外面是会客厅，里面是办公室。 “老罗，你和小惠到旁边的房间去，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小惠了，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小惠和廖凡民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当着小惠说什么，一切由我来处理。” “那陈威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啊，我们又没有给陈威许诺什么，你和谭素芳本来是朋友，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谭素芳居然到学校去找廖凡民，还说出来那样的话语，什么小惠和陈威已经确定关系，什么小惠大学毕业之后就结婚成家，这是什么话，我们什么时候答应这件事情了，赏赐他们两口子带着陈威到家里来，我们也就是对陈威有好感，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可你和陈书记之间的关系。。。” “不用想那么多，我不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委屈自家的儿女，这件事情，今后不要提了，陈书记是明白人，我想他也不会再次提及了。” 走进大门，前台的服务员早就上前来了，帮忙接过雨伞，放到旁边去，廖凡民连忙对着服务员说了一声谢谢，程雅惠也跟着说了一声谢谢。 廖凡民的外衣几乎全部打湿了，这个时候换衣服是不可能的，他索性脱下了外套，用力抖动了几下，甩掉了上面的水滴，接着穿上。 前台的经理走过来，小声告诉廖凡民，程市长正在二楼的2o58房间等候，她带着廖凡民去找程市长，至于说程雅惠，暂时在前台等候一会。 程雅惠有些不愿意，看着前台经理开口了。 “怎么我不能一起上去啊，我不管，也要跟着上去。” 廖凡民拍了拍程雅惠的手。 “小惠，不要这样，这里是办事处，我们要听从安排，你说是不是。” 程雅惠鼓着小嘴，看着廖凡民，有些不服气。 “放心，没事的，一会我请你在办事处吃饭，经理，我们可说好了，中午帮忙安排一个雅间，我请客，程市长要是不肯赏光，我就和小惠两人吃饭。” 前台经理脸上露出了笑容，看着相貌英俊的廖凡民，脸色居然微微的红了。 廖凡民将程雅惠送到前台，看着程雅惠坐下之后，转身跟着前台经理，朝着楼梯口走去。 上二楼不需要乘坐电梯，走上去还方便一些。 一路朝着楼梯口走去的时候，前台经理的脸上一直都带着微笑，作为前台经理，她见过太多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个廖凡民，就感觉到不简单，廖凡民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儒雅稳重。 第一百三十七章 考较（2） 走到2058房间前面，前台经理轻轻的敲门，当屋子里传来请进的声音，她打开了房门，带着廖凡民进去了。 外间摆着乳白色的沙发，中间摆着茶几，靠墙角的地方，摆着饮水机，饮水机的旁边摆着一盆万年青。 房间的整体摆设简洁，但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廖凡民站在房间等候，看着前台经理进入到里间去。 很快，程振林和前台经理一同走出了里间。 “廖凡民，你好，一晃我们有一年多时间没有见面了。” “程伯伯，您好，上次见到您和罗阿姨，还是两年前的七月底。” “呵呵，你的记忆不错。” 前台经理已经泡好了茶，对着程振林点头之后，转身离开房间，出去的时候，轻轻关好了房门。 “廖凡民，坐下说话吧。” 眼看着程振林坐下之后，廖凡民跟着在侧面的沙发上坐下。 “昨天听老贾介绍，才知道你很有能力，都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了，按照老贾的说法，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能够发展到目前的规模，都是你的功劳啊。” “这是贾叔叔的赞誉，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能够发展到目前的规模，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绝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哦，公司转型做房地产，商品房的开发，以及公司上市的建议，不都是你提出来的吗。” “我也就是提出建议，如果不是贾叔叔信任我，有着非同一般的魄力，这些建议得不到落实，再说当时的条件之下，贾叔叔力排众议，就算是遭遇到公司股东退股的压力，也采纳了这些建议，所以我认为，公司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功劳主要还是贾叔叔的。” 程振林微微点了一下头。 “看来老贾说的不错，这些建议都是你提出来的，你是学法律的，当初你进入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做事情的事情，刚刚收到南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还没有进入大学，怎么就能够提出这些建议啊，我真的感觉到好奇。” “其实也没有多少的玄妙，当初家里在民政局的房屋，需要拿出钱来，买下60%的产权，我就想到了，今后福利分房应该是不存在了，要不然政府不会要求大家都拿出钱来买房子，进入公司做事情之后，正好遇见了亚洲金融危机，中央提出要扩大内需，刺激消费，我觉得外贸生意肯定是越来越难做，而且粮食、石油和烟草等大宗的外贸交易，都是国家直接管控的，随着金融危机的加剧，我感觉到上面一定会扩展内地市场，所以就提出了建议。” 程振林听的很仔细，廖凡民说完之后，他再次微微摇头。 “廖凡客，你有些地方好像没有说通。” “这个，我看了一些文件，在公司的时候，也在网上浏览了新闻，我觉得，一旦福利分房的政策完全废止，房地产的开发必定会出现巨大的商机，毕竟谁都需要住房，这东西在生活中不能够缺少，我特别关注了以前房地产产业发展的道路，海南房地产泡沫就是炒作地皮引发的，那些房地产的开发商，想到的不是修建房屋，不是真正的解决老百姓住房困难的问题，而是炒作地皮赚钱，这样的房地产商，自然是得不到政府支持的，这些年以来，真正愿意沉下心来修建房屋，为政府排忧解难的房地产商很少，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公司如果愿意真正的沉下来修建商品房，一定能够得到政府的支持。” 程振林面带微笑点头了。 “这样的解释，还说的过去，我听老贾说了，你很细心，看来老贾说的真不错，要不是细心，没有谁去关注这些事情，你的细心，为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找到了最佳的发展道理，这很不简单了。” “在其位谋其职，如果没有进入公司做事情，我也不会关注到这些事情，毕竟拿工资了，要是不能够好好的做事情，对不起公司，更对不起拿到手的工资。” “有这样的想法不错，可我听说，你已经退出了公司的管理层，这是为什么啊，一边上大学一边参与社会实践，对于自身是很好的锻炼啊。” “公司的发展太快了，事情也太多，快要影响到我的学业，所以我决定退出公司日常的管理事情，我觉得，大学毕业之后，我还有几十年可以工作，但大学只有四年时间，如果不能够抓紧这四年的时间，好好学习，真正体味大学生活，就算是赚很多的钱，十年之后，或者二十年之后，我一定会后悔的。” 程振林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紧紧盯着廖凡民。 “廖凡民，你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好像不是和一个大学生交谈，倒像是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同龄人在交谈。” 廖凡民的脸微微有些红了，他体味到程振林的厉害了，难怪人家能够升任到省长的职位。 “程伯伯，您这样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有什么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说起来还是家里的影响，爷爷以前是村里的书记，年纪大了退下来了，对于爸爸和几位叔叔的要求很高，爸爸是家族的老大，一直都承担光宗耀祖的重任，这么多年力不从心，几个叔叔的发展境况也不是很好，所以爸爸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从小我就体验到了这样的压力，爸爸对我的要求也非常高，可是我对于光宗耀祖的目标，不是很有兴趣。” 说到这里的时候，廖凡民抬头，看了看程振林。 程振林听的很仔细。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理解不对，爷爷的想法不是什么光宗耀祖，记得爸爸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之后，我们一家人回家过年，爷爷反复告诫爸爸，端公家的碗，吃公家的饭，就要好好做事情，要对得起公家，如果揩公家的油，那就不是廖家的子孙了。” “幺叔曾经想着让爸爸帮忙在城里的单位找事情做，被爸爸拒绝了，爷爷也批评了幺叔，那一次对我的震动很大，我觉得，爷爷或者说家族，对后辈的希望，就是自食其力，就是要有能力，能够自己养活自己。” “想明白了这些，我就认真学习、认真对待每一件事情，珍惜每一次的机会，我觉得能够自食其力，不给家里增添负担，就是对家族和长辈最好的报答，今年回家去过年，村子里面流传的一句话，让我更加的震撼。” “年轻时，不拖累生你的人，年老时，不拖累你生的人。” “这话说的很直白，我要是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就满足了。” 廖凡民说完了好一会，程振林才开口说话。 “廖凡民，说的不错，你能够在这样的家族里面长大，是你的荣幸，我总算是有些明白了，你为什么这么成熟，小惠比不上你啊。” “程伯伯，程雅惠非常优秀，比我强多了。” “你可不要抬举小惠，小惠的确比不上你。” 廖凡民低着头，嘟囔了一句话。 “不管怎么说，在我看来，小惠就是最优秀的，比我强多了。” 程振林的身体再次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站起身来，走到了廖凡民的面前。 廖凡民连忙也站起身来。 “廖凡民，你很不错，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和小惠谈朋友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到家里来。” 这个问题很尖锐，也是廖凡民思考最多的问题。 稍微沉吟了一下，廖凡民开口了。 “程伯伯，我不希望有人说我是吃软饭的，我要凭着自己的能力，让小惠过上最好的生活，在我还没有这样的实力之前，我不敢去见您和罗阿姨。” “不错，这才是男人该说的话，不过依我看，你已经有这样的能力了，你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拥有两成的股份，你的钱比我多得多。” “程伯伯，我想给小惠的不仅仅是钱，还有社会地位。” 程振林愣了一下，用力的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力道的确有些大，廖凡民的身体都歪了一下。 “小子，有这样的想法很好，但一定要走正道，明白吗。” “我明白。” “好了，我听说你今天准备请我和小惠吃饭，对了，还有你罗阿姨，还要在办事处吃饭，你准备请我们吃什么啊。” 廖凡民的脸红了，低下头，无法开口了，人家程振林是樊都市市长，刚刚他在前台说的话，也就是安慰程雅惠的。 中午依旧是在办事处吃饭，不过不是廖凡民请客，在这里吃饭廖凡民不可能请客。 罗玉华不断的给廖凡民夹菜，眼睛里面一直都带着笑容。 程雅惠这个时候成为了乖乖女，一举一动都很注意。 吃饭的时候，雨停了，一道彩虹出现在天边。 吃饭之后，程振林准备让办事处的轿车送廖凡民和程雅惠到学校去，廖凡民婉拒了，说是乘坐公汽回到学校去，程振林笑着答应了。 廖凡民和程雅惠离开了办事处，回到学校去了。 程振林也要回樊都市了，罗玉香自然是跟着一道回去。 “老罗，我们不用为宝贝姑娘担心了，廖凡民这小子，还真的不错，那个陈威，不可能比得上廖凡民。” “我知道，还不是你，差点让我这个女婿跑掉了。” “依照廖凡民的脾气和秉性，你以为他遇见困难会退缩吗。” 程振林的眼睛看向了远方，他想到了贾云茂的酒宴，想到了很多很多。 第一百三十八章 请教 下了公共汽车，廖凡民牵着程雅惠的手，两人朝着学校走去。 程雅惠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她与廖凡民之间的关系，已经确定下来，得到了父母的默许和赞同，前几天程振林还不许她和廖凡民交往，短短几天时间，一切都变化了，吃饭的时候，程雅惠看得出来，爸妈对于廖凡民都是非常赏识的。 程雅惠对廖凡民完全信任，她觉得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难住廖凡民。 “二叔，幺叔，你们怎么来了。” 廖泽田和廖泽兵站在学校的门口，两人都穿着灰色的夹克。 廖凡民刚刚说完，程雅惠也开口了。 “二叔，幺叔，你们吃饭了吗。” 廖泽田连忙开口。 “我们吃过了，刚刚就在外面吃的，刚才杨总也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吃饭，他想见见你，可是公司有事情，只好离开了，我们在这里等你。” “杨总有什么事情吗。” “杨总说下午请你们吃饭，到时候他专门来接你们，时间由你们来确定，看你们什么时候方便。” 廖凡民扭头看着程雅惠。 此刻的程雅惠，倒是很大方。 “好啊，下午又可以到餐馆去吃饭了，那就五点半钟吧。” 廖泽田和廖泽兵两人没有继续逗留，匆忙离开，公司里面的事情太多，人手明显有些不足，他们实在离不开。 还不到两点钟，距离五点半还有一些时间。 程雅惠的精神很好，没有丝毫疲惫的感觉，倒是廖凡民，感觉到些许的疲惫，其实刚刚与程振林的交谈，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这一次的交谈至关重要，不能够出现丝毫的差池，否则他与程雅惠的未来就很不妙。 好在贾云茂已经在前面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廖凡民知道，程振林已经看穿了这一层，不过无所谓，反正贾云茂没有说假话，道出的都是事实，而且廖凡民也是说的实话，没有丝毫夸大的地方。 与程雅惠的关系，完全确定下来了，而且是最佳的局面，想必程振林知道了廖泽家族的祖训之后，对廖泽熙也会格外的看重，亲眷之间相互照顾，这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情，再说廖泽熙的确是有能力，更是舍得工作的。 廖凡民想到了陈威，包括陈建华，今后与他们肯定还会有交集，因为谭素芳到学校的那一番话，相互之间已经有了芥蒂，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碰撞，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程雅惠决定到商场里面去逛逛，买几件好看的衣服，气温已经逐渐升高，需要购买春装和夏装了，女孩子的衣服，淘汰太快，头年的衣服，第二年就有些落伍了。 买衣服当然是花廖凡民的钱了，程雅惠已经觉得理所当然。 廖凡民暗自庆幸，幸好程雅惠想到去商场逛逛，而不是到出租屋去。 他不知道的是，女孩子不管是高兴还是忧愁，都喜欢买东西。 五点钟，廖凡民和程雅惠准时等在了校门口。 程雅惠买了好几件衣服，全部都放到了出租屋里面，离开出租屋的时候，两人好好的亲吻了一番，此刻程雅惠的脸上，还带着红晕。 桑塔纳的轿车出现在校门口。 杨明泽从轿车上面下来，脸上带着豪爽的笑容。 “兄弟，弟妹，你们好准时，我迟到了。” “时间合适，我们在学校里面，到校门口很方便，杨总开车过来，自然消耗时间了。” “兄弟，你就是会说话，我听着舒服，到底是大学生，我这个大老粗就不知道这么说。” 程雅惠的脸上，带着略显羞涩的笑容，刚刚杨明泽的称呼，她当然记住了。 五点半钟，轿车在一家装饰还不错的餐馆前面停下来了。 廖泽田和廖泽兵已经在餐馆门口等候。 一行人上楼，进入了包间。 桌上摆着两瓶茅台酒，菜肴还没有上来。 看见了茅台酒，程雅惠皱了一下眉头，这让廖凡民心惊肉跳，这样的聚餐，不喝酒是不大可能的，不过女人是最讨厌男人喝酒的。 菜肴很快上来。 杨明泽亲自倒酒。 “弟妹，今天我这个兄弟可要喝一些酒，你放心，我不会让兄弟喝醉，嗨，我家那口子也是，看见我喝酒就要啰嗦，我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 廖凡民看着杨明泽，有些无语，前面的话说的还不错，后面的话就有些唐突了。 程雅惠的脸有些红，没有开口说话。 喝下两杯酒，杨明泽终于进入了正题。 “兄弟，公司人手太紧张了，六月份景和园第一期的工程要交付，八月份第二期的工程也要交付，贾总已经说了，年内要开始第三期和第四期的工程，我都忙的焦头烂额了，恨不得从其他的建筑公司抢一些人手过来。。。” 廖凡民点点头，他明白杨明泽的意思了。 “杨总，我觉得你不用着急，随着公司的发展，人手今后肯定会有的。” “兄弟，我需要的是管理人才啊，我是大老粗，管理公司靠的是情谊和交情，现在公司的规模一天天的扩大了，我已经力不从心，前几天在市里听了一堂课，是你们学校的教授上课的，让我突然明白了，公司的规模扩大了，管理必须要跟上，否则公司就难以长久维持，你也知道，我的这个建筑公司，以前就是依靠从家乡带来的一帮人，他们没有太多的学识，管理公司是不行的。” 杨明泽说到这里，看了看廖泽田和廖泽兵。 “唉，说实话，廖泽田和廖泽兵还算是能力突出的。” 廖凡民一阵恶寒，二叔和幺叔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如果说两人在公司里面还算是不错的，那杨明泽这个公司的管理，就真的有些问题了。 “杨总，你的意思我明白，鸿达建筑公司管理走上正轨，是迟早的事情，说实话，从管理层面来说，你们和第一建筑公司有着不小的差距。” “兄弟说的是，你这话我爱听，我走一个。” 杨明泽说完，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下去了。 “杨总，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不用着急，你想要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发展越来越正规，有两件事情你必须要做，第一件事情，就是下狠心淘汰公司里面不合格的管理人员，这件事情的难度是最大的，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你的兄弟，跟着你打江山的，辞退他们你内心不好受，恐怕在家乡人的面前也抬不起头来，可如果不辞退他们，公司永远不可能发展，时间长了，还有可能被拖垮。” 杨明泽看着廖凡民，用力的拍了大腿。 “兄弟，你说的太好了，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要是将这些人全部辞退了，回到家乡他们一定骂娘，我无法抬头啊。”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知道古代皇帝封官的策略吧，爵位和官职是分开的，那些打江山的人，不能够从事国家的管理事宜，那就封给他们爵位，让他们享福，但不参与管理国家的事情，而有能力的人，则是做官，你也可以这样做，给那些跟着你打天下的兄弟爵位，不让他们参与公司的管理事宜。” 杨明泽看着廖凡民，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 廖凡民内心叹了一口气，要是贾云茂，早就明白意思了。 “你用钱将这些打天下的兄弟养起来，让他们回家去享福，钱的多少根据公司的效益来，这样他们不用参与公司的管理事宜。” “可他们的工资很高啊，我养不起。” “杨总，他们都不做事了，还拿那么多钱干什么啊，我说的根据公司的效益拿工资，这些兄弟跟随你那么多年，我想他们肯定明白其中的意思。” 杨明泽略微思索了一下，果断的点头。 “兄弟，就按你说的这么办，回去之后我就办这件事情，你说还有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第二件事情，就是拿出来一笔钱，将那些可以培养的人，送到各处去学习，这种学习，可以是脱产的，也可以是不脱产的。。。” 杨明泽搔搔头，很不好意思的开口了。 “兄弟，我是大老粗，你说明白一些。” “就是说让公司有潜力的管理人员加强学习，可以专门到学校去学习，也可以一边上班一边学习，我的意见是以一边上班一边学习为主，南华市有不少的夜校，也有一些专门的培训机构，你可以要求管理人员上夜校，也可以出钱请培训机构的人到公司来授课，抽晚上的时间，我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这些管理人员的面貌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是学习啊，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大老粗，学的进去吗。” “这很简单，不愿意学习的，或者学不进去的，那就请他走人，自然有人来顶替他们的岗位。” “这个办法好，这样他们就一定要学习了。” 杨明泽说完，一旁的廖泽田开口了。 “杨总，我和老幺两人报名，愿意参加学习。” “你们俩暂时不着急，公司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们做，你们可没有时间学习。” “杨总，还是让二叔和幺叔参加学习，反正不耽误上班的时间。” 杨明泽拍了一下额头。 “看我这人真是糊涂，不耽误上班时间，晚上学习，当然可以，不仅仅是你们，我也要学习。”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新歌 谈笑之间，廖凡民一一解决了杨明泽的难题。 程雅惠看着廖凡民，眼神有些痴迷了，以前她听说过廖凡民能力非常突出，不过表现也就是廖凡民写出来的新歌，至于廖凡民在公司的表现，她还真的不清楚，今天亲眼看见了，杨明泽公司遇见的大难题，在廖凡民的话语之中，很轻松的完全解决了。 这绝不是一般的能力，可以说学校里面的同学，哪怕是经济系的同学，都做不到。 吃饭完毕，杨明泽坚持留下一个大红包，这次杨明泽很聪明，没有将红包给廖凡民，而是直接递给了程雅惠。 下车之后，廖凡民和程雅惠来到了出租屋。 程雅惠打开了红包，里面是足足两万元钱。 程雅惠的脸笑成了一朵花，一下子扑进了廖凡民的怀抱。 廖凡民好不容易才克制了自身，没有将程雅惠抱到卧室去，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管做什么，程雅惠都不会拒绝的。 温存了一会，程雅惠突然觉得，这么多的钱，放在出租屋里面不安全，放在寝室更不行，必须存起来。 两人略微收拾了一下，离开出租屋，到自动存取款机上面去存钱。 存钱之后，廖凡民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才八点半钟。 两人牵着手，在街上慢慢行走。 “廖凡民，学生会这段时间的事情多吗。” “不多，基本没有什么事情，开会也就是闲聊。” “哼，我就知道是闲聊，你记着，今后不准主动和沈亚玲说话，还有马艳红，也不准主动说话，除非是她们找你说话。”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眨了眨眼睛，没有马上开口。 “怎么，不答应啊。” “答应答应，绝对答应，她们就是找我说话，我都不理睬。” “哼，少来，我没说让你不理睬她们。” 四月份到来，气候更加的温暖，隐隐有盛夏的味道了。 廖凡民和程雅惠搬到了出租屋，毕竟有空调，不过两人每人住一个房间。 廖凡民购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以及无线上网卡，每天固定的时间浏览新闻，其余时间则是程雅惠使用笔记本电脑。 根据廖凡民的观察，他应该是学校里面第一个使用笔记本电脑的，想想十多年之后，笔记本电脑已经成为大学生上学的必备用品。 不过在学校里面，笔记本电脑更多时候是程雅惠使用。 下课之后，廖凡民和程雅惠两人朝着校门口走去，这段时间，两人已经开始在出租屋做饭，廖凡民没有想到，自己炒的菜，程雅惠觉得味道很好，以至于不爱在学校吃饭，每天下午都吵嚷这回家去做饭，这让廖凡民很无奈，他也不是爱做饭的主儿。 尹健和小雪等候在校门外面。 两人都带着墨镜和口罩。 廖凡民没有觉得吃惊，打过招呼之后，邀请尹健和小雪到自己的出租屋去吃饭。 半个小时之后，四个家常菜做好了，鱼香肉丝，农家小炒肉，麻婆豆腐，豆干肉丝，加上在外面买的卤菜，看上去还是很丰盛。 尹健拿起筷子，夹起一著鱼香肉丝，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尝，一脸的惊愕，小雪尝过之后，则是一声惊呼。 放下筷子，尹健看着廖凡民。 “兄弟，你太厉害了，做的菜都这么好吃，程雅惠，我真的是羡慕你，来世我投胎一定要做女人，守住兄弟。” 程雅惠看着尹健，笑着开口了。 “怎么了，尹健，你想和我抢人啊，没门。” 廖凡民端起了桌上的酒杯。 “尹健，喝一口。” 放下酒杯之后，尹健慢慢开口了。 “我没有和唱片公司签约，他们主动屈服了，同意我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演唱那三首歌曲，不过他们的要求是我需要签约，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 廖凡民点点头，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气喝下去。 其实进屋之后，他已经发现尹健很是憔悴，明显有些压抑。 “我说过给你新歌的，不过你记住，我这两首新歌，都是给小惠的，送给你还要看小惠是不是愿意。” 说完，廖凡民站起身，走到沙发旁边，拿起了尹健的吉他。 尹健的眼睛里面，马上迸射出来光芒，小雪则是看着廖凡民，眼睛里面有仰慕的神色。 吉他的琴弦缓缓的拨动，一连串悦耳的琴声飘荡出来。 尹健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眼睛里面隐隐出现了雾气。 “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曾飞舞的声音，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幸福的过往。依稀留着昨天的芬芳，那熟悉的温暖，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无边的思量。相信你还在这里，从不曾离去，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若生命直到这里，从此没有我，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爱曾经来到过着对方，依稀留着昨天的芬芳，那熟悉的温暖，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无边的思量。。。” 廖凡民的唱腔肯定比不上尹健，可是他唱歌的时候，屋子里异常的安静。 “尹健，这首歌的歌名是《天使的翅膀》，我和小惠之间的感情，刚刚遭遇到一场风暴，也就是在风暴来临的前夕，我默默的唱出了这首歌，那时候我的心情，就和歌曲里面唱的一样，我曾经想着，我要是不能够陪伴在小惠的身边，那就找一个天使陪伴在小惠的身边，我希望小惠一辈子幸福，就算是我做不到，也要找个天使，让小惠一辈子幸福。” 程雅惠的眼里含着泪水，她已经靠在廖凡民的肩膀上面。 尹健和小雪看见这一幕，丝毫没有惊讶。 尹健站起身来，走到桌边，端起了酒杯，扭头返回，对着廖凡民和程雅惠开口了。 “兄弟，弟妹，你们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我祝福你们。” 廖凡民摆摆手。 “尹健，你和小雪一样，也一定是最幸福的一对，我知道你在娱乐界，那个圈子太复杂了，不过有一句话我一定要说，不管处于什么境地，男人用情一定要专一，哪怕你有时候把持不住，可你的内心只能够有一个人。” 尹健看着廖凡民，郑重的点头。 “兄弟，你放心，下半年我和小雪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你们做我们的伴郎伴娘。” “好，小惠和我一定参加。” 小雪也站起身来，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了酒杯，倒上一杯酒，走到廖凡民和程雅惠的面前，两滴眼泪从眼睛里面滚落出来。 “廖凡民，程雅惠，谢谢你们，这杯酒我敬你们。” 廖凡民拍了拍程雅惠的脸蛋。 “小惠，帮我把酒杯拿来，我也要敬尹健和小雪，不过你可不能喝酒啊。” 程雅惠嘟着嘴，走过去将酒杯拿过来。 喝下这杯酒之后，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尹健，你还是赶快谱曲，等你谱曲结束，我还有一首歌。” 尹健略微低头，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拿起茶几上的纸笔，开始迅速的谱曲。 十多分钟之后，词曲都出来了，尹健轻声的哼唱了一边，廖凡民纠正了其中的几个曲调。 “第二首歌曲，尹健，你要认真听，一边听一边谱曲。” 说完这句话，廖凡民开始弹奏吉他，他的身体也随着乐曲的声音轻轻的摇晃。 颇为激昂的前奏，让尹健也略微的发呆了，不过他很快调整了情绪，低下头开始谱曲。 “可能回忆掉进了大海，可能有些往事回不来，可能岁月会偷走等待，爱了很久也许会分开，我们一同喜欢着现在，我们曾经被别人取代，我们都有类似的遗憾，所以一起漂流在人海，挥不去的阴霾，让我为你掩埋，哭了一晚的你的样子，从此都种在我的脑海，月亮下的对白，月亮下的对白，单纯的像小孩，你有好几次问我那是什么，这就是爱。。。以为得到时间的青睐，以为旅途没有了意外，以为每天都会说晚安，但是有你就没有不安，因为想念比谁都厉害，因为寂寞会趁虚而来，因为爱的晴天和阴天，都在心里同事的存在。。。” 曲调有些高，唱到最后的时候，廖凡民已经感觉到喉咙发干了。 出租房里面沉默了好几分钟。 廖凡民略微的有些懊恼，《这，就是爱》这首歌，曲调本来就有些高，他刚刚喝酒之后，来唱这首歌，的确有些困难的。 “兄弟，你写的每首歌曲，都是天籁之音啊。。。” 尹健的话语，打破了沉默。 小雪一直都盯着廖凡民，眼睛里面的神色说不清楚，这让程雅惠莫名的嫉妒了，她搂住了廖凡民的脖子。 “老公，你真棒。” 小雪也醒悟过来了，看向程雅惠，眼神里面有了一丝的歉意。 程雅惠当然明白，优秀的男人，能够吸引任何的女人，这种吸引是不自觉的。 二十分钟之后，尹健谱曲结束了。 尹健开始哼唱，廖凡民听的很仔细，纠正了好几个地方，特别是最后的高音阶段。 “尹健，你是不是能演唱这两首歌曲，还要看小惠是不是同意。” 尹健连忙看向了程雅惠，眼神里面带有祈求的神情。 程雅惠笑的很甜蜜。 “尹健，我同意你演唱这两首歌曲，一定要好好唱啊。” 第一百四十章 理智的爱国者 五月八日，一场风暴突然降临，席卷中华大地。 这一天的凌晨五点钟，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飞机用导弹袭击了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造成了馆舍的破坏和人员的伤亡。 消息传来，社会各界都在抗议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的暴行，理所当然，事件在南华大学也掀起了轩然大波。 大学生往往是最敏感、最激昂的群体，他们有着比常人更加激烈的爱国情怀。 上午七点，廖凡民走向食堂的时候，学生会主席刘涛和副主席沈亚玲就走过来了，两人的脸色都有些红，情绪颇为激动。 “廖凡民，北约的飞机轰炸我们大使馆的事情，你看过电视了吗。” “我看了。” 或许是廖凡民的情绪不是特别的激动，刘涛有些不满的开口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学生会怎么能够袖手旁观，我建议，我们制作横幅标语，组织同学们到大街上去游行，去抗议美国和北约。。。” 一旁的沈亚玲连连点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刘涛。 沈亚玲与刘涛之间的关系已经很不错，眼看着就要朝情侣的方向发展了。 “刘涛，组织同学游行是大事情，你问过班主任吗，学校是什么态度。” “我想学校一定是支持我们的，美国这是公开向我们宣战，都骑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难道不愤怒吗，还没有什么表示吗，我们游行还算是好的，我们国家的军队，就是要向美国和北约宣战。。。” 廖凡民看着刘涛和沈亚玲，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飞机用导弹袭击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事件，在廖凡民看来，对于国家的刺激是很大的，这件事情表明了一个真理，国际交往就是丛林法则，谁的实力强悍，谁说的话就能够算数，不管你想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你首先需要的是实力，否则你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人理睬，自身也可能遭受到屈辱。 一切都要以实力来说话，实力不济的时候，需要做的就是埋头发展，该要韬光养晦的时候，就要强咽下伤痛，等到真正站起来的那一天，世界就在你的手中了。 这些道理，廖凡民当然不能够说出来，说出来也没有作用，激动之下的刘涛和沈亚玲，是听不进去的。 微微叹了一口气，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刘涛，我们都是学生会的干部，这么大的事情，还是报告班主任，报告学校，如果因为我们不恰当的举措，导致出现什么意外，那我们学生会无法交待。” “会有什么意外啊，我们就是到大街上去游行，去抗议。。。” 廖凡民看着情绪逐渐激动的刘涛，神情也变得肃穆。 “好，那我问你，游行的线路怎么计划，是在学校游行，还是到大街上去，是在汉南区游行，还是在汉北区游行，游行计划有多少人参加，规模有多大，如果游行阻碍了交通怎么办，游行是不是需要有交通管制，需要有人维持秩序，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你我都是学法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集会游行示威法》我们都是知道的，大规模的游行集会，必须报告公安机关，获得公安机关的批准，否则就是非法的，不管我们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不管我们是什么心情，我们首先就违法了。。。” 刘涛看着廖凡民，有些不知所措了，廖凡民说的这些事情，他压根就没有想过，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件凌晨五点钟发生，到现在也就是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系统的进行思考。 看见刘涛的神情，廖凡民的语气软下来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反对采取多种多样的抗议措施，我们甚至可以给学校提出建议，要求学校组织各种类型的讨论会，声讨美国和北约的暴行，至于说上街去聚会和游行，这种最为激烈的抗议方式，我不建议举行，我们需要考虑后果，万一我们贸然的上街去游行，没有严密的组织，失控了怎么办，万一我们被其他人利用了怎么办，万一发生不可控制的局面，我们怎么办。。。。” 廖凡民的话语，否定了游行的提议，他很清楚，学生是最为单纯的团体，也是最容易被蛊惑的团体，一旦采取了游行这种最为激烈的抗议方式，可能被社会上形形色色的团体力量利用，严重的甚至可能演变成为暴力犯罪行为。 不是没有这样的教训。 刘涛陷入到沉默之中，沈亚玲看着廖凡民，也沉默了。 这个时候，大一学生会的几个干部，也走过来了，他们的情绪更加的激烈。 每个年纪的学生会，相互之间都是有联系的，也是熟悉的。 大一学生会干部的建议，也是上街去游行，他们的理由更加的充分，早上的时候，大街上已经有群众在抗议了，作为南华大学的大学生，一定要呼应。 刘涛和沈亚玲同时看向了廖凡民，应该说两人还是清醒的，也知道廖凡民说的是对的，如果贸然的组织学生上街去游行，一定引发巨大的轰动，学生这种不报告的自发行为，很有可能因为自身情绪的激烈，导致一些不理智行为的出现。 廖凡民看着几个大一学生会的干部，再次开口了。 “各位同学，刚才我们商议过了，组织游行这样的方式不可取，我们会马上向班主任和学校报告，要求采取其他类型的抗议措施。。。” “凭什么不游行啊，我们心里有怒气，这股怒气要通过游行发泄出来，我们要想美国和北约抗议。。。” 廖凡民看着开口的这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冷冷的开口了。 “这位同学，你内心有怒气，准备通过游行的方式发泄吗，如果游行还是不能够发泄出来，你打算怎么办，扛着冲锋枪打到美国去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开战了，我第一个上前线。” 就连刘涛，都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宣战，那是国家决定的事情，我们都是大学生，我们更是爱国的，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内心都不好受，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恨不得现在就杀到美国去，可我们这样的想法现实吗，有用吗，国家有了事情，我们究竟是帮忙，还是添乱，如果我们现在就懵懵懂懂的冲到大街上去，去毫无目的的游行，我们不仅仅是阻碍了交通，我们还违法了，你们说说，我们这样做，究竟是帮忙还是添乱。。。” 戴着眼镜的男生还准备开口说话，刘涛走上前一步。 “廖凡民说的很对，我们的确需要理智，不能乱来，我看我们不要在这里争论了，我们大二学生会已经决定了，不组织游行活动，我建议你们大一学生会，也不要组织游行活动，现在我们分头去做工作，告诫同学们不要上街去，不要冲动。。。” 廖凡民看了看刘涛，眼睛里面出现赞许的神情。 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印证了廖凡民的话语，学校果然下发了紧急通知，禁止任何人上街去游行，学校会组织各种类型的研讨会，抗议美国和北约的暴行。 接下来几天的电视，集中报道了各地自发举行的游行示威活动，包括各级的国家组织提出的各种类型的抗议，有些游行示威活动的秩序控制的很好，但也有演变了性质的游行示威活动，最终党和国家领导人专门发表了电视讲话，要求全国的民众都要冷静，党和国家会很好的处理这件事情。 南华市有部分的大学生走上大街，参与了各种类型的游行示威活动，有几次的游行示威活动，出现了变故，部分的车辆和店铺遭遇了打砸。 各级政府对这种自发组织的游行示威活动，提出了不同程度的批评。 南华大学是唯一没有学生参与游行示威的大学。 仅仅四天时间，在各级政府的主导之下，事态逐渐平息下来。 南华大学在此期间组织了好几次的讨论会，校内的报刊，也刊登了好多篇抗议的章，所有的抗议活动，都在理性下进行。 第四天的上午，法律系主任找到了廖凡民，询问几天之前学生会讨论的事宜，言语之中对廖凡民的冷静和理性表示了赞誉，不过廖凡民没有贪功，说此事的主要功劳，还是学生会主席刘涛，正是因为刘涛的及时决断和组织，平息了同学的情绪。 当天下去，刘涛找到了廖凡民，他告诉廖凡民，四天之前在操场上面的商议，他已经一字不漏的给班主任和学校汇报了，事实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而且刘涛还对廖凡民表示了感谢，说自己当时没有想到那么多，如果带着同学们贸然的去游行，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如果组织失控，他刘涛无法承担由此带来的后果。 程雅惠也得知了此事，连着给廖凡民竖了几个大拇指，认为廖凡民这样处理很正确，当时他们系里的学生，都准备好上街了，要是真的漫无目的上街去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一百四十一章 股市 五月十二日，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飞机用导弹袭击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事件，在党和国家领导人发表电视讲话之后，已经逐渐的平息下来。 这个时候，廖凡民在学校里面突然再次火起来，无他，《天使的翅膀》专辑开始发行，瞬间征服了大众，专辑里面《天使的翅膀》和《这，就是爱》两首歌曲，很短时间传唱大街小巷，与当年的《两只蝴蝶》专辑完全可以媲美了。 专辑的演唱者尹健，在娱乐界的名声如日中天，也就在这个时候，尹健宣布了，将和女朋友小雪在当年的十月完婚，这让很多的女歌迷很失落。 两首歌曲的词曲作者是廖凡民，虽说外面的大众不是很熟悉廖凡民，但南华大学的学生是知道的，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廖凡民再次写出了好听的歌曲，这让诸多的大学生格外的兴奋，一时间，拜访廖凡民的人数骤然增加，很多的女生时刻追随在廖凡民的身边。 这也让程雅惠特别的紧张，时时刻刻都守护在廖凡民的身边，她倒不是担心廖凡民怎么样了，而是担心那些女同学过于的热情了，让廖凡民无法应对。 廖凡民的表现倒是很平静，他知道，这些歌曲都是剽窃的作品，压根不是原创，只是对不起那些原创者了。 尹健的唱功是越来越好了，唱出来的歌曲，的确好听。 专辑发行两天之后，尹健和小雪专程来拜访廖凡民和程雅惠，他们送来了十万元钱，以及珍藏版的《天使的翅膀》唱片，不管廖凡民和程雅惠如何的拒绝，都硬是留下了十万元钱，两人是晚上到出租屋来的，全副武装，带着墨镜和口罩，一直到出租屋才下车，没有办法，他们现在的名气太大了，已经成为了名人。 也就在这个时候，廖凡民突然开始关注股市了。 通过每天大量的浏览新闻，廖凡民回忆起来了一些片段，也通过贾云茂的帮忙，他了解了北京、上海以及南方股市的情况，连续好多天，他埋头研究股市的行情，仔细看着络上面的新闻，以及贾云茂提供的材料。 廖凡民过于的投入，以至于除开上课的时间，他都埋头在出租屋里面，研究股市的行情，这让程雅惠非常的奇怪，好几次都拉着廖凡民出去逛街。 廖凡民对股市的关注，最先引发贾云茂的注意。 贾云茂对廖凡民有着一种独特的不一般的认识，他认为廖凡民的眼光非常的敏锐，能够不断的发掘商机，而廖凡民对于股市的关注，让贾云茂也动心了。 贾云茂突然到出租屋来，专门拜访廖凡民了。 程雅惠打开房门，看见贾云茂的时候，很是吃惊。 贾云茂的手里提着白酒。 “小惠，在家里干什么呢。” “贾叔叔，今天没有课，在休息。” “廖凡民在做什么啊。” “还是在看电脑和材料，都快十天时间了，也不知道看什么这么入迷了，贾叔叔，您劝劝廖凡民，不要总是沉湎其中了。” “小惠，可不要这么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廖凡民就会给我们巨大的惊喜。” 廖凡民也走出屋子，来到客厅，看见了贾云茂。 “贾叔叔，您还，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专门来看看你啊，陪着你喝酒，听说你炒的菜很好吃，我还从来没有吃到，今天是一定要吃的，你是不是愿意做啊。” “没问题，贾叔叔坐一会，我这就做饭。” 已经快到吃饭的点，廖凡民扭头进入了厨房。 半个小时之后，几盘菜端上桌子了。 贾云茂看着桌上的菜，笑着开口了。 “廖凡民，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本事，做饭，写歌，赚钱，你都有不一般的本事，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我炒的菜就一般，也就是小惠爱吃。” “谁说的，我也爱吃，最好不过家常菜，小惠，你可要好好守着廖凡民啊。” 程雅惠在一边看着廖凡民，脸上显露出来舒心的笑容。 喝过两杯酒之后，廖凡民看着贾云茂开口了。 “贾叔叔，我想请您帮忙，购买一张16号到上海的飞机票，要最早的航班。” “没问题，怎么，你想着到上海去看看吗。” 廖凡民犹豫了一下。 “我想到上海的股市和证券交易所去看看。” 贾云茂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 程雅惠却没有想到那么多。 “老、廖凡民，你怎么想着到上海去，我也想去。” “小惠，这次你就不要去了，六月份我还会到上海去，那个时候带着你到上海去看看，我这次去上海是有事情要办，大约20号就要回来，时间会非常紧张，18号和19号两天要上课，你不要耽误了课程，我会请王智帮忙，帮我签到，回来之后我看他的笔记。” 程雅惠点点头，没有继续坚持。 吃饭之后，廖凡民送贾云茂下楼，程雅惠则是留在屋里收拾。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好半天才开口。 “廖凡民，你是不是发现了股市有什么变动，还是关心公司上市的事情。” 中国的股市从1984年诞生以来，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大喜大悲时刻贯穿其中，从1997年开始，到1999年5月，股市已经沉寂了两年左右的时间，波澜不惊，用行业内的话语来说，就是进入熊市，究其原因，大致是股市严重扩容，供求失衡，当然这里面也有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 很多投资者已经彻底放弃了股市，将资金转移到其他的行业，譬如说已经开始兴旺起来的房地产行业，可以说股市几乎被投资者彻底遗忘，这个时候廖凡民突然关注股市，不得不让贾云茂注意。 贾云茂的询问，让廖凡民沉默了，有些事情，他是绝不会说出来的，譬如说人民日报即将在五月十九日发表的社论《坚定信心规范发展》，这篇社论，将对股市产生重大影响，持续两年的牛市即将到来，股市里面将有无数人发财。 这得益于重生之前的廖凡民，绞尽脑汁想着发财，什么房地产、股市等等重点行业，都是他关注的重点，搜集过很多的材料阅读，脑海里面是有印象的，只是刚刚穿越的时候，想到的是高考等等事宜，暂时没有想到这些事情。 当然，股市的519爆发，也是有其他原因的，不仅仅是人民日报的一篇社论，中国的股市本来就是大起大落，长久的熊市之后，必定迎来新一轮的牛市，长达两年的熊市，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之下，必定出现大爆发，譬如说亚洲金融危机基本结束，亚洲各国经历了这次金融风暴之后，已经开始慢慢的复苏。 看见廖凡民暂时没有开口，贾云茂也没有继续追问，下楼之后，他站在楼梯口。 “廖凡民，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贾叔叔，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一定会告诉您的，我的脑海里面有些想法，但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不过有件事情，您可以提前准备。” “哦，准备什么东西。” “大笔的资金，越多越好。” 贾云茂的脸色有些变化了，眼睛里面迸射出来光芒。 “我知道了，这就回去准备，对了，你这次到上海去，我让小星和秦副总陪着你去，他们对上海的情况熟悉，这样你不用操心吃住的问题。” 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贾云茂突然想到了什么。 “廖凡民，如果资金上面有什么需求，你尽管开口，这次如果能够赚钱，我还是那句话，资金我来出，你获取百分之四十的利润，所不同的是，如果亏损了，你不用掏一分钱。” 廖凡民点点头，居然没有拒绝。 “贾叔叔，我的想法，准备五千万元左右的资金，少于这个数也可以，但至少在千万元以上，不能够再多了，否则可能无法掌控。” “我明白了，在你出发到上海之前，我会准备好所有的资金。” 眼看着贾云茂离开，廖凡民没有马上回到出租房，他点燃了香烟，陷入到沉思之中。 股市的牛市马上就要出现，廖凡民本来是准备投入所有的存款，在股市里面狠狠的赚上一笔的，现在看来，他不需要动用自身的存款了，如果贾云茂拿出五千万元的资金，全部投入到股市之中，赚取到的利润，廖凡民都不敢想象，他能够拿到其中的四成利润，同样是一个天数字。 不过廖凡民也有些犹豫，股市就是一个投机场所，赚钱快损失也快，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如果贾云茂这次赚钱了，尝到了甜头，今后关注股市，那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贾云茂背后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廖凡民是公司的股东，而且公司正走在上市的路上，这样的关键时刻，绝不能让贾云茂沉湎于股市之中。 转身上楼的时候，廖凡民摇了摇头，他的想法有些杞人忧天了，从目前的形势来说，他廖凡民对于公司今后的发展，有着绝对的影响力，不管他提出什么样的策略，贾云茂都是绝对支持的，相信经历这次股市赚钱之后，贾云茂会更加尊重他的意见。 第一百四十二章 信任 答应了廖凡民拿出五千万的资金炒股，回到家里，贾云茂忽然有些担心了。 应该说对廖凡民的信任，来自于太多的方面，这几年公司的发展，几乎全部依赖廖凡民的决策，贾云茂不过是拍板和执行，如果没有廖凡民的那些决定，公司会发展到多少的程度，还说不清楚。 可贾云茂的担心也是明显的，五千万的资金太多了，万一亏损了，那该怎么办，公司正在发展的关键时期，是不是能够承受。 最为关键的一点，钱的数额太大了，贾云茂虽然不炒股，但也知道股市的水太深了。 打开电视，贾云茂心不在焉。 《新闻联播》是贾云茂必须看的，作为商人，必须要时时刻刻了解国家大事。 一则新闻出来的时候，贾云茂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他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着新闻，以至于周晓梅走过来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他都挥挥手。 新闻画面很快转换，贾云茂若有思索的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周晓梅。 “怎么了，老贾，刚刚看见什么新闻了，这么关注。” “哦，没什么，看见了厦门走私的案件，中央专门调查了。” “你说这件事情啊，我们单位早就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了，据说还牵扯到省部级的领导，听起来也够吓人的，对了，当初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还在从事外贸业务的时候，不也与厦门的一些外贸公司有往来吗。。。” 周晓梅还没有说完，贾云茂的身体就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是啊，刚刚我在电视里面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米旭明，米旭明以前是厦门光华公司的老总，和我的私交还不错，我们公司和光华公司的业务也不少。” “这么名字我听说过，记得还是小星他们刚刚到南华大学去上学的时候，对了，好像这件事情与廖凡民还有一定的联系啊。” 贾云茂重重的点头。 “你说的是，当年光华公司和我们公司做了一单生意，我们通过这笔生意，可以得到一百万的抽成，我虽然有些怀疑，可想到与米旭明之间的私交，也就没有顾虑那么多，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廖凡民从中发现了问题，还好我及时到厦门去处理，否则那一次真的出事情了，说不定我已经在监牢里面呆着了。” “不会有这么严重吧。” “怎么不会，米旭明利用我们公司的正本清单，授权书，直接去提货，如果货物顺利的通过了海关，那么我们公司就帮着光华公司走私，如果被海关直接查获了，新世纪公司承担全部的责任，与光华公司和米旭明没有丝毫的关系，因为所有的手续都是新世纪公司办理的，光华公司与此事没有关系啊。” “怎么这么凶险啊，还好廖凡民发现了不对。” “是啊，我在厦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耗费了很大的气力，我本来以为光华公司和米旭明会出事情的，可是人家的公司什么事情都没有，后来听说到工商局去改换了公司的名称，重新注册了，又可以堂而皇之的做外贸业务了。” 。。。 贾云茂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关小了电视的声音。 “喂，你好。。。什么，你详细说说。。。” 看着贾云茂脸色的突然变化，周晓梅的脸色也微微的发白，贾云茂从来没有如此的失态，看样子电话里面说到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几分钟之后，贾云茂放下了电话，脸色依旧发白。 “老贾，怎么了，是谁来的电话。” “一个朋友来的电话。” “说的是什么事情啊，看你这么紧张，是不是与公司有关啊，你可不要乱来啊。。。” 贾云茂看了看周晓梅，叹了一口气开口了。 “飞亚公司的几个股东，昨天被带走了，据说带走他们的是北京派来的人，还说他们与厦门的走私案件有牵连。” “老贾，开玩笑吧，飞亚公司在南华市，距离厦门市那么远，厦门的走私案件，怎么可能牵扯到飞亚公司啊，是不是谁瞎说的。” “我得到的消息是准确的，不可能有假，其实我一直都有些担心飞亚公司，飞亚公司成立之初，正是金融危机的时候，外贸生意根本不好坐，虽说有国家的退税政策支撑，但不能够拓展业务，公司就无法维持，一年多之前，我就听说飞亚公司的业务主要就是在厦门一带拓展，我曾经和他们闲聊，对厦门不是很放心，光华公司和米旭明的事情，已经让我警惕，他们胆子太大了，迟早都要出事情的。。。” 周晓梅有些沉默了，飞亚公司的几个股东她也认识，毕竟以前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新世纪公司转型之后，这些股东退股了，重新成立了飞亚公司，拿走了新世纪公司的进出口贸易权。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贾云茂站起身来。 “我出去走走。” 廖凡民的心里同样不平静。 贾云茂表态很干脆，可老道的廖凡民看出了其中的疑虑。 贾云茂没有过多的询问就表态了，这不正常，至少需要询问出发的时间，需要询问更多的细节，这些都没有，就说明贾云茂的态度就是表面坚决。 成熟睿智的商人，面对这么大的一笔资金，肯定会询问细节。 手机响起，廖凡民看了看来点显示，微微一笑。 “廖凡民，你说需要五千万元的资金炒股，能够说说细节吗。” “贾叔叔，我已经说过了，细节方面无法透露，一方面是我的考虑还不是特别的成熟，另外一个方面，我不希望有任何的消息泄漏出去，我这样说，不是不信任您，商贸上面的有些消息，就是财富，这一点您应该明白。” 贾云茂的神色有些奇怪，看着廖凡民，好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贾叔叔，您如果犹豫，就不要拿出这么大的一笔资金了，我会用自己的钱，这样成败都是我自身来承担。。。” 贾云茂挥挥手。 “不要这么说，我还是那句话，拿出五千万的资金，交给你负责，亏了由我来承担损失，赚钱之后，你得到百分之四十的份额。” “贾叔叔，您就这么相信我吗。” “我没有办法不相信你，太多的事情了，你知道吗，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飞亚公司的几个股东被带走了，据说是牵连到厦门的走私案件里面，而且我从新闻之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米旭明。” 这下，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廖凡民，当年如果不是你及早的发现问题，新世纪公司说不定那个时候就完全垮掉了，不可能有后来的发展，飞亚公司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从事进口处贸易业务的时候，正是金融危机的时候，外贸生意很不好做，被逼无奈的情况之下，他们有可能与厦门的公司联合起来做某些事情，现在厦门的走私案件，都引起中央的高度关注了，飞亚公司就是有着通天的能力，也不可能避免这场祸事了。” 好不容易平定情绪的廖凡民，终于开口了。 “贾叔叔，飞亚公司的事情，我还真的没有想到。” “我也没有想到，不过有一点我想到了，如果你在飞亚公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可不一定，贾叔叔，当初是因为您的信任，所以我才敢于那样做，如果是飞亚公司，他们不一定会听取我的建议和意见，不是所有人在钱财面前都能够保持警惕心的。” “说的是，虽然你有些恭维我，这几个股东，当初都是新世纪公司的股东，算是和我一起打江山的，他们为公司的发展，也付出了不少的努力，当初他们要撤股，我也是苦苦相劝，可惜他们听不进去，如果他们当初听我的，也不会有今天。” “所以啊，新世纪公司发展到如今的局面，主要还是贾叔叔的功劳。”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微微摇头。 “公司发展到如今，谁的功劳最大，我心里有数，好了，我需要去筹集资金了，公司账面上不可能提取这么多的资金，我去想其他的办法，总之，在你前往上海之前，我会将五千万元的现金支付凭证交给你，此外，秦玉华和小星会陪着你到上海去，他们对上海比较熟悉，可以给你带路，炒股的事宜，他们无权干涉，一切都是你做出决定。” 贾云茂离开了茶楼，廖凡民却没有马上离开。 厦门远华走私案，终于引爆了，更有意思的是，米旭明居然牵涉之中，这是不是上天有冥冥之意。 廖凡民知道，贾云茂这次是完全下定决心了，会毫不犹豫的拿出五千万元的资金，而其中的催化剂，就是厦门远华走私案的爆发。 如果没有厦门远华走私案的爆发，贾云茂会处于巨大的犹豫之中，廖凡民就是拿着五千万的资金去上海，内心也不会舒服，说不定他会拒绝这五千万元的资金，仅仅拿着自己的钱前往上海去炒股。 第一百四十三章 519疯狂（1） 下了飞机，走出机场，秦玉华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上海市证券交易所在浦东新区，距离机场还有一定的距离，秦玉华本意安排廖凡民在酒店住下之后，再去证券交易所，没有想到，廖凡民坚持去看看交易所在什么地方。 恰蓬周末，证券交易所不会开门，秦玉华有些奇怪，休息的时间到交易所去干什么。 得知廖凡民已经有女朋友了，秦玉华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她一直都没有谈朋友，暂时也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廖凡民这个大男孩，已经闯入她的内心，一时半会抹不去了，因为年龄的差距，因为学历的差距，秦玉华一直都是压抑自身感情的。 这次陪着廖凡民出门，秦玉华很兴奋，一路上也认真观察廖凡民，她发现廖凡民更加的成熟稳重，浑身上下已经透露出来儒雅的气质，颇有些玉树临风的气息了。 秦玉华很羡慕程雅惠，这个姑娘成为了廖凡民的女朋友，不知道有多幸福。 轿车在机场高速路飞驰，廖凡民陷入到沉思之中，他一直都低着头，没有看车窗外繁华的大上海的景色。 一个多小时之后，轿车抵达位于浦东的证券交易所。 轿车停下来之后，廖凡民没有下车，他摇下了车窗，仔细看了看证券交易所的门牌，眼睛里面迸射出来一丝的光芒。 摇上车窗之后，廖凡民开口了。 “到酒店去吧。” 司机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廖凡民，大概是觉得这个小伙子太奇怪了，长途奔袭到上海，一路上不看外面的景色，却独独看了看证券交易所的门牌，这是什么意思。 廖凡民眼睛里面的光芒，被秦玉华捕捉到了，她的内心也开始兴奋了，觉得肯定会有大事情发生，尽管她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轿车在酒店外面停下来，这是浦东一家五星级酒店，营业的时间不长，毕竟是浦东新区，还在不断的开发的过程之中。 进入酒店的时候，廖凡民一直都是低头沉思，险些撞到了前台的大理石柱子，要不是秦玉华拉着，廖凡民的头就要和大理石柱子亲吻了。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在想些什么啊。” 贾天星忍不住开口了，他从未见过廖凡民如此的形态。 就连酒店前台的服务员，都看着廖凡民，嘴角露出了微笑。 廖凡民抬起头，看着秦玉华和贾天星。 “秦总，贾天星，房间订下了吗。” 秦玉华手里拿着房卡。 “廖凡民，这是房卡，你的房间里面，有电脑，可以上网。” 廖凡民点头，接过了房卡，径直朝着电梯走去。 在服务员吃惊的眼神之中，廖凡民进入了电梯。 秦玉华和贾天星依旧在前台，他们的房间还在刷卡。 “秦总，老大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 “廖凡民肯定是想什么事情，我们不要打扰他，不要忘了董事长的要求。” “我知道，就是觉得老大变得神神秘秘的，太奇怪了。” 自从负责公司上市的事情之后，贾天星也是见多识广，不过今天廖凡民的表现，还是让他吃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楼之后，贾天星本来想着到廖凡民的房间去看看的，在秦玉华的劝说之下，最终作罢。 一个多小时过去，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了。 廖凡民走出房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他看见了等候在外面的秦玉华和贾天星。 “秦总，贾天星，是不是该吃饭了。”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老大，我以为你变成神仙了，不食人间烟火了。” “哦，刚才在想些事情，现在想好了，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吃饭之后，我们是不是出去看看，上海外滩名气很大，我从来没有去过，既然来了，还是要去看看。” “外滩也就是名气，晚上坐邮轮观看外滩的夜景，才算是有意思。” 贾天星瘪瘪嘴，明显对外滩不是很认可。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和贾天星笑了。 “好啊，我们下午就在外滩吃饭，晚上坐邮轮，看看外滩的夜景。” “就这样安排，我听说外滩周边有不少的爵士酒吧，我们可以去看看，我很想听听爵士音乐。”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颇为吃惊，她到上海的次数很多了，对于外滩周遭是比较熟悉的，也是去过好几次之后，才知道距离外滩不远处有专门的爵士酒吧，里面演奏爵士乐的全部都是黑人，酒吧虽然不大，生意却很火爆。 不知道廖凡民怎么知道这一切。 廖凡民其实到过外滩，也去过爵士酒吧，他很怀念悠扬的爵士乐，听着爵士乐慢慢的品酒，这也是一种享受，只是爵士酒吧的消费很高，他也仅仅去过一次。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廖凡民是不折不扣的有钱人，而且不久之后将更加的有钱。 走出酒店，三人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朝着外滩的方向急驰而去，还是廖凡民做出的决定，就在外滩周遭吃饭，逛一逛外滩，找一家酒店吃饭，好好休息一下，晚上乘坐游轮之后，进入爵士酒吧去体验一番，接着回到酒店歇息。 上车之后，廖凡民终于抬头看大上海的景色了。 大上海的繁华，举世皆知，而浦东新区开发之后，大上海的名气就更大了，廖凡民记得很清楚，上海曾经流传一句话，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但这句话流传的时间不长，随着浦东愈发的繁华，大量的高精尖的人才进入上海浦东，让浦东迅速发展，成为了大上海的一颗明珠。 现如今的浦东，还在大规模的开发阶段，一直要到年，国务院正式批准浦东新区成为国家综合配套改革试点区之后，浦东才真正走上高速发展之路。 轿车在距离外滩大约五百米处的一处街道旁边停下来。 下车之后的廖凡民，正准备抬脚朝着外滩走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 秦玉华一直都在看着廖凡民，贾天星也在看着廖凡民。 “秦总，贾天星，看着我干什么，我第一次到上海来，不知道路径，只能跟着你们走。” “不对啊，老大，我感觉你对上海好像很熟悉。” “放屁，我到上海来之前，在网上浏览了上海的情况，不过那都是脑海里面的印象，来到上海之后，才感慨上海的繁华，南华市真的无法比较。” 秦玉华开口了。 “好了，我们先到外滩去看看吧。” 白天的时间，外滩最为耀眼的景观就是东方明珠电视塔了，香港回归的时候，东方之珠电视台也是名声大振，甚至成为了上海的标志性建筑。 外滩的确不大，不过在寸土寸金的大上海，已经很不简单了，因为是周末，外滩的人还是不少的，廖凡民在外滩走了几圈之后，对着秦玉华和贾天星开口了。 “肚子饿了，是不是找地方去吃饭啊。”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带着先见之明的神色开口了。 “老大，我就说外滩没有什么好玩好看的地方，你就是不相信，我肚子也饿了，还是找地方去吃饭。” 在距离外滩几百米一处的弄堂里面，廖凡民等人坐下了。 “廖凡民，是不是尝尝上海的酱肘子，这可是上海最为出名的菜肴。” “好啊，那就尝尝。” 在外滩一带吃饭，根本不要想着吃到辣椒，上海人不吃辣，而且吃的清淡，吃不惯油腻的食品，外地人到上海之后，基本吃不惯上海的面条，看不见什么油花，和清汤面差不多，能够吃辣和吃油腻的廖凡民，曾经在上海吃过一次牛肉面，二十元钱一碗，吃过之后发誓再也不吃上海的面条。 作为上海名菜的酱肘子，其实就是用老抽焖炖出来的猪蹄子，带着酱油的清香，外表不是特别好看，味道还是不错的。 或许是心情好，廖凡民胃口大开，一个人吃下了一个酱肘子，让秦玉华看的目瞪口呆。 贾天星同样吃下了一个酱肘子。 乘坐游轮观赏黄浦江的夜景，廖凡民同样没有多大的兴趣，中途甚至打起呵欠，所谓的黄浦江夜景，也就是一大顿高楼大厦堆砌起来的景色，充满现代化的气息和繁华。 进入爵士音乐酒吧之后，廖凡民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乐队正在演奏最为经典的爵士音乐《伤感》，周遭喝酒听爵士音乐的，大都是外国人。 端着鸡尾酒，廖凡民慢慢的品味，欣赏音乐，可惜他的感觉不是特别好，很难融入之中，相反有一丝陌生的感觉。 喝下两口鸡尾酒之后，廖凡民忽然醒悟了，当年到外滩来欣赏爵士音乐，那个时候心情很低沉，一方面羡慕大上海的繁华，一方面哀叹自身命运的不济，所以很有感触，可这一次到上海来，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心境的变化，导致很多事情都发生变化。 喝下一杯鸡尾酒之后，看着百无聊奈的贾天星，廖凡民起身了，三人离开了酒吧，再次走到了外滩。 看了看夜色之中的东方明珠电视塔之后，三人离开了外滩，乘坐出租车回酒店去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519疯狂（2） 豪华单间外面有一个小小的天台，天台中间摆着一定遮阳伞，遮阳伞的下面摆着沙发。 进入房间，廖凡民直接到天台上，看着浦东的夜景，陷入沉思之中。 其实廖凡民一直在极力抑制自身的情绪，即将到来的，将让华夏大地陷入迅速的疯狂之中，数不清的资金将要进入到股市，很短的时间之内，股市将被炒作到一个畸形的高度，无数的投机者赚取到大量的钱财，而两年的牛市，也创造了股市上的奇迹。 廖凡民无意在股市里面发展，就算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将来上市了，他也不会特别关注，这一次他作为投机者，将要短暂的跳入股市的大海之中，凭着自身的先知先觉，把握住时机，捞取一大笔的钱财，不过这次所能够捞取到钱财，是重生之前的他无法想象的。 廖凡民对钱财有追求，但绝不是一心只为了钱，钱这个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但钱太多了，人的烦劳也会大幅度的增加，廖凡民记得他看过一篇文章，专门描写富人的，在北京交朋友，在上海过日子，在华尔街做生意，在杭州度周末，在香港买东西，在欧洲旅游，更有甚者，季节都要选择，冬天享受塞班岛的阳光，春天漫步英国的乡村，夏天避暑法国的普罗旺斯，秋天欣赏荷兰的郁金香。 这肯定是富人才能够享受的，不过生活过的如此的精致，想必也是很劳累的。 未来十多年的时间，中国将出现大量的富豪，这些依靠自身能力发家的富豪，往往都低调，生活上面没有太多的追求，他们将事业看的很重。 有些时候，钱就是一种符号，真正拥有了这个符号之后，人往往就看淡了。 那些形容富人生活的文章，恐怕都是没有钱的人写出来的。 看着浦东的夜景，廖凡民双手高举，紧握拳头，脸色变得通红，如果不是考虑到在酒店，他一定会拼命的大声呼叫。 月日，上午七点钟，廖凡民准时起床了。 洗过澡之后，浑身感觉到舒坦，廖凡民暗暗点头，今天的精神不错，有着足够的精力，迎接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 走出房间，秦玉华和贾天星都在房间外面等候。 廖凡民有些吃惊，昨天从南华市出发开始，秦玉华和贾天星好像是专门为他服务的。 “秦总，贾天星，这么早啊。” “老大，我们等了你好一会了。” “不用这么客气，这样我反而不习惯了。” “你就别谦虚了，老爸专门做的安排，秦总和我肯定要将你服侍周到。”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眼睛里面迸射出来狡猾的笑容。 “贾天星，这可是你说的，是不是我说什么你就干什么。” “别，别，老大，我可受不住你的折腾。” 秦玉华的脸上带着微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终于，三人进入电梯，到酒店的餐厅去吃早餐了。 上海的酒店已经推出自助餐的业务，早餐就是自助餐。 廖凡民最不爱吃的就是自助餐，吃一次两次还不要紧，时间长了，根本没有胃口。 一杯牛奶、一个鸡蛋、两个馒头、两块蛋糕，就是廖凡民的早餐。 走出酒店的时候，廖凡民看着秦玉华开口了。 “秦总，中午我们可能要吃自助餐了，今天会很忙碌，中午没有时间出去吃饭。” “好的，我来安排，你喜欢吃什么。” “随便，只能够能够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一边的贾天星看着廖凡民，冷不防的开口了。 “秦总，我看中午就吃面条，方便。”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跟着开口。 “贾天星吃面条，我不吃面条。”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微笑着没有开口。 廖凡民明白了什么，看着身边的贾天星开口了。 “贾天星，学校里面好几个上海的同学，他们吃的面条，我根本吃不下去。” 廖凡民说完，秦玉华终于开口了。 “廖凡民，你可真的是细心，好了，中午的生活我来安排，你就安心做事情。” 上午八点五十，出租车抵达证券交易所。 开门营业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廖凡民下了出租车，看着证券交易所的牌子，好半天没有移动脚步，身后的贾天星，本来准备开口的，被秦玉华制止了。 九点钟，证券交易所开门了。 廖凡民第一个进入证券交易所。 锣声响起，廖凡民抬头，看见二楼一人，敲响了手中的铜锣。 大厅有好几排的椅子，墙上巨大的屏幕已经打开，诸多上市公司的股价已经标注出来，屏幕不断的闪动，每家上市公司的股价，都出现在屏幕上面。 右边的墙上，则是股价涨跌的示意图，从最近一个月的情况来看，箭头一直都是朝下的，这预示着股价还在持续的下跌，虽然跌幅不是很大，可这个箭头不知道牵扯多少股民的心。 看着墙上的屏幕，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股市里面不知道上演了多少的悲喜剧，在股市破产的老板和百姓，自杀的大有人在，而真正能够在股市里面赚钱的，都是那些庄家，寻常的股民，绝大部分都是亏损，这里面有庄家操控股市的原因，也有寻常百姓不知道满足，总是沉湎股市里面，想着捧到一个金娃娃的缘故。 慢慢的，进入大厅的人多起来了。 在大厅交易股票的股民被称之为散户，他们持有的股票不多，投入的资金也不会很多，不会超过十万，而超过十万就会被称作大户，会上楼去交易。 廖凡民带着五千万元的现汇支票，那就不是用大户可以形容的。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廖凡民依旧在看着大屏幕，不过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好像没有特别关注大屏幕上面的数字。 贾天星感觉很无聊，不停的在大厅里面走来走去，他对股市完全不熟悉，秦玉华要好一些，一直站在距离廖凡民不远的地方，默默的关注廖凡民的一举一动。 终于，廖凡民的眼睛离开了大屏幕，扭头看向了身后的秦玉华和贾天星。 “秦总，贾天星，我想在外面走走，你们在这里等一会。” 秦玉华和贾天星的脸上已经写满了吃惊的神情，他们发现廖凡民的脸有些潮红，眼睛里面迸射出来不一般的光芒，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抖。 “廖凡民，我们陪着你在外面走走吧。”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 交易所里面人来人往，没有谁注意走出去的廖凡民，更不会有人相信，廖凡民的提包里面，有五千万元的现汇支票。 走出交易所，廖凡民的身体开始颤抖，这是不自觉的颤抖，他暗暗埋怨自己，为什么沉不住气，刚刚看见股市行情大屏幕的时候，他想到了很多，一种从未有过的思绪涌上心头，这是掌控一切的情绪，是俾睨天下的霸气，是从容迎接即将到来风暴的笃定。 廖凡民的确需要控制情绪。 颤抖着点燃香烟，廖凡民开始慢慢的散步。 秦玉华和贾天星站在交易所的门外，默默看着廖凡民。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也开始变得紧张，他们很熟悉廖凡民，知道廖凡民非同一般的能力，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压力是能够压垮廖凡民的，可是从进入证券交易所的那一刻开始，廖凡民的表现有些过于的失常了。 贾天星忍不住了，朝着廖凡民走去，这一次，秦玉华没有阻止。 “老大，你究竟在想什么啊，这么紧张，不就是买股票吗，有多大的事情。” 贾天星和秦玉华压根不知道廖凡民本次会投入多少的资金，在他们看来，顶多也就是几百万的规模，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好半天才开口。 “贾天星，你以前关注过股票吗。” “没有，我哪里有时间去关心股票啊。” “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你不关心股票，怎么运作公司上市的事情。” 贾天星的脸微微有些红了。 “也不是，我只是没有关心过股票的买卖，再说公司上市，现如今还在筹备阶段，至于说上市之后该怎么运作，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廖凡民递给贾天星一支香烟。 “其实股市就和赌博差不多，谁也无法预料股票什么时候上涨，什么时候下跌，有些时候眼看着股票就要上涨，迎来的结果却是下跌，有些时候股票明明是要下跌的，却出人预料的上涨，在股票的涨跌面前，什么分析都没有作用。” “老大，这我知道，你这次到交易所来购买股票，究竟准备投入多少钱啊。” 廖凡民看了看身边的贾天星，伸出了右手。 “投入五百万啊，这个数字也不小了。” “不是，乘以十。” “五、五千万啊。。。” 贾天星的身体迅速颤抖，手上的香烟也落到了地上。 廖凡民伸手，扶住了贾天星。 “镇定一些，我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的。” 贾天星的眼睛不停的眨，身体还是有些颤抖。 “老、老大，还是你厉害，这么多的钱，我做梦都想不到。” “没有什么厉害的说法，好了，这次我们一起冲击股市，并肩战斗。” 第一百四十五章 519疯狂（3） 进入证券交易所三楼的单间，秦玉华和贾天星的身体都还在颤抖，廖凡民已经变得镇定。 陪着进入房间的是交易所的副经理。 廖凡民准备投入的资金太大，已经经历两年时间的熊市，将如此巨额的资金投入到股市的人，几乎没有，故而交易所还是很重视的。 不管股民如何的亏赚，交易所都是赚钱的，他们会按照资金交易的多少，从中抽取一定份额的资金，作为交易所的收入，股民投入的资金越多，交易所能够得到的收入也就越多。 廖凡民不是特别熟悉股票交易的流程，重生之前他从未进入过股市，也没有那么多的闲钱去炒股，尽管身边有不少人，会拿出几万元投入股市。 这一次，廖凡民将要投入五千万元进入股市，对于他来说，可谓开天辟地了。 交易所的副经理详细介绍了股票交易的流程。 廖凡民的神情很专注，可是眼神却有些游离，倒是秦玉华和贾天星，听的特别认真，两人压根没有想到，廖凡民这次代表公司进入股市，投入的资金高达五千万元。 这笔资金并未直接从公司的账目上面走，说明这是贾云茂与廖凡民两人的个人投资，不过钱太多了，如果失败，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副经理介绍完毕之后，廖凡民开口了。 “我想知道亿安科技、海虹控股和四川湖山三支股票的走势，您能够帮忙给我调出来吗。” 副经理点点头，走向了屋子中间的电脑，眼睛则是看向了前方墙上的屏幕。 很快，亿安科技、海虹控股和四川湖山三只股票的走势被调出来了。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睛里面瞬间迸射出来光芒。 这三支股票，目前还处于低位，没有上涨的趋势，亿安科技每股价格为两元五角，海虹控股每股价格为三元五角，四川湖山每股价格为三元四角。 而且从红色的箭头显示，目前市面上还有这三股大量的股票在交易，绝大部分都是抛售的，买进的微乎其微。 五千万元对于单个的投资者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资金了，可是对于股市来说，微乎其微。 这一点廖凡民很清楚。 看了足足十分钟后，红色箭头略微的朝下延伸，这意味着三支股票的价格还在持续走低。 终于，廖凡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再次开口了。 “我打算购买两千万元的亿安科技股票，海虹控股以及四川湖山各自购买一千五百万元，麻烦事务所帮忙给我操作一下。” 副经理扭头看了看廖凡民。 “这么大的投资，您不再仔细考虑一下吗。” “不用了，按照现在的价格买进，我需要在今天之内，将三支股票购买到位。” 副经理点点头，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很快，三个年轻人进入房间，两男一女，副经理给三人安排任务，就在这间房间操作，在一天时间之内，购买价值五千万元的股票。 三个年亲人是交易所的职工，也被称之为操盘手，他们见过太多大规模的交易，不过在熊市已经持续两年的时间段，居然有如此巨大的资金进入股市，还是有些奇怪的。 廖凡民从提包里面拿出了现汇支票，递给了副经理。 副经理再次打电话，这次进入房间的是交易所的财务人员，他们在廖凡民的面前核对了现汇支票，这是真实的支票，也就是说五千万元的资金从这个时候开始，将要完全进入到股市里面。 时间慢慢过去，红色的箭头依旧在慢慢的朝着下方滑落。 就算是不懂股票的秦玉华和贾天星，脸色都变化了，他们知道这三支股票，还在往下跌，这意味着廖凡民刚刚投入进去的五千万元资金，已经开始亏损。 廖凡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当股票的价格继续滑落的时候，一名操盘手扭头看了看廖凡民，用眼神询问，是不是继续买进股票，他看见廖凡民的脸上神色平静，根本没有寻常股民那种患得患失的表现。 操盘手扭头，继续买进股票。 中午的时候，秦玉华和贾天星一直都盯着屏幕，吃饭的事情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从来不关心股票价格的两人，已经完全投入进去了。 两点钟的时候，买进的股票已经差不多，五千万的资金还剩下八百万元左右。 三个操盘手低着头，还在紧张的操作。 秦玉华已经走到廖凡民的身边，伸手拉拉廖凡民的胳膊。 “我刚刚算过账了，亿安科技股票跌了五分钱，海虹控股和四川湖山跌了三分钱，虽然跌幅不是很大，可是股票数目多了，亏损也不小啊。”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秦玉华，脸上露出了微笑。 “秦总，购买股票就是赌博，不可能说现在买进来，股票就开始涨价，当然这样的情况也可能存在，但太少了，如果股票真的在涨价，那我们也买不到这么多。” 秦玉华有些不明白，看着廖凡民，眼睛里面充满了询问。 “秦姐，别着急，慢慢等着就是了。” 这个称呼，让秦玉华的脸色微微变化，她看了看廖凡民，点点头。 “廖凡民，我相信你。” 一直到下午四点钟，距离收盘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五千万元的股票全部购买完毕。 廖凡民到四楼的财务室，办理了相关的手续，五千万元的钱，换做了手里的一叠股票。 走出交易所的时候，贾天星的腿有些软。 收盘的时候，三支股票全部都是下跌的趋势。 这也意味着，廖凡民投入的五千万元资金，一直都在亏损。 一直到收盘的时候，贾天星的脸色还是白的，他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看着平静的廖凡民，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秦玉华的脸色同样不好，脸上同样写满了担忧。 到五点钟收盘的时候，廖凡民已经亏损了接近一百万元钱。 回到酒店，秦玉华和贾天星都没有想到吃饭，他们满脑子还想着股票的事情。 倒是廖凡民，提醒两人要吃饭了，一整天没有吃饭，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这顿饭，三人是在酒店吃的，同样吃的是自助餐。 秦玉华和贾天星都吃得不多，吃饭的时候，贾天星说了，明天一定要到交易所去看看，看看三支股票的价格如何。 吃完饭，秦玉华回到房间去了，大概是给贾云茂打电话汇报情况去了，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朝着宾馆外面走去，他们打算在周遭散步。 “贾天星，你一直都很紧张啊。” “肯定紧张啊，这么大一笔钱进入股市，仅仅半天的时间，亏损就接近百万元了，股市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公司挣一百万，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劲。” “你说的不错，所以今后公司上市了，发展了，你也不要涉足股市，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实事，那样安心一些，炒股真的是赌博，时间长了，任何人都会有赌徒的心态。” “什么啊，我就没有赌徒的心态。” “你不要嘴硬了，看看你今天在交易所的表现，还不是赌徒心态吗，眼看着股票价格下跌，脸白了，身体也在颤抖，下午收盘的时候，你的脸色差点就是青色了。” “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到，只是心里很紧张，总是想着红色的箭头能够升上去。” “是啊，其实我也不想涉足股市，我对股票没有多大的兴趣。” “什么，你没有兴趣，没有兴趣还投入五千万元啊，要是你有兴趣，岂不是要投入五个亿。。。” “没有那么夸张，我这次进入股市，有投机的成分，其实任何人进入股市，都是投机，这就和买彩票差不多，中奖的几率很小，可还是有很多人进入到股市，期盼着一夜暴富。” “老大，我知道你厉害，比我强多了，其实我也观察你了，看你一直都很平静，有些时候根本就没有看着屏幕。” “不用看，买的时候看屏幕，会动摇信心，股票的涨跌，有其自身的规律，如果我买股票的时候，这支股票就开始涨价了，那我岂不真的成为神仙了。” 大街上的人不是很多，看来浦东新区还在持续的发展之中。 “贾天星，今天你也感受到了，股市的确让人心神不宁，所以我不希望你今后涉足股市，在股市里面，你永远不可能成为庄家，所以会一直被别人牵着走，不管你投入多少的资金，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我知道你一时半会不会明白其中意思，不过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的。” “老大，你不用多说，我不行，不是炒股的材料，承受不住压力，我还想着多活几年。” 转悠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人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秦玉华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两人。 “秦姐，想不想四处走走，我们陪着你逛逛。” 秦玉华瞪了一眼廖凡民。 “还有心情闲逛，我都急坏了，半天时间亏掉了接近百万元，要是我早就急的不知所措了，你还这样的镇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519疯狂（4） 夜深了，廖凡民还没有入睡，他相信秦玉华和贾天星也无法入睡。 廖凡民还知道，远在南华市的贾云茂，一定也没有入睡。 是不是给贾云茂打电话，廖凡民一直都在犹豫，他相信秦玉华肯定给贾云茂打电话了，今天在证券交易所发生的一切，贾云茂都是知晓的。 尽管新世纪有限公司已经走上了快速发展的大道，可是五千万的资金，对于贾云茂来说，还是一笔巨款，对于廖凡民就更不用说了，廖凡民的内心是笃定的，资金投入股市之前，他还想到了很多，万一蝴蝶的翅膀扇动了，股市出现差错了，那亏损的就不是星星点点，不过真正进入交易所，到三楼开始交易，他就完全沉下来，不会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已经到了深夜一点钟，廖凡民走上了天台，点燃了香烟，默默看着外面依旧璀璨的灯光。 重生之后，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凡，没有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情发展，成熟睿智的廖凡民明白，生活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的惊涛骇浪，也没有谁能够时刻承受大喜大悲，生活总是平静的，那些改变生活的点点滴滴，就在平静流过的时间之内发生。 早上七点，廖凡民醒了，他的生物钟已经很准时。 洗漱过后，廖凡民走出了房间。 秦玉华和贾天星依旧在房间外面等候，秦玉华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发白，贾天星的眼圈下面能够看见隐隐的青色。 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两人昨夜怕是没有睡着。 吃早餐的时候，没有人开口说话，廖凡民也不想开口，他知道秦玉华和贾天星有很多的问题，但有些问题是他无法回答的，昨夜他最终没有给贾云茂打电话，因为没有必要打电话，即将发生的一切，都在廖凡民的脑海里面，而且很多的原因是无法解释的。 证券交易所九点钟才会开始营业。 廖凡民根本不想到证券交易所去，既然五千万的资金已经投入到股市，剩下的就是默默的等待，等待这场赌局的结果，如果519没有出现，如果历史出现了偏差，廖凡民会毫不犹豫的割肉，迅速回笼资金，避免造成更多更大的损失。 昨天夜里，廖凡民已经想明白了，按照股市的发展，就算是出现偏差，没有519，损失也不会太大，算上股票下跌的损失，以及需要缴纳的交易费，损失不会超过五百万，这应该是一笔巨款了，但对于贾云茂和廖凡民来说，不算毁灭性的打击。 走出宾馆的时候，廖凡民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 一边的贾天星瘪着嘴开口了。 “老大，你怎么还带着这块电子表啊，该换换了，毫不犹豫的投入五千万进入股市，带的手表只要几十元钱，这会让人产生错觉的。” 廖凡民摇摇头，他何尝不想换手表，只是机会还不合适，或者是本次股市赌博成功，或者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上市的那一天，就是他换手表的时候。 还不到八点钟，这个时候乘坐出租车前往证券交易所，时间显然有些早了。 不过秦玉华已经挥手叫了出租车。 廖凡民有些无奈，他知道秦玉华和贾天星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九点钟，证券交易所终于开门了。 锣声响起的时候，贾天星和秦玉华已经进入了大厅。 证券交易所的副经理居然在大厅等候，看见廖凡民等人之后，走过来请三人还是上三楼去，每一个大户交易之后，房间会保留三天到五天的时间，便于这些大户观察股票的走势，在短时间之内做出决定。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上楼去。 副经理安排了一名操盘手之后就离开了。 亿安科技、海虹控股和四川湖山三支股票的走势迅速被调出来了。 秦玉华和贾天星的脸色都变化了，上午刚刚开盘，三支股票全部都是下跌的趋势，尽管下跌的速度缓慢，但总是在跌，丝毫没有看见上涨的趋势。 廖凡民的神色依旧笃定，他隐隐觉得，自己恐怕是赌对了，这应该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支股票的跌势好像止住了，一直到中午，红色的箭头依旧是平稳的，这让秦玉华和贾天星松了一口气。 吃饭的时间到了，廖凡民开口说吃饭之后再来看，贾天星有些不愿意离开，随口说去叫盒饭就可以了，这让操盘手回头看了看，投入五千万资金的大老板，居然也想到吃盒饭了。 三人最终还是出去吃饭了。 贾天星吃饭的速度很快，一边吃一边看着证券交易所的方向。 “贾天星，不用着急，下午还是在三楼的房间，刚刚副经理不是说了吗，房间会保留五天左右的时间，供我们去观察和决定。” “老大，我可没有你那么淡定。” 廖凡民笑了笑，不再开口说话。 中午一点半钟，三人再次来到三楼的房间里面。 看向墙壁上的屏幕，贾天星的脸色发白，忍不住开口了。 “怎么又跌了，这才多长的时间啊。。。” 秦玉华细心一些，走到廖凡民的身边，低声开口了。 “和我们昨天买进的价格比较，亿安科技每股下跌了九分钱，海虹控股每股下跌了一毛五，四川湖山每股下跌了一毛钱。。。” 廖凡民点点头，他同样在算账，截至目前，亿安科技的股票亏损七十二万元，海虹科技的股票亏损六十五万元，四川湖山的股票亏损四十四万元，如果算上交易费用，亏损已经超过两百万元了。 廖凡民预计最大的亏损是五百万，那是519不会出现的情况之下。 三点钟，变故再次出现，亿安科技的箭头突然朝着下沉，跌幅很快。 秦玉华和贾天星同时惊呼了，要知道廖凡民购买最多的就是亿安科技的股票。 廖凡民也眯起了眼睛，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股票突然大幅度下跌的情况是非常少见的，特别是在长时间的熊市之后。 跌幅远还没有结束，海虹控股和四川湖山的股票也开始了迅速的下跌。 贾天星有些坐不住了，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脸色有些发白。 廖凡民依旧镇定，他对着操盘手开口了。 “麻烦将所有股票的涨跌趋势调出来我看看。” 操盘手默默点头，很快转换画面。 醒目的红色箭头出现，绝大部分的股票，都开始了下跌。 廖凡民看着屏幕，对着操盘手开口了。 “这里可以吸烟吗。” “先生您请便。” 廖凡民点燃了香烟，死死的盯着屏幕，看着那个巨大的红色箭头，红色箭头依旧在慢慢的朝着下方滑落，这说明所有股票都在整体的下跌。 秦玉华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她依旧盯着旁边屏幕上面亿安科技、海虹控股和四川湖山三只股票，贾天星同样也盯着这三支股票，唯有廖凡民，看着正面的屏幕，死死的盯着红色的箭头。 一支香烟快要抽完的时候，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的神情。 看样子有庄家开始操盘了。 “老大，赶快卖出去吧，跌得太厉害了。” 贾天星的脸色发白，忍不住开口了。 秦玉华站在一边，虽然没有开口，可显然是赞同贾天星意思的。 廖凡民没有开口说话，依旧看着屏幕，如同雕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快要到收盘的时间了。 秦玉华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面无血色的开口了。 “亿安科技每股下跌了两毛五钱，海虹控股每股下跌了两毛，四川湖山每股下跌了三毛钱。。。”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同样算账了。 从昨天买进股票，到目前快要收盘位置，算上交易费，五千万元已经亏损五百万元，亏掉了十分之一，难怪有人说股市就是无尽的深渊，将无数人吸进去，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仅仅一天多的时间，五百万元的亏损，放到任何时候，常人都难以相信。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秦玉华。 “秦姐，我知道。” 收盘的时候，三支股票没有继续下跌了。 走出证券交易所的时候，贾天星的脸色是灰败的，但他还是忍着没有开口说话。 秦玉华一直都看着廖凡民，眼神里面充满了担心和关切。 轿车在酒店外面停下的时候，廖凡民忽然说要吃面条。 三人进入进入距离酒店不远处的一家面馆，廖凡民点了牛肉面。 很干净的牛肉面端上来了，看不见任何的油花，几大块的牛肉堆放在面条上面。 廖凡民没有犹豫，低头大口的开始吃面条。 秦玉华和贾天星吃的很慢，这面条的味道他们实在吃不惯。 廖凡民一直都没有抬头。 秦玉华忍不住了。 “廖凡民，不用着急，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老大，这不算什么，我回去给老爸说，损失公司完全承担。。。” 这些安慰的话语，让廖凡民抬起头来了。 他的额头上有几滴汗，看上去格外的醒目。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吃过面条之后，我们四处走走看看吧，来到上海几天了，仅仅是到外滩去了一趟。” 第一百四十七章 519疯狂（5） 刚刚进入房间，手机响了。 “小惠，不是说这段时间不要打电话吗。” “老公，我想你了，忍不住打电话了。” “我也想你，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课，我还有两天就回家了。” “嗯，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放下手机，廖凡民的眼角有些湿润。 五千万元的豪赌，重生之前根本不敢相信，尽管知晓未来的发展，知晓即将出现的很多事情，但廖凡民不是圣人，不是神仙，一天多时间的煎熬，他还是有些后悔的，为什么那么贪心，为什么要加入到这场豪赌之中，难不成重生之后，赚钱就那么重要吗。 可惜从昨天开始，廖凡民就不会回头了，至少这场豪赌要坚持下去。 廖凡民再次走向了天台，他很清楚，远在南华市的贾云茂，恐怕成为了热锅上的蚂蚁。 贾云茂晚上一定会打开电话的，如果不打这个电话，那就不正常了。 果然，廖凡民一根烟还没有吸完，手机响了。 是贾云茂的电话。 “贾叔叔，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 “廖凡民，你真的那么有信心吗，如果担心亏损太多，没有必要，我早就说过，所有的亏损，公司会完全负责，不需要你掏一分钱。” “贾叔叔，您不要担心，这才刚刚开始。” “我相信你，不过你的笃定，究竟是怎么来的啊。” “我也说不清楚，昨晚和贾天星说过了，进入股市就是赌博，我劝了贾天星，今后一定不要沾惹股市的任何事情，哪怕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上市之后，也不要过多的关注股市，进入股市的都是投机者，包括我在内，您应该还记得卢布兑换美元，以及韩元兑换美元的事情吧，那个时候我也是凭着直觉做出的决定。” “我明白了，你早点休息，不要太累了。” 放下电话，廖凡民再次点燃了香烟。 嘴里都带着苦味了，下午抽烟太多了，本来不想吸烟，可手总是不自觉的伸向裤兜。 廖凡民摇头苦笑，转身进入房间，时间已经很晚了，不管是不是睡得着，也要睡觉了。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凡民愣了一下，这么晚了，谁还会来。 走过去，从猫眼看出去。 贾天星站在外面。 廖凡民打开了门。 “贾天星，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你不也没有休息吗，我睡不着，过来看看。” 走进房间，贾天星拿起了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了。 “喝点水，这么晚了，喝茶更睡不着。” “不用，今晚喝的太多，我肚子都要装不下了。”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笑了笑。 “老大，股市真的没有意思，太让人耗神了，从昨天到今天，不到两天的时间，我感觉好像是过了两年，太漫长了。” “不用想那么多，有时候想也没有用。” “不可能不想啊，毕竟是这么多钱，眼看着钱一点点的损耗，任何的声息都没有，有时候我甚至感觉到不真实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贾天星，还记得我说过的赌徒心态吗。” “我知道，我也承认了，我就是陷入到赌徒心态之中去了，不过这么大的一笔钱，放在谁的身上，都会担心的，当然比尔盖茨不用担心。” 。。。 闲聊半个小时之后，廖凡民看了看电子表。 “时间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到交易所去。” “好吧，我说一件事情，马上就走，我知道这次炒股的钱，一定是老爸拿出来的，我也知道老爸和你之间肯定有约定，不管是怎么约定的，你都不要担心，回去后我会给老爸说的，不管多少的亏损，都应该由公司来承担，不应该由你个人承担，如果老爸不同意，我找到老妈，一起说服老爸。。。” 廖凡民的眼睛有些湿润，他站起身，走到了贾天星的面前。 “谢谢你，兄弟。” 天终于亮了。 起床之后，廖凡民感觉到头有些沉，昨夜睡的太晚了。 洗漱之后，廖凡民没有马上走出房间，而是来到了天台上面。 天气很好，不是很热，还有微风吹来。 看向远处的时候，廖凡民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今天就是五月十九号，不知道历史上的那一幕，是不是会出现。 吃早餐的时候，三人都是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出租车朝着证券交易所的方向急驰而去。 出租车停下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电子表，已经是九点一刻，早市已经开始。 一行人直接上了三楼。 还是昨天的那名操盘手，等在门口，见到廖凡民等人之后，微微点头，打开了门。 股市依旧平稳，和昨天比较，亿安科技、海虹控股和四川湖山三支股票的走势略显平稳，跌幅不是很大。 廖凡民点燃了香烟，他的手微微的颤抖。 “请问，交易所有当天的《人民日报》吗。” 操盘手看了看电脑上面的时间，微微点头。 “有，这个时候应该送来了，先生，您需要一份吗。” 廖凡民点点头，掏出十元钱，放在了桌上。 操盘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关上电话之后，操盘手对着廖凡民开口了。 “先生，这份《人民日报》，是交易所送给您的，您稍等，很快就送上来了。” 秦玉华和贾天星同时看向了廖凡民，他们有些不明白，廖凡民看《人民日报》干什么。 廖凡民看了看两人，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他感觉到房间里面有些憋气，想着到外面去透气。 “哇。。。” “涨了。。。” 巨大的喧闹声音从一楼传来，廖凡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迅速扭头，朝着房间走去。 “老大，涨了，涨了。。。” 贾天星的眼圈有些红，秦玉华的脸色愈发的苍白，他们都死死的盯着墙上的屏幕。 硕大的红色箭头，缓慢的抬升，如同一条长时间被束缚的红色巨龙，冲破了束缚，正在朝着天上飞去。 敲门声响起，一名工作人员送来了当天的《人民日报》。 廖凡民接过人民日报，迅速看向第一版。 《坚定信心规范发展》几个黑体的大字，引入他的眼帘。 廖凡民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抬头大笑。 贾天星和秦玉华迅速扭头，包括操盘手也扭头，看着仰头大笑的廖凡民。 贾天星走过来，摇了摇廖凡民的胳膊。 “老大，你怎么了。” 廖凡民扭头看着贾天星，用力的拍拍其肩膀。 “贾天星，我们赌赢了。。。” 从中午十二点钟开始，亿安科技、海虹控股和四川湖山三支股票的价格开始飙升，眼看着红色的箭头一路朝上。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眼神里面充满的惊讶，其实刚刚廖凡民仰头狂笑的时候，她看向廖凡民的时候，流出了眼泪，这一次秦玉华知道了，廖凡民也是凡人，不是神仙，同样也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下午五点，收盘的锣声敲响。 亿安科技股票的价格，定格在两块六，海虹科技的股票价格定格在三块七，四川湖山股票的价格定格在三块八。 三支股票的价格全面飙升，特别是亿安科技，升幅最快。 离开房间的时候，廖凡民说了，明天继续来看看，不过明天下午就要乘坐飞机回家了。 这天晚上，一切都非常的安静，贾云茂没有打来电话，众人的情绪都不错，前两天的压抑一扫而光。 翌日一大早，三人吃过早餐，前往证券交易所。 一切都是老套路，只不过三人进入交易所大厅的时候，锣声刚刚敲响。 九点十五分，屏幕上面红色的箭头，再次开始上扬。 在贾天星和秦玉华的惊呼声中，红色箭头一路上扬。 右边屏幕调出了所有股票上涨的趋势，比较起来，亿安科技、海虹控股和四川湖山三支股票飙升的速度要快很多。 中午十二点钟，亿安科技股票的价格，定格在三块一，海虹科技的股票价格定格在四块一，四川湖山股票的价格定格在四块。 必须要回南华市去了，秦玉华拨通了贾云茂的电话，很快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董事长说了，让我留在上海，随时关注股票的情况，每天给你打电话，汇报股票价格走势情况，董事长还说了，什么时候买进卖出，全部由你决定。” “秦姐，辛苦你了，其实不要多长的时间，股票就要全部抛售出去。” 如此，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赶往机场，乘坐飞机会南华市，秦玉华则是留在证券交易所。 贾天星下楼去了，秦玉华陪着廖凡民，慢慢朝着楼下走去。 忽然，秦玉华转身，抱住了廖凡民，在廖凡民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 “廖凡民，我忍不住，就是想亲亲你，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智慧，我就是知道，公司只要有你在，就一定能够赚钱，可惜我年纪比你大，要不然我绝不会让其他人抢走你。” 廖凡民的脸有些红，他说不出任何的话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 无须解释 走出飞机场，贾云茂已经在机场等候。 廖凡民依旧在回味秦玉华的那个亲吻，同样是甜甜的感觉，在飞机上，他已经算过账，就依照目前的价格，将手中股票全部抛售出去，赚到的钱也接近千万了。 不过现在绝不会抛售，因为这三支股票的价格还会飞速的飙升。 廖凡民很清楚应该什么时候将股票抛售出去，他不贪心，赚钱很有分寸，有些时候过于的贪心，其实是给自身挖下一个大坑，迟早会陷进去。 贾云茂的脸上带着笑容，那是完全舒心的笑容，刚刚秦玉华已经给他打电话，三支股票的价格还在缓慢的上升，只是上升的速度，已经比不上中午的时候。 前两个夜晚，贾云茂睡的一点都不安稳，昨天晚上才好一些，拿着坐过山车的感觉，实在是难受，他知道在现场的廖凡民、贾天星和秦玉华，恐怕更加的煎熬，廖凡民不建议贾天星今后炒股，看来这个建议是对的。 “廖凡民，小星，你们辛苦了。” “老爸，飞机上我们就算账了，股票的价格还在上涨，这次肯定赚钱。” 贾云茂看向了廖凡民。 廖凡民脸色颇为平静，他看着贾云茂开口了。 “贾叔叔，这次炒股，赚到的钱应该不少，具体的数目不好做出准确的判断，不过我还是希望，贾天星今后不要炒股，这几天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比几年的时间还要漫长，没有强大的心脏，根本无法忍受，再说股市里面的风波太多了。” “说得对，说得对，今后一定不要炒股了。” 廖凡民从提包里面拿出了股票的存根，递给了贾云茂。 “贾叔叔，按照我的预计，半个月的时间之内，股票就可以完全抛售出去，不管这三支股票上涨到什么样的价格，也不管是不是继续大幅度的上涨，都要彻底的抛售出去，我估计到时候赚到的钱，已经是不少了。” 廖凡民的这番话语，其实是有些奇怪的，既然股票还会大幅度的上涨，那凭什么抛售出去，等到股票涨到最高点的时候抛售，岂不是能够赚到更多的钱，但贾云茂不会询问，他知道，任何人都不能够断定股票什么时候上涨到最高的价格，说不定今天处于涨停的位置，明天就可以大幅度的下跌。 “廖凡民，股票还是你拿着，你不是说到时候和小惠一同到上海去看看吗，到时候就由你去处理这些股票。” “不了，我已经不想再次到证券交易所去了，至于说到上海去，今后有的是机会，这次已经耽误好几天的课程，回到学校还要努力补习起来。” 轿车在一家餐馆前面停下，贾云茂、廖凡民和贾天星下车之后，轿车很快开走。 餐馆距离南华大学不是很远，看来贾云茂是考虑到廖凡民吃饭之后需要很快休息。 轿车再次停在了餐馆外面，司机按响了喇叭。 贾云茂从窗户里面看见了轿车，扭头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快点下去接小惠。” 廖凡民连忙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下楼去了。 刚刚走到餐馆的门口，一个身影就扑过来，廖凡民连忙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程雅惠柔软的身体。 这个时候到餐馆吃饭的人还不是很多，不过就算是人多，廖凡民也无所谓了。 “老公，晚上我都睡不着，又不能给你打电话。” “好了，我已经回来了，我们先去吃饭。” 程雅惠仔细看了看廖凡民的脸，再次开口了。 “老公，你的脸有些白，是不是累着了。” “不是，刚刚下飞机，就坐车过来了，这不正在调整吗。” 在程雅惠的面前，廖凡民永远是镇定自若的，哪怕是遇见了天大的难题，也许这样做会让程雅惠产生太大的依赖，不过廖凡民觉得，对于深爱的人，就应该给与笑脸，至于说困难和艰辛，那就自己来承担。 廖凡民和程雅惠进入包间的时候，看见贾天星正在眉飞色舞的说话。 廖凡民用眼神示意，让贾天星不要继续说了，谁知道贾天星根本没有理睬，反而对着程雅惠开口了。 “程雅惠，这次你可惜没有到上海去，你不知道老大多厉害啊，秦总和我都顶不住了，不想吃饭，睡不着觉，老大还是镇定自如，看着股票上涨的时候，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唉，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要经历了，真的是承受不住。。。” 程雅惠感觉到奇怪，她不知道廖凡民到上海去干什么了。 贾云茂也咳嗽了一声，跟着开口了。 “小惠，廖凡民这次是到上海证券交易所去了，是我委托他去的，买了一些股票，现在股票的价格上涨了，赚了一些钱，你可不要听小星说，小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沉不住气，没有办法和廖凡民比较。” 贾天星做了一个鬼脸，再次开口。 “我知道比不上老大，这辈子都要跟着老大学习，程雅惠，你说是吧。” 程雅惠笑了，她不清楚生意场上的事情，也不需要去关心，不过听到贾云茂赞誉廖凡民，她是打心眼里高兴的。 吃完饭，贾天星陪着程雅惠下楼去了，贾云茂和廖凡民走在后面。 “廖凡民，我的心里一直都有疑问，你是怎么知道股票的价格要上涨的，而且你选定的亿安科技、海虹控股和四川湖山三支股票，涨幅是最大的，远远超过了其他的股票，当然了，你如果愿意说，就简单的说说，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贾叔叔，我真的说不清楚，很有可能是直觉吧，其实昨天之前，我都曾经后悔，投入五千万元到股市之中，是不是太冒失了，风险也太大了，不过既然做了这件事情，担心后悔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只能够坚持下去，上飞机之前，我已经发誓，从现在开始，绝不染指股市，这里面的风险太大，投机性也太大了。” 贾云茂点点头，尽管他觉得廖凡民肯定没有完全说明理由，但这已经够了，这一次炒股获取到的利润，很有可能超过公司几年辛苦赚到的钱。 内心里面，贾云茂早就认定，廖凡民就是商业上的天才。 “廖凡民，抛售股票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公司这段时间事情不少，鸿达建筑公司马上就要交付景和园一期的商品房，不少购买商品房的顾客也到公司来询问了，按照时间上面的要求，交房的时间是六月十五日，我估计杨明泽还能够提前，所以说，六月十五日前后，我是不能够离开公司的。” “贾叔叔，我已经说了，最多半个月的时间，您到上海去抛售股票，不可能影响到公司的事情。” “那就好，我等着你的消息。” 餐馆距离南华大学不是很远，廖凡民不想坐车了，程雅惠也不愿意坐车，贾云茂没有勉强，和贾天星两人上车离开了。 程雅惠仅仅的挽着廖凡民的胳膊，两人慢慢朝着南华大学走去。 气候慢慢的热起来，夹克都有些穿不住了。 程雅惠柔软的身体靠着廖凡民的胳膊，让廖凡民有些心猿意马。 “老公，放暑假的时候，我跟着你到宣明市去看看。”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眨了眨眼睛。 “好啊，见一见未来的公公婆婆。” “哼，你想得美，谁说要嫁给你了。” “嘻嘻，迟早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程雅惠低着头，脸红红的。 二十岁的生日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不过按照法律的规定，廖凡民还没有达到结婚的年龄，还要接近两年的时间，才能够领取结婚证，程雅惠的年龄倒是合适了。 一阵清风吹过，廖凡民清醒了一些，其实他的思绪，很大一部分依旧在证券交易所，这毕竟是一场豪赌，虽然获取了初步的胜利，但惊心动魄的过程，绝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够忘记的，在他看来，这一次的股票交易，获取到的钱财，就算以十多年之后的标准来看，也足够所有的开销了，也就是说，从这次的股票运作之后，廖凡民的主要精力，将不会聚集到赚钱的方面了。 半个小时过去，两人终于回到了出租屋。 进屋之后，程雅惠的身体就有些软了。 两人很快亲吻在一起了，短暂的几天分别，让程雅惠更加的依赖廖凡民。 廖凡民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强迫自己没有突破最后的底线，在这个过程之中，他甚至都觉得自己虚伪了，不过脑海里面总是有一根弦绷着，这根弦让廖凡民想到了老爸廖泽熙，想到了程振林。 洗澡之后，廖凡民和程雅惠离开了出租屋，往学校去，廖凡民晚上还不能够马上休息，必须找到王智，借用王智的笔记本，他耽误了足足四天的课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补起来，再说距离学校放暑假的时间也不是太远了，学习方面是不能够耽误的。 王智和寝室里的同学不知道廖凡民干什么去了，也不会问，反正学校里面这样的情况很常见，谁想着出去散散心了，也会请其他的同学帮忙到教室去点卯。 第一百四十九章 真正的富翁 十天的时间转瞬过去，股市每天收盘的时候，秦玉华都会打来电话。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亿安科技、海虹控股和四川湖山三支股票的价格不断攀升，已经超出了常人的预料，伴随而来的是大量的资金进入到股市，到了五月下旬，进入股市的资金要用百亿元的单位来计算，相比较来说，廖凡民当初投入的五千万元，就不算什么了。 秦玉华每天给廖凡民打电话，贾云茂偶尔也会打来电话，其实他们都在等着廖凡民表态。 终于，到了五月三十一日，廖凡民给贾云茂打电话，可以抛售所持的全部股票。 贾云茂没有丝毫的耽误，马上乘飞机前往上海。 廖凡民已经不是很关心三支股票的价格，他知道自己这次赚到的钱，已经是天数字，或许从这个时候开始，钱在廖凡民的眼里，已经成为了符号，无关乎多少了。 六月一日，下午四点多钟，贾云茂的电话来了。 “廖凡民吗，按照你的要求，股票全部抛售出去了，可惜啊，价格还在上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股票就全部卖光了。。。” “贾叔叔，这三支股票的价格还在上涨，卖出去是很简单的事情。” “要不是你的坚持，我还真舍不得抛售，眼睁睁看着钱流走了。” “贾叔叔，已经赚的够多了。” “哈哈，你说得对，已经赚的够多，必须要知足了，我和秦总乘坐明天上午的航班回南华市，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我建议小惠就不要参加了，小星也不参加，我、你和秦总三人参加，所有的资金都进入到我个人的账户，明天中午我们一起算账。。。” “贾叔叔，不用那么着急吧。” “这可不行，明天中午一定要算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要是不能够及时算账，我恐怕睡不着觉。” 。。。 电话里面，廖凡民已经感受到贾云茂极度的兴奋。 其实廖凡民也兴奋，虽然具体的账目还没有出来，但他大概知晓自己能够得到多少钱。 翌日一大早，廖凡民好不容易想到一个理由，说是中午要有事情处理，才让程雅惠不跟着他，不过下午两人必须在一起吃饭。 十一点钟，廖凡民走出了校门，乘坐出租车，来到贾云茂确定下来的餐馆。 进入餐馆，廖凡民习惯性的看了看电子表，十一点三十五分。 秦玉华已经在餐馆的一楼等候，看见廖凡民，她走上前来，很自然的拉着廖凡民的胳膊。 “廖凡民，今后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让我参加啊，这次董事长同意给我一百万的奖励，我做梦都想不到能够得到这么多的钱。。。” 廖凡民感觉到不自然，但不能够有任何的表露，略微的整顿情绪，他看着秦玉华笑了。 “秦姐，其实这次的股票交易，你是最辛苦的。” 秦玉华有些夸张的摆头，做出了小女人的姿态。 “你说的倒是不错，每天都是大喜大悲，和坐过山车差不多，也不知道死了多少的脑细胞，回家之后我还要好好看看，是不是急出来白头发了，要是有白头发了，我可不依，要找你赔。。。” 上楼之后，进入包间，一股凉气迎面扑来。 酒菜早就上来了，包间外面没有服务员，看来秦玉华已经专门吩咐过了。 贾云茂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见到廖凡民进来，连忙站起身来。 “廖凡民，我都在这里等你一个小时时间了，本来想着给你打电话，秦总说你在上课，不能够打扰，我想想也是，可不能够耽误你上课。” “贾叔叔，其实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找同学帮忙签到就行了。” 刚刚坐下，秦玉华起身去关好了包间门，让廖凡民感觉到诧异的是，秦玉华居然在包间的外面等候，没有进来。 “廖凡民，股票是昨天下午四点钟开始抛售的，仅仅二十分钟，所有的股票都抛售完毕，扣除了交易费之后，资金当天就到账了，我根本没有想到速度这么快，这两天的时间，看见交易所里面人潮涌动的景象，我都忍不住啊。” “贾叔叔，我还是认为炒股是赌博，不要看现在大家都是欢欢喜喜的，总有他们哭的时候，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您想，股票的涨跌，资金来源于什么地方，还不是后面购买股票的人，不断的投入资金，亿安科技、海虹控股和四川湖山这三个企业，就是每天负责印钞票，也不可能赚到那么多的钱。” “这倒是，这三家企业，就是日进斗金，也不可能产生那么大的效益，你可能不知道，昨天一整天，进入到股市的资金超过百亿元了，想想我都觉得是做梦。” 廖凡民笑笑，没有继续开口说话，股市里每天百亿元的资金流动，的确不算什么，若干年之后，股市交易的资金，单日超过千亿元都是出现过的。 贾云茂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下了一口茶。 “亿安科技每股以四块八的价格卖出，海虹控股每股以五块的价格卖出，四川湖山每股以五块二的价格卖出，一直到昨天下午的六点钟，在缴纳了所有的交易费之后，账户上面打入资金八千一百二十万左右，除去本金五千万元，本次赚取的钱一共三千一百二十万元，依照我们之间的约定，其中的一千二百四十八万元属于你，这是银行卡，密码还是以前那个，你收好了。。。” 廖凡民看着这张银行卡，一时间不敢伸手。 看见廖凡民的神情，贾云茂微笑着开口。 “廖凡民，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能够赚到这么多钱，前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三千多万元，要不是真实的发生在我的眼前，我还真的以为是抢银行，不怕你笑话，昨天一夜我几乎就没有睡觉，我出来做生意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想到钱还可以这样赚，昨晚我想到了，当初韩元兑换美元，卢布兑换美元，如果我完全相信你，胆子大一些，恐怕那个时候就赚到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大钱了。” 贾云茂说完，廖凡民看着桌上的银行卡，好一会才开口。 “贾叔叔，我真的没有想到有这么多。” “这就是事实，不是做梦，你都不敢相信，就不要说我了，要说这决定炒股，还是你定下来的，我也就是拿出来一笔钱，没有你的决策，这钱还是那么多，属于银行，我一分也得不到，所以拿到其中的六成，我内心很愧疚。” “贾叔叔，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要不是您拿出这笔资金，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廖凡民终于从桌上拿起了银行卡。 从这一刻开始，他廖凡民就是真正的富翁了，存款超过一千五百万元，如果按照正常的开销计算，一辈子都用不完，当然胡乱的抛撒，可能也管不到很长的时间。 看着廖凡民收好了银行卡，贾云茂打开了提包，从里面拿出了两个异常精致的盒子。 “这是两块江诗丹顿的情侣表，我在上海的专卖店去选购的，早就知道你喜欢江诗丹顿的手表，这次总算是有机会了。” 廖凡民看着桌上的两个盒子，有些不知所措，当初他准备买表的事情，贾天星是知道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想不到贾云茂考虑到了。 “贾叔叔，谢谢您，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千万不要客气，要不然我这老脸都没有地方放了。” 因为是中午吃饭，也因为身上有着太多的钱财，所以不会喝多少酒，贾云茂、廖凡民和秦玉华，都只是喝下一杯酒，接着就吃饭了。 吃完饭，贾云茂安排轿车送廖凡民回学校，这次廖凡民倒是没有拒绝。 回到出租屋，程雅惠正在客厅等着。 廖凡民从提包里面拿出了两个盒子，程雅惠瞬间被精美的盒子吸引了。 “小惠，这是两块江诗丹顿的手表，刚刚贾叔叔送给我们的。” 程雅惠有些吃惊，看着桌上的两个盒子，没有敢伸手，她知道江诗丹顿的手表，一块都要好几万，两块岂不是超过十万元了。 “老公，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拿了是不是合适啊。” 廖凡民心头一热，走到程雅惠的面前，用力抱着程雅惠，好好的亲吻了一下，如果程雅惠看见两块手表，高兴的什么都忘记了，廖凡民恐怕会担心，不过程雅惠说出来这样的话语，廖凡民就完全放心了。 “小惠，这次炒股，我给贾叔叔帮了很大的忙，说实话两块手表根本不算什么，你就放心吧，这两块手表，可是标准的情侣表，上面还有编号的。” 程雅惠依偎在廖凡民的怀里，红着脸开口了。 “好啊，老公，那我们今天就戴上。” 两块江诗丹顿的手表，带着古典的气息，一点不花哨，如果不仔细观察，甚至可能忽略，可只要仔细看上一眼，就能够发现其不一般，圆润的线条，铮亮的表壳，无不体现出来高贵的气息。 戴上手表，程雅惠拉着廖凡民的胳膊，不断的比对，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甜蜜。 第一百五十章 实话实说 六月的南华市，气候已经异常的炎热，好在廖凡民和程雅惠都是住在出租屋，有空调还是感觉不到酷热，每每享受空调清凉的时候，廖凡民都会想到寝室里面的哥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廖凡民和程雅惠之间一直都没有突破底线，不要看程雅惠时刻依赖廖凡民，原则还是坚持的，除开拥抱和亲吻，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每次在出租屋洗澡的时候，程雅惠都要告诫廖凡民，不准偷看，不准进入卫生间。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廖凡民也适应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柳下惠。 七月初南华大学就要放假，这也是惯例，毕竟气温越来越高，学校寝室里面没有空调，酷热的气候让学生难以承受，学校应对酷热气候的办法，就是尽早放假。 考试的时间临近，所有学生都开始忙碌。 六月中旬以后，大四的学生陆续开始返校，他们要拿毕业证，要开毕业晚会，要正式告别大学的生活，从班主任以及辅导员告知的情况来看，几乎所有即将毕业的南华大学大四的学生，都找到了工作，毕业就要进入工作岗位，一部分考取了研究生的大四学哥学姐，看上去要惬意很多，他们或者在本校继续深造，或者进入其他的重点大学都研究生。 廖凡民一直都注意陈威的情况，不过他始终没有看见陈威，也许是陈威专门回避吧，不愿意与他们见面，再说学校里好几万的学生，想要找到陈威不是简单的事情。 手机里面传来廖泽熙的声音，让廖凡民有些恍惚。 摩托罗拉掌中宝手机，年底就要被淘汰，手机已经开始从模拟信号转为数字信号，这是移动通讯巨大的进步，作为大都市之一的南华市，肯定是走在前列的。 换手机对于廖凡民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事情。 快步小跑到学校门口，廖凡民看见了站在校门外的廖泽熙，也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轿车。 廖泽熙到省城来办事，顺道来看看廖凡民。 看见廖泽熙有些憔悴的神情，廖凡民有些心疼。 “爸，工作很忙吧，一定要注意身体。” “还好，事情有些多，这次到省城来出差，时间不是很紧，专门来看看你，前几次时间太紧张，没有时间。” “吃饭了吗。” “没有，就是等着你一道吃饭。” 廖凡民注意观察了廖泽熙的神情，憔悴之中带着平静，看样子自己的所有事情，老爸还不是很清楚，程振林也没有透露丝毫。 廖凡民微微低头，他感觉到愧疚，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一直都没有说，父母也不知道，说起来这也算是不孝了。 “小民，和程雅惠之间的关系怎么样，还保持吗。” “基本定下来了，爸，你想不想见见程雅惠。” “算了，这次太突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 说话的时候，廖泽熙看见了廖凡民戴着的手表，起初他没有在意，不过多看几眼之后，发现了异常。 “小民，你戴的是什么手表，看上去很不错啊。” 廖凡民看了看手腕上面的手表，有些无奈的开口了。 “这是瑞士江诗丹顿手表。。。” “什么，你戴这么高级的手表，钱从什么地方来的，公司给你那么高的工资吗。” “这是贾叔叔送给我的，程雅惠和我每人一块。” 廖泽熙的脸色迅速变化了。 “什么意思，程雅惠的父亲是樊都市市长，老贾是不是想着要程市长帮忙啊，如果是这样，这手表你能要吗。” “爸，手表的事情与程市长无关，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说话。” 进入餐馆，空调循环的凉风，让廖凡民总算是舒服了一些，这南华市的气候也是怪了，热的让人烦躁，整个人好像是在火炉里面烤，让人难以透气。 司机回到宣明市驻南华市办事处去了，一会廖泽熙打电话要司机来接，这是父子在一起吃饭，司机不好参加。 坐下之后，廖泽熙的脸色依旧严肃，看着廖凡民手腕上面的手表，好像这块手表是定时炸弹一般，随时都可能出事情。 廖泽熙的神情，让廖凡民放心，就从这点来看，老爸今后就不可能腐败。 毕竟是从部队里面出来的，接受了传统的严格的教育。 “爸，两块手表是我凭着自身的本事赚来的，而且我赚到的远不止这个数。” “什么，你哪里能够赚到这么多钱，你还在大学读书，也就是在老贾的公司里面兼职，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收入，当初你拿回家那么多钱，我就有些担心，后来得知老贾的公司是从事房地产开发的，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南华市景和园一期和二期的商品房，卖的非常好，老贾多给你一些工资，在情理之中，可送这么高档的手表，不正常。。。” 廖泽熙的语气有些严肃，神色也是严肃的。 “小民，你可不要忘记你爷爷的告诫了，那些话不仅是说给我听的，也是说给你听的，你和程雅惠谈朋友，你妈和我不赞成，也不反对，可你要是想着利用这层关系做其他的事情，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廖凡民看着廖泽熙，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凭着自己的解释，老爸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最好还是贾云茂出面，才能够说清楚。 正想着，手机响了。 是贾云茂打来的电话。 “爸，是贾叔叔打开的电话，正好让他来说清楚，否则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的。。。” “也好，我也想听听老贾怎么说。” 廖泽熙的脸色依旧不好看。 不到半个小时，贾云茂进入到包间。 看见廖泽熙，贾云茂伸出了双手。 “廖市长，你有一个好儿子，我真的是羡慕啊。” 廖泽熙的脸上带着笑容，连连摆手。 “老贾，你可不要这样说，你家小星也很不错，小民也就是考上了南华大学，其余就没有什么了。” 贾云茂扭头看了看廖凡民，又看了看廖泽熙。 “小星可不敢和廖凡民比较。” 看着廖泽熙颇为怀疑的眼神，贾云茂颇为疑惑的开口了。 “廖凡民，你爸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可瞒得真紧，你的能力连程市长都知道了，廖市长居然不知道，这可是你的不是了。” 廖泽熙更加的吃惊，看着廖凡民。 “爸，我一直没有回家，所以没有说，很多事情，我打算回家之后说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让我来说，廖市长，我怕你听了，都不会相信，要说我都不敢相信，你这个儿子这么优秀。。。” 。。。 桌上的菜已经有些凉了，可廖泽熙还是没有动筷子，贾云茂说完之后，他看着廖凡民，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廖凡民做出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小民，老贾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怎么像听小说一样啊。” “基本是真的，贾叔叔有夸大的地方。” “廖凡客，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夸大，实话实说，有些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没有说出来，要是全部都说出来，有些时候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廖泽熙摇了摇头，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小民，你究竟有多少钱了，说实话。” “存折上面有一千五百多万元，银行卡上面的钱是程雅惠管着，我没有关心，不知道具体有多少钱。。。” 廖泽熙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脸色微微发白。 包间里面暂时沉默了，或许这些事情太惊世骇俗，廖泽熙还需要时间消化。 贾云茂很聪明，吃过饭之后，站起身来，说公司还有很多事情处理，告辞离开，离开的时候，没有忘记在餐馆的前台结账。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足足十多分钟才开口说话。 “小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本事了。。。” “爸，其实没有什么，就是平时注意观察，我向来都喜欢观察细节。。。” “不要和我说这些糊弄人的话，你是我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 “爸，那我就不知道怎么说了，就说公司转型做房地产的事情，几年前家里拿出一笔钱买下民政局房屋60份额的时候，我就想到了，福利分房应该要停止了，进入贾叔叔的公司做事情，我看了很多有关亚洲金融危机的材料，觉得上面提出的扩大内需、刺激消费的应对策略，一定会落实的，所以觉得房地产肯定会大发展。。。” “那炒股是怎么回事，你从来不知道股票的。” “爸，我已经不是高中生了，大二都要读完了，其实关于股票方面的分析，也是公司给我提供的资料，要不是贾叔叔的信任，我也不敢炒股的，谁知道我的运气真的好，刚开始买股票的两天，亏掉了接近五百万，第三天股票开始疯涨，其实我还是胆子小，股票还在上涨的时候，就要求贾叔叔全部抛售了，要不然赚的更多，我们当初卖出的价格，现在都要翻倍了。。。” 廖泽熙摇摇头，神情有些恍惚。 “这么多钱，你准备怎么处理。” “还怎么处理啊，存在慢慢用，反正不用为钱的事情操心了。”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回去之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妈说这些事情。” 第一百五十一章 详细解释 包间里面再次陷入到沉默之中。 可怜天下父母心，重生的廖凡民，也曾经为人父母，他知道父母的想法，面对眼前这样的局面，换做是他，短时间之内也难以接受，更何况母亲徐清一直以来都是谨小慎微，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骤然遇见这样的事情，相信徐清难以相信，一定会内心不安。 廖凡瑶马上就要高考，已经进入到最为关键的时刻，必须要平静下来，情绪绝不能受到影响，如果廖泽熙回家之后，将这一切告知徐清，引发徐清的担心，后果可想而知，说不定翌日徐清就会出现在南华市，就会出现在南华大学的校门口。 从这个层面来说，廖凡民必须要给出足够充足、有说服力的理由。 经过了几分钟的思索，廖凡民终于再次开口了。 “爸，其实发生这些事情，我都不敢相信，贾叔叔将存折递给我的时候，我感觉到恍惚，一下子挣了这么多的钱，我不相信，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甚至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刚刚贾叔叔给你说了一切，我知道你不完全相信，瑶瑶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想这些事情，暂时不要给老妈说，免得老妈一时间承受不住，还是等到瑶瑶高考之后说，而且那个时候，学校也放暑假了，我回家同样能够解释。” 廖泽熙已经点燃了香烟，默默的看着廖凡民。 “小民，我都还没有接受这些事实，你妈就更不用说了，瑶瑶高考之前，我不会说这些事情，免得影响到接下来的高考，不过你一定要想好，到时候怎么给你妈解释。” “我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说起。” “就从高三下学期你的转变开始说起。” 廖泽熙的话语，让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知子莫若父，高三下学期开学时候的转变，的确太大了，如果说高考取得成功，父母还能够接受，毕竟以前的学习基础是很不错的，可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真的有些无法言表了。 廖凡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总是需要找到合理的解释，让大家相信，至少要让父母完全相信，否则今后的路还真的不好走。 “爸，高三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我曾经有半天时间没有到学校去上课，你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刚刚老贾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一幕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在这之前你没有这么成熟，更是不懂事，怎么突然之间就发生那么大的变化了。” “其实我回家之前，在学校医务室躺了接近半天的时间。” 廖泽熙的眉毛抖动了一下。 “哦，是什么情况，你说说。” “何耀武在学校操场打了我，而且让我陷入到短暂的昏迷之中。” “你说的何耀武，我有印象，你后来不是收拾过这个何耀武吗。” “那是后来的事情了，当天我被何耀武打了，短暂的昏迷，被送到医务室，徐老师还专门到医务室看了，批准我回家歇息，要求我到医院去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小民，你是说这次的挨打，让你突然懂事了吗。” “差不多吧，挨打倒是没有让我完全明白过来，不过当时何耀武侮辱的话语，彻底激怒了我，我觉得脸面一下子都没有了，甚至想着与何耀武拼命，躺在医务室的时候，我察觉到自己的不争气，或者说这次被打，我是自取其辱，当时我的学习成绩很差，在班上属于差生，考上重点大学根本没有希望，可以说我唯有选择与何耀武拼命，与何耀武争夺罗媛媛，那个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人活在这世上，一切都需要依靠自身，如果你没有本事和能力，那就要遭受到羞辱，就要忍受一切的白眼和不公正待遇。。。” 听见廖凡民这样说，廖泽熙有些动容，一些人因为某件事情的刺激，突然变得发奋，突然开始争气，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现实社会中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对我刺激最大的还是罗媛媛，我那个时候自视甚高，觉得我是罗媛媛心目之中最为出色的男朋友，我陶醉其中，耽误了学习，成绩直线下滑，而且除开罗媛媛，我想不到其他人，可是罗媛媛与何耀武走到了一起，看我的眼神都带着蔑视，这对我的打击是巨大的，我甚至想着这世界戏弄了我，我要与全世界为敌，当时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拼命的努力，证明给何耀武与罗媛媛两人看看，要么就是继续堕落下去，甚至于与何耀武拼命。。。” 廖凡民没有停下来，继续讲述。 “在医务室躺在的时候，我看着手背上面的针头，看着液体一滴滴的进入我的身体，我突然醒悟了，我不仅仅想到了自身的不争取，想到了爸妈和妹妹，还想到了乡下的爷爷一家人，其实很多的事例和现实，就摆在我的面前，我记得高三学期放寒假，回到老家之后，爸闭口不提我的学习成绩，爷爷问了一两次之后，也不再开口询问，那个时候我不懂事，还对爷爷有很大的意见，现在想来，爸和爷爷是哀我不幸、怒我不争。。。” “一个人如果活到这个份上，除开父母亲人，被其他所有人瞧不起，有你不多无你不少，走到哪里都要遭受到白眼，还有什么意思，一个人如果遭受到重大的刺激和侮辱，还不知道奋起，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廖凡民说到这里的时候，廖泽熙有些动容了，现实社会对每个人的磨砺不一样，但产生的效果是不一般的，在这些强烈的刺激之下，廖凡民突然懂事了，这完全有可能。 “小民，你说的这些事情，你妈和我都不知道，你也从来没有说，其实你妈和我都感觉到奇怪，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懂事了，虽然我们不会在你的面前表露，可担心还是有的，听你这么说了，我总算是放心了。” “爸，其实有些时候，我也看不明白自己，每当我想偷懒的时候，何耀武当初说过的话语就飘进我的脑海里面，逼着我用功，逼着我努力，不允许我有丝毫的懈怠，考取南华大学之后，我没有满足，与贾天星两人决定到南方去旅游，来到南华市，进入贾叔叔的公司看了看，我觉得自己要进入公司做事情，一方面能够磨砺自身的能力，另外一方面也可以挣钱，为家里减轻负担。”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微微点头，没有跟着开口说话。 “进入公司之后，我拿的工资不少，比爸妈的都高，当时我就想了，凭什么我能够拿这么高的工资，还不是凭着与贾天星之间的关系，我不允许自己吃软饭，我一定要好好的做事情，对得起我拿到的工资，所以我在公司里面做事情特别的努力，可能是这样的原因，我能够发现一些其他人忽略的细节方面的事情。。。” “和程雅惠交朋友之后，我更不敢懈怠，程伯伯身份不一般，我不想让人说我依靠程雅惠取得成功，我要更加努力，证明自己。。。” 一边说着，廖凡民一边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短时间之内，能够想到这些理由和原因，已经很不简单了，当然这些话语，并非完全是杜撰，有些话语，也是廖凡民真实的想法。 廖泽熙听的很认真，等到廖凡民说完之后，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小民，听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高兴，都说知子莫若父，可我很惭愧，都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多的心路历程，我更是庆幸，那些在一般人看来不值一提的事情，能够让你警醒，让你变得越来越懂事，我相信，你只要时时刻刻提醒自身，做任何事情都认真努力，你一定会越来越有出息，好了，你在学校好好学习，你的变化，我会给你妈认真说的，我们为你高兴，也为你骄傲。。。” 廖凡民的眼睛有些湿润，今天说出来的这些话语，是他对父母的劝慰，更是时时刻刻激励自身的宣言，一个人活着总是需要奋斗的目标，哪怕是选择随波逐流，哪怕是选择享受生活，那都是努力之后换取到的生活态度。 走出餐馆，上车的时候，廖泽熙用力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学校放假之后，早点回家，有些事情你需要亲自给你妈好好说说，瑶瑶马上就要高考了，等到她高考之后，有些话你也可以和瑶瑶好好的说说，你们兄妹如此争气，你妈和我还有什么遗憾的。。。” 看着轿车远去，廖凡民站立了好久，任凭毒辣的阳光笼罩身体。 成长是需要代价的，重生的廖凡民非常清楚这个道理，重生之前的他，浑浑噩噩，一直到大学毕业、在社会上处处碰壁之后，才后悔自身浪费了太多的机会，给家人造成了太多的痛苦，既然重生了，那就抓住所有的机会，努力拼搏，决不允许以前的一切重演。 几分钟之后，廖凡民挥手，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转身一步步朝着学校门口走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商品房 六月二十日，鸿达建筑公司正式交付景和园一期所有的商品房。 足足八百套商品房，交接仪式还是很隆重的，大量购买商品房的住户，得到了通知，赶往了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所在地，他们按照合同的要求，带着足够的现金，准备去领取商品房的钥匙，这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屋。 廖凡民早就拿到了三套房屋的钥匙。 三套房屋分别位于a栋十六楼，b栋十二楼，栋十五楼，其中两套房屋的面积为一百二十五平方米，一套房屋面积为一百零五平方米，清一色的三室两厅房屋类型。 走进景和园一期的小区，廖凡民脸上带着微笑，禁不住点头。 小区的建设很美，林荫、草地、篮球场、羽毛球场、健身器材、地下车库，应有尽有，还有好几条鹅暖石的道路，据说在这样的道路上面行走，能够锻炼身体。 小区的道路能够并排行走两台轿车，这个宽度已经很不错了。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舒适。 内心里面，廖凡民对贾云茂和杨明泽的印象，又好了一层，商品房的修建，体现出来了开发商和建筑商的良心，重生之前的廖凡民，见过了太多无良的开发商，或者在房屋面积上面缩减，或者削除绿地和公共设施的面积等等，被发现之后还赖账，总之目的就是为了赚钱，至于是商品房的质量以及绿化设施等等，根本不在意。 小区里面收拾的很干净，不远处正在建设的景和园二期的工程，能够看见，不过交界处，用三米高的围墙隔开了。 二期工程的建设也接近尾声了，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也可以交付了。 “兄弟，感觉如何啊。” 廖凡民扭头，看见站在身后的杨明泽。 “是杨总啊，我感觉很好，住在这个小区，一定很舒服。”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今天交付房屋，我一直担心，害怕没有修建好，住户有意见呢。” “不会，我相信所有住户都是满意的。” “兄弟可不要这样说，你这是安慰我，不可能每个人都说好，肯定有人不满意，会提意见，还会骂我这个建筑老板没良心，我想啊，只要大部分人都满意，我就高兴了。” “杨总，需要改进的地方肯定有，任何事情就是这样，只有更好，没有最好。” 杨明泽看着廖凡民，嘴里默默念叨了一会。 “只有更好，没有最好，兄弟，你这话说得好啊，这是大实话啊。” 看见廖凡民手中拿着的钥匙，杨明泽再次开口。 “兄弟，房屋装修的事情，交给我们公司来做，保证让你满意。” “我当然相信杨总，不过有一点说好了，按照市场的装修价格给钱。。。” “兄弟，你这是看不起我，装修三套房屋算什么啊，小菜一碟。” “杨总如果不收钱，那我就找其他的装修公司来做了。” “好好，我们公司收钱，兄弟，你这人啊，做事情太认真了。” 廖凡民笑笑，他是肯定要付钱的，尽管说按照市场装修价付钱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与鸿达建筑公司有着直接的经济往来，今后还会有更多的接触，个人与鸿达建筑公司发生经济往来的时候，需要特别注意。 花无百日红，做任何的事情都要留下后手。 陆续有人朝着小区的方向而来，一些轿车也开进了小区。 “杨总，你去忙，我到房间去看看。” “兄弟，我陪着你去看看。” “别，杨总，你快去忙，二期的工程马上也要交付了，昨天我听董事长说了，景翠园小区的建设，规划基本结束，估计年内就要开工，同样是两期的工程同时开工，杨总可没有多少闲暇的时间。” 杨明泽的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兄弟，谢谢你了，你放心，任何工程到了我们手里，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做好。” 走出电梯，廖凡民朝着右边的方向走去，1601商品房在最右边。 防盗门上面蓝色的胶纸还很完好，廖凡民伸手，敲了敲防盗门，声音厚重。 防盗门的质量不错。 打开防盗门，深灰的颜色瞬间占据了所有的视线，地面是灰色的，墙壁是灰色的，天花板也是灰色的，就连银白色的塑钢窗，也被映衬的有些灰了。 房屋的格局与宣传的完全一样。 走到客厅外面的圆形阳台上面，廖凡民看向了远方。 视线很好，能够看的很远。 廖凡民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微笑，他很清楚，景和园一期和二期的商品房，所处的位置是最佳的，学校、医院、大型超市、公交车站，以及几年之后即将开始建设的地铁站，距离这里都不远，走出小区步行十多分钟就能够抵达，若干年之后，这里的房价将要暴涨，超过万元在情理之中。 随着商品房建设的铺开，用地的增多，想要找到这么好的位置很难了。 如果从赚钱的角度出发，廖凡民还真的会建议公司暂时不要开发剩下的四宗土地，压上几年的时间，晚几年建设，商品房的价格会飞速的飙升，因为这样的黄金地段，今后会越来越少，不过他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公司开发房地产，赚钱绝不是唯一的目的。 手机响起，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 “老公，你在什么地方啊，我回到学校了，没有见到你。” 廖凡民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今天是周末，一大早程雅惠就和同学出去闲逛了。 “小惠，我在景和园小区，上午拿到房屋钥匙了。” “什么，你怎么不等我啊，我不干，你来接我，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小惠，那样太耽误时间了，你乘坐出租车直接来，已经有很多住户到小区来看房屋了，我在小区的门口等你。” “哼，那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关了手机，廖凡民只有苦笑，从南华大学乘坐出租车到景和园小区，至少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他去接，前后耗费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不划算。 在小区门口等了大约二十多分钟，一辆出租车在他的面前停下，程雅惠下了出租车。 小区外面已经停有很多的车辆，更多的是单位的车辆，这年月私家车还不是那么多，远没有普及，不少人都在小区的门口等候，大概也是在等候家人前来。 程雅惠挽着廖凡民的胳膊，冷不防的揪了一下。 “哼，今天景和园交房，你不给说一声，害的我和同学去逛街了。” “小惠，我这是好心没有好报啊，你每天和我在一起，和同学之间都要断了联系，我想让你和同学多转转。。。” “我不管，今后这样的事情，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看见廖凡民手里的钥匙，程雅惠毫不客气的拿过来了。 两人进入a栋1601房屋内。 走到阳台上面的时候，程雅惠一声惊呼。 “老公，快来看，可以看好远啊，今后要是在这里摆上桌椅，坐着休息，一定很舒服。” 客厅外面圆形阳台的设计，是当今最为流行的，圆形阳台的面积接近十个平方，闲暇之余，可以坐在阳台上面观赏外面的景色和聊天。 当然，随着高楼大厦不断的增加，今后的视线会遭遇到一些阻挡。 a栋1601房屋，是廖凡民自己准备居住的，房屋的大小刚好合适，三口之家居住绰绰有余，栋1501房屋，是给廖凡瑶准备的，b栋1201房屋，则是给父母准备的。 给父母和妹妹准备的房屋，面积也是认真考虑过的，父母将来年纪大了，住的房屋太大，打扫有些困难，在大城市，居住的房屋面积，只要够用，不需要那么大。 这是廖凡民的计划，他不知道这个计划是不是能够实现，现在看来可能性不是很大，父母都在宣明市工作，短时间之内不可能到南华市来工作，至于说廖凡瑶，如果考上了北京大学，多半是留在北京工作，也不会到南华市来。 一刻钟时间过去，程雅惠已经转完了整个的房屋。 三室两厅，两个卫生间，客厅旁边有一个大卫生间，主卧的旁边则是一个小卫生间，两间卧室靠在一起，另外一间房屋在右边，通向阳台，是按照书房的格局设置的。 程雅惠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 刚刚在小区里面转悠了一圈，程雅惠对小区内部的环境与设施很满意，现在进入屋里看了房屋整体格局，同样很满意。 廖凡民知道，程雅惠这是将自己当作这间屋子的女主人了，否则不会如此仔细的观察。 “老公，我计划好了，右边的这间房屋，就作为书房，从书房可以直接到阳台上去，左边的两间房屋，就是卧室了。。。” “小惠，要是我们得了双胞胎，岂不是没有书房了。” “去你的，想得美。。。” 看着程雅惠红红的脸，廖凡民心动了一下，他紧紧的抱着程雅惠，两人再次亲吻在一起，这一次程雅惠很主动。 拥着程雅惠的时候，廖凡民的内心是满足的，至少他目前的生活，与重生之前已经是天地之别。 第一百五十三章 廖凡瑶的高考（1） 南华大学放暑假的时间是七月五日，不过七月三号和四号是周末，所以实际放假的时候，就是七月二号。 南华市已经进入酷暑季节，寝室里根本呆不下去了，所以放假的时间到了，学生瞬间走的干干净净，谁都无法承受这酷热的气候了。 拿到房屋的钥匙，廖凡民并没有想着马上就开始装修，刚刚建好的房屋，还是要等到墙壁和地面彻底干燥之后，再行装修，装修效果肯定要好一些，而且开学之后就是秋季，秋季装修房屋是最好的季节，至于说程雅惠，在装修房屋的事情上面，暂时不会提出什么意见，毕竟还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很明白装修房屋的技巧。 放假的时间到了，廖凡民也决定马上回家去，这个时候，他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廖凡瑶高考的事情，不到一个星期就到高考的时间，自己赶回去，还可以陪着妹妹聊聊天，帮助妹妹减轻心理上的负担，减少对高考的恐惧。 再说廖凡民也需要回家给母亲徐清做出充足的解释，他存折里面的一千五百多万元钱，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的家庭掀起轩然大波。 樊都市驻南华市办事处的轿车，依旧是来接程雅惠，程雅惠上车的时候很委屈，她本来想着到宣明市去玩玩，到廖凡民的家里去看看，还是廖凡民劝解了程雅惠，这么大的事情，等到他回家给父母说过之后，专门到樊都市去接程雅惠，反正两地相距不远，轿车也只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廖凡民考虑很成熟，男女朋友见双方的父母，这绝不是小事情，爱情是男女双方的事情，你侬我侬，卿卿我我，不用考虑现实，不用考虑世俗，可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是两个家庭今后的磨合，男女双方需要得到双方家庭最好的祝福，今后的婚姻生活，才能够幸福。 基于这样的想法，等到廖凡瑶高考之后，廖凡民会专门到樊都市，见过程雅惠的父母程振林和罗玉华，得到两位长辈的同意，接着才会邀约程雅惠到自己的家里做做客。 这是尊重，是成熟的廖凡民必须要做出的选择，尽管廖凡民知道，程振林已经默许他和程雅惠之间的恋情。 这些话，廖凡民不会对程雅惠，他是真心喜欢程雅惠的，也认定了程雅惠是他这一生的伴侣，两人要携手走过一生，所以做任何的事情，廖凡民都会尊重程雅惠。 重生的廖凡民，有一个很朴素的信念，认定的事情，就真心付出，哪怕最终的结局不是很好，至少不会让自己遗憾。 大巴车虽然有空调，可车内的气味实在难闻，廖凡民本来可以乘坐奥迪轿车，不过他知道贾云茂很忙，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给贾云茂和公司找任何的麻烦，所以选择乘坐长途客运车辆回家。 上楼敲门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四点一刻，这个时候廖凡瑶应该还在学校上课，按照惯例，高考假从七月四日开始。 开门的是徐清，看见站在门口的廖凡民，显露出来吃惊的神情。 “小民，放假回家怎么不打电话啊，看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徐清颇为自然的神情，让廖凡民知道，老爸廖泽熙还没有说到他的事情。 “妈，学校本来是五号放假，可昨天绝大部分的同学都离校了，我也是今天上午临时决定回家的，所以没有打电话，瑶瑶马上就要考试了，我也想早点回来，多陪陪瑶瑶。” “说的也是，瑶瑶马上就要高考了，这几天的时间，我们在家里都很注意，徐老师打来了好几个电话，要求我们要注意稳定瑶瑶的情绪。” “妈，瑶瑶高三下学期强化训练的考试成绩怎么样啊。” 说到廖凡瑶考试的成绩，徐清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考试成绩一直都很好，就连徐老师都很吃惊，最近两次的强化训练考试，瑶瑶的总分接近七百分了，徐老师说了，这个成绩在全省都是名列前茅的，考上北京大学没有任何的问题，两年的时候，多亏了郭校长和徐老师，对瑶瑶特别的关照，考试之后，可要好好的感谢郭校长和徐老师。” “妈，瑶瑶最近一段时间的情绪怎么样。” “还好，一直都很平静，情绪没有什么波动。” 听见徐清这样说，廖凡民放心了很多。 六点钟，廖泽熙回家了。 见到廖凡民，廖泽熙的神色很平静，廖凡民注意了老爸廖泽熙的眼神，从中明白了老爸还没有说及自己的事情。 这让廖凡民放心很多，还有几天时间，廖凡瑶就要高考，这个时候，家里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够出现情绪上面的波动，否则对廖凡瑶肯定产生不好的影响。 两年前廖凡民参加高考的时候，有着异常成熟的心智，能够从容面对一切的压力，可是廖凡瑶就不一样了，毕竟不到十八岁，不可能从容应对所有的压力。 重生的廖凡民，很清楚廖凡瑶面临的巨大压力，因为学习成绩好，得到了老师乃至于学校的重视，已经被内定为考上北京大学的优秀生，如此情况之下，稍微的波动，就会让廖凡瑶无法承受，直接影响到高考。 这次回家，廖凡民会好好的陪陪廖凡瑶，最大限度减轻廖凡瑶的压力。 吃饭的时候，徐清的情绪很好，不断的给廖凡民夹菜，廖泽熙的表现要平稳很多，他时不时的看看廖凡民，眼神里面带着深意。 廖凡瑶依旧要上晚自习，近十一点钟才会回家。 吃过饭之后，廖凡民打算出去转转，廖泽熙站起身来，说是陪着廖凡民在外面走走，徐清则是在家里收拾。 夏天的季节，日长夜短，已经七点钟，天空之中依旧能够看见白云。 走出市委大院的时候，不断有市委的干部与廖泽熙打招呼，廖泽熙也是微笑着点头回应。 走出市委大院，廖泽熙微微松了一口气。 “小民，你的事情，我还没有给你妈说，毕竟瑶瑶马上高考，如果你妈的情绪出现波动，必定会影响到瑶瑶，我也发觉了，瑶瑶这几天表露出来紧张，我们不好说什么，你回家了，好好陪陪瑶瑶，做做工作，瑶瑶听你的。” “爸，我知道，瑶瑶在学校的成绩一直都很优秀，前段时间打电话回家，听妈妈说高三下学期，瑶瑶的考试成绩一直都全年级的第一名，而且参加全市的综合考试，成绩也是前三名，这样的成绩，考上北京大学是没有问题的。” “嗯，前几天有人给我建议，说瑶瑶的成绩，可以考虑报考香港中大学，现在到香港去读书的学生也不少，你觉得怎么样，瑶瑶是不是可以考虑报考香港中大学。” 廖凡民摇摇头。 “爸，我觉得瑶瑶还是报考北京大学。” “为什么这么说，到香港中大学去读书，不是能够接触更多的人吗，这对于瑶瑶也是很好的锻炼。” “我知道，不过我在学校也听说了，香港中大学授课，一般都是用英语，这对于学生的英语口语要求非常高，瑶瑶虽然成绩很好，但英语的口语不可能那么突出，毕竟学校没有专门进行这方面的训练，如果报考香港中大学，对于瑶瑶来说，压力太大了，而且香港中大学刚刚开始在国内招考学生，其教学质量如何，还不得而知，北京大学就不一样了，是国内最高学府，教学质量是不用怀疑的。” “你说的也是。” 廖泽熙点燃了香烟。 廖凡民知道，志愿早就填报，老爸也不过是问问。 在廖泽熙的面前，廖凡民是不会抽烟的。 “小民，你是否想过出国留学的事情，我听说法律系不少大学生都选择出国留学，或者是继续读研究生。” “我还没有考虑过。” “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尽早的考虑，大三就面临选择了，如果你准备直接参加工作，那就要开始考虑大四实习的事情，如果你打算继续读研究生，那大三学期就要做好相应的准备。。。” 廖凡民点点头，他内心还是有些感动的，老爸廖泽熙的工作异常的忙碌，周六周日都无法很好的休息，可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之下，还是弄清楚了大学里面阶段性的读书任务。 “爸，你认为我是直接参加工作好，还是继续读研究生，如果我打算读研究生，可以选择报考北京大学或者人民大学，也可以留校，依照我平时的考试成绩，如果愿意留在南华大学读研究生，可以免考，出国留学的事情，我暂时没有想过，我们国家的法律体系，与西方国家有所不同，我没有必要到国外去攻读法律。” “这件事情，需要你自己做出决定，我认为你能够很好的做出决定，你既然问我了，那我说说想法，我觉得你还是尽早参加工作好，如果在工作的过程之中，感觉到自身的学识不够，需要继续的学习，那个时候可以考虑进一步的深造。。。” 廖凡民点点头，他知道老爸廖泽熙的想法，依旧沿袭老一辈的思想，大学生要尽早参加工作，在现实之中锻炼和提升能力。 第一百五十四章 廖凡瑶的高考（2） 廖凡瑶终于回家了。 客厅里面的空调开了好一会，进来就是凉悠悠的感觉。 进门的时候，廖凡瑶看见了坐在客厅的廖凡民。 “哥，你们学校放假了啊。” “是啊，下午我才回家，吃过晚饭之后本来打算到学校去接你，想到你骑自行车就算了。” “不用接我，我骑自行车回家，早就习惯了。” 廖凡瑶的脸上带着笑容，显然是在抑制紧张的情绪。 “瑶瑶，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妈，我不饿，下午在学校吃的有些多。” “那就好，那就会，可一定要吃饱饭啊。。。”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老妈徐清，有些无奈，难怪廖凡瑶感觉到紧张，原来绝大部分紧张的情绪，都是从老妈这里传来的。 廖凡民陪着廖凡瑶进入了书房。 打开灯，廖凡瑶习惯性的将书包放在了书桌上面，接着从书桌上面拿起一本书，准备开始看书，扭头看见廖凡民之后，才放下书本。 “哥，你当年高考的时候，紧不紧张啊。” “当然紧张，特别是第一场的语考试，进入考场的时候很紧张，脑子里总在想着试卷上面会有一些什么题目，是不是我平时复习的内容，我是不是会做，要是遇见不会做的题目该怎么办。。。” “哥，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呃。” “没什么奇怪的，任何考生进入考场都有这样的想法，成绩越好的考生，想的越多，我就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比两年前的我要多一些，因为你的学习成绩比我好。”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啊，我听说了，有些人进入考场之后，过于的紧张，以至于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没有那么夸张，要我说的不好听一些，说出来这些话的人，都是为自己的高考失利找到的理由，也就是几分钟的紧张时间，一旦试卷发下来了，埋头开始做试卷的时候，就什么都忘记了，根本就没有时间紧张了，而且第一场考试是语，时间相对宽裕一些，这样能够让自身从紧张的情绪之中解脱出来。” “哥，我还是感觉到紧张，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考试没有太大的把握，要是我这次考不好，就对不起学校，对不起徐老师了。” “瑶瑶，你不用想那么多，考试的时候，你就想着做试卷就行了，不要想什么学校，也不要想徐老师，你考试是为了自己，其实考试的时候，你能够将试卷上面的题目都做出来，会感觉到由衷的高兴，到时候就什么都忘记了，真正考试会紧张的，还是那些成绩中等的考生，不会做的题目多了，他们就会着急，越着急就越紧张。” 。。。 廖凡民的一番话语，让廖凡瑶的脸上露出微笑的神情。 “哥，听你这么说，我放松了好多，前几天我太紧张了，徐老师都单独找过我好几次，要求我千万不要紧张，本来我还在努力的调整和放松情绪，可徐老师越是找我谈话，我越是紧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放心，没有什么事情，你的成绩好，考试的时候，能够做出试卷上面的题目，自然会高兴，到了那个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紧张了，这几天的复习，不用弄得太紧张，可以适当的放松情绪。” 几分钟之后，廖凡民离开了书房，留下廖凡瑶一个人在书房看书复习，距离高考已经只有三天的时间，廖凡瑶需要放松，但又不能够完全彻底的放松，脑子里面的弦还是要紧绷。 翌日，廖凡民醒来的时候，廖凡瑶早就到学校去了。 今天就要放高考假了，按照惯例，高三年级还有半天时间就放假了，七号到学校去参加高考，廖凡瑶肯定是在市一中参加高考，不会到其他的学校去。 因为是周末，廖泽熙居然也没有到市政府去上班，留在了家里。 一大早，徐清就出去买菜了，廖凡瑶高考的这些天，她是不会上班的，留在家里做饭，让廖凡瑶能够吃得好，睡得好，有充足的精力应对高考。 吃过早餐之后，廖凡民打开了电视机。 中央一台正在插播新闻，说到的是有关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的谈判事宜。 这则新闻，让廖凡民稍微的愣了一下。 画面很快过去，廖凡民想着要认真看一下的时候，已经是其他的新闻。 廖泽熙注意到了廖凡民的神情。 “怎么了，小民，看见什么新闻了。” “爸，我刚刚看国家准备加入世贸组织的新闻。” “哦，你说的是这个新闻啊，我倒是听到了不少的议论，大都是担心的声音，不少人分析我国加入世贸组织之后，农业上将要遭受到很大的冲击，粮食价格的大幅度下滑，很有可能对农民造成不利的影响。。。” 廖凡民脸色很平静，他知道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之后，农业方面并未遭受到太大的冲击，中国的人口那么多，如果完全依靠进口粮食来解决吃饭的问题，根本不现实，而且所谓进口的粮食价格便宜，这样的说法也不成立，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逐渐提升，从国外进口的粮食，基本都是高端的粮食，价格比本地产的粮食要高很多。 “爸，我觉得不一定，再说新闻里面已经分析过，就算是加入世贸组织了，也还有好些年的缓冲期，我觉得农业生产方面不会遭受到太多的影响，而且粮食的外贸交易，一直都是国家直接掌控的，这方面国家适当的进行调控，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再说贸易有其自身的规律，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与其他各国做生意，同样是在贸易政策规范下进行，所谓的国外便宜的东西一窝蜂进来的情况，不可能出现。” “哦，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看法。” “学校里面有教授专门讲述过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之后可能产生的冲击，我认真听过，再说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刚开始就是做外贸生意的，我有些体会，因为没有加入到世贸组织之中，进口的商品关税很高，国外便宜的汽车、电视机、服装乃至于食品等等，进入到国内销售，价格往往很高，这也让大众对国外的商品，带有一些盲目的崇拜，真正加入到世贸组织之后，这些国外的商品，价格肯定会大幅度的下跌的。” “按照你这样说，国外质量好的商品进入国内，对国内的企业肯定会造成影响啊。” “这一点倒是有可能，我觉得这是好事情，这会逼迫国内的企业进行质量升级的改造，会在商品的质量上面下功夫，如果企业这样做了，得到好处的还是老百姓。” “嗯，你说的有些道理，但问题也来了，农产品大量的进入国内，对农业岂不是造成了影响吗。” “爸，这不可能，我们国家这么多人，每年不知道需要消耗多少的粮食，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承受如此的压力，外国人也要吃饭，他们不可能饿着肚子将粮食进口到我们国家来，所以我认为，农业方面不会遭受到多少的冲击。” “你这样说倒是成立，十个亿的人口，真要想着完全从国外进口粮食，国家怕是无法支撑下去了，手中有粮心里不慌，看来粮食生产这个大战略，国家还是不会忽略的。” 。。。 不到十二点钟，廖凡瑶回家了。 廖泽熙关了电视机，徐清则是从厨房走到了客厅。 “瑶瑶，学校放假了吗。” “嗯，七号上午准时到学校去参加考试。” “好，放假这几天的时间，好好的调解一下，不用着急。” 廖凡民咳嗽了几声，廖凡瑶则是看着廖凡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吃饭的时候，廖凡民问到了上午的庆贺仪式，廖凡瑶很快开口说了，他们班上很多的学上，将撕碎的试卷从楼上抛下去，半空中到处都是碎片，还有很多的同学，用力的拍打课桌，整栋教学楼里面，面对面大声说话都听不清楚。 廖泽熙和徐清看着廖凡瑶，很是吃惊。 廖凡民也笑着开口了，说两年前也是这样，不仅如此，还有不少人在教室里面无所顾忌的抽烟，整栋教学楼里面，没有一个老师。 吃饭之后，廖凡瑶拿着书包，进入书房，廖凡民跟着进入书房。 “瑶瑶，考试之前的两天多时间，不用过于的紧张，但也不能够过于的放松，每天下午吃饭之后，可以出去走走，散散心，作息时间不用有太大的变化，早上还是按时起床，晚上睡觉的时间可以稍微早一些，这样精力能够更加的充沛。。。” 看见廖凡瑶点头，廖凡民转身离开书房，同时带上了房门。 廖泽熙和徐清都在客厅。 “爸，妈，瑶瑶马上就要考试了，她肯定有些紧张。。。” “小民，那你说我们怎么办，怎么帮助瑶瑶减轻压力。。。” “老徐，你不要着急，等小民说完。” “爸，妈，只要你们不表现出来紧张，瑶瑶就不会很紧张，完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 第一百五十五章 廖凡瑶的高考（3） 接下来两天半的时间，家里很平静，廖泽熙依旧是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徐清和廖凡民在家里，上午十一点，廖凡民会陪着廖凡瑶在院子里转转，接着回家吃饭，下午吃饭之后，则会陪着廖凡瑶在大街上走走，廖凡瑶晚上十一点准时睡觉，早上五点多钟起床。 廖泽熙和徐清明显感觉到，廖凡瑶轻松了很多，脸上时常带着笑容，他们知道，这是廖凡民的功劳。 两天半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到了七月七号。 早上六点半钟，一家人全部起床，廖泽熙也打算送廖凡瑶进入考场之后，才会去上班。 洗漱之后，廖凡瑶进入到书房去看书，徐清进入厨房做早餐，廖泽熙和廖凡民则是在客厅坐着。 廖泽熙看了看廖凡民，低声开口了。 “小民，我看瑶瑶的精神不错，不是那么紧张了。” “紧张还是有，只不过比前几天好一些，这样的状态，考试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廖泽熙满意点头，面对高考这么大的事情，廖凡瑶一点都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够以最好的状态迎接高考，那就没有问题了。 七点一刻，一家人开始吃早餐，廖泽熙已经到大街上买来了油条豆浆等。 吃过早餐，廖凡瑶再次进入书房去看书，徐清则是仔细的检查廖凡瑶的准考证，以及考试用品等等。 八点一刻，全家人出发，前往市一中而去。 司机在楼下等着，廖凡瑶不想坐车，决定走路到考场去，廖泽熙没有勉强，吩咐司机在考场的警戒线外面等候，他送廖凡瑶到考场之后，回来坐车到市政府上班。 廖凡瑶和廖凡民走在前面，廖泽熙和徐清走在后面。 市一中的校门外，依旧是大量的家长，和两年前的情况没有丝毫区别。 八点四十分，廖凡瑶排队进入考场。 眼看着廖凡瑶进入到考场，廖泽熙回头去上班，徐清到菜市场去买菜，廖凡民没有什么事情，准备在大街上闲逛。 刚刚在学校外面那熟悉的一幕，让廖凡民想起两年前，对于所有高考生的家长来说，这几天是最为重要，也是最为关键的时间，十多年的寒窗苦读，最终的成绩就依靠三天的高考来体现。 “廖凡民，快两年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你还好吧。” 熟悉的声音传来，廖凡民扭头，看见了罗素素。 两年时间过去，罗素素的脸上，显现出来一丝的成熟。 “罗素素，你好，没有想到能够碰见你。” “我二弟今年参加高考，早上我送他到考场来，你也是送你妹妹来考试的吧，你们两兄妹真的是厉害，廖凡瑶在学校的名气可大了，我弟弟每次考试回家，都会说到廖凡瑶，他说不知道廖凡瑶是怎么学习的，成绩为什么那么好。” “你弟弟的学习成绩应该很不错吧，高考志愿填的是什么学校。” “二弟的成绩一般，比我当年要好一些，争取考上一本大学吧，他填报的第一志愿是江汉大学，这几天我在家里祷告，期望弟弟能够好好的发挥，考上江汉大学。” 江汉大学属于一本大学，但不是重点大学，没有在985与211大学的行列。 廖凡民笑了笑，不愿意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面说下去。 “罗素素，何耀武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啊。” 罗素素与何耀武都在樊都市职业技术学院上学，相互之间应该是熟悉的。 “还能怎么样啊，混日子呗，还有一年我们就毕业了，对了，你知道南华市好找工作吗，毕业之后我想到南华市去打工。” “还行吧，应该能够找到事情做。” 罗素素看着廖凡民，狡黠的笑了笑。 “廖凡民，你可不要忘记了，当年我说过，将来我毕业之后，要找你帮忙。” “没问题，你毕业之后，如果想到南华市工作，就直接来找我，我一定帮忙。” 罗媛媛眨了眨眼睛，看着廖凡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本来是无心说出来的话，大家都还在读书，没有进入社会，能够想到多少办法啊。 “这个，廖凡民，你不是忽悠我吧。” “我忽悠你干什么，都是同学，能够帮的忙，我一定尽力。” “好，那就说定了，明年我毕业之后，直接到南华市找你。” 罗素素没有继续提及何耀武，这也让廖凡民明白了，两人之间应该没有多少的交集，或者说何耀武想着追求罗素素，最终没有成功。 其实这也在预料之中，樊都市职业技术学院属于高职高专，进入这所学校读书的学生，高中期间的成绩肯定不好，从职业技术学院毕业之后，也不可能有多大的前途，进入职业技术学院读书的女孩子，还可以凭着容貌，将来组建一个不错的家庭，男孩子就有些困难了，除非本就是官二代或者是富二代。 罗素素脸上出现的一丝红晕，廖凡民看见了，不过此时的他，内心没有丝毫的波澜。 闲聊一会之后，两人分开了，廖凡民朝着民政局的方向走去，他想到以前居住的房屋里去看看，罗素素则是直接前往菜市场了，大概是去买菜了。 语考试结束，回到家的廖凡瑶，脸上带着笑容，看样子考得很不错。 廖泽熙中午回家吃饭，看见廖凡瑶的神情，很高兴。 下午的数学考试，对于科生来说，最为关键，不过廖凡瑶的数学成绩很好，应该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廖凡民还是忍不住提醒廖凡瑶，数学考试的时间相对来说紧张一些，一定要好好的筹划时间，做题目的时候，心里要有底，先易后难，务必从前面的题目开始做，尽量仔细一些，估计最终难以有检查的时间。 提醒廖凡瑶的时候，廖凡民想到了程雅惠，当年程雅惠的数学考试，就出现了重大的失误，居然是从后面开始做的，结果在难题上面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以至于最后时间不足了。 廖凡瑶连连点头，说班主任和数学老师都专门强调过，数学考试首先要将能够得到的分数全部抓牢，最后才去突破那些难题。 下午一点四十，送廖凡瑶进入考场之后，廖凡民在学校的周边闲逛。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他是一定会在考场外面等候的，不管廖凡瑶数学考试的情况如何，都要及时的做出提醒，高考绝对是考一门甩一门，不要让前面的考试影响后面的考试。 四点过五分，廖凡瑶走出了考场。 廖凡民已经在外面等候。 好几个女孩子在校门外面抹眼泪，她们的周边有老师和家长，都在不断的劝慰。 廖凡瑶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这让廖凡民稍微松了一口气。 “哥，数学考试的题目不难。。。” 听见廖凡瑶这样说，廖凡民笑了，他完全放心了。 “好了，瑶瑶，已经过去的考试，就不要去想了，接下来还有两天的考试。。。” “我知道，刚才走出教室的时候，徐老师在操场上专门提醒我们了，已经过去的考试就不要再想了，关注接下来的考试。” “不错，徐老师以前也是这样给我们说的。” “哥，一天的考试下来，我一点都不紧张了。” “那是，我说过，只要考试开始，学习成绩越好，越不会紧张的。” 转眼到了九号下午的五点钟。 眼看着廖凡瑶笑容满面的走出考场，徐清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从廖凡民上初中的时候开始，连续八年的时间，徐清的主要精力，就是在一双儿女的身上，廖凡民去上大学之后，紧接着是廖凡瑶，每天都要准时的做好早餐和午饭，晚上还要做宵夜，到现在，终于熬出来了。 “妈，今后你就轻松很多了。” “我也该轻松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为了你们。” 回家的时候，廖凡瑶开口了。 “妈，哥，我和同学们约好了，下午到宾馆去吃饭，晚上去帝豪歌舞厅唱歌。。。” “早点回来啊，不要玩得太晚了。” “我知道，唱完歌我就回家了。” 廖凡瑶还在说话的时候，校门口几个女生已经在向她招收，廖凡瑶挥手表示知道了。 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廖凡瑶对着徐清和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妈，哥，这次的考试，我很有把握，每门课程应该都考得不错，其实有些考题，还没有强化训练的难度大。。。” 眼看着廖凡瑶和同学一起朝着宾馆的方向而去，廖凡民对着徐清开口了。 “妈，瑶瑶的第一志愿是北京大学，我看没有什么问题了，等到录取通知书到了之后，我准备带着瑶瑶出去旅游一趟，这么多年瑶瑶一直都没有出去过，最远也就是到樊都市。” “好啊，你带着瑶瑶出门去旅游，我肯定放心，前几天瑶瑶还和我说了，要和同学一道出去旅游，我根本不放心，都是十多岁的学生，又是女孩子，从来没有出门，谁放心啊。” 廖凡民点点头，其实让廖凡瑶和同学一道出门去旅游，他也不放心，毕竟现如今的高中生，与十多年之后的高中生，在见识方面还是存在差别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接受 对着报纸上的标准答案，廖凡瑶和廖凡民对了三遍。 和廖凡民当年一样，廖凡瑶是第一个到学校拿标准答案的，回家之后，与早就等候的廖凡民一同比对标准答案。 “瑶瑶，你可真厉害，作的分数还没有计算，总分已经有647分了，六十分的作，得到四十分，总分就有687分了，这个分数，当年我是想都不敢想啊。” “哥，我还不满意呢，强化训练的时候，我总分最高达到了701分。” “高考和强化训练的氛围不一样，分数上面还是有些悬殊的，你这个分数，上北京大学绰绰有余了，看来妈可以为你准备上学的行装了。” 廖凡民正在和廖凡瑶说话，电话响了。 果然是徐洪猛打来的电话，廖凡瑶接了电话，报出了预估的分数。 放下电话，廖凡瑶扭头开口了。 “徐老师让我到学校去一趟，说是帮助给我分析一下，中午我就不回家吃饭了。” “瑶瑶，中午在哪里吃饭啊。” “徐老师请客，有好几个同学呢。” 十一点半钟，廖泽熙回家了，得知廖凡瑶预估出来的高考成绩，脸上出现了笑容。 看着非常高兴的父母，廖凡民觉得时机成熟了，他需要将很多的事情说出来了。 “妈，中午就在外面吃饭吧，有些事情我想这个时候说说。” 廖泽熙扭头看着廖凡民，微微点头。 “小民，你也该说说了。” 徐清有些奇怪，看着廖泽熙和廖凡民。 “什么事情啊，弄得这么严肃，瑶瑶考这么好，我还要跟着高兴呢。” 廖泽熙看了看徐清，微微点头开口了。 “老徐，我们的一双儿女都很不错，非常的优秀，远远超过我们了，他们是我们的骄傲，小民的事情，十多天之前我也才知道，回来后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恐怕你担心和承受不住，也怕影响到瑶瑶的高考，瑶瑶已经考试了，小民也该好好说说了。” 徐清看着廖凡民。 “小民，什么事情啊，是不是在学校得到什么表彰了。” 廖凡民走进卧室，拿出来了提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本存折和一张银行卡。 “妈，存折和银行卡上面一共是一千五百多万元钱，还有一张银行卡在程雅惠的手里，上面大约有近二十万。。。” 徐清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看了看廖泽熙，有些不知所措。 一千五百多万元的巨款，不是徐清能够想象的，这两年家里的条件宽裕了很多，也不过几万元的存款，与一千五百多万元的存款比较起来，九牛一毛。 过了好一会，徐清才清醒过来。 “小民，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一千五百多万，你没有开玩笑吧，老廖，这是怎么回事。” “老徐，这是小民挣的钱，当初我也不相信，后来听贾云茂说了，才相信的。。。” “老廖，你等等，我的脑子有些乱，小民挣到了一千五百千多万元钱，抢银行吗，还在上大学，怎么能够挣到这么多钱，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啊。” “妈，不用着急，这些钱很干净，都是我挣到的，绝没有问题，我赚钱没有影响到学业，大一和大二的课程考试，我几乎都是优秀。。。” 徐清终于稍微安静下来，身体还是微微颤抖，她看着桌上的银行卡和存折，压根没动。 廖泽熙首先开口了，将贾云茂所说的，以及廖凡民出现重大变化的原因，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徐清脸上的神情不断的变化，她难以想象，作为大学生的廖凡民，居然能够做出这么多的事情，让贾云茂的公司转型做房地产，取得了成功，拿着五千万元的资金去炒股，赚到了三千多万元，这一切听起来那么的不真实。 廖泽熙说完之后，过了好一会，徐清才看着廖凡民开口。 “小民，你爸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听着有些玄乎啊。” “是真的，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何耀武与罗媛媛，要不是他们俩的刺激，我不可能考上南华大学，也不可能做什么事情都拼命。” 。。。 徐清终于拿起了桌上的存折，翻开之后看了上面的数字。 廖凡民已经将银行卡上面大笔的资金转存到存折上面，银行卡上面仅仅留下了一百万，相比较来说，存折安全很多，银行卡存在诸多的漏洞，很容易被他人窃取。 看着存折上面的存款数目，徐清揉了揉眼睛，对于一个节约了好多年的人来说，一千四百万的钱，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概念。 “老廖，你说家里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啊。” 徐清突然冒出来的话语，让廖泽熙愣了一下。 “这是小民挣到的钱，干干净净，没有什么问题，至于说这么多的钱，可以用啊，过上好的生活，每年都出去旅游，当然，也不能够奢侈浪费。” 徐清摇摇头。 “钱太多了，也没有意思，小民，我看钱已经够多了，就不要挖空心思去挣钱了，挣那么多的钱有什么用，每天也就是吃饭穿衣睡觉，还能够做什么。” “妈，我知道了，其实我已经没有想到继续挣钱的事情了。” “那好，这笔钱我帮你存起来，等到你结婚的时候，交给你媳妇。。。” 。。。 进入餐馆吃饭的时候，廖凡民点了几个菜，三个人没有吃完。 结账的时候，一共一百三十元，换做以往，徐清肯定是心疼的，三个人在外面吃饭，哪里需要花费这么多钱，如果买菜在家里做，至少管半个月。 “小民，你看，今天吃这么好，也就是一百三十元，就算是你每天都这么吃，一个月六千元，一年七万元，一百年才七百万，你说你挣那么多的钱，有什么意义啊。” “妈，你可不要这样想，看看那些企业家，资产动辄就是好多亿，他们挣那么多钱干什么，因为挣到了这些钱，就证明了他们的能力。” “小民，你将来准备经商吗，这可不行啊，我绝不答应，老廖，你可要好好说，不能够让小民将来经商办企业。” 走到市委大院的门口，徐清扭头再次对着廖泽熙和廖凡民开口了。 “今天的事情，不要给瑶瑶说，不能够让她知道家里有这么钱了，我可不想瑶瑶将来在北京读书的时候乱花钱。” 其实廖凡民还没有说到分红的事情，八月份公司就要分红，他占据两成的股份，按照价格核算，景和园一期和二期的商品房，最终的利润接近三千万元，刨去工资奖金等等所有的开销，依照纯利润计算，廖凡民能够拿到近五百万元，这些钱将直接打入到银行卡，而且随着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廖凡民得到的分红将越来越多。 从徐清的态度来看，总算是能够接受这一切了，不过担忧肯定是存在的，毕竟是这么大的一笔钱，突然的出现，任何人都是要担心的。 让廖凡民略微放心的是，老爸廖泽熙已经看明白这一切，毕竟见识不一样，所处的位置也不一样，再说作为常务副市长，廖泽熙见过太多的钱，与老妈徐清的眼光根本不一样。 相信今后廖泽熙在家的时候，会给徐清说清楚一切的。 刚刚交谈的过程之中，也说到了程雅惠的事情，徐清知道，廖泽熙能够出任宣明市常务副市长，这里面有程振林很大的功劳，她虽然对程雅惠没有什么印象，但从那种家庭出来的女孩子，教养肯定很不错。 得知程振林已经默许了廖凡民和程雅惠之间的关系，徐清还是高兴的，可也有一丝的担忧，毕竟程雅惠的家庭背景不一般，如果将来组建家庭之后，表现过于的强势，廖凡民可能是无法忍受的。 廖泽熙的看法不一样，他认为廖凡民已经足够的成熟，能够很好的面对感情的选择。 下午，廖凡瑶回家的时候，徐清已经恢复了平静。 徐洪猛预估廖凡瑶高考的分数，总分应该超过六百八十分，这个分数远远超过北京大学的录取分数线，也就是说廖凡瑶被北京大学录取，基本成为定局。 家里的气氛很好，晚上廖泽熙回家，一家人在客厅看电视，欢声笑语不断出现。 值得高兴的事情太多，也就是两年多的时间，廖凡民考取了南华大学，廖泽熙不断被提拔，已经是宣明市常务副市长，现如今廖凡瑶即将到北京大学去读书，而且廖凡民展现出来超乎常人的智慧，挣到了一千五百多万元钱。 一个寻常的家庭，出现这么多的喜事，在其他人看来，是难以想象的，也是异常羡慕的。 回到卧室，廖凡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家里喜事不断，他是最高兴的。 带着微笑入睡，可半夜的时候，廖凡民突然醒过来，满头大汗，眼睛里面带着惊恐。 他做噩梦了，严格说来不是噩梦，而是重生之前的一幕幕，在梦里重新出现，那一张在家庭之中令他恐惧厌恶的面容出现在梦境之中，貌合神离的家庭，痛苦不堪的婚姻，万念俱灰的心境，让半夜醒来的廖凡民，突然觉得两年多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开导 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廖凡民再也睡不着了，他力图忘记过去的一切，忘记重生之前的一切，可是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总是做不到，往事不堪回首，要不然重生之后，廖凡民也不会如此的拼搏，用拼搏得来的成绩，沉底掩盖重生之前的失落。 父母和妹妹都睡熟了，廖凡民披上睡衣，赤着脚走到了客厅。 一轮弯月悬挂在空中，廖凡民点燃了香烟，站在阳台上，默默看着静谧的城市，半夜三点钟，正是最为安静的时候，万籁俱寂，宣明市属于中小城市，没有大都市的繁华，夜晚特别的安静。 脑子里的回忆一幕幕冒出来，让廖凡民颇为彷徨，也许只有睡熟的时候，他才回到过去，品味过去的酸甜苦辣，在他二十岁的身体里面，有着近四十岁的灵魂，重生之后的成功，重生之前的失落，交织在一起，让夜深人静时候的廖凡民，默默的承受。 在南华大学两年的时间里面，廖凡民几乎就没有到过南华市下辖的汉东区，因为他重生之前的爱人，就在汉东区，他前世的老婆，此时还是一个小姑娘，还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两人这一生，恐怕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廖凡民觉得，个人遭受的磨砺越多，越会有一些迷信的想法，总认为明天会更加的美好，重生之前的他，就是因为高中时候谈恋爱，成绩一落千丈，没有能够考上理想的大学，以至于后面的生活，愈发的艰辛，家人受累，自身的家庭生活也是惨不忍睹。 重生之前的廖凡民，已经处于离婚的边沿，要不是考虑到小孩，他的家庭早就散了。 是不是因为重生之前遭受的磨砺太多，承受的痛苦太多，所以重生之后，他能够抓住一切的机遇，重头再来，不断取得成功，过好重生之后的每一天。 接连抽了两支香烟，客厅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廖凡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父亲廖泽熙。 “小民，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一个人爱阳台上面。” 廖泽熙也走到了阳台上面，看着廖凡民。 “爸，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晚有些失眠，睡不着，所以到阳台上来静一静。” 廖泽熙微微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妈和我都没有睡着，你妈刚才也想起来，我阻止了。” 拿出香烟，廖泽熙递给了廖凡民一支。 廖凡民也没有客套，再次点燃了香烟。 “要不是你妈提醒，我还想不到那么多，你不过二十岁，就做出了这么多惊世骇俗的事情，如果说你没有承受巨大的压力，那是不可能的，以前我在民政局工作的时候，每天不用考虑那么多，就是完成领导安排的工作任务，就算是天塌下来与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现在担任了副市长，才明白领导有领导的难处，很多事情你必须拍板，必须要做出决定，如果不认真的思考，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市里遭受损失不说，自己的良心也不安。” 廖凡民楞了一下，看着廖泽熙，他突然想到了，在他重生之前，老爸一直都是普通干部，没有一官半职，大半辈子都是默默无闻，虽说日子过得清贫，但也不用多操心，可现在情况也不一样了，担任了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需要负责的事情很多，每天都要想着工作的事情，都要想着做出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有所得必有所失，既然选择了奋斗，那就要承担更多，或许在寻常百姓的眼里，领导都是高高在上的，过着常人羡慕的生活，可谁知道他们需要操太多的心。 “爸，有些时候我的确感觉到很累，记得我给贾叔叔提出来要求，不再参与公司任何管理事宜的时候，我的内心也是矛盾的，说实话，我一边工作一边读书，精力上是来得及的，大学的很多同学，将学习之外的精力，放到了游戏里面，我根本不玩游戏，能够抽出足够的时间应对工作，可我就是不想参与公司管理的事宜之中去了，我觉得太辛苦了。” “赚到一千多万炒股的钱，让我更加的恐惧，就算是股票的价格开始大幅度上涨的时候，我也无法完全高兴，我认为炒股就是投机，就是赌博，这不是我能够胜任的事情，偶尔的一次，已经让我精疲力竭，根本不敢去回想那个时候的煎熬。” “爸，其实我觉得自己就是普通人，想过普普通通的生活，我不想被任何人关注，也不想抛头露面，我想到拼命的赚钱，目的是想着完全证明自身，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功了，可我无法高兴起来，总觉得我的生活不应该这样。” 。。。 廖凡民说完之后，廖泽熙沉默了好一会，仔细看了看廖凡民，才开口说话。 “小民，你说出来这些话，让我很吃惊，也许以前你妈和我对你的关心不够，仅仅是关注你的学习成绩，不知道你内心的想法和苦楚，忽略了很多事情，你的话让我心里不好受，你这样的年纪，不应该想到那么多，你才二十岁，正在上大学，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时候。” “既然你有了这些想法，那我也要说一说了，就算是你我之间成年人的对话。” “任何一个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一帆风顺，在那些伟人的身上，更是表露无遗，我们身边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他们有自身的喜怒哀乐，就说我们的书记市长，平时管着很多的事情，表现很严肃和神秘，可是他们的家庭生活也平常，他们同样需要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们同样有喜怒哀乐。” “在你二十岁的年纪，就挽救了一家公司，通过炒股获得了巨额的钱财，我不知道这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从好的方面分析，你如此年轻就证明了自身的能力，用钱财来证明了自身的成功，这是其他年轻人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你完全有资格骄傲，从不好的方面分析，如此巨大的成功，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获取的，你没有遭受太多的磨砺，甚至没有进入社会之中，骤然得到了如此巨大的财富，难免会不知所措，甚至彷徨和迷失。” “社会上不是没有这样的例证，八十年代初期的严打，我的记忆非常的深刻，很多领导干部家中的儿女，因为缺乏严格的管束，陷入到犯罪的深渊，他们的罪行，给家庭带来了巨大的痛楚，也让自身一辈子都被毁掉了。” “说实话，我不想你承受太多的压力，你这个年纪，过早的陷入到世俗的纷争之中，对于尚不是特别成熟的心智，是最大的冲击和考验。” “从南华市回来之后，我一直都有些担心，每天晚上都想到了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知道你的真实感受，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和程雅惠谈恋爱，你妈同样是担心的，程雅惠的家庭不一般，远比我们的家庭好，有着不一般的社会地位，可能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需要接受她家庭的帮助，这种社会地位上面的不平等，贯穿到生活中，需要你有足够的智慧去应对，否则将来你的家庭，就很有可能陷入到纷争之中。” “刚刚听到你说这些话，我放心了很多，原来你也是有压力有彷徨的，甚至不知道未来的道路该如何的选择，我想告诉你的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很正常，没有必要回避，勇敢的面对就可以了。” “还有两年，你就毕业了，面临工作的选择，你妈和我都希望你能进入机关单位工作，我们不希望你经商办企业，其实也是考虑不想让你的压力太大。” “你已经足够的成熟，想必未来该做什么样的选择，你是心中有数的，也是有规划的，你妈和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我们只是提出希望，最终的决定，还是你自己来选择。” “我也有些矛盾，按照你的成熟与理性，进入机关单位工作是最好的，这样你能够得到最大的磨砺，能够从容应对太多的复杂关系，明白很多的事理之后，你必定能够获得成功，不过这也不是一条平凡的道路，有着太多的酸甜苦辣。” 。。。 廖泽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好了，小民，该说的我全部都说了，夜已经很深，回去睡一会。” “爸，你先去睡，明天还要上班，我一会就去睡觉。” 廖泽熙回到卧室去了。 廖凡民看了看手表，还不到三点半钟。 刚刚和老爸廖泽熙的交谈，让廖凡民心里舒服了不少，廖泽熙说的这些道理，他完全明白，很多的道理甚至有过亲身的体验。 外面依旧是静谧的，看着这静谧的一幕，廖凡民的内心有了一丝温馨的感觉，他知道，重生之前的回忆，将会一生伴随，不管这是痛苦的回忆，还是对于重生之后生活的警醒，都是必须要面对的。 有着痛苦的回忆，这其实没有什么，每个人都需要去面对，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回首的一幕，每个人也都为了生活苦苦的挣扎和奔波，只要你能战胜内心的恐惧，战胜自我，那么未来的生活，你就能够很好的掌控。 第一百五十八章 突如其来 程雅惠已经打来了好几次的电话，都是询问廖凡民在家里做什么，也询问了廖凡瑶高考的情况，得知廖凡瑶高考预估的分数超过六百八十分的时候，程雅惠忍不住惊呼，这样的高考分数也太令人恐惧了。 尽管程雅惠没有明说到宣明市来玩的事情，可廖凡民很清楚，按说他应该专程前往樊都市，去拜访程振林和罗玉华，邀请程雅惠到自己的家里来玩，而一旦男女双方都正式见了对方的家长，得到了家长的认可，则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完全确定下来，下一步就是等到两人大学毕业之后，双方的父母见面，正式确定成家的事宜。 不过廖凡民还是决定推迟一下时间，在电话里面，他给程雅惠详细解释了，等到廖凡瑶高考的结果正式出来之后，他就会专程前往樊都市，邀请程雅惠到家里来玩，程雅惠也表示理解，毕竟廖凡瑶高考预估的分数虽然出来，可录取情况还不知道，录取通知书也没有到，再说了，收到录取通知书之后，还有摆谢师宴以及升学宴等等事情需要忙碌。 七月二十二日，宣明市教委招生办得到了985大学和211大学的录取情况。 宣明市一中廖凡瑶同学以687分的全市最高分，被北京大学录取，从招生办掌握的情况来看，廖凡瑶在樊都市六县二市的科生之中，总分排名第二。 廖泽熙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他随即给徐清、廖凡民和廖凡瑶打电话了。 谢师宴是一定要摆的，在是不是摆升学宴的事情上面，廖泽熙和徐清两人都颇为犹豫，毕竟廖泽熙现如今的身份不一样了，如果公开的摆出升学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蜂拥而来，这明显有些不合适。 得到通知的廖天贵，也专门赶到市里来了，老家的房屋已经修建完毕，正在装修的阶段，廖天贵特意嘱托了师傅，停工十天左右的时间，他要到市里去为孙女祝贺。 商议的过程之中，廖天贵坚持要摆升学宴，两年前廖凡民考取了南华大学，家里专门摆了升学宴，如今廖凡瑶考上了北京大学，如果不摆升学宴，那不公平，不过在升学宴的规模上面，廖天贵也认为需要考虑，有往来的熟人就请来参加升学宴，毕竟廖家摆升学宴，不是为了敛财。 廖天贵以前也就是村支书，接触的面不是很广，不知道廖泽熙面临的困惑，不要看常务副市长在市里非常的风光，大权在握，其实也需要注意搞好方方面面的关系，就说这升学宴，究竟该接哪些人，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是不是应该接，市直单位有联系的负责人是不是该接，亲朋好友就更不用说了，漏掉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为将来的工作买下钉子甚至地雷。 列出来的名单，达到了三百余人，这让廖泽熙有些苦恼。 九十年代末的人情往来，与十多年之后还是有些不一样，哪怕你是领导干部，接受了他人的人情，也是要还的，因为这个时候的领导干部，绝大部分都是本地人，人情往来也是一样，不因为你是领导干部，就可以白白获取他人的礼金。 最终，廖泽熙还是决定，要摆升学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决定，包括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都在亲口询问这件事情，要知道廖凡瑶考上的可是北京大学，如果考试成绩如此的优秀，都不摆升学宴，那说不过去。 七月二十五日，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送到了家里。 七月二十六日，廖凡民的老师，以及市一中的领导，接受了邀请，参加谢师宴，廖泽熙的态度非常明确，请学校领导和老师吃饭，表示感谢，但坚决不要送红包，否则谢师宴就失去了其该有的意义了。 谢师宴上面，廖凡民再次见到了徐洪猛老师，徐洪猛的白头发更多了，但精神很好，他带的拔尖班，全班学生都考上了一本大学，其中985和211大学录取了27人，这个考试成绩非常的优秀，在谢师宴上面，学校的郭校长充分的赞誉了徐洪猛，认为徐洪猛已经成为市一中的王牌老师。 徐洪猛喝醉了，酒醉之余，在酒宴上面留下了眼泪，这一幕震撼了廖泽熙和廖凡民，作为教师，徐洪猛做到了桃李满天下，他无疑是教师队伍之中最为成功的人。 升学宴定在七月三十一日，这一天是星期六，廖泽熙的事情太多，工作太忙，上班根本就抽不出来时间。 上午的十点半钟，廖天贵、孙开秀、徐清、廖凡民、廖凡瑶、廖泽田和廖泽兵等人就赶到了宾馆。 宾馆的经理亲自出面，帮忙组织，包括招呼客人。 十一点钟，廖泽熙也赶到了宾馆。 从十一点钟开始，客人就陆陆续续的到来。 前来参加谢师宴的客人，远远超出了原来的预计，订下的四十桌酒宴根本不够，宾馆的经理倒是早有准备，在二楼和三楼的大厅坐满之后，让服务员将陆续到来的客人，带到各个包间里面就坐。 这一幕早在廖凡民的预料之中，虽说家里是严格按照名单邀请的客人，总人数也就是三百来人，不过还有很多没有接受邀请的人，肯定会来，毕竟廖凡瑶考上了北京大学，市里召开了表彰大会，大街上也挂上了宣传的横幅，此事几乎家喻户晓，常务副市长的女儿考上北京大学，这样的升学宴，市直单位大大小小的负责人，肯定全部到场庆贺。 好在宾馆的经理有先见之明，这一天中午就没有接待其他的客人。 十一点四十，距离酒宴开始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市委市政府领导集体都来了，包括市委书记和市长，廖泽熙连忙迎上前去，宾馆经理早就留下了最大的两个包间。 接在廖泽熙陪着市委市政府领导前往包间的时候，一辆轿车停在了宾馆外面的停车场，轿车是樊都市的牌照。 罗玉华、周晓梅和程雅惠下车了。 站在宾馆门口的廖凡民，有些发呆。 徐清认识周晓梅，但不认识罗玉华和程雅惠。 “妈，程雅惠和她的母亲罗玉华阿姨，周阿姨你认识的。” 徐清脸色有些发白，连忙对身边的廖凡瑶开口了。 “瑶瑶，快去叫你的爸爸来。” 徐清和廖凡民上前去了。 “罗阿姨好，周阿姨好，程雅惠，你好，周阿姨，这位是我的母亲徐清。” “哎呦，你们来了，可是贵客啊，快请进去，楼上安排有包间，一会酒宴开始，瑶瑶和我陪着你们吃饭。。。” 徐清有些激动，说话的速度也有些块，她时不时的看向程雅惠。 程雅惠的长相是没得说，关键是气质也很不错。 廖泽熙和廖凡瑶匆匆下来，也走过来了。 “唉呀，老罗，老周，程雅惠，你们真的是稀客，快请上楼去做，瑶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罗阿姨，这位是周阿姨，这位是你哥哥的同学程雅惠，也是你的姐姐。。。” 廖凡瑶很懂事，连忙一个一个的称呼。 罗玉华和周晓梅同时从挎包里面掏出了红包，塞到了廖凡瑶的手里。 “廖市长，老徐，你们可真厉害，一双儿女，一个南华大学，一个北京大学，都那么出色和优秀，这可是你们教育有方啊。” 罗玉华拉着廖凡瑶的手，笑着开口了。 罗玉华说完之后，廖凡瑶跟着开口了。 “谢谢罗阿姨，谢谢周阿姨，我听哥哥说过，程雅惠姐姐学习成绩很好，比哥哥的学习成绩好多了，今后我还要向雅惠姐姐多多学习。” 程雅惠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朵花，她走上前，拉着廖凡瑶的胳膊。 “瑶瑶，你这么说我都要脸红了，一会我可一定要给你敬酒，不，敬饮料。。。” 周晓梅的眼睛里面，显露出来羡慕的眼神，这一家子太幸福了，儿女双全，又都是那么的优秀，甚至都让人有些嫉妒了。 十二点钟，酒宴准时开始。 廖泽熙陪着市委市政府领导，徐清和廖凡瑶陪着罗玉华、周晓梅和程雅惠等人，廖凡民在二楼的大厅招呼客人，廖泽田和廖泽兵在三楼大厅招呼客人。 酒宴开始几分钟时间，廖泽熙和徐清，带着廖凡瑶，给众多的客人敬酒，表示感谢。 酒宴总数八十六桌，超过了原先计划的一倍还多。 酒宴结束之后，罗玉华、周晓梅和程雅惠都告辞了，她们还要回到樊都市去，周晓梅则是翌日一大早前往南华市。 廖泽熙、徐清、廖凡民和廖凡瑶，将她们一直送到了车上，眼看着轿车离开。 回头走向宾馆的时候，廖泽熙看了看徐清，对着廖凡民开口了。 “小民，过两天你该到樊都市去一趟了，邀请小惠到家里来做客，人家已经表现出来主动，我们可不能够失去了礼数。” “你爸说的是，小民，我看你明天就出发，到樊都市去，明天是星期天，估计程市长和周科长都在家里，上班的时候你碰不见人的。” 廖凡瑶则是看着廖凡民，做了做鬼脸。 第一百五十九章 得到认可 八月一日，建军节。 一大早，程振林就到军分区去了，要参加军分区召开的庆祝会。 头一天的晚上，程振林和罗玉华已经交换过意见了，罗玉华对徐清、廖凡民和廖凡瑶的印象都非常好，凭着直接，她认为徐清是持家的女人，为了一双儿女倾尽了心血，而且性格非常的柔和，给人亲切和蔼的感觉，廖凡瑶继承了母亲的优点，看上去沉稳懂事，而且非常懂礼貌，至于说廖凡民，则是表现出来了成熟。 罗玉华认为，廖泽熙和徐清的家教非常好，而且她也见到了廖凡民的爷爷廖天贵，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淳朴善良，性格直爽。 这样的一个家族，罗玉华当然满意，加上程振林说到的廖凡民出色的能力，罗玉华就更加的高兴，前往宣明市参加升学宴的时候，就是以女婿的角色看待廖凡民的。 上午十点钟，门铃响了。 家里的保姆从猫眼里面看外面的人，是一个很英俊的年轻人，她不认识。 程雅惠早就冲到防盗门前面去了，她好像是有感应，知道来的人是谁。 果然是廖凡民。 程雅惠迅速开门，瞪了一样廖凡民。 “哼，你也知道来啊。” 保姆马上猜到了廖凡民的身份，连忙转身去告诉罗玉华了。 进屋之后，廖凡民换了拖鞋，将自己的皮鞋整齐的摆放在鞋架上面。 已经走过来的罗玉华看见了这一幕，脸上显露出来不经意的笑容。 “罗阿姨好。” “廖凡民啊，快到客厅坐，你这孩子也是的，到家里来了，提什么东西啊。” 等到廖凡民坐下之后，罗玉华要保姆到上面的房间去给程振林打电话，就是家里来客人了，中午程振林务必抽时间回家来。 廖凡民连忙站起身来。 “程伯伯工作忙，不用专门回家来的。” “小民，你坐下，你是客人，可要听我的安排。” 程雅惠坐在廖凡民的身边，虽说很规矩，可挨得很近，周玉华看见这一幕，也没有说话。 保姆出门买菜去了。 “小民，你妹妹瑶瑶的学习成绩真好，考了六百八十多分，昨天我和老程说了，老程也很吃惊，我还专门问过了，北京大学的录取分数线是六百四十五分，廖凡瑶高出了录取分数线四十多分，可真的是了不起。” “罗阿姨，瑶瑶的学习成绩一直比我的好，后来转学到了宣明市一中，班主任徐洪猛老师，就是程雅惠和我以前的班主任，对瑶瑶很重视，要求很严格，在这样的氛围下，瑶瑶要是考不好，愧对老师的努力了。” 罗玉华点点头，对廖凡民的回答很是满意。 接下来的闲聊，罗玉华主要说到了家庭方面的事情，不经意之间询问了廖凡民家庭的情况，廖凡民依旧是得体回答，态度从容，表现出来对罗玉华的尊重。 “小民啊，差点忘记了，你喜欢吃什么啊，到家里来了，可不要客气，喜欢吃什么直接说，一会我做给你吃。” “妈，廖凡民炒的菜也很好吃呃。” 罗玉华瞪大了眼睛，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你真的会做饭做菜吗，跟着你母亲学的吗。” “阿姨，我也就是能够炒熟几个菜，其余的都不行，刚刚到南华市的时候，在公司里面做事情，每天早晚都是吃盒饭，时间长了不习惯，也不适应，就想着自己做饭了，以往在家里的时候，母亲做菜我也注意过，依葫芦画瓢，后来炒的菜，自己能够吃得下去，与盒饭比较味道不一样，要说炒的好，肯定是不行的，那还差的很远。” “你这孩子，就是自立，小惠，你今后可要学着点。” 程雅惠嘟着嘴，低头不说话。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转眼过去，罗玉华到厨房去做饭了，客厅留下了廖凡民与程雅惠。 “老公，你的待遇真不错，我在家吃饭，都是保姆做的，你来了妈妈亲自下厨。” “小惠，这么说我表现还不错吧。” “哼，得瑟，给点阳光就灿烂啊。” “怎么，难道我还要缩手缩脚，手脚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啊，那样你也掉价啊。” “行了行了，你今天的表现很好，还不错。” 。。。 门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程雅惠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是爸爸回来了，也真是的，每次都忘记带钥匙。” 进屋的果然是程振林，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等到程振林进屋之后，年轻人将手中的提包和水杯递给了程振林，低声开口询问了什么，程振林点点头，也低声说了几句话。 年轻人看了看坐在客厅的廖凡民，转身离开的时候，轻轻的带上了防盗门。 “廖凡民，你好啊，我们再次见面了。” “程伯伯好，今天来拜访您，没有想到打扰您工作了。” “说什么话啊，你到家里来了，就是客人，我这个主人家，要是不回家，那就不礼貌了。” 程振林将提包放在了进门的橱窗上面，换鞋之后，拿着水杯，走进了客厅。 廖凡民已经站起身来。 “廖凡民，坐下坐下，不用站起身来。。。” 罗玉华和保姆都从厨房出来了。 “老程，饭快好了，中午喝点酒，可不要喝多了。” 程振林摆摆手。 “知道，知道，今天我要陪着廖凡民喝酒，我年纪大了，不能够多喝，廖凡民还年轻，更是不能够多喝，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罗玉华和保姆进入厨房，继续做饭。 程振林坐下之后，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大二考试的成绩怎么样啊。” “专业课分数都在八十五分以上，选修的民法、经济法、国际经济法等课程，分数都在八十分以上。。。” “很不错啊，我记得你主修的是刑房和诉讼法，这些课程能够拿到优分，选修了民法和经济法，分数也在优良以上，看样子你在学习上面，真的是用功啊。” “也不是，主要是我不喜欢打络游戏，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了，再说我选修了民法和经济法，这两门课程涵盖的范围太广泛了，如果不沉进去，害怕考试不合格。” “嗯，你对打络游戏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为什么不打游戏呢。” “程伯伯，其实我觉得，外界对络游戏不好的看法，有点以偏概全了，至少大型的络游戏，需要团队之间的配合，需要同伴之间的磨合，我记得同寝室的同学说过一句话，团队的络游戏合作，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就说明络游戏相互之间的配合是非常重要的，队友之中有一个拖后腿，全队都跟着受牵连，所以在相互配合打游戏的过程之中，要扬长避短，发挥每个人的特长，我认为，这种配合往往能够锻炼出来团多合作的意识。。。” 程振林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说的很有趣，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太贴切了，恐怕不仅仅是在络游戏里面，在很多的场合，这句话都是真理啊，不过说实话，我对络游戏的印象不是很好，现在有很多初中和高中的学生，甚至是小学生，都沉迷到络游戏里面，耽误了学习，浪费了金钱，等到他们将来长大了，一定后悔，一定痛恨络游戏。” 廖凡民本来就没有打算为络游戏争辩，听见程振林这样说，自然不会继续开口。 “大二学期过去了，马上就是大三，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暂时没有具体的打算，也就是两种选择，要么准备报考研究生，继续深造，要么就好好学习专业课，大三下学期的时候，为今后的实习做一些准备。” “我看你大可选择参加工作，法律专业，重点还是在于实践，就说这法官判案，需要有深厚的理论知识，但更加重要的是结合实际，如果一味的引经据典，不一定能够好好判案。” “程伯伯说的是，我们教授上课的时候也说了，学习法律的人，需要维护法律的尊严，但也不能够局限于纯理论，理论还是需要联系实际，要不然法律就变成空中楼阁了。” “这个认识很不错，其实法律就是为大众服务的，我们一直强调普法，其目的就是让老百姓知道法律，懂得法律，不违法不犯罪，如果法律条过于的抽象了，老百姓怎么可能明白啊。。。” 廖凡民很巧妙的回避了法律之中的某些焦点，比如说法大还是权大，比如说法律工作者一生都要忠于法律等等事宜，他知道，现如今的法制还不是特别的完善，还存在不少的问题，而这些问题，焦点就出现于各级政府之中。 十二点钟准时吃饭。 程振林和廖凡民喝了三杯酒，杯子不大，一杯大约一两酒。 吃饭的时候，廖凡民提出让程雅惠到宣明市去转转看看，程振林和罗玉华都爽快的答应了，他们要求程雅惠在别人家里做客要听话，不要任性，还要求程雅惠听廖凡民的安排。 第一百六十章 乖巧 两点钟，廖凡民和程雅惠乘车前往宣明市。 一个多小时，班车到了车站。 两年多时间过去，宣明市没有多大的变化，程雅惠依旧是很熟悉的，虽说以往她都是乘坐专车到宣明市的，但也曾经在宣明市的大街小巷转悠过。 走出车站，廖凡民叫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程雅惠摇下了玻璃窗，任凭热浪袭来，很注意的看着周边的城市景色。 出租车在市委大院门口停下来，廖凡民和程雅惠两人下车了。 走进市委大院的时候，程雅惠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了，她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紧紧的捏着廖凡民的手，手心里面有汗滴。 廖凡民感觉到了程雅惠身体的微微颤抖。 其实他到樊都市，到程雅惠家里去的时候，有着同样的感受，尽管说程雅惠已经见过廖凡民的父母，可这一次登门拜访的情况不一样了。 廖凡民心里有数，他知道父母已经认可程雅惠，尽管说两人的年龄都只有二十岁。 走到了楼栋下面，程雅惠没有关注这栋刚刚修建好的房屋，紧张的开口了。 “老公，要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不用紧张，我的父母你都见过了。” 上楼的时候，廖凡民握着程雅惠的手，轻轻的摇晃了几下。 徐清和廖凡瑶都在客厅，实际上在等候廖凡民和程雅惠。 程雅惠进屋之后，看见徐清和廖凡瑶，连忙开口。 “徐阿姨好，廖凡瑶，你好。。。” 徐清连忙站起身来，走过来。 “小惠，快进屋坐。” 廖凡瑶已经走上前来，拉着程雅惠的手，走到沙发前面坐下了。 也就是这个动作，让程雅惠突然放松了，没有了什么拘谨的感觉。 “小民，快去打水，让小惠洗洗脸，坐了这么久的车，一定累了。” “阿姨，我自己来。” 程雅惠跟着廖凡民进入了卫生间。 新毛巾已经准备好了，电热水器里面时时刻刻都有热水。 程雅惠对于这一切很熟悉，洗脸之后，仔细的照了照镜子。 廖泽熙还没有下班，趁着程雅惠洗脸的时候，徐清已经给廖泽熙打电话，要求其下午一定要回家来，程雅惠到家里来了，廖凡瑶则是泡好了一杯茶，放在了茶几上面。 程雅惠送来的礼品，廖凡民放在了客厅的角落。 等到程雅惠洗完脸，回到客厅的时候，徐清开口了。 “小惠，怎么这么客气，到家里来玩，带什么东西啊。” 程雅惠看了看廖凡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妈，这是小惠的一点心意。” 廖凡瑶也走过来，拉着程雅惠坐下了。 “妈，你也真的的，小惠姐第一次到家里来。。。” “好好，我不说了，你们在客厅坐，我去做饭。” 徐清笑着走进了厨房去做饭，廖凡瑶冲着廖凡民做了一个鬼脸，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拉着程雅惠到书房去了，书房里面有电脑，两人可以上。 廖凡民跟着走到了厨房里面。 “小民，小惠爱吃的菜，我都准备了，不知道她的口味是不是偏向于清淡。” “没那么多讲究，就按照平常的口味准备。” “你这孩子知道什么啊，小惠第一次到家里来，要是吃不好，也不会开口说什么，留下的印象一定不好的。” “妈，小惠没有那么娇气。” “就你什么都不知道，小惠是什么家庭长大的，能和你比较吗，好了，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下午五点钟，廖泽熙回家了。 廖凡瑶和程雅惠带着笑脸，从书房走出来了。 看见廖泽熙，程雅惠连忙开口了。 “廖叔叔好。” “小惠，你好，你可是稀客啊，到家里来了，不要拘谨，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程雅惠点点头，没有开口回答，身边的廖凡瑶开口了。 “爸，我和小惠姐正在上。” “好了，你们继续去上。” 廖凡瑶和程雅惠再次进入书房。 廖凡民在客厅看电视，廖泽熙进入厨房几分钟之后，回到了客厅。 “小民，到程市长家里去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程伯伯和罗阿姨同意小惠到家里来做客。” 廖泽熙点点头，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需要其他的话语解释了。 “小民，我可要提醒你，好好对小惠，人家的家庭不一样了，脾气和性格方面，与一般家庭的女孩子肯定不一样，你要多包容，我知道你心智成熟，能够应对一切，还有一点，你们将来肯定是在南华市生活，房屋好好装修，下次到南华市的时候，我去看看你买的房屋，听说南华市景和园住宅小区建设的很好，都成为了全省商品房建设的样板，我在樊都市参加会议，程市长还专门说到了景和园住宅小区的事情。” 廖泽熙的话语，让廖凡民有些吃惊，听这语气，都说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不过转回头，他也明白其中意思了，人家程雅惠是女孩子，都到男方的家里来了，岂不是所有一切都定下来了，如果这个时候任何一方反悔，对于双方的家庭，都是很大的伤害。 廖凡民知道，不管是老爸廖泽熙，还是程雅惠的父亲程振林，恐怕都想到了结婚的事情，只是两人还在上大学，不能够结婚，不过两人大学毕业，双方的家庭肯定会商议结婚的事情。 “爸，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小惠受委屈的。” “我相信你，还有一件事情，你可不要忘记了，时间由你来确定，看看什么时候带小惠到乡下去，我来给你们找车，你爷爷也想着看看小惠。” “这个，怕不是很合适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关系都已经确定下来了，你啊，有些事情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我想后天就出发，在老家住一夜。” 廖凡民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其实他已经明白了，让程雅惠跟着会老家去看看，实际上就是完全确定下来关系，相信程雅惠回家之后，也会说到这件事情，程振林和罗玉香听说之后，更会完全的放心下来。 有些关系看上去很微妙，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恋情的确定，预示着两个家庭今后将有很多的联系，更是预示着廖泽熙将来的仕途，会更加的顺畅，当然，反过来说，廖泽熙的工作将更加的努力，拿出来让人信服的工作成绩，如此对程振林也是不可或缺的帮助。 吃饭的时候，程雅惠再次表现出来拘谨。 徐清不断的给程雅惠夹菜，廖凡瑶也帮助给程雅惠夹菜。 程雅惠的碗里，菜肴很快堆成了小山。 廖凡民看着有些无奈，他知道程雅惠吃不了这么多，如果全部吃完，肯定会撑着。 “哥，小惠姐吃不完的，你帮着吃。” 廖凡瑶的话语，让程雅惠脸有些红，连忙大口的吃碗里的菜肴。 “小惠姐，慢慢吃，别着急，其实我也吃不下那么多，吃不完的放着就是了。” 廖凡民瞪了一眼廖凡瑶，自己的这个妹妹，还是太单纯了，不知道说出来这些话，会让程雅惠更加的不好意思，肯定会将饭菜全部吃完的。 廖凡民以最快的速度吃饭，放下碗的时候，他的碗里剩下了一些饭菜。 “我吃饱了。” 廖泽熙和徐清同时看向了廖凡民，以及摆在桌上的碗，两人几乎同时微微点头。 程雅惠放下碗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廖凡民和程雅惠打算到外面去转转，廖凡瑶则是和同学去看电影。 走出市委大院，程雅惠挽着廖凡民的胳膊。 “老公，今天吃的太多了。” “那就多走走，对了，有件事情问问你，后天我打算会老家去看看爷爷奶奶，你要是愿意，跟着我一道去看看，农村里面和城市里的情形不一样，你可以去感受一下。” 程雅惠看了看廖凡民，默默的点头，没有开口回答。 两人走到了宣明市一中的门口。 校门左边的墙上，张贴了一张喜报，喜报的旁边，则是一张光荣榜，上面是考上重点大学、一本大学的考生名单，其中考上985和211大学的考生，还张贴有照片。 廖凡瑶的名字在第一个。 程雅惠看的很仔细，看完之后，扭头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老公，这一届的考生好厉害，比我们那一届考得好，考上南华大学的有七个人，记得我们那一届，考上南华大学的就是三个人。。。” 廖凡民笑了笑，程雅惠关心的还是南华大学。 这一年大学已经扩招，虽说重点大学的录取名额变化不是很大，但一本大学的录取名额实实在在的增加了，如此情况之下，市一中的录取名额肯定是增加的，比起廖凡民他们那一届，看上去成绩肯定好一些。 “小惠，我突然想到了，要是当初我们没有同时被南华大学录取，你如果到北京去读书了，我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啊。” “哼，我要是到北京去上大学了，肯定看不上你。” “休想，你就是到联合国去上大学了，也是现在这个样子。” 第一百六十一章 乡间 农村和城市不一样，包括接人待物也有区别，程雅惠完全感受到了。 轿车刚刚在院坝停下，廖天贵和孙开秀已经站在了院坝外面，二婶与幺婶跟随在后面，廖凡民的表弟和表妹被留在屋子里，大人害怕小孩子不懂事瞎胡闹，让来的客人尴尬。 程雅惠下车之后，二婶与幺婶连忙迎上来，虽然也是长辈，可她们在廖凡民和程雅惠的面前，绝对没有长辈的威严，相反还有些自惭形秽的意思。 程雅惠和众人都见过面，也是认识的，在廖凡瑶的升学宴上面，只是不太熟悉。 应该说程雅惠这样的女孩子，不管是气质还是长相，在农村里面是没有的，毕竟出身的家庭不一般，而且学识也不错。 “爷爷，奶奶，二婶，幺婶。。。” 程雅惠跟着廖凡民的身后，跟随廖凡民打招呼，她对众人的热情，还有些不适应。 短暂的见面之后，二婶和幺婶到厨房去准备做饭了。 新修建的房屋，装修已经到了尾声，因为廖凡瑶的升学宴，廖天贵暂时停止装修，装修的师傅还要等几天时间才会来。 不过新修建的房屋，外部的装修全部都完成了。 两栋房屋的外墙面，都粘贴了瓷砖，看上去分外的豪华和大气。 廖凡民倒是微微皱眉，从房屋装修的角度来说，外墙应该是上乳胶漆，粘贴的瓷砖，时间长了容易脱落，脱落的瓷砖可能造成危险，而且冬季的气温如果太低，也有可能让瓷砖经受不住严寒而脱落。 不过农村大都是单家独户，而且楼层都不高，瓷砖脱落倒是不会造成太大的危险。 从下车的时候开始，一直到进入屋子里面，程雅惠都是拉着廖凡民的手，这一幕让廖天贵等人有些不适应，也不是他们的思想能够快速接受的，不过来的是自己的长孙廖凡民，以及即将成为孙媳妇的程雅惠，廖天贵和孙开秀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他们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二婶与幺婶就不一样了，看着廖凡民和程雅惠，眼睛里面带着羡慕的神情。 程雅惠与廖天贵等人不可能有太多的话语，包括廖凡民，回到老家之后，都不可能说很多的话语，因为没有什么可说的。 吃饭之前，廖凡民准备带着程雅惠在田间地头走走，这一带他非常熟悉，程雅惠也想着在乡间四处走走看看。 盛夏季节，正是农村收获的季节，一眼看去，田间地头，到处都等待收获的农作物。 微风吹来，带着草帽的程雅惠，眼神里面带着沉醉。 “小惠，以前从未到过乡间吗。” 程雅惠点点头，没有否认。 “没有机会啊，我家里的亲戚，基本都在城镇，爷爷奶奶也在城里，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到过农村，可那个时候太小，没有什么印象。” 廖凡瑶笑了笑，没有开口说话，看来父母的认识是对的，程雅惠的家境的确不一样。 “老公，真的好羡慕你，每年都能够到乡间来过年，其实我就喜欢乡间的氛围。” “不用羡慕，我保证，每年都会带着你到乡间来看看。” “好啊，你说话可要算数。” 廖凡民拉着程雅惠的手，慢慢走在田埂上，内心里面，他对程雅惠这样的想法是不支持的，都说乡间静谧安宁，可真正愿意生活在乡村的人寥寥无几，农村的条件差，这是不争的事实，基础设施建设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与城市比较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很多生活在城镇的年轻人，嘴里嚷嚷着想到农村生活，那不过是说说，为了逃避面临的巨大压力，真的要求他们到条件困苦的农村来生活，一个星期都承受不住。 田间地头的农作物，程雅惠基本都不认识，不断的开口询问，这些农作物，廖凡民基本能都是熟悉的，一一给程雅惠介绍。 在解释的过程之中，程雅惠的燕京里面透露出来崇敬的眼神。 这让廖凡民有些自得。 不过，接下来，廖凡民就陷入到尴尬之中了，程雅惠开始询问田间地头树木的名称，好多的树木，廖凡民也不熟悉，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树，他只有老老实实的承认，说有些书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 程雅惠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挽着廖凡民的胳膊，说自己什么树都不认识，还是老公厉害，认识好多种的树木，这让廖凡民有些脸红，也感受到了程雅惠深深的爱意。 幺婶过来喊两人回去吃饭，看见了依偎在廖凡民身边的程雅惠，竟然愣了一会，或许在每个女人的心目之中，都希望能够得到男人的疼爱，可惜农村没有这样的条件，生存成为了每个家庭最大的问题，其余的浪漫自然需要让步了。 当着幺婶的面，程雅惠依旧拉着廖凡民的手，她没有觉得这个动作不妥，如果是在大都市，这样的动作真的不算什么，周遭的人看都不会看你，可是在乡间就不一样了，远处已经有好几个人看向廖凡民和程雅惠。 回到家中，菜肴已经摆好，按照廖凡民的吩咐，所有的饭菜都是柴火做好的，带着一股天然的农家乐的味道。 廖天贵和孙开秀等人不会给程雅惠夹菜，他们的脸上带着笑容，不断要求廖凡民和程雅惠多吃一些。 桌上摆满了菜肴，廖凡民陪着廖天贵喝酒，程雅惠怎么低着头慢慢的吃菜。 菜肴的味道的确是不错的，毕竟是柴火做出来的饭菜，带有天然的清香味道，再说绝大部分的菜，都是到田头采摘的，非常的新鲜。 程雅惠睡的房间里面，床铺上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而且全部都漂洗过一边了，就连棉絮都是临时弹制出来的。 虽然还是酷暑季节，可农村的夜晚，清凉很多，和城里完全不一样。 等到程雅惠睡下之后，廖凡民来到了堂屋。 廖天贵还没有睡觉。 “小民，小惠很不错啊，乖巧懂事，一点都没有架子。” 廖天贵的脸上带着舒心的笑容，前段时间，廖泽田和廖泽兵再次寄回来一大笔的钱，一部分钱是给他用的，家里已经不缺钱了。 “爷爷，您看着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没得话说，人家可是程市长的女儿，我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官，你能够娶到这样的女孩子，要说在我们村里啊，小惠就是丞相家里的千金啊。” “爷爷，没有那么夸张吧。” “怎么不是啊，前几天你爸爸还和我说到了这件事情，小惠嫁给你，算是下嫁，你今后可要好好的待人家，不许欺负人，有时候受些委屈，也不要生气。。。” 说着说着，廖天贵叹了一口气。 廖凡民没有说话，所谓血浓于水，不能够说廖天贵这样的认识有问题，现实社会之中，的确有这样的情况存在，那些所谓下嫁的女孩子，家庭大都不幸福，女人的高高在上，男人的忍辱负重，时间长了，这样的关系必定出现大的问题。 廖凡民清楚，作为长辈，廖天贵的认识颇为固定，包括廖泽熙，他们都认为，男女双方恋爱，男方的家庭条件，一定要强于女方，至少双方是大致相当的，如果男方的家境不如女方，这样的婚姻一般不会被看好，大部分男方的家人不大可能接受。 其实廖凡民也有这样的想法，他认为双方的家境如果悬殊太大，今后在一起肯定存在问题，譬如说凤凰男与城市女孩子，这样的家庭，稍微不注意，就会存在问题。 如果不是廖凡民异常的优秀，得到了父亲廖泽熙和母亲徐清的肯定，他与程雅惠之间的恋情，不大可能得到支持，不仅仅是自己父母的不认同，程振林和罗玉华也不会同意。 现实就是现实，廖凡民的优秀，弥补了双方家境方面的差距，而廖凡瑶考上了北京大学，更是让这种差距大幅度的缩小。 程雅惠有个哥哥，名叫程一杰，学习成绩不是很好， 据说在南方做生意，每年回家的时间很少，两年多时间，廖凡民都没有见到程一杰，以前是没有机会，与程雅惠之间确定关系之后，同样没有见到。 这一夜，廖凡民有些失眠了，他想到了很多，爷爷奶奶无言之中的关心，表露出来的担忧，以及父母早就有的担忧，这一切都浮现在脑海里面，其实对于他和程雅惠之间的恋情，廖天贵和廖泽熙都是不看好的，不过他廖凡民做出了选择，家人就默默表示了支持。 今后的日子，恐怕没有预想的那么简单，可能遭遇到的激流暗滩，需要他和程雅惠两人共同去面对。 迷迷糊糊睡下之后，梦境再次将廖凡民带回到从前，从前的家庭是非常现实的，廖凡民能够挣到钱的时候，这个家庭相安无事，一旦他无法挣到更多的钱，那么家庭之中必定出现狂风暴雨，重生之前的廖凡民，脑海里面时时刻刻想到的就是金钱，如何的去挣到更多的钱，维持那个摇摇欲坠的家庭。 醒来的廖凡民，额头上布满了汗滴。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利己主义 程雅惠带着兴奋，回到了樊都市，她在宣明市逗留了足足五天时间，其中两天在乡下。 距离开学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廖凡民已经没有多少的事情，剩下的时间就可以好好的歇息一番了，他原来计划带着廖凡瑶到南方去旅游一趟，不过最终陪着廖凡瑶到南方去旅游的是徐清，几个考取了重点大学的市一中考生的家长，专门联系和组织了，由家长陪着孩子，到南方去好好的旅游。 八月十日，徐清带着廖凡瑶从宣明市出发，前往南方去旅游，她们参加的是旅行社组织的旅游团，将在南方和江浙一带游玩，前后一共十二天的时间。 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十多天时间里面，廖凡民吃饭没有了着落。 廖泽熙倒是好说，有着吃不完的饭，不知道有多少的宴请等着，只要愿意在外面吃饭，廖凡民就不一样了，暂时没有谁会请他吃饭，肚子饿了只有自己解决。 徐清和廖凡瑶离开家的第一天和第二天，廖凡民还勉强在家里做饭自己吃，到了第三天，他就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在外面的餐馆吃饭，反正一个人吃饭也简单，点上一个炒菜一个汤，加上两碗白米饭，有些时候也吃面条。 重生两年多时间了，廖凡民还从来没有如此的清闲，不用考虑学习的事情，不用考虑挣钱的事情，每天在大街上闲逛，然后就是回家去上，他也想着找同学玩，可最终还是作罢了，他们那一届市一中考上重点大学的人不是很多，大部分的家都在农村，城里没有几个同学，至于说那些复读或者干脆进入社会做事情的同学，都有各自的事情。 最为关键的是廖凡民是重生的，认识与这些同学完全不一样，就算是在一起聚会了，也不一定有共同的爱好，不一定能够融洽的相处。 吃过晚饭之后，廖凡民信步朝着广场的方向走去。 盛夏季节，广场上的人很多，大都是到广场上去乘凉，熟悉的人聚在一起聊天说话，更多的则是专门到广场去跳舞的大妈，她们随着音乐书起舞，成为了这个城市一道独特的风景。 宣明市打麻将的人也不少，重生之前的廖凡民，也曾经有这方面的爱好，但重生之后，他对麻将和扑克没有了丝毫的兴趣，有一段时间，廖凡民曾经学着打游戏，可他悲哀的发现，依照他的心理年龄，压根不会迷上络游戏。 距离广场还有几百米的时候，音乐的声音就传来了。 廖凡民无奈的摇头，在那种嘈杂的环境之下，不要说散步，安静下来都很困难。 转身朝着大街上走去的时候，廖凡民失去了方向，他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闲逛，这或许是重生之后的廖凡民，感觉到最为恼火的事情，他的心理年龄已经足够的成熟，对于年轻人热衷的娱乐，没有多大的兴趣，至于说去参加由中老年人为主力的下象棋活动，也抹不下情面，怕是他这个年轻人凑上去的时候，人家会取笑的。 “这不是廖凡民同学吗，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廖凡民扭头，看见了马桂花和薛楚玲。 的确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这对母女了。 “马阿姨好，薛楚玲，你好。” 廖凡民表现的很有礼貌，尽管他的内心，对于马桂花和薛楚玲的看法，都不是很好。 “廖凡民啊，你妹妹不简单啊，考上了北京大学，要说你和我家小玲是同学，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说一声啊。” 薛楚玲站在马桂花的身边，看着廖凡民，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两年的大学生涯，让薛楚玲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得更加的内敛，举手投足之间也表露出来淑女的气质。 “廖凡民，你和我家小玲高中的时候，同班了三年，上大学之后，就没有了什么联系，我看你们这些同学，还是不要断了联系，你说是不是啊。” “马阿姨，大家可能都很忙吧，在不同的大学读书，放假的时间不一样，放假回来之后，多半都是在家里，很少出去玩，遇见的机会不多，我想毕业之后，机会可能要多一些的。” “这是什么话啊，毕业之后都参加工作了，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廖凡民看着马桂花笑了笑，不再开口回答。 马桂花态度的转变，让廖凡民感觉到吃惊，这也太奇怪了，按说薛楚玲在北京大学读书，是天之娇女，马桂花一直以薛楚玲为骄傲，以前就故意冷落了他廖凡民，这一次遇见了，居然主动打招呼，还让他廖凡民与薛楚玲之间多多联系，这转变让人难以接受。 “廖凡民，几年不见，你还好吧。” 薛楚玲终于开口说话，语气颇为平淡。 廖凡民微微点头，他的内心里面，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波澜。 “还好吧，马上就是大三了，也要考虑毕业之后工作的事情了，你有什么决定，是准备出国去，或者考研究生，还是准备参加工作啊。” 薛楚玲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我还没有想过，你想过吗，准备怎么选择。” “我也没有想过，到时候再说，反正还有一年的时间，慢慢琢磨，想明白了之后就开始准备。。。” 廖凡民和薛楚玲之间的对话，非常的平淡，也就是熟人之间的聊天，略微带有一点关心的味道，看见这样的情形，马桂花还是很高兴的。 “我就说嘛，你们同学之间多联系，将来准备怎么做，也多说说，商量商量，这样都能够做出最好的选择，不过小玲，我觉得出国没有多大的意思，还是早些参加工作好。” 薛楚玲没有点头，也没有开口回答，明显是不同意母亲马桂花的观点。 廖凡民敏锐的捕捉到薛楚玲的表情，薛楚玲在市一中的时候就是学霸，爱学习而且很刻苦，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不过进入北京大学读书就不一定了，毕竟是云集全国的顶尖学生，薛楚玲不一定能够延续在市一中的辉煌。 看样子薛楚玲还想着继续深造，至少要靠研究生，廖凡民揣测，薛楚玲出国留学有一定的困难，恐怕家里的条件不允许，就算是考上了公派的留学生，但生活费还是要自掏腰包的。 “马阿姨，薛楚玲，你们慢慢转，我要回家去了。” “好好，廖凡民同学，以后记得多和我家小玲联系啊。” 看着廖凡民走远之后，薛楚玲终于忍住不了。 “妈，你今天说的都是什么话啊，以前不让廖凡民和我联系，现在又主动让人家和我联系，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放啊。” 马桂花看着薛楚玲，有些惊愕，随即晒笑了一下。 “小玲，你说的什么脸面啊，你考上的是北京大学，廖凡民只是南华大学，和北京大学比起来差远了，我要求你们之间多多联系，又不是要求你去巴结廖凡民，只是要求你们改善一下关系，廖凡民的妹妹廖凡瑶也考上了北京大学，你们是校友，谁知道这小姑娘将来是不是有出息啊，现在结交关系，将来或许用的着。。。” 眼看着薛楚玲的脸色有些不对，马桂花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薛楚玲的额头。 “傻闺女，读书越多越是迂腐了，廖凡民的父亲是市政府的领导，廖凡民和廖凡瑶都考上了重点大学，市里谁不知道啊，万一他们将来有出息了，你和他们之间有联系，关键时刻也能够用得上不是，你啊，不当家不知道柴木油盐贵，将来你参加工作了，就什么都明白了，你可要记住，不要时时刻刻都守着颜面，如果将来参加工作不如意，那才是真的没有脸面。” 薛楚玲看着马桂花，默默的点点头，这些道理，以前母亲也给她说过很多次，细细想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知道为什么，薛楚玲的心里起了一丝的涟漪，按说她与廖凡民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从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开始，就形同陌路了，而且有两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但这次见到廖凡民，感觉很有些异样，廖凡民表现更加的成熟，带着儒雅的气质，其展现出来的吸引力，比起高中的时候，更加的吸引人。 廖凡民内心同样不平静，薛楚玲是他内心的一道伤痕，这道伤痕时时刻刻提醒他，社会是现实的，更是严酷的，人与人之间生来不可能平等，出身寻常家庭的孩子，所获取的任何社会资源，都要依靠自身的努力去获取。 马桂花态度的突然转变，让廖凡民惊讶，细细琢磨，他得出的结论是，父亲廖泽熙成为了市政府的领导，妹妹廖凡瑶考上了北京大学，自己这个家庭，已经成为了市里很多人关注和羡慕的家庭，如此情况之下，马桂花的某些看法和认识，自然会出现变化。 摇了摇头，廖凡民转身朝着市委大院而去，已经过去的事情，不要想那么多了，想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与己无利的事情，就不要去过多的琢磨，那是无用功。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新的校园生活 “廖凡民，转眼我们已经是大三的学哥，我觉得两年时间过去，你虽然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可是没有完全融入到学校的生活之中，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每天忙些什么，也不知道你想些什么，你要是对我有意见，认为学生会事情没有做好，不愿意参与其中，那就提出来，我一定虚心接受。。。” 刘涛说的有些严肃，这让廖凡民有苦难言。 开学的第一天，报名结束，刚刚缴纳了学费和住宿费，刘涛就找到了廖凡民，两人之间展开了这场严肃的交谈。 廖凡民知道，刘涛说的是对的，虽然已经上了两年的大学，不过他的心，始终没有沉入到校园之中，公司的事情，炒股的事情，学习的事情，与程雅惠之间的恋爱，牵扯了他几乎所有的精力，哪里还有时间去考虑学生会的事情，要不是当年辩论赛表现出来的能力，怕是他这个副主席，早就被踢出学生会了。 大三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学年，一方面大四的学哥学姐已经开始在外面找寻实习的单位，以实习和社会实践为主，来到学校也就是参加毕业考试，大三的学生实际上是学校里面的老大，成为了大一与大二学生的榜样，另外一个方面，整个的大三学期，每个大学生巩固自身的学习知识，强化自身的性格，让自身的性格逐渐的成型，而将来踏入到社会之中，只是对自身进行完善了。 进入大三之后，谈恋爱的情况特别的普遍，虽然大学里面的恋爱，真正能够成功的非常少，不过这个时候的爱情是刻骨铭心的，没有世俗的压力，没有门当户对的偏见，感情单纯的如同一场烈火，可以燃烧一切。 可以说，大学四年，大三这个学年，是最为重要的。 看见廖凡民的脸上带着苦笑，一直没有开口，刘涛再次开口了。 “廖凡民，马上就是新千年的，我们作为大三的学哥，需要组织很多的活动，我想过了，如果今年还有国际大专辩论赛，我们一定要拼尽全力，为学校争光，另外就是组织娱和体育活动，这方面你的能力强我太多，要是举办这些活动，你一定是最主要的组织者。。。” 廖凡民连忙摆手。 “别，刘涛，任何的活动，组织都是以你为主，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不行，我觉得你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当学生会有事情的时候，我几乎找不到你，大一和大二出现太多这样的事情了，要是大三还这样，我都不好解释了。” “不用解释，大一和大二学期，我是做的不好，以前个人的事情很多，学习压力大，所以没有考虑到学生会的事情，也没有考虑到年级需要组织的很多活动，今后不会了。” 刘涛眨了眨眼睛，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你说的是真的吗，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今后学生会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一定随叫随到，如果情况特殊，我也会想办法弥补的。” “好，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那请你帮一个忙，本次新生入学，系领导要求我们大三年级组织一场迎新晚会，欢迎新生入学，晚会的质量要高，组织的工作我来做，不过你一定要演唱一首歌曲，而且是压轴的歌曲。” 廖凡民看着刘涛，脸色微微变化。 “刘涛，怎么总是晚会啊，就不能组织其他的活动吗，比如说体育比赛什么的。” 刘涛摊开手，摆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姿势。 “我也不知道，谁叫你的名气那么大，写出那么多的好歌，就连学校领导都特别关注了，大一的元旦晚会，你太出彩了，以至于后来的晚会，都是黯然失色的。。。” 廖凡民伸手指了指刘涛，说不出话来了，听了刘涛刚才的话语，他突然明白了，这一切压根就不是学校领导安排的，也不是系领导安排的，就是刘涛的意思。 刘涛看见廖凡民的脸色不对，连忙带着笑脸开口了。 “兄弟，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迎新晚会是一定要举办的，去年的迎新晚会，你没有参加，不过那也不是以我们为主的晚会，这一次的晚会不一样了，以我们年级为主，所以你一定要拿出一个压轴的节目啊。” 九月份的气候已经稍微凉爽，寝室里面也不是那么酷热了。 走进寝室的时候，廖凡民居然有了些许陌生的感觉。 他在寝室睡觉的时候不是很多，很多时候都是在出租屋睡觉，毕竟出租屋的条件要好很多的。 王智等室友早就到学校了，看见廖凡民走进寝室，王智马上开口了。 “廖兄，我们都在等着你派烟呢，放假两个月的时间，我就没有抽到好烟。。。” 没有等到王智说完，廖凡民就从身上掏出了软中华的香烟，开始派发了。 寝室里瞬间就是吞云吐雾的众人了。 王智的动作有些夸张，眯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让烟雾从鼻子里冒出来。 “软中华就是软中华啊，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廖凡民笑了笑，没有说话。 景和园二期的工程，八月底也完全交付了，资金回笼快的出奇，所有预购房屋的住户，都在第一时间交齐了购买房屋的钱，拿到了房屋的钥匙。 南华市对于景和园一期和二期的工程，反映非常好，小区的配套设施完善，是其他老旧的小区无法比较的，住进小区的不管是老人、年轻人还是小孩子，都有活动场所，这样的小区条件，以前只有大机关的住户才能够享受的。 小区更加超前的一点，就是完善的地下停车场，这在南华市属于第一例，就算是省委省政府机关，都没有地下停车场。 九月初的时候，分红的资金打入了廖凡民的银行卡里面，一共是五百三十七万元，贾云茂专门打来了电话，解释了分红资金的计算办法，以及公司取得的利润等事宜。 廖凡民的银行卡上面，资金猛增到了六百多万元。 要知道他还有一千四百万元的存款，是放在家里的。 到了这个时候，钱对于廖凡民来说，真的就是符号了，已经不能够体现出来具体的作用。 廖凡民倒不是追求奢侈生活的人，除开手腕上佩戴的江诗丹顿的手表，他穿的衣服、鞋子等等，都不是什么名牌产品，毕竟还是学生，表现不要过于的耀眼。 唯有抽烟这件事情，廖凡民坚决不肯降低标准，清一色的软中华的香烟。 连续抽了两支烟，王智看着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兄弟，本学期住在寝室吗。” 廖凡民看着王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按照程雅惠的安排，十月份之后就要开始装修房屋，装修房屋至少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就算是杨明泽的公司负责装修的事宜，但平时也需要去看看，关心关心，程雅惠手里有房屋的钥匙，廖凡民的手里也有，如果平时总是程雅惠到装修的房屋去看，廖凡民不去，那程雅惠肯定生气。 出租屋是不是继续租住，廖凡民还在考虑，他的计划，今年租住完毕之后，明年就不租了，如果时间宽裕，就到装修好的房屋里面去住，如果来不及，那就在寝室睡觉。 再说，总是和程雅惠两人窝在出租屋里面，廖凡民真的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什么时候跑进程雅惠的房间里面去了，有些东西，该要忍住的还是要忍住，毕竟不是十几年之后。 看见廖凡民没有马上开口，王智摇摇头。 “唉，兄弟，你的名气太大了，还好没有住在寝室里面，你是不知道，好多时候都有其他年级的学弟到寝室来，就是想看看你，弄得我们都烦了。。。” “王智，你这意思，我还是不要住在寝室里面吗。” “当然了，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名气，也不会住在寝室里面，名人效应嘛，其他年级的学弟这么容易就见到你了，那还算什么本校的第一名人啊。” “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成为学校的第一名人了。” “兄弟，你真的不知道啊。” “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拿烟来，我就告诉你。” 廖凡民从提包里面拿出一整包的软中华香烟，直接递给了王智。 王智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将香烟散开了，给寝室里面所有人发了一支，也包括廖凡民。 “兄弟，你写的六首歌曲，唱遍了神州大地，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尹健这样的歌坛巨星，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再说你和程雅惠之间的关系，大一大二的时候就如胶似漆了，这在学校里面可是奇迹，谁不知道我们大一的时候，还是乖乖男乖乖女啊，大二也就刚刚启蒙，做事情依旧缩手缩脚的。。。” 廖凡民渐渐的皱起了眉头，原来自己就是这样的第一名人啊。 王智说完之后，廖凡民叹了一口气。 “兄弟，你叹什么气啊，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本事，不知道多高兴了，当然我没有这样的本事。所以比较安心，不过我有你这样出名的兄弟，满足了，将来大学毕业之后，我要告诉我的子孙，享誉世界的廖凡民，就曾经是我的室友。。。” 第一百六十四章 喝酒（1） 王智当然不会调侃廖凡民，尽管话语里面带着调侃的意思。 王智的话语，让廖凡民很无奈，他终于发现了，自己在学校里还是很神秘的，除开上课的时间，基本没有在学校吃饭，也没有在寝室里面住宿，上完课就离开，大学两年的时间已经过去，可在同学之中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 如此失败的大学生活，是廖凡民完全没有想到的，社会上流传的四种关系最铁的兄弟，其中就包含了大学的同窗，毕竟大学还是属于天真无邪的时候，这个时候建立起来的友谊，是纯洁可贵的，哪怕是进入社会，逐渐变得世故，想起大学期间纯真的友谊，还是怀念。 心智成熟的廖凡民，实际上并未打算珍惜大学生活，重生之前没有能够考上重点大学，让未来变得灰暗，是他内心的遗憾，一旦进入了重点大学读书，消除了内心的遗憾，廖凡民的生活就开始提速，他已经在做大学毕业之后应该做的事情，完全忽略了大学生活。 在成功的道路上走的很远之后，廖凡民终于停下来，回头了，这一回头，他发现了自己忽略的太多东西，同窗情就是其中之一。 只有心智真正的成熟，看透了世间的很多东西，才能够真正体会到，什么东西失去了会遗憾终生，两世为人的廖凡民，是能够领悟到的。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廖凡民的脑海里面萦绕。 王智已经说完了好一会，廖凡民看着寝室里面所有人，慢慢开口。 “各位兄弟，报名的手续都办完了吗。” 所有人都点头，表示报名手续办完了，王智开口，询问廖凡民的报名手续办理完毕没有，如果没有办理完毕，他可以帮忙。 廖凡民用力拍了拍王智的肩膀。 “今天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我请诸位兄弟喝酒，算是为我们大三生活开始的庆祝。。。” 寝室里面顿时传来了欢呼的声音，所有人都动起来了。 “王智，你帮个忙，去叫一下刘涛和贾天星，我们在学校门口等你。” “兄弟，是不是叫上程雅惠。。。” “不用，今天是男人的聚会，我们不醉不归。。。” 一脸惊愕的刘涛出现在学校门口，不远处站着学生会副主席沈亚玲。 廖凡民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沈亚玲，难道沈亚玲与刘涛之间，还是有希望的，大二下学期的时候，他本以为刘涛与沈亚玲之间已经确立起来男女朋友的关系，后来听到程雅惠说了，两人之间根本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关系，完全是因为学生会的事情，两人之间有不少接触，沈亚玲压根不想谈恋爱，也不理睬刘涛的各种殷勤。 这个消息，曾经让廖凡民的心里有些颤抖，他本能的想到了什么。 “廖凡民，我正在和沈亚玲商量学生会的事情，你怎么想到喝酒了。” 廖凡民拍了拍刘涛的肩膀。 “天大的事情，也不用开学第一天就商议，有些事情不能着急，需要慢慢来，刘涛，你说是吧。” 刘涛看着廖凡民，愣了一下，脸有些红了。 一行十人朝着校外最好的一家餐馆走去，既然是廖凡民请客，那档次肯定要高一些。 走到餐馆的门口，廖凡民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让其他人进入餐馆。 几分钟之后，廖凡民进入到餐馆，其余人都在柜台前面等候。 廖凡民看了看众人，对着柜台里面的服务员开口了。 “我们需要一个包间。” 柜台里面的服务员看着廖凡民。 “要什么样的包间，有豪华包间，普通包间。。。” 豪华包间和普通包间的消费档次是不一样的，这家学校外面最好的餐馆，前来吃饭的学生倒是不少，不过大都是在一楼的大厅吃饭的，很少有包间去的。 王智看着廖凡民，连忙开口。 “我看普通包间就可以了。” 廖凡民摇摇头。 “大三开学的第一天，怎么也要讨个彩头，刚刚刘涛已经批评我了，都进入大三了，大都在关注自身的事情，今天也算是给诸位兄弟一个交待，贾天星，你说是吧。” 说完，廖凡民对着服务员开口了。 “我们要豪华包间，你这里有茅台酒吗，要五十二度的茅台酒，我们一共九个人，准备两件茅台酒。。。” 服务员看着廖凡民，呆住了，忘记了说话，在她的印象里面，南华大学学校的领导也曾经到这里来吃饭，也曾经进入豪华包间，可如此喝酒还没有见到。 王智等人已经有些兴奋了，不过他们也颇为担忧，不知道这一顿饭需要多少钱。 柜台前面站着这么多人，有些显眼，一个气质不错的女人走过来了。 廖凡民注意看了看走过来的女人，长相很精致，典型的气质美女。 服务员看着走过来的女人，连忙开口了。 “王姐，他们要豪华包间，还要两件茅台酒。” 被称作王姐的女人，第一眼就看向了廖凡民，无他，在所有人中间，廖凡民的气质太突出了，看上去就是请客的人。 女人的目光看向了廖凡民手腕上的手表之后，脸上出现了笑容。 “各位同学都是稀客啊，我带着你们到豪华包间去。” 廖凡民看了看女人，脸上也闪现出来一丝的笑容。 豪华包间与普通包间的不同之处，就是面积大一些，室内的装修好一些，此外就是里外两间房屋，属于套件，外面的房间，摆着麻将机，一排靠墙的沙发。 “几位同学，先玩玩，谁来点菜。” “不用点菜了，就按照这里的标准上菜。” “那我就替各位同学做主，按照八百八十八的标准上菜怎么样。” 刘涛和王智等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了，一桌菜肴居然需要这么多钱，他们难以想象，贾天星倒是脸色如常。 廖凡民看着王姐，淡淡的开口了。 “王姐，标准是不是低了一些，既然是豪华包间，当然要吃的好一些。” “好啊，那就一千二百八十八的标准，这位同学，你看怎么样。” 廖凡民点点头，表示同意。 王姐拿起了手中的对讲机，呼叫外面的服务员。 一名服务员很快进入包间，王姐侧身对着服务员说了几句话，服务员看了看廖凡民等人，转身离开了包间。 廖凡民毫不在意，打开提包，拿出了软中华的香烟。 刘涛和王智等人已经在沙发上面坐下了。 王姐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低声开口了。 “这位同学，我们店里五十二度的茅台酒，每瓶三百元。” 这年月五十二度的茅台酒，市场价一百八十元，到了酒店里面，就变成了三百元，饶是廖凡民有钱，也感觉到饭店赚钱太容易了。 廖凡民点点头，表示同意，没有办法，他总不能在外面买茅台酒，带进饭店来喝。 “这位同学，饮料饭店送给你们喝，想喝多少都没有问题。” “那就谢谢了。” 王姐深深的看了一眼廖凡民，转身离开了包间。 “廖凡民，没有必要如此破费啊，你这一顿饭，比我一年的生活费都多啊。” “说的是啊，兄弟，花钱太多了。” 刘涛和王智都开口了，除开贾天星，其余人也都跟着附和。 “诸位兄弟，既然出来吃饭，就不用想那么多，吃好喝好，不醉不归，说到钱的多少，就没有多大的意思了。” 上菜的速度倒是很快，当一盘大闸蟹出现在桌上的时候，刘涛和王智等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了。 服务员很快搬来了两件茅台酒，放在了餐桌的旁边。 廖凡民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我可说好了，今天喝酒放开喝，每个人一瓶是基本数量，剩下的两瓶，相互之间表心意，如果数量不够了，继续拿。” “兄弟，一个人一瓶，喝不完怎么办。” “喝不完简单，待会我给你帮忙。” “怎么，你帮忙喝啊。” “废话，我不可能帮你喝，待会帮忙给你灌进去。” 每人一瓶五十二度的茅台酒，这个任务的确艰巨，廖凡民心里都没有底，不知道自己喝下去一瓶茅台酒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状况，不过他的胸中有一股豪气，这股豪气必须依靠大口喝酒展现出来。 服务员在每个人面前放了一瓶茅台酒。 王智拿起面前的茅台酒，看的很仔细，放下酒瓶之后，他对着廖凡民开口了。 “兄弟，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喝过茅台酒，今天是第一次。” 廖凡民看着王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重生之前的他，何尝不是如此，大学毕业之前，从未尝过茅台酒，记得大学毕业的时候，狠心买了一瓶茅台酒，独自一个人喝，那个时候感觉茅台酒真的好喝。 所有人都拧开了瓶盖，一股酒香味瞬间在包间里面散发开来。 王智的脸上，出现了陶醉的神情。 廖凡民慢慢往杯子里面倒酒。 倒出的茅台酒，居然带有一丝的黄颜色了。 廖凡民端起酒杯，仔细的闻了一下，脸色微微变化了，扭头看着服务员。 “去请你们的王姐来一下。” 服务员有些慌，连忙转身出去了。 所有人都看着廖凡民，不知所措，他们没有喝过茅台酒，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说这茅台酒是假的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喝酒（2） 王姐进入包间的时候，脸上带着诧异的神情，服务员跟在身后，脸色有些白。 廖凡民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已经站起身来。 “王姐，我敬你一杯，我们兄弟第一次进入豪华包间吃饭，就得到了王姐的青睐，感激不尽，如果王姐不能够喝酒，那就以茶代酒。。。” 王姐看了看廖凡民手里的茅台酒，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了，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服务员。 廖凡民微微一笑。 “王姐刚刚说了，五十二度的茅台酒，三百元一瓶，我想我手中的这瓶茅台酒，包括兄弟们喝的茅台酒，恐怕不是这个价格吧。。。” 王姐不自觉的点头，随即又摇头。 “这位同学，我已经说过了，三百元一瓶，就是这个价格。” 服务员已经递过来一个酒杯，看样子王姐能够喝酒。 廖凡民给王姐举着的杯子里面倒了大约一两酒。 “我没有想到，在王姐这儿能够喝到窖藏十年到十五年的茅台酒，感谢王姐的关照。” 说这话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王姐身后的服务员。 王姐一直仔细的看着廖凡民，听见廖凡民说出这句话，脸上出现了笑容，眼神也变得柔和一些。 “这位同学，我叫王若彤，今后你就叫我王姐，今后有机会到饭店来吃饭，直接找我就是了。” “我叫廖凡民，大三法律系的学生，再次感谢王姐的关照。” 两人一口气喝下了杯子里的酒。 一股淡淡的甜味出现在口腔之中，这么好的酒，重生之后的廖凡民，也很少喝到。 王姐顺势从廖凡民的手里拿过了酒瓶。 “廖凡民，那我就借花献佛了，给你们敬一杯。” 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全部都举起了酒杯。 “本店要是有不周到的地方，各位同学尽管说出来，不要保留，便于本店改进，你们一定要吃好喝好。。。” 王姐离开之后，贾天星端着酒杯，看着廖凡民笑了。 “老大，什么时候成为品酒师了，十年以上的茅台酒居然能够闻出来，厉害厉害，老板都佩服你了，就冲着这一点，我一定要敬你一杯。。。” 廖凡民看贾天星，头皮有些发麻，如果按照这样的趋势喝下去，他廖凡民将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必醉无疑。 必须转移目标，对面的贾天星就是最好的目标。 “贾天星，你可不要这样说，这酒我喝了，所谓的品酒师，我可不敢当，你比我厉害，纵横商海，俾睨天下，刘涛说我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看你更厉害，天马行空，不知所踪，再回首已是金刚身，各位兄弟，我们一定要好好的给贾天星敬酒，将来大学毕业了，要是没有容身之处，就去找到贾天星帮忙，各位说是不是啊。。。” 刘涛和王智带头叫好，其余人也用力鼓掌。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眨了眨眼睛，这话他还真的不好辩解。 一杯酒喝下去之后，廖凡民坐下，慢悠悠的吃菜，贾天星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刘涛首先站起来，给贾天星敬酒，接着是王智，接着是其他人。 窖藏十年以上的茅台酒，口感非常好，带有甜味，喝下去很容易，喝醉是不知不觉的，廖凡民是有这方面教训的，所以他喝的很慢，不会像刘涛和王智一样大口喝酒。 几杯酒喝下去，包间里面的氛围迅速热闹起来了，毕竟都是大学同学，相互之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勾心斗角更是罕见，就算是有什么矛盾，大都是用拳头来解决。 刘涛和王智好几次给廖凡民敬酒，廖凡民来者不拒，不过他一直都是指着酒瓶，言下之意就是这瓶酒是包干的，每个人都要喝完包干任务的酒，才能动剩下来的两瓶酒。 慢慢的，大部分人的脸都红了，都成为了关公。 廖凡民要好一些，他的酒量本来就不错，在贾天星之上。 喝的有些惨的还是贾天星，首先就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目标，每个人都给他敬酒，虽说喝的也是包干的酒，但是速度太快，廖凡民还剩下接近半瓶酒的时候，贾天星面前的酒瓶就快要没有酒了。 接下来的目标自然是转向了廖凡民，廖凡民倒是豪爽，站起来频频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喝酒就是这样，你越是豪爽，人家到越是不逼你，你如果扭扭捏捏，那就会成为重点的进攻对象。 第三个对象是刘涛，毕竟是学生会的主席。 刘涛瓶子里的酒已经喝完了，王智毫不犹豫的拿起放在旁边桌上没有打开的茅台酒，给刘涛敬酒。 刘涛的眼睛已经有些迷糊，指着王智说两人就要好好的喝。 贾天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按住了廖凡民的肩膀。 一股酒气穿越过来，廖凡民皱着眉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老、老大，明天，明天景翠园第一期工程就要签约了，本来是想让你参加的，老爸说算了，这些、这些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廖凡民站起身来，端起了杯子。 贾天星虽然举着杯子，可杯子里已经没有什么酒。 廖凡民拿起桌上的酒瓶，准备给贾天星倒酒。 “不、不行，这是你的包干酒，不、不能给我倒。。。” “兄弟之间说那么多干什么，我给你敬一杯酒，你总不能空杯啊。” 贾天星认真的看了看手中的玻璃杯，点点头。 “老大说的也是啊，空、空杯不行，王、王智，酒瓶给我，给我倒酒，我要和老大喝酒。。。” 酒醉心明白，看样子贾天星还是聪明的，绝不喝廖凡民包干的酒。 王若彤再次进入包间的时候，正是敬酒的高峰期。 除开廖凡民，其他人都喝多了，脸色红红的，整个的包间里面，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酒气。 王若彤看着神态自如的廖凡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了。 “廖凡民，看不出来，你真的挺能喝酒啊。。。” “王姐，我可不能喝醉了，要不然谁来结账啊。” 王若彤伸手推了一下廖凡民，神态表现出来亲昵。 “你这个廖凡民，我什么时候催你结账了，来，姐姐再敬你一杯。。。” 这个动作，被贾天星等人看见了，众人立刻起哄，王智连忙拿着酒瓶走过来了，卖力的给廖凡民倒酒，他的动作有些猛，倒出来的酒不少。 廖凡民忙不迭的托起了酒瓶。 “王智，作死啊，哪里有这样倒酒的，下次你喝酒，干脆对着瓶子吹。。。” 王若彤捂着嘴笑了，也拿起了酒杯。 “廖凡民，我可不占你的便宜，王智，给我也倒这么多酒，可不能够少了。。。” 两件茅台酒喝的一滴都不剩，看着眼前的众人，兴致正高。 廖凡民摇了摇脑袋，他也感觉到有些迷糊了，其实他喝的酒最少，他酒瓶里面的酒，王若彤喝下了二两左右，后来几次敬酒的过程之中，他也倒出来了一些，最后的两瓶酒，要不是王若彤来敬酒，他压根不会喝。 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七点钟。 “好了，我看喝酒到这里打住，接下来我们去唱歌，各位兄弟看如何。。。” “好啊，去唱歌。。。” 王智首先叫好，其余的也跟着叫好。 到楼下结账的时候，廖凡民从提包里面拿出一叠钱，放在柜台上。 王若彤就在柜台里面。 “这是五千元钱，不用找了。” 说完，廖凡民准备转身和众人到不远处的歌厅去唱歌。 王若彤隔着柜台，伸手拉住了廖凡民胳膊。 “等等，退给你五百元，收四千五。。。” “王姐，今天我们喝的是十年以上的窖藏茅台酒，五千元钱远远不够，王姐不要怪服务员，她们可能是不知道，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到这里来吃饭，我们还想喝窖藏的茅台酒，是多少钱，王姐就收多少钱。” 王若彤看了看廖凡民，松开了手。 走出饭店，一股热浪袭来，九月初的南华市，气候依旧有些炎热。 王智和刘涛走在最前面，两人的脚步有些踉跄，一边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一边还在吹嘘喝下了多少酒。 廖凡民和贾天星走在最后。 “老、老大，今天我算是见识了，原、原来你这么能喝酒，我的脑袋都晕乎了。。。” “贾天星，你喝酒其实比我厉害，兄弟们喝酒都非常厉害。” 廖凡民说的倒是实话，十二瓶茅台酒，十个人喝的干干净净，平均每个人一斤多酒，不管窖藏的茅台酒如何好喝，但总归是酒，喝下去一样会醉。 或许众人是第一次喝这么好的酒，非常兴奋，所以表现出来不一般的酒量。 之所以提议唱歌，廖凡民也是为众人考虑，喝酒之后千万不能够闷着，必须要找到发泄的途径，在歌舞厅唱歌，拼命的大声吼叫，这样能够挥发身体里面的酒气。 校外有不少的同学，看着这一帮人，眼神都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些人喝下了多少酒，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 要是换做其他的场合，廖凡民一定是不好意思的，不过今天他无所谓了，这一顿饭让他突然感觉到放开了，青春就是青春，总是有懵懂和炫耀的时候。 第一百六十六章 酒后 ktv距离饭店不远，条件还算可以，豪华算不上，这里的歌舞厅与汉南区的歌舞厅无法比较，毕竟针对的对象是不一样的。 进入ktv的廖凡民，果断的要了一个包间，看贾天星、刘涛和王智等人的情形，绝不能坐在大厅里面，他们要是闹起来，没有谁能够忍受。 包间里面就是一个服务员，负责点歌，跟随进入包间的老板，热情的介绍，无非是想着众人多要几个帮忙服务的小妹，可以陪着唱歌，也可以陪着跳舞，更是可以陪着敬酒与喝酒，每晚一百元钱，廖凡民有些犹豫，看着喝的有些高的兄弟，他准备拒绝，可还没有等到他开口，刘涛就自作主张的开口，要求找来至少五个小妹，陪着唱歌和跳舞，廖凡民连忙跟着开口，说找来两个到三个小妹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多。 成箱的啤酒被搬进来了，包间一夜的消费五百八十八元，酒水都算在其中，不过啤酒的价格和外面是不能够比较的。 看见被小妹摆上桌子的啤酒，廖凡民的头皮有些发麻，他很清楚，这些啤酒继续喝下去，恐怕唱歌结束之后，能够动弹的人已经不多了。 刘涛率先拿起了已经倒好的啤酒，对着廖凡民举起来了。 “感谢老大今天的宴请，兄弟们，我们共同敬老大一杯酒。。。” 所有人都靠近桌子，拿起杯子，面对廖凡民举起了杯子。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廖凡民这个老大的称呼，正式叫开了。 廖凡民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杯子，和众人一口气喝下去慢慢的一杯啤酒。 按说谁都知道廖凡民的歌唱的很好，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没有谁客气了，王智和刘涛率先拿起了话筒，点了一首张明敏原唱的《梦驼铃》。 “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 刘涛和王智开始大声唱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跟着吼叫唱起来，包括贾天星。 唯一没有开口的就是廖凡民了。 坐在沙发上的小妹，端起桌上的啤酒，准备给廖凡民敬酒，；廖凡民连忙指了指正在唱歌的刘涛和王智，示意小妹去给唱歌的人敬酒，几个小妹倒也聪明，马上站起身来。 《两只蝴蝶》的乐曲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廖凡民，王智走过来，将话筒递给了廖凡民。 “老大，这是你写出来的歌，我们可不敢唱，你来啊。。。” 几个小妹吃惊的看着廖凡民，她们绝不敢相信，这么好听的歌曲，居然是眼前这个看上去儒雅的小伙子写出来的。 “亲爱的，你慢慢飞。。。” 廖凡民的嗓音还是不错的，喝酒之后，晕晕乎乎之间，唱歌更加的无所顾忌，很容易放开，甚至自己都没有多少的感觉。 慢慢的，包间里面安静下来，几个小妹都举杯杯子，来到廖凡民的面前。 心绪放开的廖凡民，根本没有想到那么多，啤酒喝下去之后，他听到了掌声和欢呼的声音，也许自己唱的不错吧。 安静只是一会的时间，包间里面很快再次嘈杂起来。 廖凡民开始控制自己，他知道自己不能够在喝酒了，毕竟他提包里面有不少的现金，如果因为喝醉丢失了提包，那就不划算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地方寄存提包，而且歌舞厅是最为复杂的地方，如果提包丢失了，绝不要想着能够找回来。 找了一个理由，廖凡民走出了包间，径直走到了歌舞厅的外面。 点燃了一支香烟，廖凡民用力抽了几口，嘴里有了苦涩的味道。 再次进入歌舞厅，廖凡民来到收银台。 老板看着廖凡民，脸上带着笑容。 “老弟，准备结账啊。” “喝的有些多，早点结账，免得等会不知道结账了。” “不用担心，结账不着急的。” 廖凡客挥挥手，示意结账。 老板看都没有看包间号。 “一共是八百八十八元，收你八百元。。。” 廖凡民掏出一叠钱，数出了八张一百元的递过去。 “小子，给我们结账。。。” 廖凡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扭头，看见三个头发染过的小青年，正站在他的身后。 这几个人，廖凡民不认识，他感觉到奇怪，不过低头看见手中的票子，他突然明白了，所谓财不外露，在歌舞厅这样的地方，拿出一叠钞票，肯定有人眼红的。 廖凡民笑着摇头，准备朝着包间的方向走去，他不可能给这些社会上的混混结账。 “怎么，小子，讨打啊，老子叫你结账，是瞧得起你。。。” “我不认识你们，也不需要你们瞧得起。” 三个黄头发的小青年同时走上前来，围住了廖凡民。 脑袋有些晕乎的廖凡民，马上感觉到了不对，他打不过这三个人，人家如果动手，他肯定吃亏，但无缘无故的结账，这样的事情肯定不能做。 歌舞厅的老板本来准备开口的，但是看向三个小青年的眼神带有畏惧，最终没有上前来阻止。 这年月街头巷尾的小青年是最为厉害的，天不怕地不怕，动手不知道轻重。 廖凡民的酒醒了一些，他将钱放进了提包里面，顺手将提包放到了收银台里面。 “老板，帮忙给我看一下包。。。” “唉呀。。。” 一声惨叫出现，一个黄头发的小青年，痛苦的蹲下了身体。 其余两个小青年，赶忙扭头。 贾天星冲在最前面，刘涛和王智等人也跟着冲过来了。 “x你妈，找死，敢找我们老大的麻烦。。。” 九个人同时冲过来，还站着的两个小青年，脸上出现了畏惧的神情，领头的小青年，伸手指着最前面的贾天星。 “小子，你找死，知道老子是谁吗，哎呦。。。” 在他的身后，廖凡民已经抬脚，一脚踢在了他的腰上。 蹲下身体的时候，小青年回头看着廖凡民，眼神里面充满了怨毒。 “小子，你他妈的找死，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廖凡民已经从收银台里面，拿起一瓶没有开的啤酒，冲上前去，将啤酒瓶子对准了蹲下的小青年的头。 收银台里面的老板，发现情况不对，马上走出来了。 “兄弟，兄弟，算了，不要打架了，要是打出事情来，你们都有麻烦。。。” 两个黄头发的小青年蹲在地上，其中一个人被廖凡民用啤酒瓶子对着脑袋，脸上早就没有了血色，另外一个站着的黄头发的小青年，已经表现出来畏惧的神态，他不敢动，毕竟对方有这么多人，要真的动手，估计他会以最快的速度趴在地上。 老板已经走过了，拉住了廖凡民拿着啤酒瓶子的胳膊，这一啤酒瓶子下去，蹲在地上的小青年，估计要在医院里面躺上好久。 “算了，算了，大家出来玩，都是兄弟。。。” 廖凡民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痰。 “看在老板的面子上，今天饶了你们，敢在这里撒野，你们真的是要钱不要命，小子，记住，撒野要看地方，不要稀里糊涂的躺在医院里，还不知道做了什么。” 转过身，廖凡民挥挥手。 “算了，兄弟们，我们走。。。” 一行人摇摇晃晃的走向学校门口。 提着包的廖凡民，走在队伍的最中间。 刚刚到校门口，走在最前面的贾天星笑着开口了。 “哎呦，是嫂子啊，放心，老大跟我们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没有。。。” 晕晕乎乎的廖凡民，抬头仔细看了看，终于看清楚了站在校门口的程雅惠。 程雅惠的脸上带着埋怨的气息。 其实廖凡民走路也是踉踉跄跄的，要不是刚才那一下受了一些惊吓，挥发了些许的酒气，这个时候可能已经躺在歌舞厅的包间里面了。 程雅惠接过了廖凡民手里的提包。 “老公，怎么喝这么多啊。” 在同学面前，程雅惠已经没有什么忌讳，反正她和廖凡民之间的关系，大家都知道。 廖凡民嘿嘿笑了一下，走过去，搂着程雅惠的肩膀，对着众人开口了。 “各位兄弟，你们可要努力啊，看看有老婆就是好啊，有人关心。。。” 程雅惠扭头瞪了一眼廖凡民，她想不到廖凡民说出来这样的话语。 “噢，噢，还是老大厉害，嫂子这么关心，我们自愧不如啊。。。” 众人在校门口起哄，程雅惠连忙扶着廖凡民，朝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廖凡民醉成这个样子了，回到寝室睡觉肯定是不行。 其实贾天星等人醉的更加厉害，只不过他们一直都在唱歌，暂时压制了酒气的发作。 一大早，廖凡民醒来，闻了闻身上，没有什么酒气，衣服也换过了。 红着眼睛的程雅惠已经走进屋子了。 “老公，昨天晚上喝了多少酒啊，进屋你就瘫在地上了。” “谢谢老婆了，昨晚真的喝多了，也不知道贾天星他们怎么样了。” “贾天星没有回去，说是到你的寝室里去睡觉。” “那我要赶快去看看，他们昨天比我喝的都多。” 廖凡民起身，抱住了程雅惠，狠狠的亲了一下，程雅惠挣扎了一下，也就不动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打的你服气（1） 上午的课，除开廖凡民进入教室，和他一个寝室的其他人全部没有到，包括刘涛和贾天星，第一天上课是大课，接着是各班的班主任说一下新学年需要注意的事项，不参加也是无所谓的，只是苦了廖凡民，帮忙贾天星、刘涛和王智等人签到，其他系的同学廖凡民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大家刚开学就旷课了。 偶尔的一节课，对于学分的影响不大，何况老师也知道，新学期开学，好多感情好的同学，聚会在一起，喝酒过多也是可能的。 一大早廖凡民到寝室去看的时候，闻见了浓浓的酒气，没有一个人愿意起床，都在呼呼大睡，任凭他怎么摇晃，也没有丝毫的作用，细心的廖凡民，下楼去买了矿泉水，在每个床头都放上一瓶。 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廖凡民刚刚走出教室，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程雅惠。 两人一同朝着校门口走去，他们打算在校外吃饭。 “王姐，你怎么来了。” 看见王若彤等在校门口，廖凡民感觉到吃惊。 王若彤带着审视的眼神，看了看廖凡民身边的程雅惠。 “廖凡民，你们昨晚是不是在ktv闹事了。” “也没有什么事情，有三个小混混要求我给他们结账，我没有同意，后来我们打起来了，他们估计是吃了一些亏。” “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廖凡民，我可提醒你，这段时间不要出校园，在学校里面避一避，这几个混混大有来头，尽早我就听说了，他们正在找人，准备报复你们，你最好给你的那些同学也说说，这些混混胆子很大，经常闹事，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们要是和他们对着干，肯定会吃亏的。” “王姐，他们有多少人。” 看见廖凡民的神色变得冷酷，脸上也显露出来冷笑的神情，王若彤愣了一下。 “你是大学生，和这些混混对着干，划不来的。” “王姐，谢谢你了，我心里有数，你就告诉我，这些混混领头的人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不过听说领头的人叫黄毛，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一边的程雅惠，听见黄毛这个绰号，忍不住开口了。 “我听说过这个黄毛，经常敲诈我们的同学。。。” 廖凡民拍了拍程雅惠的手。 “王姐，他们有具体或者固定的活动地点吗。” “昨晚你们去的歌舞厅，就是他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王若彤看着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 “廖凡民，这些人都是社会上的混混，你不要和他们对着干，我听说那个黄毛，到派出所去了好多趟，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派出所都拿他没有办法，你要是和这样的人对着干，真的不划算。。。” 王若彤走后，廖凡民打算继续到校外去吃饭，却被程雅惠死死的拉住了。 无奈的廖凡民，只要转身，朝着校园内走去，他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就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也盯着已经走开的王若彤。 程雅惠当然不会说什么，她知道廖凡民的脾气，如果不是有人做的过分，廖凡民不会发脾气，更不会动手，只不过刚才王若彤已经提醒过，廖凡民要是不警觉，肯定吃亏的。 走到操场上的时候，廖凡民稍微思索，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看了看程雅惠，走开了几步，捂着电话筒，低声说话了。 程雅惠倒是没有跟过去，站在一边等着廖凡民。 打完电话，廖凡民和程雅惠两人一同到食堂去吃饭，尽管年轻，可昨天喝酒太多，胃还是有些不舒服，廖凡民喝了一碗稀饭，少量吃了一些菜。 中午的时候，贾天星终于起床，放在床头的矿泉水，帮了他们的大忙，几乎所有人，醒来的时候，都是一口气喝完了一瓶矿泉水。 一点半钟，贾天星、刘涛和王智等人来到了操场上。 程雅惠已经回到寝室去午休了。 廖凡民不疾不徐的说出了黄毛的事情。 贾天星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刘涛和王智等人，脸色却变化了。 过了好一会，脸色发白的刘涛才开口说话。 “这个黄毛，学校的老师都知道，不仅仅是敲诈学校里面的同学，还想着在学校里面找女朋友，曾经有老师出面制止，都被这个黄毛打了，派出所出面之后，以治安案件来处理的，黄毛被拘留了几天，出来威胁老师，害的老师拿出来一些钱，最终才了事。。。” 廖凡民看了看贾天星，两人的脸上都显露出来吃惊的神情，他们压根没有想到，学校外面居然还有这样的霸王。 其余人都低着头，甚至有人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了。 混混难缠的地方，就是他们天不怕地不怕，依照法律手段对他们没有太大的震慑作用，作为大学老师，包括大学生，绝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也正是这种心理，让学校外面的混混，变得愈发的嚣张。 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你们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老大，我看还是出点钱了解，我出一百元，大家都出一点钱，给黄毛就没有事情了，黄毛不就是想着要钱吗。。。” 刘涛的意见，得到了支持，其余人也准备掏钱了。 “刘涛，王智，你们着什么急，听听老大怎么说。” 所有人都看向了廖凡民。 “兄弟们，黄毛这样的败类混混，要是继续在学校外面嚣张，不知道还有多少学校的同学遭殃，这些混混表面上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你们以为他们真的不怕吗，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老师和同学都软弱，被他们扭住了痛处，所以他们才无所顾忌的，这一次他们既然撞到了我们的手里，那我们就替天行道，让这些永远不敢到学校外面闹事。。。” 刘涛看着廖凡民。 “老大，其实我们也想这样做，只是我们和他们打架，怕是要吃亏啊，我们把他们打伤了，学校要找我们，派出所也要找我们，说不定我们还要出医药费，还可能被学校处分，他们打伤了我们，大不了在派出所关几天的时间，还是要出来的。。。” 刘涛说的是实情，这大概就是众人的软肋。 廖凡民没有直接回答，看着众人再次开口。 “如果我决定收拾他们，你们怕不怕。” 王智跟着开口了。 “老大，你都不怕，我们更不怕。。。” 廖凡民看着众人，笑了。 “说不怕是假的，我也不愿意和黄毛这样的混混缠斗，可有些事情没有办法，人家都骑到我们的头上了，我们如果继续退缩，会让他们越来越嚣张，你们放心，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到时候你们全部都参加，我要让这个黄毛跪在面前告饶。。。” 说到后面，廖凡民的脸色变得略微的狰狞。 刘涛看了看廖凡民，欲言又止。 “刘涛，想说什么就说，不啊哟吞吞吐吐的。” “老、老大，我是说，不要闹出什么大事情来，那样真的划不来啊。” “别担心，我不会连累你们。” “不是这个意思，我怕什么啊，大不了被学校开除，可我们要是为了收拾黄毛，付出这样大的代价，真的不值啊。” 廖凡民走到了刘涛的面前，用力的拍了拍刘涛的肩膀。 “兄弟，你的话我记住了，不用你们动手，到时候你们看着就是了，有什么事情，我担着，你还是学生会主席，大有前途的。” “老大，你可不要讽刺我，我他妈的这个学生会主席算什么啊，不干就是了，你请我们吃饭唱歌，喝茅台酒，进最好的包间，昨晚的事情，就是黄毛他们闹事，怕他个吊，大不了和黄毛他们拼了。。。” 刘涛还没有说完，王智也开口了。 “刘涛说的是，算什么啊，黄毛还以为他真的厉害吗，我们联合起来收拾他。。。” 贾天星站出来，走到了廖凡民的面前。 “老大，你这话说的，什么都是你一个人担着啊，这么大的事情，岂能少了我，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同担着，算个球。” 廖凡民看了看众人，用力的点头。 “好，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担着，这个黄毛，我不想找他，他倒是找上门来了，有本事啊，这一次老子就拔掉你全部的毛，看看以后你还叫什么绰号。” 下午还要上课，众人很快散去了，廖凡民提醒了众人，这两天的时间，最好不要到学校外面去，免得被黄毛等人遇见，单个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挨打划不来。 下午上课的时候，廖凡民有些心神不宁，他很清楚，贾天星、刘涛和王智等人，都是热血沸腾的，遇见事情之后，同样无法控制自身的情绪，如果这些人真的和黄毛等人动手，事态肯定是无法控制的。 所以很多的事情，廖凡民必须安排好，此刻他就是一个老大哥，必须要护得贾天星等人的安全，毕竟众人没有什么社会经验，骤然遇见事情，也就知道蛮干。 最后一节课廖凡民没有上，请王智帮忙给他签到。 廖凡民独自来到操场上面，打了好一会的电话，接着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第一百六十八章 打的你服气（2） 五点二十分，廖凡民和程雅惠前往食堂去打饭，贾天星、刘涛和王智等人也跟着来了，学校食堂今年改进了，不需要学生携带饭盒，食堂里面统一准备了饭碗和盘子。 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廖凡民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喂，你就是廖凡民吗，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吗，怎么做缩头乌龟了，在学校里面不敢出来了，你他妈的算什么男人，我是黄毛，昨晚被你踢了一脚，今天找你合计合计，看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电话里面传来了嬉笑声言，还有女人的哭声。 “黄毛，我们之间的事情的确需要解决，你说地方。” “小子有种啊，昨天你们吃饭的地方，还记得吧，顺便说一下，你的王姐，还有你们学校的沈亚玲同学，好像很想念你啊。。。” “黄毛，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对女人动手。” “哈哈，心疼了，那就快点来。” 周遭瞬间变得安静，众人虽然没有听见黄毛说什么，但是听见了廖凡民的话语。 廖凡民看了看众人。 “王姐和沈亚玲在黄毛手里，这个杂种，老子要你的命。。。” 程雅惠吓得脸色发白，死死的捏住廖凡民的胳膊。 “贾天星，刘涛，王智，各位兄弟，有胆量就跟着我到昨晚我们吃饭的饭店去，黄毛在那里等着，我不勉强你们。。。” 没有一个人退缩，所有人都站到了廖凡民的对面。 廖凡民轻轻的拉了拉程雅惠。 “小惠，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情的，你在食堂等我，一会我们还要回来吃饭。” “不，我也要跟着你去。” “你是女孩子，这样的场合不要去了。” 贾天星看着程雅惠，也跟着开口了。 “嫂子，老大能够应付的，你就不要跟着去了，要不然老大还要担心你。。。” 廖凡民独自走到一边，再次拨通了电话，他的脸色微红，说话的声音低沉，但态度非常的坚定，也显示出来急迫。 程雅惠最终留在了食堂，其余人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老大，我们不带什么武器吗。” 廖凡民看了看身边的贾天星。 “怎么，你还真的想和黄毛他们动手吗。” 一刻钟之后，廖凡民等人来到了饭店的前面。 饭店的外面也摆着桌椅，也是用来吃饭的。 黄毛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他的周遭站着大概四十人，绝大部分人的头发都染成了黄色。 王若彤和沈亚玲被围在中间，王若彤的嘴角还有一丝的血迹，两个人的身体都在瑟瑟发抖，就算是看见了廖凡民，她们依旧不能够稳定住情绪。 看见了廖凡民和众人，黄毛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了。 “廖凡民，你还真的有本事来啊，老子服气，待会收拾你的时候，老子会考虑的。” 廖凡民看着黄毛，脸上带着微笑。 “黄毛，昨晚的事情，与王姐没有关系，与沈亚玲没有关系，你放了她们。” “怎么会没有关系啊，沈亚玲是我的女朋友，今天来见证这一幕，很好啊，至于说王姐，上午不是在学校门口找过你吗，看来你们之间有一腿啊，要不然待会我见识见识。” 廖凡民也笑了，可贾天星等人却感觉到一股寒气。、 廖凡民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的笑容。 “黄毛，开出条件，你想怎么解决昨晚的事情。” 黄毛站起身来了，往前走了两步。 “这就对了嘛，什么事情都可以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依照我的解决办法，三个条件，第一，赔偿一万元的损失，第二，你们跪在这里一个小时，同时给我磕三个头，第三，沈亚玲做我的女朋友，你看怎么样。。。” 廖凡民抬起手腕，看了看上面的时间，距离刚才打电话，已经过去接近半个小时了。 “黄毛，我这人性格低调，一般不爱惹事，不过真的有事情了，我更不怕事，就你这样的混混，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捏死你就和捏死蚂蚁差不多，现在我给你机会，放了王姐和沈亚玲，今后不再学校附近闹事，昨晚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放你妈的屁，x你妈，敢在老子面前这样说话，你丫的不想活了。。。” 黄毛从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砍刀，他手下的那些混混，也纷纷拔出了砍刀。 或许是黄毛身边的人太多了，刘涛和王智等人，脸色发白，身体都微微颤抖了。 廖凡民依旧神色如常，只是略微回头看了一眼。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杨明泽、廖泽田和廖泽兵带着足足两车的人，出现在身后。 很快，一百多人从卡车上面跳下来，这些人穿着统一的蓝色工装，每人手里都拿着一米多长的钢管，整齐的走来了。 一股杀气瞬间压过来。 看见这些人，黄毛呆住了，脸色瞬间有些发白。 廖泽田和廖泽兵走到了廖凡民的面前，他们压根没有看黄毛。 “小民，你没事吧，我们生怕来晚了。” 廖凡民笑了笑。 “我没事。” 说完这话，他看了看杨明泽，走到了诸多建筑工人的面前，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黄毛。 “诸位兄弟，你们记住了，这个人叫做黄毛，我想要他的命，至于他的那些手下，你们拼命打就是了，缺胳膊断腿的不算什么，只要留着他们一口气。。。” 听见廖凡民这样说，杨明泽连忙开口了。 “说什么啊，兄弟，今天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是我杨明泽带着人动手的。” 廖凡民看着杨明泽笑了。 “杨老板，你这样说，我没有意见，我出一百万，也不要打死这个黄毛，让他活着，一辈子都躺在医院里面，您看怎么样。” “好啊，干他奶奶的，不过这一百万不要你出，我出了，兄弟们，听我的号令，往死里打，收拾了这帮混混，我请你们喝酒。。。” 怒吼声响起，众人举起钢管，朝着黄毛等人冲过去了。 “扑通。。。” 全身无力的黄毛，迅速的跪下了。 “兄弟饶命，兄弟饶命，我不敢了，我真得不敢了，不要打我啊，哎呀。。。” 钢管打在身上的沉闷传出去，黄毛一口鲜血吐出来。 随着黄毛跪下，几乎所有的混混，都跟着跪下了，他们不笨，知道这个时候若是动手，就是死路一条，人家是农民工，长年累月在建筑工地上做事情，力大如牛，手里拿着钢管，那一钢管下来，不死也残了。 “等会。。。” “我兄弟说叫你们等会。” 诸多的建筑工人，马上停止了殴打。 地上已经有几个混混在打滚，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音。 廖凡民走到了黄毛的前面，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黄毛。 王若彤和沈亚玲两人，非常的跑到了廖凡民的身边，每人抓着廖凡民的一只胳膊，她们的身体依旧在微微的颤抖。 “黄毛，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吗，你要是是男人，就不要对女人动手，我还警告你，你要是知趣，昨晚的事情就算了，你骂我就算了，居然敢骂我的老娘，你他妈的不要命了。” 说着话，廖凡民一脚踢到了黄毛的胸口。 黄毛闷叫了一声，身体蜷缩，根本不敢开口。 “黄毛，我也不想杨老板跟着你受牵连，今天的事情，你说怎么解决，你刚刚不是提出了三个条件吗，现在你好好想想，怎么摆平这件事情，我这些兄弟，还没有来得及热身。。。” 黄毛迅速抬头，脸上带着恐惧和祈求的神情，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老、大哥，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吃屎都行。。。” 廖凡民没有看黄毛，而是看向了身边的王若彤。 “王姐，黄毛他们在你的店里怎么闹腾的，有多大的损失。” “没有什么损失，没有什么损失，廖凡民，算了，不要打了。。。” 王若彤的身体已经紧紧靠着廖凡民，双手还是紧紧的抓住廖凡民的胳膊。 廖凡民扭头看向了沈亚玲。 沈亚玲松开了廖凡民，走到黄毛的对面，伸手就是一个耳光。 “流氓，谁是你的女朋友。。。” 扇过耳光，沈亚玲回到了廖凡民的身边，继续紧紧的抓住廖凡民的胳膊。 黄毛倒是聪明，开口说吃屎都愿意了，这让廖凡民倒是不好怎么说了。 身边的杨明泽开口了。 “兄弟，这样的混混，我见得多了，以前我做包工头的时候，也遇见过，不怕你笑话，开始我怕他们，后来他们怕我，我都打残了好几个了，现在都在家里躺着，他们的家人不敢找我要钱，要是我心情不好，连着他们的家人一块收拾，兄弟，你说，想怎么收拾他们，我来安排，看看两个姑娘，都吓着了，兄弟，你还是带着她们和你的同学离开这里，一会派出所的人来了，我来挡着。” 。。。 “咚咚咚” 黄毛开始用力给廖凡民磕头，带着哭腔开口了。 “大哥，我真得不敢了，我要说还敢在这里闹事，全家不得好死。。。” 黄毛当然害怕，他知道廖凡民一旦走了，接下来他和兄弟将要遭受痛打，而且没有地方诉苦，他们混混厉害，人家农民工更厉害。 “杨老板，算了，和他们动手不值，我看这样，今晚兄弟们辛苦了，接下来的开销，全部由黄毛负责，就在饭店里面吃饭，吃饭之后唱歌。。。” “兄弟，你就是心太软，好了，听你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老大的范 仅仅一个多小时，廖凡民等人毫发无损的回到了学校。 程雅惠依旧在食堂等着，看见沈亚玲紧紧的拉着廖凡民的胳膊，她不满意了，走上前去，拉着廖凡民的右胳膊，看着沈亚玲，沈亚玲的脸色发白，完全没有关注程雅惠的神情，此时程雅惠才知道，沈亚玲可能是吓坏了。 王若彤已经去招呼生意了，一百多人吃饭，十多桌，肯定需要她出面的，她本来想着留廖凡民等人吃饭，不过今天机会不好，所以在廖凡民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特地约了时间，本周五请众人在饭店来吃饭，到时候她亲自陪着喝酒。 食堂门口，已经有不少同学过来，看着廖凡民。 一左一右被两个女孩子挽着胳膊，这道风景的确独特，廖凡民都有些不习惯了，不过他不知道，刚刚在外面发生的一幕，迅速传到了学校里面，学校外面那个叫做黄毛的棍棍，被大三法律系的廖凡民给收拾了，而且黄毛还在廖凡民的面前磕头，说是永远不敢在学校外面闹事情了。 廖凡民在学校的名气本来就大，那是因为创作的脍炙人口的歌曲，让众人想不到的是，廖凡民居然还有不一般的关系，轻而易举的就收拾了让学校都头疼的混混黄毛。 没有等到廖凡民开口，刘涛和王智等人连忙进入食堂去打饭。 坐在食堂餐桌旁边的时候，左边是沈亚玲，右边是程雅惠，餐桌上面摆着打好的饭菜，廖凡民拿起了筷子，提醒身边的程雅惠和沈亚玲吃饭，他自己则是低头，开始大口的吃饭。 一边吃饭，刘涛和王智等人一边眉飞色舞的描述刚刚在饭店前面发生的一切。 程雅惠听的身体颤抖，如果杨明泽等人到的稍微晚一些，廖凡民岂不是要遭遇到黄毛等人的痛打，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切都是廖凡民提前都安排好的。 吃到一般的时候，廖凡民吃不下去了，因为刘涛和王智等人一直都在吹嘘他的能力。 再说食堂里面已经围着好些人，都在听刘涛和王智等人的解说，众人看过来的目光，让廖凡民很不自然了。 “刘涛，王智，你们可别说了，我又不是神仙，有那么大的本事啊，再说了，今天的事情，要不是你们兄弟支持，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底气。” “老大说的是，我赞成。” 贾天星跟着开口了。 廖凡民对着贾天星竖起了大拇指。 “小惠，吃饭啊，怎么不吃饭。” 沈亚玲已经低头开始慢慢的吃饭，程雅惠却没有动。 “我要你喂我吃。。。” 对面马上传来了笑声，就连沈亚玲，都微微抬头，看着程雅惠，眼神很是复杂。 廖凡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以前在网络上面看见的，某则消息，说是有一所高中学校，规定学校食堂里吃饭，不准备相互喂饭。 好在他很快醒悟过来，端起了盘子，用汤勺给程雅惠喂饭。 女孩子的心思，廖凡民还是知道一些的，刚刚进入学校的时候，沈亚玲一直都是拉着他的胳膊，这一幕看见的人不少，虽说事出有因，可同学不一定都清楚，所以在食堂的时候，程雅惠就要抓住一切机会秀恩爱了，这就是向众人表明，两人之间才是真正的情侣关系。 喂了十多分钟，程雅惠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好了，我吃饱了，沈亚玲，你吃饱了吗。” 廖凡民的头迅速低下了，这程雅惠够厉害的。 翌日，到食堂去吃早餐的时候，一个中年的男老师来到食堂，挡住了正准备进去的廖凡民和程雅惠。 “你是廖凡民同学吧，我是新闻系的老师。” “老师您好，我是廖凡民。” “听说你昨天收拾了黄毛，打的黄毛吐血了，有这件事情吗。” “有这件事情，就是没有同学们传的那么玄乎。” “打得好，打得好，这样的混混，就应该以暴制暴，以牙还牙，狠狠的收拾。。。” 男老师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让廖凡民突然明白了，他想起了刘涛说的事情，学校里面有一位老师，为了维护学生的利益，与黄毛之间起了冲突，最终这位老师在无奈的情况之下，拿出来钱了事。 看着男老师离去的背影，廖凡民耸了一下肩膀。 “老公，你好厉害啊，这么快学校的老师都知道了，我还以为老师会教训你在校外打架的事情呢。” “才不会呢，学校对这个黄毛很头疼，偏偏人家小错不断大错不犯，派出所和学校都没有办法，昨天我们收拾了黄毛，学校高兴都来不及，估计派出所都高兴。” “说的是，不过老公再也不准去冒险了，昨天多危险啊，要是杨老板他们没有到，黄毛又动手了。那该怎么办啊。” “放心，以后不会，我一定会注意的。” 食堂里面的餐桌，本来已经坐满，还有不少人端着碗吃面条，或者是一只手端着稀饭，一手拿着馒头包子。 廖凡民和程雅惠进去之后，迅速有人让开了座位，让廖凡民和程雅惠，廖凡民连连摆手说不必了，人家却端着碗走到一边去了。 有好几个人都站起来准备让座，廖凡民连忙找个地方坐下，说已经坐下了。 等到程雅惠坐下之后，廖凡民起身去买早餐。 排队的同学，也纷纷让开一条通道，让廖凡民去买早餐。 廖凡民无奈，来到窗口的前面。 售票的师傅看见廖凡民之后，竖起了大拇指，手脚麻利的递给廖凡民稀饭馒头，另一边的师傅，专门将一碗面条端过来，放到了盘子里面，递给了廖凡民。 廖凡民连声说着谢谢，将稀饭也放进了盘子里面，一只手托着盘子，一只手提着装好的馒头，回到了座位的旁边。 这样的待遇，让廖凡民有些不习惯，其实他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机会很少，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外面吃饭，在学校唯一吃的多一些的，就是早餐。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廖凡民和程雅惠在操场上面闲逛的时候，周遭都有不少的同学，他本来打算到饭店去看看，不知道那天晚上冲突之后，现如今的情况如何了，不过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有去，后来杨明泽打来了电话，告诉廖凡民，黄毛已经离开了南华市，到南方去了，短时间之内不可能回来了，而且黄毛走的时候，还请杨明泽带话，他绝不敢招惹廖凡民了，恳求廖凡民不要为难他的家人。 校园里面，有关他廖凡民的传闻也越来越多，说他打架很厉害，这让廖凡民哭笑不得。 刘涛和沈亚玲开始忙活迎新晚会的筹备事宜了，他们没有麻烦廖凡民，主动承担了一切的工作，不过刘涛还是告诉廖凡民，一定要准备一首歌，在迎新晚会上面压轴，大一的新生还有几天就要到学校报到，到时候大三的学哥学姐会奉献一台高质量的晚会。 经过了黄毛的事情，廖凡民愈发的低调，在操场上见到谁都是点头微笑，丝毫没有架子。 这几天的时间，程雅惠与廖凡民形影不离，除开上课和睡觉的时候，其余时候都在一起，两人成双成对出现在操场和食堂。 程雅惠此举，无疑是昭告天下，与廖凡民之间是最亲密的情侣关系。 黄毛的事情，对廖凡民的震动还是有的，记得当时的现场，刘涛和王智等人，面对那么多的混混，的确是害怕了，但没有后退一步，更没有谁转身离开，就算是黄毛拿起砍刀的时候，都没有谁后退，这是真正的兄弟情。 或许有人将这样的情形归结为江湖义气，但廖凡民不是这样看的，人活在世上，总是需要朋友，尤其是关键时刻。 星期五，廖凡民等人来到饭店，这次程雅惠没有跟着来，因为这是男人之间的聚会。 王若彤早就准备好了最好的包间，等到廖凡民等人来了之后，告诉服务员帮忙招呼，就跟着进入包间了。 吃饭的时候，王若彤坐在廖凡民的旁边，给所有人都敬酒，给廖凡民敬酒的时候，身体有意无意的靠拢廖凡民，这让廖凡民有些不自然。 王若彤的确能喝酒，酒量很大。 贾天星、刘涛和王智等人已经喝的不行了，王若彤依旧没有什么事情，除开脸色是红彤彤的，廖凡民甚至不敢给王若彤主动敬酒了，他很清楚，女人除非是不喝酒，一旦举杯了，酒量不一般，不知道有多少酒量大的男人，栽倒在女人的酒杯之下。 吃过饭之后，王若彤邀请众人去唱歌，廖凡民本来准备拒绝，可刘涛和王智等人都答应了，廖凡民也只好跟着去。 让廖凡民没有想到的是，程雅惠和沈亚玲两人，都在歌厅的前面等着。 看见程雅惠，廖凡民舒了一口气，他已经体会到王若彤不一般的态度，这是让他无法直接面对的态度，如果没有程雅惠，进入歌舞厅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一些什么。 王若彤异常的老道，拉着程雅惠和沈亚玲的手，夸奖两个女孩子漂亮，不过几分钟时间，程雅惠和沈亚玲，与王若彤的关系都很融洽了。 廖凡民看着王若彤的背影，暗暗点头，这样的人，才真的有老大的风范。 第一百七十章 我的好兄弟 九月六日，徐文清和廖凡瑶来到了南华市，她们计划在南华市逗留一天时间，九月七日晚上乘坐火车前往北京市，软卧车票早就购买好了，在火车上睡一觉，九月八日早上就能够抵达北京，前往北京大学报名上课。 北京大学报到的时间是九月九日。 徐文清早就听说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里面的景色很好，这次陪着廖凡瑶前往北京，肯定是会在北京大学校和清华大学的园内转悠一圈的。 两人乘坐的是轿车，这一次是干休所专门安排的单位小车，送徐文清和廖凡瑶前往南华市，廖泽熙倒是没有操心。 因为是轿车，速度快了很多，早上七点钟从宣明市出发，不到下午三点钟，轿车就抵达了南华市，住宿的地点在宣明市驻南华市办事处，条件也很不错。 廖凡民和程雅惠早就在办事处等候了。 徐文清和廖凡瑶下车之后，进入早就安排好的房间，稍微洗漱了一番，众人再次上车，前往景和园小区而去，徐文清想着看看廖凡民在南华市购买的房屋。 景和园小区里面很热闹，很多的住户都在装修房屋，也有住户装修好了房屋，已经搬进小区居住了。 看到小区内的诸多设施，徐文清不断的点头，说住在这样的地方，的确很舒服，各项设施都是完善的，看见小区里面有人打篮球，有人打羽毛球，徐文清更是感叹，说还能够不花钱锻炼身体，真的是不错。 廖凡瑶倒是没有特别注意这些，她想着的是到南华大学去看看。 廖凡民购买的三套房屋，都还没有开始装修，进去之后，只能够看见户型。 徐文清对三套房屋的户型都很满意，连声说将来退休了，一定要到这里来住。 晚上，廖凡民和程雅惠都住在了办事处。 翌日一大早，吃过早餐之后，一行人前往南华大学。 徐文清在校园内转过，但是也是走马观花，没有仔细看。 南华大学的校园太大了，进入校园内，廖凡瑶的嘴巴就张大了，她压根没有想到大学如此之大，里面什么都有，图书馆、体育馆、足球场、篮球场、教学楼、教研楼、实验楼、音乐楼、体育馆以及游泳池等等，校园内的林荫小道，让廖凡瑶更加的感慨。 廖凡民笑着告诉廖凡瑶，北京大学的风景比南华大学还要好，而且校园也小不了多少，当然作为首都的北京情况特殊，那是寸土寸金的地方，除开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其余的大学校园面积都不是很大，包括人民大学校园都不是很大。 一行人在校园里转悠了大半天的时间，依旧没有走遍每一个地方。 中午吃饭在学校外面的餐馆。 下午的时候，仅仅转悠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徐文清就顶不住了，廖凡瑶也停止了继续转悠，一行人乘车回到了办事处，取出了寄存在办事处的行礼。 在办事处稍事休息，轿车掉头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而去。 抵达火车站的时候，距离火车发车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一行人在火车站周遭转悠，九十年代末的南华火车站，规模还不是很大，周围也显得嘈杂，人来人往的，不过火车站周遭热闹的景象，还是其他地方难以比较的。 廖凡民背着一个背包，两只手各推着一个拉杆皮箱，跟在后面，徐文清、廖凡瑶和程雅惠，则是边走边看火车站周遭的景色。 的确有些疲惫的廖凡民，禁不住叹气，如果是几年后，改进之后的南华火车站，会有专门寄存行李的地方，只是出一些钱罢了，可惜现在没有，只能够背着或者提着。 距离发车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徐文清和廖凡瑶拿着行李，进入到了候车大厅。 来到检票口，徐文清要廖凡民和程雅惠回去，她们进入候车大厅之后，最多坐几分钟就要上车了。 看着徐文清和廖凡瑶进入到候车大厅，廖凡民和程雅惠才转身走出火车站。 司机依旧在火车站等候，他送廖凡民和程雅惠回到南华大学之后，去办事处歇息，明天一早回到宣明市去。 轿车抵达南华大学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九点钟，廖凡民和程雅惠同时决定了，在出租屋歇息，一整天的时间下来，他们也累坏了。 洗澡之后，廖凡民和程雅惠都坐在客厅看电视。 “老公，房屋准备什么时候装修啊，我看差不多了，六月份就交房了，现在都九月了。” “行，星期六我去找杨老板，商议装修房屋的事情，要求他提供几套装修方案，具体怎么装修让你来选择，我的意见，房屋装修不要太豪华，以简约为主。” “我知道，你都说过好几遍了，房屋装修我负责，可你也不能够闲着，闲暇的时间多过去看看，要不然我可不依。” “知道，知道，只要有时间，我一定去守着。” “老公，我也想用手机了，这样联系方便，只是害怕爸爸说。” “不会，星期天我们俩去换手机，原来说数字信号年底才开始推行，想不到九月份就开始推行了，模拟信号很快会被淘汰，这个摩托罗拉掌中宝手机也成为摆设了。” “怎么，这个手机不能用数字信号吗。” “我听说了，不行，现如今最好的是诺基亚手机，具体什么型号我忘记了，到时候到营业厅去看看，就知道了，反正用最好的手机。” 程雅惠点点头，对于用钱，她没有太多的概念，廖凡民银行卡里面，还有十多万，买两台手机算是小儿科了。 “老公，新生十号报到，迎新晚会十一号就要举行，刘涛说让你准备节目的，你可不要没有准备啊。” 廖凡民愣了一下，看着程雅惠。 “你不说，我倒是真的忘记了。” “看你，前两天沈亚玲一直和我说，你的节目是压轴戏，刘涛不好提醒你，沈亚玲也是和我说说。” “我知道了，你先去睡觉，我想想。” “好的，亲一个。。。” 程雅惠去睡觉了，廖凡民陷入到沉思之中。 每次新歌出来，都是新一轮的抄袭，不过廖凡民已经无所谓了，既然自身拥有这样的宝藏，开发一下也未尝不可，近二十年的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好听的歌曲会出来，廖凡民抄袭的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一直都很控制自己。 以前抄袭的歌曲，全部都是有关爱情方面的歌曲，这一次廖凡民改变主意了，他想到了兄弟情，其实有关兄弟情方面的歌曲，廖凡民是比较喜欢的，尽管说这方面的歌曲，比起爱情方面的歌曲，稍微逊色一些。 两首歌曲冒出了脑海，廖凡民情不自禁的拿起了吉他，轻轻的拨弄琴弦。 悦耳的琴声传扬开来。 “在你辉煌的时候，让我为你唱首歌，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对我说，前方大路一起走，哪怕是河也一起过，苦点累点又能算什么。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来陪你一起度过，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对我说，人生难得起起落落，还是要坚强生活，哭过笑过至少你还有我。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那些岁月我们一定还记得，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难得，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程雅惠已经站在了卧室的门口，看着聚精会神低声吟唱的廖凡民，悦耳的歌声让她起来了，灯光下的廖凡民，仿佛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却映射出来耀眼的光辉。 开学不长的时间，程雅惠的担心已经开始多起来了，廖凡民太优秀了，以至于成为了众人关注的对象，如果不是她和廖凡民之间的关系早就确定下来，如果不是廖凡民的专一，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出现问题了。 好几次在出租屋，程雅惠都想着让廖凡民进入到自己的房间来，她能够感觉到廖凡民的期盼，不过她最终忍住了，任何女孩子都期盼那最为神圣的一天，在那一天将自身献给最为亲爱的人 “小惠，怎么起来了。” “老公，你唱的真好听。” 廖凡瑶摇了摇头。 “比起前面的几首歌曲，这首差一些。” “我觉得很好听啊。” “小惠，其实我想到了很多，转眼我们就是大三了，两年的大学生活已经过去，前面的两年，绝大部分的时间，我想到的都是自身的事情，忙活的也是自己的事情，与同学之间很好有交集，两年时间过去，转回头来看，才发觉错过了太多的东西，开学的时候，刘涛专门和我谈了，说到学生会的事情，我才真正的感觉到。” 程雅惠已经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坐下，身体依偎在廖凡民的胸前。 “老公，我看出来了，上次你请客我就知道了。” “小惠，还是你明白我，前些天贾天星给我说了，景翠园小区的建设，马上就要开工，公司其实想我参与的，但我没有同意，没有和公司联系，我明白了，这些是我大学毕业之后才做的事情，如果都在大学期间做了，那我的大学生活，将成为完全的空白。”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兄弟难当 九月九日，新生开始陆续抵达南华大学，每个系都安排有老生到飞机场、火车站和汽车站去迎接新生，新生十号全天报到，十一号十二号休整两天，十三号开始军训，一直到月底。 迎新晚会十一号晚上在学校礼堂举行，观看晚会的不仅仅是大一的新生，大二以及大三的学生，也会到礼堂去观看。 从八号开始，廖凡民、贾天星、刘涛以及王智等人就消失了，晚会筹备的事宜，由沈亚玲负责，学生会的干部都知道，这些人是去准备节目了，也就没有打扰了。 转眼到了十一号，学校的礼堂早就布置好了，不少新生一大早醒来之后，在学校周遭转悠的时候，忍不住到礼堂去看一下，昨天报到的时候，所有新生都接到了通知，十一号晚上七点，准时到礼堂去参加迎新晚会，一定要准时，去晚了没有好座位。 刚刚到学校报到的新生，纪律性是不用说的，他们脑海里面沿袭的依旧是高中的生活。 因为大学扩招的原因，南华大学此番招收的新生达到了五千多人，比上一届多出接近两千人，这个规模已经很大了，当然若干年之后，南华大学每年招收的新生，接近万人了。 六点钟刚过，不少新生陆陆续续的来到礼堂。 喇叭里面播放着洪亮的乐曲，让进入礼堂的新生热血沸腾，他们的大学生活，将在这一场迎新晚会之后正式开启。 七点钟，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学校的副校长代表南华大学，上台发表了简短的演说，上午的开学典礼，校长已经发表了讲话，不过迎新晚会，学校领导同样需要说几句话的。 主持晚会的，是新闻系的两名同学，一男一女，他们的普通话很标准，这也难怪，两个人本来就来自于北方。 节目演出开始了。 唱歌、相声、小品、舞蹈等等，应有尽有，坐在前面的新生，看着节目，拼命的鼓掌。 沈亚玲在礼堂的门口，脸上的神色已经有些焦急，廖凡民等人还没有出现，如果耽误了，这台晚会就算是砸了，毕竟廖凡民的歌曲是压轴戏。 沈亚玲和学生会其他的干部曾经猜测，廖凡民肯定会演唱《两只蝴蝶》与《这，就是爱》两首歌曲，毕竟这两首歌曲很好听，而且也是廖凡民写出来的。 时间到了八点半，眼看着节目进行大半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晚会就要结束了。 沈亚玲已经急的在礼堂外面走来走去了，她身边的几个学生会干部，脸上也写满了焦急的表情。 终于，几个黑影出现了。 “廖凡民，刘涛，贾天星，王智，你们终于来了，都急死我了。。。” 沈亚玲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向了廖凡民的背后。 几个带着口罩、墨镜和帽子的人，跟在廖凡民的身后，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一把吉他。 舞台上面已经按照廖凡民的要求，准备了乐器，这些人为什么还带着吉他。 沈亚玲倒是不会说什么，连忙带着众人，往礼堂侧面走去。 表演台的后面，有一间屋子，表演节目的演员，全部都在这间屋子里准备。 廖凡民等人进入到屋子里面的时候，留在房间的人已经不多了。 看见廖凡民等人进来，众人还是轻声的欢呼，毕竟廖凡民的节目是压轴戏。 。。。 “本次迎新晚会，马上就要结束了，下面的节目开始之前，请允许我向99级的新生介绍一下，即将演唱的是我们97级法律系的廖凡民同学，大家或许对于这个名字不熟悉，不过我说出几首歌曲之后，你们就熟悉了，《两只蝴蝶》，《南山南》，《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天使的翅膀》，《这，就是爱》，这些歌曲，全部都是廖凡民同学创作出来的。。。” 巨大的欢呼声瞬间响起来，这是大二和大三的同学发出来的。 大一的新生有些恍惚，他们大概没有想到，这些脍炙人口的歌曲，居然是大三的学哥创作出来的，这个廖凡民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厉害，写出来的歌这么好听。 廖凡民等人出场之前，礼堂的气氛已经达到了最高点。 “下面，请廖凡民、刘涛、贾天星和王智同学登台，他们即将给我们带来歌曲，至于说是什么歌曲，我也不知道。。。” 主持人的幽默，引发了笑声。 廖凡民等人走上了舞台。 他们穿着同样的体恤衫，胸前都印着三个大字：兄弟情。 舞台的中间，已经竖立起来四个话筒。 廖凡民背着吉他，其余三人则是空手。 很快，身后又有几个人登台，他们分别走到了准备好的乐器前面，开始调试乐器。 架子鼓一连串的打击，让礼堂瞬间安静下来，如此娴熟的动作，明显是专业的。 廖凡民走到了话筒的前面。 “各位新同学，大家好，我是廖凡民，我左边是贾天星，王智，右边是刘涛，我们四个全部都是大三法律系的同学，更是兄弟，我们来自于不同的地方，在南华大学相聚，几年的大学生活，让我们的情谊更加的深厚，我们成为了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各位新同学，将来你们也会如此，也会感受到大学生活的美好，希望你们珍惜。。。” 热烈的掌声响起。 廖凡民扬起双手，示意下面安静下来。 “我们带给大家的第一首歌，兄弟难当，这也是我创作的新歌。。。” 音乐声响起的时候，礼堂里面再次变得安静。 “我说兄弟难当，咱们有难一起闯，一杯酒啊到天亮，再和从前一样。我说兄弟难当，咱们有福一起享，一辈子的兄弟情，比天还要长。” 四个人豪迈的合唱，瞬间震慑了礼堂里面的所有人。 廖凡民弹起吉他，嘴唇凑到了话筒前面。 “你有什么烦心事，就对兄弟讲，不要苦往心里藏，一个人来扛。外面花花世界，难免会彷徨，你不快乐的时候，有我陪在你身旁。虽然平时都很忙，很少的来往，只要兄弟你开腔，绝对来帮忙。男人外表坚强，内心也迷茫，谢谢困难的时候，总有你在场。” 廖凡民的双手再次挥起，合唱再次开始。 “我说兄弟难当，咱们有难一起闯，一杯酒啊到天亮，再和从前一样。我说兄弟难当，咱们有福一起享，一辈子的兄弟情，比天还要长。” 。。。 演唱结束的时候，巨大的欢呼声瞬间响起。 廖凡民等人面对台下的众人鞠躬。 刘涛、贾天星和王智退后几步，走到了舞台的左侧。 “下面，我将与尹健两人合唱《我的好兄弟》这首歌。。。” 礼堂里面瞬间鸦雀无声，尹健的名气太大了，以至于众人不敢相信。 尹健走上台，他穿着相同的体恤衫，胸前印着“兄弟情”三个字。 两人在台上紧紧拥抱。 巨大的欢呼声，逐渐安静下来，乐曲的声音响起。 “在你辉煌的时候，让我为你唱首歌，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对我说，前方大路一起走，哪怕是河也一起过，苦点累点又能算什么。” 唱到这里，廖凡民看向了尹健。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来陪你一起度过，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对我说，人生难得起起落落，还是要坚强生活，哭过笑过至少你还有我。” 刘涛、贾天星和王智走向了剩下的一个话筒。 “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那些岁月我们一定还记得，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难得，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合唱再次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合唱的调子很高，也挑起了所有人的情绪。 歌曲唱完之后，主持人压根没有走上台去的意思，两名主持人都看着台上的尹健，上次见到尹健，还是在一年多之前。 巨大的掌声和欢呼声，掩盖了一切的声音。 尹健用手敲击了话筒，开口了。 “廖凡民是我最好的兄弟，能够和他同台演唱，是我的荣幸，下面我将与廖凡民合唱《天使的翅膀》，献给诸位。” 。。。 迎新晚会结束，没有人离开礼堂，所有人都看着台上的尹健和廖凡民等人，两个主持人早就掏出了纸和笔，请尹健给他们签名。 女主持人和尹健拥抱之后，走过来和廖凡民拥抱，本来是礼节性的拥抱，可女主持人突然用力，紧紧的抱住了廖凡民。 “廖凡民，你太优秀了。。。” 廖凡民的脸微微有些红，目光低垂，这是在台上，他不能够表现出来任何的异样。 一直到尹健和廖凡民等人走向舞台后面，礼堂里面的新生，才不情愿的起身，慢慢朝着礼堂外面走去。 校门口。 尹健紧紧的握着廖凡民的手。 “兄弟，每次你都给我惊喜，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下月我就要到上海去了，短时间恐怕不会回来，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情，你随时打电话，我和小雪的婚期，计划在十二月，到时候你和程雅惠一定要参加，你们是我最尊贵的客人。” “兄弟之间不用说那么多，你的婚礼我一定会参加。”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房屋装修 9月15日，廖凡民购买的房屋正式开始装修，按照预定的计划，装修需要耗费一个半月的时间，a栋1601号的房屋重点装修，其余两套房屋的装修简单一些。 装修的方案全部确定下来，都是程雅惠作出来的决定，廖凡民基本没有关心，他知道在房屋装修这件事情上面，自己说的话不一定有作用，那还不如不说。 房屋这个时候开始装修，也是程雅惠做出的决定，大概是看到小区里面有太多的人家开始装修，有些忍不住了，其实廖凡民一点都不着急，他和程雅惠结婚成家的事情，还没有影，至少需要等到大学毕业，而且在明确工作之前，考虑婚事也不是很合适，且不说双方家长是不是同意，廖凡民自己都觉得不合适。 不过能够居住在景和园小区里面，的确舒服很多。 房屋装修开始，程雅惠的主要精力，迅速投入到房屋装修之中，只要有时间，就乘坐出租车前往景和园小区，好在乘坐出租车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9月18日，星期六，房屋开始装修的第四天。 廖凡民和程雅惠都在正在装修的a栋1601房间里面。 客厅的地板装已经全部安好了，表面铺着厚厚的一层锯末面，厨房和卫生间的墙面砖正在张贴，师傅非常仔细，每一个装修的细节都要做到最好，这可是杨明泽专门吩咐的，而且装修房屋，所用的材料都是最高档的。 程雅惠聚精会神看着师傅仔细的张贴墙面砖，偶尔和师傅说几句话。 廖凡民则是在客厅发呆，这样守着师傅装修房屋，实在没有多大的意思。 “兄弟，几个师傅怎么样，是不是负责任，要是做得不好，你可一定要和我说。” 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程雅惠就走到客厅了。 “杨老板，师傅做的很好，我们很满意。” “弟妹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今天就是专门来看看的，其余两处房子，我也看过了，进度不是很快，我告诉他们了，慢工出细活，不用着急，一定要装修好。” “杨老板，谢谢你了。” “兄弟之间，说这些干什么，见外了。” “景翠园小区的建设，已经开始了吧。” “是啊，你说贾老板也是的，景翠园一期和二期的工程也是同时开工，忙的我晕头转向，这几天才稍微好了一些，说起来可是你帮了我的大忙，要不然公司真的乱套了。” 廖凡民感觉到奇怪，看着杨明泽。 “我帮什么忙了。” “上次你告诉我管理公司的办法，你还记得吧，我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从第一建筑公司招来了好几个管理人员，他们真的有能力，很快在公司里面挑起了重担，还有二叔和幺叔，两人白天跟着这些管理人员学习，晚上在夜校学习，现在也可以独当一面了，你是不知道，几个重要的岗位，我下了狠心，才清理出来岗位的。。。” 廖凡民恍然大悟，原来杨明泽说到的是这件事情，他只是听说，廖泽田和廖泽兵的工资已经涨起来了，基本工资达到五千元，其余的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上次在学校外面打架，杨明泽带去的建筑工人，气势的确不一样了。 “杨老板，我这不算什么，事情都是你做的，我就是动动嘴皮子。” “兄弟可不要这么说，最近贾老板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贾老板时常说起你，说你一个人，可以顶他公司的全部人员，从你脑子里冒出来的点子，可以让他的公司兴旺起来，其他人拼死命的做，抵不上你几句话。。。” 廖凡民苦笑。 “杨老板，你不要听贾叔叔这么说，他这是吹捧我，我没有那么厉害。” “兄弟，我不和你辩论，今天来就是告诉你的，装修房屋的钱我掏了，不要你付一分钱，这也是我对你的感谢，要不是你的主意，公司都乱成一锅粥了，不知道损失多少钱，按说我不收你装修的钱，还是我占便宜了。。。” 廖凡民有些着急，他想不到房屋开始装修了，杨明泽突然不要钱了，这个时候找其他人来装修房屋，肯定不行。 “这可不行，我们怎么说的就怎么为，要不然就是我违约了。” “你要是将我当作兄弟，就听我的，要不然我可真的不高兴了，弟妹，你也说说我这个兄弟，做什么事情都这么小心，分的那么清楚，昨天我还和公司的几个管理人员说了，景和园一期和二期的工程，因为管理不善，损失超过百万元了，让我那个心疼啊，这次的景翠园工程，管理上去了，节约了好多钱下来了。” 程雅惠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她看了看廖凡民。 “杨老板，这件事情，我可要听老公的。” 杨明泽瞪着眼睛，看着廖凡民。 “兄弟，没有想到弟妹也听你的，我就等你一句话，实话告诉你，你就是想着给钱，也没有地方给，我知道你的担心，还专门和贾老板说了，贾老板说这点事情不算什么，我也知道，你又不是出不起这点钱，关键这是我的心意。。。”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 “杨老板这样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就按照杨老板的意思办，不过我刚刚看过材料了，都是用的最好的材料，这材料钱超出了预算，该由我来出吧。” “怎么还这么唧唧歪歪的，出什么钱啊，兄弟，不是我说你，这装修房屋，是大事情，又不是搬家，东西随时可以拆掉运走的，装修房屋必须要用最好的材料，要不然将来出现问题了，后悔不迭，就说这电线，如果质量差了，埋进墙壁里面，到时候出问题了，难道将墙砸了来整修啊，现在的装修市场，说不清楚的，还好我是做这些事情的，知道材料的好坏，也知道什么材料最好，没有人能够打我的马虎，他们打不到我的马虎，也就是打不到你的马虎，所以说，你尽管放心，弟妹，你也放心，材料绝对没有问题。” “杨老板，老公和我一直都很放心。” “忘记说了，装修工人的手艺也没有问题，装修队我可是从上海请来的，据说他们走在了装修的最前列，质量绝对过硬，只要你们想到装修的样式，他们都能够做出来。。。” 程雅惠的脸上笑出了一朵花。 临走的时候，杨明泽再次开口了。 “兄弟，弟妹，下午到景翠园工地去看看，体验一下我们工地的生活，怎么样。”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 “那好，到时候我派车来接你们。” 已经转身的杨明泽，再次扭头。 “兄弟，我看你应该买一台车了，南华大学距离这里还是有些远的，要是有一台车了，来回也方便，将来房屋专修好了，你们总不能够每天都乘坐出租车啊。” 廖凡民连连摇头。 “再说再说，我们还在上学，买车说不过去。” “什么说不过去啊，兄弟，你就是太小心了，也罢，你不想买也可以，房屋装修好了之后，我从公司调一台车，你先开着，什么时候自己想买车了，将车还给我们。” 还没有等到廖凡民开口拒绝，杨明泽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 “老公，杨老板这么大方啊，帮忙装修房屋，还给你车开，说是调车，我想一定是购买的新车。” “小惠，这车我们不能要，要不然真的不好意思了。” “老公说的是，装修房屋不要钱，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搔了搔头皮，廖凡民看着程雅惠开口了。 “小惠，每天这样来回奔波，没有车是不方便，你看我们是不是买一台车啊。”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银行卡里面不到二十万元钱，哪里买得起车。” “钱倒不是问题，我可以想办法，只是我们还在上学，买车了是不是太拉风了。” “只要有钱，买车算什么啊，不是说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吗，最近一段时间，我看好多人都开始买车了，小区里面就有不少人买车。” “你会开车吗。” “我不会，但可以学啊。” “那好，我们就买一台车，进出小区也方便很多。” 程雅惠瞪大眼睛看着廖凡民，好一会才上前去，抓住了廖凡民的胳膊。 “看你说话底气这么足，一定藏着钱，说，是不是还有小金库。” 廖凡民的头皮发麻，他身上的银行卡里面，有六百多万元，买车算什么事情。 不过这张银行卡，一直没有给程雅惠说，毕竟俩人还没有拿结婚证。 看见廖凡民的神色不对，程雅惠更加的怀疑了，瞪眼看着廖凡民。 “那个，小惠，我的确还有一些钱，不过你放心，这些钱来的绝对正当，都是我自己挣到的，买车是没有问题的。” “那你说，究竟还有多少钱瞒着我。”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啊。” “我不生气，你说。” “大约六百多万。。。” “扑通。。。” 程雅惠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在了锯木屑上面。 廖凡民连忙伸手将程雅惠扶起来。 “老公，我是不是听错了。” “没听错，是六百多万元。” “拿来。。。” 程雅惠毫不客气的伸手了。 廖凡民拿出了银行卡。 程雅惠一把拿过银行卡，小心的放进了挎包里面，同时从挎包里面拿出原来的那张银行卡。 “这张卡给你了，就是平时的零用钱。。。” 第一百七十三章 说实话 （感谢，我一定倾尽全力好好写。） 程雅惠根本没有心情继续看着装修师傅贴墙砖了。 廖凡民和程雅惠两人，走出房屋，乘坐电梯下楼了。 小区附近不远处就有一家建设银行。 程雅惠和廖凡民走进了建设银行旁边的自动取款机房间。 两人进入一个自动存取款机房间里面，看着廖凡民关好了门，程雅惠从挎包里面拿出了银行卡，她的手有些颤抖。 银行卡终于插入到取款机里面。 提示音马上出现，询问密码的时候，程雅惠稍稍犹豫了一下，没有扭头询问廖凡民，毫不犹豫的在按键上面按下了几个数字。 很快，电脑页面上面出现了相关操作的页面。 程雅惠点到了查询，她的手依旧颤抖。 数字出来了，程雅惠的手指向了电脑屏幕，开始数数字了。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六百二十一万元。。。” 程雅惠的身体微微颤抖，身后的廖凡民连忙扶住了程雅惠的肩膀。 走出银行的时候，程雅惠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默默的走着路，也没有搭理廖凡民。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也只好默默跟着。 “老公，我累了，想回到出租屋歇会。” 廖凡民点头，连忙挡下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到了租住房楼栋前面停下，下车之后，廖凡民付了钱，快步跟上走在前面的程雅惠，眼看着程雅惠打开出租房屋，走到客厅坐下，挎包也扔在了一边。 廖凡民关好门，看见程雅惠掉落下来的眼泪。 “小惠，你这是怎么了。” “老公，你太优秀了，我害怕，害怕你被别人抢走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知道你，可是有那么多的女孩子追着你，你不可能把持的。。。” “小惠，你想些什么啊，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啊。” “贾叔叔，杨老板，这些人都很厉害，对你那么佩服，那么推崇，以前我还以为你就是会唱歌，学习成绩好，想不到你会做生意，还知道应对那么多的事情，社会上的事情，你几乎都知道，和你比较起来，我差的太远了。” 廖凡民走到了程雅惠的身边，轻轻搂着程雅惠的肩膀。 “小惠，我的有些事情，你的确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听我说说，包括这些钱的来历。” “你早就要说的，瞒了我这么久，刚刚从银行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碎了。。。” 程雅惠扑到了廖凡民的怀里，终于哭出声来了。 “小惠，别激动，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我还不是普通人，又不是神仙，我之所以出现那么多的变化，也是因为早恋。。。” 程雅惠瞬间抬头，忙着擦去眼泪，看着廖凡民。 “怎么，你以前有女朋友，你和薛楚玲之间，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别着急，这件事情与薛楚玲无关，其实这也算不得是什么早恋，不懂事的年代，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事情，也幸亏了这件事情，让我警醒了，要不然现在的我，恐怕还在哪所三本大学苦苦的煎熬。。。” 廖凡民开始说到了他和罗媛媛、何耀武之间的事情，他说的很慢，情绪很平稳，好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情。 程雅惠渐渐的听的入迷，完全沉入进去了。 听到廖凡民被何耀武在操场上面打伤，晕过去被送到医务室，以及何耀武说出来的那些恶毒的话语的时候，程雅惠气的脸色发白，捏紧了拳头。 听到廖凡民接连收拾何耀武两次的时候，程雅惠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惠，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就知道我们都到南华大学读书了，你怎么有这么多钱，还没有说呢。” 廖凡民拍了拍额头。 “看我，忘记说关键地方了，其实我还要感激何耀武与罗媛媛，要不是他们的刺激，我不会如此的拼命，那个时候，我就是想着证明自身的能力，我关注一切的事情，非常的细心，而且我对很多事情，都有自身的看法，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进入到了贾叔叔的公司，开始做事情了。。。” 廖凡民再次开始了诉说，这次说的稍微快一些，包括要求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转型做房地产的分析等等，都做了分析。 “正是因为我的建议，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转型做房地产，而且我还提出了建议，在拍卖土地的时候，一次性将市政府拿出来招拍挂的四宗土地全部拿到手，后来的标书，景和园小区的设计等等，包括如何的销售，我都提出了建议。。。” “公司最初决定的合作伙伴，是南华市第一建筑公司，不过我否决了这个决定，提议公司与鸿达建筑公司签署合作的协议，杨明泽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对我的态度不一般。。。”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有两个股东，一个是贾叔叔，占据了八成的股份，一个就说我，占据了两成的股份，公司准备在年内上市，本来没有多大问题的，不过上面的政策稍微有些变动，对于房地产等企业如何的上市，还有一些不同看法，所以年内上市有些困难，不过最迟明年也是可以上市的。。。” “景和园一期和二期的商品房建设，公司赚到了近三千万元，我得到其中两成的分红，接近六百万，这银行卡里面的钱，就是这样来的，这钱绝对没有问题。” 程雅惠听完之后，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搂着廖凡民的胳膊。 “老公，你好厉害啊，说起来我也要感谢罗媛媛和何耀武，还有那个考上北京大学的薛楚玲，高三的时候，你和薛楚玲关系那么好，我好嫉妒，要不是薛楚玲考上了北京大学，说不定还没有我的机会。。。”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 程雅惠颇为紧张的开口了。 “老公，你是不是还想着薛楚玲啊。” “不可能，我只是为薛楚玲悲哀，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几乎可以断定，薛楚玲将来一定不幸福，至于说我和薛楚玲之间，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联系，从上大学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们见过两次面，都是在宣明市，我们见面之后，仅仅是打个招呼，甚至都不想多说话了。。。” “老公，你不准想其他的女人，只准想我。” “那不行。” “为什么啊，你还要想谁啊。。。” “我还要想着奶奶，老妈和妹妹啊。” “你坏，我说的不是这样意思。” 一番亲昵之后，程雅惠再次拿出了银行卡。 “老公，这么多的钱，而且今后还要分红，我们怎么用啊。” “我告诉你啊，以前有钱人是这样用的，比如说我只能够吃下一碗混沌，那我就就买三碗混沌，吃一碗，看一碗，倒一碗，这样不就用钱了吗，也显得有钱啊。” “哼，你就是糊弄我。” “我没有糊弄你，其实钱多钱少都无所谓，钱多了，不一定要用完，我们生活只需要用那么多的钱，关键是如何让自身快乐，至于说银行卡上面那么多的钱，不要去想就是了，你说是吗。”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忘不掉啊，时时刻刻都想着这几百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爸妈说这件事情了。” “暂时不要说，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我老爸老妈也不知道呃。” “那好，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谁都不准说。” 程雅惠的情绪很快恢复，哼着歌，拿起了挎包。 “老公，走，我们去看车去，我想明白了，就要买一台车，每天都乘坐出租车，太不方便了。” “小惠，你着什么急啊，首先学会开车，拿到驾照，那个时候买车不迟啊，现在就买车了，难不成放在小区里面观瞻啊。” “哎呦，你不说我都忘记开车要驾照了。” “明天我暂时从公司借一台车，教你开车，等到你学会之后，我们就买车。” “老公，你还会开车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开车啊。” “我在公司那么长时间，怎么不会开车啊，不过我告诉你，学车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哼，学车算什么啊，我一学就会。” 接下来的时间，廖凡民开始教程雅惠开车，这让他的头迅速大起来了。 女孩子学开车，本来就有些慢，如果是驾校的师傅教开车，吼几句话之后，女孩子兴许能够记住教训，学的快一些，可程雅惠在廖凡民的面前，没有丝毫的畏惧感，学车的过程之中，出现错误的动作，不仅不知道嘴上反省，还扭头怪廖凡民。 廖凡民只能是忍着，一遍遍的仔细讲操作的要领，以及如何的换挡，如何的踩离合器，如何的踩刹车，如何的踩油门，特别是油门与刹车，他更是不断要求程雅惠练习，养成习惯，不知道多少女人开车，遇见紧急情况之后，将油门当作刹车，结果酿造出来悲剧。 程雅惠虽然嘴上不认输，不过学的还是挺认真的。 倒是廖凡民借的公司这辆车，吃亏不少。 近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程雅惠几乎没有到正在装修的房屋去看看，绝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学开车了。 侧方位停车以及倒库等等，是学车的难点，廖凡民倒是没有要求程雅惠熟练掌握，这些开车的技巧，需要平时不断的练习，熟能生巧。 第一百七十四章 驾照 1999年开始推行的五一长假和十一长假，对于中国人的生活，产生了巨大深远的影响，出现这个假期，也是源于拉动内需的缘故，上半年五一长假，在廖凡民的头脑之中没有太多的印象，不过下半年的十一长假，他不可能忘记了，因为廖福贵在十月一日这天结婚，而且婚礼是在老家举办，位于宜都市下辖某个县的大山深处。 廖福贵同样在景和园小区购买了房屋，是一百平米左右的三室两厅的房屋，享受的也是公司的优惠价，从七月份就开始装修，九月初装修完成，廖凡民和程雅惠还到新装修的房屋里面去看过，印象还是不错的。 从农村出来打工的廖福贵，做梦都想不到能够在南华市拥有住房，更是想不到能够在南华市找到媳妇，十多岁就闯荡社会，到处打工，眼看着多少年轻人成双成对的出入，他只有羡慕的份，到南华市之前，仅仅有几千元的存款，准备用来在老家娶媳妇。 现如今的廖福贵，已经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售楼部的经理，属于公司高层管理人员，每月拿到的底薪就是五千元，算上提成和奖金，年收入早就超过十万元。 廖福贵和媳妇宋秀娟也是在公司里面认识的，宋秀娟曾经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售楼部的工作人员，和廖福贵确定关系之后，调到了公司的后勤部门，当然这也是贾云茂的照顾。 能够拥有这一切，廖福贵从内心感激廖凡民，他认为这都是廖凡民的功劳，不过廖凡民不这么认为，廖福贵能够拥有目前的一切，主要还是自身刻苦努力的结果。 两年多时间过去，贾云茂对廖福贵的印象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器重，有句话说的好，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廖福贵敦厚善良的品性，吃苦耐劳的精神，在任何单位都会受到欢迎，何况廖福贵进入公司，老老实实做事情，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真正将公司当作自己的家。 现如今，廖福贵正在协助贾天星忙活公司上市的事宜，公司里面参与到这件事期之中的只有贾天星、秦玉华和廖福贵三人。 南华大学，学校门口。 廖福贵和宋秀娟站在校门外，他们本来可以在景和园小区等候廖凡民和程雅惠的，但廖福贵坚持到南华大学来，这样才能够表现出来对于廖凡民的尊重。 看着站在学校门口的廖凡民和程雅惠，廖福贵带着恭敬的神情开口了。 “廖凡民，程雅惠，宋秀娟和我十月一日结婚，我们决定回老家去举办婚礼，回到南华市之后，我们还要邀请这里的好朋友吃饭。。。” “廖福贵，宋秀娟，恭喜你们，你们的婚礼，我们一定去参加。” “我的老家在大山深处，交通不便，你们还是不要去了，我们回到南华市，还要邀请好朋友的。” 廖凡民笑着摇头。 “不管多远，我们都要去，都要去表示祝贺。” 廖福贵看着廖凡民，有些局促的搓手，感觉到不好意思。 “廖凡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没有你的帮助，就没有我现在的一切，宣明市的一切，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我至今记得你说的话语，让我在大城市生活，结婚成家，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根本没有当真，现在看看。。。” “廖福贵，不要说这些了，你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廖福贵摇摇头，看了看身边的宋秀娟。 “小娟，今天我在你的面前说了，廖凡民是我们的恩人，一辈子的恩人，今后我们能够帮忙的地方，倾家荡产也要做。” 廖凡民连忙挥手。 “廖福贵，这话说的，你和嫂子成家了，今后就要以家庭为重了，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要以家庭为重了。” “廖凡民，程雅惠，我说到做到，不然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廖凡民曾经听廖福贵说过，从南华市出发，前往廖福贵的家乡，大约需要九个小时的时间，严格说起来，廖福贵的家乡距离南华市，不足三百公里，比较宣明市路程要近很多，可因为大山之中交通很不方便，道路条件不好，所以很耽误时间。 更加令人头疼的是，抵达廖福贵所在的县城之后，到大山里面，每天只有一趟班车，而且下车的地方，距离廖福贵的家还有十多里的山路，走路至少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除非是自己开车前往，否则很不方便。 这也就说是，廖凡民前去参加廖福贵的婚礼，必须要开车，否则会耽误太多的时间。 毕竟是上课的时间，请假的时间太长不方便，如果能够自行开车，就可以十月一日一大早出发，轿车的速度快很多，能够在下午时候抵达廖福贵的家。 听到廖凡民的详细诉说之后，程雅惠有些懵了。 “老公，那我们开车去，反正公司的车在你的手里。” “我倒是想开车去，方便很多，可我没有驾照，怎么敢开车，要是在路上被查处了，罚款都是小事情，车子被扣了，岂不是耽误了大事情。” 程雅惠看着廖凡民笑了。 “老公，你的照片给我，保证三天之内给你办好驾照。”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唯有苦笑，这年月考驾照一点都不难，只要你舍得出钱，哪怕不参加考试都行，当然你如果有很过硬的关系，不需要出钱也能够拿到驾照。 程雅惠当然有这样的关系，老爸程振林是樊都市市长，要求樊都市交警支队办一个驾照，算是小儿科了，其实廖凡民也能够做到，在宣明市一样能够拿到驾照。 如果廖凡民不会开车，或者说驾车的技术不是很好，他不会赞同这样的做法，毕竟这样拿到的驾照，相当于增加了一个马路杀手，不过有了过硬的技术，利用关系那一个驾照，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小惠，有这么快啊，三天时间来得及吗。” “你就放心吧，保证你拿到驾照，不耽误开车的时间。” “你是不是也准备拿驾照了。” “我还不想拿驾照，等到技术熟练一些再拿驾照，我现在这个技术，根本不敢上路，要是拿了驾照，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廖凡民看了看程雅惠，他突然感觉到，或许是家庭的影响，程雅惠其实在很多方面是小心谨慎的，没有什么官二代的飞扬跋扈。 “那好，我这里还有照片，是开学时候照的，与现在的容貌区别不大，只要在九月三十日之前能够拿到驾照，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包在我身上，老公，我可不是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程雅惠的神情颇为得意，接过了照片，放进了钱包里面。 “小惠，这次到廖福贵的家乡去参加婚礼，我看你还是不用去了，路途实在是遥远，而且在大山深处，吃饭和睡觉都很不方便。” “老公，我想去。” “我知道你想去，我只要是想着，不要给廖福贵找很多的麻烦，你想啊，如果我们两都去了，廖福贵一定会专门安排住宿的地方，还要为我们专门做准备，结婚是大事情，到时候廖福贵一定很忙，让他和他的家人抽出时间来专门招呼我们，有些说不过去，我一个人去就方便很多了，随便怎么都能够对付一个晚上。。。” 听到廖凡民这样说，程雅惠点点头，就凭着刚才廖福贵的表态，如果她和廖凡民两人一同到廖福贵的老家去了，人家肯定会热情接待的，那样还真的是找麻烦。 “老公，你说的也是，那、那我就不去了，不过你一个人开车，路上一定小心。” “你放心，我计划好了，十月一号一大早出发，二号的下午就直接回家去，六号到樊都市，七号上午我们一定回到学校，你看怎么样，反正廖福贵还要在南华市办酒宴的，到时候你去参加，也是一样。” 十一长假有七天的时间，留在学校比较无聊，廖凡民想着程雅惠回到家里去歇息几天。 “老公，我可不会回去，我还要守着师傅装修房屋呢。” 廖凡民点点头，房屋装修已经进入到关键的阶段，开始做室内的柜子了，可不要小看这个工程，如果稍微的不注意，打造出来的柜子，就可能因为尺寸的问题，出现凹凸不平的情况，重生之前的廖凡民，是吃过这方面亏的。 墙面刷漆，同样是关键，技术方面必须把握好，而且刷漆必须是三遍或者三遍以上，这样刷出来才能够达到亮丽的效果。 “那我二号也回到南华市。” “不用，老公，你回家歇息几天时间，七号赶回来就可以了，再说妈妈已经给我说过了，计划十一长假的时候，专门到南华市来看我，反正爸爸工作忙，十一长假也不可能休息。” 廖凡民点点头，两个人都守在整修的房屋里面，的确没有必要。 “对了，小惠，我听说程一杰也准备到南华市来看看，会不会选择十一长假的时候到南华市来啊，我可还没有见过程一杰啊。” “估计不会，如果来了，我给你打电话。” 第一百七十五章 廖福贵的婚礼（1） 三天之后，廖凡民拿到了驾照，是c1的驾照。 拿到驾照的时候，廖凡民看的很仔细，重生之前的他，大学毕业十年之后才拿到驾照，那个时候根本就买不起轿车，后来之所以考了驾照，还是因为办学的需要，每天乘坐地铁和公交车太不方便，迫不得已买了一辆面包车。 重生之后，大三就拿到了驾照，没有花费一分钱，而且手里的存款，随时都可以买一辆豪车，和重生之前比较起来，差别太大，都感觉大不真实了。 程雅惠告诉廖凡民，去参加完廖福贵的婚礼之后，不用着急回到南华市，她的母亲罗玉华已经决定到南华市来，计划逗留四天左右，罗玉华前往南华市，也是专门来看看景和园小区，以及廖凡民在小区里面购买的房屋，再说程雅惠已经告诉母亲罗玉华，廖凡民要去很远的地方参加朋友的婚礼，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程雅惠的话语，让廖凡民很吃惊，想不到程振林和罗玉华也知道他在景和园购买房屋了，而且罗玉华还要专门来看看，这里面表现出来的意思就不一般了，前段时间，廖凡民为程雅惠购买了诺基亚手机，但一直有些担心，害怕程振林和罗玉华不高兴。 看来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完全认可了他与程雅惠之间的恋爱关系，甚至认可了他为程雅惠花钱。 有一点是廖凡民没有想到的，那就是作为父母的程振林和罗玉华，希望程雅惠生活幸福，既然廖凡民有本事挣钱，而且购买好了房屋，已经为未来的生活打下了很好的基础，两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埋怨。 贾云茂专门找到了廖凡民，封了一个两千元的红包，委托廖凡民带到廖福贵的老家去，贾云茂本来也是准备去参加廖福贵的婚礼的，不过公司临时有事情，省委省政府领导以及南华市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在十一长假期间，会专门到景和园小区以及正在建设的景翠园小区视察，贾云茂必须要陪同，抽不开身。 至于说公司的其他同事，廖福贵本来就是准备回到南华市之后，接众人吃饭的。 也就是说吗，这次长途奔袭前往廖福贵的老家去，也就是廖凡民一个人。 十月一日上午六点钟，廖凡民开车从南华市出发，前往宜都市。 南华市前往宜都市，只要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全程高速，只不过从宜都市前往廖福贵的老家，道路就有些难走了，特别是从县城到大山深处，道路更不好走。 接近三年时间，这是廖凡民第一次单独开车外出，而且是长途奔袭。 出发的时候，程雅惠一再的嘱托，要求廖凡民一路上小心开车，不要急着赶路，安全第一，这让廖凡民内心颇为感慨，重生之前，他开着面包车，得到的就是老婆的埋怨，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关心，更不可能有什么提醒注意安全之类的。 廖凡民倒不是完全排斥重生之前的老婆和家庭，说起来那个时候的他，萎靡不振，挣不到多少钱，养家糊口都显得困难，想着老婆有多少的好脸色，也是有些困难的。 廖凡民是现实的，他很清楚，优秀的男人，或者说会挣钱有情趣的男人，才能够真正的掌控生活，让自身幸福，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没有本事挣不到钱的男人，在社会上抬不起头，很难有幸福的生活。 十月正是最好的季节，秋高气爽，不冷不热，开车很舒服。 心情很好的廖凡民，虽说是独自开车，但没有感觉到寂寞，录放机里面放着柔和的音乐，这里面就有廖凡民创作的歌曲，《兄弟难当》和《我的好兄弟》两首歌曲，尹健再次出了唱片，销量还不错，反映也很好，正是因为廖凡民创作的诸多歌曲，让尹健的名气越来越大，逐渐奠定了在歌坛上面牢固的地位。 开车听歌，廖凡民也想到了尹健，按照尹健做出的许诺，十二月份就准备和小雪结婚，到时候婚礼一定会很热闹，毕竟尹健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名人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去上海参加尹健的婚礼，会有什么样的场景。 不到九点钟，廖凡民就抵达宜都市，这也是他很熟悉的一个城市，比樊都市富裕和繁华，九十年代末的宜都市，已经有了大都市的雏形，城区的面积很大，城市中心商贾云集，高楼林立，其他地方还有待开发和建设，而十多年之后，樊都市将要成为江汉省的第二大城市。 开车经过宜都市市区的时候，廖凡民减慢了车速，不断看向大街两边。 大街上的人还是不少，毕竟是十一长假，出来游玩的人是不少的，而且宜都市还是有一些风景，能够吸引到不少人来游玩。 廖凡民没有在宜都市停留，开车直接朝着廖凡民的老家而去。 从宜都市到县城的公路，路况还是不错。 一个半小时，廖凡民抵达了县城，看了看手表，接近十点半钟。 廖凡民已经开车四个多小时，如果按照十多年之后的道路交通法的规定，他已经是疲劳驾驶，需要休息一会了。 从县城进入到大山深处，道路的状况就不是很好了。 究竟该怎么走，廖凡民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从县城到乡镇的公路，有可能路况不好，但绝不会很复杂，不会有多少的岔道，开车也不大可能迷路。 进入县城，廖凡民找到了两个看上去面善的中年人，详细询问了行车的路线，为了避免在行车的过程之中出现迷路的问题，他还用纸和笔专门记下了。 从县城到大山深处廖福贵的家里，其实不到一百里地，不过那两个中年人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脸色都不是很好，还一直看着廖凡民开着的小车，虽然两人没有开口明说，可廖凡民已经很担心，他估计自己开的车，想要直接到廖福贵的家里，可能性不是很大。 说白了，大山深处的道路，很多地方吉普车都难以通行，就更不用说小车了。 如果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有越野车，廖凡民一定毫不犹豫的开来，很可惜公司不需要越野车，也就不可能购买越野车。 廖凡民的家乡宣明市，有些乡镇道路情况也很不好，小车根本去不了，需要吉普车或者越野车，九十年代末这样的情况很普遍，乡镇的道路不是很好，基础设施条件很差。 可惜已经到了县城，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廖凡民不可能找到帮忙的人，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想办法解决即将遇见的任何困难。 离开县城的时候，已经接近上午十一点钟，早上六点钟就从南华市出发，连续四个多小时的奔波，廖凡民已经感觉到疲惫，肚子也有些饿了，看了县城周边的几家餐馆，没有什么自助餐，也没有快餐，基本就是宴会的形式，他也不想吃了，县城到大山之中只有一百里地左右，就算是道路不好，顶多两个小时或者三个小时的时间，忍一忍到廖福贵的家中，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吃饭，想清楚这些，廖凡民开车出发了。 顺着两个中年人指明的道路，廖凡民开车朝着大山深处而去。 刚刚出发的时候，道路状况还是不错的，走了接近四十里地，到了乡镇所在地，也就耗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而且能够看见集市上的热闹和喧嚣。 在集镇稍作停留，廖凡民再次询问了道路。 轿车右拐，进入到村级道路上面。 走了不到十里地，廖凡民的脑门上就冒出了汗滴，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下午一点钟，才发现自己的判断出现重大失误。 道路的条件太差，全部都是泥泞路，或者是鹅卵石形式的道路，道路中间被拖拉机或者其他的机动车压出了很深的槽，轿车必须要很小心的绕过这些深槽，否则就很有可能被直接摆在公路的中间，动弹不得。 越往前走，道路越窄，而且道路中间居然长着一些小草，稍不注意，就看不清楚道路。 一个小时过去，按照廖凡民的判断，走了不到十里地。 距离廖福贵的家还有接近四十里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两点多钟，又累又饿的廖凡民，看着眼前坑坑洼洼的道路，肠子都要悔青了。 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赶到廖福贵的家中，恐怕接近天黑了。 前面的道路情况如何，廖凡民还不是很清楚，虽然他对乡村道路的恶劣状况，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道路恶劣到如此的程度，这是完全出乎他预料的。 硬撑着往前开车，慢慢的，不仅是道路变得难走，周边的地形也变得越来越险峻了。 终于看见了连绵的大山，一眼看不到头，险峻的大山，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廖凡民的家乡宣明市，部分乡镇也能够看见连绵的大山，外地司机前往这些地方的时候，无法适应，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开车，现在廖凡民也体味到这种滋味了。 精神高度的紧张，眼睛都不敢随便眨动，生怕看错了道路，导致轿车失控。 轿车已经算是蜗行。 第一百七十六章 廖福贵的婚礼（2） 时间到了四点钟，廖凡民全身都湿透了，他甚至感觉到了虚脱。 车上带有矿泉水，廖凡民已经喝了三瓶，极饿的感觉缠绕着他，高度的紧张让他的体力消耗的更快，按照他的预计，此地距离廖福贵的家，至少还有十里地以上。 沿途看见的农户不是很多，偶尔看见的农户，也是以好奇的眼神看着这辆车，以及开车的廖凡民，或许他们很少见过轿车，感觉到惊奇。 廖凡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抵达目的地，这里的视野不好，四周都是大山，能够看见的就是蓝天白云和眼前坑坑洼洼的道路。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走到了轿车的旁边，仔细看了看之后，面带畏惧的眼神，等在旁边，廖凡民感觉到奇怪，摇下了车窗，对着少年开口了。 “小朋友，是不是走累了想要坐车啊。” 少年颇为紧张的摇头，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你、你是来参加叔叔婚礼的吗。” “你叔叔是廖富贵吗。” 少年用力的点头，没有开口回答。 “我是来参加廖富贵婚礼的。” 少年的脸上一下子绽放出来神彩，急忙再次开口。 “那你稍微等一会，我马上就来了。” 还没有等到廖凡民再次开口，少年转身跑走了。 廖凡民看着远去的少年，无奈的摇头，他的确想着好好歇息一下了。 道路的不远处有人家，房屋是用泥土顸实的，隐隐的能够看见有一些人在屋子的周边，少年好像是朝着房屋的方向跑过去的。 不一会，少年回来了，跟随他来的，有两个看上去异常朴实憨厚的中年人。 其中一个中年人开口了。 “您是从南华市来的廖凡民吧。” 已经下车的廖凡民，看着中年人点点头。 “廖富贵安排我们在这里等您，您将车子放在屋子旁边的院坝，前面的路小车开不进去，我们带着您去。。。” 房屋的旁边的确有一个院坝，轿车可以从公路上直接开到院坝里面，院坝有一些新挖的泥土，轿车开过去，压出了深深的印辙。 房屋的背后停着一辆拖拉机。 先前开口说话的中年人，驾着拖拉机过来了。 另外一名中年人让廖凡民到拖拉机的驾驶室里面去坐，他和少年则是到了拖斗里面站立，房屋里面住着的一个精神看上去不错的老人，搬出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轿车的旁边。 颠簸的拖拉机，让廖凡民晕头转向，他几乎就没有乘坐过拖拉机，这个时候才知道，拖拉机是没有减震的，遇见凹凸不平的道路，坐在里面的人就得承受颠簸。 大约四十分钟之后，廖凡民已经听见了鞭炮声，也看见了道路上不少人，这些人应该都是去参加廖富贵婚礼的人。 拖拉机终于停下来，眼前是一条羊肠小道，朝着大山的方向延伸。 少年已经蹦下来，快步从羊肠小道朝着上面跑过去。 走出驾驶室的廖凡民，伸腿弯腰，他的腿几乎都麻木了。 几分钟之后，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廖富贵穿着一身崭新深色的西服，宋秀娟则是穿着红色的旗袍，外面套着一件纯白的坎肩。 “廖凡民，没有想到你真的来了。。。” “廖富贵，宋秀娟，我既然说要来，就肯定要来。” 宋秀娟的脸色不是很好，虽然也带着笑容，但能够看出来勉强。 廖凡民看着宋秀娟笑了。 “新娘子是不是觉得这大山深处太偏远了，今后回来过年都不方便啊，不用想那么多，依我看啊，这大山里面到处都是宝，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交通状况就会改变，到时候你们不习惯大城市的喧嚣，到大山里面来清净清净，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 宋秀娟脸上的笑容总算是多了一些。 廖凡民很清楚，宋秀娟来到这大山深处，心情肯定不好，毕竟这里的交通条件太差，除非是吉普车和越野车，其次就是拖拉机，其他的车根本就开不进来，如果不是因为廖富贵在南华市购买了商品房，要求宋秀娟生活在这大山深处，那真的不敢想象。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以过高的标准要求宋秀娟，那是不现实的。 廖凡民记得，很多条件差的地方的男人，找不到老婆，而且这样的情况，愈演愈烈。 廖富贵家里摆的是流水席，前来庆贺的人还是不少的，而廖富贵家里的房屋全部都重新粉刷过，看上去与其他的房屋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廖富贵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看到廖凡民之后，搓着手嘿嘿笑，说不出什么话。 和廖凡民一桌吃饭的，都是附近的农户，或许是廖凡民的穿着不一样，或者是表现出来的气质不一样，坐上桌的众人都有些拘谨，放不开手脚，此时的廖凡民，已经没有斯文的想法，大口大口的吃饭。 他已经饿的快要虚脱了。 这个时候喝酒肯定不行，身体承受不住，再说廖凡民翌日就要离开，还要保持充足的体力，如果喝醉了，翌日就需要好好歇息了。 廖富贵和宋秀娟举着杯子过来的时候，廖凡民还是喝了一口酒。 廖富贵家里的客人不少，很多人明显是不会回去的，大概是距离太远了，住宿的安排就不可能尽善尽美了，床上睡十来个人也是可能的，只要是有地方。 不过廖富贵给廖凡民留下了单独的房间和床铺。 时间到了晚上的九点钟，很多人都涌到堂屋去看电视了，这里的电视信号很不好，所以放的是录像，大都是一些港台的功夫片和枪战片，廖凡民对这些录像没有多大的兴趣。 音乐已经停止播放，从音响里面传来的就是录像的声音。 吃过饭，休息一会，体力逐渐的恢复，廖凡民准备到外面走走看看。 床头柜上面放着电筒，廖凡民拿起电筒，打开之后，发现光线很亮。 拿着电筒下楼，廖凡民从侧面绕出堂屋。 “廖凡民，我陪你到外面走走。” 看见廖富贵等在堂屋外面，廖凡民有些吃惊。 “廖富贵，你还是去陪着宋秀娟，我一个人在外面走走，我老家也在农村。” “宋秀娟已经休息了，累了好几天，晚上也没有什么客人了。” 廖凡民默默的点头了，两人朝着田野的方向走去。 喧嚣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廖富贵开口了。 “家里太穷，地方太差，宋秀娟有些不高兴，其实上次她就来过，不想在家乡举办婚礼，这是我坚持下来的，必须在家乡举办婚礼，否则我无法交待。。。”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回家举办婚礼是应该的，这方面宋秀娟说的不对，不过你也不要怪宋秀娟，以前我还真不知道你家乡的道路这么差，今天才领教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些天都迁就宋秀娟。” “廖富贵，我记得上次你说过，宋秀娟的老家也在农村，你应该去过啊。” “宋秀娟的家的确在农村，不过是平原地带，交通条件比我们这里好了很多，说实话，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宋秀娟看见大山，都说不出话来了。” 廖凡民看了看廖富贵，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他突然想到了重生之前的自己。 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富二代的幸运绝不是贫苦农村出身的年轻人可以想象的，如果没有特殊的际遇，没有自身的努力，廖富贵或许就在大山之中结婚生子，重复父辈的道路，默默的辛劳一辈子了。 走出去了，勉强算是凤凰男，可老家的贫穷，就好比是一把枷锁，套在了廖富贵的身上，在成家立业的事情上面，廖富贵就要更加的谨慎，不要想着找城市里面的姑娘，最好是找到那些和自身条件差不多的姑娘，这样两人才能够共同奋斗。 现在看来，情况好像不是这样，宋秀娟的家庭条件，明显比廖富贵的强，这样的婚姻，可能存在一定的隐患。 他人的婚姻生活，廖凡民不好揣测，更不愿意朝着不好的方向猜测。 “廖富贵，还记得在宣明市的日子吗。” “记得，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也就是每天挣钱，挣钱之后娶媳妇，其实我早就想过，挣钱之后回到家乡生活，老老实实的种田，不要有那么多的企图，人家的好生活与我没有关系，后来到南华市了，买了房子，想法出现了改变，现在和宋秀娟结婚了，想要回到家乡，是不可能了。” 廖凡民微微皱眉，他从廖富贵的话语之中，听到了无奈和委屈。 “廖富贵，我觉得，一个人靠自身的努力，能够过上好日子，这仅仅是一个方面，更加重要的是想法要转变过来，不要认为自己比别人差，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家里，如果你总觉得自己比别人矮一头，那很多事情都不好处理了，家庭出身差一些，这是无法避免的情况，有能力改变这种状况，就是个人能力的体现，任何时候都可以挺起腰杆来。” 廖富贵看着廖凡民，默默的点头。 第一百七十七章 程一杰 十月二日一大早，廖凡民就离开大山深处，准备回家去了。 轿车开到县城的时候，还不到十点钟，一夜的休息，让廖凡民的精神好了很多。 轿车进入加油站加油之后，廖凡民稍稍沉思，开车直接朝着南华市而去，路上他给母亲徐文清打了电话。 下午三点多钟，廖凡民回到了南华市。 第一个十一长假，作为大城市的南华市，比平时热闹很多，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廖凡民倒是没有觉得奇怪，他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十一黄金周将会越来越热闹。 轿车在出租屋前面的院落停下。 进入出租屋，里面没人，看了看两个房间，一切摆放都很整齐。 廖凡民掏出手机，准备给程雅惠打电话，搜出电话号码之后，他放下了手机，大半天的长途奔袭，已经很劳累了，还是好好歇息一番。 洗澡换衣服之后，廖凡民在客厅稍稍坐了一会，下楼去吃过晚饭，径直回到出租屋。 一直到天黑，没有任何人来到出租屋。 这让廖凡民明白，程雅惠的母亲罗玉华来到南华市之后，应该是住在办事处，办事处条件不比宾馆差，而且住着很方便，如此情况之下，程雅惠自然也就住在办事处了。 这一夜，廖凡民再次梦见重生之前的生活与家庭，他明白，倒不是自己想到了以前，而是参加廖福贵的婚礼，让他不自觉的想到了以前，从廖福贵的身上，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可以说廖福贵的身上，有他以前的一丝影子。 景和园小区很热闹，早锻炼的人，有的打篮球，有的打羽毛球，更多的人则是在小区的道路上面走路，看见这一切之后，廖凡民禁不住想到了大山深处，想到了廖福贵的老家，比较起来差距太大了。 将轿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廖凡民进入电梯，径直来到了十六楼。 “房屋的户型不错，楼层也不错。。。” “小惠，装修为什么不让我来做啊，要是我来找人做，会做的更好。。。” “小杰，你说什么啊，你在南方那么远，小惠怎么可能找到你来装修房屋。。。” “妈，现在做生意可不比以前了，我找到工程队就可以了，小惠，你不是说廖凡民对鸿达建筑公司有很大的影响力吗，介绍我们公司来做一部分装修，怎么样。。。” “小杰，说什么话，你这次回来就是到南华市来看看，你在南方做生意，就安安心心的做，不要想的太多，否则两头都照顾不到。。。” 。。。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廖凡民站住了，里面传来的对话的声音，他全部听见了。 不仅仅是罗玉华来到了南华市，程一杰也来到了南华市，这是廖凡民没有想到的，他从来没有见过程一杰，据程雅惠说，程一杰在南方做生意，平时很忙碌，每年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才有时间回家，其余的时间根本看不见人。 廖凡民倒是见过程一杰的照片，感觉到程一杰长相倒是不错。 稍稍整理了衣服，廖凡民进入到了屋里。 装修的师傅正在忙碌客厅以及卧室的柜子，罗玉华、程雅惠以及程一杰，站在客厅看着师傅操作。 “罗阿姨，您好，程一杰，你好。” “老、廖凡民，你回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看见进来的廖凡民，程雅惠非常吃惊，更加的高兴，连忙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挽起了胳膊。 “小民，你不是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了吗，听说很远啊。” “是的，昨天晚上回来的，本来想着给小惠打电话，询问阿姨住在什么地方，不过想到时间有些晚了，免得打扰阿姨休息，就没有打电话。” 廖凡民的余光，看向了程一杰。 程一杰的脸上带着微笑，不过微笑里面，带着审视与清高。 这给廖凡民的感觉不是很好。 记得当年见到贾天星的时候，廖凡民就察觉到了贾天星身上不同的气质，那是因为家境太好而不自觉透露出来的无所谓以及略微清高的气质，但贾天星的气质，与程一杰有很大的不同之处，程一杰给人很大的居高临下的气质。 这大概是受到了家庭的影响。 “廖凡民，你好，早就听说你了，今天才第一次见到。” 程一杰同样在审视廖凡民，他一边开口一边伸出手来。 廖凡民伸出右手，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程一杰的手很软，握手的时候明显没有用力，给人软绵绵的感觉，但廖凡民握手一般都是用力的。 短短几秒钟，两人松开了手。 “廖凡民，我听小惠好多次说到你了，你很厉害，还在上大学，就能够在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做事了，比我当年厉害，我也是大学毕业之后，才学会做生意的。” “这没什么，我在公司做事情，也就是为将来毕业之后参加工作做一些准备，现在学习紧张了，也就没有在公司做事情了。” “哦，这样啊，不做事还是可惜了，要多赚钱啊。” “小杰，说什么呢，小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大学毕业之后参加工作才考虑赚钱的事情，我看你也不要总是在南方做生意了，还是要回到单位上班。” “妈，现在还有几个人守在单位上班啊，依我看啊，廖凡民将来大学毕业之后，同样可以做生意，反正不包分配了，做生意可以赚好多钱，比上班强夺了。” 廖凡民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这样的争论，他是不会参与进去的，每个人都有自身的选择，只是他没有想到，程一杰居然是停薪留职的形式，现在这样的情况，在单位上很普遍，不少人选择停薪留职出去做生意。 “阿姨，中午我来安排吃饭的地方，下午就在南华市到处走走看看，您看怎么样。” “好，既然到南华市来了，那就听你的安排，小杰，你也要跟着小民好好学学，看看人家，还在上大学，就在景和园小区买房子了，都为未来打下很好的基础了。” 程一杰满不在乎的点点头。 廖凡民的突然出现，罗玉华是非常高兴的，其实她这次到南华市来，还是想见到廖凡民的，虽说程雅惠在电话里面说了廖凡民的行程安排，她不好说什么，不过到南华市几天的时间，如果见不到廖凡民，心里肯定有些不舒服。 想不到廖凡民参加完朋友的婚礼，没有回家，直接来到了南华市。 这里面的意思，罗玉华当然是明白，也感觉到廖凡民很懂事。 这次程一杰也来到了南华市，这是罗玉华没有想到的，程一杰在南方很忙，一直都在做生意，不过具体做什么生意，程振林和罗玉华都不是很清楚，三年时间过去了，程一杰每年过年的时候才回家，从来不提及在南方做生意的事情，有时候程振林询问了，才会说出来星星点点。 程一杰的工作单位在樊都市计委，参加工作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办理了停薪留职的手续，直接到南方去做生意了，为了这件事情，程振林曾经狠狠的教训程一杰，无奈程一杰的决心已定，根本拉不回来，再说社会上做生意的人也很多，过了一段时间，程振林也想明白了，有些事情不能够强求，故而不再阻止程一杰做生意。 程一杰做生意三年时间了，没有往家里拿一分钱，倒是从家里拿走了不少钱，这让程振林和罗玉华有些失望，今年以来，罗玉华好几次提出，让程一杰回到单位做事情，可惜程一杰压根不想回到单位。 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关系确定下来之后，程振林和罗玉华私下里也商议过，他们不想廖凡民也去做生意，还是要有固定的单位，廖凡民退出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安心学习，这方面程振林和罗玉华是非常支持的，他们认为廖凡民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好好学习。 这次罗玉华到南华市，一方面看看廖凡民买下的房屋，另外一个方面，就是需要告诉程雅惠，在大学期间要好好学习。 一行人下楼，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的轿车不是很多，看着廖凡民将轿车开过来，程一杰开口了。 “廖凡民，你还会开车啊，想不到。” “这有什么啊，我也会开车。” “小惠，你也会开车吗，什么时候学的。” “廖凡民教我的，我就是不敢在大街上开车。” 一直没有开口的罗玉华，这个时候开口了。 “小惠，女孩子不要开车，小民开车就可以了。” 轿车在餐馆的门口停下，罗玉华和程雅惠下车了，径直朝着餐馆的方向走去。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面的程一杰，下车之后，与廖凡民并排朝着餐馆走去。 “廖凡民，你的车开得不错，在哪里学的。” “以前在公司做事情，很多时候需要开车，跟着师傅学习，自然就会了。” “在景和园小区买房子了，还会开车，看样子你在公司挣到的钱不少啊，我听小惠说了，你在公司做事情也就是两年左右的时间，看来你们公司的老板，很欣赏你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 生意底线 程一杰很能喝酒，这大概是做生意磨练出来的，廖凡民本以为程一杰这样的官二代，做生意是能够得到诸多照顾的，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想的偏颇了，程一杰在南方做生意，程振林就算是想帮忙，手也伸不到那么长，再说依照程振林的脾气和秉性，恐怕不会支持和关照，刚刚罗玉华都说过了，让程一杰回到单位上班，不做生意了，这应该是程振林的意思。 廖凡民同样能喝酒，不过他不敢放开喝，虽说这年月没有谁查酒驾，不过喝酒太多之后开车，那是拿着自身的性命开玩笑。 或许是看见廖凡民喝酒放不开，罗玉华开口了，说吃饭之后就在附近转转看看，暂时就不要开车了，而且这里距离樊都市驻南华市办事处也不是很远，走路前往办事处很方便。 罗玉华的话语，让廖凡民想到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廖凡民最终还是没有放开喝酒，一瓶酒绝大部分都是程一杰喝的。 走出餐馆，罗玉华和程雅惠选择在附近的商场去看看，廖凡民和程一杰两人陪着转悠，可以看出来两人对于逛商场没有什么兴趣，来到商场二楼的咖啡厅，罗玉华让两人在咖啡厅坐着等候。 廖凡民很爽快，不顾程雅惠使眼色，爽快的答应下来，其实他早就看出来，罗玉华就是想着让他和程一杰两人单独呆一会，或许是想着让两人好好熟悉一下，或者是让两人谈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 程一杰佩戴的是劳力士手表，颜色是金黄色的，隔着老远就能够看见，廖凡民佩戴的江诗丹顿手表，没有什么修饰的颜色，带着古典的味道，远远没有程一杰佩戴的手表显眼。 坐下之后，咖啡厅的服务员很快走过来。 程一杰主动点了两杯咖啡，同时点了一些点心。 服务员看了看程一杰手腕上的手表，眼神之中带着羡慕。 服务员的眼神，程一杰看见了，等到服务员离开之后，他带着颇为得意的笑容，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说说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老板为什么那么赏识你，你看你房子也买了，佩戴的是江诗丹顿的手表，小惠同样也带着江诗丹顿的手表，昨晚我看见的时候大吃一惊，后来才知道是你买的，我在南方打拼都快三年时间了，在老爸老妈的眼里，还不如上大学的你，你有什么秘诀，教教我吧。。。” 廖凡民的脸上带着微笑，但眼神里面，看不见多少的笑容。程一杰的态度说明了一切，表面上看是请教，语气上面已经表现出来不服气。 “程一杰，其实你比我强多了，我现在需要考虑毕业之后工作的问题，在大学里面没有那么多的压力，想到的就是学习，闲暇之余到公司做一些事情，目的就是挣钱，能够做到心无旁骛，认真负责，可能这就是公司董事长赏识我的原因吧。” “那你的月收入是多少。” “每月也就是几千元钱，偶尔能够拿到奖金。” “不会啊，你要是每月拿几千块钱，怎么可能买得起房子，买得起手表，而且我听说你平时的开销有些大。。。” “这个我没有算过，南华市的商品房一套十万元左右，我购买的房屋享受到公司的优惠价，也就是七万多元，我在公司做了两年多的时间，所有工资和奖金算在一起，买房子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廖凡民还是耐心的解释，语气也很平稳，但他的内心，已经有了些许不舒服的感觉，两人第一次见面，程一杰就问了这些让人不舒服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程一杰眼神里面偶尔透露出来的不屑的神情，究竟是针对谁的。 “算了，廖凡民，我看你是在打埋伏，我也不问了，你也知道小惠是我的亲妹妹，我这个当哥哥的，有时候就想着多问几句话，多说几句话，你和小惠耍朋友，这没有问题，不过我认为，想要迎娶小惠，可不仅仅是买房子和手表那么简单的，你说是吧。” “这个我没有仔细想过，不知道你认为还需要做一些什么。” “你这话说的，这些事情如果要我说出来，那你还和小惠谈什么朋友。” 廖凡民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看程一杰之后，索性端起了桌上的咖啡，慢慢开始品尝。 咖啡里面没有放很多糖，微微有一些苦涩。 廖凡民的脑子里其实在飞速的旋转，他不知道初次见面的程一杰，为什么会说这些话，程雅惠曾经说过，程一杰没有成家，女朋友换了不少，也许是年龄还不是太大，没有结婚的打算，一个自身都没有结婚成家的人，怎么能够知道结婚需要做什么样的准备。 程一杰也端起了桌上的咖啡。 “廖凡民，昨晚我和小惠说了，你要是有时间，比如说放寒暑假的时候，到南方去看看，到我的公司去看看，也帮着出出主意，帮忙想想办法，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啊，我的公司一直没有赚到多少钱，我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程一杰的话题看似转换很快，几句话就说到了其他的方面。 廖凡民放下咖啡，看着程一杰。 “我现在已经没有参与公司的任何事情，主要的精力都放到学习方面了，对外界的事情也不是很熟悉，特别是经贸上面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我到南方去玩玩还是可以的，不过要到你的公司去看看，去出主意想办法，这点可能做不到啊。” 程一杰伸出右手的食指，微微摇晃。 “廖凡民，你太谦虚了，虽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的本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在南方的名气都不小了，进军房地产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你还不知道吧，南方的不少房地产商，专门组团到景和园小区看过，本来我也准备跟着来看看的，只是那个时候实在没有时间，所以没有来。” “怎么，你也是做房地产吗。” “我可做不了房地产开发，我做的都是小生意，房产中介有时候也做做，反正什么能够赚钱我就选择做什么。” “那更好啊，什么赚钱做什么，经营的方式很灵活。” “看看，你这是恭维我吧，做生意不简单，想赚钱更不简单，现在的竞争太激烈了，没有实力什么都做不好，南方到处都是做生意的，特别是江浙一带，做生意的人太多了，你说那些什么名片挂历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温州一带的老板是怎么赚到钱的，价格那么低，还有什么可做的，其实吧，我的公司还算是不错的，只要有外界的大力支持，发展肯定很快。。。” 廖凡民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他决定装傻。 程一杰拐弯抹角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一个目的，要求他廖凡民支持，这个支持落到实处，就是往程一杰的公司里面投入大量的资金。 这件事情，廖凡民肯定不会做，就算是他和程雅惠两人成家了，也不会轻易答应做这些事情，从刚刚与程一杰的交谈之中，他已经感觉到了，程一杰做生意也就那么回事，所谓什么赚钱做什么，这样的公司，没有实业，做的就是转手倒卖的交易，说的不客气一些，这样的公司与那些皮包公司没有太大的区别。 想想也是，程一杰没有做生意的能力，贸然间到南方去做生意，怎么可能是那些长期做生意人的对手，能够做一些买空卖空的生意，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看见廖凡民好半天没有开口说话，程一杰略微的表现出来了不爽。 “廖凡民，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不想帮我啊。” “不是，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你看我还在读书，个人又没有什么能力。。。” “你可不要装傻，只要你真的想着帮我，一定能够想到办法，你看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不帮我说不过去的。” “这个，我和小惠商量一下，看看她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只要能够想到办法，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下午吃饭，依旧是廖凡民安排，罗玉华的意思本来是到办事处去吃饭，可程一杰说办事处的饭不好吃。 廖凡民和程一杰两人的脸上，一直都带着微笑，下午喝酒，两人数量完全一样，一瓶酒平均分配，相互之间的话语也多一些了。 程雅惠看着这一切，很是高兴。 吃饭之后，罗玉华坚持走路到办事处去，程一杰和程雅惠都住在办事处。 廖凡民没有坚持送众人到办事处去，他很知趣，喝下了半斤酒，自己本来就需要清醒好长时间，这个时候是绝不敢开车的。 送走罗玉华等人之后，廖凡民在大街上独自闲逛，他一直在想着下午与程一杰之间的交谈，这次交谈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尽管说程一杰年轻，尽管做生意的时间不长，一共不到三年时间，但与同为做生意的贾云茂比较起来，差距太大了。 做生意，主要还是依靠自身的奋斗，如果一切都依靠他人的帮助，就算是取得了暂时的成功，也难以长久坚持下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成器 十月四日，周玉华和程雅惠乘坐办事处的车，回到樊都市去了，假期还有四天，程雅惠应该要回去看看，程一杰则是说回到南方去，至于是不是去乘坐飞机了，没有人知道，廖凡民本来想着送程一杰到机场去，但程一杰不同意。 送走了周玉华、程雅惠和程一杰，廖凡民不想到正在装修的屋里去了，他绝对放心杨明泽，人家用了最好的材料，请了最好的师傅，不要一分钱的装修费用，如此情况之下还去监工，压根说不过去，至于说程雅惠去盯着，那无所谓，毕竟女人和男人不一样。 廖凡民再次给母亲徐文清打电话，得知母亲一大早就和单位的人出发，前往南方去考察了，考察的时间接近半个月，父亲廖泽熙依旧在忙工作，没有休息的时间。 国庆的阅兵式，引发的反响是很大的，当时廖凡民正在路上，没有看见直播，后来也看了录像，的确激动了一阵子。 程雅惠回家去了，廖凡民没有什么事情，也算是彻底放松了，还有四天的假期，正好独自清静一番，重生之后的近三年的时间，如此放松的时候几乎没有。 手机响了，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贾天星打来的电话。 “贾天星，你这个二老板不再公司忙碌，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老大，你在哪里，是不是回家去了。” “我在南华市，正准备回到出租屋去。” “好的，我一会就过来，不见不散。” 没有等到廖凡民再次询问，贾天星就挂断了电话。 廖凡民有些发愣，看了看手机，径直上车，朝着出租屋的方向而去。 贾天星同样开着车，廖凡民到的时候，贾天星已经在院落里面等候。 贾天星的脸上没有笑容，看上去有些严肃。 “贾天星，什么事情啊，这么猴急，你现在重任在肩，怎么有时间和我闲聊了。” “老大，我真的有事情。” 上楼之后，进入出租屋。 贾天星在出租屋里面转悠了一圈，到处看了看。 “不错，比我俩在这里住的时候强多了，听说你准备租到年底，就不打算租住了。” “景和园小区的房屋已经装修好了，我还住在这里干什么啊。” 从冰箱里面拿出两瓶矿泉水，廖凡民坐下了。 “贾天星，究竟有什么事情，快点说。”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半晌才开口。 “老大，有些话我说了你可不要见怪，你和程雅惠之间，到底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你究竟什么意思。” “不是，你和程雅惠之间，都这么长时间了，在一间屋子里也那么久了，就没有做点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你小子想什么呢，我们之间没有那些事情，还在上大学，就想到这些事情了，我可没有你的那些本事。” “好好，等于我没说，你是老大，和我自然不一样。” 看见贾天星的脸上并没有笑容，廖凡民的神色也变得略微严肃了。 扔给贾天星香烟，自己也点燃香烟之后，廖凡民开口了。 “贾天星，你今天来肯定有事情，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绝不要遮遮掩掩，你知道我的脾气，你我之间有什么说什么，不过有一点，牵涉到公司管理方面的事宜，你就不要开口了，我已经没有参与公司管理的事情，提不上什么好的建议。” “的确是公司的事情，但不是管理上面的事情，是其他的事情，老爸本来不让我说，可我想了好久，觉得还是给你说说为好。”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神色更加的严肃。 贾天星用力吸了几口香烟，思索片刻开口了。 “程一杰到公司去了，找到老爸，说到了合作的事情。” 廖凡民的手抖动了一下，看着贾天星。 “什么意思，什么合作。” “程一杰所谓的合作，就是入股，不过他提出以技术的形式入股，不投入现金，他将公司的技术力量入股到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要求占据公司两成左右的股份，这个要求当然被老爸拒绝了，这岂不是笑话，公司技术力量雄厚，哪里需要什么技术力量。。。” 廖凡民的脸上没有了什么表情。 “贾天星，贾叔叔是不是怀疑程一杰到公司商谈入股的事情，与我有一定的关系。” “没有，绝对没有，如果老爸有这样的想法，早就给你打电话了，而且老爸和秦总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分析非常的果断，如果是你想着让程一杰入股，绝不会让程一杰单独到公司去，就算是让程一杰单独到公司去，提前也会打招呼商议的。” 廖凡民脸色渐渐变得不好看，等到贾天星说完之后，他慢慢开口。 “如果我预料不错，程一杰不仅到了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还到了鸿达建筑公司去了，目的也是一样，希望能够入股。” 贾天星瞪大了眼睛，看着廖凡民。 “老大，你真的知道这件事情啊。” “我不知道，昨天上午，我才第一次见到程一杰，一整天的时间，交谈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 “那你怎么知道程一杰也找到杨总了。” “程一杰也找我了，希望我支持他做生意，我拒绝了。” “老、老大，程一杰可是程雅惠的亲哥哥啊，你拒绝了程一杰，不怕他在你们俩的事情上面做文章吗。” “该坚持的原则，不管遭遇到什么压力，我都会坚持的。” 说到这里，廖凡民再次点燃了香烟。 “说说吧，杨总是什么态度。” “杨总当然不会同意，开什么玩笑，什么都不出，就想着占据两家公司的股份，什么技术股份啊，程一杰介绍一帮人进入到公司，拿工资不说，待遇还很高，另外一方面还要占据公司的股份，这种白吃白拿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怎么想得出来。。。”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这种白吃白拿的事情，今后若干年还真的是存在的，假如程振林已经成为江汉省副省长，那么这种白吃白拿肯定就成功了。 如果任由这样的局势发展下去，那么程振林今后绝不要想着成为江汉省的省长。 看样子程一杰真的应该回到单位上班了，那样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闹出多大的事情。 “老大，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廖凡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贾天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昨天和程一杰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有一点我是认定的，程一杰不是做生意的人，他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我要说程一杰，就会选择守着一份工作，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英雄所见略同，老爸也是这样说的，他说程一杰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和你比较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贾天星离开之后，廖凡民陷入到沉思之中。 半个小时之后，廖凡民开车来到了茶楼，给贾云茂打去了一个电话。 二十多分钟，贾云茂出现在茶楼。 “贾叔叔，有件事情我想麻烦您。” “是为程一杰的事情吧，刚刚小星给我说了，我觉得这个程一杰不成器，在南方做了接近三年的生意，什么都没有鼓捣出来，不肯踏踏实实的做事情，总算一口气吃成个胖子，这怎么可能，这次居然找到了杨总和我，想占据公司的股份，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贾叔叔，这不是笑话，如果程伯伯是江汉省的副省长，您还会拒绝程一杰吗。”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廖凡民，你真的厉害，如果老程是副省长，那我真的会考虑程一杰的提议。” “所以我请您帮忙，请您一定给程伯伯说说，让程一杰不要做生意了，还是回到单位去上班，虽说收入不是很高，但生活条件也不至于太差，如果程一杰在外面混的时间太长，心里完全野了，那就不可能回到单位了。” “做生意不是什么坏事情啊。” “贾叔叔，您也说了，程一杰根本不适合做生意。” “那、好吧，我答应你了。” “贾叔叔，有些话我本来不该说的，可我觉得必须要说，都说官商不分家，现如今的民营企业，离开了政府的支持，的确无法生存下去，不过我觉得这里面有一个度，必须要把握好，如果超越了这个界限，公司肯定在未来的某个时候遭遇到危机，秦总在公司做事情，让公司这方面有了不错的依靠，这样的依靠，适度利用就可以了，千万不要成为主导公司发展的关键，在商言商，贾叔叔既然选择了做生意，那就以商贸为主，其他的事情尽量少涉足。”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愣住了，好一会才开口。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今后我一定会注意的。” “贾叔叔，我说的是真话，我想贾叔叔也知道古代这方面诸多的教训，就算是目前企业与政府密不可分，但我认为，这样的局面不可能长时间的维持，企业与政府的联系过于的紧密，必定滋生出来其他的事情，国家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种趋势蔓延下去，真的到了国家重拳出击整顿，企业就无法维持了。” 第一百八十章 名额 十一长假结束，廖凡民得到了消息，程一杰回到了樊都市计委上班了。 这件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程雅惠告诉廖凡民这件事情的时候，都感觉到吃惊，自从转学到宣明市一中之后，她与哥哥程一杰之间见面的机会也非常少了，每年过年才能够见面几天，其余的时间，程一杰都是在南方做生意，具体做什么生意她不知道。 程雅惠还告诉廖凡民，她回家的这几天时间里面，看见父亲程振林的情绪也不是很好，晚上在家里的时候，偶尔会叹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见程雅惠的讲述，廖凡民的心有些下沉，他觉得这样的转变太突然，程一杰的确不适合做生意，不过在南方继续磨砺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够增长见识，如果能够让程一杰自身醒悟，回到樊都市上班，那是最好的，可惜程一杰想到了空手套取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以及鸿达建筑公司的股份，让廖凡民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如果程一杰在这条道路上面继续折腾下去，最终会闹出事端，进而直接影响到程振林。 程一杰回到樊都市计委上班，肯定是程振林发脾气了，程一杰迫不得已，才回来的。 程一杰在南方磨砺了接近三年的时间，见识肯定是不错的，抛弃南方的生意，突然回到樊都市计委上班，内心一定不舒服，也一定会找寻其中的原因，只要不是傻子，程一杰迟早会想到他廖凡民。 尽管廖凡民没有出面，可惜在这件事情里面，留下了太多的印记。 雁过留声，为了两个家族的未来，廖凡民迫不得已出手，也为自己和程一杰之间的关系，埋下了隐患。 任何的家庭都不可能那么完美，重生之前的廖凡民，家里也是一塌糊涂，老天是公平的，给与你一些东西，必定会剥夺一些东西。 进入十一月，国庆的阅兵式渐渐的被忘记，议论的人已经不多了。 南华大学大三的学生，迎来了一次关键的竞争和选择。 南华大学与美国某著名大学达成了协议，美国的大学愿意接收一匹南华大学的学生前去留学，攻读硕士学位，牵涉到的专业有法律、新闻和国贸等专业。 根据两所大学达成的协议，南华大学大三的学生，经过考试以及学校推荐两种形式，获取到到美国大学留学的名额，从大四学期开始，到美国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学制为三年，毕业之后获取南华大学本科毕业证以及美国大学的硕士毕业证。 凡是考取或者被学校推荐的大学生，大三下学期将进行英语强化学习和训练，主要是有关口语方面的训练，美国的大学将派遣老师到南华大学，专门教授英语的口语。 这个消息，在南华大学引发了很大的反响，几乎每个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九十年代末，留学生的招牌太吃香了，特别是欧美大学的留学生，回国之后，不仅仅能够安排到很好的工作，还能够很快得到重用。 这个时代，更多的留学生，选择留在了国外工作和生活。 法律系和新闻系，都有十个到美国大学留学的名额。 根据学校领导的安排，第一步的推荐，由学生会直接负责，学生会将从每个系提出五十人的大名单，提供给系领导。 学生会的所有干部，立刻成为了诸多大学生关注的对象。 刘涛、沈亚玲以及廖凡民等学生会的干部，陷入到学生的包围之中，很多人找到他们打探消息，直接提出要求，希望能够入围，进入学校领导的视线。 刘涛和沈亚玲对于这件事情很重视，也做的很认真，只有廖凡民，对这件事情没有丝毫的兴趣，而对这件事情同样没有兴趣的，还有贾天星。 包括程雅惠，对这件事情都很关心，也充满了兴趣。 到美国去留学，这是南华大学任何正常的大学生都难以拒绝的机会。 廖凡民是重生的，贾天星的兴趣在做生意方面，两人和其他的大学生比较起来，本来就不算是很正常的。 经过系领导与班主任的提醒，刘涛和学生会诸多干部交换意见之后，要求每一个希望到美国大学去留学的学生，提交一份个人在大学期间学习的情况，以及希望到美国大学去留学的思想认识情况。 “老大，你交了材料吗。” “我没有，你交材料了吗。” “我没兴趣，反正已经决定了，大四开始就在公司里面实习，毕业之后直接进入公司工作，我现在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公司开年上市的事情，什么留学啊，与我没有关系，可老大你为什么不去留学啊，你要是提出申请，希望很大的。” “你认为我喜欢出国留学吗。” “倒是看不出来，不过出去之后，能够长见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啊，如果我是经济或者国贸专业，我一定争取出过去学学。” “说的是，法律专业出过留学干什么，能够学到什么，人家欧美的法律体系，和我们国家的法律体系不一样，美国是三权分立，美国最高法院作为一个独立的体系，不受任何的干扰，总统都不能够干预最高法院判案，我要是到美国去留学了，难不成学他们的三权分立吗。” “老大，还是你有见识。” 廖凡民看了看贾天星，苦笑着摇头。 “这不是见识的问题，其实你我都是法律专业的，明白一些事情，有些方面我们国家的确落后，需要大量的人才出去学习，如果没有进入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做事情，也许我也会选择到美国去留学，多学一些东西总不是坏事情，再说有了留学生的金字招牌，今后做什么事情都方便很多的。” “老大，你说的太玄乎了，我听不懂啊。” “算了，不说了，反正我不打算到美国去留学。” “我听说程雅惠报名了，要是程雅惠到美国去留学了，这一去就是三年，你真的放心啊，美国那地方，我可听说过，非常的发达，感情方面就是花花世界。”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没有回答，其实他的心里也烦闷，程振林和罗玉华都是支持程雅惠到美国去留学的，而且要求他廖凡民也争取去留学，这样两人可以继续在美国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但廖凡民没有这样的想法。 不管情侣还是伴侣，一个基本的要求，那就是需要在一起，如果程雅惠到美国去留学三年，廖凡民留在了国内，鬼知道三年时间会发生什么事情。 廖凡民很清楚，程雅惠绝对能够通过学校的选拔和考核，这里面的道理不用多说。 “老大，要我说，直接提出要求，不要程雅惠到美国留学。” 廖凡民走到贾天星的面前，拍了拍贾天星的肩膀。 “兄弟，有些事情你还不懂，将来你就知道了。” “老大，你这是什么话，我承认你比我厉害，有本事，可也不至于将我当作小孩子看吧，我知道你的担心，程雅惠要是想着到美国留学，你这个时候阻止了，程雅惠失去了留学的机会，将来后悔了，你无法交待，其实你以前也这样劝过我。” 看见贾天星有些生气，廖凡民笑了。 “我忘记以前给你说过这样的事情了，不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明明有机会，我是不想去，可不能够因为我不想去，就耽误程雅惠啊。” “唉，你就是想的太多，这有什么啊，两个人在一起，总是需要妥协，如果一方完全为另外一方考虑，那也不公平，做生意就是这样，两边都要考虑，仅仅考虑一方赚钱，那另外一方可以关门大吉了。” 廖凡民再次拍拍贾天星的肩膀。 其实廖凡民想到的更多，他希望以自身做出的决定来影响程雅惠，让程雅惠自动做出决定，心甘情愿的做出决定，决定不去美国留学，唯有那样，将来程雅惠才不会后悔。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出现这种可能性的机遇微乎其微。 廖凡民也曾经想着提出申请，到美国去留学，其他的不说，至少陪着程雅惠，但最终他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不想耗费三年的光阴，重生的廖凡民，根在南华市，到了美国，他没有任何能够施展的地方，时间长了，恐怕会逐渐的平庸。 这是廖凡民绝不愿意的。 提交的学习情况和留学思想情况的材料非常多，刘涛和沈亚玲等人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到审核材料方面去了，廖凡民却一直有些超脱，他几乎没有看这些材料。 在廖凡民看来，这其实是学校找到的理由，真正能够到美国去留学的人员，学校领导怕是早就心里有数了，这么大的事情，学校领导不关注不可能，社会上不关注也不可能，总是会有很多的关系这个时候发挥重要的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而那么多的同学还在傻乎乎的递交倾尽全力准备的材料，就是浪费精力，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找一找关系。 第一百八十一章 坚持己见 “廖凡民，你的成绩如此优秀，为什么不递交成绩说明和留学申请啊。” 对于廖凡民在审阅材料过程之中的超脱，刘涛是暗地里感激的，他与沈亚玲之间已经产生一些矛盾，就是因为两人有些时候意见难以统一，无法快速确定名额，虽然是学生会的主席，不过刘涛已经将廖凡民视为老大，认为廖凡民的能力是非同一般的，如果廖凡民也参与到审阅材料之中，他这个学生会主席，恐怕就没有太多的发言权了。 法律系几乎所有的同学都递交了申请，而且还有大四极少部分已经毕业的优秀毕业生，在学校领导的特许之下，也递交了申请，偏偏最有希望的廖凡民，没有递交申请。 刘涛也递交了申请，看见廖凡民没有递交申请，作为很想到美国大学去留学的他来说，是感觉到庆幸的，毕竟廖凡民是他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不过材料审阅到最后，眼看着需要挑选的五十个名额已经快要满员，刘涛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如果依靠廖凡民的礼让，让他获取到美国大学留学的机会，将来内心一定不安。 所以，刘涛下定决心，找到廖凡民好好的谈一谈。 看着刘涛显得焦急的神情，廖凡民笑了，他笑的很舒心，因为他感觉到刘涛的真心。 大三学期开始之后，廖凡民注意融洽与同学之间的关系，带来的效果是非常明显的，他在学生会之中，以及同学之中，开始真正有威望了，这不仅仅源于他的豪爽，更源于他在很多事情的处理方面表现出来的能力。 与刘涛之间关系的亲密，就是很好的体现。 “刘涛，我不会递交申请的，我不想出国留学。” “为什么啊，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学校好多同学都想着考研究生，如果能够到美国的大学去留学，拿到了硕士学位，将来的工作根本不用担心了，而且选择很多，可以留在美国，也可以回到国内。。。” 廖凡民微微摇头。 “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清楚，不过我真的不想出国留学，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反正就是不想出去。” 刘涛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犹豫了一会咬牙开口了。 “是不是担心程雅惠不能够出国，我觉得程雅惠的希望很大，虽说成绩方面不是特别突出，不过系里和班主任对程雅惠的考评都很好的，你要是出国留学，和程雅惠就在一个大学里面继续读书了，何为而不乐啊。” “与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不想出国留学。” “唉，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太可惜了，我说实话啊，你要是不报名，我少了一个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如果你报名了，在同一起跑线上面竞争，我不是你的对手。。。” “刘涛，怎么这么没有自信啊，你是学生会主席，首先被选中的肯定是你。” 刘涛点燃了廖凡民递过来的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廖凡民，说真的，你不想报名留学，我也有些犹豫了，我们都是学法律的，知道出过留学学习法律，其实没有太多的作用，欧美的法律体系，与我国的法律体系本就不一样，那些所谓的比较东西方法律的区别，扬长避短，改进我国法律体系的说法，都他妈的放屁，谁有这样的本事啊，出国留学，特别是到美国留学，还不是想着弄到金字招牌。。。” “刘涛，你这话说的很直接，实际情况应该是这样，不过我认为，出国留学绝不是什么坏事情，至少能够多学到一些知识，学的多一些，今后肯定有好处。” “既然有好处，你为什么不留学。” “我真的不想出国留学，道理也说不出来，勉强要说，也非常的牵强，索性不说了，不过你放心，这是我认真思考之后做出的决定，绝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至于说你，本来就想着到美国去留学，目标明确，就不要动摇了。” 刘涛无奈的摇头。 “你是老大，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我知道你厉害，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 回到出租屋，廖凡民开始收拾东西，十二月底房屋租期就到了，景和园小区的房屋已经装修完毕，很多东西可以慢慢搬过去了，廖凡民已经决定，近段时间到汽车店去看看，买一辆轿车，这样会方便很多，至于说买车很有可能在学校引发轰动，那也无所谓了。 程雅惠进屋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不是很好。 “老公，我听刘涛说了，你没有递交申请，不愿意到美国去留学，有这件事情吗。”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内心暗暗的埋怨刘涛，这件事情给程雅惠说干什么，不过换位思考，或许刘涛觉得他不去美国留学了，也想着程雅惠能够留下来。 这是廖凡民最为矛盾的事情，他不想阻止程雅惠去美国留学，可程雅惠真的去美国留学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很有可能遭受重创，足足三年的时间没有在一起，两人之间的感情很有可能因为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淡漠。 牛郎织女的故事仅仅是传说，那是忽悠人的。 停下了收拾东西，廖凡民在沙发上坐下，点燃了香烟。 “老公，你倒是说啊，为什么不想到美国去留学。” 从廖凡民的态度，程雅惠证实了刘涛所说的话语，她不敢相信，依照廖凡民的学习成绩，以及在学校的影响力，只要提交了申请，被选派到美国去留学，绝对没有问题的，至于她自己，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小惠，这是我认真思考之后做出的决定，不到美国留学，事先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那你说为什么，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你胡说些什么啊，我哪里有这样的想法。” “那是为什么，我听刘涛说了，法律系几乎所有同学都递交了申请，你为什么不递交。” “只能说人各有志吧，我们法律系，和你们新闻系有很大的不同，欧美的法律，与我们学习的法律知识有着本质的区别，其实留学三年，在美国大学学到的法律知识，回国之后不会有多大的作用，我就是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这三年的时间，如果我实习，加上工作之中的磨砺，取得的成绩比留学要强很多的。” 程雅惠脸上的神色稍微好了一些，不过脸上还是有怒气。 “我不干，你不去美国留学，我也不去了，明天我就去撤回申请。”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足足一分多钟的时间，看的程雅惠莫名其妙。 “老公，你这样看我干什么，这也是我认真思考后做出的决定，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小惠，这不是你内心真正的决定，我提出来三个问题，如果你能够很好的回答，那我完全支持你的决定。” “你说，我想好了，有什么不能回答的。” “第一个问题，来自于程伯伯与罗阿姨，他们是完全支持你到美国去留学的，谁都知道新闻系的到美国去留学，的确能够学到很多的知识，而且毕业之后回国，能够直接安排到中央国家级的新闻单位，如此好的机会，你为什么放弃，如果你是因为和我之间的关系问题，就轻易放弃了留学的机会，放弃了最好的前途，程伯伯和罗阿姨会怎么看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们还会和以前那样支持吗。” 程雅惠的脸色发白，这是她最为担心的问题，廖凡民果然提出来了。 “第二个问题，你如果想着到美国大学去留学，因为我的原因，放弃了机会，或许一段时间之内，你心里没有什么想法，但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你会是什么想法，会不会后悔当初轻率做出的决定，会不会认为是我拖累了你，你要知道，这样的话语，我曾经也对贾天星说过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廖凡民的情绪略微有些低沉了，他内心很纠结，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期盼，希望程雅惠能够很快的回答，就是不愿意去留学，就是要陪在他的身边。 “第三个问题，你在新闻系，虽然学习成绩没有什么优势，可是在其他方面的优势是非常明显的，你们系里的领导，以及班主任，都是非常看好你的，在我看来，只要你提出了申请，他们会极力的推荐，你就一定能够到美国去留学，如果你贸然的放弃了机会，系领导和班主任会怎么看，难道你以为他们会支持你的决定吗，他们会理解为了爱情放弃留学机会的决定吗。。。” 廖凡民说到这里的时候，程雅惠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脸色也发白了。 “小惠，好了，不要意气用事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去留学，我们会短暂的分开一段时间，你不去留学，我们俩的关系，很有可能遭遇到不少的波折，两相比较，我相信你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 第一百八十二章 相同的情节 十二月在不知不觉中到来。 南华大学到美国某大学留学的名额，以最快的速度公布，原来确定的考试与遴选结合的方式，最终变成了完全的遴选，一共有四十人获取了到美国留学的资格。 法律系的刘涛以及新闻系的程雅惠，如愿以偿，进入到名单之中。 王智、沈亚玲和马艳红等人，都落选了。 廖凡民没有提交申请，导致程振林亲自打来电话询问，廖凡民在电话之中详细解释了理由，程振林不仅没有责备，反而是称赞廖凡民有着成熟的思维，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其实通过贾云茂以及程雅惠等人，廖凡民已经知晓了程振林和罗玉华为什么支持程雅惠去美国留学的原因，学习仅仅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就是程振林和罗玉华不希望程雅惠大学毕业之后就成家，在他们的脑海里面，还是固定的认识，那就是大学毕业之后，参加一段时间的工作，接着成家才是顺理成章的。 重生的廖凡民，明白程振林和罗玉华的苦心，他同样认为，大学毕业之后就结婚，还是有些不合适，至少需要在社会上历练一番，明白了生活的艰辛，这样认识趋于成熟的两个人，结婚成家之后，才会更加的珍惜婚姻生活。 说到底一句话，任何的获取，都需要付出，太轻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珍惜。 留学名额确定之后，学校领导随即做出了决定，英语强化的训练班马上开课，遴选的四十人，从十二月份开始，就要开始为期大半年的英语学习的强化训练，学校领导做出这个决定，其实也是为了学校的颜面，南华大学毕竟是国内的重点大学，输出到美国大学留学的学生，如果英语不能够过关，到美国留学之后，听不懂英语，那是丢了学校的颜面。 这四十人的学习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好在景和园小区房屋的装修早就完成了，程雅惠能够专心致志的学习，而房屋装修结束之后，廖凡民和程雅惠也不会马上进去住，至少要等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们才会进去住宿，装修刚刚结束的房屋，甲醛肯定超标，需要挥发四十五天以上的时间。 十二月中旬，尹健突然打来了电话，告诉廖凡民，他到上海之后，与唱片公司签约，唱片公司正在为他量身打造唱片，双方的配合不错，可在选择主打歌曲方面，陷入到犹豫之中，选出来的几首主打歌曲，都不是很如意，这也导致尹健非常的忙碌，原来定于十二月结婚的事情，必须要推迟了，好在小雪知道这一切，很配合也很支持。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大学里面已经慢慢开始重视圣诞节，特别是情侣之间，这一天情侣之间不仅仅是要送平安果，条件允许的还要一同去西餐厅吃饭。 廖凡民本来做好了准备，和程雅惠一同去西餐厅吃饭，可是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程雅惠打来了电话，说强化培训班将在下午进行强化训练的第一次测试，需要的时间很长，两人一同到西餐厅去吃饭的计划可能泡汤了。 这让廖凡民有些遗憾，也略微的有些不舒服。 平安夜正好是周末，下午下课之后，廖凡民不想看书，不想学习，就想着出去走走。 已经是冬月，气候早就变得严寒，穿着羽绒服的廖凡民，径直朝着校门口走去。 “廖福贵，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看见在校门口跺脚搓手的廖福贵，廖凡民大为吃惊，应该说廖福贵还在新婚的甜蜜之中，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陪着媳妇宋秀娟的。 “几个月没有见到你，挺想的，今天是周末，估计你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到学校来找你了，怎么，你就是一个人吗，程雅惠没有一起出来。” 廖凡民笑笑，廖福贵说的肯定是假话。 “程雅惠下午参加英语强化训练测试，没有时间。”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啊，是不是叫上嫂子一起吃饭。” “不用了，小娟这段时间很忙，没有时间，就我们俩吃饭，不用叫其他人，我好长时间没有喝酒了，今天很想喝点酒。。。” 校外的餐馆早就爆满，毕竟能够到西餐厅去吃烛光晚餐的学生不多，没有那么多的钱消耗，所以学校外面的餐馆，就成为了情侣最好的聚餐地点了。 廖凡民和廖福贵慢慢朝着前方走去。 廖凡民想到了王若彤，到王姐的餐馆去吃饭，倒是不错的选择。 看见廖凡民，王若彤很高兴。 “廖凡民，你好久都没有来吃饭了，怎么，是不是忘记姐姐了。” “不会，今天不是来了吗，王姐，这位是廖福贵，是我哥，餐馆还有地方吗。” “你来了怎么会没有地方啊，肯定有。” 没有等到廖凡民提出要求，王若彤就安排了包间，可以坐四个人的包间，两个人也不会感觉到大，坐着很舒服。 “廖凡民，廖哥，今天的菜我来安排。” 两个凉菜拼盘，四个炒菜，一个火锅，两个人吃足足有余，酒是剑南春。 “廖凡民，廖哥，你们先吃，一会我来给你们敬酒。” “王姐，不用了，你去忙，我看一楼大厅全部都坐满了，王姐去招呼。” 王若彤看着廖凡民，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廖福贵一直都在注意王若彤，等到王若彤离开，包间的门关上之后，他开口了。 “廖凡民，我看你和王姐很熟悉啊。” “有些熟悉，我们以前经常到这里来吃饭喝酒。” 廖福贵点点头，拿起了酒瓶，将两个玻璃杯全部都倒满了。 端起酒杯，廖福贵再次开口了。 “十月一日你到大山之中去参加我的婚礼，至今我都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太忙了，来不及陪着你喝酒，今天我干了这杯酒，算是赔罪了。。。” 廖凡民伸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廖福贵已经大口开始喝酒。 等到廖凡民反应过来，廖福贵一杯酒已经喝下去了，这可是装三两多酒的玻璃杯。 “廖哥，我可不能一口气喝下去啊。” “你不用，刚才那杯酒是我赔罪，现在我倒酒，陪着你喝。” 一瓶江南春的白酒，刚好到了三杯。 廖凡民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可内心的感觉不是很好，他隐隐觉得，廖福贵肯定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不知道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 廖福贵的酒量不是很大，平时喝下半斤酒，就有些醉了。 。。。 “唉，我感觉到对不起你啊，当初你让我到南华市来，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我在公司里面，已经成为了高层的管理人员，每月拿到的工资也不少，我本来想着，将父母接到南华市来生活，让他们在有生之年，享受大城市的生活，可我做不到啊。。。” 廖福贵的话语有些多了。 “廖哥，我觉得接父母到南华市来住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让他们在南华市生活，不是很现实，你的父母大半辈子都在大山里面生活，自由散漫，骤然到大城市来，不一定能够适应大城市的节奏，而且他们在南华市没有朋友，平时说话的人都没有，时间长了，他们肯定不习惯，反而会不开心。” “说的是，我也明白，这么多年过去，我同样不能够适应大山里面的生活，结婚回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都感觉到无聊和憋屈，可我在南华市买房子了，却不能够让父母享受，我的心里不好受。。。” 说到这里，廖福贵的眼圈有些红了。 “怎么了，让父母到南华市住上一段时间，看看城市的风景，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不、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嫂子不同意吗。” 廖福贵点点头，没有开口回答。 “是嫂子觉得与老人在一起不习惯，或者是不适应吗。” “什么不适应啊，我们才结婚多长的时间，岳父岳母已经到家里来好几次了，每次来都要住上一个星期，连吃带拿的，我还不能够多说话，我不服气啊，小娟的父母是父母，我的父母就不是父母了吗。” 廖凡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知道廖福贵淳朴踏实。 “那你就听之任之吗。” “我还能怎么办，难道为了这件事情和小娟吵架吗。” “不一定要吵架，但有些话必须说清楚，否则你今后的日子，会过的更加的憋屈。” “我、我今天就是想和你说说心里的憋屈，我知道不该说这些，可我忍不住啊。” “廖哥，我告诉你，有些事情不能憋在心里，该坚持的一定要坚持，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嫂子眼里只有自己的父母，没有你的父母，那这段婚姻，就不正常，男人养家是没有问题的，女人挣钱少也没有问题，但若是嫂子一直都抱着下嫁的心态，你们长不了。。。” 廖福贵抬头，看着廖凡民，目瞪口呆。 “廖哥，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而且这些话，在你的面前我才会说，回去之后，我建议你和嫂子说清楚，感情是相互的，爱屋及乌，嫂子爱自己的父母，同样要尊重你的父母。” 第一百八十三章 放弃的机会 圣诞节刚过，刘涛就抽出了时间，专门找到了廖凡民，商议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是学生会主席的人选，因为被遴选到美国大学留学，需要参加英语强化培训班，还需要加强理论方面的学习，熟悉欧美的法律体系，刘涛的时间变得异常紧张，几乎没有时间关心学生会的事情，他想着让廖凡民出任学生会的主席。 第二件事情是专门商议末世论的问题。 随着新千年的临近，很多末世论的传闻喧嚣尘世，各种人类毁灭、地球毁灭的传闻，通过网络等传播到世界各地。 南华大学同样有人议论这件事情。 在网络开始慢慢拓展、且没有完全规范的时候，出现什么样的新闻和传闻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关键是这种末世论的思想，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廖凡民同样通过网络，看到了末世论造成的影响，国外有些地方，因为宗教的影响，部分人完全相信了末世论的传闻，有人抛家弃子，加入到苦修的极端宗教团体之中，有人倾家荡产，挥霍财富，试图在世界灭亡的时候纵情的享受生活，最过分的是，还有人沉湎其中，杀死了家人，最终自杀，寻求完全的解脱。 这些新闻，在廖凡民看来是可笑的，所谓什么末世论的传闻，最终都被现实击的粉碎。 不过学校的领导，对这样的传闻颇为重视，认为南华大学不该出现此等的议论。 “老大，我准备在下一次的会议上，提议你出任学生会的主席，我的确是没有时间，再说大四学期，我就要到美国去留学了，根本不可能主持学生会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廖凡民摇头。 “刘涛，你继续担任学生会主席，的确不合适，不过我不是最佳的人选，我的建议是让沈亚玲出任学生会主席。” “老大，你就不要谦虚了，沈亚玲的能力比不上你。” “这可不是谦虚，两年多时间，沈亚玲一直都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年级开展的每一次活动，几乎都是你和沈亚玲商议决定的，沈亚玲对学生会的事情非常熟悉，我就不行了，几乎没有参与学生会的组织活动。。。” 刘涛看着廖凡民，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了。 “老大，我就说实话了，你如果担任了学生会的主席，将来毕业分配的时候，是能够得到很多照顾的，历届的学生会主席，分配的单位都很好，也能够得到学校和系里的推荐，至于说学生会其他的干部，学校不大可能关注。。。” 廖凡民沉默了，刘涛所说的是实情，毕业分配是所有学生关注的事情，现如今大学已经不包分配，进入行政机关单位需要参加统一的考试，不过如果有学校出面推荐，在大学并轨制改革还不是很彻底的年代，直接进入行政机关工作，还是有可能的。 包括省委省政府等机关，每年都会有一定的指标，针对省内的重点大学毕业生，能够进入这些单位工作的，基本都是优秀毕业生、优秀学生干部等等。 这样的情况，不会延续多长的时间，大约在2005年前后，高校并轨制改革安全落实，进入行政机关工作，全部都要考试。 毕业之后究竟做什么，廖凡民一直都在犹豫，是进入行政机关单位工作，还是自主创业做生意，他举棋不定，内心里面，廖凡民偏向于自主创业，可他很清楚，国内的市场还不是很规范，如果想着做生意，外在的条件至关重要，仅仅是凭着能力创业，得不到政府的支持，就是寸步难行。 进入行政机关工作，还是廖凡民的首先，尽管这不符合他的想法。 社会现实必须要看清，进入行政机关单位工作，有身份有地位，有着很多无形的资源，这都是自主创业不可能拥有的，就算是将来想着做生意和创业，如果拥有一段在行政机关工作的经历，以及由此建立起来的关系，那将是巨大的帮助。 看见廖凡民犹豫和沉默，刘涛再次开口了。 “老大，我看你还是担任学生会主席，大三上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下学期的时候，就要考虑实习单位的事情，我听不少毕业的学哥学姐说过了，实习单位非常重要，如果在实习单位表现好，很有可能直接被单位要去的，而且实习单位看重的就是实习生在学校的表现，如果是学生会主席，毕业之后直接进入实习单位工作的可能性很大。。。” 点燃了香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廖凡民开口了。 “刘涛，谢谢你，已经是大三了，我也不是神仙，必须要考虑工作单位的问题，如果担任了学生会的主席，在毕业分配方面，肯定能够得到照顾，不过我还是决定不担任学生会主席，我认为沈亚玲比我更合适。” 刘涛的脸上显露出来苦笑的神情。 “老大，有些时候我真的是看不懂你，到美国留学的机会你放弃了，这不说了，可担任学生会主席，能够得到学校举荐的机会，你同样要放弃，我知道你比我们都有能力，将来毕业分配的时候，能够找到很好的单位，可有机会为什么要放弃啊。” 在刘涛看来，大学毕业之后，进入好的单位工作，这才是正道，至于说自主创业做生意什么的，对于重点大学的毕业生来说，还是难以接受的。 廖凡民其实也清楚其中奥妙，若干年之后国内的富豪，很多人也都经历了工作这一关，大学毕业就开始创业的毕业生微乎其微，说的不好听一些，自主创业有很多时候是被逼迫出来的，并非是自愿的选择。 刘涛看着廖凡民，有着着急了。 “老大，我再问你一次，我准备举荐你出任年级的学生会主席，你是不是愿意。” “刘涛，我已经说过，沈亚玲更适合担任学生会主席，我不会出任学生会主席。” “那好，你既然决定了，我也不勉强了，学生会计划本月的最后一天开会，重新推荐学生会主席，你不愿意出任学生会主席，我就举荐沈亚玲。” 说到第二个事情的时候，刘涛的语气颇为轻松。 “老大，我也不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相信末世论，我觉得奇怪，前两天抽时间在网络上看了新闻，居然有人倾家荡产，还有人杀死家人，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不是脑子的问题，很有可能是信仰的问题，国外很多人相信宗教，他们的想法我们无法理解，做出来一些奇怪的事情，也不奇怪。” “我觉得学校领导有些小题大做，国外相信的末世论，同学中间仅仅是有人议论，我听到的大都是当作笑话来看的，有必要让学生会专门强调吗。” “的确没有必要，学校领导是以防万一，害怕出现什么事情，要求学生会强调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好吧，还是按照学校领导的要求做，老大，这件事情你来负责怎么样。” 廖凡民摆摆手。 “我不会负责，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沈亚玲负责。” 刘涛看着廖凡民，脸上再次浮现出来苦笑的神情。 下午到食堂去打饭，廖凡民接到了程雅惠的电话，程雅惠不会到食堂去，她的饭菜有人帮忙给打了，上次的强化训练考试，程雅惠的成绩不是很好，按照要求必须要补习，准备再次的考试，所以这段时间，程雅惠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补习之中去了。 走到食堂门口，廖凡民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沈亚玲。 “廖凡民，我有话对你说。” 沈亚玲说完之后，径直朝着操场的方向走去。 廖凡民愣了一下，跟在后面朝着操场走去。 走到操场，沈亚玲停下来，转身对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我不要你的照顾，你的能力比我强，担任学生会主席是顺理成章的。” 廖凡民皱了皱眉，看样子这个刘涛，真的藏不住话，什么都说。 “沈亚玲，我认为你担任学生会主席，才是顺理成章，大一和大二期间，我几乎没有参与学生会的任何事情，不管是年级组织的活动，还是诸多的比赛，都是你协助刘涛做的，刘涛要到美国去留学，不适合继续担任学生会主席，那就应该是你来担任学生会主席。” “学生会主席不是轮流做的，谁的能力强，谁就担任。”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对学生会主席这个职位，没有兴趣，这可以了吧。” 廖凡民说完，看了看沈亚玲，转身准备离开。 “廖凡民，你为什么要照顾我。。。”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径直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三天之后，学生会召开会议，刘涛和廖凡民两人都举荐沈亚玲出任学生会主席，其余人没有提出其他的意见，沈亚玲顺利的出任了学生会的主席，接下来，刘涛抽了一些时间，给班主任和系里报备。 也是在这次会议上面，廖凡民辞去了学生会副主席的职位。 第一百八十四章 搬家 十二月三十一日，廖凡民将出租房的钥匙还给了房主，在房主依依不舍的态度之中离开，景和园小区的房屋，已经可以搬进去住了。 一共是三套房屋，廖凡民准备入住的是a栋1601房，元旦三天假期，他打算去买一辆轿车，房屋里面需要购买一些必备的家具和电器，至于说其余两套装修好的房屋，暂时放一放，过年之后想办法租出去，总是能够有一些收入，再说房屋没有人居住，时间长了，房屋自身的陈旧速度会很快。 程雅惠的英语成绩实在一般，参加英语强化训练班的学习之后，英语成绩明显提升，但是和其他的同学比较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人总是有脸面的，进入到那个学习团队之中，程雅惠的自尊心也被激发起来，学习非常的刻苦。 程雅惠出现这样的变化，廖凡民当然是高兴的，也是完全支持的。 两张银行卡都回到了廖凡民的手中，毕竟他需要购买不少的东西，程雅惠没有时间参加，这一切都需要廖凡民独自去完成了。 电视机、洗衣机、空调，厨房里面必要的厨具和灶具，以及卫生间洗澡的电热水器等东西，是必须要配置的，此外就是客厅的沙发，卧室的床，以及床上用品等等。 廖凡民本来以为购买这一切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有钱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真正开始购买的时候，他才体会到了繁琐和劳累，电器需要选择品牌，客厅与卧室的空调、卫生间全自动的洗衣机、厨房里的抽油烟机等等需要安装，沙发需要选择颜色等等。 元旦这一天，廖凡民足足忙了一整天。 空调装好了，卫生间的全自动洗衣机和电热水器装好了，沙发摆在了客厅，厨房的部分灶具已经买回来。 抽油烟机以及卧室的床铺，都需要第二天才能够弄好。 买车自然是没有时间了。 坐在沙发上的廖凡民，感觉到腰酸背痛，禁不住想起程雅惠了，如果程雅惠和他一起来做这些事情，或许不会如此的劳累。 最令廖凡民犹豫的还是电视机，背投的四十八寸和五十一寸的电视机已经投放市场，看上去豪气富态，价格普遍都在万元以上，不少的家庭都选择购买背投电视，可廖凡民没有这样的打算，他知道背投电视机很短时间之内就会被淘汰，而且背投电视机的清晰度，一直都不好，到最终被淘汰，也没有过关。 犹豫再三，廖凡民还是决定购买三十四寸的普通电视机，等上几年之后，再来换液晶电视机，至于说电脑，书房里面已经走好了线，翌日也可以安装到位了。 廖凡民仔细看了事先列好的单子，还有不少的东西需要采购和安装到位。 这一夜，廖凡民睡在沙发上面，盖着厚厚的被子。 元月二号，廖凡民一大早就开始了忙碌，按照列出来的计划，到了家具城，选购了一大一小两张床，以及剩余的厨房用具，接着到电脑城，选择了电脑以及电脑桌，选购了书桌。 最后到电器商场，选购了电视机。 回到家里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家具、电器和电脑等逐渐的送到了。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多钟，单子上列出的电器、家具、厨房用具以及电脑等都安装好了。 所有安装的人员离开之后，廖凡民开始打扫卫生。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凡民有些奇怪。 “老大，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给你帮忙啊。” 贾天星进入到屋里之后，没有客气，换了拖鞋，到每个房间去看了。 “老大，我怎么觉得空荡荡的，好像还差一些东西，可想了想，没有想到究竟差什么东西，按说该添置的家具和电器，全部都到位了啊。” 廖凡民笑了笑，没有开口回答，他当然知道差什么，屋里缺乏柴米油盐的味道，家里所有的家具电器等等都是新的，厨房的灶具和厨具也是新的，整个房间透露出来的就是新的感觉，但没有丝毫生活的痕迹，在这样的房子里来了，任何人都会有空荡荡的感觉。 贾天星不会明白这些，如果是贾云茂，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正在和贾天星交谈的时候，门铃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到家里来的，是杨明泽、廖泽田和廖泽兵。 过了一刻钟时间，廖福贵也来了。 家里还没有开始做饭，廖凡民只好开口，请众人到小区外面的餐馆去吃饭。 搬迁是喜事，众人其实就是来庆贺的。 吃过饭之后，廖凡民再次回到了屋里。 酒喝的有些多，裤兜里面塞着的都是红包，杨明泽等人都送上了红包，具体多少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关心，他知道少不了，也不知道怎么了，吃饭的时候，廖凡民忽然感觉到失落，这样的场合，按说程雅惠应该要参加的，可惜程雅惠所有的休息时间都用来补习英语了，要知道学校有硬性的规定，如果在为期大半年的英语强化补习训练之中，英语的口语不能够过关的话，那就会失去到美国留学的机会。 程雅惠不可能会放弃这次到美国去留学的机会，人活一张脸，如果因为英语的口语不能够过关，被直接淘汰了，估计程雅惠一辈子都会背上心理阴影。 廖凡民不是柳下惠，他与程雅惠之间，维持了两年的恋情，最多也就是停留在抚摸亲吻的阶段，其余就没有什么了，其实很多时候廖凡民是有机会的，只要他稍稍的用强，程雅惠一定就会缴械投降，可廖凡民没有做。 很多时候廖凡民都觉得自己虚伪，现如今可不是古代。 不过程雅惠被学校遴选到美国去留学，这一去就是三年的时间，廖凡民迅速做出了决定，在程雅惠留学回国之前，两人不会有肌肤之亲。 这倒不是说廖凡民真的选择做柳下惠，而是自私的心理作怪。 重生之前的廖凡民，从没有出国，对于国外的感受，也就是从网络上面看见的，应该说很长一段时间，欧美的确比国内要发达，谁知道程雅惠到美国去了，看法和认识会不会出现其他的变化，如果出现了其他的变化，廖凡民是无法忍受的。 重生之前的感情道路磕磕绊绊，重生之后要求自然就要高一些，廖凡民能够容忍程雅惠的任性，愿意为程雅惠付出，但是他绝不能容忍感情方面存在不忠。 这或许是病态的想法，不那么光明正大，廖凡民和程雅惠谈朋友都有两年多时间了，廖凡民在内心深处，依旧在审视程雅惠，依旧对程雅惠不放心，这很少见。 从骨子里面来说，廖凡民承认自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或者说悲观的现实主义者。 六点半钟，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在沙发上打盹的廖凡民，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不用多说，肯定是程雅惠，其他人没有钥匙。 “老公，家里布置很好，你真棒，怎么，你喝酒了。。。” 客厅的灯被打开了，程雅惠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略显疲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哦，杨总、二叔、幺叔、廖福贵和贾天星他们中午的时候来过，请他们到外面的餐馆去吃饭，喝了一些酒，你怎么有空回来了，还没有吃饭吧。” “我就是回来看看，马上就要走，晚上八点钟还要进行强化口语的训练，我已经吃过饭了，坐出租车来的。” 程雅惠一边急匆匆的回答，一边走到其他的屋里去看了。 站起身来的廖凡民，有些泄气，但还是跟随在程雅惠的身后，进入每一个房间去观看。 房间里面全部都打扫干净了，看上去还是很舒服。 程雅惠的脸上带着笑容，转身抱着廖凡民，好好的亲吻了一下。 “老公，看上去很好，你辛苦了。” “没什么，房屋装修的时候，都是你看着的，我几乎没有关心，送家具和电器到家里来的人都说了，家里的装修非常好，考虑非常细致，各类电器的摆放和安装非常的方便，他们还准备记下这些，到外面去宣传呢。” “嘻嘻，这么说还是我的功劳啊，哦，老公，今天下午班上通知了一件事情，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感觉到很突然。” “什么事情啊。” “学校领导与北京外国语大学联系了，准备下学期开学的时间，将我们送到北京外国语大学去学习三个月的时间，感受一下纯英语授课的氛围，这样今后我们到美国去留学，就能够更好的适应了。” “那是好事情啊。” “可我舍不得你。” “说什么孩子话，你还要到美国去留学三年的时间，你放心，我会老老实实等着你回来的。” “真的啊，老公，你真的这么想的啊。” “那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匆匆看过屋子之后，程雅惠离开了，乘坐出租车回到学校去了。 廖凡民坐在客厅里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实在有些不明白，学校领导究竟是怎么想的，不就是到美国的某个著名的大学去留学吗，还是以交换生的名义去留学的，非要让去留学的每个南华大学的大学生，英语和老外一样说的那么好吗。 第一百八十五章 断不了的联系 转眼到了放寒假的时候，廖凡民预计，程雅惠不要想着能够准时放假了，放假前两天，他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凡是参加英语强化培训班的学员，推迟到腊月二十放假，正月十六开学的时候，直接到北京去，进入到北京外国语大学去学习。 这意味着廖凡民不可能等候程雅惠放假一同回去，也意味着廖凡民不可能与程雅惠开学的时候一同前往南华大学了。 廖凡民是必须要回家去过年的。 南华大学腊月十一放假，不过腊月初九和初十两天是星期六和星期天，所以实际放假的时间就是腊月初八，廖凡民也习惯了学校这样的做法，从腊月初八到腊月二十，足足十三天的时间，廖凡民是不大可能等候在南华市的，再说他就算是耗在学校里面，也没有多大的意思，程雅惠的学习任务日益的繁重，两人每天能够见面的时间很少。 廖凡民也想明白了，学校领导之所以如此的重视前去美国大学留学的这批学生，大概是为学校的未来着想，如果南华大学前往美国某大学留学的学员，表现都很优异的话，这就是直接在海外宣传南华大学了。 这年月国内的大学，与国际上大学接轨的可不是太多。 廖凡民已经去看过好几次的车了，但是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 入世的谈判还在继续，社会上疯传中国入世之后，轿车的价格将会出现大幅度的下跌，所以国内的轿车销量遭遇到瓶颈，一直都无法提升，廖凡民倒是清楚，中国入世之后，轿车的价格不会下跌，与入世之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廖凡民还是喜欢奥迪的轿车，或者是奥迪的越野车。 轿车或者越野车，大致分为四个类型，德系车，美系车、日系车和国产车，其中德系车与日系车的较量是非常激烈的，德系车以厚重安全为主，日系车则是以精细和轻巧为主，美系车自重大，耗油量同样大，至于说国产车，在很多方面还存在不小的差距。 廖凡民一直都青睐德系车。 可惜的是，现如今还不是十多年之后，国内的轿车和越野车的市场，正在逐渐的拓宽，但年销售量不是很大，还没有完全形成气候，轿车和越野车的市场，依旧分为进口与国产两种类型，其中国产轿车最为出名的就是红旗了，至于说进口的轿车，最为出名的当数奔驰和宝马等品牌。 贾云茂当初选择购买进口的奥迪a8的轿车，是很少见的。 廖凡民去销售店看了好几次，奥迪a6国产轿车已经出来，可惜这种车辆，被明确定性为官车，销售点仅仅标注有奥迪a6品牌的轿车，却无法提供现成的车辆。 更多的奥迪车辆，都是清一色的进口奥迪，价格不菲，寻常百姓压根不会看。 如果选择进口车辆，首当其冲的是奔驰的品牌，销售点出售的奔驰sl55amg车型，售价高达一百多万人民币，这绝不是廖凡民能够选择的，哪怕他能够买得起，也不能够买，毕竟还是大学生，买下这个高档的车辆，引发的轰动甚至可能冲击到廖泽熙与程振林。 奥迪a6的轿车是最好的选择，售价大约在四十万人民币左右，可惜这种轿车被称之为官车，上至省部级的领导，下至县市委书记，几乎都是乘坐奥迪a6的轿车。 廖凡民也想着购买大众系列的轿车，只可惜大众系列的轿车，太过于单一。 接近半个月的时间下来，廖凡民最终发出了哀叹，看来国家快速的发展非常有必要，现如今购买轿车和越野车，都存在很大的困难，没有太多的车型可以选择。 一直到快要放假的时候，廖凡民终于下定了决心，暂时不购买轿车，等几年考虑这件事情，至少等到他大学毕业之后，再行考虑购买小车的事情，这样做也能够让他在大学期间平静的学习，不至于引发太多的轰动。 贾云茂打来电话的时候，廖凡民已经准备好了行李，打算回家去过年了。 两人见面依旧是在茶楼，所不同的是，这一次贾天星也在场。 “廖凡民，景翠园一期和二期商品房的预售非常的火爆，尽管有其他的房地产企业，也开发了部分的商品房，但是与我们没有办法比较，景和园小区在南华市造成的影响非常巨大，老百姓相信我们，上个月景翠园一期和二期的商品房预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上千套的商品房全部都预售出去了，我考虑景翠园小区建设完成之后，紧接着修建景逸园小区，这样我们就能够将南华市的房地产牢牢的抓在手里。。。” 听着贾云茂的诉说，廖凡民的脸上带着微笑，尽管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转型做房地产是他提出来的建议，尽管景和园小区的建设，他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可是退出公司的管理之后，对于房地产行业的发展，他有些陌生了。 “下半年小星就要开始实习了，我考虑让小星直接到公司来做事情，前段日子我到北京和上海去看了看，房地产的开发已经处于火爆的前夕，我打算进军北京和上海的房地产行列，将公司的业务拓展出去，这段时间我正在考察，寻找合适的机会，如果我离开了南华市，小星就要挑起公司的重担，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想着能够让你把脉，时刻提醒小星。。。”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不可能局限于南华市和江汉省，肯定需要走出去，房地产行业就是如此，规模一旦扩大了，就要朝着全国的范围辐射，贾云茂做出的这个选择，无疑是正确和英明的，至于说公司在南华市的业务，已经完全走上正轨，让贾天星来负责，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廖凡民清楚贾天星的能力，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做好南华市的房地产开发，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再说了，遇见重大的事情，贾云茂同样可以把关。 “贾叔叔，我觉得贾天星完全能够管理公司的事宜，再说有秦总的协助，如果公司遇见什么重大的事情，您可以回来把关，至于说我，就没有必要参与到公司的事情里面去了。” “廖凡民，可不要这么说啊，你毕竟还是公司的股东。” 廖凡民还是摇头。 “贾叔叔，您经营公司这么多年了，清楚做生意必须要专心致志，要能够敏锐的发现一切的商机，整个人都要沉进去，我已经离开了公司的管理层，很长时间没有关心公司的任何事情，对外界的消息也不是很清楚了，实事求是的说，贾天星比我厉害很多，很多关键性的事情方面，贾天星能够做出准确和正确的决定，我不一定行。” 贾云茂摆摆手。 “廖凡民，你就不要推辞了，估计下半年，我就要到北京和上海去了，回来的时候不多，除非是公司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上半年小星的主要任务，还是公司上市的事情，一旦公司上市了，我们走出去的步伐就可以大很多，秦总和廖福贵，已经是公司的骨干，不过他们不能够全部留在公司，我打算带着秦总到北京和上海去拓展业务，留下廖福贵在公司，一旦公司进军北京上海的房地产，我还会带走公司的一批骨干，这样的时候，你要是不出来为小星把脉，我还真的不放心。” 贾天星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廖凡民看了看贾云茂，看了看一直不开口说话的贾天星，无奈的开口了。 “好吧，不过我话说在前面，公司内部管理的事情，我是绝不会过问的，贾天星如果遇见什么困难了，我可以帮着参考，但最终还是贾天星做出决定，我只是提出意见建议。” 贾天星的脸上闪现一丝的笑容，看着廖凡民，做了一个鬼脸。 廖凡民很快明白其中意思了。 听见廖凡民这样说，贾云茂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为了公司管理的事情，我还和小星之间出现过争执，下半年你同样面临实习，我本来想着让你到公司实习，挂名副总经理，在我离开公司之后，实际负责公司的所有事宜，现在看来不行，我也不能勉强你，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说到这里，贾云茂扭头看着贾天星。 “小星，你和廖凡民之间是兄弟，在我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当初廖凡民决定退出公司的管理层，其实就是给你铺路，你的能力比不上廖凡民，如果廖凡民一直都在公司，你没有管理公司的任何机会，现在机会再次来临，廖凡民依旧拒绝，将机会留给了你，你可一定要珍惜。” 安排完毕一切的事情，贾云茂拿出了车钥匙，递给了廖凡民。 “廖凡民，这是公司购买的一台奥迪a6轿车，专门给你配备的，听说车子的性能还不错，你开着试试，如果不行，公司再行购买车辆。” 廖凡民愣了一下。 “贾叔叔，公司给我配备车辆干什么啊，我又没有在公司上班。” “不要推辞，拿着就是了，你是公司的股东，公司自然应该为你配备车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太意外 合资的奥迪a6轿车，1999年才下线，填补了中国高档轿车的空白，其官车的身份，让其显得更加的神秘，想要购买一台合资的奥迪a6轿车，如果没有一定的关系，那是办不到的，不过贾云茂想要购买一台，问题还是不大。 拿到轿车的手续之后，廖凡民大为吃惊，这辆奥迪a6的轿车，落户并不是公司，而是他廖凡民本人，并且一切的手续都办理完毕，可以直接上路了。 这是贾云茂送来的礼物，而且是大礼，作为回报，廖凡民今后需要继续关注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相关事宜，从一定程度上面说吗，就是协助贾天星管理公司。 当然廖凡民有自身的底线，公司的日常事情他不会过问，除非是到了关键时刻，或者是贾天星遇见了难题，无法做出决断的时候，他才会出面。 还有一天时间，学校就放假了。 廖凡民已经决定了，放假之后就离开南华市，回到家乡去，留在这里没有什么事情，至于说程雅惠，学习任务依旧很繁重，按照强化训练班的要求，在放假之前的最后一次考试中，程雅惠必须达到及格线，这样下学期才能够顺利的到北京外国语大学去学习。 程雅惠当然希望廖凡民能够留下来陪她，不过这不现实，两人每天见面的时间很少，吃饭的时候都难以看到，晚上十点钟之后倒是能够见面，不过程雅惠每天奔波于南华大学与景和园小区之间，肯定不现实。 程雅惠住在宿舍里面，廖凡民住在景和园小区，学校放假之后，几乎没有什么人，让廖凡民一个人留在寝室里面无所事事，程雅惠也不忍心。 所以两人商议的结果，就是廖凡民直接回家，程雅惠等到强化训练结束，也直接回家，至于说寒假期间怎么安排，等到程雅惠放假之后再行安排。 拿到了崭新的奥迪a6轿车，廖凡民思考了好久，最终选择将轿车停放在王若彤的餐馆后院，放学之后到这里来开车，回到景和园小区，这样能够不被同学发现。 刚刚进屋，看着已经收拾好的东西，手机响了。 看了看来电显示，廖凡民迅速接通了电话。 “瑶瑶，怎么打电话来了，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啊。” “哥，我们今天放假，我今天晚上乘火车到南华市，明天和你一同回家去。” “好啊，你明天什么时候到，我到火车站去接你。” “今天晚上九点钟的火车，估计是明天上午七点钟左右到，对了，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同学的。” “没问题，我准时到火车站来接你。” 北京到宣明市的火车尚未开通，廖凡瑶如果乘坐火车，需要在宜都市转乘长途汽车回家，如果坐飞机，则是到樊都市下飞机，坐车回到宣明市。 廖凡民不知道北京大学什么时候放假，他计划回家之后给廖凡瑶打电话，到宜都市或者是樊都市去接，从方便的角度，廖凡民会建议廖凡瑶乘坐飞机。 想不到廖凡瑶居然选择到南华市。 还好时间上面合适，明天可以一同回到宣明市去。 放下手机之后，廖凡民倒不是很着急了，既然廖凡瑶来到了南华市，那就带着她在南华市四处转转，反正有小车了，很方便，马上就要过年了，也可以在南华市购买一些年货，而且廖凡瑶既然到南华市来了，肯定想着在景和园小区装修好的房屋里面去看看的。 这一夜，廖凡民想到了很多，想到最多的是给廖凡瑶买些什么东西，高级化妆品是不能少的，北京气候干燥，风大，皮肤必须要补水，否则就会干燥和开裂，其次就是手表，自己佩戴了江诗丹顿的手表，也要想着给廖凡瑶买一块瑞士手表了。 南华市有专门经营名贵化妆品、手表以及皮包等的专卖店，买这些东西倒是不费力，就是需要不少的钱。 六点钟，廖凡民就下楼了，开车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而去。 大街上的车辆不是很多，毕竟是星期六，很多人都在家里休息，不需要赶车或者开车去上班，再说时间也早。 开车的时候，廖凡民也是微微摇头，不要几年的时间，南华市轿车的数量将成倍的增加，城市道路拥堵的情况也格外的突出，一直到地铁开始运行之后，路面的交通情况才略微得到了改善。 从景和园小区到火车站，直线距离不是很远，不过一路上红绿灯比较多，挺耽误时间的，还好廖凡民六点钟就准时出发了，赶到火车站，将轿车停在了火车站的站前广场，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六点四十分。 进入售票大厅，廖凡民仔细看了看列车时刻表，同时关注电子屏幕上面的消息，廖凡瑶乘坐的那一趟火车，应该是准点到达。 略微的松了一口气，廖凡民来到了火车站出口的地方。 站在这里等候的人已经不少，只要是进入腊月，到了学校放假的时间，火车站就会变得异常的忙碌，南华火车站是中部地区人口流动性最大的火车站之一，江汉省很多大学生都要通过这里中转。 距离火车到站还有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火车站的出口处，已经有不少乘坐其他列车到站的乘客出来，不少人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看样子就是准备回家过年的。 每年的春运，成为中国客流量最大的时刻，只要是进入到春运的时刻，不管是火车站、飞机场还是汽车站，乘客的数量都会暴增。 廖凡民还没有吃早餐，他知道廖凡瑶肯定也没有吃早餐，火车上的早餐和中晚餐都不好吃，价格还不便宜，火车站周边倒是有几家早餐店的早餐味道还不错。 终于到了七点钟。 廖凡民瞪大了眼睛，盯着火车站的出口处。 提着大包小包的乘客涌出了车站的出口。 终于，廖凡民在人群之中发现了廖凡瑶，可是他的脸色马上发生了变化，因为跟随在廖凡瑶身边的同学，居然是薛楚玲。 廖凡瑶和薛楚玲是怎么发生联系的，一个是大三的学姐，一个是刚刚进入北京大学一学期的大一的新同学。 其实仔细想想，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两人都是宣明市的人，放假约到一起回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廖凡民与薛楚玲之间有着一段过往，这让他看见薛楚玲之后，内心还是有些波动的。 “哥，这位是我的学姐薛楚玲，我听薛姐说你们还是同班同学。” “薛楚玲，你好，谢谢你对瑶瑶的照顾。” 薛楚玲看了看廖凡民，脸上露出一丝的微笑。 “廖凡民，你不用这么客气，廖凡瑶和我是同学，我们又是同乡，放假约到一切回家，顺理成章。” 廖凡瑶根本不知道廖凡民和薛楚玲之间的关系，所以也不会想那么多。 提着廖凡瑶和薛楚玲的行李，走到轿车前面的时候，廖凡瑶瞪大了眼睛。 “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这还是新车啊。” “学会好几年了，今天你们在南华市好好歇息一天，明天我们回家。” “开着这辆车回家吗。” 廖凡民点点头，一边的薛楚玲，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复杂。 上车之后，廖凡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薛楚玲则是坐在后排的位置。 廖凡民开车朝着景和园小区而去。 路上的车辆稍微多了一些，速度不可能提起来，不过廖凡民还是开的很平稳。 “哥，你的车开的不错啊，回家之后教我开车。” “好啊，不过你可要好好学，开车和读书不一样，你可不要以为自己考试的成绩好，就能够很轻易的学会开车。” “哼，开车有什么复杂的。” “的确不复杂，开走很简单，开好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轿车进入景和园小区的时候，廖凡瑶再次开口了。 “哥，停车，我要在小区里面看看，都听妈妈说过好几次了，小区建设的很好，我一直都想着来看看的。” “也好，你们在小区里面看看，我去停车，喏，就是前面那栋楼，a栋，十六楼，我帮你们将行李拿上去。” “好的，我和薛姐在小区里面到处看看。” 轿车在地下停车场停好之后，廖凡民没有马上下车，他匍匐在防线盘上面好一会。 今天的一幕他实在没有想到，本来以为与薛楚玲之间不会有任何的联系，将来就算是到北京去玩，也不会找到薛楚玲，想不到薛楚玲突然和廖凡瑶之间有了联系，还一同乘车回家，如果两人乘坐火车直接到宜都市，那还好一点，廖凡民只需要开车到宜都市火车站去接就可以了，偏偏薛楚玲跟随廖凡瑶来到了南华市。 背着两个背包，推着两个大行李箱，廖凡民进入了电梯。 电梯很快到十六楼停下了。 进入到客厅，将行李箱和背包放好之后，廖凡民走到了电梯口。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廖凡瑶和薛楚玲乘坐电梯上来了。 “哥，小区里面真的不错，什么都有，这样的小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第一百八十七章 购物 薛楚玲的突然到来，只是让廖凡民感觉到吃惊，倒是没有引发他内心多大的涟漪，昨晚计划的事情，还是要继续实施，不会取消，至于说这样做，会引发薛楚玲什么样的想法，廖凡民倒不是很介意，他与薛楚玲之间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 乘坐一夜的火车，虽然是硬卧，不过身上还是有些不舒服，廖凡民计划让廖凡瑶和薛楚玲都洗澡之后，接着出去吃早餐，逛商场，他本来计划在火车站外面的早餐店吃早餐，谁知道廖凡瑶不愿意，第一任务就是要洗漱。 “哇，哥哥，屋子里的装修很不错啊。” 进屋之后，廖凡瑶就到每个房间去观看，薛楚玲则是坐在客厅，默默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廖凡瑶回到了客厅。 “哥，今后我要是在南华市参加工作，就住在这个小区里面了。” 廖凡民笑了笑，跟着开口了。 “好了，赶快去洗漱，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吃早餐，我也饿了，早上六点钟就出发了，本来想着在火车站外面的早餐店吃早餐的。” “哥，你等等，我马上去洗漱，薛姐，要不你先去洗漱。” 薛楚玲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廖凡民开口了。 “薛楚玲，你是客人，还是你先去洗漱，手帕都是新的，洗发液我也专门准备了，是以前瑶瑶喜欢用的，质量还不错。” 进入卫生间，廖凡民打开了浴霸，说了说电热水器的使用办法。 廖凡瑶和薛楚玲全部都洗完澡，换了衣服。 两人换下来的衣服，廖凡民本来想着塞进全自动洗衣机里面清洗，廖凡瑶和薛楚玲都说不必了，现如今是冬季，衣服一天之内不一定能够晒干，还是拿回家去洗。 廖凡民没有勉强，等到两人收拾完毕，带着她们去吃早餐。 景和园小区一带的早餐店，廖凡民还是很熟悉的。 三人吃的都是炸酱面，符合宣明市一带的胃口。 吃早餐的时候，廖凡瑶发出了感慨，在北京去上大学，很难吃到家乡的味道，这次回家去过年，一定要大吃特吃，补偿在北京留下的遗憾。 吃完早餐，廖凡民回到小区，将车子开出来，说是带着廖凡瑶和薛楚玲去逛一逛商场，顺便给廖凡瑶买一些东西，廖凡瑶很高兴，开口询问小惠姐是不是跟着一起去逛商场，廖凡民说程雅惠需要在学校补习英语，没有时间。 廖凡瑶感觉到奇怪，大学基本都在放假了，小惠姐为什么还要补习英语，于是廖凡民解释，说是程雅惠大四的时候就要到美国去留学，为了弥补英语口语方面的缺陷，所以参加了英语强化训练的培训班。 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薛楚玲，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她说很想见见程雅惠，大家都是市一中的同学，转眼快三年时间没有见面了。 开着车的廖凡民，从镜子里面关注薛楚玲的表情。 薛楚玲的表情很自然，看不出来有什么吃惊或者其他的神情，这让廖凡民暗自佩服，北京大学就是不一样，本来就是全国各地的尖子生进去读书的，在这所大学里面铸造之后，不管是气质，还是其他的表现，都是一流的。 自信能够铸造一切，廖凡民深有感触，重生之后的他，唯独在这方面存在一定的差距，也许是重生之前遭受的创伤太重，让他的自信心遭受到了重创，以至于重生之后，取得了很多的成功，依旧难以树立起来完全的自信。 轿车在南华商场的停车场停下了。 南华商场是南华市上档次的商场之一，商场学习了北京王府井的经验，有不少的专卖店，这些专卖店大都是私人承包的，商场每年都能够得到一大笔的租金。 进入商场，廖凡民带着廖凡瑶和薛楚玲，首先来到了化妆品的专柜。 廖凡民对化妆品自然是不熟悉的，在他的印象里面，记忆最深的就是“大宝天天见”的宣传广告，不过就算是不熟悉，他也知道一些国际上著名的化妆品的品牌，什么兰蔻、雅诗兰黛和香奈儿等等，这次廖凡民打算为廖凡瑶购买的化妆和护肤的品牌，就是兰蔻。 一整套兰蔻的化妆品，标价是五千多，廖凡瑶看到标价之后，连连摆手，表示太贵了。 服务员脸上倒是带着亲切的微笑。 廖凡民询问了价格之后，马上开始讨价还价，当然这不是他擅长的，面对微笑的服务员，他直白的询问，买下这套兰蔻的化妆品，最低价格是多少。 服务员说没有什么优惠，廖凡民遗憾的摇头，准备离开，这个时候，一名穿着整齐、气质不错的女人走过来，简单询问服务员之后，笑着对廖凡民开口，说是这套化妆品，可以打八折，八折就是最大的优惠了。 廖凡民不再还价，掏出了银行卡，在廖凡瑶吃惊的眼神之下刷卡了。 提着一套兰蔻的化妆品，廖凡瑶有些小心。 手表的专卖店在商场的四楼。 乘坐电梯上了四楼，廖凡民带着廖凡瑶和薛楚玲，径直来到瑞士钟表的专卖店。 专卖店的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 或许是前往瑞士钟表专卖店顾客，绝大部分都是中年以上的顾客，所以老板刚开始没有注意廖凡民一行，不过当廖凡民伸手指着柜台里面的钟表，给廖凡瑶逐一的介绍，露出了手腕上面的江诗丹顿手表的时候，老板的眼睛瞬间直了，他刚忙走过来，询问廖凡民一行想看什么样的手表。 廖凡民对瑞士手表还是颇为熟悉的，就说他佩戴的江诗丹顿的手表，就属于瑞士手表之中顶级的品牌，价格至少在五万元以上，而国内大众最为熟悉的劳力士手表，还排不到瑞士顶级手表的行列，按照类型划分，只能进入到一等一级的行列。 柜台里面的手表，最好的也就是劳力士，价格在两万元左右，廖凡民不满意，他不想廖凡瑶佩戴劳力士的手表。 老板询问的时候，廖凡民说出了两个品牌，其一就是他佩戴的江诗丹顿的手表，其二就是朗格的手表，不过都需要女表。 老板脸色微微发白，仔细看了看廖凡民，说让廖凡民等几分钟，他马上从屋里拿出来。 廖凡民所说的两个手表品牌，都是瑞士顶级品牌的手表，专卖店有货，但数量很少，毕竟这类的顶级手表，销量有限，很多时候仅仅是装饰门面所用。 老板叫来一名服务员，给廖凡民等人倒水喝，自己则是转身走进柜台后面的屋子里。 廖凡瑶看着廖凡民，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两万多元的劳力士手表，在她看来已经是天价，谁知道廖凡民还有些看不起。 廖凡瑶不是很熟悉手表，但是廖凡民手腕上戴着的手表，看上去很舒服，给人的感觉很不一般，得知是瑞士江诗丹顿的手表，廖凡瑶也不吃惊，毕竟她不知道瑞士手表的价格，脑海里面熟悉的也就是瑞士劳力士手表以及罗马手表。 刚刚老板介绍了瑞士手表的品牌，得知江诗丹顿手表属于瑞士手表顶级的品牌，价格比劳力士手表高很多的时候，廖凡瑶有些忍不住了，她不知道廖凡民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老板拿出来了两块女士手表，全部都是朗格的品牌，一块上面镶嵌有钻石，颜色以银色为主，一块没有镶嵌钻石，颜色是黄色和黑色相间的。 廖凡瑶的注意力，直接被黄色与黑色相间的朗格手表所吸引。 不要说廖凡瑶，就连廖凡民都被这块手表吸引了，关键是这块手表表现出来不一般的气质，体现出来了雍容和高贵。 老板倒也直爽，说这块朗格的手表，属于珍藏版，售价六万元人民币，且不还价。 当然这块手表有专门的证书，机芯编号，以及专门的保修单，凭着保修单，就算是到了瑞士，都可以维护和维修。 廖凡民拿出银行卡的时候，廖凡瑶开口了，说这块手表太贵了，不想买，廖凡民很认真的告诉廖凡瑶，这块手表可以佩戴一辈子，今后就不用考虑购买手表的事情了。 买下手表，廖凡瑶在专卖店登记了手机信息，老板很仔细的将这些信息输入到电脑里面，同时给了廖凡瑶一张贵宾卡，说是凭着这张贵宾卡，今后在瑞士钟表专卖店去买手表，可以享受最大幅度的优惠。 接下来购买挎包，廖凡瑶已经不吃惊了，一款中等型号的米白色挎包，因为是香奈儿的牌子，售价一万多。 买下了化妆品、手表以及挎包之后，一行人走出了商场，廖凡民询问廖凡瑶，是不是还要看看衣服的时候，廖凡瑶头也不回的朝着轿车走去。 轿车朝着景和园小区开去的时候，廖凡瑶一直都在看着佩戴在手腕上的手表，以及那个看上去不是特别起眼的挎包，仅仅是三样物品，总价格接近八万元了，这个数字是廖凡瑶不敢想象的。 薛楚玲终于也没有能够忍住矜持，开口说廖凡民挣到了不少钱，在南华市买了商品房，还为妹妹买下了这么名贵的手表和皮包。 第一百八十八章 差点坏事 轿车刚刚从街道上拐弯，准备进入小区，廖凡民就看见了站在小区门口的程雅惠。 抬起手腕看看手表，还不到十二点，按说这个时候，程雅惠应该在上课的，怎么到小区来了，而且廖凡瑶来到南华市的消息，廖凡民也没有说，他不想耽误程雅惠的学习。 坐在副驾驶的廖凡瑶，也看见了程雅惠，她摇下了车窗，对着程雅惠挥手。 程雅惠快步的走过来。 轿车停在了小区的外面，廖凡瑶下车了。 跟着廖凡瑶下车的还有薛楚玲。 “小惠姐，你好。” “程雅惠，你好，我们有两年多时间没有见面了。” 程雅惠看见薛楚玲，脸色有些发白，勉强挤出了笑容。 “瑶瑶，你好，薛楚玲，你好，没有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你们已经放假了吗。” “小惠姐，我们学校放假了，薛姐和我一起回来的，我们坐火车，今天上午到南华市，哥哥到火车站去接我们，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回家去了，我听哥哥说，小惠姐明年就要到美国去留学了，恭喜小惠姐啊。” 看着廖凡瑶的时候，程雅惠的笑容倒是非常的真诚，毕竟是她未来的妹妹，而且如此的优秀，考上了北京大学。 “瑶瑶，怎么到南华市来了，也不给我打电话，我不管怎么忙，都要陪陪你的，这可是你做得不好，你哥哥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不给我打电话。” “小惠姐，哥是怕耽误你学习了。” “哼，总是为了学习，下午我不去上课了，陪着你在南华市好好玩玩，薛楚玲，你难得到南华市来一趟，下午我们好好聚聚。” 廖凡民的脸色微微变化，慢慢开车进入小区。 程雅惠、廖凡瑶和薛楚玲，则是跟在后面走进了小区。 将轿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廖凡民无奈的叹气，他知道程雅惠紧张了，或者说是打翻了醋坛子，要知道程雅惠最为忌讳的就是薛楚玲，毕竟廖凡民所谓的第一个恋爱的对象，就是薛楚玲，如果两人之间藕断丝连，对于程雅惠来说，是无法承受的打击。 廖凡民最为担心的就是程雅惠因为嫉妒导致意气用事，甚至不愿意到美国去留学了。 从刚刚表现出来的迹象看，应该有这种可能性。 提着化妆品和挎包进入电梯，上了十六楼，门已经打开。 程雅惠正在给廖凡瑶和薛楚玲削水果。 看见廖凡民提进来的东西，程雅惠将正在削的水果递给了廖凡民，接过了挎包和化妆品。 “小惠姐，这是哥哥给我买的，帮忙看看怎么样。” 程雅惠点点头，仔细看了看化妆品和挎包。 “还不错，都是品牌，瑶瑶，北京的气候干燥，你要多用护肤类的化妆品，现在的化妆品牌子很杂，有些可能对批复有害，你就用兰蔻、雅诗兰黛和香奈儿等品牌，这些品牌在北京的专卖店去买，一定都是正品，不要担心用钱多了，以后买化妆品的钱，要你哥哥给你打过去，他要是敢克扣你，我收拾他。” 廖凡民龇了龇牙，没有开口说话，他明白程雅惠的意思，这些话都是说给薛楚玲听的。 女人还真的是奇怪了，怎么嫉妒心如此之强。 廖凡瑶是不会知道的，一边微笑一边和程雅惠聊天，薛楚玲坐在一边，显得安静。 看见廖凡民佩戴的手表，程雅惠抬起手腕，露出了江诗丹顿的手表，两块手表放在一起比对，整体的差不多，江诗丹顿手表展现出来的是典雅和古朴，朗格手表展现出来的是雍容华贵，两块手表各有各的特点。 到了十二点钟，该要吃饭了。 程雅惠站起身来，说是小区外面有一家餐馆，饭菜的味道很不错。 进入包间，众人坐下之后，廖凡民下楼去点菜，程雅惠也跟着去点菜。 果然，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程雅惠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要不是我想着今天送送你，回到家里看见了行李，还不知道你和薛楚玲在一起。” “小惠，你想什么呢，瑶瑶和薛楚玲一同回家，坐火车到南华市，我也是在火车站才看见的，昨天瑶瑶给我打电话，说是和她的同学一道回家，我哪里知道是薛楚玲啊。” “我不信，哼，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学习紧张了，没有陪着你了，就想着重续前缘了，我不管，从现在开始，我不参加培训班了，不去留学了，跟着你回家去。” “别，小惠，你这样做我就成为罪人了，你不要多心好不好，瑶瑶不知道薛楚玲和我之间的事情，她们都在北京大学读书，都住在宣明市，放假一同回家很正常，我们还要感谢薛楚玲，毕竟瑶瑶刚刚到北京大学去读书，很多地方不熟悉，薛楚玲已经是大三了，对北京的情况熟悉，有些时候带着瑶瑶四处走走看看，也是不错的，再说瑶瑶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难不成你怀疑瑶瑶专门将薛楚玲带到我这里来吗。。。” 吃醋的女人智商为零，不过只要有人提醒，讲明白其中的道理，还是能够弄清楚缘由。 听见廖凡民这么说，程雅惠稍稍思索了一下，不自觉的点头。 看见程雅惠点头，廖凡民连忙接着开口。 “小惠，学习的事情一定要抓紧，下午你还是到学校去上课，我带着瑶瑶和薛楚玲，到学校去看看，转悠一圈，整个下午也就差不多了，下午我们在学校外面的餐馆去吃饭，可不能耽误你的学习，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回家去了，你在学校安心学习，考试一定要过关，开学之后到北京外国语大学去学习，也有机会和瑶瑶多接触。。。” 程雅惠点点头，带着哀怨的语气开口了。 “老公，这段时间我的学习任务重，基本没有陪着你，我的英语口语本来就不好，学习好吃力，好几次都不想学习了，要不是想着你的支持，我真的要放弃了。” “可不要放弃了，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一定要珍惜。” “昨晚我做梦了，梦见你离开我了，我哭了好久，枕头都是湿的，开学之后我要到北京去上学，大四就要到美国去留学，三年多的时间，要是这段时间有人追求你，我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去留学了。” 廖凡民内心暗暗的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当初就下定决心不去美国留学，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担忧了，不过他可不会表露内心的感受。 “小惠，不要胡思乱想，三年时间很快的，何况这其中一年的时间，我还在大学里面读书，无非是找单位实习，你到美国去留学，好好学习，拿到了硕士学位，将来回国参加工作，很可能我还在你的手下做事情呢。” “少说俏皮话，我知道你比我厉害，你就是不想去留学，不想耽误时间，爸爸给我打了好些电话了，要求我向你学习，思想要成熟，既然下定决心留学了，就好好的学习，不要三心二意，爸爸还说了，你非常优秀。。。” 廖凡民轻轻的拍了拍程雅惠的脸。 “小惠，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和薛楚玲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甚至算不上是普通朋友了，之所以不给你打电话，的确是怕耽误你的学习了，瑶瑶问过，为什么没有看见你，我给她解释了，她很羡慕你，能够到美国去留学。” “你就是给我说好听的，瑶瑶和你都比我厉害，我知道，我去美国留学，也没有多大的意思，能够学到什么东西啊，新闻专业的，重点不也在实践吗。” “看你，又说外行话了，欧美新闻方面的成就和创新，值得学习的地方很多，这一点国内还真的比不上，全世界著名的新闻方面的奖项，得到全世界认可的奖项，基本都在欧美，你到美国去了，就是要好好学习，看看人家是怎么做新闻报道的。。。” 再次回到包间的时候，程雅惠的表现很从容，她挽着廖凡民的胳膊，很大方的对着薛楚玲微笑。 廖凡瑶倒是没有注意这些，程雅惠挽着廖凡民的胳膊，她觉得很正常。 薛楚玲的脸上带着微笑，但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吃饭的时候，程雅惠不断的给廖凡瑶夹菜，一边和薛楚玲说话，要求薛楚玲多吃一些。 廖凡民没有什么表情，就是闷头吃饭，这样的场合他不好说什么，毕竟薛楚玲是客人，如果过分的刺激人家，就不是待客之道了。 吃饭的时候，程雅惠说了下午的安排，听说到南华大学去看看的时候，廖凡瑶和薛楚玲都有些兴奋，毕竟她们也听说了，南华大学的校园很美，不亚于北京大学的校园。 到了这个时候，廖凡民才略微的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程雅惠的心理调整过来了。 吃完饭，回到屋里休息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廖凡民开车，带着众人前往南华大学。 程雅惠去上课了。 绝大部分的同学都回家去了，校园里面显得很安静，尽管时不时有北风吹过，让气候变得更加的阴冷，但廖凡瑶和薛楚玲的兴致都很高，她们不断的开口询问廖凡民，廖凡民则是尽所能的介绍南华大学的校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奢侈的含义 奥迪a6轿车的性能很好，速度快而且平稳，早上七点钟从南华市出发，下午三点多钟，就进入宣明市市区了。 廖凡民首先将薛楚玲送到了西街的路口，接着才回到了市委大院。 在南华市采购的副食数量还是不少的，装了两大包，加上廖凡民和廖凡瑶两人的行李，东西看上去还是不少的。 廖泽熙和徐文清早就在楼下等候。 回来的这一天是周末，廖泽熙居然没有加班，让廖凡民感觉到稀奇。 进屋之后，廖凡瑶发出了感慨，终于回家了，跟在身后的徐文清，脸上带着笑容，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廖凡瑶。 洗漱和收拾东西之后，一家人难得在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廖凡瑶说及了在南华市买的化妆品、手表以及挎包，廖泽熙和徐文清的脸色都有些变化，他们知道廖凡民有钱，别的不说，仅仅存在家里的一千四百万的存折，就是一笔巨大的存款，可想不到廖凡民给廖凡瑶买下了这么高档的手表、挎包和化妆品。 廖泽熙看了看廖凡民，放下碗开口了。 “瑶瑶，你妈和我不反对你用好一些的东西，特别是化妆品，我们也知道，北京的气候不是很好，干燥多风，对皮肤有一定的损坏，你用好一些的化妆品完全可以，现在市场上的化妆品，也真的说不清楚，品牌的还是有保证，不过手表和挎包这些东西，就不需要用那么高档的，既然小民给你买了，那就用着，可今后绝不要想着都用这些奢侈品。。。” 廖泽熙刚刚说完，廖凡民就跟着开口了。 “爸，这些都是我给瑶瑶买的，买的时候瑶瑶觉得太贵了，还不准备要，其实我也不是想着让瑶瑶总是用这些奢侈品，化妆品需要用好的，手表和挎包都是耐用品，可以用很长时间，轻易不会换的，用好一些的也没有问题。。。” 廖凡瑶不断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吃过饭之后，廖凡瑶陪着母亲徐文清聊天，说学校里面的事情，廖泽熙和廖凡民两人则是出去转悠。 下楼之后，廖泽熙走到了轿车前面，认真仔细的看了看。 “小民，这车是你的吗，我记得程市长的专车就是这样的。” “这是公司为我配备的车，公司只有两个股东，贾叔叔是奥迪a8进口的轿车，我的这辆是合资的奥迪a6轿车，去年刚刚出厂的。”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名气不小，前不久市里开会，程市长还专门说到了这家公司，在房地产行业里面表现很不错，得到了省委省政府和南华市委市政府的重视，连续开发出来的商品房，反响很好，销售的势头更是火爆，你是股东，收入自然是不少的。” 说到这里，廖泽熙扭头看了看廖凡民。 “今年从公司拿到了多少钱。” “分红有五百多万元，其余的工资等就不用计算了。” “看样子你真的不缺钱了。” “也不是，我压根就没有想着这些钱，有了这些钱，心里稳一些，不用那么担心，需要用钱的时候能够拿出来，其实我没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 廖泽熙瞪了一眼廖凡民。 “说的什么话，看看你现在，在南华市买下了三套房屋，手上戴的是江诗丹顿的手表，开着的是奥迪轿车，你以为这些不要钱，从天上飞下来吗，我倒不是反对你用钱，能够挣到钱就可以用钱，否则挣钱就失去意义了，我担心的是哪一天陷入其中，脑子里时时刻刻想到的是钱，时时刻刻想到的是奢侈品，一旦陷入其中，那就是享乐主义了，后患无穷。。。” 廖凡民低下头，没有回答，廖泽熙的话语是有道理的，记得当初准备购买小车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完全看不上大众系列的轿车，追求的就是奔驰和奥迪这样的品牌，要知道国内家用轿车的普及率还非常低，九十年代末大约为每千户人家一辆轿车。 看见廖凡民没有开口回答，廖泽熙递过来一支香烟。 点燃了香烟之后，廖泽熙再次开口了。 “你妈和我都有这些担心，你有能力，可以挣大钱，将来参加工作之后，凭着你的能力，踏进的圈子也会不一样，消费的水平必定不一样，这一点我清楚。” “以前我在民政局工作的时候，一年上头几乎没有什么应酬，认识的也就是单位上的几个人，交际的圈子很窄，每天按时上下班，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情，可现在就不一样了，我需要接触的不仅仅是宣明市的干部职工，包括樊都市好多市直单位的负责人，甚至包括省财政厅、省计委等重要部门的领导，至于樊都市市委市政府领导就不用说了。” “每个人所在的位置不一样，承担的责任也不一样，由此需要付出或者得到的东西就有很大的区别，转业回到地方之后，我过了十余年平静的生活，最近的两三年完全乱套了，我也知道，平静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除非是我退休之后。” “我不会对你提多少的要求，你明白事理，知道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能做，不过我还是要告诫你，你对自身可以要求严格，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你给瑶瑶买这么高档的手表和挎包，如果让瑶瑶沉湎到奢饰品里面去了，今后怎么得了。。。” 低着头的廖凡民，终于抬头开口了。 “爸，是我没有想到，瑶瑶刚刚上大一，不该用这些奢饰品，今后我会注意的。” “买了就算了，这段时间你妈和我都会提醒瑶瑶的，瑶瑶很懂事，只要我们说了，她都能够听进去，做得不好的地方都能够改正。” 说到这里，廖泽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瑶瑶和你都去上大学了，屋里空落落的，有时候你妈和我在家里，忍不住想到你们俩兄妹，市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们家，就连书记和市长，和我闲聊的时候，也说到了我们家里的事情，一个北京大学，一个南华大学，这需要好几辈人才能够修来这样的福气。” “你妈闲下来之后，很不习惯，每天还是要收拾屋子，还是要做饭，她说不能闲下来，要保持好的身体，将来还要到南华市去给你带小孩，给你带小孩之后，又要给瑶瑶带孩子，总之就是要做事情，要不然老了就不中用了。” “我工作忙，没有多少时间陪着你妈，我想开年之后，让你妈多出去走走，到南华市去看看，也到北京市去看看。” 。。。 从一直忙碌的状态，骤然变得清闲，的确有些不适应，不过时间长了，肯定能够适应。 认真听廖泽熙说完之后，廖凡民跟着开口了。 “爸，瑶瑶在北京上大学，我还想着在北京买商品房，瑶瑶留在北京工作的可能性很大，她现在就想着读研究生了，如果研究生毕业，不可能到其他地方去工作，七年时间，早就熟悉北京的一切了，既然留在北京，那就需要有商品房。” 廖泽熙点点头。 “上次我到北京去出差，没有打扰瑶瑶，顺便也看了一下房价，东城区的商品房，标价是六千多，一百多平米，一套需要七十万左右，我也想过买一套房子，海淀区的房价稍微低一些，也是五千左右。” “那就在东城区和海淀区都买，我那些钱，存着也是存在，买了房子之后，瑶瑶今后也方便很多。” “用你的钱给瑶瑶买吗。” “当然，这有什么啊。” 廖泽熙笑了笑。 “还要你还没有成家，要是成家之后就明白了。” “爸，我觉得没有什么，我现在能够挣钱，能够帮助瑶瑶就尽力的帮助，开年之后，老妈如果有时间，可以到北京去，看看北京的商品房，如果等几年，可没有那么好的位置了，南华市商品房的开发，好地方的商品房，销售非常火爆，北京肯定是一样的。” “也行，我和你妈商议一下，开年之后，让你妈到北京去，看看商品房。” “嗯，我给贾叔叔也说说这件事情，请他帮忙看一下，公司开年之后，要往北京和上海拓展房地产业务。” 转悠了一个多小时，说了不少话，父子俩回家了。 廖凡瑶将购买的兰蔻化妆品，摆在了茶几上，正在给徐文清详细讲解每瓶化妆品的作用，徐文清神情和专注，听的很仔细，一边还在频频的点头。 廖凡瑶还挤出来一些乳液，擦在徐文清的眼角处。 “爸，哥，刚刚我给妈说了，今后妈也要用这些化妆品，用了对皮肤有好处的，妈眼角的皱纹不少了，用了化妆品，皱纹很快会消失的。。。” 廖凡瑶还没有说完，徐文清就开口了。 “瑶瑶，说什么啊，我都老了，用什么化妆品，这东西太贵了。” 廖泽熙笑着开口了。 “今后也可以用一用，要不然将来到北京去了，都成老妈子了。” “爸说的是，哥，你可记住了，赶快给妈买化妆品，也要兰蔻的。“ 第一百九十章 区别 奥迪A6轿车过于的显眼，宣明市暂时都没有这种类型的轿车，樊都市也不过两台，市委书记和市长各自乘坐一台，所以回家之后，廖凡民尽量的不开车，不过轿车停在市委大院里面，还是引起了关注，不少人驻足在轿车旁边品评，得知这是廖市长上大学的儿子开回来的车，都非常的羡慕。 腊月十二，廖天贵和孙开秀来到了宣明市，他们是专门到城里来购买年货的，采购年货之后，他们将廖泽熙和徐文清为家里准备的年货一并带回去，有些年货廖泽熙和徐文清准备了，家里也就不需要购买了。 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正月初三，廖泽田的岳父和岳母会专门来拜年，而且会逗留一段时间，据说廖泽田的舅子也跟着来拜年，拜年之后想着跟随廖泽田到南华市去打工挣钱。 自从到南华市去打工之后，廖泽田在岳父那边的身份地位完全不一样了，廖泽田挣到的钱绝大部分都寄回家去了，家里的新房子修好了，有了存款，部分的钱也通过媳妇寄给了岳父岳母，算作闺女对父母的孝敬，这在农村是极其少见的。 廖天贵和孙开秀来到了市里，廖泽熙和徐文清都要上班，陪着他们购买年货的任务，就落到了廖凡民和廖凡瑶的头上了。 廖天贵和孙开秀当然高兴了，廖凡民和廖凡瑶两人已经成为廖泽家族的骄傲，一个考上了北京大学，一个考上了南华大学，两个人将来大学毕业之后，肯定是留在大城市工作的，加上廖泽熙已经成为了宣明市政府的领导，廖家在整个村里的地位更高、影响更大了，村里很多人都说，廖家就是祖坟埋的好。 采购年货是很累人的事情，城镇与农村不一样，多年之前过年招待客人用的糖果副食，农村都是自家做的，持家的女人进入腊月之后就开始忙碌，现在不一样了，几乎没有谁自己做了，都是到城里来购买，方便，只要花钱就可以了。 一直到腊月十五，年货才基本采购完毕，奥迪A6轿车的后备箱全部放满了，驾驶室的后座还放了不少。 廖天贵和孙开秀不愿意在市里多呆，采购完毕年货就要回家去，回家之后，他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 廖凡民将爷爷奶奶送回去之后，吃了一顿饭就开车回家了，二婶和幺婶都很忙，农村人对过年的重视，比城里人要大得多，廖凡民可不想添麻烦。 不过廖凡民走的时候，二婶和幺婶还是准备了大量烘制好的腊肉，用报纸包裹起来，放进口袋里面之后，硬是放进了轿车的后备箱里面。 廖凡民回来之后，将这些腊肉扛回家去，徐文清埋怨了好一会，这次带回来的腊肉，足足有一头猪的份量，廖凡民和廖凡瑶都在上大学，平时不在家，廖泽熙工作繁忙，很少回家吃饭，也就是徐文清一个人在家里吃饭，这么多的腊肉，怎么吃得完。 从腊月十一开始，程雅惠每天都要打来电话，时间不固定，但每天上午的七点钟左右必定打电话来，这让廖凡民颇为痛苦，那个时候他还在呼呼大睡，被电话打扰之后，再也无法安然入睡。徐文清倒是支持，认为程雅惠的这个电话，能够让廖凡民克服睡早床的陋习。 廖凡民无法给程雅惠打电话，他不知道程雅惠什么时候上课，什么时候下课，所以只能够被动的等着程雅惠打电话。 廖凡民知道，程雅惠不可能完全放心，在南华市看见薛楚玲，是程雅惠心里的一道阴影，时不时的会冒出来，所以每天打电话询问，这样肯定安心一些。 回到宣明市之后，廖凡民再也没有见过薛楚玲，尽管都在一个不大的城市里面。 静下来的时候，廖凡民偶尔也会想到薛楚玲，甚至想到薛楚玲的母亲马桂花，当初如果没有马桂花的势利，如果他和薛楚玲两人之间，依旧保持高三期间春节的爱恋关系，将这种恋情持续下去，不知道现如今情况会怎么样。 吃过晚饭之后，廖凡民下楼去散步，这是每天固定的动作，至于说白天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家里上网，廖凡瑶上大学不过一个学期，回家之后，与高中同学之间的联系比较频繁，时常约出去玩，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廖凡民一个人在家。 走出市委大院，廖凡民朝着广场的方向而去，冬天广场上的人不是很多，很多都是到广场去散步的，当然跳舞的大妈还是兴致勃勃，每天都坚持，几天时间下来，廖凡民也适应了广场舞强劲的音乐声音，能够沿着广场的周边慢慢散步。 “廖凡民，你好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廖凡民回头，看见了罗素素。 罗素素的神色略显憔悴，脸上依旧是化了淡妆。 “罗素素，你好啊，好久不见了。” “好什么好啊，我昨天才回家。” “怎么了，你们学校放假这么晚吗，都快到腊月二十了。” “哼，学校根本不管我们了，这学期开始之后，就安排我们到南方去打工，说是什么实习，其实就是让我们在南方的电子厂里面做工，我已经在电子厂做了好几个月了，每月最多休息四天时间，几乎每天都要加班，早上七点钟到厂房，晚上八点钟以后才会走出来，吃饭的时间固定，恨不得上厕所都限定时间。。。” “的确有些辛苦，不过工资待遇肯定不错吧。” “要说工资高我还没有那么多抱怨，每个月累死累活的，拿到手的工资最多八百元，如果不加班，每月的工资不到五百块钱。” “生活住宿应该是厂房负责吧。” “是，包吃包住，可你知道住的是什么地方吗，十来人一个房间，摆上上下床铺，转身的地方都没有，吃的更不用说了，每次放假我都要出去加餐，要不然挺不住。” 看着火气慢慢上来的罗素素，廖凡民连忙转换了话题。 “还有一学期就毕业了，毕业之后准备干什么啊。” 罗素素盯着廖凡民，好一会才开口。 “廖凡民，你什么意思啊，我们已经毕业了，就是等着拿毕业证了，要说愿意，现在都可以去拿毕业证了，职院上课只有两年，第三年就出来打工了，学院介绍我们到南方的电子厂打工，这就是安排了工作，你以为职院是南华大学啊。” “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随口问问。” “我不想在电子厂做了，吃不消，几个月时间了，人家还以为我在南方的大城市游山玩水，还以为我生活在大城市，什么啊，我根本没有逛街，有时间就窝在寝室里睡觉，好几次我都哭了，我想我不能这样生活了。。。” 廖凡民看着罗媛媛，说不话来了。 职院2+1的办学模式，其实很普遍，在学校学习两年，实习一年，毕业之后发给大专文凭，毕业之后学生的未来与学校就没有关系了。 所谓学习两年时间，其实也是混日子，到职院去读书的学生，学习成绩本来就差，高中的时候都不愿意学习，到职院去更不会安心学习。 重生之前，廖凡民曾经听说过职院的情况，谈恋爱的，打架斗殴的，比比皆是，职院的老师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期盼着早点将学生送走。 看见廖凡民没有说话，罗媛媛自嘲的笑了笑。 “我这也是咎由自取，当去如果选择复读，就算是考上一个三本的大学，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算了，不说了。” 廖凡民看着这个最早与自己谈恋爱的姑娘，内心有了很多的感慨。 “罗媛媛，你不打算到南方去了，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啊。” “不知道，开学之后到学校去拿了毕业证再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罗媛媛看着廖凡民笑了。 “老同学，我请你宵夜，好歹挣钱了，不过你可记住啊，将来我没有饭吃了，你可要施舍点哦。” 廖凡民苦笑着开口了。 “还是我请你，你挣得钱太辛苦，我可不敢吃。” 宵夜的时候，罗媛媛熟练的拿起了酒瓶，给廖凡民倒酒之后，给自己也倒了一些。 “罗素素，你喝白酒啊。” “这算什么啊，我在职院的时候，一个星期要喝好几次。” “女孩子还是少喝白酒。” “怎么，关心我啊。” “这个，我就是觉得女孩子喝白酒不好。” “我也知道不好，不过我们同学大部分都喝白酒，在一起也就习惯了，来，我敬你一杯。” 罗媛媛端起了酒杯，对着廖凡民示意。 廖凡民颇为犹豫的端起了杯子。 看着罗媛媛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面的白酒，廖凡民愣住了。、 这就是区别，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曾经聪明伶俐的罗媛媛，在职院那个大染缸里面，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喝白酒的姿势如此的娴熟了。 “老同学，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不是，不是，这杯酒太多了，我一下子喝不完。” “喝不完我帮你喝点。” 廖凡民看了看罗媛媛，不再开口，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下里面的白酒。 第一百九十一章 隐忧 下午五点二十，廖凡民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廖凡民皱起了眉头。 “廖凡民，我在宣明市，你在什么地方啊。” “你到宣明市来了，我在家里，你具体在什么位置，我来找你，请你吃饭。” “哈哈，我就是喊你吃饭的，半年时间没有见面了，平时没有机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喝酒，我在XX餐馆，等你来，不见不散。” 关上手机，廖凡民告诉正在上网的廖凡瑶，下午他不会在家里吃饭了。 廖凡瑶也没有询问，点头表示知道了。 换下了睡衣，穿上了羽绒服，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 电话是程一杰打来的。 程一杰已经回到樊都市计委上班了，转眼半年时间过去，廖凡民和程一杰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甚至没有通过一个电话，这不是很正常，不过廖凡民也没有多想，当初他请贾云茂帮忙，告诉程振林，说程一杰不适合做生意，也是从全局考虑的，也许回到樊都市计委上班之后，程一杰慢慢的习惯了，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下了出租车，付钱之后，廖凡民径直走进了餐馆。 这是一家生意颇为火爆的餐馆，据说在这里吃饭，什么野味都能够弄到，不过价格也不便宜，走进餐馆，服务员询问，廖凡民说早就约好的。 上了二楼，廖凡民走到包间前面，服务员看见廖凡民走过来，连忙打开了包间的门。 四五个人正在包间里面聊天，不过明显是以程一杰为中心的。 看见了廖凡民，程一杰站起身来了。 “廖凡民，我今天到宣明市出差，事情办完了，金主任硬是留着我吃饭，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几个人全部都是市计委的干部，其中被成为金主任的中年男人，就是计委主任。 廖凡民面带笑容和所有人握手。 计委历来被称为小政府，其权力是很大的，管着所有的项目，现如今地方政府日子都不是很好过，依托项目资金发工资的情况不少见，计委代表地方政府，争取到的项目越多，则可以支配的项目资金就越多。 金主任和廖凡民握手的时候很用力，脸上带着异常亲切的笑容。 刚刚坐下，金主任就从桌上拿起一包软中华的香烟递过来了。 餐桌上摆着一条已经散开的软中华的香烟，桌子下面摆着一箱茅台酒。 廖凡民的父亲廖泽熙直接管着市计委，程一杰的父亲程振林是樊都市市长，所以这顿饭，金主任绝对是重视的，不会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而跟随金主任前来陪着吃饭的，也是计委的班子成员。 每人面前摆了一瓶茅台酒，金主任开口了，说今天吃的是斑鸠，刚刚送来的，很新鲜。 带着香味的火锅上来了，两个火锅，一个火锅是斑鸠，一个火锅是野羊肉。 服务员带着羡慕的眼神，为每个人打开了面前的茅台酒。 杯子里倒酒之后，金主任举起了杯子，对程一杰很廖凡民表示了欢迎，所有人都跟着举起了杯子，喝下了第一口酒。 程一杰和廖凡民两人自然是中心，好在酒是包干的，每个人一瓶，想必金主任知道轻重，不会灌酒。 前面敬酒的仪式全部结束之后，廖凡民端起了酒杯，准备给程一杰敬酒，谁知道程一杰率先开口了。 “廖凡民，小惠还有两天就回家了，你什么时候到家里来，我俩再来拼拼酒，你既然举杯了，我俩走一个。” 廖凡民咳嗽了一下，程一杰有些没脑子，这样的事情在家里说就行了。 “程一杰，本来是该我给你敬酒的，你到宣明市来了，是客人，既然你说了，恭敬不如从命，这杯酒我干了。” 两人都是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金主任等人大声的鼓掌叫好。 “爽快，廖凡民，看样子你也是性情中人，刚才我一直都想着开口的，我回到计委上班，太突然了，这么长时间，我隐约知道了一些原因，说起来我这人不适合做生意，停薪留职接近三年的时间，没有赚到什么钱，还是要灰溜溜的回来上班，老爸一直让我向你学习，现在我就向你学习，敬你一杯酒。。。” 满满的一杯酒摆在面前，足足三两多酒。 廖凡民的脸上带着笑容，他倒是不畏惧喝酒，大不了喝醉了回家去睡觉，不过程一杰的话语里面，已经透露出来丰富的信息。 慢慢的端起酒杯，廖凡民开口了。 “程一杰，这杯酒我喝了，你心里想些什么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必说开，心知肚明就可以了，还有一年半，我也要大学毕业了，如果到时候能够和你一样，进入机关单位工作，朝九晚五，不用那么操心，求之不得，人就是这样，这山看着那山高，总是不能满足，你刚刚提醒我了，知足常乐，谢谢你，我们干了。” 一边的金主任，本来不好开口说话的，听见廖凡民这样说，连声说好，也跟着端起了酒杯，开口说话了。 “程科长，小廖，你们厉害啊，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哪里能够和你们比较啊，听你们说话，我佩服得不得了，这杯酒我陪着喝。” 三个人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已经喝下了半斤以上的茅台酒，廖凡民的头脑特别的清醒，没有丝毫醉酒的意思，不过程一杰就差一些了，脸已经有些红了。 计委几个班子成员再次开始敬酒。 因为喝酒是包干，所以他们也要加快进度，如果金主任面前的瓶子空了，他们的瓶子里还有酒，那肯定是不合适的。 好在接下来，程一杰不再提及回到樊都市上班的事情。 每人一瓶茅台酒喝下去，居然没有人喝醉。 金主任拿起了最后一瓶茅台酒，说这瓶酒没有必要带回去，大家一起喝完。 五个杯子，每个杯子里面二两酒。 廖凡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记得上次在王若彤的餐馆里面喝酒，他喝下了接近一瓶茅台酒，已经表现出来醉意，可今天居然没有喝醉的感觉。 依旧是金主任举杯，大家一口气喝下了杯子里的白酒。 金主任还准备拿酒的时候，程一杰连连摆手，说不能够继续喝了。 金主任倒也没有勉强，说是到帝豪歌舞厅去唱歌，说到帝豪歌舞厅的时候，金主任眉飞舞色，说现如今帝豪歌舞厅的生意非常好，因为享誉全国的歌手尹健，几年前就是帝豪歌舞厅的驻场歌手。 一行人起身离开餐馆。 程一杰让金主任等人先走，他和廖凡民在后面来。 金主任明白意思，和众人一道下楼去等着。 眼神已经有些恍惚的程一杰，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我回到计委上班，是不是你的主意。” 廖凡民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摇头。 “不是我的意思，我想可能是程伯伯的意思。” “少说那些没用的，我找到了贾老板和杨老板，要求入股，结果没有几天，老爸就打电话了，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必须要回单位上班，否则就不准我回家了。。。” 说到这里，程一杰打了一个酒嗝。 “我曾经怀疑是贾老板，或者是杨老板，可想来想去不像，人家不给我股份就可以了，至于说我今后做什么，与他们没有狗屁关系，再说这样的事情，生意场上的人都非常忌讳，绝不会开口说的，那样说了等于堵死了他们今后发财的路，我在南方混了几年，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程一杰说完之后，廖凡民冷静的开口了。 “程一杰，你想弄清楚里面的缘由，究竟为了什么，难道你不想回单位上班吗。” 程一杰指着廖凡民，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 “我当然要弄清楚，我这人最怕的就是受人摆布，那样我一辈子都不甘心。” “程一杰，你高看我了，我没有本事摆布你。” “廖凡民，你果然低调，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很多我都知道，你有个同学，想必你绝不会忘记，那就是陈威，陈威在省计委工作，我们平常的联系不少，通过陈威，我知道你在南华大学混的风生水起，所以你可以背后操纵一切的事情。。。” 廖凡民的脸色迅速变得阴沉。 “程一杰，你是听陈威说的吗，做出来的这些分析，也有陈威的功劳吧。” “没有，都是我自己分析的。” “那样最好，既然你说到这里了，那我也实话实说，你不能够在南方做生意，回单位上班，与我没有直接的关系，至于我在学校里面是不是混的风生水起，陈威压根不知道，他高我两届，而且陈威与我之间，有一些矛盾，这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多说。。。” 程一杰看着廖凡民，忽然哈哈大笑了。 “老弟，没有必要那么认真，我也就是说说。。。” 下楼的时候，廖凡民的脸上尽管带着笑容，可内心却隐隐的不安，他总觉得程一杰有话没有说出来，而且很有可能是与他有关联的事情。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不一样 看见站在广场上的何耀武，廖凡民有些无语。 何耀武满头的黄发，看上去不伦不类，尽管说时代进步了，染发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可廖凡民还是不接受男人染发，如果满头的白发染成黑色，看上去年轻一些，这还能够理解，可明明是黑头发，却全部都要染成黄色，这就有些不可理喻了。 廖凡民南华大学的男同学，没有一个染发的，倒是附近的那些小青年和混混，几乎都染了头发。 何耀武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神情，廖凡民更是看不惯，他想到了罗媛媛，难不成职院真的是污浊的染缸，进去的人没有学到好的东西，不良的品性倒是一学一个会。 “何耀武，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啊。” 面对何耀武的时候，廖凡民倒是很直接，说的不客气一些，他在何耀武的面前，已经有了优越感，就好像是大人面对小孩子一样。 “老同学，你的手机号码就那么珍贵啊，有什么了不起嘛，不说这个了，反正我想要的东西，总是能够想办法找到。” 何耀武的话语，让廖凡民稍稍的愣了一下，就连他这个重生之人，一步步取得了那么多的成功，也不敢说自身想要的东西，就能够如愿以偿，何耀武说出来这样的话语，那该有多大的自信，又该有多大的脑洞啊。 微微一笑，廖凡民开口了。 “好吧，你在电话里面说的那么慎重，究竟是什么事情。” 听到廖凡民这样说，何耀武的脸上马上浮现出来略微讨好的笑容。 “老同学，你看我马上就要毕业了，总是在家里也不是事，挣不到钱的日子真的熬不过去，我就想着凭自己的能力去挣钱，学校介绍的电子厂的工作，真他妈的害人，我去做了几天就受不了了，那哪里是人做事的地方啊。。。” 何耀武还没有说完，廖凡民就摆手了。 “何耀武，你说电子厂的事情不是人做的，那么多人在电子厂做事情，难不成他们都不是人吗。” “这也要看是什么人在电子厂做事情啊，都是一些农村到城里打工的，和他们在一起做事情，掉价啊，你说我能够忍受吗。” 廖凡民眯着眼睛，暂时没有开口，他想到了在市一中与何耀武发生冲突的时候。 那个时候何耀武虽说有一些蛮横，但胆子不大，遇见无法应对的事情之后，第一反应还是害怕和躲避，这种表现来源于家庭的溺爱，以及在学校上学期间老师的严格管教，可现在的何耀武，看上去完全不一样了，好像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而且自视甚高。 “老同学，我说的是吧，电子厂的那些事情，我怎么能去做。” 看着何耀武，廖凡民已经不想开口说话。 何耀武不可能理解廖凡民的态度，他兴致勃勃的继续开口了。 “听说你很有本事，我们是老同学了，你看是不是帮忙给我介绍个事情做做，你放心，我一定能够做好的，我的兄弟可多了，只要我一声招呼，他们都会来帮忙的。。。”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廖凡民还是语气委婉的开口了。 “何耀武，你的要求我没有办法满足，我还有一年多大学才毕业，毕业之后究竟做什么事情，我自己都不清楚，下半年还要到处去找单位，就我这样的状态，能够为你找到什么事情做吗，我看你还是自己努力找工作。。。” “老同学，你也太谦虚了，看看你这次回来开的车，市里第一台奥迪的轿车啊，谁不知道你的本事啊，你只要动动嘴，就可以帮我找到事情做，对了，高中时候的事情，那是我混球，我在这里给你鞠躬赔礼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何耀武，千万不要给我鞠躬，我还想着多活几年，你这鞠躬的姿势，让我想到了供在灵前的遗像了。” 廖凡民已经在极力克制自身的情绪，如果不是考虑到高中时期与何耀武之间发生过冲突，这个时候态度过激有报复的意思，他早就转身离开了。 “老同学，你真的不愿意帮我吗。” “不是不想帮你，而是我没有这个能力。” “你就不要骗我了，谁不知道你有能力啊，不想帮就算了。” 何耀武的脸上，倒是没有怒气，讨好的神情也消失了。 “老同学，我身上没有烟了，给一根抽抽。” 廖凡民掏出软中华的香烟，何耀武的眼神瞬间变得炙热。 “哇，中华香烟啊。。。” 廖凡民抽出了一支香烟，点燃之后，将剩下的香烟连同烟盒，递给了何耀武。 何耀武连忙接过了香烟，抽出一根点上，接着将香烟塞进了裤兜。 连着吸了两大口的香烟，让烟雾从鼻孔里面慢慢出来之后，何耀武再次开口了。 “老同学，我知道你看不惯我，高中时候我们就结怨了，可那件事情不能够怨我啊，要怪就怪罗媛媛，是她挑起我俩之间的矛盾，后来到职院去读书，我还真的去追过罗媛媛，人家看不上我，气得我找了一个机会，当着好多人的面，将高中时候的事情骂出来了，我算是看明白了，罗媛媛就是想利用男人。。。” 廖凡民脸色微微发白，看着何耀武。 “何耀武，话可不能乱说，毕竟我们都是高中同学，你凭什么说罗媛媛就是想着利用男人啊，说这话是要负责任的。” “我可没有乱说，罗媛媛到职院去上学了，你知道她想着和谁好吗，院长的儿子，可惜人家好歹也是大学生，怎么看得上她罗媛媛，罗媛媛这是自找无趣，哼，以为巴结到院长的儿子，就可以找到好工作，做梦去吧，还不是到电子厂去打工。” “罗媛媛愿意和谁谈朋友，那是她的自由，你也不能凭着这一点，就说罗媛媛想着依靠男人啊，刚才你还说了，你有那么多的兄弟，难不成你也想着利用你的这些兄弟吗。” “性质不一样，我们是兄弟情，罗媛媛那算什么，就是出卖色相。” 廖凡民有些怒了，何耀武仅仅是因为没有追求到罗媛媛，就如此的污蔑，这已经不是追求口舌之快，而是品质问题了。 “何耀武，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何耀武看着廖凡民，面带鄙夷的笑了笑。 “老同学，你是不是对罗媛媛有意思了，怎么总是帮着罗媛媛说话啊，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答应给罗媛媛在南华市找事情做了，老同学，你不帮我没有关系，我劝你一句话，罗媛媛这样的女人，睡睡就是了，千万不要娶回家做老婆。” 廖凡民的脸色瞬间变化。 “何耀武，你是不是想着我再次用砖头对着你的脑袋。” “别，别，我没有那个意思，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老同学，拜拜了。” 何耀武忙不迭的转身，快速离开了。 廖凡民气的脸色发白，现如今的何耀武，当然不敢和他叫板，不管是家庭的实力，还是个人的能力方面，何耀武都不是他的对手。 看着何耀武逐渐消失的背影，廖凡民忽然感觉到了可悲，可以说，抱着这种心态的何耀武，这辈子不可能有什么出息了，能够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算好的，如果惹下什么祸事，还可能连累到父母和家人。 转身走了几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过来。 廖凡民本能的扭头，看见了脸色发白的罗媛媛。 脑子一下没有转过来，廖凡民看着罗媛媛，有些发呆。 “廖凡民，你是不是相信何耀武说的话了。” “何耀武说什么了。” “你们刚才的话，好多我都听见了，” “罗媛媛，你什么变成侦探了。” “别讥讽我，我不是侦探，吃饭之后出来转转，老远就看见你与何耀武在一起，我本来是想走过来打招呼的。” “这样啊，那我告诉你，何耀武说的话我不相信，老同学之间不应该这样说。” “你别骗我，你相信了，刚才我叫你的时候，你看见我的神情，说明你相信了。” 廖凡民哭笑不得。 “我真的没有相信。” “我告诉你，院长的儿子和我谈朋友的事情，不是我主动的，后来我发现他就是想占我的便宜，我不干了，刚开始谈朋友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依靠院长帮忙找工作。。。” “罗媛媛，这些事情你没有必要给我解释，我本来就不相信何耀武说的话。” “我就是要解释，你要是觉得我是坏女人，那就不要给我找事情做了，过年之后，我还是到南方的电子厂去做事情。” 廖凡民颇为无奈。 “罗媛媛，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相信何耀武说的话，我从来不认为你是坏女孩，我答应你了，就一定帮你，你到南华市之后，能够找到事情做。” “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必要骗你，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那好，我相信你了，过年之后，我就到南华市去，你可不要换电话号码啊。” 廖凡民看着罗媛媛，眨了眨眼睛，他知道何耀武怎么知道电话号码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玻璃心 腊月二十二，程雅惠来到了宣明市。 这让廖凡民很吃惊，南华大学英语强化训练班腊月二十当天结束学习，程雅惠应该是腊月二十一出发回到樊都市的，仅仅在家里睡了一个晚上，就来到宣明市了。 程雅惠在车站等着，神色颇为焦急。 廖凡民开车奥迪轿车停下来的时候，程雅惠居然还在发呆，廖凡民按下了喇叭，程雅惠才醒悟过来。 “小惠，英语考试过关了吧。” “嗯，过关了，开学直接到北京外国语大学去，学校统一要求了时间，正月十四必须到北京去，火车站和飞机场都有人负责接我们到学校去。” “恭喜你啊，现在你的英语成绩比我都要强多了，我听说你们全部都过了英语六级考试了，有这件事情吗。” “过六级算什么啊，在北京外国语大学，英语还需要过八级。” 廖凡民瘪了瘪嘴，英语达到八级，已经可以流利的用英语和老外对话了。 “老公，你怎么总是问我的学习情况啊，就不知道关心我的身体，关心我的心情啊。” “小惠，英语考试过关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看看我，放假以后无所事事，就是在电脑上面混日子，我要说有事情做，要充实很多的。” “哼，这次来我就是告诉你的，我不想到美国去留学了，我准备退出来，不到北京外国语大学去了，我要和你一同毕业，一同参加工作。。。” 廖凡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努力握住了方向盘。 “小惠，都到这个时候了，可不要乱说话，你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英语已经过关了，这个时候放弃，太可惜了。” “我也知道可惜，可我不放心你，我要是到北京去学习了，到美国去留学了，有人关心你怎么办，三年多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小惠，你想的太多了。” 轿车进入了市委大院。 徐文清正在厨房准备，廖凡瑶没有出门，在家里上网看新闻。 廖凡民和程雅惠进屋之后，程雅惠的脸上马上出现了笑容，甜甜的叫着阿姨。 廖凡瑶拉着程雅惠，进入了书房。 程雅惠是第一次到搬迁的新屋来，不过也没有显露出来多少的吃惊，大概是见多识广。 “瑶瑶，放假之后，你都忙些什么啊。” “我和同学一道玩，好多高中的同学。” “那你哥哥在家干什么啊。”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几乎每天都出去。” “你哥哥是不是也每天都出去啊。” “他啊，很少出去，听妈妈说，哥哥一般都是在家里上网，吃过晚饭之后出去散步，平时几乎没有其他的事情，妈说这都是老年人的生活了，妈还说了，你每天上午给哥打电话，值得表扬，要不他哥每天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起床。” 程雅惠的脸色稍微舒缓了一些。 “你哥难道没有和同学一起玩吗。” “没见过，哥还讥笑我，说我大二大三之后，也不会和同学联系了，我才不会那样，今后放假回家，照样和同学一起玩。” 吃饭的时候，程雅惠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一些，她知道廖凡瑶说的肯定是真话。 廖泽熙没有在家，腊月二十以后，就带团出去和兄弟县市联谊去了，一方面需要加强与周边县市的联系，一方面也是躲避源源不断来要钱的市直单位负责人。 吃过晚饭之后，廖凡瑶接到了同学的电话出去了。 徐文清在厨房收拾，廖凡民和程雅惠两人则是出去闲逛。 廖凡民的内心也有些忐忑，照说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程雅惠，见面之后应该是激动的，可是程雅惠的态度，让他有些担心，如果程雅惠真的下定决心，不去美国留学了，程振林和罗玉华岂不是要将这个罪过放到他的身上。 仅仅是南华市见到薛楚玲，程雅惠不至于过了这么多天，还提心吊胆啊。 “老公，你说我不去美国留学了，陪着你可以吗。” “当然好，我是求之不得，可你真的想好了吗。” “你这样说，那我就决定了，不去美国留学了，我要陪着你，我们毕业就结婚。”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老公，你怕了吗，是不是害怕和我结婚啊。” “小惠，你怎么了，怎么说这样的话，要是我到了年龄，现在和你结婚都行，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话语了，怎么疑神疑鬼的。” “哼，我就是不放心。” “小惠，你可不要随口说，你不去美国留学了，我求之不得，可是我不敢啊，伯父和伯母都是支持你到美国留学的，也是寄予厚望的，你努力了一个学期，好不容易英语过关了，眼看着就要到美国去了，这个时候突然决定不去，伯父伯母会怎么想，是不是认为我阻止你到美国留学了，他们会不会认为我太自私了，坏了你的前途。。。” 程雅惠沉默了，紧紧挽着廖凡民的胳膊，头靠在了廖凡民的肩膀上。 “小惠，我知道你担心，其实我也担心，万一你到美国去了，有英俊的小伙子，人家死命的追你，我也不舒服啊，如果当初学校决定留学名额的时候，你就没有参与其中，那伯父伯母不会有其他的看法。” “还有一点，学校领导耗费了很大的心思和精力，提高你们的英语水平，其实就是想着你们到美国留学之后，表现优异，扩大学校在海外的影响，如果你突然决定不去留学了，原因仅仅是想着和我在一起，学校领导会怎么想，说不定我们俩毕业的时候，毕业鉴定都很有可能受到影响的。” 程雅惠的身体也微微颤抖了。 “好了，小惠，不要胡思乱想了，静下心来，做好准备，也就是三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嗯，老公，我听你的。” “到北京去了之后，多和瑶瑶联系，我查过了，北京外国语大学也在海淀区，距离北京大学不是很远，如果有时间，我也想到北京去看看，活到二十多岁了，我还没有去过北京。” “其实我是想着和瑶瑶一同出发的，到宜都市乘坐火车到北京去，谁知道我们要提前到北京外国语大学，学校领导说了，我们是插班生，要提前到校，北京外国语大学好安排。” 两人慢慢朝着广场的方向走去。 程雅惠忽然再次的开口了。 “回来之后，你见过她吗。” “见谁啊，你是说薛楚玲吗，我们没有见过面，也没有必要见面。” “我相信你，其实我也不是阻止你们见面。。。” “小惠，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和薛楚玲之间，没有丝毫的关系，我是死是活，与薛楚玲没有任何关系，薛楚玲有什么好事情，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关心的和想到的就是你，没有其他人。” 程雅惠看着廖凡民，笑了笑，笑的很甜。 “那好，你亲亲我。” 廖凡民吓了一跳，这可是在大街上，虽说来往的行人不是很多，可在大街上亲吻，还是会被格外关注的。 程雅惠撅着嘴，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做贼似的看了看四周，横下一条心，抱着程雅惠，重重的亲吻了一下。 周围已经有口哨的声音，廖凡民拉着程雅惠飞跑，要是被熟人看见了，就真的不好意思了。 看着脸上红彤彤的廖凡民，程雅惠咯咯笑了，笑的很开心。 广场上跳舞的老大妈不少，偶尔能够看见个别的老大爷，都是站在队伍的最后，笨拙的跟随音乐的节奏摇晃身体。 “老公，你说我们老了，是不是也会到广场上跳舞啊。” “不知道，几十年后的事情，现在怎么说得好。” “我倒是想到广场上跳舞，只是你要陪着我跳。” 腊月二十三，廖凡民开车送程雅惠回到樊都市。 程振林同样没有在家，也带团出去联谊去了，罗玉华在家。 下午的时候，程一杰回家了，拉着廖凡民到外面的餐馆去喝酒，程雅惠想跟着一道出去，程一杰死活不干，说要和廖凡民两人好好的喝酒。 这一顿酒喝的很惨烈，就是廖凡民和程一杰两人，三瓶茅台酒喝的干干净净，程一杰已经喝的快要失忆，路都不能够走了，廖凡民也好不到哪里去，到卫生间去呕吐了一次，勉强能够走路，离开餐馆的时候，廖凡民准备结账，谁知道这个时候程一杰开口了，要求老板记账，记在市计委的账上。 廖凡民扶着程一杰走出餐馆，两人乘坐出租车。 下车的时候，廖凡民随手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给了出租车司机，没有等到司机找零钱，就扶着程一杰离开，司机很负责，赶忙下车，将找好的零钱塞到了廖凡民的手里。 廖凡民和程一杰踉踉跄跄的朝着市政府住宿区走去，等在宿舍区门口的程雅惠，看见两人的样子，眼圈都有些红了，紧紧的扶着廖凡民的胳膊。 廖凡民感觉到眼皮有些沉，身体的部分重量，也压在了程雅惠的身上，重生之后，这是他喝酒最多的一次。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变故 二月二十日，正月十六，上午十点钟，廖凡民开车离开了宣明市，前往南华市，一同坐车的还有廖凡瑶和薛楚玲，两人都是当天晚上在南华市火车站乘坐火车到北京市。 火车票贾天星早就帮忙买好，都是硬卧下铺，廖凡民本来打算给廖凡瑶买软卧，可薛楚玲不可能乘坐软卧，需要的钱多一些，故而廖凡瑶也不会乘坐软卧。 春运的火车票不好买，贾天星还是找到了一定的关系，好不容易才买到了两张火车票。 轿车离开市委大院的时候，徐文清没有下楼，甚至没有从楼上伸出头来看，轿车启动的时候，廖凡瑶的眼圈倒是红了。 这个春节，廖凡民过的很惬意，什么都不用想，就是好好的休息，他很清楚，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清闲的日子很难有了。 下午五点，奥迪轿车直接开到了火车站，距离乘车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廖凡民找到了一个地方停车之后，陪着廖凡瑶和薛楚玲去吃饭。 整个的假期，廖凡民都没有见到薛楚玲，想不到薛楚玲和廖凡瑶早就联系了，一同出发前往北京去上学，所以购买火车票的时候，廖凡民没有办法，要求贾天星帮忙给薛楚玲也买一张。 走向餐馆的时候，廖凡民给贾天星打电话，告诉了贾天星吃饭的地方。 不到六点钟，贾天星开车来到火车站，专门来送火车票。 火车票还没有实行实名制，也没有网上订票的技术。 匆匆吃过饭之后，廖凡瑶和薛楚玲进入到了候车室，乘车的人太多，她们需要提前进入候车室等候，免得耽误了车次。 眼看着廖凡瑶和薛楚玲进入到车站的候车室，廖凡民和贾天星才开车离开。 从反光镜里面，廖凡民看到贾天星开车跟着自己。 来到景和园小区外面的大街，廖凡民停车了，贾天星也停车了。 “贾天星，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的确有点事情，本来早想着告诉你，可刚才不方便。” “离开火车站的时候怎么不说。” “人太多了，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有什么大事情，还要这么慎重。” 贾天星看了看廖凡民，叹了一口气。 “公司上市的事情黄了，据说是上面的政策，房地产公司暂时不适合上市，唉，半年多时间的准备，这下子完全打水漂了。” 廖凡民有些奇怪，在他的印象里面，房地产企业上市好像没有这样的限制。 看见廖凡民的神色有些不好，贾天星连忙再次开口。 “据说是省委领导的意见，江汉省第一家上市的企业，不能够是房地产，必须要是创办实业的企业，而且省里已经开始研究推行企业改制的事情，暂时顾不上上市企业的申请。” “贾叔叔去打听过消息吗，有准确的结果吗。” “老爸专门去问过，回答有些模糊，好像是省里有领导青睐其他的企业，所以要求公司等一等，不要着急上市。” 廖凡民的嘴里冒出了几句国骂，他已经明白了，可能是有企业得到了省委领导的重视，希望成为江汉省第一家上市的企业，所以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上市的申请，自然被压住了。 “老大，我心里很不舒服，老爸也不好想，可没有办法啊，正月二十以后，老爸就要到北京去了，考察北京的房地产行业，大约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接着到上海去，考察上海的房地产发展情况，也是半个月的时间，公司这段时间的事情不是很多，景翠园小区正在建设，计划四月份完工，那个时候老爸已经回来，昨天老爸和我说了，这一个月的时间，公司的事情由我全权负责。” “也行，有些课我可以帮助你签到，得到学分，不过笔记还是要你自己去抄，我可要提醒你，不管公司多忙，专业课的考试都要及格，如果拿不到毕业证，那就得不偿失了。” “放心，我考试绝对没有问题。” “我知道你没有问题，你的那一套，我不赞同。” “老大，我知道你看不惯，不过我觉得没有什么。” “好了，不说这件事情了，刚刚你说到公司的事情，我倒真的有事情请你帮忙，罗素素你还记得吧。” “记得，是老大你的第一个恋人。” “放屁，这件事情不要提了，罗素素在樊都市职业技术学院读书，现在是最后一个学期，职院采取的是2+1的学制，在学校上学两年，实习一年，上学期罗媛媛在南方的电子厂做事情，感觉到辛苦，赚的钱也不多，寒假的时候请我帮忙，在南华市找事情做，我就想到公司了，售楼部和后勤部好像都要招人，你帮忙给走走后门，让罗媛媛进入公司做事情。” “老大，你该不会和罗媛媛旧情复燃吧，程雅惠到北京去读书了，接着要到美国去留学，三年多的时间，你是不是准备找一个替补队员啊。” “小子，你是不是讨打啊。” “老大，我就是这样想的嘛，公司里面的事情，你说了一样算数，何必要我点头啊，不只要你开口了，不要说我，就算是老爸都不会犹豫的，让罗媛媛到公司来做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你直接出面办理就行了，何必要我来出头。” “你小子也不多想想，我如果能够直接出面办理，还找你干什么。” 贾天星稍微想了想，恍然大悟，随即向廖凡民竖起了大拇指。 “老大就是老大，想的深远，你不想让罗媛媛感激你，好了，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来办，不过你要明说，是让罗媛媛进入售楼部，还是后勤部，售楼部的工作辛苦一些，待遇稍微高一些，后勤部工作稍微清闲，但待遇固定。” “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知道。” 说完罗媛媛的事情，廖凡民转身准备离开。 “老大，等等，还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有问呢。” “贾天星，你今天怎么唧唧歪歪的，说话能不能爽快一点啊。” “那个，我说了你可不要多心啊。” “不会，你直接说就是了。” “你怎么和薛楚玲又联系上了，我听说薛楚玲还在景和园小区的房子里面住宿了一夜。” “薛楚玲和瑶瑶一同回家，一同去上学，两人在一起，这有什么稀奇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大，你这么优秀，只要稍微按时一下，身边的女孩子肯定成堆，不过你要是这样做了，程雅惠那边肯定过不了关。”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神色变得稍微严肃了一些。 “贾天星，你小子说实话，是不是程雅惠给你打电话了，或者说什么事情了。” “老大，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你是我的老大，程雅惠将来就是我的大嫂，两边我都不敢得罪，谁要求我办事我都要办，你说是不是。” “贾天星，你真的不错，两边通吃，看样子你也该找个老婆了，好好管着你，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啊，学生会里面就有。” “别，老大，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谈恋爱这事情还是放一放，我每天的事情太多，根本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谈恋爱啊。” 进入客厅，屋子里有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廖凡民连忙去打开了玻璃门，一股新鲜的空气吹进了客厅，瞬间冲淡了霉味。 一个多月的时间了，长时间封闭的房屋里，肯定有味道。 尽管感觉到很累了，廖凡民还是走进了卫生间，拿出拖把来拖地。 拖地和擦去灰尘，用去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洗完澡，将衣服放进洗衣机里面，已经是晚上的八点钟。 手机响了，廖凡民不用想，就知道是程雅惠的电话。 抵达火车站，送廖凡民和薛楚玲进入候车室的时候，廖凡民已经给老妈徐文清打电话，报了平安。 “老公，薛楚玲是不是坐你的车到南华市的。” “是啊，她和瑶瑶两人乘坐同一趟的火车到北京去，这件事情是瑶瑶和薛楚玲商量好的，我也不知道，刚才我们在一起吃饭，贾天星也参加了，我可没有和薛楚玲说话啊。” “我知道，要不然和你没完，哼，为什么不马上告诉我。” “姑奶奶，我回家后，打扫了卫生，洗完了澡，衣服刚刚放进洗衣机里面，你的电话就来了，我就是想报告，你也得给我时间啊。” “好了，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允许了。” “知道，知道，下次一定主动报告。” “什么，你和薛楚玲还有下次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不是你说的有什么事情要报告吗。” 。。。 放下手机，廖凡民一脑门子的黑线，这个程雅惠，怎么还是玻璃心。 廖凡民倒是不担心贾天星，真的出什么事情了，贾天星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帮助隐瞒，他主要是担心程雅惠胡思乱想，说来也是，他廖凡民在南华大学的名气太大，平时就比较吸引女同学的眼球，现在程雅惠到北京去上学了，身边没有女孩子了，真要有女孩子趁虚而入，程雅惠肯定无心学习了。 也就是说，廖凡民不能够有任何的传闻，如果出现传闻，跟着的就可能是风暴。 第一百九十五章 杨明泽的野心 南华市企业改制的工作，终于艰难的起步了。 谁都知道企业改制是老大难的工作，想一想以前国有企业的干部职工，改制之后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干部工人的身份，瞬间变成了老百姓，六十岁或者五十五岁之前的生活来源全部需要自己去挣，每年还需要缴纳养老保险金，这个角色的巨大转换，很多人是难以适应的。 企业改制是国家工程，地方必须无条件的推进，东北已经带头进行，其余地方也必须推进了，严格说起来，江汉省在企业改制的工作推进方面，相对属于滞后的。 南华市第一建筑公司，属于改制的对象。 杨明泽已经从第一建筑公司聘请了一批管理人员，进入鸿达建筑公司做事情，这些人的能力很强，让鸿达建筑公司摆脱了过去有些无序的管理状态，迅速的走上正轨。 不过这批人说到底还是第一建筑公司的干部职工，他们的骨子里还是有优越感的。 可是企业改制之后，情况肯定不一样了。 探听清楚第一建筑公司的改制方案之后，杨明泽动心了，如果能够从第一建筑公司挖过来这批人才，真正进入自己的公司做事情，那情况肯定要好很多。 端起茶杯的时候，杨明泽看着廖凡民笑了，笑的有些勉强。 “老弟，我还是喝不惯茶，习惯喝酒，这些年联系业务，几乎都是在酒桌上，偏偏你要喝茶，我总觉得这东西没有什么味道，不温不火，不如酒来的爽快。” “杨总拥有了这么大的企业了，怎么就爱不习惯喝茶啊，南方的很多人，都习惯到茶楼去喝茶的。” “别说了，南方的茶楼，和我们这里的餐馆差不多，喝茶也喝酒，早上七八点钟到茶楼去，可以到下午才离开，吃饭喝酒喝茶全部都包了。” “这是南北融合，北方人到南方去的多了，南方人也要做出改变啊。” “说的是，还是你明白这些道理，我是大老粗，不知道这些道理。” 喝下一杯茶之后，杨明泽进入正题了。 “老弟，今天我还是专门请教你的，企业改制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一些，不是很清楚。” “南华市第一建筑公司这次要改制，他们的改制方案我弄到了，你帮忙看看。” 杨明泽从提包里面拿出了第一建筑公司的改制方案，放在了桌上。 廖凡民没有马上拿起这份材料。 “廖兄弟，第一建筑公司原来的经理想买下整个的建筑公司，据说拿出来的现金是两千万左右，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大的建筑公司，还有那么多土地，怎么就值两千万。。。” “杨总是不是也想竞标，拿下第一建筑公司啊。” 杨明泽愣了一下，伸出了大拇指。 “老弟，还是你厉害，我真的有这个想法。” 廖凡民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改制方案，开始了翻看。 杨明泽没有打扰廖凡民，端起了茶杯，慢慢喝茶。 一刻钟时间过去，廖凡民放下了手中的材料。 “杨总如果想竞标拿下第一建筑公司，我有三个问题，如果杨总能够回答，我觉得还是能够参加竞标的。” “老弟，你说。” “第一个问题，第一建筑公司的详细情况你知道吗，包括公司的规模，公司的人员，公司的资产等等，我说的是详细情况，落实到每一个细节。” “这个，我不知道，我以前关注的就是第一建筑公司的管理人员。” “我明白了，杨总关注的不是第一建筑公司所有的管理人员，而是其中有能力的管理人员，这里面不少人，已经在鸿达建筑公司做事情了。” 杨明泽点点头，表示认可。 “第二个问题，杨总是否熟悉第一建筑公司领导层的情况，也就是他们的经理和副经理的情况，毕竟他们的经理准备拿下第一建筑公司，我所说的领导层的情况，就包括领导层对公司熟悉程度，以及对公司员工的影响力等等。” “这个，这个我更不知道了。” “第三个问题，杨总是否知道市委市政府领导的意愿，也就是他们是如何看待第一建筑公司改制事宜的，他们希望第一建筑公司如何的改制。” “老弟，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啊，市委市政府领导怎么想，不会和我说啊。” 廖凡民微微摇头。 “杨总，这么说，你对第一建筑公司的情况根本不清楚，甚至可以说对于公司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此情况之下参与第一建筑公司的竞标，你认为有胜机吗。” “我知道条件不成熟，不过我只要能够拿出来钱，买下了第一建筑公司，其余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啊。” “肯定不行，就算是你勉强拿下了第一建筑公司，也是亏本的买卖。” 廖凡民说话从来没有如此的肯定，这让杨明泽有些发愣。 廖凡民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茶。 “杨总，我说几个理由，你看看是不是有道理。” “第一点，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第一建筑公司的稳定问题，企业改制期间，肯定会出现风波，市委市政府领导首先想到的就是稳定，能够在稳定的前提之下，完成第一建筑公司的改制，从目前的情况来说，你认为谁能够稳住第一建筑公司，你能够稳住吗。” 杨明泽摇头，表示做不到。 “能够稳住他们的，就是第一建筑公司目前的领导层。” “第二点，第一建筑公司干部职工的想法你了解吗，我认为你不可能知道他们的想法，不知道他们希望从改制之中获取到什么样的保障，不过，建筑公司的领导层，多半是知道干部职工隐忧的，所以他们在竞标方面，带有天然的优势。” “第三点，第一建筑公司的账务情况，遗留问题，以及如何处理这些遗留问题，这个你更不可能知道，我觉得，太多的国有企业，应该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要不然国家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全面铺开企业改制的工作，不过企业的这些隐忧，公司的领导层肯定清楚，我想他们也有很好的应对办法。” “从这几个层面来说，你根本没有资格与公司领导层竞争。” “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你强行买下了第一建筑公司，公司领导层会怎么做，他们是不是会心甘情愿的支持你，如果他们不支持，随便在背后说几句话，挑起了干部职工的对立情绪，你接下的将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会拖得你筋疲力尽。” 杨明泽看着廖凡民发愣，这些话如同一盆凉水，浇的他内心冰凉，身体发冷。 其实还有一些原因，廖凡民没有说出来，也不会说出来，那就是暗箱操作的事宜，这在企业改制之中，不可避免的存在，杨明泽若是深入其中，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吃亏，最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所以廖凡民的话语要说的很清楚，态度要非常明确，目的就是彻底打消杨明泽染指第一建筑公司。 “这个，老弟，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听你这么分析了，我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大老粗。” “也不知这么说，杨总想扩大企业的规模，想吸纳更多的人才，这很正常，只是不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达到目标，其实杨总只要做一件事情，就可以达到目的。” “老弟，什么事情啊。” “第一建筑公司既然要改制了，那你就想办法吸纳公司里面的管理人员，改制进行的过程之中，公司的领导层暂时想不到那么多，他们现在的主要目标，就是顺利的拿下公司，在这个过程之中，你尽可能的吸纳公司的人才，等到公司领导层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在你的公司上班了。” 杨明泽拍了一下大腿。 “好，这个主意好。” 不过杨明泽的脸上很快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这个，老弟，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趁火打劫啊。。。” 廖凡民的脸上也露出了苦笑的神情。 “杨总，你要是想做慈善家，或者想做君子，那你就不要做生意了。” “嘿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今后大家都是同行。。。” “同行是冤家，生意场上谁不明白这个道理，杨总如果犹豫，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不客气的说，第一建筑公司的整体实力，肯定强于鸿达建筑公司，杨总需要抓住机会，扩大自身的实力，改制会一定程度损伤第一建筑公司的实力，此消彼长，等到第一建筑公司改制完毕之后，两家公司实力对比就不好说了。” “老弟，我就是想到了第一建筑公司的实力，所以才想买下的，既然买不下来，那就挖他们的人才，这一点还是能够做的，把握性也大。” 杨明泽从提包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了桌上。 “老弟，你千万不要推辞，我好歹也是生意人，老弟要是什么都不要，我今后就不敢请教你了，这个钱是我的心意。。。” “杨总，是不是我的建议需要明码标价啊。” “不是，绝不是，你这么想我更着急，这也就是茶水钱，真的，老弟的建议是无价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 实习预想 作为江汉省最好的重点大学，南华大学的毕业生，在江汉省以及南华市是很受欢迎的，在中部地区同样是香饽饽，绝大部分的大学生，毕业之后走上工作岗位，也能够很快展现自身的工作能力，大四学生实习的岗位，一般也是学校或者系里帮助联系的。 法律系的大学生，实习岗位比较固定，要么是行政机关，要么是法院、检察院和司法部门，要么就是大型的国有企业，现如今江汉省乃至于南华市的大部分国有企业，都要进行改制，所以实习所要选择的岗位，基本就剩下行政机关和司法机关。 大三下学期的时候，班主任或者辅导员一般会根据学生成绩情况和在学校的表现，同时征询学生的意见，然后整理出来学生实习的选择，最后由学校统一负责联系实习单位。 应该说任何单位都欢迎南华大学的实习生，实习生实习期间一般没有工资，就算是拿到一部分的报酬，数量也是有限的，这等于是给单位增加了免费的劳动力，而且实习生的工作态度很端正，工作很积极，苦活累活都能干。 当然也有自行选择实习岗位的情况，学校安排的实习岗位一般都在南华市，或者是宜都市等地，有些外地的学生，不愿意在南华市实习，希望回到家乡去实习，特别是外省的学生，在家乡实习比较方便，生活工作等各方面都能够得到照顾。 高校并轨制改革并不彻底，依旧存在一部分推荐和直接安排工作的情况，包括学校推荐的优秀学生，以及自己能够找到关系的学生，有可能直接进入机关单位工作，一直到2005年，高校毕业生需要考试才能够进入行政机关以及事业单位工作的格局才完全形成。 当初刘涛建议廖凡民出任学生会主席，其实就是考虑到被学校推荐的机会，如果有学校领导层的鼎力推荐，在南华市找寻一个比较好的工作单位，问题不是太大。 放弃这个机会的廖凡民，并不后悔，不过在选择实习单位的时候，他还是陷入到犹豫之中，迟迟不能够下决心。 因为专业课的成绩优秀，班主任建议廖凡民选择到法院实习，廖凡民主攻的是刑法和诉讼法，专业正好对口，选修的则是民法和经济法，涵盖的范围广泛，这能够让廖凡民在法院实习的时候，成为多面手，法律系的学生之中，如同廖凡民这样的情况是非常罕见的，对于刑法和民法两大体系都相对熟悉。 相对来说，班主任和辅导员还是重视廖凡民的，他们知道廖凡民有到美国去读研的机会，却主动放弃了，而且他们还知道廖凡民倾向于实践的想法，他们认为廖凡民这样的想法符合实际，毕竟中西方的法律体系不一样，如果选择读研究生，还不如在国内选择更好的大学，比如说考入北京大学攻读研究生。 能够去法院实习，廖凡民不会拒绝，而且班主任还透露了，可能推荐廖凡民到南华市中级人民法院去实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知道南华市法律系的毕业生，一般都是到基层的法院去实习的，能够直接进入中级人民法院实习，那就说明在学校的学习成绩是很好的。 当然法律系学生到行政机关实习的机会也比较多。 还有一个方面，贾云茂已经找到廖凡民说了好几次，希望廖凡民能够到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实习，随着公司业务的不断拓展，急需法律顾问，而公司聘请的法律顾问，不大可能将主要的精力放在公司层面。 廖凡民不大愿意到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实习，毕竟他是公司的股东，一旦进入公司实习，则有可能与贾天星之间产生工作上的分歧，尽管说贾云茂会全力支持他，但这样的局面，一定让贾天星不舒服，最终两人之间的友谊可能遭受影响。 人是会变的，贾天星在公司做事情多年，逐渐开始管控公司的不少事情，也建立起来充分的自信，这个时候廖凡民突然插一手，必定让贾天星不舒服，这样的气很有可能憋在心里，最终导致两人之间的关系出现裂缝。 “老大，班主任问过你了吗，准备选择什么实习岗位。” “我还没有想好，你准备到什么地方实习，准备留在南华市吗。” “我不想留在南华市，我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关系，将来就算是在南华市参加工作了，也面临很多的困难，我还是考虑回到老家去实习。” “哦，没有想过留校读研究生。” 王智的脸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 “想是想过，我不想读研究生了，最近学校里面的传闻不少，毕业分配工作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现在还有一定的机会，我如果读研究生，四年之后怕是完全没有机会了，如果拿到硕士文凭，还是要参加考试才能够进入机关单位工作，那就不划算了，还不如趁着现在的机会，落实好工作。” 王智是江浙一带的人，选择回到老家去工作，也说得过去，毕竟江浙一带的发展速度很快，很多方面比南华市的条件不会差。 看见廖凡民没有马上开口，王智接着开口了。 “老大，你的成绩这么好，选择实习单位肯定没有问题，我认为你毕业之后选择专业对口的工作单位，问题不是太大，前两天我听辅导员说了，有些单位还是直接挑选大学毕业生进入单位，所谓的考试，也就是单位内部进行的，考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如果单位看不上你，考试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说，你在老家已经联系过将来的工作单位了。” “有这方面的打算，是不是完全落实，还不知道，毕竟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王智倒是不避讳，直接开口承认了。 王智的目的就是回到家乡去工作，这样能够很快的融入到单位之中，而且可以凭借着父母或者家族的关系，完全站稳脚跟。 廖凡民认为，王智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是真正的量力而行。 当然，如果这样，王智所谈的女朋友，自然是告吹，廖凡民记得，王智的女朋友是樊都市的，南华大学毕业的女孩子，可不会自掉身价，跟随王智前往江浙一带。 廖凡民不可能回到家乡去工作，也不会选择到樊都市去工作，他最为理想的工作地方，就是南华市，毕竟重生的他，对于南华市异常的熟悉，也知道南华市未来十多年将要出现的诸多变化，在一个熟悉的环境里面拼搏和生活，不管是对于未来的发展，还是追求生活的舒适，都是不二的选择。 当然，廖凡民也不是没有担忧，那就是程雅惠研究生毕业之后，究竟会在什么地方工作，如果程雅惠选择留在美国，那么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有可能出现重大的危机。 廖凡民绝不会选择出国，他不愿意在国外生活，不管程雅惠如何的要求，哪怕是两人之间自此断绝关系，廖凡民也不会屈服的选择出国。 看见廖凡民一直都没有主动开口，王智有些着急了。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记得当初申请到美国去留学，你有最好的基础和条件，只要递交申请，就一定能够被学校批准，你主动放弃了，这放弃留学的机会，就算是你说的有道理，国内与西方的法律体系完全不一样，法律系的大学生不需要选择到国外去留学，可现在牵涉到实习单位了，你依旧不着急，难不成你真的想自主创业吗。” 廖凡民苦笑着摇头。 “王智，我还真的没有做出最终的选择。” “不会吧，老大，你这是蒙我吧，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没有作出来决定吗，班主任和辅导员已经在开始征求意见了，你要是还没有表态，学校怎么做出决定啊。” “实习的事情，我没有考虑太多，我考虑到的是毕业之后工作的问题。” “老大，你这话说的太矛盾了，实习与毕业之后的工作息息相关，如果在实习单位表现好，被单位领导看上了，分配工作就不是多大的事情，这点你不会不明白吧。” “就是因为有关联，所以我才没有能够最终下定决心啊。” “好了，老大，我被你绕晕了，不和你说这些事情了。” 眼看着王智离开，脸上的神情不是很好，廖凡民也很无奈。 内心里面，他对自己的优柔寡断很不满意，可牵涉到工作的问题，他不得不慎重，如果说考上南华大学是第一关的测试，选择工作单位就是第二道关口了，这个关口比考上重点大学还要重要。 有了很好的基础，就需要慎重的选择工作单位，究竟是进入司法机关工作，还是进入行政机关工作，这是廖凡民颇为犹豫的事情，至于说自主创业，廖凡民基本不会选择，他的情况不一样，至少已经不缺钱，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的展现自身的价值，或者说如何的享受生活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邀请 留给廖凡民犹豫的时间并不多，当父亲廖泽熙打来电话，得知廖凡民关于实习单位的犹豫之后，帮着做出了决定，最终廖凡民服从学校的安排。 这并不是廖凡民心甘情愿的选择，也许重生的人，获取的成功多了一些，眼睛看花了，心也大了，甚至说有些野了，面临前途选择的时候，总是想着做到完美，其实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情，任何的选择和决定，都存在一定程度的遗憾。 转眼到了四月初，廖凡民从网络上面看到一则消息：著名歌手尹健将在五月一日迎娶未婚妻小雪，婚礼将在上海的香格里拉酒店举行。 这年月娱乐界的婚礼，已经引起社会的关注，尹健有不少的粉丝，其婚礼更是引发了热议，比较那些为了自身的影响力，为了不失去粉丝，不愿意公布恋情和婚姻状态的明星，尹健的这个选择，无疑是得到一些好评的，尽管这样做，会让尹健短时间之内失去一些粉丝。 廖凡民尚未接到尹健的电话，也就是说网络上面已经公布出来消息，但廖凡民还没有接到尹健参加婚礼的邀请。 廖凡民倒是没有什么想法，这方面他很大度。 网络上面的消息不断的发布，包括会参加尹健婚礼的诸多明星级的人物，甚至包括了不少港澳的娱乐明星。 看到手机上面来电显示的时候，廖凡民微微一笑，这是尹健打来的电话。 “廖兄，我向你赔罪，网络上面出来那么多的消息，我今天才知道，其实这些消息，有些我都不清楚，婚礼是定于五月一日，也是定在香格里拉酒店举行，可我还没有通知任何人，第一个给你打电话。” “你现在是名人了，关注的人一定很多，上海是国际大都市，消息自然流传的很快。” “在你的面前，我算什么名人啊，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本来婚礼上面的很多事情，我想着询问你的，可想到你还在上大学，免得耽误你的时间，也就算了。” “尹健，祝贺你，祝贺小雪，五月一日我一定到上海香格里拉酒店，参加你们的婚礼。” 。。。 廖凡民很快挂断了电话，他不是很清楚娱乐界内部的事情，对于娱乐界也没有任何的兴趣，特别是对那些所谓的明星，记得十多年之后，无数明星爆出了丑闻，出轨、离婚和吸毒等等，很多的明星，在人前表现特别的优异，让任何人都觉得羡慕，可是转身就不一样，做出来的很多事情，寻常百姓都是嗤之以鼻的。 尹健已经完全融入到娱乐界之中，从出第一张唱片就是如此了，进入娱乐界这么长的时间，如果不受到丝毫的影响，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尹健的婚礼，背后一定有专门的团队筹备，这场婚礼，可以让尹健的名声再上一个高度，任何人都不会放过，想要出名无可厚非，但是在廖凡民的面前隐瞒，那就没有必要了。 五月一日在香格里拉酒店举行婚礼，参加本次婚礼的其他明星的名字都写的清清楚楚，网络上出现这样准确的消息，一定是尹健背后的团队专门运作。 本来就对娱乐界没有兴趣的廖凡民，想到尹健的改变，对娱乐界更加不感冒了。 五一有七天长假，廖凡民前往上海去参加尹健的婚礼，根本不需要请假，五月一日当天乘坐飞机前往上海，到香格里拉酒店就可以了。 接到了尹健的电话之后，廖凡民不再关注网络上面有关尹健婚礼的任何消息，倒是学校里面不少尹健的粉丝，遇见廖凡民的时候，开口询问情况，廖凡民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一问三不知，有关尹健婚礼的事情，他的确不知道。 不过南华大学的绝大部分大学生，都知道廖凡民与尹健之间的关系绝不一般，所以还是有关系尹健的同学前来询问，让廖凡民烦不胜烦。 时间到了四月下旬，廖凡民甚至都不想到学校去上课了，每当前面教授讲课的时候，总是有坐在他旁边的学生，趁着空闲的时间，扭头询问有关尹健婚礼的事情。 好在放学之后，廖凡民都会开车回到景和园小区，这也让他避免了不少的麻烦。 “老大，尹健结婚请你了吗。” “请了，也就是几天前打的电话，怎么，你也想问有关尹健婚礼的事情吗。” “老大，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公司里面的事情，已经忙的我晕头转向，老爸一直都不回来，我都要应付不过来了，你又不肯指导我，这么忙，我还去关心什么尹健的婚礼啊，与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好好，我说错了，知道你不会关心这些烂事。” “老大，我也知道你这段时间很烦，学校好多的同学都知道你和尹健之间的特殊关系，人家崇拜尹健，问问也正常，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反正很快就熬过去了，对了，尹健昨天晚上也给我打电话了，邀请我参加他的婚礼。” “哦，尹健表现还不错，记得邀请你。” “老大，我发现你对娱乐界好像没有任何的兴趣，甚至有些厌恶啊。” “为什么这么说，我在学校读书，与娱乐界有什么关系。” “老大，别忽悠我，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到三年的时间，你创作了那么多好听的歌曲，也正是依靠这些歌曲，尹健才有了现在的名气，否则依旧在宣明市帝豪歌舞厅唱歌，挣着辛苦钱，我在网络上看过，香港的那些能够写歌的词曲作者，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捧，他们每年能够写出来一两首长久传唱的歌曲，就算是很不错了，根本无法和你比较，依照你的能力，如果愿意和娱乐界的人接触，还不知道被他们捧到什么高度了。” “贾天星，不错啊，学会观察了。” “当然，公司已经准备开发别墅区了，将来别墅卖给谁啊，这些明星就是潜在的最大客户，如果我对他们一点不了解，将来怎么推销别墅。”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来我需要重新认识你了，明年大学毕业之后，如果我找不到好的工作，就跟着你打工。” “老大，你别讽刺我，我可不敢当，你要是到公司来，就该我卷铺盖卷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参与公司的任何管理事宜，实际上就是为了我，让我在公司牢牢立足，这点我一直牢记在心，所以在公司做任何的事情，我都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免得辜负你的心意。”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好半天没有开口，近三年时间过去，贾天星的确成熟了，在公司磨砺，与各方面的人接触，让贾天星成长的速度异常的迅速。 内心里面，廖凡民还是有些气馁的，如果不是重生，他压根比不上贾天星。 “老大，其实我对娱乐界也没有兴趣，可以说有些看不惯，网络上面明星的消息太多了，简直占据了大半个江山，他们有什么啊，无非是演了几场戏，唱了几首歌，古代的时候，他们被称作戏子，没有丝毫的地位，现如今他们不得了，一场演唱会下来，收入动辄上百万，凭什么啊，而且出门牛皮哄哄的，我就不明白了，凭什么他们有这么高的收入，这么高的地位。。。” 廖凡民笑了，其实他和贾天星有着略微相同的看法，只是没有贾天星这么偏激。 “贾天星，你一方面想着让诸多的明星将来购买你的豪华别墅，一方面对他们有这么多的看法，你不担心将来别墅卖不出去啊。” “我想赚他们的钱，不证明我就要喜欢他们，这是两回事，老大，有时候我真的想教训这些牛皮哄哄的娱乐界人士，才翻身几天啊，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就说尹健结婚这件事情，我对尹健就有一些看法了，网络上的消息都炒爆了，才打电话来邀请，你接到电话也不过几天的时间，网络上炒作的消息都有接近半个月了，尹健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你，他能够有今天吗，吃水不忘打井人，如果出名就尾巴翘起来了，那样的人品谁瞧得起。” “牢骚太多防断肠，贾天星，人家的事情，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我都没有放在心上。” “我是替你抱不平，这人啊，名利摆在了面前，就容易迷失，就容易忘记一切，老大，我是真心佩服你的，我在公司近三年时间了，也见过不少人了，如同你这样愿意真正成全朋友的人太少了，我时常想，当年我如果没有你这个朋友，现如今还不知道混成什么样子了。” 贾天星说的微微有些动容。 廖凡民用力的拍了拍贾天星的肩膀。 “贾天星，别人的事情不要去想，我们是兄弟，什么都不要说。” 贾天星几乎说出了廖凡民内心所有的想法，这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朋友，的确非常罕见，也非常珍贵，可以说，他们两人之间，任何一个人遇见困难，另外一个人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救助，哪怕是倾家荡产，也会在所不惜。 一辈子有这样的朋友，足矣。 第一百九十八章 露富 “哇，老大，这是你的车啊，看上去好气派。” 刚刚打开车门的廖凡民，迅速扭头，看见了身后的王智。 半个学期过去了，廖凡民一直都将奥迪轿车停在王若彤的餐馆后面，每天上学的时候，将轿车开进餐馆的后院，徒步到学校去上课，放学的时候，徒步都到餐馆来开车，所以学校的同学，不知道廖凡民有一辆奥迪a6的轿车。 “王智，你怎么到餐馆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放学之后，我到寝室去找你，没有找到，打你的电话没有人接，所以我就出了校门，一路到处找你，没有想到我的运气好，看见了你的背影，跟着就到这里了。” “看见我了，干嘛不早些叫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沈亚玲请客吃饭，请你一定要参加，我有幸接到了邀请，还要负责找到你。” 廖凡民抬手指了指王智。 “你小子跟踪我啊。” “这算什么跟踪，要不是今天跟着你，我还真的不知道你有轿车，这车看上去很高档啊，了不起，你可是不折不扣的富翁。” “我算什么富翁，比同学们运气好一些罢了。” 王智围着轿车转了几个圈，看着黑色铮亮的轿车，眼里出现了羡慕的神情。 “怎么，你会开车吗，这是钥匙，你开开试试。” 王智连连摆手。 “我不会开车，在家里开过拖拉机，不过小车和拖拉机应该差不多吧。” “那还是算了，你要真的将小车当作拖拉机开了，那你就是真正的富豪，我甘拜下风。” 一边说着话，廖凡民一边打开了车门。 王智也打开了副驾驶座位的车门，进入到车内。 轿车内的空间还是有些大，上车之后的廖凡民，启动轿车，打开了音乐。 悠扬的音乐声回荡在车内，音响的效果的确是不错的。 “老大，你真的会享受，这是神仙日子，我一辈子都想不到了。” “王智，有点自信好不好，南华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居然说一辈子想不到轿车，这话说出来我都替你感觉到害臊。” “那有什么啊，我老爸老妈辛辛苦苦一辈子，不要说轿车，一个轿车轮子都买不起，至于说我，不用说轿车，摩托车都买不起，自行车还差不多。” “王智，不用着急，毕业之后，你就会知道一切的，我敢打赌，不要多少年，你就可以买一辆比这车高级很多的轿车。” “谢谢老大的鼓励，我一定努力。” 廖凡民笑笑，不再说这个话题，他知道王智不相信，社会发展进步的速度他是知道的，十多年之后，轿车的数量将成倍增加，价格从高到低，应有尽有，买一辆轿车，对于很多城镇的家庭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 “王智，系上安全带。” 王智用力的拉安全带，大概是用力太大，安全带拉不动了。 “不用那么大的力度，如果拉不动了，松一松再拉。” 王智松了一下安全带，果然拉出来了。 看得出来，王智很少乘坐轿车，这年月绝大部分家庭都没有轿车，对于轿车内部的设施自然不是很清楚，廖凡民脸上没有任何瞧不起的神情，他一边开车，一边将中间的诸多按键的作用说清楚，包括随车音响、空调等等，甚至轿车车灯、雨刮器、左右转向灯等等的操作，都详细的告诉了王智。 王智听的非常仔细，可迟迟没有动手，廖凡民告诉王智，可以操作试试。 当然王智试着开灯的时候，廖凡民将轿车停在了路边，要不然后面的轿车看见前面轿车转向灯的信号，肯定被迷糊，不知道怎么开了。 看着王智脸上满足的神情，廖凡民再次开动了车辆。 “对了，老大，差点忘记最为重要的事情了，沈亚玲她们已经到餐馆去了，汉南区的那家西餐厅，要求我找到你之后，马上赶过去。。。” 廖凡民愣了一下。 “奇怪了，吃西餐干什么，又贵又不划算。”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沈亚玲请客，好像还有马艳红，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会开口问。” 廖凡民点点头，打了右转向灯，从右边的道路直接插入到大街上。 奥迪轿车在西餐厅外面的停车场停下来。 王智首先下车，廖凡民接着下车，准备锁上车门。 一辆出租车在身边停下了。 廖凡民皱着眉头扭头，这开出租车的也真的不知道怎么开车了，停车场里面画好了车位，按照车位的要求停车，停车场的车位还有，出租车停在他的身边干什么。 “廖凡民，这是你的车吗。” 看着下车的沈亚玲和马艳红，廖凡民愣住了。 今天还真的不巧，轿车首先被王智发现，廖凡民本来准备下车之后，告诉王智保密，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他不想太出名，能够低调的地方尽量低调，可是轿车刚刚到了停车场，居然遇见了沈亚玲等人，这下子不可能保密了。 “是我的车。” “奥迪a6，高档车，推出来的时间不长，廖凡民，你什么时候有车的，我怎么不知道。”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有些无语，难不成我有车了，还要给你报告，看样子沈亚玲出任学生会主席之后，气质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这个，还是学生，开车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没有说。” “开了多少公里了。” “两万多公里吧。” “你可真的能够保密，两万多公里，至少半年左右时间了，早知道你有这么高档的轿车，我们还坐什么出租车啊，对不起了，出租车的钱你来付。” 廖凡民无奈，走到了出租车驾驶座位的旁边，递进去一张百元的钞票。 司机也一直看着廖凡民的奥迪a6轿车，这种车辆一般都是领导乘坐的，属于真正的高档轿车，想不到眼前这个长相稚嫩的学生，居然也拥有了，这世界多不公平。 转身的瞬间，廖凡民对沈亚玲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作为南华大学的学生，知道轿车品牌的人不多，毕竟是以学习为主，沈亚玲仅仅看了一眼，就准确的报出了轿车品牌，王智就做不到，更加关键的是，沈亚玲居然询问轿车开了多少公里，通过公里数来判断轿车开行的时间有多长。 沈亚玲对轿车的品牌颇为熟悉，对车辆的性能也应该是熟悉的。 廖凡民看向沈亚玲的时候，沈亚玲也看向了廖凡民，两人的目光对撞。 还是廖凡民首先收回了目光，他发现沈亚玲的目光有些肆无忌惮，所以示弱了。 一行人走向了西餐厅。 坐下之后，服务员过来了，低声询问点餐的时候，沈亚玲指了指廖凡民。 服务员马上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她对廖凡民有印象。 “一份牛排，两份意大利面条，其余的，你问问女士。” 沈亚玲看了看廖凡民，压根没有看菜单，接着开口了。 “一份新奥尔良烤翅，一份黑椒猪扒，一份吐司披萨，一份提拉米苏，一份蔬菜沙拉，一份炸薯条，四杯苏打水。。。” 廖凡民的眼睛眨动了一下，再次看向了沈亚玲。 他对西餐没有兴趣，所以也很少记下西餐的菜名，想不到的是，沈亚玲居然如此的熟悉，张口就来，压根没有看菜单，这说明了什么。 对于国人来说，西餐厅还是有些陌生的，大城市西餐厅的数量还不是很多，中小城市基本还没有什么，而且西餐厅的价格有些高，一般人也难以接受。 沈亚玲对西餐厅非常熟悉。 廖凡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走眼，和沈亚玲同学接近三年时间，压根不知道沈亚玲是什么身世，从今天的表现来看，沈亚玲的身份绝不简单。 “廖凡民，王智，忘记问你们了，你们喝红酒吗。” 王智看着廖凡民，压根没有准备开口。 “王智，你喝红酒吗。” 王智摇头，表示不喝。 “那就算了，喝苏打水，我不喜欢喝红酒。” “喜欢喝白酒吗，那来瓶威士忌，我们陪着你们喝，怎么样。” 廖凡民直接摇头。 “我认为女孩子不应该喝白酒，可以喝红酒。” “凭什么不能喝，你这是大男子主义。” “算是吧，我希望女孩子不要喝白酒，对身体的损伤很大。” “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这个，女孩子喝白酒了，如果不能够控制自身的言行，容易吃亏。” “那你是不是怕我们喝白酒了，有其他的意思啊。” 沈亚玲的言辞变得犀利和大胆，让廖凡民有些难以招架，不过他坚持的东西，不会退让。 “沈亚玲，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赞成女孩子喝白酒，喝红酒可以。”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笑了笑，伸手向不远处的服务员示意。 服务员走过来之后，沈亚玲开口了。 “一瓶苏格兰威士忌，一瓶法国拉图亚米龙红酒。” 廖凡民脸上显露出来苦笑的神情，他不知道沈亚玲是什么意思。 廖凡民要开车，不能多喝，马艳红的确不会喝酒，所以沈亚玲和王智两人承担了大部分喝酒的任务。 大半瓶的威士忌，让王智晕乎了，大半瓶的红酒，让沈亚玲的脸变得通红。 廖凡民借故站起身，前往吧台去结账。 吧台的收银员丝毫没有怀疑，打出了账单，总价格一千五百多，法国拉图亚米龙红酒五百，苏格兰威士忌三百，菜肴七百元左右。 廖凡民也没有犹豫，从提包里面数出一叠钞票递过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 心未变 “廖凡民，为什么替我结账了，明明是我请客。。。” 等待服务员打发票的廖凡民，胳膊突然被挽住了，不用扭头，他知道是沈亚玲。 沈亚玲的脸色还是有些红，但看不出丝毫的醉态。 “没什么，这次算我请客，下次你来请客。” “真的，是你请我到西餐厅来吃饭吗。” 沈亚玲盯着廖凡民，索性用双手抱住了廖凡民的胳膊。 柜台前的廖凡民，脸上带着微笑，硬着头皮承受服务员微笑的眼神，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了发票之后，他准备伸出胳膊，不料沈亚玲搂的很紧，根本就甩不开。 沈亚玲几乎是依偎在廖凡民的胳膊上，两人朝着餐桌的方向走去。 餐桌已经看不到人，王智和马艳红离开了。 看见廖凡民眼中的疑惑，沈亚玲颇为得意的开口了。 “刚刚我看见王智有些醉了，请马艳红送王智先回去了。” 走出西餐厅，廖凡民和沈亚玲朝着轿车的方向走去，沈亚玲依旧挽着廖凡民的胳膊。 餐馆周围的人虽然不多，但来来往往，还是不少，如此情况之下，廖凡民不好强行甩开沈亚玲的胳膊，他知道这样的姿势会让所有看见的人误解，能够如此走路的无疑是情侣。 两年多的时间过去，廖凡民本来以为，他与沈亚玲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了，因为当初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后来传闻刘涛与沈亚玲之间有可能成为情侣，但这样的传闻被否定，近三年的时间过去，沈亚玲始终都没有谈恋爱。 沈亚玲长相出众，气质很不错，身边不乏追求者，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谈恋爱，应该说不是很正常，廖凡民曾经有过些许的担心，不过他与程雅惠之间的关系完全确定下来之后，也就没有考虑到这些事情了。 可是走出西餐厅的刹那，廖凡民不得不再次考虑这件事情了。 这不是廖凡民自恋，他感觉到沈亚玲一直不谈朋友，或许与自己有一定的关系。 一直走到轿车的旁边，沈亚玲才松开手，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廖凡民启动车辆，打开了音乐。 “廖凡民，带着我到郊区去兜兜风，可以吗。”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沈亚玲，点点头。 轿车朝着郊区的方向而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听着音乐。 道路两边逐渐变得开阔，已经看不见什么高楼大厦，偶尔还能够看见大块的田地。 轿车的速度不是很快，车窗半开，微风拂面，感觉还是很舒服。 “沈亚玲，已经到了市郊，是不是顺着公路兜风。” “往前走走。” 廖凡民看了看沈亚玲，试探性的开口了。 “要不你来开车，我坐在旁边歇息一下。” 沈亚玲也扭头了，看着廖凡民，眼神很大胆。 “我来开车，你愿意吗。” “有什么不愿意的，我正好歇息一下。” 市郊没有交警，不可能有谁在这里检查，再说早就过了下班时间。 踩下刹车，空档之后拉上手刹，廖凡民解开了安全带，沈亚玲倒也没有客气，下车之后，来到主驾驶的位置。 看着沈亚玲熟悉的启动车辆，廖凡民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 “廖凡民，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开车。” “有点，不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这是我在南华市第一次开车，就算是在家里，如果我不愿意，也不会随便开车。” 廖凡民笑笑，没有接话。 “廖凡民，为什么不说话。” “哦，看看周遭的风景。” “别转移话题，是不是害怕和我说话，或者不愿意和我说话。” “没有那么严重，我不是一直在和你说话吗。” 沈亚玲的神色逐渐有些变化，眼圈里面也出现了雾气。 廖凡民有些担心了，沈亚玲毕竟是在开车，虽说速度不是很快，可要是沈亚玲真的受到刺激发飙了，谁知道会怎么开车，此刻的廖凡民，真有些后悔了。 “廖凡民，我真得就那么不堪，不值得你正眼看看吗。” “沈亚玲，你说什么啊，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回答了。” “我知道我不该乱想，可我忍不住，从大一的时候，我的心里就装不下其他人了，你和程雅惠甜甜蜜蜜，我只能羡慕，我不敢去干涉，更不敢看到你们成双成对的出入，我只能感慨程雅惠的命好，可现在不一样了，程雅惠马上就要到美国去留学了，三年的时间，在我的印象里面，出过留学的人，很少有回国的，难道你准备将来到国外去生活吗。” “这个，我不会出国，否则就不会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 “我知道你放弃了到美国留学的机会，可你知道吗，我也放弃了，我知道你放弃了留学的机会，所以我也放弃了。” 廖凡民猛地扭头，看着沈亚玲，这个消息让他太震撼了。 “廖凡民，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我想要去美国留学，就一定能去，当初我提交了申请，名单之中其实有我，可是听说你不去留学了，我找到了班主任，拿回了申请，放弃了去留学的机会。” 廖凡民默默点头，他相信沈亚玲说的话。 “程雅惠到美国去留学，让我看到了希望，我觉得程雅惠要是真的离不开你，那就应该放弃到美国去留学的机会，留在你的身边，那才是真正的爱你，如果当初程雅惠不去美国留学，我绝不会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我会在国外默默的祝福你们，也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回来了。。。” 复杂的情绪瞬间袭上廖凡民的心头，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其实程雅惠选择到美国去留学，是他内心巨大的创伤，沈亚玲说的是对的，如果程雅惠真是爱的死去活来，在他放弃到美国留学机会的时候，也不会选择去美国留学。 在这件事情上面，沈亚玲的选择要果断很多。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某一段时期，爱情与事业是不可能兼顾的，总有一方做出妥协和牺牲，如果一切都那么的美满，那就不是生活了。 成熟的心态，让廖凡民对爱情有着清醒的认识，他已经没有年轻时的狂热和冲动，不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处于这样的心态之中，廖凡民时常苦恼，如果他没有那么多的成熟和睿智，或许会飞蛾扑火般的陷入爱情的漩涡之中。 沈亚玲一直都不恋爱，果然与他廖凡民有直接的关系。 可是廖凡民不能够有任何的松口，在这样的时候，绝对不能够犹豫，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沈亚玲，我没有那么优秀，不值得你这样做，你千万不要沉湎其中，打开心扉，你会有美好的未来。。。” “不要和我说这些，我不想听。。。” 沈亚玲猛地刹车，轮胎在地上重重的划出了一条刹车痕迹。 “廖凡民，你说，我是不是没有任何的机会，你说，程雅惠要是选择留在国外，我是不是也没有机会，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说，你说啊。。。” 廖凡民脸色有些发白，他躲避着沈亚玲的眼神，低下头。 “沈亚玲，对不起。。。” 沈亚玲猛地拉开了车门，冲出去了。 廖凡民本能的想着下车，去拉住沈亚玲，可他忍住了，伸手摸向裤兜，拿出了香烟。 颤抖着手点燃了香烟之后，廖凡民看向了蹲在路边的沈亚玲。 沈亚玲的哭泣声音，清晰的传来。 廖凡民大口大口的吸着香烟，一股苦涩的情绪萦绕在心头。 能够被人追求，不管是男人和女人，都是引以为傲的，至少这证明了自身的能力，可一旦确定下来了感情，就要选择忠贞，不管外面有多少的诱惑，都要克制自身的情绪。 接连抽了两支香烟，廖凡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拉开了车门。 沈亚玲依旧蹲在地上，低着头，哭声已经听不见了。 “沈亚玲，我们走吧，天快要黑了。” 站在沈亚玲的身后，廖凡民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说话不带任何的感情。 沈亚玲慢慢的站起身来了，转身看着廖凡民。 沈亚玲的脸色发白，嘴角居然出现了血渍。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自觉的伸手，擦去了沈亚玲嘴角的血渍。 沈亚玲再次流出了眼泪，突然的扑到了廖凡民的怀里。 胸前很快被沈亚玲的眼泪打湿，沈亚玲的哭声，传到了廖凡民的耳朵里面，挑动了廖凡民的神经。 廖凡民用了最大的气力，克制了自身的情绪，他轻轻拍着沈亚玲的后背，但绝不会拥抱沈亚玲，他知道如果这样做了，后面就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终于，沈亚玲冷静下来了。 看着廖凡民，沈亚玲开口了。 “廖凡民，我不会放弃的，程雅惠留学有三年的时间，这三年的时间，我能够等。。。” 廖凡民的脸色瞬间发白，看着沈亚玲，呐呐的不知道开口了，他绝对想不到，沈亚玲如此的固执，还是不愿意放弃。 如果程雅惠放弃到美国留学的机会，眼前的这一切就不可能发生，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对于爱情是狂热的，会不顾一切的去追求，甚至愿意放弃天和地。 为什么程雅惠没有能够做到。 第二百章 傲气 贾天星定了两张五月一日南华市到上海市的早班机。 程雅惠也应该去参加尹健的婚礼，不过她在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学习非常的紧张，参加的是英语的强化训练班，不仅白天上课，晚上也需要练习口语，而且给她们上课的是美籍的老师，五一长假期间，她们需要做外国旅游团体的翻译，无法请假。 遗憾的廖凡民，只好与贾天星两人前往上海，参加尹健的婚礼。 两人乘坐的是早上七点多钟的航班，九点多钟就到了上海机场。 走出机场大厅，贾天星熟练的叫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贾天星用颇为熟练的上海话说出了香格里拉酒店的目的地。 一路上，廖凡民都是看着窗外，没有开口说话。 轿车在距离香格里拉酒店不远处停下了。 “老大，到上海来乘坐出租车，必须要说上海话，出租车司机要是知道你是外地乘客，收取的费用高很多的。” “我知道，所以在车上我没有开口说话。” 香格里拉酒店外面的情形，很快让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震撼了。 酒店外面的停车场，停着的全部都是豪车，奔驰宝马比比皆是，甚至能够看见劳斯莱斯等顶级的名车，从停车场的位置开始，一直到酒店的门口，铺着红地毯，前往酒店的客人，将沿着红地毯进入到酒店里面。 从红地毯的位置开始，保安和保镖严阵以待，关注周围的一切。 此刻才十点多钟，还不是高峰期，踏上红地毯的人不是很多。 “老大，这样的阵势，有必要吗。” “结婚只有一次，隆重一些也没有什么。” “未必只有一次。” 贾天星说出这句话，让廖凡民颇为吃惊，他扭头看了看贾天星。 贾天星的脸上，果然写着不屑的神情。 这样的神情，廖凡民是很熟悉的，说的不好听一些，有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味道，毕竟平常人是不要奢望如此豪华婚礼的。 廖凡民清楚这一切，数年后明星的婚礼，比这阵势好豪华多了，甚至某一个区域实行了交通管制，要不然交通就会因为某个明星的婚礼变得拥堵，甚至是寸步难行。 人家有钱有名，前来庆贺的也是娱乐界的大佬，阵势大一些理所当然。 拍了拍贾天星的肩膀，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贾天星，不要想那么多，那是人家的婚礼，我们是前来祝贺的，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也不要去评论，说到底与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大。” “那可不一定，老大，要不是你，尹健能够有如今的名气，能够有这么豪华的婚礼。” “所以说嘛，我们要为尹健高兴才是啊。” 贾天星有些无奈的摇头。 “老大，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我就是看着不舒服。” 两人慢慢朝着香格里拉酒店走过去。 一辆劳斯莱斯轿车在红地毯前面停下，副驾驶位置的一名年轻人迅速下车，拉开了后面的车门，一男一女两人下车。 随着两人下车，红地毯的前面突然涌现出来不少拿着相机的娱乐记者，开始不停的拍照，一男一女两人也面对拍照的众人挥手示意，点头微笑。 贾天星看着这一男一女，脸上也出现了吃惊的神情。 “这不是香港的那名直逼四大天王的歌手吗，听说没有谈恋爱啊，尹健了不起，居然有这样的人物来参加他的婚礼。” “怎么，你也追星啊。” “才不呢，就是看见了，觉得好奇。” 贾天星有些不服气的扭头，看见了脸色异常平静的廖凡民。 也就是这一瞬间，贾天星再次感觉到与廖凡民之间的差距。 “老大，你了不起，看见这样的人物都无所谓。” “你不是说过我对娱乐界没有兴趣吗。” “我明白了，你不是看不上娱乐界，你是有着充足的自信心，要说这些娱乐界的人物，在你的眼里都不算什么，他们不是你的菜，你只是不愿意出头，选择了低调。” 廖凡民脸上出现无所谓的笑容，没有开口回答。 贾天星说的是对的，廖凡民的内心是高傲的，他有着清醒的头脑，足够的睿智，他对自身有着充足的信心，他最为崇拜的就是自身，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心态，他能够从容的面对一切，能够细致入微的观察到他人的情绪，能够给人最为舒服的感觉。 当然，这一切都是内心最为深处的想法，绝不会有丝毫的透露。 廖凡民同样是现实的，他知道生活是什么样子，所以绝不会自大。 抬手看了看手表，刚好十一点钟。 车辆开始陆续的来到红地毯前面，更多的娱乐界的人物纷纷下车，朝着香格里拉酒店门口走去，红地毯的两边，已经有不少的人在照相，在这些人的身后，也出现了不少粉丝，他们围在后面，看见自己喜欢的明星出现之后，高举着双手欢呼。 警察也出现了，开始维持现场的秩序。 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已经在距离红地毯不远处停下了，这个时候他们不会去凑热闹，他们两人不过是南华大学大三的学生，在这些红透半边天的娱乐界人物的面前，的确算不上什么，如果贸然的走上红地毯，就有些无趣了。 香格里拉酒店门口，已经有穿着西服、打着红领带的人在招呼这些前来庆贺的娱乐界人士了。 四周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已经看不到红地毯了。 “老大，我们也到酒店去吧，婚礼是十二点钟开始，要是去晚了不礼貌。” “别着急，没看见红地毯周围还很热闹吗，我们这个时候凑上去有什么意思，应该快了，等到这些人全部都进入酒店了，就要安静下来了，那个时候我们进去。” “好吧，听你的。” 贾天星掏出香烟，递给了廖凡民一支，两人点燃了香烟，默默的等候。 终于，红地毯的周遭安静下来了，更多的人涌向了香格里拉酒店的门口，保安和保镖守在门口，牢牢把关，不准无关人等进入到酒店里面。 “贾天星，我们该进去了，要不然真的要赶不上婚礼了。” 两人走上了红地毯，朝着香格里拉酒店的门口走去。 一个穿着神色西服套裙，有些年轻的女孩子走上前来。 “请问，你们两人是来参加婚礼的吗。” 廖凡民看着年轻的女孩子点点头。 “请问你们有请柬吗。” “什么请柬，我们没有，我们是接到了通知，来庆贺尹健和小雪结婚的。” 女孩子看了看廖凡民和贾天星，眼神里面透露出来吃惊的神情，大概在她的印象里面，还没有谁会直接称呼尹健的名字。 “请你们稍等。” 已经快要上阶梯，女孩子急匆匆小跑着上了阶梯，找到了站在门口的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人，低声说着什么，还伸手指了指廖凡民和贾天星。 中年人皱着眉头挥挥手，好像是不耐烦的说了几句话。 女孩子红着脸，折返回来。 走到廖凡民和贾天星的面前，女孩子满脸不高兴的开口了。 “对不起，没有请柬不能够进入香格里拉酒店。” 廖凡民看着姑娘笑了。 “是吗，刚刚所有进入酒店的人，全部都有请柬吗。” “那不一样，他们是尹健先生的贵客，专门前来的。” “就是说，这些人有名气，所以就能够进入到酒店里面，我们就不行了，必须要有请柬，否则就不能够进入酒店。” “对不起，我们是按照规矩办事的，请你们不要为难我，如果没有请柬，不能够进入酒店里面去。” 听见姑娘的话语，贾天星气的脸色发白，准备开口，被廖凡民挥手制止了。 中年人看见了下面的一切，快步走过来了。 “怎么搞的，这么多人都想着混进去，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中年人走下了阶梯，来到了廖凡民和贾天星的面前。 “你们是干什么的，今天这里将要举行盛大的婚礼，你们如果想着来捣乱，我可要不客气了。” 中年人一边说话，一边还对着酒店门口维持秩序的人大声呼喊，让他们好好的守着门口。 周遭很快有目光看向了廖凡民和贾天星。 两个看上去颇为稚嫩的年轻人，居然也想着进入到香格里拉酒店，而且遭遇到保卫人员的阻拦，还有这样的粉丝，不要脸面了，想着混进酒店去。 不少人围过来了，看着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 “你们赶快走，不要来捣乱，要不然我报警了，看你们还年轻，喜欢尹健先生的歌曲，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廖凡民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一边的贾天星，没有开口，他知道廖凡民真的是发怒了。 廖凡民看着中年人，一字一顿的开口了。 “我们是接到了邀请，前来祝贺尹健与小雪结婚，我们接到的是电话，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如果说进入香格里拉酒店的每个人都需要请柬，那我们没有请柬，的确不能够进去，不过前面有很多人进去，都没有请柬，轮到我们就需要了，你们尽职尽责，忠于职责，我不会怪你们，我会直接找尹健询问清楚，可你们如此说，认为我们想着混进香格里拉酒店，那你们未免狗眼看人低了。。。” 第二百零一章 震惊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中年人和姑娘的脸色都变化了。 廖凡民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尹健的电话。 “喂，你是尹健吗。。。不是，你是他的助理，那好，你告诉尹健，贾天星和廖凡民两人前来祝贺他和小雪结婚，已经到了上海，无法进入酒店之中，不大可能当面祝贺了，我们的心意已经到了，祝他和小雪新婚快乐。” 关上手机，廖凡民对着贾天星挥挥手。 “我们走。” 两人转身离开，中年人和姑娘看着两人，想着开口，却没有说出什么话。 眼看着廖凡民和贾天星已经要走出红地毯的位置，周遭围观的人看着两人，大都是窃窃私语，大概是不以为然，甚至觉得两人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酒店的门口出现了两个穿着礼服的年轻人，急匆匆的下了阶梯，一个年轻人神色严厉的询问中年人，中年人脸色发白的指了指廖凡民和贾天星的背影。 两个年轻人一边跑过来一边大声开口。 “廖先生，贾先生，请留步，请留步。。。” 还没有等到廖凡民和贾天星转身，一个年轻人开口了。 “我们受尹健先生和小雪女士的委托，请廖先生和贾先生到酒店去，请你们到贵宾厅等候。。。” 周遭瞬间出现了小声的议论，没有谁想到，这两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年轻人，身份还真的不一般，居然能够进入贵宾厅去等候。 廖凡民和贾天星转身了，看着跑过来的两个年轻人。 一个年轻人看着廖凡民和贾天星开口了。 “我是尹健先生的助理，尹健先生这个时候正在忙碌，委托我们来迎接。。。” 廖凡民挥挥手。 “尹健真的很忙吗。” 年轻人呆住了，看着廖凡民，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另外一个年轻人，脸上出现了一丝愤怒的神情，他可能觉得廖凡民有些摆谱了，难不成还要尹健亲自出来迎接。 “这个，尹健先生这个时候真的很忙碌。” “是不是正在和前来庆贺的贵宾交谈啊，我们和尹健只是朋友，你给尹健打电话，如果可能，我们在酒店外面见到他就可以了，不用进入酒店去庆贺他与小雪的婚礼了，如果尹健实在很忙，你去告诉他，贾天星和我都来过了，已经庆祝了他和小雪的婚礼了。。。” 年轻人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看了看廖凡民和贾天星。 “廖先生，贾先生，你们稍等，我马上去找尹健先生。” 两个年轻人转身，迅速朝着酒店的门口而去。 贾天星看了看廖凡民，低声开口了。 “老大，有必要这么做吗。” 廖凡民看了看贾天星。 “很有必要，我们如果不这样，尹健迟今后恐怕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周遭已经出现了议论的声音，恐怕不少人觉得廖凡民和贾天星摆谱，更有不少人等着看笑话，人家尹健多大的名气，怎么可能到酒店外面来迎接两个普通的朋友，要知道那么多的贵宾前来，尹健都没有走出酒店迎接的。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酒店的门口突然躁动了。 穿着新礼服的尹健，以及穿着婚纱的小雪，同时从酒店门口出来了，他们的身边，跟着好几个穿着西服的年轻人，阻挡周围试图靠近的人。 “兄弟，对不起了，都是我的不是，千万不要走，一定要给我和小雪祝福。。。” 尹健走的太急，下阶梯的时候，险些一个趔趄，身边的年轻人赶忙伸手扶了一把，尹健甚至没有扭头，甩开手之后，快步跑到了廖凡民和贾天星的面前。 “廖兄弟，贾天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今天太忙了，没有出来迎接你们。。。” 尹健还没有说完，小雪也过来了，她身后是几个提着婚纱的女孩子。 廖凡民看着两人笑了笑。 “尹健，今天是你和小雪大喜的日子，让你们到酒店外面来了，我有些挑剔，不过我觉得这样更加的接地气，今天是你们大婚的日子，贾天星和我来祝福你们，我们人到了，心意也到了，你们的贵客很多。。。” 尹健一把拉住了廖凡民的胳膊。 “兄弟，什么都不要说了，千万不要走，要不然小雪和我的婚礼，就失去太多了。” “廖哥，一定要参加我们的婚礼，不要走了，我还要感谢你。” 小雪看着廖凡民，也开口了。 廖凡民和贾天星进入了酒店。 外面的议论，瞬间多起来了，不少人猜测廖凡民和贾天星的身份，有对尹健研究颇深的人，在外面惊呼了。 “我想起来了，这个廖凡民，不就是创作《两只蝴蝶》、《南山南》等歌曲的那个人吗。。。” “不肯能吧，会这么年轻吗，看上去还是大学生的样子。。。” “肯定不会错，就是这个廖凡民，据说在南华大学读书，创作的每一首歌曲，都是经典，这个廖凡民和尹健的关系非常好。。。” “不简单啊，真的看不出来，还是不起眼的年轻人，就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 几个娱乐记者也凑上前来，听着众人的议论，他们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听议论，还需要从中获取到更多的消息，不过这个廖凡民太低调了，他们一直都不知道。 刚刚进入贵宾厅，廖凡民和贾天星就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 贵宾厅里面，几乎都是娱乐界的人士，他们有着或大或小的名气，都是拥有不少粉丝的，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与娱乐界没有丝毫的关系，居然让尹健和小雪亲自出去迎接了。 酒店外面的事情，贵宾厅的客人都知道了，有人会将外面的消息传递进来，成为这些人谈话的资料，刚刚听说有人要求尹健亲自出去迎接的时候，众人还觉得好笑，可是尹健真的出去迎接了，而且一直都还没有露面的小雪，穿着婚纱也冲出去了。 这在贵宾厅引发了震动和议论。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廖凡民和贾天星进入贵宾厅之后，迅速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 廖凡民对这一切不在意，贾天星倒是略微紧张。 “尹健，你的客人很多，不用陪着我们，这里都是前来祝贺你的贵宾，你和他们交谈，不用管贾天星和我，我们自己照顾自己就可以了。” “兄弟，真的没有问题吗，要不我给你们介绍这里的人。” “不用，真的不用，你去忙你的，让你出去迎接我们，我们已经很高兴了。。。” 廖凡民轻轻拍了拍尹健的肩膀，小雪已经回到了房间去了，等候婚礼的到来。 尹健没有继续坚持，走过去与众人打招呼交谈。 廖凡民和贾天星走到中间的酒水点心桌子前面，各自拿了一杯苏打水，找到了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了，两人都没有打算和贵宾厅的其他人打招呼，毕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在迎接了很多审视的目光之后，婚礼主持人走进了贵宾厅，请众人到大厅去，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大厅布置的很喜气，已经有不少人坐在了酒桌上。 大厅前方的舞台上面，摆着一些乐器，看样子在尹健和小雪的婚礼上面，有人会专门献歌。 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尹健在娱乐界也是实实在在的大腕了，婚礼上面，有著名的歌星唱歌祝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是最后离开贵宾厅的，他们本来想着随便找一个酒桌坐下，可惜两人走进大厅之后，马上有人走过来，请两人到最前面的第二桌就坐。 第一桌是尹健和小雪两人的家人就坐的地方，能够在第二桌就坐的，那就是最为尊贵的客人了。 廖凡民有些无奈，他的本意是提醒尹健，虽然在娱乐界有了很大的名气，但不要飘在了半空之中，必须要时时刻刻保持谦虚谨慎，飘的时间长了发展结果不会好，可能成为娱乐界的昙花，想不到尹健将他们的座位安排在第二桌就坐。 廖凡民着实不喜欢高调，可今天已经是高调的离谱了。 香港来的那位直逼四大天王名气的歌手，也在第二桌，还有几个国内很出名的几个歌手，甚至有两个影视界出名的演员，也是坐在第二桌的。 廖凡民的右边是贾天星，左边则是一个异常漂亮、神态高傲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好像就是跟随那位香港歌手前来的。 廖凡民坐下的时候，女孩子用余光瞟了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廖凡民点头对在座的所有人示意，从容的坐下了，贾天星坐下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自然。 大厅里面很快安静下来，婚礼主持人已经走上了前面的舞台。 乐队的成员也走上了前面的舞台。 《这，就是爱》的乐曲响起，婚礼主持人宣布婚礼开始。 廖凡民的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前方的舞台，以及婚礼主持人，贾天星也看向了舞台。 大厅里面，投向第二桌的目光是最多的，毕竟有娱乐界出名的人坐在这里，看向廖凡民和贾天星的目光同样很多，因为两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名气，更是和娱乐界没有任何的关系，居然也坐在了第二桌，这实在是有些令人意外。 第二百零二章 远走高飞 婚礼开始了，随着主持人的节奏，小雪和小雪的父亲从大厅的后方，顺着红地毯朝着前面的舞台走去，在大厅正中间的位置，尹健正在等候，小雪和小雪的父亲走到大厅正中间的位置，小雪的父亲将小雪的手放到尹健的手中，尹健和小雪挽着胳膊，给小雪的父亲行礼，接下来，两人挽着胳膊，慢慢走向了舞台。 在舞台的前方，搭着一个圆形的婚礼门，尹健和小雪在走过这道门的时候，掌声响起，《这，就是爱》的乐曲声音也响起来，两人走过这道门，就意味着两人真正的走进了婚姻。 看见尹健和小雪走过婚礼之门的时候，廖凡民的神情变得严肃了，他很清楚，婚姻对于男人和女人来说，绝不仅仅是两个人结合在一起那么简单，婚姻意味着责任，意味着一辈子的忠诚，意味着随心所欲的单身生活的彻底结束。 廖凡民神情的变化，引发了身边女孩子的注意，女孩子的眼神依旧是高傲的，只不过扭头微微看了看廖凡民。 婚礼仪式持续了半个小时，随着尹健和小雪的亲吻，主持人宣布婚礼仪式结束。 接下来就是婚礼的祝福了。 大厅的气氛瞬间变得活跃起来。 主持人宣布祝福的仪式开始。 首先被请上主席台的是那个香港来的歌手。 廖凡民身边的女孩子，也跟着这个香港的歌手，走上了舞台。 歌手走上舞台的时间，大厅里面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的声音。 歌手向众人介绍了身边的女孩子，是他的妹妹许昕芮，两人一同前来祝贺尹健先生和小雪女士的新婚，祝福两人生活幸福。 听着这么歌手的祝福，廖凡民的脸上闪现一丝玩味的笑容，这笑容被贾天星看见了。 接着，这名歌手宣布演唱他的成名歌曲，祝福尹健先生和小雪。 伴奏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许昕芮已经回到了座位上面。 周遭变得安静。 “廖先生，您刚才的笑容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哥哥吗。。。” 许昕芮用只有廖凡民能够听见的话语开口了。 廖凡瑶看着满脸傲气的许昕芮，微微摇头，没有开口回答。 “哼。。。” 轻哼的声音，代表了许昕芮的不满和不屑，不过廖凡民不在乎。 香港歌手唱完之后，坐在第二桌的几个歌手，陆续上去表示祝贺，他们全部都是演唱自己得意的歌曲，向尹健和小雪表示祝贺。 尹健和小雪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对每一个上台祝贺的人表示了感谢。 大厅里面时不时的响起热烈的掌声，能够近距离的听到这些出名歌手的演唱，的确是难得与幸福的事情，就连廖凡民身边的贾天星，眼神里面都写着陶醉。 廖凡民内心也是感慨，的确不虚此行。 不过，随着坐在第二桌的人陆续上舞台去庆贺，廖凡民忽然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圈套之中，想要解套已经来不及了。 第二桌是尹健和小雪最为尊贵的客人，肯定是要上台去对尹健和小雪表示祝贺的，歌手走上舞台去可以唱歌，演员上台去可以表示最为诚挚的祝福，可廖凡民和贾天星如果走上舞台去，他们能够做什么，用诚挚的话语表示祝福吗，两人没有丝毫的名气，这样做不伦不类，根本说不过去的。 不上台不行，那样会让尹健和小雪掉面子，可能尹健会专门做出解释，可这让前面高调的廖凡民，尽失颜面，甚至成为众人的笑柄。 既然没有什么本事，凭什么摆谱，还让尹健和小雪两人到酒店外面去迎接。 第二桌坐了十五人，所有人好像都有默契，依次一个一个走上舞台去，眼看这就剩下廖凡民和贾天星了。 贾天星也明白意思了，脸色有些发白，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低头沉思，已经闭上了眼睛。 许昕芮也看向了廖凡民，眼睛里面依旧带着不屑的神情。 终于，廖凡民睁开了眼睛。 第二桌的其余十三人，全部都到舞台上面去了，剩下的就是廖凡民和贾天星了。 大厅里面安静下来，几乎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廖凡民和贾天星。 尹健的脸上出现了焦急的神情，他已经迈开步子，朝着话筒的方向走去。 周遭出现了哗然的声音。 也就是这个时候，廖凡民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身边的贾天星，贾天星也跟着站起身来。 慢慢走向舞台的时候，所有的眼神都落到了两人的身上。 尹健也呆住了，看着走向舞台的廖凡民，他安排廖凡民和贾天星坐在第二桌，本意是想着表现对廖凡民的尊重和感激，却没有想到出现这一幕。 廖凡民走上了舞台，径直走到了吉他手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在吉他手惊愕的神情之中，接过了吉他，接着廖凡民走到了鼓手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鼓手一边点头，一边开口询问什么。 终于，廖凡民走到了舞台的中间，开始从容的调试话筒的高度，这次他没有选择坐下，而是站在了话题的前面。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兄弟贾天星，我是廖凡民，我们是尹健和小雪的好朋友，今天专门来庆贺两人结婚，我们祝愿尹健和小雪新婚快乐，在今后的日子里面，齐心协力，共创辉煌。” “在这里，我引用汉乐府里面的一首诗词，送给尹健与小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借用这首诗词，我们祝愿尹健与小雪一生一世相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刚刚听了好多熟悉的歌曲，那都是对尹健和小雪诚挚的祝福，我们也献丑了，演唱一首歌曲，祝贺尹健和小雪的大婚。” “歌名为《远走高飞》。。。” 尹健和小雪的身体都微微颤抖了，两人的心情不完全一样，小雪是感激廖凡民的祝福，前面那么多的祝福，没有她特别满意的，廖凡民和贾天星的祝福，说到了她的内心深处。 尹健则是为廖凡民的演唱激动，他知道廖凡民只要出手，不同凡响，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廖凡民演唱的歌曲，一定不一般。 吉他调试的声音，以及架子鼓的合奏，融合在一起，前面的几秒钟不是很协调，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鼓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冲着廖凡民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 廖凡民扭头对着鼓手笑笑，伸出了大拇指。 转身的时候，廖凡民用眼神示意贾天星回到座位去。 大厅里面变得异常的安静，尹健的脸色有些发白。 第二桌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舞台上面的廖凡民，而眼神最为奇怪的，就是许昕芮了。 快节奏吉他前奏，以及架子鼓的声音，配合上混响的声音，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我一路看过千山和万水，我的脚踏遍天南和地北，日晒或是风吹，我都无所谓，路边那朵蔷薇，鲜红的纯粹。关掉了手机管他谁是谁，不要去理会是是与非非，天亮走到天黑，从不觉疲倦，黄昏中的堡垒多颓废。如果迎着风就飞，俯瞰这世界有多美，让烦恼都灰飞，别去理会自我慰藉，如果还有梦就追，至少不会遗憾和后悔，迎着光勇敢追，远走高飞，说走就走一回。。。” 大厅里面变得异常安静，这首快节奏的好听的歌曲，他们从未听过，而且这首歌，给人的是振聋发聩的感觉，因为这里面有假声的演唱，并且配合曲调，把握非常好。 廖凡民弹吉他的动作非常潇洒，看上去一气呵成，而且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微微的摆动，给人恍若天成的感觉。 “翻过了山坡又踏过了水，跟心走别管东南和西北，前行或者是后退，靠直觉发挥，落日下的余晖，有一点凄美，拥挤的城市布满了虚伪，何必去辩解谁错或是对，就让一切回归童真的滋味，那自由的感觉不会累。。。” “如果迎着风就飞，俯瞰这世界有多美，让烦恼都灰飞，别去理会自我慰藉，如果还有梦就追，至少不会遗憾和后悔，迎着光勇敢追，远走高飞，说走就走一回。。。” 随着廖凡民一个轻划吉他的动作，演唱结束。 大厅里面安静片刻，瞬间爆发出来热烈的掌声，这首歌曲给大家的感觉太深刻了，非常的好听，而且是一种全新的风格。 廖凡民走下舞台的时候，尹健已经投过来不一般的眼神。 廖凡民明白意思，点头示意。 回到座位，所有人都冲着廖凡民竖起大拇指。 许昕芮再次凑过来，高傲的神情已经消失大半。 “你唱的真好听，你太厉害了。” 香港的那名歌手微微起身，伸过手来和廖凡民握手。 “廖先生，你真的厉害，《两只蝴蝶》和《南山南》，已经让我非常的感慨了，这首《远走高飞》，简直是天籁之音，我很少感动，今天被你感动了，今后请多多关照哦。。。” 酒宴开始，尹健和小雪端着酒杯，首先来到了第二桌敬酒。 众人站起身来，送上祝福的话语。 廖凡民开口了。 “尹健，小雪，《远走高飞》这首歌曲，是贾天星和我送给你们的礼物，不成敬意。” “谢谢兄弟，《远走高飞》将成为我下张唱片的主打歌曲，也是唱片的名字。。。” 第二百零三章 思索 下午三点钟，廖凡民和贾天星已经在上海市飞往南华市的飞机上面。 廖凡民坚持当天回到南华市。 在尹健和小雪的婚礼上面，他已经表现的异常高调，引发了太多的关注，可这并非他的本意，素来低调的他，忽然之间彰显高调，有些迫不得已的意思。 廖凡民对娱乐界的确没有兴趣，他倒不是认为娱乐界那些明星有什么不好的品质，或者说那些明星不值得结交，他只是认为自己不属于那个世界，在娱乐界那个圈子里面，诱惑太多，想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太难，稍微不小心，无法准确的自我把控，就可能陷入到诸多的绯闻之中。 用手机给尹健和小雪再次发去祝福信息之后，廖凡民和贾天星乘坐出租车，赶往机场。 “老大，你唱的《远走高飞》这首歌太好听了。” “是吗，你觉得好听，就还算可以吧。” 《远走高飞》这首歌曲，是重生之前的廖凡民，听到的最后几首好听的歌曲之一，在他的脑海里面，储存了无数好听的歌曲，如果全部都唱出来，他廖凡民将成为红遍世界的明星之一，让其他的词曲作家望尘莫及。 廖凡民不会这么做，这种剽窃的行为，还是令他感觉到内心不安。 每一个词曲作者，都有自身的特点，其创作的歌曲，能够找出一些共同点，譬如说写交响乐的大师，是不会去创作流行歌曲的。 廖凡民选择的每一首歌曲，都是有着细微的共同点的，首先都是流行歌曲，其次都是朗朗上口的曲调，歌曲没有太大的难度，属于那种可以广泛传唱的歌曲，除开《南山南》这首民谣，其余的都带着轻松的氛围典型流行歌曲。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厉害人，如果廖凡民这个没有任何音乐基础的法律系的大学生，创作出来太多经典的歌曲，难免引发他人的怀疑，认为他是剽窃了别人的成果。 廖凡民倒是不担心剽窃的这个罪名，他懒得去解释，被捧上天认为是神仙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的。 飞机起飞的时候，廖凡民关闭了手机。 飞机慢慢的提升高度，坐在窗边的廖凡民，通过窗口观看下面变得越来越小的山川河流。 尹健和小雪的婚礼，让廖凡民想到了程雅惠，也想到了沈亚玲，不管怎么说，这两个姑娘，已经给廖凡民留下了难以忘却的记忆，他不知道若干年自己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 为了学业，程雅惠已经陷入到忙碌之中，与廖凡民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有半年多的时间，两人之间的感情暂时还没有受到影响，可廖凡民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年之后，两年之后，甚至是三年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谁能够说的清楚。 一直都在苦苦等候机会的沈亚玲，看样子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女孩子，这可能是家庭氛围造成的影响，让颇为任性的沈亚玲，不愿意放弃任何的机会，想要得到的就必须得到。 夹在其中的廖凡民，是颇为煎熬的。 廖凡民是人不是神，他有自身的想法和认识，有些事情他内心有评价和看法，这些评价和看法不会表露出来，任何人都不知道，可是这些影响会慢慢形成的思想，或许会左右他今后的选择。 “老大，你今天可是挣到了足够的颜面，我觉得你唱的歌，压过了所有人。” “贾天星，你就不要吹捧我了，我有自知之明，我的嗓音上不得大雅之堂，也就是在歌舞厅自娱自乐，糊弄糊弄人，如果让我登台去开演唱会，那我就要完全露陷了。” “老大，你就是太谦虚了，我觉得你行。” 廖凡民摇摇头，他还真的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不是专业歌手的材料，一辈子都不会选择进入娱乐界。 飞机在南华机场降落，走出机场大厅，廖凡民看了看手表，还不到五点钟。 五一长假才刚刚开始，廖凡民原本打算回家去看看，不过昨晚电话联系过父母了，父亲廖泽熙放假期间依旧难以休息，需要忙工作，母亲徐文清则会从樊都市直接乘坐飞机到北京去，看看在学校读书的廖凡瑶，顺便也了解一下北京商品房的价格。 所以廖凡民放弃了回家的打算，计划到南方去走走看看，还有六天的时间，应该足够。 打开手机，一则信息蹦出来。 廖凡民打开了信息，仔细看了看，脸上出现了奇怪的神情。 走在后面的贾天星，没有发现这一幕。 廖凡民的轿车停在机场外面的停车场，清晨的六点钟到机场，一直到下午的五点钟，十一个小时的时间，机场停车场是按照时间收费的，廖凡民需要缴纳三十元左右的停车费。 轿车刚刚启动，贾天星就开口了。 “老大，五一长假有什么打算，今天才五月一号，还有足足六天的时间。” “没什么打算，计划出走走走看看，上大学都三年时间了，还没有出过远门。” “我也想着出去走走，可惜没有时间，刚刚老爸来电话了，北京的业务拓展出现了很大的机会，老爸要留在北京，暂时不会回来了。” “哦，贾叔叔那边得到情况怎么样。” “年内很有可能在北京拓展到业务，老爸的意思是修建别墅与商品房相结合的住宅小区，土地招拍挂的仪式下个月将要举行，地段不错，据说在二环和三环交界的位置，附近的环境也不错，就是地价可能偏高。” 廖凡民微微点头，他想到了在北京买房子的事情。 北京地价和南华市没有可比性，房价完全不一样，销售房屋的取道氛围办法也不一样，从现阶段以及将来的发展趋势看，北京暂时不存在商品房销售难的问题。 “听你这么说，贾叔叔是不是还有些犹豫，担心在北京修建商品房投资的数量太大了。” 贾天星冲着廖凡民竖起了大拇指。 “老大，你就是厉害，老爸的确有这方面的犹豫，我估计老爸马上就要给你打电话。” “贾天星，你可以给贾叔叔回电话，在北京修建商品房，不用过于担心投资方面的问题，关键是和银行协调好关系，保证有充足的资金，多考虑在北京立足存在的其他方面的困难和问题，至于说销售方面，不用过多的去想。” “你的意思是说，可以在北京修建商品房吗。” “基本是这个意思，但需要考虑到北京的环境，毕竟北京与南华市完全不一样，商品房的造价以及投资的额度没有可比性，特别是地价方面，悬殊是非常大的，先期为了能够在北京市的房地产市场立足，可以适当的损失一些利润，只要能够将公司的名气打出去，同时在北京市牢牢的立足，就等于是赚钱了。” 廖凡民的这番话，含义是很丰富的，有些话他不会说出来，需要贾云茂自身去体会，尽管说北京市房地产市场前景巨大，可真正想要在北京市立足，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将贾天星直接送到了公司，廖凡民开车回到了景和园小区。 回到家里，一股熟悉的感觉传来，刚刚坐下，他的手机响了。 拿出手机，果然是贾云茂打来的电话。 “贾叔叔，您好。。。我刚刚回家，您有什么事情吗。。。哦，是这件事情啊，刚刚在回家的路上，贾天星给我说过了，我的意见就是那些。。。您说的很正确，协调关系非常重要，如果想要在北京市房地产市场长期发展，那么就要投入全部的精力，依照公司目前的情况，短时间之内很难做到。。。地价竞标您完全可以参与，主要是在北京市树立起来公司的影响，而且合作的建筑企业，也需要详细的考虑。。。我就是这个意思，总之一点，想要在北京市房地产市场立足，第一期的工程就不要想着有多大的利润。。。” 放下电话，廖凡民陷入到沉思之中，他几乎可以肯定，贾云茂一定会竭尽全力在北京市房地产市场立足，将公司的力量朝着北京市的方向倾斜。 如果贾云茂能够下定决心，拓展北京市房地产市场，这无疑是好事情，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实力，将得以成倍的增长，作为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廖凡民得到的好处也是无限的。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的神情。 “贾叔叔，您说。。。刚刚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公司必须在短时间之内上市，长假期间，我建议您抽时间回来一趟，公司上市的时机已经成熟了。。。只要公司能够上市，那么在北京市房地产市场之中占据一席之地，就能够有很大的保证。。。” 再次的放下电话，廖凡民做出了一个决定，暂时不要考虑在北京市买房子的事情，等到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在北京市拓展了房地产市场，那个时候直接购买公司修建的商品房，这样可以省却很多的麻烦。 第二百零四章 说来就来 “廖先生，为什么没有给我回电话啊，不欢迎我到南华市来玩玩吗。” “哪里哪里，昨天回来之后，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没有回电话，你如果有机会到南华市来游玩，我一定当导游，全程陪同，给你介绍南华市。” “廖先生说的是真话吗。”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我就在南华市机场，本来还想着乘坐出租车到酒店去的，现在我改变决定了，等着廖先生来接我哦。。。” 廖凡民看着手机，脸色有些发白，他万万想不到，许昕芮真的到南华市来了。 昨天下了飞机之后，廖凡民接到了一个信息，正是许昕芮发来的信息，大意是说准备到南华市来看看，因为对南华市不熟悉，希望能够得到廖凡民的帮助。 许昕芮是怎么知道电话号码的，这点很简单，不用去猜测，可许昕芮为什么会发出来这样的信息，就值得廖凡民琢磨了，在尹健和小雪的婚礼上面，许昕芮留给廖凡民的印象，就是特别的高傲，还带着一丝任性，两人之间没有多少的互动。 廖凡民可不会花痴，认为仅仅凭着一首歌曲，就让许昕芮对自己产生了多大的情愫，甚至不惜跑到南华市来追求自己，那是自我陶醉。 许昕芮是香港人，来到内地之后，有着一种天然的自信，这能够理解，加之许昕芮长得特别漂亮，显露出来高贵的气质，这都是值得骄傲的地方，由此联想到许昕芮在尹健和小雪婚礼上面的表现，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 离开上海回到南华市，廖凡民几乎将许昕芮彻底遗忘，就算是接到了许昕芮的信息，也不是特别在意，他认为两人之间的交集，就是路人甲和路人乙，偶然遇见了，寒暄几句话，转身离开之后，今后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事态的发展，根本不是廖凡民想象的模式。 开车前往机场的时候，廖凡民还在沉思，许昕芮究竟为什么到南华市来。 进入机场大厅，廖凡民掏出手机，准备拨电话。 许昕芮从机场的贵宾室走出来了，穿着米色的连衣裙，白色的高跟皮鞋，带着墨镜，随身还拖着一个桔色的皮箱子。 “廖先生，你好，我看了时间，从打通电话开始，一共七十分钟。”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其实你上飞机的时候，就应该打电话的。” “那可不行，廖先生要是有什么事情，脱不开身，我岂不是要从飞机上下来。” “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许昕芮笑了，没有说话。 廖凡民接过了皮箱，拉着皮箱朝着机场大厅的出口方向走去。 许昕芮的漂亮以及不凡的气质，吸引了不少的眼神，不过走在她身边的廖凡民很自然。 和廖凡民说话的时候，许昕芮的语气之中，没有了昨天的高傲。 走到轿车的旁边，廖凡民看着许昕芮笑了笑。 “这是我开的车，档次低了一些。” “廖先生为什么这样说，奥迪a6的轿车，在内地很不错了。” “你昨天乘坐的是劳斯莱斯，如果换成奥迪a6的轿车，我这辈子每年都可以开新车了。” “廖先生真的是风趣。” 许昕芮甜甜一笑，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轿车朝着南华市的方向而去。 “联系了酒店吗。” “没有，不是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吗。” 廖凡民愣了一下，看着许昕芮笑了笑。 “好吧，那就住在南华宾馆，那里的条件还不错，环境也很好。” “听你的安排，我计划在南华市逗留两天的时间，然后乘坐前往香港的班级，这两天时间，可要麻烦你做好安排哟。” “没有问题，我一定全程陪同。” “咯咯，我问你，晚上也陪着吗。” 廖凡民的脸红了一下。 “口误，口误，我一定做好一切的安排。” 许昕芮倒是没有什么，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容。 “听说你还在读大学。” “嗯，南华大学97级法律系的学生。” “好巧哦，我在香港城市大学，也在攻读法律专业，我是98级的，说起来我们是同行了，有时间一定找到你讨教法律问题。” “不敢不敢，互相探讨差不多，香港的法律体系偏向欧美和西方的法律体系，与英国的法律体系相同，国内的法律体系不一样，这里面存在不少的区别，说不定我们之间的探讨，会融合中西方法律体系的共同点，这方面我需要向你请教。” “你是师哥，我肯定是讨教的，师哥今后一定要给小妹机会哦。” 廖凡民突然发现，许昕芮其实很活泼，也很健谈，昨天的高傲，有一定的本性，可多半是装出来的，这也许是美女存在的通病，如果不能够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态，还不知道有多少的追求者，自身也是不堪重负。 轿车到了南华宾馆，廖凡民从后备箱里面拿出来皮箱。 登记房间的时候，许昕芮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当廖凡民掏出钱的时候，许昕芮开口了。 “不行，我自己来付钱。” 廖凡民挥手挡住了许昕芮伸过来的手。 “你到南华市来了，我负责接待，将来有机会到你那里去玩，待遇也是一样。” 廖凡民认为他这样做是很自然的，有朋自远方来，自然要热情接待，吃穿住行都要安排好，加上廖凡民不会在乎这点钱。 许昕芮倒是有些愣住了，看着廖凡民，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廖凡民扭头，看见了许昕芮奇怪的神情。 “怎么了，觉得这里的条件不好吗。” “廖凡民，你真的准备付钱吗。” “是啊，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一会你到房间里面去洗漱，我在楼下等你，附近有家西餐厅，做的还不错。” “我不喜欢吃西餐。” “也好，那就去吃中餐。” 许昕芮的脸色微微红了一下，跟在廖凡民的身后，进入到电梯间。 将许昕芮送进房间之后，廖凡民再次乘坐电梯下楼了，坐在大厅等候。 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廖凡民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不就是简单的洗漱吗，有必要耗费那么多的时间吗，眼看着十二点钟都过了。 终于，电梯门打开了。 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廖凡民有些发呆了。 许昕芮已经换上了红色的连衣裙，脚下同样是白色的皮鞋，脸上划着淡淡的妆，配上漂亮的如同毛，不俗的气质，宛若天女下凡。 “许昕芮，你真漂亮。” 这是廖凡民发自内心的话语，没有恭维，更没有其他的意思。 许昕芮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真的吗，听见你这样说，我好高兴。” 轿车在餐馆前面停下。 廖凡民下车，走到副驾驶的车门旁边，打开了车门。 下车的许昕芮，已经戴上了墨镜，这大概是习惯。 进入包间，服务员递上了菜单。 廖凡民看了看许昕芮，开始点菜，每一个菜肴，服务员都会报出菜名，得到廖凡民的确认之后，才认真的记下来。 点了菜肴之后，廖凡民对着服务员开口了。 “来一瓶果酒，一厅可乐，一罐扎啤，上菜之前，先来一壶乌龙茶，你记住，菜肴一定要新鲜。” 服务员看了看廖凡民，点头离开。 “这家餐馆的菜肴味道还不错，都很新鲜。” 许昕芮已经摘下了太阳镜，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你好像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我知道客随主便，到南华市来了，我需要适应这里的口味啊。” “这可不行，南华市的口味，短时间之内你无法适应，我们这里以酸辣或者麻辣的味道为主，你吃不惯，出来旅游，吃是最为重要的，如果吃不好，心情肯定不好，也没有力气四处去游玩了，你说是不是。” “我的口味，你习惯吗。” “还行，我怎么吃都行，说实话，就是有些吃不惯西餐，其余的都无所谓。” “既然这样，今后我一定学着吃辣椒，今后你到香港去游玩，我可以陪着你吃辣的。” “别，美女可不能够多吃辣椒，最好是不吃，吃多了辣椒，脸上会长豆豆的。” “我不信，我听说四川人最能够吃辣椒，也听说四川的美女最多。” “那不一样，她们从小就吃辣椒，早就习惯了。” 喝下了两盅乌龙茶之后，菜肴上来了。 什锦拼盘、牦油牛肉、脆皮鸡、橘汁吉鱼、甜竹笋、烤乳猪、冬瓜盅等等菜肴，摆在了桌上，果酒、可乐与扎啤也上来了。 菜肴看上去色香味俱全，每盘菜的数量不是很多。 廖凡民帮忙给许昕芮倒上了果酒，自己则是倒上了扎啤。 “许昕芮，欢迎你到南华市来游玩，我代表自己对你表示欢迎，两天时间你一定会很愉快的。” 许昕芮喝下了一口果酒，廖凡民则是喝下了一杯扎啤。 廖凡民很自然的用准备好的筷子给许昕芮夹菜，数量不多，每样菜都夹了一点，请许昕芮品尝。 这顿饭，许昕芮吃的很开心，不过廖凡民就有些勉强了，他还真的有些不习惯菜肴的味道，感觉到过于的清淡了。 第二百零五章 公司的未来 眼看着许昕芮进入到机场安检通道，逐渐看不见了，廖凡民松了一口气，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两天时间以来，他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方面为许昕芮介绍南华市的基本情况，介绍南华大学的历史，介绍南华市的风景区，一方面还要为找到合适的餐馆操心。 两件事情看上去很简单，可真正做好，绝不是嘴上说的那么容易。 礼貌的接待，细致的安排，细节的关注，表现出来廖凡民的热情，但也表现出来廖凡民与许昕芮之间的距离，他已经没有去考虑许昕芮为什么突然到南华市来游玩，只是想到了尽地主之谊，让许昕芮玩得舒服。 虽然很疲倦，但陪着美女游玩，兴致还是不错的。 走出机场大厅，到了旁边的机场餐厅附近，从这里能够看到机场内登机的情况，能够大致看到飞机起飞。 许昕芮走出候机室，走进机场跑道的时候，扭头看见了廖凡民，她用力的挥手，廖凡民同样挥手，眼看着许昕芮走上飞机的旋梯。 进入飞机之前，许昕芮在旋梯上回头，再次对着廖凡民挥手。 飞机起飞了，廖凡民转身朝着停车场而去。 转眼五月四日了，假期还剩下不到四天的时间，想要到南方去游玩的计划，基本不可能实现，五一长假期间，不管是火车还是汽车，都是一票难求，开车自驾游更是想都不要想，到处都出现拥堵的情况，自驾游就是找罪受。 系上安全带，刚刚启动车辆，手机响了。 看了看手机的来电显示，廖凡民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贾叔叔，您好。。。您在茶楼啊，我马上就到了。” 进入茶楼的时候，廖凡民的步伐有些急促，上午的时间，茶楼的人不是很多，不过还是有不少人朝着茶楼的方向而来，毕竟是五一长假。 进入包间，廖凡民看见了脸色略微发白的贾云茂。 “贾叔叔，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北京，一定很辛苦。” “的确有些辛苦，每天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好多时候都想着给你打电话，最终还是忍住了，小星帮不到我什么，唉，他还是不能够和你比较啊。” “贾叔叔，您可不要这么说，其实贾天星比我强多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参与公司的任何事情，早就不熟悉了。” “你说的这些话我承认，算算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自从你离开了公司的管理层，我感觉到压力大了很多，和以前完全不能够比较了，每天都是这么忙忙碌碌，你周阿姨都有很大意见了，说我将家当作了旅馆。” “我觉得周阿姨还是很支持您的。” 贾云茂笑着摇摇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前两天我给你打电话，商议到了公司未来发展的事宜，小星一直都忙于公司上市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结果，景翠园一期和二期的工程也快要结束了，我考虑公司将重心转移到上市以及朝着北京市房地产市场发展两个方面，今天正式和你商议，想听听你的建议，上次在电话里面说的太简单了，我不是很放心。。。” 贾云茂还在说的时候，廖凡民就陷入到沉思之中。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有了一丝陌生的感觉，很长时间没有深入其中了，对于房地产市场的发展态势也不是特别清楚，如此情况之下，与贾云茂两人商议公司未来发展的前景，肯定需要慎重。 包间里面安静下来，贾云茂端起了茶杯，开始慢慢的喝茶，他不会催着廖凡民开口，这么大的事情，他知道廖凡民需要思索的时间。 足足五分钟的时间过去，廖凡民抬头。 “贾叔叔，公司准备将下一步发展的重点，放到上市和发展北京市房地产这两个方面，整体我认为是妥当的，南华市的房地产市场，我们已经基本掌控，不需要耗费太多的精力了，我建议让贾天星和秦玉华两人负责南华市房地产开发的所有事宜。” 贾云茂点点头，脸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他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说公司同时以两个方面为重点，这可能有些困难，关注的方面太多了，往往难以全面兼顾，我的意见是，以拓展北京房地产业务为主，以公司上市的事情为辅，其实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并不矛盾。” 贾云茂的神色变得略微严肃。 “廖凡民，你的意思我不明白，公司上市的事情，已经运作了近一年的时间，眼看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再说公司上市之后，我们进军北京房地产，有着很大的优势。” “贾叔叔，其实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经过这两天的思索，我觉得这里面还是存在一些问题，公司上市的事情，已经运作了一年的时间，为什么迟迟不能够上市，这里面肯定有深层次的原因，仅仅说某些领导不愿意让房地产企业首先上市，将机会留给国营的金融和水电等企业，这有些牵强，再说省内已经有好几家上市公司了。” 贾云茂点点头。 “说说你的看法，你认为究竟是什么原因。” “我认为最为主要的原因，还是实力的原因，实事求是的说，省内上市的那些国营企业，不管从哪个方面比较，都强于新世纪公司，省委省政府乃至于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恐怕最为关注的就是新世纪公司的实力。” “在南华市，包括江汉省，我们企业都是实力最为雄厚的房地产企业啊，要说实力，我觉得已经不差了。” “贾叔叔，纵向与省内的房地产企业比较，我们公司的实力的确不一般，可如果横向比较，那就不一定了，而且我们公司的发展，基本局限在南华市，包括江汉省其他的地方，我们都没有能够渗透，从这个方面来说，我们的实力有不小的欠缺。”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贾叔叔，如果我们公司能够在北京房地产开发方面拓展到业务，这将成为极大的资本，我几乎可以断定，只要我们公司在北京开发出来一期或者两期的商品房，公司上市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了。” “廖凡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公司将重点放在拓展北京房地产业务方面，只要在北京发展了房地产的业务，反过来就能够促使公司上市。” “我是这样看的。” “嗯，我认为你的这个看法和观点，是完全正确的。” “贾叔叔，还有一件事情，公司想要在北京拓展房地产业务，肯定存在巨大的困难，毕竟是首都，万众瞩目的地方，我们想着生生的插进去，瓜分他人的饭食，肯定遭遇排挤，所以我认为，接下来遇见的困难和问题会很多，在这些困难和问题面前，我们绝不能退缩，要想尽一切办法排解和化解，一旦我们败下阵来，就彻底失去了进军北京房地产市场的机会，今后的上海以及南方，也将没有我们的任何市场，如此情况之下，公司将失去增强实力的机会，说的不好听一些，今后南华市乃至于江汉省的房地产市场，也可能被其他企业抢占。。。” 贾云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廖凡民，还是你说的在理，在北京的一个多月，我是体会到其中的艰辛了，能够争取到本次招拍挂的机会，都耗尽了很大的气力，我都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招拍挂，我们还会遇见什么样的困难和问题。” “贾叔叔，我相信本次的招拍挂，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的，您既然取得了资格，就得到了有关方面的认可，其实在南华市，也存在这样的问题，如果仅仅是我们一家企业取得数不清的土地，能够垄断南华市房地产开发的时常，您说将来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领导愿意看见这样的局面吗，北京虽然是首都，可是在商贸竞争方面，与南华市没有太大的区别。” 贾云茂的眼睛亮了一下，看着廖凡民，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廖凡民，你真的不简单，这样的局面都能够分析到，太厉害了，我还以为你对房地产开发的事宜真的不清楚了，看来我的判断出现了重大的失误啊。” 廖凡民笑了笑，没有辩解，他知道如今的局势，也知道很多的商贸交易，都存在灰色地带，不管是谁，都不愿意看见一家独大的局面，被某家企业牵着鼻子走，都希望有一股新兴的力量加入进来，让企业之间形成竞争的局面。 至于这里面的原因，廖凡民不需要说明白，他知道贾云茂是清楚的。 放下茶杯的时候，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廖凡民，我知道你想在北京市买房子，你妹妹在北京大学读书，将来很有可能留在北京市工作，如果没有自己的房子，立足会很困难，在北京市买房子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一旦公司在北京市拓展了房地产业务，第一个考虑到的就是你购房的问题。” 第二百零六章 诧异 走出茶楼的时候，廖凡民的神色是舒缓的，他再次婉拒了贾云茂的邀请，明确说出几个月之后的实习，会服从学校的安排，进入机关单位，不会进入新世纪公司做事情，也不会到北京去拓展房地产市场，他不想活的太累了。 开车的时候，廖凡民感觉到有些饿，一大早就送许昕芮到机场去，接着驱车前往茶楼，与贾云茂商议了公司未来发展的事宜，眼看着都要到吃饭的点，廖凡民居然还没有吃早餐。 听着音乐，廖凡民想到了很多，假期说起来还有三天半的时间，真的想着呆在景和园小区的家里，肯定是百无聊赖。 廖凡民有些孤独，这是真正的孤独，他的身边没有人陪伴，程雅惠正在北京忙着学习的事情，沈亚玲和同学出门去旅游了，王智选择回家去看看，贾天星则是在忙碌公司的事宜，看上去每个人都有事情需要做，为敌他廖凡民，是没有什么事情的，算是百无聊奈。 廖凡民的心里，还挂着一件事情，那就是罗媛媛到南华市来打工的事情，好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罗媛媛一直都没有到南华市来，也没有任何的联系电话，好像石沉大海，没有丝毫的消息，这让廖凡民感觉到奇怪，要他主动去联系罗媛媛，说及安排工作的事情，没有多大的意思，毕竟是罗媛媛求着他帮忙找事情做的。 将轿车停在了一家早餐店的前面，廖凡民进去了。 一口气吃下两根油条，一碗炸酱面，喝下一碗豆浆之后，廖凡民摸了摸肚子，感觉到了满足，其实满足很简单，不到十元钱，让肚子饱了，也就满足了。 回家的途中，妹妹廖凡瑶打来了电话，说她和母亲徐文清玩得很愉快，爬长城、逛故宫，参观十三陵，晚上到天安门广场，看广场的夜景，美中不足的就是人太多了，每个景点都非常的拥挤，电话之中，廖凡瑶还说了，下次十一长假，让廖凡民到北京来玩。 廖凡瑶在电话里面丝毫没有提及程雅惠，这让廖凡民的感觉不是很好，他专门嘱托过程雅惠，到北京外国语大学去培训的时候，多和廖凡瑶联系，可廖凡瑶没有提及此事，那就说明程雅惠压根就没有与廖凡瑶联系。 程雅惠是2月18号出发前往北京外国语大学去学习的，前后已经有七十多天的时间，难不成真的抽不出一点空闲的时间联系廖凡瑶吗，这好像不可能。 也许是程雅惠的学习太紧张了，没有时间联系。 可廖凡民觉得，如果为了学习放弃了一切，甚至生活里面全部充斥的都是培训和英语，那还有什么意思，不管是考上重点大学，还是到美国留学，不就是为了生活变得更加美好吗。 廖凡民知道，自己想的有些偏颇了，人总是要苦一阵子，要不然就会苦一辈子，程雅惠正在苦一阵子的状态之中。 最近一段时间，程雅惠的电话也相对少了一些，按照两人之间的约定，为了不耽误程雅惠的学习，廖凡民是不会出动联系程雅惠的，他曾经觉得这样的约定有些可笑，但程雅惠如此的坚持。 没有其他的原因能够解释，按照廖凡民的理解，程雅惠太单纯了，好像是活在真空世界里面一样，总以为一切都是天长地久的，总以为确定下来的事情，就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总觉得确定下楼感情的两个人，哪怕是过着牛郎织女的生活，相互之间也一定是忠贞不渝的，殊不知这世界上最为普遍的真理，就是一切都是在变化之中。 回到家中，稍稍的洗漱，收拾了几件衣服，廖凡民下楼了。 将衣服和提包放进车里，廖凡民开车，朝着宜都市的方向而去。 从南华市开车到宜都市，全程高速，也就是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只剩下三天半的假期，出远门是不大可能了，不过自驾游到宜都市去，还是可行的。 廖凡民想到的就是离开南华市，到其他不管任何地方去清静清静。 驾车上了高速，廖凡民的心情逐渐变得好了一些，孤独的感觉在慢慢消退。 车载空调的效果很不错，车内丝毫感觉不到燥热，四月底之后，南华市已经提前进入到酷暑季节，跟随车载音乐吹着口哨，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到四点钟，轿车进入了宜都市市区。 廖凡民已经从市区最为繁华的地段路过好几次，全部都没有停留，这一次，他选择一家看上去颇为豪华的酒店，在酒店前面的停车场停车了。 下车之后，廖凡民从后备箱里面拿出了提包，快步朝着酒店门口走去。 刚刚进入酒店的大门，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袭来。 豪华酒店自然是安装中央空调的。 登记住宿的过程很顺利，宜都市虽然也有不少的旅游景点，可是和那些大都市相比较，还是缺乏吸引力，前来这里游玩的外地客人不是很多，宾馆酒店也没有出现爆满的情况，当然这样的情况，若干年之后会改变。 进入房间，廖凡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 车内有空调很舒服，可是下车之后，走到酒店门口的这一段路，廖凡民瞬间被热浪包围，走进酒店大厅的时候，已经有了一身的汗，忽冷忽热的刺激，最容易感冒，所以这个时候洗个澡，换一身衣服，是最佳的选择。 洗完澡，已经快五点钟，廖凡民坐下了，静静的抽烟。 房门的下方，突然被塞进了几张纸片。 廖凡民摇摇头，站起身来，直接走过去打开门。 一个姑娘的声影出现在眼前，这个姑娘还在往其他的房间塞纸片。 看见这个声影，廖凡民瞬间愣住了，甚至有些恍惚的摇头。 姑娘也转身了，看见了站在房间门口的廖凡民，身体瞬间颤抖起来。 “罗素素，你什么时候到宜都市来做事情了。” “廖、廖凡民，你什么时候到宜都市来了。。。” 罗素素的表情很不自然，甚至能够看见羞涩与愧疚，她的怀里还抱着一叠纸片。 廖凡民没有捡起地上的纸片，他知道这些纸片的作用，无非是介绍住宿在酒店的客人去按摩和娱乐的，至于说这里面包含的其他东西，就不用明说了。 “进来坐坐吧。” 罗素素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准备进入到房间里面，可看着怀里的纸片，又有些犹豫了。 廖凡民将罗素素怀里的纸片全部拿过来，放在了地上。 罗素素进入房间之后，廖凡民关上门，转身为罗素素泡茶。 “不用，我就坐一会，还有事情要做。” 廖凡民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依旧给罗素素泡茶了。 将茶杯放在桌上的时候，廖凡民看着罗素素，面无表情的开口了。 “罗素素，我问你，这些纸片与你有什么关系。” “没、没关系，就是有人出钱，让我分发这些纸片，我真的与这些事情没有关系。。。” 廖凡民的神色严肃，看着罗素素，一言不发。 廖凡民展现出来的压力，让罗素素感觉到紧张。 也就是一瞬间的时间，罗素素突然爆发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当年我和院长的儿子谈恋爱，你就看不起我了，认为我是烂女人，是想着攀附人家，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开年之后，我不愿意到南方电子厂打工了，我也想着到南华市去找你，可我害怕看见你，我害怕看见你不屑的眼神，我又不愿意在家里无所事事，就来到了宜都市，我只有职院的文凭，在这里根本找不到好的工作，这几个月的时间，我什么事情都做，在餐馆里面打工，洗碗刷盘子，我甚至准备去扫大街，最落魄的时候，我真的想过到发廊去做事情，可我想到了你，我坚持了，不到发廊去做事情，我不想让你看不起我。。。” 罗素素几乎是吼出来的，泪水也滑落下来。 廖凡民有些发愣，原来罗素素不去找他，就是这个原因。 “罗素素，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我敢发誓。” “呜呜，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何耀武告诉我说了，说你看不起我。。。” “何耀武这个王八蛋，你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没有。” “没有，何耀武找我好多次，我都不干。” 廖凡民沉默了，屋子里面就是罗媛媛啜泣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罗媛媛终于安静下来。 “好了，我们出去吃饭。” 廖凡民站起身，伸手去拉罗素素。 罗素素忽然甩开了廖凡民伸过来的手。 “我知道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就证明给你看，我不是坏女人。。。” 罗素素站起身来，开始脱衣服。 事发突然，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罗素素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裤。 炎热的季节，穿的衣服本来就不多。 “罗素素，你这是干什么。。。” “我就是要证明给你看，看看我是不是和男人睡过了，看我是不是烂女人，我不会赖着你，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就是要证明自己。。。” 第二百零七章 情债 罗媛媛的身体很好看，雪白的肌肤，匀称的身材，就算是神仙看见了，都会动心。 可惜廖凡民的心智，比神仙还要坚定。 重生之后的廖凡民，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而且是他第一次谈恋爱的对象的身体。 屋子里面非常安静，罗媛媛脱去了所有的衣服，站在廖凡民的对面，低着头，耳朵根子都是红的，廖凡民站在罗媛媛的对面，眼睛很长时间没有离开罗媛媛的身体。 难道说自己真的那么有吸引力，按说不会啊，如果低调也成为吸引女人的利器，那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的爱情高手了。 或许是气质吧，与同龄人不一样的气质，成熟睿智的气质。 默默的走过去，廖凡民伸手将浑身赤裸的罗媛媛，抱在了怀里，在罗媛媛的耳朵边轻声开口了。 “罗媛媛，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我可以用任何东西来发誓，哪怕是我的生命，我看不起的是何耀武，听见你与何耀武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放心了，你是好姑娘，今天的事情，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谁都不会知道，穿上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说完，廖凡民亲吻了一下罗媛媛的额头。 罗媛媛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她紧紧的抱住了廖凡民，眼泪再次流出来。 廖凡民拼命的咬着牙关，一具活生生的酮体在怀内，却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滋味，恐怕比自宫还要难受。 有些时候，廖凡民认为自己可能真的要成为太监了，让他成为柳下惠的，就是心目之中的那个信念，那个不能够突破的底线。 罗媛媛终于穿上了衣服。 廖凡民的神色恢复了正常，脸上出现了微笑，准备开口了。 “廖凡民，什么都别说，听我说，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可以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眼神和蔑视，可我忍受不住你的不屑，我记得在食堂的那一次，你帮忙给我打饭之后，说出那一番话，我就永远忘不了你。”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没有那样的奢望，今天在这里见到你，也是我命中注定，如果没有遇见你，还有几天的时间，我可能真的顶不住了，会到发廊去做事情的，我看穿了很多，我挣不到钱，梦想中的生活离我越来越远，我不得不屈服。”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如果你还记得说过的话，离开宜都市的时候，带我走。”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们明天就走，我会介绍你到公司去做事情，收入不错，你一定能够过上梦想中的生活，我会祝福你的。” 罗媛媛看着廖凡民，眼泪再次出现在眼眶。 “廖凡民，能亲亲我吗。” 罗媛媛的舌头伸进嘴里的时候，廖凡民感觉到一股清香的味道。 吃饭的时候，罗媛媛的脸上再次出现了笑容，她的胃口很好，吃饭也不管不顾姿态了，筷子和手并用。 廖凡民喝白酒，罗素素喝的扎啤。 等到廖凡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罗素素已经喝的满脸通红，眼神都迷离了。 几乎是抱着罗素素上了出租车，在出租车司机羡慕的眼神之中，廖凡民抱着醉的一塌糊涂的罗素素，进入了酒店。 罗素素一身的酒味和汗味，这个样子睡觉是不可能的。 在不断咒骂自己的过程之中，廖凡民为罗素素洗澡了，这一次他差点没有忍住。 给罗素素换了自己的衣服，将罗素素放到了床上，回过头给罗素素洗衣服，晾晒在窗户边，如果明天上午离开酒店，罗素素穿着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会吸引多少异样的眼神。 洗完澡，点上香烟，廖凡民看着依旧熟睡的罗素素。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廖凡民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面睡着了。 睁开眼睛，廖凡民发现罗素素坐在床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天已经亮了。 “廖凡民，你是我见过的真正的男人。。。” 廖凡民看着罗素素，带着沮丧的语气开口了。 “我不是男人，要不然你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嘻嘻，我等着这一天。” 说完，罗素素拿着放在床上、已经干了衣服，走进卫生间洗漱了。 上车的时候，罗素素瞪大了眼睛。 “廖凡民，这是你的车吗。” “算是。” “我知道这车，奥迪A6，高档轿车，廖凡民，你真了不起，早知道你这么有钱，我就到南华市去找你了，我们是老同学，你总不会看着我讨饭。。。” 轿车在宜都市市郊一处地方停下。 四周都是低矮的房屋，和农村的房屋没有多大的区别，道路上到处都是垃圾，一些吃过的方便面盒子，到处都是，几股污水在地上流淌，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不时看见一些睡眼朦胧的年轻男女，匆匆的走出屋子，朝着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而去。 廖凡民皱了皱眉，忍住了没有开口说话。 进入屋子的时候，廖凡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十多平米的房屋，墙壁是三合泥，粉刷的石灰已经开始脱落，暴露出来黄色的泥块，天花板上面糊上的都是报纸，电线全部都明线，裸露的电线让人看着心惊胆战。 屋子中间吊着一个电灯泡。 罗媛媛的东西不多，很快收拾完毕，也就是两个纸箱子就装下了。 一个身材短粗的男人，走到了屋子的门口。 “喂，你的房租还没有交齐，就准备走了。” 廖凡民扭头，冷冷的看了看男人，男人缩了缩脖子，没有继续开口。 罗媛媛看都没有看男人，抱着一个纸箱子，朝着屋子外面走去，廖凡民则是抱着另外一个纸箱子，跟着走出屋子。 男人脸上有了一丝的怒气，可是看着身材不错的廖凡民，咽下了准备说的话语，跟着来到房屋的外面。 看见罗媛媛走到轿车前面，打开后备箱，将纸盒放进后备箱，男人的眼睛直了。 “怪了，这么有钱，怎么还在这里租房子住，现在的女孩子，说不清楚。。。” 放好纸箱的廖凡民，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还差你多少房租。” “这个，就是上个月房租的尾欠，还有这个月的房租，一共是一百二十二块钱。。。” 廖凡民拿出皮夹，拿出两张百元的钞票，递给了男人。 “两清，你可以租给其他人住了。” 男人的脸上马上堆出了笑容。 “嘿嘿，是女朋友赌气出来的吧，哄哄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廖凡民看着男人笑了笑，没有开口回答，走到了轿车的旁边。 罗媛媛看着廖凡民，准备开口，被廖凡民的眼神制止了。 轿车很快离开这里，朝着高速公路的方向而去。 “廖凡民，只要一百二十二元钱，这个月我几乎没有住，还可以少，最多给他一百元钱，就足够了，你怎么给两百元啊。” “罗媛媛，不用想这些了，这两百元钱，算是你和过去一段时间的告别，一点都不贵，你说是不是。” 罗媛媛看着廖凡民，甜甜一笑。 快要进入高速公路的时候，廖凡民停车了，让罗素素在车上等一会，他要给贾天星打电话。 下车之后，廖凡民拨通了贾天星的手机。 “贾天星，我带着罗媛媛到南华市来了，今天之内给罗媛媛在公司里面安排一个职位，最好是中层管理的职位，我考虑可以安排到后勤上面，工资挂靠公司中层管理人员，此外还有两件事情，你帮我办理一下，记住今天之内办好，第一件事情，给罗媛媛安排一个住的地方，条件不要太差，如果需要租费或者其他的费用，我来承担，第二件事情，给罗媛媛提前支付一笔工资，不少于两千元，估计下午两点钟左右，我带着罗媛媛直接到公司来。。。” 挂了电话，廖凡民扭头，看见了站在身后的罗素素。 “廖凡民，你好厉害啊，给我找到了住宿的地方，还给我提前预支两千元的工资，我在宜都市餐馆里面做事情，一个月才三百元钱，还要每天加班，租房子，乘坐交通车，剩下就没有多少了，要不是餐馆里面负责生活，真的要出门讨饭了。” “不是叫你在车里等着吗。” “我才不呢，要不然听不见你说什么，对了，你说的那个公司，中层管理人员每月的工资有多少啊。” “三千左右吧，如果工作业绩突出，能够拿到更多。” “哇，发了，每个月三千元啊，足够我用了，从今以后，我要开始用化妆品，要开始吃水果，要不然我就要老了。。。” 廖凡民看着罗媛媛，有些无语。 轿车上了高速公路，廖凡民慢慢的提起车速。 来到一处高速公路服务区，廖凡民停车，两人进入服务区的餐馆吃饭。 饭菜的味道很一般，廖凡民感觉有些吃不下去，罗媛媛却吃的很有滋味，要不是考虑到昨夜喝醉了，估计这个时候还要喝啤酒。 看着罗素素开心的样子，廖凡民同样高兴，可是高兴之中，却带着巨大的忐忑，昨天到今天的一幕幕，镌刻在他的脑海里面，根本无法忘记。 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留下了痕迹，永远不会消磨。 第二百零八章 我心依旧 接到廖凡民的电话，贾天星一直在公司里面等候，包括人事部门和财务部门的负责人，全部都在公司等候，廖凡民抵达南华市，是下午的三点多钟，轿车行驶的速度一直都很快。 带着罗媛媛进入公司的时候，罗媛媛的表情，充满羡慕和吃惊，她可能是没有想到，廖凡民介绍的公司，展现出来的态势，会如此的大气和磅礴。 贾天星的办公室，就是以前廖凡民办公的地方。 带着罗媛媛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贾天星和廖福贵两人在办公室等候。 因为和罗媛媛在宜都市有了不一般的接触，廖凡民想到了低调，不要在罗媛媛面前展现自身的能力，免得罗媛媛不能够改变以前的想法，更加的沉湎其中。 钱债好还，情债难偿。 可惜廖凡民的想法不可能实现。 到了公司，安排罗媛媛职位的时候，贾天星是不用说的，无条件的赞同，廖福贵的表现，则是毕恭毕敬，不管廖凡民说什么，都是点头表示同于，这让廖凡民更加的无语，好像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就是他廖凡民一个人说了能够算数的。 罗媛媛被安排在后勤部，出任后勤部的副经理，其主要的职责，就是负责公司日常的开销，譬如说水电开销、办公用品开销以及接待方面的开销等等。 这个职位完全不需要设置，公司的会计能够做好这些事情，不过为了罗媛媛能够进入公司，贾天星和廖福贵已经想尽了所有的办法。 拍板的是贾天星，但公司人事部、财务部和后勤部的负责人，见到廖凡民都是毕恭毕敬的，他们用最短的时间，为罗媛媛办好了一切的入职手续。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在办公楼的顶层，租赁了一部分的房屋，这些房屋是用来解决公司中高层管理人员住房问题的，不过公司绝大部分的管理人才，家都在南华市，故而公司租赁的住房，还有空缺，正好安排罗媛媛住宿的事宜。 不到五点钟，罗媛媛的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包括生活与住宿等等。 将罗媛媛送到了寝室。廖凡民准备离开。 罗媛媛拉住了廖凡民的胳膊，面对贾天星和廖福贵等人开口了。 “廖凡民，我们是老同学了，以前我一直都不好意思来找你，要知道这么好的条件，我早就到南华市来了，贾天星，我们也是同学，只是没有同班，今天我的心情非常好，想请各位一起吃饭，不知道我的这个要求，是不是有些突然了。” 贾天星睁大了眼睛，看着廖凡民，说实话，公司管理层任何人的请客，他都不会参加，不过罗素素的情况不一样。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笑了笑。 “老同学之间，不需要那么多的客气，不过你这样说，恭敬不如从命，我是一定参加的，贾天星，廖福贵，诸位部门负责人，你们如果忙于公司的事情，就不要勉强了。。。” 廖凡民的话还没有说完，贾天星就挥手了。 “老大，你是公司的老板，我们只不过是在公司打工的，既然你开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定是参加的，罗媛媛和我同样是老同学了，不过和老大比较，时间还不够。。。” 廖凡民瞪了瞪贾天星，罗媛媛的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吃饭之后，最终还是廖凡民请客，一顿饭花销一千多元，罗媛媛提前支取两千元的工资，需要开销的地方很多，如果结账了，钱一定不够用了。 廖凡民结账的时候，罗媛媛站在旁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没有阻止，没有说任何的话语，罗媛媛的态度和笑容，让廖凡民感觉到紧张。 安顿完毕罗媛媛之后，贾天星跟随廖凡民来到了景和园小区。 进屋之后，贾天星的神色颇为严肃。 将茶杯放在桌上之后，廖凡民开口了。 “贾天星，我知道你有话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隐瞒。” 贾天星端起了茶杯，喝下一口茶之后，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老大，虽然我至今没有再次谈恋爱，可我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还是很熟悉的，罗媛媛今天的态度绝不一般，自始至终都看着你，眼神里面表露出来的意思，傻子都能看清楚，好几次，我试图转移罗媛媛的注意力，没有丝毫的作用，不管我说什么，罗媛媛都是看着你的，没有任何的忌讳。。。” 廖凡民笑了笑。 “贾天星，话里有话啊，想到什么，直接说就是，不要遮遮掩掩。” “好，那我就直说了，罗媛媛长相漂亮，善解人意，如果我是第一次遇见，一定会动心，不过我觉得，罗媛媛配不上你，说的不客气，罗媛媛顶多做你的情人，不可能做你的爱人。” 廖凡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贾天星，你还是第一次说这些话，索性将你内心的想法全部都说出来。” “程雅惠选择到美国去留学，我真的没有想到，我本来以为，你放弃了到美国留学的机会，程雅惠同样会放弃，至少选择与你在一起，可惜程雅惠选择出国留学，这让我有些难以理解，老大，你如此的优秀，有很多出色的女孩子会主动追求你，难道程雅惠没有危机感。”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没有开口，其实他也说不出什么解释的话语。 “老大，如果我说错了，那就等于没有说，我认为程雅惠应该放弃到美国留学的机会，留在你的身边，如果程雅惠总是想着自身的前途，你们之间的感情难以维系。”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 “贾天星，很多事情你都知道，其他的解释我不想多说，我认为小惠的思想还是单纯了一些，想到的就是我们之间已经确立关系，那就不应该出现变化，可我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我们之间是不是能够时常相见，我是不会变心的，除非是小惠的想法出现变化。” “老大，我知道你会这样说，说实话，第一眼看见罗媛媛，我认为你与罗媛媛之间一定是有关系的，而且是不一般的关系，可到了现在，我没有任何的怀疑，我只是认为，罗媛媛是非常喜欢你的，至于你对罗媛媛怎么样，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贾天星，你是不是怀疑我啊。” “怎么说呢，有一点，我这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没有多少理想主义的想法，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跟着你学习的，我看问题倾向于务实的，我知道，程雅惠非常的优秀，甚至强于薛楚玲，可是在出国留学这件事情上面，程雅惠选择是完全错误，我不管程雅惠承受多大的压力，也不管程雅惠内心究竟想些什么，如果不能够为爱情做出奉献，那就有可能承受失恋的痛苦。” 廖凡民对着贾天星竖起大拇指。 “贾天星，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冷静睿智，进步非常神速啊。” “老大，千万不要这么说，我都是跟着你学的，遭遇到天大的委屈，我基本能够忍受，不过感情这件事情，我还真的没有发言权。。。” 贾天星离开景和园小区，回家去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就剩下廖凡民了。 掏出手机，找到了程雅惠的手机号码，廖凡民本来准备拨过去的，可思考再三，他还是放弃了，两人之家有约定，廖凡民必须遵守约定。 在沙发上休息一会，手机响了。 果然是程雅惠打来的电话。 “老公，我们前往美国的时间变化了，七月初就要到美国去，比应届的大学生早一定的时间。” “那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啊。” “六月上旬，全部都是这样，回到学校之后，还要参加专业科目的考试。” “这样啊，太紧张了。” “六月初，我就要回到学校了，学校放假的时间在七月初，到时候我们一定能够见面的。。。” 挂断电话，廖凡民看着手机，有了很不舒服的感觉。 程雅惠想到的全部都是学习，这不能说是错误的，廖凡民也是支持的，可是因为这次的留学，两人之间几乎都没有了见面的机会，这还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廖凡民记得看过一期的综艺节目，女人同样是选择出国去开拓事业，因为出国的时间太长，导致与丈夫之间的感情出现重大的变化。 廖凡民觉得，自己也要成为那个男主角了，他和程雅惠之间的感情，有着深厚的基础，可是这段感情，也需要两人时常的见面，才能够真正的稳固。 程雅惠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廖凡民是明白的。 接下来的两天假期，廖凡民都是在家里休息，每天早上起床的时间，基本都是十点钟。 其实廖凡民没有休息好，程雅惠、沈亚玲、薛楚玲、罗媛媛以至于许昕芮的身影，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放假几天的时间，廖凡民经受太多。 廖凡民不是神仙，也不是柳下惠，很多时候，他想着改变自身，想着突破禁锢，认识不要那么的古董，可是事都临头，廖凡民都会犹豫。 原则和底线，是廖凡民至死都要坚持的。 二十一岁的年级，能够如此的克制，在外人看来是不大正常的。 廖凡民做到了，在经受巨大压力的同时，完善了对自身的要求。 廖凡民不知道，出国留学的程雅惠，在诸多的认识方面，很有可能出现变化，逐渐成熟的人，想到的事情更多。 第二百零九章 喜讯 五一长假终于过去，诸多的考试也要开始了。 大四整个学年几乎都是实习，所以很多专业课的考试，大三下学期都要完成，包括程雅惠这一批准备到美国去留学的学生，同样需要回到学校参加考试，当然他们的情况颇为特殊，或许考试的时候，能够得到诸多的照顾，譬如说划定了复习的内容等等。 廖凡民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是不错的，从大一到大三，每年都获得了优秀学生的称号，所以即将到来的诸多考试，不会让他紧张，可王智等人就不一样了，陷入到忙碌的复习之中，如果本次的专业课考试不能及格，下学期开学的时候，就必须到学校来补考，不能够直接去实习，补考依旧不及格，就拿不到毕业证了。 学校的图书馆，从五一长假结束的时候开始，每天傍晚和晚上都是爆满，气温已经升高，教室和寝室里面都有些热，图书馆有空调，在这里复习效果好很多。 大三年级的考试，将从六月十五日开始，持续半个多月的时间，考试结束就会放暑假。 实习从暑假就开始了，按照惯例，被学校推荐到各个单位实习的学生，在七月中旬或者是八月初开始实习，在南华市实习的外地学生，依旧会住在学校的寝室，可因为太热，真正住在寝室里的学生不多，很多人都会选择在外面租房子住。 转眼到了五月底，早去晚归的廖凡民，日子过的还是舒坦，可在寝室的王智等人，已经难以承受，今年的气温升的很快，温度最高的时候，寝室电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据说学校领导已经在考虑安装空调的问题，但这是一个大工程，电线乃至于变压器都要更换，以前用的电线，承受不住使用空调之后增加的用电量。 距离考试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几乎所有大三的学生，都陷入到忙碌的复习之中，校外的网吧生意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五月三十一日，本月的最后一天，星期三。 傍晚，回家之后的廖凡民，开始打扫卫生，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每一处地方都不放过，自从程雅惠没有住在家里之后，廖凡民懒得打扫，除开自己睡觉的卧室以及书房，其余地方几乎就没有进去看过。 手机响起的时候，廖凡民刚刚打扫完毕，正准备洗澡。 “贾叔叔，您好，有什么事情吗。。。哦，这样啊，您等着，我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放下手机，廖凡民进入卫生间去洗澡，刚刚打扫了卫生，全身上下都是汗和灰尘。 将存下的好几天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面，启动洗衣机之后，廖凡民背上挎包，匆匆出门去了。 茶楼的生意不错，让廖凡民感觉到吃惊，晚上喝茶会影响睡眠，毕竟茶叶有提神的功效。 想到自己也到茶楼来了，廖凡民禁不住摇头苦笑。 进入包间，贾云茂、秦玉华和贾天星都在。 廖凡民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秦玉华了。 秦玉华的气质更加的成熟，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来干练、成熟和高贵的气质。 秦玉华的身边还有空位，廖凡民走过去坐下了。 “廖凡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我还真的挺想你的。。。” 秦玉华附在廖凡民的耳边开口，吹气如兰，让廖凡民感觉到不自然，却不能够表露出来。 贾云茂倒是没有关注这一幕，可贾天星注意了。 “廖凡民，秦总和我刚刚下飞机，就到这里来了，我本来想着让公司高层的管理人员一同来聚聚，庆贺一下，考虑到时间有些晚了，也就作罢了，明天下午我要回到北京，还有很多手续等着我去办理。。。” 贾云茂脸上惬意的笑容是无法掩饰的。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啊，能够拿到土地，廖凡民，是你准确的分析，给了我莫大的信心，要不是你的那一番分析，我几乎都要放弃了。。。” 贾云茂的话语，让秦玉华和贾天星的目光都看过了。 贾云茂笑笑，接着开口了。 “当初取得参加土地招拍挂的资格，其实我是有些犹豫的，正是廖凡民说我们公司一定能够成功，一定拿到土地，所以我才全力以赴的。。。” 贾云茂刚刚说完，贾天星就开口惊呼了。 “老大，你好厉害。” 秦玉华也开口了。 “贾总，有一段时间，我是发觉您的情绪不对，我还在担心，后来您的情绪好了，我还以为是有其他的事情牵扯了，想不到是廖凡民的建议，廖凡民，你真厉害啊。” 廖凡民连忙开口了。 “贾叔叔，这可不是我的功劳，都是您做出的决定，我不过是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都是纸上谈兵，这次能够在北京拿到土地，都是您和秦总的努力，我没有丝毫的功劳。”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举起了茶杯。 “廖凡民，我以茶代酒，对你表示感谢，你一直都是这样，太谦虚，太低调。” 贾云茂从提包里面拿出来一张地图，铺在了桌上。 “我们拍到的住宅用地位于光华路南侧，南面靠着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北面是中央电视台总部所在地，占地一共是八十七亩，每平方米的价格为2540元，地价为一亿四千多万元，银行愿意为我们提供两亿元的贷款，资金方面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块土地以前为企业用地，已经由国资委收回，所以我们不用操心拆迁的问题，可能是这个原因，招拍挂的时候，这块土地的竞争特别激烈，我都想不到能够拿下。。。” “我的计划是，一边办理手续，一边进行开发，小区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定名为景致园小区，包括土地和建设方面，需要投入的资金太多，我们必须尽早动工，资金压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是不利。。。” 廖凡民紧紧的盯着地图。 公司拿下的这块土地，位于朝阳区，在三环和四环之间，且紧靠着三环，是标准的黄金地带，当然现如今这块土地，还不会特别引人注目，毕竟很多的眼光都盯着一环和二环内的土地，一环内还有很多旧房需要改造，能够腾出大量的土地。 新世纪公司刚刚进入北京房地产市场，不可能马上就拿下一环和二环的土地。 “廖凡民，你是怎么看的。” 贾云茂说完之后，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稍微思索了一下。 “贾叔叔，我也认为开发的时间越早越好，只是所有的手续都要办好，销售商品房同样采取预售的形式，因为北京的商品房价格，与南华市没有可比性，所以预售收取的资金，至少在十万以上。。。” 贾云茂接着看向了秦玉华。 “贾总，我同意廖凡民的提议，越早动工越好。” “好，那我们就决定下来了，明天上午公司召开会议，我会带着一批人到北京去，公司在北京设立办事处，今后就要拓展北京的房地产开发业务了，秦总，你留在南华市，负责南华市房地产业务的事宜，以及公司的所有事宜，小星协助你，等到小星大学毕业之后，到北京跟随我拓展外面的业务。。。” 安排完毕，贾云茂再次看向了廖凡民。 “可惜啊，廖凡民，如果你愿意在公司做事情，将北京房地产业务交付给你，我是完全放心的，那样我就可以到上海和南方等地，继续拓展业务了。” 廖凡民摇摇头，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态度已经明确了。 离开茶楼，回到家里，已经接近十点钟。 廖凡民非常高兴，即将修建的北京景致园小区，位置非常好，不要几年就会成为黄金地段，他是一定会在小区内购买房屋的。 景致园小区交通条件非常的便利，而且在廖凡民的印象里面，这一带将要成为高精尖产业落户和发展的地方，以及教育产业发展的拓展之地。 商品房价格暂时没有确定下来，不过在廖凡民看来，房屋的价格至少在四千元以上，房屋的户型不可能很大，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屋，就是最大的，这样算下来，一套商品房的价格，在五十万到六十万之间。 两千年的房价，能够达到这个水平，已经非常惊人了，要知道南华市电梯房的价格，尚未突破千元，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北京的房价将越来越高。 这样的房价，在廖凡民看来，就是典型的白菜价格，须知若干年之后，北京市这个位置的房价，将要逼近十万元大关。 抽了两支烟之后，廖凡民做出了决定，至少购买三套商品房，户型清一色选择一百二十平米左右的，父母一套，妹妹廖凡瑶一套，自己一套。 当然，公司今后能够进军一环和二环的商品房开发，廖凡民同样是会毫不犹豫的购买房屋的。 站起身来，走到了阳台上面，看着外面灯火阑珊，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能够毫不犹豫的在北京市购买房屋，这是重生之前的他压根不敢想的事情，如今这个愿望马上就要实现，这是不是预示着，廖凡民正在一步一步走向自身的辉煌。 第二百一十章 十大金曲 按照时间的安排，程雅惠应该是六月五日回到学校，经过十天左右时间的准备，参加专业课程的考试，考试结束之后，马上就要赶赴美国留学。 这样算起来，廖凡民和程雅惠能够聚会的时间很少，要知道，这一次的离别之后，很有可能在接下来的三年时间内，两人都少有机会见面。 接下来两天的时间，廖凡民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景和园另外的两套住房，已经租出去，租费不是很高，全年也就是六千元钱，廖凡民本来是不想出租的，考虑到房子若是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折损会很厉害，所以就出租了，因为是崭新的房屋，又是在景和园小区，房屋出租非常顺利。 “老大，在网络上面看见了华语十大金曲的结果吗。” “没有，我不知道什么华语十大金曲。” “新千年话语十大金曲的排行榜出来了，你快点看看，网络上面评述很详细。” 放下手机，廖凡民在电脑上面开始搜索，输入“十大金曲”四个字，页面马上蹦出来。 欧美十大金曲，亚洲十大金曲，港台十大金曲，华语十大金曲等等，搜索的结果不少，排在最前面的是新千年话语十大金曲，廖凡民几乎没有思索，就点击这个搜索的引擎。 页面再次弹出来。 前面是小编的说明，言经过了很多单位以及征询歌迷意见，评选出来新千年话语的十大金曲，这十大金曲代表了华语歌曲的流行趋势，是对九十年代乐坛的全面总结。 匆匆看过小编的说明，廖凡民微微摇头，歌曲的评选不可能面面兼顾，每个人喜好的不同，也会影响到优秀歌曲的评选，他一直都认为，好的歌曲就是一个最为简单的标准，那就是好听，能够广泛的传唱。 文章后面，是新千年十大金曲的排名，小编特别说明了，十大金曲的排名，得到了国内各大媒体以及诸多歌迷的广泛关注和支持。 排在十大金曲第一名的居然是《两只蝴蝶》，第二名是《远走高飞》，第五名是《南山南》，第七名是《这，就是爱》，第九名是《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 这五首歌曲，全部都是尹健演唱的。 文章之中，并没有特别介绍词曲作者，只是大肆的宣传歌手，以及所属的唱片公司。 这倒是正常情况，词曲作者历来都是在幕后，没有什么名气。 廖凡民再次仔细的看了看整篇的文章，接着又在其他的引擎里面搜索，发现新千年华语十大金曲的搜索页面还是不少的，排名都是一样。 《远走高飞》这张唱片，已经发行半个多月的时间，销量非常好，特别是《远走高飞》这首主打歌曲，得到了广泛的赞同，销量已经直逼两年前的《两只蝴蝶》的唱片。 《远走高飞》的唱片，让尹健的名气几乎达到如日中天的地步，尹健与小雪的婚礼，也成为众人议论的话题，廖凡民知道，出了唱片之后，尹健已经和小雪出国去度蜜月，现如今应该还在国外。 看完新闻，廖凡民笑笑，很快关闭了页面，已过之事，他是不会特别关注的，再说这种所谓的华语十大金曲的评选，也没有太多的权威，说的直白一些，不过是各个唱片公司捧起来的，这里面牵涉到了利益，唱片公司凭着所谓华语十大金曲的评选，能够赚到不少钱。 如果是正规的评选，廖凡民这个词曲作者，就应该接到通知，去参加颁奖晚会，拿到属于自己的荣誉和奖励。 一大早，廖凡民到了学校，到食堂去吃早餐。 沈亚玲在食堂门口等着，看见廖凡民走过来，马上开口了。 “廖凡民，华语十大金曲的评选结果，你看过了吗，你创作的歌曲，有五首都进入榜单了，《远走高飞》这首歌曲，昨天我整整听了一天。” “没有那么夸张吧，这样的评选你也相信啊。” “我肯定相信，这么好听的歌曲，当然要评上了，要不然我还不服气呢。” “好了，我请你吃早餐，想吃什么，肉丝面可以吗。” “随便，只要你请客，点什么我吃什么。” 廖凡民买了两碗肉丝面，沈亚玲已经找到了位置。 将面条递给沈亚玲之后，廖凡民低头开始大口的吃面条。 “廖凡民，程雅惠马上就要回来了。” “嗯，没有几天的时间，马上就要到美国去留学了。” “要不要我给程雅惠建议，放弃到美国去留学的机会。” 廖凡民抬头，看着沈亚玲。 “你认为程雅惠会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吗，辛苦了几乎整个的学期，马上就要得到成果，这个时候放弃，换做谁怕都不会干。”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笑了。 “我还以为你愿意程雅惠出国留学呢，看样子你也不高兴。” “不在我掌控范围之内的事情，我从来不去考虑，想了也是白想。” 廖凡民碗里的面条已经差不多了，沈亚玲碗里的面条还不少。 “廖凡民，十大金曲之中，你创作的都有五首了，就没有想过给学校留下一首歌曲吗。” 廖凡民慌得连忙摆手。 “沈亚玲，你可不要将我的军，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啊。” 看见廖凡民有些慌，沈亚玲笑了。 “哼，不愿意就算了，其实我也就是突然冒出来这个想法，下半年我们就要实习了，其实就要离开学校了，三年时间，以前的一切都在记忆里面，好像是昨天的事情，真的到离开的时候，还真的舍不得。” “舍不得就多在学校里面转悠呗，对了，你应该是回家乡去实习吧。” 沈亚玲的老家在浙江杭州市，一个名气异常大的旅游城市，其实按照沈亚玲的高考成绩，应该可以选择进入浙江大学，可能是想着张张见识，沈亚玲选择进入南华大学。 “你猜我在什么地方实习。” “你不会选择在南华市实习吧。” “你说对了，我就在南华市实习，考试之后，我还要出去租房子，寝室里面太热了。”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目瞪口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市景色美丽，根本不比南华市差，沈亚玲偏偏选择留在南华市实习。 “看着我干什么，走了，去上课，今天教授要制定复习的内容。” 廖凡民跟在沈亚玲的身后，朝着阶梯教室的方向走去。 周围已经有很多同学，抱着书本，匆匆的朝着阶梯教室的方向而去，也有骑自行车的。 看着沈亚玲的背影，廖凡民突然有了一丝的感动，那是情不自禁的感动，一个家境优越的姑娘，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在遭遇到重创之后，依旧没有放弃，这样的执着，非常罕见。 廖凡民知道，内心出现的这一丝感动，是非常危险的，可他就是无法控制。 走进阶梯教室的时候，沈亚玲拉着廖凡民的胳膊。 “快点，前面有座位，晚了就没有好地方了。” 沈亚玲是学生会主席，在系里还是有一定名气的，每次在阶梯教室的位置也比较固定，廖凡民就不一定了，他的学习成绩不错，不需要去挤座位。 被沈亚玲拉着的廖凡民，居然没有挣脱，而是跟着沈亚玲，朝着前面的座位走去。 第四排靠近走到的座位，只剩下一个了。 沈亚玲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带着眼镜的男同学，瞪着眼开口了。 “喂，到其他的地方去找座位。” 戴眼镜的男同学准备开口辩解，看见了沈亚玲和廖凡民，愣了一下，站起身来，什么话都没有说，离开了。 “廖凡民，你坐里面，我坐外面。” “还是你坐里面，我坐外面。” “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跑啊，我看你好几次上课，不到下课的时间就离开了。” 廖凡民乖乖的坐到了里面。 阶梯教室里面爆满，大三法律系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来了，今天的课程非常重要，教授要指定复习的内容，而且全部都牵涉到专业课，如果能够明白复习的范围，就能够节省很多复习的时间，考试过关的几率也是很大的。 距离上课的时间还有十来分钟，还有不少同学进入阶梯教室，座位早就没有了，两边的走道也站满了人。 “沈亚玲，你在哪个单位实习啊。” “怎么，开始关心我了。” “同学之间嘛，肯定是要关心一下的。” “哼，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 “那个，实习单位不好随便问的。” “我都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实习了。” “是吗，我自己都不清楚。” “你当然不关心了，学习成绩好，年年都是优秀学生，实习单位还会差吗。” “你比我还要强，学习成绩好，学生会主席，连续几年都是优秀学生干部，就你这样的人才，哪个单位不要啊。” “哼，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爸妈想我回到杭州去工作，可我不想，我觉得南华市很好，比杭州要强。” “杭州不错啊。” “你想我到杭州去工作吗。” 沈亚玲犀利的话语，让廖凡民无法招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那个，在哪里工作，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可不敢左右啊。” 沈亚玲瞪了一眼廖凡民，不在开口。 第二百一十一章 初显端倪 紧紧抱着程雅惠的时候，廖凡民突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三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面，彼此的感觉还真的会出现细微的变化。 程雅惠明显没有想到这些，紧紧的抱着廖凡民，就是不愿意松开手。 刚刚程雅惠已经哭了好一会，当然是与廖凡民分开的时间太久了，思念的滋味不好受，不过这一次她倒是没有说不去美国留学的话语了，毕竟一切都准备好了，这个时候选择退却，已经不可能。 “唉，苦死了，早知道这样辛苦，我压根不会选择到美国去留学，老大，还是你说得对，学法律的到美国去留学干什么，难不成留在美国当律师吗，在北京语言大学培训的时候，给我们上课的一个美籍的老师，以前就是做律师的，我问过他，想要在美国做律师，很不简单，如果打不赢官司，生活都成问题，至于说在美国做法官和检察官，就更不可能了，美国的法官和检察官，很多都是从律师里面选择的，没有过硬的法律功底，根本不可能。。。” 刘涛的脸色已经有些红了，不过手里还是举着酒杯。 “刘涛，你就不要这样说了，我们这些人想到美国去留学，还没有机会呢。” “贾天星，你不要讥讽我，我知道老大和你都没有提交申请，你是压根用不着到美国去留学的，这么大的公司老板，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条件，兴许大学都读不完。” 廖凡民看了看刘涛，摇摇头开口了。 “刘涛，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这些辛苦都值得，在美国留学三年，取得了硕士学位，无非就是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留在美国奋斗，这一点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出国留学之后，选择留在了国外。” “第二个选择回国工作，国外留学回来之后，找工作是绝没有问题的，好单位随便你挑，就看你是不是看的上。” “我们就不一样了，还要努力想办法找单位，人家单位要看我们是不是有能力，是不是能够完成工作任务，要是我们表现不佳，单位根本不会要我们。” “所以这就是区别啊，不多说，我们干杯。” 刘涛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口气喝下杯子里剩下的白酒。 “老大，你刚刚说的话语，要是别人说，我还能够高兴，甚至沾沾自喜，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有些毛骨悚然，你要是当初决定去美国留学，压根就没有什么问题，是你主动放弃了机会，而且担任学生会主席的机会也放弃了，我要是在你的面前得瑟，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就不明白了，难不成国外的月亮真的圆一些吗，难道国外留学回来之后，就真的成为了大学者了，本事就上天了。。。” 刘涛的话语，让廖凡民、贾天星和王智等人都觉得奇怪。 刘涛没有看着众人，继续开口了。 “给我们上课的美籍老师，牛皮哄哄的，总是说美国如何如何的好，好像美国就是天堂，只要到美国去了，乞丐都能够变成富翁，我看到同学们向往的神情，心里就不舒服，美国的生活条件，的确比我们国内好，这点我承认，可也不能说我们国家就不发展了，就永远的落后了，想想汉唐时期，我们多强盛，那个时候美国还不存在呢。” 廖凡民看着刘涛，禁不住苦笑了。 “刘涛，你这是自我解嘲，美国的条件的确比国内好，人往高处走，大家想要追求美好的生活，无可厚非，只要是通过自身努力得到的，任何人都没有理由去指责，说不定到美国去读书后，你的想法也会改变的。” “我绝不会，老大，你等着，三年留学的时候到了，我立马回到国内，在美国有什么意思啊，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口的英语，而且还要寄人篱下。。。” “刘涛，不用赌咒发誓，到时候你就算是想留在美国，我们也不会讥讽你，只有羡慕你的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留在美国生活和工作的。” 刘涛抬头看了看廖凡民，张了张嘴，后面的话语没有说出来。 “算了，老大，不说这些了，还有几天就要考试了，考试结束之后，我们立马就要到美国去，说是要提前适应留学的氛围，学校这些天已经在给我们办理相关的手续，我就不明白了，弄得那么紧张干什么，不就是到美国去留学吗，我们在学校的成绩都是优秀的，难不成到美国去了，就变得愚蠢了。。。” “刘涛，你们是学校第一批的交换生，直接到美国去留学，学校肯定是想着你们争光的，如果你们表现优异，那今后学校直接到美国去留学的同学会更多。” “没有的事，老大，以前我也以为是这样，到北京去才弄明白，人家美国的大学压根不理会这一套，我们提前到美国去，就是要参加入学考试，如果考试的成绩不合格，可以留在美国学习，可根本拿不到硕士的文凭，如果这样，留在美国学习有什么意义，偏偏学校还不告诉我们这些，瞒着我们，殊不知现在大家全部都知晓了。” “怎么，有这样的情况吗。” “千真万确，都是美籍老师说出来的，人家美国的大学，和我们的大学不一样，进入大学读书很容易，想要从大学毕业就不简单了，每门课的考试都必须合格，而且学费很高，如果没有很好的财力，根本就无法支撑的。” “你是公派的留学生，有生活补助，担心钱的事情干什么。” “不是担心，就是觉得没有意思，好好的在国内读大学，为什么要跑到美国去。。。” 话语最终还是落脚到了留学的事情上面。 刘涛的话语，让廖凡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语：愤青。 持续十多年的时间，国内大量的大学生，会选择到美国去留学，而且八成以上的留学生，最终都选择留在了国外生活和工作，回国的很少，这与国内的体制有一定的关系，但美国优越的条件，无疑是最为关键的因素。 理智的爱国者，面对这样的情形，想到的是贡献自身的能力，为祖国不断的繁荣富强努力，让祖国不断的强大起来，而那些所谓的愤青，张嘴就骂，他们全部都抱怨，缺乏理性的思考，他们更是难以真正做出多少的贡献。 刘涛介于理智爱国者和愤青之间，因为美籍老师的轻视，引发了他的愤怒，可是真正到美国去留学之后，刘涛的想法会不会出现变化，还是两可的事情，很多大学生出国留学的时候，都是抱着一腔热血的，但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 刘涛还在说话，但语句有些含糊了，或许是内心压抑的时间太长，没有地方诉说，回到学校终于找到了倾诉的途径，所以略显兴奋。 贾天星和王智等人已经沉默了，刘涛的话语，会给他们一些刺激，不过作用不会很大，毕竟两人未来的选择已经明确了。 廖凡民同样沉默了，他想到了程雅惠，不知道程雅惠在美国留学三年之后，认识会不会出现根本性的变化，应该说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廖凡民很担心，他甚至有了阻止程雅惠到美国去留学的冲动。 “老大，我忽然有些担心，不知道该不该说。” “贾天星，你想到什么就说。” “刘涛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进去了，不瞒你说，我还真的有些担心，我敢打赌，刘涛今后绝不会选择回国，会留在美国生活和工作，越是刘涛这种态度过激的反应，转变就越快，相反那些选择沉默的，什么都不说的，意志反而更加的坚定，做出的决定轻易不会改变。” “你说的不错，不过刘涛是不是回国，或者在美国生活和工作，与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不错，可我想到了程雅惠，要我说，程雅惠和刘涛有相似的地方，我想程雅惠对于美籍老师肯定也是不满意的，不过如果到美国去留学了，是不是会选择留在美国生活和工作，也是说不准的事情，老大，难不成你今后还要选择出国吗。” “我早就说过了，不会出国生活和工作。”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程雅惠要是想留在美国，你们之间就危险了。” “我想程雅惠还是会选择回国的。” “可能吧，不过程雅惠一旦有了留在美国的想法，就算是为了你回到国内，你认为她会安心吗。。。”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脸色微微变化了。 贾天星的确是变得成熟了，而且成熟的速度超乎了廖凡民的想象。 程雅惠选择留在美国生活和工作的可能性有些大，这是廖凡民内心深处最大的担忧，贾天星说的不错，如果程雅惠选择留在美国生活和工作，那么他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的关系，很有可能终结，这段美好的恋情，将成为历史，最红被湮灭。 难不成重生之后，感情生活就一定坎坷吗。 廖凡民真的是有些苦恼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守身如玉 考试终于结束，廖凡民所有专业课的考试，都得到了优分，程雅惠、沈亚玲、刘涛、马艳红和王智等人，考试也全部过关了，这也意味着，众人的大学文凭拿到手了，当然颁发大学文凭还在大四毕业的时候。 南华大学放暑假的时间在七月五日，这一次放假的时间倒是准确的，七月五日是星期三。 考试结束，大三的每个系的学生都在确定实习的事情，这需要一段时间，学校会帮助部分的学生落实实习单位，开出实习证明，凭着学校开出的实习证明，学生在规定的时间到实习单位去上班。 任何一个即将进入大四的大学生，对于实习都是充满憧憬的，也包括廖凡民。 不过即将到美国去留学的同学，不会实习，他们会在七月初直接出发，前往美国去。 考试结束之后，准备到美国去留学的这一批同学就放假了，他们需要回家去准备一番，然后在规定的时间之内，赶到学校，一同出发前往美国。 程雅惠肯定需要回家一趟，见一见父母，做好相应的出国准备。 夜已经深了，程雅惠依旧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其实已经没有好的电视节目可看了。 廖凡民关掉电脑，从书房出来，看见依旧在沙发上的程雅惠，摇头开口了。 “小惠，明天就要回家去了，路上会很辛苦的，早点睡吧。” “老公，过来抱抱我。” 程雅惠的脸微微有些红，少有的表现出来了羞涩。 廖凡民倒是没有多想，走过去坐下，抱着程雅惠。 程雅惠的整个身体，都蜷缩在廖凡民的怀里。 “老公，我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三年的时间，我都不知道怎么度过了，要不你毕业之后，到美国来陪陪我。。。”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苦笑着开口了。 “小惠，尽瞎想了，你到美国去留学，是学知识的，要是我到美国去陪着你了，你还怎么学习，再说了，我毕业之后也要参加工作啊，如果无所事事，程伯伯和罗阿姨一定不高兴的，你说是不是。” “可是我会忍不住想你的。” “想我的时候就打电话，不要在乎电话费。” “嗯，寒暑假的时候，我们都要回家，要和你在一起。” 廖凡民没有继续开口，其实他清楚，程雅惠可以这样说，但不一定能够做到，程振林和罗玉华不一定会同意，到美国留学需要很大的开销，尽管是公费留学，但生活费和住宿费等等，还是需要自行负责的，三年的留学时光，需要的钱不少，不少大学生出国留学，都选择了在外打工，来维持自身的开销，程雅惠不需要操心钱的时候，但也不能够用的太随意。 廖凡民有钱，足够让程雅惠开销，可两人还没有结婚，就不是真正的一家人，在出国留学如此重大的开销方面，程振林和罗玉华是不会同意让廖凡民出钱的。 到美国去留学，只有乘坐飞机，机票的价格很高，一般的留学生，能够保证每年过年的时候回来一趟，就算是很不错了，如果寒暑假都选择回家，每年交通费用的开销都吃不消。 眼看着快要到十二点钟，廖凡民拍了拍程雅惠的脸蛋。 “小惠，很晚了，睡吧。” 程雅惠的身体突然有些颤抖了，呼吸也变得急促，紧紧的抱着廖凡民，不愿意松开。 廖凡民明白意思了，难怪程雅惠迟迟不愿意回到房间去睡觉。 所谓情之所至，就是这个意思，两人谈恋爱近三年时间了，一直都没有突破底线，廖凡民克制了自身的冲动，放弃了太多的机会，至于说程雅惠，在这样的事情上面，是绝不会主动的，可是今天，程雅惠有主动的意思了。 廖凡民陷入到痛苦之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这个时候抱着程雅惠，进入到卧室去，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如果坚持让程雅惠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接下来他们之间的分离，很有可能就是足足三年的时间。 廖凡民的确是有私心的，如果程雅惠不选择出国留学，如此主动的情况之下，廖凡民早就动手了，可是程雅惠要出国留学，这意味着两人长时间的分离，程雅惠在美国留学期间，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只有天知道了。 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拥抱和亲吻了程雅惠之后，廖凡民艰难的开口了。 “早点睡，明天我还要到学校去，早上送你到办事处去。。。”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程雅惠突然站起身来，逃跑般的进入到自己的房间，快速的关上门。 衣服上面还带着程雅惠的味道，廖凡民站起身来，走到了客厅外面的阳台上面，点燃了香烟，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如今这个年代，男女关系远没有十多年之后那么的随便，一旦男女恋人之间突破了最后的底线，大都是要结婚的，除非双方刚开始就是想着玩玩。 廖凡民为自己感觉到不值，或许今夜他拿下了程雅惠，会让程雅惠改变出国的主意，或许在两人的爱情得到升华之后，另外的一番景象就会出现，可是眼看着到手的机会，最终还是消失了，廖凡民不得不回到冷冰冰的现实之中。 有些机会，一旦失去了，就不可能再次的拥有了。 程雅惠已经哭了好一会了，她鼓足了勇气，用无声的行动想廖凡民表白，却没有想到是如此的局面，马上就要到美国去留学了，三年的时间，对于情侣来说还是漫长的，对于程雅惠来说更是漫长的。 程雅惠已经下定决心，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廖凡民。 廖凡民的理智和冷静，如同一把重锤，敲在了程雅惠的心里，她不明白，廖凡民为什么如此的冷静，为什么如此的克制，她甚至怀疑，廖凡民对于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发生了变化。 传统的教育，让程雅惠羞涩和保守，她曾经想着在新婚之夜，将一切都献给廖凡民，可那一天，看上去好像非常的遥远，简直有些遥不可及了。 程雅惠没有丝毫的睡意，都说男女恋人，如果相恋到一定的程度，必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有些事情是无法控制的，双方任何一个人，如果能够控制自身的情欲，那就是不完全爱着对方。 程雅惠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说出来，将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否则她将失去勇气，今后再也不会开口询问了。 默默的站起身来，程雅惠走到了门前。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她打开了房门。 廖凡民居然就站在门口。 程雅惠愣住了，看着站在门口的廖凡民，发疯般的举起了拳头，捶打廖凡民。 “为什么，你说是为什么。。。” 廖凡民感觉到了拳头的力量，看样子程雅惠是真的有些动怒了，不过他没有动。 程雅惠的身体快要瘫软的时候，廖凡民一把抱住了她。 “老公，抱着我，不要松开。。。” 程雅惠的脸已经红了，廖凡民站在门口的那一幕，镌刻进了她的内心，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都不需要问了，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得到了体现。 廖凡民抱着程雅惠，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程雅惠的身体微微的颤抖，将头埋在廖凡民的怀里，一动不动。 。。。 激情的一幕过去了。 床单的中间，有着一小片红色的血渍。 程雅惠躺在廖凡民的怀里，脸上的潮红依旧还在。 此时此刻，程雅惠以前所有的娇羞，都化作了浮云，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女人就是这样，一旦突破了最后的底线，就将对方当作了自己的一切。 “老公，等到你毕业的时候，我们就去领证。” “好啊，不过你还是要在美国安心学习，等到你从美国留学回来，我们就举办婚礼。” “嗯，到时候我们就在这里举办婚礼。” 廖凡民抚摸着程雅惠的身体，默默的点头。 “老公，你是喜欢男孩子，还是喜欢女孩子啊。” “我喜欢女孩子，都是女儿是父母的贴身小棉袄。” “我喜欢男孩子，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和你一样优秀。” “好啊，那你就要双胞胎，一男一女，这样就最好了。” “老公，我也想啊，可那要你有那么厉害。。。”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雅惠有些得意的笑了。 廖凡民感觉到了再次的冲动，他的手伸向了程雅惠的胸部。 “老公，你真的有那么厉害啊，我还有些疼，老公，你轻点。。。” 早上起床的时候，廖凡民的精神很好，丝毫没有感觉到疲倦。 年轻就是好，精力充沛，睡过一觉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看着依旧躺在床上不愿意起身的程雅惠，廖凡民到厨房去准备早餐了。 昨夜的一幕幕，浮现在廖凡民的脑海里面，他以前坚持的一切，烟消云散，他和程雅惠之间，最终还合为一体。 这意味着什么，廖凡民很清楚，意味着两人之间有了血肉联系，意味着两人已经完全的相互信任，意味着两人将要携手共度一生。 既然一切都发生了，那就切实的负起责任来，为营造一个美好的家庭而奋斗。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人算和天算 拿到了贾天星送来的材料，上面有陈威原女朋友亲笔的签名，附带的是一盘录音带，里面是陈威前女友的亲口陈述。 看着这些摆在桌上的材料和录音带，廖凡民还是挺感激贾天星的，自己想到的贾天星做好了，自己没有想到的，贾天星同样做好了。 可廖凡民一点都不高兴，他突然发现自己太乐观了，忽略了人心的险恶。 陈威前往美国去留学，其目的是明确的，就是冲着程雅惠去的，至于说这是不是陈威本人的意思，那就不好说了，背后可能有陈威母亲谭素芳的影子，甚至可能有陈威父亲陈建华的影子，毕竟程雅惠的父亲程振林是樊都市市长，而且传闻是樊都市市委书记最佳人选，现任的市委书记一旦调离樊都市，则程振林会被提拔为市委书记。 陈建华从南华市调至樊都市，出任市委副书记，如果关系处理得当，下一步等到程振林被提拔之后，出任市长是很有可能的，就算是不能够在樊都市得到提拔，回到南华市之后，出任正厅级的副市长，同样是巨大的成功，而这里面最为关键的因素，就是程振林。 如果程振林不看好陈建华，则陈建华前进的道路上面，就将出现巨大的障碍，甚至被提拔的机会都会失去。 如此情况之下，一旦陈威和程雅惠之间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则一切都顺理成章，毕竟政治婚姻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廖凡民可不单纯，成熟的心态，让他迅速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在看过了陈威前女友提供的材料、听了录音之后，廖凡民愤怒了，陈威母亲谭素芳在他心目之中的形象，一落千丈，真想不到这样的女人，居然还在南华市文联工作。 深夜两点钟，程雅惠打来了电话。 此刻正是美国东部夏令时下午两点的时间，程雅惠就要开始上课了。 “老公，打扰你休息了，我本来准备十二点打来电话的，可是忙于做笔记。。。” “没什么，小惠，在美国一切还好吧。” “还好，就是每天都想你，我真的不想读研究生了。” “别说赌气话，既然到美国去了，就要坚持下来。” “对了，老公，有件事情你知道吗，陈威也到美国来留学了，和我是一个学校，他是经济只是我们的导师不一样。” 廖凡民的心头一热，他还在思索是不是提及这件事情，想不到程雅惠主动说了。 “哦，我也听说了，陈威因为当年获得最佳辩手的称号，为学习争光了，所以也获得了到美国留学的资格。” “陈威几次和我打招呼，我都没有理睬他，老公，你放心，我绝不会理睬陈威的。” “嗯，我知道了，有时间多给父母打电话，他们一定很想你的。” “我知道，昨天还给爸妈打电话了，他们都很好，要我在学校里面好好学习，爸爸昨天问到了陈威的事情，我说什么都不知道。” 。。。 放下手机，廖凡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程振林果然问及了陈威的事情。 这不能怪程振林，任何人都是有对比的，陈威南华大学法律系毕业之后，顺利的进入到省计委工作，现如今又到美国去留学了，而且选择的是经济专业，将来学成回国，无疑会成为单位的骨干，前途无量。 廖凡民虽然也展现出来能力，可是在个人前途方面，没有太大的野心，无意在官场上发展，这就让廖凡民在工作方面，可能弱于陈威。 程振林和罗玉华希望程雅惠幸福，也会尊重程雅惠的选择，不过他们也会有优中选优的想法，特别是陈建华在其中能够起到催化剂的作用，如果从工作上面，或者是门当户对的方面来说，程振林和罗玉华不会拒绝陈威。 程振林在电话里面提及陈威，含义是很深刻的，这不得不引发廖凡民的警觉。 再次拿起桌上的材料，廖凡民陷入到沉思之中。 应该说陈威前往美国留学，去追求程雅惠，可能不是出自于本意，这从陈威前女友的诉说以及材料里面能够看出来，多半是屈服与谭素芳的压力，或者说出自于陈建华的压力，再说陈威本人也算是优秀的，明明和程雅惠之间没有了任何的联系，也重新找了女朋友，就没有必要一定去缠着程雅惠了。 虽说陈威可能无法彻底忘记程雅惠，可也不至于为了程雅惠，改变自身的生活轨迹，要知道省计委是非常好的单位，陈威没有必要选择到美国去留学，浪费三年的时间，陈威完全可以利用这三年的时间，让自己上一个台阶，为将来的前途打下良好的基础。 从这个方面来分析，陈威此次出国留学，是出自于父母的决定。 而且陈威前往美国去留学，表现出来好学的姿态，得到了程振林和罗玉华的肯定，否则程振林不会在电话里面提及陈威。 这也预示着，廖凡民的对手是陈建华和谭素芳。 廖凡民想到了几年前谭素芳在学校门口和他的谈话，那个时候谭素芳的态度非常的高傲，压根没有将他廖凡民看在眼里，可以想象后来遭遇到挫败的谭素芳，内心一定是极度的不舒服，对他廖凡民的看法，也会恶劣到极点。 廖凡民一点都不担心自身，尽管对于他来说，陈建华是庞大的对手，目前的廖凡民，还不是陈建华的对手，而且陈建华还能够威胁到廖泽熙，毕竟是樊都市主管干部的副书记，稍微在人事调整方面动一动心思，廖泽熙就可能被闲置起来。 尽管面临太多的困难和问题，可廖凡民是绝不会退缩的。 足足思考了两天的时间，廖凡民才准备启程回家。 贾天星已经到北京去了，打来了电话，景致园小区开工仪式的所有前期准备工作都完成了，杨明泽将鸿达建筑公司的几乎所有的精兵强将，都拉到了北京，看来鸿达建筑公司将来的发展方向，也是前往北京。 廖泽田和廖泽兵全部都跟着到北京去了，本来两人计划景翠园小区完工之后，将家人接到南华市来的，可因为公司前往北京去拓展业务，所以接家人到南华市来的计划，也不得不暂时中断，目前情况之下，将家人接到北京明显不合适。 前往北京之前，廖泽田和廖泽兵找到了廖凡民，分别给他五万元钱，拜托他带回去。 廖泽田和廖泽兵的气质已经出现了很大的变化，更加适应城市的生活，两人和廖凡民闲聊的时候，透露出来在南华市买房子的想法，还准备将小孩子接到南华市，在这里读书。 廖凡民倒是没有反对，只是觉得二叔和幺叔的想法有些超前了，表弟表妹到南华市来读书，面临太多的困难，因为户口的限制，无法在南华市参加中考和高考，这样对于表弟表妹的学习，反而是很大的耽误。 宣明市的教育资源还算是不错的，特别是宣明市一中，名气一直都不错，这些年的升学率也位居樊都市前列，如果表弟表妹选择在宣明市读书，或许能够考上更好的大学，到了那个时候，表弟表妹选择在大城市安家立业，廖凡民是一定会出手帮助的。 有钱并不能够决定一切，现如今钱与地位不可能完全划等号，进城务工的农民工，就算是挣到了不少钱，可是在城市里面，还是很难立足。 一大早，廖凡民开车从南华市出发，前往家乡宣明市，跟随他一道回去的是罗媛媛。 罗媛媛已经出来半年多的时间，也想回家去看看，这一次廖凡民回家去，罗媛媛正好搭顺风车，再说廖凡民在家里逗留的时间不超过十天，到时候罗媛媛可以跟着一同回到南华市。 秦玉华主管公司在南华市的业务之后，对罗媛媛也比较关照，毕竟罗媛媛是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的同学，为人处事也很不错。 一路上，罗媛媛嘴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说了公司里面的很多事情，话语里面透露出来的都是公司的好。 罗媛媛还挺单纯，这让廖凡民忍不住开口提醒罗媛媛，在公司里面做事情，必要要考虑周全，少说话多做事，自身范围内的事情，努力做好，不属于自身职责的事情，尽量不要去沾惹，哪怕是别人请你帮忙，也要三思而后行。 与罗媛**谈的过程之中，廖凡民想到了陈威的事情。 陈威前女友的材料和录音带，廖凡民都放在家里了，现在还不能出手，否则痕迹太明显，傻子都能够猜出其中的奥妙，就更不用说程振林和陈建华这样的人物了，计划只能是一步一步来，仅仅有陈威前女友的这些材料，还不能够彻底掀翻陈威，要等到陈威走出错误的一步，到那个时候，廖凡民才会出手。 廖凡民相信，陈威一定会按照他设计的路子，一步步走下去的，因为陈威是人，不是神仙，无法完全控制自身的感情。 廖凡民也为陈威感觉到可惜，算上实习的一年，都参加工作两年了，有自己的思想了，为什么还要被父母左右，这岂不是自找倒霉。 第二百一十五章 若只如初见 罗媛媛下车的时候，对着廖凡民甜甜一笑。 看着罗媛媛离开的背影，廖凡民微微摇头，从心智方面来说，罗媛媛比程雅惠和沈亚玲等人都要强，进取心也要浓厚很多，进入到新世纪公司做事情之后，各方对罗媛媛的评价都很不错，负责新世纪公司在南华市各项事宜的秦玉华，甚至准备让罗媛媛到身边做助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罗媛媛自身的条件，无法与程雅惠等人比较，那就必须在其他的方面更加的努力，表现更加的恭谦和成熟。 敲门的时候，客厅传来了笑声。 “哥，你回来了，我都准备给你打电话了，看看你什么时候回家。。。” 廖凡民走进客厅，瞬间愣住。 薛楚玲居然坐在客厅。 原来刚才的笑声，就是廖凡瑶和薛楚玲两人的。 薛楚玲穿着一身紫色的连衣裙，气质也显得高贵和成熟。 “廖凡民，你好，刚才廖凡瑶还在说及你什么时候回家的事情。。。” “薛楚玲，你好。” 放下手中的皮箱，廖凡民到卫生间去洗漱。 几分钟之后，廖凡民回到了客厅。 薛楚玲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廖凡民发现了，微微一笑，开口了。 “大三学年结束，马上就要开始实习了，薛楚玲，你在北京实习吗。” “嗯，学校联系的报社，我们中文系不少同学都在报社实习，也有在高中学校实习的。” “哦，那恭喜你了，在哪一家报社实习啊。” “法制日报社。” “怎么，你是学中文的，到法制日报社去实习了。” “我选修了法律，所以被介绍到法制日报社实习了。” 廖凡民不由自主的点头。 “薛楚玲，你真厉害，居然跨专业选修法律了，不愧是学霸。” “也不算是真正的跨专业选修，我没有参加法律课程的考试，就是平时去听课，做了一些笔记，慢慢的熟悉了一些法律条款，大二的时候，我曾经想着转到法律专业学习，班主任和辅导员不是很赞同，所以我放弃了。” “北大中文系全国闻名，根本不需要考虑找不到工作的问题，听说每年去招聘的单位都要挤爆，我要是给你提建议，也不会赞同你转到法律专业学习。” “我还是想学法律。” 薛楚玲的话语很轻，说话的时候几乎就没有抬头。 廖凡瑶跟着开口了。 “哥，薛姐的学习成绩很好，每年都能够得到学校的奖励，去年和前年都被评为优秀学生，还拿到了奖学金，是我学习的榜样。” “想在北京大学得到奖励，难度很大，薛楚玲，瑶瑶和我都要向你学习。” 薛楚玲抬头看了看廖凡民，脸上没有自得的表情。 “廖凡民，听说你实习的单位是政府部门，是吗。” “嗯，我在南华市政府法制办公室实习，说起来我们实习的单位，还有一定的共同点，都是专注于法律工作的，法制日报的档次就要高很多了，毕竟是全国性的法律报刊。” 廖凡民说的轻描淡写，不过谁都知道，进入政府部门实习是有些难度的，想要成为政府机关的公务员，基本都需要考试，越是上一级的政府部门，越是难以进入。 “廖凡民，我倒是要恭喜你，在法制办更能专业对口。” 廖凡民很清醒，他就是有骄傲的情绪，也不可能在薛楚玲的面前表现出来，人家可是北京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而且在北京的法制日报社实习，作为大学生来说，毕业能够进入这样的单位工作，几乎是最好的安排了。 “薛楚玲，你可不要恭喜我，我不敢和你比较，北京大学和南华大学本来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你是北京大学中文系的优秀学生，就可以直接进入法制日报社实习，我就算是南华大学法律系的状元，也没有资格进入法制日报社实习。” 廖凡民说的是真话，一点都没有自我贬低。 廖凡瑶点点头。 “哥，算你有自知之明，我还以为你准备骄傲一番的。” “瑶瑶，我历来都有自知之明，薛楚玲的学习成绩比我好得多，你的学习成绩，我拍马都赶不上，差距就是差距，要是不承认，岂不是打自己的嘴巴。” “也不一定，我们教授上课的时候专门说了，学历只能代表一个方面，顶多也就是代表起点，但不能够代表终点。。。” “薛姐，我们教授也说过这样的话。” 廖凡民瘪瘪嘴，这话当然是有道理的，可也不完全对，学历肯定不能够代表一切，但是学历能够决定一个人的起点，有了一个好的起点，相同的努力，换来的结果肯定是不一样的，譬如说在乡镇工作的公务员，就是累死在工作岗位上面，也不能够与每天喝茶看报的省级机关的公务员比较。 廖泽熙和徐文清都回家了。 薛楚玲起身准备告辞，被廖凡瑶留下了。 廖凡民倒是没有说什么，薛楚玲与廖凡瑶是北京大学的校友，薛楚玲在大学的时间长一些，很多方面可以帮助廖凡瑶。 廖泽熙和徐文清对薛楚玲好像都很熟悉，薛楚玲也表现出来礼貌，徐文清进入到厨房去做饭，廖泽熙则是坐在了客厅。 “小民，什么时候开始实习啊。” “实习证上面的时间是八月一日。” “好，要准时到实习单位去报到，政府法制办这个单位，这些年越来越重要了，政府出台的很多决定和文件，都需要法制办审核，看看是不是有违法的地方，上面早就要求各级政府机关依法治国，你到法制办去实习之后，多向法制办的老同志学习，一定要虚心，不懂的地方多开口问，做事情千万不要想着偷懒，另外还要多学习文件。。。” 廖泽熙说完之后，薛楚玲跟着开口了。 “廖伯伯，廖凡民一定没有问题的。” “薛楚玲，听说你在法制日报社实习，法制日报社可不是一般的单位，是政府的喉舌，今后如果有机会，帮助帮助小民，让小民知晓跟多的形势，而不是莒县在南华市，你们的眼界不一样了，知道的更多。” “廖凡民的能力比我强多了，今后我要向廖凡民多学习。” 。。。 廖凡民看着薛楚玲，愣是没有开口说话，他不知道薛楚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会说话了，而且和廖泽熙对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紧张的态势，难不成在北京大学读书三年，薛楚玲已经修炼的不同凡响了。 到餐厅去的时候，廖凡瑶拉着薛楚玲。 廖泽熙拿出一瓶茅台酒，给廖凡民倒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徐文清则是拿出来饮料。 廖凡瑶看着廖凡民面前的白酒，眨了眨眼睛开口了。 “爸，哥，白酒是什么滋味啊，我也想尝尝。” 廖泽熙瞪了廖凡瑶一眼，廖凡民则是看着廖凡瑶，准备开口。 “廖凡瑶，你哥早就说过，女孩子不能喝白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喝醉了表现不好。” 廖凡瑶看了看薛楚玲，扭头又看了看廖凡民。 “哼，这是大男子主义，凭什么男的就能够喝白酒，女的就不能喝。” 徐文清看着廖凡瑶，笑着开口了。 “瑶瑶，你哥说的是对的，女孩子不要喝白酒，男人喝醉了，人家顶多是说说，不会有什么反感，女孩子要是喝醉了，就要遭受很多议论了。” “妈，你不是也能喝白酒吗，说不定我也行，薛姐，要不我们试试。” 廖泽熙看着廖凡瑶，依旧是瞪着眼睛，却无可奈何。 薛楚玲再次开口了。 “廖凡瑶，我们还是不要喝白酒了。” 端起酒杯的时候，廖凡民的脸上带着微笑，可他的心里，却是百味杂陈。 恐怕这一辈子，廖凡民都不可能彻底忘记薛楚玲，尽管他们之间的缘分已经完全消散，可高三下学期，两人那段时间的纯真恋情，值得回忆。 重生的廖凡民，心智不同于同年龄的年轻人，很多时候他想让自己的思想变得年轻，可惜做不到，每每遇见事情，他都会详细的分析，确定利弊，接着才会动手去做，年轻人身上的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劲，在他廖凡民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了。 如果没有薛楚玲母亲马桂花的世故和阻拦，廖凡民和薛楚玲之间的恋情，是完全能够持续下去的，很可惜，现如今一切都改变了。 从薛楚玲的态度和话语里面，廖凡民感觉到些许的不寻常，当然不能说薛楚玲想着和他廖凡民恢复以前的恋情，人家薛楚玲是北京大学的高材生，没有必要屈尊讨好他这个南华大学的大学生，不过薛楚玲已经变得成熟稳重，已经开始体验到生活的不容易，已经明白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为自身谋求到更好的前途。 就好比说罗媛媛一样。 成熟稳重的女人，总是能够得到更多的关注，只要在工作和生活中不走极端，大都能够谋求到很好的前途，可如果为了达到目的，不惜采取一些其他的手段，那就令人不齿了，就算是最终达到了目的，恐怕也难以获取到真正的幸福。 第二百一十六章 老道 吃完饭，廖凡瑶和薛楚玲两人出去散步，徐文清在厨房收拾，廖凡民去洗澡，本来他回家就准备洗澡的，因为薛楚玲在家里不方便。 洗完澡，回到客厅，徐文清已经收拾完毕，出去散步，剩下廖泽熙坐在客厅。 眼见廖凡民走进客厅，廖泽熙挥挥手，示意廖凡民坐下。 廖泽熙的神色有些严肃，默默的抽烟。 其实客厅开着空调，还好客厅的面积够大，闻不到刺鼻的味道。 廖泽熙的神情，让廖凡民感觉到了不对，在他的印象里面，父亲很少如此，特别在自己重生之后，几乎没有看见过父亲这样的神情。 “小民，一年多时间了，我一直都没有将你当作小孩子看待，还记得瑶瑶高考之后的那天晚上，我和你说的那些话吗，当初得知你挣到那么多的钱，我是非常震惊的，回家之后很长时间都在思考，好多个晚上都睡不着，又不能让你妈知道，免得影响到瑶瑶的高考，后来我慢慢明白了，有些事情必须要接受，你有能力，有本事，表现成熟，我应该高兴，而不是陷入到牛角里面，总是想着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妈问过我好多次这个问题，她想不明白，看着长大的儿子，一下子怎么那么有本事了，挣到了我们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钱，我劝过好多次，你妈才打开了这个心结，儿女成才，父母总是高兴的，我甚至和你妈说了，当初她绝对想不到我会成为副市长。” 廖凡民低着头，听的很仔细，他的内心隐隐出现担忧。 “儿女都成器，你妈和我当然高兴，你和程雅惠确立恋爱关系之后，我们更加放心，得知程雅惠要出国留学，你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我们有些不理解，既然谈恋爱，两人就要在一起，你们所经历的年代，和我们那个时候不一样，长时间的分开，很有可能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后来听了你的解释，觉得有道理，还觉得你很懂事，能够很好的处理与程雅惠之间的关系，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我们做梦都会笑醒。。。” 廖凡民抬头，看着廖泽熙。 “爸，出什么事情了。” 廖泽熙将手中的香烟放进烟灰缸里面，再次从烟盒里面拿出一支香烟。 “前不久我到樊都市去参加全市的经济工作半年总结会，见到了程市长和陈书记。” 廖凡民的心一下子紧缩，他脑海里面不详的感觉更加的明显。 廖凡民微微颤抖的手不自觉的伸向了桌上的烟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廖泽熙看了看廖凡民，眉头微皱。 “小民，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了，能不能和我说说。” “爸，其实我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主要还是担心你受到影响。” 廖泽熙认真的看了看廖凡民，脸上露出了笑容，尽管这个笑容有些苦涩。 “小民，担心我干什么，三年之前，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干部，四十多年的时间都熬过来了，就算今天免掉我这个副市长，我做普通干部，照样吃得饱睡的香，你和瑶瑶都这么争气，我担心什么，我不需要去求任何人，千万不要为了我的工作，委屈你，那样我不安心。” 廖泽熙的话语，让廖凡民内心更加的不舒服，他最深层的担忧，终于被牵扯出来。 “爸，陈建华的儿子陈威，在省计委工作，高我们两届，同样是南华大学法律系毕业的，两年之前，他和程雅惠参加一系列的辩论赛，追求过程雅惠，也是那段时间，陈威的母亲谭素芳，还专门到南华大学找过我，希望我让位，让陈威和程雅惠谈恋爱，不过我没有同意。” “这一次陈威也出国留学了，和程雅惠是一个学校，前些天程雅惠给我打电话，说陈威专门找到她，她没有理睬，不过程雅惠在电话里面说了，程伯伯在电话里面提到了陈威。。。” 廖泽熙脸上有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小民，你是怎么想的。” “我和程雅惠之间，外人拆不散，除非是程雅惠变心了，我不勉强。” “程雅惠留学有三年时间，陈威和程雅惠同在一所大学留学，你和程雅惠几乎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你怎么敢保证程雅惠不变心。” “不敢完全保证，但有信心。” “这么说，你对陈书记和谭科长，认识也一定很不好了。” “不错，其实陈威参加工作之后，已经有女朋友了，可是在出国留学前夕，突然和女朋友分手，我甚至听说，陈威的女朋友都怀孕了，这样的情况之下，要陈威主动和女朋友分手，可能性不大，除非有外界的力量强行的干预。” “说的有些道理，小民，索性将你的分析全部说出来。” “我觉得就是陈威父母的意思，至于说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估计是看着程伯伯的。” 廖泽熙情不自禁的点头。 “小民，知道我这次去参加会议，程市长和陈书记分别给我说什么了吗。” 这个问题，廖凡民明显无法回答，廖泽熙也不需要廖凡民回答。 “程市长找到我谈话，肯定了我的工作，认为我在副市长的位置上面，做的很不错，不仅是保证了宣明市的各项财政开销，还给市里的财政增收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今年年底市县全部都要换届，程市长要求我更加努力工作。” “程市长还说到你了，说你很有能力和见地，将来一定有前途。” “陈书记找我谈话，同样要求我努力工作，有更好的表现，陈书记同样提到了你，说他的儿子也是南华大学毕业的，参加工作一年时间，选择出国留学，充实自身的能力。” “我早就听说了，年底的换届，程市长是市委书记的最佳人选。” “两位领导都找到我谈话，我是非常高兴的，特别是程市长的谈话，已经指明了一些东西，就看我是不是能够把握了，陈书记分管干部，有些话不会说的很明确，含糊一些也是正常的，再说程市长和我的关系不一般，说的直白一些完全可以，再说换届的时候，程市长很有可能出任市委书记，在干部的任免上面，就有直接的决定权了。” “陈书记说到他儿子也是南华大学毕业的，出于礼貌，我打听了一下，免得下次遇见陈书记，还不知道他儿子的情况，可是打听到的消息，让我异常的疑惑。” “居然有人告诉我，陈书记的儿子陈威追求过程雅惠，现如今和程雅惠一同到美国去留学，还在一所大学里面，两人有很大的可能性走在一起，还说程市长也很看好陈威，认为陈威有学识，有能力，前途不可限量，是一个好苗子。”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马上开始警觉，消息详尽到如此的程度，一般不大可能，再说你和程雅惠谈恋爱，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不少，按说我去随意的打听陈威的情况，前面所说的那些情况，应该是瞒着我，不让我知道的。” “没有经过多少的思索，我很快明白，有人想让我知道这些消息，更是有人知道我会去打听陈威的情况，而告诉我这些消息，无非是想让我退缩，准确的说，是让我和你谈话，逼迫你主动退出来，成全陈威和程雅惠。” “我很气愤，也很愤怒，面对儿女之间的感情，父母怎么可以这样做，难道有些人对自身的位置，看的那么重要，甚至可以牺牲儿女的幸福吗，无论如何我做不到。” “当初你和程雅惠谈朋友，你妈和我都有些担心，除开担心家庭之间的悬殊，对你造成压力，还有就是恶行的竞争，在你妈和我看来，你是最优秀的，可是外人不一定这么看，就算是你和程雅惠确立了恋爱关系，只要没有结婚，就可能有人插足。” “你妈和我都是过来人，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有些悲观，不过你不用担心，今天我给你明确表态，只要你坚持，我们完全支持，不管遭遇到多大的压力，你都不要退缩，你说到程雅惠变心的事情，我想不会，关键还是看你的表现，如果因为程雅惠在美国留学，你漠不关心，或者是感觉到寂寞了，有了新的感情，那你们之间肯定出现问题，三年的时间，的确长了一些，可你想想你妈和我，七年的时间，我们都熬过来了。。。” 廖凡民有些无奈的摇头。 “怎么，小民，我说的不对吗。” “爸，你们那个时候时代不一样，再说妈和你都拿了结婚证了，程雅惠和我还是男女朋友，我们没有拿结婚证。” 廖泽熙轻轻的拍了拍额头。 “说的是，这一点是我没有想到，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坚持下去，至于说你和程雅惠之间最终是什么结局，你妈和我不会干涉，我们相信你能够处理好，至于说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关心，也不要去理睬，我会想办法处理好的。” 走进卧室的时候，廖凡民决心已定，适当的时候，他会彻底击败陈威和陈威的父亲。 第二百一十七章 隔辈亲 老家是必须要回去一趟的，在家里呆了两天的时间，廖凡民开车，回到老家去了。 盛夏季节回到乡下，不管各方面比城市都要舒服很多。 廖凡民回老家，廖天贵和孙开秀是非常高兴的，过年之后他们就没有见过廖凡民，前些日子廖凡瑶回来的时候，两位老人还专门询问过了，得知廖凡民马上就要在南华市实习，两位老人非常高兴，廖家总算是有人在大城市工作了。 在廖天贵看来，廖泽田和廖泽兵两人虽然是在南华市打工，可最终还是要回家的，不可能在南华市扎根，廖凡民就不一样了，一辈子肯定是在大都市生活。 廖泽田和廖泽兵已经好几次打电话回来，或者是托人捎信，本打算接两位老人接到南华市去玩玩看看的，不过最近他们的事情多，说是到北京去了，所以到南华市的事情，可能需要推后了，尽管担任过村支书，也有一定的见识，不过廖天贵没有出过远门，最远也就是到樊都市，内心里面，他还是想着到北京市和南华市这样的大都市去看看。 廖凡民睡觉的房间，安排在新房子的第二层，南面最好的房间。 村子里已经建起了移动的信号发射塔，有了移动的手机信号，这也让廖凡民回到老家之后，能够接到电话，程雅慧每天还是要打电话，如果接不到电话，廖凡民和程雅慧都会着急。 老家就是爷爷奶奶，二婶和幺婶，还有表弟表妹，严格说起来，廖凡民说话的对象都没有，重生的他非常看重亲情，可是因为年龄的限制和接触的少，包括知识层面的差别，与爷爷奶奶之间，没有多少的话语，至于说二婶和幺婶，就更不用提及。 回到老家的第一天，廖凡民选择到田间地头去散步，太阳当头照，他带着草帽，穿着运动鞋，走出了很远很远。 田地里面的土豆已经全部收获，长得绿油油的稻谷苗子，也在开始挂穂，玉米更是接近成熟的时间，一路走过，不时有一阵阵的微风吹过，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虽然太阳有些火辣，不过给人的感觉还是舒爽和开阔，没有丝毫压抑的感觉，这与城市里面太多水泥钢筋的堆积，产生出来的沉闷完全不一样。 走着走着，看见对面一座小山，廖凡民的兴致上来，健步朝着山上而去。 山间树木很多，偶尔能够看见一两块开垦出来的耕地，也种上了玉米，不过玉米的长势，不能够和山下田间的玉米相比，看上去稀疏很多，这大概是树木遮挡阳光所致。 山里能够见到一些果树，枇杷、李子、杏子等等，全部都成熟，而且熟透了，果树都不是很高，伸手就能够摘到。 看见这些果树，以及成熟的果实，廖凡民才感觉到口干舌燥，他本能的想着伸手摘取树上的果实，却颇为犹豫。 “小民，要是想吃，就摘果子吃，农村的果树都是自家种的，没有谁会在意的。” 身后传来声音的时候，廖凡民连忙回头。 廖天贵在身后，带着草帽，背着双手，脸上带着笑容。 “爷爷，您怎么来了。” “你在城里长大，回来的时候不多，对这里不熟悉，我看你走的太远了，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村里小路多，家家户户都喂狗，要是回家的时候遇见恶狗，那就麻烦了。” 廖天贵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来，伸手摘了几颗熟透的枇杷。 “枇杷有些熟过了，六月底最好吃，山里种的枇杷没有人管，也不会收，谁走到这里，都可以摘枇杷吃，鸟儿最喜欢吃枇杷，山里好的枇杷，几乎都是鸟儿吃了，也不知道这一树的枇杷，为什么能够保留下来，这是你的福气啊。” 廖天贵将几颗看相最好的枇杷，递给了廖凡民。 廖凡民剥开一颗枇杷，喂进嘴里，熟透的枇杷很甜，很好吃。 接连吃了近十颗枇杷之后，廖天贵再次开口了。 “小民，山里的枇杷不要吃得太多，担心肚子吃坏了，特别是走累了，不管是喝水还是吃水果，都要注意控制数量，大热天的，吃得太多容易肚子疼。” “爷爷，怎么会这样啊。”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今后你注意些就是了。” 山里的树木很多，不过道路也不是很好走，有些地方的小路，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 廖天贵走在前面，廖凡民跟在身后。 廖天贵对这里肯定是熟悉的，朝着山上走去的时候，廖凡民再也没有被野刺扎到。 “小民，我听说你在政府机关实习，和你爸一样吃公家饭，是不是这样啊。” “爷爷，我在南华市政府法制办公室实习，说起来差不多，不过还是有一定的区别。” “你说的那些区别，我不清楚，我就知道吃公家饭是有保证的，你将来大学毕业了，一定要吃公家饭，看看你爸妈，一辈子吃公家饭，安安稳稳的，你二叔和幺叔，要不是你帮忙，就算是到外面去打工，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事情做，不要看他们现在拿到的钱不少，不过总是不安稳，只能趁着年轻有气力的时候，多挣一些钱，将来老了才有保证。。。” 廖天贵的话语，廖凡民无法反驳，就算是十多年之后，这样的情况也是存在的，农民不可能退休，年老体弱之后，生活难以得到保障，绝大部分都是依靠后辈来养活。 养老保险的政策，尚未全面铺开，不过廖凡民的脑海里面，已经浮现出来这样的想法，一定要想办法给爷爷和奶奶购买养老保险，在他的记忆里面，农民购买了养老保险之后，最多每个月能够拿到近千元的生活费，这笔钱足够生活了。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实力强悍，可也还没有开始给公司的职工购买养老保险，这是因为国家政策的限制，一旦企业改制的工作完毕，养老保险的业务也要全面铺开，作为公司的股东，廖凡民会在适当的时候，提出来建议，这样二叔和幺叔的未来也有保障了。 “爷爷，您和奶奶的年纪都大了，二叔和幺叔又都出去做事情，家里的田，我看就不要种了，我看二婶和幺婶也很辛苦，比过年的时候苍老了。” “农民不种地怎么行，我都还可以到田里去种地，家里有这么多田地，要是没有人耕种，全部荒了，我在村子里也无法抬头，懒人在村子里要遭受议论的。” “爷爷，可以将田地交给别人种，也不会抛荒啊。” “这么好的田地，怎么能够交给别人去种，我还不放心。” 廖凡民微微摇头，不说这件事情了，廖天贵种了一辈子的田，要求他不种田，基本不可能，这种思维不是廖凡民所能够理解的。 已经到了山顶，上面有一大块开垦出来的耕地。 “爷爷，这里距离最近的人户，至少有两里地，谁在这里开垦出来耕地啊。” “村里的地不够，到处都有人在山里开荒，这些年出去打工的人多了，好多开垦出来的土地，都没有人耕种了，眼看着就荒了，我看着都可惜。” 从山上能够看得很远，村子里的房屋坐落在田地之间，三三两两，几乎看不见什么平房，大都是老旧的房屋，甚至还能够看见茅草屋。 农村还不富裕，这是事实。 “小民，看什么啊。” “爷爷，我就看看四周的景色。” “我看见你的神色不是很好，是不是觉得村子里太穷了。” “有点，爷爷，您不愧是做过村支书的，我的心思您都看出来了。” “小民，我知道你心大，你爸爸也到过这里，在山上看见山下的一切，神色也不好，我给他说了，在机关好好做事情，要想到农民的苦，如果可以，帮着给农民说说话，村子里有不少人家，交不起农业税和三提五统，有些人家甚至买不起盐，这些情况，城里人根本不能想象。。。” 廖凡民当然知道，农民苦，五年之后，中央的政策将要出台，农业税将彻底免除，三提五统更是不存在了。 “爷爷，您放心，上面一定知道农民苦，会帮助农民的。” 廖天贵挥挥手。 “小民，你和瑶瑶将来都在大地方工作，我想瑶瑶最好是在北京工作，你奶奶和我就可以到北京去看看了，北京市什么地方啊，我做梦都想去看看，村子里这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也不需要操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你和瑶瑶选择的路，是最好的，你们将来的生活一定会很好，我们这些老人，不给你们找麻烦，就最好了。。。” “爷爷，您可不要这么想，等到我参加工作之后，一定接您和奶奶到南华市去看看，还要让您和奶奶到南方的大城市看看，我还要给瑶瑶说，要求瑶瑶尽快的接您和奶奶到北京去。。。” “好，好，我等着。” 一老一少离开了山顶，朝着山下走去，他们的身影出现在田间地头，太阳照过，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 第二百一十八章 樊都之行（1） 在乡下呆了足足三天的时间，廖凡民才离开，这已经是他重生之后，单独回到老家去逗留的最长的时间了，也是在这三天的时间之内，廖凡民和爷爷廖天贵说了不少话，从廖天贵那些质朴的话语之中，感觉到了浓厚的亲情。 回家的当天，廖泽熙和徐文清都很高兴，他们压根没有想到，廖凡民会回家玩了足足三天的时间。 距离实习的时间还有半个多月，廖凡民已经两次接到贾云茂打来的电话，北京的景致园小区已经开工，一切都很顺利，鸿达建筑公司的杨明泽，投入了公司几乎所有的力量，小区建设的质量和进度不需要担心。 景致园小区房屋预售的场面同样火爆，虽说房屋的销售速度没有景和园小区那么快，但已经让贾云茂足够放心。 在电话里面，廖凡民已经告诉贾云茂，他决定在景致园小区购买三套商品房，户型一律选择最大面积的一百三十五平米。 北京景致园小区商品房的价格，基本定价为每平方米五千二百元，根据楼层的高低，价格有所浮动，楼层越高的电梯房，价格越高，廖凡民所选择的三套商品房，楼层在十五楼到十六楼，公司对外销售每平方米的价格为五千五百元，不过因为廖凡民是公司股东，购房能够享受到优惠，公司内部定价为四千八百元，也就是说每平方米能够少七百元左右。 景致园小区的三套商品房，廖凡民享受到了近三十万元的优惠，可以在南华市任何地方购买两套以上的商品房了。 购买北京景致园三套商品房，廖凡民需要花费两百多万元，这笔钱在寻常的家庭看来，已经是天文数字，不过在廖凡民看来实在不算什么，很轻易就拿出来了。 尽管贾云茂已经将三套住房所在的楼栋和朝向都一切的事宜都确定下来，告诉廖凡民，等到小区竣工的时候，到北京去领取钥匙以及房产证、土地使用证等东西，暂时不用考虑付钱的事宜，可廖凡民还是专门到了银行，往公司在北京设立的账户上面，汇去三十万元的订金，这是公司定下的规矩，廖凡民同样需要遵守。 第二次打开电话的时候，贾云茂告诉廖凡民，留着给公司汇款的存根就可以了，其余的手续公司会全部办理好，而且是贾天星专门来办理的。 罗媛媛突然到家里来了，而且还提来了香烟和白酒等礼品。 看着罗媛媛提来的东西，廖凡民哭笑不得。 廖泽熙和徐文清对罗媛媛的来访表示了欢迎，他们清楚廖凡民与罗媛媛之间的事情，当年若不是罗媛媛与何耀武的刺激，廖凡民不可能发生巨大的转变，他们也知道罗媛媛在樊都市职院读书，还是廖凡民帮助在新世纪公司找到了工作。 廖泽熙和徐文清两人都觉得，二十出头的罗媛媛，能够知道感恩，已经很不简单。 吃饭之后，廖凡民和廖凡瑶，陪着罗媛媛在外面闲逛。 闲逛的时候，罗媛媛告诉廖凡民，她准备到学校去一趟，一来是拿毕业证，在职院读书两年，实习一年，好歹这也是自身学历的证明，第二是将留在学校寝室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回来，学校已经通知了学生本人或者家长，八月中旬以前，需要将所有个人物品全部取走。 廖凡民明白了罗媛媛的意思，没有犹豫，说他也想着到樊都市去看看，如果罗媛媛方便，两人可以一同到樊都市去。 听到廖凡民这样说，罗媛媛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廖凡瑶对罗媛媛的印象不错，回家的路上，还在询问罗媛媛的情况，没有因为罗媛媛在樊都市职业技术学院读书而产生瞧不起的意思，当然这也归结于罗媛媛的聪明，知道廖凡瑶在北京大学读书，言行之中，对廖凡瑶都表示出来羡慕和赞誉。 这让廖凡民再一次感觉到了，从心智上面来说，罗媛媛的确强于程雅惠等人。 七月十八日，一大早，罗媛媛就来到了市委大院的门口。 廖凡民开着奥迪a6轿车，经过市委大院前院的时候，还是引发了不少的关注，宣明市已经有两台奥迪a6的轿车，是樊都市电力公司专门送的，市委一台，市政府一台，也就是市委书记和市长的专车。 轿车在市委大院的门口停下了。 罗媛媛的身边，站在一个看上去有些秀气的男孩子，年龄应该在十五六岁。 “小波，叫哥哥。” 男孩子看着摇下车窗的廖凡民，低着头叫了一声哥哥。 上车之后，罗媛媛再次开口了。 “廖凡民，这是我小弟罗英波，已经参加中考，成绩还可以，能够进入市一中的拔尖班。” “小弟，你好，我叫廖凡民，和你姐姐是高中同学。” 廖凡民伸手，和罗英波握手，罗英波连忙伸手。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罗媛媛，脸上显露自豪，看见这一幕，笑的更加舒心。 “小弟考试之后，没有什么事情，一直都在家里看书，本来准备参加培训班的，不过为了省钱，就没有去，这次我带着他到樊都市去散散心，还要给他买些东西。” “好啊，去樊都市看看也好，进入高中之后，学习会非常紧张，再也没有机会出门了。” “我告诉弟弟了，奋斗的目标就是南华大学，从高一上学的第一个月开始，我每月会给他存下三百元钱，等到高考之后，就有一万元了，如果弟弟考上了重点大学，我将这笔钱作为礼物交给他，如果没有考上，那就等到他结婚的时候，将这笔钱交给他。” 坐在后座的罗英波，低着头没有开口说话。 廖凡民笑了。 “我那个时候要也有姐姐，别提多舒服了。” “哼，少说了，廖凡瑶有你这个哥哥，都幸福死了，廖凡瑶戴着的朗格手表，背着的香奈儿挎包，一定是你买的，我查询过价格了，想都不敢想象，在南华市几个月的时间，我也关注过了，很少看见有女人背着香奈儿的挎包。。。” 廖凡民有些愕然，他压根没有想到，罗媛媛的观察会如此的仔细。 罗媛媛说完好一会，廖凡民才开口说话。 “罗媛媛，只要你在公司好好的做事情，也会背上香奈儿挎包的。”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够买那么贵的东西，要等到两个弟弟参加工作之后。” 廖凡民再次愕然，他没有想到罗媛媛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语，罗英波大学毕业至少七年的时间，七年之后，罗英波就算是大学毕业了，是不是能够顺利的找到工作，还是未知数。 姐弟情深，姐姐愿意为两个弟弟付出，这是廖凡民的感受。 这一刻，廖凡民对罗媛媛有了不同的看法。 轿车里面开着空调，舒适凉快，轿车外面就不一样了，在太阳的照耀之下，空气之中甚至能够看到热流。 今年又是一个酷暑，各级气象台都发布了天气预报，分析今年的气温比去年更高，也有专家分析，因为臭氧层遭遇到破坏，地球的温度将越来越高。 罗英波几乎没有开口说话。 “罗英波，你姐姐这么关爱你，你可要好好读书，考上重点大学，这样你姐姐就高兴了，你姐姐给你存的钱，你也可以拿到手了。” “我一定会努力的。” “好啊，三年之后，你如果考上了南华大学，我给你做向导，你到学校报到的时候，我带着你在学校里面好好的转悠，给你介绍学校的风景。” 罗英波抬头笑笑，接着又低下头。 “廖凡民，我都在南华市几个月的时间了，你都没有带着我在南华大学去转转，回到南华市之后，你可要带着我在南华大学转转，让我也体会一下上大学的滋味。” “没问题，公司放假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们一同到学校里面去转转。” “我听说南华大学好大，一天时间都转不出来。” “那是夸张，没有那么大，学校里面的景色还可以。” “到时候我还要问问你上大学的滋味呢。”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上学其实都一样，这两年扩招了，学校的同学数量增加了，好多都不认识，就算是在同一间教室上课，日后看见了，也不知道是同学。” “唉，职院就没有这样的感受，我在职院读书两年，基本就是混过来的，什么都没有学到，就算是上课的时候，也可以看到好多同学在操场上玩，更多的是出去转悠了，老师也不管，我本来还想着学知识的，后来看见同学都那样，也没有心情了。” “大学和职院的氛围不一样，肯定有所不同，其实在南华大学，混日子的同学也有，就连考试都请人帮忙作弊，我们寝室就有同学，三年时间过去，学习成绩一般般，倒是成为了游戏里面的高手。” “那也比我们强。” 廖凡民看了看罗媛媛，不说话了，南华大学的毕业生，肯定比樊都市职业技术学院的毕业生强，这是不用说的，毕竟两个学校的差距太大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樊都之行（2） 轿车在樊都市职业技术学院的校门前停下的时候，罗媛媛开口了。 “可以直接开进去，以前我在学校上学的时候，经常有人开着轿车在校园里面转悠。” 廖凡民有些无语，这样的情形，在南华大学是不可能发生的，教学区不准有轿车进入，倒是有不少骑自行车的同学在学校的林**上面飞奔，廖凡民已经在学校三年的时间，从未看见有一辆小车进入到教学区。 职院的校门有些大，迎面是大理石立起来的校名，道路从大理石墩的两边通过，大理石墩不是很高，一眼就可以看见后边的操场。 廖凡民是第一次到樊都市职业技术学院，给他第一眼的感觉，校园的模式好像是高中。 开着轿车从右边道路进去的时候，果然没有人开口询问。 职院同样放暑假了，校园里面很安静。 按照罗媛媛的指点，廖凡民开车来到了职院的教导处。 “罗媛媛，学校都放暑假了，能够拿到毕业证吗。” “没问题，以前也是这样，读到第三年都出去打工了，大部分都是这个时候到学校来拿毕业证的，我是因为服从学校的安排，到南方的电子厂去打工，所以还有一些行李放在寝室，好多不愿意到南方去打工的同学，早就将东西全部搬回家去了。” 罗媛媛打开车门的时候，接着开口了。 “你们在车里等着，我去拿毕业证，寝室距离这里不远，我的东西不多，都收拾好了，拿了毕业证，就到寝室去拿东西。” “好的，我们在这里等你。” 廖凡民也下车了，他想抽烟。 罗英波也跟着下车。 外面的气温很高，骤然下车，一股热浪袭来，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不到两分钟，罗媛媛走出了教导处，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看样子毕业证就在信封里面。 就在罗媛媛刚刚走出教导处大门的时候，一辆桑塔纳的轿车，突然开过来，停在了教研室的大门外面，轿车上面走下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对着罗媛媛说了些什么，罗媛媛的态度似乎不好，没有打算理睬这三人。 廖凡民的轿车，距离教导处还有接近二十米的样子，站在轿车不远处的他们，都看见了这一幕。 扔掉了手中的香烟，廖凡民和罗英波都朝着教导处大门的方向走去。 “小弟，你在这里等着，不要过去。” “不，我要过去看看。” 一个长相还不错、脸上带着痞色的年轻人，挡住了罗媛媛的道路。 “罗媛媛，你还是我女朋友啊，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我一直都在找你。。。” “让开，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 看见廖凡民和罗英波走过来，罗媛媛有着着急，大概是想着尽快的摆脱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自然注意到了廖凡民和罗英波，也注意到了罗媛媛的表情。 “怎么，罗媛媛，找到新的男朋友了，你这是喜新厌旧啊，我倒要看看你的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年轻人转身，他身边的两个人也跟着转身。 廖凡民愣住了，年轻人身边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居然是叶凯林。 三年多的时间不见，叶凯林没有多大的变化。 叶凯林看见廖凡民，也有些愣住了，他可能第一时间没有想起来，陷入到沉思之中。 “你就是罗媛媛的男朋友啊，兄弟，我看你开的车还不错，是给领导开车的吗，我可告诉你，罗媛媛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之间关系不一般，都准备结婚了，结果罗媛媛跑了，你可不要被罗媛媛给骗了。。。” “是吗，罗媛媛和我是高中同学，我们很早就熟悉了，至于说我是不是罗媛媛的男朋友，这与你无关，还有一件事情，那辆轿车是我的，不是哪个领导的。” 年轻人的神色有些变化了，他可不是蠢蛋，能够开得起高档轿车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而且眼前这人展现出来的气质也不一般。 叶凯林看着廖凡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你和贾天星是同学。。。” “叶凯林，你终于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叶凯林的神色有些尴尬，附耳在年轻人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年轻人的脸上，出现了轻蔑的笑容，也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是谁呢，哼。” 罗媛媛已经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伸手拉着廖凡民的胳膊。 “我们走，不要理睬他们。” “站住，罗素素，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就这样想走啊，没那么简单。” 年轻人的语气和态度都出现了变化。 廖凡民冷冷的看了看年轻人，扭头询问罗素素了。 “这人是谁，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职院院长的儿子，我要是记得不错，好像是在江汉大学读书的，算起来也应该毕业了。” 罗素素点头，但没有开口说话。 年轻人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知道的不少啊，我叫陈宏麟，看样子你真的是罗媛媛的男朋友啊，那我们之间有的一说了。” “陈宏麟，你好，我叫廖凡民。” 廖凡民还是保持了应有的礼貌。 陈宏麟根本没有在于廖凡民的礼貌，有些不屑的开口了。 “我和罗媛媛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你要是真的想插手，吃亏了可不要怪我。” 陈宏麟的这句话，让气氛瞬间有些紧张了。 廖凡民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看着陈宏麟，毫不客气的开口了。 “陈宏麟，罗媛媛已经给我说过，你和她之间的事情，早就了结，所以说，今天的事情，我管定了，你要是觉得自己了不起，牛皮哄哄的，那你就放马过来，我只是警告你一点，不要以为你背后有多硬的靠山，不管你的靠山有多硬，我都不在乎。” 陈宏麟的脸色瞬间变化，愤怒的神情涌现，伸手指向了廖凡民。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愤怒的陈宏麟，掏出了手机，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愤怒的神情瞬间有些变化。 “你们两人看着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我接个电话。” 陈宏麟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廖凡民倒是不在乎，掏出兜里的香烟，抽出一支点燃，慢悠悠的吸烟。 罗素素的脸色发白，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廖凡民的胳膊，身体也靠过来，罗英波的脸上，则是愤怒的神情，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恨不得冲上前去。 大约两分钟的时间过去，陈宏麟走过来了。 “小子，你不是很牛吗，我看你怎么牛。” “准备动手吗，我们两单挑吗。” “这些事情，哪里需要我动手，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的收拾他，出了什么事情我兜着。” 廖凡民看着陈宏麟笑了。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来不敢动手，不错，你们人多，我们可能打不过，不过有些话我说在前面，要不然不要怪我后面做事情无情。” 廖凡民没有看陈宏麟，而是看向了叶凯林。 “叶凯林，三年多之前的事情，我相信你不会忘记，记得很清楚，这次你要是敢动手，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不管你躲到什么地方，哪怕是天涯海角，我让你一辈子不要想着好好的走路，至于说是不是能够自己吃饭，也说不定。” 叶凯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廖凡民扭头对着陈宏麟开口了。 “陈宏麟，你记住，今天的事情，如果是我们之间单挑，那看谁有本事，谁就赢了，你如果想着找人帮忙，我会让你痛不欲生，你不是已经参加工作了，我明确说，不管你老头子有多大的本事，我都会砸掉你的饭碗，你如果不相信，那就试试。。。” 廖凡民的语气已经变得冷酷，神色也变得阴沉。 陈宏麟看着廖凡民，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一辆黑色的广州本田雅阁的轿车在不远处停下来。 这是一款最新的轿车，整体属于第六代的雅阁轿车，1999年出产的，属于国内市场车型最新、技术最先进的中级轿车，私人很少购买，一般也是单位才会购买。 看见这辆轿车，陈宏麟的神色微微变化，狠狠的瞪了一眼廖凡民，小跑着过去了。 让陈宏麟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已经靠近雅阁轿车的时候，已经停下的本田雅阁的轿车，忽然再次的启动，朝着教导处的方向而来。 陈宏麟在后面用力的挥手，一边小跑一边开口了。 “程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轿车在距离廖凡民不远处停下了。 廖凡民的心是下沉的，如果仅仅是陈宏麟，他还能够对付，叶凯林是肯定不敢动手的，毕竟以前吃过亏，知道贾云茂的能力，可又来了一辆轿车，不管怎么说，都是陈宏麟的帮手，如果对方的人多了，动起手来，他肯定吃亏，就算是后面能够报复，可拳头落在身上还是很疼的，再说都是年轻人，如果失手，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局面。 看着本田雅阁轿车的时候，廖凡民的神色很不好，他扭头看了看一边的罗英波，如果今天的局面无法控制，对于即将上高中的罗英波来说，有很不好的影响。 第二百二十章 樊都之行（3） 雅阁轿车的门打开了，戴着墨镜的程一杰出来。 “老弟，你到樊都市来，怎么不告诉我啊，待会吃饭一定要罚酒。” “程哥，我这次到樊都市来，的确是有事情，在说你在上班，不好麻烦你。” “去，上班算什么啊，你不知道吧，我已经调到市政府办公室去了。” 陈宏麟跟在后面跑过来，看见这一幕，脸色瞬间发白。 程一杰看见了廖凡民的表情，也看见了叶凯林等人，他可不笨，马上明白了意思。 “陈宏麟，怎么，你还想着对廖老弟动手啊，你找死啊。” 陈宏麟连忙开口解释。 “这个，我不知道，都是误会，误会，廖兄弟，你说是不是，误会了。” 程一杰没有放过陈宏麟，走到了陈宏麟的面前，用手指戳了戳陈宏麟的脑袋。 “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不管什么人都敢动手，我可告诉你，在老弟的面前，我都甘拜下风，人家曾经不声不响的收拾我，一直到半年之后我才知道一点点的端倪，还不敢开口说话，就你这模样，老弟分分钟收拾你，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弄得不好，你老爸都跟着吃亏。。。” 陈宏麟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看着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廖老弟，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都是我混蛋，中午我请客吃饭赔罪。。。” 叶凯林看着廖凡民，眼神里面带着祈求，脸色也是白的。 进入餐馆的时候，程一杰满不在乎对着罗媛媛开口了。 “罗媛媛，我可告诉你啊，我这个老弟，是个万人迷，低调，本事有天大。。。” 廖凡民一指头捅到了程一杰的腰上，他和程一杰的关系绝不一般，虽然程一杰选择保密，不会说出来，可也没有必要在罗媛媛的面前说他的好话，这是什么意思啊。 程一杰扭了扭身体。 “老弟，我是实话实说，你和罗媛媛是同学，人家肯定了解你，哪里要我多说啊。” 说到这里，程一杰走到了罗英波的面前，拍了拍罗英波的肩膀。 “罗英波，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将来出来遇见麻烦了，找你廖哥和我，都没问题。” 罗英波到底年级小，红着脸点头，不过看向廖凡民的神情，已经是崇拜。 包间里面的空调开的很足，骤然进去，还有些冷的感觉。 白酒倒上之后，程一杰挥手制止了准备开口说话的陈宏麟。 “老弟，今天就不要走了，一切我来安排，吃饭之后，找个地方去喝茶，下午的饭我来安排，晚上我们去唱歌宵夜，住的地方我来安排，你那辆奥迪A6的轿车，我还从来没有开过，今天试试，下午我们俩换车，你开我的雅阁，我开你的奥迪，也来尝尝奥迪的滋味。。。” 廖凡民不好拒绝，看向了罗媛媛和罗英波。 “不用看，罗媛媛和罗英波跟着我们一道，全部都是我来安排。” 陈宏麟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 “程哥，我来安排，一切都由我来安排。” 程一杰扭头看了看陈宏麟。 “你安排什么什么啊，今天中午这顿饭你来安排，下午的我来安排老弟到樊都市来了，我要尽地主之谊。” 廖凡民没有办法，跟着开口了。 “恭敬不如从命，你们怎么安排都可以，不过我说一点，明天上午我们一定要回去，罗媛媛，罗英波，在这里玩一天，也没有什么影响。” 罗媛媛用力的点头。 看到罗媛媛点头，廖凡民再次开口。 “中午不能喝多了，一杯酒就可以了，下午还要开车，我也没有开过雅阁的车，要是喝多了，将红灯当作绿灯了，那就不妙了。” “老弟，你担心什么啊，闯红灯了我来摆平。” “程哥，我不是担心闯红灯，闯红灯算什么啊。” 程一杰拍了拍脑袋，点点头。 “说的是，要是撞车了，就他妈的倒霉了，说得对，中午不要喝多了，下午喝个痛快，不过一杯也不行，三杯吧，这杯子一杯也就是一两五，三杯酒下去，开车还是没有问题的。” 程一杰的手指着中间的玻璃杯。 廖凡民点点头，跟着叹了一口气。 酒喝的不多，吃饭的时间就不会太长，罗英波喝了一杯白酒，廖凡民就不允许他喝了，毕竟年级还小，至于说罗媛媛，喝的是冰冻的啤酒。 走出餐馆的时候，程一杰和廖凡民两人走在最前面。 程一杰攀着廖凡民的肩膀。 “老弟，有件事情你一定要帮帮我。” “程哥，在樊都市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够摆平的，哪里需要我出丑啊。” “不是樊都市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到驻京办去，机关里面我实在呆不惯，死气沉沉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主任本来想我到驻南华市办事处，我觉得没有意思，还是到驻京办去。” “驻京办好啊，肯定自由。” “所以我找你帮忙啊，我知道贾老板已经在北京拓展业务了，你也知道我以前做过生意，到了驻京办，要是不做点事情，闲着更加无聊，你看是不是能够帮忙牵线，你放心，我忘不了你的好处。。。” 廖凡民看着程一杰，有些无语，应该说程一杰要明确自己的身份，要知道自身的一言一行给家里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如果程一杰凭借权势赚钱，最终结局肯定不好，而且程振林也会跟着受牵连，廖凡民真不知道，自己重生之前，这个程一杰是什么样子。 程振林的前途，与廖凡民息息相关，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程一杰到驻京办去了，肯定会想着做生意，如果找到了其他的商人，难免被别人抓住把柄，将来必定对程振林造成影响，如果和贾云茂做生意，那就无所谓了，廖凡民完全可以掌控，再说程一杰在北京做生意，不会在樊都市形成多大的影响，对程振林就没有妨碍了。 “程哥，你真的还想做生意吗。” “当然，虽然我不能和你比，但好歹也做了三年的生意啊。” “少来，我知道你就想着赚钱，好了，我可以答应你，让你到驻京办之后，和新世纪公司做生意，一些建材销售的生意，可以交给你做，但我有条件。” 程一杰已经是眉开眼笑。 “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第一个条件，你只能和新世纪公司做生意，或者牵涉到鸿达建筑公司，问题也不是很大，但决不允许和其他公司做生意，如果你被利益蒙住了眼睛，可不要怪我不客气，到时候你什么生意都做不成了。” “这个，好，我答应你。” “第二个条件，你在驻京办做生意的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可以保证让新世纪公司保密，让鸿达建筑公司保密，你也要保密，毕竟你的身份不一样了，赚到钱之后，低调一些，不要炫耀。” “这个也没有问题。” “好，我就是这两个条件，你什么时候到驻京办，给我打电话，我帮忙给你安排，你到驻京办之后，自然有人和你联系。” “够兄弟，我估计下月就要到驻京办去了。” 程一杰脸上的笑容格外多。 快要走出餐馆的时候，程一杰再次开口了。 “老弟，你那两个条件，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程一杰的肩膀。 “你好歹在市政府办公室工作，平时多看看文件，有两个文件，我想你一定知道，《中国共产党党员领导干部廉洁从政若干准则》，还有一个是今年元月中纪委全会的公报，这些文件你还真的应该看看。” 程一杰看着廖凡民，摇摇头。 “老弟，还是你厉害，我根本不看这些东西，与我有什么关系，都说些什么啊。” “与你的确没有多大的关系，你才什么级别，够不上，可是与程伯伯有关系，领导干部的直系亲属不准利用权势经商的规定，如果遭遇到查处，吃亏的是程伯伯。” “你说的这件事情啊，我知道，谁当真啊，你看看现在，那么多做生意的，好多都是依靠老爸的关系，谁管啊。” “人家可以这样，你不行，你想赚钱，我给你找机会，可你必须要低调，千万不要惹出麻烦来，万一影响到程伯伯，不划算，再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了，我必须对你负责，否则你怎么做，我才不关心。” 程一杰冲着廖凡民竖起了大拇指。 “小惠真的不错，能够跟着你，我是真的放心了，回头我给老爸说说，陈威算什么东西，怎么能够和你比较。。。” 说到陈威，廖凡民的脸色微微的变化。 “老弟，不用担心，我知道一些情况，老爸其实是看好你的，老妈也一样，只是有些事情，碍于人家的情面，不好直接拒绝，再说了，小惠每次打电话，说到的全部都是你，压根没有替陈威，其实老爸老妈已经明白其中意思了。” 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程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这算什么啊，其实我也看不惯陈威那小子，总是端着架子，南华大学毕业的了不起啊，文凭高了不起啊，还不是毛头小子，哦，我说陈威，不是说你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 深层情感 廖凡民第一次醉的一塌糊涂。 下午吃饭喝酒，到歌厅去唱歌喝酒，宵夜的时候喝酒，不知道喝下了多少的白酒、红酒和啤酒，混合之下，廖凡民终于承受不住，怎么回到宾馆的都不知道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廖凡民的头微微有些沉，但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这的确是年轻的好处，如果是重生之前，第二天的上午不要想着能够起身。 房间里面的空调依旧在工作，非常的凉爽。 廖凡民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衣，他打开睡衣，竟然发现身体是光溜溜的。 身上没有丝毫的酒味，也没有丝毫的汗味，这能够肯定一点，那就是昨晚洗澡了。 衣服挂在窗台上面，起身的廖凡民，走过去摸了摸，全部都干了。 昨晚究竟是什么情况，怎么回到酒店的，怎么进入房间的，怎睡下的，廖凡民压根想不起来，难不成他回到酒店，还可以从容的洗澡洗衣服，最终从容的入睡。 床头柜上面放着两个玻璃杯，都是空的，廖凡民突然想起来，半夜的时候他曾经醒过来，伸手的时候，手里有了杯子，他没有多想，一口气喝完，而且是连续喝下两杯水，接着又扭头入睡了，至于说当时房间里面是什么情况，他没有印象。 手机放在床头，提包和车钥匙，都规规矩矩的放在桌上。 廖凡民曾经吃过这样的亏，喝的大醉之后，掉了钱包和钥匙，怎么也找不到。 拿起手机，廖凡民拨通了程一杰的手机。 手机响了好久，那头才传来低沉模糊的声音。 听到程一杰的声音，廖凡民知道，程一杰的酒还没有醒。 放下电话之后，廖凡民否定了程一杰照顾自己的可能，听刚才程一杰说话的声音，比自己醉的更加厉害，至于说陈宏麟和叶凯林等人，不可能照顾他。 想到这里，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隐隐想起来了，半夜喝水的时候，好像是看到了罗媛媛的身影，当时自己还对着罗媛媛点头示意，接着转身睡下了。 这也就是说，昨夜自己醉的一塌糊涂，一切都是罗媛媛帮忙做的，包括给他洗澡和洗衣服，而且罗媛媛没有马上离开，等到自己半夜喝水之后，才离开的，说不定天亮之后才离开。 进入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廖凡民发现，两根浴巾全部都使用过了。 洗漱完毕，换上已经干好的衣服，廖凡民感觉到精神抖擞，也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 昨天从下午开始，记得就是喝酒，没有吃饭，菜倒是吃的不少，宵夜的时候，程一杰点了不少菜，自己隐隐还记得，可后面就记不清楚了。 廖凡民还记得一点，罗英波也喝了不少酒，但不是喝的白酒，而是喝的啤酒，因为自己阻止罗英波喝白酒，所以程一杰要求罗英波喝啤酒。 提着提包，走出房间的时候，廖凡民拨通了罗媛媛的手机。 罗媛媛购买手机的时间不长，到新世纪公司做事情之后，才专门配备了手机。 手机仅仅响铃一声，罗媛媛就接电话了。 说了几句话之后，旁边房间的门打开了。 廖凡民进入房间，发现罗媛媛的眼睛还有些红，明显是没有睡好。 罗媛媛的身上，也穿着白色的睡衣。 走到柜子的前面，廖凡民没有犹豫，伸手推开。 柜子里面的两件睡衣，挂的整整齐齐，这说明罗媛媛穿的不是自己房间的睡衣。 廖凡民记得很清楚，自己房间的柜子里面，已经看不到睡衣，只有两个空荡荡的衣架。 一切都得到证实了。 “罗媛媛，昨晚我醉的太厉害，谢谢你了。” 罗媛媛的脸红了一下。 “没什么，都是我该做的，要不是你，我没有今天，昨天陈宏麟给我道歉了，说再也不招惹我了。。。” “不说这些了，你还没有睡好，是不是继续睡一会。” “不了，我已经休息好了，我现在就去洗漱。” 罗英波的脸色微微有些白，大概是以前从未喝过这么多酒，不过他的神情很兴奋，大概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 “小弟，今后再也不要这样喝酒了，知道吗。” “弟弟，听哥哥的话，今后再也不要这样喝酒了，马上就要上高中了，全部的心思都用到学习上面，你要是能够考上南华大学，就能够得到哥哥的帮助，知道吗。” 罗英波用力的点头。 “哥，姐，你们放心，我一定努力学习。” 吃早餐的时候，廖凡民和罗英波的胃口都很好，一大碗面条很快吃下去，罗媛媛的胃口不是很好，仅仅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看见这样的情形，廖凡民连忙叫来了服务员，给罗媛媛端来了一碗黑米稀饭。 罗媛媛倒是将黑米稀饭吃完了。 程一杰开的雅阁轿车，停在宾馆的停车场。 上车的时候，罗媛媛表现的有些羞涩，不过很快恢复了情绪，有说有笑了。 通过罗媛媛的讲述，廖凡民总算是知道了，他昨天算是好的，程一杰吐了一次，醉的趴在了桌上，陈宏麟醉的吐了三次，不知道东南西北，罗英波也醉的不轻，趴在桌上睡觉。 唯有他廖凡民，喝到后面，什么话都不说，虽然眼神朦胧，但还能够站起身来走路。 几个人乘坐两台出租车，将程一杰和陈宏麟送回家去，期间廖凡民还能帮着搀扶。 不过回到宾馆之后的事情，罗媛媛就不说了。 廖凡民也没有问，不用说他都知道，回到宾馆自己肯定也站立不稳了，后面的事情全部都是罗媛媛做的。 开车的路上，廖凡民的话语不多，倒是罗英波的话语变得多起来。 廖凡民想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当时他与陈宏麟对峙的时候，局势还是微妙的，如果不是程一杰的出现，冲突不可避免，至少他与陈宏麟之间可能动手，发生那样的情况，两人肯定都要吃亏。 重生接近四年的时间，廖凡民想到的是上重点大学，想到的是赚钱，通过做生意积累起来一定的关系，不过在官场上和社会上，依旧没有多少的关系。 下次遇见昨天那样的事情，该怎么去应对，难不成需要自己动手吗。 打架是最低级的解决矛盾的办法，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现如今的廖凡民，显然还没有达到这样的级别。 生活之中的冲突无处不在，廖凡民也需要应对很多突发的事情，如果没有很好的关系支撑，总会有吃亏的时候。 看样子，下一步需要建立起来必要的关系了，既然在社会上生活，三教九流都是需要结交的，不仅仅是将眼光看在高层，很多具体的问题，高层不一定能够解决。 依照廖凡民现如今的实力，想要建立起来关系，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如果今后进入政府机关工作，更需要有这些方面的关系，不管是对自身，还是工作方面，都是有很大帮助的。 轿车开的很平稳，罗英波看着廖凡民的动作，感觉到好奇。 廖凡民笑着开口了，说罗英波能够考上重点大学，或者是南华大学，他将来教罗英波开车，保证让罗英波熟练的驾驶。 罗英波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眼神也变得坚定。 这是廖凡民熟悉的眼神，他基本可以断定，罗英波一定会拼命的学习，考上南华大学，三年之后的高考，没有他们那个时候那么大的难度，毕竟高校已经扩招了，而且作为江汉省内的大学，南华大学在招生方面倾斜本省的考生，分配的名额要比其他的重点大学多。 不到十点钟，轿车进入了宣明市市区。 轿车到了罗媛媛居住的地方。 罗媛媛要求罗英波先下车，在外面等着。 “廖凡民，知道你昨天回到宾馆，是什么情况吗。” 廖凡民看着罗媛媛，有些心虚的点头。 罗媛媛脸上再次出现了羞涩的神情。 “我送弟弟回到房间，接着送你回房间，我本来以为你没有什么事情，可进入房间，关门的时候，你突然抱住了我，那个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你的身体软了，完全靠在了我的身体上，给你洗澡的时候，你抚摸了我的身体，亲了我，我很激动，可是给你洗完澡，扶着你到床上去了之后，你沉沉的睡了，我想摇醒你，我想陪着你，可看见你熟睡的样子，我不忍心，一直到早上的五点钟，我才咬牙离开房间，我真的不想走。。。” 廖凡民的脸红了，都说喝酒之后容易乱性，看来是真的，还好自己昨天醉的有些厉害，如果稍微清醒一些，有些事情就可能发生了。 “罗媛媛，谢谢你，我昨天真的是醉了。。。” “不要这么说，我希望你喝醉，那样我可以再次陪着你。” 说到这里，罗素素下车了。 廖凡民在车子里面愣了一会，才打开车门下车，打开了后备箱，拿出了罗素素的行李。 开车回家的时候，廖凡民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对罗素素的看法早就改变了，以前或许认为罗素素有势利的因素，不过这世界上的人，谁不势利，只是表现不一样罢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个情字 七月二十二日，廖凡民离开宣明市，赶赴南华市。 廖泽熙完全支持廖凡民早些出发，提前到南华市去做好准备，为即将到来的实习打好基础，其实廖凡民没有必要这么早出发，主要还是因为罗素素的假期就要到时间，必须到公司去上班。 罗媛媛在廖凡民的面前说话做事已经较为随意，没有了丝毫的羞涩和局促，这表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进了一个层次。 中午吃饭的时候，罗媛媛主动点菜，其中有廖凡民喜欢吃的青椒肉丝，也有罗媛媛喜欢吃的鱼香肉丝。 下午两点多钟，轿车抵达南华市，廖凡民首先送罗媛媛去公司，接着回家去，罗媛媛的假期还剩下一天时间，两人约好，翌日到南华大学去看看。 翌日一大早，廖凡民开车到距离公司不远处的茶楼，罗媛媛早就在这里等候。 整整一天，廖凡民都陪着罗媛媛在南华大学校园内转悠，罗媛媛始终是羡慕和好奇的眼神，好多次她很自然的挽着廖凡民的胳膊，开口询问南华大学校园内的情况。 七月二十四日，罗媛媛的假期结束，开始在公司上班，廖凡民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至于说去了解南华市政府法制办的事宜，他是不会做的，成熟的他看重即将到来的实习生涯，但也不会觉得神秘，实习表现的好坏，与今后的工作有着直接的关系，毕竟廖凡民已经做出了决定，遵从长辈的意思，进入行政机关工作。 重生之前的廖凡民，没有在机关工作的经历，可是接触了很多在机关工作的人，知道机关工作平静无聊，没有多少的大风大浪，拥有成熟的心智是在机关工作最好的利器。 这方面廖凡民是有基础的，不需要格外去做些什么准备。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凡民有些吃惊，他在景和园小区的住房，知晓的人不多，同学里面就是贾天星，至于说廖福贵、廖泽田和廖泽兵等人，此刻还在北京，忙于北京景致园小区的建设，整个南华市，知晓他住处的人几乎没有。 从猫眼里面看见站在门口的人，廖凡民瞬间愣住了。 打开了房门，责怪的声音立刻传来。 “廖凡民，在屋里干什么啊，这么半天才来开门，怎么，怕我啊。” “不是，刚刚在书房，听见门铃声，马上就过来开门了。” 沈亚玲瞪了一眼廖凡民，径直走进客厅。 廖凡民伸出头，看了看外面的走廊，接着才关上门。 “廖凡民，好奇吧，我怎么知道你的住处了。” “沈亚玲，实习期不是还没有到吗，你这么快就来了。” “在家里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就来了，再说我早就在南华市租房子了，空着也是空着，提前来感受一下，也好很快的适应。” “哦，你租房子了，在什么地方啊。” “是不是关心我啊，我看你住这么大的房子，干脆我退掉出租房，搬到你这里来住，照样给你房租，你看怎么样。” “。。。” 看着廖凡民尴尬的样子，沈亚玲得意的笑了。 “放心，我不会搬进来的，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人家还不知道怎么看，要是程雅惠知道了，说不定从美国飞回来了。” “那个，说真的，沈亚玲，你租的房子在什么地方啊。” 沈亚玲晃动手中的钥匙。 “我和你住在同一个小区，告诉你，我租住的房屋是景和园小区c栋1501号，我从中介公司的手里拿到的钥匙，每年的房租费用三千二百元，你应该熟悉吧。。。” 沈亚玲还没有说完，廖凡民就木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c栋1501号房屋，是他准备留给廖凡瑶的商品房，因为廖凡瑶还在北京上大学，短时间之内不可能入住，再说廖凡瑶很有可能在北京参加工作，为了避免房屋长时间无人居住破损，所以委托中介公司租出去的。 看到廖凡民的表情，沈亚玲更加得意了。 廖凡民已经有些无语了，原来自己以为保密的事宜，沈亚玲都知道了，人家专门到景和园小区来租房，租住的还是自己买下的房屋。 “那个，沈亚玲，看来你什么都知道啊。” “廖凡民，你以为我很笨吗。” “不是，不是，是我很苯。” “这还差不多，有车有房，大老板啊，我也跟着沾光。” 眼看着沈亚玲端起了茶杯，廖凡民拿过了提包，从提包里面数出了一叠钱。 “沈亚玲，这是三千二百元钱，都是老同学了，我可不敢收你的房租费，你想住就住着，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从中介公司拿到的只有三千元，另外的两百元，被中介公司收了。” 沈亚玲毫不客气的接过了廖凡民递过来的钱，从中间数出一张百元的钞票，放在桌上。 “这还差不多，我今天来，就是看你的态度，中介公司收取的两百元，我们一人一半，我出一百元，你出一百元。” 廖凡民看着桌上的一百元钱，哭笑不得，三千多元都拿出来了，岂会在乎这一百元钱，不过沈亚玲这样做的意思不一样了。 “好，这一百元我收下了，还没有吃饭吧，我请你吃饭。”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狡黠的笑了。 站起身来的沈亚玲，走到了厨房，廖凡民也跟着站起身，走到厨房。 沈亚玲在厨房里面看的很仔细。 “廖凡民，自己做过饭吧，我都闻到油烟的味道了。” “偶尔在家里做，不过次数不是很多。”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买菜，在家里做饭怎么样。” 廖凡民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滴，这个沈亚玲，还真的难缠。 “沈亚玲，这个时候去买菜，时间有些晚了啊。” “一点都不晚，小区里面就有卖菜的，我又不想吃山珍海味，简单的菜肴就可以了，你也不要弄得那么复杂。” 廖凡民怏怏的跟在沈亚玲的身后，乘坐电梯下楼去买菜，小区里面的确有卖菜的，毕竟小区里面住户很多，菜蔬的销量还是很可以的。 在买菜之前，廖凡民已经从冷冻室里面拿出来猪肉，用自来水浸泡起来。 沈亚玲一直都看着廖凡民的动作，脸上带着笑容。 买菜的时间不长，仅仅半个小时。 回家之后，廖凡民迅速开始了忙碌，淘米煮饭，摘菜洗菜。 本来在客厅看电视的沈亚玲，也走过来帮忙了。 沈亚玲显然不会做这些事情，显得手忙脚乱，摘菜的时候，将好的部分和不要的部分，全部都扔到垃圾桶里面，廖凡民有些看不过，不得不耐心的讲解。 沈亚玲倒是很虚心，听的很仔细，也看的很仔细。 廖凡民做饭的动作很麻利，绝不拖泥带水。 切肉的时候，廖凡民的动作同样很快。 用洋芋粉、白糖、食盐、料酒、酱油、香油、大蒜和姜末等佐料浸肉的时候，沈亚玲瞪大了眼睛。 “廖凡民，你这是做什么啊，肉不是直接放到锅里去炒熟吗。” “可以直接炒熟，不过提前放进一些佐料，味道要好一些，这样味道进入了肉里面，吃起来才有味道，你不喜欢吃辣的，要不然我还会放进一些辣椒的。” 沈亚玲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廖凡民，看不出来，你是全才啊，学习好，会挣钱，还会做饭，我在想，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将来你的老婆还需要做什么事情。” 廖凡民的额头再次冒出了汗滴。 “那个，沈亚玲，别抬举我，你去客厅坐一会，我炒几个菜，很快的。” “不用，你炒菜，我看着，我也想学学啊，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我又不是名厨，有什么不能看的。” 廖凡民一共炒了四个菜，加上一个紫菜鸡蛋汤。 几样菜摆在桌上的时候，颜色还不错。 沈亚玲拿起筷子，将每个菜都品尝了一下，脸上出现满足的神情。 “哇，做的不错，比学校里的饭菜强多了，廖凡民，实习期间，要是有时间，我可要时常来麻烦的。” “沈亚玲，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不喜欢做饭啊，也就是没有办法才做，你看看，做饭之后要洗碗，还要收拾厨房，多麻烦啊。” “你放心，我来吃饭，你负责做饭，其余的我包了，怎么样。” 廖凡民索性不做声了，要真这样了，两人岂不是过上小两口的生活了。 吃过饭后，沈亚玲挽起袖子准备收拾，被廖凡民拉住了，他不想真的让沈亚玲动手。 收拾碗筷的速度，就没有那么快了。 眼看着廖凡民收拾完毕，走到客厅，沈亚玲兴致盎然的站起身来。 “廖凡民，你在南华市政府法制办公室实习，我在南华市中级人民法院实习，两个单位相聚不远，我早就看过了，也就是两站地，你每天上班要经过中级法院，现在我带你去看看，这样每天上下班，都可以蹭你的车，免得乘坐公交车，你说怎么样。” 廖凡民只能点头，他很清楚，沈亚玲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知道了他的很多事情，人家全部都清楚了，他要是拒绝，那就不礼貌了，也伤了人家的心。 此刻的廖凡民，脑海里如同浆糊，程雅惠、罗媛媛和沈亚玲三个姑娘的影子晃来晃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有些失望 八月一日，一大早，廖凡民和沈亚玲出发，前往实习的单位。 行车线路早就熟悉，沈亚玲在南华市中级人民法院前面下车，廖凡民开车径直朝着法制办而去。 南华市人民政府法制办公室，办公地点在南华市人民政府院内，尽管说南华市人民政府法制办公室对外有着独立的称呼，不过法制办主任是市政府副秘书长兼任，其管辖基本属于市政府办公室，其人员的调配也是市政府办公室负责。 法制办的主要职责有两项，其一是审核市政府文件是否有违背法律法规的地方，其二是代表市政府，对于一些涉法的上访以及纠纷，提出处理意见和建议，最终视信访和纠纷所涉及的范围，或者由市政府办公室下发处理意见和决定，或者由法制办直接下达处理意见。 应该说法制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是替政府各类行为把关的单位。 不过众所周知的原因，法制办是不可能单独履行职能的，否则政府的很多行为都无法实施下去，市政府领导也不可能允许法制办将所有的行政行为与法律挂钩。 所以说法制办是一个工作很辛苦的单位，或者说有些吃力不讨好，很多的政府行为，或许游走在法律的边沿，或者是打擦边球，这就需要法制办想尽一切的办法，帮忙做出解释，而政府办公室遇见的上访时间，或者是涉及到法律问题的纠纷，又需要法制办出面来解决，很多的矛盾和问题，其实就是政府相关部门造成的，法制办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非常为难。 也正是因为单位的性质不一样，所以这里很锻炼人，如果在法制办工作做的非常出色，很快会引起政府领导的注意，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抽调到政府办公室，或者直接成为某位市政府领导的秘书。 南华市政府内的法制办和政研室，这两个单位，被誉为市政府内部的清水衙门，也被视为市政府最有希望出人才的部门。 尽管说这两个部门被誉为最有希望出人才的单位，可是愿意进入其中工作的年轻人不多，毕竟在这两个部门，工作太辛苦，加班是家常便饭，很多时候，事情做好了是理所当然，事情做不好就要接受批评，而且所谓的工作非常出色，那是不容易做到的，进入其中工作的年轻人，必须要有耐性，老老实实的蛰伏数年的时间，等到你的资格足够，才有出头的机会。 除非是机缘巧合，否则法制办的年轻人不可能出头。 如果从实习的角度分析，大学尚未毕业的廖凡民，进入法制办实习，是不大合适的，毕竟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缺乏应对复杂事情的经验，而且从资历和资格上面来说，就算是大学毕业之后进入法制办工作，廖凡民也不知道要苦熬多少年的时间，才可能出头。 法制办和政研室工作的人，一辈子没有出头机会的也有，不能出头还怨不了他人，只能说自己没有用，或者是没有很好的机遇。 廖凡民知道这些情况，他的信息来源于两个方面，其一是老爸廖泽熙的详细分析，廖泽熙说到法制办的职责的时候，非常的详尽，利弊都做了全面的分析，让廖凡民明白了很多，其二就是重生之前，他有一个关系很铁的同学，大学毕业之后，考到了家乡的法制办工作，两人经常联系，这个同学到南华市来的时候，时常找到他，诉说在法制办工作的心得和体会。 更加难得的是，廖凡民有着丰富的经验，所谓商场如战场，其实官场也是如此，商场上的很多道理，放到官场上也是一样。 将奥迪A6轿车开到距离市政府大院越五十米左右的停车场，廖凡民没有丝毫的犹豫，转弯进去了，这个停车场收费，所停的车辆不多，主要是停放到市政府来办事的各单位车辆，那些车辆的收费可以报效，压根无所谓。 一天三元的停车费用，对于廖凡民来说不算什么，不过如果将奥迪A6 轿车直接开进市政府大院，那情况就不一样了，肯定会引发关注。 也就是廖凡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换做贾天星，早就直接开车进入市政府大院了。 市政府法制办是一栋单独的三层的小楼，占地面积不大，在市政府大院里面也不起眼。 廖凡民走进市政府大门的时候，站岗的武警没有看他，门卫室里面的人也就是抬抬头，接着低下头，不再理睬。 怀揣南华大学开出的实习证，以及法制办接收实习生的证明，廖凡民径直来到了法制办的办公楼前。 抬腕看了看手表，才八点一刻，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刻钟。 进入法制办办公楼的瞬间，廖凡民突然感觉到无聊，难不成今后自己就要成为一名机关干部，朝九晚五，有规律的生活。 尽管没有机关单位工作的经历，不过廖凡民对于机关的事情还是知道很多的，毕竟老爸廖泽熙一直都在机关单位工作，他的同学中间，也有一部分在机关单位工作，看着诸多的同学，为了一官半职，苦苦的熬日子，掩藏自身的本性，想尽办法迎合领导，却屡屡失去机会，满嘴埋怨的样子，廖凡民就感觉到心烦。 当然，在机关单位工作，如果不思进取，抱着混日子的想法，还是比较舒服的，不过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被他人看不起，而且这样做，脸皮和厚，心更是要大，要能够听各种各样讽刺的话语。 这绝不是廖凡民的选择。 扭头看了看墙壁两边的党务宣传栏，以及计生等宣传栏，廖凡民强迫自己冷静平和，既然选择了这样的一条道路，那就好好干，是不是能够抓住机会是另外的事情，至少证明自身的能力，将来老了，回忆过往的日子，不至于后悔。 办公室的门开着，但里面没有人。 廖凡民走进办公室，在靠门的沙发上坐下，静静等候。 八点二十五分，一个女同志手里拿着豆浆和馒头，走进了办公室。 廖凡民连忙站起身来。 这名女同志看见了廖凡民，有些吃惊。 “你找谁，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 “我是南华大学97级法律系的学生廖凡民，实习的单位是法制办，今天来报到的。” 廖凡民一边说话，一边从提包里面拿出了信封，信封里面装着学校的证明以及法制办接收实习生的证明。 “哦，你是到法制办来实习的大学生啊，你等会，上班之后我带你上楼去找领导。” 递过去信封的时候，廖凡民看到了桌上放着的工作牌，上面的名字是陈萍，职务是办公室综合科长，照片明显就是眼前的这位女同志。 陈萍看上去不到三十岁，已经是科长，也就是正科级的级别。 如果放到县市，这个年级能够被提拔为副科级，就算是非常出色了。 这恐怕就是上下级行政机关存在的最大差别。 陈萍在廖凡民的面前吃早餐，丝毫没有不习惯和不适应的神情，仿佛这一切理所当然。 廖凡民记得，十多年之后，这种行为是会被批评的，在办公室不允许吃早餐。 手里拿着馒头和豆浆的陈萍，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廖，这里有杯子，你自己泡茶。” 廖凡民点点头，在办公桌上面拿了一个茶杯，茶叶也放在桌上。 “陈科长，我给您也泡一杯茶。” “不用，你自己泡就可以了，我有茶杯，我喝菊花茶。” 泡茶之后，廖凡民退回到沙发上坐下等候。 “小廖，南华大学是好大学啊，你读书的时候一定很不错，你是哪里人啊。” “我是宣明市人。” “宣明市，属于哪里管辖啊。” “属于樊都市管辖。” 陈萍的眼睛里出现了吃惊的神色。 “你是樊都市的啊，怎么到法制办来实习了，这里从来没有过实习生。。。” 或许是觉得自己说话有些问题，陈萍连忙开口了。 “我也就是随便问问，好了，我带你上楼去。” 将手里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面之后，陈萍甚至没有来得及泡菊花茶，就站起身来。 廖凡民跟随陈萍，来到走廊的尽头，朝着二楼而去。 看着陈萍的背影，廖凡民内心叹气，看样子陈萍就是那种在机关单位随遇而安的人员，工作的时候，脑子里压根没有想到单位的事情，更没有什么进取之心，作为女同志，没有进取心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至少要熟悉自身所做的工作，要做好份内的工作，特别是在办公室这样的窗口地方，要严格要求自我，至少要为单位树立起来很好的形象。 在办公室吃早餐，口无遮拦，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安排在办公室。 见微知著，从这个细节方面，廖凡民感觉到，南华市法制办的干部，工作热情恐怕不是很高，单位领导要求也不是很严格。 陈萍带着廖凡民，走到二楼靠最里面的办公室前面。 “你等等，我去问问向主任。” 廖凡民站在靠后一米左右的地方，看着陈萍敲门。 第二百二十四章 挺无趣的 “哦，是廖凡民同学啊，欢迎你到法制办来实习，法制办是市政府非常重要的部门，承担的工作责任很重大，你是南华大学法律系的大学生，到法制办来了，好好干事。。。” 向进军脸上的笑容颇为亲切，让人看着很舒服。 向进军是法制办分管机关的副主任，南华市政府法制办是副厅级单位，向进军的级别是正处级，从级别上来说，高廖泽熙半级，等同于宣明市市委书记和市长。 到法制办来实习的廖凡民，首先见到的领导，就是正处级别的法制办副主任向进军，如果在宣明市实习，做梦都不要想着见到市委书记和市长。 廖凡民脸上带着微笑，表现很平静。 向进军说完了工作上的要求，看着还在办公室的陈萍开口了。 “陈科长，你最近不是有些事情吗，综合科缺人，我看就让廖凡民到综合科，一会你给小廖交接一下，看看他需要做什么事情，小廖到法制办来实习，什么都不清楚，你多教教，等到小廖熟悉了，你就去办事，怎么样。” 陈萍的脸上马上露出笑容。 “好的，向主任，我一定教会小廖。” “嗯，通知一下，单位有人来实习了，大家还是要表示欢迎，需要熟悉，下午安排在机关食堂，大家一起聚餐，欢迎新同志。”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向进军对着廖凡民挥挥手。 “小廖，工作给你安排了，好好做。” “向主任，我一定尽力做好，不辜负您的期望。” 跟着陈萍下楼，廖凡民依旧来到了办公室。 陈萍的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廖凡民。 “小廖，综合科的事情很简单，主要就是上传下达，整理文件，以及传阅文件，这里是电话记录，每个来电都要详细记载，通知的会议要报告领导，通知到参会人，各部门送来的文件，需要送领导审阅，这里有审阅单，按照上面的格式填好，送给领导看，领导看完和批示完的文件，按照领导批示的要求，转到其他科室办理，办理完毕的文件，及时归档。。。” 陈萍有些迫不及待，明显就是想着廖凡民能够马上承接工作。 廖凡民的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骂开了。 南华大学法律系的优秀学生，到法制办来实习，从事的工作就是接电话，登记和传阅文件，估计初中毕业生都能够做好这样的工作。 当然，这样的骂声只能在内心，人家领导当然能够做出合理的安排，让你一个实习生接电话，是熟悉单位工作的环境和程序，登记和传阅文件更不用说了，让你熟悉全市的大政方针，学到其他人根本学不到的知识。 从这个时候开始，所有的电话，都是廖凡民接了。 打到法制办的电话不多，不过也有，接第一个和第二个电话的时候，陈萍在旁边吩咐，告知廖凡民应该怎么回答，怎么询问清楚电话内容等等，廖凡民接了两个电话之后，陈萍再也不用开口了，因为她发现，廖凡民能够从容应对接电话的事情，不需要她嘱托。 至于说文件的登记，就更不用说了，廖凡民的字写的很不错，在文件登记和审阅单上面清晰的写下了文件号以及标题，看上去就很舒服。 不到一个小时，陈萍面带笑容开口了。 “小廖，你不愧是南华大学的大学生，还真的有能力。” “这是陈科长的功劳，要不是陈科长指导，我什么都不懂。” 陈萍的眼睛里面，再次显露吃惊的神情。 “小廖，你真的会说话啊，好了，我看你已经适应了，我这就去给向主任汇报，刚才通知向主任下午到政府办开会的电话通知给我，还有登记的这几份文件。。。” 陈萍拿着电话记录本和文件审阅单，转身离开办公室。 看着陈萍的背影，廖凡民的脸上显露一丝的笑容，看来这位陈科长，还真的没有什么心机，这样的人，背景往往不一般，因为有了不一般的背景，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面，不需要操心，也不担心遭受到算计。 廖凡民从刚才的细节里面，发现了端倪。 陈萍不到三十岁，就成为了法制办综合科科长，正科级干部，级别起来了，而且刚刚在向进军办公室的时候，向进军的态度很客气，按说上级对下级没有必要如此的客气，除非陈萍有着不一般的背景和能力。 廖凡民上班不到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陈萍就急匆匆的去给向进军汇报，表明廖凡民能够胜任综合科的工作，这明显不合适，至少也要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够观察的很仔细。 陈萍这样的性格和作为，不可能得到提拔和重用，这是肯定的。 恐怕陈萍的内心，也没有想到提拔的事情。 几分钟之后，陈萍下楼了，脸上带着笑容。 “小廖，忘记给你说一件事情了。” 陈萍一边说话，一边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了两本联系册，一大一小。 “这是两本联系册，一本是市直各单位办公室的联系电话，领导的联系电话，一本是本单位的联系电话，今后有什么需要通知的，就翻阅这两本联系册，你办公的地方，就是这张办公桌，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到其他的地方去做事情了，上传下达和传阅文件的事情，就归你正式负责，下午五点半钟在旁边的政府食堂聚餐，单位上的人你都能够见到。。。” 交接的速度太快了。 看着陈萍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拿出来的东西，廖凡民有些无语。 菊花茶、梳子、小镜子，居然还有化妆品。 陈萍找到了一个文件盒，当着廖凡民的面，毫无顾忌的将这些东西放进了文件盒里面。 自始至终，廖凡民没有看见陈萍拿出笔记本，以及其他与工作有关的东西。 陈萍最后拿出来的是几把钥匙。 “这几把钥匙你收好，这把是办公室的钥匙，这把是文件柜的钥匙，这是办公桌抽屉钥匙，这是打字室的钥匙。。。” 这恐怕是重生之前和重生之后，廖凡民最快进入角色的一次经历了，来到法制办报到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接手了上传下达以及文件登记和传阅的工作，不管这工作多么的简单，至少从严肃性方面来说，也需要廖凡民熟悉至少两天以上的时间。 机关单位工作的神秘性，在这个瞬间破碎，不要说廖凡民阅历丰富，心智成熟，就算是换做其他来实习的大学生，遇见这一幕，也会产生想法的。 好在廖凡民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一直都带着微笑。 交接完毕的陈萍，坐到了沙发上面，脸上出现如释负重的神情。 “小廖，综合科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按时上下班，不能迟到也不能早退，上班需要提前到，下班时间到了才能离开，有些电话刚上班就打来了，有些电话恨不得下班的时候打来，这些电话都是很重要的电话，不能耽误了。。。” 廖凡民突然明白了，陈萍为什么想着快点离开。 现如今大部分的机关工作，都是松散的，没有多少具体的工作任务，时间上面支配相对自由，唯有办公室不一样，职责具体，限制很多，譬如说上下班都要准时，不能够耽误，否则就是工作失职，对于不求上进的陈萍来说，这样的工作安排，限制太多。 快要到下班的时间，办公室没有人进来，这让廖凡民感觉到奇怪，就算是其他单位没有人来找，本单位总是会有人到办公室来啊。 陈萍看了看时间，走到办公桌前面，拿起电话，开始依次拨通号码，通知的都是同一件事情，单位上有大学生来实习，向主任通知下午五点半到机关食堂聚餐，对实习的大学生表示欢迎。 陈萍一共拨出去六个电话。 算上陈萍和向进军，法制办一共是八个人，这让廖凡民感觉到奇怪，刚刚他看过法制办电话联系册，上面有十四个人的名字，还有六个人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 陈萍刚刚打完电话，向进军就进入了办公室。 “陈科长，下去聚餐全部都通知到位了。” “现在机关上班的全部都通知了，抽调到政府办的，我没有通知。” “他们就算了，事情多，也不一定能够参加，通知了金秘书长了吗。” “这个我没有通知，向主任，金秘书长还是你通知吧。” “也好，我给金秘书长打电话，看看金秘书长有没有时间参加。” 向进军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可是脸上的肌肉稍稍有些僵硬。 这个细节，廖凡民发现了，或许向进军认为廖凡民不过是刚刚进入单位实习的大学生，无法观察和感受到机关单位的细节，所以没有掩饰隐藏在内心的不满。 在廖凡民看来，陈萍简直就是活宝，身为综合科的科长，居然安排分管机关的向进军副主任做事情，说不懂事是轻的，说的严重一些就是二百五。 这一瞬间，廖凡民明白了，恐怕向进军早就有安排了，只要单位有人进来，就换掉陈萍，不管进来的是什么人，是不是能够胜任上传下达的工作，哪怕是廖凡民这样的实习生。 作为领导，下属工作不负责任不能够说，还要面带微笑，这样看来，机关单位的工作，真的挺无趣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细节 “哦，刚刚想起来一件事情，小廖，你到法制办来实习，生活方面就按照机关干部来对待，至于说工资的事情，法制办还是第一次有大学生来实习，没有先例，我看就按照临时用工的标准，五百元一个月包干，生活费除外，周科长，中午到食堂吃饭的时候，你带着小廖一同去，给小廖在食堂登记。。。” 陈萍倒是没有拒绝，点点头。 安排完毕这些事情，向进军将看过的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面，转身离开。 向进军的这个动作，让廖凡民有些习惯了，按说这些文件，应该由法制办的工作人员前去收拢，然后按照领导的批示逐一落实，最终将办理的结果给相关领导汇报，现如今向进军将文件亲自送到办公室来，这里面的含义颇为丰富。 向进军无微不至的关照，让廖凡民同样吃惊，按说向进军没有必要如此关心他这个大学尚未毕业的实习生，不要看南华大学在江汉省和华南市名气很大，可是在市直机关不算什么，作为法制办分管机关的副主任，正处级的级别，向进军完全可以端起高高在上的架势。 向进军的态度，让廖凡民想到两种可能，其一是他廖凡民到法制办来实习，有人专门打了招呼，而且打招呼的人身份不一般，足以引起向进军的高度重视，其二就是向进军老谋深算，不管面对任何人，都是异常和蔼的态度，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在机关工作的人，特别是领导干部，必须有一定的城府。 刚刚到法制办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掌握了这么多丰富的信息，这让廖凡民觉得，行政机关的工作，内涵的确是很多的，如果不能够对每个信息作出准确的分析，依照分析作出合理的应对，想要在机关单位好好的做事情，或者是出头，几乎是不可能的。 察言观色是机关工作的基本功，浑浑噩噩之人，还是不要勉强进入其中。 终于快要到下班的时间，陈萍站起身来，放下了手中的杂志和报纸。 “小廖，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到食堂去了。” “陈科长，还有五分钟的时间，我收拾一下，应该差不多了。” “那好，你先收拾，我到食堂去给你办手续，机关食堂就在办公楼的旁边，你出门之后，靠着右边一直走，能够看到食堂。。。” 廖凡民本来就没有打算跟着陈萍到食堂去，他已经看出来了，临近下班的时候，陈萍坐立不安，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如果预料不错，下午陈萍就不会到办公室来守着了。 陈萍这种心大的女同志，其实也好对付，说一些好听的话语，表示出来应有的尊重，不要在工作上找麻烦，就一切ok。 墙上的时钟转向十二点，下班的时间到了。 廖凡民刚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下楼的向进军。 “向主任，您才下班啊。” “小廖，怎么一个人啊，周科长呢。” “陈科长到食堂去办理手续了。” “哦，那我们一同到食堂去。” 办公楼里面没有看见其他人出来，向进军一边朝着办公楼的外面走去，一边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小廖，法制办平时在机关办公的人很少，一部分抽调到政府办去上班了，其余的基本都出去办案了，很多的信访问题，还有牵涉到法律层面的纠纷，都需要法制办去调查，为政府提供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说我们的工作很重要，你是南华大学法律系的大学生，到法制办来实习了，也可以给单位提出一些意见和建议。。。” “向主任，我主要是到法制办来学习的，学校里面学到的法律知识，都是书本上面的，我们教授说过了，实践之中的法律问题，比书本上要复杂很多。” “说的不错，不过理论来自于实践嘛，你们学到的法律知识，都是从实践之中总结出来的，科班出身的，与半路改行的，还是不一样的。” 。。。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廖凡民跟随向进军来到了食堂。 进入食堂，向进军不断的和食堂里面就餐的人打招呼。 等候在食堂里的陈萍，看见廖凡民进来之后，用力的挥手。 不锈钢的餐具摆在进门的右侧，靠近柜台，进来吃饭的人，到柜台前面，递上一张饭票之后，拿起不锈钢的餐具，自己去打饭打菜。 这有些自助餐的味道。 向进军被几个人拉进了左边的包间里面。 陈萍走到了廖凡民的面前。 “小廖，这是本月的餐票，包括周六周日全部都在这里，一共是三十一天的，白色的是早餐飘，红色的是中晚餐票，好好保管，吃不完的可以拿东西，米面油烟，白酒香烟都可以，只要是食堂里有的，你的名字已经登记在食堂，下个月就自己来领票。。。” 接过一叠票，从中间抽出一张红色的饭票，廖凡民将其余的票全部揣进兜里。 陈萍将票给了廖凡民之后，转身朝着食堂外面走去，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不见陈萍的身影了。 递过去一张红色的饭票，拿起了不锈钢的餐具，廖凡民走到了食堂的中间。 菜肴的丰富程度，让廖凡民有些咋舌。 鸡肉、鱼肉、猪肉，油炸的，蒸煮的，爆炒的，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大虾。 汤菜有两个，一个排骨冬瓜汤，一个紫菜鸡蛋汤。 吃多了学校食堂生活的廖凡民，本来对食堂两个字有些反感了，不过来到政府食堂，他才感觉到什么是不一样，南华大学食堂的生活，很这里完全没有可比性。 菜肴的味道不错，米饭也散发着清香的味道。 廖凡民一连吃了两大碗饭。 在这期间，不断有人进去机关食堂吃饭，熟人之间也是点头招呼，没有谁关注廖凡民，更没有谁询问，不少人都是闷头吃饭，吃完之后，将不锈钢的餐具放到左边的大桶里面，接着转身离开食堂。 吃完饭，走出食堂，廖凡民有些迷糊，他究竟是到办公室去享受空调，等待下午上班，还是回到家里去歇息一会。 下午上班的时间是两点半，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稍稍思考了一下，廖凡民朝着办公大楼的方向走去。 年轻的廖凡民，还没有午睡的习惯，中午顶多眯上十来分钟就可以了。 走进办公室，廖凡民取出了上午向进军批阅过的文件，开始仔细看起来。 。。。 “小廖，中午不休息啊。” “向主任，您好，我在学校的时候，中午一般都没有休息，今天刚刚到单位来实习，想着早些熟悉工作，免得出现失误。” “不错，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努力干，看见你，我很羡慕，年轻就是好啊，身体熬得住，我年级大了，没有你这样的冲劲了。” “向主任，您这是谦虚，我还要向您多多请教和学习。” “实事求是嘛，工作经验是慢慢积累的，只要肯学习，就一定能够做好工作。” “向主任，我给您泡杯茶。” 向进军的脸色微红，看样子喝酒了。 “不用了，我到办公室去休息一下，你继续忙。” 向进军转身朝着外面走去的时候，廖凡民紧跟在后面，一直看着向进军上楼，才转身回到办公室。 就在廖凡民转身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向进军的头稍微的往后倾了一下，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微微点头。 手机响了，廖凡民掏出手机，发现是沈亚玲打来的电话。 “廖凡民，法院有食堂，我中午不回去，你不用等我。” “我也在办公室，中午不回去。” “哼，我还在想着你，准备喊你到法院食堂来吃饭的，看样子你已经吃饭了。” “政府办有机关食堂，我刚刚吃饭，不是我不想喊你，今天刚刚到单位实习，还不熟悉情况，所以不好开口啊。” “就你会说，好了，我要去吃饭了，下午下班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廖凡民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吃饭的时候，他还真没有想到沈亚玲。 看了看手表，快一点钟了，看来中级法院很忙，刚刚去实习的沈亚玲，到这个时候才到食堂去吃饭。 接近两点钟的时候，廖凡民稍微的眯了一会。 大楼里面很安静，和上午的情况一样。 两点半钟，廖凡民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正式开始上班。 陈萍果然没有出现，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外面响起脚步声，清脆的脚步声，表示来的是女同胞。 一个圆脸的女孩子走进了办公室。 “陈科长，我上午有事情。。。” 看见廖凡民，进来的女孩子愣住了。 “你是谁，陈科长到什么地方去了。。。” 看见女孩子的瞬间，廖凡民的脸色发白，身体微微的颤抖，他做梦都想不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一幕，眼前这个女孩子他太熟悉了，可以说和熟悉自己一样。 看见廖凡民没有开口说话，女孩子脸上显露出来笑容。 “怎么不说话，你是刚刚分配到法制办来工作的吗。” 第二百二十六章 如何应对 进入办公室的女孩子名叫任丽，是重生之前廖凡民的老婆。 那是一段让廖凡民无法忘却和回的过去，尽管重生之后的廖凡民，已经取得无数的成功，其身份和地位与重生之前无法比较了，可是很多时候，睡梦之中的他，依旧会梦见重生之前的那些日子，感受刻骨铭心的痛楚，醒来的时候，他会满头大汗。 任丽是南华市本地人，中专毕业，廖凡民和任丽的相识，是通过他打工的某家公司的同伴介绍的，当时看见任丽的时候，对任丽的圆脸，以及笑起来的一对小酒窝有很深的记忆，两人恋爱不到一年时间就结婚了。 任丽是中专毕业，对于三本大学毕业的廖凡民，还是有些许的崇拜的，毕竟廖凡民是大学生，而且是大学本科毕业的，谈恋爱的时候，廖凡民和任丽两人并未深入了解双方的性格，那个时候的廖凡民，也觉得能够找到一个南华市本地的女孩子，脸上还是有光的。 两人恋爱不到一年的时间，就领证结婚了，让廖凡民万万想不到的是，婚后很多事情都变化了，三本大学毕业的廖凡民，不断的调换工作，收入也不是很稳定，一直到自己创业之前，都处于忙碌奔波的状态，这导致了任丽的嫌弃，而且作为大城市的女孩子，任丽很多的同伴成家之后，看上去都是很光鲜的，对比之下，任丽的内心更加的不平衡。 婚姻的噩梦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两人的矛盾逐渐的积累，两人结婚两年之后，任丽就不愿意跟着廖凡民回到宣明市去过年了，对廖凡民的父母也不感冒，后来廖凡瑶到江汉大学上大学，几乎不到廖凡民的家里去。 彻底激怒廖凡民的是任丽愈的自私，那个时候的廖凡民，对于任丽的埋怨都是忍着的，他认为中国绝大部分的家庭都是这样，琴瑟和鸣只是小说之中的描写，可是好几次他生病了，任丽不管不顾，反而埋怨他不知道生病耽误了挣钱。 也就是几次生病之后，廖凡民和任丽的关系走到了冰点，两人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要不是因为顾及到小孩子，两人早就离婚了。 任丽的家在汉南区，来到南华大学读书，廖凡民几乎不涉足汉南区，目的就是不想再次见到任丽，可千算万算，算不到在实习单位见到了任丽。 任丽肯定不是南华市法制办的干部职工，中专毕业已经不可能安排工作，再说任丽也就是普通家庭出身，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这一点廖凡民可以肯定，对于任丽的过去，廖凡民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中专毕业之后，任丽曾经在好几个单位打字，后来才到某家公司从事财务工作，收入不高，但比较稳定。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任丽应该是在法制办任打字员。 廖凡民做梦都想不到的是，两人居然会成为同事，而且廖凡民还要在法制办实习近一年的时间。 重生之后的廖凡民，倒不是特别的怨恨任丽，这个社会是现实的，优秀的男人能够得到女人的呵护与关照，窝囊的男人，遭受的就是白眼和埋怨，只不过那几年的婚姻生活，让他心力交瘁，不愿意回。 “你这人真有意思，怎么不说话啊。” 或许看见廖凡民好一会没有开口说话，任丽再次开口了。 “哦，你好，我叫廖凡民，是到法制办来实习的。” “实习的啊，是大学生来实习的吗。” 看见廖凡民点头，任丽接着开口了。 “我叫任丽，在这里打字，你是哪个大学的啊。” “南华大学法律系。” “哇，南华大学啊，你真了不起，太厉害了，我们初中同学，只有两个人考进南华大学了，现在还在读大一，他们学习成绩一直都是班上最好的。” “我是运气好，今天我刚刚到法制办来实习，今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相互关照，你在办公室，还要多多关照我。” 说到这里，任丽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 “我走了，还有一个材料要打出来。” 处于礼貌，廖凡民跟随在任丽的身后，来到了旁边的打字室。 两台奔腾电脑，打印机，以及复印机，摆在打字室里面。 看见廖凡民站在打字室的门口，任丽扭头笑了。 “你是大学生，一定会电脑，今后电脑要是出现什么问题，我可以找你了，以前好麻烦，电脑出问题了，还要到处找人来看。” 面带笑容的任丽，圆圆的脸上，出现了两个小酒窝。 看见这熟悉的不能够在熟悉的笑容，廖凡民有些眩晕。 点头笑笑之后，廖凡民扭头回到了办公室。 廖凡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应该说，重生之前的婚姻生活，是他的心魔，这个心魔也会会伴随他一生，永远都难以消除，记忆永远无法抹去，如何的解除这个心魔，廖凡民没有想到最好的办法，重生之后的廖凡民，占据了很多的优势，有着他人没有的知晓未来展的能力，但伴随的也有过去生活的伤痛。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得到了太多，就必定承受过去的伤痛。 廖凡民一直都回避过去，可是上天的安排很有意思，在他刚刚开始社会生活的时候，直接面对过去了。 办公桌上依旧摆着文件，可廖凡民没有心思看了，也看不进去了，他满脑子都是任丽，都是重生之前婚姻生活的点点滴滴，他几乎想不到婚姻生活的美好，屈辱和压抑是他全部的记忆，有些时候，廖凡民相信因果报应，也许是重生之前遭受到太多的痛楚，所以重生之后，他能够走的更加的顺利和舒心，能够取得一个又一个的成功。 与任丽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可能，廖凡民绝不会重复重生之前的老路，他也不可能回到过去，按照他的记忆，现如今的任丽应该是十九岁，中专毕业刚刚一年的时间，这个年级的任丽，已经形成了固有的性格，不可能有太多的改变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性格生彻底改变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办公室里面很安静，没有电话，也没有人走进办公室，隔壁打字室也没有什么声音，大概上午请假的任丽，还要花费一些时间打材料。 这个年月，机关单位能够熟练操作电脑的人很少，大学里面倒是不少，不过主要都是打游戏方面，熟练编程的人一样不多。 “廖凡民，电脑卡住了，你帮忙看看。” 任丽出现在办公室，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 廖凡民站起身来，跟随任丽走进了打字室。 打字室的两台电脑，居然能够上网，这是廖凡民没有想到的。 电脑屏幕的下方，数个程序都在运作，屏幕上面显示的则是《南华市政府法制办公室2ooo年上半年工作总结》的材料。 看了看屏幕，廖凡民就知道电脑为什么卡机了，现如今的奔腾电脑，内存不大，如果电脑运行的程度太多，死机是必然的情况。 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关机之后重启，在电脑继续运作的时候，尽量减少其他程序的运作，如此就能够保证电脑不死机了。 “你打的材料存储了吗。” “怎么存储，什么是存储，我不知道。” “就是你打的材料，是不是存在电脑里面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到法制办来才两个月的时间，对电脑也不是很熟悉。” 任丽倒是爽快，丝毫没有隐瞒。 廖凡民无奈的摇头，看了看桌上手写的材料，大约五张材料纸，半年工作总结不是太长。 “电脑死机之后只有重新启动，我试着帮你存储，看看是不是可行，如果不行，重新启动电脑之后，就只能够重头开始打了。” 任丽的脸色有些白。 “要重新开始啊，我打字的度慢，不知道下午能不能打出来。” “你用的是五笔打字还是拼音打字。” “我用的是五笔打字。” 廖凡民点点头，不再说话，他试着存储材料，可电脑没有丝毫的反应。 无奈之下，廖凡民只能够强行关机了。 再次打开电脑的时候，廖凡民开口了。 “这份材料我来帮你，如果办公室有人来了，你提醒一下我，奔腾电脑的内存不是很大，不开打开太多的程序，这样电脑无法承载，就可能死机，下次如果要打材料，尽量的不要上网，这样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还好电脑的程序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否则就要重新安装程序。。。” 廖凡民解说的时候，任丽听的很仔细，脸上出现了崇拜的神情。 五张材料纸，顶多三千字左右，这对于廖凡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廖凡民打字的度很快，没有看着键盘，而是看着材料，而且材料之中的一些术语，他也很熟悉，一边看一边就能够很快打出来，一边打材料，廖凡民一边存储，免得出现其他的意外情况，毕竟强行关机，对于电脑的硬盘可能造成损伤。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廖凡民打完了材料。 办公室没有来人，也没有电话。 廖凡民和任丽都没有注意到，这期间向进军到政府办去开会的时候，看了看打字室里面。 第二百二十七章 适应就好 快下班的时候，廖凡民给沈亚玲打了电话，说下午法制办一起聚餐，他必须要参加，想不到沈亚玲也说了，下午中级法院民事庭也要聚餐，她也要参加。 下午聚餐没有通知任丽，不到五点半，任丽就离开打字室，带着对廖凡民的感激回家去了，下午简单的闲聊，廖凡民知道了，任丽在法制办来打字仅仅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在食堂吃饭的资格，生活自理。 廖凡民没有询问任丽每月工资的多少，初次见面询问这些问题是不礼貌的。 站起身来的时候，廖凡民感觉到腿有些软，不过内心没有了那么多伤心和恐惧感觉。 站起身的瞬间，廖凡民突然明白了，真正消除心魔的办法，就是勇敢的去面对，而不是一味的回避，他已经没有与任丽生活在一起的可能性，两人之间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坦然的面对这一切，就能够逐渐的消除以前的沮丧和愤怒。 廖凡民内心有了决定，面对任丽，他保持距离，不远不近，两人之间除了在法制办工作之外，不会有其他任何的接触，当然，可能的情况下，他还是会出手帮助任丽的。 俗话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他与任丽之间，不管怎么说都是有缘分的，已经过去的事情，无需纠结，再说现如今的任丽，什么都不知道。 细细想来，重生之前，两人的婚姻关系到了如此恶劣的境地，他廖凡民也是有一定错误的，不能够挣钱，不能够给女人足够的安全感，不能够完全的支撑起来一个家。 想到了这一层，廖凡民的心里略微的好受了一些。 五点二十五分，陈萍进入了办公室。 “小廖，下午聚餐，你可是主角，快点收拾东西，我们在食堂等你。。。” 没有等到廖凡民开口，陈萍转身离开办公室。 外面传来高跟鞋跟与地面撞击急促的声音，看来陈萍的步伐挺快的。 一直到五点三十一分，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一分钟，廖凡民才起身离开办公室，关好门之后，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下午在机关食堂吃饭的人不是很多。 陈萍在食堂的门口等着廖凡民。 “快点，大家都在包间里面等着了。” 廖凡民跟在陈萍的身后，进入了包间。 包间里面云雾缭绕，坐着的人全部都在抽烟。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廖凡民的身上。 廖凡民的眼神，已经完全扫过一遍，屋内所有人都看清楚了。 这一眼，让廖凡民产生了巨大的失望，没有一个年轻人，六个人之中，两人有些秃顶，看上去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年级，一个人满头的白，估计也不少于五十岁，还有三个人，看上去应该是四十岁左右，可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木然。 唯一的年轻人，就是陈萍了，而且还是女同志。 向进军可能没有散会，所以还没有到。 这一刻，廖凡民突然想到了很多，在政府大院里面，法制办恐怕是可有可无的单位，本职的工作没有哪个领导重视，毕竟是政府的直属单位，这样的单位不可能没有年轻人，而那六个没有通知的抽调到政府办去做事情的干部，可能就是法制办的年轻人，或者说有工作能力的年轻人。 留在法制办的机关干部，要么是本身的工作能力一般，要么是年纪大了，看破红尘，在这里养老，要么就是机遇不好，没有出头之日。 在这样的单位工作，年轻人感受到的压力可想而知。 长时间得不到提拔的人，或者是看破红尘的人，或者是机遇不好之人，内心都是愤世嫉俗的，工作态度不可能很好，在工作中展现出来的都是负面形象，政府做的任何事情，到了他们的嘴里，总是能够挑出一大堆毛病。 这些人是老机关了，熟知机关单位的规律，说他们没有能力是不公平的，说他们有能力，更是不合适，绝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廖凡民想到了向进军脸上亲切的笑容，有谁知道这笑容里面，包含了多少的无奈。 廖凡民和所有人打招呼，陈萍在一边帮忙介绍，六个人之中，四个科长，两个副处长，那个满头白之人，以及一个秃顶的戴着眼镜的男人是副处长，其余的都是科长。 陈萍介绍完毕之后，廖凡民又有些悲伤的感觉了，在南华市政府大院里面，混到中年了，依旧是科长，这不能不说是巨大的失败。 廖凡民表现的很礼貌，掏出专门准备的香烟，给众人递烟，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些人对他不是很关注，甚至可以说是漠不关心。 十多分钟之后，向进军进入了包间。 金秘书长没有来，这在廖凡民的预料之中，其实他也不想马上接触太多的领导。 向进军进入包间，众人仅仅是点头招呼，没有谁站起身来。 向进军倒是没有介意，要求服务员马上上菜。 第一杯酒，向进军举起了杯子，众人也举起了酒杯，对廖凡民表示欢迎，除开陈萍，其余人全部都是白酒。 一口气喝下这杯酒的时候，廖凡民的嘴里有了苦涩的感觉，他有些奇怪，以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难不成说这茅台酒是假的吗。 廖凡民是做好了准备的，他是年轻人，刚刚到法制办实习，单位的领导和老同志如果要给他敬酒，那是一定要喝的，年轻人就要放低姿态，哪怕自己吃亏。 不过廖凡民想多了，第一杯酒之后，他已经不是众人关注的对象，大家举起酒杯的时候，先给向进军敬酒，接着给陈萍敬酒，接着是相互敬酒，最后才会轮到他，而且喝酒根本不是一口气喝下去的姿态，都是抿一口。 廖凡民可不蠢，他站起身来敬酒的时候，手里拿着酒瓶，杯子里倒的酒不多，不过敬酒都是自己喝完，对方随意。 都说酒品看人品，第一次和法制办的众人喝酒，廖凡民倒是没有看出太多的端倪，只是进一步感觉到陈萍的身份不简单，应该说不到三十岁的陈萍，就是综合科科长，而且心思完全没有在工作上面，在座的人居然没有任何的意见，而且对陈萍表现的颇为尊重。 陈萍对于这些人也不是很在意，从她随意的眼神里面可以看出来。 酒宴的气氛一直不高，向进军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兴致。 不到一个小时，酒宴结束。 如果换做其他的场合，廖凡民一定能够想到办法提升起来喝酒的气氛，但今天他绝不会开口，而且这个时候他已经在内心决定了，将来不能够进入南华市政府法制办工作，这个单位是一个染缸，进入其中工作的人，要么有很强的能力，要么有不一般的关系，否则在这样的氛围里面，老的很快，没有出头之日。 这样的单位，混日子倒是不错。 廖凡民酒喝的不多，总量还不到三两，这点酒没有多大的影响。 走出食堂的时候，众人很快就散开了，向进军走在最后，廖凡民陪着向进军。 向进军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小廖，表现不错，好好干，我看你不要多长的时间，就能够适应机关工作了。” “向主任，我一定努力。” 向进军径直朝着政府后院的方向走去，后面是住宿区，看样子向进军的家在政府大院里面，跟随向进军进入到后院，眼看着向进军的身影消失在楼栋之中，廖凡民转身朝着政府大院的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 “廖、廖凡民，我、我在中院的门口，我们刚刚吃饭，你快来接我。” 从电话里面，廖凡民都能够感觉到浓厚的酒气。 没有犹豫，廖凡民小跑着去取车。 交了三元钱的停车费，廖凡民启动车辆，朝着中级人民法院的方向而去。 沈亚玲坐在市中级人民法院阶梯的最下面的一级，她的身边站在一个中年女人。 看见廖凡民开过来的轿车，沈亚玲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用力的站起身来了。 轿车停下了，廖凡民下车了。 “江庭长，谢谢您了，我同学来接我了。” 江庭长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廖凡民，也看着廖凡民开来的轿车。 “你是小沈的同学吗，都在南华大学读书。” “是的，我叫廖凡民，在市政府法制办实习。” “哦，你在法制办实习啊，这么说也是法律系的。” “江庭长，廖凡民的学习成绩比我好，年年都是优秀学员，而且廖凡民主修刑法和诉讼法，选修了民法和经济法，考试全部都是优分。。。” 沈亚玲的介绍，让江庭长更加的吃惊。 “可惜啊，这样的人才，怎么不到中院来实习，好了，小沈，你同学来了，我就放心了。” “江庭长，我们先送您回家。” “不用，我骑自行车。” 上车的时候，廖凡民还能够感觉到沈亚玲身上浓浓的酒气。 “沈亚玲，怎么喝那么多酒啊。” “大家都要给我敬酒，还是江庭长后来挡住了，不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第一次没有办法，以后要注意，工作没有多大的关系，身体是自己的。” “嗯，我记住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伤心的廖福贵 接连三天时间过去，转眼到周末。 法制办表现出来的氛围，就是死气沉沉，通过仔细的观察和分析，廖凡民坚定了自身的猜测，法制办的工作人员，只要有能力，基本被政府办抽调走了，留下的就是老弱病残，要么年级大了，要么没有什么能力。 在这样的单位实习，廖凡民有些郁闷。 他和任丽之间的关系，处理的很好，或许是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任丽对他只有崇敬和感激，没有其他丝毫的想法。 这让廖凡民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下班之后，廖凡民直接到食堂去吃饭，政府机关食堂的生活很好，能够吃饱吃好，既然如此，廖凡民就不用想着回家做饭了，只要是上班的时间，一律在政府食堂就餐。 吃饭之后，廖凡民开车回到景和园小区。 连续三天的时间，廖凡民与沈亚玲除了早上能够同步，其余时候时间基本错开，中级法院的工作很繁忙，民事庭事情更多，刚刚进入民事庭实习的沈亚玲，就必须要跟着加班。 廖凡民倒是挺羡慕沈亚玲的，刚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在单位实习的时候，多做一些事情有好处，这样能够锻炼自身的能力，如果到那些无所事事的单位实习，对自身倒是一种损害，毕竟惰性是能够快传染的。 轿车刚要进入小区的时候，廖凡民看见了站在小区门口的廖福贵。 停下车之后，廖凡民摇下了车窗。 “廖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在北京做事情吗。” 廖福贵的脸色很不好，看了看廖凡民。 “我想到你家里去坐坐，可以吗。” “客气什么，这是钥匙，你先上楼，我停好车上楼。” 廖福贵没有拒绝，接过钥匙，朝着大楼走去。 进入客厅，廖凡民换了凉拖鞋，紧接着打开了空调。 这段时间正是南华市最燥热的时节，如果没有空调，会热的难受。 廖福贵坐在客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廖凡民打开了饮水机，拿着两个玻璃杯进入厨房。 洗好玻璃杯，放进去茶叶，饮水机的水也烧开了。 泡好了两杯茶，放到茶几上面，坐下之后，廖凡民开口了。 “廖哥，遇见什么事情了，怎么回到南华市来了。” 廖福贵抬头看着廖凡民，眼睛有些红。 “廖凡民，我想离婚。。。” “你开什么玩笑，你们才结婚多久，还不到一年的时间，算是新婚燕尔，怎么想到离婚了，是宋秀娟做了什么你无法忍受的事情吗。” 廖福贵的眼睛里面，滚落出来泪水，这让廖凡民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了解廖福贵，憨厚、耿直，知恩图报，绝没有什么怀心思，性格方面不存在问题，换句话说，廖福贵想到了离婚，应该是宋秀娟存在很大问题。 廖凡民扔过去一支香烟，自己也点燃了香烟。 客厅的温度很快降下来，没有了燥热的感觉。 沉默了好一会，廖福贵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滴，勉强笑了。 “都怪我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宋秀娟的心很大，我跟不上。。。” “廖哥，不要看轻自己，你已经非常不错了，是公司高层管理人员，收入很高，机关单位的干部收入无法和你比较，如果宋秀娟在这方面不满足，说不过去。” “我是农村来的，家里条件不好，和宋秀娟的家里无法比较。” “出身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往上推三代，这南华市绝大部分人都是农民，再说了，宋秀娟家里的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 廖福贵看着廖凡民，依旧是皱着眉头。 “廖哥，遇见什么事情，全部说出来，我帮你参考，如果是小问题，忍一忍就过去了，如果是原则性的问题，那就没有必要在一起了。” 廖福贵用力吸了几口烟，慢慢开口了。 “宋秀娟怎么对我，我都能够忍受，以前在外面打工，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的白眼，受了多少欺负，还不是忍过来了，可是宋秀娟瞧不起我的爸妈，我无法忍受。。。” 廖凡民的眉毛跳动了一下。 “我一直都没有说，希望宋秀娟出现改变，这次是真的无法忍受了，我们大吵了一架，就差动手了，结婚之后，丈人和丈母娘到南华市来看我们，住了一个多月时间，那段时间全部都是我去买菜做饭做家务，上班已经很辛苦，我没有抱怨，回家依旧做饭，丈人丈母娘是长辈，什么都不做我可以理解，宋秀娟也什么都不做，我就有些意见了，可我没有说。” “不久之后，我的父母到南华市来看我们，住了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被迫离开了，因为宋秀娟的原因，宋秀娟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是每天都是冷脸，回家不和我的父母说话，不理不睬，什么都不做，我的父母当然呆不住了。” “因为对待双方父母的差别，我内心已经很不舒服，想着结婚不久，今后还要在一起生活很多年，我忍住了，希望用温情开感化宋秀娟，可惜我错了。” “一个月之前，宋秀娟的父母再次来到南华市，这次宋秀娟明确提出要求，她的父母要和我们一同居住，吃穿住行都由我们来承担，我虽然有气，想想这也没有什么，宋秀娟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可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我的父母到南华市来看我，宋秀娟居然不让我父母在家里住，要求我的父母住宾馆，而且不准我出住宿费用。。。” 廖凡民的身体已经微微颤抖。 “廖哥，宋秀娟的父母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 “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好像认为这一切理所当然。” “有其父必有其女，这是家教和品行的问题，看样子你可以考虑离婚了。” 说出来这些事情，廖福贵的神色依旧很不好。 “廖哥，还有什么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唉，我都不好意思说了，结婚之后，宋秀娟几乎每天都说调整工作的事情，要求进入财务部，她说我是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这样的事情能够做主，我当然拒绝了，宋秀娟在公司里面本来就受到照顾了，我无法开口。” “宋秀娟不是专业的财务人员，为什么想着进入财务部。” “收入高一些，工作清闲一些，宋秀娟也不想想，公司财务部都是专业人才，我都没有资格进去，她有什么资格进去。” “还有什么事情。” “因为我不答应，宋秀娟和我分居，还是不打算要孩子，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她什么时候就决定生孩子，丈人丈母娘来了之后，我本以为他们会劝劝宋秀娟，谁知道他们也支持宋秀娟，认为我应该要帮助宋秀娟调整工作。。。” 廖凡民的脸色很不好看了。 “廖哥，你当初为什么会和宋秀娟结婚，难不成你一点不了解宋秀娟吗。” “这个，我是真的不了解，结婚之前宋秀娟听温柔的，看不出来什么。” 廖凡民有些无语了，他想到了重生之前的自己，其实有些男人，脑子里还真的没有思想，无法看透和认识女人，稀里糊涂的结婚，等到双方在一起生活了，真正了解，才现双方完全不合适，反过来说，有些女人何尝不是如此。 “廖哥，你真的决定离婚了吗。” “我，我不知道，所以才来找你。” “贾叔叔知道这些事情吗。” “我不清楚，贾总要求我暂时回来上班，我也不知道原因。” “嘭。。。” 廖凡民一拳打在了茶几上，不用猜测，廖凡民就想到了，宋秀娟一定给贾云茂打了电话，作为公司的老总，不会牵涉到公司职工的家庭事务之中，贾云茂要求廖福贵回到南华市上班，其实就是要求廖福贵处理好家中的事物。 任何一个老总，对待那些不能够处理好家庭内部事物的员工，都是有看法的，家里的事情都摆不平，还怎么在公司做事情。 何况廖福贵是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 “廖哥，我支持你离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你长时间被家庭事务缠住，在家庭中得不到任何的支持，带着烦恼工作，今后就不要想着做好任何的事情，宋秀娟做的事情，已经触及了底线，好在你们还没有小孩，这个时候离婚，一切都好处理，我猜想你将所有的收入，都交给宋秀娟了，离婚的时候，钱财方面你肯定会吃亏，这不算什么，钱去了还能够挣到，你的犹豫我能够理解，但这样的大事情，前往不要优柔寡断，要快刀斩乱麻。”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先协议离婚，如果不行，向法院起诉，你可以明确的告诉宋秀娟，如果协议离婚，你不要任何的财产，如果到法院起诉，财产双方一人一半，我想你保证，宋秀娟一定会同意离婚。” “我、我挣的钱，全部都给宋秀娟，那怎么行。” “你在老家没有留一部分吗，这也不大可能吧。” “是留了一些，那是给父母的。” “那就可以了，摆脱目前的困境，重头再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创业的想法 仅仅半个月，廖福贵和宋秀娟就协议离婚了，速度之快，让廖凡民都咋舌，他本来以为两人离婚是来年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廖凡民更是没有想到，离婚的廖福贵，遭受到了惨重的损失，不仅失去了家庭、房子和大笔的钱财，还让自身在公司的地位动摇了，廖福贵本来是售楼部的经理，公司的高管，可是这次的家庭变故之后，他被调整到后勤部，出任副经理。 这一切都是源于宋秀娟及其父母到公司去大吵大闹导致的。 贾云茂调整廖福贵的岗位，廖凡民能够理解，他可以想象宋秀娟在公司怎么撒泼怎么闹，因为这次的婚变之后，宋秀娟被公司直接开除了。 不能够很好处理家庭关系的员工，很难得到重用，何况廖福贵结婚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离婚了，不管怎么说，当初和宋秀娟结婚是廖福贵自愿的，贾云茂会认为，在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上面，廖福贵都不能够好好的把握，遇见公司的大事情，更是难以把握好。 所以这一次，廖凡民没有站出来为廖福贵说话，也不好怎么说，但这不意味着他自此就不管不顾廖福贵的事情了。 离婚之后的廖福贵，住进了公司的集体宿舍，孑然一身，情绪很低落。 听到不少关于廖福贵的议论之后，廖凡民知道，廖福贵在公司里面已经没有出头之日了。 廖凡民觉得，廖福贵在走自己重生之前的老路，只不过表现激烈很多，当时的廖凡民，得不到任何的帮助，沉沦其中，苦苦支撑，在任何事情上面都无法做出决断，毫无出头之日。 相比较来说廖福贵比重生之前的廖凡民幸运。 经历了这次的沉重打击，廖福贵会成熟和稳重很多，如果继续留在公司的高层，能够很好的处理所有的工作，这一点贾云茂恐怕不是很明白，也不愿意去冒险。 新世纪公司是大公司，招揽人才很容易，没有必要为廖福贵去冒险。 “廖凡民，我觉得自己太失败了，我想辞职，回到老家去。。。” 端着酒杯，廖福贵醉眼朦胧的开口了。 失落之中的廖福贵，说出来这样的话语，没有什么奇怪的。 廖凡民没有深劝，他知道，廖福贵郁积在内心的苦闷需要发泄出来。 “快三十岁了，回过头看，我什么都没有，十六岁的时候出来打工，拼命的攒钱，不知道经历多少折磨，从来没有想到能够在南华市买房子，能够在南华市结婚成家，现在房子是别人的，钱也是别人的，媳妇也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十多年，我究竟挣到了什么。。。” 廖福贵的话语，说的渐渐有些激烈和动情了。 “上星期秦总和我谈话了，说是公司的主要业务，几乎转移到北京去了，所以公司需要裁员，首先准备从后勤部开始，其实我明白，现在的后勤部门，我就是多余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管，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还在公司拿钱，放到哪里都不行。。。” 廖凡民的脸色逐渐变化了，他不知道秦玉华为什么这样做，按说秦玉华只是副总经理，不可能决定这么大的事情，这应该是贾云茂的意思。 廖凡民是公司的股东，唯一的股东，廖福贵与他廖凡民之间的关系，贾云茂应该是清楚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贾云茂应该在廖福贵低落的时候，伸出援手，但贾云茂没有这样做。 生意场上一直都是这样，同样的事情，如果出现在他廖凡民的身上，恐怕一样会遭遇到抛弃，新世纪正在快速发展的道路上面，需要精干的人才，拖后腿的人，被贾云茂看不起的人，都会遭遇到淘汰。 廖福贵的低落与颓废，众所周知，其中原因大家更加的清楚，新世纪公司正在高速发展，薪酬丰厚，在这样的公司里面，内部没有争斗是不可能的，廖福贵的性格本来就憨厚淳朴，低落时期遭遇到他人的算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廖哥，别着急，我来想办法。” “不、不用了，我知道自己在公司没有什么作用了，语气死皮赖脸，还不如早点离开，真要等到公司把我开除，那就是真正丢脸了。。。” “廖哥，近段时间好好调整一下，等我的通知。” 回到家里，廖凡民的脸色变得阴沉，他终于明白内心的迷茫在什么地方了。 大学尚未毕业，就成为房地产公司的股东，存款近两千万，感情生活也算顺利，一切看上去都顺风顺水，可廖凡民一直都有些迷茫，总觉得缺少了什么，通过廖福贵的事情，他终于彻底明白了。 缺少的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事业。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不是廖凡民的事业，是贾云茂的事业，是贾天星的事业，说的更加直白一些，他廖凡民不过是高级军师，出谋划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得到的股份就是奖励，就算是他进入公司做事情，也不可能成为董事长，也不可能完全掌控公司。 事业还是需要自身来开创，那才会真正的属于自己。 以前的廖凡民，还没有开创实业的能力，现在就不一定了。 必须有自己的公司，自己的企业，让自身的能力和抱负在公司里面实现。 连续抽了几根香烟之后，廖凡民站起身来，走向了书房。 打开电脑，廖凡民输入了“快递公司”四个字。 廖凡民对快递公司的发展史是很清楚的，九十年代以前，邮政业务全部由邮电局来完成，处于国有企业绝对的垄断之下，邮政法规定，信件和其他具有信件性质和物品由邮政企业专营，因为垄断的关系，邮政企业的服务差强人意，导致了老百姓很大的意见。 九十年代以后，民营的快递公司开始发展，与邮电系统抢生意，不过国家的法律法规不承认民营的快递公司，这就导致民营快递的发展举步维艰。 九十年代的后期，是民营快递公司发展的高峰期，增长的速度很快，因为邮政企业的臃肿和效率低下，让很多人不愿意依赖邮政企业运送信件以及货物，选择了民营的快递公司。 一直到2009年，邮政法修改之后，民营的快递公司，才真正有了合法的身份，摆脱了黑户的名头，可以名正言顺的从事快递业务了。 快递业的兴旺和发达，廖凡民是很清楚的，特别是网购全面铺开之后，快递业更是进入到飞速发展的时代，也成为最为赚钱的企业之一。 现如今的民营快递企业，尽管没有正式的身份，但从事快递业务已经是众人皆知，尽管有邮政和警察的检查和查堵，可还是不能够阻止民营快递业务的发展。 不过逐渐发展起来的民营快递业务，也有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缺乏经验，经营不是特别的规范，运送货物的时候，时常会出现丢失货物的情况。 看了网络上诸多的信息之后，廖凡民关闭了电脑，陷入长时间的思索之中。 如果等到邮政法修改再来从事快递业务，那就是不需要做这件事情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力量强大、管理规范的快递公司比比皆是，新成立的快递公司，没有丝毫的竞争力。 必须尽早的进入到快递行业之中。 因为没有得到承认，没有统一的经营管理的规矩，所以成立快递公司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有一定的资金，有一定的人手，就可以挂牌经营，当然不能够说是快递公司，所成立的公司名字之中，绝不能够有快递两个字，否则就无法在工商局注册。 虽然民营的快递公司满地都是，可现如今真正有名气的只有三家，分别是顺通、申通以及顺达三家公司，顺通和申通诞生于杭州，顺达诞生于上海和香港，处于中部地区的江汉省以及南华市，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快递公司。 这就是机会。 廖凡民清楚快递公司的发展史，知道快递公司需要抓住哪些方面的业务，联系哪些部门，如何将快递业务做大做强，现如今的顺通、申通以及顺达等快递公司，都还在摸索的阶段。 这就是廖凡民的优势。 还有更加关键的一点，依照廖福贵的能力和本事，从事快递业务是最合适的，这样的人选其他的地方可找不到。 廖凡民不会自己出面去管理公司，他自然是幕后的老板，代替他出面的就是廖福贵了。 至于说工商注册方面，在现如今的管理模式之下，廖凡民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名字来注册，成为公司唯一的股东。 廖凡民绝不会采取合营的方式，快递公司不需要考虑上市的事宜，从事的主要就是运送货物的业务，只要服务质量到位，管理规范，在如今的形势下，就能够很快发展。 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开办快递公司，必须要有一定的关系，至少在南华市要能够得到官房暗地里的支持，这样才能够站稳脚跟，不断拓展更大的业务。 点燃香烟的时候，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第二百三十章 民惠物流公司 2000年9月1日，民惠物流公司正式成立，公司注册资金一百万，经营范围物流业。 民惠物流公司成立的时候，异常的低调，以至于仅仅是在工商局注册了，在南华市汉北区有了租赁的一栋占地面积两百平米左右的办公场所，市场和百姓根本不知道有这家企业的存在，也不知道这家企业究竟是做什么事情的。 民惠物流公司的老总就是廖凡民。 就是这样一个默默无闻成立的民惠物流公司，数年之后，将会震惊快递行业。 万事开头难。 本来轻松的廖凡民，瞬间陷入到繁忙和操劳之中。 法制办几乎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也就是接电话和整理文件，廖凡民这样一个实习生，就算是想着出头，也没有机会，他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不可能有哪个南华市的领导突然关注他这个实习生，给与他别人得不到的机会，在机关单位工作，的确有意想不到的机遇，但很难得，如同中彩票一样，更多的则是凭借这关系和资历获取到机会。 从成立民惠物流公司之前的一周左右，廖凡民就开始考虑成立快递公司的事宜了。 快递公司的章程以及经营的办法，都是现成的，整体上没有太大的差别，区别就在细节方面，至于说经营的方式，无外乎两种，直管和加盟，其中直管的难度更大一些。 民惠物流公司采取的经营模式是直管。 在快递业尚未规范的阶段，采取直管的方式更加保险，这样能够保证服务的质量，加盟的管理很难，发展到后面基本会失控，不过采用直管的方式，经营者会更加的辛苦。 一步一个脚印、切忌好高骛远的经营理念，廖凡民是清楚的，他的步伐很稳，首先考虑的就是江汉省的快递业务，在江汉省立足之后，接着往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扩展，这些地方都是快递业的薄弱地带。 江浙已经南方一带，已经有很多的快递公司，到那些地方去抢业务，很不明智，不仅仅是举步维艰的问题，还有可能影响到公司的发展。 当然在江浙以及南方一带发展快读业务，肯定是赚钱多的。 廖凡民首先想到的不是赚钱，而是扎稳脚跟，等待机会的来临，毕竟他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每年都有大笔的分红入账，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 这就是廖凡民具有的最大优势。 “廖福贵，你真的想好了，辞去工作吗。” “我想好了，辞去工作之后，留在南华市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工作，如果找不到，就回家去种地，总不会饿死。” “你辞去工作也好，不过大可不必想着回到老家去种地，活人岂能被尿憋死，依照你的能力，在南华市完全可以找到好的工作。” “南华市的工作不好找，我在这里好几年了，其实也关注过，我是没有文凭的人，进入大型的公司做事情几乎不可能，我最熟悉的就是房地产行业了，不过我被迫离开新世纪公司，在房地产企业里面已经出名，是坏名声，进入其他的房地产公司不可能了，剩下的就是做苦力，可惜这些年过去，我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强悍，也做不过那些更年轻的小伙子了。” “不一定要做房地产，其实你的性格，不大适合做房地产，你太过于淳朴，在贾叔叔身边做事情那么长的时间，唯独没有学会心狠，你肚子不黑，在房地产这个竞争异常激烈的行业里面，无法很好的立足，但也不必去考虑做苦力，多想想，总有适合你的事情做。” “我的性格无法改变，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也明白不是好事，不过我改不过来，至于说想到做其他的事情，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要我自己想，还真的想不到。” “为什么要改，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谁说淳朴的性格都不能够做生意了。” “做生意要是不狠，根本赚不到钱。” “看样子你还是学会了一些东西，不过有些东西不是绝对的，这样吧，你什么时候从公司正式辞职，什么时候来找我，最近我正在想着做一些事情，或许你很适合。” 廖福贵瞪大了眼睛。 “这、我总是麻烦你，怎么好意思。” “廖哥，我们之间不要说意思，那样就无趣了，不过我还是有条件的，你既然决定辞职，就尽快办理离职手续，耽误时间太长了，我也顶不住，再说，到我这边来做事情，那就是准备承担重任的，绝不能够分心，要全力以赴。” “我明天就去办手续，可有一点，我怕你说的事情我做不好。” “不用想这些，没有谁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有些东西是慢慢来的。” “嗯，我一定拼尽全力，累死也要做好。” “好，那我等你的电话。” 翌日，十点钟。 廖凡民还在法制办上班，手机响了，是廖福贵打来的电话。 廖福贵告诉他，已经辞去了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后勤部副经理的职务，得到了两个月的工资，一共是八千元，从此与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了，自己的东西也搬出公司宿舍，放到了临时租住的房屋里面。 廖凡民稍稍思索，让廖福贵马上到市政府大院来。 请任丽帮忙接一下电话之后，廖凡民朝着门外走去，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不过几分钟时间，廖福贵就来到了市政府大院外面，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距离这里不远，坐公汽只要几分钟的时间。 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了廖福贵。 “廖福贵，信封里面的材料，你认真看看，三天之后出发，到杭州去呆一个月的时间，进入申通物流公司去做事情，进入那家公司很简单，只要你有体力就可以了，不过你只能做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辞职，回到南华市，你记住，进入申通物流公司做事情的时候，牢牢记住是怎么做事情的，需要注意一些什么，将所有的心得都记下来，刻进脑子里。” 廖福贵看着廖凡民，有些茫然。 “什么公司，申通什么公司，是做什么的。” “送邮件的，不过不是邮政局，是民营的企业。” “那、那个事情，不是邮政局做的吗。” “你不用想那么多，到申通物流公司之后，好好干，记住我说的话，这对你将来非常的重要，坐飞机去杭州，回到南华市也坐飞机，需要开销的钱我都放在信封里面。” “我、我有钱，怎么能够用你的钱。” “不说这些，你那点钱根本不够用，还是存起来，买房结婚生孩子都需要开销。” “那、那好，我准备一下，最迟后天到杭州去。” “嗯，在申通公司做事情的时候，闲暇的时间，到游戏室去玩玩，熟悉一下电脑，将来也要学会操作电脑，这一点同样非常重要。” 廖福贵点头，神色不再茫然，而是变得坚定。 回到办公室，任丽告诉廖凡民，刚刚过去的十多分钟，没有来电话，一切正常。 廖凡民对任丽表示了感谢，接着埋头看一些材料了。 廖凡民看的都是从网上下载的有关快递业务需要注意的事项，他在这些材料上面，加注了很多的话语，也补充了不少的东西，而补充进去的那些东西，对于民惠物流公司未来的发展，是至关重要的，而这些东西，也是目前诸多物流公司没有想到的。 存在的困难是无数的，不过廖凡民有着充足的信心，因为他有金手指，未来快递业的发展步伐，了然于心，他需要做的，就是提前布局，做好细节，将有些数年之后才会出现的东西，提前做好。 十二点刚过，廖凡民急匆匆前往食堂去吃饭，他吃饭的速度很快，以至于自己吃了哪些菜，都没有注意。 离开食堂，回到办公室，廖凡民再次陷入到诸多的材料之中。 法制办的一切照旧，向进军的脸上依旧是亲切的笑容，每次见到廖凡民，都会赞誉几句话，这也难怪，廖凡民负责上传下达和传阅文件的工作之后，向进军轻松了很多，看过的材料放在桌上就可以了，不必亲自送到办公室，而且部门通知的诸多会议，也不担心忘记，开会之前适当的时候，廖凡民会再次打电话提醒。 陈萍再也没有出现在办公室，至于去做什么什么了，廖凡民不清楚，法制办没有什么具体的业务需要办理，就算是有政府办交办的案件或者是信访问题，也是抽调出去的那些工作人员直接负责办理的，留在法制办的工作人员，职责就是看报喝茶熬时间。 以前廖凡民觉得在这样的单位太无趣和无聊，现在他不这么看了，陷入忙碌之中的他，能够在这样的单位实习，是天大的好事情，接电话和传阅文件，不需要思考，也不要太多的时间，大量的时间都可以思考民惠公司的事情，而且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思考，能够让廖凡民想起很多未来发生的事情，补充材料里面的细节。 第二百三十一章 电脑高手 9月9日，星期六。 一大早，廖凡民就出门了，前往景和园小区附近的几家游戏厅去看看。 在打游戏这件事情上面，廖凡民属于另类，与南华大学很多的同学都不一样，同寝室的男同学，可以通宵打游戏，可以为游戏的胜利雀跃欢呼，不会感觉疲倦，廖凡民压根没有深入其中，对游戏没有丝毫的兴趣。 这倒不是说廖凡民不喜欢打游戏，而是重生之后的他，对自身有着严格的要求，十多年之后流行一句话，dota毁一生，魔兽穷三代，两者皆不沾，必成高富帅。这句话虽然有些极端，但也充分说明了游戏的副作用。 从来不沾游戏的廖凡民，突然到游戏厅去，倒是有些奇怪。 刚刚走出小区，手机响了，廖凡民看了来电显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廖凡民，今天休息，准备干什么。” “我已经走出小区，准备到附近的游戏厅去看看。” “你好像不玩游戏的，再说这么早，你到游戏厅去干什么，人家怕是还没有开门。” “突然想着了解一下，所以去看看啊。” “你在小区门口等我，我陪着你一起去看，我还没有吃早餐，你请客。” 将手机揣进兜里，廖凡民有些无奈，点燃香烟之后，在小区门口等着。 穿着紫色连衣裙的沈亚玲，很快出来了。 廖凡民的眼睛有些发直，这沈亚玲还真的会穿衣服，紫色连衣裙衬着白皙的皮肤，看上去真的是很漂亮。 “廖凡民，你请我吃早餐，我陪着你到游戏厅去，你说怎么样。” “你是女孩子，不喜欢玩游戏，到游戏厅去干什么啊。” “你这是大男子主义，谁说女孩子不玩游戏，不信我们俩比试比试。” “算了算了，我们先去吃早餐。” 两碗炸酱面，吃的很干净，当然炸酱面端上来之后，沈亚玲挑了一些给廖凡民。 走出早餐店，廖凡民和沈亚玲两人朝着最近的一家游戏厅走去。 游戏厅里面有玩通宵的人，不过这个时间，那些玩通宵的人都在游戏厅的包间里面睡觉。 清早到游戏厅去的人很少，游戏厅里面也非常的安静。 走进大厅，廖凡民扫过去，几乎看不见什么人。 网管大概是刚刚接班，看着廖凡民和沈亚玲，神情有些怪异。 这年月到游戏厅去，不需要出示身份证，不管你是小孩还是老人，只要你愿意付钱，怎么玩都可以，而且这年月，进入游戏厅的绝大部分都是青少年。 两人在游戏厅里面转悠了一圈，转身离开。 网管看着两人，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询问。 走出游戏厅，沈亚玲有些忍不住了。 “廖凡民，你到游戏厅干什么啊，想玩游戏吗，刚才那家游戏厅不错，那么多电脑，还有专门的包间。。。” 沉思之中的廖凡民，不假思索开口了。 “我到游戏厅不是玩游戏，而是找电脑高手。” 沈亚玲看了看廖凡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了。 “廖凡民，我还以为你聪明绝顶，电脑高手怎么可能出现在游戏厅里面，他们大都在电脑培训中心，或者是专门做电脑出售和维修的生意，在游戏厅里面的，都是玩游戏的。。。” 廖凡民拍了拍额头，他还真的想偏了，沈亚玲说的是，电脑高手怎么可能出现在游戏厅，在游戏厅只能够找到玩电脑游戏的高手。 “说的是，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真的想偏了。” “你找电脑高手干什么啊。” “我有事情请他们帮忙，是私事。” “很重要吗。” “很重要，我必须要找到真正的电脑高手，他需要熟悉电脑编程，需要知晓如何制作网页，需要知晓如何维护网页，如何防止病毒甚至电脑黑客的攻击。。。” 沈亚玲盯着廖凡民看了好一会。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你就是电脑高手。” “开什么玩笑，我不行，我就是嘴上说说，压根不会操作。” “哦，你是理论家，不注重实践，是这个意思吧。” “那就更不是了，你要是想着给我定性，其实也简单，我就会提出要求，比如说我想要一台很好的手机，我说出好手机需要有什么功能，至于说怎么造出来，那就是人家的事情。” “我觉得你还是厉害，能够想到这些，我就想不到。” 廖凡民看了看沈亚玲。 “沈亚玲，你是不是有人选，给我介绍一下怎么样。”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狡黠的笑了笑。 “给你介绍没有问题，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告诉我你需要电脑高手干什么。” 廖凡民一下子愣住了，看着沈亚玲，好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见到廖凡民的表情，沈亚玲撅着嘴开口了。 “哼，又想干什么图谋不轨的事情，不要以为我不熟悉电脑，我听表哥说的多了，电脑里面有好多的奥妙，想在那上面做坏事很容易的。。。”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有些哭笑不得。 “沈亚玲，你看我是做坏事的人吗，如果我想着做坏事，要你给我介绍干什么啊，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好了，我不问了，我表哥大学就是专门学计算机的，出来之后一心钻研电脑，现如今在广州推销和维修电脑，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是不是能够给你帮忙，我一直觉得表哥熟悉电脑，不过是不是电脑高手就不敢保证了。” 廖凡民的脸上显露出来一丝的笑容，大学就是计算机专业，这说明基础很好，出来又是做本行，对于电脑肯定熟悉，而且推销和维修电脑，必然牵涉到安装程序，甚至可能会鼓捣编程的事宜。 “好啊，那我就请你表哥帮忙了，你表哥叫什么名字。” “沈鹏飞，不过我可要提醒你，我表哥的性格有些古怪，很多时候都沉湎电脑里面，对其他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兴趣。” 听见沈亚玲这样说，廖凡民有些兴奋了，恨不得拥抱一下沈亚玲，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电脑高手，须知电脑高手，在人情世故方面都是有些不足的，他们的眼里就是电脑，对其他的事情不是很关心。 “这没问题，这样吧，你表哥沈鹏飞到南华市来的一切费用，我全部包了。” “好，我现在就给表哥打电话，看看他在干什么。” 当着廖凡民的面，沈亚玲拨通了电话。 沈亚玲和沈鹏飞之间的电话，廖凡民听不懂，他们说的是浙江一带的家乡话，软绵绵的，有些好听。 关了手机，看见廖凡民一脸的茫然，沈亚玲笑了。 “怎么听不懂我说什么啊，告诉你，表哥答应了，坐飞机到南华市来，现在就准备出发，估计中午就到南华市了。” “好啊，中午吃饭你请客，我出钱，你表哥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我可不知道表哥喜欢吃什么，他好像对吃的没有多大的兴趣，填饱肚子就行。” “这样啊，那要不是你出面，一般人根本请不动你表哥的。” “那当然了，我表哥就听我的。”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脸色有些狐疑。 “沈亚玲，沈鹏飞真的是你表哥吗。” 看着廖凡民狐疑的眼神，沈亚玲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伸出拳头锤在廖凡民的肩膀上面。 “流氓，想什么呢，沈鹏飞是我大伯的儿子。” “是是是，沈鹏飞是你大伯的儿子，是你真正的表哥。” “哼，你在怀疑，我就给表哥打电话，让他别来了。” “别，别，姑奶奶，我不是想着你能够指挥沈鹏飞团团转吗，这要不是一般的关系，也做不到啊，沈鹏飞是你嫡亲的表哥，关系当然不一般了。” 沈亚玲脸色微红，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说错话了，我要惩罚你。” “接受惩罚，接受惩罚，叫我给你端洗脚水都行。” “谁让你端洗脚水，罚你这个月请我吃早餐。” “保证做到，不仅请你吃早餐，每天早上还要准时送你到单位上班，你要是吃到了，我亲自去给江庭长认错，迟到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沈亚玲终于笑了。 “说到做到，哼，你要是做不到，我叫表哥立马离开南华市。” 十点半钟左右，廖凡民开车，与沈亚玲一同朝着飞机场而去，从市区到飞机场，需要开车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之下，南华市内的轿车逐渐多起来，时常出现堵车的情况，特别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周六和周日稍微好一些。 轿车朝着机场而去的时候，廖凡民的脑子已经开始旋转，他需要将事情想的更加细致一些，如果沈鹏飞能够胜任，那就解决了很大的一个问题，不过紧跟着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 轿车在机场的停车场停下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了。 沈鹏飞乘坐的是上午十点半广州白云机场前往南华市的航班，飞行时间大约一百分钟，如果飞机准点，十二点一刻左右抵达。 等待的时间在半个小时左右，廖凡民和沈亚玲朝着机场大厅走去，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非常满意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响起的时候，廖凡民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沈亚玲的脸色平静。 一个戴着眼镜、神色有些木然的年轻人，走到了出口处。 “廖凡民，那就是我表哥沈鹏飞。” 沈亚玲一边挥手，一边大声的呼喊。 沈鹏飞终于看见了沈亚玲，快步朝着沈亚玲走过来。 沈鹏飞背着一个黑色的挎包，手里提着一个提包，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行李。 “沈亚玲，找我有什么事情帮忙，我那边的事情很多，最多两天时间就要回去。” “表哥，好不容易到南华市来了，着什么急啊。” “不是，店里走不开。” “好了，表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好的同学廖凡民。” “沈鹏飞，你好，欢迎你到南华市来。” “你好，你是沈亚玲最好的同学啊，这么说是不是你找我有事情啊，沈亚玲从来没有找过我，我就会电脑，帮不上沈亚玲什么。” 廖凡民愣了一下，脸上随即出现笑容。 “说的不错，是我找你有事情，而且不是小事情，就看你的电脑水平怎么样了。” “要是怀疑我的水平，那就不用找我了，这么大的南华市，难道找不到会电脑的人吗。” “我想要做大事情，当然需要质疑你的水平，不要看我不是很熟悉操作电脑，不过相关的知识还是知道一些的。” “说说你的要求吧，我要说能够做到，那就帮你做，要是我做不到，就不用在这里逗留了，回头我买飞机票，回广州去。” “至少需要达到三个方面的要求，第一是制作和维护网页，第二是简单的编程，第三是熟悉服务器的运作方式。” 沈鹏飞瞬间睁大了眼睛，看着廖凡民。 “廖、廖凡民，你准备干什么，怎么有这样的要求。” “我打算开公司，你相信吗。” “我凭什么不相信，你的这些要求，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虽然我在学校全部都学过，不过出来之后，接触不多，客户基本不需要这些，他们需要的就是安装程序，有时候帮助电信公司维护程序，偶尔接触到你说的这些方面。” “你只要会就行了，做什么网页我会详细告诉你，租用服务器的时候，我们俩人都要参加，有些要求我直接提出来，你帮忙给我补充。” “你还要租用服务器啊。” “当然，我不仅要租用服务器，我还需要租用服务器的产权，签订租赁合同的时候，这一点作为重点，必须要达到，否则我不会租用。” “你知道租用服务器的价格吗，很高的。” “据我所知，租用服务器有两种计价方式，一直是按照小时来计费的，这种计费的方式适用于大型公司，第二种是按月或者按年计费，服务器分为单线、多线和多线，租用单线的服务器最便宜，双线的服务器稍微贵一些，多线的服务器最贵，我需要租用的就是最贵的多线服务器，处理器必须是双核，内存高速原装2g，高速服务器硬盘内存200g，最为关键的网速，必须是独享10m，我大概咨询了，多线服务器租赁的价格每年三万左右吧，摊下来平均每小时三元五毛。。。” 沈鹏飞瞪着廖凡民，好一会才开口。 “你知道的不少啊，比我知道的还多，你这么熟悉电脑了，要我来干什么。” “我就是会说，可不会做，比如说制作网页，我可以提出来详尽的要求，网页需要达到什么要求，可怎么制作好网页，我做不好，至于说维护网页和编写简单的程序，我就更不行了，说白了，我会说不会做。” 不仅仅是沈鹏飞看着廖凡民吃惊，沈亚玲的脸上更是写满了吃惊，嘴都成为o型。 “廖凡民，你知道这么多，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要是知道了，就不让表哥来了。” 沈鹏飞反而挥挥手。 “沈亚玲，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要来了，这样熟悉电脑的人不多，尽管是理论上的，廖凡民，能告诉我你究竟准备干什么吗。” “当然可以，我要开公司，独立的网页和网站是必备的程序，关乎公司的未来。” “我明白了，从你刚刚说的电脑网速和流量来看，公司不小啊。” “公司刚刚成立，还没有开张。” 沈鹏飞再次愣住了，好一会才开口。 “公司刚刚成立，都还没有营业，你办网站制作网页有什么用，钱多吗。” “磨刀不误砍柴工，首先做好准备，真正开始营业的时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了。” 沈鹏飞眼镜后面射出两道光芒。 “好，这件事情我接下了，不过按照你的要求，做好这些事情，时间不可能很短，我就算是拼命的加班，至少半个月以上，我做事情期间，吃住你来安排，我不需要很好，能够吃饱、有睡觉的地方就可以了，顺便说一点，我就是负责制作网站和网页，至于说租赁服务器的事情，与我没有关系，你已经有租赁服务器的要求，直接提出要求，如果需要我去检查服务器，这件事情我可以做。” “成交，我该付给你多少钱。” “你是老板，你开价。” “我不清楚价格，你开价，我不会还价。” 沈鹏飞看了看沈亚玲，看见了沈亚玲严肃的表情。 “那就一万元吧，不过你不要提太多的要求了，要不然我受不了。” “我给你两万元，网站和网页的维护价格另外确定，此外公司需要大约十台电脑，全部从你的店铺里面购进，我同样按照市场价购买。” 沈鹏飞真的有些吃惊了。 “廖凡民，你究竟是开什么公司啊，这么财大气粗，你就不计算成本吗。” “打基础期间，我不会计算成本，既然是做生意，就需要投入，这方面我不会节省，不管是多少，只要能够做到满意，我认为做生意需要长远的眼光，要着眼于未来，如果只看到眼前，顾头不顾腚，公司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我是越来越奇怪了，要说我对做生意的事情，略知一二，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公司，先期投入不顾成本的，除非是编程，其他的好像不存在啊。” “不用质疑，等到你设计出来网页之后，你就会明白的。” 走到轿车的前面，沈鹏飞再次停下了。 “廖凡民，这是你的轿车吗。” “是啊，怎么了。” “我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 “刚才我的开价太低了，你完全是大老板，不在乎这点钱，可惜了。” “哈哈，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既然说出来了，有口头协议了，就已经成交，这个时候价格无法变动了，不过在吃住的方面，我不会亏待你。” “我不在乎吃住，刚才是说笑话，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吃饭之后就开始，我会告诉你网页的详细要求。” “那好，随便找个地方吃饭，我需要快点开始做事情，你刚才说要十台电脑，我们公司在南华市有联系商，我直接找联系商就可以了。” “沈鹏飞，看样子你的生意也做的不小啊。” “我算什么啊，根本不敢和你比较，也没有你这样的气魄。。。”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鹏飞看了看沈亚玲，没有说出来后面的话语。 沈亚玲明显是在沉思，大概是想着廖凡民究竟是做什么生意，为什么她事先什么都不知道。 吃饭之后，廖凡民开车，带着沈鹏飞到租赁的地方来，沈亚玲自然也是跟着来了。 租赁的地方还是空荡荡的。 “公司就在这里，民惠物流公司。” “哦，你的公司准备做邮政的业务啊，现在这样的公司多了，没有谁需要租用服务器，更不需要网页和那么多的电脑啊。” “别人不需要我需要，这是民惠物流公司与其他物流公司不同的地方。” “我有些明白了，你打算用互联网来做物流生意吗。” “有这方面的意思，任何的一个客户，只要打开民惠物流公司的网站，就可以查询自己递送的货物到什么地方了，什么时候能够送到，而且每一宗递送的货物，都有订单号，这个订单号公司掌握，客户同样掌握，他们只要记住订单号，进入公司的网站，随时可以查询。” “厉害啊，这个想法太新奇了，要是我寄送的货物，在网站上面能够查询到，那是很有趣的事情，这样网站岂不是要有全国各地城市的链接啊。” “可以这么说，我知道做到这一点很难，可以慢慢来，首先在江汉省内可以查询，接着扩充到中部地区，最后扩充到全国，这需要一个庞大的网站来维持，民惠物流公司恐怕做不到，暂时没有那么大的实力。” “这个也不难，只要公司控制了源头，可以挂靠其他网站，通过与网站的联合，找到引擎，追踪货物，这样就能够做到货物到什么地方，也可以让客户查询到了。” 廖凡民笑了，用力的拍了拍沈鹏飞的肩膀。 “廖凡民，公司为什么取名民惠物流公司。” 面对沈亚玲的追问，廖凡民回答很从容。 “民惠，其实就是惠民的意思，给老百姓实惠，这样的公司才能够长久。” “这个名字不错，踏实，我听着亲切，你脑子里想到的东西很多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三章 投给将来的成本 民惠物流公司的任何事宜，廖凡民都不会麻烦贾云茂，包括贾天星，在选择行业的时候，他也是认真思索的，身为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唯一股东，没有全身心的考虑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事宜，却另起炉灶，创办了新的公司，相信贾云茂知道后，不会很舒服。 不过廖凡民已经做了决定，他知道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不属于自己，说一句自私的话语，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就算是彻底倒闭了，他廖凡民也不会受到多大的损失。 当然，这是内心深处的想法，也是从廖福贵的遭遇上面得到的启发。 租赁服务器的行为，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互联网尚未全面铺开，使用互联网的绝大部分都是机关单位，个人用户还不是很多，民营公司使用的也不是很多，租赁服务器的更是寥寥无几，除开那些游戏公司。 廖凡民不打算在南华市租赁服务器，他的目标对准了樊都市。 这年月官商不可能彻底分开，如果在官场上有关系，很多事情都方便很多，就说租赁服务器这件事情，如果廖凡民出面与邮政公司洽谈，效果肯定不好，对方要么是狮子大开口，要么就干脆不理睬，现在的互联网业务，属于邮政局一家经营，典型的垄断企业，移动和连通包括电视台的互联网业务，还需要几年时间才会铺开，邮政局才不担心是不是有用户。 如果程振林能够帮忙，哪怕是开口说一句话，邮政局就会屁颠屁颠的主动与廖凡民联系，给足优惠，什么协议包括租赁的费用，压根不需要廖凡民去操心。 有这样的关系，廖凡民肯定是要用的，不过他不会直接找程振林，毕竟程振林是樊都市市长，为这样的小事情开口，实在没有必要。 廖凡民想到的罗玉华。 邮政局的领导可不笨，只要是罗玉华开口，他们照样会倾尽全力办好。 当然，廖凡民有分寸，他绝不会白白占用樊都市邮政局的服务器，而且还是多线的服务器，租费是一定要给的，协议必须签订，要符合所有法律规定。 只有这样做，廖凡民才不会给程振林和罗玉华找麻烦。 轿车在樊都市财政局院子外面停下来。 廖凡民整理了情绪，朝着财政局走去。 罗玉华的办公室在四楼。 作为市长夫人，罗玉华在财政局的身份是很特殊的，不要说财政局的其他干部职工，就算是财政局长，恐怕都要看罗玉华的脸色。 不过罗玉华没有任何的架子，做工作也很认真，按时按要求完成本职工作，从不给财政局的领导找麻烦，这让罗玉华在财政局的声誉很好。 罗玉华这样做，给程振林挣取到了脸面。 轻轻敲门，屋内传来了“请进”的声音，这声音廖凡民很熟悉。 推开门进入到办公室，罗玉华抬头，看见了廖凡民。 “小民，你怎么到财政局来了，什么时候到樊都市来的，怎么事先不打电话啊。” “伯母，我专门来找您的。” “快坐快坐，你这孩子，到樊都市来也不说一声。” 罗玉华站起身来，从桌上拿起茶杯，准备给廖凡民泡茶。 “伯母，我自己来，您坐着。” 罗玉华没有坚持，看着廖凡民自己倒水。 罗玉华对廖凡民的印象非常好，程雅惠的事情是不用多说的，关键是程一杰的事情，当初程一杰试图在南华市做生意，结果程振林大发雷霆，要求程一杰马上回到樊都市计委上班，否则就不认程一杰这个儿子了，吃惊的罗玉华，在事情过去一个多月之后，才知晓其中原因，原来程一杰准备入股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以及鸿达建筑公司，遭遇到拒绝，新世纪公司的老总贾云茂侧面给程振林说了这件事情，导致程振林发脾气，要求程一杰回到单位上班。 程振林分析，这个主意是廖凡民提出来的，罗玉华也是这样认为的，两人当然明白廖凡民的意思，程一杰做的有些过分了，凭什么要求得到新世纪公司与鸿达建筑公司的股份，这岂不是空手套白狼，如果程一杰真的达到目的了，那就是凭借权势敲诈企业，如果这件事情被外人知晓，传扬出去，程振林这个市长的位置就危险了。 程振林和廖凡民分析之后，认为廖凡民很有远见。 做为母亲，罗玉华到底是心疼程一杰的，看见程一杰在单位上做事情无精打采，心里也着急，程一杰调到市政府办公室，又调到驻京办去，都是罗玉华帮忙运作的。 罗玉华知道，程一杰还是想着做生意，不过身为国家公职人员，公开做生意肯定不行，至少影响不好，后来程一杰出发到驻京办之前，情绪突然变得高涨，罗玉华不放心，逼问之下，程一杰说了实话。 罗玉华知道廖凡民的安排以及要求之后，很是吃惊，本能的想着打电话询问，最终还忍住了，程一杰到驻京办之后，好多次打来电话，说在那边做的很好，新世纪公司的老总贾云茂，以及鸿达建筑公司的老总杨明泽，对他都很支持，生意做的很不错，而且这些生意全部都是保密的，外人不知道，驻京办的领导和工作人员也不知道。 罗玉华总算是放心了，也感受到了廖凡民的成熟稳重和谨慎。 不管怎么说，廖凡民是切实为程振林考虑的。 “小民，到樊都市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办。” “是的，我来就是求着伯母办事的。” “什么大事情啊，打个电话就可以了，还跑这么远，你不是在南华市法制办实习吗，怎么有时间来了。” “市政府领导今天到法制办调研，我不必要上班，刚好是周末，就赶到樊都市来了。” “法制办的领导怎么能够这样做啊，你在法制办实习，市政府领导来了，你也能够见一见嘛。” “没什么，我只是在法制办实习，实习的时间也不长，见到市政府的领导了，如果话说的不好，对法制办有影响。” “也就是你这样想，我看可不行。” “伯母，您可千万不要说出去了，我想凭着自身的能力做好工作，我想过了，开年之后，我会在适当的时候，提出要求，参与法制办的信访案件的调查，那样才能够真正的锻炼自身的能力，如果我能够真正的办理信访案件了，见到领导之后，才有话说。” “你这样想也不错，不表现出来能力，的确得不到重视，对了，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向在樊都市邮政局租赁一台多线的服务器，同时与邮政局签订合同，按照要求支付租费。。。” “服务器是什么啊。” “就是电脑上网需要的终端，简单的说，上网需要的信号，就是服务器提供的。” “是这样的，这方面我不懂，怎么，租赁服务器有难度吗。” “有难度，邮政局不一定同意，就算是同意了，会狮子大开口，要求我付很多的租费，我是真心实意的租赁服务器，按照正常的价格交付租费，我想您帮忙给邮政局的领导说说，这样我去和邮政局的领导谈，就能够很快租赁下来服务器了。” “哦，你租赁服务器有什么用吗。” “是公司需要使用服务器。” 廖凡民说的很含糊，恐怕罗玉华的理解，就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需要使用服务器。 “是这样啊，那好，我给邮政局的龙局长打电话。” “伯母，谢谢您了。” “你这孩子，说谢谢干什么，下午到家里来吃饭，就住在家里。” “下午不一定，您给邮政局的领导打电话之后，我马上到邮政局去，争取下午签署合同，租下服务器，公司那边还等着，明天我专门去拜访伯伯和伯母。” “也好，你有事情，需要赶快办理，我这就给龙局长打电话，对了，你说需要什么服务器。。。” 廖凡民从提包里面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服务器的具体要求。 “伯母，公司对服务器的要求都在这上面，邮政局的领导是明白的。” 罗玉华接过纸张，认真的看了看，点点头，随即拿起了桌上的办公电话。 “喂，是邮政局龙局长吗。。。你好，我是财政局的罗玉华啊。。。龙局长不用客气，我有件事情需要求你啊。。。需要租用一台多线服务器，双核的，内存需要高速原装2g，硬盘需要200g，网速需要独享10m。。。什么，我对服务器非常熟悉，不是不是，我不熟悉。。。龙局长过奖了，我的一个晚辈，马上去和你谈，名字叫廖凡民。。。好的好的，谢谢龙局长了。。。” 放下电话，罗玉华再次开口。 “小民，已经说好了，你到邮政局去，直接找龙局长，他在办公室等你。” “谢谢伯母了。” “说什么谢谢啊，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过我可要告诉你，租费还是要给，适当的优惠一些，我知道你会处理好这些事情，就是提醒一下，记住明天到家里来，在家里吃饭，你伯伯不在家，带队出去考察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公司股东 有了罗玉华的帮助，廖凡民与樊都市邮政局的协议很快签署，该得到的优惠全部得到，樊都市邮政局只有十余台多线服务器，廖凡民是第一个租用多线服务器的，租赁的价格是每年两万元，签署合同的时候，对于廖凡民提出来的必须要租用服务器产权、必须提供免费的备案服务以及享受免费的售后服务等等条款，邮政局的龙局长一口气答应下来，吩咐下级按照要求全部办理好了。 回到南华市，看着还在焦急等候的沈鹏飞，廖凡民笑着拿出了签署的协议。 看着协议上面的条款，沈鹏飞的脸色微微的变化，作为电脑方面的半个专家，他当然明白协议条款的意思，按照市场上的价格，如果邮政局完全满足这些条款的要求，那么每年的租费至少在四万元以上，甚至五万元也不稀奇，想不到廖凡民两万元就搞定了。 廖凡民与沈鹏飞开始商议制作网页以及挂靠网站的细节。 得知廖凡民需要制作的公司网页，必须覆盖全国两千多个县的地域，也就是说任何一个客户，进入公司的页面，能够查询到公司在全国任何一个县的货物运送情况的时候，沈鹏飞已经没有感觉到吃惊，他总算是明白了廖凡民的野心。 与沈鹏飞态度不同，沈亚玲是越来越吃惊。 廖凡民居然准备做这么大的事情，成立的民惠物流公司，居然准备覆盖全国各地的邮政运送业务，而且廖凡民提出的经营模式是直营，那就很不简单了。 廖凡民同样感觉到奇怪，沈亚玲对于公司的运作，好像非常的熟悉，询问的任何问题，都问到了关键的地方，廖凡民做出解释之后，沈亚玲很快会提出来下一个关键的问题。 对于沈亚玲的询问以及提醒，廖凡民当然不反对，甚至非常高兴，因为从沈亚玲提出的问题里面，廖凡民能够发现很多自己考虑不周的地方，有些时候，廖凡民也怀疑，沈亚玲从未经商，怎么可能清楚那么多做生意的问题，有些细节方面的提问和提醒，就连廖凡民这个重生之人，都感觉到大为吃惊。 九月份就快要过去，眼看着就是十一长假。 廖福贵已经打来好几个电话，他进入了申通公司做事情，也就是从事运送邮件的工作，用十年之后的话来说，就是快递员，这个工作没有多大的难度，需要的就是耐心和体力。 廖福贵的电话可不全是报喜的，他说申通公司的邮件运送可不是轻松的事情，时刻担心遭遇到查处，有好几次如果不是申通那些老员工的提醒，他可能被邮政局和警察查处，导致损失邮件，那样就要拿出来钱来赔付了。 综合廖福贵打来的电话，以及沈亚玲的提醒，廖凡民不断的完善民惠物流公司的规章制度，争取考虑到每一个细节，防止正式开始物流业务之后，因为管理制度的不规范，导致公司出现重大的损失。 廖凡民的确没有想到马上赚钱，他看重的是未来，民惠物流公司既然成立了，就要在中国的快递业牢牢的立足，而且成为顶尖的物流公司。 因为忙于民惠物流公司的筹备工作，廖凡民变得异常的忙碌，下班之后马上开车赶往汉北区公司所在地，与沈鹏飞完善已经逐渐建立起来的网页，同时还要物色公司的员工，毕竟物流公司需要大量的人手，而且每一个即将从事快递业的人员，品行都要端正，要知道任何邮件的损失，承担责任的都是公司，名誉受损的也是公司。 调度员、业务员、制单员工、跟单员、回单管理员、财务管理人员、配送司机、装卸工、带车员工等等，廖凡民都需要考虑，都不能够疏忽。 民惠物流公司是一家理念超越如今任何从事物流业的公司，说白了就是起点不一样，这得益于重生的廖凡民站立的角度不一样，当然，廖凡民也不是什么都懂，什么都能够随手拈来，毕竟重生之前的他，没有真正的拥有自己的公司。 沈亚玲的提醒以及廖福贵的感悟，是非常重要的，这能够帮助廖凡民不断完善公司的管理制度，也促使民惠物流公司将站在一个全新的起点上面。 这期间，举世瞩目的悉尼奥运会开幕，中国的运动员不断取得好成绩，不断的收获金牌，廖凡民却没有时间去关注，也就是沈亚玲偶尔的提醒，廖凡民才知道本届奥运会，中国代表团获得的金牌以及奖牌数，很有可能进入前三名。 其实这一切廖凡民都是知晓的，只是体育方面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宜，所以不会很在意。 9月30日，下午六点钟。 廖凡民带着沈亚玲，赶到了汉北区公司所在地。 沈鹏飞沉湎于网页的制作之中，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 制作网页以及挂靠网站是很辛苦的事情，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如果不是对电脑熟悉，或者是爱好这方面，基本不可能整天坐在电脑前面忙碌。 十台奔腾电脑，全部都安装到位了，办公区用挡板隔开，仓库已经装修完毕，剩下几个办公室还在装修的过程之中，按照进度要求，十一长假之前也能够全部完工。 也就是说，十月中旬，民惠物流公司就可以正式开始营业了。 走进综合办公室，廖凡民和沈亚玲看见沈鹏飞双眼依旧是盯着电脑，还在紧张的修改和完善网页。 沈亚玲准备开口，廖凡民挥挥手，示意这个时候不要打扰。 两人走出综合办公室，在公司的外面转悠。 沈亚玲的神色有些奇怪，她看了看廖凡民。 “廖凡民，民惠物流公司马上就要开始营业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好。” “沈亚玲，谢谢你，要不是你的帮助，公司没有这么快走上正轨。” “就这么谢我啊，嘴上说说就行了。” “我给你付报酬，怎么样。” “谁要你的钱啊，你这是瞧不起我。”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绝不含糊。” “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我就提要求了。”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沈亚玲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廖凡民，我向在民惠物流公司入股，占取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入股需要多少的资金，你尽管开口。”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了。 “当然，我入股也是要做事情的，在公司拓展区域方面，我能够尽力，比如说江浙一带，包括南方，我都要想办法拓展业务。。。” 还没有等到沈亚玲说完，廖凡民就开口了。 “沈亚玲，你怎么去拓展江浙和南方的业务啊，江浙和南方有那么多的物流公司，人家早就在市场上有影响力了。” “那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能够想到办法。” 廖凡民陷入到沉默之中，沈亚玲也没有催促，等到廖凡民做出决定。 此时此刻，廖凡民几乎断定，沈亚玲的家庭不简单，如果沈亚玲入股，也就意味着沈亚玲背后的家庭入股，沈亚玲不可能熟悉商贸方面的事宜，包括以前提出来的很多问题，恐怕都是家里的人提出来的，沈亚玲不过是转述而已。 物流公司需要发展起来，主要依靠的是优质的服务，可是关系也不能够小看，如果公司在诸多的大城市没有任何的影响力，拓展业务将变得非常艰难。 沈亚玲已经给廖凡民很多的帮助，包括沈鹏飞，廖凡民担心的事情其实还不少，万一沈鹏飞撂挑子不干了，公司里面没有熟悉电脑操作的人员，将马上陷入到困顿之中，公司开业之后，在拓展业务方面，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这一切依靠廖凡民和廖福贵两人，有些不现实，两人恐怕会累死。 如果沈亚玲加入到公司里面来，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拓展业务方面沈亚玲能够出很大的力，沈鹏飞更不会撂挑子，恐怕要认认真真的负责网页以及维护的事宜。 更加重要的是，廖凡民与沈亚玲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他们相互熟悉，相互欣赏，不会互相伤害和算计。 抬头看着沈亚玲，廖凡民开口了。 “好的，我同意，十一长假之后，我到工商局去，加进去你的名字。” “廖凡民，你这么爽快啊。” “当然，我相信你。” 沈亚玲的脸瞬间有些红了。 “廖凡民，你相信我就好，我入股资金一百万，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用不了那么多钱，公司注册的资金就是一百万。” “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我不管公司的注册资金是多少，就投入一百万的资金，我占据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过有一点，公司今后重大的决定，我必须知道。” “这没有问题，公司的章程里面可以明确的规定。” 快七点钟的时候，沈鹏飞终于抬头了，看见站在身后的廖凡民和沈亚玲，很吃惊。 吃饭的时候，沈鹏飞爽快的喝下了两杯白酒，脸上的神情很是舒缓，他告诉廖凡民，最多还要一两天的时间，网页就设计完毕，就可以运转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五章 刘士阶 十一长假来了。 实习之后的作息时间是很稳定的，上午八点半上班，下午五点半下班，周六周日休息，没有加班，一切都按照作息时间来进行，相对来说，沈亚玲还显得稍微的忙碌一些，市中级人民法院比法制办事情还是要多一些。 这样的生活，对于还是大学生的廖凡民来说，非常的无聊，好在他注册了属于自己的公司：民惠物流公司，开始了一系列筹备的事宜，让自己骤然间变得忙碌，尽管准备入股一百万资金的沈亚玲，属于公司的股东，但这家公司绝对是廖凡民说了算。 十月一日下午四点半钟，沈鹏飞设计的公司的网页全面完成，历时二十天，民惠物流公司的网页终于设计完成，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廖凡民、沈亚玲和沈鹏飞三人，在附近一家餐馆里面，举杯好好的庆贺了一番，高兴之余的沈鹏飞喝的大醉。 翌日一大早，沈鹏飞回广州去了，回去处理好店铺的一切事情之后，将再次来到南华市，从沈亚玲成为公司股东开始，沈鹏飞就成为了公司第一个员工，其职务是民惠物流公司副经理，全面负责公司的网站管理以及网站监控等事宜。 沈亚玲也回杭州去了，估计是去落实资金的事情，廖凡民已经将公司在银行设立的账户告诉了沈亚玲，两人签订了合伙经营公司的协议，沈亚玲一百万资金进入公司账户的那一天，协议就正式生效，在十一长假结束之后，廖凡民将到工商部门去改变公司股东的资料。 公司的事情还很多，不过长时间操劳的廖凡民，感觉也有些疲倦了，十月二号这天，他给自己放假，好好的休息，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全身心放松。 十月三日，上午十点钟，廖凡民接到了沈亚玲打来的电话，说资金已经到了公司的账户，让廖凡民到银行去查询，同时告诉廖凡民，她将在下午的四点钟抵达南华机场。 廖凡民连忙去银行查询，其实他是有些怀疑的，除非是采取现金支票转账的方式，资金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公司的账户，如果采用转账的方式，至少需要两天到三天的时间，一百万的资金才可能抵达公司的账户里面。 到银行查询，公司的账户上面果然增加了一百万元的现金，这让廖凡民目瞪口呆，面对银行柜台员工羡慕的眼神，他站起身来，转身急匆匆的离开。 沈亚玲还在杭州，不可能带着大额的现金支票到南华市来，不可能到银行办理相关的手续，剩下就是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银行的贵宾客户，可以使用资金流转的绿色通道，在最短时间之内，让资金抵达账户。 廖凡民远没有资格成为银行的贵宾客户，贾云茂成为银行贵宾客户的时间也不长，能够成为银行的贵宾客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银行的大客户，信誉度极高的大客户。 以前廖凡民也不知道银行有贵宾客户，重生之前都不知道，因为他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 不需要动脑子想，廖凡民就知道沈亚玲不可能是银行的贵宾客户。 想通了这一点，廖凡民对于自己同意沈亚玲入股的这个决定，是满满的高兴。 沈亚玲承诺的开拓江浙以及南方一带的物流市场，看样子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对于刚刚成立的民惠物流公司来说，这是不可多得的喜讯。 从银行出来，廖凡民开车回家，煮了一碗面条，吃过面条后稍稍休息，一点半钟从家里出发，赶往南华机场，去接沈亚玲。 十一长假到南华市来游玩的人已经不少，大街上的车辆比平时多了一些，一些繁华的地带会出现拥堵的情况，所以廖凡民提前出发，多计划一些时间。 三点二十分，廖凡民抵达南华市场，路上消耗的时间接近两个小时。 擦去额头上的汗滴，廖凡民暗自庆幸，还好他提前出发了，如果按照平时计划的时间出发，肯定要耽误接沈亚玲的事情。 飞机抵达还有近四十分钟时间，在机场外面的停车场，廖凡民点燃了香烟，独自转悠。 炎热的夏季已经过去了，秋高气爽，十月是最适合旅游的季节，在机场准备出发的旅客还是不少的，停在机场外面停车场的有好多辆旅游大巴。 这个时候，廖凡民想到了公司还有很多急需做的事情。 首要的就是公司开张营业的事情，尽管廖凡民准备是充足的，重点着眼于未来，也不着急开业，整个的江汉省以及南华市，民惠物流公司还是第一家，不过开业这一关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做不好，对于公司今后的发展影响是很大的。 第二件事情就是招募员工的事情，廖凡民原来的计划，是让廖福贵出任物流公司的经理，负责招募员工的事宜，现在看来他想的太简单了，廖福贵恐怕没有这样的能力，要知道物流公司需要的不仅仅是快递员，中层干部的构架才是最为关键的，如何的招募人员这件事情，廖凡民想了很久，但还没有特别清晰的头绪。 就连经理的人选，廖凡民都犹豫了，他认为廖福贵出任副经理，主官业务这一块还行，但是骤然出任经理，管理物流公司全面的事宜，可能会力不从心。 第三件事情就是公司财务管理的事宜，沈亚玲成为公司的股东之前，廖凡民独自出资来支撑公司的一切开销，有些财务方面的事情，忽略一下问题不是很大，可是沈亚玲成为了公司的股东，那么公司财务开销方面就必须要规范。 在这件事情上面，廖凡民与贾云茂有着典型的不同。 廖凡民的认知更加的超前，他创办的公司，一切都要规范，一切都要按照制度来办事，而且这种制度管人的规矩，要深入到公司每一个人的心目之中，特别是领导层心目中，物流公司的业务相对单纯，除开拓展市场，其余的不需要太多的考虑。 廖凡民坚信一点，制度管人比人管人具有很多优越性。 这些制度就包括严格的财务管理制度。 想到公司的那么多事情，廖凡民也是有些头疼的，这些事情都需要他来操心和劳累，而且他不可能将全部的时间都投入到公司里面。 必须要有一个帮手，这个帮手要有着足够的能力，熟悉市场运作的规律，有着颇为熟悉的管理公司的经验。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廖凡民总算是体会到了，创办公司还是需要人才的。 这是每一个老板都必须迈出的重要一步，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大量的民营企业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出现，可是很多的公司运行几年之后，无影无踪，什么都没有了，说到底，这些消失的民营公司缺乏战略眼光，不注重企业运作的规律，不注重规章制度的建设，公司赚钱之后不知道正规化和规范化经营，更是缺乏挖掘和培养人才的动力，所以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之中败下阵来。 廖凡民可不会走这样的道路。 三点五十分，廖凡民走向了机场大厅。 此时，不少人都在走向机场大厅，他们和廖凡民一样，也是来接人的。 飞机的轰鸣声终于出现了。 陆续有人出现在出口处。 廖凡民看到了走在队伍中间的沈亚玲，他对着沈亚玲挥手。 沈亚玲也看见了廖凡民，同样挥手。 沈亚玲的身边还有一个中年人，挥手之后，沈亚玲扭头给中年人说了一些什么，中年人看向了廖凡民，眼神很是专注。 “廖凡民，你好准时啊，我就担心你迟到。” “不可能，上午就接到你的电话，我会做好一切准备的。” “这还差不多，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士阶，刘叔叔这次跟着我到南华市来，就是准备参与到公司的各项事情之中的。。。” “刘叔叔，您好，我是廖凡民，民惠物流公司需要精干的人才，您是沈亚玲介绍来的，我完全相信您。” “廖凡民，你好，不用这么客气，我进入民惠物流公司做事情，就是给你打工，如果做的不好，你不用看小玲的面子，完全可以解雇我。” 廖凡民看着刘士阶笑了笑，没有开口回答。 从刘士阶表现出来的气质，廖凡民感觉到了，这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人，说的直白一些，可能是沈亚玲的家族挑选出来的人，毕竟沈亚玲是民惠物流公司的股东，而且投入了一百万的资金，这些钱不可能打水漂。 上车的时候，刘士阶看了看廖凡民开的车。 “廖总，这是你的车吗。” “是啊。” “我有个建议，这辆车可以作为民惠物流公司的办公用车，奥迪a6的轿车，在很多人眼里，代表的是地位，如果公司有一台这样的轿车，与其他公司接洽的时候，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廖凡民略微的沉吟了一下。 “好，我同意，回去之后，我将这辆车交给公司。” “廖总爽快，不过这辆车，算不上公司的股份了，只能算是固定资产。” “股份不会变动，沈亚玲和我已经签署了协议。” 第二百三十六章 职业经理人 吃过饭之后，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说起刘士阶食宿安排的事宜，刘士阶主动开口了。 “廖总，我到民惠物流公司应聘，不知道你的意见如何。” “可以，不过我也要说明白，民惠物流公司9月1日注册成立，注册资金一百万，今天上午，沈亚玲融资一百万，已经进入公司在银行开设的账户里面，从9月1日至今，公司一直都处于筹备的阶段，目前公司有两名员工，沈鹏飞，担任公司的副经理，负责公司网页的运行和维护工作，廖福贵，计划担任公司的副经理，主管公司的业务事宜，公司目前仅仅是完成了网页制作的工作，其余的工作尚未全面铺开。。。” 刘士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不知道民惠物流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是不是已经确定下来。” “已经确定下来。” 廖凡民从提包里面拿出来打印好的公司的规章制度，递给了刘士阶。 刘士阶埋头仔细看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 沈亚玲则是看着廖凡民，眼神里面充满吃惊。 “廖凡民，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啊。”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总要做些事情啊。” “哼，你都没有告诉我。” “沈亚玲，你是公司的股东，这些事情我迟早要告诉你的，再说你在中院实习，主要的精力在工作上面，公司的事情就不需要操心太多，免得影响到工作。” “那也可以给我说说啊，说不定我能够提出一些建议。” 。。。 和沈亚玲说话的时候，廖凡民想到了程雅惠。 也许是学习很忙碌，程雅惠的电话变得少了一些，大约三天左右一个电话，话说回来，每天数个电话，需要支付的电话费也是不少的，尽管说美国的电话费的收费价格不高。 廖凡民也没有觉得奇怪和不适应，两人每次电话的通话时间大约一刻钟，程雅惠说一说在大学读书的情况，或者是其他的感受，或者说一说思念的情绪，基本没有提及陈威，廖凡民多半是听程雅惠说话，等到程雅惠快要说完的时候，鼓励一番。 实习已经两个月时间，廖凡民几乎每天都有一段时间和沈亚玲在一起，两人早上同去实习单位上班，现如今又共同的创办民惠物流公司，不知道远在美国留学的程雅惠，知道这一切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廖凡民当然不会说起这些事情，他知道程雅惠的性格，如果知道这些事情了，恐怕不会继续留学，马上就是回来。 刘士阶终于抬头了。 “廖总，所有的规章制度，都是你起草的吗。” “基本是，吸取了其他方面的不少经验，包括浙江一带物流公司的运行情况。” 刘士阶微微的点头。 “廖总，进入民惠物流公司做事情，我很有信心，这是我见过的最为完整和严密的规章制度，确定了公司每一个环节的工作任务和职责，每一个进入公司做事情的员工，只要认真阅读了这份规章制度，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过有一点我有些好奇，廖总创建的物流公司，任何事情都依照制度实施吗，如果遇到特殊情况，那该怎么办。” “公司原则上是以制度来管人和管事，民惠物流公司业务相对单纯，今后的发展，重点是拓展业务的问题，所以我认为，公司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都要依照规章制度来办理，当然公司的总经理，可以依据市场的发展，在特殊情况之下做出决定，不过总经理必须对所做出的决定负责任，如果决策失误，肯定要承担责任。” “这么说公司的总经理，为了规避责任，岂不是随遇而安，不可能发挥主动积极性了。” “不完全是这样，刘叔叔如果仔细看了公司的财务管理制度，就会明白了，除开公司的总经理，其余高层管理人员，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他们的每一个好的建议，都会记录在案，公司将用现金的方式予以奖励，作为公司的总经理，有最终的决定权，必须对这些好的建议做出准确的分析，看看是否采纳，如果不采纳好的建议，规避责任，同样遭受惩罚。” “那这个总经理不好做。” “不错，没有能力的人，不可能成为民惠物流公司的总经理，不过总经理的待遇，也不是公司其他人能够比较的，我初步的计划，公司总经理年薪三十万左右，至于说公司其他高层管理人员，就实行月薪制度了。” 刘士阶稍稍思索了一下。 “廖总说的有道理，既然拿到了这么高的薪水，不做事情肯定是不行的，不过这一切，好像缺乏量化的指标啊。” “量化的指标，由公司的老总与公司的高层共同来确定，比如说每年必须要完成多少的营业额，赚取到多少的利润，一旦量化的指标确定下来，公司总经理首当其冲，承担最大的责任，我相信一句话，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只要总经理有足够的能力，就一定能够带领公司的所有员工，完全量化指标，话说回来，任何一个公司，都需要赚取利润，不可能亏本经营，既然我拿出来那么多的钱来支付工资，如果公司不能够盈利，我就算是有座金山支撑，要维系不了多长的时间。” “我明白了，这样做很合理，廖总和总经理一道商议，确定下来每年的量化指标，总经理如果能够胜任，就承担这个责任，如果不能够胜任，也会知难而退。” “就是这个意思，刘叔叔解释的很明确了。” “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最为重要的问题，廖总方便就回答，不方便可以不说。” “刘叔叔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就是。” “民惠物流公司的经营理念是什么。” 廖凡民禁不住仔细看了看刘士阶。 从吃饭之后的交谈到现在，刘士阶提出来的问题非常的专业，牵涉到公司几乎所有重要与核心的方面，如果对于市场运作不了解，没有在公司管理的经验，根本提不出这些问题。 “民惠物流公司经营的理念，是做百年老字号企业，今后公司的经营管理，服务理念，各个方面，都要贯彻这一思想，我可以忍受公司一段时间没有多少的利润，但我绝不能忍受公司短时间之内倒塌，物流公司是完全的服务企业，我们的服务质量是核心，我们的经营理念要围绕服务态度的不断改善做文章，尽全力让客户百分百满意。。。” 刘士阶举手鼓掌了。 “豪气，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如此豪迈的话语，让客户百分百满意，这一点还没有其他的服务企业敢于提出来。” 廖凡民连忙摆手。 “刘叔叔，这个百分百满意，是公司内部的理念，对外我们不能够这样说，有关公司对外宣传的口号，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刘士阶看着廖凡民，脸上显露出来吃惊的神情。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口号很响亮，廖总，你还真想得出来啊。” 。。。 对话基本结束，廖凡民打算安排刘士阶到宾馆去入住。 刘士阶摆摆手，再次开口了。 “廖总，公司是不是为每个员工都安排食宿。” “不会。” “我想也是如此，公司既然给高层的管理人员开出了高薪，就没有理由安排食宿了，否则这样的公司，几乎就不可能赚钱了，作为公司的高层，首先应该要想到这一点。” 廖凡民看了看一直没有开口的沈亚玲。 “沈亚玲，你已经是公司的股东了，我们现在就决定一件事情，我提议聘请刘士阶为民惠物流公司的总经理，你是什么意见。” “我同意。” “那好，刘总经理，从现在开始，你正式上任，月薪从今日开始计算，年薪三十万，按月支付，公司经营的量化指标，以及招募人员正常营业等事宜，请你在本月十五号拿出来规划，本月之内人员全部招聘到位，下个月一号正式开始营业。” 刘世杰看了看廖凡民和沈亚玲。 “好，我接受总经理的职位，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廖总任命的两位副经理，沈鹏飞和廖福贵，必须在三天之内到位，我需要和他们一道商议公司的所有事宜，特别是廖凡民，是分管业务的副经理，我和他之间的很多认识，必须要统一。” “我明白，廖福贵如果能够胜任，就出任分管业务的副经理，如果能力方面有差距，恐怕还不能够担任公司的副经理。” “廖总还有哪些方面的要求。” “三个方面的要求，第一个要求，公司明年的量化指标，必须要清晰，我不要求公司明年赚取很多的利润，但至少需要自给自足，第二个要求，公司必须在11月1号正式开始营业，至于说营业方面的建议，我会提供一部分，第三个要求，公司中层以上管理人员的薪水，由我来确定，包括部门经理和公司副经理。” “公司日常管理，廖总有什么要求。” “刘总经理，那是你的事情，我不会过问，更不会插手。” 第二百三十七章 开业大吉 当天晚上，廖凡民、沈亚玲和刘士阶，详细商议了民惠物流公司各项事宜，尽管公司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为总经理的刘士阶直接负责了，不过在详细商议的时候，刘士阶还是礼貌的让廖凡民做出决定，且说出了自身的建议。 通过近三个小时的详细商议，廖凡民对刘士阶的认识也更深，他不得不承认，以前自己想的过于单纯了一些，至少廖福贵是无法胜任总经理一职的，就算是出任副经理，也要做出极大的努力，还有一点，廖福贵和沈鹏飞两人，在刘士阶的麾下做事情，绝不要想着轻松。 廖凡民将内心的想法也全部都说出来了，毫无保留，他提出来的很多经营理念，都是这个时代物流公司所不具备的，也是随着快递业逐渐发展总结出来的经验，特别是在拓展市场方面的一些想法，观点新颖，具有很强的操作性，让刘士阶深为叹服。 廖凡民认为公司部门经理以上管理人员，必须要会电脑操作，公司的调度员，部分的业务员，全部的制单员工、跟单员、回单管理员，以及公司的财务管理人员，也必须会电脑，其中的调度员和制单员工，更是需要熟悉电脑。 这个建议，得到了刘士阶完全的赞同，他早就发现了，民惠物流公司将会通过网络化办公的方式，来推进每一项业务的开展，只要这种管理办法真正的铺开了，工作的效率会提升很多，诸多人工操作的失误也能够最大程度的避免。 这一次的商谈之后，廖凡民身上的重担明显卸下来，公司具体的事宜不需要他过多操心，包括招聘人员等事宜，都由刘士阶完全负责了。 廖凡民有自知之明，他深知自己在做每一件具体事情方面，没有太多的优势，因为重生之前没有做过公司的老总，没有做过大型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仅仅是具有理论上面的优势，所以在遇见刘士阶这样的人才之时，就要果断的放权，就要完全信任别人。 廖凡民对沈亚玲的认识同样更深了一层，他几乎断定沈亚玲出身富豪之家，是标准的富二代，而且沈亚玲的家人一直都很低调，不愿意张扬，故而沈亚玲才会表现出来低调，在任何的公开场合都不会说及家中的任何情况。 程雅惠也具有这方面的特点，父亲是高级领导干部，可程雅惠从来不会说及。 说到底，这都是具有良好的家风教育所致。 10月5日，沈鹏飞和廖福贵全部回到了南华市。 民惠公司总经理刘士阶和两个副经理沈鹏飞、廖福贵的见面，在公司里面进行。 公司所有的装修都接近尾声，部分的办公桌椅已经运过来开始安装，总经理办公室以及副经理办公室，办公桌、电脑、电话和传真机等等，全部配备。 这一次的交谈，廖凡民和沈亚玲都参加了，也算是公司最高层一次正式的会议。 刘士阶管理公司全部的事宜，主管财务部门和人事部门，廖福贵主管公司的业务，沈鹏飞则是主管公司网页以及网页维护事宜。 公司人员的招聘从这一天也正式开始，按照刘士阶的提议，公司招募员工的事宜全面铺开，其中公司中层的骨干人员招聘，由刘士阶把关，廖福贵协助，而财务部门负责人的招聘，则需要获得廖凡民的同意。 沈鹏飞和廖福贵两人的底薪确定为四千元，公司部门经理的底薪确定为三千元，每一个季度根据公司营业的情况，予以适当的奖励，其余员工的底薪确定为五百元，他们每月到手的工资，则是根据自身工作的情况，采取计件奖励的方式兑现。 民惠公司的薪酬算是很高了，要知道南华市绝大部分公务员每月拿到手的工资，还不足千元，算上诸多的奖励，每月也就是一千多元。 这个薪酬的数目，是廖凡民和刘士阶两人商议之后确定下来的，综合公司招募员工的总数，民惠公司每年需要开销的员工工资，超过一百五十万元，这对于身为总经理的刘士阶来说，压力是巨大的，不过好处就是，确立了这么高的薪酬，对于公司招募员工来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真正的人才是能够吸纳进入公司的。 刘士阶说话非常的干练，提出的每一个要求都是公司急需解决的事宜，面对廖福贵和沈鹏飞的时候，他严肃和明确的提出了工作上的具体要求，毫不含糊，按照薪酬制度的规定，如果廖福贵和沈鹏飞两个副经理的工作没有做到位，那是要直接扣除很大一部分底薪的。 这一次的会议之后，廖凡民完全放心了，他几乎不需要操心公司的任何事宜了，至于说沈亚玲，更是不会关心公司的事宜。 从这一刻开始，廖凡民将淡出公司的具体事宜，廖福贵就是他在民惠物流公司的代言人，公司每月的财务报表会送给他看，以掌握公司运作的情况，其余具体管理的事宜，由总经理刘士阶具体负责，而且廖凡民和沈亚玲两人的名字不会出现在公司，他们也不会到公司去，完全的幕后操纵。 10月6号开始的招募会议，非常的热闹，前来咨询和应聘的人很多。 招募工作一直持续到10月15日，公司内部的员工全部到位。 公司财务部门负责人庞士余，拥有注册会计师的资格，曾经是南华市某家国营百货公司的财务主管，改制之后失去了工作，廖凡民侧面了解，这家百货公司改制之后，被公司原来的老总购买下来，财务部门安插了信得过的人，庞士余自然没有岗位了。 公司前期的开销等等，庞士余仅仅用半天的时间就做好了账目，一目了然，廖凡民和刘士阶都非常的满意，当即确定下来庞士余为公司财务部门主管。 在员工养老保险的事情上面，廖凡民坚持原则，凡是在公司内部上班的员工，公司负责购买养老保险，个人需要出的部分在底薪之中扣除，由公司统一每月上缴劳动保险部门，尽管这个时候的养老保险政策还不是很明确，存在太多模糊的地方，而且几乎没有一家民营的企业主动为员工购买和缴纳养老保险的，可廖凡民坚持要为员工购买保险。 改制企业的人进入到公司，其养老保险已经由改制企业负担了，公司就不出这笔钱。 民惠物流公司因为业务的特殊性，其最为关键的还是运送邮件的员工，他们处于公司的最基层，作用最大，关乎到公司业务的开展。 招募这一部分的员工，要求不是很高，身强力壮最为关键。 第一期招募的运送邮件的员工一百人，负责南华市所有区县的邮件运送业务，他们按照每天运送邮件的多少，得到个人的报酬，公司负责组织培训，让他们熟悉邮件运送的要求。 公司的服务理念，对着招聘的进行，以及诸多小传单的发放，已经传扬出去，那就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这个口号吸引了不少人，大家好奇的同时，也在等待民惠物流公司真正开业的那一天。 10月16日，刘士阶专门给廖凡民打电话，说公司开业不需要等到11月1日了，准确说10月20日就可以开始营业，年内公司主要拓展南华市的业务，积累经验，开年之后，公司的业务将朝着江汉省全面扩展，来年五月份到六月份，公司的业务将朝着全国各地拓展，争取在来年一年时间之内，挤进全国各大中型城市。 10月20日，民惠物流公司正式开始营业。 有了前期的宣传，尽管没有什么开业的典礼和庆典活动，但还是有不少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了公司，打算邮寄一些物品。 正规化的电脑操作，每一宗邮寄物品娴熟的包装，每一张电脑打印出来的单子，以及每宗邮寄物品的单号，当即就引起了轰动，不少人拿着订单号，到附近的游戏厅，或者是单位的电脑上面查询，进入民惠物流公司的网页，很快就能查阅到自己的邮件处于什么状态之下。 这是一个邮件递送的创新，让寄送邮件的顾客能够掌握邮件到了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抵达目的地，这也是让寄送邮件的人直接参与监督和管理，监督民惠物流公司是不是按照要求派送邮件。 电脑查询邮件的举措，让民惠物流公司瞬间名声大振。 正式营业的当天，公司收到的邮件超过千件。 在服务网点还不是特别健全的情况之下，刘士阶沉着的应对了超乎预料的邮件数，他不仅给各部门负责人提出了明确的要求，甚至亲自和廖福贵两人负责去送邮件。 而健全服务网点的事宜，也在生意火爆的情况之下，迅速的铺开。 至于说南华市的各级邮政部门，没有什么反应，这倒不是说他们不知道，而是刘士阶提前做好了相关的铺垫，保证邮政部门不会插手民惠物流公司的任何事宜。 第二百三十八章 成功的滋味 11月19日，星期天。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凡民才刚刚洗漱，看了看手表，早上六点四十。 从猫眼里看了看，廖凡民连忙开门了。 刘士阶脸上带着笑容，进入到屋里。 “廖总，一个月的财务报表出来了，庞士余昨天晚上做出来的，八点半钟还要上班，我担心耽误了上班的时间，所以这么早就给你送来了。” 财务报表放在了茶几上面，廖凡民没有马上看，而是递给了刘士阶一支香烟。 公司业务火爆的情况，廖凡民已经知道了，连续一个月的时间，廖福贵忙的脚不沾地，很多时候甚至亲自去送邮件，南方和北方的邮件都开始朝着公司集中，公司计划来年拓展外省的业务，可局势的发展，已经出乎了他们的预料，电脑查询邮件的影响力，已经不是刘士阶和廖福贵等人可以预估的，特别是年轻人，对于这种查询邮件的方式很感兴趣，他们寄送的大小邮件，都是通过民惠物流公司设立在南华市各地的营业网点。 刘士阶和廖福贵需要考虑公司邮件运送的事宜，还要考虑拓展业务的事宜，的确非常的忙碌，周六周日根本没有办法休息，沈鹏飞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来以为租赁的多线服务器足以够用，谁知道查询公司网页的客户太多了，稍不小心就会出现网页卡死的情况，所以沈鹏飞以及管理维护网页的几个人，每天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时刻都要维护网页。 “刘总，我看得出来，一个月时间过去，公司的业务非常的繁忙，财务报表我一会看，刘总就说说还有什么需要协调的事宜。” “好的，廖总，我简单说一说一个月来的情况，从10月20日到昨天，公司投递的邮件达到了四万五千三百二十七件，公司账面收入六十八万元，开销方面还没有详细列出来，有些开销还需要等候一天到两天的时间，才能够知晓，按照我的预计，所有开销在五十万左右，公司盈利在十五万元左右。” 廖凡民微微点头，这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公司盈利不多的主要原因有两个方面，第一是公司刚刚开始营业，服务网点还不是特别健全，特别是外省网点尚未全面建立和铺开，传递邮件的开销比较大，下一步公司将在这方面加大投入，所以看似业务繁忙，但盈利微薄，第二个方面的原因，就是开拓网点的开销是比较大的，这是先期的投入，也是必须要开销的投入，按照我的预计，下月公司的业务会更加的繁忙，预计邮件可能超过五万件，但盈利可能更少，甚至可能出现负数，我的计划是从下个月开始，正式铺开公司在江浙以及南方一带的网点。。。” 廖凡民频频点头，刘士阶的计划，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公司筹备和刚刚运营的阶段，因为对市场预估的不确定性，制定相对保守的发展规划，这是企业发展的规律，一旦市场情况出现变化，则发展规划也要随之改变。 “刘总，辛苦你了。” “廖总，这不算什么，其实公司能够快速的发展，以我们都没有想象到的速度拓展业务，主要还是你的功劳，你给公司的定位是非常准确的，抓住与迎合了市场，特别是那些年轻人，对于能够使用电脑查阅邮件的举措，非常有兴趣，因为我们的优质服务，保证了邮件在预定的时间之内送达，这就让他们更加的信赖公司。” “刘总，我也就是说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刘总安排，公司员工努力才完成的。” “按照廖总的要求，我将公司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的理念，彻底的灌输下去，公司的每一个员工，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再说薪酬的待遇，与他们的报酬是直接挂钩的，投递员运送的邮件越多，收入就越高，如此情况之下，不需要我们做更多的动员，投递员都会拼命的工作，挣到更多的工资。。。” 转眼到了七点多钟，刘士阶说话非常干练，依旧保持雷厉风行的作风。 “好了，刘总，我请你吃早餐。” “好的，廖总，听说你准备要购买新车了。” “怎么，关心我买车的事情了。” “倒也不是，廖总的私事我不好过问，只是廖总的奥迪轿车，已经归于公司使用，这辆轿车主要也就是我使用，如果廖总迟迟没有配车，我都不好意思用了。” 廖凡民想想，点点头。 “刘总说的有道理，今天我就去看一台车，最近一段时间上班的确不方便，沈亚玲也在埋怨了，每天都要去挤公交车，上班的时候人多，好多时候还挤不上去，总是害怕耽误上班的时间，出租车也不好找。” 两人下楼，廖凡民看见奥迪轿车就停在楼下不远处。 “刘总，车既然属于公司了，就与我没有关系了，你开车办公，不需要想那么多，公司业务拓展这么快，的确需要好车，否则人家会看低的。” 吃过早餐，已经是七点半，刘士阶开车往公司去了。 手机响了，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沈亚玲打来的电话，看样子才起床。 “廖凡民，在干什么啊。” “我刚刚和刘总一起吃早餐。”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双休日，多睡一会不好啊，干嘛要那么早起床，现在也不过七点半，你还可以多睡会，好了，中午我请你吃饭。” 沈亚玲的话语有些朦胧，显然是在床上打的电话，这让廖凡民有些想入非非。 挂了电话，廖凡民朝着大街上走去，此时此刻，成功的喜悦慢慢开始萦绕在心头。 三年多以前，重生的廖凡民，第一次来到南华市，放弃了到南方去旅游的机会，毅然进入了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做事情，那个时候，他凭着自身的睿智，迅速获得了贾云茂的信任，帮助新世纪公司赚钱的同时，自己也积累起来不少的财富。 考虑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廖凡民放弃了在新世纪公司做事情的想法，退出了公司的管理层，不过那个时候，他在公司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特别是公司转型做房地产，就是他一力促成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廖凡民已经是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为公司做出贡献是应该的，而且随着公司在南华市立足，进一步的开拓北京市场，他廖凡民在公司里面已经没有那么重要，公司今后的重任，必将落于贾天星的手中。 廖凡民不会去争，他和贾天星是最好的兄弟，而且他在公司的谦让，已经让贾天星明白了一切，这一层关系必须要细心的维护。 廖福贵从新世纪公司辞职，让廖凡民陡然感觉到悲哀，在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廖凡民可以照顾人，譬如说还在公司做事情的罗媛媛，不过在公司高层管理人员的建议方面，廖凡民就缺乏话语权了，这些权力掌握在贾云茂以及贾天星的手里，包括作为副总的秦玉华，都不可能完全做主的。 这是经商之道，毕竟公司是贾云茂一手创办起来的，廖凡民不可能去摘桃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廖凡民想到了创建属于自己的公司，就算是他大学毕业之后，不一定进入公司做事情，但也能够直接掌控这家公司。 现在，这个目的达到了，民惠物流公司必将进入发展的快车道，而且随着几年之后网购的兴起，民惠物流公司将一火箭般的速度发展。 从事物流和快递的工作，没有太多的科技含量，也不需要太多的创新，保证服务质量是第一位的，一旦公司的业务走上了正轨，接下来就是加强管理的问题，相比较其他制造类型的企业，压力小很多，至少不需要所谓的科技创新。 廖凡民之所以选择从事物流行业，其实也是从这方面考虑的。 事实证明，廖凡民的决策是完全正确的，民惠物流公司是南华市乃至于江汉省第一家专门从事物流行业的公司，抢占了先机，而且先进的服务理念，让公司很快站稳脚跟，开始朝着纵深的方向发展。 按照目前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民惠物流公司在将来的快递行业之中，绝对能够占据一席之地。 嘴里吹着口哨，廖凡民的脚步变得轻盈起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完全察觉到。 走到公交站台的时候，廖凡民有些醒悟了，他想起了买车的事情，最近一年多时间，南华市的汽车销售点逐渐的多起来，在欧洲流行了百年左右的4s店，首先在北京、上海和广州等大城市落户，接着也到南华市落户，尽管数量还不是很多，但汽车的品牌明显多了，想要购买汽车的人，有了更多的选择。 廖凡民几乎没有犹豫，就上了一辆公交车。 周日一大早，公交车上的乘客不是很多，廖凡民走到了后面，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开始思考买车的事宜了，奥迪a6轿车，已经成为官车的象征，属于国内高档轿车，依照廖凡民目前的身份，开着这样一款车，还是不大合适。 第二百三十九章 买车 公交车朝着4S店集中的方向而去的时候，廖凡民依旧在沉思。 汽车销售4s店，其实是指的“四位一体”的服务机制，所谓的四位一体，就是将整车的销售、售后服务、零配件销售和信息反馈一体化，为顾客提供最好的服务。 品牌轿车四位一体的销售模式，在欧洲已经运行百年时间，可是在国内，还属于比较新鲜的行业，毕竟想要开一家4s店，需要有充足的实力，至少技术人员和资金方面必须有保证，否则就算是4s店开张了，也会因为售后服务不到位而生意惨淡，最终甚至倒闭。 尽管开车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而且开的是奥迪A6轿车，属于国内高档次轿车，但廖凡民对这辆轿车没有归属感，因为这辆奥迪轿车不是他亲自挑选的，而是贾云茂买下的，廖凡民对于奥迪轿车这个品牌，当然是认可的，不过依照他的身份，开着奥迪轿车还是过分的张扬了，到法制办实习之后，廖凡民一直都是将奥迪轿车停在市政府外面的停车场，每天缴纳停车费，不让实习单位的人知晓他有这辆车。 廖凡民历来都习惯低调，不愿意过多的出头，就说对待尹健这件事情上面，如今的尹健如日中天，在娱乐界有着巨大的名声，如果廖凡民愿意，与尹健多联系，他一定也会在娱乐界名声大振，可惜参加尹健的婚礼之后，他一次都没有与尹健联系过。 公交车抵达站台，廖凡民下车。 抬腕看了看手表，八点二十分，时间还早，估计4s店还没有开门。 点燃了香烟，廖凡民朝着不远处的4s店走去。 南华市的4s店，全部都集中在汉东区，这里被确定为南华市的开发区，也是市政府规划的将来企业集中的地方，现如今的汉东区，略微显得荒凉，不仅和汉南区无法比较，甚至比不上高校林立的汉北区。 就连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公司，都没有计划在汉东区发展房地产。 廖凡民也不会提出来这样的建议，他知道未来十多年的时间，汉东区的发展不尽如人意，因为环保的限制，污染大的企业是不允许进入南华市的，高新产业的发展，还需要若干年的时间，才会逐渐的进驻汉东区，第三产业重点分布的地方在汉南区和汉北区，近十年左右的时间，汉东区因为定位的不准确，失去了很多发展的机遇。 不过4s店倒是汉东区的亮点，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汽车4s店，落户汉东区。 当然，汉东区未来的发展，也会因为南华市政府逐渐正确的定位，变得越来越快，特别是将硅谷等高新产业城定位到汉东区之后，汉东区的发展会进入高速的轨道。 十多年之后才会出现的繁华局面，对于任何一个商人，都不会有多大的吸引力，廖凡民对汉东区同样没有多大的兴趣。 任丽的家就在汉东区，按照现在的定位，这里属于城乡结合部，乘坐公交车到汉南区最为繁华的地带，需要五十分钟以上的时间。 汉东区实际上属于重生之前廖凡民的伤心地，好在他在法制办遇见了任丽，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逐渐的消除了心魔。 宽阔的马路，以及马路左右两边整齐排列的汽车4s店，让这一片地方颇具商业区的气息，可惜出来汽车4s店，几乎看不见其他的什么企业。 上海大众是所有4s店之中牌子最大最醒目的，上海大众汽车的销售稳居国内骑车销售前列，随便到哪个地方，都能够看见公路上的桑塔纳轿车。 现如今市场上面最为火爆的就是桑塔纳2000，售价18万元，不管是奔驰宝马，还是奥迪，销量无法与桑塔纳2000比较，根据后来的数据统计，2000年桑塔纳2000的销量达到了19万辆，这对于私家车尚未普及的国内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廖凡民很清楚，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一直到2004年左右，桑塔纳轿车的销量在国内都是傲视群雄的，建立起来诸多豪华的4s店，对于上海大众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市场上到处都能够找到桑塔纳轿车的配件，不管是省城、地市还是县市，随便哪个汽车维修点，都可以修理桑塔纳轿车，这恐怕是上海大众最大的优势。 不得不说，桑塔纳轿车的质量还是可以的，上海大众成熟的技术，成全了轿车的销量。 不过廖凡民对于桑塔纳轿车，没有太大的兴趣。 九十年代桑坦纳轿车的定位，就是普通阶层，从普桑到桑塔纳2000，到2004年出厂的桑塔纳3000，所有的规划都没有进入高档轿车的企图。 重生的廖凡民，没有购买普通轿车的想法。 沿着公路朝前走，廖凡民看到了诸多的轿车或者面包车的品牌。 桑坦纳、富康、捷达、夏利、别克、雅阁、吉利、奇瑞、悦达、北斗星等等，除开在别克和雅阁的4s店前面稍微的停留，看了看之外，其余的压根就没有停留下来。 就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廖凡民终于看见了一家奥迪4s店，至于说想象之中的奔驰、宝马以及沃尔沃等德系车，压根没有4s店。 廖凡民有些懵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于汽车销售以及发展的趋势，他压根不知道，还以为到了4s店，就能够买到很好的轿车。 九点钟，诸多的汽车4s店才先后开门。 前来看车的人不多。 廖凡民稍微犹豫了一下，走进了刚刚开门的奥迪4s店。 店里几乎看不见现成的车辆，看上去空荡荡的。 刚刚开门的中年人，看见走进来的廖凡民，有些奇怪。 “喂，你是来看车的吗。” “是啊，我想买一台轿车，或者是越野车。” “什么，你想买一台奥迪轿车吗。” “奔驰、宝马和沃尔沃的也可以，只是我没有看见销售这些轿车的4s店。” 中年人看着廖凡民，仿佛是看着一个怪物。 廖凡民也察觉到不对劲，看着中年人开口了。 “怎么了，是不是没有这些轿车啊。” “你有贸易公司的批文吗。” “什么贸易公司的批文，我买车要批文干什么。” “小伙子，你要买的奔驰、宝马和沃尔沃轿车，全部都是进口的轿车，必须有中国进出口汽车贸易有限公司的批文，才能购买这些进口的轿车，再说购买进口轿车，不是在这里，到进出口贸易公司去提货，这里的4s店，出售的都是国内品牌的车辆，或者是合资公司的车辆。。。” 廖凡民听的目瞪口呆，他万万想不到，购买进口轿车还需要有批文，否则根本买不到。 “不是说加入WTO了吗，怎么购买轿车还是有限制啊。” 中年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不过是苦笑的神情。 “小伙子，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可惜今年都说了一年了，降低进口汽车的关税，大幅度的引进进口轿车，可惜迟迟没有看见行动，没有贸易公司的批文，依旧买不到进口的轿车。” 看见廖凡民失望的神情，中年人再次开口了。 “小伙子，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进口轿车的价格很高，你说的奔驰轿车、宝马轿车和沃尔沃轿车，包括通用、福特以及路虎等品牌，价格至少在七八十万，甚至是百万元以上，就说奥迪进口轿车，价格都在六十万以上，你如果想买，就要准备好足够的钱，而且这些车辆维修很不方便，出现问题之后，只能够到指定的地方去维修，其他地方没有零配件。。。” 中年人还没有说完，廖凡民买车的兴致就被完全浇灭了。 他隐隐想起来，国内汽车制造业的大发展，是在加入世贸组织之后，而在这之前，国内汽车制造业得到了太多的保护，汽车质量差价格高，没有任何的竞争力，导致汽车制造业不思进取，压根造不出来好车。 贸易保护真的害人。 “小伙子，你真的很想买车吗。” “我的确需要一辆车。” “我劝你等一等，据说明年国家就要加入WTO，到了那个时候，很多汽车品牌会进入国内，到了那个时候，你想选择好的进口车辆，还是有可能的。” “如果我现在想要购买一台轿车，买什么牌子好。” “当然是桑塔纳2000的好，还有就是雅阁轿车，这两款车的价格都不是很高。” 廖凡民看着中年人，脑子里涌现出来奇怪的感觉，这个中年人明明是奥迪4s店的员工，却没有推荐奥迪轿车，反而推荐大众和雅阁的轿车，这看上去太奇怪了。 不过看着空荡荡的店内，廖凡民也能够理解中年人的意思了。 “算了，我还是考虑一下。” “也是，好好考虑一下，等到明年再来买车，选择类型就多好多了。” 走向公汽站台的时候，廖凡民有些沮丧了，想不到买车都如此的困难，购买进口轿车居然需要贸易公司的批文，这是什么逻辑，贸易公司又不是行政单位，其性质就是企业，有什么资格出文件。 难怪要改革，如果国内的汽车制造业总是得到保护，将来的下场恐怕更惨，而走私轿车这个行为，也会愈演愈烈。 第二百四十章 帮忙买车 十一点四十，廖凡民准时出现在景和园小区的门口。 整个的上午，他就是到汉东区汽车4s店去看了看，接着坐公汽回来，其余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刘士阶说到的公司发展势头迅猛的好消息，早就被买车遇见的沮丧所冲淡。 沈亚玲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候。 “廖凡民，你怎么回事啊，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干什么去了，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我都要饿坏了。。。” 情绪不高的廖凡民从提包里面拿出手机，看看上面的来电显示，颇为歉意的挥挥手。 “别提了，公汽上面人多，手机响听不见。” “你坐公汽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带着我去啊。”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颇有些无语，他和沈亚玲之间，说白了就是合作的关系，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亲密的举措，廖凡民也一直很注意分寸，沈亚玲不同于罗媛媛，其出身是不一般的，背后的家族势力也不一般，廖凡民已经和程雅惠建立起来牢固的恋情，就不能够有其他的想法，他和沈亚玲之间，终究不会发生真正的恋情。 可是沈亚玲好像不是这么看的，对他廖凡民提出来的所有要求，都是情侣之间应该做的。 沈亚玲可能习惯了，没有察觉到，廖凡民还是保持充分的警惕。 “也没有干什么，到汉东区汽车销售店去看了看，那辆奥迪轿车不是公司要用吗，开了一段时间的车，突然没有车了，出行很不方便。” “你也是该有一辆轿车了，这么大的老板，没有车怎么说得过去，再说了，我每天上班也不方便，怎么样，看好了吗，准备买一辆什么车。” “看好了才怪，买一辆奥迪轿车都不可能，没有货。” “这样啊，那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着，好了，不说这件事情了，我们去吃饭。” 两人朝着小区旁边的餐馆而去，忙碌了一上午，廖凡民也有些饿了。 进入餐馆的时候，沈亚玲掏出了手机，说是要打几个电话，廖凡民没有在意，进入餐馆去点菜，景和园小区附近的餐馆，味道都很不错，生意也不错，毕竟景和园小区住户多达千余户，而且入住这个小区的家庭，家里条件都不错，时常到外面的餐馆来聚餐吃饭。 廖凡民要了一个可以坐四个人的小包间，他的运气不错，刚好还剩下一个小包间。 点菜之后，廖凡民来到了二楼的包间，沈亚玲熟悉这个包间，两人在这里吃过好几次饭，每次都是廖凡民请客。 沈亚玲的电话，通话时间有些长，火锅都上来了，廖凡民依旧没有见到沈亚玲进来。 二十多分钟之后，沈亚玲终于进入了包间，脸上带着笑容。 “沈亚玲，遇见什么高兴的事情了，能够让我分享吗。” 还没有等到沈亚玲开口，廖凡民就首先开口了。 坐下的沈亚玲，看着廖凡民，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 “廖凡民，我帮忙给你做了一件事情，你该怎么感谢我。” “那个，你帮我做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是想购买小车吗，我可以帮忙，你需要什么样的轿车，说出来品牌和排量、型号，剩下的就是交钱，其余的事情我帮你办好。”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眨了眨眼睛。 “沈亚玲，你能力太强了，就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就搞定一切了，早知道上午我就不到汉东区了，直接到你那里去，轿车的事情就搞定了。” “哼，你这是瞧不起我，要不是你说要买轿车，我还真的想不到，我告诉你几种轿车，全部都是进口的，你自己选择，奔驰，宝马，福特和路虎，其中路虎车属于越野车，其余的全部都是轿车。” “价格是多少。” “那就要看排量和型号了，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一时半会记不住，奔驰E级和宝马5系轿车，排量2.0，价格一般都在百万左右，福特轿车排量2.0，价格在七十万左右，路虎越野车排量2.4，价格大约八十万，这还是降低了百分之十的关税价格，以前的价格更高。” 廖凡民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走私轿车那么猖獗，十多年之后的奔驰E级轿车和宝马5系轿车，排量达到了3.0，最高价格也就是八十多万元，至于说2.0的排量，顶多五十万左右，现如今的价格，竟然比十多年之后贵了一倍左右。 难怪拥有一辆进口的奔驰或者宝马轿车，被老百姓视为真正的富豪。 “沈亚玲，你给我报价的都是最好的进口轿车了，买这么贵的轿车，我心疼啊。”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瘪了瘪嘴。 “少在我面前哭穷，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还没有等到沈亚玲后面的话语说出来，廖凡民连忙摆手。 “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啊，我还在实习，还是大学生，就开这么高档的车，人家看见了会怎么想，认为我是干什么的，我老爸老妈都没有钱，不要说买奔驰车，就算是车轮胎都买不起，人言可畏，将来我参加工作了，自己做生意了，买好车还说得过去。。。” 沈亚玲终于点头了。 “这话听的还有些道理，你要是买奔驰宝马车了，我怕是都不敢坐了，人家要是问我你是干什么的，我都不好解释。” “那你说说，我买什么车好。” “关键看你的要求。” “要求嘛，车的质量要好，要没有什么小毛病，开车坐车都舒适，内部的空间要稍微大一些，最关键的是价格适中，不要太贵了。” “廖凡民，看不出来你还真的啰嗦，你就说愿意出多少钱。” 廖凡民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十万左右吧，价格是最合适的。” 廖凡民很清楚，目前的情况之下，五十万元买不到好的进口轿车，奔驰宝马是想都不要想，再说奔驰A级、B级轿车，都是两厢车，在国内尚未普及，进口的量非常小，宝马1系和2系，档次根本不高，花费五十万的价格购买也划不来。 廖凡民报出的五十万的价格，究竟能够购买什么样的进口轿车，他自己都不清楚，毕竟没有进口轿车的价格，也不可能随心所欲的选购。 “廖凡民，你说的这个价格，购买奥迪A6差不多，购买进口的轿车，基本不可能。” “奥迪A6就算了，那是官车，我开着也不舒服，再说公司也是奥迪A6的轿车，我还是想选择其他的品牌。” 沈亚玲再次撅嘴了。 “你的要求真高，烦了我都不想给你帮忙了，算了，帮人帮到底，我帮你想想，看看买什么车最合适，对了，日本产的轿车你想买吗，价格便宜很多的。” “我不要日系车，美系和德系车都可以。” “我看你干脆买一辆红旗轿车。”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微微摇头，不是他不想支持国产轿车，只是国产轿车质量实在不过关，太多的小毛病，这些小毛病都是让开车之人心烦的小毛病。 “算了，我就买一辆进口的轿车，价格不要太高了，不要太显眼了，要不然我真的不敢开出去，让人家看见了议论，我也不好解释。” 沈亚玲再次看着廖凡民，看的很直接。 “廖凡民，我问你一个问题，大学毕业之后，你究竟准备做什么事情，是在自己创办企业做事情，还是进入机关单位做事情。” “肯定是进入机关单位做事情啊，要不然我到法制办实习干什么啊，还不如学着贾天星，直接进入公司实习。” “可你已经开办了一家公司了啊，毕业之后进入自己创办的公司做事情，顺理成章，对了，你是不是瞧不起做生意的人啊。” “如果瞧不起做生意的人，我干嘛还要创办公司啊。” “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看你很矛盾，你好像什么都想要，一边想着做生意赚钱，一边又想着在机关单位上班，我就没有想那么多，将来能够进入机关单位做事情就可以了，不用每天想那么多，可以过安稳的日子。” “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也想过安稳的日子，只不过有些时候，我身不由己，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想回头也不行了。” “我知道，你还没有进入大学的时候，就在新世纪公司做事情了。” “那个时候就是想着锻炼一番，将来进入社会有经验，谁知道后来不是这样，中途有一段时间，我已经退出了公司，什么都不管了。” “我懂你。” 沈亚玲突然冒出来的话语，让廖凡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有能力的人，可以有很多的选择，就好比是你一样，在机关单位能够做的很出色，做生意同样能够做的很出色，如果伯父伯母是做生意的人，你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开公司赚钱，可惜不是，伯父伯母对你的影响是很大的，他们肯定希望你进入机关单位工作，你有做生意的天赋，在机关单位也能够做的很好，放弃任何一个方面都不划算，所以两边你都想着拥有。。。”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说不出话来了，他知道沈亚玲说的是真的，是他无法反驳的话语。 第二百四十一章 麻烦 手机响的时候，廖凡民正在登记刚到的文件。 “廖总吗，公司遇见了小麻烦。” “刘总，公司遇见什么麻烦了。” “邮政局和公安局组建的联合调查组，在火车站、飞机场以及汽车站检查邮件运送情况，公司的四台专门负责运送邮件的车辆，也被他们注意到了。” “关系不是已经协调好了吗，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我询问过了，他们回答是例行检查，估计是邮政局内部有人提出意见来了，毕竟公司的生意很好，直接影响到邮政局的业务了，所以他们也要有所行动。” “联合调查组直接到公司与各个营业网点去查过吗。” “这倒是没有，我准备马上到全市各个营业网点去看看，同时给省内正在运营和筹建的营业网点打招呼，要求他们注意协调好方方面面的关系。” “只要检查组没有到公司和各个营业网点，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刘总，想办法继续运作一下，马上就是年关，邮件的数量应该是猛增，公司的业务千万不要受到影响。” “我知道，廖总你放心，这些问题我能够想办法解决。” “嗯，需要的开销全部都算入公司的成本之中，我还是那个观点，服务质量是第一位的，哪怕公司不赚钱，也要树立起来最好的形象。” 放下电话，廖凡民皱起了眉头。 按照邮政法的规定，物流公司从事邮政运送的业务是不合法的，随时可能遭遇到查处，一直到2009年才完全合法，这期间物流公司与邮政局之间的游击战，会一直持续下去，当然这也要看各地的具体情况，老百姓对于邮政局的服务已经有很大的意见，邮件运送时间不固定，邮件时常出现遗失的情况，而且邮政局的服务质量实在太差。 刚刚营业一个多月的民惠物理公司的业务，就完全能够说明这个问题，前来寄送邮件的不仅仅是老百姓，就连政府机关的公文邮寄，都找到了民惠物流公司。 公司的注册资金是两百万，不过前期的开销远不止这个数目，仅仅是四台运营的车辆，耗资就接近百万元，公司需要扩展业务，建立诸多的网点，也需要开销，廖凡民已经再次融资一百万元，算起来前期的投入已经达到了三百万元。 这不是小数目，而且公司维持下去的根本点，就是业务量的不断增加。 营业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公司的人员已经猛增，主要是投递员的数量增加，因为邮件的骤然增加，逼迫公司增加人手，民惠物流公司采取的是直营与直接管理的方式，在江汉省内设立的所有网点，以及增加的所有员工，都要上报总公司，其工资待遇大同小异，但开销是明显增加的。 人员的增加，预示开销也会大幅度的增加，如此关键时刻，公司的业务绝不能够受到影响，刘士阶的能力，廖凡民已经见识，因为外部的环境，导致刘士阶不能够完成任务而接受惩罚，这是廖凡民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下班的时间到了，廖凡民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关好门，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他没有在食堂吃饭。 下了出租车，来到餐馆的前面，廖凡民一眼就看到了秦玉华那辆银白色的皇冠轿车。 “秦姐，好久不见了。” “廖凡民，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也一直都不来找我，公司那么多事情，我走不开，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不敢不敢，我绝对不敢忘了秦姐。” 进入包间，廖凡民用力的搓搓手，气温是越来越低了。 “秦姐，公司还有两宗土地，打算什么时候开发。” “贾总说了，暂时压一压，南华市的房价上涨的速度很快，都出乎了预料，你说也怪了，也就是一年的时间，去年景和园小区的房价最高才九百元，今年已经上涨到一千五百元了，景翠园小区的房价也上涨了三百多，要是按照这个速度涨下去，明年房价很有可能达到两千左右了。” “两千不至于，不过接近一千五还是有可能的，贾总的分析是正确的，鸿达建筑公司的主要力量几乎投入到北京去了，北京景致园小区的建设正在进行，也抽不出力量开发剩下的两宗地，我觉得公司开发了景和园小区与景翠园小区，可以稍稍的等一等。” “你和贾总的看法差不多，对了，下月市政府又要招拍挂五宗土地，我认为其中有两宗土地很不错，很想拿下来，你帮我建议建议。” “秦姐，你直接和贾叔叔说啊。” “他听你的，你帮忙给我说说。” “好的，秦姐把资料给我，我看看之后给贾叔叔说。” 看着秦玉华的笑容，廖凡民明白，秦玉华负责公司在南华市的业务，也想着作出来一番成绩，不仅是能够提高自身的收入，也能够稳固在公司里面的地位。 菜肴全部上来了。 秦玉华举起了酒杯。 “廖凡民，我们好长时间没有一起吃饭了，我敬你一杯。” “秦姐，待会你还要开车，还是不要喝白酒，以茶代酒，我喝白酒。” “你啊，真的知道心疼人，姐听你的，不过你也不要喝多了。” 喝下了两杯酒之后，廖凡民说到了正事。 “秦姐，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廖凡民，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 “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民惠物流公司秦姐知道吧。” “知道啊，廖福贵不是在民惠物流公司做事情吗，我还和他联系过，廖凡民，这家公司该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吧。” 廖凡民笑了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秦玉华直接说到了廖福贵，廖凡民也没有必要否定自己与民惠物流公司的关系。 “秦姐，民惠物流公司主要是做邮件运送业务的，不过这宗业务本来是属于邮政局的，公司其实也想办法疏通了关系，可是还是会遭遇到邮政局的查处，其实邮政局每年的业务量巨大，根本忙不过来。。。” 秦玉华笑了。 “廖凡民，你可真的聪明，喊我来吃饭，就是说这件事情啊。” “这是一个原因，主要原因还是想看看秦姐。” “少卖嘴了，要是换了其他人，我可不干，站起身来就厉害了，可遇见你了，我就没办法了，你说的事情我一定帮忙，你就是想着让邮政局不要查处民惠物流公司的任何事情吧，马上就是年关了，邮件运送的业务一定火爆，要是邮政局在这个时候加大查处的力度，民惠物流公司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秦姐真厉害，一句话就点到了关键的地方。” “还不是跟你学的，我一直都记得厦门的那件事情，后来厦门的走私案件发了，那么多人遭遇查处，那段时间我几乎都睡不着，想想当年要不是你注意到了细节，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大事情，公司可能遭遇查处，我也可能栽进去。” “秦姐，你这是谦虚，这么长时间了，你一直都主管公司在南华市的所有业务，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这要是换做我啊，头都大了。” “别说恭维话了，别人说的恭维话我可以不听，你说的恭维话，可是深入我的内心了，好了，你说的事情我记住了，我会尽力去办的，效果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谢谢秦姐了，我敬秦姐一杯。” 秦玉华已经二十六岁了，一直都没有谈朋友，据说追求的人也不少，可没有谁让秦玉华动心，这里面的原因，廖凡民隐隐知道一些，应该说与他廖凡民有一定的关系，可惜的是，背黑锅的据说是贾云茂，就连周晓梅都有些不放心了。 廖凡民尽量避免与秦玉华见面，为的就是逐渐消磨自己在秦玉海内心的印象，不过民惠物流公司遇见麻烦了，廖凡民找不到其他人，只能够找到秦玉华帮忙了。 走出餐馆的时候，秦玉华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你的车怎么没有开出来。” “我想到今天一定会喝酒，所以就没有开车啊。” “我看你没有什么问题，开开我的车，感受一下怎么样。” “不敢不敢，我喝酒了，绝不能够开车，我要绝对保证秦姐的安全。” 秦玉华的脸上带着笑容，伸手指了指廖凡民的额头。 “好了，不要说了，快上车，我送你回家去。” 两天之后，刘士阶再次打来电话，说邮政局和公安局组建的联合调查组突然撤离了，查扣的公司一部分邮件也全部都返还了，刘士阶在电话里面特别说了，自己本来准备到邮政局去找找关系的，谁知道还没有开始行动，一切都结束了。 廖凡民没有解释，更没有表功，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该怎么感谢秦玉华，这是廖凡民需要考虑的事情，给未婚的女人送礼物，这是一门学问，送的不好会引发猜想，思来想去，廖凡民决定送给秦玉华一套高级化妆品，应该说女人都需要这东西。 第二百四十二章 尽在不言中（1） 提着一套香奈儿的化妆品，廖凡民等候在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办公楼外面不远处。 新世纪公司上班的时间不固定，最近一段时间因为筹备土地招拍挂的事情，员工时常加班，廖凡民在看了秦玉华提供的材料之后，认为拍下那两宗土地是可行的，也是很有必要的，为此他专门给贾云茂打去了电话，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也专门说明这是秦玉华发现的机会，贾云茂专门给秦玉华打了电话，要求秦玉华全权处理这件事情，争取拍下两宗土地。 秦玉华也专门给廖凡民打电话了，表示感谢，说贾总确定拿下这两宗土地，她就陷入到忙碌之中，很多的事情需要准备，还要疏通不少的关系，等到土地招拍挂的事情忙完之后，请廖凡民吃饭。 接近六点钟的时候，新世纪公司的员工终于陆续走出了办公楼。 不远处的廖凡民，仔细盯着每一个出来的员工。 新世纪公司的员工他基本不认识了，几年时间过去，公司员工有进有出，精干的员工大都到北京去了，留在南华市的员工，除开罗媛媛等极少数的几个人，其他人廖凡民不熟悉。 秦玉海的皇冠轿车，停在不远处。 六点十分，秦玉华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大楼门口，不过秦玉华没有马上朝着轿车走去，而是在门口打电话。 也就是秦玉华挂断电话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一辆出租车停下了，一个中年男人下了出租车，朝着秦玉华挥手，秦玉华也对着中年男人挥手。 秦玉华和中年男人上了皇冠轿车。 轿车启动的时候，廖凡民有些沮丧，看来秦玉华还有事情要做。 也不知道怎么了，廖凡民突然决定了，跟着秦玉华去看看，都这个时候了，秦玉华还要忙活什么。 皇冠轿车的速度不快，出租车完全能够跟上。 廖凡民丝毫不在意出租车司机狐疑的眼神，上车的时候，他已经给出租车司机五十元钱，车费是足够的。 皇冠轿车在一处酒吧停下来了。 秦玉华下车，和中年男人走进了酒吧，廖凡民甚至能够看见秦玉华脸上的笑容。 下车之后的廖凡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想想也是，秦玉华单独负责购买政府招拍挂的两宗土地，肯定需要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下班之后来通融关系，也是正常的，尽管说秦玉华背后有着不一般的背景，可在商言商，有些关系还是需要去疏通的。 酒吧的旁边有一家餐馆，感觉到肚子有些饿的廖凡民，决定吃饭之后离开。 餐馆的菜肴价格有些高，廖凡民点了两个菜，一个汤，两碗饭，花费了近一百元。 这一条街道的酒吧不少，是南华市酒吧最为集中的地方，消费高也很正常。 廖凡民吃饭的速度不快，化妆品就放在身边，他一边吃饭一边思索，究竟什么时候将化妆品送给秦玉华，难不成真的等到土地招拍挂结束之后吗，那要看上去时间太长了一些，秦玉华这次给他帮了大忙，如果不及时的表达感谢，自己的内心过不去，恐怕秦玉华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半个小时之后，廖凡民走出餐馆，准备乘坐出租车回家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廖凡民突然看见酒吧的门口，中年男人扶着有些醉意的秦玉华出来了。 这一幕让廖凡民大为吃惊，他虽然不知道秦玉华的酒量如何，可进入酒吧才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秦玉华就喝醉了吗，这不大可能啊，酒吧是消费和娱乐的地方，不少人进去之后，恨不得通宵都在这里，就算是一般的顾客进入酒吧消费，时间至少也在两个小时左右。 中年人扶着秦玉华到了副驾驶的座位，自己则是进入驾驶室开车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廖凡民叫了一辆等在酒吧外面的出租车，跟着皇冠车而去。 一路上廖凡民的神色都很严肃。 冬日昼短夜长，天色早就黑下来，要不是依靠车灯以及红绿灯，出租车司机很难跟上前面的皇冠车。 皇冠车在一处酒店的前面停下来。 廖凡民给了司机五十元的车费，几乎是冲下出租车的，他知道秦玉华的住处，在景翠园小区，按说这个中年男人应该将秦玉华送到景翠园小区的，为什么送到酒店来了。 中年男人扶着秦玉华进入到酒店。 廖凡民跟在了后面。 中年人不认识廖凡民，自然也就不会在意。 眼看着中年人登记了房间，拿了房卡，扶着秦玉华进入电梯。 廖凡民注意看了秦玉华的神情，秦玉华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可是神情混沌，好像对周围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这让廖凡民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他还专门在秦玉华的旁边晃悠了一下，秦玉华居然没有看他。 中年男人登记的房间是1208号房间，廖凡民记得很清楚。 乘坐另外一间电梯，廖凡民来到了十二楼，找到了1208房间。 房门已经关上，中年人和秦玉华都消失不见了，而且房间外面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廖凡民脸微微的涨红，心脏扑通扑通跳，他隐隐的察觉到了什么。 稍稍冷静之后，廖凡民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 按响了门铃，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反应。 焦急的廖凡民，不断的按响门铃，房间里面终于传来了声音，是中年男人的声音，询问是谁，在外面干什么。 廖凡民很平静的回答，说是酒店的服务员，为客人送免费的水果，里面的中年男人说不必要了，可廖凡民坚持，说是水果如果不送到位，会被扣除工资的，而且带班的经理已经批评他了，白天没有注意到。 廖凡民的语气很诚恳，请求客人谅解。 房门终于打开了。 廖凡民冲进去，反手关上门，他不愿意秦玉华的名誉受损。 中年男人脸色煞白，看着冲进来的廖凡民。 躺在床上的秦玉华，上身只剩下胸罩，下身只剩下短裤了。 “***，敢对我姐姐下手，老子一路都盯着你，说，你他妈的是干什么的，要是不老实说，老子现在就报警。。。” 中年男人明显被吓坏了，看着廖凡民，说不出话来。 廖凡民转身封住了中年人的衬衣领口。 “不想说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让你吃牢饭。” “兄、兄弟，别、别这样，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上了秦总，想和秦总玩玩的。。。” “放屁，我姐姐神志不清醒，什么都不知道，你对我姐姐做什么了。” “兄弟，这、这话可不能够乱说，秦总就是喝醉了。。。” “你还不想说是不是，老子现在就打电话，让兄弟先来收拾你，接着送你到公安局，老子不仅要敲掉你的饭碗，还要让你的家人知道这件事情。” 中年人的身体一下子软下来，廖凡民说到的家人，击中了他的要害。 中年人终于张嘴说了，在酒吧给秦玉华下了药。。。 廖凡民听的满脑子的怒火，禁不住拳打脚踢，打的中年人抱着脑袋求饶。 “滚，不要让老子再次看见你，今天的事情你记住了，今后要是敢再对我姐姐动心思，老子卸掉你的胳膊腿。。。” 中年人拿起了提包和衣裤，逃跑般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睡在床上，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神志不清的秦玉华，廖凡民摇头叹气，看来秦玉华还是单纯了，商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作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怎么能够单独与其他男人在下班之后外出商谈事宜，而且是在酒吧这样的地方商谈。 努力为秦玉华穿好衣服的时候，廖凡民的脸再次的红了，秦玉华的身材很好看，皮肤白皙，男人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扶着秦玉华离开房间的时候，廖凡民甚至没有抽走房卡，反正这房间不是秦玉华开的，也不是他开的。 将秦玉华安置在轿车里面坐下之后，廖凡民开车朝着景翠园小区而去。 进入房间，廖凡民扶着秦玉华到了卧室，他很小心的为秦玉华脱掉了鞋子和外衣，将厚厚的棉被盖在秦玉华的身上。 回到客厅，廖凡民打开了饮水机，在茶几上面拿了一个玻璃杯，进入厨房洗干净，回到客厅接了一杯水，到卫生间去用热水搓了洗脸帕，再次进入卧室，为秦玉华擦脸之后，将玻璃杯放在了床头柜上面。 打开了卧室的落地台灯，关上卧室的大灯，廖凡民回到了客厅。 事情已经做完，廖凡民看了看四周，准备离开。 不放心的廖凡民，再次进入卧室，看见依旧昏昏沉沉的秦玉华。 廖凡民再次叹气，看来在秦玉华清醒之前，他暂时不能够离开。 打开了客厅的电热炉，廖凡民拿出了手机，播放了刚才的录音。 回想起冲进房间的刹那，廖凡民其实是心惊胆战的，如果中年人有凶器怎么办，如果中年人狗急跳墙怎么办，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而且廖凡民注意到了，中年人一定是有工作有家庭的，而且条件还不错，否则不会在廖凡民说到家庭事情的时候，表露出来害怕。 夜深了，迷迷糊糊的廖凡民，困得不行，趴在茶几上面睡觉。 第二百四十三章 尽在不言中（2） 睁开眼睛，廖凡民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面，鞋子和外衣都脱掉了，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扭头看见秦玉华的时候，廖凡民呆住了。 秦玉华的一双眼睛如同桃子一般，眼睛里面还能够看见血丝，明显是哭过的。 “秦姐，你醒了。” “我都知道了，你说，究竟是什么情况。。。” 秦玉华的手里，拿着廖凡民的手机。 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掀开棉被，穿上了外衣。 “秦姐，昨天下午我在公司外面等你，准备送给你一套化妆品，上次你给我帮忙了，我一定要表示感谢，看见中年男人上你车的时候，我有些不放心，什么事情不能够在办公室谈，非要等到下班之后谈，你去了酒吧，我就在酒吧的旁边一家餐馆吃饭，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看见中年男人扶着你出来了，我更加觉得奇怪，按说在酒吧消费谈工作，没有这么迅速，于是我再次跟着你，看见中年男人将你带到酒店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了，进入酒店的时候，我还专门从你的前面经过，你没有任何的表现，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手机上面录着音。。。”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眼睛里面再次出现泪水。 “秦姐，别担心，那个中年男人没有得逞。。。” 秦玉华突然冲过来，扑进了廖凡民的怀里，开始放声哭起来。 廖凡民有些手足无措，连忙轻轻的拍着秦玉华的背部。 廖凡民羽绒服的前胸被泪水打湿了，应该说此刻的秦玉华，是完全放心的，至少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是正常情况。 好一会，秦玉华才停止了哭泣，依旧紧紧的抱着廖凡民。 “秦姐，头还晕吗，要不我陪着你到医院去看看。” 秦玉华抬头看着廖凡民摇头。 “你就不问我昨天干什么吗，我是不是主动陪人家的。” “这不可能，我知道是为了那两宗土地的事情，我还想着提醒秦姐，今后谈工作和疏通关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尽量的在办公室谈，有什么东西在办公室也能够送，迫不得已要出去谈工作，不要一个人去，要有人陪着，万一秦姐今后还要这样做，就给我打电话，人家问就说是你的弟弟。。。” “廖凡民，别说了。。。” “秦姐，其实这没有什么，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个中年人绝对不敢说，而且我还想了，秦姐如果有事情求他，接下来直接打电话要求就行了，不必见面，那个中年男人也不敢拒绝，哼，昨晚我狠狠的揍了他一顿，打的他哭爹叫娘的，要不是害怕秦姐的声誉受损，我才不会轻易的放他走。。。” “小民，别说了，亲亲我好吗。。。” 廖凡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看着吐气如兰的秦玉华。 嘴唇到一起的时候，廖凡民品尝到了一股淡淡的甜味，这个时候，他的心目之中没有任何的杂念，如果此刻他想和秦玉华发生一点什么，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可他不会这样做，如果这样做了，和那个中年男人有什么区别。 亲吻了足足一分多钟的时间，秦玉华的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 “廖凡民，你是好男人，可惜我没有那样的福气，我比你大太多了，如果不是这样，程雅惠根本就没有机会。。。” “昨天那个男人，是银行信贷科的科长，公司贷款的事情要麻烦他，我本来想着让他到办公室来谈，可他总说没有时间，上班时间不行，眼看着招拍挂的时间就要到了，贷款的事情依旧没有落实，我很着急，就答应下班之后和他谈，我真的没有想到出现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我就毁了。。。” “秦姐，不用着急，以前这些事情都是贾叔叔做的，你也是刚刚接触，不熟悉很正常，再说秦姐今后不要总是想着公司的事情了，安全第一，如果今后遇见什么困难了，我能够帮忙的地方，绝不推辞。” 秦玉华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 看见廖凡民带来的香奈儿的化妆品，秦玉华终于露出了笑容。 “廖凡民，看看我脸上，这样出去可以吗。” 廖凡民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这样我不敢和秦姐走在一起了，要是被人家看见了，准说我欺负秦姐了。” “我倒是想让你欺负，” 廖凡民的脸有些红了。 “秦姐，今天是周末，你需要到公司去吗。” “今天不去了，也就是贷款的事情没有落实，一会我打个电话，贷款的事情完全落实之后，就等着招拍挂了。” “那好，我去给秦姐买早餐，你在家里休息，如果还感觉到头疼和头晕，我去帮你买点药，招拍挂的时候，事情还很多，可千万要注意，不要疏忽了。” 秦玉华点头。 廖凡民站起身来准备去买早餐，秦玉华将门钥匙和车钥匙递过来。 “快去快回，我在家里等你。” 一刻钟之后，廖凡民买回来了早餐，中西结合，面包、牛奶、油条、豆浆，还有煮鸡蛋。 秦玉华坐着没有动，廖凡民进入到厨房，拿出了盘子和碗筷，洗干净之后回到客厅。 将面包和油条放在了盘子里，牛奶和都豆浆都插上了吸管，鸡蛋也剥开了。 “秦姐，你吃面包鸡蛋喝牛奶，我吃油条。”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忙碌，依旧没有动，等到廖凡民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脸色微红的开口。 “我不，我要你喂给我吃。” 话语刚落，秦玉华就站起身，走到了廖凡民的面前，坐在了廖凡民的腿上。 廖凡民可不是神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口拒绝或者训斥秦玉华。 小心的给秦玉华喂面包的时候，廖凡民的手是颤抖的，心也在扑通扑通跳。 秦玉华脸红红的，没有继续开口说话，她的身体靠在廖凡民的胸前，微闭眼睛，享受廖凡民的服务。 终于，廖凡民扔了手中的面包，紧紧的抱住了秦玉华，两人再次亲吻了。 。。。 床上很暖和，两个光溜溜的身体缠在了一起。 “小民，我不会想着嫁给你的，我比你大那么多，我配不上你，可我喜欢你，这些年我看了无数的男人，怎么都比不上你，你还记得那次炒股吗，你亲了我，从那以后，我的心对其他的男人就关闭了。” “秦姐，真的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的话，不然我会伤心的，其实一个人过也很好，我在公司这么多年了，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融入到公司里面，离不开公司了，我喜欢做事情，喜欢挑战，说起来这也是你的功劳，其实我刚刚进入公司的时候，做事情一点都不努力，就想着我有关系，能够帮助公司，公司其他的事情与我没有关系，让我发生改变的还是你，在你的面前，我觉得就应该表现优异，就要好好的做事情。。。” 廖凡民紧紧的抱住了秦玉华，两人的嘴唇再次粘合在一起。 年轻的廖凡民，再次感觉到了激动。 “小民，你真厉害。。。” 天再次亮了。 看着身边依旧在熟睡的秦玉华，廖凡民略微的有些懊恼，他真的没有想到，秦玉华和他是第一次，床单上面醒目的红色印迹，让廖凡民突然觉得自己是在犯罪。 整整一天的时间，两人几乎都在家里，秦玉华关了手机，不接任何的电话，中午以及下午的饭菜，都是廖凡民去买回来的，吃饭的场景更是香艳，都是廖凡民喂给秦玉华的，两人甚至嘴对嘴喂饭。 秦玉华其实有很疯狂的一面，昨天就完全展现出来了，这让廖凡民觉得自己完全被榨干了。 好在是周末，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在家里休息，程雅惠没有打来电话，沈亚玲也没有打来电话，这有些巧。 昨夜睡觉之前，廖凡民和秦玉华两人一同去洗澡，廖凡民还仔细的给秦玉华吹干了头发，睡觉的时候，廖凡民一直都是搂着秦玉华，以至于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手臂有些发麻。 秦玉华在工作上面的确很拼命，家中厨房里面，厨具全部都是齐全的，可惜冰箱里面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这说明秦玉华根本没有在家吃过饭。 廖凡民从贾云茂以及贾天星那里了解过，秦玉华的工作能力越来越突出，也越来越干练，做事情已经有了男人的风格，让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都佩服和敬畏。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其实还是柔弱的，还是小女人，需要男人的关怀和体贴。 从内心深处来说，廖凡民和秦玉华之间更加的契合，秦玉华比程雅惠、沈亚玲以及罗媛媛都要成熟，见过的世面也多，重生的廖凡民，骨子里是喜欢成熟稳重的女人。 廖凡民知道，他和秦玉华之间是没有可能性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秦玉华也知道这一点，最让廖凡民担心的是，秦玉华真的不打算结婚，那样他廖凡民会一辈子内疚。 感情和爱情这东西，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只能够用一句话概括：尽在不言中。 第二百四十四章 沃尔沃轿车 市政府土地招拍挂结束，新世纪公司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两宗土地，两宗土地全部都位于汉北区，距离南华大学不是很远，廖凡民知道，随着南华市城市的展，汉北区马上就要步入展的快车道，土地价格将在很短时间之内飙升，商品房的价格也会迅上涨。 新世纪公司能够拿到这两宗土地，廖凡民功不可没，他帮助秦玉华做出了详细的分析，在最为关键标书的制作上面，加入了协助市政府打造未来大学城的观点，也正是这个观点，让新世纪公司再次得到了关注，顺利的拿到了位于汉北区的两宗土地。 廖凡民是幕后之人，不会出面，公司拿下两宗土地，功臣还是秦玉华。 更加主要的是，秦玉华是凭借着自身的能力拿下这两宗土地的，贾云茂和贾天星全部都在北京，压根就没有回到南华市，北京景致园小区的建设已经进入最为关键的阶段，贾云茂期盼在北京打造出来一流的住宅小区，为公司今后在北京市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贷款方面也非常的顺利，公司拿到了贷款，没有遇见任何的麻烦。 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秦玉华在廖凡民的面前已经非常的随便，两人之间的关系突破底线之后，变得更加的融洽，秦玉华没有那么多的小女人心态，她希望得到廖凡民的关注，却不会死死的缠着廖凡民，她知道和廖凡民之间不可能有最终的结果。 这是一种非常舒服的相处氛围，好几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廖凡民都会一直看着秦玉华，他甚至想到了，如果和秦玉华这样的女人生活一辈子，应该是非常舒服的事情。 新世纪公司在南华市已经握有四宗可以开的土地，秦玉华再次变得忙碌起来，毕竟这些土地都占用了公司大量的资金，如果不能够将相关的开事宜提上议事日程，长时间的压着土地，不仅公司会白白的贴进去银行利息，市委市政府也不会高兴。 秦玉华开始编制修建小区的规划，这种规划对于新世纪公司来说，属于轻车熟路的事情，这不需要廖凡民帮忙了。 廖凡民很明智，选择这个时候抽身，让秦玉华去忙碌，他知道与秦玉华之间的关系非常危险，如果让秦玉华真正对他产生了无法割舍的依恋，那两人之间的未来，就真的不好说了。 时间总是能够让人淡忘很多的事情，包括感情，廖凡民何尝不是如此，他感觉自己对秦玉华，也产生了难以抑制的情愫，也许他和秦玉华之间，就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 时间转眼到了十二月底。 2ooo年即将过去，这也意味着重生的廖凡民，马上就要二十二岁了。 法制办的工作骤然忙起来了，年底的各项总结的撰写，抽调人手去参加各种检查组，还有诸多的总结会议需要去参加，偌大的办公楼里面，经常就是廖凡民和任丽两人，一个实习生，一个打字员，这也够讽刺的。 廖凡民已经开始使用电脑了，南华市政府推行办公自动化，包括法制办在内的单位，每个科室都配备了电脑，几乎每个办公室都有了电脑，而且全部都可以上网，这对于廖凡民来说是好事情，很多的生的事情他可以通过电脑在网络上面查询，而通过查询这些新闻，能够唤醒他脑海里面的记忆，将未来即将生的星星点点的改变，从记忆的深处找出来。 民惠物流公司的业务变得异常的繁忙，十一月份的财务报表，是财务经理庞士余送给廖凡民的，刘士阶已经抽不出时间，包括廖福贵都抽不出时间来了，公司业务的拓展非常的迅猛，刘士阶与廖福贵时常要出门，前往南方或者是北方，督查网点的建设，协调当地的关系。 尽管业务异常的繁忙，不过第二个月公司几乎没有什么盈利，大量的投入分解了这些资金，而且这些投入也是必须的。 民惠物流公司在江汉省和南华市是彻底立足了，在南华市几乎做到了家喻户晓，这得益于廖凡民当初提出的小传单宣传的方略，就是通过支付报酬的方式，请学校的学生，公司运送邮件的员工，四处放小传单，大力宣传民惠物流公司，介绍公司的业务范围，还提出来让江汉省的大学生轻松上学和轻松回家的口号，鼓励大学生将繁重的行李交付给公司运回去，这样可以防止路上的遗失，也能够轻松的回家和上学。 年底快要到了，南华市的诸多大学都快要放假，有不少的大学生，已经在民惠物流公司设在在汉北区的网点，将需要带回家去的衣服寄回去，等到真正放假的时候，他们只要携带很少的行李就可以了。 公司在外省业务拓展还是有些艰难，这在廖凡民的预料之中，想要一口气吃成胖子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胖了也是虚胖，外省的业务需要慢慢的拓展，一步一个脚印，依托公司优质的服务以及新颖的服务理念，来吸引客户的关注。 不过公司在杭州以及广州一带，居然拓展开了业务，而且推进的度很快，刘士阶在请示了廖凡民之后，已经任命了杭州以及广州分部的经理。 刚刚得知消息，廖凡民颇为吃惊，可很快就想明白了，他甚至认为，如果公司在杭州和广州一带不能够拓展开来，那才是真正的有问题。 元旦假期到了，三天的假期，可以让廖凡民好好的放松一下，工作上虽然不忙碌，可帮助秦玉华操心新世纪公司的事情，还是耗费了廖凡民颇多的精力。 “廖凡民，我这段时间忙的晕头转向，你也不来关心一下我。” 看着沈亚玲有些白的脸色，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中院的事情很多，你是骨干，自然要受累一些，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请你吃饭，怎么样，元旦期间加班吗，要是需要加班，我每天早上给你叫好出租车。” “不会加班了，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要加班，累的都不知道说话了，元旦要是还加班，那非得累死，我算是明白了，毕业之后坚决不到法院上班，我可不想被累死。”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都想着进入法院上班，可惜人家看不上我，你是骨干，能力突出，毕业的时候法院一定会主动要的。” 沈亚玲瞪了廖凡民一眼，脸上还是带着舒心的笑容，被人夸奖和肯定绝对是高兴的。 “在哪里去吃饭，我的肚子有些饿了。” “还是老地方，你说怎么样。” 沈亚玲摇摇头。 “我想吃西餐了。”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眨了眨眼睛，西餐有什么好吃的，上一次沈亚玲请客吃西餐，还是廖凡民付钱。 沈亚玲不是想着吃西餐，而是想感受西餐厅的氛围。 西餐厅距离景和园小区不是太远，两人乘坐出租车，几分钟之后就到了。 进入西餐厅的时候，沈亚玲看了看四周。 西餐厅里面很安静，前往西餐厅来吃饭的年轻人，比前两年明显多一些了，圣诞节刚刚过去，西餐厅肯定是迎来了一拨客人的高峰期。 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沈亚玲看着餐桌上装帧精美的菜单，禁不住开口了。 “西餐厅终于出现变化了，上次我们来的时候，都是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的。” 廖凡民摇摇头。 “这样的变化不行，西餐厅还是应该有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让客人点菜，要不然我们点菜了，难不成大声开口呼喊啊，我估计西餐厅的生意比以前好一些了，服务员的人手不够，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开口。 “廖凡民，我觉得你毕业之后，应该进入到公司里面做事情，用不了多少年，你就能够和比尔盖茨媲美了。” 廖凡民感觉脸有些热。 “沈亚玲，你就不要讽刺我了，我还没有狂妄到那种程度啊。” 沈亚玲嘻嘻笑了。 一名服务员走过来，沈亚玲点了几个菜。 等到服务员拿着单子离开之后，沈亚玲看着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廖凡民，上次说到买车的事情，有消息了，有一款进口的沃尔沃s6o的轿车，排量2.o，价格应该在五十万左右，这种车据说价格很贵，不过国内进口很少，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款车，所以进口的价格不可能很高，据说沃尔沃的轿车，在国外的销量很好，我记得你说过这款车，怎么样，你想不想买。” “当然买了，马上就要放假了，要是没有车，我回家可麻烦了。” “那好，就定下来了，具体的价格还没有最后确定下来，车子这两天就可以到货，具体价格出来之后我告诉你。” “谢谢你了，我马上就要有车开了。” 廖凡民很满意，沃尔沃轿车质量过关，安全性能好，但表现很低调，一点都不张扬，除非是喜爱轿车的行家，才知道沃尔沃这个品牌，符合他的要求。 五十万左右的价格有些高，可廖凡民也没有办法，他总不可能去购买走私轿车。 第二百四十五章 北京之行（1） 吃完饭，将沈亚玲送进电梯，廖凡民转身准备回家。 手机响了，廖凡民拿出手机，现竟然是贾云茂打来的电话。 “廖凡民，明天你能不能到北京来一趟，景致园小区的建设已经接近尾声，留给你的三套房屋你还是来看看。。。” 廖凡民的手居然有些颤抖了，想想重生之前，在北京买房子是不敢想象的事情，记得去北京游玩的时候，看着公交车站台以及其他地方粘贴的二手房交易的信息，以及从网络上面看见的北京三环以内房屋的价格，他的内心就会出现无力的感觉，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就算是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买不起北京三环以内的任何房屋。 景致园小区靠近三环，十多年之后的房屋价格应该在六万以上，现如今却只要五千左右，这价格上的巨大悬殊，也表明了房地产蓬勃的展，以及商品房价格如同脱缰的怪兽，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早上六点钟，廖凡民从家里出，乘坐出租车前往南华机场。 几十元的出租车费用，在廖凡民看来不算什么。 买了七点半钟前往北京的飞机票，进入候机厅的时候，廖凡民没有忘记给沈亚玲去信息，说自己出门有事情去了，没有在南华市，他知道沈亚玲醒来之后，肯定给他打电话。 飞机起飞了，廖凡民的心也飞到了北京。 走出机场，廖凡民乘坐机场大巴，前往市区。 都北京在举办亚运会之后，城市建设就开始飞的展，西站的建成，更是将北京市繁华的地段不断的延伸开来，而八年之后举办的奥运会，更是让北京的城市建设矗立在一个崭新的高度。 廖凡民乘坐的是机场大巴的二号线，终点站为北京火车站。 上大巴的时候，廖凡民还在想着，用不了几年的时间，北京的地铁就将四通八达，从机场乘坐地铁能够抵达北京市的任何地方了。 下了机场大巴，廖凡民没有停留，乘坐了一辆出租车，他所说的地点是中央电视台总部所在地，虽然对于景致园小区的具体位置不是很清楚，可廖凡民知道，景致园小区距离中央电视台总部不会很远，直线距离不可能过五百米。 出租车司机很健谈，廖凡民上车之后，就开始闲聊，出租车进入长安大街之后，开始不断的介绍大街两边的房屋，满脸表现出来自豪。 心情很好的廖凡民，附和着司机，赞誉北京的繁华。 不到半个小时，出租车到了中央电视台总部所在地。 下车之后，廖凡民一眼就看到了中央电视台的大楼。 被誉为“大裤衩”的中央电视台总部的北大楼，尚未开工建设，此刻的中央电视台总部所在地，刚刚搬迁不久，房屋还是使用的原北京汽车摩托车联合制造公司的房屋，只是大院外面挂起了中央电视台的牌匾。 被誉为世界性标志建筑的中央电视台总部大楼，2oo4年开工，2o1o年完成交接。 而让廖凡民更加高兴的是，景致园小区位于北京市商务中心区，今后这里的土地和房屋，都将是寸土寸金，廖凡民一口气在景致园小区购买的三套房屋，若干年之后，价格会飞涨。 如果仅仅是一套房屋住，那么这套房屋的价格再高，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可如果有了多余的房屋，等到房价飞涨的时候，拿出来交易，赚到的就是实实在在的钱。 “老大，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来，我都等你好一会了。” 带着墨镜的贾天星，出现在廖凡民的面前。 “贾天星，你到这里来接我的吗。” “当然，这都是跟着你学的，老大，我劝你也戴墨镜，这北京的气候可不好，风大，而且沙尘多，稍微不注意眼睛里面就会进去沙子，我最不喜欢戴墨镜，可入乡随俗，现在都已经习惯了。” 一边说，贾天星一边从提包里面拿出了一副墨镜。 “这是从香港带回来的墨镜，一幅四百多，的确不错，就是价格太高了，老大，你戴上试试，看看是不是合适。” 廖凡民倒是没有推辞，接过墨镜就戴上了。 “哇，老大，你戴上墨镜好酷，要是走在大街上，分分钟搞定北京女孩子。。。” “去去，贾天星，我就这本事啊。” 一辆奔驰轿车停在不远处，挂着北京的牌照。 上车之后，贾天星启动了车辆。 “老大，这是我买的车，你看怎么样。” “这还用说啊，进口的奔驰e级轿车，价格在百万元以上，我要是说这车都不行，是不是狂的没有边际了。。。” “老大，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要是你熟悉北京的道路，到时候你来开开，看看感觉怎么样，其实我也不想买这么高档的轿车，可没有办法啊，想要在北京的房地产市场立足，你不展现出来实力，不展现出来财大气粗的样子，根本没有容身之地，人家根本不会拿正眼看你，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的老板，座驾都是高档车。” 说到这里，贾天星摘下了墨镜。 “老大，你还记得我们到上海香格里拉酒店，去参加尹健婚礼的事情吗。” “记得啊，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件事情了。” “我记得当时在香格里拉酒店外面，看见了很多的豪车，甚至看见了劳斯莱斯的豪车，那些车一辆就是近千万啊，想都不敢想，我当时还想着，为什么坐这么高档的轿车啊，有什么必要，我要是有这些钱了，一辈子生活无忧了。。。” 廖凡民笑着打断了贾天星的话语。 “现在想明白了吗。” “想明白了，座驾其实就是身份的象征，在北京和上海这种地方，你显露出来财大气粗的方式，就是轿车，你乘坐的轿车档次越高，人家越是会高看你，说实话，老爸的那辆进口的奥迪a8轿车，在这里真的不算什么，我们接触到的房地产老板，清一色的奔驰和宝马轿车，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老爸才咬牙买下奔驰轿车的。” “贾天星，你也不要说的太夸张，贾叔叔买一辆奔驰轿车不算什么，我看等到景致园小区完工之后，贾叔叔也可以买一辆劳斯莱斯的轿车了。” “这可不行，老大，你是不知道，其实修房子这事情，压的资金太多了，当初还好你给老爸提出了建议，一步一步来，摊子不要铺的太大，否则资金断链就危险了，前段时间，外界传闻银行会大幅度的收缩银根，老爸急的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后来落实这件事情是传闻，才真正的放心。。。” 贾天星说话的时候，廖凡民微微的点头。 房地产企业在展的过程之中，的确需要依靠银行支撑，否则没有谁能够拿出来那么多的资金来开，在北京修建商品房，与在南华市肯定不一样，北京的地价高，是南华市的好多倍，在北京拿到一宗土地，在南华市可以拿到五宗甚至六宗地，相比较来说，在北京市修建小区和商品房，资金压力就大很多了。 “贾天星，看来你是完全沉进去了，其实也快了，景致园小区房屋修建完毕，只要全部销售出去了，资金就能够全部盘活了。” “也不一定，老爸又看中了一块土地，在二环，靠近西直门桥，大约有六十来亩地，每平米的价格接近四千，拿下这块地需要的资金大约一亿七，正是因为价格有些高高，不少房地产老板都在观望，估计老爸会征询你的意见。” 廖凡民的心扑通跳了一下，他想不到贾云茂的动作这么快，景致园小区还没有完全的竣工，就盯上了一环和二环的土地了，根据廖凡民掌握到的信息，一环和二环的商品房，每平米的价格过了八千元，如果能够拿下二环的土地，修建起来商品房，不出现意外情况，肯定是赚钱的，不过没有实力，也不可能拿下二环的土地。 “贾天星，你去看过吗，那块地牵涉到拆迁户吗。” “没有牵涉到，地倒是干净，就是价格高的有些离谱了，你说我们景致园小区，接近九十亩土地，总价格也就是一亿五左右，平均每平方米的价格在两千五百元左右，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西直门桥那里的土地，价格都接近四千元了，要说这景致园小区也是靠着三环，位置比西直门桥那边差不了多少。。。” “这么说，贾叔叔有些犹豫了。” “我估计有点，秦总在南华市拿下了两块地，公司在南华市压下的土地有四宗了，过早的开这四宗地好像不划算，如果压的时间太长，又担心资金问题，是不是继续开南华市的商品房，老爸还在犹豫之中。” “贾天星，你是什么想法。” “我觉得还是消化南华市的那四宗地，北京这边看看景致园小区商品房的销路情况如何，如果好，那就将公司的主要力量放置在北京，如果不行，那就回到南华市，不要在北京消耗太长的时间。。。” 第二百四十六章 北京之行（2） 贾天星开车很平稳，廖凡民则是仔细关注大街上面的路标。 轿车从朝阳路进入光华路，朝着东面的方向驶去。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轿车拐进了南边的一条大路，廖凡民注意看了一下，大街旁边的路标为郎家园路。 不到一分钟，景致园小区几个大字终于出现在眼前。 轿车在小区外面的临时停车场停下了。 廖凡民和贾天星下车。 “老大，这一带还真的不错，几个月的时间，周遭我都走遍了，北京信息工程工程学院，都经贸大学都在这一带，医院就更多了，交通也很方便，就是气候条件差了一些，难以忍受，不过想想那么多的北京人都习惯了，我们还有什么矫情的。。。” 廖凡民的注意力在景致园小区。 景致园小区的建设风格，与南华市的景和园有些相似，小区里面同样有诸多的活动场所，只不过面积看上去小一些，每栋楼的间距没有景和园小区那么大，大概是这里的土地太贵了，如果在公共设施建设方面占用太多的土地，那房屋开商就要亏本了。 换做廖凡民，也不会拿出来那么多的土地建设公共设施。 “老大，老爸和杨总都在那边，你跟我来。” 景致园小区a栋1o1房间，就是贾云茂临时办公的地方，至于说公司设立在北京的办公地点，距离这里还有一定的距离，据说在东二环一带。 “廖凡民，你来了，昨天晚上接电话，今天就到了，度很快啊，这是你的风格。” 杨明泽看见廖凡民，则是走上前去，用力的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老弟，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你是越来越英俊了。” 因为高兴，所以廖凡民的气色也很不错。 小区门口时不时有人进来，到处转悠，从a栋1o1阳台上，能够很轻易的看见。 “廖凡民，那些都是缴纳了订金的客户，这些天来看房子，还有十天，小区第一期工程就完全竣工了，前后半年的时间，我本来以为我们建设的度是很快的，谁知道看了其他的建筑公司，才知道我们算不上最快的，不过我们的建筑质量是没有问题的。” “贾叔叔，一期工程有多少套商品房啊。” “第一期工程一共十二栋楼房，商品房九百四十五套，如果全部卖出去，资金的毛收入接近五个亿，可惜这就是毛收入，除掉开销，基本剩不了多少了。” “景致园二区还剩下多少的楼栋，预计毛收入为多少。” “第二期还剩下十栋楼房，商品房七百八十套，预计毛收入接近四个亿，刨除开销，应该能够赚到一些，不过年前第二期的工程无法全面完工了，估计是正月底完工，我正在和杨总商议，今年过年就不要放假了，将工人都留在工地上，我们可以加工资。。。” 廖凡民脸上的神色变得略微严肃。 “贾叔叔是想着早点完工，出售所有商品房之后，拿到西直门桥的那块土地吧。” 贾云茂稍稍愣了一下，挥挥手。 “你说的不错，公司在北京已经有了独立的账户，资金往来方面与南华市没有联系了，如果想着在北京市继续拿到土地，就需要依靠这边的商品房销售，如果完全依靠银行贷款太危险了，万一哪天上面的政策变化，银根紧缩，那我们就无法支撑下去了。” 贾云茂的话语，让廖凡民的内心咯噔了一下，不过他完全不会表露出来。 既然南华市与北京市两边的业务分开，都是单独核算了，那也就证明北京的公司属于单独的公司，廖凡民所拥有的股份，是南华市公司的股份，至于说北京公司，他没有股份。 这也意味着，贾云茂今后在北京拓展的任何业务，与他廖凡民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贾叔叔说的倒是，北京这边公司今后展的前景，无疑是要强一些，再说南华市与北京市的地价，无法比较，南华市的商品房价格，与北京市更无法比较，我认为，房屋价格越高的地方，展的度就会越快，只有人才和钱财集中的地方，房价才可能涨起来，如此前景下，让北京市的公司与南华市的公司分开，两边都单独核算，是英明的举措。” 贾云茂的眼神迅看过来，盯着廖凡民。 可惜从廖凡民的脸上和眼睛里面，贾云茂没有看见任何的端倪。 贾云茂的确有将两家公司分开的想法，在北京拓展业务，不过北京景致园小区不能与南华市那边的公司分开，除开景致园小区，今后其他小区的建设，就要完完全全的单独核算，在贾云茂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贾天星已经成为公司的骨干，廖凡民几乎完全淡出了公司，如果北京这边业务的拓展，也让廖凡民分红，他内心不是那么舒服。 可这样的决定，贾云茂是有些说不出口的。 毕竟贾云茂能够有如今的成就，与廖凡民有着最为直接的关系。 “廖凡民，你刚刚到，去看一看我们留给你的三套商品房，小星，你带着廖凡民去看看，中午吃饭在外面餐馆去，我们为廖凡民接风，大家也打打牙祭。” 第一套商品房在a栋19楼，第二套商品房在c栋16楼，第三套商品房在d栋15楼，应该说楼层都是非常好的，三套房屋的面积全部都是一百二十五平米。 房屋外面的建设基本完工，这也预示着，廖凡民可以交钱了。 看房屋的时候，贾天星的话语还是不少，但廖凡民的话语明显少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廖凡民创办民惠物流公司，就想到了这一点，现在这个节点终于到来了，贾云茂已经想到了将公司的主要业务逐渐转移到北京市，南华市暂时兼顾，最终可能抛弃，不过贾云茂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有些不够意思。 廖凡民不贪心，他已经从公司获得了太多的钱，这些钱足够他用一辈子，所以贾云茂就算是想着将公司的主要业务转移到北京，廖凡民也无所谓，反正他已经想到自己创办公司，而且民惠物流公司未来的展前景，未必比新世纪公司差一些。 廖凡民对贾云茂的意见，主要还是在对待公司员工方面。 今天听见贾云茂亲口说出这些话语，有些事情，廖凡民就彻底明白了。 当初逼迫廖福贵从新世纪公司离开，就是贾云茂的意思，与秦玉华没有丝毫的关系，而且贾云茂这样做的意思，并非完全针对廖福贵，背后指向的是他廖凡民，如果当初廖凡民坚持为廖福贵说话，要求廖凡民留在公司，恐怕那个时候贾云茂就会有所动作了。 贾云茂如此深思熟虑，埋下伏笔，让廖凡民有些寒心，更让廖凡民无法接受的是，贾云茂居然准备抛弃秦玉华了。 秦玉华决定购进汉北区的两宗土地，说起来这是公司的大事情，贾云茂不管如何的繁忙，都应该回到南华市去看看，至少回去表个态，但是贾云茂没有回去，贾天星也没有回去，而是让秦玉华独自完成了这件事情。 表面上看起来，这是贾云茂对秦玉华的完全信任，当初廖凡民也是如此的认为，可细想之下，才现这样的想法非常的幼稚，贾云茂作为公司的老总，不可能无条件的放权，甚至在大宗资金的开支上面都完全的放权。 也许来到北京，贾云茂已经在开始布局，秦玉华尽管工作能力强，可不是最优秀的，有些时候甚至比不上贾天星，贾云茂在南华市拓展业务，必须依靠秦玉华背后的关系，可是到了北京，秦玉华就完全没有作用了，背后的关系也不可能帮助到北京的公司。 既然用不上了，那就要毫不留情的抛弃，这才是真正成功企业家应该做的事情。 从这一点看，贾云茂当初决定让秦玉华留在南华市，让贾天星到北京市，就是经过了长时间思考做出的决定。 或许贾天星还不是很明白，所以将贾云茂准备在西直门桥拍下土地的事宜说出来。 一直到贾天星开口，廖凡民才知道这件事情，之前贾云茂根本就没有说，刚才见面也没有说，可见贾云茂已经下定了决心，准备拿下西直门桥的那宗土地了。 看完了三套房屋，在电梯里面的时候，廖凡民看着贾天星，意味深长的开口了。 “贾天星，有些时候跟着你老爸多学学，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说，心中要有数，为什么人们都说商场如战场，你如果多问问你老爸，就会明白。” “老大，你不用说，有些事情我已经看出来了，老爸也说过了，我对老爸的做法就是不满意，这样的过河拆桥，今后还怎么做生意，反正我不会这样做。”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想不到贾云茂在平时的交谈之中，已经给贾天星提到了一些事情和想法。 “贾天星，我劝你还是听你爸的，有些事情不能说他做错了，大家都这样做。。。” “老大，大家都这样做的事情就是对的吗，我看不一定。”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摇头。 “贾天星，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不好听一些，这份家业不是你创出来的，所以很多时候，你会感情用事，等到你真正主政公司，你才会明白很多事情。” 第二百四十七章 北京之行（3） 吃过中午饭，廖凡民和贾云茂两人留在了包间，其余人都回到小区去了，贾天星本来不愿意走，也被贾云茂要求离开了。 “廖凡民，你终于到北京来了，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 “贾总，还是我先说，说的不正确的地方，您来指正。” 称呼的突然变化，让贾云茂脸色有些白，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看着廖凡民。 “南华市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应该是翻过去的一篇了，贾总将来的重点，将要完全转移到北京和上海等一线大城市，至于说南华市，基本放弃，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贾总很久以前就开始布局了，廖福贵被公司逼迫离职，这是给我提醒，秦玉华留在了南华市，勉力维持公司的运转，这是做好抽身的准备，还有一件事情，想必贾总也做好了准备，鸿达建筑公司在完成了景致园小区的建设之后，也会离开北京市，回到南华市，至于说贾总准备联合的建筑企业，已经呼之欲出，应该是北京本地的建筑公司了。。。”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脸色终于变化了。 “廖凡民，你太聪明了，我感觉到可怕啊。” “这不是我聪明，换位思考，我可能也这样做，公司的大小事情，我早就没有参与，再说公司是贾总辛辛苦苦一手创办起来的，其中的酸甜苦辣，其他人不可能知晓，包括贾天星都不是特别的清楚，贾总才有切身的感受。” 说到这里，廖凡民稍微的停顿了一下。 “贾总，我想到了明朝年间的一个故事，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在江山稳固之后，屠戮功臣，让太子看不下去了，太子甚至准备自杀以阻止朱元璋的暴行，有一天朱元璋找来了太子，指着地上一根荆条，要求太子拿起来，太子脸上写满为难的神色，荆条上面的刺太多了，贸然拿起来肯定扎手，于是朱元璋命人砍去了荆条上面的刺，这样太子拿着就很容易了。”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神色有些黯然，依旧没有开口。 “贾总做出的选择，我能够理解，但如此的布局，我还是有些失望，其实很多的事情，明说就可以了，贾总在北京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赚到了钱，却还要分给我百分之二十，我拿着心里都不安，当年我退出公司的管理层，贾天星是明白我用意的，可惜的是，这些年过去，贾总没有能够明白我的心意。” “西直门桥那块地的事情，是贾天星告诉我的，他有些不同看法，在电梯里面，我给他说了一些话，希望他能够跟着贾总好好干，不要意气用事，做生意就是做生意，没有那么多的温情，不管怎么说，我和贾天星是最好的兄弟，任何人遇见麻烦，都会倾尽全力帮助的。” “贾总既然想着在北京好好的展，那就不要瞻前顾后，要放开手脚，这里的竞争比南华市激烈很多，贾总没有那么多优势，稍不注意就会被击败和淘汰，特别是在房地产这个行业，唯有义无反顾，拼命的往前冲，才能够真正开创出来一番天地。” “好了，我该说的全部都说了，我会将三套房屋的资金转账到公司的账上，是北京公司的账上，房产证、土地使用证以及契税证明，贾天星回南华市的时候带给我就可以了。” “最后有几个问题，我想从贾总这里得到答案。” “第一个问题，南华市的公司怎么处理。” “第二个问题，秦玉华的事情怎么处理，公司的员工怎么办。” “第三个问题，我在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怎么处理。” “贾总，这几个问题想必您早就有所考虑，是怎么考虑的直接说就是了，不必要顾忌我的想法，既然我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说明我也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贾云茂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香烟，自顾自的点燃了，手有些颤抖。 “廖凡民，你是我见过的最为睿智与可怕的人，更是最聪明的人，刚刚听你说的那些话，我真的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了。” “我做生意几十年了，信奉的就是生意场上的原则，所以过多的解释我也不说了。” “北京景致园小区的利润，我依旧会按照你的股份来分红，从这以后，北京开拓的其他业务，与南华市的公司没有关系了，其实我知道，我不回南华市参与土地招拍挂的事宜，恐怕已经让你怀疑了。” “下面我来回答你的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南华市的公司，我准备全部转让给你，让你掌握全部的股份，继续在南华市从事房地产开，我从中完全抽身，致力于北京方面的业务，至于说怎么算账，我也想过了，南华市公司所承担的贷款，全部由你负责偿还，公司现在所拥有的四宗土地，其中第一期拿到的两宗土地，开出来之后，我获取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剩余的两宗地，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廖凡民，你觉得我这样的安排怎么样。” 廖凡民微微点头。 “可以，我同意接手公司，公司第一期拿到的土地，我会在开年之后迅的开，利润方面，贾总到时候可以查阅所有账目，将其中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付给贾总之后，南华市的公司就完全属于我了，有一点我要说明，回去之后，我会到工商部门更改公司的名称。” “这我知道，你如果不修改公司的名称，那就不正常了。” “谢谢你，贾总，在南华市公司的事情上面，你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不用谢我，我听着闹心，要不是你，我没有今天。” 贾云茂点燃了第二根香烟。 “第二个问题，秦玉华的事情，我早就想过，秦玉华不可能跟随到北京来，她的家在南华市，远离南华市到北京来，人生地不熟，对她本人会有很大的影响，更加关键的是，在北京市她没有了任何的依靠。。。” “这么说贾总将秦玉华交给我了。” “那不一定，你要是愿意用，就留着，不愿意用也不勉强，不过我觉得秦玉华还算是有能力，留在公司有好处。” “知道了，这件事情我自己决定，不过我有一个提议，既然贾总做出了决定，就应该让秦玉华到北京来，将话语说透，秦玉华是女人，心胸不一定那么开阔，生意场上，谁都不愿意结仇，山不转水转，贾总当着秦玉华的面，说清楚所有的事宜，我也能够帮忙解释和劝慰，要不然秦玉华跟随贾总做事情这么多年，没有功劳有苦劳，一时半会想不开。”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好一会才默默点头。 廖凡民当即拿出手机，拨通了秦玉华的电话。 “秦姐吗，你坐今天的班机到北京来，贾总和我在北京等你，确定航班之后给我打电话，我要贾天星到飞机场去接你。。。” 贾云茂递给了廖凡民一支香烟。 “第三个问题已经不用回答，廖凡民，说完了公司的事情，我想和你说说小星，小星这孩子，看上去玩世不恭，也有一定的能力，可他远远不能和你比较，不管我怎么努力，公司将来都是留给小星的，我希望将来小星万一遇见什么麻烦，你能够伸出手来拉一把。” “贾总放心，我已经说过了，贾天星和我是最好的兄弟。” “也许是我跟不上潮流了，都说做生意和气生财，可在北京的这几个月，我看到的、听到的和经历的，完全不是这样的情况，企业之间竞争异常的残酷，谁如果心慈手软，结局注定被淘汰，这话说起来不好听，可就是实际情况，我一直提醒小星注意这些方面，可惜他总是不明白，有机会你给他说说。” “贾总，我尽力，贾总是我的长辈，或许我们在企业的京营理念上不一样，我倒是认为贾天星的想法好一些，做生意如果全部都是恶性竞争，那这样的生意长不了，这样的企业也不可能长时间的维系，看看那些百年老字号的企业，信奉的都是和气生财，很多时候伸手帮助他人，其实也是在帮助自己。” “也许你说得对，未来企业之间的关系应该出现改变，至少大家能够在同样的平台上面公平竞争，可现在不行，房地产企业内就是大鱼吃小鱼的关系，你如果不能够快展起来，等待的就是被其他实力更强企业兼并的结局。” “贾总，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告诉贾天星办企业的困难，我已经给贾天星说过，让他向贾总多铎学习。” “谢谢你了，北京景致园的三套房屋，就算是我。。。” “不行，贾总，三套房屋我一定要付钱，按照公司内部优惠价格付钱，下午我就到附近的银行去转账，我还想着贾总开出来更多的房屋，西直门桥那边开的房屋，我是肯定要买的，按照市场价格购买。” “好，就依你，不过有一点要坚持下去，不管我在北京哪个地方修建的商品房，你永远都能够享受到价格上面的优惠。” 第二百四十八章 北京之行（4） 走出机场大厅的秦玉华，看见了等候在外面的廖凡民和贾天星，连忙走上前去。 “小民，贾天星，有什么急事啊，要我到北京来，公司里面的事情还挺多的。。。” 廖凡民和贾天星的神色都颇为严肃，看见秦玉华之后，廖凡民脸上出现了笑容。 “秦姐，是公司的事情，比较着急，贾总还等着。” 贾天星没有开口说话，看着秦玉华笑了笑，不过他扭头看着廖凡民的时候，神色有些奇怪，刚才秦玉华对廖凡民的态度，好像很亲密，出了普通的关系。 上车之后，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秦玉华，态度恢复了正常。 奔驰轿车抵达景致园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点钟。 贾云茂在小区外面的餐馆里面等候，而进入餐馆的只有廖凡民和秦玉华，这让秦玉华感觉到奇怪，但没有开口询问。 因为贾云茂的决定，打乱了廖凡民的安排，他这次北京之行，计划还是周密的，落实了景致园小区的房子之后，会和二叔廖泽田、幺叔廖泽兵到北京大学去，看看廖凡瑶，大家一起到天安门广场以及故宫去看看，如果有多余的时间，还计划到长城去，可因为公司内部的事宜，这些都无法实现，来到北京大半天的时间，还没有见过廖泽田和廖泽兵。 贾云茂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坐下的秦玉华，看着贾云茂开口了。 “贾总，有什么事情啊，公司的事情挺多的，我正在起草规划，最多还要一两天时间就完成了，现在到北京来了，正好给贾总汇报。。。” 贾云茂挥挥手。 “不急不急，秦总，你先吃饭，吃饭之后我们再说。” 贾云茂看了看廖凡民，现廖凡民的神色很平静，他以为廖凡民会在路上说及公司变故的事宜，谁知道廖凡民什么都没有说。 秦玉华大概是着急，吃饭的度很快。 贾云茂和廖凡民想到的事情多，也没有吃多少。 仅仅一刻钟的时间，三人全部都放下了碗筷。 刚刚放下碗筷，服务员就端上来茶水，看着服务员离开之后，秦玉华再次开口。 “贾总，公司有四宗地了，老是压着也不行，占用的资金太多，需要承担的利息也不少，我的建议是，马上启动小区和商品房的修建，相关的规划马上就要完成了。。。” 贾云茂再次看了看廖凡民，慢慢的开口了。 “秦总，有关公司的事宜，我有一些想法，让你到北京来，就是要落实这些想法的。” 贾云茂的话语，让秦玉华颇为吃惊，要知道动工修建小区和商品房，这是大事情，贾云茂看上去一点都不关心，反而说有关公司的想法，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一脸吃惊的秦玉华，贾云茂脸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 “秦总，公司已经决定将全部的力量转移到北京来了，北京景致园小区完工之后，北京与南华市的公司，将彻底的分开，各自独立的经营。。。” 秦玉华没有听明白意思，有着着急的插话了。 “贾总，北京的公司分开独立经营、独立核算都没有问题，可贾总也不能够只是关心北京公司的事宜，而忽略南华市的公司啊。” 贾云茂看向了廖凡民。 廖凡民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跟着开口了。 “秦姐，贾总的意思，南华市的公司与北京市的公司分开，从这一刻开始，贾总仅仅经营北京市的公司，与南华市的公司没有关联了。” 秦玉华猛地扭头，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南华市的公司怎么办，关门大吉吗，那我该做什么，到北京来吗。。。” 廖凡民看着秦玉华，微微摇头。 贾云茂有些艰难的开口了。 “秦总，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相互之间已经非常熟悉了，不过公司的主要业务，已经转移到北京来了，景致园小区完工之后，公司准备拿下西直门桥一处的土地，我认真考虑过了，就我个人来说，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管理南华市公司的事情，至于说南华市的公司，下午我已经和廖凡民说了，公司将全部转给廖凡民，相关的转让手续，我们也商量好了，请你到北京来，就是告诉你这个决定的。” 秦玉华的身体开始颤抖，脸色煞白，看着贾云茂。 “贾总，你的意思是不要我了。” “不是，秦总，你不要这么想，你家在南华市，对南华市的所有情况都熟悉，来到北京市，人生地不熟，很多方面都存在困难，而且北京方面的业务，我是准备交给小星去具体打理的，当然，公司转让给廖凡民的时候，我会给你一笔补偿。。。” 后面的话语，贾云茂没有说，他本意是想说给廖凡民举荐，让秦玉华继续留在公司做事情，不过理智告诉他这样的话不能说，既然已经和南华市的公司做了割裂，那就不能够继续插手南华市公司的任何事宜了。 “秦总，你是公司的副总，负责南华市公司的事情已经有很长时间，我很感谢你，公司迄今为止运转很正常，这都是你的功劳，刚才我已经安排人去起草公司转让的相关协议，我这就去看看，争取今天晚上将协议签了，这样也不至于让南华市的公司动荡。。。” 说到这里，贾云茂站起身，朝着餐馆外面走去。 呆的秦玉华，忘记了开口，甚至没有看着离开的贾云茂。 包间里面仅仅剩下了秦玉华和廖凡民。 秦玉华突然醒悟了，扭头抓着廖凡民的胳膊。 “小民，这么大的事情，你在电话里面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说。。。” 眼看着秦玉华就要流下眼泪，廖凡民连忙站起身，轻轻的抱住了秦玉华。 “秦姐，我有一个决定，下午一直都在想，刚刚才完全决定下来。” 秦玉华有些激动，准备挣扎。 “你什么都不要说，你和贾总商量好了一切，公司是你们的，你们就做出决定了，我辛辛苦苦为公司做这么多年，现在被解雇了，可笑我刚刚还在想着公司的事情，现在这些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啊。。。” 廖凡民用力抱住了秦玉华。 “秦姐，不要激动，刚刚贾总不是说了吗，南华市的公司转让给我了，那公司的业务就要继续开展下去，我打算让你出任总经理，主管公司的一切事宜。。。” 听见廖凡民这样说，秦玉华瞬间就安静了，抬头看着廖凡民、 “小、小民，你说什么，你让我当总经理，那、那你怎么办。” “我负责看公司每个月的财务报表，其余的事情都是你做主，你所列出来的规划，开年之后照样实施，公司如果遇见什么难题了，需要我出面的地方，我会出面，其余的事情，就以你做的决定为主了。” “小民，你真的相信我吗，我有那么大的能力吗。” “我肯定相信你，你记住，回去之后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公司改名，不再使用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名字，或许这样做会对公司产生一定的影响，但必须做，公司要和过去做一个彻底的切割，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为自己做事情了，我想过了，公司的股份按照以前的规矩来，我占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你占据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样你也就不用担心被我解雇了。。。” 秦玉华有些眩晕，在公司这么多年，她当然明白股份的重要。 “小民，你真的做决定了吗。” “明天我们乘坐飞机回到南华市去，马上就签署相关的协议，上班之后，我们一同到工商局，去变更公司注册的所有手续。” “我、我不要股份，跟着你做事情，我就满足了。” 秦玉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秦姐，我说到做到，回去签署协议之后，你就是公司的股东了。” 走出餐馆的时候，秦玉华的情绪已经很好了。 尽管天已经黑了，可进入到景致园小区的时候，秦玉华还饶有兴致的看着正在施工的工地，施工已经进入尾声，主要是一些绿地和公共设施的维护，施工的人已经不多了。 看着兴致盎然的秦玉华，廖凡民的内心却有些苦涩，他和秦玉华之间的亲密关系，看样子一时半会割不断了，原来计划慢慢疏远，用时间来冲淡这一切的，谁知道突然出现这么重大的变故，做为男人，廖凡民理所应当的站出来，保护秦玉华。 事情不可能朝着廖凡民预想的步伐走下去，既然有了变故，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十点钟，廖凡民和贾云茂签署了协议，贾云茂将全权委托书交给了廖凡民。 秦玉华已经非常仔细和认真的看过了这份协议，对于协议上面的内容了然于心，贾天星同样看过了，两人的态度有所不同，秦玉华的神态里面透露出来高兴，贾天星则是低沉。 十一点钟，贾云茂安排了宵夜，廖凡民、秦玉华和贾天星都参加了，这一次贾云茂放开了量喝酒，不过他不是廖凡民的对手，很快喝醉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北京之行（5） 醒来的时候，看着身边脸上带着笑意、睡的很沉的秦玉华，廖凡民轻轻叹了一口气，昨夜的疯狂难以言表，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内心激情的释放，也许是对事态展准确的把握，让廖凡民表现的很是亢奋。 “小民，你醒了。” 秦玉华睁开了眼睛，伸手抱住了廖凡民，头靠在了廖凡民的胸前。 “小民，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的公司也到北京来拓展业务，与贾总竞争，两人竟然准备打架了，我好着急啊，不想你和贾总冲突，不想你吃亏，挡在了你的面前，我拼命的喊，最后不知道怎么着，我就醒了。。。” 廖凡民笑了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知道秦玉华的潜意识里面，对贾云茂的意见还是很大的，只是这个意见被他掩盖下去了，也算是基本化解了。 “秦姐，做生意什么事情都可能遇见，你还记得当年我坚决要退出公司管理层的事情吗。” “我知道，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你退出公司，就是给贾天星机会，如果你继续留在公司，贾天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就算是贾总想着扶持贾天星，可能力上面的差距，让贾天星根本无法和你竞争。” “是啊，贾天星是我最好的兄弟，如果我们在同一个公司里面，我们必定成为竞争对手，公司的大小事情，不可能每个人都表态，总有一个人做出最终的决定，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对待事情的看法也不一样，做出的决定也不一样，如果因为公司的事情，让贾天星和我之间产生矛盾，那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小民，你知道吗，我觉得你最男人，贾总和贾天星都比不上你，你总是在最适当的时候，解决矛盾和问题，更能够想到最好的办法，化解一切的矛盾，给他们留下足够的颜面，昨天晚上宵夜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你让贾总亲自告诉我决定，就是想着让贾总愧疚，不好意思面对我，其实你早就想好了我以后的路子。” “有些事情总是需要亲自去面对的，贾总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回避，这方面还是做的很不错的，如果遇见那种装睡叫不醒的人，我也没辙。” “你压根就不会遇见那样的人。” 廖凡民笑了笑，伸手挽住了秦玉华的肩膀。 “我没有那么神，秦姐，公司下一步准备怎么办，你想过吗。” “昨天晚上我就想过了，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只是计划要提前实施，北京景致园小区完工之后，杨总也要回到南华市，公司还是和他合作，马上启动小区和商品房的建设，手续方面我去办理，不需要你出面，按照我们与贾总的协议，第一期两宗土地的建设，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归于贾总，我算过，只要将这两处的小区和商品房建设好了，公司的资金就不存在多大的困难了。” “说的是，不过银行那边的贷款还是要争取，现如今做生意，就是钱生钱，我们没有必要拿着自己赚到的钱去填补公司的财务账目，再说我们还握有汉北区的两宗土地，暂时不要着急启动建设，等到土地价格上升、商品房价格上升的时候启动，同时我们还要尽量多的拿到土地，特别是汉北区的土地。” “小民，你的心好大好野。” “做生意嘛，心如果不大，怎么能够赚钱，我想过了，公司立足于南华市，在省内拓展业务，宜都市以及樊都市等地，都要纳入公司的视线范围，其他地方就不用考虑了，我们就做本地的企业，这样也能够得到更多政策方面的支持。”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贾总到北京拓展业务之后，南华市有几家房地产公司都动心了，有的想着到上海去，有的想着到广州和深圳，其实在南华市一样能够赚钱。” “秦姐，我们的想法一致。” “小民，你不觉得我的想法保守啊。” “秦姐保守我才高兴呢，秦姐要是心野了，那我就要每天担心了。” 秦玉华稍微的愣了一下，脸一下子有些红了，伸出拳头锤着廖凡民的胸脯。 “你瞎说，谁心野了，你的心才野了。” 贾天星已经在宾馆一楼等候，看见廖凡民和秦玉华下来，连忙迎上来。 “老大，秦总，早餐已经安排好了，吃过早餐我送你们到机场去。” 廖凡民拍了拍贾天星的肩膀。 “贾天星，在北京好好干，将来我落难了，总有地方找饭吃。” “老大，你可不要这样说，昨晚我几乎没有睡着，也不知道老爸为什么这样做，我觉得，公司今后在北京和上海等地拓展业务，更需要你的支持。。。” “不说这些事情了，我们去吃早餐，今后有机会回到南华市，一定要告诉我。” 退了房卡，三人朝着宾馆外面走去。 宾馆外面，廖泽田和廖泽兵正在等候，两人没有进入宾馆。 “二叔，幺叔，你们怎么来了。” “杨总告诉我们你到北京来了，说你很忙，事情很多，我们不想打扰你，就想着到宾馆来看看你，一会我们还要去做事情，也不知道过年能不能回家。” “二叔，幺叔，我的建议是，过年就不要想着回家的事情了，景致园小区二期工程的时间很紧，还是完成了手头的事情，这样回家舒心很多。” “好，我们听你的。” “二叔，幺叔，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不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没有时间了，上午八点钟就要开工，我们赶回去已经晚了。” 廖泽田和廖泽兵转身急匆匆离开，看着两人的背影，贾天星开口了。 “老大，谢谢你，要是鸿达建筑公司的工人全部都回家去了，工期肯定耽误。”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吃早餐的时候，贾天星将车钥匙递给了廖凡民。 “老大，你来开，道路就不需要我提醒了，你知道路。” “贾天星，我是神仙啊，第一次到北京来，就知道从这里到机场的道路了。” “昨天我开车到机场接秦总的时候，你一路上都在观察，我知道你记住路了，要知道我还是跟着你学的，到任何一个地方之后，先关注标识牌，记住道路。” 廖凡民笑了笑，拿起了车钥匙。 “也好，我也开开豪车，看看是什么滋味。” 吃早餐的时候，秦玉华的眼神几乎一直都在廖凡民的身上，贾天星当然看到了。 飞机是十一点的，距离起飞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时间上面没有问题，但也不能够耽误了，必须马上出。 启动轿车，从郎家园路进入光华路，经过中央电视台总部所在地的时候，贾天星有些无奈的摇头了。 “老大，你真的厉害，这段路我开了四次才记住，你来了一次就记住了，看样子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奔驰轿车开着的确很舒服，也许是心理作用，不过奔驰轿车的内空的确很大，比奥迪a6的轿车大，比秦玉华开的皇冠轿车的内空也大。 七十分钟，奔驰轿车进入了机场停车场。 廖凡民将车钥匙拔下来，递给了坐在副驾驶的贾天星。 贾天星扭头看了看后座的秦玉华。 “秦总，我想和老大说些话。” 秦玉华点点头，下车了。 贾天星掏出了香烟，递给廖凡民一支，两人点燃了香烟。 “老大，程雅惠的电话多吗，在美国留学情况怎么样。” 廖凡民险些被香烟呛到了，他看着贾天星，若有所思的开口了。 “贾天星，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还记得高三那一学期吗，叶凯林要收拾我，也是因为男女之事，有些事情，我看着感觉到不对劲，我说出来老大不要生气，我觉得秦总对你的感觉很不一般，特别是昨天晚上到机场的时候，我知道这些事情不该说出来。。。” “贾天星，谢谢你，这才是兄弟之间应该说的话。” “老大，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掐灭了烟头，贾天星再次开口了。 “老大，在公司里，我和老爸的经营理念有些不同，昨晚我想了很多，老爸的好像没有错，我的也没有错，你说我今后该怎么办。” “凉拌，这样幼稚的问题，你也开口询问，公司是贾总做主，你就按照贾总的要求来做事情，等到你主政公司之后，才能够实施自身的想法，我告诉你，公司是贾总的，不是你的，这就是事实，有句话说了，生意场上无父子，尽管有些极端，但也是前人总结出来的，总有些道理，今后在公司做事情，千万不要自以为是，遇见问题多问问贾总，你的想法可以提出来，但是遭遇否定之后，就要果断的放弃。” 飞机在南华继承降落，走向停车坪的时候，秦玉华将车钥匙递给了廖凡民。 刚刚打开车门，手机响了，廖凡民拿出手机，现是贾云茂打来的电话。 “廖凡民，谢谢你，你给贾天星说的那些话，我都知道了，我有些后悔了，不与你合作可能是我做出的最糟糕的决定。” 第二百五十章 新车 在景和园小区下车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 公司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包括诸多的文件需要起草，还有公司员工的安置与盘活的问题，秦玉华不可能休息，已经是公司的股东了，她的干劲更高，在廖凡民将要下车的时候，伸头亲了亲廖凡民，开车朝着公司而去了。 刚刚走进小区，手机再次响了。 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脸上出现无奈的神情。 “廖凡民，你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时候才回来。” “我出门了一趟，刚刚回家，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家里，看着你进门的，你等着，我马上下来。” 廖凡民抬头，看了看远处的B栋楼，这沈亚玲的眼力真的是不错。 不到十分钟后，沈亚玲出现在廖凡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哼，不声不响就出门去了，害得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沈亚玲晃了晃手中的信封。 廖凡民笑了，慢悠悠的开口了。 “要是我猜得不错，沃尔沃轿车到了。” “廖凡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我一直都很聪明，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 “哼，我发现了有什么用，还不是替别人操心。” 沈亚玲说出这句话，廖凡民赶忙闭嘴，牵涉到敏感的问题，他必须装哑巴。 好在沈亚玲也没有继续提及这件事情。 “刘总一会就过来，我们去提车，接着到机场去。” “到机场去干什么啊。” “问那么多干什么，去了就知道了。”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有些无奈，他刚刚从机场回来，又要到机场去，这跑来跑去的，还真的有些累，从景和园小区开车到机场去，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刘士阶很快开车过来了。 廖凡民和沈亚玲上车，廖凡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廖总，我昨天才回来，廖副经理还在广州，联系的情况都很好，下一步我们计划覆盖浙江、江苏、上海以及广东等地，在这些地方的主要城市都设立网点，我们分析过邮件的主要来源，北方的省市邮件数量少很多，主要还是江浙以及南方一带的，所以公司第一步就是在江浙和南方加强力量，只要在这些地方设立了网点，通过公司网页的宣传，业务很快能够全面铺开的。” “江浙和广东一带，已经有申通、顺丰、圆通和韵达这些物流业的巨头，我听说媒体称呼他们为三通一达，我们公司还能够挤进去分一杯羹吗。” “没有问题，廖总立足点很好，通过网络拓展邮件运送业务，这是全新的举措，在杭州、南京、上海以及广州等地，很受年轻人的欢迎，而且廖总为年轻人和大学生为主要的目标，这个定位也是非常准确的，廖总确立的这些经营理念，不管是申通、顺达、圆通，还是韵达，都没有做大，所以我们在江浙和广东一带异军突起，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廖凡民点点头，好像是自言自语的开口了。 “既然拓展了江浙与广东一带的业务，我看香港那些也要考虑了，下一步，我们可以将邮件运送的方式方法，拓展到天空之中。” 刘士阶握着方向盘的手抖动了一下。 “廖总的意思，是利用航空业也完成邮件传递的业务吗。” “不错，速度最快的就是飞机了，既然我们杀进了人家的领地，那就要有更多的创新，唯有拿出来更加优质的服务，以最快的速度将邮件送到客户的手中，我们才能够在竞争之中独占鳌头，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廖总这个想法好，真的好，我马上就去落实，与航空公司接洽。” “嗯，不要害怕钱多了，只要我们打通了航空公司这条线，我们就能够占领更多的市场，赢得更多的客户，我们在乎的是一城一池的占领，不在乎的是先期的投入，我们现在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将来打下基础。” 刘士阶频频点头，扫向廖凡民的余光，带有了敬佩和惊讶。 “廖凡民，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啊。” 后座的沈亚玲突然开口了。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沈亚玲。 “你这话说的，我脑袋长在脖子上面，要是长到其他的地方，我就是怪物了。” “哼，转移话题，我是问你怎么想到那么多的，连飞机的主意都敢打。” “沈亚玲，你要感谢我啊，你是公司的股东，将来公司的业务拓展了，你一样赚钱啊，说不定我们大学毕业之后，不需要工作，就可以云游世界了。” “你说真的，大学毕业之后和我云游世界。” “那个，想可以这么想，做是不能做的，要是你老爸知道我这样忽悠你不务正业，肯定收拾我，我老爸老妈要是知道我游手好闲，我肯定不敢回家。” 沈亚玲狠狠的瞪了廖凡民一眼。 轿车在贸易公司的院内停下了。 廖凡民有些无语，购买进口轿车不是到市场上，不是到汽车4s店，而是到这个相当于行政机关的汽车进出口贸易公司，而且还要拿着贸易公司的批文，才能够买到进口轿车，否则你就算是有钱，也没辙，当然可以购买走私的进口车，只要你有本事到公安机关办理到拍照，走私车就合法了。 据说广东一带有不少的走私进口车，是不是属实廖凡民不知道。 手续是刘士阶拿着上楼去办理的，还在元旦假期中，按照道理来说贸易公司应该放假的。 不一会，刘士阶下楼了，一个年轻人送刘士阶到楼梯口，转身回去了。 刘士阶的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口袋。 廖凡民看到了这个塑料口袋，脸上露出了笑容。 轿车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个塑料口袋里面。 “廖总，轿车在后院，现在就可以开走了，这是临时牌照，临时行驶证，交警支队今天不上班，等到他们上班了，我派人帮你办好手续。” 廖凡民拿着钥匙，摇摇头开口了。 “这把钥匙五十五万元，了不得啊，什么时候我也掌握这么一串钥匙，岂不是大发了。” 刘士阶看着廖凡民笑了。 “廖总真会说笑话，这点钱在廖总的眼里算什么啊，要不是想到影响，廖总完全可以开奔驰和宝马车。” “哼，装什么装，从后天开始，每天上午送我去上班，听见了吗。” 沃尔沃S60轿车，属于沃尔沃系列最新款的轿车了，沃尔沃轿车是瑞典的品牌，其轿车的业务1999年被美国福特公司收购，但沃尔沃轿车依旧属于德系车，在欧洲的名气非常大，曾经在一次评比之中，超越奔驰车成为第一名，轿车车型整体看上去低调稳沉，在国内名气不大，很少有人购买，故而进口的数量很少，可能是这个原因，这款进口的轿车价格不是很高。 走到后院，一台摆在停车棚里面的深蓝色的轿车，引起了廖凡民的注意。 走过去之后，看到轿车前面的品牌，廖凡民有些惊呆了，居然是沃尔沃轿车。 “廖总，就是这台车了，唉，不容易啊，这个颜色的车不多，好不容易才弄到一台。” 流线型的外观，深蓝的颜色，让这台沃尔沃的轿车，看上去就不一般，哪里还有低调的味道，如果开出去，肯定会吸引不少的眼神。 廖凡民不自觉的搔头。 “廖总，试试吧，刚刚运过来，还没有动过。” 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位，廖凡民开始调试座椅的高低，伸出双手对比方向盘，确定驾驶座椅的高低远近。 路码表上面显示的行驶里程为40公里，油表指向了红色的位置，看来新车里面没有多少油，必须先去加油。 将临时牌照放在了轿车前玻璃的位置，廖凡民启动了轿车。 “刘总，我做廖凡民的车到机场去。” 沈亚玲迅速打开副驾驶的门，进入轿车里面。 座位上面的塑料胶纸都还在。 “沈亚玲，别着急，胶纸撕了再说，胶纸不透气，容易上汽水。” “不是修车厂做这些事情吗。” “现在要到机场去啊，先去机场，接着到修车厂去，需要贴膜，看看里面还有什么需要装饰的地方。” 撕下胶纸，两人再次上车。 “坐好了，我们先去加油，接着到机场去，时间还来得及。” 几个月时间以来，廖凡民的开销是有些大的，创办民惠物流公司，投入的资金总量已经超过两百万，北京景致园小区的三套商品房，包括契税以及办理各宗的手续，用去的资金接近两百万，购买轿车，包括上牌照，全部手续办下来估计是六十多万，这样算来，总体的开销可能超过五百万。 对于廖凡民来说，这不是一笔小钱，而且完全接手了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肯定是需要一定投入的，这笔钱不会少，这可能意味着，在北京景致园小区分红之前，廖凡民的银行卡上面剩不了多少钱。 唯一存下的就是放在家中的一千多万元钱了。 基础已经打下，大学尚未毕业，廖凡民拥有了两家公司，而且都是不一般的公司，接下来，廖凡民不可能那么轻松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老江湖 沃尔沃的新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坪，很快引发好几个人的围观，几个人仔细看着新车前面的品牌，小声的议论，显然不是很熟悉。 开车的廖凡民，以及坐车的沈亚玲，早已经进入到机场大厅了。 二十分钟之后，出口处走出来一个两鬓有着白发的男人，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 “廖凡民，那是我爸爸，到南华市来看看我。。。” 沈亚玲说完，冲着男人挥手。 “廖凡民，沈董事长是飞翔集团董事长，专门到南华市来看看的。” 廖凡民有些发呆，他一直都在猜沈亚玲的身世，看见沈亚玲的父亲，总算是明白了什么。 “你是廖凡民吧，你好，我是沈祖康，沈亚玲的父亲。” “沈伯父，您好，欢迎您到南华市来玩。” 沈祖康伸手与廖凡民握手，他身后的年轻人，两眼紧紧盯着廖凡民。 沈祖康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不过握手的瞬间，眼睛里面迸射出来一丝的精光，竟然让廖凡民感觉到内心发凉，这好像是能够穿透人心的眼神。 在程振林的身上，廖凡民感觉到的是威严，在沈祖康的身上，廖凡民感觉到的是江湖，看来沈祖康是从商场里面杀出来的高手。 “廖凡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助理黄延平，浙江大学金融专业毕业，参加工作一年时间，你们都是大学生，一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廖凡民主动伸手。 “黄延平，你好，我叫廖凡民，南华大学97级法律专业，还有半年毕业，你是师兄，今后请多多指教。” “你好，指教不敢说，你的业绩，卧室如雷贯耳，我还要多向你学习。” 从黄延平的身上，廖凡民感觉到了不一般的气息，这不是好的气息。 顺着黄延平的目光，廖凡民看到了站在沈祖康身边的沈亚玲，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廖凡民，这车看上去还不错。” “这要谢谢伯父的帮忙，要不然我买不到。” 沈祖康看着廖凡民笑了笑，没有回答，黄延平连忙打开了轿车后座右边的车门，让沈祖康进去，等到沈祖康进入车内，黄延平小心的关上车门，习惯性的准备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却看见沈亚玲站在副驾驶的车门外面。 “沈亚玲，坐后面去吧，陪着伯父。” “哼，还要你说啊，我知道。” 沈亚玲瞪了一眼廖凡民，朝着轿车后座的方向走去。 看见这一幕，黄延平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 启动轿车的时候，廖凡民看着前方的后视镜开口了。 “伯父一行到南华市来，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吗。” “我专门来看看女儿，没有其他的安排。” “那好，我就僭越了，帮助伯父做出安排，下午吃饭之后，到汉南区看看城市夜景，明天上午到南华大学看看，接着可以看看南华市城市市容。。。” “今晚和明天上午的安排可以，市容就不看了，如果可以，我想到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与民惠物流公司看看，可以吗。” “可以，欢迎伯父到两家公司去看看。” 轿车在南华宾馆停车坪停下，刘士阶早就在前面去安排了。 进入电梯的时候，沈祖康面对廖凡民开口了。 “小廖，陪着我到房间去看看，怎么样。” 廖凡民点点头。 “小玲，在大厅等一会，我们很快就下来了。” 廖凡民拿着房卡，打开了房间。 进入房间，沈祖康开口了。 “小廖，关上门，我们谈谈。” “好的，我先烧点开水泡茶，您不用洗漱一下吗。” 沈祖康没有打算洗漱，在沙发上面坐下了，从提包里面拿出香烟，点燃之后，看着廖凡民用开水壶烧水，洗干净茶杯。 将泡好的茶放到桌上的时候，廖凡民也坐下了。 “小廖，我这人直言直语，说话不会拐弯，要是你不能够接受，那就多谅解了。” “伯父，您尽管说。” “大学还没有毕业，就拥有了两家公司，而且两家公司未来发展的道路都不一般，经营的理念也不一般，都算是异军突起，商界的黑马，这很不简单了，我见过很多的事情，也见过太多有能力的年轻人，可是如同你这样的年轻人，还真的没有见到过。” 廖凡民看了看沈祖康，微微低头，这一瞬间，他明白了，自己的底细，沈祖康完全知道，就连刚刚拥有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事情，都没有瞒过沈祖康。 “我一直都认为商界就是江湖，后起之秀必定不少，但也要遵循规矩，一步一步的慢慢发展，你的经历颠覆了我的认识，看来年轻的一辈，与我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了，可能是我们的认识落伍了，不适应当今的形势了。” “小玲入股民惠物流公司是我做出的决定，你的决断让我吃惊，你让刘士阶出任总经理，更是让我大跌眼镜，我本以为你会牢牢的掌控公司，可两个多月过去，你不关心公司任何的具体事宜，只是在公司大发展的方面提出建议，做出决定，这样的气魄，不经历长时间的磨砺，没有超脱的心态，是不大可能做到的。” “我很看好你，听小玲说了，你大学毕业之后，不一定进入公司做事情，而是选择进入机关单位做事情，我有些不明白，但这是你的选择，我不能干涉。” “有两件事情，是我认真考虑过的，今天提出来，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 “第一件事情，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我想入股，和民惠物流公司一样，我占股百分之二十，同样写在小玲的名下，我投入资金一千万，算是购买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第二件事情，民惠物流公司总经理人选，我希望调整，刘士阶回到杭州去，回到飞翔集团做事情，我带来的黄延平，出任总经理。” 说到这里，沈祖康将手中的香烟掐灭，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微微一笑，没有丝毫犹豫开口了。 “伯父，入股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事情，我答应，沈亚玲占股百分之二十，从我占的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之中抽出来，另外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属于公司总经理秦玉华所有。” “民惠物流公司调整总经理人选的事宜，我不同意，我希望刘总能够留在公司。” 沈祖康的眼睛里面再次出现一丝的精光，射向了廖凡民。 廖凡民毫不畏惧的迎上去了。 “好，干脆，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谁在我的面前如此说话，你说说理由，为什么不同意黄延平出任民惠物流公司总经理。” “很简单，我对黄延平不感冒。” “这算什么理由。” “我是民惠物流公司最大的股东，占据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聘请总经理的事情，我说了算，对于我不感冒的人，不管他能力如何的出众，我都不会聘用，我知道黄延平有本事，可一山不容二虎，黄延平如果真的有不一般的能力，不妨独自闯荡，自主创业，一定能够创出一片天地来的。” “哈哈哈。。。” 沈祖康笑了，笑的很舒心。 “廖凡民，我没有看错你，难怪刘士阶对你赞不绝口，看来与你合作是非常愉快的事情，不过我已经做出决定了，这样吧，我让一步，黄延平出任民惠物流公司的副经理，分管财物，他是浙江大学金融专业毕业的，你看怎么样。” 廖凡民略微沉吟了一下，点头。 “我同意，不过我要声明，这是看在伯父的面子上，我才同意的，民惠公司的股东是沈亚玲，还不是伯父。” “不错，我不是股东，只能够建议了。” 餐厅里面已经准备好。 进入包间，刘士阶已经在里面等候。 沈祖康首先坐下，接着是沈亚玲和黄延平，廖凡民和刘士阶最后坐下。 服务员端来了茅台酒，廖凡民示意服务员打开了茅台酒。 拿起酒瓶，廖凡民站起身，走到了沈祖康的身边。 “伯父长途劳顿，喝点酒提神。。。” 沈亚玲和刘士阶的神情都有些紧张，黄延平的脸上则是出现一丝的笑容。 “好，我很多年不喝酒了，来到南华市了，客随主便，不过我说好了，就一杯酒。” 沈亚玲和刘士阶松了一口气，黄延平的神色微微变化。 廖凡民继续给黄延平和刘士阶倒上酒，唯独没有给沈亚玲倒酒。 “小廖，怎么不给小玲倒酒啊。” “伯父，我不赞同女孩子喝白酒，可以喝红酒。” 沈祖康愣了一下，再次笑了。 “说得好，女孩子的确不能喝白酒，喝红酒有好处。” 沈亚玲瞪了一眼廖凡民，却没有开口说话。 服务员端来了一瓶长城干红。 “小玲，我喝了这杯白酒，就陪着你喝红酒，小廖说得对，女孩子不能喝白酒，对身体不好，今后回家去了，也不要喝白酒了。” 廖凡民端起白酒，站起身来开口了。 “伯父，黄延平，欢迎到南华市来，这第一杯酒，我干了，伯父随意，黄延平，我们都是年轻人，可否爽快些。” 沈祖康笑了，跟着站起身来。 “我年级大了，不能够这样喝酒，老刘，你和我一样，也随意，黄延平，这杯酒喝了，可不要认输啊。” 第二百五十二章 就是不舒服 进入南华大学校门，沈亚玲挽着沈祖康的手臂，走在最前面，廖凡民和黄延平并排陪着，走在靠后一米左右的位置。 一边朝着校园深处走去，沈亚玲一边介绍南华大学。 黄延平的神色不是很好，脸色微微有些白，昨晚喝酒他吃了一些亏，本来是做好了准备，与廖凡民两人拼酒的，想不到廖凡民的酒量很大，喝到后来，黄延平发现自己承受不住了，本能的准备休战，可是看着沈亚玲的眼神，他没有忍住，继续和廖凡民两人拼酒。 回到房间的时候，黄延平有些踉跄了。 黄延平不知道的是，廖凡民没有穷追猛打，看见他已经承受不住，及时的提出建议，喝下了团圆酒，因为喝的有些多，黄延平没有出去逛，廖凡民陪着沈祖康看了汉南区的夜景。 这一切，沈祖康和刘士阶都是看在眼里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黄延平心里依旧有些烦，吃过早餐之后好了一些。 “南华大学比浙江大学校园大很多啊。” “我没有到过浙江大学，有时间到杭州去了，一定到浙江大学看看，还请你做向导。” “没问题，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到南华大学来，南华市的大学比杭州多很多，我早就听说过，南华市而且还有很多好的大学，杭州市无法比较的，当初我也准备到南华市来上大学的。” “说起来不好意思，在南华大学三年多时间了，很少到其他的大学去过，地方还是知道一些，汉北区有很多的大学，附近的几个大学我们去过。” “我一样，在浙江大学读书的时候，很少到其他的学校去。” 黄延平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用余光看着前面的沈祖康，这个动作让廖凡民不舒服，按说黄延平从浙江大学毕业才一年的时间，不会如此的世故。 果然，沈祖康停下了脚步，黄延平连忙走上前去了。 “董事长，走累了，歇一会吧，旁边有地方坐。” 沈祖康点点头，走向旁边的草坪，在草坪中间的椅子上坐下了。 看见沈祖康坐下，黄延平连忙从兜里掏出香烟，帮忙给沈祖康点燃了香烟。 黄延平竟然没有给廖凡民递烟。 “小廖，我记得你抽烟啊，年轻人，在我面前不要拘束，否则我真的觉得老了。” 黄延平连忙准备再次掏出香烟的时候，廖凡民却从提包里面拿出了香烟。 “伯父说了，我就不客气了，黄延平，你也试试。” 黄延平摆摆手，示意不吸烟。 点燃香烟的时候，廖凡民扭头对沈祖康开口了。 “伯父，黄延平，你们在这里坐坐，稍稍休息一下，我到寝室去看看，半年多时间没有到寝室去看看了，有些想念了，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 沈祖康点点头。 “好，应该去看看，小玲，我有些累了，在这里坐一坐，安静一下，你陪着黄延平在校园四处走走看看。” 沈亚玲有些不情愿的点头。 廖凡民看了一眼沈亚玲，转身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 看不见沈祖康的身影之后，廖凡民放慢了脚步，慢慢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 还有十来天的时间，南华大学就要放寒假了，因为是元旦假期，校园里面的同学不是很多，绝大部分同学都选择到外面去玩了。 走进熟悉的寝室，廖凡民在自己的床上坐下了。 寝室里的哥们全部都去实习了，看着卷起来的床铺，以及落下了不少灰尘的桌子，廖凡民陷入到沉思之中。 他隐隐感觉到了，黄延平留在南华市，不仅仅是沈祖康的意思，应该与沈亚玲有关，从黄延平的表现，廖凡民已经感受到这一点，说的直白一些，黄延平正在追求沈亚玲，而沈祖康也是同意和看好的。 这让廖凡民很不舒服，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因为他没有资格说话。 廖凡民无法给沈亚玲未来，甚至无法给沈亚玲任何的许诺，如果没有程雅惠，他和沈亚玲之间，早就撞出火花来了，既然他廖凡民不能够寄予沈亚玲明确的未来，那么黄延平追求沈亚玲，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可是廖凡民对黄延平的印象很不好，特别是黄延平在沈祖康面前的种种表现。 睿智成熟的廖凡民，还是能够看透一些人的。 黄延平毕业于浙江大学金融系，这是很好的专业，找到好的工作绝无问题，也就是说黄延平完全可以凭着自身的努力，挣到一个好的前途，而没有必要在沈祖康的面前卑躬屈膝。 这类人廖凡民见过，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惜放下身段，可一旦达到目的，自尊心会无限的膨胀，如果黄延平真的是这类人，到时候吃亏的就是沈祖康和沈亚玲了。 廖凡民不敢说沈祖康不会识人，可是千里马也有失蹄的时候，沈祖康也许是长期居于高位，自信的性格已经烙进骨子里，只相信自身的判断，难以听进其他的意见。 在看待黄延平的问题上面，或许就是沈祖康的失误。 廖凡民还可以断定，黄延平出身一般的家庭，家里的条件不可能很好，否则不会形成如此的性格，或许正是因为黄延平家境一般，有着努力奋斗的心，才会被沈祖康看上的。 总经理助理这个职位很微妙，说重要非常重要，可以跟随总经理学到很多的东西，不断提升个人的能力，为将来在公司的大发展打下很好的基础，说不重要也有道理，因为不能够决定任何的事情，就算是总经理的跟班，帮忙提包端茶送水的。 掐灭手中的香烟，廖凡民站起身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也许黄延平就是有本事的人，知道现实社会的残酷，所以表现的非常低调。 走到草坪的时候，沈祖康依旧在休息。 “小廖，过来坐坐，小玲和黄延平还没有回来，我们等等他们。” “伯父，要不我带着您四处走走。” “可以啊，一会给小玲他们打电话，就说我们在校门口等他们，下午还要到两家公司去看看，我也不想太累了。” “没有问题的，下午要轻松一些。” 两人朝着校门口的方向慢慢走去。 “小廖，你看黄延平怎么样啊，你们都是年轻人，昨天听你说对黄延平不感冒，我很吃惊啊，我看你们两人都是人才，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我也明白，不过你能力不一般，还是要有包容性，将来公司规模大了，你就会明白的。” 廖凡民看了看沈祖康，稍微思索之后开口了。 “伯父，我觉得年轻人应该有年轻人的朝气，现实社会很残酷，走出大学进入社会，很多地方可能不适应，导致性格方面出现一些变化，这很正常，不过我个人认为，保持自身的独立性，还是很重要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展现抱负，有些时候低调一些，就能够赢取机会，这未尝不可，我听老刘和小玲说了，你不也是很低调吗，如果不是知道你的两家公司，我首先想到的是你写出来的那些歌曲。” “伯父说的是，我喜欢低调，不喜欢出头，这可能是习惯。” “还有一点，你没有说，你内心异常的傲气，那是有能力的傲气，我已经感受到了，你这种性格和表现，我很喜欢，外圆内方，如此才能够成大事。” “伯父，您过奖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您就看出了我的秉性，今后我还要多向您学习。” “我倒是想着让你跟着我学习，可惜没有这个机会啊。” 沈祖康轻轻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这一拍，让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廖凡民和沈祖康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沈亚玲和黄延平也走到了校园门口。 沈亚玲和黄延平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沈亚玲脸上是自然的笑容，黄延平则笑的很舒心。 廖凡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黄延平既然有能力让沈祖康赏识，如果用心追求沈亚玲，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吃饭的地方定在王若彤的餐馆。 走进餐馆，王若彤连忙迎上来了。 “廖凡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也不到姐姐这里来吃饭了，沈亚玲，姐姐好久也没有看到你了，两位，你们是廖凡民和沈亚玲的客人，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今天我请客。” 廖凡民看着王若彤开口了。 “王姐，伯父和黄哥是贵客，沈亚玲和我专门到你这里来吃饭的，可一定要上拿手的菜。” “放心，都是本店的特色菜。” 走进包间，王若彤热情招呼之后，出去安排服务员上菜了。 “小廖，看样子老板娘和你很熟啊。” 沈亚玲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沈祖康开口了。 “爸，这里的餐馆靠着学校，我们经常出来吃饭，餐馆的老板当然认识了。” 沈祖康看着沈亚玲，笑了笑，不在开口。 黄延平却开口了。 “沈亚玲，我看不一定哦，廖凡民如此的英俊潇洒，我要是老板娘啊，也会特别注意的，廖凡民，你说是不是啊。” 第二百五十三章 公司印象 吃过饭之后，沈祖康决定首先到民慧物流公司去看看。 按照沈祖康与廖凡民两人的协定，黄延平是要进入民慧物流公司去工作的，而且是主管财务等工作的副经理，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所以首先到民慧物流公司去看看，也算正常，从路线方面来说，民慧物流公司就在汉北区，距离南华大学不是太远，直接过去也方便。 沈祖康不愿意坐车，要求走过去，这让廖凡民有些为难，不过沈祖康是长辈，提出来这样的要求，廖凡民不好拒绝，他将轿车停在了餐馆的后院。 民慧物流公司距离南华大学有近十里地，走路过去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看得出来沈祖康累了，黄延平马上提出来乘坐出租车。 沈祖康没有开口表态，黄延平迅速招手叫停了出租车。 两台出租车停下来，沈祖康、黄延平以及沈亚玲上了第一辆出租车，黄延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沈祖康和沈亚玲坐在后排，廖凡民则是独自上了第二辆出租车。 上车之后，廖凡民的神色不是很好，他隐隐的感觉到了沈祖康的专横，也许做生意获得成功的人大都是如此，因为以前太成功，经历了太多的惊涛骇浪，所以在成功之后，不自觉的展现出来以我为中心的姿态，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出租车在民慧物流公司的总部停下来，黄延平首先下车，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沈祖康和沈亚玲下车之后，黄延平才从兜里掏出钱，递给了出租车司机，至于说廖凡民乘坐的出租车，黄延平压根就没有看。 刘士阶和廖富贵已经在公司的门前等候。 沈祖康走过来的时候，刘士阶连忙上前去，廖富贵却是朝着廖凡民的方向走过来。 沈祖康的脸上带着笑容，眼神却一直都关注廖富贵。 进入繁忙时候的公司总部，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员工来往穿梭，公司后院的仓库堆满了等待邮寄和分发的邮件，运送邮件的车辆停在左边的仓库，工人正在往车厢里面搬运邮件，右边的仓库外面，则是运送邮件的员工有序等候，各自领走需要马上送出去的邮件。 沈祖康、黄延平和沈亚玲走在前面，刘士阶在一边忙着介绍情况，廖凡民和廖富贵稍微落后一些，他们倒是没有听刘士阶的介绍。 看着工人往车上搬邮件，廖凡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廖富贵，工人一直都是这样往车上搬运邮件的吗。” “是啊，邮件数量太多了，有些时候都忙不过来，晚上都要加班的。” “如果我寄送的邮件，属于易碎的或者茶叶之类的东西，也是这样扔来扔去吗。” 廖富贵的脸有些微红。 “廖总，我在申通的时候，也是这样搬运邮件的，主要是邮件数量太多。” 廖凡民微微摇头。 “廖富贵，我们做的就是服务行业，精细和细心是必须考虑到的，客户将邮件托付给我们，就是对我们最大的信任，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如此粗鲁的对待他们的邮件，他们会怎么想，如果顾客寄送的邮件，因为搬运的过程之中出现问题，那我们怎么解释，有些小的损失，顾客可能当时不会说，但心里肯定有意见，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受损的是公司的声誉。” “廖总，我知道了，马上就改进。” “你打算怎么改进。” “我这就过去给他们提出要求，必须轻拿轻放，不能够损坏邮件，如果他们还不改进，扣他们的工资。。。” “强迫人家这样做那样做，等到你转身离开，他们还不是照旧，难不成你这个分管业务的副经理，每天都要守在这里吗，南华市还有那么多的网点，包括在省内其他地方设立的网点，以及在外省设立的网点，你纠正的过来吗。” 廖富贵有些懵了，看着廖凡民，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了。 “我给你提出两个建议，第一个建议，建立起来相关的制度，轻拿轻放邮件必须成为装运邮件人员要做到的基本要求，这样他们装运邮件的速度必定慢一些，可以考虑适当的提高工资，第二个建议，所有的仓库、办公室等地方，统一安装监控探头，公司定期调阅监控录像，如果发现有员工不按照规矩办事，依旧随意的扔邮件，可以进行严厉处罚，甚至直接开除。。。”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走在前面的沈祖康停下来，扭头看着廖凡民。 “小廖，提出什么建议来了，你一直都看着员工搬运邮件，是想到什么了吗。” “我告诉廖副经理，邮件必须轻拿轻放，不能够这么随意的扔来扔去，如果客户知道我们如此对待邮件，公司的声誉肯定受损的。” “哦，大家不都是这么做的吗，再说邮件绝大部分都是衣服日用品之类的，偶尔的扔到车上，也不会造成什么损伤的，如果全部轻拿轻放，岂不是增加了工作量。” “伯父，公司的宗旨就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我们在所有的细节方面都要逐渐的改进，不管客户邮寄的是什么物品，我们都要慎重对待，换位思考，如果是我寄送的邮件，被扔来扔去，我肯定不舒服，对公司会产生看法。” “客户看不到这一幕啊。” “克服看不到，可是我看到了，公司的每一个员工，都需要牢记公司的服务理念和经营的宗旨，时时刻刻都不能够忘记，如果他们能够自觉地做到，关注每一个细节，不需要上面监督，那公司就真正的强大起来了。” 沈祖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错不错，以小见大，见微知著，刘总，我看见员工搬运邮件的动作，也不是很舒服，你们可要按照小廖的要求改进啊，要不然他这个老板发怒了，你们就是失职。” 刘士阶连连点头。 “廖总刚刚提出的两个应对办法，我都听见了，一会廖经理、沈经理和我就召集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开会，迅速落实这件事情。” 听见刘士阶这样说，沈祖康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黄延平。 “小黄啊，我举荐你进入民慧物流公司做事情，你可要好好干，刚刚小廖提出来的工作要求，你也听见了，从细节方面发现和改进问题，提升企业的服务质量和竞争能力，这才是王道，我们在企业做事情，必须要用心。” 黄延平连连点头。 “董事长，我一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呵呵，小黄，可不要弄错了，小廖才是老板，我不过是提出建议。” 沈祖康刚刚说完，廖凡民跟着开口了。 “伯父说的很好，谢谢您的指点，黄延平是您举荐的，我相信能力一定很出众，到公司来，一定能够做好本职工作的。” 黄延平看着廖凡民笑了笑，可是笑容有些勉强。 廖凡民倒是很镇定，他本能的感觉到，黄延平进入公司做事情，不大可能倾尽全力，因为黄延平的心思，多半在沈亚玲的身上，不过黄延平分管财务这一块，问题也不是很大，公司大的开销需要刘士阶和他作出决定，黄延平不大可能表态。 参观完毕，沈祖康、沈亚玲和黄延平留在公司喝茶休息，廖凡民则是乘坐出租车，将车开过来，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在汉南区，不可能走路去了。 崭新的沃尔沃轿车轿车很快到了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外面。 秦玉华没有在公司外面等候。 廖凡民带着众人进入公司里面。 沈祖康的脸色不是很好，大概是想到没有人专门出来迎接。 廖凡民倒是无所谓，在电梯里面就在介绍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情况。 “小民，你怎么来了。。。” 秦玉华站起身来，走到了廖凡民的对面，看着沈祖康等人。 “秦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沈董事长，这位是黄延平，沈亚玲你认识，他们专门到公司来看看，沈亚玲马上投入一千万元资金进入公司，占据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将成为公司的股东。。。” 秦玉华对着沈祖康等人点头微笑示意，扭头还是对着廖凡民开口了。 “小民，你决定的事情，我没有意见，公司下一步开发小区和修建商品房的规划，我已经完善，就等着你作出决定了。” “你是总经理，作出决定就可以实施了，公司具体的事情我不干涉。” 廖凡民说出来这句话，沈祖康等人都感觉到吃惊。 廖凡民扭头，看着沈祖康。 “伯父，我这样的决定，您是不是感觉到意外，沈亚玲马上成为公司的股东，占据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秦总同样是公司的股东，占据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按说公司的事情，几个股东应该商议的，不过我认为，公司在确定每一年发展规划的时候，股东一起商议决定，明确方向，至于说后面的实施，就是总经理负责，我不会干涉，沈亚玲也不能干涉。” 沈祖康认真看了看秦玉华，点点头。 “小廖，这是你对公司的管理模式，我不能干涉。” 廖凡民微微一笑，看样子沈祖康非常的聪明，已经明白他廖凡民做事情的作风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发飙 沈祖康投入一千万的资金，占据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从表面上看，好像是有些亏了，毕竟公司当初的注册资金一共也就是六百万，可如果认真的算账，沈祖康还是赚了，毕竟公司起步阶段是最困难的，现如今公司已经熬过了起步阶段，正在快速的发展，而且凭借着公司在南华市的知名度，快速发展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廖凡民之所以同意沈祖康入股，有着其他方面的深远考虑。 沈祖康的霸道，廖凡民已经感受到了，不过他毫不在乎，不管怎么说，民惠物流公司以及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都是他直接控股，是两家公司最大的老板，在两家公司的事情上面，是他廖凡民说了算话，沈祖康没有发言权。 当然，廖凡民不想激怒或者得罪沈祖康，毕竟沈祖康是长辈，而且是商场的前辈，有着很多丰富的经验，以及广泛的人脉，这些都是廖凡民今后可能借重的地方。 廖凡民也有自身的底线，他的内心是自傲的，完全可以用外圆内方来形容，一旦沈祖康做出的决定超乎了他的忍耐度，那廖凡民绝不会示弱。 一天多时间的接触，沈祖康大概有知晓了廖凡民的一些脾气，在廖凡民面前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注意的，没有展现出来过于霸道的作风。 进入公司的会议室，秦玉华还是拿来了开发和建设小区的方案，廖凡民将方案装进了提包里面，没有马上看。 按照廖凡民的安排，秦玉华开始介绍公司的基本情况。 国务院关于停止住房分配的政策出台之后，南华市已经成立了不少房地产的公司，绝大部分都是属于中介的性质，说穿了就是帮忙卖房，有资质和实力拿到土地的公司不多，在南华市所有房地产公司里面，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位列第一，不仅仅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也得到省委省政府的重视和支持。 秦玉华介绍公司情况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自豪的神情。 不过沈祖康的脸色却没有那么好看，他听的非常仔细，等到秦玉华介绍完毕之后，慢吞吞的开口了。 “小廖，秦总，我这人年纪大了，说话有些直白，你们可要谅解，关于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实际情况，我听了介绍，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公司目前主要依靠贷款支撑，本身没有多少的存量资金，一旦遇见银行转变政策，应该如何应对，第二个问题，即将开发的两处商品房，利润以及销售前景都是预计的，如果销售不畅，公司是不是有相应的措施，避免出现资金断裂的情况。” 沈祖康提出来的两个问题都很犀利，但也是有道理的。 秦玉华看了看廖凡民，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毕竟成为公司总经理也是刚刚开始的事情，牵涉到公司未来的全景规划，她心里还没有底。 廖凡民也看了看秦玉华，不慌不忙的开口了。 “伯父提到的两个问题，我来回答。” “回答问题之前，我首先要摆明一个观点，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绝不会大量的囤积赚取到的资金，会严格按照公司章程的规定，将利润分发给公司的股东，至于说公司运转的经费，按照章程的规定，留取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其余的全部用于分红。” 会议室里面变得安静了，黄延平看向廖凡民的眼神，变得颇为奇怪，好像带有瞧不起的意思，大概是觉得廖凡民的想法，与土财主差不多，没有想到将公司的实力打造的更强，首先想到的就是分钱。 廖凡民压根就没有看黄延平，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深邃。 “房地产开发属于资金流动量大、消耗巨大的行业，以景和园小区为例，前后投入资金超过八千万元，如果说都需要公司股东拿出来这些钱开发商品房，那公司早就关门大吉了，我想整个国内，也不可能有如此做房地产开发的，所以我做出了决定，公司依托银行贷款，从事房地产开发。” “公司股东投入了钱财和精力，必定要得到回报，一旦公司在小区开发和商品房出售方面获取了利润，就应该让公司的股东享受，否则人家投入资金进来为什么，难不成就看着公司依托这些赚取到的资金滚雪球的发展吗。” “伯父提到的银行政策变化的问题，我承认有这样的可能，不过一旦出现这样的局面，恐怕整个房地产行业都要遭受到困局，而且我还可以预测一点，一旦出现银根紧缩的局面，商品房的销售同样会遭遇到寒流，那个时候不管公司做了什么样充足的准备，都难逃亏损和负债的局面，与其因噎废食，还不如放手一搏，钱生钱历来都是做生意的法宝。” “最后说说商品房滞销的问题，掌握市场的动向，是公司运行的根本，如果对市场行情的变化毫不知情，盲目的投资，的确会遭遇到困局，不过南华市的房地产开发，远未达到那样的境地，房地产开发持续的时间不到三年，商品房尚处于紧缺的状态，我的分析，房地产开发火爆的局面，还可以持续若干年。” “补充一点，南华市是中部的大城市，尽管与北京上海和广州等地无法比较，但人口基数是巨大的，而且随着城市的逐步发展，进入南华市的人将越来越多，他们到南华市来了，都需要住房，这就促使商品房的销售会持续火爆一段时间。” 。。。 廖凡民说完之后，会议室里面很安静，沈祖康的神色不是太好，但也在沉思。 黄延平看了看沈祖康，扭头对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恕我直言，你说了那么多，我听到了一个核心的意思，那就是不顾一切的豪赌一把，一旦政策出现变化，公司就准备亏损甚至倒闭，这样是不是太冒失了一些。” “黄延平，难道你认为做生意不是赌博吗，如果万事俱备，谁都可以当老板了，为什么有些人能够赚钱，能够成为大老板，就是因为他们有着睿智的判断，以及豪赌的决心，一旦看准了，就义无反顾，如果他们畏首畏尾，早就被淘汰了。” “你这点我不赞同，公司创业初期，可以毫无顾忌的冲杀，一旦公司发展到一定的规模，就需要有长远的规划了。” “说的不错，不过我要请教一下，什么才是公司发展到一定的规模了，什么叫做公司的长远规划，当初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转型做房地产的时候，面临重重的困局，也正是因为赌一把的心态，才能够在南华市房地产行业之中，占据一席之地。” 沈祖康咳嗽了一声，依旧没有开口。 听见沈祖康咳嗽的声音，黄延平的态度突然变化了。 “廖凡民，你这是强词夺理，不能够服人，沈亚玲马上就要成为公司的股东，投入的资金达到了一千万元，如此巨大的资金投入到公司里面，肯定是要关心公司的发展规划，以及未来的发展的，如果你一直都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没有详细的发展规划，任何一个股东都是不满意的，都会反对你的做法。” 廖凡民有些吃惊，看了看黄延平，也看了看沈祖康。 沈祖康看了看黄延平，透露出来满意的神情。 “小廖，我也觉得你的想法冒失了一些，虽然我对房地产开发不是很熟悉，但总归是知道一些，这做生意需要胆量，也需要谨慎，如果一味的往前冲，等到吃亏的时候，那是收不住步伐的。” 廖凡民正准备再次开口，秦玉华开口了。 “沈董事长，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发展到现在，几乎全部都是廖总的功劳，公司的转型，对市场的预测，小区的规划建设，商品房的销售等等，可以说没有廖总，公司发展不到现在的规模，廖总经营公司的理念，我是清楚的，看准之后就大胆做，不要犹豫，如果看不准，根本就不会出手。。。” 黄延平突然站起身来了。 “你说话干什么，董事长和廖凡民说话，你插言干什么，不知道规矩。。。” “啪。。。” 廖凡民铁青着脸站起来了，看着黄延平。 “黄延平，秦总是公司的总经理，你到公司来参观，秦总尊重你，才会开口解释，才会出面接待，否则压根不用理睬你，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离开民惠物流公司的时候，我毫不客气的批评了刘士阶，我们到公司参观，可以看可以问，不需要刘士阶和廖福贵在大门口等着，我们是做生意的人，不是官场上的人，不需要开锣鸣道，不需要八抬大轿来迎接，我们的主要精力在如何的赚钱，如何的做好公司的事情上面，任何耽误公司正常运作的事情，都是不允许发生的。” “我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以这样的态度进入到民惠物流公司做事情，我会毫不客气的开除你，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 廖凡民没有理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黄延平，看着沈祖康开口了。 “伯父，每个人经营理念不同，可以争论，可以探讨，但是不应该干涉，我的经营理念就是如此，如果伯父不放心，那就不必在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入股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进退两难 “廖凡民，你个坏蛋，为什么在我爸爸面前这样说话，看你气的我爸都回房间了。。。” “沈亚玲，我不是故意的，唉，你别打我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沈亚玲在宾馆大厅就伸出了拳头，闹得大厅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 黄延平看见这一幕，神色很不好，可又不好开口说什么。 挨了沈亚玲几拳头，廖凡民苦着脸，躲避也不是，不躲避也不行。 想到沈亚玲突然扑哧的笑了。 “廖凡民，你真的厉害，这些年爸爸独断专行惯了，还没有谁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你是我看见的第一个。” “沈亚玲，你这又哭又笑的，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啊，笨蛋，就是说你不错，要是你说的不对，爸爸早就发飙了。” 半个小时过去，已经下午五点钟了。 进入到房间的沈祖康，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廖凡民有些着急，又不好上楼到房间去看看，黄延平已经回到房间去了，沈亚玲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无所谓。 吃饭的时间安排在六点钟，翌日一大早，沈祖康就要乘坐飞机回到杭州市去了。 手机响了，廖凡民掏出手机，发现居然是沈祖康打来的电话。 接了电话，廖凡民频频点头，朝着电梯间走去。 沈亚玲也过来了。 “沈亚玲，你在大厅等一会，你爸给我打电话，要我到他的房间去一下。” “唉，廖凡民，你可别再气我爸了，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不会了，你放心，我不说话总可以了吧。” 房间的门虚掩着，廖凡民轻轻的敲门，里面出现了咳嗽的声音。 沈祖康坐在沙发上，桌上的烟灰缸里面放了好几个烟头。 “廖凡民，坐吧，有些话我想和你单独说说。” 沈祖康的神色变得很平静，与先前在公司会议室的神色完全不一样了。 “五年时间了，还没有谁在我的面前这样说话，我可能习惯人家服从了，不知不觉认为你也应该是这样，今天感谢你提醒我，我经营公司的成功，不能够代表一切。” “伯父，我今天的态度也不是很好，请您原谅。” “没什么不好的，想想我年轻的时候，比你脾气要燥多了，我记得你说过，年轻人总是有一股子冲劲的，天不怕地不怕，要是缺少了这股劲，那就不算是年轻人了。” 沈祖康抽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再次开口。 “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年轻人，敢于坚持自身的观点，有着独特的经营理念，可能正是这个原因，你才能够在大学尚未毕业的时候，拥有了两家公司，我是无法和你比较的。” 廖凡民准备开口的时候，沈祖康挥挥手。 “听我说，我就是小玲这一个女儿，当年忙着做生意，太忙了，也就没有想着再要一个孩子，小玲这丫头，性格和我完全不一样，偏向她妈妈，有些小任性，从小就不喜欢做生意的事情，甚至出门去，都不愿意说她爸爸是做生意的。” “小玲对你的态度，我能够看出来，这次到南华市来，其实就是想看看你，看看小玲的眼光究竟如何，现在看来，小玲的眼光真的是不错，比我都要强。” “你已经有女朋友，在美国留学，而且身份不一般，这些我都知道，我一直想不明白，明明没有结果的事情，小玲为什么还要坚持。” 看见脸色有些发白的廖凡民，沈祖康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些事情，不是小玲主动说的，是她妈妈问出来的，我听见之后很生气，我沈祖康的女儿，什么样的男孩子找不到，偏偏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我的确看好黄延平，出身普通的家庭，名牌大学毕业，有上进心，知道进退，为人处事低调，将来一定能够成功，既然你不可能和我的女儿在一起，那我就为女儿找到一个优秀的男孩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一幕幕，都在我的脑海里面翻腾，我忽然发现自己错了，黄延平无法和你比较，你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作为年轻人，如果过于的世故，要么就是怀有其他的目的，要么就是韬光养晦，一旦有了出头之日，表现可能又不一样了。” “刚刚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让黄延平和我一同回到杭州去，不过我还是改变了主意，就让黄延平留在南华市，看看他在公司里面的表现如何，看看我的眼光是不是出了问题。” “我是做生意的人，一辈子几乎都投入到这里面，文化大革命那几年，不准做生意，我也冒着巨大的危险，暗地里做一些小买卖，改革开放之后，我豁出去一切，开办了公司，经过几十年的摸爬滚打，总算是做成了，我看待公司，就像是我的另外一个孩子，年纪大一些了，我就在考虑公司的未来，万一哪一天我做不动了，公司怎么办。” “我和小玲的妈妈商议过，想让小玲接班，可小玲不愿意，甚至不愿意回到杭州去实习，我没有办法，也知道小玲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也就不勉强了。” “入股民惠物流公司，我是有目的的，我有些好奇，一个大学尚未毕业的年轻人，有多大的能力，能够敢于创办公司，而且是与国家政策明显有冲突的公司，所以我决定赌一把，不仅是要入股，还要给民惠物流公司介绍人才。” “刘士阶给我的汇报，让我有些不敢相信，你提出来的那些经营的理念，我自忖都想不出来，果然，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公司火爆的生意和快速的发展，超乎了我的想象。” 沈祖康再次抽出一支香烟，递给了廖凡民，自己也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香烟。 “如果可能，我真想强迫你和小玲谈恋爱结婚，如果你们结婚了，我就完全放心了，不用操心公司的未来，不用操心很多事情了，可惜啊，年轻人感情的事情，我不能勉强。” 说到这里，沈祖康的神色有些黯然。 廖凡民更是不会开口说话，很显然，沈祖康对于自身选定的未来女婿黄延平产生了怀疑，怀疑的背后就是挫败，沈祖康不甘心，依旧让黄延平留在南华市，进入民惠物流公司做事情，就是想着继续观察黄延平。 廖凡民也为黄延平担心，他几乎可以断定，黄延平过不了关，因为沈祖康的信心已经动摇，接下来对黄延平的观察就会变得客观，甚至有些苛刻。 说到底，黄延平栽倒在他廖凡民的手里，可以说竞争还没有开始，黄延平就处于绝对的下风，没有胜利的机会。 沈祖康看人绝对很准，年轻的黄延平，不可能有那么强的忍耐力，毕竟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毕竟是有着强烈自尊心的人，忍一时可以做到，时间长了本来的性格就会暴露，如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心思被沈祖康发现，那黄延平就彻底完了。 廖凡民不能说黄延平做错了，生活本来就是如此。 沈祖康再次掐灭了香烟。 “廖凡民，你的经营理念，说实话我是有些担心和怀疑的，好在秦总提醒了我，也让我想到了你对公司的贡献，应该说我没有资格评价你，我不能够用自己的经验来衡量你做的一切决定，景和园小区与景翠园小区非常的成功，我看了都是叹为观止，我见过杭州修建的一些小区和商品房，根本就比不上景和园小区与景翠园小区。” “我有一个希望，希望你能够让小玲认识到，做生意不是什么掉身份的事情，就算是名牌大学毕业，一样可以做生意，如果小玲有这样的想法，你多帮帮她，这样我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不至于在做不动的时候，被迫将公司完全的转让出去，现如今就算是我想转让，能够接盘的也没有几个人。” “民惠物流公司和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入股，我不是想着分红，能不能分红我不在乎，我就是想着让小玲操心公司的事情，今天看到的一切让我失望，小玲压根就没有考虑和关心这些事情。” 。。。 廖凡民终于开口了。 “伯父，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尽力而为，让沈亚玲明白，做生意也是就业的最好选择。” “那就谢谢你了，希望小玲能够明白我的苦心。” 走进餐厅的时候，黄延平已经在等候，刘士阶没有来。 黄延平掏出手机，准备给刘士阶打电话，被沈祖康阻止了。 黄延平的脸色有些发白，看了看廖凡民。 菜肴端上来之后，沈祖康的兴致突然上来了，亲自拿过酒瓶，给廖凡民倒酒，这让廖凡民有些惶恐，站起身来双手端着酒杯，不管怎么说，沈祖康都是他的长辈。 沈祖康的酒量其实很不错，廖凡民感觉自己都有些扛不住，至于说黄延平，昨晚喝多了，今天喝酒肯定不是滋味，可也必须咬牙喝酒。 三个人喝下了两瓶茅台酒，廖凡民和黄延平喝的多一些，沈祖康少一些。 看着黄延平红的像要滴血的脸，廖凡民颇为无奈，也不知道黄延平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依靠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百五十六章 偶尔露峥嵘 1月6日，星期六。 廖凡民还在睡眼朦胧的时候，手机就响了。 沈祖康的南华之行，给了廖凡民很大的压力，他没有想到，拥有飞翔集团公司的沈祖康，居然只有沈亚玲这一个女儿，这也意味着沈祖康创造的所有财富，都是沈亚玲继承，如果沈亚玲没有做生意的意愿，那么这庞大的家业，很有可能被沈亚玲未来的老公所掌握，如果沈亚玲找到的老公心思不正，可以肯定沈亚玲未来的婚姻生活是不幸的。 沈祖康回杭州去了，黄延平留下来，进入民惠物流公司，出任了分管财物的副经理，上班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沈祖康就开始邀请沈亚玲吃饭，准备对沈亚玲动攻势。 这让廖凡民异常的矛盾，内心里面，他不看好黄延平，可是自己又没有资格开口说，如果在沈亚玲面前提起了感情的事宜，只会让沈亚玲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至于说黄延平在民惠物流公司是不是能够很好的做事情，廖凡民已经有了判断，黄延平来到南华市，其目的就是对准沈亚玲的，与民惠物流公司没有丝毫的关系，甚至可以说黄延平的目标是飞翔集团公司，恐怕看不上正在展过程之中的民惠物流公司。 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已经更名，改名为亚华房地产公司，这是从秦玉华和沈亚玲名字中间各取一个字，为公司命名的，反正两人都是公司的股东。 沈祖康将一千万的资金，打进了公司的账户，廖凡民和秦玉华商议，决定正月十五之后，就开始筹备小区和商品房的建设事宜，具体的日期，还要和杨明泽联系，等到杨明泽回到南华市之后，签署了相关的协议就可以动工了。 “廖凡民，你不够意思，到北京来了也不找我。。。” 程一杰的大嗓门，让廖凡民马上清醒了。 “是程哥啊，我到北京前后不足两天的时间，事情太多了，处理完毕就回南华市了，连妹妹那里我都没去，不过这是我的失误，是我错了。” 廖凡民倒是没有特别的辩解，没去就是没去，错了就是错了。 “你到北京不找我，我到南华市了，可要找你。” “怎么，你到南华市来了吗，在什么地方。” “我马上就要到火车站了，估计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来接你。” 廖凡民马上起床，上厕所以及洗漱，前后一共十分钟。 开车离开小区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六点五十。 程一杰应该是乘坐的从北京直达南华市的火车，晚上八点钟从北京西站出，上午七点多钟就到了南华市，其实就是在火车上睡一觉，醒来就到南华市了。 沃尔沃轿车的内饰装潢全部完成，流线型的车型，以及耀眼的蓝色，让其不再低调，走到哪里都会引围观，廖凡民有些恼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给沃尔沃轿车做宣传。 停好车，刚刚进入火车站广场，廖凡民就看见背着挎包的程一杰。 “程哥，这还没有放假啊，怎么有时间到南华市来了。” “我们已经放假了，驻京办和机关单位不一样，快要过年了，在北京的外地人都在开始回家了，驻京办也没有多少事情做，我们当然早点回家了，再说驻京办的领导，这段时间热别的繁忙，我们要是留在单位，也碍人家的事。。。” “程哥，我看谁当你的领导都要吃亏，讨好了都不知道卖乖。” “你说对了，我就这性格，我看着顺眼的兄弟，怎么说我都听着，就是拳头上身了，我都带着笑脸，我看不惯的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高兴。” 走到轿车前面，程一杰仔细看了看沃尔沃的轿车。 “廖凡民，你不错啊，这么快就换车了，以前是奥迪a6的，这次换成进口的沃尔沃轿车了，你可真的是牛。” “牛什么牛，你在北京这段时间，赚到的钱可以买好几辆的沃尔沃轿车了。” 程一杰哈哈笑了。 “兄弟，你说这话我不谦虚，也不隐瞒，这钱还真的好赚，眼看着景致园小区就要完工了，我的钞票也全部都赚到手了，唉，可惜景致园小区快完工了，你知道贾总下一步的计划吗，他该不会回到南华市来吧，那样我可就没有生意做了。” “贾总不会回来，已经看中了西直门桥的一宗土地，准备拿下。” “乖乖，贾总可真厉害，西直门桥在二环啊，贾总居然拿到了二环的地。” 上车之后，系上安全带，廖凡民看着程一杰开口了。 “程哥，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你等会，我酝酿一下情绪，你这样的表情，让我知道不是好事情，是不是劝我不要做生意了，赚到的钱已经够了啊。” “有这个意思，也不完全是，我给你介绍一条生财之道，比起你做什么建材的生意，赚钱多了，不过这宗生意，来钱没有那么快。” “快说，是什么生意。” “买房，在北京市买房，你手头有钱，那这些钱去买房子，特别是北京三环以内的房屋，如果你能够买下两三套，你就坐等着财吧。” 程一杰看着廖凡民，瘪瘪嘴。 “你说的买房啊，我又不是没有想过，这几年北京的房价上涨的度不快，我要说将钱都投入到这上面去了，房价涨的太慢我该怎么办。” “程哥，你这是不相信我，其实你在驻京办，就要多关注北京的局势，现如今北京不是准备申办奥运会吗，一旦申办成功了，大规模的建设就要铺开，北京的城市将变得更美，你想想，到时候房价能够不涨吗。” “我看悬，上一次申办2ooo年奥运会，那么大的希望都失败了，这次也不敢保证。” “我俩打赌，我赌北京市这次一定申办成功。” “廖凡民，你这么肯定啊。” “天时地利人和啊，这一次申办奥运会的其他城市，都比不上北京，再说2ooo年的奥运会，北京也就是差两票，最后一轮败下来的，上面要是没有充足的信心，怎么可能贸然的申办2oo8年的奥运会啊。” “你说的也是啊，让我想想。” “程哥，财的路子我给你指出来了，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不过有一点你要赌咒，今天我说的话，不能够对第二个人说，要是说了，那就天打五雷轰，生儿子没**。” “廖凡民，我凭什么要赌咒啊。” “因为这是商业机密，要是传出去了，人人都去北京买房子了，那房价不是飙升吗。” “我可以买了房子之后，再去宣传啊。” “程哥，我看你脑子还挺清醒的，不笨啊。” “廖凡民，你涮我啊。” 两人哈哈大笑。 “有些饿了，去哪里吃早餐，早上六点钟就起来了，火车上睡不好，老有人走来走去的，五点多钟就有人开始洗漱了，吃早餐之后再到宾馆去，我还要睡个回笼觉。” 轿车开刀了南华宾馆附近一个早餐店前面停下，程一杰下车之后，廖凡民找到了一处可以停车的地方，将车子停稳。 早餐店前面传来了争吵的声音，廖凡民连忙小跑过去。 两个黄头的年轻人，正在和程一杰争吵，他们举着拳头，看样子准备动手，程一杰也没有示弱，伸出了拳头。 廖凡民不假思索，从旁边拿起一块砖头，跑过去对着前面的小青年背后一下子。 惨叫声瞬间出现，背部被砖头打中的小青年蹲下了，另外一个小青年回头看着廖凡民，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的神情。 廖凡民伸手指着两个小青年。 “妈的，敢在这里找死，信不信老子让你们缺胳膊断腿，惹烦我了，让你们从南华市消失。。。” 蹲在地上的黄头年轻人，抬头看见了廖凡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也微微颤抖了。 廖凡民也看见了蹲在地上的年轻人。 “黄毛，原来是你啊，上次是不是没有打够啊。” “大、大哥，我眼瞎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哥的早餐钱我来付，就当是我赔罪，大哥千万不要计较，这位兄弟，都是我的不是，都是我的不是。。。” 黄毛一边说话一边站起身来，从身上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走过去递给了早餐店的老板，回头对廖凡民抱拳鞠躬。 “算了，黄毛，你走吧，今天的事情就算了，老板，将钱退给他，我们自己付钱。” “别，大哥，我请客，我请客。” 黄毛一边说话，一边再次抱拳，迅离开。 程一杰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等到黄毛和另外一个小青年走远了，周围的人散开了，才看着廖凡民开口。 “廖凡民，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啊，我可是第一次看见啊。” “我一直都这样，你不知道罢了，再说你到南华市来了，是我的客人，要是在这里遭受欺负了，我的脸面往哪里放啊。” “兄弟，有你的，我记住了。” 走进早餐店，店老板过来询问两人吃什么，同时将一百元的钞票放在了桌上，说是早餐店请客。 廖凡民看着程一杰苦笑，程一杰也笑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程一杰的心思 吃过早餐之后，廖凡民和程一杰朝着南华宾馆的方向走去，距离不远，也就不需要开车了，再说南华宾馆的停车场，不知道停放了多少的车辆，还不知道有没有停车的地。 前台漂亮的服务员看着廖凡民笑，她还记得廖凡民，前几天就来过。 登记了房间之后，廖凡民和程一杰走进了电梯。 “廖凡民，我说这老天可真的不公平啊。” “老天怎么不公平了。” “你看看你，英俊潇洒，身材高大，在看看我，又胖又矮，走到哪里都是残废，没谁看得上我，刚才我都看着前台那个漂亮女孩子笑了好几遍，人家愣是当作没看见，你没有搭理人家，人家倒是对着你笑，你说这凭什么啊。” “那是女孩子不识货，要知道你是大老板，又是领导干部，还不扑着喊着上来啊。” “那多没有意思，人家扑上来就看重我的钱了，等到我没钱了，转身不知道投入到谁的怀抱去了。” “程哥，你什么时候有这么精辟的感受了，是不是谈朋友了。” “我谈朋友有什么稀奇的，我都二十六岁了，就我这谈恋爱的经历，和你比起来，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兄弟，你十八岁就和我妹好上了，我十八岁的时候，还在单相思呢。” 电梯到了十二楼。 进入房间，程一杰伸了伸懒腰。 “兄弟，别走了，我突然不想睡觉了，你等会，我去洗个澡。” 程一杰到卫生间去洗澡，廖凡民则点燃了香烟。 刚刚面对黄毛的时候暴怒，让廖凡民也吃惊，按照他的性格，不应该这样做，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沈亚玲和黄延平的事情，让他心绪不宁，刚刚也就是突然爆出来罢了。 程一杰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廖凡民已经泡好了两杯茶。 点燃香烟的程一杰，也坐下了。 “兄弟，我还真的遇见麻烦事情了，打算出来散散心，本来不想和你说的，刚刚洗澡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和你说说，看看你有什么建议。” “程哥遇见什么麻烦事情了，感情上面的吗。” “不错，和你的经历差不多。” “程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可我差不多啊。” “我谈的女朋友，是北京工商大学的学生，也是大四了，在我们驻京办旁边的工商所实习，我们认识了，感觉还不错，就谈上了，女孩子是北京人，家里的条件一般，最近我才知道，人家准备考研究生，而且是考美国的研究生，如果考上了，就是三年的时间，到时候我都二十九岁，人家要是留在美国不回来了，我岂不是白等了。”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程一杰没有等到廖凡民开口，继续说话了。 “其实小惠到美国去留学，我是完全不赞同，可是老爸老妈支持啊，我也没有反对的资格，你看你这么优秀，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小惠在美国留学三年，这么长的时间，你凭什么苦苦守着啊，要是换做我，早就不干了。” 廖凡民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 “程哥，你女朋友一定要到美国去留学吗，能不能考上。” “这说不准，可她的决定让我心寒，我都二十六岁了，怎么可能等三年，如果她考上了研究生，还想读博士，那我岂不是死翘翘了。” “程哥，那我实话实说了。” “兄弟，我就想听你的实话。” “如果你的女朋友不听你的劝，坚持要考研究生，还要到美国去留学，我劝你放弃，去美国留学开销不小，而且出去留学的人，回国的很少，退一步说，就算是你的女朋友没有考上，无法到美国去留学，她的内心始终有遗憾，说不定这种遗憾，会转化为对你的抱怨。” “女朋友说了，考不上就安安心心的和我结婚。” “这话你也信啊，我听着都不是滋味，考上了地位上升了，就不和你在一起了，考不上地位还没有上去，就和你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嘛。” 程一杰愣了一下，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桌上。 “妈的，我这个榆木疙瘩，还为女朋友这样说话感动，算了，开年回到北京之后，我主动断掉这段关系，长痛不如短痛，早点一刀两断。” 程一杰这样说，廖凡民也有些吃惊。 “程哥，我说的仅仅供你参考，最终的决定是你自己做，我对你女朋友的看法还是没有改变，人家想到的是到美国去留学，绝大部分的心思都在留学的事情上面，这样的情况之下压根就不该谈朋友，误人误己，我打赌，你女朋友对你肯定是若即若离，你们见面的时间和机会都不是很多。” 程一杰对着廖凡民竖起了大拇指。 “女朋友总说她要学习，上班的时候也不能够耽误工作，我们见面最多就是周六和周日，说的你不相信，谈朋友几个月时间了，我们都还没有亲嘴，最多就是拉拉手。” 廖凡民看着程一杰，彻底无语了。 “廖凡民，你别这样看着我，算我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不是你提醒，我根本就不明白，这下我全明白了，原来我就是暖水壶啊，替人家解闷的，人家哪里当我是男朋友啊。” “程哥，不要激动，我觉得你好像将北京的女孩子看的很神秘，有什么啊，只要你放平心态了，也就没什么了。” 程一杰闷了一会，抬头潇洒的甩手。 “去他妈的，不想那么多了，此事告一段落，回到北京之后，争取重新开始。” 两人再次点燃香烟，这次程一杰主动开口了。 “我听说小惠今年过年不会回国，说是刚刚到美国去留学，需要适应的东西很多，学业上面也抓的很紧，没有时间回国了，小惠给你打电话了吗。” 廖凡民的神色微微变化，看着程一杰，摇了摇头。 “小惠也是的，太不像话了，做出这么大的决定，怎么不给你说一声，要我早就脾气了，老爸老妈也是的，应该给小惠说说，要不我给小惠打电话，劝她过年回家，你们也好见见面，这么长时间不见面，要我想都懒得想了。” 廖凡民看着程一杰，微微叹了一口气。 “小惠刚去留学，事情的确很多，第一年过年不回家也正常。。。” “兄弟，不要给我说这些话，不要以为小惠是我妹妹，我就偏袒她了，我才不这么看，小惠很少给我打电话，我曾经在电话里面说到你的事情，警告小惠要小心，不要到时候学问誉满全球，男人给弄丢了，小惠可能不高兴，也就很少给我打电话了。” “小惠倒是常给我打电话。” “打电话有什么用，我的看法就不一样，女孩子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又不准备做科学家，又不准备挣大钱，最终还不是要做人家的老婆，要生下孩照顾小孩，留学的时间长了，眼睛看花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小惠是我妹妹，我本不应该这样说，不过在你面前，我想到的都说了，我压根就不赞成小惠到美国去留学。” 廖凡民看着程一杰，唯有苦笑，或许程一杰的女朋友也想着到美国去留学，所以导致程一杰的情绪有些失控，说话也颇为激动，不过程雅惠过年不打算回家，没有在电话里面说及这件事情，廖凡民的确不舒服，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不说，那在美国生的其他事情，廖凡民怎么可能知道。 程雅惠的电话，已经变成了一周一次左右，通话的时间也没有那么长了。 重生之前的廖凡民，对留学的生活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其实留学的生活很苦，远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风光，很孤独和寂寞，特别需要有人安慰。 不知道为什么，廖凡民突然想到了陈威，程雅惠在后来的电话里面，一次都没有提及陈威，这好像有些不正常，两人在同一所大学里面留学，难不成没有丝毫的联系吗。 “廖凡民，开车带着我到南华市兜兜风，好长时间没来了，都有些陌生了。” “程哥准备在南华市玩几天的时间，我好安排。” “明天就回家去，老爸知道我离开驻京办回家了，如果回去晚了，又要被训斥了，唉，越大越不自由，老是被管着。” “也好，我不留你，火车票买好了吗，要不我给你买飞机票。” “别，火车票我已经买好了，可不敢坐飞机，我们的车票可以报销，要是出来了飞机票，老爸非训我不可，人家回家都可以坐飞机，偏偏我不行，还不能够多嘴。” “程伯伯这是要求严格。” “什么严格不严格啊，老爸还不是想着头上的乌纱帽啊。” “程哥，你这张嘴说的话太不中听了，程伯伯要是听见了，怕是被你气病。” “兄弟，我也就是在你面前说说，在其他人面前绝对不敢说，你说我也憋屈啊，想说的话不敢说，想做的事情也要偷偷摸摸，我凭什么啊。” 廖凡民拍了拍程一杰的肩膀，示意程一杰想开些。 第二百五十八章 明确态度 程一杰乘坐上午七点多的火车前往宜都市，接着在宜都市乘车回到樊都市。 就连廖凡民都觉得，程振林是不是对程一杰的要求太严格了一些，也太机械了一些，其实从北京市有直飞樊都市的飞机，乘坐飞机要简单很多，无非就是票价高了一些，算上路途的开销，说不定坐飞机还要便宜一些。 官场上有些事情可能说不清楚，廖凡民也不愿意去想那么多。 走出火车站，刚刚上了轿车，手机响了。 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马上接通了电话。 “老公，在忙什么啊。” “还在睡觉，准备起床了。” “我马上就要到教室去了，老公，这个春节我不能回家了，看不见你了，怎么办啊。” 廖凡民的心里有些烦，听见程雅惠的声音，他有些忍不住了。 “小惠，学习那么忙吗，为什么春节都不能回家看看啊。” “教授说了，我的基础不是很好，需要努力学习，还要参加很多的采访活动，都需要用英文对话的，我的英语口语的差距还很大，如果不努力，会影响到下学期的功课，其实我也很想回家的，可是没有办法啊。” 南华市上午的七点多钟，是美国东部当地的晚上八点多钟左右，这个时间程雅惠应该在教室，或者是在学生公寓里面，不过廖凡民听到了电话里有嘈杂的声音。 廖凡民内心有些窝火，他现在感情上面，自己有些过于的自信了，其实当初就应该果断的阻止程雅惠到美国去留学。 “小惠，我问你一件事情，陈威过年回家吗。” “老公，你怎么了，陈威是不是回家，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有接触他。。。” “那就好，我有些担心，看来是我多虑了，你在美国留学，的确很辛苦，我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祝你学习顺利。” 廖凡民的语气已经变得不是很好，他根本忍不住，程雅惠早就决定不回家过年，程振林、罗玉华和程一杰全部都知晓了，他却被蒙在鼓里，一直到腊月十三，眼看着春节就要临近了，程雅惠才打来电话，这让廖凡民很不舒服。 在廖凡民的印象里面，程雅惠以前不是这样的，或许是出国留学，吃过一些苦之后，变得逐渐成熟起来，但这不是廖凡民希望看到的，他可不想找一个女强人。 “老公，我听你说话的语气不好，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在美国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我实习的单位快要放假了，放假之后我不会马上回家去，公司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处理，我可能也很忙，如果到时候忘记给你打电话了，你可要打电话提醒我。” “老公，我不，你说清楚，是不是我不能回家过年，你不高兴了，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回家啊。” “小惠，不多说了，公司来电话了，可能有事情，我需要去处理，你在美国好好学习，春节的时候，记得给伯父伯母打电话，你不回家过年，他们心里肯定不好受，好好的和他们说说话，让他们心里舒坦一些，一定记住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挂电话了。” 挂了电话，廖凡民的内心很不舒服，他不是有意冷落程雅惠，如果程雅惠的确因为学习紧张，考虑不回家过年，廖凡民倒也说不起什么话，不过当廖凡民的语气明显不好的时候，程雅惠依旧在解释学习紧张，无法回家过年的事情，这就让廖凡民很恼火了，看样子在程雅惠的内心，学业已经是第一位的。 凭着廖凡民对程雅惠的了解，程雅惠不是学霸，不是那么爱学习的人，为什么到美国半年多时间，变化这么大。 难道美国真的是可以彻底改变人的地方吗。 十多分钟之后，手机再次响起，此刻廖凡民正在开车。 叹了一口气，将轿车停在了路边，廖凡民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程雅惠哽咽的声音。 “老公，我心里不舒服，想和你说话。” “小惠，你不是要到教室去吗，这个时候还不去啊，都快晚上九点钟了，心里不舒服等到下课的时候打电话啊，不然影响到学习的。” 电话那头的程雅惠，有些语塞了。 一丝阴影出现在廖凡民的脸上。 “老公，我不想去上课了，都这个时候了。” “小惠，我知道留学很辛苦，学习的过程更辛苦，你不打算回家过年，留在美国认真学习，我虽然不舒服，但还是支持，半年多时间了，按说你应该是融入美国的生活之中，至少已经适应美国的一切了，你在美国不可能没有朋友，也不可能没有其他任何的活动，这不现实，你每次给我打电话，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公寓，这可能吗，以前我一直忍着没有说，是怕你听见了不舒服，就好比说我不可能总是在单位或者是家里，小惠，你说是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钟的时间过去，没有说话。 “小惠，我不希望你生太大的变化，出国留学，没有任何的变化是不可能的，总归是长了见识，不要说你在美国留学，我在法制办实习，都感受到很多一切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我也感受到自身的变化，至少变得圆滑很多了。” “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才会说这些话，小惠，希望你理解我的苦心。” 沉默好久的程雅惠，终于开口了。 “老公，毕业之后到美国来陪着我，好吗。” “这不可能，小惠，我的根在国内，或许我站稳之后，会到美国去看看，你是知道的，当初我主动放弃了去美国留学的机会，已经表明了态度。” “可是你将我一个人扔在美国，我会很寂寞的。” “小惠，这是你做出的选择，当初我就说过，你坚持到美国去留学，就要承受可能遭遇到的一切，我希望你坚持住，我在国内等着你。” “老公，美国比国内好，有很多的机会，我想你到美国来，我们在这里生活不行吗。” 廖凡民的手有些颤抖了。 “不行，我不会到美国去生活，小惠，听我说，男人是大树，女人是浮萍，大树如果挪动了，会因为水土不合而枯萎，浮萍漂流到任何地方，都能过依托环境而生存，我恐怕就是无法挪动的那棵树了。” “老公，我明白了，你让我好好想想。” 挂了电话，廖凡民沉默了。 一种无力的感觉，再次萦绕在心头，人总是会变的，有些时候过于的自信，就是让自己陷入到深渊之中，当初程雅惠决定到美国去留学，廖凡民内心是不舒服的，可是没有坚持自身的意见，尽管有很多的无奈，但这种决定错了，错的有些离谱。 人的心一旦生变化，微妙的局面就会出现，现在廖凡民可以肯定，程雅惠与陈威之间，肯定有接触，只是这种接触，还处于平静的状态，短短半年的时间，程雅惠感情生活方面不可能出现很大的转变，可是一年时间、两年时间，甚至是三年时间过去，究竟会生什么，谁能够保证。 廖凡民绝不会去美国，这是他的原则，因为他的根在国内，唯有在国内，他才能够展现自身的抱负，一旦去了美国，无法扎根，无法拼搏，抑郁的情绪，会很快摧垮他。 男人不能够完全依靠感情来生活。 还没有启动轿车，电话再次响了。 看了看手表，接近九点钟了，此刻应该说美国东部接近十点钟的时间。 “老公，春节回来不了，我会在最近一段时间，抽空回家看看，你可要等着我。” “也好，什么时候准备回家看看，给我打电话，我会到机场去接你，不管是北京还是上海，我希望你回来看看。” “嗯，时间说不准，还有一件事情，刚才我和几个同学出来了，在大街上闲逛，我没有说实话，老公，你可要原谅我。” “我本来就没有怪你，哦，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了，你哥哥程一杰在我这里玩了一天，今天回去了，他在北京谈了一个朋友，北京工商大学的，大四实习期间，也准备考研，到美国去留学，程一杰征求我的意见，我很明确告诉他了，他和他的女朋友没戏，程一杰也想明白了，可能做出了决定。” 电话那头的程雅惠，声音突然大了一些。 “老公，你为什么给我说这件事情，为什么当初不阻止我到美国留学，我都到美国半年了，难道要放弃学业回国吗，我回国有什么脸面，我做不到，呜呜呜。。。” 听见程雅惠的哭声，廖凡民依旧很冷静，他所说的话，都是有所指的，就是想着提醒程雅惠，防止程雅惠的心出现波动。 “小惠，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其实我当初阻止过你，但没有坚持，我不想伤害你，不想伤了伯父伯母的心，总想着一切都会过去，我过于的自信了，这是我的错误，现在我说出来这些话语，不是怪你，而是怪我自己，你没有错，是我错了，但我希望我的错误，不要导致出现我们都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第二百五十九章 老爸的担忧（1） 法制办依旧是廖凡民和任丽两人守着，两人之间的接触虽然不多，但关系很融洽，任丽告诉廖凡民，开年之后她不会继续在法制办上班了，已经找好了其他的单位，法制办待遇太低，没有生气，而且事情很多，在这样的地方呆的时间久了，人都会老的快。 廖凡民知道，任丽说的是实话，也就在他的面前会说这样的话语，法制办这座办公楼，就好比是一座庙，看不到任何的生气，随时都是死气沉沉的，在市政府大院里面，法制办是可有可无的单位，精干的人全部都抽调到政府办去了，法制办需要做的工作，这些人在政府办就完成了，这些被抽调的人，一年到头都不会到法制办来看看。 留在法制办的人，要么就是陈萍这种完全无所谓的，本来就打算混日子混待遇的，要么就是其他一些半老八十的人，要能力没有什么能力，要工作态度更是不谈，来到单位就知道牢骚，埋怨这埋怨那，好像自身遭遇到了天大的不公平。 平时的时间，除开向进军副主任会守在办公室，其余的人根本看不到影子，如果单位有事情，办公室自然会给他们打电话。 如果用话语来评价法制办这个单位，廖凡民想到了一句话，负面影响充斥法制办。 廖凡民庆幸自己拥有了两家公司，他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心思，都在两家公司，法制办是什么样子他倒是不关心了，反正上班的时候可以考虑公司的事情，而且还安静，不会有人打扰，回过头来想想，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廖凡民在法制办大概会疯掉。 沈亚玲比廖凡民要忙碌一些，已经开始接触相关案件的卷宗了，有些时候也旁听合议庭讨论和商议案件，这有利于沈亚玲将学到的法律知识用于实践之中。 一直到元月初，廖凡民才明白，原来沈祖康在江汉省和南华市都有一定的关系，而且关系维持还很好，当年沈祖康在南华市呆过一段时间，有几个非常铁的关系，这些人身居高位，沈祖康想在南华市办事情，不会很困难。 这些人是谁，廖凡民不清楚，他也是从刘士阶一次酒后的话语中知晓的。 这样就清楚沈亚玲为什么能够在中级法院实习，为什么能够得到重视了。 听到这样的事情，廖凡民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沈祖康当初看不惯他，想着为难他的两家公司，那恐怕是他廖凡民难以应对的。 腊月初十之后，法制办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等待的就是放年终的福利了。 廖凡民是实习生，不可能有很多的福利，单位顶多就是表示一下，在和陈萍这个大嘴交谈的时候，廖凡民得到了消息，法制办的人年终拿到的钱，接近两万元，比全年的工资还要高，算起来法制办也不是拿的最多的，据说税务部门年终能够拿到五万元以上的福利。 廖凡民当然不会将这些福利看在眼里，他不是依靠工资来生活的人。 1月12号，腊月十八。 快五点钟的时候，廖凡民接到了向进军从楼上打来的电话，让他上楼去。 进入二楼办公室，向进军的脸上依旧带着亲切的微笑，这样的神情廖凡民已经习惯了。 向进军告诉廖凡民，他可以休息了，正月初十以后来上班，具体什么时间，等候通知，说完话，向进军将桌上放着的红包递给了廖凡民，说这是过年单位的一点慰问金。 廖凡民连忙表示了感谢，其实他每天都在念叨什么时候放假休息，朝九晚五的到法制办上班，时间固定，也就是接电话和登录文件，的确很无聊。 下楼之后，廖凡民开始打扫办公室，拿来拖把将地上拖得干干净净，将桌子也擦得很干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打扫完毕，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五点半。 在这个过程之中，向进军从办公室路过，专门看了看，没有打扰廖凡民就离开了。 关门之前，廖凡民打开了红包，里面是两千元钱。 廖凡民摇摇头，差距还是太大了，没有办法，人家是国家公务员，他不过是实习生。 每月五百元钱，加上年底的两千元钱，如果实习满一年的时间，廖凡民的总收入是八千元钱，不到正式工作人员的三分之一，任丽的待遇就更低了，每月三百元钱，年底好像没有任何的福利，一年下来也就是三千六百元，难怪任丽不愿意干了。 当然廖凡民还享受到了一项福利，就是在食堂吃饭，按照金额计算，每月应该是三百元。 走出办公楼的时候，廖凡民没有任何的留恋，大踏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走出市政府大门，手机响了，廖凡民掏出手机，现居然是老爸廖泽熙打来的电话。 “小民，下班了啊。” “嗯，刚刚下班，爸，你下班了吗。” “我在你对面，看见你走出来，就给你打电话了。” 廖凡民抬头四处张望，果然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廖泽熙。 小跑着到了廖泽熙的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廖泽熙就笑了。 “我看你更加的成熟稳重了，不错啊。” “爸，你什么时候到南华市的，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啊。” “刚到一会，想找你谈谈。” “好啊，先回家去吧。” 廖泽熙点点头，跟随廖凡民来到了市政府外面的停车场。 看见蓝色的沃尔沃轿车，廖泽熙有些吃惊。 “小民，你换车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才十来天时间，还不到半个月。” “以前那辆奥迪轿车呢，卖了吗。” “没有，我开了一家公司，奥迪轿车公司在用。” “你开的什么公司啊，怎么没有给我们说过。” “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回家过年的时候说，就是民惠物流公司，专门运送邮件的。” 廖泽熙吃惊的看着廖凡民。 “民惠物流公司是你开的啊，不错啊，樊都市和宣明市都有民惠物流公司的网点了，政府还专门到民惠物流公司的网点寄送过文件包裹呢。” “爸，宣明市的网点，服务态度怎么样。” “很不错，比邮政局强多了，要不然政府也不会委托民惠物流公司的网点寄送文件和包裹，对了，电脑上面查询邮件的事情，是你想出来的吗，这一手很不错啊，政府寄送的文件，随时都能够查询到邮寄的进度，就是网有些慢。” 廖凡民搔搔头皮，公司的网页的确需要改进了，点击量太大了，流量有些供应不上了，这次回去，廖凡民打算联系宣明市邮政局，再次租赁一台多线服务器，有了两台多线服务器，大概是能够应对了，当然随着业务的拓展，可能还需要更多的服务器。 “爸，我正想回去给你说的，我打算在市邮政局租赁一台多线服务器，我们公司已经在樊都市租赁了一台多线服务器，现在网站的点击量和访问量太大了，网就有些慢了，如果还租赁一台多线服务器，网就能够提升很多。” “这没有问题，回去之后你按照正规的手续办理，我支持。” 上车之后，廖泽熙看了看内部的装饰。 “这车看上去还不错，到底是进口轿车，国内沃尔沃的轿车不多啊，你怎么想到买一台沃尔沃的轿车啊。” “当初是想着沃尔沃的轿车低调，谁知道颜色是蓝色的，注意的人更多，我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还不如买一台桑坦纳2ooo的，这样不会有人注意。” “小子，你说这话让谁听啊，开着进口的轿车，嘴里说买桑塔纳2ooo的，你可真的给我长脸。” “老爸，我不是那个意思，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吃饭之后回家。” “嗯，晚上我要到办事处去，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明天必须赶到樊都市，不能够耽误了，今晚不会在家里睡觉。” “爸，什么事情这么忙啊。” “吃饭之后说，我这次来，就是专门给你说一些事情的。” 轿车开到了景和园小区的外面，在廖凡民经常吃饭的餐馆前面停下了。 父子俩进入餐馆，餐馆的老板两名安排包间。 “小民，今天我们父子好好喝一顿酒，晚上你就不要开车了，我会叫司机来接我，如果有时间就去家里看看，没有时间我直接回办事处去。” 廖凡民点点头，吃饭喝酒是最好说事情的，不需要回到家里去说。 第一杯白酒倒上，廖泽熙举起了酒杯。 “小民，想不到你开了一家公司，而且在江汉省的名气很大，我为你高兴，这杯酒是庆贺你开了公司。。。” 廖凡民立马举起了酒杯，和老爸喝酒，他很老实。 一杯酒喝下去之后，廖泽熙拿起酒杯，倒下了第二杯酒。 “老爸，慢些喝，不要喝的太急了。” “我知道，还要你小子提醒啊，我是高兴，但又有些担忧，不说了，先喝酒，喝下三杯酒之后，再说其他的事情。” 廖凡民现老爸廖泽熙的情绪很好，只不过眼睛里面偶尔会显露出来担忧。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老爸廖泽熙专门到南华市来，这让廖凡民好奇了。 第二百六十章 老爸的担忧（2） 三杯酒喝完，倒上第四杯酒的时候，廖泽熙脸上出现满足的神情。 “小民，我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这样自在喝酒了，或许退休以后才有这样的机会了，以前在民政局工作的时候，少有喝酒的机会，在家里喝酒你妈要埋怨，偶尔几个战友团聚了，说到不舒服的事情，大家心情不好，也不可能放开喝酒，喝醉了回家也无法交待，调到市委办公室去工作了，喝酒的机会倒是多了，可不想喝酒，现在就更不用说了，数不清的酒局等着，只要我愿意，全年不在家中吃一餐饭都是可以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们父子俩在这里喝酒，我就是舒服，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是慢慢的品味这几杯酒。。。” 酒杯不大，一杯不到一两酒，喝下三杯之后也不足三两酒，对于廖泽熙和廖凡民来说，这点酒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 廖凡民没有说话，尽管他没有在机关单位工作的经历，可完全能够感受到老爸的无奈，过年回家的时候，老妈总是会埋怨，说老爸回家吃饭的时候太少了。 再次端起酒杯的时候，廖泽熙一字一句的开口了。 “小民，樊都市和宣明市，包括南华市，班子快要调整了，消息已经公开，年前就要调整到位，今年是省地市县的换届之年，明年中央也要换届。。。” “爸，你的位置调整了吗。” 廖泽熙点点头。 “我被调整到利北市担任市长，离家有些远了，刚刚到南华市来的时候，我还在考虑，是不是在樊都市购买房子，让你妈到樊都市去工作，我最终也可能是调整到樊都市去工作，不可能回到宣明市了。” “爸，我记得利北市比宣明市要大啊。” “面积的确要大一些，经济条件也要好一些，我知道自己是被提拔和重用了，按照以前的惯例，利北市的书记和市长，只要安安稳稳不出错误，都是得到提拔的，利北市市委书记已经提拔到樊都市，出任了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原任的市长出任了市委书记。” “那是好事情啊，恭喜老爸。” “没什么值得恭喜的，原来我以为自己会在宣明市退休，我的老家在宣明市，根也在宣明市，现在看来不行了，我本来我是出任宣明市市长的，不过上面的政策变化了，本地人不能够出任本地党政主要领导，必须要交流，所以我才被调整到利北市。” “爸，你说南华市和樊都市的也调整了，调整了哪些人啊。” “程振林市长出任市委书记，原来的市委书记调到省政协，有人说会提拔为省政协副主席，也有人说得不到提拔，准备在省政协退休。” 说到这里，廖泽熙看向了廖凡民，眼神变得复杂。 “陈建华副书记也调整了，回到了南华市，出任副市长。” 南华市是副省级城市，陈建华出任南华市副市长，成为了正厅级的领导干部，标准的提拔，而且是常人想象不到的提拔，毕竟南华市是江汉省的省城，也是国家最早确定的副省级城市之一，城市将来的展步伐绝不一般。 廖凡民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陈建华成为了南华市的副市长，对他廖凡民肯定是有影响的，说不定陈建华就会分管法制办，在法制办实习的廖凡民，不可能讨好。 廖泽熙肯定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神色有些异常。 看见廖凡民没有开口说话，廖泽熙叹了一口气。 “小民，想过毕业之后到樊都市去工作吗。” 廖凡民毫不犹豫的摇头。 “爸，我不会到樊都市去工作，我已经决定了，留在南华市工作。” “可你留下来的难度太大了。” “我知道，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总是能够想到办法的。” “要不这样，我去找找程书记，和程书记一起去拜访陈市长。。。” “千万不要这样做，有些事情已经生，我就要承担后果，陈市长恐怕等着你老爸上门去，到时候事情办不好不说，还会有很多的传闻出来。” “小民，不要这样想陈市长，人家毕竟是领导干部，谭科长不能够代表陈市长。” “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陈威为什么要到美国去留学，省计委的工作环境多好，已经工作一年的陈威，放弃了这么优越的环境，到美国去留学吃苦，我才不相信陈威那么爱学习。” 廖泽熙有些无奈的摇头。 “小民，不要多想了，你的能力我知道，有些人就是想着压制你，也压不了多长的时间，不过拿鸡蛋撞石头的事情，还是不要去做，吃亏的是自身。” 廖凡民脸上的神色也变得严肃了。 “爸，你到南华市来，不仅仅是告诉我这些事情吧，我总觉得还有其他的事情。” 廖泽熙一口气喝下了杯子里的酒。 “小民，你和小慧之间的感情到底怎么样，我听说小慧今年过年不回家了，你们电话里面沟通过吗。” “我们沟通过，爸，你听到什么消息了。” “也是没有证实的事情，听说陈威一直都在追求小慧，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和小慧之间的事情，牵涉到太多的方面，如果不是考虑到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早就想劝你放弃了。” “爸，为什么要劝我放弃。” “小民，你聪明成熟，肯定也想过这些事情，当初得知小慧要到美国去留学，我心里的感觉就不是很好，女孩子去留学干什么，好好的成个家，比什么都强，再说读研究生也不一定非要出国去，在国内也很好啊，后来知道陈市长的儿子陈威也到美国去留学，我就更加的担忧了，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个时候无法比较了，你妈和我有八年的时间没有在一起，我在部队里面，每年放假才能够回家，你妈都很支持我的工作。” 廖凡民看着廖泽熙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老爸说的完全正确。 “小民，尽管我是领导干部，也承认美国的条件比国内好，这是事实，小慧到美国去留学，享受到美国优越的条件和物质生活，时间长了，不一定想着回到国内，你不会到美国去，当初你毫不犹豫放弃了留学的机会，已经表明态度。” “你想过没有，如果小慧不愿意回国了，你们的关系怎么维持下去，更加关键的一点，陈威也在美国，时时刻刻守在小慧的身边，你敢保证他们之间不生什么吗。”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 “爸，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廖泽熙摇摇头。 “小民，你没有明白，其实我早就说过，个人感情的事情，不要掺杂太多其他的东西，当初我知道被提拔的原因之后，一点都不高兴，你很成熟，什么都为家里着想，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如果你和小慧之间的感情，掺杂了其他的因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你和瑶瑶，是我们的全部，只要你们生活幸福，我们没有多大的追求，瑶瑶的环境单纯很多，我们放心，你不一样，从上大学开始的那一天，你就已经踏入社会了。” 廖泽熙的话语，让廖凡民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和程雅慧之间的感情，是异常纯洁的，没有掺杂其他任何的因素，自己并没有因为程振林身居高位，就有攀附的意思，可实际情况真的如此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爸廖泽熙从旁边看到了一切。 老爸廖泽熙一步步得到提拔，难道说与程雅慧没有丝毫的关系吗，这话说出去，傻子都不会相信。 看见廖凡民微微白的脸色，廖泽熙伸手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小民，不用想那么多，有些事情，做到仁至义尽就可以了，我们先不要去做不好的设想，但要有准备，有些东西实在无法挽回，要舍得放弃，那样才有更好的未来。” “爸，陈市长说过我的事情吗。” “没有明说，前些日子我到樊都市开会，遇见陈市长了，他告诉我，你在法制办实习，做的很不错，适应能力很强，是个好苗子。” “没有说其他的吗。” “还说要你好好的把握机会。” “爸，你认为陈市长是真的关心我吗。” “当然不是，我也没有那么单纯，陈市长与我没有什么特殊的交情，关心我都谈不上，更不要说你了，再说你与陈威和谭素芳科长之间，都生过冲突，如果陈市长有那么大的胸襟，能够包容这一切，那才真的是怪事了。” “知道了，爸，你专门到南华市来，就是提醒我注意这些方面的事情吧。” “不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有半年的时间，你就要毕业了，参加工作的关键时刻，要注意方方面面的事情，更要想到可能到来的压力，当然，我只能给你提出建议，究竟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爸，我会注意的。” “听说你在北京景致园小区买了三套房屋，有这件事情吗。” “元旦的时候去买的，其中有瑶瑶的一套房屋。” 第二百六十一章 有备无患 喝了不少酒，但廖凡民一直都非常的清醒，没有丝毫的醉意，这是他第一次陪着老爸廖泽熙喝下这么多的酒，父子俩一边说话一边喝酒，都是自己倒酒，足足两瓶酒喝下去之后，廖泽熙说可以了，两人的交谈基本也结束了。 司机很快到了餐馆外面，廖泽熙坐车离开的时候，一再提醒廖凡民，有些事情需要有心理准备，至少需要做好准备。 廖泽熙已经是正县级的利北市市长，一辈子都在政界，当年在部队也是军官，深谙官场之道，如果没有大致准确的判断，是不会说这些话的，也就是说，陈威追求程雅惠，这件事情已经坐实，而且程振林和罗玉华没有旗帜鲜明的反对。 政治婚姻这个概念，廖凡民知道也清楚，说的不客气一些，如果他与程雅惠结婚成家，也有一丝政治婚姻的味道，这就是为什么廖泽熙一再提醒，爱情之中不要掺杂其他太多的东西，否则将来一定会后悔。 廖凡民倒是没有后悔，但他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有重大失误，不该优柔寡断，干脆果断的不同意程雅惠到美国去留学，就不会有如今这些烦心的事情了。 懊恼是肯定的，要知道廖凡民经历了重生，居然没有能够准确的把握自身的感情。 回家之后，廖凡民愈的清醒，他没有一丝的醉意。 洗澡之后，身上已经没有酒气。 进入书房，拿出了贾天星帮忙弄到的有关陈威的资料，这些资料已经压了很长时间，廖凡民没有忘记这件事情。 认真看着资料，听着录音的时候，廖凡民的神色愈的阴沉。 有些事情是不用说的那么明确的，点出其中的意思就可以了。 陈威追求程雅惠的事情就是如此。 如果程雅惠的态度非常的坚决，让陈威看不到一丝的希望，那么风声就不可能传到廖泽熙的耳朵里面，当然也可能是程雅惠放不下脸面，没有伤害陈威的自尊心，不死心的陈威，由此看到了希望，在毫无顾忌的情况之下，开始对程雅惠穷追不舍。 如果是在国内，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生，一方面廖凡民和程雅惠的感情将更加的牢固，让陈威没有丝毫的机会，另外陈威也可以找到其他出色的女孩子，追求自身的幸福，可在美国留学就不一样了，两个同样寂寞的人，生激情碰撞的可能性太大了。 有些事情很现实，人都是感情动物，不可能无情，廖凡民与秦玉华之间生了激烈的碰撞，难不成程雅惠与陈威之间就没有可能性吗。 这种可能性，现阶段不可能生，程雅惠感情的防线还是牢固的，可是一年之后，两年之后，谁又敢保证呢。 有一点廖凡民想清楚了，就算是程雅惠与陈威之间产生了联系，也不会影响到老爸廖泽熙的官职，说不定感觉到愧疚的程振林，可能更加的关照廖泽熙。 放下手中的资料，廖凡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凭着手中的资料，不可能击垮陈威，甚至对陈威不可能造成多大的影响，以前说陈威接近程雅惠，是为了让其父亲陈建华得到程振林的帮助，能够出任樊都市市长，还有几分道理，现在这样说就太可笑了，其实陈建华有自身的关系网，离开樊都市出任南华市副市长，就充分说明了这一切。 计划不如变化，辛辛苦苦准备的“炸弹”，在现实面前竟然没有了丝毫的作用，要不是廖凡民冷静，没有将这份材料散布出去，现如今已经捅出了篓子。 程振林是什么人，看见这样的材料，岂不是大雷霆，不仅他廖凡民要遭受到影响和重创，就连廖泽熙都会跟着受到牵连。 必须从其他的方面想办法了，事情展到这一步，廖凡民绝不会让陈威的日子好过。 拨通了贾天星的电话，好长时间没有人接。 廖凡民觉得晦气，放下电话，点燃了香烟，在客厅里来回的转悠，显得有些烦躁。 手机响了，是贾天星打过来的。 接听电话的时候，手机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时不时还有歌声。 “老大，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啊，刚才我在包间里面，没有听见。” “贾天星，你在歌舞厅啊，还挺潇洒的。” “哪能啊，我也是偶尔的到歌舞厅玩玩，景致园小区马上就要完工，我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总要找些事情啊。” “怎么，春节你也不打算回家吗，就让周阿姨单独在南华市啊。” “不会，我妈放假就到北京来了，今年我们在北京过年。” “那要恭喜你了，在北京过春节，好了，等你潇洒完了，给我打电话。” 坐在沙上面，廖凡民陷入到沉思之中，这一次算计陈威的计划，必须周密，要做的滴水不漏，就算是陈建华和陈威想到了他廖凡民，也无可奈何。 这件事情，只能委托贾天星去做，其他人不行，更不能知道。 贾天星很聪明，知道该怎么做。 十一点一刻，贾天星终于打来了电话。 “老大，对不起啊，一帮兄弟在一起，他们已经去三元里酒吧喝酒了，一会我还要过去，有什么事情你说。” “你在什么地方。” “我一个人在车里，其他人已经乘坐出租车到三元里去了。” “那好，贾天星，你记住，今天我说的事情，绝对保密，任何人都不能够知道。” “我明白了，老大，你说就是了。” “还记得陈威吗。” “怎么不记得，陈威不是有材料在你的手里吗。” “告诉你一件事情，陈威的老爸陈建华，出任南华市副市长了。” “哇塞，真的厉害啊，这样你岂不是要倒霉了。” “这不算什么，我还不至于那么窝囊。” “老大，我明白了，是不是陈威对程雅惠紧追不舍，有些消息传过来了。” “可以这么说。” “老大，不是我说你，你看你这么精明睿智，都把我比到十八层地狱去了，可在程雅惠的事情上面，你太自信了，怎么就让程雅惠到美国去留学了，如果你到美国去留学，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出现，我知道程雅惠心里只有你，不过时间长了，说的清楚吗，三年时间啊，如果程雅惠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那还差不多。” “这件事情，是我的失误。” “老大，要我说啊，也没有什么，我是不相信程雅惠会答应陈威的，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你也想开一些，我说的不客气一些，程雅惠找到你是她的福气，放弃你她会痛苦一辈子，除非她程雅惠从此就不回国内了。” “不说这些了，陈威如此做，我岂能放过他。” “我知道，你说，该怎么做我来想办法，保证做的滴水不漏。” “好，你还记得刘涛吧，找到他的联系方式，与他保持联系，时刻摸清楚陈威的踪迹，等到陈威回国度假的时候，我们来想办法。。。” 。。。 “老大，我明白了，不过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万一程雅惠和陈威之间生了什么，或者程雅惠的心里有了其他人，你可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要果断的下决心，你如此的优秀，是我的榜样，可不要让我失望。” “贾天星，你个乌鸦嘴。” “我这不是乌鸦嘴，我这是提醒你，换做其他人我根本不会开口，对了，程雅惠过年的时候回国吗，我刚才感觉到了，程雅惠应该不会回国，是这样吧。” “你说对了，小惠不会回国，不过她已经说了，会抽时间回国的。” “老大，这话你也信啊，要我判断，程雅惠会抽时间回国，不过也就是回国，到了北京也是回国，在北京逗留一天的时间，转头回美国去。” “贾天星，你怎么总说丧气的话啊。” “我是实话实说，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你面前没有丝毫的隐瞒，我就不相信美国的大学，一年到头都不放假了，你说其他条件不好的留学生，过年不回家是为了省钱，程雅惠凭什么啊，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愿意到美国去留学吗，因为美国的条件太好了，我怕自己忍不住，到了美国之后，就不想回来了。” 。。。 放下手机的时候，廖凡民的眼神已经变得深邃，贾天星的话语提醒了他，程雅惠与陈威之间产生恋情有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性是程雅惠不想回国了，想着在美国生活了，如果出现那样的情况，廖凡民的恋情就彻底完蛋。 人往高处走，谁都想追求美好的生活，廖凡民如此，程雅惠也是如此。 如今的美国，物质生活条件比国内要好，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工作的待遇高，只要你有能力，在工作岗位上面也能够充分的展现自身的抱负，实现个人价值，可这样的环境，国内是缺乏的，今后若干年，国内都是以个人的出身和经济条件决定未来。 点燃了香烟，薛楚玲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不知道在北京实习的薛楚玲，现如今的情况如何，难道说程雅惠，会成为下一个薛楚玲吗。 第二百六十二章 春节正忙碌 亚华房地产公司的事情已经不多，秦玉华将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修建小区和商品房的规划已经明确下来，相关报批的手续也完成，一些手续已经拿到手。 秦玉华有这样的关系，也有完全的能力，倒是不需要廖凡民操心。 两人商议之后，决定腊月二十四就放假，让员工回家去过年，正月十五以后上班。 廖凡民与杨明泽已经联系过，北京景致园小区基本完工，鸿达建筑公司的精干力量，正在逐渐撤回南华市，不过工地上面还有尾欠的工程，特别是景致园小区第二期的工程，还需要加一把劲，所以绝大部分的工人，春节的时候不可能回家了。 正月十五左右，景致园小区第二期的工程基本完工，剩下的就是资金结算方面的问题，杨明泽与贾云茂已经商议过，会留下部分的财务人员完成最终的资金结算，自己则会赶回南华市，与亚华房地产公司接洽。 正月以内，新的小区和商品房建设的工程，可以启动。 可民惠物流公司就不是这样的情况了，公司的员工愈的忙碌。 春节是物流公司最为忙碌的时间点之一，一直到腊月二十四才会稍微的轻松一些。 刘士阶的意见，春节期间不放假，他的理由很充足，民惠物流公司营业的时间不长，已经最大限度的拓展了业务，名气也慢慢起来了，这样的关键时期，公司需要抓住春节这个机会，尽可能多的运送邮件，在客户心目中留下更好的印象。 廖凡民不同意。 顾客的确是公司的上帝，但公司的员工不是奴仆，物流公司毕竟是公司，不是什么国家的要害机关，春节是合家团圆的时刻，让员工过年的时候都守在公司，这不人道，就算是多少给一些加班工资，也会引员工的不满和愤怒。 刘士阶肯定是服从廖凡民的决定。 民惠物流公司腊月二十四放假，正月初八上班，放假期间公司留下值班人员，值班人员由公司中高层的管理人员组成，选择家在南华市的员工值班，值班的员工，公司给额外的值班补助。 而且廖凡民还做出了一个决定，公司帮忙给家在外地的员工统一购买回家的火车票和汽车票，春运期间的火车票和汽车票非常的紧张，需要提前去购买，如果公司的员工自行去购买，耽误时间不说，还不一定能够买到，公司出面集体购买，方便很多。 刘士阶在公司总部宣布了这个决定之后，得到了员工的大力支持和拥护，一些担心春节难以回家的员工，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工作起来更加的卖力。 1月13日，腊月十九。 睡眼朦胧的廖凡民，无可奈何的拿起了手机，接听电话。 “廖凡民，你个大懒虫，都快八点钟了，还不起床啊。” 廖凡民的确不想起床，昨天和老爸廖泽熙喝酒，当时没有多少感觉，一直到睡觉之前都感觉不到醉意，可睡下之后就不一样了，酒劲上来了。 半夜的时候，廖凡民还起床去喝水。 “沈亚玲，这不是休息吗，多睡一会对身体有好处，特别是女孩子，多睡觉皮肤好。” “少给我说这些，我的皮肤够好了，快点起床请我吃早餐，我在楼下等你，要是八点一刻你还不下来，我就上来敲门了。。。” 廖凡民一阵激灵，马上爬起来，他可不想沈亚玲在外面拼命的按门铃。 一边洗漱，廖凡民一边内心咒骂，手机这东西，方便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可麻烦也多，偏偏自己还不敢关机，毕竟有两家公司，谁知道公司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走进电梯的时候，廖凡民看着手表，八点十分。 下了电梯，廖凡民一路小跑，看见站在楼栋前面的沈亚玲，他再次看了手表。 “八点十四分，沈亚玲，我没有迟到啊。” “哼，你就不知道早点啊，明知道我在楼下等着。” “姑奶奶，我这是最快的度了，我要是从楼上跳下来，度倒是最快了，可无法请你吃早餐了。” 沈亚玲笑了。 两人朝着小区外面而去。 小区外面有不少的早餐店，味道还很不错。 最近一段时间，黄延平频繁的来找沈亚玲，请沈亚玲吃饭宵夜，不过沈亚玲明显没有什么兴趣，借口工作忙推脱了很多，还有两次沈亚玲干脆直说，和廖凡民有约定在一起吃饭，让黄延平很没有面子。 还没有走到小区的门口，廖凡民一眼就看到了在小区外面徘徊的黄延平。 沈亚玲也看见黄延平了。 “廖凡民，你看看，有人等我，可我却在楼下老老实实的等你，下次你要是不积极，你就等着瞧。”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眨了眨眼睛，没有开口说话。 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面，沈亚玲比程雅惠要干脆很多，为了感情，沈亚玲舍得付出，舍得放弃机会，当初决定不去美国留学，就是最好的证明。 沈亚玲当然明白黄延平的心意，也明白老爸沈祖康的安排，可就是不正眼看黄延平。 三年之约，沈亚玲是牢牢记住的。 “黄延平，好巧，我和廖凡民一同去吃早餐，你吃过早餐了吗，要不我们一起去。” 黄延平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去吃，我请客。” “你都吃过了还请什么客啊。” 沈亚玲的直接，让黄延平愈的尴尬，廖凡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过廖凡民不会开口说话，因为春节期间放假，所以腊月二十四之前的周六周日，民惠物流公司是不放假的，也就是说黄延平还要上班，都快要八点二十了，黄延平还没有想着到公司去上班，这肯定不合适。 黄延平进入公司上班已经十几天时间了，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对于公司财务方面的情况，也不是特别的关心，作为浙江大学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如果想要掌握民惠物流公司财务方面的情况，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因为是沈祖康介绍到公司的，所以刘士阶也不会多说什么。 廖凡民更不会说，一来他不会干涉公司具体的业务管理事宜，二来黄延平工作不努力，吃亏的是自己。 黄延平这样的工作态度，沈亚玲怎么可能满意。 要知道沈亚玲也是民惠物流公司的股东。 “黄延平，公司今天不放假，你如果吃过早餐，就该要去上班了。” 沈亚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廖凡民将头扭到了一边，如果他遇见这样的情况，早就扭头离开了，男人还是需要尊严的。 黄延平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开口了。 “我马上就去上班，沈亚玲，你下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廖凡民禁不住扭头，看了看黄延平，这一刻他的内心，有了其他的感受，忍人所不能忍，看样子这个黄延平，内心够强大的。 “下午没时间，单位要加班。” 看着黄延平离去的背影，廖凡民忍不住开口了。 “沈亚玲，我觉得你对黄延平可以客气点。”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让我接受黄延平的追求，和他谈恋爱啊。” “别，我可没有这层意思。” “哼，你们男人，真的让人看不懂，我知道你看不上黄延平，我也看不上，浙江大学的高材生，哪里找不到好的工作啊，看着黄延平在我爸面前的表现，我真得恶心，别以为我不知道黄延平的打算，还不是盯着我家的公司。”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 “沈亚玲，我觉得你的看法，还是要改变一些，每个人成长的环境不一样，取得成功的手段也不一样，成王败寇，刘邦和项羽两人，谁不知道项羽厉害啊，可偏偏就败给了刘邦，好多人都说刘邦是无赖，说项羽是英雄，可英雄就是败给了无赖。” “你是想做项羽还是刘邦啊。” “这话问的，我当然想做刘邦了，谁不想做皇帝啊。” “我倒是欣赏项羽，项羽和虞姬的感情，千古流传。” “沈亚玲，你这是被误导了，虞姬跟着项羽得到了什么，最终自刎身亡，看看刘邦的老婆吕雉，权倾朝野，善始善终，我不是说欣赏吕雉这个女人，我的意思是说，男人就要给老婆最好的生活，就要撑起一片天，如果让女人跟着自己，总是上演悲壮的画面，还不如不找女人，你们女人也是，总喜欢那些悲壮的画面，再辉煌的悲壮也是瞬间。”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一字一顿的开口了。 “你根本不懂，有时候我们就喜欢辉煌的悲壮，就喜欢轰轰烈烈的爱情。” “那是文艺作品，不是生活，琼瑶的小说可以看，但不要被里面的情节迷住了，那里面是童话世界，我们生活在成人的世界，我们的生活就是平凡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才是我们生活的真实写照。” “哼，廖凡民，你真现实。” “不现实怎么办，激情总不能当饭吃吧。” “不和你说了，真俗气，对了，你该不是欣赏黄延平的做法吧。” “我怎么可能欣赏啊，厌恶都来不及，只是有些时候，我会换位思考罢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应该是人情 民惠物流公司租用的服务器，流量明显供不上，已经导致顾客的抱怨，因为访问量太大，导致沈鹏飞等人几乎每天都要在网页意见箱里面看见抱怨，都要忙不迭的回复，还要小心的维护网站，尽管他们几乎都是在办公室，没有出门，可比起那些在外面送邮件的员工还要辛苦，毕竟他们付出的是脑力劳动。 接到了刘士阶的电话，廖凡民很快开车来到了公司的总部。 廖凡民上了公司二楼，刘士阶正在等候，简单寒暄几句话之后，两人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廖福贵、沈鹏飞、黄延平以及负责电脑维护的几个年轻人都在会议室。 刚刚进入会议室，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喘口气，沈鹏飞就开口了。 “廖总，服务器的流量明显不够用了，必须再次租赁一台多线服务器，要不然公司的网站会瘫痪的，我们几个人也要累瘫了。。。” 沈鹏飞刚刚说完，刘士阶就跟着开口了。 “公司网站访问量太大，都出乎了我的预料，廖总立足于用网站和互联网来推动公司业务的发展，我们认为这个定位非常的英明和正确，公司业务量不断攀升，导致邮政局对我们公司都有些意见了，其他的协调关系我们可以做，不过这租赁服务器的事情，我们觉得很为难，毕竟我们抢走的是邮政局的业务，如果去租赁他们的服务器，怕是。。。” 廖凡民点点头，想着在南华市邮政局租用服务器，应该没有可能性，他本来想着回到宣明市去租赁多线服务器，现在看来也不行了，毕竟老爸调走了，调到了利北市，前往利北市租赁服务器更是不妥，老爸才刚刚上任，什么情况都不熟悉，这个时候不能够添乱。 “这件事情我来解决，难度是有一些，可为了公司的发展，必须这样做。” “廖总，沈经理他们的确很辛苦，每天晚上都要加班维护网站，说起来比运送邮件的员工要辛苦很多，我看是不是尽早的租赁到服务器，保证公司网站的正常运转。” 廖凡民再次点头，看向了沈鹏飞。 “沈经理，依照目前的点击量，公司网站能够维持到过年之后吗。” 沈鹏飞几乎是跳起来开口。 “廖总，那可不行啊，我们都竭尽全力了。” “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去落实这件事情，不过在服务器暂时没有租赁到的时候，沈经理和诸位维护网站的兄弟还是要多辛苦，公司的网站必须保持正常运转。” 开车回家之后，廖凡民没有耽误时间，简单收拾了洗漱的用品，开车朝着樊都市而去。 廖凡民的目标，依旧是樊都市邮政局，他还记得那个热情的龙局长。 继续找樊都市邮政局，也是廖凡民的无奈，其实他已经不愿意麻烦程振林和罗玉华，如果他廖凡民与程雅惠的关系非常好，或者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那么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找到两位长辈帮忙，不存在心理负担，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了。 程振林已经是樊都市市委书记，廖凡民这个时候去找樊都市邮政局龙局长，绝对能够达到目的，龙局长会更加的热情，但热情的背后，是廖凡民欠下的人情。 为了公司的未来，廖凡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轿车的速度很快，上了高速，廖凡民超越了一台又一台的车辆，很多时间都奔驰在超车道上面，好在如今这个时代，交通法规还不是那么严厉，执行起来也不是那么严格。 上午十点钟从南华市出发，下午的五点钟就抵达樊都市了，这是廖凡民开车速度最快的一次，进入樊都市市区的时候，他的手都有些发抖了。 轿车停在了邮政局外面不远处，廖凡民拨通了邮政局龙局长的电话。 “龙局长，您好，我是廖凡民，上次罗阿姨介绍我来的，租用了邮政局一台多线服务器。” “哦，是小廖啊，你好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还是要麻烦您，我准备再租赁一台多线服务器。” “这件事情啊，好说好说，你在什么地方啊，如果不方便，我找人和你联系，电话沟通就行了。” 龙局长的热情，让廖凡民有些郁闷，他明白这里面的原因。 “龙局长，您太客气了，我就在邮政局的外面。” “那快进来啊，我马上安排来办理，今天可说好了，我请客吃饭，上次要你请客，我都不好意思了，后来还让罗科长知道了，让我根本抬不起头啊。” 龙局长的话语里面带着笑意，让廖凡民很快明白其中的意思。 将轿车开进了邮政局的院子，廖凡民下车之后，朝着办公大楼走去。 龙局长居然在办公楼的门口等候。 两人握手之后，龙局长脸上带着笑意开口了。 “程书记到邮政局来视察工作，得知这件事情之后，表扬我们了，说我们拓展了业务，也帮助了企业，这样的经验，值得推广，刚刚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做出了安排，特事特办，在最快的速度之内办好。” “谢谢龙局长了。” “不要这样说，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 朝着龙局长走去的时候，廖凡民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 “伯父，您好。。。我刚刚到，正和龙局长在一起。。。是的，准备再次租赁一台多线服务器。。。下午龙局长已经安排了生活。。。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告诉龙局长。” 走在旁边的龙局长，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 接完电话，廖凡民扭头看着龙局长开口了。 “伯父在樊都宾馆有客人，让我转告您，下午的生活就安排在宾馆，落实包间之后，告诉一下。。。” “好好，我马上安排，哎呀，你说程书记这么关心我们的工作，真的不简单啊。” 签署协议的过程非常的迅速，毕竟六点钟要赶到宾馆去吃饭，龙局长甚至亲自上阵，督促几个业务员马上办理好。 廖凡民则是给沈鹏飞打去电话，将相关的数据报过去了。 五点三十五分，所有的手续办理完毕，廖凡民本来带来的是现金，不过银行已经下班，钱存不进去了，龙局长表态，让财务上给廖凡民提供银行账号，到银行转账就可以了。 沈鹏飞接到了数据信号，马上开始调试网站。 廖凡民下楼的时候，沈鹏飞已经打来电话，说公司的网站完全恢复正常，而且这一次租赁的服务器，流量比上一次的大一倍，线路疏通之后，网速很快，已经有客户在网页上面表示赞许了。 速度如此之快，这是廖凡民没有想到的，龙局长专门将此事给程振林汇报，这也是廖凡民没有想到的，更让廖凡民吃惊的就是程振林的态度。 进入宾馆的包间，邮政局几个班子成员都笑着和廖凡民打招呼。 十多分钟之后，程振林来到了包间。 程振林首先和邮政局的龙局长等人握手，说是接待的宜都市前来联谊的代表团，抽空过来看看，龙局长等人脸上带着谦恭的笑容，非常的高兴。 程振林最后和廖凡民打招呼。 “小民，看看你，最近很少回来了，小惠在美国留学，小杰又在驻京办，我工资忙，你罗阿姨一个人在家，没有多少事情，总是念叨你们几个人，今后有时间，一定要多回来看看。” “伯父说的是，今后我一定多陪陪伯母。” “小杰刚刚给我打电话，知道你到樊都市来了，在楼下等着你，你们可给我悠着点。” “是，我一定会注意的。” 廖凡民的脸上已经有了无奈的神情，他压根不想麻烦程一杰，打算办完事情就回到南华市去的，将民惠物流公司以及亚华房地产公司的事情安排好，就能够安安心心的回家过年。 程振林离开包间之后，龙局长举起了酒杯，邮政局其余班子成员也举起了酒杯。 可能是知道程一杰还在等着廖凡民，也可能是达到了目的，龙局长没有特别挽留廖凡民，这顿饭持续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走出包间的时候，龙局长一再嘱托廖凡民，今后牵涉到邮政方面的事情，只要有需要，尽管开口，一定办好。 走出电梯，廖凡民就看见了等候在大厅的程一杰。 “老弟，你可不够意思，要不是给老爸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到樊都市来了，刚才在外面看见了你的轿车，我才确定你到樊都市来了。” “程哥，我五点钟到樊都市，现在是六点四十，刚到一百分钟，还没有来得及给你打电话啊。” “切，你是大老板，每天忙忙碌碌的，我要是不在这里等着，你办完事情，马上就会跑。” 走出宾馆的时候，廖凡民将车钥匙递给了程一杰。 程一杰也没有客气，接过了车钥匙。 廖凡民喝过酒，最好不要开车。 “晚上的活动，我全部都安排好了，我们俩先去洗头洗脚，接着去唱歌，唱歌之后宵夜，我在宾馆给你订下了房间。陈宏麟这小子你还记得吧，晚上唱歌宵夜就是他安排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两个人的秘密 开车回到南华市的时候，廖凡民的脸色还有些发白。 酒喝的太多，而且程振林和罗玉华的态度，让廖凡民百思不得其解。 与程一杰和陈宏麟唱歌宵夜之后，翌日廖凡民专门到家里去拜访了，程振林没有在家，一大早就带着市直单位的负责人到宜都市去联谊了，罗玉华亲自为廖凡民做饭，吃饭的过程之中，罗玉华说到了在美国留学的程雅惠的不少事情，包括程雅惠如何的努力，成绩如何的优秀等等，话语之中显露出来自豪。 吃过中午饭之后，廖凡民和程一杰出去，廖凡民本来打算直接回南华市，不过程一杰死活不答应，两人下午就开始喝酒，晚上宵夜的时候喝酒，一直折腾到了半夜的两点钟。 喝酒的过程之中，程一杰倒是说了实话，他认为小惠在美国留学，成绩好没什么作用，倒是小惠对美国生活的向往，在电话里面时常表露出来，其实小惠过年不能够回家，父母也是很恼火的，他们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他们不想小惠留在美国生活。 罗玉华知道程一杰在北京谈的女朋友，得知这个女孩子准备出国去留学，也不看好这一段感情，劝程一杰早点断掉，重新开始新的感情。 程一杰的话语，让廖凡民的内心有些发凉。 看样子程振林和罗玉华都开始担心程雅惠了，担心程雅惠不愿意回国，要留在美国生活，可两人也无力阻止，或者说内心里面心疼女儿，没有真正去阻止。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程雅惠与陈威之间倒是没有什么关系，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是程雅惠学成之后，可能不愿意回国工作了。 如果程雅惠选择在美国生活，那么与廖凡民之间的恋情，将彻底终结。 难道说程振林和罗玉华想着让廖凡民到美国去陪着程雅惠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廖凡民的内心有些惆怅，他不会怪程振林和罗玉华，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好像也无法怪程雅惠，毕竟美国的生活条件比国内好。 回到南华市，是傍晚六点多钟，天色都暗下来了。 已经是1月17日，腊月二十三了，按照计划，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全部都是腊月二十四放假，飞亚公司正月十六上班，民惠物流公司正月初八上班。 廖凡民没有打算到公司去，如果不是考虑到罗媛媛要跟着回家，他会直接回到宣明市。 洗澡换衣服之后，已经快七点钟，廖凡民感觉有些饿了。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凡民觉得奇怪，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拜访。 “你啊，真没有良心，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到公司去看看我，还要我到家里来找你，昨天我也来过，家里没人，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怕你有什么事情，今天要是再看不到你，我肯定打电话，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我都要撵过去的。” “秦姐，我刚从樊都市回来，也是为了民惠公司的事情。” “小民，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没什么，长时间开车有些累，好在事情已经办完了，明天我就准备回宣明市了，过了正月十五才会到南华市来。” “我知道，这么长时间看不到你，心里不是滋味，公司放假了，我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事情，我已经买了到海南去的飞机票，后天就出发了。” “海南的气候不错，至少不需要穿羽绒服。” “我就是想静一静。” 神色有些伤感的秦玉华，扑进了廖凡民的怀里，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了。 。。。 躺在廖凡民的怀里，抚摸着廖凡民的胸脯，秦玉华眼睛有些朦胧了。 “小民，你知道吗，前几天我做梦了，梦见你娶我，我好高兴，我开心的笑，可是婚礼开始的时候，我突然找不到你了，身边的人也全部消失，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拼命大哭，喊着你的名字，好无助啊，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湿了。。。” 廖凡民的心突然紧缩，他与秦玉华之间突破底线的恋情，至今都没有曝光。 轻轻的抚摸秦玉华光滑的肩膀，廖凡民打算开口。 秦玉华伸手捂住了廖凡民的嘴。 “小民，什么都不要说，千万不要给我许诺，要不然我会忍不住的。” 看着眼泪终于流出来的秦玉华，廖凡民的心真的有些疼。 “小民，有些事情我一直都憋在心里，想找人说却不敢说，也许是特殊的成长环境，让我变得敏感和独立，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我是跟着大姨长大的，大姨很疼我，将我当作了亲生的女儿，可我心里还是很痛，觉得老天不公平。” “大姨夫一直做官，每隔几年就要搬家，我和表哥表姐也跟着折腾，好不容易到南华市，才算是稳定下来了。” “我读书不行，无法和表哥表姐比较，表哥表姐读书很厉害，大学毕业的时候，全部都出国留学，都在国外成家了，过年的时候才回家几天的时间，大姨夫虽然是省里的领导，其实也挺孤单的，大姨就更痛苦，好在这些年我一直都陪着大姨，才让大姨好一些。” “我高中毕业，就出来做事情了，本来大姨夫给我找到了学校，可我实在不想读书了，看见学校心里就烦，而且我对机关单位的印象也不好，大姨夫每隔几年就要搬家，折腾来折腾去的，一点都不稳定。” “我的固执让大姨夫很生气，狠狠的训斥了我，在我的记忆里，那是大姨夫第一次那样训斥我，于是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做事情，证明给大姨夫看。” “可惜我错了，外面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不要大姨夫和大姨帮忙，独自去找工作，处处碰壁，你知道吗，我最初进入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时候，就是扫地的，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一百五十元钱。”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贾总居然知道了我大姨夫的身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身份变化了，一跃成为总经理助理，刚开始我还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到贾总去家里拜访大姨夫，我才明白其中的奥妙。” “在公司那些年，我见过了太多的男人，表面看文质彬彬的，好懂礼貌，对女人非常的客气，可是骨子里就想着玩弄女人，其实有一段时间，我是准备离开新世纪公司的。” 廖凡民的手在秦玉华的胸部突然停住了。 “秦姐，你是说贾总吗。” 秦玉华点点头。 “贾总有一段时间与周姐的关系相当的不好，公司里面总是传闻贾总和我之间有什么关系，其实我根本没有那样的想法，我对贾总一直都非常的尊重，但是贾总的某些举动，我也能够看出来。” “就在我准备离开公司的时候，你和贾天星进来了，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贾总收敛了，或者说放弃了努力，可能是不想让贾天星受到什么影响，也不想被你看出什么。” “贾总非常欣赏你，也非常的忌惮你，他在我面前说过，你的眼神很平静，可是看不到底，任何人想哄骗你，都是自找苦吃。。。” 秦玉华还没有说完，廖凡民的脸色变化了。 “秦姐，不要说了，你越说我越羞愧，我不干对外公开你我之间的恋情，我这样做和贾总有什么区别。。。” “小民，不要这样说，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这些年我发现了自己的变化，我已经习惯拼命的做事情，如果回归家庭，我根本不习惯，也不适应，所以我不会结婚了，就这样也很好。” “秦姐。。。” “这与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将来你结婚的时候，我会默默的祝福你，我会彻底的离开你的。” “秦姐，我想照顾你。” 秦玉华的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抬头看着廖凡民。 “小民，我不是说过吗，不要给我许诺，要不然我会崩溃的，我真的不想结婚了，飞亚房地产公司是我的公司，我要看着公司发展壮大，我要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公司里面。” 说到这里，秦玉华的神色变得稍微平静一些。 “小民，有件事情我不好启齿，可我还是要说，我喜欢孩子，我想生一个孩子，生一个我们的孩子，我已经计划过了，等到公司发展起来之后，我就要孩子，我会到美国去生小孩，那样谁也不知道，小孩生下来之后，我就带回国内，我将来的一切，都是孩子来继承。。。” 秦玉华的话语，让廖凡民身体颤抖，脸色发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九点钟，廖凡民送秦玉华下楼，秦玉华坚持要离开。 廖凡民没有坚持，下楼之后，眼看着秦玉华启动轿车，开车离开小区。 廖凡民朝着小区外面走去，漫无目的的散步，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他与秦玉华的年龄相差五岁，这个年龄差距不算什么，只不过他廖凡民寄托了太多人的期望，而且有着一段公开的、众所周知的恋情，无法公开与秦玉华之间的恋情。 这就是自私与懦弱。 第二百六十五章 家中大事 1月18日，腊月二十四，下午四点钟，廖凡民回到了宣明市。 将罗媛媛送到家门口，廖凡民开车进入市委大院。 电话之中，廖凡民已经知晓，老爸廖泽熙腊月二十七才能够回家，等到廖泽熙回家，一家人就回到乡下去过年。 廖凡民开回来的沃尔沃轿车，引发了廖凡瑶的惊叹，主要还是轿车的颜色引人注目。 接下来两天的时间，家里很安静，没有了以往的热闹，廖泽熙已经调任利北市市长，离开了宣明市，廖凡民感觉到庆幸，如果换做以前，此时此刻家里不知道多热闹。 徐文清告诉廖凡民，廖泽熙决定搬家，全家都搬到樊都市去，开年之后首先让徐文清到樊都市去工作，接着在樊都市买房子，对于廖泽熙做出的决定，徐文清不是很赞同，大概是习惯宣明市的环境了。 樊都市是地级市，城市规模比宣明市要大很多，而且今后城市建设的步伐也要快很多，廖泽熙决定举家搬迁到樊都市去，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廖凡民肯定支持。 在与母亲徐文清交谈的过程之中，廖凡民支持搬到樊都市去，虽然有太多的理由，不过廖凡民只说了一点，老爸今后不可能回到宣明市工作，到樊都市去工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这一个理由，让徐文清同意了搬家的决定。 腊月二十七，中午十一点多钟，廖泽熙回家了。 轿车直接开到楼下，廖泽熙提着公文包直接上楼去，司机和廖凡民则在后面搬东西。 司机没有留下吃饭，搬完东西，离开宣明市，回到利北市。 午饭已经准备好，炒了几个菜，都很简单。 廖泽熙吃过饭，洗澡换衣服，徐文清则将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面。 两点钟，一家人下楼，需要带回乡下去的年货早就装上车。 从城内到红土镇，再到苏家包村的公路，路况都很不错，唯一不足的是红土镇到苏家包的公路有些狭窄。 三点多钟，轿车在院坝停下。 廖泽熙刚刚进屋，廖天贵就开口了。 “老大，老二和老幺不能回来过年了，前几天刚刚打过电话，我都发脾气了，挣钱有那么重要吗，过年都不知道回家了。。。” “爸，公司有特殊情况，要不然老二和老幺一定会回家的。” “就是可怜了婆娘娃儿。” 廖泽熙扭头，看见站在旁边的几个女人，老二媳妇和老幺媳妇的眼睛都微微有些肿，明显是哭过的。 “老二媳妇，老幺媳妇，老二和老幺前些天给我打过电话，公司的工程还剩下最后一些尾欠，必须要尽早的完工，正月他们会回家的，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两人在外面做事情也不容易，这些年家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你们都是看在眼里的，玲玲和松松都到了上学的年级，来年究竟在哪里上学，我给老二和老幺也提过建议，等到他们回家的时候，你们好好商议一下，伟伟还小，不过也是三岁多了，正是调皮的时候，我建议还是送到幼儿园去，感受一下集体生活。。。” 廖泽田和廖泽兵不能够回家，其中原因廖凡民是非常清楚的，应该说正月十五之前，两人能够回家，但是呆不了很长的时间，接着又要到南华市去。 堂屋里摆着火盆，燃烧的木炭提升着屋里的温度，农村能够烧木炭烤火的家庭不多。 廖泽熙看了看廖凡民，慢悠悠的开口了。 “爸，开年之后我计划搬家，搬到樊都市去。” “我听说了，你已经调走了，留在市里也不行，樊都市距离利北市要近很多，家搬过去了，你能够经常回家。” “我有个建议，你和妈都搬到市里去居住，乡下的房子，如果能够处理就处理了，老二和老幺今后就是回来了，也不会到乡下生活，还是要进城的。” 廖天贵摇摇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想搬到城里住，都是楼房，我看着心里就慌，时间长了根本忍不住，村子里空气好，人也熟悉，走家串户都是熟人，老二和老幺将来肯定是到城里去住的，我和你妈就留在这里，我们已经搬不走了。” “这样也不行啊，你们年纪大了，万一有个三病两痛的，谁来照顾啊。” “老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身体好的很，你妈身体也不错，我们能照顾自己。” 廖泽熙也摇头了。 “这样不行，你们如果留在村里，那老二和老幺，必须有一个人也留在这里，市里的房子，我不打算卖，你们到市里去了，都可以住，不过市里的两套房子，我也不会直接给老二或者老幺，那样不公平，如果他们有心买，我可以便宜一些卖给他们。” “老大，你这个安排好，我一直都有些担心，老二和老幺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也问到了房子的事情，我没有给他们好的语气，他们挣到的钱已经不少了，要不是你这个老大的帮助，他们怎么可能修起这么好的房子，他们就算是准备买你的房子，也要给足钱，不如我不会同意的。” “爸，还有一件事情，老二想让玲玲和松松到南华市去上小学，我觉得这个安排可以，玲玲开年七岁，松松也是六岁了，都到了上学的年龄，如果他们在市里上小学，老二媳妇必定要陪着，这夫妻分居的时间就遥遥无期了，再说这样对两个小孩子也不好。” “这事我想过，说实话我有些不情愿，两个孙儿一直都跟着我们，一下子离开了，我们不好想，不过总是留在村里是不行的，小孩子生来就要跟着爸妈，你放心，我不会阻拦他们的，会支持老二的决定。” “伟伟可以在市里上幼儿园，平时老幺媳妇就住在民政局那套房子里面，周六周日放假的时候，他们回家，伟伟的年级太小，到南华市去不合适。。。” “我看让他们都去吧，老幺媳妇早就想去了，这老二媳妇到南华市去了，老幺媳妇心里能没有意见吗，我们身体还好，不用担心，一时半会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这两栋房子可惜了。” 。。。 廖天贵扭头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廖凡民。 “小民，你快要毕业了吧。” “还有半年就毕业了。” “听你爸说，你毕业了准备留在南华市啊。” “嗯，我打算留在南华市工作。” “那就好，等到你参加工作了，我和你奶奶就专门到南华市去玩玩，你二叔和幺叔说过好多次，接我们到南华市去玩，我才不去呢，他们也就是在南华市打工，自己都忙的昏天黑地的，我们过去了怎么办，你在南华市工作了，那就是在南华市扎根了，我和你奶奶就能够放心的去玩了。” 还没有等到廖凡民开口，廖泽熙开口了。 “小民，记住爷爷说的话，争取下半年将爷爷奶奶接到南华市去看看。” “好的，我一定安排好。” 饭菜端上桌，酒也摆上了。 一大家子十一个人，全部坐到了一起，就连在厨房的老二媳妇，也被叫过来了。 廖天贵看了看众人，咳嗽一声开口了。 “家里的有些事情，老大要说话，你们都仔细听着。” 老二媳妇和老幺媳妇两人马上看过来，她们好像知道，大哥说的话与她们有关系。 “刚刚我和爸商议了一下，老二和老幺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说到了家里的一些事情，我认为他们说的有些道理，两人出去打工近三年的时间了，平时都不在家，大小的事情也帮不上忙，再说一家人，长时间不在一起，时间长了肯定不行，就说今年，过年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回来。” “玲玲、松松和伟伟，有的要上小学，有的要上幼儿园，这些事都摆在眼前了。” “我看这样，老二媳妇和老幺媳妇，开年以后，你们都跟着到南华市去，夫妻也要团聚，不能够老是两地分居，小孩子也全部都带过去，玲玲和松松在南华市上小学，伟伟在南华市上幼儿园，你们到南华市了，也可以找到事情做，小孩子上学之后，开销要大很多，多挣一些钱，给老二和老幺减轻一些负担。” 老二媳妇和老幺媳妇的脸都有些红了，低下头。 廖凡玲和廖凡松听的很清楚，两个小孩子抑制不住笑容，如果放在其他的时候，早就欢呼雀跃了。 “老二媳妇，老幺媳妇，你们都走了，孩子也带到南华市去了，家里就剩下爸妈了，我是不放心的，要不是爸妈的支持，我不会同意你们都离开，今后有时间，多回家看看，小孩子放暑假的时候，能够回家尽量的回家。” 老二媳妇和老幺媳妇连连点头。 说到这里，廖泽熙扭头看了看廖凡民。 “小民，你在南华市的时间长，熟悉南华市的情况，老二和老三他们家里如果遇见什么困难和麻烦，能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帮忙。” 吃饭的时候，老二媳妇和老幺媳妇的情绪很好，她们当然知道大哥在家中的地位，说话是一言九鼎的，自家的老公绝不敢反驳，不过她们也知道，大哥和大嫂通情达理，决定家里很多事情的时候，都是为她们考虑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 除夕醉酒 回到乡下的日子是平静的，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都不用做，每天就是四处转转看看，等待一日数餐饭。 农村春节的习俗很浓，腊月二十四到腊月三十，这是属于每一个家庭准备年夜饭以及正月招待客人菜肴的时候，不会有谁走家串户，顶多就是去借一些厨具之类的，进入正月就不一样了，家里亲戚多的，从正月初一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五，拜年的客人都不会断线。 回到乡下的廖凡民，在这种平静的氛围之中，愈发的感觉到了孤单，这种孤单在家人的亲情关爱之下，表现的更加突兀。 二十二岁的廖凡民，大学还没有毕业，却有着四十多岁的灵魂，这是他的秘密，父母都不知道，也正是这种年龄与灵魂的不匹配，让廖凡民找不到知真正的知音。 重生以来，廖凡民游走于青年和中年两个阶层，他表现出来的睿智，让贾云茂这样的中年人叹服，他表现出来的能力，让年轻的贾天星崇拜，可是作为廖凡民本人，他没有能够融入到任何的一个群体，就好比是一名游戏人间的侠客，总是带着眼镜关注身边的一切，看上去异常的超脱，实际上却异常的孤独。 有着对未来熟知的金手指，廖凡民在短短的四年时间，抓住了很多的机会，让自己跻身于富人的行列，而且改变了家庭和家人的处境，这无疑是成功的，可廖凡民不是神仙，在很多事情上面，也会出现重大的失误。 细细回想起来，廖凡民在感情的处理方面，就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和薛楚玲之间甜蜜的初恋，因为薛楚玲母亲马桂花的世故和势利，被廖凡民果断的放弃，甚至都没有去争取，没有去想着改变薛楚玲和马桂花，与程雅惠之间的真心相许，却因为过于的自信，导致这一段恋情出现巨大的尴尬，现如今不知道这段恋情最终的结局，而与秦玉华之间灵与肉的交融，却因为自私和懦弱，不敢公之于众，留给了秦玉华绝望，导致秦玉华做出了终身不婚的决定。 如果廖凡民没有那么成熟的灵魂，身上依旧有着年轻人的热血和激情，这样的局面压根就不可能出现。 有所得必有所失，廖凡民在生意场上顺风顺水，赚到了足够多的钱，可是在感情的道路上，却一直都是跌跌撞撞。 这或许是上天的安排。 1月23日，除夕。 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白酒和饮料摆在桌上。 带着廖凡玲和廖凡松放完鞭炮，回到堂屋，杯子里已经倒上了白酒。 带着印花的玻璃杯，能够装四两酒，一瓶酒倒不满三杯。 廖天贵、廖泽熙和廖凡民喝白酒，其余的都是饮料。 端起了酒杯，廖凡民首先给爷爷、奶奶、二婶和幺婶敬酒，作为家族之中的长孙，廖凡民必须带头，不过他得不到压岁钱，包括廖凡瑶也得不到压岁钱，因为他们都上大学了。 廖凡玲、廖凡松以及廖凡伟一次端起了杯子给长辈敬酒，都得到了压岁钱。 廖凡民和廖凡瑶对于压岁钱已经不看重，有没有都无所谓，可廖凡玲等就不一样了，得到压岁钱让他们欢呼雀跃，小心的将红包装进衣兜里面去。 团年饭持续一个小时的时间，春节联欢晚会开始。 堂屋里只剩下了廖天贵、廖泽熙和廖凡民。 廖天贵端起了酒杯。 “老大，小民，喝完酒去看晚会，一年就这一次，可不要错过了。” 喝完酒，二婶和幺婶赶紧来收拾。 廖凡民不喜欢看春节联欢晚会，他依旧选择走出去转转。 农村的夜晚，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手中拿着电筒的廖凡民，也不打算走远，在这万籁俱静的夜里，安安静静的呆一会，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小民，喝酒的时候，我发现你的兴致不高，怎么了，是不是不适应农村了。” “爸，不是，我就是觉得太安静了，我的情绪也跟着安静了。” “小民，是不是想到了小惠的事情。”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廖泽熙，默默的点点头。 “说起来小惠是很不错的孩子，你妈和我都很看好的，只可惜啊，为什么要到美国去留学，如果没有这档事，你们怕都要准备婚礼了。” “爸，小惠就算是不去美国留学，我们也不可能毕业就结婚的。” “也可能，不过现在的情况是，你不知道和小惠是不是有未来。” 廖凡民再次点头，看着廖泽熙开口了。 “爸，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开口问，却不知道怎么说。” “你想到什么，直接问就是了，不要有什么想法。” “爸，你上次到南华市，说过一段话，当时我没有在意，后来才回想到了，越想越觉得奇怪，你告诫我，有些事情，做到仁至义尽就可以了，有些东西实在无法挽回，要舍得放弃，我想了好长时间，这些话好像是说小惠和我之间，可能存在不小的问题。” 廖泽熙点燃了香烟，看着廖凡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民，你的确是成熟了，能够分析我说的所有话，我知道你怀疑什么，是不是认为我屈服给陈市长了，要求你让出来和退出来，让陈威和小惠在一起，你这样想我不怪你，但你不了解我，如果说陈市长在这样的事情上面胁迫，我宁肯不做官，也不会屈服。” “爸，我没有这样想，我想的是你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害怕我承受不住，没有给我说。” “小民，我经历的事情比你多，很多的事情，我会仔细的分析，权衡其中的利弊，接下来提醒你，我不想你走弯路，特别是在感情的问题上面遭受打击，陈市长此人，我听到过对他的评论，考虑问题极为缜密，走出去一步往往能够预料到后面好多步，做任何的一件事情，只要下定了决心，就一定会达到目的。” 廖凡民看了看廖泽熙，突然明白了什么。 “陈威去美国留学的事情，我可以断定，是陈市长做出的决定，陈市长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陈市长到到樊都市任职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得到了提拔和重用，回到了南华市做副市长，据说还可能进常委，做事情如此的有把握，陈市长难道会让陈威去美国碰壁吗。” “我记得你说过，陈市长爱人谭素芳科长到南华大学去找你的事情，这件事情陈市长肯定是不知情的，陈市长决不允许谭科长这样做，可我也相信，陈市长后来是知晓这件事情的，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让陈威到美国去留学。” “我听到很多关于程书记的传闻，说程书记早就引起了上层的关注，甚至是中央领导的关注，刚开始面对这些传闻，我是完全不相信的，可随着程书记一步步的高升，我不得不关注这些传闻了，仅仅三年多的时间，程书记从市委副书记升迁到市委书记，程书记才四十九岁，未来的前途谁能够说的清楚。” “既然我都能够关注到这一点，陈市长难道不关注吗。” “想到这些，再想到你和小惠之间的关系，我就很担忧了，小民，好多的事情，不是那么单纯的，有些时候我们宁可想的复杂一些，做好充分的准备，也不要猝不及防，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击倒。”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这么深层次的关系，他还真的想不到，有些信息不是他这个层面能够获取到的。 “所以说，小民，你要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该要坚持的地方，必须坚持，该要放弃的东西，坚决放弃，优柔寡断害死人的。” “爸，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就好，一入豪门深似海，当初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市长，我一直都认为自己就是普通人，以前是这样，今后也是这样，我过的都是普通人的生活，你其实也一样。” 晚上十二点，鞭炮声响起，这是辞旧迎新的鞭炮。 手机响了，沈亚玲、秦玉华和罗媛媛先后打来电话，贾天星、刘士阶、廖福贵、沈鹏飞和庞士余也打来了电话，尹健和许昕芮发来了恭贺新禧的信息，沈祖康、贾云茂、周晓梅、王若彤、杨明泽等人同样发来恭贺新禧的信息，法制办的向进军、陈萍，甚至任丽都发来了信息，程一杰的电话打的晚了一些，在电话里面只嚷嚷，说廖凡民的电话总是占线。 唯独程雅惠没有任何的消息。 堂屋里面再次摆好了酒宴，几个小孩子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电视，不想吃东西，徐文清和廖凡瑶坐了一下，动动筷子就离开了，二婶和幺婶要招呼小孩子，也不会坐多长时间。 看似平静的廖凡民，突然变得活跃了，频频的举起了酒杯。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廖凡民喝下去三杯白酒。 廖凡民清楚的记得自己很小心的放下了空酒杯，可后面发生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 头靠在枕头上面的时候，廖凡民隐隐听到了埋怨的声音，好像是老妈徐文清的，另外一个解释的声音，好像是老爸廖泽熙的。 第二百六十七章 房价 1月26日，正月初三，廖凡民开车来到了樊都市。 程振林、罗玉华和程一杰都在家，吃饭的时候程振林开口了，直接批评了廖凡民和程一杰，两人每次到一起喝酒，都是醉醺醺的，年轻人在一起喝酒本没有什么，但要知道自我控制，每一次都喝醉就不好了，对身体有损害，在外面的影响也不好。 当然吃饭还是喝酒了，程振林喝了一杯白酒，程一杰和廖凡民喝了两杯白酒。 走出市政府住宅小区的时候，程一杰要求开车，廖凡民没有同意，两人都喝下了接近半斤白酒，量也不少了，大脑的中枢神经已经有些兴奋，开车肯定是不行的。 “老弟，樊都市的商品房，可比不上南华市的商品房，更比不上北京的商品房，刚刚开发的两处地方，我都去看过，小区里面没有任何的附属设施，全部都是高楼，最要命的是，居然没有修建地下停车场，我也不知道建筑老板是怎么想的，节约也不会到如此的程度吧。。。” 廖凡民没有开口，此次到樊都市，一方面是给程振林和罗玉华拜年，另外就是准备在樊都市购买商品房，开年之后进行装修，装修完毕就搬家到樊都市。 老妈徐文清的单位已经联系好了，调到樊都市计委工作，廖凡民明白，这里面肯定有程振林的帮助，计委如此好的单位，一般人是不大可能调进去工作的。 樊都市也开始修建商品房，作为亚华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廖凡民不可能不关注，从很多渠道获取到的信息来看，樊都市商品房修建的起点不是很高，比如说地下车库的事宜，一方面是房地产开发公司想着节约成本，一方面也是因为樊都市几乎还没有什么私家车。 “老弟，你可以到樊都市来开发房地产啊，你们公司修建的商品房，档次高那么多。。。”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看着程一杰开口了。 “程哥，你说我能够要求公司到樊都市来从事房地产开发吗。” 程一杰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 “是我考虑不周，这个建议不行，你们的公司还是不要到樊都市来。” 春节期间，出租车的价格比平时高，上车不打表，十元起步，每超过一次规定的里程加收五元钱。 出租车在新开发的一处小区前面停下了。 程一杰将早就准备好的十元钱递给了出租车司机。 廖凡民抬头看见小区入口处一座大型圆拱的石门，员工门的正上方，镌刻五个大字：景和园小区，程一杰也看到了。 “老弟，我也是第一次来，想不到小区的名字和你们公司修建的小区名字一样，也别说啊，南华市的景致园小区，名气太大了，我在北京甚至都听说了，有好多房地产开发的老板，专门到南华市景致园小区去参观，都是小区的设计很好，很合理。” “早知道南华市景致园小区名气这么大，该去专门注册商标了，这样人家就不能仿冒。” “老弟，你这是开玩笑，我还没有听说小区的名字可以申请专利的，其实这样也好，你们公司的名气会更大。” 廖凡民脸上带着笑容，没有继续开口，其实新世纪公司已经成为历史，代之的是亚华房地产公司，一个在若干年之后名震南华的公司品牌，在廖凡民的手中终结，想来还是可惜。 景致园小区的开发尚未彻底完工，但商品房的主体全部完成，因为是春节期间放假，已经没有人施工。 走进小区，廖凡民的感觉就是一般，的确如程一杰所言，小区里面没有任何的附属设施，花草树木倒是有一些，部分的树木是专门移栽过来的，空地倒是有一些，都是水泥抹平的院坝，修建的高楼一共十二栋，估计也是近千套的商品房。 “程哥，景致园小区的工程规模很大啊，你知道是哪个老板修建的吗。” “我还真的不熟悉，平时我都在驻京办，基本没有回来，再说我在驻京办忙活些什么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廖凡民看着程一杰有些不甘的眼神，哈哈笑了。 “程哥，还好你不知道，你要是准备插手啊，估计又要被训斥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压根没有想在樊都市做生意，这么愚蠢的举措我可不会干，你要说我眼睛里面完全都是钱，那也不可能，哪些钱可以赚，哪些钱不能赚，我心中有数，老弟，实话实说，我做生意就是想着赚钱，以前下海的三年，就是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没有赚到钱，我不甘心，在广州看见那些大老板，其实他们不比我厉害，为什么就能够赚钱，这次到驻京办，我的确赚到钱了，也基本满足了，你给我的建议，我牢牢记住了，开年去上班，我就在北京转悠，多买几套房子。。。”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在小区里面四处走走看看。 一个模样有些憨厚的中年人走过来。 “你们、你们是来看房子的吗。” “是啊，你是负责销售房屋的吗，给我们介绍一下情况。” 中年人连连摆手。 “我不是，我是值班的，卖房子的正月十六在上班，春节全部都回去了。” 廖凡民从身上掏出软中华的香烟，递给了中年人一支。 中年人面带笑容接过了香烟。 “我想问问，景致园小区的房屋销售快吗。” “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一直都在这里值班，听别人说房子的价格有些偏高，一些人来看过了，因为房价高了，就放弃了。” 说到这里，中年人有些小心的看了看四周。 廖凡民明白了，估计开发这里的老板下命令了，不准说不利于商品房销售的话语。 “我打算在这里买一套商品房，价格是多少钱一平米啊。” “每平米七百元，十层以上的高楼价格不一样，每层高二十元。。。” 中年人显然担心自己说不清楚，开始了解释。 “比如说第十层每平米七百元，第十一层是七百二十元，第十二层是七百四十元。。。” 廖凡民点头，这是电梯房的规矩，也就是说樊都市景致园小区价格最高的电梯房，每平方米的价格超过八百元，接近九百元。 南华市商品房的价格，平均价格一千左右，汉南区的房价已经接近一千二百元。 这样比较起来，樊都市商品房的价格的确有些偏高了，要知道在江汉省，樊都市属于经济不是很发达的地方，不管是干部职工的工资，还是物价方面，与其他地级市都有一定的差别，与南华市的差距更大。 走出景致园小区，程一杰建议去另外一处小区去看看，廖凡民摇头，表示不去了。 “老弟，这个房价不算什么啊，北京商品房的价格，都奔五了。。。” “程哥，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老妈每个月的工资不到八百元，还买不起一个平米，不吃不喝至少十年，才能够买起一套商品房，至于说北京的商品房，你认为和樊都市的商品房有可比性吗。” 程一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说你买一套不算什么，如果你真的打算买，钱不够我帮忙。” 廖凡民看着程一杰，有些无语了。 “程哥，樊都市的商品房我还是买得起，我只是觉得，房价有些偏高，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司开发的，估计脑子里想到的就是赚钱。” “老弟，你说房价偏高，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高了。” “房价的构成可不是随心所欲的，由几个方面组成，第一个方面是成本投入，第二个方面是地方大致的物价水平和收入水平，第三个方面是开发商所能够赚到的利润，综合几个方面的因素，计算出来商品房的售价，现在的开发商，一般只关注两个方面，就是成本投入和利润，不大关心地方物价水平和收入水平了。” “按照你的说法，我认为景致园小区的房价不是很高啊，难不成说北京的水泥钢筋比樊都市的贵那么多啊。” 廖凡民苦笑着着摇头。 “程哥，这里面的区别肯定大了，你知道吗，房地产公司从北京拿到一宗地，每平方米多少钱吗，一环二环的地，每平米五千左右，好的地方甚至要六千元，至于说樊都市，我们刚刚看过的景致园小区，每平方米的地价不可能超过四百元，至于说地方上的物价水平和收入水平，那更没有可比性了，按照我的理解，樊都市商品房的价格，六百元左右是比较合适的，七百元也不离谱，但接近九百元，就的确高了。” 程一杰伸出了大拇指。 “老弟，还是你厉害，说的我无话可说，上班之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北京买商品房，坐等房价上涨，到时候狠狠的赚他一笔。”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廖凡民没有开口说话，房价这东西，马上就要失去理性和控制，就以北京市为例，现如今三环以内的土地，开发商能够以五千到六千元的价格拿到，可不要几年的时间，北京五环的地价都超过万元，一环和二环的地价如同脱缰的野马，最高超过十万元，一环和二环每平米的地价都超过十万元，房价怎么可能低。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严格要求 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面疾驰，廖凡民的心思早就飞到了南华市。 正月初六的晚上，廖凡民突然接到了法制办向进军副主任的电话，要求他正月初八上午八点半准时上班，向金军没有说明理由，就是直接提出了要求。 记得放假的时候，向进军专门说了，廖凡民作为实习生，正月初十以后等候通知，不需要按照机关干部的作息时间上班。 正月初七，廖凡民和老爸廖泽熙同时出发，廖凡民开车前往南华市，廖泽熙则是到利北市去上班，在樊都市景致园小区购买商品房的事情已经定下来，正月十五以后徐文清会专门抽时间到樊都市去，将商品房定下来，廖凡瑶正月十六从樊都市乘坐飞机直接飞北京，在北京一年多时间，廖凡瑶已经熟悉了北京的交通路线。 罗媛媛还在乡下拜年，不会这么早到南华市去，秦玉华还在海南度假，廖凡民本来想着给沈亚玲打电话，询问沈亚玲什么时候到南华市，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刘士阶、廖福贵、沈鹏飞以及黄延平等人，全部都赶到了南华市，民惠物流公司正月初八正式开始上班营业，从宣明市出发的时候，廖凡民已经和刘士阶通话，约好和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下午在一起吃饭，也算是开年之后的第一次碰面和聚会。 民惠物流公司和亚华房地产公司都没有召开年会，两家公司都属于成立不久的公司，民惠物流公司的业务太繁忙，没有时间召开年会，亚华房地产公司的员工刚刚稳定下来，不适合召开年会。 手机响起的时候，廖凡民正在全神贯注的开车，他不是很喜欢在高速公路上面开车，不需要多少的动作，不需要踩刹车，也基本不需要换挡，基本就是紧握方向盘，无所事事之下容易疲倦，更何况是廖凡民一个人开车，陪伴的人都没有。 看了看手机的来电显示，廖凡民连忙将车停到了旁边的应急车道上面，打开了双闪灯。 “廖凡民，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手机里面传来了沈亚玲气势汹汹的声音，廖凡民愣了一下。 “沈亚玲，没有什么事情，我打电话干什么啊。” “怎么没有事情啊，我是民惠物流公司的股东，你和公司高层管理人员聚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还说没有事情吗。” 廖凡民瞬间明白，沈亚玲到南华市了。 “不是，这个我得解释一下，春节假期，我想着让你多休息，其实我也没有打算今天赶到南华市，只是明天上午要准时上班，所以才临时决定和刘总他们下午聚一聚的。” “怎么，你们这么早就上班啊。” “昨天晚上接到了单位领导的电话，我是一肚子的火，你说我一个实习生，干嘛那么早到单位去上班，每个月的工资才五百元钱，为了这点钱就要给单位卖命，真划不来。” “嘻嘻，好事，对付你这样的老板，就是要如此，我要是单位领导啊，安排你春节值班。” “想得美，你要是当领导了，我辞职。” “我不准你辞职。” “好了，你已经到南华市了，下午我们一起吃饭，我还在高速公路上，估计下午三点钟左右就到南华市了，吃饭的地方刘总已经安排好了，就是公司高层管理人员，明天公司就开始营业，我们一起吃餐饭有好处。” “你怎么知道我到南华市了。” “姑奶奶，你要是没有到，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要我到杭州去接你吗。” “哼，算你聪明，我可告诉你啊，下午吃饭我要喝酒。” “那不行，你喝酒我就不参加了。” “凭什么啊，谁说女人就不能喝酒了。” “可以喝红酒，不能喝白酒。” “你这是大男子主义，我要坚决抵制。” “我就是大男子主义，反正你和我一起吃饭，就是不能喝白酒。” “你凭什么管我啊，哼。。。” 沈亚玲有些气急败坏的关了手机，廖凡民也苦笑着将手机揣进兜里，说来也是，他没有资格管着沈亚玲，两人之间不过是普通朋友关系。 下午两点半钟，沃尔沃轿车进入了景和园小区。 廖凡民放慢了速度，注意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沈亚玲。 进屋的时候，廖凡民感觉到了疲惫，连续开车七个多小时，铁打的身躯也会疲倦。 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洗澡，年前晾晒的衣服已经干了，洗澡之后换洗衣服。 屋子里面有一股味道，廖凡民打开了所有的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入到每个房间，屋子里倒是没有什么灰尘，还是挺干净的。 坐在客厅的时候，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三点半钟。 点燃了香烟，廖凡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电话再次响起，廖凡民看都没有看，拿起电话。 “沈亚玲，你在干什么啊，我到小区怎么没有看见你。” “我在楼下等你。” 仅仅说了一句话，沈亚玲就关掉手机，这让廖凡民很无奈，他真的想在家里好好的坐一会，稍稍休息后去吃饭。 看着沈亚玲还没有完全干的头发，廖凡民怨气瞬间消失。 “廖凡民，要不是想着你长时间开车，我一定在飞机场等着你来接。” “谢谢关心啊，其实我也刚到一会。” “知道，我看见你的车进入小区，那个时候我正准备洗澡。” 说到这里，沈亚玲的脸红了一下。 “过年感觉怎么样，你家里一定很热闹。” “热闹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还不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 。。。 轿车在大街上慢慢的行驶，沈亚玲看着大街上的景色。 “沈亚玲，不用多看了，南华市过年的氛围不是很浓，好多人都回家去了，过了上九日，才会回到南华市来上班的，真正留在南华市过年的人不多。” “你怎么知道这些啊。” “公司对这些情况都进行过调查，南华市城市大，外来的人员多，过年是城市最清静的时候。” “真的吗，下次我就留在南华市过年，我喜欢清静。” 轿车开往了城乡结合部，周围愈发的安静，几乎看不到多少人。 城乡结合部居住的绝大部分都是前往南华市打工的人，过年的时候这些人全部都回家了。 “廖凡民，程雅惠来电话了吗，在美国过年是什么滋味。” 沈亚玲突然的询问，让廖凡民稍微愣了一下才开口回答。 “美国哪里有什么春节的概念，小惠在大学读书，又不是在唐人街，自然是不会过年的。” 廖凡民的表情，自然被沈亚玲看到了。 沈亚玲脸上显露出来一丝的笑容，一闪而过。 刘士阶、廖福贵、沈鹏飞、黄延平和庞士余等人，已经在宾馆包间里面等候。 南华宾馆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说来也怪了，尽管还是春节期间，可南华宾馆的生意很好。 廖凡民和沈亚玲走进包间的时候，刘士阶等人连忙站起身来。 廖凡民和每个人握手。 黄延平的眼睛，几乎都是盯着沈亚玲的。 端起第一杯酒，廖凡民开口了。 “诸位，民惠物流公司去年九月成立，十月下旬正式开始营业，迄今为止三个月零十天，在这段时间里面，我们邮寄和运送的邮件，接近十万件，这是一个我根本没有想到的数字，我们创造了奇迹，说到底，这是诸位努力的结果，我在这里对诸位表示感谢，这杯酒我干了，诸位也干了，为我们取得的成功干杯。”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干了第一杯酒。 沈亚玲喝的是红酒。 第二杯酒倒上之后，廖凡民再次站起身来。 “经过诸位的努力，公司完全走上了正轨，包括江浙一带的物流公司，都开始注意我们了，竞争已经正式开始，接下来，我们需要依靠自身的努力，在竞争之中脱颖而出，有人认为江汉省和南华市，还没有其他的物流公司，所以我们的压力不是很大，这个观点我不是很赞同，我们不能够局限于江汉省，更不能够局限于南华市，申通和汇通等物流公司，他们也绝不是局限于江浙和南方一带的，随着时代的进步，物流的业务将遍布全国，甚至走向世界，物流公司之间的竞争，将在无限广阔的平台上面展开，所以说，我们必须以更加严格的要求、更加精细的服务，占领市场，开拓局面，这第二杯酒，是我对诸位的勉励，希望你们更加的勤勉，让民惠物流公司不断的发展壮大。” 廖凡民仰头喝下了第二杯酒。 第三杯酒倒上的时候，廖凡民的脸上显露出来笑容。 “工作上的事情全部说完了，接下来就是兄弟酒了，在座的刘总和财务部的庞经理年级大一些，其余的和我都是上下年级，这杯酒，我们喝了，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廖凡民侃侃而谈，和众人很快喝下了三杯酒。 接下来就是相互敬酒，廖凡民和沈亚玲两人是中心。 酒杯不是很大，一杯不足一两，不过举起的次数多了，喝下的酒也不少了。 喝酒的过程之中，沈亚玲几次提醒廖凡民少喝一些，这导致黄延平的神色屡次变化。 第二百六十九章 真心劝解 吃饭之后，自然是安排唱歌跳舞，南华宾馆的KTV包间，音响的效果很不错，装修也很好，比宣明市富豪歌舞厅的档次要高不少。 众人说笑着朝着KTV包间走去，刘士阶早就订下了最大的包间。 一切都是刘士阶安排的，十来人只有沈亚玲一个姑娘，刘士阶请了五个女孩子，陪着唱歌跳舞喝酒。 第一首歌曲，廖凡民与沈亚玲两人合唱了《两只蝴蝶》，这首廖凡民创作的歌曲，已经成为KTV的金曲，几乎所有包间都会演唱这首歌。 接下来是沈鹏飞演唱《这，就是爱》，廖凡民和沈亚玲则是跳舞。 黄延平已经站起身来，本来打算请沈亚玲跳舞的，不过沈亚玲主动站起身来，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黄延平只好和身边的女孩子跳舞了。 半个小时过去，包间里面的氛围逐渐活跃，几个女孩子穿梭其中，端着酒杯敬酒，就连刘士阶和庞士余，都拿起话筒唱歌。 沈亚玲和黄延平跳了一曲舞，不过沈亚玲始终坐在廖凡民的身边。 廖凡民一直都在关注黄延平的行动，从吃饭的时候开始，黄延平就想着亲近沈亚玲，可屡次都没有能够成功，刚才跳舞的时候，黄延平的动作有些僵硬，沈亚玲的脸上则没有多少的表情，沈亚玲和廖凡民跳舞的时候，表现完全一样，有说有笑，而且两人的身体靠的很近。 黄延平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这是刘士阶和庞士余给出的评价。 公司的总经理和财务经理都认为黄延平的能力不错，廖凡民自然是不会怀疑的，说来也是，浙江大学金融专业毕业的高材生，懂得太多的人情世故，如果没有一定的能力，也不可能得到沈祖康的青睐。 可惜黄延平的努力，用错了地方。 黄延平屡次挑衅廖凡民，不过是想着博取沈亚玲的欢心，年前刘士阶评价黄延平的时候，也告诉了廖凡民，黄延平其实非常佩服廖凡民的能力，认为廖凡民是真正做大事情的人，不论是在公司的经营理念，还是服务细节方面，民惠物流公司都是走在前列的，这也是公司为什么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取得极大成功的原因。 廖凡民对黄延平的看法早就有所改变，他认为黄延平是人才。 有能力，能够隐忍，能够低下头，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伤自尊，这不是一般年轻人能够做到的，廖凡民自忖都做不到。 黄延平需要有人指点，如果能够摒弃某些过于负面的想法，走上正确的发展道路，一定能够取得成功。 廖凡民倒是没有想着将黄延平纳入麾下，他只是从自身的角度分析，觉得有必要帮助黄延平，让黄延平真正的认识到不足，照准发展的方向。 廖凡民站起身来，朝着包间的外面走去，走到黄延平身边的时候，轻轻拍了一下黄延平的肩膀。 沈亚玲看见了这一切，本来也准备站起身来跟着出去，不过看见廖凡民轻拍黄延平的肩膀，眨了眨眼睛坐下了。 黄延平和身边的女孩子小声说了一句话，站起身来，也朝着包间外面走去。 走到楼梯口，廖凡民点燃了香烟。 黄延平走过来，廖凡民递过去了香烟，不大抽烟的黄延平，接过了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了香烟，也开始吞云吐雾。 “黄延平，我们在外面走走。” 黄延平点点头，没有说话。 走到宾馆的停车坪，廖凡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酒喝的不少，不过廖凡民还算是清醒的，黄延平应该也一样。 “黄延平，我一直都想着和你谈谈，可惜没有很好的机会，明天就要上班了，上班之后都要忙于工作，我基本不干涉公司内部的管理事宜，我们之间也就没有多少接触的机会，想来想去，觉得今天机会很好。” “廖总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黄延平，不用如此的抵触，今天我们谈的事情，与工作没有太大的关系。” 黄延平低下头，不说话了。 “黄延平，你是浙江大学的高材生，毕业一年半，我还有半年从南华大学毕业，我们俩的年龄没有多大的悬殊，不过我们和同年龄的年轻人都有不同的地方，至少我们对成功都是非常渴望的，都很想证明自身，都想出人头地。” “廖总，我比不上你。” “你这样说，我也不谦虚，不是你比不上我，而是我们所采用的手段不一样，不一样的手段，得到的结果可能不一样。” “廖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黄延平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盯着廖凡民。 “黄延平，不用这样看着我，既然我想找你谈谈，就要将所有的话说出来，如果你认为我的话侮辱了你，那我也没有办法，我佩服你的隐忍力，但我不是很看好你所做的努力。” 廖凡民没有继续看着黄延平，双眼看着前方，继续开口了。 “如果你没有任何的能力，我压根就不会和你说这些话，我没有必要得罪你，你是不是成功，或者遭遇到什么羞辱，与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进入了民惠物流公司做事，短短十多天的时间，就证明了自身的能力，这很不简单了，我希望你成功，希望你取得成就，因为在我们的性格里面，有不少相同的地方。” “有些人走捷径，的确取得了成功，但这样的人太少了，我并不是看不上这些人，相反，这些人有同龄人没有的成熟和睿智，才有可能取得成功。” “你不了解沈亚玲，更不了解沈祖康，我这样跟你说，沈亚玲不是普通的女孩子，眼光更是高的离谱，你追求她没有什么希望，很难成功，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你打动了沈亚玲，将来你们生活在一起了，会幸福吗，你拼命的奋斗，拼命的努力，借助他人的基础功成名就了，可家庭生活不幸福，你做给谁看。” “我这样说，并不是有意的打击你，你我都清楚，你追求沈亚玲的目的什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有我这样的基础，不用你费心费力，自降身价，自然能够赢得沈亚玲的芳心。” “至于说沈祖康，我不用多说，在商海摸爬滚打多年，或许会自负和自信，但老人家的眼光绝不一般，你能够做到一年如一日，五年如一日，可你能够做到一辈子委曲求全吗，这恐怕不可能吧，一旦你真正的心迹暴露出来，沈祖康会怎么看，你认为他不会留后手吗。”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不是否定你选择的道路，我只是觉得不合适，我们都还年轻，如果过于的委屈了自己，就算是取得了成功，回想起来以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萦绕在心头的，多半就是苦涩了。” “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够明白，道路的选择非常关键，你不是没有能力，不是不能够取得成功，我还要提醒你，这世界上有能力的人，不可能每个人都成为比尔盖茨，只要我们奋斗了，我们努力了，哪怕取得的成功微不足道，我们也是仰着头的。” “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有可能的话，仔细想想我说的话，我觉得，你如果抬起头，选择其他的道路，一定能够取得成功，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甚至是三十年之后，回头再想想，你想到的是自豪。” 廖凡民扭头的时候，发现黄延平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睛里面竟然有泪光。 伸手拍了拍黄延平的肩膀，廖凡民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宾馆大门走去。 进入包间，沈亚玲马上站起身来了。 跳舞的时候，沈亚玲的身体几乎靠在廖凡民的身上。 “廖凡民，你和黄延平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们谈了谈，我觉得黄延平很不错，是人才。” “你该不是要求他追求我吧。” “你认为我会说这些话吗。” “哼，你要是敢这样说，我跟你没完。” 黄延平没有进入包间，一直到唱歌结束。 刘士阶安排了宵夜，地点距离公司不是很远。 廖凡民本来不打算去的，公司还在汉北区，距离有些远，不过沈亚玲决定去，廖凡民也不好不去了。 宵夜的时候，黄延平出现了。 黄延平的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宵夜开始之后，就拿着酒杯，给每个人都敬酒。 黄延平很快喝醉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话，被庞士余扶着离开。 宵夜的过程之中，黄延平一直都没有看沈亚玲。 宵夜结束，快凌晨一点钟。 廖凡民和沈亚玲好不容易坐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在景和园小区的门口停下。 下车之后，沈亚玲瞪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你到底给黄延平说了什么。” “怎么，开始关心黄延平了。” “你瞎说，我就是觉得黄延平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我觉得很正常啊，一个人的想法如果出现变化，觉得过去做的一切不是很好，你说他会有什么表现。” 沈亚玲盯着廖凡民，好一会才开口。 “廖凡民，我觉得你是神仙，我都有些怕你了。” 第二百七十章 上班的要求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忍不住打呵欠，昨夜喝了不少酒，睡的也太晚了。 拖地和打扫卫生是第一件事情。 旁边的打字室一直都没有开门，任丽已经离开了法制办，据说找到了一家公司去做事情了，看着打字室的时候，廖凡民的内心有着说不清楚的滋味，想想重生之前，他和任丽之间虽然感情不好，但还是有一丝的亲情的。 打扫完毕卫生，已经八点二十，大楼里面依旧安安静静，还没有人来上班。 廖凡民不以为意，开始分发报纸，办公桌上面已经堆积了不少报纸，这些报纸都是门卫室送来的，积压了好多天，当然也有一些寄送来的文件。 时钟指向了九点钟，廖凡民已经分发完毕报纸，将邮寄的文件也分类了，大楼里面依旧非常的安静，依旧没有人来上班。 廖凡民有些奇怪，难不成自己弄错了，今天不上班吗，可这也不对啊，进入市政府大院的时候，廖凡民看见了几个市政府办公室的年轻干部，已经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接近十点钟，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进入办公室的是向进军。 “向主任，您好，祝您新年快乐。” “同乐同乐，小廖，你很准时啊。” 廖凡民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刚刚在政府办参加了会议，新年新气象啊，市领导要求很严格，我们也要好好干。” 说到这里，向进军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转身上楼去了，眼看着向进军上楼，廖凡民稍稍思忖一下，从提包里面拿出一包东西，迅速跟着上楼去了。 十点半钟，陈萍来到了办公室。 “廖凡民，你好早，今天来报到就可以了，没有必要那么早。” “陈科长，刚才向主任说了，市里的领导要求很严格。。。”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陈萍就挥挥手。 “年年都是这样说，上班了要收心，不能够继续过年，要认真做事情，都是糊弄人的话，不过正月十五，谁认真上班啊，上班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一边说话，陈萍一边从挎包里面拿出了一包瓜子。 “你尝尝，味道还不错。” 看着廖凡民抓了一把瓜子，陈萍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廖凡民，你马上就要毕业了，准备到法制办来工作吗。” “陈科长，我可不敢想，法制办是政府重要部门，不是想进来就进来的。” “说的也是，不过我纠正一点，不是法制办重要，是政府办重要，进入法制办工作的年轻人，全部都抽调到政府办去了，进入法制办就等于是进了政府办。” 陈萍的直爽和无所谓，廖凡民早就领教。 “对了，廖凡民，我告诉你，法制办的分管领导已经变了，是陈建华副市长，我记得陈市长的儿子好像是南华大学毕业的，到美国留学去了，你也是南华大学的，有时间去找找陈市长，总是好说话，这样的事情啊，不要怕，领导也是人，不会吃了你。” 廖凡民的脸色微微变化。 “陈科长，我只是实习生，可不敢去找市政府的领导。” “你啊，我看你挺老道成熟的，找领导有什么啊，汇报思想汇报工作都可以，没那么神秘，我不知道见过多少给领导汇报工作的人，年轻人也不少，不要看法制办这个单位不行，进来之后，只要表现好，很快就抽调到政府办去了。。。” 十一点钟左右，法制办其余的干部，也陆续到来了。 办公室变得热闹，陈萍和众人嘻嘻哈哈的说话，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瓜子。 向进军一直都没有下来，不知道在楼上干什么，在办公室说话的众人也没有谁上楼。 廖凡民表现的很安静，几乎没有开口说话。 不到十一点半，陈萍和所有人都离开了办公室。 廖凡民再次开始打扫卫生。 十一点五十，向进军终于下楼了。 “刚刚办公室很热闹啊，我在楼上都听见了。” “向主任，陈科长他们都来了，在办公室说了一会话。” 看见垃圾桶里面的瓜子皮，向进军微微皱眉，转身离开了。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的脚步有些沉重，他根本没有想到，分管法制办的居然是陈建林，看样子实习期间不需要努力了，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有什么效果。 廖凡民是绝不会去拜访陈建林的，他本来就没有想着留在法制办工作，也没有想着进入政府办工作，在这样的机关单位工作，需要老成，需要掩盖年轻人的本性，穿衣说话都需要注意，年轻人表现的如同小老头子，就能够得到赞誉了。 廖凡民具有这方面的素质，如果陈建华不是副市长，或许他的努力能够得到肯定，为毕业之后的工作奠定基础，现在，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廖凡民早就牢牢记住了老爸廖泽熙的嘱托。 机关食堂已经开始做饭，廖凡民没有去。 在外面的餐馆吃了一碗面条，廖凡民开车回家了。 中午十二点半，廖泽熙的电话来了。 “小民，上班了吗。” “上班了，爸，我刚刚知道，分管法制办的是陈建林副市长。” 电话那头的廖泽熙沉默了一会。 “小民，没什么，好好做事情就是了，我早就知道，你进入法制办工作不大可能了，就算是陈市长不分管法制办，你也不大可能直接进入法制办工作，不过你的工作一定要认真，不要因为工作上出现失误被人家抓住把柄了，正月十五之前，机关单位都是这样，每天去点卯就算是不错，报个到就走人，你不行，一定要认真上班，按照作息时间上下班，我觉得这也是对你的磨炼。” “爸，我知道了，只是我觉得认真做事情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不要这样想，东方不亮西方亮，你认真工作，人家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个别人无法全盘否定你，总是有出路的。” “好的，爸，我明白了。” “小民，你认识陈副省长吗。” “哪个陈副省长，省政府的领导，我怎么可能认识啊。” “哦，陈副省长进常委了，可能出任常务副省长，我听贾总说，陈副省长提及过你，这就怪了，陈副省长不认识你，怎么会提及你啊。” 廖凡民握着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 “爸，我想起来了，我的确不认识陈副省长，不过以前在公司里面有个同事，是陈副省长的亲戚，估计是通过这层关系，陈副省长知道我了。” “哦，我知道了，刚刚一个人在办公室，想着给你打电话，问一下上班的情况，陈市长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好好做事情，只要你认真工作，陈市长也不可能怎么样，再说他是市政府的领导，每天的事情很多，不可能有时间精力关注你。” 放下手机，廖凡民忽然有了冲动，他想着给秦玉华拨去电话。 拿着手机的时候，廖凡民犹豫了，最终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面。 老爸廖泽熙刚刚的提醒，绝不是无心之举，东方不亮西方亮这句话，廖凡民是牢牢记住的，也就是说，陈建华只可能在南华市的层面打压，不可能干涉到省里的事情。 依托秦玉华的关系，廖凡民可以直接进入省直单位工作，甚至是直接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要知道当年陈威也就是进入省计委工作，没有能够进入省政府办公厅。 廖凡民觉得自己的运气很好，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找寻一个好单位，在无数大学生看来，是难于上青天的事情，可在廖凡民这里，好像不算什么了。 靠在沙发上稍稍休息，两点钟，廖凡民下楼，开车朝着市政府的方向而去。 大街上的车不是很多，仅仅十多分钟，廖凡民就到市政府外面的停车场。 守候停车场的老头，早就熟悉廖凡民，看见轿车过来，带着笑脸对廖凡民挥手。 进入办公室，廖凡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两点二十五分。 大楼里面依旧很安静。 看了一会报纸，廖凡民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两点三十五分。 向进军进入了办公室。 “小廖，早啊。” “向主任，我也是刚到。” “嗯。” 向进军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整个下午，办公室里面很安静，陈萍等人没有到办公室来，廖凡民无所谓，打开电脑上网，关注新闻消息。 五点二十分，向进军再次来到办公室，看见廖凡民之后，点头示意。 五点半，廖凡民关掉电脑，起身离开办公室。 他还是不打算到食堂去吃饭，朝着市政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快要走到大门处的时候，廖凡民扭头看了看四周，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进军站在政府办的大楼前面，正看向这里。 大门距离市政府大楼有三十多米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廖凡民不可能走过去和向进军打招呼，他假装没有看见向进军，径直朝着大门外走去。 上车的时候，廖凡民身体一个激灵，他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以前向进军从未如此频繁的到办公室，上下班的时候全部都进入办公室，这是监督他廖凡民的工作吗。 廖凡民摇摇头，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人家向进军是正处级的领导干部，怎么可能监督他一个大学实习生的工作。 第二百七十一章 原来如此 正月十五之前上班的确很无聊，一个电话都没有，文件也很少，都是无关大碍的，看过就可以扔到一边去，廖凡民每天上班唯一的事情，就是上网浏览新闻，他本来可以在电脑上面玩游戏，不过想起老爸的嘱托，还是忍住了。 向进军每天按时到办公室上班，其余人就看不见踪迹了，包括陈萍，正月初八来报到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进办公室一步。 向进军每天进入大楼，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办公室，和廖凡民说上几句话之后上楼，到下班的时间才会下楼，同样进入办公室，或者在办公室看看，或者对着廖凡民点点头。 廖凡民已经习惯了，他为自己的猜测感觉到羞愧，向进军毕竟是法制办的领导，从关心的角度出发，监督他的工作，这也是应该的。 2月7日，星期三，正月十五。 到了五点半，廖凡民收拾完毕，走出办公室，长舒一口气，如果在机关单位上班总是这般无聊，再优秀的年轻人，也会被无情的埋没。 “小廖，元宵节准备在哪里去吃饭啊。” 向进军站在大楼的门口，没有立刻回家去。 “向主任，我打算在食堂吃饭，听说食堂正月十五加餐。” “我也听说了，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廖凡民点点头，心里感觉到温暖，他跟随在向进军的身边，朝着食堂走去。 向进军的住房就在政府大院的后院，回家几分钟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家家户户都要团圆吃元宵，向进军没有打算回家吃饭，却陪着他这个实习生到食堂吃饭。 到食堂吃饭的人很少，就是几个家没有在南华市的年轻人。 所谓的加餐，就是准备了元宵。 向进军和廖凡民进入食堂，几个吃饭的年轻人，站起身来和向进军打招呼，也冲着廖凡民点头。 廖凡民很自觉，主动的为向进军盛来元宵。 碗里四个元宵。 “四个元宵，四季发财，四季平安，寓意很好啊，小廖，我记得你家在樊都市辖下的宣明市吧，那一代吃元宵有这个习惯，都是四个。” “向主任说的是，以往在家里过元宵节的时候，都是吃四个元宵。” “那好，我们一起努力，消灭这四个元宵。” 向进军一口一个元宵，很快将四个元宵消灭了。 廖凡民的速度也很快，吃完了四个元宵。 看见向进军吃完元宵，廖凡民站起身来，准备去给向进军打饭。 向进军连忙摆手。 “四个元宵足够了，我就不用吃饭了，你是年轻人，胃口好，自己去打些饭来。” 这倒是令廖凡民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想他吃饭，向进军看着，这个画面怎么都不协调。 廖凡民倒是不笨，马上跟着开口了。 “向主任，今天是元宵节，我去拿一瓶酒，要厨房炒两个菜，我陪着您喝点酒，您看怎么样。。。” 向进军笑着点点头。 廖凡民连忙起身，用饭卡刷了一瓶枝江大曲和两个菜。 菜很快上来，包括自助餐的菜肴，一共有六盘，看上去颇为丰盛。 酒也倒上了，廖凡民主动举杯。 “向主任，今天是元宵节，我敬您一口酒，祝您节日快乐，新的一年万事如意。” “好，好，也祝小廖你学习进步。” 廖凡民犹豫了一下，一口气喝下这杯酒。 玻璃酒杯不大，倒满也就一两酒。 想不到向进军也喝完了。 廖凡民连忙拿起酒瓶，给向进军再次酌上。 这一下是向进军端起酒杯了。 “小廖，来，我敬你一杯。” 廖凡民恭恭敬敬的双手举起了酒杯。 “你到法制办实习半年多时间了，表现很好，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坚守工作岗位，不被外界干扰，值得表扬，这样的工作态度，一定要坚持下去。” “谢谢向主任的肯定，我一定更加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嗯，其实法制办的工作很重要，有些同志不理解，认为法制办没有什么工作可做，每天就是一杯茶一张报纸，那是他们错了，法制办的工作任务很多，领导将这些工作任务交给我们，我们也要认真的做好，这样才能够让领导放心啊，如果不能够完成本职工作，一次两次之后，领导自然是不会安排了。。。” “向主任说的是。” “不说了，这杯酒我干了。” 向进军喝完，廖凡民自然也要喝完。 两杯酒下肚，廖凡民掏出香烟。 “小廖，不错啊，软中华的香烟，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了。” “向主任，这还是正月剩下的几包香烟。” 廖凡民的脸微微有些红，其实他平时抽的也是软中华的香烟，这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其实上班的当天，他就给向进军送去了两条软中华香烟和一瓶茅台酒，这是礼数。 “呵呵，年轻人抽好一些的香烟，也不算什么，政府办那些年轻人，抽烟的档次比我高多了。” 一瓶酒很快喝的差不多了。 向进军脸上一直带着微笑，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廖凡民站起身去，拿来第二瓶酒，向进军皱着眉头，说酒多了，不过接下来喝酒的时候，可不比廖凡民少。 “。。。小廖，好好干，不要被机关其他人干扰，你看，你虽然是实习生，在法制办认真工作，同样引起了市领导的注意，这样的情况很少见啊。” “向主任，能够得到您的肯定，我就满足了，其实在法制办实习，我一直都想跟着您好好的学习，您的工作态度那么认真，我是年轻人，要是不认真，对不起您，也对不起自己。” “说得好，工作首先要对得起自己，接着才是对领导负责，来，我敬你一杯，就你这样的工作态度，走到哪里都能够胜任。” 。。。 两瓶酒喝完，向进军带着满意的神态离开食堂。 廖凡民走出市政府大院的时候，有些懊恼，喝下了近一斤酒，开车肯定是不行了，醉酒开车容易失去控制。 掏出手机，廖凡民打算给沈亚玲打电话，让沈亚玲来开车。 手机响了，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连忙接电话了。 “小民，正月十五也在上班吗，下午在什么地方吃饭。” “爸，我在食堂吃饭，和向主任一道吃饭喝酒。” “哦，是什么情况，你详细说说。” 廖凡民走到了院墙旁边的一棵树下，捂着手机，详细说了刚刚和向进军一起吃饭的情形。 “向主任说你在法制办认真工作，引起了市领导的注意吗。” “是啊，向主任亲口告诉我的。” “难怪啊，你不过是实习生，向主任怎么可能陪着你喝酒吃饭，有哪闲工夫，他还不如回家去好好歇息，小民，你需要注意了。” “吧，你说什么啊，我要注意什么。” “机关单位的很多事情，你不是很清楚，不过时间长了也能够明白，你不过是法制办的实习生，将来是不是在法制办工作还说不定，法制办的领导没有必要肯定你的工作，更没有必要当着你的面表扬，人家又不需要讨好你。” 廖凡民不自觉的点头，隐隐明白了什么。 “市政府的领导如果关注你，向主任肯定会加倍的关注你，我看向主任所说的市领导，就是陈市长了，可惜向主任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还以为陈市长和你之间有不一般的关系，我看向主任如果不能够及时明白其中意思，怕也是要跟着倒霉了。” “我提醒你注意一件事情，捧得越高，摔得越重，你不过是实习生，好好工作是应该的，不好好工作就要被批评，你和法制办那些机关干部不一样，他们如果不求上进，谁也没奈何，你不求上进，留下不好的印象，到时候实习的评语不好，对今后的影响是很大的。” “爸，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今后多注意，好好工作，不要想其他的事情，只要你好好工作，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 关了手机，廖凡民额头上面已经冒出汗滴。 抬手采取额头上的汗滴，廖凡民禁不住小声骂了几句话。 捧得越高摔得越重，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只是刚才和向进军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一层，为什么开年之后上班，向进军会如此的关心他，为什么正月十五不回家去吃饭，和他一同在食堂吃饭喝酒。 事出反常必有妖，向进军是正处级的领导干部，没有必要如此关心他这个实习生。 廖凡民突然想到了陈萍，应该说法制办这么多的干部，最没有脑袋的就是陈萍，说话大大咧咧的，不注意场合，不注意影响，从未表现出来对向进军的尊重，可向进军每次见到陈萍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亲切的笑容，从未批评过陈萍。 向进军肯定看不惯陈萍，但忌讳陈萍背后的关系，所以表面上的关系要维持，有时候甚至要讨好，陈萍怕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更加的肆无忌惮。 向进军对他廖凡民，完全可以端起架子，没有必要表现的如此的和蔼。 第二百七十二章 表扬的套路 2月9号，正月十七。 法制办召开单位全体干部职工大会，包括被抽调到政府办的所有人员都参加。 市政府副秘书长、法制办主任金俊波亲自主持会议。 廖凡民到法制办实习大半年的时间，第一次见到金俊波亲自主持会议。 会议的气氛很严肃，因为金俊波的神情很严肃，看不见一丝的笑容。 分管机关的副主任向进军汇报了法制办一年来的工作，向进军对法制办的每个人都提出了表扬，包括实习的廖凡民。 坐在最角落位置的廖凡民，却发现情况不对，因为金俊波的神色愈发的严肃，看向向进军的神色也有了不满意。 等到向进军说完之后，金俊波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会议室里面瞬间变得安静了，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陈萍，脸上的神情都有些紧张。 “刚刚向主任表扬了你们，不过我要说一些其他的事情，大家听了可能不舒服。” 金俊波的开场白，让向进军的脸色微微发白。 也有人无所谓，就是留在法制办、平日里不上班、牢骚最多的那几个人，他们几乎就没有看金俊波，或者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或者双眼平视，不知道看的什么地方。 “法制办的工作很重要，是为政府决策把关的部门，政府的每一项决策和决定，都需要法制办审核，看看是不是有违背国家大政方针的地方，有没有违背法律法规的地方，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和分管领导，一直都很重视法制办的工作，正因为如此，法制办的不少同志，都抽调到政府办去工作了，这就表明了我们这个单位的重要性。” “应该说，我们法制办大部分的干部职工，工作还是努力的，取得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可是我不得不指出，有那么少数的几个同志，牢骚满腹，工作不好好干，想到的就是待遇，想到的就是提拔，你都不认真做工作，组织上凭什么提拔和重用你。。。” “市领导对我们法制办去年和今年开年的工作，不是很满意，我希望大家认真想想，你平时的工作干了什么，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如果领导询问你的工作，你该怎么汇报。” 金俊波的话语很严厉，批评更是不近人情，应该说机关单位这样的批评是非常少见的。 会议室里面更加的安静，就连那几个无所谓的人，也竖起了耳朵。 “我首先要自我批评，作为法制办的主要负责人，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平时到法制办来的时候不多，没有很好的监管起来法制办的工作，大家如果对我有什么工作上的意见，尽管提出来，我虚心接受。” “同志们，不要以为你们平时的工作无人关注，市领导时时刻刻都在注意，都是看在眼里的，前几天市领导召集政府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开会，在会上就表扬了工作做得好的同志，也点到了某些工作不负责任的同志，我们法制办很幸运，被市领导关注到了。” “在这里，我要特别提一下我们单位的廖凡民同志，大家都知道，廖凡民同志是南华大学法律系的大学生，到我们法制办来实习，我相信廖凡民同志的工作水平是很不错的，法律水平也是很高的，可人家就是安安心心的接电话，抄送文件，做的一丝不苟，都引起了市领导的注意了，我们那些在法制办工作了那么长时间的老同志，你们该怎么想，看看廖凡民同志，还是实习生，再看看你自己，要级别有级别，要工作经验有工作经验，对比一下，你们该怎么想。。。” 无数的眼神迅速看向了廖凡民。 廖凡民的脑袋嗡了一下，迅速的低头。 如果没有廖泽熙的提醒，对于金俊波今天的表扬，他内心肯定是高兴的，可这个时候，他对于金俊波的表扬，感受到的是恐惧。 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任何人都不想承受，现如今的廖凡民，就被直接架在了火上，而且难受的滋味还无法说出来。 廖凡民很想站起身来发言，可他不能这样做，如果举动稍有不慎，就会成为把柄，被他人抓住。 终于散会了。 廖凡民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他已经感受到了所有人的目光，这目光里面有戏虐，更有不服气和愤怒。 走向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的脑子在急速的运转，他必须想办法破解目前这个“死局”，自己得到表扬，是在众人遭受批评的基础之上，说的轻一些，这是踩在众人的肩膀上面的到的表扬，说的严重一些，他廖凡民说不定是背地里讨好市领导，背地里告状，以此来获得了市领导的青睐。 个中原因廖凡民是清楚的。 有些时候，官场上杀人根本不用刀，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 进入办公室，陈萍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面。 陈萍的脸色很不好，看见廖凡民之后，冷哼了一下。 廖凡民心头一亮，他觉得自己的机会到来了，毕竟他和陈萍之间的关系还不错，每次陈萍到办公室来，两人都能够说上一番话，有些时候还谈的很投机。 “陈姐，刚才会上的事情，我没有想到，有人想要算计我，也不用这么做。” 陈萍果然抬头，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金秘难道要算计你，市领导难道要算计你，我记得提醒你去找市领导，看来你是真的去找过了，用心良苦啊。” “陈姐，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你认为我一个实习生，如此的评价单位的领导，背后去告状，市领导会赏识我，而且还在会上表扬我吗，换做陈姐你，会这么做吗。” 陈萍稍微愣了一下，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那也不一定。。。” 廖凡民的语气变得诚恳。 “陈姐，我是不是能够到法制办工作，不是说我表现如何的好，而是背后的实力如何，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至少我不会幼稚的认为，工作做好了就能够到这里来工作，退一步说，如果我想进入法制办工作，同事之间的关系必须融洽，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我到法制办实习不过半年的时间，各位领导平时做些什么事情，我根本不知道。。。” 陈萍终于点头了。 “小廖，那你说说，市领导怎么会表扬你啊。” “杀鸡给猴看呗，如果要批评他人，直接批评效果明显不好，人家会辩解和反弹，会不服气，就算是批评了也没有什么效果，那就想其他的办法，我不过是实习生，怎么说都无所谓，你说领导要是批评我，对单位其他的领导有什么作用，再说我就是接电话和传阅文件，也没有多少可以批评的地方，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表扬呗，表扬我了，单位诸位领导心里肯定不好受，这样效果岂不是出来了。。。” 陈萍看着廖凡民，微微点头，伸出了大拇指。 “小廖，你还真的不错，分析很到位。” “不管那些了，我知道今天的会议，单位很多人对我有意见，我无所谓，反正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实习就结束了，实习证上面的时间是五月一号，我想过了，进入四月我就请假，回学校去，我还有毕业论文需要准备，我不过是小萝卜头，不敢抵触上面的领导，惹不起我躲得起。” “小廖，可不要这样想，有些事情，大家想清楚了，也就明白了。” “算了，我觉得没有意思，捉弄人也不需要这样做，陈姐，你说我算什么，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法制办工作的好坏，与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说市领导如果真的赏识我，让我直接到政府办去实习，那还能够得到真正的锻炼，让我在法制办，嘴上说表扬我，其实将我推到了最为难堪的境地，我又没有得罪他们，凭什么这样做。。。” 廖凡民说的很委屈，语速也有些急迫，情绪也慢慢起来了。 陈萍站起身来，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小廖，不要想那么多，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还有几个月你就要毕业了，今后到机关单位工作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你要是忍不住，那还不工作了，今天会议上的事情，我仔细想了想，你说的，的确有道理，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这个大学生是做不出来的，看样子你真的是背黑锅了。” 拿起沙发上的挎包，陈萍准备离开办公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转身了。 “小廖，你放心，你到法制办来实习，给我帮了很大的忙，我很感激你，这件事情我会帮你说的，我刚才很生气，毕竟你是接手我以前的工作，弄得不好我也会被人家讽刺的，现在好了，整件事情我都明白了，我来帮你澄清，你就安安心心的做事情。” 陈萍的脚步声消失的时候，廖凡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单位的事情如此的复杂，这是他没有想到的，面对陈建华，他就好比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人家是副市长，前呼后拥，他是实习生，得不到任何人的关注。 捏紧拳头，廖凡民想到了陈威。 第二百七十三章 黄延平辞职 几天时间过去，法制办很平静，所不同的是，那些平常不露面的干部，每天都要到办公室来转转，让廖凡民感觉到高兴的是，几乎每一个到大楼来的机关干部，都会进入办公室，他们在办公室说话毫无顾忌，依旧是牢骚满腹，而且没有背着廖凡民。 陈萍每天都到办公室，与众人在办公室嘻嘻哈哈，言语之中不仅仅是为廖凡民辩解，还讥讽某些人为了达到目的，居然利用廖凡民这样的实习生，也太缺德了。 廖凡民的表现和以往一样。 开会之后一个星期，在陈萍的安排之下，廖凡民做东，请单位同事吃饭，没有邀请向进军，其余人都参加了，大家对廖凡民的态度没有多少改变，其中几个人在喝酒之后，还诚恳的劝解廖凡民，不要跟着他们学，不要过于的耿直，要抓住一切机会，以后才有前途。 向进军的态度变化了，而且是显著的变化，以前每天上下班都要进入办公室，现在看都不看办公室，廖凡民每次去送文件，向进军也不会抬头，面对廖凡民的话语，仅仅是嗯一声。 向进军肯定为自身错误的判断懊恼，本来以为市领导赏识廖凡民，甚至与廖凡民之间的关系不错，谁知道真实情况完全不同，作为单位的领导，在如此重要问题上面出现重大的失误，内心的恼怒可想而知。 廖凡民可以断定，法制办的工作，还是按照原有的轨迹发展，不会出现丝毫的变化，或许在刘建平看来，摆平他廖凡民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压根不需要耗费气力。 2月24日，星期六，这一天是农历的二月二，龙抬头。 下午四点钟，廖凡民接到了黄延平打来的电话，说是约廖凡民下午吃饭，就他们两人。 刚刚挂断黄延平的电话，刘士阶的电话来了，廖凡民得知一个让他颇为震惊的消息，黄延平已经决定辞去民惠物流公司副经理的职务，准备离开南华市了。 本来还在猜测黄延平请客的意思，这下子不用猜了。 五点钟，廖凡民来到了黄延平约定的餐馆。 黄延平早就在等候，两人进入包间，服务员很快上菜。 看着服务员端进来两瓶茅台酒，廖凡民有些吃惊，餐馆里面的茅台酒很贵，一瓶至少五百元，也许是看见了廖凡民吃惊的神情，黄延平开口说话了，今天就是要吃好喝好。 菜肴全部上齐，黄延平打开两瓶茅台酒，递给廖凡民一瓶。 “廖总，今天我们一人一瓶，互不扯皮。” 第一杯酒倒上，黄延平举杯。 “廖总，这杯酒我敬你，说实话，我这人挺自负，服气的人很少，可是我服你，虽然你年级比我小，可你比我厉害百倍。” 廖凡民也举起了酒杯。 “黄延平，不用过于谦虚。” “我不是谦虚，我是真正的服气，和其他人竞争，我能够看到希望，和你竞争，摆在我面前的是绝望，这杯酒我喝了。” 黄延平一口气喝完，廖凡民同样是一口气喝完。 第二杯酒倒上，黄延平再次举杯。 “廖总，我想刘总肯定给你打电话了，我已经辞职，辞职信放在刘总的办公桌上，刘总劝我三思，但我已经下定决心，我在公司工作的时间不长，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甚至心思就没有在工作上，刘总照顾我，没有批评我，是看在沈董事长的份上，你没有批评我，让我心里有了一丝安慰，我还有一定的能力，能够被你看上，这第二杯酒，我干了。” 黄延平喝完，廖凡民也跟着喝完。 第三杯酒倒上的时候，黄延平的神色颇为严肃了。 “正月初七那天晚上，你的话语，我牢牢记住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提醒，我会时刻警惕自己，刚开始的那几天，我是不服气的，甚至暗暗的诅咒你，认为你是侮辱我，可慢慢的，我想明白了，我的好坏，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大可不必说出那些话语得罪我，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说出这些话，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是真诚的感谢你，这杯酒，我喝了。” 连续三杯酒，廖凡民几乎没有开口，就直接喝下去了。 放下酒杯，看着还略微激动的黄延平，廖凡民开口了。 “黄延平，下一步打算干什么。” “我想回家去看看老爸老妈，我觉得对不起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很少回家，毕业之后忙于生活，回家的时候更少，说来你不相信，春节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回家，现在想来，我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是该回家看看了，我一直认为，父母才是我们最好的依靠，如果我们受伤，甚至是走投无路，不抛弃我们的一定是父母。” “说得好，这次回家，我会好好陪陪父母，认真想想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尽管毕业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可算上实习的时间，踏进社会也是两年多了，以前我拼命努力，以为自己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出人头地，现在看看，我错的很离谱，如你所说，我也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为什么就不能依靠自己的双手。。。” 廖凡民看着黄延平，端起了酒杯。 “黄延平，这杯酒我敬你，你刚刚说出的话语，对我也是莫大的提醒。” “好的，我喝了，不过我要声明，一直以来都是你提醒我，我没有资格提醒你。” 再次倒满酒杯，黄延平神色平静的开口了。 “记得我跟着董事长到南华市来的那几天，你对我的印象应该不好，听闻董事长让我留在南华市，进入民惠物流公司做副经理，我很不高兴，我自认能力超过刘总，后来到亚华房地产公司去参观，我专门出你的丑，惹得你当着董事长的面发飙，那个时候我是高兴的，现在想来，我太幼稚了，你的表现才是真男人。。。” 廖凡民摆摆手，端起酒杯。 “黄延平，你不要总说我的好，给我提提意见，我可是当着你的面，说过你很多做的不妥的地方，你马上就要离开南华市，如果总是在我的面前唱赞歌，那就不当我是朋友。” 黄延平也举起了酒杯。 “好，喝下这酒杯我就说。” 廖凡民当然不会犹豫，一口喝下去了。 放下酒杯，黄延平没有着急倒酒，廖凡民同样没有动酒瓶。 脸色微红的黄延平，脸上终于出现笑容。 “廖总，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方面，做的不地道，其实沈亚玲对你的心意，我早就看清楚了，可你一直都不表态，要说你有女朋友了，不愿意耽误沈亚玲也可以，那你就做的干脆一些，除开工作上的联系，其余时候断绝与沈亚玲的来往，可能在短时间内，沈亚玲会很不舒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觉得沈亚玲肯定感谢你。。。” 廖凡民的脸也有些红了，还好喝下了好几杯酒，脸红也正常。 看见廖凡民没有开口，脸上的神色尴尬，黄延平倒上了酒。 “我这心里舒服啊，要不是这件事情，我还真的说不出你有什么缺点，真要什么都说不出来，我这心里更难受，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感觉到你和沈亚玲有夫妻相，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两人走在一起，给人的感觉特别协调。。。” 廖凡民连忙举起了酒杯。 “黄延平，喝酒，喝酒，感谢你给我提出的意见，今后我一定注意。” 一口气喝完这杯酒，黄延平马上开口了。 “得了吧，这感情的事情怎么去改进啊，你这么优秀，喜欢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多，换做我是女孩子，一样要追求你，出于这样的环境之中，就看你的定力了，你比我的年级都小，敢说自己做柳下惠，那不现实。” 廖凡民看着黄延平，毫不犹豫的开口。 “黄延平，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这我没办法提出建议，我没有你那样的能力，也不可能吸引女孩子的注意，没有经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如何应对啊。” “黄延平，你别着急，迟早你会遇见这一天的。” “哈哈，那我等着，有这样的桃花运，我高兴还来不及。” 。。。 走出餐馆的时候，黄延平已经有些摇摇晃晃。 廖凡民好一些，他扶着黄延平，四处张望，终于挡下一辆出租车。 将黄延平送到租住的房屋里面之后，廖凡民乘坐出租车，回到了景和园小区。 走进小区门口的时候，廖凡民抬头不自觉的看向了b栋，房间没有透露出来亮光。 不知道怎么的，廖凡民有些着急，都这么晚了，沈亚玲为什么还没有回家，是不是在单位上加班，或者是和单位同事一道出去吃饭了，万一喝酒了怎么办。 走进小区，廖凡民没有着急回家，走到亭子里坐下了。 冬末的气候还是有些严寒的，这个时候不会有谁坐在亭子里卖冻肉。 廖凡民没有感觉到寒冷，他双眼紧紧盯着小区的大门。 半个小时过去，天色完全黑下来，廖凡民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拨通了沈亚玲的电话。 “喂，你在哪里啊，怎么还没有回家。。。” 第二百七十四章 警惕 三月到来了，距离廖凡民实习期结束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正月十七的会议之后，金俊波并未在法制办露面，法制办的大楼里面依旧是死气沉沉，那些本就心灰意冷的干部，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基本不到单位来了，陈萍稍微好一些，每个星期都会在办公室露面一次到两次。 廖凡民的日子依旧过的平静，不过他更加的注意，上班时间绝不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哪怕有时候无所事事，也不会离开办公室，上厕所都是小跑，免得耽误接电话。 法制办的事情的确不多，需要做的工作都被抽调到政府办的那些人做了。 廖凡民已经做好了准备，四月初就离开法制办，回到学校去，多一些时间准备毕业论文，在法制办实习的大半年时间，廖凡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学到，无非是多了一些心机。 沈亚玲倒是很忙，已经开始接触判决书，按照审判案件的规定，主审法官需要撰写案件的判决书，沈亚玲是跟随民庭的江副庭长的，开年之后，江副庭长有意让沈亚玲起草一些不是很复杂的案件判决书，随后仔细的修改，这对于沈亚玲是极大的锻炼。 黄延平的离开，对民惠物流公司没有任何的影响，公司的业务量依旧是不断的扩大。 三月初的时候，秦玉华告诉了廖凡民一件事情，南华市政府在讨论本市企业发展的时候，有市政府的领导对民惠物流公司提出了看法，认为民惠物流公司的所作所为违背了邮政法，市政府必须加大督查和检查的力度，不过随后省里的相关领导发话了，认为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氛围之下，各级政府要大力的支持和鼓励民营企业，特别是在诸多的国营企业大力改制的今天，民营企业的发展壮大，能够帮助消化诸多的下岗工人，至于说某些企业违背国家的某些特殊行业法规的问题，中央根本没有予以追究，地方上也就不要盯着不放了。 因为省里领导发话，一场正在筹备、规模浩大的检查活动不了了之。 听到秦玉华的话语，廖凡民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当然知道事情的缘由。 “小廖，你好，今后我们就在一起工作了，尽管你实习的时间已经不长了，可我还是希望得到你的支持，市领导表扬过你，我相信你能够善始善终。” 杜兵伸手过来，与廖凡民握手。 杜兵以前是法制科科长，抽调到政府办有一段时间了，三月初刚刚被任命为法制办党组成员、办公室主任，成为了副处级的领导干部。 法制办的办公室主任空缺好长时间，一直都没有任命。 廖凡民曾经听陈萍说过，有好几个年轻人暗地里盯着这个岗位，可不要小看这个办公室主任的职位，毕竟是县处级的领导干部职位，工作做得好，活动到位了，下一步的发展，很有可能被调到南华市所属的区县去任职，那样前途就广阔了。 杜兵三十岁左右的年级，被提拔了肯定是高兴的。 廖凡民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实习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足一个月了，坚持下来最后的一段时间，拍拍屁股走人，至于说法制办给他的工作评语，相信差不到哪里去，毕竟前面有市领导的表扬，法制办给出的评语差了，也不好交差。 杜兵的办公室也在一楼，靠近一楼的最里面，单独的一个套件。 从杜兵上任的那一刻开始，廖凡民就不用直接去给向进军送文件了，所有文件交给杜兵审阅，由杜兵送到向进军那里去，如果有牵涉到单位的事宜，向进军可以直接安排杜兵落实。 这对于廖凡民来说是好事情，他早就不愿意看见向进军那张没有生气的脸。 接听电话和传阅文件的工作，廖凡民已经非常熟悉，可谓是手到擒来，只要是看看文件的标题，他就知道该如何的分类，这一点刚刚上任的杜兵也是赞赏的。 法制办的情况，杜兵应该是清楚的，也就是说，杜兵的上任，并不意味着法制办死气沉沉的局面会出现改观。 杜兵上任的第三天，正是三八妇女节，陈萍到财务科领取了单位发放的补助之后，来到了办公室。 陈萍的脸色不是很好，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还朝着走廊的尽头看了看。 办公室依旧是廖凡民一个人呆着，旁边的打字室的钥匙也在廖凡民的手中，开年之后法制办的文件不多，几乎都是廖凡民负责打出来的，印制文件倒是不需要操心，将打印出来的清样连同备份的文档一并交给政府办，政府办会负责印制出来正式文件。 “小廖，实习期快要满了吧。” “是啊，陈姐这段时间不到办公室，我都不习惯了，我还是计划四月初就回到学校去，算起来上班的时间不足二十天了。” “也是，到时候我给领导建议，给你开个欢送会。” “千万别，陈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处境，都这样的境地了，还开什么欢送会啊，我能够安全的回到学校，就阿弥陀佛了。” “看不出来，你到法制办不到一年时间，变得这么成熟了，我倒是要祝贺你。” 。。。 闲聊几句话之后，陈萍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再次看了看走廊的尽头。 回过头的时候，陈萍脸上带着神秘的色彩开口了。 “小廖，我可提醒你，一定要注意杜兵，他说的工作上的事情，你按照要求做就可以了，其他的话你不要听。” “陈姐，这我怎么好做啊，杜主任是办公室主任，要求我做的事情，我不可能拒绝啊。” 陈萍想了想，挥挥手。 “说的也是，我想多了，你不到一个月就走了，与杜兵没有什么关系，更没有利害冲突，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杜兵这人啊，心术有些不正，要说这办公室主任的职位，哪里能够轮的上他啊，以为我们看不见呢。”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没有开口说话，说到单位人事方面敏感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开口的。 陈萍虽然大大咧咧，可不是傻瓜，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说，还是有数的，刚刚评论杜兵的话语，陈萍也就是在他廖凡民面前说，因为他廖凡民就是一个马上就要离开的实习生，与单位上的任何人都没有利害冲突，而且他廖凡民不受市领导的待见，将来也不可能进入到法制办来工作。 机关单位里面的事情，需要琢磨，尽管这种揣测让人心烦，可谁叫你在机关工作和实习。 看见廖凡民颇为吃惊的神情，陈萍再次看了看走廊外面。 “小廖，我告诉你，其实办公室主任的人选早就确定下来了，去年底就要上任的，可惜法制办的分管市领导突然调整了，这件事情就压下来了，有些人啊，为了自己能够上位，不惜在领导面前说他人的坏话，还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他能够瞒得过向主任，能够瞒过我吗，我是不爱说，要不然啊。。。” 廖凡民笑笑，终于开口了。 “陈姐，我觉得还是不要说，都在一个单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出去了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 “小廖，你怎么这样看啊，要是谁都不说，岂不是老实人吃亏。” “陈姐，我马上就要离开法制办，回到学校去了，刚刚我给陈姐的建议，其实是想着大家不要撕破脸皮，我觉得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如果得罪了，人家时时刻刻想着算计你，这样的日子可不好过，陈姐觉得呢。” 陈萍稍微想了想，点点头。 “你说的不错，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我要是说出去了，人家肯定怀疑我，背后使坏就没有意思了，小廖，谢谢你啊，你忙，我先走了。” 陈萍提着包离开了。 廖凡民脸上的微笑神情瞬间消失，他相信陈萍说的话可信。 最近两天的时间，到单位来的干部，没有谁专门到杜兵的办公室去，而且杜兵进入办公室，这些人脸上的神色都有些淡漠，打招呼也是不冷不热的，这至少说明一点，那就是杜兵在单位上的人缘关系不是很好。 如此情况之下，杜兵居然能够被提拔，那只能说明一点，杜兵的上层路线走的不错，而那个上层路线，无疑就是陈建华副市长了，分管法制办的陈市长一句话，金俊波副秘书长肯定是要照着办理的。 杜兵是不是小人，这不是廖凡民需要关心的事情，他马上就要离开法制办，回到学校去了，就算是杜兵想着在他面前发威，也没有多少机会了。 不过陈萍的话语，让廖凡民变得小心，至少他不会主动的和杜兵联系，保持工作上的上下级关系就可以了。 下班的时间到了，坐在办公桌前的廖凡民，用余光观察办公室的门口，一直到向进军和杜兵两人先后离开办公室，他才站起身离开。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还在安慰自己，苦日子快要熬出头了，最多也就是二十多天的时间，离开这里，就什么都不需要在意、什么都不需要想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算计（1） 3月16日，星期五。 周末是廖凡民最为高兴的时候，意味着他可以休息，可以睡早床，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可以暂时离开法制办那个死气沉沉的单位。 而且这一次的周末，廖凡民可以休息三天的时间，12号的植树节，市里召开相关的会议，市领导决定19号去植树，法制办的全体干部职工要去参加义务植树活动，廖凡民是实习生，不必参与，可以在家里休息。 五点钟的时候，杜兵进入了办公室。 “小廖，下班之后准备干什么啊。” “杜主任，我下班之后直接回家。” “怎么，不去和女朋友约会吗。” “我女朋友没有在南华市。” “这样啊，那正好，下午有个接待任务，你和我参加一下，月初督查室和我们联合开展了一次大检查，检查的效果很好，得到了市领导的肯定，我请示了向主任，法制办出面招待参加检查的督查室的几个兄弟，表示感谢，本来金秘和向主任都要参加的，不巧下午省里有个会，两位领导都去开会了，无法参加了。。。” 廖凡民无法拒绝，俗话说得好，接待也是生产力。 廖凡民很少参加这种类型的接待活动，他只是实习生，说的直白一些，不够资格。 五点半钟，杜兵已经在大楼的门口等候。 廖凡民没有忘记给沈亚玲打电话，请沈亚玲帮忙将轿车开回小区去，下午他陪着杜兵去吃饭，肯定要喝酒，喝酒之后就不能够开车，小车放在停车场一整晚，需要三十元钱，这笔钱能够节约就节约下来。 沈亚玲倒是经常参加这类的接待活动，见怪不怪，就是在电话里面嘱托廖凡民，少喝一些酒，这让廖凡民觉得怪怪的，不知不觉间，他和沈亚玲相互关心，有了不小的默契。 出租车朝着汉北区的方向而去。 这让廖凡民觉得奇怪，好的餐馆几乎都在汉南区，按说接待市督查室的领导，完全可以安排在汉南区的某家餐馆，法制办尽管不是有钱的单位，接待的钱还是不缺的。 出租车在汉北区的某家餐馆前面停下的时候，廖凡民的神色有些不好看了。 这家餐馆廖凡民当然知道，据说是有某些*****，譬如说喝花酒，男男女女在一个包间里面，抱着喝酒的，嘴对嘴喂酒的，还有喝所谓的脱衣酒的，形形色色，至于说喝酒之后其他的服务，也就不算是什么稀奇事情了。 法制办的接待用餐，居然安排在这样的地方，好像说不过去。 不过廖凡民也就是在心里嘀咕，如何安排就餐就杜兵的事情，他陪着就可以了，至于说人家怎么安排，他廖凡民还没有资格开口评论，再说这家餐馆尽管名声不是很好，但也有规规矩矩吃饭的。 在一楼等候了几分钟的时间，一辆出租车在餐馆前面停下。 下车的几个年轻人，看见杜兵之后，笑着打招呼。 这几个年轻人，廖凡民有印象，毕竟都是在政府大院里面工作，偶尔也看见过。 几个年轻人和杜兵聊得火热，廖凡民站在一边，脸上带着微笑，基本没有开口说话。 进入包间，餐馆的老板来了，杜兵挥挥手，说按照老规矩办，餐馆老板笑着连声说好，给在座的每个人递烟之后，转身去安排了。 上菜的速度很快，三个打扮有些妖艳的女孩子，也跟着进入到包间了，她们好像和杜兵很熟悉，进来之后就亲热的叫着杜哥。 包间里面开着空调，窗户开了一半，进入三月，气候已经转暖，羽绒服早就脱掉，换上了薄棉衣，或者是穿着毛衣，外面套上夹克。 主菜是鲑鱼火锅、干烧牛排和清蒸甲鱼。 加上进来的三个女孩子，吃饭的一共八个人，菜上了一大桌，看上去很丰盛。 杜兵的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女孩子，另外一个女孩子则是陪着督查室的科长坐着。 瓶装的白酒很快端上来，三个女孩子，每个人的前面放上两瓶酒。 第一杯酒开始的时候，气氛就变得热烈了。 三个姑娘站起身来，开始敬酒，这个时候，杜兵以及督查室的众人都不是主角，三个姑娘成为名副其实的主角。 被敬酒的主角，则是杜兵和督查室的科长了。 玻璃酒杯有些大，一杯酒二两多，一瓶酒倒不满五杯。 第一杯酒喝的还是规矩，八个人全部都是分三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包括三个女孩子都喝下去了，而且喝的很豪爽，引得其余人鼓掌。 第二杯酒，杜兵提出了要求，大家一起给三个姑娘敬酒，感谢她们的陪伴，于是众人在喧闹声中，喝下了第二杯酒。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第三杯酒开始，喝法就不一样了。 三个女孩子笑着坐在了杜兵等人的腿上，开始慢慢的倒酒，她们的身体在大腿上不断的扭动，让包间里面的场景变得香艳。 喝酒之后，人本就容易兴奋，遇见这样的场景，没有谁在乎了，都开始大呼小叫，要求杜兵等人和姑娘亲嘴，喝下亲嘴酒和交杯酒。 三个女孩子肯定是见过世面的，丝毫不在乎，她们压根没有害羞的意思，马上开始了嘴对嘴喝酒，而且她们的舌头还伸进了对方的嘴里。 这种喝酒的场景，廖凡民见过，重生之前他陪客户的时候，也是如此喝酒，而且喝到后面动作更加的过分，当然喝酒结束之后，客人大都是搂着姑娘上楼去了。 作为陪客，廖凡民不是主角，也不会引起女孩子的注意。 不过喝酒的过程之中，杜兵的余光不断的瞟过来。 廖凡民的脸上一直都是带着微笑，喝酒也是按照节奏进行，大家杯子里的白酒喝完，他杯子里的白酒也喝完了。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三个姑娘的身上，穿着暴露的三个姑娘，已经解开了外衣的扣子，露出了内衣，**若隐若现，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看见都忍不住。 廖凡民面前摆着一罐牛奶，吸管还在上面，喝下几口酒，他都要含住吸管，表面上看是在喝牛奶，其实有些白酒，已经通过吸管进入到牛奶盒子里面。 喝花酒必须要保持清醒，否则喝到后面根本无法掌控自身的情绪。 杜兵很能喝酒，尽管喝酒的过程之中，一直与姑娘调笑，亲嘴和抚摸身体的动作都有，但还是能够保持清醒，偶尔告诫姑娘，不要忘记今天的客人了。 督查室的三人，酒量显然不是很好，他们的动作已经很放肆，有人甚至在喝酒的过程之中，将手伸进了姑娘的上衣里面，这样的动作，换来的也就是大笑。 喝花酒的前半段，是三个姑娘主动，喝到后半段，已经是督查室的几个人主动，他们拉着姑娘在腿上坐下，一只手端着酒杯，亲嘴喝酒的同时，另一只手在姑娘的身上摸来摸去，三个姑娘只是偶尔的护住下身敏感的位置，有些时候甚至完全放弃，任由手在她们身上任何部位游走。 廖凡民已经将一个牛奶盒子扔进角落的垃圾桶里面，第二个牛奶盒子里面的白酒也不少了，尽管白酒已经喝到第四杯，可他喝下去的白酒并不多。 行政机关的有些传闻，廖凡民早有耳闻，今天亲身经历，还是别有感慨。 毕竟喝下去一些酒，酒精的刺激香艳场面的刺激，让廖凡民的心有些躁动了。 三个姑娘已经脱掉了外衣，露出了紧身的内衣，姣好的身材暴露无遗。 这更加刺激了众人的情绪。 一个女孩子走到了廖凡民的面前，端着酒杯，娇滴滴的开口了。 “帅哥，我们喝一杯交杯酒。。。” 杜兵的眼神迅速看过来，眼神里面带着一丝的笑意。 廖凡民计算过，杜兵喝下去的白酒接近一斤了，看着脸上红通通的，可说话依旧清醒，有些时候的醉意，明显是装出来的。 杜兵的眼神，让廖凡民有了不好的感觉。 就在女孩子准备坐在廖凡民腿上的时候，廖凡民站起身来了。 “谢谢，谢谢，这杯酒我一口喝下去了，姐姐随意。。。” 廖凡民表现的有些急促，看上去就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无法控制自身的情绪。 女孩子看着廖凡民，咯咯笑了，她倒也没有为难廖凡民，两人挽着胳膊，喝下了这杯酒。 两个多小时过去，督查室几个人已经毫无顾忌，按照廖凡民的理解，他们应该是喝多了，虽说没有烂醉如泥，但已经无法控制自身的情绪，三个人一人搂着一个姑娘，双手毫无顾忌的摸来摸去，有两人的手甚至伸进了女孩子的裤子里面。。。 杜兵看上去也喝醉了，他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出包间。 很快，老板和杜兵两人一同进入包间。 包间里面的一幕，老板好像没有看见。 “各位，杜主任安排了，楼上的舞厅已经准备好，有请诸位上去潇洒。。。” 廖凡民首先站起身来，接着其余三人，紧紧搂着姑娘也站起身来了。 杜兵和老板交换了一个眼神，被廖凡民看见了。 上楼的时候，廖凡民走在最后，他偷偷的掏出了手机，给廖福贵拨去一个电话。 第二百七十六章 算计（2） 走上楼去的时候，廖凡民想到了陈萍的提醒，更是想到了老爸廖泽熙的提醒，他没有喝多少酒，尽管装出来了醉态，但脑子里面非常清醒，接下来会生什么，他隐隐猜到了，只是接下来是去唱歌，顶多也就是一些抚摸等香艳的动作，不至于出格。 廖凡民已经下定决心，唱歌结束之后，马上离开，一刻都不要逗留。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督查室的三个人，不可能坚持多长的时间，他们已经是急不可耐，估计到歌舞厅坐一坐，就会起身离开的。 上了四楼，进入所谓的歌舞厅，廖凡民心里咯噔了一下。 歌舞厅里面光线很暗，清一色的小包间，每个包间都是两个沙，中间一个茶几，包间两边都是活动门，可以掩上，这样就互不干扰了。 音响的声音开的有些大，就算是在包间里面生些什么，外面的人看不见也听不见。 更加关键的是，舞厅里面压根就没有其他人。 进入歌舞厅，老板挥手，进来两个女孩子，穿的很是暴露。 督查室的三人，已经搂着姑娘坐进包间里面，包间门很快被掩上了。 两人一个小包间，也无法坐下多余的人了。 餐馆的四楼，除开歌舞厅，其余的都是睡觉的房间，可以想象，在歌舞厅里面调情，到忍不住的时候，站起身来到旁边的房间去，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了。 廖凡民本能的想着扭头离开，不过他身边的杜兵笑着开口了。 “小廖，第一次到这里来吧，放开些，不要当真，也就是玩玩，今天我们是主人家，招待客人，如果我们走了，那算什么事情啊。。。” 喝下这么多酒，杜兵说话如此的清晰，这让廖凡民吃惊，如果他不想办法，这个时候肯定是踉踉跄跄，无法控制自身的言行了。 杜兵大概也是吃惊的，想不到廖凡民如此的能喝酒，已经是一斤多，还没有大醉。 进入包间坐下，廖凡民对面的姑娘，长得有些胖，看上去很性感。 “帅哥，喝了那么多酒，先喝一杯苏打水，解解乏。” 姑娘一边说话，一边站起身来，绕过了茶几，做到了廖凡民的身边，一只手搂着廖凡民的胳膊。 一股奇异的香味，飘进廖凡民的鼻孔。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连忙端起桌上的苏打水，喝下去一大口。 苏打水略微的有些苦，廖凡民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喝过不少的苏打水，从来没有苦味，今天的苏打水是怎么了，或许是他喝酒太多了，嘴里已经有苦味。 女孩子拿起桌上的啤酒，娴熟的打开，倒了两杯啤酒。 “帅哥，小女子敬你一杯，你长得这么帅，一会可要好好的疼我啊。。。” 廖凡民勉强笑笑，端起了姑娘递过来的啤酒。 走出歌舞厅的时候，廖凡民裤兜里面的手机响了。 女孩子微微皱眉，还是开口了。 “帅哥，你的电话，是不是女朋友找你啊，你可不要丢下我哦。。。” 廖凡民极不情愿的拿出手机，此刻他恨不得摔碎手机，都是这个电话，破坏他的好事。 “廖凡民，我已经在楼下等了好一会，你还没有吃完饭吗。。。” 廖凡民的身体激灵了一下，他对着女孩子挥挥手，示意女孩子先到房间里面去。 女孩子带着媚笑，进入房间了。 “廖、廖福贵，你在一楼吗。。。” “你怎么了，喝醉了吗，你在几楼，我来找你。” “我、我在四楼。。。” 廖凡民放下手机的时候，手心里面已经全部都是汉，他微微的清醒了一些，扭头茫然的看着四周，但他的眼睛看向房间的时候，女孩子已经站在门口，媚笑着向他伸手。 摇摇头，廖凡民不自觉的指了指手中的手机，再次示意女孩子在房间里面等着。 女孩子做了一个不情愿的娇媚的神情，转身进入房间去了。 廖凡民站了几秒钟，准备朝着房间走去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 “廖凡民，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喝了多少酒。。。” 这只手抓着他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廖凡民想着挣扎，他的眼睛看向了房间，可惜此刻他没有多大的力气，根本无法挣脱。 晕晕乎乎的下了楼梯，廖凡民愈的感觉到口干舌燥，身体好像要爆炸一样。 廖凡民被搀扶着上车了，他看见了放在前面的矿泉水，伸手拿起矿泉水，扭开了瓶盖，大口的喝水。。。 “廖凡民，怎么喝这么多酒，醉的都站不稳了，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恐怕瘫在走廊上了。。。” 廖凡民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廖福贵已经启动车辆，朝着景和园小区的方向而去。 轿车在景和园小区门口停下的时候，廖凡民基本清醒了，不过内心躁动的感觉，已经让他难以支撑住了。 下车的时候，廖凡民拍了拍车窗。 “廖福贵，谢谢你了，我今天喝的有些多，要不是你，真的要出丑了。” “要不我送你回家去。”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没有什么问题了。” 廖福贵看了廖凡民，脸已经没有那么红，就是眼神还有些混沌，不过喝酒多了都这样，再说已经到了景和园小区，廖凡民只需要乘坐电梯就可以回家了。 他了解廖凡民，如果醉得一塌糊涂，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看着廖凡民进入小区，还和小区的门卫打过招呼，廖福贵启动了轿车。 约十分钟后，廖凡民从侧面的紧急通道走出小区，叫了出租车。 几分钟之后，出租车在景翠园小区的门口停下了。 给了车钱，廖凡民下车，几乎是小跑着进入了景翠园小区。 按响门铃的时候，廖凡民已经忍不住，他恨不得一脚踢开防盗门。 “小民，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啊。。。” 秦玉华还没有说完，就被廖凡民紧紧的抱住了，廖凡民的手已经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猝不及防的秦玉华，连忙拉着廖凡民，试图让廖凡民安静下来，可惜她的努力没有作用，两具缠绕着的身体，很快到了卧室，滚到了床上。 廖凡民和廖福贵离开不久，一辆警车停在了餐馆外面。 两个身穿便装的人，下了警车，他们看了四周，走进餐馆，朝着四楼走去。 上楼的时候，一个人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两人上了四楼，一个虚掩着的门口，杜兵穿着内衣，站在门口，他对着两人点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房间，接着回到房间，关上门。 两人交换了眼神，走到房间前面，推开虚掩的门，径直走进去，当然，他们没有忘记关上门。 不到一分钟时间，两个人退出了房间，脸上有气急败坏的神色。 其中一人对着另外一个人耳语了几句话。 两人朝着楼下走去，其中一人再次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另外一人则是抬手制止了，两人来到二楼之后，找到了一个包间，走进去了，很快，老板就带着两个姑娘，进入了包间里面。。。 房间门口，那个胖胖的女孩子，看着走廊尽头的方向，脸上的神情有些怅然。 一个小时之后，桌上的手机响了，正在喝酒调笑的两人，看了看桌上的手机，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 杜兵脸色铁青，站在走廊上，对面的房间已经空了，他进去看过，床上整整齐齐，显然没有人睡觉，他有些想不明白，廖凡民为什么就走了，按说一切都计划的非常周密了，毫无漏洞，廖凡民就算是神仙，也钻不出去。 叹了一口气，杜兵拿起手机，准备拨通一个号码。 拨到一半的时候，杜兵摇摇头，放下了手机。 杜兵知道，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既然没有达到抓现行的目的，那就含糊其辞，反正水已经搅浑了。 景翠园小区。 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一些什么。 天亮了，廖凡民感觉到身体很虚，全身都有些瘫软，看看睡在身边的秦玉华，脸色还是红红的。 秦玉华睁开了眼睛，搂住了廖凡民。 “小民。。。” 廖凡民看着秦玉华，欲言又止，他终于完全想起了昨夜的事情，特别是在餐馆的事情。 后怕的感觉涌上心头，廖凡民也紧紧的抱住了秦玉华，如果昨晚真的走进了那个房间，如果廖福贵没有及时的上来，将会是什么情况，不用言说，而这将成为最大的把柄，被他人捏住。 第二百七十七章 实习结束 三天假期结束，廖凡民准时上班 杜兵进入办公室的时候，神色很坦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生，廖凡民的神色同样坦然，礼貌的和杜兵打招呼，什么都没有提。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杜兵突然扭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廖凡民。 此刻的廖凡民，甚至都没有抬头，仔细的分报纸。 廖凡民实习的时间，只剩下四天，截至23号、本星期五结束，他的实习生涯至此也结束了，廖凡民提出的申请是实习到本月底，刚好到三十号，法制办的领导批准了，不仅是批准了，而且提前了一个星期的时间，19号那天，陈萍已经给他打电话，说是法制办从下面的区县借调了两个人，全部都充实到办公室，也就是说办公室不缺人了。 四天时间很平静的过去。 23号，下午五点钟。 廖凡民进入杜兵的办公室。 杜兵递过来了一包软中华的香烟。 “小廖，在法制办八个月的实习期结束了，单位领导委托我和你谈话，你在法制办的工作非常出色，不仅得到了单位领导的赞许，更是得到了市领导的肯定，事实证明，你的能力是非常突出的，法制办对你的评价很高，希望你今后能够保持这种踏实做事的作风。。。” 廖凡民的脸上带着微笑，他知道自己的评语肯定是不错的。 “谢谢领导的关心，在法制办实习这段时间，我学到很多的东西，都是在学校学不到的知识，单位领导和同事对我的帮助很大，让我能够以最快的度适应工作，我实习期间，还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今后我一定会努力改进，不辜负领导对我的期待。。。” 杜兵听的很仔细，脸上的笑容也很亲切。 桌上放着两个信封，一个信封是有关廖凡民工作情况的评价，信封密封了，上面贴有封条，廖凡民自己将这个信封带到学校去，另外一个信封里面，应该是廖凡民应该得到的工资和酬劳。 “廖凡民同学，这是法制办给你的评语，你自己带到学校去，这里是两千元钱，包括你三月份的工资，领导本来决定召开欢送会的，只是这段期间，单位领导的事情很多，没有时间，欢送会就免了。。。” “我知道，金秘和向主任都很忙，单位肯定了我的实习表现，就是对我最大的肯定，欢送会不必了，想想在法制办实习八个月的时间，领导和同事对我的帮助很大，骤然离开，我肯定不适应，怕是要在欢送会上面出丑。” 说到这里，廖凡民拿出了办公室和打字室的钥匙，放在了桌上。 “杜主任，我没有什么个人用品，办公室也收拾好了，杜主任是不是去看看。” 杜兵连连摆手。 “不必了，不必了，看什么看，可惜啊，我们合作非常愉快，你离开了，我还不习惯。” “杜主任对我的照顾，我牢牢记住了，今后如果有机会，还请杜主任多关照我。” 廖凡民拿着信封，转身走出办公室。 杜兵站起身，送出办公室，眼看着廖凡民离开大楼，朝着市政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回到办公室，杜兵的神色很不好，他稍稍思索，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上次餐馆的事情，对任何人都不要提及，不管谁问。。。对，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那天餐馆什么都没有生。。。对，你一定要牢记。” 放下手机的时候，杜兵的身体突然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走到办公室门口，看了看外面，走廊里面空无一人。 “廖凡民，你太厉害了，我真的没有想到，就看最后一个圈套，你是不是钻进去，但愿我们永远不要碰面了。。。” 走出市政府大院，廖凡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甚至不愿意回头看看市政府的大门。 打开车门，廖凡民将手中的提包放进去。 关上车门，廖凡民稍稍思索了一下，转身走到了收费处。 “大爷，这么长时间麻烦您了，您抽烟。。。” 廖凡民递过去了香烟。 守候停车场的老人看着廖凡民，脸上带着笑容。 “怎么，年轻人，不准备在这里停车了吗。” “是啊，我在市政府的事情办完了，今后可能不会到这里来停车了。” “这样啊，那今天的停车费免了，算我老头子送给你的，可不要瞧不起啊，这钱要我自己掏腰包的。” “那谢谢您了，今后我一定找机会到这里来停车。” “欢迎欢迎，下次我可还要收钱啊。” 开车离开停车场的时候，廖凡民吹着口哨。 按照时间要求，五月一日长假之后到学校去就可以了，毕业论文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学士学位的毕业论文，与研究生的毕业论文没有可比性，也不是很重要，再说每年那么多毕业生，教授也不可能关注每个毕业生的论文，好多的毕业论文，教授甚至都没有看，存下几年之后，当作废纸全部处理掉了。 廖凡民的毕业论文早就准备好了，在法制办实习期间时间太宽裕，他有大把的时间准备，毕业论文的电子文档，以及打印稿，全部完成，这篇毕业论文，还是耗费了廖凡民一定的精力，他也知道毕业论文不重要，不过做事情认真的他，不会忽视这篇毕业论文。 轿车进入景和园小区，在地下停车场停下来。 站在地下停车场，廖凡民振臂高呼“自由了”，声音在地下停车场回荡，一辆轿车在廖凡民身边不远处停下来，一个中年人伸头出来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愣了一下，连忙转身朝着电梯口的方向而去。 回家之后，廖凡民拨通了老爸廖泽熙的手机。 “爸，我实习结束了。” “哦，感觉怎么样。” “感觉自由了，现在我真的怀念学校的日子，可惜只有两个多月了，在学校的日子真的舒服啊。” “有这样的感觉很不错了，说明你实习学到了很多东西，学校生活单纯，就是努力学习，不需要考虑其他太多的事情，没有多少矛盾，进入社会就不一样了，你能力不强人家会瞧不起你，你能力突出人家会嫉妒和中伤你，一切都需要你自己想办法应对。” “爸，你说的太好了，在法制办实习的生活，我感觉到痛苦，我有个想法。。。” “不要给我说什么想法，毕业之后你必须进入机关单位工作，不要想着做生意的事情，你已经有了两家公司，你没有在公司做事情，公司运转照样很好，小民，不要以为做生意很容易，你没有深入其中，几乎是置身事外，如果真正深入其中了，你会感觉到更加的劳累，机关单位相对单纯一些，除非是你威胁到他人的利益了。。。” “爸，我知道了。” “这些天我也想过了，不是我故意强迫你进入机关单位工作，法制办这个单位，相对是单纯的，很多复杂的局面，你根本没有经历过，你没有很好的阅历，没有充足的经验，今后就是做生意，也会遭受很多的坎坷，你进入机关单位工作几年的时间，就会明白很多事情，很多生活和工作的经验，需要你自己去体验，我告诉你没有多大的作用，每个人都是这样，经过了磨砺，就能够想清楚很多的道理，想清楚未来该做什么。。。” 廖凡民听的很仔细，他突然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 重生之后，自己一直犹豫，不知道未来该做什么样的选择，也曾经为此无限苦恼，现在看来，其中最为主要的原因，还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磨砺，重生之前，他的确有不少的社会经验，可那几乎都是社会底层的经验，没有上层的生活经验。 重生之后不一样了，他已经踏进了上流社会的生活圈，远离了重生之前的生活，从这个层面来说，他需要重新开始全新的体验，他需要积累起来足够的生活经验，如此才能够在生活之中纵横捭阖。 从重生的那一天开始，一条全新的道路就铺在廖凡民的面前，尽管走的很稳，凭借着重生的优势和金手指，把握了其中很多的机会，可更大的压力和机遇，还在前方不远处，想要完全抓住这些机会，还需要沉淀，还需要积累。 廖泽熙的建议，很有道理，知子莫若父，也许在机关单位的磨砺，会让自己的气质和眼光，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当自己能够站在巅峰、拥抱世界的时候，才能够真正挥重生金手指的光芒。 “小民，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说的不对。” “不是，爸，你说的太好了，我明白了，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进入机关单位工作。” “你小子，不是按照我的要求，是为了你自己的未来。” “我知道，我知道，是为了我自己。” “嗯，实习期结束，争取回家看看，樊都市的房屋已经装修完毕，五一长假的时候，就可以搬家了，你妈的工作关系，已经转到了樊都市计委，你回去也许能够帮上忙。” “好的，五一长假我一定回家。” 关上电话，廖凡民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长久的心结，这一刻完全打开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伎俩 桌上摆着密封的信封，里面放着法制办对廖凡民实习的评语。 廖凡民对于实习评语这件事情，还是有些熟悉的，很多实习生的评语，实习生本人都清楚，有些甚至是当着实习生本人的面写下来的，也有密封之后让实习生带到学校的。 几乎所有学生，都打开了密封条，看看实习评语写了一些什么。 这样的情况，学校学生处也清楚，往往睁一眼闭一眼，以前毕业生包分配的时候，毕业评语并不能决定学生分配到什么单位，现如今不包分配了，毕业评语作用更小。 拿出信封的时候，廖凡民是准备打开的，反正他也不准备进入法制办工作了，就看看法制办的领导是如何评价他实习期间表现的。 手伸过去的时候，廖凡民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妥，他看见了封条上面盖着的鲜红的公章。 撕毁封条，就意味着撕毁了公章，政府机关的公章还是很严肃的。 拿起密封的信函，看了好几遍，廖凡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放下了。 3月26日，星期一。 一大早，廖凡民开车来到了学校，他要将密封的信函交给学生处，在家休息两天的时间，好几次他都想着打开信封，最终还是忍住了。 走进学生处的办公室，学生处的处长正准备走出来。 廖凡民是南华大学的名人，学生处处长是认识的。 “廖凡民，实习结束就到学校来了啊。” “我来交实习单位的评语。。。” 廖凡民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揣摩处长话语的意思。 看着廖凡民手中密封的信函，学生处处长的神色有些严肃了。 “怪了，市法制办送来了你的实习评语，怎么又出现了一份实习评语了。。。” 廖凡民愣了一下，看着学生处长开口了。 “这是市法制办办公室主任杜兵亲自交给我的，要求我直接带回学校的。” 学生处处长看了看廖凡民，神色颇为严肃的开口了。 “廖凡民，你等等，我询问一下，实习生不可能有两份评语，市法制办的评语是上星期五送来的，说是你的实习期已经结束，专门送来评语，我问问是谁收到的。” 星期五收到法制办送来评语的工作人员很快找到，说是法制办的办公室杜主任亲自送来的评语，工作人员还感觉到奇怪，这样的情况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所以他的印象深刻。 学生处处长的神色愈的严肃。 廖凡民也皱起了眉头，实习生不可能出现两份评语，尽管说评语不是特别重要，但学生处和学校还是重视这件事情的，实习生得到实习单位好的评价，也是学校悉心培养的结果，更是学校的骄傲。 如果说杜兵专门送来了法制办的评语，那么要求他带来的密封的信封里面，又装着什么。 “廖凡民，你敢肯定这个信封里面，装着的就是市法制办的评语吗。” “我当然敢肯定，我没有动过信封，密封条和上面的公章都是齐全的，可以检查。” 学生处处长拿起信封，仔细看了看密封条，看了看上面的公章，点点头，准备拆开。 “处长，您别着急，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听到廖凡民这样说，学生处长放下了信封，廖凡民迅将信封拿到了手里。 “廖凡民，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信封里面装着什么其他的东西。” 廖凡民看着学生处处长，一字一顿的开口了。 “我在法制办实习，不可能有两份评语，既然杜主任亲自送来了有关我实习的评语，那么我手里拿着的信封，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就说不清楚了，如果学生处认为我手里的信封是伪造的，那我怎么说的清楚，既然杜主任星期五亲自送来了我的评语，这份密封的信封，也是杜主任亲自交给我的，要求我送到学校来的，我觉得有必要澄清这件事情，我这里有杜主任的电话，学生处是不是给杜主任打电话，请他到学校来一趟，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学生处处长稍稍愣了一下，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上隐隐有了怒气。 “不像话啊，怎么能够出现两份评语，这明显是工作上的失误。” 廖凡民依旧拿着信封，学生处处长再次开口了。 “廖凡民，我们相信你，不过我觉得这不是多大的事情，也许是工作上的小失误，没有必要请市法制办的领导再次到学校来吧，你认为呢。” 廖凡民摇摇头。 “我觉得有必要，如果杜主任送来的评语，与信封里面的评语不一样，学校该存档哪一份实习评语，更加关键的是，我拿着的信封如果拆开了，公章和密封条被破坏了，无法还原，如果有人说我拿来的评语是假的，是伪造出来的，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学生处处长点点头。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请杜主任来一趟，问问是什么情况。” 学生处处长得到了杜兵的电话号码，亲自拨过去了电话。 “廖凡民，你稍等一会，杜主任马上就过来。” 廖凡民坐在学生处外面的办公室，静静的等候。 半个小时过去，学生处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廖凡民扭头，看见急匆匆走进来的杜兵。 “小廖，你在这里啊，我正要解释，是工作上的失误，工作上的失误啊。。。” 学生处处长走过来，做了自我介绍，手里拿着密封的信封。 杜兵看了看信封，面对处长开口了。 “处长，小廖，是这样的，当天是我亲自将信封交给了小廖，要求小廖自己带到学校去，小廖离开之后，我在电脑文档上面再次看了单位对小廖实习的评语，现上面有几个地方写的有些问题，我马上给分管机关的领导汇报，领导也很着急，批评我们的工作不细致，当时时间很紧，我请示了分管领导，对评语之中的个别地方做了修改，专门送到学校来，因为很着急，就没有来得及说明原因。。。” 处长看了看杜兵，面带微笑开口了。 “原来是这样啊，解释一下也就清楚了，评语上面有瑕疵，市法制办高度重视，杜主任亲自来送修改过的廖凡民的实习评语，这是很少见的情况，我一定给学校领导汇报，感谢法制办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 “唉，这样的事情，处长就不要汇报了，都是我们工作上面的失误，这样的事情要是传扬出去了，我会再次受到领导批评的，廖凡民在法制办实习期间，表现很好，不仅得到了单位领导的肯定，还得到了市领导的表扬，处长你看，廖凡民刚刚离开，我就有些不习惯了。” 说到这里，杜兵看着学生处处长。 “处长，你看是不是将信封还给我啊，廖凡民可不能有两份评语，再说这信封里面的评语，有一些问题。” 处长扭头看了看廖凡民。 廖凡民的脸上带着微笑，可眼睛里面没有笑容。 “好吧，这份评语，我就还给杜主任了，杜主任认真看看，信封还没有拆开，密封条和公章都是清楚的。” “是啊，是啊，我也看清楚了，还没有拆封，其实拆开了也没有什么的，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今后我们会注意的。” 。。。 杜兵拿着信封离开了。 学生处处长看向廖凡民的眼神，有些复杂了。 廖凡民看了看处长，毫不犹豫的开口了。 “刚才如果打开了信封，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恐怕工作上的失误就不存在了。” 处长微微叹了一口气。 “廖凡民，你实习还真的学到了一些东西。” 离开学生处的时候，廖凡民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他早就明白其中伎俩了。 信封里面的评语，与杜兵亲自送来的评语，肯定有不同的地方，如果廖凡民忍不住，在家里的时候就打开了信封，那么到了学生处，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一旦杜兵不承认信封里面的实习评语，廖凡民背负的过错就巨大了，甚至有伪造评语的可能。 当然公章可以鉴定，廖凡民可以撕破脸皮，证明自身的清白，可是作为一名实习生，与实习单位对着干，学校领导会怎么看。 可以说，这个圈套，廖凡民一旦钻进去了，几乎就没有退出来的机会。 上车之后，廖凡民的身体突然的颤抖了一下。 杜兵此举绝不是个人行为，廖凡民与杜兵无冤无仇，人家也没有必要这样做，只能说杜兵的这个行为，是接受了某些人的指使或者暗示。 廖凡民突然想到了餐馆的那次遭遇，难不成是偶然事件吗。 想着想着，廖凡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从他廖凡民受到表扬的那一刻开始，很多的事情就变得不正常，在法制办实习的他，与单位的任何人都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所以人家不可能算计他。 这一切事情的出现，都是在陈建华副市长开始分管法制办。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巧合吗，廖凡民绝不相信，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将轿车开到一处稍微僻静的地方，廖凡民停车拿出了手机。 “爸，我遇见了一些事情。。。” 第二百七十九章 愤怒和支持 廖泽熙进入景致园小区的时候，还不到下午四点钟。 走进客厅，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廖泽熙就开口了。 “小民，电话里说的不是很清楚，你将上午电话里说的事情，详细讲一遍。” 从接到廖凡民的电话，不过七个小时，廖泽熙就坐车赶到南华市。 廖凡民给老爸廖泽熙递上一杯热茶。 “爸，我仔细想过了，一切的变故，都是陈建华副市长分管法制办的时候开始的。” “第一件事情，是我在市法制办全体干部职工会议上受到了表彰，主持会议的金俊波副秘书长表扬我的同时，批评了法制办的绝大部分人，甚至分管机关的向进军副主任也受到了牵连，而且我这个实习生得到了市领导的赞誉，以我来衬托法制办其他工作不努力的人，金秘的话语之中，隐隐还透露出来一层意思，好像是我向市领导反映了法制办工作中的弊端。。。” “第二件事情，新近被提拔的市法制办党组成员、办公室主任杜兵，本月16号的时候，要求我参与接待市督查室的领导，法制办和督查室联合开展了一次检查，效果很好，得到了市领导的表彰，吃饭的地方在汉北区，是xx餐馆，这家餐馆名气有些大，里面喝花酒很多人都知道，当天吃饭的确是喝花酒，我是陪客，关系不大，吃饭之后，杜兵安排在餐馆四楼歌舞厅唱歌，叫来了女孩子陪同，还告诉我这是逢场作戏，没有什么大不了，吃饭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给廖福贵打了电话，廖福贵直接到四楼接走了我，后来廖福贵告诉我，那次我醉的非常厉害，如果他不上楼，我可能瘫倒在四楼的走廊上。。。” “第三件事情，上月底本月初，市政府组建了联合调查组，准备专门查处民惠物流公司的违法行为，有市领导认为民惠物流公司的某些营业行为，违背了邮政法，必须要严肃的查处，不过有省领导话了，说各级政府要支持民营企业，特别是在企业改制的阶段，扶持民营企业要见真章，有些企业的营业行为，上级没有提出异议，下面的各级政府，就不需要吹毛求疵，如此情况之下，联合调查组不了了之。。。” “第四件事情，是今天上午的事情，我的实习评语有两份，其中一份在我的手里，杜兵上星期五亲自交给我，信封上面贴有封条，盖上了法制办的公章，他让我带到学校去，不过也是上周五的下午，杜兵亲自到南华大学学生处，送去一份我的实习评语，今天上午我到学校的学生处，去送实习评语的时候，学生处处长甚至怀疑我手里的实习评语是假的，我坚持让杜兵到学校来，杜兵到学校之后，解释给我的评语，上面有瑕疵，他请示领导后做了修改，专门送到学校，却忘记说我的手中还有一份没有修改过的评语了。。。” “嘭。。。” 廖泽熙的手掌拍在茶几上，脸色变得铁青。 客厅里面沉默了好一会。 接连吸了两根烟，廖泽熙终于开口了。 “没有想到，有些人的用心竟然如此险恶，每一次的算计，都是想置你于死地，不就是想着让你和小惠之间不了了之吗，我看他们使用的这些手段，不仅仅是想让你和小惠之间分开，还想着让你一辈子都不要出头，都到了那样的位置了，做这样卑鄙的事情，。。。” 廖泽熙显然是真的愤怒了，父母都是护犊子的。 “小民，你是怎么想的。” “爸，我还没有想怎么办。”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色稍微平缓了一些。 “小民，你做的很不错，人家设下了那么多的圈套，想着让你钻进去，你都从容的化解了，显然对方低估你了，可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你现在还太弱小了，人家站在高位，可以从容出手，你只有被动应对的份，根本无法还击，这样的局面，持续的时间长了，你总有步不小心的时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廖凡民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小民，我想你大学毕业之后，是不是暂时离开南华市，或者回到樊都市去工作，这样能够避开眼前的麻烦，我认为你这样做不是示弱，人家时刻都想着算计你，你疲于应对，时间长了，总有心力交瘁的时候。” 廖凡民摇摇头。 “爸，我不会离开南华市，这个时候更不会离开，陈建华不就是想着让他的儿子陈威和程雅惠好上吗，哼，我奈何不了陈建华，对付陈威还是可以的。” “小民，你不要乱来，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刻，如果陈威出现了什么差池，陈建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算计你，到了那个时候，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爸，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一直忍下去，眼睁睁看着陈建华肆无忌惮的算计吗。”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眼神有些萧瑟。 “小民，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会遭遇到数不清的挑战和麻烦，你很聪明，很成熟，将来的前途，不是我能够预料到的，不过在奋斗和拼搏的过程之中，在不断的攀升过程中，你需要审时度势，如果一味的往前冲，逞一时之气，不顾及后果，那你会摔的很惨，现如今，陈建华正处在高峰期，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你需要积聚力量，等到有一天，你站在了高峰之上，低头看着陈建华的时候，你就能够明白一切。。。” 廖凡民听的很仔细。 老爸廖泽熙说的是对的，这就是现实，一个南华大学尚未毕业的大学生，不可能与南华市副市长抗衡，就算是有强硬的背景，也不能这样做。 可惜重生的廖凡民，就是不会屈服现实，如果按照廖泽熙的说法去做，恐怕十年二十年左右的时间，廖凡民才有机会站在高处俯视陈建华，在这之前，廖凡民还需要小心翼翼，时时刻刻应对陈建华可能投掷过来的暗箭。 这样的局面廖凡民无法容忍。 “爸，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你放心，我有对付陈威的办法，陈建华每一次不都是想着让我身败名裂吗，那我将这一手还给陈威，到时候陈威栽进去了，我倒是想看看，陈建华还能够对我怎么样。” 听到廖凡民这样说，廖泽熙的脸上终于出现笑容。 “小民，既然你决定了，我支持你，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老祖宗都是这样说的，陈建华做的太过分了，年轻人之间的感情，如果与机关单位的事情掺杂到一起了，那就完全变味了，我虽然没有见过陈威，可想到陈建华的所作所为，这个陈威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只是提醒你，打蛇打七寸，要么不出手，出手必定置对方于死地，让对方没有反弹的机会，你有这样的优势，想必陈建华还不会在乎你，认为你不过是没有毕业的大学生，能够有什么本事，最后我还要告诉你一点，违法犯罪的事情不要去做，如果触及到这方面的底线，你就已经彻底失败了。” “爸，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好，我知道你能够处理好。” 廖泽熙脸上还是带着一丝担忧的神情，这也在情理之中。 “对了，小民，马上就要毕业了，工作的事情，你该好好想想了，进入南华市的机关单位工作不大可能了，如果你一定要留在南华市，那就只能选择进入省直单位，既然陈副省长对你的印象不错，你找到机会去拜访一下，至少留下印象，我这边也会想办法的。” “好的，过几天我去找找以前公司的同事，想想办法。” “嗯，这件事情要抓紧了，陈建华能够管控南华市的事情，不能够管控省里的事情，只要省里有领导看好你，陈建华没有办法，说不定他还要有所顾忌了。” 廖凡民点点头，他不会说出秦玉华，如果老爸知道秦玉华了，肯定会想到其他的方面，那样廖凡民就无法很好解释了。 吃饭之后，廖泽熙到利北市驻南华市办事处去了。 这方面廖泽熙很注意，尽管已经是利北市市长，但每次到省城，都是在办事处住宿的，从来没有到其他的酒店住宿。 送走了廖泽熙，廖凡民独自在小区里面闲逛。 气候渐渐温暖起来，小区里面活动的人也多起来了，篮球场和羽毛球场都有人在打球，铺设的鹅卵石道路上面，有不少的老年人在走路。 小区前方的空地上面，有不少的大妈，正在跳广场舞，气势还很不错。 点燃了香烟，廖凡民想到了今天的谈话，老爸廖泽熙能够如此表态，已经很不简单了，其实廖凡民与陈建华博弈，稍不小心肯定会波及到老爸廖泽熙。 烟雾之中，廖凡民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大洋彼岸的美国，此刻正是凌晨五点多钟，想必程雅惠还在熟睡，最近一段时间，程雅惠的电话很少，可能是学习忙碌，但也可能有其他的事情。 南华市生的很多事情，会不会传到大洋彼岸的美国去，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廖凡民出手就会毫不留情了。 第二百八十章 话说开了 “老大，刘涛给我打电话了，他们放春假，大概半个月，刘涛乘坐的飞机后天到北京，在北京停留一天多的时间，接着乘坐飞机回家去，你要是有时间，到北京来一趟，我们一同招待刘涛。” “好的，我明天出发，乘坐下午的飞机到北京。” 接到了贾天星的电话，廖凡民精神一振，快一年时间了，他不知道大洋彼岸的任何消息，刘涛此次回来度假，就是最好的机会，隐隐的，廖凡民觉得，程雅惠和陈威很有可能也要趁着春假的时候回来一趟。 廖凡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沈亚玲，沈亚玲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沈亚玲还在市中级法院实习，实习期一直到四月底。 奔驰轿车进入宾馆的停车坪。 洗漱完毕的廖凡民，已经在宾馆门口等候。 上车之后，贾天星倒也没有多言，开车朝着全聚德和平门店而去。 贾天星早就说了，廖凡民再次到北京，一定要到全聚德去吃烤鸭。 贾云茂和杨明泽正在包间等候。 “廖凡民，快来坐，我们等你好一会了。” 贾云茂和杨明泽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廖凡民却不是特别的高兴，亚华房地产公司早就做好一切准备，等着杨明泽回到南华市，就要开始动工修建小区和商品房，不过北京景致园小区的尾欠工程，却因为区政府的消防检查，耽误了一段时间，工期拖后，贾云茂有损失，廖凡民一样有损失。 “廖凡民，今天我专门请来了杨老板，给你解释一下，景致园小区的尾欠工程，最多还有十天的时间，就全部完工了，这段时间我也着急，都睡不着觉，眼看着日子一天天拖下去，监督方总是不能验收，还要消防检查结束，应该整改的地方全部都整改了。” “贾叔叔，情况我都知道，亚华房地产公司也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就等着杨老板回去动工开始修建了。” 贾云茂从提包里面拿出了三个信封。 “廖凡民，这是你的房产证、土地使用证，还有契税的证明，全部都办理好了，钥匙也在信封里面，有时间去看看，小区的现状和你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谢谢贾叔叔了。” 廖凡民将三个信封装进了提包里面。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杨明泽，终于开口了。 “廖兄弟，我也着急啊，前期本来就撤回去了不少人，有些人临时通知回到工地上，也不知道这消防检查怎么如此的严格，我们整改几乎耗费一个月的时间，总算是通过验收了。” “杨老板，南华市商品房的建设，一样需要重视消防安全，不该省的地方，可不能省，还好北京景致园小区的建设提醒了我们，让我们多多注意。” 贾云茂也跟着开口了。 “我也算是见识了，这消防安全的确重要，那么高的楼层，万一出现什么事情，任何的消防设施都没有，岂不是要出大事，廖凡民说得对，南华市商品房建设一样，现在都是电梯房，与以前的楼房不一样，几乎都是二十层以上的高度，人家真的出事了，追究到我们这些房地产公司和开发商，我们需要付出的更多。” 说到这里，贾云茂扭头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景致园小区交付房屋滞后，分红也滞后，还要请你谅解啊，原来预计的分红在三月底，现在看需要到五月底甚至六月初了。” 廖凡民点点头，北京景致园小区完工的时间推后，分红自然也要推后了，现如今北京商品房的销售，远没有十多年之后那么火爆，再说房屋竣工时间推后近两个月，消防设施的开销增加，利润自然要少一些了。 吃烤鸭自然是要喝酒。 三杯酒下肚，贾云茂笑着开口了。 “廖凡民，我还要恭喜你，民惠物流公司的生意火爆，你是干一行成功一行啊。” 廖凡民稍稍的愣了一下，民惠物流公司的事宜，贾云茂应该是不知道的。 不过贾云茂的话语很真诚，没有嫉妒，更没有埋怨的意思。 “贾叔叔，民惠物流公司是去年十月下旬开始营业的，迄今为止，还处于创业的阶段，没有赚取多少的利润，我没有参与公司具体的管理事宜。。。” 贾云茂挥挥手。 “廖凡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说起来我做生意也有十多年的时间了，当年创建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的时候，一共六个人合伙，我坚持要占据三成以上的股份，最终商议的结果，就是我占据了一半的股份，其余五个股东每人占据一成的股份，如此公司所有的决策和运营，都是我做出决定，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我都一力承担，公司运营数年之后，其余股东都收回了投资，开始从公司获取到效益，那个时候我就更加放心。” 廖凡民瞬间明白了贾云茂的意思，他举起酒杯。 “贾叔叔，我敬你一杯。” “好，这杯酒我喝下了。” 喝完酒，贾云茂接着开口。 “你进入新世纪公司的第一天，我就有感觉，新世纪公司最终容纳不下你，你的志向很大，能力更是超群，迟早都是要独领风骚的，得知你创办了民惠物流公司，我倒是松了一口气，真正的欣慰了很多。” 廖凡民也笑了，笑的很真诚。 “贾叔叔，谢谢您对我的鼓励，当初我选择创业，规避了建筑行业，干上了物流，没有想到的是，现在又拥有了亚华房地产公司，不过亚华房地产公司，主要的业务就在江汉省和南华市，短时间之内不会对外扩展。” “我知道，新世纪公司的业务也不会往江汉省和南华市发展，现如今的市场这么大，容纳我们两家房地产企业绰绰有余。” 贾天星端起了酒杯，忽然开口了。 “老大，将来我们两家房地产企业，一定会碰面的。” 贾云茂看向了贾天星，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意味深长的开口了。 “贾天星，企业与企业之间，存在的不仅是竞争，还有合作，房地产的发展道路颇为坎坷，前些年企业之间的竞争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就是你死我活，可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房地产市场陷入到空前的低迷之中，房地产企业纷纷倒闭，这里面的教训，任何一个房地产企业的老总都是要吸取的，竞争肯定存在，可更多的是合作，双赢才是最好的局面。” “说得好，廖凡民，来，我敬你一杯，小星，这杯酒你陪着喝。” 贾云茂的神色变得舒缓，端起了酒杯。 廖凡民也端起了酒杯。 喝下这杯酒的时候，廖凡民真正品尝到一股甜味。 贾云茂的确是不一般的企业家，难怪能够在竞争激烈的北京立足，当然，这里面也有廖凡民与贾云茂之间不一般的渊源。 吃饭之后，贾云茂和杨明泽先离开了，他们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 贾云茂准备去开车，被廖凡民阻止了，刚才他们都喝酒了，最好不要开车。 贾天星没有坚持，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老大，我们在周围转转，一会有人来开车。” 两人都点燃了香烟。 “贾天星，你是不是担心亚华房地产公司影响到新世纪公司。” “有点，老大，说实话，老爸经营公司，能够与你匹敌，我就不行了，我不是你的对手，这发面你可不要安慰我，我有自知之明。” “贾天星，我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当初我能够退出公司的管理层，现在也能够不染指北方的房地产市场，就算是我们两家公司将来在同一座城市相遇，我们需要考虑的不是竞争，而是怎么合作。” “老大，我就知道你不会为难我，你不知道，民惠物流公司在北京设立了网点，我还专门去看了，生意很不错，你可真的有本事，这次来了，计划到网点去看看吗。” “我不会去，我没有插手公司具体的经营事宜，也就没有必要到网点去看了。” “你可真的霸气，就这么放心啊，我看老爸这方面比不上你。”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脸上露出苦笑的神情。 “贾天星，你把我看的太神了，我没有那么厉害，民惠物流公司的很多具体业务，我还不是特别熟悉，我操心的是公司的经营理念，以及如何的拓展业务范围。” “老大，我觉得这才是你厉害的地方，你抓住了关键的地方，该管的管，该放的放，这方面我就做不到。” “你可不要谦虚，其实你做的比我好，熟悉具体的业务，更熟悉公司未来发展的方向，这样你就能够很好的管控公司，我就不行了，无法全面的管理公司的业务。” 。。。 “老大，马上就要毕业了，毕业之后你真的准备今日机关单位工作吗。” “当然了，我和你不一样，你进入公司做事情，父母都能够理解，我就不行了，其实我也想过了，在机关单位工作也不错，至少生活是规律的。” “老大，将来你当大官了，可要多多关照我。” “说什么啊，我这性格，压根就不适合当官。”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大洋彼岸的消息 下午两点多钟，贾天星和廖凡民就出发了，前往机场去接刘涛。 刘涛要乘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下午四点左右抵达北京机场。 “老大，贾天星，我在这里。。。” 刘涛用力的挥手，脸上的神情有些激动。 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面，刘涛的变化不是很大，看上去比在学校的时候稳重了一些。 “贾天星，这是你的车啊，你可真的是富豪了。” 贾天星看着刘涛瘪瘪嘴。 “我算什么啊，老大都有两家公司了。” 刘涛扭头看着廖凡民，目瞪口呆。 “老大，你有两家公司了啊，我回国的时候，到你的公司做事情，你可不要拒绝啊。” “刘涛，你堂堂的留学生，美国名校毕业，如果回国参加工作，大把大把的机会等着你，你怎么可能到我的小公司去做事情，你还是别刺激我了。” 刘涛看着廖凡民，挺认真的开口了。 “老大，你别说，我还真的打算回国，美国没有多大的意思，我这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在美国我好像比那些白人低一等，不要说美国遍地黄金，就算是天堂，我也不愿意。” “还有两年多的留学生活，等到毕业的时候，再来说这些事情。” 奔驰轿车朝着宾馆的方向而去。 “刘涛，需不需要倒倒时差啊，到宾馆休息一下，晚些吃饭怎么样。” “不用，我在飞机上面睡觉了，这个时候不困，你们怎么安排都行。” “那好，贾天星，我们先去宾馆，刘涛洗漱之后我们出去吃饭。” 六点半，廖凡民、贾天星和刘涛三人进入宾馆的包间。 从下飞机到进入餐厅，两个多小时时间过去，刘涛没有提及在美国留学的事宜，廖凡民和贾天星也没有开口询问。 这其实不正常，至少廖凡民非常关心在美国留学的程雅惠的情况，虽然刘涛是法律系，程雅惠是新闻系，不过两人在一所大学留学，总是知晓一些情况的。 刘涛不开口，廖凡民的感觉不是很好。 一瓶酒很快喝完，刘涛的酒量比不上贾天星，更比不上廖凡民，眼看着脸都红了。 第二瓶酒上来的时候，廖凡民拿起了酒瓶。 “刘涛，你的酒量比不上贾天星和我，这第二瓶酒，你倒满一杯，余下的贾天星和我两人平分了，今天就喝这么多的酒，你需要倒时差，喝太多的酒身体承受不住。” 刘涛连连对廖凡民抱拳。 “感谢老大，还是老大关心我，贾天星，今后我们一起喝酒，你也要关照我啊。” 贾天星瘪了瘪嘴。 “老大，刘涛喝酒比我差不了多少，这样喝下去，我是麻烦了。” 酒很快倒上，刘威端起了酒杯。 “老大，贾天星，谢谢你们的款待，在美国可没有这样的机会，那些老外吃饭都是aa制，他们要是请客，我还吃不饱，我又没那么多的钱请他们吃饭，只好自己负责自己了，说起那个生活，真的是不习惯，我刚去的时候，面包吃的都要吐了。。。” “刘涛，你这是夸张，美国也有唐人街，有符合中国人口味的餐馆。” “老大，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美国人也怪了，这不能吃，那不能吃，做出来的菜肴如果有什么味道了，看都不会看，唐人街我去过，饭菜的味道和国内同样不能比较，而且价格很高，我们留学生根本吃不起，偶尔去一次，就算是打牙祭了。” “刘涛，你这就不能够怪他人了，美国工作的机会多，你可以选择打工挣钱啊。” 刘涛连连摆手。 “老大，千万不要说打工的事情，我总算是明白你的远见了，当初你不愿意到美国去留学，我还不理解，现在我剩下的就是佩服，美国的法律体系和我们国家的完全不一样，我们去了要从头学起，别看我们是留学生，到那些律师事务所去打工，办事员都不让你做，也就是打零工，誊抄一些法律文书，帮忙整理卷宗，一个小时七美元，每天能够工作两个小时以上，就是老天保佑了，一个月下来挣到三五百美元，就算是很了不起了。。。” 贾天星看着刘涛，微微的摇头。 刘涛还没有说完，廖凡民再次开口。 “刘涛，你也别抱怨了，不是我说你，你去留学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凭什么就能够挣大钱啊，要都这样，人人都跑到美国去了，等到你留学三年，完成学业，拿到文凭，那个时候的情况肯定就不一样了。” 刘涛用力的摇头。 “不行不行，我也知道美国的法官、检察官和律师的收入高，可你要知道什么人才能够干这些事情，我到美国的时间的确不长，可我算是明白了，美国人骨子里就是自傲的，瞧不起我们，你看看美国的法官、检察官和律师，几乎都是白人，还有少数的黑人，看不见我们这种肤色的人，好多留学生在律师事务所，都是临时聘用，或者是办事员，想要成为律师，难度非常大，我没有那样的能力，也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吃完饭，刘涛看上去已经有些醉了，这个样子再去唱歌跳舞，明显不合适了。 “贾天星，你在楼下等我，我送刘涛到房间去。” 进入房间，刘涛坐下之后，忽然开口了。 “老大，坐一会，我还没有醉。” 廖凡民看着刘涛，颇为吃惊。 “老大，我也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情只能单独和你说，我一直都没有提及留学的事情，就是怕自己说漏嘴了。” 廖凡民点点头，递给刘涛香烟，接着掏出手机，给贾天星发去了信息。 “刘涛，出国留学不到一年时间，你成熟老练很多了。” “没办法，老外可不管你是不是善良内敛，人家就看你的本事，我们国内的那一套，在外面行不通，你如果表现出来谦让，人家根本不会感谢你，还认为你懦弱好欺负，你如果表现出来大胆和张狂，人家反而认为你不错。。。” “好了，刘涛，说说程雅惠的情况吧。” 刘涛吸了两口烟，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程雅惠和我不是一个系，我们平时接触的机会很少，新闻系实践的机会很多，教授时常会组织留学生出去采访，锻炼他们的工作能力，应该说新闻系的选择到美国留学，还是能够学到很多东西的，比在国内要强一些，将来他们留在美国工作，也能够很快适应。。。” 刘涛说的有些偏题，不过廖凡民还是静静的听着。 “老大，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陈威转入新闻系了，要说这件事情难度挺大的，陈威做到了，我还挺佩服的，在美国留学有一个好处，不看你的关系，就看你的学习成绩和实践的能力，你要是有本事，就能够实现梦想。。。” “我看见过陈威和程雅惠一起去学习，在国外留学嘛，相互帮助的情况不少见，至于说陈威和程雅惠是不是有其他的关系，这不好说，据我的观察，应该没有其他层面的关系。。。” “最近一段时间有些奇怪，程雅惠的情绪好像很不好，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们不是一个系，也不好问。。。” “程雅惠也应该要放春假，和我们的时间可能不一样，但都在四月，我估计程雅惠和陈威都要回国，春假有半个月的时间，绝大部分的留学生都会选择回国看看。。。” 廖凡民下楼的时候，脸色有些阴沉。 最近一段时间，程雅惠的电话很少，每次通话的时间也很短，最近更是有十来天没有打电话了，廖凡民拨过去两次电话，程雅惠都说很忙，每次都是匆匆挂断了电话。 廖凡民是有自尊心的，程雅惠如此的态度，让他很恼火，索性不拨电话了。 贾天星在大厅等候。 看见廖凡民的神色，贾天星明白了一切。 “老大，陈威和程雅惠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瓜葛了。” “暂时可能没有，时间长了就说不定了。” “老大，不是我说，就你这条件，程雅惠要是还不知足，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现在不是说条件不条件的，刘涛刚刚说了，小惠和陈威可能都要回国，我说的事情，你好好筹划一下。” “老大，真的要这么做吗。”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脸色有些阴沉。 贾天星点点头。 “我知道了，老大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做好的，你就等着我的消息。” “贾天星，打蛇打七寸，做就做的干净利落，不要心疼钱，需要多少给我说。” “别提钱的事情，钱算什么东西。” “明天送走刘涛之后，车借我用用，这次来了，我要去看看瑶瑶，还要去看看程哥。” “没问题，老大，明天你也抽时间到小区去看看，房屋已经完工，随时都可以装修了。” “放一放吧，暂时还考虑不到这些事。” “老大，去看看吧，装修的事情我来帮你做，质量绝对保证。” 回到宾馆，洗澡之后的廖凡民，没有丝毫的睡意，刘涛说的话语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仔细的分析这些信息，好像都是对他不利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八十二章 都一样 送走刘涛，回到市区，还不到十一点钟，贾天星将轿车开到了公司前面不远处，将车钥匙交给了廖凡民。 北京大学在海淀区，距离朝阳区还有一定的距离，开车过去需要大半个小时，如果堵车就说不准了。 廖凡民已经想过，不要几年的时间，北京将要开通数条线路的地铁，交通将变得极为方便，而贾云茂已经拿下的西直门桥的那块地，距离北京大学不是很远，且距离将来连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以及人民大学的地铁四号线不远，而地铁四号线在西直门还有站点。 所以贾云茂在西直门桥开发的商品房，廖凡民无论如何也是要购买的，至少购买两套以上，其中计划的就有廖凡瑶的一套，至于说北京景致园小区的商品房，就要看廖凡瑶将来在北京参加工作，其工作的地点在哪个位置了。 “哥，我们在这里等了好一会了。” 看见廖凡瑶和薛楚玲站在北京大学南门前面，廖凡民有些吃惊。 薛楚玲和廖凡民一样，也在实习。 “薛楚玲，你好，你的实习期结束了吗。” “还没有，我的实习期本月底结束，听说你的实习期结束了，真的羡慕你啊。” “我倒是羡慕你，在报社实习，能够学到很多知识，我在实习单位，就是接电话、分发报纸和抄录文件，其余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 “哥，这是奔驰车啊，你怎么。。。” “瑶瑶，这是贾天星的车，我借来开开，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下午开车在市里转转，时间如果来得及，我还计划到长城去看看，不到长城非好汉啊。” “好啊，我给你做向导，薛姐，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下午要哥送你到报社去。” “不用了，下午报社没有什么事情，廖凡民，我和廖凡瑶一起给你当向导。” 吃饭之后，廖凡民开车朝着长城的方向而去。 八达岭长城位于延庆县，高速公路已经完全开通，从市区到八达岭长城景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到了，交通很方便。 一路上，廖凡瑶的兴致很高，不断给廖凡民介绍北京市的景点，建议廖凡民一定要到十三陵以及故宫等景点去看看。 不到两点钟，轿车在售票处外面的停车坪停下。 很多大型的旅游车停在停车坪，带着红色帽子、手举小红旗的导游，正在召集游客，更多的导游带着游客朝着入口的方向而去。 廖凡民直接到售票点去买票。 排队的人不多，几分钟之后就买到了门票。 走向景区进口的时候，廖凡民扭头询问。 “瑶瑶，薛楚玲，你们坐索道车吗。” 廖凡瑶看着薛楚玲，没有直接开口。 “不坐了，既然是来游长城，就要走上去，坐索道车就失去意义了。” 一行人顺着石梯一步步朝着长城上面走去。 游客的人数有些多，狭窄的石梯上面，拥挤了不少人，手持相机的廖凡民走在前面，不断的挤出空间，让身后的廖凡瑶和薛楚玲能够跟上。 终于走上了长城。 抚摸墙垛的时候，廖凡民内心还是颇为感慨和激动的，重生之前的他，来过长城，当时是五一长假期间，只记得长城上面到处都是人，路都走不动，游览长城激动的心情，全部都被密密麻麻拥挤的人群给冲淡了。 长城上面的人不是很多，毕竟不是长假期间。 廖凡瑶拿着相机走到前面去了，廖凡民和薛楚玲两人稍微的落后。 “廖凡民，马上就要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 “毕业就准备找工作单位，直接参加工作。” “应该有单位到你们学校去招聘人员啊。” “我想进入机关单位工作，需要参加统一招考。” “那也不一定，南华大学在江汉省名气那么大，机关单位也会直接招到南华大学聘毕业生的，考试也就是形式，不会很难，我觉得你进入机关单位肯定没有问题。” 廖凡民笑了笑。 “你也要毕业了，打算留在北京工作吗。” 薛楚玲摇摇头。 “我准备读研究生，教授已经给我说了，可以免试读本校的研究生。” “那倒也是，高中的时候你学习成绩就很好，读了研究生，就更好找工作了。” 薛楚玲再次摇头，这让廖凡民觉得奇怪。 “参加工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进入法治报社工作是不可能的，原来我想的单纯了一些，其实我自身的条件不是那么好，直接工作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这话让廖凡民有些迷惑。 薛楚玲一直都没有说到实习单位的情况，现在又说想法单纯了一些，这不得不让廖凡民有了其他的一些想法。 廖凡民很快想到了重生之前听到的一些有关薛楚玲的话。 薛楚玲出身一般家庭，希望通过自身努力学习、考上顶尖大学的路子来改变生活，这是可以理解的，不过社会的确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说的不好听一些，寻常家庭出来的孩子，获取美好生活的道路更加艰难一些，有些时候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艰苦的努力可以理解，但如果剑走偏锋，那就不好说了。 廖凡民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难道说近四年的大学生活，已经让薛楚玲发生改变了。 脑子里出现了这样的猜测，让廖凡民忍不住想到了试探。 “薛楚玲，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北京大学的毕业生，找工作问题应该不大，你要说自身的条件不好，我这个南华大学的毕业生，岂不是什么条件都没有了，你要说想读研究生，谋求找到更好的工作，我还可以理解。。。” 薛楚玲抬头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你是想看我的笑话吗，快四年的时间过去，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做的不好，可你也没有必要奚落我，你的情况我都知道，我虽然上了北京大学，学习成绩比你好，可在其他的方面，我比不上你，我想追求好的生活，我不想回到宣明市去，这难道有错吗，我妈为了我能够有好的生活，能够留在北京，让我做出了一些选择，这难道有错吗。。。” 说着说着，薛楚玲的眼睛里面出现了雾气。 廖凡民吓得看了看四周，他还真的没有奚落薛楚玲的意思。 “薛楚玲，那个你想多了，我绝对没有奚落你的意思，刚刚听你说的话，我就是有些不明白，其实找工作这件事情，就看自身的要求，如果要求不是很高，找工作难度也不是很大，要求高就不一定了，何况是在北京，你说我南华大学毕业，就绝对没有想着到北京来工作，我有自知之明。” 廖凡民的解释，没有能够让薛楚玲平静下来。 “廖凡民，你别解释，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嫌我攀高枝吗，你真的想知道我在报社的实习情况吗，那我告诉你，我实习的感觉很不好，人家不是看我的能力，是看我的相貌，人家许诺我进入报社工作，是有条件的，可我绝不会答应这些条件。。。” 廖凡民看着薛楚玲，目瞪口呆，本来以为自己实习的时候，遇见的事情已经很严重，想不到薛楚玲遭遇的状况更加尴尬。 “哥，薛姐，这里就是八达岭长城最为险要的地方了，刚刚我听导游说，这里就是不到长城非好汉这句话的起源之地，你们站好了，我给你们照张相。” 薛楚玲迅速低头，擦了一下眼角。 廖凡民和薛楚玲一左一右，站在了墙垛的两边，留下了这张合影。 一直走在前面的廖凡瑶，好像没有发现薛楚玲情绪的变化，拉着薛楚玲往前面走去。 廖凡民一个人落在了后面。 习惯性的伸手到裤兜里面，准备掏出香烟，看了看四周，廖凡民苦笑了一下，长城上面是不允许抽烟的。 薛楚玲刚刚的话语，让廖凡民感觉到震惊，想不到报社里面也有如此龌龊的交易，看样子薛楚玲还是保持了本心，拒绝了人家提出来的交易条件，思前想后，决定读研究生，这很不简单了，很多追求物质生活的女孩子，在这样的交易面前是扛不住的。 不过薛楚玲如果总是遭受到挫折和打击，还能够坚持多长时间呢，换位思考，廖凡民觉得就是换做了自己，如果屡次遭受挫折，看到一个机会之后，恐怕也会不顾一切的抓住，哪怕是付出巨大的代价。 好在薛楚玲决定读研究生了，这样可以延缓三年的时间。 有些时候，分析其他人出现的变化，或者说问题，总是很武断和简单，因为自身没有遭遇到这些事情，所以站在了圣人的角度去看问题，不过遭受到挫折和打击之后，看法就完全不一样了，别人做出的很多选择，可能有迫不得已的地方。 这一刻，廖凡民想到了高三期间与薛楚玲的点点滴滴，他倒是没有再续前缘的意思，只是想着该不该在关键时刻，出手帮助薛楚玲，大家毕竟是高中同学，而且是关系不一般的同学。 走向停车坪的时候，薛楚玲的情绪恢复了正常，与廖凡瑶有说有笑，倒是廖凡民，显得沉默了一些。 第二百八十三章 廖凡瑶的成熟 吃过晚饭，薛楚玲回到学校去了。 轿车朝着景致园小区的方向而去，廖凡民还是决定到买下的三套商品房里面去看看。 “哥，你可不要欺负薛姐。” “瑶瑶，你说什么啊，我怎么欺负薛楚玲了。”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有些事情我能够看出来。” 廖凡民扭头看了一眼廖凡瑶，眼神里面透露出来吃惊。 一直以来，廖凡民都将妹妹廖凡瑶当作了小孩子来看待，认为廖凡瑶非常的单纯，对于社会上的事情，还不是很清楚。 可刚刚廖凡瑶说的话，让廖凡民颇为震撼。 “瑶瑶，你看出什么来了。” 廖凡瑶扭头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廖凡民，瘪了瘪嘴。 “从我到学校的那一天开始，薛姐就很关照我，刚开始我认为薛姐和我是老乡，比我高两届，关照我这个新生是热情和热心，不过后来薛姐的关照过了一些，我就感觉到不对了。” “薛姐长得那么漂亮，追求的人肯定多，可薛姐一直都没有男朋友，我感觉到奇怪，甚至认为薛姐的要求太高了，有几次我冒冒失失的开口询问了，薛姐什么都不说，就是摇头，弄得我云里雾里的。” “还记得去年薛姐到家里来的事情吧，你回家的时候，薛姐看见你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了，薛姐为什么迟迟都没有男朋友。” “刚才在长城上的时候，薛姐流眼泪了，其实我看见了，我不知道你给薛姐说了什么，不过我可告诉你，不准欺负薛姐。” 。。。 廖凡民有些哭笑不得，开车不能够过于的分心，要不然他早就开口说话了。 轿车拐进郎家园路的时候，廖凡民终于舒了一口气，踩下了刹车。 “瑶瑶，有些事情你不懂，也不要想那么多，我和薛楚玲之间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薛楚玲关心和照顾你，这份情谊你记着，我也会记着，将来有机会的时候，一定想方设法回报。” “哥，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上高中的时候，你是不是和薛姐很好。” 廖凡民看着廖凡瑶，愣了好一会才开口。 “高三下学期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错，不过薛楚玲考上了北京大学，我们之间就没有丝毫关系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啊。” 廖凡瑶颇为懂事的点点头。 “这就不好说了，原来薛姐考上了北京大学，你考上了南华大学，相互之间有差距了，可我看薛姐对你一直都是恋恋不忘啊，当初你们之间没有丝毫的关系，是你的决定还是薛姐的决定啊。” “瑶瑶，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我解释吗。” “我知道，我就是为薛姐可惜，其实薛姐给我的印象好温柔。” 廖凡民伸手拍了拍廖凡瑶的头。 “瑶瑶，不用想那么多了，你马上就是大三，准备靠研究生还是参加工作，要开始思考，如果考研究生，需要做相应的准备工作，如果准备直接参加工作，大四期间的实习就非常重要，我已经决定了，毕业之后参加工作，留在南华市，争取进入机关单位工作。” “哥，你在公司里面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进入机关单位工作啊，我们同学之中，好多人都准备自主创业，你已经有了公司，进入机关单位去好无聊啊。” “这不是无聊的问题，进入机关单位工作，对我也是很大的磨砺，就算是我最终选择进入公司做事情，也需要有机关单位工作的心得。” “说的也是，我看贾叔叔就很老成。” 天色已经有些暗，这个时候去看商品房，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廖凡民的日程安排很紧，明天下午就要乘坐飞机回到南华市。 轿车进入景致园小区的时候，廖凡瑶瞪着廖凡民。 “哥，你不会是在这里也买房子吧。” “嗯，我买了三套商品房，今天就是来看看的。” “哇，哥，你到底有多少钱啊，三套商品房，你在南华市也买了三套商品房，一共是六套房子了，至少几百万吧，你要这么多房子干什么啊。” “原来在南华市买三套房屋，是想着爸妈一套，你一套，我一套，不过你考上了北京大学，回到南华市去工作的可能性不大了，至于说在景致园小区买的三套房屋，你自己挑选一套，小区建设基本完工，你大三开学之前可以装修完毕，到时候你愿意到小区来住，也可以，不愿意住就租出去，还能够拿到房租。” “我才不会租出去呢，新房子谁愿意租出去啊，我一定来住。” 说到这里，廖凡瑶狡黠的笑了一下。 “哥，还有两套房屋，你打算怎么办啊。” “装修好之后，还不是出租，我又不会到北京来住。” “那好，两套房屋出租，其中一套房屋的租费给我用，你反正有那么多钱了，也不在乎这点钱了。” “好好，就给你一套房屋的租费，不过到时候的物业管理费你还是要自己承担的。” “那要看物业管理费是多少了。” “从租费里面拿出来，不会太多的。” “不行，我每月的钱本来就不多，你都有两家公司了，我没有找你要零花钱，就很不错了，租费肯定不多，如果还要开销，那我就没有多少钱用了，再说我每天返学回来，要乘坐公交车，这都要钱的。” 廖凡民看着廖凡瑶。 “瑶瑶，你可不要成为小财迷啊。” “什么啊，我一直都在存钱，我们同学约好了，放暑假的时候到南方去旅游，我不准备找爸妈要钱了，自己攒下的钱足够了。” “瑶瑶，这种旅游的事情，还是可以要钱的，你又没有挣到钱，每月节约生活费也不行，这样，我给你一万元钱，用于你暑假期间到南方去旅游，景致园小区的房租费，我都不要，你全部拿着，不过三套房屋的物业管理费，要从房租费里面开销。” “那没问题，哥，你早这样说不就没事了。” 看着廖凡瑶得意洋洋的表情，廖凡民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廖凡瑶一眼就看上了a栋19楼这套房屋，决定住在这套房屋里面。 c栋16楼和d栋15楼的房屋，其实也不差，只不过a栋在小区最为显眼的位置，而且几乎处于小区的中心位置。 三套房屋都是三室两厅的设计，建筑面积全部都是一百二十五平米。 廖凡民很清楚，随着北京市房价的逐步飙升，四环以内基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户型了，估计下半年或者是明年开工的西直门桥那边的商品房，还会有这么大户型的房屋，所以廖凡民必须要果断的下决心，购买贾云茂开发的下一个小区的商品房。 随着北京市限购政策的出台，今后购买房屋的难度将增加，趁着现在的时机，囤积几套房屋，也是为将来存钱。 走出a栋楼，朝着停车坪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廖凡民开口了。 “瑶瑶，你可不要因为有钱用了，就不认真学习了。” “怎么会啊，我的学习成绩肯定不会有问题，连续两年我都得到奖学金了。” “这样啊，那你准备继续读研究生吗。” “哥，你真聪明，我有钱用了，不着急了，肯定要读研究生啊。” “那你准备在哪里读研究生啊。” “这个还没有定下来，学校好多的师哥师姐，都选择出国留学，我觉得如果有机会，出国见识一下也好，不过你放心，我就算是出国留学了，也不会选择留在国外的。” “瑶瑶，你的这些想法，一定要和爸妈说说。” “我知道，这次放暑假，我旅游回家之后，会和爸妈说的。” “对了，五一的时候，妈会到樊都市去工作，家也要搬过去了，五一有七天长假，你打算回去看看吗。” “肯定要回去看看的，爸妈都给我打电话了，哥，你回去吗。” “我肯定回去的。” “好啊，学校放假之后，我乘火车到南华市，和你一起回家去。” 轿车在北京大学南门前面停下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瑶瑶，薛楚玲已经决定在北京大学留学了，你们还是会在一所学校里面，今后怎么跟薛楚玲相处，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我知道，哥，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 “那我就放心了。” “哥，你不要担心我，其实你才要担心，你看你名牌大学毕业，有了两家公司，还有这么多的房子，有了车子，不知道会有多少的女孩子追求你，小惠姐在国外留学，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才回来，这段时间你可要注意。” 开车前往宾馆的时候，廖凡民颇有感触，不能说廖凡瑶完全成熟了，但至少已经能够看明白很多事情，也知道如何的决定自身的未来，这肯定是好事情，相信爸妈也是高兴的。 廖凡民几乎可以断定，廖凡瑶一定会选择出国留学，到国外去见识一下，而且廖凡瑶不会选择在国外生活，一定会回国的。 在廖凡民的意识里面，女孩子读书太多、学问太高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廖凡瑶选择出国留学，他肯定不会反对，会毫不保留的支持。 第二百八十四章 真实的脾气 廖凡民回到南华市仅仅两天的时间，程雅惠的电话就来了，说一天之后回来，首先到北京机场，接着乘坐飞机回到樊都市去。 程雅惠不会在北京市停留，甚至不会回到南华市，而是选择直接回到樊都市去，这是廖凡民没有想到的，也是没有丝毫准备的。 春假半个月的时间，尽管刘涛解释法律系和新闻系不是一个系，可能放假的时间不一样，可廖凡民明白，任何学校放假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不可能由某个教授来决定，也就是说，其实春假已经过去了几天的时间，程雅惠一直都在犹豫，是不是趁着春假的时间回国看看，可能是最终做出决定，还是回国看看。 至于说不愿意到南华市，可能是程雅惠表明了某种不满意的态度。 接到电话，廖凡民就做出了判断，陈威肯定会跟随回国。 当天晚上，廖凡民给贾天星打去了电话，告诉贾天星做好一切的准备。 当天下午，廖凡民乘坐飞机抵达北京，就在机场附近的宾馆住宿，翌日上午六点钟，廖凡民步行来到了机场，此行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在机场外面等候的时候，廖凡民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和程雅惠已经有九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了，刚开始两人之间的电话联系频繁，后来电话的数量逐渐的减少，最近一段时间更是没有什么电话交流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廖凡民内心之中隐隐有了答案，不过有些事情还需要证实。 机场广播播报从美国来的航班已经抵达机场，廖凡民走进了机场大厅。 乘客开始陆续走出来。 廖凡民一眼就看见了一同走出来的程雅惠和陈威两人，他的脸色迅速变化，笑容不见了。 他静静的站在大厅，没有挥手，看着程雅惠和陈威两人走过来。 程雅惠的脸上带着怒气，陈威脸上则是带着笑容。 “廖凡民，你好，想不到你还到机场来迎接了。” “怎么，你认为我不该来吗。” 程雅惠看着廖凡民，面带怒容开口了。 “老、廖凡民，人家客气的和你打招呼，你就不能够大度点、客气点吗。”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脸上浮现出来冷笑的神情。 “程雅惠，看样子你到美国留学不到一年的时间，终于学到了一些东西，想着让我大度啊，这很简单，看见你们从机场出口走出来的那一幕，我想到了当年的辩论赛，我是该继续的争取或者愤怒，还是该永久的大度下去。。。” 程雅惠的脸色瞬间变化。 “你、你什么意思，你做的那些事情，还想让我大度吗。。。” 廖凡民的脸上瞬间没有了表情，一字一顿的开口了。 “程雅惠，我做了什么事情，我自己不知道，你倒是很清楚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更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如果你如此的不信任我，我无话可说，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至少我是单独到机场来接你的，我不相信美国到北京的航班只有这一班，你偏要和陈威乘坐同一个航班回来，你这是向我示威吗。。。” 一边的陈威发现苗头不对，马上再次开口。 “廖凡民，你说的什么话啊，小惠好不容易回国一趟，再说我和小惠乘坐同一个航班，也能够相互照顾，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廖凡民盯着陈威，努力的抑制住自身的怒气。 “陈威，我不想听见你说话，这里没你什么事情，我可不是来接你的。” 陈威瞪着廖凡民，想着发脾气，不过看了看身边的程雅惠，耸了耸肩膀。 “我不和你计较，小惠，我先走了，我赶到火车站去乘坐火车，回学校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说完陈威拖着皮箱走了，毫不在乎廖凡民的愤怒。 程雅惠看着陈威的背影，想开口说些什么，廖凡民根本就没有回头看。 “我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马上就要乘坐飞机到樊都市去了。” 程雅惠的火气明显还没有消退。 廖凡民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 “程雅惠，陈威的事情，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我没有什么解释的，我和陈威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是同学，乘坐同一趟航班回国怎么了，难道我和陈威就不能说话吗。” “程雅惠，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我之所以没有发脾气，没有怪你，是因为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懂，你也可能成为受害者，你太稚嫩和单纯，被别人卖了可能还要帮着数钱，如果你在我的身边，我会保护你，让你继续单纯和无忧无虑，可惜你在美国留学，而且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如果你不懂得分析任何的事情，不迅速的成熟起来，我帮不了你。” 程雅惠愣住了，看着廖凡民，眼睛里面慢慢出现了泪水。 “你问我听见了什么事情，你在市法制办实习，是不是做过了丢人的事情，你和沈亚玲是不是每天都在一起，沈亚玲为什么会住在景和园小区，而且住的是你买下的房子。。。” 廖凡民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不慌不忙的开口。 “原来是这样，你在美国耳朵挺灵的，居然知道这么详细，真不知道这些消息是不是伯父伯母告诉你的，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看的，是不是认为我做了龌龊的事情啊。” “我、我不知道，这要你自己说。” “程雅惠，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会说，如果你相信这些事情，不知道分析其中的原因，不去想想为什么，在美国享受陈威对你的照顾，对我隐瞒一切，那我们之间什么都不需要说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你、你敢，呜呜呜。。。” 程雅惠居然在机场大厅就开始哭泣，这让廖凡民有些手忙脚乱，他一边走过去替程雅惠擦去眼泪，一边看看周围，是不是有人特别关注他们。 眼光扫到机场大厅出口的方向，廖凡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那是陈威。 程雅惠的情绪最终平定下来。 坐在机场二楼的咖啡厅里面，程雅惠低着头，什么都不愿意说。 廖凡民也是一肚子的气，昨晚他根本就没有睡好，想到了很多，刚刚程雅惠和陈威一同走出来的时候，他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尽管刘涛说的很是含糊其辞，但廖凡民清楚，程雅惠与陈威之间，已经有了接触，两人能够一同到学校去，这就很不简单了，包括转到新闻系的事情，程雅惠在电话里面只字未提，这与刚开始程雅惠在电话里面直接说到陈威的事情大不一样了。 廖凡民愿意相信程雅惠是单纯的，可感情这样的事情，很难说清楚，一旦程雅惠在美国得知了他廖凡民很多不好的消息，身边有陈威的关心，最终能够发生什么事情，傻子都知道。 这样的事情，正在一步步的上演。 内心孤傲的廖凡民，不愿意在感情方面彻底低头，在他看来，感情不是男人的全部，毕竟是四十岁的灵魂，廖凡民没有年轻人那股子冲动和激情，他做事情考虑周密，认准的事情舍得付出，可一旦事态发生转变，他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转身离开。 与程雅惠之间的感情，廖凡民是看重的，不会轻易的放弃，发现有问题的时候，他愿意付出最大的努力去解释和挽留，可廖凡民希望程雅惠能够成熟起来，能够有理智的判断，而不是一味的耍小孩子的脾气。 程雅惠与陈威乘坐同一个航班回国，这件事情，已经触及到廖凡民的底线。 “小惠，时间不多了，你马上就要乘坐下一班飞机了，还是什么都不想说吗。” “你、你都不解释，我说什么。”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你得到的消息是伯父伯母告诉你的，或者是程哥告诉你的，我肯定会详细解释，而且跟随你一同到樊都市去解释，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解释，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凭什么解释。” “你、你说没有那些事情吗。” “我不知道，你回家之后，最好问问伯父伯母，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 “你为什么不解释。” “你难道不会自己判断吗，为什么会有那些事情传到你的耳朵里面，一旦我们之间出现什么事情，什么人愿意看见这样的局面，什么人会从中得到好处，你难道不会动动脑子往深处想想，如果我在法制办实习出了什么不堪的事情，伯父伯母会不知道吗，如果我和沈亚玲之间有什么关系，我还会让她租住在我买的房子里面吗。。。” 程雅惠抬头，看着廖凡民，眼神有些迷惑。 “小惠，如果这些简单的事情，你都不能够做出判断，那你也未免单纯的可怕了，就你这样的单纯，继续在美国两年多的时间，我会放心你吗，我会继续我们之间的恋情吗。。。” 程雅惠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老公，陈威转到新闻系，我也吃惊，我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生气，这次回国，我不知道陈威也买了这一趟的航班，我不想和他乘坐同一个航班，在学校里面，我就是听见一些传闻了，心里不舒服，才同意陈威和我一同去学校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事情。。。” 第二百八十五章 人性的弱点 贾天星晚了一步，陈威已经乘坐火车离开北京，回到南华市。 接到电话，廖凡民稍微思索了一下，告诉贾天星，迅速赶到南华市。 程雅惠已经乘坐飞机回到樊都市，廖凡民没有在北京停留，买了当天下午的机票，回到南华市，就在他刚刚回到家里不久，贾天星也乘坐飞机来到了南华市。 “老大，本来我一切都计划好了，谁知道陈威根本不在北京停留。” “我知道，计划不如变化，其实你想到的计谋，也有很多的纰漏，就算是陈威钻进去了，也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在南华市动手，难度要大很多，但可以双管齐下，你去找两个人，一个是陈威的前女友，她和陈威之间是被硬生生拆散的，应该说他们之间还有感情，这次如果能够在特定的环境之下见面，一定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佩服的点头。 “老大，我明白了，旧情复燃不是什么了不去的事情，再说陈威在美国留学，回国就算是和前女友玩玩，也没有多大的事情，他老头子是市政府的领导，摆平这点事情算什么。” “不错，对于陈威来说，这样的事情不算什么大事情，可证据到了我们的手里，那就不一样了，足够陈威喝一壶的，另外你想办法找到南华市法制办办公室主任杜兵，你不要亲自出面，通过其他的渠道，让杜兵知晓陈威回国的消息。” “老大，这个杜兵与陈威之间有什么关系啊。” “杜兵现在是法制办的办公室主任，应该是得到了陈威老爸的提拔。” “我明白了，杜兵得知陈威回国的消息，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接近杜兵，不过这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啊，他们大不了在一起吃饭喝酒，这不算什么事情。” “陈威喜欢喝花酒。” 贾天星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冲着廖凡民竖起了大拇指。 “老大，你将人摸得太透了，这陈威和你作对，也是找死。” 廖凡民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本来是打算离开南华市的，免得到时是引起陈建华等人的怀疑，现在不用了，有些事情，陈建华就算是知道了，也无可奈何。 杜兵知晓了陈威回国休假的消息，欣喜若狂。 连续几次算计廖凡民的事情，全部都功亏一篑，这让杜兵内心惶恐，尽管说上面没有什么态度下来，不过杜兵知道自己肯定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种不好的印象，对于杜兵未来的仕途是致命的，想要改变印象的他，正苦苦思索，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补救的办法。 陈威回国休假，就是杜兵的机会。 杜兵认识陈威，两人之前有过接触，那个时候陈威在省计委工作。 陈威还在美国留学，回来休假的时间肯定不长，所以杜兵需要马上行动。 也算是杜兵的运气不错，陈威回国是低调的，不想惊动任何人。 杜兵很快就约到了陈威。 在家中无事的陈威，也想出来转转，打发无聊的时间。 杜兵邀约陈威吃饭的地方，果然是汉北区的那家喝花酒的餐馆。 两人到了餐馆，很快进入包间，这一次进入包间陪酒的两个姑娘，长相都很出色。 。。。 杜兵和陈威两人搂着姑娘，醉醺醺的上餐馆四楼去的时候，一名餐馆的服务员，不经意的跟随在后面。 四楼的歌舞厅以及房间早就安排好了。 十多分钟之后，一辆轿车停在了餐馆外面，下来两个人，进入餐馆之后，对着迎上来的餐馆服务员开口，说是早就有约了。 两人径直上楼，朝着四楼而去。 来到四楼的某个房间，其中一人掏出了钥匙，找出其中一把，毫不费力的打开了房门。 两人走进房间，打开了灯。 赤身裸体的陈威，和床上的姑娘正入巷。 进入房间的两人，一人掏出了警官证，告诉陈威，公安局接到举报，专门调查****的事情。 另外一人掏出相机，照了好多照片。 惊慌失措的陈威和姑娘，根本来不及遮挡身体。 就在两人准备带走陈威与姑娘的时候，杜兵气急败坏的冲进来了，质问两人接到了谁的举报电话，为什么随随便便就进入房间，杜兵发脾气的同时，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拨通之后，手持相机的人接了电话，脸色迅速变化，连声对杜兵和陈威说弄错了，他们接到的情报有误，一面说着，这人一面拿出相机，将里面的胶卷扯出来曝光了。 两人道歉之后，退出了房间，迅速的离去。 两天之后，情绪低沉的陈威，接到了前女友打来的电话。 长时间压抑自身的陈威，感情瞬间爆发，其实他和前女友的感情很好，都准备谈婚论嫁了，如果不是父母的意思，他绝不会到美国去留学，也不会追求程雅惠。 在美国留学接近一年的时间，陈威是受了不少气的，放低身段追求程雅惠，却屡屡碰壁，对于陈威这个有自尊心、自视甚高的南华大学法律系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很难接受，可这一切都要忍着，其实在陈威的内心，对程雅惠和廖凡民早就恨得咬牙切齿。 前一段时间程雅惠的态度好一些了，陈威能够和程雅惠一同去学校上课，还可以和程雅惠说话了，偶尔也能够帮助程雅惠了，这让陈威的心情总算是好一些了。 陈威绝不是善茬，他对程雅惠，已经没有真正的感情。 谁知道回国的时候，又遭受到廖凡民的蔑视。 陈威有些怕廖凡民，他从廖凡民那捉摸不定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不一般的东西。 在餐馆的春风一度，本来可以让陈威压抑的心情得到抒发，谁知道又遇见警察前来查房，虽说警察道歉之后毁掉照片离开，什么事情都没有，可那样的情况之下心境被破坏，陈威几乎要气疯了。 离开餐馆的时候，陈威的态度异常的冰冷，没有给杜兵任何好脸色，不管杜兵如何的解释，陈威都没有开口说话。 前女友的电话，给予陈威巨大的安慰，得知一年多时间过去、前女友一直都没有谈恋爱，还沉浸在过去的感情之中，陈威忍不住了。 两人很快见面，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前女友落泪了，说不想拖累陈威，只是得知陈威回国休假，想着看看陈威，两人有缘无份，这辈子不可能走在一起了。 前女友的话语，让陈威险些忍不住，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的陈威，不断的安慰前女友，两人的身体越靠越近，最终依靠在一起。 吃饭之后，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毫不犹豫的选择去了宾馆。 这一夜，陈威非常勇猛，他的情绪得到了完全的发泄，早上醒来，看着睡在身边的前女友，陈威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留下了五千元钱，独自离开了。 连续几天的时间，杜兵魂不守舍，他已经想尽一切办法，看看是谁到餐馆去调查的，看看是谁在背后算计他，可最终什么结果都没有，那两个到餐馆去调查的警察，好像人家蒸发了，根本没有他们的踪影，市公安局、区公安分局以及派出所，杜兵找到关系，几乎都问过了，没有谁承认到汉北区那家餐馆去调查过。 这让杜兵抓狂，他怀疑周围的一切，包括单位里面每一个人，以及抽调到政府办去的那些人，毕竟他杜兵得到提拔，还是有人眼红和不服气的。 杜兵也想到了廖凡民，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再也没有出现，廖凡民不过是南华大学尚未毕业的大学生，不可能动用那么多的关系，也不可能有如此缜密的设计。 照片、底片和录音带放在了桌上。 “老大，你真的神了，怎么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啊，难不成杜兵和陈威听你的话，你叫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贾天星，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可能让杜兵和陈威听我的话，说起来这都是人性的弱点，如果有人想着追求必须要得到的东西，就会采取非常规的手段，杜兵和陈威两人，有各自的目的，一个是想着在仕途上面有更大的进步，一个是发泄内心的苦闷，杜兵的事情我就不说了，陈威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和前女友的感情很好，被迫分手，两人是不可能完全割舍的，再次见面之后，低迷之下的陈威，会做些什么，就很正常了。” “也是，老大，如果不是陈威做的太过分，我不赞成这样的算计方式，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陈威自找的，在餐馆的时候，陈威要是能够克制，离开餐馆什么事情都没有，退一步说，和前女友见面，两人之间吃吃饭，互诉衷肠都无所谓，可滚床单就没意思了。” “贾天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 “绝对没有，又不是你要陈威这样做的，都是陈威自己不能控制，怪谁啊。” 廖凡民用力拍拍贾天星的肩膀。 “贾天星，我们都是男人，有些事情，你我都无法控制，更不要说陈威，要怪就怪陈威的父母了，他们以为借助陈威能够得到什么好处，不要多久，他们就能够知道带给陈威的究竟是什么。” 说这话，廖凡民扭头看了看放在一边的提包，那里面有一小瓶的特殊香水，险些出事情的那天晚上，廖凡民闻到的就是这种香水的味道。 第二百八十六章 追查 “小惠，你详细说说，廖凡民究竟做了哪些事情，你在美国留学都知道这些事情了，我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见鬼了。。。” 程振林的神色很不好，廖凡民的能力他是清楚的，这样出色的男孩子，身边一定有大批追求的女孩子，廖凡民刚刚二十二岁，是不是能够抵挡住这些追求，还真的不好说。 内心里面，程振林是有些后悔的，让程雅惠出国留学，可能是决策上面的失误。 可怜天下父母心，让女儿变得最优秀，这是父母的本能，或许是因为程一杰的不争气，让程振林和罗玉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程雅惠的身上了。 程振林已经是樊都市市委书记，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不过牵涉到程雅惠一生幸福的事情，程振林还是很在意的。 罗玉华的神色同样不好，不过她见过廖凡民几次，从廖凡民的表现以及坦然的神色来看，罗玉华不相信女儿程雅惠说的事情，而且罗玉华很清楚，儿子程一杰对廖凡民的印象非常好，两人之间的接触也是很多的，可能是受到了廖凡民的影响，程一杰现如今表现成熟多了。 陈建华出任南华市副市长，以及陈威出国留学的事情，程振林和罗玉华是清楚的，也知道这里面的含义不一般，陈威已经在省计委工作，单位很好，前途也光明，可是在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却选择出国留学，要说没有任何的企图，那是不可能的。 程振林希望女儿程雅惠能够有更多的追求者，从中挑选出来最为优秀的，当然这是程振林内心深处的感受，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 现在问题终于出现了，在国外留学的程雅惠，被陈威苦苦的追求，这让没有出国留学的廖凡民大为光火，甚至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身份不一般的程振林，对于廖凡民这样的态度，自然是恼火和愤怒的，他觉得如此情况之下，廖凡民应该更加的细心呵护程雅惠，让程雅惠感受到温暖。 听到程雅惠说出的事情，程振林大为吃惊，如果廖凡民真的有这些问题，那么程雅惠就必须要做出果断的选择。 “爸，妈，我也是听说的，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在北京机场的时候，廖凡民拒绝作出解释，就说让我多想想，他说出现这些传闻，什么人能够从中获取到利益，其实廖凡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想到了一些事情。” “小惠，我就问你一件事情，你的消息来源是什么。” “不固定，有些是听陈威说的，有些是从国内传来的消息，廖凡民在法制办实习，到餐馆喝花酒的那些事情，我是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没有表明身份，就说廖凡民**了，而且还说清楚了地点和时间，说廖凡民被公安局抓住了，录有口供，我当时气的不知道怎么好，也就没有询问对方的身份和联系方式。。。” 程振林看着程雅惠， “小惠，你怎么不问问电话的来源，问问是哪里查到的廖凡民**的事情，这些都是非常关键的信息，我告诉你，陈威提供的消息，你需要多想想，不能够完全相信，国内传来的消息，你也需要核实，距离那么远，如果你什么消息都不核实，听到什么就是什么，岂不是太单纯了，人家如果要骗你，太容易了。” “爸，人家有什么必要骗我啊，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程雅惠的话语，让程振林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程雅惠的单纯，程振林是很清楚的，可能就是这样的单纯，让程雅惠看世界的眼光显得单一和直接，看到每一个人都是善良的，这也难怪廖凡民在北京机场发那么大的脾气，程雅惠和陈威乘坐同一个航班回来，怎么看都有些不合适。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程振林在这个时候下定决心，必须要弄清楚廖凡民是不是真的出过事情，是不是真的被公安机关抓住过。 “小惠，不要想那么多，既然回家了，就好好的歇息一下，你在家里只能够逗留七天的时间，这段时间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放松。。。” 程雅惠回到卧室去了。 罗玉华看着程振林。 “老程，小惠说的这些事情，我不相信，廖凡民在法制办实习的时候，如果因为**被公安机关抓住或者处理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消息。。。” “这件事情不好说，既然有人给小惠打电话，那肯定是有一些端倪，否则凭空捏造，谁也不会这样做，当然对方保密了身份，说明这里面有一些蹊跷，退一万步说，廖凡民**被公安机关抓住了，摆平这件事情难度也不是很大，没有什么不可能。” “老程，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觉得小民这孩子不错，绝不会做那些事情。” 程振林看着罗玉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不看好廖凡民吗，关键问题是有人如果设下了圈套，让廖凡民钻进去，那就说不清楚了，小民毕竟还没有太多的社会经验。。。” 罗玉华脸上出现了颇为愤怒的表情。 “这算什么事情啊，小民大学都还没有毕业。” 程振林的神情平静很多。 “廖凡民实习的时候，就算是踏入社会了，应该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能做，心中要有数，如果因为他人的诱惑，管控不住自己，将来参加工作了，该怎么应对复杂的局面，既然廖凡民和小惠谈朋友了，那我们的要求就不一样。” 罗玉华摇摇头。 “老程，这件事情我还是不相信，要不你想办法问问。” “我肯定要问一问这件事情的，你让我想想，这样的事情不好随便找人。” “我觉得你可以问问廖市长。” “嗯，明天市里要召开经济工作会，老廖要参加，我问问他。” 程振林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入到书房去了。 其实程雅惠说出来有关廖凡民的事情，程振林就想到了其中的缘由，内心里面，他对陈建华是有一定看法的，陈建华在樊都市工作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做事情沉稳，心思缜密，调到南华市出任副市长之后，直接分管法制办等单位，如果说廖凡民在法制办实习期间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肯定与陈建华有一定的关系。 陈威正在追求程雅惠，在这个节骨眼上，廖凡民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岂不是要主动退出竞争，成全陈威与程雅惠。 程雅惠详细说了机场发生的诸多事情，程振林听的很仔细，思前想后，他愤怒的情绪逐渐的平缓下来，廖凡民的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没有对陈威动粗，只是要求程雅惠做出选择，这是抓住了最为主要的方面。 程振林想到了与廖凡民接触的那一幕幕，他本能的感觉到，廖凡民有着不一般的自尊心，这种强烈的自尊心，在年轻人中间是很普遍的。 罗玉华有些坐不住了，廖凡民是她的准女婿，如果在个人的德行上面有什么亏欠，那是无法容忍的事情，而且这里面还掺杂有其他的事情，有可能廖凡民遭受他人的算计，真的掉进圈套里面去了。 既然程振林准备追查这些事情，罗玉华就不会轻举妄动，免得搅浑了水。 女人的忍耐性是有限度的，罗玉华还是决定再次问问程雅惠。 走进房间，罗玉华看着程雅惠，再次开口了。 “小惠，你这次回来，到北京机场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给你哥哥打电话啊。” “妈，我时间很紧，在北京机场紧紧停留三个小时的时间，哥哥还要上班，如果哥哥接到我的电话到机场去了，肯定耽误上班。” “嗯，一会我给你小杰打电话，让他抽时间回来一趟，你们兄妹也要见见面，你哥哥前面谈了一个女朋友，是北京本地人，女孩子是政法大学的大四学生，两人最终还是算了。” “妈，政法大学的学生，北京本地人，条件很好啊，为什么算了。” “人家女孩子要到国外去留学，这一去就是三年，你哥哥都二十六岁了，难不成还等三年啊，万一人家女孩子觉得国外好，不愿意回来了，你哥哥岂不是白白耗费时间。” “妈，我也在留学啊。” “你不一样，年级还不大，小民的年级也不是很大，你在美国留学三年，回来的时候也就二十四岁，年级正好合适。” 程雅惠撅着嘴，没有开口说话。 罗玉华看了看程雅惠，脸色有些不好了。 “小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打算留在国外工作啊。” “妈，其实美国的条件很不错，收入也高很多。” “可你想过与小民之间怎么办吗。” “还没有，到时候了看着办。” “你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给我们说说，留在美国有什么好啊，难道美国真的那么好，我看不一定，小民这孩子我是知道的，肯定不会出国去，如果你选择留在美国，我看你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有些悬了。” “妈，不会的，到时候我会给廖凡民做工作的。” 罗玉华看着程雅惠，意味深长的开口了。 “小惠，不要以为谁都会围着你转。” 第二百八十七章 以牙还牙 接到老爸廖泽熙的电话，廖凡民很高兴，他正在思考如何的让手中的这些照片发挥出来最大的作用，现在看来有机会了。 在如何对付陈威的事情上面，廖凡民犹豫过，彻底毁掉一个人的前途，这不是廖凡民做事情的风格，凡事留一线，他日好见面，不过程雅惠在飞机场说出来的事情，彻底激怒了廖凡民，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莫须有的诬陷他廖凡民，难不成他拿到了陈威的把柄，还要手下留情吗。 下定了决心之后，廖凡民行动了，他连夜乘坐火车，赶到了邻省的省城，将这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以及精心整理出来的录音，以挂号信的方式，寄出去了三份，一份寄到了江汉省纪委，一份寄到了南华市计委，一份寄到了省计委。 乘坐火车回到南华市之后，廖凡民静静的等待老爸廖泽熙。 “小民，程书记找到我了，询问了你的事情，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陈建华竟然如此做，这手段也太卑劣了。” “爸，你是怎么给程伯伯解释的。” “实话实说，这些事情你都说过，我也清楚，有些事情你恐怕还不知道，廖福贵和景和园小区的门卫，都证明你当天晚上九点钟左右就回到了小区，而你们吃饭结束的时间是八点五十分，十分钟的时间，你什么都不可能做。。。” 廖凡民没有显露出来吃惊的神情，其实有些事情就是他专门做出的安排。 “喝花酒的事情，的确是不对的，不过你参加的缘由，是接待单位的客人，而且餐馆的地点不是你安排的，这不能够怪你，程书记在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后，非常的气愤，他认为你在面对大是大非事情的时候，还是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 廖凡民默默的从提包里面拿出来那瓶“香水”。 “爸，其实那天晚上要不是廖福贵，我肯定出事情，这种所谓的香水，叫做迷魂水，是专门用来做那些事情的，当时包间的女孩子身上，就是擦的这种香水，廖福贵带着我离开餐馆之后，也就是十多分钟的时间，两个警察就到房间去了，专门的去查房，可惜我已经离开，根本没有在房间里面。。。” 廖泽熙看着桌上的迷魂水，脸色变得铁青。 “小民，这件事情，上次你为什么没有说。” “刚开始我还没有想到那么复杂，后来在飞机场看见了陈威，听到了小惠说的事情，我感觉到不对，所以专门找到了那个女孩子，问清楚了一切，我已经可以断定，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就是杜兵专门设计的圈套，一旦我被警察抓住，所有的事情都会暴露出去，不仅我实习的单位法制办会大做文章，学校也一定会处分我，那样我的前途就彻底被毁掉了。” “小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看来法制办给你的实习评语，也是专门设下的圈套，你手中的实习评语，与杜兵送去的实习评语肯定不一样，如果你过早的拆开了密封的信函，最终你也会被套上罪名。” “爸，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我是说准备怎么应对这些事情。” 廖凡民再次从提拔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大信封，放在了桌上。 廖泽熙感觉到奇怪，拿起了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东西。 不堪入目的照片，让廖泽熙大为震惊，虽然他没有见过陈威，可能够肯定照片上的男人就是陈威。 “小民，你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了陈威吗。”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没有强迫陈威，一切都是陈威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仅仅是托人将陈威回国休假的消息告诉了杜兵，杜兵果然邀约陈威到餐馆去喝花酒，喝酒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在照片和录音带里面了，尔后陈威联系了前女友，两人到宾馆去过夜，重续前缘，我想陈威做的这些事情，可能不是那么好解释。” 廖泽熙随手拿过桌上的小录音机，将磁带灌进去。 陈威惊慌失措的解释和求饶声音、女孩子的尖叫声，以及杜兵气急败坏怒吼的声音，全部呈现出来，非常的完整，非常的清晰，可谓是铁证如山。 听完录音带，廖泽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民，你真的很厉害，出乎了我的预料，还好你没有采取过激和非常的手段，你很了解杜兵这个人，利用了杜兵算计了陈威，如果这些东西暴露出去，杜兵和陈威两人都跑不掉，那家餐馆也要吃亏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都怪他们做的太过分了。” “这些材料，你送给了哪些部门。” “江汉省纪委、南华市纪委以及省计委三个部门。” 廖泽熙的手略微的颤抖了一下。 “好，做得好，这下子陈市长就算是想着掩盖，也没有机会了。” 点燃了香烟之后，廖泽熙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民，材料是你亲自寄出去的吗，在什么地方寄送的。” “爸，是我寄送的，全部都是挂号信，不过我是到邻省的省城去寄出来的。” 廖泽熙点点头，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圈。 “小民，毕业之后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我还是准备进入机关单位工作。” “嗯，这个选择不错，依照你的能力和经验，完全能够适应任何单位的工作，我希望你参加工作之后，还是将主要的精力放在工作上，任何单位都有竞争，我们需要用堂堂正正的手段去应对竞争，千万不要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每个人所做的事情，可能隐瞒几个月或者数年的时间，但最终还是会暴露出来的。” “爸，我知道，这样的手段，我不会随便用。” 满意的点头之后，廖泽熙坐下了。 “小民，你在北京买的三套房屋，全部都给瑶瑶用，我看这样的安排不是很好。” 廖凡民愣了一下。 “爸，其实也没有什么，我问过当地的房租费用，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屋，每年的租费大约两万元，两套就是四万元，瑶瑶住一套，租出去两套，拿到了四万元的租费，就不用为钱的事情操心了，再说瑶瑶准备要读研究生，还想着出国去读研究生，用不完的钱存起来，也为将来出国留学做好准备。” “你的考虑是不错，可我还是担心，担心瑶瑶乱花钱，我和你妈全年的工资和奖金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瑶瑶还在上大学，骤然有了这么多钱，不是好事情。” “爸，我觉得不会的。” 廖泽熙摇摇头。 “你妈已经到北京去了，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你妈很着急，一定要到北京去看看，今天上午已经坐飞机过去了，一来是到你买的房子里去看看，二来也是提醒瑶瑶，一定不要乱花钱，每个月的开销基本固定下来，多余的钱全部存起来。” “爸，我觉得妈没有必要到北京去，给瑶瑶打电话就可以了，再说买的房屋还没有装修，看不出什么的。” “你妈也是着急，她还说了，北京房屋装修的时候，她会去守着，也陪陪瑶瑶。” 廖凡民有些无奈的点头。 “小民，过几天你妈就要到南华市来，还要住一段时间，你妈倒不是担心你，就是想和你好好说说，我们都知道你心疼瑶瑶，怕瑶瑶身上的钱不够用，不过心疼和溺爱不要混淆了，你每月都给瑶瑶寄去进口的化妆品，瑶瑶给我们打电话说，学校里就是她一个人使用进口的化妆品，同学们都非常羡慕，而且你还给瑶瑶寄钱，瑶瑶在学校的食堂都很少吃饭了，认为食堂的生活不是很好。。。” 廖泽熙的话语，让廖凡民有些吃惊。 “爸，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些事情。” “你没有想到的还多，瑶瑶还说了，学校的住宿条件不好，八个人一间寝室，她已经决定了，房屋装修好之后，就出来住，不继续住在学校了，这怎么行啊，到学校去读书，就是要过集体生活，如果一个人出来住了，每天来回的奔波，和同学之间的关系也疏远了。” “爸，你说的是，有时间我给瑶瑶打电话，上课的时候还是住在学校里，放假之后可以住在屋里。” “我们也是这样考虑的，你妈到北京去，就是告诉瑶瑶这些事情的。” 说到这里，廖泽熙再次站起身来。 “这些照片，你不要留着，全部销毁，你已经将照片和录音带寄送出去，我想很快就有消息了，陈市长肯定会怀疑你，尽管他抓不住你的把柄，可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我知道了，这些照片我马上销毁。” “马上就要毕业了，工作单位的事情，你自己也要考虑，我正在想办法帮你联系，最好是进入省直单位工作，不过我的能力有限，最终的结果如何，还不敢说。” “爸，我会留心的。” “陈省长的外甥女秦玉华，应该会给你帮忙吧。” “爸，你什么都知道啊。” “当然了，我还要去见一见秦玉华，感谢她给你帮忙呢。” 第二百八十八章 砸自己的脚 陈建华已经处于暴怒的状态。 桌上摆着的照片，让他险些眩晕过去，更加可气的是，这些照片居然来源于陈威的工作单位省计委，要不是省计委分管机关的副主任和陈建华是同学，关系相当好，这些照片还不可能直接到陈建华的手中。 听完了录音带，陈建华已经将杜兵恨得是咬牙切齿，他万万想不到，杜兵居然会如此的安排，让回国来短暂休假的陈威去喝花酒，最终和女孩子滚到床上去了。 至于说杜兵和前女友再续前缘，这倒不是多大的事情，陈建华也知道陈威内心委屈，而且陈威和前女友的关系是不错的。 暴怒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陈威进入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套之中了。 陈建华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廖凡民。 可是想来想去，陈建华都找不出丝毫的证据，显示这一切都是廖凡民设计出来的。 金俊波进入办公室的时候，陈建华早就收起了桌上的照片和录音带。 “陈市长，刚刚我问过了，杜兵和陈威到外面去吃饭的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而且这是杜兵直接作出来的安排，没有给任何人说过。” 陈建华的脸上，瞬间出现了怒容，难不成这是杜兵专门作出来的安排吗，细细想来这一切不成立，杜兵如果这样做了，那就会好好的保存这些材料，作为今后要挟的砝码，将这些材料寄到省计委去，对杜兵没有任何的好处。 “杜兵还说了一些什么。” “没有啊，杜兵说了，他就是邀请陈威出去吃饭，其余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知道了，金秘书长，麻烦你了。” 金俊波走出办公室，关上门之后，陈建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陈威的手机。 “陈威，你在家吗。。。就在家里等着，我找你有事情。。。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里。” 走出市政府办公楼，陈建华径直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陈威正在打游戏。 陈建华走过去，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拔掉了电脑的插头。 陈威扭头，看着陈建华，脸上有怒气。 “爸，你这是干什么啊。。。” “你还有脸打游戏，看看你回来这几天，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早知道是这样，你回来休假干什么啊。。。” 陈建华脸上的怒气更大，他从公文包里面拿出来了信封，扔在了陈威的面前。 陈威脸色有些发白，双手颤抖，从信封里面抽出来了照片。 看到照片的瞬间，陈威身体开始颤抖，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 “说说吧，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这样。” “爸，都是陈威，陈威约我出去吃饭，在餐馆吃饭之后，他安排我去唱歌跳舞，他还说男人就是要及时行乐。。。” 看着陈威的样子，陈建华气不打一处来。 “孽子，人家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吗，人家叫你去杀人你也去，这样的事情，你自己没有判断吗，不要辩解了，给我详细说说那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神色有些慌乱的陈威，稍稍镇定了一下，开口说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了。 “杜兵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我正好没有什么事情，就答应了，我们是乘坐出租车到餐馆去的，也就是杜兵和我两个人，绝对没有其他人，陪着喝酒的有两个女孩子。。。” 陈建华的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但听的非常仔细。 听到警察进入到房间拍照，杜兵冲过来呵斥与辩解的时候，陈建华的脸上浮现出来冷笑的神情，他可以断定，陈威被人算计了。 不过这一切非常的奇怪，金俊波问过了杜兵，他也问过了陈威，杜兵和陈威两人出去吃饭的事情，其他人的确不知道，也就不可能事先就做出安排，而且更加奇怪的是，难道背后之人能够未卜先知，知晓杜兵会带着陈威去喝花酒。 如果能够想到这一层，事先就做出周密的部署，那一定是老江湖。 廖凡民还是在校的大学生，在法制办实习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过人的能力，按说不可能筹谋如此精密。 逐渐的排除廖凡民，陈建华陷入到沉思之中，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呢。 也难怪陈建华会如此的苦思冥想，毕竟杜兵算计廖凡民的那些事情，他不是特别清楚，也没有专门做出安排，当初举荐杜兵出任市法制办党组成员、办公室主任，陈建华的确透露出来对廖凡民的看法，有些话陈建华不会明说，他知道杜兵明白其中意思。 杜兵有些时候专门来汇报工作和思想的时候，也说到了廖凡民的事情，语气很含糊，好多的信息都没有说清楚，陈建华当然不会追问，他可不会如此的幼稚，只是从杜兵含糊的语气中间，陈建华有了一丝的不满意，他感觉到杜兵做事情不是那么的可靠。 陈威说完了。 陈建华一时间想不到是谁算计的，他只能将这股怒火完全发泄到杜兵的身上。 “陈威，你马上写一份情况说明，将当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写出来，责任要写明确，杜兵邀请你去吃饭，做出的一系列的安排，你都是不知道的，被动接受的，后来喝醉酒了，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包括和女孩子睡觉的事情，话语之中要表现出来受骗上当的意思，你从美国回来休假，本来就是想着好好休息，学习太紧张了，就想着放松，所以才掉进人家设计好的圈套里面去。” “该怎么写这份情况说明，你要想清楚，今天之内写好，写好了给我看。” 说完话，陈建华扭头离开了，他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至少需要做出一些安排。 应该说这件事情，对于陈威有一定的影响，但影响不可能太大，陈建华最为担心的是，这样的材料究竟寄到了哪些单位。 凭着直接，陈建华断定，不仅仅是省计委有这样的材料。 回到办公室，思索片刻的陈建华，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去做一件事情，到xx餐馆去，找到餐馆的老板，询问他几个情况，一定要餐馆老板如实写出来，而且要按上手印。。。怎么办到你自己想办法，记住，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泄漏出去，明白吗。。。” 放下电话，陈建华稍微松了一口气。 桌上的电话响起，陈建华拿起了电话听筒。 “是马书记啊，你好，有什么事情啊。。。” 放下电话，陈建华脸色铁青，他担忧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南华市纪委，书记办公室。 “马书记，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也很痛心，我问过陈威了，他的确是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陈市长，你不要着急，陈威在省计委工作，不是我们管辖的范畴，再说依照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年轻人嘛，出现这样的问题，今后注意就是了，杜兵是法制办的办公室主任，按照你说的情况，杜兵的错误是很严重的，足够我们纪委立案查处了，你看。。。” “马书记，我的意见还是不要立案查处，做组织上的处理就可以了。” “嗯，我看这样也行，就做组织上的处理。” “那就谢谢马书记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啊，陈市长，你可要多多关心我们纪委的工作哟。” “不敢，不敢，马书记这话说的我汗颜，马书记是市委领导，市政府在市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我是在马书记的领导之下开展工作的。” 走出市纪委，陈建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将手中的公文包交给了秘书，上车之后，陈建华开口了。 “回市政府去，今天下午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有什么事情全部推掉，如果是刘市长有什么事情，马上告诉我。” 进入办公室，陈建华静静的坐着，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桌上红色的电话响了。 陈建华慢慢的拿起了电话听筒。 “。。。嗯，我知道了，都处理好了吗。。。要求餐馆的老板，将这些材料直接寄到市纪委和市委组织部，必须是实名的。。。嗯，你可能告诉老板，做好了这些事情，他的餐馆才可能继续营业。。。好，注意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告诉餐馆老板，对外什么都不要说。” 放下电话，陈建华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秘书进来的时候，陈建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陈市长，陈威来了，说是找您有事情。” 在陈威写好的材料上面改动了几处之后，陈建华抬头了。 “陈威，这件事情留给你的教训是深刻的，今后做任何的事情都要注意，都要动脑子想想，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能够做，你和前女友的事情，我也认真想过了，是你对不起人家，今后有机会，回报人家，但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够继续了，必须要断的干干净净，如果你们之间继续有联系，最终你是要吃亏的。” 陈威很老实。 “爸，我知道了。” “这份材料，认真誊写一遍，一定要手写，原件自己保留，复印两份寄到市委组织部和市纪委，尽管你不是南华市管辖的干部，可情况要说清楚。”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太快了 金俊波询问过情况之后，杜兵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那天晚上在餐馆发生的事情，按说已经彻底摆平，一切都过去了，为什么金俊波还会问到这件事情，难道说陈威忍不住说出来了，被陈市长知晓，所以才会有金俊波的询问。 带着陈威喝花酒，而且和女孩子滚床单，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情，一旦陈市长知道了，杜兵知道自己就彻底完了，所以他咬紧牙关，什么都不承认，反正也没有什么证据，就算是陈威承认此事，杜兵也不会开口，只有死扛到底，才有出路。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杜兵一直都不明白，怎么会有警察突然到餐馆去查房，而且就是针对陈威去的，事后陈威到处打听，也没有找到那天晚上的两个警察。 有些时候，杜兵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做了一个噩梦。 杜兵压根没有想到廖凡民，尽管他认为廖凡民颇为成熟，可廖凡民还很弱小，没有什么实力，没有什么关系，还没有资格在政界这个大舞台上面博弈。 杜兵也不愿意得罪廖凡民，他能够感觉到，若干年之后，这个廖凡民肯定不一般。 眼前的事情，已经让杜兵惶恐不安，本来是想着通过陈威，达到引起陈市长重视的目的，谁知道事与愿违，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得罪了陈威。 杜兵只能期盼时间过的快一些，因为那天喝酒的时候，他听陈威说过，美国的生活条件很好，研究生毕业之后，陈威不一定选择回国，很有可能留在美国。 等到陈威到美国去了，杜兵再来想办法缓和关系。 “马书记，您好，您找我。” “小杜，坐下说话吧。” 杜兵脸色有些发白，身体也微微颤抖，他不清楚市纪委的马书记为什么会直接找他谈话，难道自己有什么违纪的事情吗，可想来也不对，马书记是市委常委，不大可能和他这个副处级的法制办办公室主任直接谈话。 “小杜，今天我是代表组织和你谈话，希望你如实的回答问题。” “是，马书记，我一定实话实说。” “X月X日，你曾经和省计委的陈威一同到XX餐馆去吃饭，有这件事情吗。” 杜兵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些机械的点头。 “有、有这件事情。” “那好，你详细说说当天吃饭的情况。” “是这样的，陈威在美国留学，得知他回国休假，我就约他到XX餐馆去吃饭，当天吃饭的就是我们两人，酒是喝的有些多，吃完饭之后，我们就各自回家去了。” “小杜，我提醒你，组织上是掌握了一些情况，才会专门问你的，你要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实的向组织说明情况和问题，希望你珍惜组织给你的机会。” 马书记的语气已经变得严肃起来，按说今天的谈话，压根不需要他出面的，案件室主任出面出面就可以了，不过考虑到陈建华的颜面，以及陈威的未来，他还是亲自出面，力图将影响压到最低。 想不到杜兵是这样的态度，这对于马书记来说，极大的损伤了颜面。 陈威本人的情况说明，以及餐馆老板写出来的有关当天晚上情况的说明材料，都到了纪委，马书记全部都看过了。 马书记并非什么都不知道，杜兵是陈建华副市长提拔起来的，按说杜兵应该是心怀感激的，可是杜兵居然怂恿陈威去**，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一个领导的身上，都是难以承受的，所以马书记对杜兵的印象很恶劣，觉得陈建华是看错人了。 马书记的话语，让杜兵坐立不安，他凭着直觉断定，一定是陈威说了一些什么。 不过就算是陈威说了一些什么，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反正没有证据。 思前想后，杜兵还是决定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 “马书记，我说的是实话，您想，我是法制办的干部，陈威是省计委的领导，我们在一起吃饭喝酒，可能是酒喝多了，说了一些什么不好的话，那是有可能的，其他的事情绝对没有，我敢发誓和保证。”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发誓和保证，组织上给你机会，你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身为副处级的领导干部，不如实的向组织说明情况，那就等着组织上和你谈话吧。” 马书记说完挥挥手。 一边的记录员，拿来了记录，递给了杜兵。 杜兵看了看记录，在上面签字了。 站起身的时候，杜兵向马书记伸手，准备握手。 马书记摆摆手，示意杜兵离开。 走下楼，杜兵稍微的松了一口气，此刻他的坚持，可能会让领导愤怒，但只要扛过了这一段时间，后面就没有什么事情了，餐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来，如果真的如实说了，那就不是组织上和他谈话，而是纪委调查他了。 走到一楼，看见纪委案件室主任，以及另外一个熟识的办案人员，杜兵点头微笑着打招呼，虽然平时见面的机会不多，可总算是认识。 “杜兵同志，请跟我来，有些事情，我们需要找你调查了解。” “你、你们弄错了吧，刚刚马书记找我谈话了。” “不会错，杜兵同志，请跟我们来。” 。。。 进入案件调查室，杜兵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当然知道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只有违反了党的纪律的党员干部，才会到这里面来，而且到这里来了，就是一个事情，交待自己的问题。 “杜兵同志，请将你的手机交出来。” 杜兵茫然的拿出了手机，放在了桌上，他的脑子里面，再次一片空白。 案件室主任拿过杜兵的手机，娴熟的关机，接着将手机放在了桌上。 “杜兵同志，我代表市纪委，宣布对你进行调查，希望你主动配合，交待自己的问题，我们希望你主动交待自己的问题，争取得到组织宽大的处理。。。” 杜兵的脸上没有了血色，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就是在餐馆去喝花酒吗，喝酒之后你情我愿发生了一些事情，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值得纪委来调查。 杜兵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我没有什么问题需要交待，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凭什么调查我。。。” 案件室主任是见过世面的，看管了这一套。 “杜兵同志，从现在开始，你在案件调查室接受调查，我们会随时询问你有关的问题，你休息在旁边的休息室，这是双规调查表，请你签字。。。” “我、我不签字，我凭什么签字。” “杜兵同志，希望你端正态度，我们肯定是掌握了相关的情况，才会对你展开调查的，如果你对抗组织的调查，后果只会更加的严重。” 杜兵右手颤抖，在双规调查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杜兵还没有蠢到家，他突然明白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与陈建华副市长肯定有关系，难道是陈市长掌握了什么证据，可那天晚上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除了餐馆的老板，两个女孩子，就是那两个突然出现的警察了。 一道耀眼的光线划过杜兵的脑海，他突然想到了餐馆的老板，自己的很多事情，餐馆老板都是知道的，难道说陈市长找到了餐馆老板，询问到了什么事情。 杜兵不自觉的看向桌上的手机，这个时候如果能够给餐馆老板打去电话，什么都知道了，可惜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拨电话的机会。 “陈威，对杜兵的处理，已经进入了程序，那晚在餐馆的事情，你没有任何的责任，不过影响还是有一些的，组织上会将所有的责任，都落实到杜兵的身上，不过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很痛心的，今后你一定要注意了。” “爸，我知道了，今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嗯，好好调养几天的时间，明天市纪委的干部会找你调查核实情况，该怎么说你都知道，你就要到美国去了，好好读书，处理好和程雅惠之间的关系。” “爸，程雅惠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了，我们之间哪里还有可能。” “程雅惠不会知道的，这些事情我都处理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关键是要吸取教训，不要再次被他人利用了。” 陈建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次下手对付杜兵，他丝毫不留情，杜兵不仅仅是失去官职，还有可能失去工作，面临开除党籍和开除公职的处分，这就要看餐馆老板说出杜兵**的次数，以及市纪委调查核实到的情况了。 **这件事情，可轻可重，如果组织上要严肃处理，完全可以双开，如果组织上从轻处理，给个不疼不痒的处分，也是可以的。 不过谁都知道，干部在**的事情上面遭受到处分，对于家庭的打击也是巨大的，家中的老婆很少有能够忍耐的，离婚是最多的选择。 杜兵算是彻底完了，陈建华压根不会去想杜兵被处分之后是什么样子。 内心里面，陈建华还是有担心的事情，餐馆发生的事情，杜兵绝非主谋，背后的主谋一直都没有现身，陈建华想尽办法去了解，压根没有头绪。 第二百九十章 雁过留声 “老伙计，谢谢你啊，材料我还是想看看，相关的情况也想了解一下，下午我坐飞机来，到时候还是要麻烦你啊。。。好，到时候我们好好喝一顿酒。。。” 放下电话，程振林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本来是调查和了解廖凡民的事情，谁知道最终得到了陈威**以及与前女友旧情复燃的消息，所谓廖凡民在餐馆**的事情，子虚乌有，那天晚上廖凡民吃饭之后，乘坐民惠物流公司的轿车离开，直接回到了小区，小区的保安看见了，还惊诧廖凡民喝了太多的酒。 倒是杜兵和督查室的那一帮人，没有马上离开。 陈威**的事情，严格保密，知道的人很少，想想就明白，肯定是陈建华封锁了消息。 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雁过留痕，只要是做过的事情，总是会留下痕迹。 “老伙计，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 程振林尽量的抑制自身的情绪，桌上的那些照片，让他感觉到恶心，而刚刚听过的录音带，让程振林愤怒。 “程书记，别这么说，省纪委没有插手这件事情，但随时了解相关的情况，南华市纪委已经立案调查市法制办的办公室主任杜兵，这个杜兵胆子也够大的，在XX餐馆**不下几十次，而且都是公款报销，看样子党籍和工作都保不住了。” “陈威的事情怎么处理啊。” “陈威没有什么事情，他写了一份情况说明，当天晚上的一切都是杜兵做出的安排，陈威喝醉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点从餐馆老板那里也得到了证实，杜兵是有意安排陈威去餐馆喝花酒的，而且还使用了什么迷魂水，让陈威不能控制自身的情绪。。。” 程振林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老伙计，你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呵呵，我办案这么多年，这里面的蹊跷怎么可能不知道，录音带不是假的，我已经安排技术部门做过鉴定，完全真实，而且从录音带可以判断，陈威当时是完全知情的，不过我们办案，依靠的是证据，餐馆老板的证言，以及杜兵数次到餐馆去喝花酒和**，已经说明杜兵是有预谋的拉陈威下水了，还有一件事情，这些材料是从邻省寄过来的，说明举报人压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明白了，谢谢你啊。” “程书记，不用谢我，你关心的事情，我肯定要弄清楚的。” “杜兵说及了廖凡民的事情吗。” “这个倒是没有，杜兵交待了那天晚上督查室的几个干部**的事情，但没有说到廖凡民，我也觉得奇怪，那天晚上廖凡民也一同去陪客人了，偏偏没有什么事情，如果廖凡民有什么事情，杜兵一定会说出来的。” 程振林微微的摇头，目光变得深邃。 “程书记，不是我说，这个廖凡民还真的不简单，那样的场合都能够把控自身，很少见了，其实我们专门了解过，在那家餐馆去喝花酒的人，很少有人能够控制住自身。” “我也是这么看的。” “好了，程书记，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我请你吃饭，在我家里吃饭，我家里存着两瓶十年以上的茅台酒，这次我们干掉它，你看怎么样。” “恭敬不如从命，老伙计，有机会一定到樊都市去指导工作。” “肯定要去的，程书记你都做出明确要求了，我敢不去啊。” 天色完全暗下来了。 脸色微红的程振林，拿着手机，正在犹豫。 廖凡民**的事情，子虚乌有，这一点可以肯定，杜兵设下了圈套算计，却没有想到廖凡民没有上当。 将陈威和杜兵的材料寄送到省纪委、市纪委以及省计委等部门，这件事情应该与廖凡民有关系，不过如此缜密的计划，究竟是如何实现的，程振林还没有完全想明白。 程振林真正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沈亚玲的事情。 沈亚玲的父亲沈祖康，是浙江飞翔集团的董事长，飞翔集团是上市公司，在江浙乃至于全国都有一定的名气，这就说明沈亚玲自身的条件是很好的。 沈亚玲、廖凡民和程雅惠，都是南华大学的大学生，也都是同一届的大学生，沈亚玲和廖凡民都是法律系的，而且沈亚玲租住的房屋是廖凡民买下的屋子，两人在同一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要说完全没有接触，谁会相信。 廖凡民只有二十二岁，虽然与程雅惠感情很好，可程雅惠在美国留学，而且还有两年多的时间，长时间的分离，会不会让廖凡民的感情产生动摇。 更加让程振林担心的，是程雅惠居然有了留在美国发展的想法。 程振林清楚，廖凡民很自立，肯定不会前往美国，当初廖凡民主动放弃了前往美国去留学的机会，就表明了选择。 廖凡民这样优秀的年轻人，的确很难找到。 程振林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支持程雅惠到美国去留学。 年轻人之间的感情，是需要厮守在一起才能够更加稳固的，程雅惠在美国留学，无疑是将最好的机会留给了沈亚玲，廖凡民聪明睿智，可在感情上面，不一定能够把控，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都是如此。 让程振林更加恼火的是，因为陈建华和陈威的算计，此次回国休假的程雅惠，压根就没有到南华市，没有和廖凡民呆在一起，眼看着假期就剩下几天的时间。 程雅惠如此做，岂不是正好将机会完全留给了沈亚玲。 想到这里，程振林不再犹豫，拨通了手机号码。 廖凡民没有开车，而是乘坐出租车赶到了樊都市驻南华办事处。 敲门走进房间，廖凡民恭恭敬敬的打招呼了。 “伯父，您好，您是什么时候到南华市的。” “廖凡民，不想知道我到南华市来的原因吗。” “您一定是忙于工作。” 程振林看着廖凡民，微微的摇头。 “小民，你一定知道市纪委正在立案调查杜兵，陈威的那些照片，我都看见了，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直接给我说。” 廖凡民沉默了一下，慢慢开口了。 “伯父，我没有算计杜兵和陈威，一切都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选择，我不能决定他们做什么和不做什么，杜兵曾经带我去过那家餐馆，还好我有所准备，关键时刻抽身离开，否则也会陷入其中。” “那你就等着这样的机会出现。”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杜兵和陈威如果能够把持自身，我也没有办法。” “说的不错，到了这一步，都怪他们自己。” 程振林站起身来，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看了廖凡民好一会，才再次的开口说话。 “小惠说的事情，属于他人的诬陷，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看来真相大白了，你还年轻，遇见这些事情，一时半会想不通，这很正常，我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让小惠到美国去留学，其实就在南华大学读书，毕业之后参加工作，这是很好的安排，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希望你能够支持小惠，小惠相对单纯，有些时候甚至不懂事，你要多多的包容，我也会告诉小惠的，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有其他一些不好的想法。” “伯父，我会的。” 。。。 走出办事处，天色早就完全暗下来了。 天气已经开始慢慢热起来，廖凡民走在大街上，暂时没有叫出租车。 照片和录音带寄出去之后，相关的后续情况，廖凡民不是特别的清楚，偶尔听老爸廖泽熙说一些，今天从程振林这里，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杜兵被市纪委立案调查，可陈威没有什么事情。 不用说，这里面有陈建华的影子，就和自己当初在餐馆的遭遇一样，陈威是被杜兵算计了，由此可见，杜兵是彻底完蛋了。 其实寄出去这些材料，廖凡民就想到了这个局面。 能够扳倒杜兵，廖凡民满足了，他相信自己遭遇到的那些算计，绝大部分都是杜兵想出来的，陈建华不一定清楚，作为南华市的副市长，陈建华不会让自己陷入到这些事情里面去。 当然，陈建华是背后的主谋，没有陈建华的点头，杜兵是绝不会做这些事情的。 廖凡民想到更多的是程雅惠。 程振林的话语里面，已经清晰表达出来了意思，陈威是绝对没有机会了。 廖凡民犹豫的也是这件事情，程雅惠回来休假好些天的时间，眼看着就要到美国去了，却一直没有到南华市来，如此情况下，廖凡民也不会到樊都市去，两人之间还是僵持。 廖凡民恼火程雅惠过于的单纯。 如果程雅惠一直在他廖凡民的身边，如此单纯倒是没有什么，廖凡民能够为程雅惠遮风挡雨，现在不一样，程雅惠在美国留学，而且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很多的事情需要独自作出判断，独自去处理，如果总是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怎么可能应对。 廖凡民也想到了沈亚玲，秦玉华，包括罗媛媛等。 廖凡民能够最大限度的把握自己的未来，还真不敢完全把握自身的感情。 第二百九十一章 白费心机 陈威终于摆脱阴影，逐渐恢复情绪。 得益于父亲陈建华的周密安排，陈威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那晚在餐馆**的事情，全部都是杜兵的责任，而且在市纪委调查的情况之中，杜兵新增了一项内容，那就是诱骗他人参与**的违纪行为，至于说杜兵与前女友之间的事情，这不属于违纪的范畴，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只要是自愿，两人之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与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从父亲陈建华那里，陈威得知，杜兵的处分基本定下来了，开除党籍和开除公职。 如此重的处分，这是陈威没有想到的，可他内心没有丝毫的忐忑，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杜兵就应该遭受这样的处分。 不足十天的时间，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让陈威有些发懵，稍稍平静下来之后，他也想到了很多，将矛头直接对准了廖凡民和程雅惠，可惜的是陈威拿不到任何的证据。 也就是这一刻，陈威内心涌现出来强烈的念头，他一定要将程雅惠追到手，这不关乎感情，而是报复，程雅惠和廖凡民之间的关系陈威很清楚，只要他陈威追求到了程雅惠，必定给廖凡民沉重的打击，而且陈威不会爱恋程雅惠，他会继续保持与前女友之间的联系。 这样的念头很可怕，不过陈威内心已经有了决定，他知道程雅惠很单纯，这种不谙世事的单纯，就是他陈威最好的机会。 “爸，我和程雅惠早就预定了一同前往美国的飞机票。” 陈建华看了看陈威，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一边的谭素芳倒是忍不住开口了。 “小威，这次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吸取教训，到美国去了一定要小心，和程雅惠之间一定要保持好关系，如果程雅惠实在不愿意，你也不要勉强。” “妈，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娶程雅惠。” 陈建华的眉头稍微跳动了一下。 “陈威，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爸，我下定决心了。” 陈建华看了看脸上带着担忧神情的谭素芳，站起身来。 “陈威，到书房来一下，有些话我要问问你。” 谭素芳坐在沙发上面，没有开口说话，更没有开口询问。 “陈威，你已经二十四岁，应该要独立的撑起一片天空了，当初你妈和我决定让你到美国去留学，现在我们有些后悔了，或许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刚刚你妈的意思说的很清楚，和程雅惠之间的关系，能够维持就维持，不能够维持不要勉强，我们知道你对程雅惠没有什么感情，这么长时间都是委曲求全，你要明白，我们不想你委屈了自己。” 陈威低着头，没有开口说话。 “陈威，你是不是想到了报复廖凡民。” 陈威猛地抬头，眼睛里面迸射出来一丝仇恨的目光。 陈建华的神色变得异常的严肃。 “陈威，你真有这样的想法吗，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餐馆发生的那件事情，我相信杜兵不是主谋，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杜兵决不会做，背后的主谋究竟是谁，杜兵根本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暗地里调查，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头绪，就连寄到省纪委、市纪委和省计委的信函，都是从邻省的省城寄来的，计划如此的周密，你想过廖凡民的能力吗，如果你一定要和廖凡民做对，你敢保证能够战胜他吗。” 一直没有开口的陈威，终于抬头了。 “爸，我就是喜欢程雅惠，我一定要追求他。” “陈威，不要在我的面前说谎话，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杜兵曾经专门设下计谋，让廖凡民到那家餐馆去，就在杜兵认为万无一失的时候，廖凡民却离开了，杜兵的计划全盘落空，这期间还有一些事情，依照廖凡民的年龄，是不可能识破的，但都安然无恙，我曾经认为杜兵成事不足，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廖凡民的确有着不一般的能力和睿智。” 陈威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陈威，我还要告诉你，依照廖凡民的条件，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就算你追求到了程雅惠，如果廖凡民无所谓，那你打算怎么办，和程雅惠过一辈子吗，这种貌合神离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你不要忘记了，程雅惠的父亲程振林，如果让程振林知道了这一切，吃亏的就不仅仅是你，还有我们这个家庭。” “机关单位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一些，平静的表面之下，有很多的暗流涌动，这次餐馆的事情，虽然你没有任何的责任，可已经落下了把柄，可能遭受开除党籍和开除公职处分的杜兵，今后不会为你承担任何的责任，说不定还会散布其他的一些事情，让你今后的道路每一步都变得艰难。” “我知道你很想留在美国，不打算回国了，这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情，你妈和我都不会干涉，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定要想清楚，然后做出决定。” “该说的我都说了，决定怎么做是你的事情。” “最后提醒你一点，如果餐馆的事情是廖凡民策划的，你认为程振林和程雅惠不知道吗，我能够在南华市保密这件事情，可我左右不了樊都市的事情。” “如果你不相信，现在就给程雅惠打电话，你可以和她商量一同到美国去的事情，你看看程雅惠是什么态度。” 陈威拿着手机，有些迟疑。 从小到大，上学的事情，参加工作的事情，以及到美国留学的事情，都父母帮助他做的决定，这次决定追求程雅惠，是陈威认真思考之后，自己做出的决定，可遭遇到了父母的否定，陈威当然有些不甘心。 手机拨通了，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陈威的脸色有些发白。 “爸，都这么晚了，程雅惠可能睡觉了。” “不要自己欺骗自己，继续打，一直打到程雅惠接电话为止。” 陈威咬着牙，再次拨通了手机。 依旧是无人接听。 终于，陈威抬头了，脸色已经是通红。 “爸，我做出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坚持下去的，如果程雅惠不接受我，那算我倒霉，反正我也没有损失什么，如果程雅惠接受我了，那就证明了我的能力。” 陈建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内心里面，他已经想到了，程振林和程雅惠应该是知道餐馆发生的事情。 再次逼迫陈威，已经没有意义了。 “陈威，自己决定的事情，就要承担责任和后果，我希望你能够考虑清楚，程雅惠很有可能知道了餐馆发生的事情，以及你和前女友之间联系的事情，你追求程雅惠的难度很大，依我看基本没有希望了，我只想告诉你，做任何的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凭着一时的冲动去做，那样最终会后悔，让你到美国去留学，是我们做出的错误决定，这个错误的决定让你遭受到牵连，我们心里已经很不好受，我们不想你一意孤行下去了。” 陈威低着头，没有开口回答。 陈建华也年轻过，年轻人内心之中的怨气和怒气一旦形成，短时间之内很难消除，依靠这股怨气和怒气做出的决定，轻易也不会改变。 陈建华更加的懊恼，他忽然发现，一向心思缜密的他，犯下了异常幼稚的错误，这个错误可能引发的后遗症，让他竟然想不到很好的办法应对了。 终于，陈威的手机滴滴响了，这是来了信息。 陈威拿起手机，打开了信息。 是程雅惠发来的信息：我已经改签航班。 短短六个字，让陈威的眼睛发黑，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陈建华看见了这个消息，脸色也变得阴沉。 “廖凡民，你做的太过分了，真的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吗。” 陈建华的话语，让陈威抬头了。 手机已经扔到了桌上。 “爸，这是廖凡民和我之间的事情，你和妈不要管，这些事情让我自己做，我比廖凡民还大两岁，我就不相信他有那么厉害。” 陈建华看着陈威，一字一顿的开口了。 “陈威，你真的决定了。” “爸，我决定了，如果有了什么我不能够应对的事情，我会打电话的。” “好，只要你有了这样的心思，我就高兴，廖凡民还年轻，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不可能不犯错误，你只要用心，一定能够知道，如果你能够在某件事情上面真正的战胜廖凡民，你就真正的成熟了。” “把，我知道了。” 这一刻，陈威的神情变得舒缓而平静，眼神也逐渐变得坚毅起来。 每个人成长的道路不一样，有些人是在遭受到重大挫折之后，逐渐的变得坚定起来，陈威恐怕就属于这一种类型。 廖凡民做梦都想不到，他筹谋的事情，不仅没有能够让陈威遭受重大损失，反而让陈威的心智变得成熟，应该说追求不到程雅惠，对于陈威不会造成致命的影响。 走出书房，陈建华对着谭素芳点头，脸上有了欣慰的神情。 谭素芳连忙站起身来，朝着书房走去。 不一会，书房出来传来了压抑的笑声。。。 第二百九十二章 隐忧 门铃响的时候，廖凡民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表，已经快晚上九点钟了。 从猫眼看了一下，廖凡民连忙开门了。 提着两个大箱子的程雅惠，站在门外撅着嘴，额头上满是汗滴。 “小惠，你怎么没有打电话啊，我去接你啊。” 程雅惠放下皮箱，径直走进客厅，两个大皮箱自然是廖凡民提进来。 皮箱有些沉，廖凡民提的直皱眉头。 “都是你，就不知道去樊都市接我吗，一定要等着我主动到南华市来，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不主动到南华市来，你就不打算见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看着程雅惠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廖凡民有些目瞪口呆，不过他很快走上前去，抱住了程雅惠，程雅惠稍微挣扎了一下，扑到廖凡民的怀里哭泣，还伸出拳头捶打廖凡民的胸脯。 “呜呜呜。。。还是爸爸要我来的，不准我给你打电话，要我直接来，我的飞机票已经改签，不和陈威一个航班，刚才在路上的时候，陈威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我都没有理睬，我给他回信息了，说我改签航班了。。。” 廖凡民用力的抱紧了程雅惠，什么都没有说，程雅惠的单纯，这一刻留给他的是心疼。 两人亲吻之后，程雅惠的脸上终于显露出来笑容。 “老公，我饿了，我去洗个澡，洗澡之后吃面条。” 程雅惠洗完澡，一碗看上去颜色很不错的肉丝面，已经摆在桌上。 面条不是很多，汤水很足。 程雅惠吃的津津有味。 “老公，你煮的面条味道真好，我好长时间没有吃到了。” 一碗肉丝面，程雅惠连汤都没有放过，在廖凡民的面前，她是不需要伪装的。 “小惠，吃完之后要稍微运动一下，我陪你出去转转。” “我不，我就在家里转，已经洗完澡了，我不想出去了。” 在屋里转悠是不可能的，空间太小了。 廖凡民收拾了碗筷之后，也去洗澡，程雅惠则是在客厅看电视。 将换洗下来的所有衣服都放进洗衣机，廖凡民来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程雅惠很自然的就靠过来了，依偎在廖凡民的怀里。 廖凡民很少看电视，只要有时间，他一般都是在书房里面上网。 “老公，我的机票时间推迟了，我已经给学校的教授打电话，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样我在家里就能够呆十天时间了。” 廖凡民有些迟疑的开口了。 “小惠，请假不会影响到你的学习吗。” “不会影响，我们留学生和美国本地学生不一样，他们很多人放学之后都回家去了，我们回到寝室之后，依旧是看书学习，我们留学生参加社会实践活动的时候，都是想着学到更多的知识，美国的学生不一样，他们更习惯展现自我，就算是有些事情做得不好，没有什么把握，他们也要出头去做。。。” 程雅惠终于开始讲述留学期间的感慨了。 廖凡民没有插言，抱着程雅惠，静静的听着。 “老公，我比较了美国和国内，美国的同学更加的崇尚自由与自我展示，他们不会完全听从权威，他们会将自我的个性表露无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在报社短时间见习的时候，报社的主编让我去单独采访，单独的撰写稿件，如果稿件的质量好，就直接发表了，不需要太多的审核，也不需要很强的资历，报社的记者也和热心的帮助我，这让我觉得，美国的环境更加适合我们去拼搏。。。” 廖凡民的心有些下沉，其实他从程振林的态度之中，已经感受到程雅惠想法的转变，不可否认的是，现如今美国的环境，的确比国内的要好，不管是在基础设施方面、个人的待遇方面，以及奋斗的氛围，都要好不少。 记得几年前热播的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引发了巨大的轰动，电视剧展现的正是席卷全国的出国热潮，很多有能力有志向的年轻人，放弃了国内好的生活条件，不顾一切的出国去奋斗，而美国正是国人最为青睐的地方。 如果你爱他，就送他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送他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 电视剧的这句台词，流传很广。 廖凡民从未出国，顶多也就是到香港和澳门特别行政区去旅游，虽然他看了不少的新闻，也从网络上面了解不少国外的事情，可没有亲身经历过，就没有发言权。 美国好还是不好，廖凡民没有发言权，但他不愿意出国去。 这是深入到骨子里的想法，根本不可能改变。 “小惠，看样子你出国去留学，还是学到了不少的知识，也见识了很多事情。” 廖凡民没有直接询问，巧妙的避开了话题，如果他这个时候直接询问程雅惠，或者是表明不愿意出国的想法，一定会引发程雅惠的不满。 廖凡民觉得，自己的根在国内，就算是要出国，也会以成功者的心态和形象出国，而不是选择到国外去奋斗。 “嗯，老公，我的确学到了不少的知识，我们实习的那些环境，国内根本就没有，我听一些同学说了，他们在国内报社实习的时候，要面对很多的要求，哪些新闻可以写，哪些新闻不能写，哪些可以去采访，哪些不能去采访，都要弄清楚，否则就容易犯错误，所以他们实习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根本就没有出去采访过，顶多就是跟在报社记者的身后，帮忙扛着摄像机的电池，或者是帮忙校队新闻稿件等等。” 廖凡民微微摇头笑了。 “小惠，有些事情你不懂，任何一个国家，新闻单位都是喉舌，是需要牢牢把握的，新闻自由不是没有界限的，美国也不例外，我不相信在美国，什么都可以采访，什么都可以写，当然美国比国内新闻自由一些，这是事实，可我相信，国内迟早也要迈向这一步的。” “老公，你就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太单纯了。” “爸妈这样说我，你为什么也这样说我啊。” “正是因为你单纯啊，有些事情，静下来分析的时候，你就能够发现背后的缘故，有一句话你要相信，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这些年以来，好多的留学生到美国去了，最终留在了美国，这一点肯定说明了，美国的环境比国内的好，要不然留学生怎么会留下，不过我觉得，美国终究是美国人的，不是中国人的，美国是移民国家，他们欢迎的是世界各国的精英，欢迎这些人为美国社会的发展做出贡献。。。” “老公，你是精英啊，比我厉害好多。” 廖凡民微笑着摇头。 “小惠，我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到美国去，我一定会去的，不过我不是去美国奋斗，而是以成功者的身份到美国去。” “哇，老公，你好厉害啊。” 程雅惠伸手，摸着廖凡民的脸，开心的笑了。 廖凡民抱着程雅惠到卧室去的时候，程雅惠紧紧的搂着廖凡民的脖子。 天亮了，廖凡民和程雅惠都不想早起，两人都没有什么事情。 “老公，我在美国的时候，要是忙没有时间打电话，你一定要不停的给我打电话，打到我接电话为止，你记住了吗。” “好，我一定给你打电话。” “嗯，我们教授安排了好多见习的机会，说我们在课堂上面，学不到太多的知识，就是要到报社去，或者到电视台去，直接进行采访，这样我们才能够积累起来丰富的经验，我们到报社和电视台去见习，还能够得到报酬，上学期我得到了八百美元的报酬，好高兴。” 一个学期就是半年的时间，六个月得到了八百美元的报酬，平均每天不到五美元，这在廖凡民看来，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不过在程雅惠看来，就很不简单了。 说的不好听一些，廖凡民拥有的两家公司，进入快速发展的轨道之后，每天给廖凡民赚到的利润，都不止八百美元。 “小惠，不错，今后实习的机会多，还是要抓住，重点不在于赚多少钱，而是锻炼和提升自身的能力，不过有一点，在美国留学本来就很辛苦，可不要太累着自己了，你要是不爱惜身体，我就不让你去美国了。” 程雅惠脸上带着笑容，身体紧紧靠着廖凡民的身体。 “老公，我知道了，这次我要是怀上小孩了，可以休学回来，结婚生孩子之后再去留学。” 廖凡民吓了一跳。 “小惠，可不要有这样的想法，结婚生孩子了，你还要去美国，等你回来的时候，小孩子都不认识你了。” “嗯，那可不行，那我要是怀上小孩，就不到美国去留学了。” 这一下，廖凡民倒是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程雅惠代表的是南华大学，如果在国外留学期间，无缘无故的退学，南华大学不会答应，程振林和罗玉华也不会答应。 美国自由的氛围，已经对程雅惠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还有两年多的时间，谁知道程雅惠会不会出现更多的改变呢。 第二百九十三章 北京的房子 四月中旬，杨明泽回到了南华市。 北京景致园小区销售利润分红，全部都打到了廖凡民的银行卡上面，总额两千多万元，这让廖凡民有些奇怪，他占据百分之二十的利润，难不成说北京景致园小区一期和二期的商品房，总利润过亿了。 北京景致园小区的建设和销售等事宜，廖凡民一概不知，也就无从查询，这笔钱应该是他从新世纪公司得到的最后一笔利润，从这之后，贾云茂旗下的新世纪公司，将在北京独立开始闯荡房地产市场。 杨明泽回到南华市，廖泽田和廖泽兵也跟随回到南华市。 廖凡民安排了接风宴。 吃饭喝酒的时候，杨明泽说到了北京景致园小区的情况，商品房还没有销售完毕，不过销售的势头很不错，预计半年之内可以全部销售完，贾云茂已经拿到了西直门桥的那块地，正在准备动工，预计动工的时间在六月份。 杨明泽的话语，让廖凡民感觉到震惊，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贾云茂最需要资金的时候，可贾云茂居然将景致园小区所有利润的两成，全部给了他，这里面自然有贾云茂垫付的资金。 这应该是贾云茂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有贾云茂的感激，也有继续拉拢关系的心思。 吃饭的时候，廖凡民明确的告诉杨明泽，定名为世纪花园小区一期和二期的建设，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启动，相关的手续公司已经办理完毕，建设资金方面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根据工程的进度，经过监理的逐步验收之后，一步步的拨付建筑款。 杨明泽拍着胸膛答应下来，说是马上就调集人手准备开工。 具体的开工日期，还要请先生好好看看，房地产企业和建筑公司都是这样，让先生来看看日子，图个吉利，也能够安心很多。 合作的具体细节，是秦玉华负责，廖凡民把握的是方向，落实方面就是秦玉华了。 沈亚玲没有参加这次的接风宴，四月中旬以来，沈亚玲很少有时间在家，在中级法院的实习接近尾声，沈亚玲的任务更重，开始跟着江庭长一行到区县或者其他地方去调查案件了。 程雅惠参加了这次的接风宴。 回到家里以后，程雅惠开始了刨根问底。 民惠物流公司的情况，廖凡民实话实说，他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沈亚玲占据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是因为沈亚玲的父亲沈祖康帮了很多忙，公司的总经理刘士阶就是从浙江飞翔集团公司抽调的优秀经理，管控电脑和网页的沈鹏飞，是沈亚玲的表哥。 亚华房地产公司的情况，廖凡民有所隐瞒，只说自己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总经理秦玉华占据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程雅惠知晓秦玉华的身份，也知道亚华房地产公司的经营和运作离不开秦玉华。 这一夜，廖凡民几乎就没有睡什么，不是很放心的程雅惠，问完这个问题又想起了那个问题，很多问题都是围绕沈亚玲展开的，尽管相对的单纯，可是在感情的问题上面，程雅惠是毫不相让的，绝不会让威胁存在。 半夜的时候，程雅惠甚至哭哭啼啼说自己不去美国留学了，就要留在南华市管理两家公司，要不然进入公司去做事情也行，这让廖凡民很是无奈，要说程雅惠不去美国留学这件事情，廖凡民不会怎么劝解，可程雅惠进入到公司做事情，这肯定不行，程雅惠一直都学的新闻专业，对于做生意的事情一窍不通，再说了，程雅惠要真的进入公司去做事情，时时刻刻都想着表态，刘士阶和秦玉华一定会抓狂。 早上七点多，程雅惠醒了，摇醒了廖凡民，准备继续说两家公司的事情，有些恼火的廖凡民，什么都没有说，一把抱住了程雅惠，狠狠的亲吻了一番之后，扭头再次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怎么了，程雅惠居然抱着廖凡民，也乖乖的睡熟了。 一直到十一点多钟，廖凡民才睡醒了。 程雅惠的头靠在廖凡民的胸前，一双大眼睛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慌得连忙举起手发誓。 “小惠，我发誓，我与沈亚玲之间没有丝毫的关系，我连她的手都没有拉过，我要是说谎了，天打五雷轰，我发誓，我对你的心一点都没有变。” 程雅惠终于笑了，推了推廖凡民。 “老公，我早就饿了，就等着你醒来，我们出去吃西餐。” “那个，西餐就算了，你在美国还没有吃够啊，我看还是吃中餐。” “就吃西餐，我就是要你感受我在美国受的苦，你在家里要是敢乱来，我饶不了你。” “小惠，你就放心吧，你未来的公公婆婆，我未来的岳父岳母，不知道瞪着多大的眼睛盯着我，我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是狂风暴雨。” “哼，你明白就好。” 说到这里，程雅惠的神色还是有些变化。 “都是你，当初你要是不让我去美国留学，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害的我在美国被坏人忽悠，差点冤枉你了，我真得不想去留学了，还有两个月你就毕业了，我也应该毕业了，老公，我真的不去留学了，我给学校领导说说，就在学校拿毕业证，你看可以吗。”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眨了眨眼睛。 “小惠，这件事情可不要问我，我不敢乱说话。” “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说的，哼。” “好了好了，你老公的肚子也饿了，我们出去吃西餐，感受一下美国的生活。” 很长时间没有到西餐厅，服务员基本都换了。 西餐厅的生意还是不错，越来越红火。 点餐之后，廖凡民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铃声虽然不大，可是在安静的西餐厅里面，还是有些突兀。 廖凡民连忙接了电话，没有忘记对着程雅惠做了一个抱歉的神情。 “秦总，你好。。。嗯，定下本月二十号开工，没有问题，你提醒一下杨总，一旦开工了，就不能够耽误工期，年内必须完工，否则我们会按照合同的条款办事，扣掉他们的押金，至于说公司，世纪花园小区的商品房销售，可以同时进行，要以最快的速度销售商品房，我还听说了，市政府准备再次招拍挂土地，汉北区有两宗地，距离南华大学很近，这两宗地牵涉到搬迁户，其他的房地产公司有可能畏惧，我们抓住这个机会，拿下这两宗地，牵涉到搬迁的事宜，公司可以与市政府谈判。。。” 程雅惠看着廖凡民的眼神，全部都是崇拜。 大学尚未毕业，就开了两家公司，一家房地产公司，一家快递公司，而且两家公司运行的情况都非常好，特别是民惠物流公司，在樊都市的名气都很大，尽管樊都市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物流公司，可绝大部分的年轻人，邮寄包裹都是选定民惠物流公司的。 廖凡民特别的优秀，这也让程雅惠担心，好几个晚上都睡不安稳，有时候半夜醒来，看着睡在身边的廖凡民，程雅惠恨不得打包将老公带到美国去，免得其他人觊觎。 留在美国的信心早就动摇了，程雅惠不是迷恋物质生活的人，她期望有一个一辈子都疼自己的老公，有乖巧听话的小孩，一家人其乐融融。 实现这个梦想，至少还要两年多的时间。 廖凡民放下电话，程雅惠撅着嘴开口了。 “老公，你是万人迷，我知道你不会去找其他的女孩子，可人家女孩子找你，你怎么办。” “不会，你相信你老公，这点自制力都没有，还能够干成什么事情啊。” “哼，就让我一个人在美国担心。” “坚持一下，瑶瑶很有可能也选择到美国去留学，到时候你们在一起，有个伴就好了。” “真的吗，瑶瑶也准备到美国去留学啊，这次回来，我还没有见到瑶瑶，我们提前一天到北京去，我想看看瑶瑶。” “好啊，老妈也在北京。” “阿姨在北京干什么啊，陪着瑶瑶吗。” 廖凡民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件大事请。 “哦，有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 程雅惠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 “老公，你忘记什么事情了，你可别吓我啊。” “没什么，我在北京的景致园小区买了三套商品房，其中一套打算留给瑶瑶，其余的两套，将来我们到北京去玩，也有地方住，老妈这次到北京，就是去看那三套房屋，可能还要守着装修房屋。” “老公，你坏，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不行，我们明天就出发到北京，我也要看看那三套房屋。” “这个没问题，这三套房屋暂时归瑶瑶使用，住一套，租出去两套，租费全部由瑶瑶拿着，这样就不缺钱花了，贾叔叔已经在西直门桥拿下了一宗地，估计下个月就要开工建设，我已经给贾天星打电话，给我留下两套房屋。” “老公，你买那么多房屋干什么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北京是什么地方啊，房价肯定会上涨的，到时候我们买下的房屋，价格飙升，岂不是赚大钱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母亲的心结 4月16日，廖凡民和程雅惠乘坐飞机到了北京。 春假到4月15日就结束了，不过程雅惠请假一个星期，已经定下4月20日前往美国的飞机票，尽管春假的时间不长，可是回来的程雅惠，继续留学的信心已经彻底动摇，压根不想到美国去，这是廖凡民没有想到的。 贾天星和廖凡瑶在机场等候。 “老大，嫂子，你们好。” “小惠姐，你好。” 看见贾天星和廖凡瑶，程雅惠的脸上充满了笑容。 轿车朝着景致园小区的方向而去，开车的是廖凡民。 贾天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廖凡瑶和程雅惠坐在后面，两人叽叽喳喳一路说话，声音不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说。 景致园小区a栋19楼。 徐文清正在仔细看着装修师傅做墙内的壁柜。 有关房屋装修的时间，廖凡民的理解有错误，北方的气候与南方不一样，北方的气候干燥少雨，商品房竣工之后，随时都可以装修，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房屋的地基下沉的情况，南方不一样，气候湿润，修建好的房屋，最好是放置一段时间，等到墙体完全干燥，接着开始装修，就能够保证装修的质量。 徐文清一直都守在景致园小区，这让廖凡民很不好意思，樊都市的房屋也在装修，原计划是五月一日搬家的。 “阿姨，您好。” “小惠啊，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过春节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想着，在美国学习那么辛苦，过年都不能回家，这样的日子可不能太长了，否则谁都受不了啊。” “阿姨，拿到毕业证我就回来。” “好，好，回来你们就领证，我还想着早点抱孙子呢。” 程雅惠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不过脸上带着笑容。 贾天星看了看廖凡民，眨了眨眼睛。 廖凡瑶就没有什么表情了，反正程雅惠迟早是她的嫂子。 a栋19楼的这套房屋，是廖凡瑶准备住的，徐文清格外上心一些。 装修的班子全部都是贾天星帮忙联系的，技术很过硬，装修的进度也很快，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电线全部安装，两个卫生间也装修完毕，室内墙壁里面的柜子打完之后，就要开始刷乳胶漆了，至于说地板，除开卫生间和厨房，其余都是实木地板，最后安装。 北京的房屋装修与南华市不一样，安装空调的同时，还要安装暖气设备，而且北京商品房墙体的厚度也要大一些。 紧接着，众人又到c栋和d栋两套正在装修的房屋去看了看。 三套房屋整体装修的速度差不多，估计五月初可以完工。 回到a栋19楼的时候，徐文清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小民，我已经给你爸爸打电话了，等到这三套房屋全部装修完毕，我带着瑶瑶回樊都市去搬家，搬家的事情早就准备好了，一天时间足够，就是收拾还需要不短的时间，本来计划到你那里去看看的，暂时没有时间了，等到搬完家，安顿好了，再到南华市去看看。” “妈，我知道了，其实装修房屋不需要每天都看着。” “我看着他们做才放心，家里又没有什么事情，这套房屋装修好了，瑶瑶需要进来住的，不能够出现任何的瑕疵，再说今后你爸和我到北京来玩，也可以住在这里。” 吃饭是贾云茂安排的，在全聚德。 廖凡民一行人赶过去的时候，贾云茂已经在包间等候。 看见程雅惠，贾云茂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从提包里面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程雅惠，一边说这是恭喜程雅惠到美国去留学的。 趁着大家进入包间坐下的时候，廖凡民走到了贾云茂的身边。 “贾叔叔，谢谢您，今后公司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廖凡民，公司要是遇见什么难题了，我肯定是要找你的。” 宾馆距离景致园小区很近，走路也就是十来分钟。 徐文清一直都住在这家宾馆里面，学校没有课的时候，廖凡瑶也会赶到景致园小区，周六周日则是跟着徐文清在宾馆过夜。 吃完饭之后，廖凡瑶赶到学校去了，晚上社团还有活动，廖凡瑶必须要参加。 贾云茂和贾天星全部都回到公司去了，他们住宿的地方也在公司。 贾云茂同样在景致园小区买房子了，一直都在装修，估计月底就完工，廖凡民听贾天星说，其母亲周晓梅年内很有可能到北京来，调动的手续一直都在办，估计不要太长时间就能够办下来了。 这也预示着，贾天星今后将在北京成家。 徐文清到a栋19楼的房间去了，廖凡民和程雅惠则是在小区里面转悠。 景致园小区公共活动的场所面积稍微小一些，比不上南华市的景和园小区，不过想想土地价格方面的巨大差异，也就能够理解了。 程雅惠挽着廖凡民的胳膊，头靠在廖凡民的肩膀上。 “老公，阿姨刚刚说了，我从美国回来我们就领证结婚，你可记住了。” “放心，我早就记住了。” “要是我不去美国留学，还有两个月时间，我们就可以领证了。” 廖凡民看了看程雅惠，没有开口说话。 突然，程雅惠看着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老公，西直门桥的两套房屋，必须有我的名字，听见了吗。” 廖凡民点点头，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很快，廖凡民脸上出现了略微吃惊的神情，婚姻法尚未修改，最为重要的一次修改，就在本月的月底由全国人大常委会讨论通过，由国家领导人签字颁布实施，当然先前已经发布了有关修改的内容，供大众讨论，在社会上引发了不小的反响，婚姻法最大的修改就是婚前财产的问题，譬如说房屋，婚前个人全款购买的房屋，属于个人婚前财产，不因为结婚变成夫妻共同财产，双方父母赠与的财产，如果表明是赠予给个人的，也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而本次婚姻法的修改，杜绝了男女任何一方期盼依靠结婚获得对方婚前财产的情况。 如果不是程雅惠专门说到房屋写名字的事情，廖凡民压根忘记了这件事情。 徐文清住宿的房间在十二楼，廖凡民和程雅惠的房间在十五楼，全部都是单间。 “小民，这是你两年前放在家里的那笔存款，该由你自己保管了。” 廖凡民看着桌上的存款单子，暂时没有动。 “小民，其实经过了近两年的时间，我才彻底接受你的改变，南华市景和园的房子，北京景致园小区的房子，让我感觉你真的有本事，大学还没有毕业，拥有了两家公司，六套房子，还有超过千万的存款，这不是你爸爸和我可以想象的，我们怎么都做不到。” “以前我还想着，让你多照顾瑶瑶，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你已经在给瑶瑶考虑今后的生活，在北京买了三套房屋，全部给瑶瑶使用，这一年的房租，就足够瑶瑶的开销，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a栋19楼的这套房屋，房产证上面居然是瑶瑶的名字。” “我和你爸的想法一样，你不要过于的担心瑶瑶，不要给瑶瑶太多钱，免得瑶瑶不知道节约沾染上乱用钱的习惯，还好瑶瑶打小就懂事，知道挣钱不容易，你寄给她的钱，绝大部分都存起来了，瑶瑶还说了，房租钱她也会存起来，争取将来出国留学，不用家里一分钱，前几天瑶瑶给我说，叫我不要太节约了，该用的钱要用，不要担心她，我那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你外公外婆走的早，我跟着你爸，那些年辛辛苦苦，也有不舒服的时候，现在看来一切都值了，你和瑶瑶这么懂事，是给我们最大的安慰。” “我还是有些担心你和小惠之间的事情，有些事情你爸和我都说了，我也觉得小惠选择出国留学不是很好，女孩子要那么高的文凭有什么用啊，将来还不是要靠你来支撑家庭，再说小惠家里的条件很好，根本不缺钱。” “你一个人在南华市，那个什么沈亚玲，敢说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至少你们之间有默契，现在的女孩子我也知道，和以前不一样，看见男孩子优秀，就要主动追求，你能够保证自己品行端正，你能够限制人家女孩子吗。” “我可要告诉你，不准三心二意，既然你决定和小惠生活一辈子，那就要本本分分，如果你出现了什么问题，我可不饶你。” “明天你和小惠到北京大学去看看，的确不错，我都去看过三次了，校园真的很美。” 。。。 上了十五楼，进入房间，廖凡民发现程雅惠已经在房间里面了。 “老公，我刚才看了地图了，西直门桥那边距离天安门好近啊，真的是好地方耶。” “所以我才要在那里买房子啊。” “嗯，老公的眼光真的不错。” “明天上午我们到北京大学去看看，下午到天安门和故宫去看看，后天到长城去，等会我给贾天星打电话，让他明天一大早将车送过来。” “好啊，老公真可爱，我就是想着在北京好好转转。” 第二百九十五章 急切的心思 转完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坐在北大未名湖中间的亭子里面，程雅惠一脸的羡慕。 “瑶瑶，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真的不一样，古色古香，我都感觉到好厚重的学习氛围，南华大学还是比不上，差了很多。” “小惠姐，这可不一定，学校里面的好几个教授，都是南华大学毕业的，他们的功底可硬扎了，每逢他们的课，教室里面都要挤满了。” 廖凡民也扭头看着程雅惠开口了。 “小惠，瑶瑶说的倒是实话，你看你到美国留学了，回国来了也是人才啊。” 程雅惠瞪了廖凡民一眼。 “哼，你就不要讽刺我了，我的水平我知道。” 。。。 手机响了，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 “妈，有什么事情吗。。。什么，真的吗，好，我们马上出到机场去。。。时间还来得及。” 关了手机，廖凡民站起身来。 “瑶瑶，下午我来接你，一起到全聚德去吃饭，伯母乘坐飞机到北京来了。” 程雅惠一下子站起身来。 “妈到北京来了啊。” 走进景致园小区a栋19楼的房间，罗玉华连忙上前去和徐文清打招呼了。 “徐大姐，好久不见了，房子正在装修，我去了好几次，都没有看见你，问了廖市长，才知道你在北京来了。” “罗科长，我来北京半个月了，这房子正在装修，走不开啊。” “这都是小民的本事啊，在北京也买了三套房，真不简单，徐大姐，你是不知道啊，小民开的那个民惠物流公司，在樊都市名气可大了，我们财政局的所有文件，都是通过民惠物流公司寄送的，头一天的文件，第二天就能够送到省城和下面的县市。” “那都是小民瞎折腾，不好好读书，净想着做生意了。” “这可不是瞎折腾，我们的观点都要转变了，现在会挣钱和能够挣钱，都是本事了。” 。。。 廖凡民的手机再次响了。 程雅惠扭头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程一杰打来的电话。 “程哥，你好。。。对，都在这里。。。你下午就回来了，这么快啊，怎么考察这么快就结束了啊，我以为你还有几天的时间呢。。。这样吧，我和小惠去机场接你，下午在全聚德吃饭。” 关了手机，廖凡民看着罗玉华开口了。 “伯母，程一杰回来了，我这就和小惠去机场接他。” “小杰不是在南方考察吗。” “可能是知道伯母和小惠都到北京来了，所以急着赶回来了。” “这小子，小民，我可提醒你，不准使劲的喝酒啊，你们在一起喝酒就是不知道控制。” “老公，我不想哥回来，上次你们一起喝酒，都喝成那样了，我吓坏了。” “小惠，你别担心，我们偶尔才会在一起喝酒，再说现在聚会，谁不喝酒啊，这次不会，伯母在这里，程哥一定会控制的。” “妈明天开会学习，不会和我们在一起吃饭，你们还不是要喝酒。” “我敢打赌，伯母明天下午一定和我们一起吃饭，而且会给我打电话，要求我去接的。” “那就好，晚上我还要给妈说说，就和我们一起吃饭，要不然你们又要喝醉了。” 走出机场的程一杰，和廖凡民一个熊抱。 “兄弟，要不我也改口叫你老大得了，出去考察之前，我专门到民惠物流公司去看了看，生意好的不得了，那些人都忙不过来，要不我也到公司去做事情，你看怎么样。” “得了，程哥，你就不要讽刺我了，你说你到民惠物流公司，是做董事长还是总经理啊。” “不敢不敢，我绝不敢抢你的饭碗，主要还是佩服你的能力，说真的，有什么好的项目，给我介绍介绍。” 说到这里，程一杰扭头对程雅惠开口了。 “小惠，你可要牢牢的抓住廖凡民啊，绝不能让他跑掉了，这家伙能力实在是太强了，简直就是妖孽，你这样的本事，要是公布出去，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哭着喊着追过来。” 程一杰的这些话，让廖凡民和程雅惠的脸色都变化了。 “程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就那么没有自控能力啊，你妹妹在美国留学，学习好辛苦，你让她不得安心，担心伯父伯母收拾你。” 程一杰捶了一下脑袋。 “唉，我说错了，说错了，小惠，你可不要多想啊，我是知道廖凡民的本事，其他人未必知道啊。” 程雅惠憋了好一会才开口。 “哥，你瞎说，老公要是有什么坏事，就是你鼓捣的。” “好好，你老公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是我的责任，我一定帮你监督他，要是有女孩子瞧上他了，先过我这一关，这还不行吗。” 廖凡民有些无语，将车钥匙递给了程一杰。 “还是你来开车，估计就能够闭嘴了，直接到全聚德去。” 程一杰笑着接过了钥匙。 廖凡瑶已经打来电话，她直接乘坐出租车到全聚德，不用开车来接了。 贾天星帮忙在全聚德定餐，不过这次是廖凡民出钱。 走进全聚德，所有人都到齐了。 程一杰和程雅惠走进了包间。 罗玉华走出包间，喊住了正准备进入包间廖凡民。 两人下楼走到了外面。 “小民，听说你还准备在西直门桥买房子，那里是贾云茂开的，是吗。” “是啊，我已经计划了，准备在西直门桥买三套房屋，其中一套是给瑶瑶的。” “买那么多的房子干什么啊，你已经有五套房屋，南华市三套，北京市两套，瑶瑶也有一套了，房子多了，物业管理费也多，好像没有必要啊。” “伯母，我断定北京市的房屋价格会上涨，现在商品房的开刚刚铺开，很多外地的大老板，还没有想到这一层，一旦他们明白过来，肯定会到北京市来买房子，那个时候房屋的价格一定会大幅度上涨的。” “你就这么肯定吗。” “我能够肯定，就算是房屋的价格不会大幅度上涨，我买下的房子，地理位置都很好，租出去也是不错的，景致园两套房屋已经联系好了，每年的租费分别是两万元，一年下来就是四万元。” “小民，你快要毕业了，我听说你准备进入机关单位工作，可不要总想着做生意的事情。” “不会的，毕业参加工作之后，我还是要以工作为主。” “我觉得也应该以工作为主，做生意接触的人太杂了，你还这么年轻，进入机关单位锻炼一下是最好的，机关单位的人素质还是不一样的。” 说到这里，罗玉华想到了杜兵的事情，跟着补充了。 “机关单位也会遇见一些事情，但那都是个别情况，做生意就不一样了，时时刻刻都接触到社会上的人，你说是不是。” 廖凡民默默点头，没有开口回答。 吃饭的时候，廖凡民和程一杰喝了白酒，不过每个人都只喝了一小杯，也就是表示了一下，吃饭之后，廖凡民、程雅惠和程一杰送罗玉华到宾馆去。 程雅惠和程一杰暂时留在了宾馆，廖凡民独自离开。 开车回到宾馆的途中，廖凡民接到了徐文清打来的电话。 开车到了宾馆，进入了徐文清的房间。 “小民，我感觉到了，罗科长有些担心，害怕小惠留学期间，你会与其他人有感情上的纠葛，做为母亲，我能够体会罗科长的担忧，如果你没有任何的能力，表现平庸，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昨天晚上我已经和你谈过，也给你爸爸打了电话，我们的观点是一致的，如果你和小惠之间感情稳固，你就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自己决定，但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吗。” 廖凡民点头。 回到房间，廖凡民陷入到沉思之中。 罗玉华的提醒非常的明显，要求他廖凡民进入机关单位工作，用意是很明显的，如果毕业之后做生意，接触的人的确是非常杂的，很多情况都难以把控，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楚，现如今社会上的生意人，财大气粗，毫不隐讳个人生活上面的不检点，甚至当着老婆的面找情人，这些道德上面的瑕疵，让整个社会愤怒，却无法去惩处。 罗玉华的意思，一定程度上也就是程振林的意思，廖凡民清楚这里面的联系。 程雅惠独自离开樊都市来到南华市，而且请假一个星期，无非是到南华市来陪着他廖凡民，两人之间稳固感情，相信这不是程雅惠做出的决定，如果按照程雅惠的性格，很有可能直接从樊都市出，乘飞机前往北京，接着乘坐飞机到美国去，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那么两人之间的感情就真的危险了。 程雅惠的确单纯，认为每一份感情都是天长地久的，都是不需要时间和精力去经营的，但程振林和罗玉华清楚这里面的含义。 廖凡民已经将程雅惠看作是自己的妻子，所以他对程雅惠的要求是不一样的，甚至说有些苛责和过分，没有办法，这就是男人自私的表现。 现如今压力来了，罗玉华在这个时间点赶到北京来，绝不是为了参加什么无所谓的调研会议，而是告诫他廖凡民，要珍惜与程雅惠之间的感情。 第二百九十六章 顺义中央别墅区 三天的时间，廖凡民带着程雅惠，游遍了故宫、长城、十三陵等著名的经典，游览市内交通便利的地方，廖凡民和程雅惠或者选择乘坐地铁，或者乘坐公交车、出租车，稍远一些的长城和十三陵等著名景点，廖凡民则是开车前去。 程雅惠玩得非常高兴，和廖凡民在一起她本来就感觉到幸福，游览景点的时候，得到了廖凡民嘘寒问暖的关心，她更是满足。 转眼到了19号，还有一天时间，程雅惠就要到美国去了。 这一天程雅惠哪里都不愿意去，就和廖凡民两人呆在宾馆里面。 当天晚上，秦玉华打来了电话，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世纪花园小区开工建设的日子推迟到了二十五日，廖凡民明白，世纪花园已经开工，只是开工仪式迟迟没有进行，秦玉华还是想着他廖凡民参加这个意义不一般的开工典礼的，这毕竟是亚华房地产公司成立以来的第一宗地产的投资和建设。 包括沈亚玲，都会抽时间参加开工典礼。 听到这个消息，程雅惠愈发的失落，如果她不到美国去留学，肯定会参加世纪花园小区开工典礼的，这毕竟是自家老公麾下公司开工建设的小区和商品房。 整整一个晚上，程雅惠数次落泪，让廖凡民看着都心疼了，要不是尚存一丝的理智，他真的会撕掉程雅惠的护照，不让程雅惠到美国去了。 4月20号一大早，廖凡民开车送程雅惠去机场。 下车的时候，还没有进入到机场大厅，程雅惠再次变成了泪人，在廖凡民的搀扶之下，才慢慢的走进了机场大厅。 分别的时候到了，程雅惠不断重复一些话，要求廖凡民给她打电话，要求廖凡民等着她学业完成回国，要求回国的时候领结婚证。 飞机起飞的时候，廖凡民感觉到心也被掏空了。 在机场停车坪足足抽了三根烟，廖凡民才上车。 放在车内的手机，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全部都是贾天星打来的电话。 “贾天星，有什么事情啊。” “老大，嫂子坐飞机走了吗。” “嗯。” “别急，我打听过了，十月份的秋假有二十天左右的时间，比春假还要长，嫂子一定会回来的，算起来也就是半年的时间。” “知道了，你不用安慰我，说吧，打电话有什么事情。” “老大，我记得你说过，想买别墅的。” “对啊，我是说过，将来你在北京和上海修建别墅的时候，我一定会买一套。” “别，我修建别墅还是梦中的事情，老爸短时间之内都不敢想修建别墅的事情，不过我倒是知道了一个准确的消息，顺义的中央别墅群已经开始修建，定义为高档别墅群落，富人的聚居地，现在开始在房地产开发商里面宣传，也在一些影视明星和企业大老板群落里面宣传，希望大家去购买。”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看看，购买一栋别墅，是这个意思吗。” “是啊，你可以去看看，就是地方远了一些，不过城市别墅区都是这样，修建在市中心是不可能的，那不是别墅区，那是四合院，再说你都路过这一地段好多次了，你如果还在机场，距离中央别墅区就不远，中央别墅区距离首都机场不超过五里地的距离，交通还是很方便的，我还听说了，顺义中央别墅区规划很大，有二十三个别墅的群落。” “原来是这样，你在什么地方。” “我正在前往机场的高速大巴上面，你在飞机场停车坪等我，最多还要二十分钟我就到了，我知道别墅区的位置，带你去看看。” 挂了电话，廖凡民再次点燃了香烟。 别墅群不可能修建在市中心，这是常识，修建别墅有一定的要求，面积、绿化、环境、舒适度等等，都要达到一定的标准，否则就不能够算是别墅，有些超豪华的别墅，甚至拥有高尔夫球场和网球场等等。 当然国内修建的别墅，还达不到这样的要求。 廖凡民对北京的别墅不是很清楚，重生之前的他还没有达到那个档次，不过从事商品房开发之后，他专门了解了北京别墅区的情况，现如今北京名气最大的别墅区，还是八达岭别墅区，碧水庄园、玫瑰园等顶级豪华别墅，在北京市内的影响已经很大，能够入住八达岭别墅区，无疑被视为最有钱、身份最尊贵的人。 商品房全面铺开的时间不长，前后也就是三年不到的时间，不过房价每年一个样，时刻都在变化，北京房屋价格上涨的趋势很明确，贾云茂开发的西直门桥那片地方的商品房，初步确定房价在八千到九千元。 这个价格，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不会有人知道，不过十多年之后，那一带的房价超过十万，西直门桥地铁站旁边的商品房价格，更是高达十五万左右。 西直门桥毕竟是紧靠紧靠一环、二环最里面的位置，交通便利是不用多说的。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别墅涨价也在意料之中，在北京拥有别墅，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财富的象征。 贾天星从机场大巴上面下来，一路小跑，朝着廖凡民而来。 “老大，我也是刚刚听到的消息，这是朋友给我的资料，你看看。” 接过装帧精美的宣传资料，裕京花园四个字引入眼睑，廖凡民翻得很快，前面什么环境优美、高大尚等等的宣传，廖凡民压根不会看，那些都是电脑勾画出来的效果图，他本来就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总，知道这些宣传的规矩，最为关键是后面的部分，牵涉到别墅的户型、面积以及价格等等关键因素。 开发公司居然是台湾的，廖凡民有些无奈的摇头，现如今国内的房地产商家，资金还没有那么雄厚，胆量方面也不够，估计是不敢轻易的涉足别墅区的开发。 “房屋结构为两层或者三层，建筑面积400到800平米，占地面积1000平米以上，房价按照建筑面积计算，附属设施属于赠送，每平方米价格为六千元，这样说来，最便宜的别墅需要二百四十万，最贵的别墅需要四百八十万，价格不便宜啊。” “老大，你看看后面的配套设施建设栏目。” 廖凡民点点头，翻到了别墅区配套设施建设的页面。 “高尔夫球场、赛马场、山地俱乐部，运动场，游泳池，儿童娱乐城，健身房，中西餐厅，温泉水疗中心，幼儿园，国际学校。。。” 看到后面，廖凡民都忍不住了。 “这哪里是别墅区啊，准备打造一个城镇啊。” “就是啊，老大，要不然我也不会推荐你去看看了。” 两百四十万到四百八十万的价格，加上各种的税费，估计最便宜的别墅都是三百万左右的价格，2001年的三百万，在百分之九十九的老百姓看来，是天文数字，不可想象的数字。 能够入住这些地方的，要么是大老板，要么就是影视明星，寻常的百姓是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购买别墅的。 轿车出了机场，朝着左边一条大道而去，这条道路廖凡民曾经注意过，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现在明白了，是通往中央别墅区的。 近十分钟时间过去，轿车停下来了。 公路旁边正在修建的数排别墅，吸引了廖凡民的注意。 最前面的一排别墅，距离公路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别墅的前方是一排排剪得很整齐的茶树，接近一人高的茶树，挡住了视线，让人无法完全看清楚别墅的模样。 每一栋别墅的左边都有一个单独的小花园，用铁门隔离开来，别墅的正面是应该是大门，很大很空旷，估计会安装洋气的玻璃塑钢门，代之以落地的窗帘遮挡，别墅的右边应该是延伸出来的两个车库。 所有的别墅都是两层的，不过大小不一，面积越大的别墅，拥有的花园面积相对也大一些，估计停车房的面积也要稍微大一些。 别墅的前方还搭着钢管架子，有不少人正在忙碌的施工。 应该说这一处的别墅群，接近完工了。 “贾天星，有些不对啊，这里的别墅群建造基本都要完工了，你怎么刚刚得到信息啊，难不成台湾的开发商，打算将这些别墅全部都卖给台湾来的大老板吗。”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真的是刚刚得知的消息。” 廖凡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其中缘由了。 预售商品房是他廖凡民提出来的销售房屋的策略，也就是在南华市推广开来，这个经验并没有在北京和上海等地广为应用，更多的房地产开发商，还会沿用老规矩，房屋修建的差不多之后，才开始对外销售。 这就需要房地产商拿出来大量的资金，先期投入。 一旦银行不支持，或者是资金链断了，房地产开发商就将处于危险的境地。 廖凡民隐隐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中央别墅区会是台湾的老板来投资，国内的房地产商人还在逐渐的发展壮大，就算是后来的华人首富大连万达的王健林，此刻怕也没有这么大的实力。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太低调了 前来别墅群看的人不是太多，三三两两，都是开车在公路旁边停下之后，下车走过去观看的，这些停在路边的轿车，几乎都是进口的品牌，以奔驰和宝马车居多。 看见这些停在路边的轿车，廖凡民没有感觉到奇怪，如果说打算到中央别墅裕京花园来购买别墅，开着一辆桑塔纳的轿车，那是难以置信的，毕竟这里最为便宜的别墅，价格都直逼三百万元。 在四周看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廖凡民和贾天星都上车了。 “老大，别墅销售点应该是在前面不远处，我看好多轿车都开过去了。” “贾天星，你不打算在这里买一套别墅吗。” “我倒是想买，可钱都被老爸扣着，我就是想买也没辙。” “也不一定，你好好给贾叔叔说说，就能够在这里购买别墅了。” 轿车在一幅装帧精美的宣传画前面停下了，宣传画上面有几个醒目的大字：裕京花园欢迎您，一个如同真人般大小的漂亮女孩子，看着路过的每一个人笑，右手指向了前方。 显然裕京花园别墅销售点应该就在宣传画里面女孩子指向的方向了。 “贾天星，看样子这宣传是做的越来越好了，当初我们都没有想到制作这样的宣传画，一目了然，又能够引起关注。” “别提了，前段时间北京的房地产企业，都在传一件事情，某家公司商品房销售的宣传画影响到他人的肖像权了，成为了被告，被法院判决赔钱，撤销宣传画。” “说的不错，其实这幅宣传画稍微改进，将女孩子换成一只手，指向前面的方向，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这样更加的醒目。” 贾天星稍微思索一下，伸出了大拇指。 “老大，还是你厉害，一下子就想到办法了。” 临时停车坪已经停下了不少的车辆，清一色的豪车。 看到这些豪车，贾天星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两人朝着前面慢慢走过去。 裕京花园会所几个大字出现在眼前，一栋装饰豪华的房屋出现在眼前。 几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子，站在会所的前面，面带微笑的迎接每一位进入会所去的人，这些人都是中央别墅裕京花园的客户。 廖凡民和贾天星走的有些慢，他们也在观察进入会所的那些人。 “老大，到底是有钱人，看他们走路的姿势，昂着头，迈着八字步，我就想到了螃蟹。” “贾天星，你一样是有钱人啊。” “我算什么有钱人，老大你才是有钱人，我的钱都在老爸那里，我最多就是富二代。”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嘿嘿笑了。 “不错，看你就是有素质的富二代，将来我教育儿子的时候，一定要向你学习。” 贾天星一下子醒悟过来了。 “老大，你这是占我便宜。” “呵呵，开玩笑，其实你看的不错，有钱人财大气粗，走路自然有气势，只是他们没有感觉到罢了，不过真正的有钱人，反而很低调，我看前面好多进入会所的人，就想到暴发户。” “这个比喻贴切，暴发户，有钱就忘乎所以、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其实本身的素质还是不行。” “好了，不说这些了，免得人家听见了。” 进入会所的时候，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对着左右两边的女孩子点头，嘴里轻声说着谢谢，他们的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引得好几个女孩子诧异。 大厅里面设立有中央别墅裕京花园别墅群模具，以及咨询处和收费处等等。 一名长相漂亮的身穿深色套裙的女孩子，站在别墅群模具的旁边，正在小声给周围几个人介绍情况，几名身穿同样服装的女孩子，在大厅里面随时观察进来的人。 一个圆脸、鼻尖上面有细密汗珠的女孩子走过来了。 “两位先、先生，想看看中央别墅裕京花园什么类型的别墅。。。” “哦，我们就是来看看，还没有决定。” “两位如果有兴趣，可以到前面去看看，中央别墅裕京花园所有的别墅类型，全部都有展示，要不我给二位介绍一下。” 廖凡民笑着点点头。 身后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廖凡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一个戴着墨镜、嘴里叼着雪茄的中年人走进了大厅，中年人胸前挂着拇指粗的金项链，右手无名指上面带着硕大的金戒指，金戒指的中间镶嵌一颗蓝色的宝石。 中年人的身后跟着两个光头的年轻人，同样戴着墨镜。 廖凡民愣了一下，这个中年人的打扮，让他想到了电影电视里面香港黑社会的老大。 露富也不需要如此的炫耀吧。 “二位，中央别墅裕京花园有两种类型的别墅，一类是单独的别墅，建筑面积一般都在一千五百平米左右，别墅使用面积在五百平米到八百平米之间，两层的构架，二位请看模型，这类别墅依山傍水，有单独的后花园，单独的院落。。。” “另外一类是别墅群，建筑面积在五百到一千平米左右，别墅使用面积在三百到六百平米左右，两层的构架，有单独的花园和停车房，交通便利。。。” 模具很清晰的展现出来两种不同类型的别墅。 集中的别墅群，廖凡民和贾天星已经看过了，单独的别墅他们还没有发现，应该就在四周，这种单独的别墅，价格肯定要高一些的。 “两种类型的别墅，价格分别是多少。” “单独的别墅，每平米八千元左右，根据地形的不同，价格上面略有浮动，别墅群的别墅，每平米六千元左右，根据靠近公路的情况，价格上面有不同，靠近公路的别墅价格稍微高一些。。。” 廖凡民点点头，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艹，价格这么高啊，这等于是抢钱。。。” 相隔不远的中年人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大，引得周围人都抬头看过去。 “看什么看啊，老子说别墅的价格高，你们难道不同意吗。” 中年人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也摆出了狰狞的神情，示威的看着四周的人。 不少人低下头，不理睬他们了。 给中年人介绍情况的姑娘，脸涨的通红，有些不知所措。 中年人嘴里继续骂骂咧咧，甚至往干净的可以照出人影的地面吐痰了。 整个的大厅里面，唯有中年人手里拿着雪茄，毫无顾忌的大声说话。 廖凡民微微摇头，这样的人，如果住在别墅区，对于其他人来说，无疑是痛苦的，不过有一点，这种人属于典型的暴发户，没有任何的素质，钱也不可能很多，有钱时候花钱的速度就是烧钱的速度，就算是在这里购买了别墅，恐怕也住不了多长的时间。 中年人突然朝着廖凡民和贾天星走过来。 “小子，你刚才摇头是什么意思，是看老子不顺眼吗。。。” 大概是觉得刚才的行为掉了面子，中年人想着找回面子了。 中年人还是比较聪明的，看看大厅里面，唯有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年轻一些，大概是觉得两人是来看热闹的，或者是会所的服务人员。 廖凡民的神色瞬间变得冷酷，扭头看着中年人，一字一顿的开口了。 “找死，滚一边去。。。” 中年人看见廖凡民的神情，愣了一下，骂骂咧咧的开口了。 “你他妈的什么东西，敢和老子这样说话，你他妈的才是找死。。。” “啪。。。” 清脆的耳光声音响起，中年人脸上的墨镜瞬间被扇飞，露出一双浑浊惊恐的眼睛。 廖凡民看着中年人，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一边的贾天星也开口了。 “什么东西，敢在我老大面前这样说话。” 中年人身后的两个光头年轻人，已经准备冲上前来。 大厅里的保安迅速上来了，隔开了中年人和廖凡民。 贾天星已经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七吗，有人惹事，你带着人马上到中央别墅裕京花园来，就在机场旁边，老子不想看见这些人了，随便你们怎么收拾，打死了老子出钱摆平，妈的，敢在老大和我面前耍横。。。” 保安听见贾天星的话语，身体也禁不住颤抖了一下，不敢怎么劝了。 听见贾天星的话语，中年人已经呆住了，看着廖凡民和贾天星，脸色急剧变化，他没有想到，本来想着找到好欺负的人，为自身找回面子，谁知道碰到铁板上面了，北京是什么地方，藏龙卧虎的地方。 “你们等着，你们等着，我们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中年人已经转身，快步朝着会所的门口走去，对于身边讥讽的笑声无所谓了，两个光头年轻人也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贾天星还准备开口，廖凡民摆摆手。 “外强中干，算了，这样的混混，不理也罢，你给老七打个电话，叫他们不要来了。” 贾天星点点头，拿出了手机，再次拨打电话。 中年人还没有走出大厅，听见廖凡民清晰的话语，脚步更快了，好像大厅里面有什么要他命的东西。 圆脸女孩子看着廖凡民，神色已经变化，那个给中年人介绍情况的女孩子，也走到了廖凡民的面前，红着脸说谢谢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太巧 中年人离开大厅已经有几分钟时间，圆脸女孩子继续详细介绍别墅区的情况。 大厅里面恢复了安静，有不少人扭头注意廖凡民和贾天星了，两人看上去太年轻了，居然准备在这里购买别墅，一般人的确难以理解。 廖凡民已经下定了决心，计划在这里购买一套别墅，当然是购买那种单独的别墅，至于说使用面积，六百左右就可以了，上下两层，每层三百平，已经够大了。 这样的别墅，价格至少在五百万以上，对于廖凡民来说，同样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廖凡民心里有底，只要亚华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正常运转，这笔钱就不算什么了。 民惠物流公司已经走出了投入期，开始正常运营，上个月的盈利达到了一百多万，廖凡民和沈亚玲商量过，暂时不要分红，将这笔钱留在公司，作为应急的资金，不过从本月开始，两人就要开始分红了吗，当然分红不是说每月都拿钱，而是每个季度分红。 大厅里再次响起了略微急促的脚步声。 这一次廖凡民没有回头。 “刚刚是谁在这里惹事。。。” 马上有女孩子迎上去，小声的解释，同时指向了正在看着模型的廖凡民。 很快，脚步声停下来，一个声音在廖凡民的身后响起。 “这位先生，谢谢你了。” 廖凡民转身，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声惊呼就出现了。 “廖凡民，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们好久不见了。”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走上前来，拉着廖凡民的胳膊。 “许昕芮，你什么时候到北京来了。” 开口说话的年轻人，看见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廖凡民，稍微愣了一下。 “廖先生，你好，我叫陆文磊，是中央别墅裕京花园的销售经理，欢迎你来我们这里选购别墅，廖先生如果有意购买，我们一定给与最大的优惠。” “陆经理，谢谢你，我还在考虑。” “好的，那不打扰了，廖先生慢慢看，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陆文磊大概是觉得廖凡民可能买不起这里的别墅，也就是来看看，这两天前来看热闹的年轻人已经不少，到现在为止，压根就没有年轻人在裕京花园购买别墅，再说公司销售的主要对象就是影视明星和企业老总，当然还有一部分人低调在这里购买别墅，压根就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只是许昕芮认识廖凡民，让陆文磊觉得奇怪，毕竟许昕芮是香港人，在香港城市大学读书，很少到内地来，而且许昕芮的身份有些特殊，算起来也是香港名流圈内的人了。 转过身之后，陆文磊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和身边的女孩子小声说着迎接客户需要注意的地方，不过陆文磊的余光还是看向了廖凡民、许昕芮和贾天星。 “贾天星，你好，我还记得你的名字，怎么，你们都是到这里来买别墅的吗。” “许昕芮，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我可不是到这里来买别墅的，我是陪着老大来看看。” “廖凡民，你准备在这里买别墅吗。” “还没有确定下来，就是过来看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也准备买别墅吗。” “我可买不起，告诉你们，我是裕京花园的临时法律顾问，正在实习，刚刚听说大厅里有人闹事，我们过来看看的，想不到遇见你们了。” 看着尚在沉思的廖凡民，许昕芮调皮的笑了笑。 “廖凡民，你要是买裕京花园的别墅，我给你最大的优惠，怎么样，不过别墅的价格的确有些高，最便宜的也要接近三百万，我能够给你优惠五个点，十多万元钱。” 廖凡民笑了笑，没有开口回答。 贾天星忍不住了。 “许昕芮，你以为老大买不起啊，我告诉你，就算是裕京花园最大的八百平的别墅，老大都买得起，要不然也不会来看了。” 许昕芮瞪大眼睛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你真厉害，有这么多钱啊，等我毕业了，来投靠你怎么样啊。” 廖凡民连连摆手。 “许昕芮，你别听贾天星瞎说，他习惯把我捧到天上去，等我重重摔下来的时候，他就负责在一边哈哈大笑。”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瘪着嘴摇头。 “老大，你也太低调了，买得起就是买得起，怕什么啊，我要是有你那么雄厚的实力，立马在这里买一套最好的别墅，眼睛都不眨一下。” 许昕芮有些奇怪了，看着很是低调的廖凡民。 “廖凡民，本来我不该问的，不过我很好奇耶，你在哪里挣到那么多钱啊，教教我好吗，让我也挣大钱了，到这里来买别墅。” 《远走高飞》那首歌，给许昕芮的印象特别的深刻，在她的记忆里面，廖凡民通过创作歌曲能够赚到钱，但赚到的钱不足以购买别墅。 “没什么，也就是帮助别人的公司做了一些事情，得到了一些收入，不是很多，你别听贾天星瞎说。” “哼，我不信，我能够看得出来哪些人准备在这里买别墅，哪些人不买，刚刚你看的特别仔细，而且在比较别墅的模型，要是你不打算买，看这么认真干什么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贾天星再次开口了。 “许昕芮，我告诉你，老大是名副其实的企业家，人家拥有了两家公司了。。。” 廖凡民伸手捅了捅贾天星。 相隔不远的陆文磊，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立马转身走过来了。 “廖先生，还在看啊，有决定了吗。” “差不多了，不过我还想了解一些具体情况。” “廖先生想知道什么情况，我可以帮忙介绍。” “我想了解裕京花园服务配套设施的情况。” 陆文磊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的光芒，他心里有底了。 “廖先生说到了最为关键的地方，裕京花园的服务性配套设施正在加大力度建设之中，整个的裕京花园计划在明年六月份完工，这里面就包括服务性配套设施建设，我可以肯定的说，明年六月份完工的有三个大型的游泳池，一个高尔夫球场，一个赛马场，至于说诊所、学校以及儿童娱乐场所等公共设施，我们正在努力，廖先生知道，这不是凭着我们单方面能力可以办到的事情，但我相信，随着客户的入住，所有服务性配套设施都能够完备的。” “价格方面还有什么优惠，刚刚许昕芮已经给了五个点，陆经理还能够优惠吗。” “肯定可以，在我的权限范围内，能够给廖先生八个点的优惠，当然这里面包括了许助理给与的五个点的优惠。” 廖凡民点点头，扭头再次看了看摆在大厅中间的模型。 “好，我准备购买一套六百平左右的单独别墅。” “没问题，廖先生应该还没有去看过单独的别墅，这样吧，许助理和我陪着廖先生和贾先生去看看，单独的别墅正在修建的过程之中，七月下旬可以完工，如果廖先生决定购买了，需要交付别墅价款百分之十的订金，当然，别墅完工之后，廖先生觉得不满意，公司无条件退给廖先生订金。。。” 许昕芮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伸手拉拉廖凡民的胳膊。 “廖凡民，你可真大气，购买单独的别墅啊，让我给你算算，六百平，每平八千元，加上相应的税费，总价格至少五百万，给你优惠八个点，也要四百六十万以上，要不我给你打工得了，你不是有两家公司吗，还差人吗，特别是法律顾问。。。” “打工可以，工资不高，要不然我怎么买得起别墅啊。” “哼，休想，我进入公司是法律顾问，工资太低了找你不依。。。” 廖凡民是第二个购买六百平米单独别墅的客户，所以地方的选择上面有很大的余地。 转悠了一个多小时，廖凡民终于选定了一处正在修建的单独别墅，前面是草坪，后面是花园，四周有一些树木，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 在别墅的前后，廖凡民足足看了半个小时。 这个时候，陆文磊已经彻底放心，吩咐身边的人赶快到财务部去，提前做好准备。 拿出银行卡，刷出来了四十万的订金，签订了合同，拿到了收款单，廖凡民打算告辞了。 “廖先生，贾先生，我做东，请你们吃饭，这里有一家刚刚开的餐厅。。。” “不用了，已经够麻烦陆经理了，感谢陆经理给我这么大的优惠，我们还有事情需要处理，需要马上回到市区去。” “廖先生客气了，一旦别墅完工了，我会给廖先生打电话，这是我的名片。” 结果陆文磊递过来的名片，廖凡民有些不好意思。 “陆经理，对不起啊，我没有名片，不过电话号码留下了。” “怎么，廖先生还没有制作名片吗。” “不行不行，我大学还没有毕业，不能制名片。” “廖、廖先生大学还没有毕业啊。。。” 陆文磊张大了嘴，看着廖凡民，此刻的廖凡民，成为了他眼中的妖孽。 走向停车坪的时候，许昕芮跟着过来了。 “廖凡民，我记住你的电话号码了，等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去南华市找你，我一定到你的公司里做事情，工资低了可不行。”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一切从简 “廖总，新世纪花园小区的建设已经开工大半个月时间，一期和二期同时开工，我们正在加紧整理地基部分，动用了三十多台挖机，进度很快，预计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可以浇灌地圈梁，你放心，我们能够按照进度完成主体工程。” “要绝对保证工程质量。” “这没问题，我敢拍胸脯保证，我们修的每一栋楼，质量都是上乘的。” “那就好，杨总，今后我们是要长期合作的，保证工程质量，按照合同约定完成主体工程的建设，就是我们长期合作的保证。” “那是，廖总，我要感谢你给的饭碗啊。” “杨总不要这么说，我们是协作关系，大家一起赚钱。” “廖总说得好，这话我听的很舒服，对了，我听说二叔和幺叔的家人明天到南华市，公司已经做出了安排，帮助他们找好了住的地方。” “杨总，谢谢你了。” “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是我该做的。” 上车的时候，廖凡民拨通了廖泽田的电话。 “二叔，我听说二婶和幺婶他们明天就到南华市了。。。有什么麻烦的，这样的事情肯定要告诉我啊，明天我到长途汽车站去接他们，你说租住的房屋在什么地方。。。好的，明天下午我来安排，为二婶他们接风。。。” 挂了手机，廖凡民稍稍思索了一下，拨通了廖泽熙的电话。 “爸，二婶、幺婶、玲玲、松松和伟伟明天到南华市来，你知道吗。。。哦，我也不知道，估计他们是怕麻烦，所以没有说。。。我明白了，明天我去汽车站接他们。” 廖凡民接着拨通了廖福贵的电话。 “廖福贵，明天下午开公司的车到汽车站接人，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轿车到景和园小区门口，廖凡民看见了站在小区里面的沈亚玲。 廖凡民将轿车停在了地下车库，迅速上了一楼，走出来，正好看见沈亚玲。 “廖凡民，程雅惠到美国去了吗。” “嗯，20号的飞机，从北京出发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神色颇为平静的沈亚玲，廖凡民竟然有些心虚了。 “三天之后就是世纪花园小区的开工典礼，你可一定要参加。” “我一定会参加的。” 沈亚玲的神色颇为憔悴，她的实习期基本结束，剩下的一个星期时间，每天到中院的民庭点卯，没有多少具体事情，离开的时候拿着实习评语，回到南华大学去。 廖凡民已经休息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却是沈亚玲最为忙碌的时候。 工作上的劳累已经在沈亚玲的脸上表现出来。 和沈亚玲并排走路的时候，廖凡民忍不住开口了。 “沈亚玲，我看你有些疲倦，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怎么，你是关心我吗。” “当然，我们是同学，又是合作伙伴，我应该要关心你的身体啊。” 沈亚玲扭头看看廖凡民，也许是廖凡民颇为无奈的眼神，让她没有继续开口。 “我有些饿了，今天不想在食堂吃饭，直接回来了，你请客。” “好啊，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西餐。”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廖福贵开车出现在小区门口，廖凡民按按喇叭，将车开到前面。 沃尔沃驾车和奥迪轿车朝着长途汽车站的方向而去。 杨明泽帮助廖泽田和廖泽兵租住的房屋在南华大学的附近，一个三室一厅，一个两室一厅，都是老房子，租费不是很高，三室一厅的每年一千二百元，两室一厅的每年一千元。 廖凡民在景和园小区有三套房子，自己住了一套，沈亚玲住了一套，还有一套租出去了，他本来想过帮助给二叔和三叔租房子，甚至拿出来一套自己买的房子，后来作罢了，亲疏有别，帮助也是有限度的，如果给与的太多，反而不是很好，廖凡民愿意大方的帮助妹妹廖凡瑶，可是对于廖泽田和廖泽兵，那就不一定了，这是人的本性。 就连廖泽熙，也不同意廖泽田和廖泽兵继续得到廖凡民的帮助，要知道两人能够进入鸿达建筑公司打工，能够拿到很高的工资，完全得益于廖凡民，现如今廖泽田和廖泽兵每月拿到的工资，比廖泽熙的都要高。 轿车停在长途汽车站外面不远处。 从宣明市来的长途卧铺车，终于进站了。 看着下车的二婶和幺婶，廖凡民和廖福贵都傻眼了。 足足五大包的行李，还有四口大箱子，光是这些行李，一台轿车都装不下。 这简直就是搬家啊。 看见廖凡民，二婶和幺婶很是兴奋，她们是第一次到南华市来，也是第一次到大城市。 廖凡玲、廖凡松和廖凡伟同样兴奋，尽管廖凡伟只有三岁，却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廖凡民的面前，伸手要抱抱。 廖凡民抱起了廖凡伟，附耳对着廖福贵说了几句话。 闲聊了几分钟，一台双排座的车开过来了，司机嘴里叼着烟，看了看地上的行李，没有多说话，下车就开始往车后面放行李。 十多分钟之后，三台车朝着汉北区而去。 廖泽田和廖泽兵早就在租住的小区外面等候了。 三室一厅的房屋在三楼，两室一厅的房屋在四楼。 帮忙扛着行李上楼的时候，廖凡民歇息了好几下，这些行李够沉的，看着廖泽田和廖泽兵扛着行李箭步上楼的样子，廖凡民才知道自己还是缺乏锻炼。 行李进屋，二婶和幺婶就开始收拾。 楼上楼下看了看，廖凡民无奈的摇头，这个样子想着出去吃饭是不可能了。 廖凡民下楼的时候，廖泽田和廖泽兵跟着下楼，几个小孩子也下来了。 “二叔，三叔，今天出去吃饭不大可能了，我叫餐馆将饭菜送到家里来，你们也回去帮忙收拾，估计还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够收拾完毕，家里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二婶和幺婶第一次到南华市来，对外面的情况不熟悉，你们怕是要多陪陪，我已经给杨总说过了，新世纪花园小区现在还不是很忙，你们可以抽出一些时间在家里。。。” “知道了，小民，真的是给你找麻烦了。” “二叔，不要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边说着话，廖凡民一边从提包里面拿出来了两个信封。 “这些钱是给表弟表妹的，还有几个月时间，他们就要在南华市上学了，上学的开销不小，二叔和幺叔怕是更加的辛苦。” “小民，哪能让你拿钱啊，快收起来，等我们安顿好了，你婶子在家里做饭，喊你来吃。” “二叔，幺叔，这是我的心意，你们收着，世纪花园小区后天就要举办开工仪式，我还要去看看，你们快回去吧。” 廖泽兵和媳妇下楼了，来到了廖泽田租住的房间里面。 信封早就打开，里面都是一万元钱。 一万元钱绝不是小数目。 廖泽田看了看众人，慢慢的开口了。 “真的不好意思啊，我们现在的一切，都是依靠大哥、大嫂和小民才有的，家里的新房建好了，你们到市里来了，孩子也准备在市里上小学和幼儿园，小民现在又给我们一万元钱，这怎么说的过去啊。” 老幺媳妇看了看众人。 “我听爸说小民很有钱，都有公司了。。。” 廖泽兵伸手推了一下媳妇。 “说什么话，那是小民自己挣的钱，这些年他帮助我们这么多，这房子是杨总租的，家里好多日用品也是杨总送的，要不是小民，杨总怎么可能这样做。” 老幺媳妇脸有些红。 “我也就是说说，小民好是应该的啊。” 廖泽田叹了一口气，对着廖泽兵开口了。 “这钱我们不能动，还要攒下一些钱放进去，等到小民结婚的时候，我们给送回去，小民马上就要毕业了，结婚也就是两三年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多送一些，心里也好受一些，爸妈在家里，我们也要照顾到，大哥和大嫂都到樊都市去了，大哥工作忙，大嫂要照顾家里，没有多少的时间，我们就要多尽心，为大哥大嫂减少麻烦。” 廖泽兵连连点头。 “二哥说的是，我们帮不上别的忙，照顾爸妈的事全部承担过来，等到我们安顿下来，接爸妈过来住一段时间。” 廖泽田咳嗽了一下。 “两边的爸妈都要兼顾，有时间也都接到南华市来看看。” 老二媳妇和老幺媳妇的脸上同时出现笑容，她们的家全部都在农村，老幺媳妇家里的条件稍微好一些，可父母也没有到过大城市，老二媳妇家里条件差一些，更不用说。 。。。 吃完饭，廖泽田再次开口了。 “来到市里了，开销肯定大很多，出门都要钱，该省的就省着点花，你们出门不要随便买东西，这里的东西贵，白菜都是一块钱一斤，在家里根本不值钱，我想过了，一切从简，下半年孩子要上学，用钱的地方更多，我们挣的钱必须节约着花销，要不然存不下什么钱，城里车多，小孩子要招呼好，不要到处乱跑，免得出事。” 第三百章 开工典礼 “按照我们的核算，新世纪一期和二期商品房，均价一千三，最高价一千五百五十元，最低价一千二百元，合计一千二百套房屋，除去成本和所有开销，预计利润为两千六百万元，根据与贾云茂的协定，公司可以获得一千万以上的利润。。。” “新世纪花园区商品房预售的情况很好，银行很支持我们，努力协调住户贷款的问题，这是我们销售商品房最大的优势，虽然我们公司改换了名字，可是景致园区与景翠园区的成功，已经让我们公司得到了百姓的认可，截至昨下午的六点钟，新世纪花园商品房预售超过了六百套，已经有一半的商品房被预定了。。。” 新世纪花园工地临时搭建的工棚里面，秦玉华神采飞扬，介绍新世纪花园区建设的所有情况，这些都是令人欣喜的情况。 廖凡民的神色颇为平静，沈亚玲却有些激动。 如果本次新世纪花园区商品房销售的利润超过千万元，按照预定，纯利润的百分之二十留作公司的资本，用于平常的开销，其余百分之八十将用于股东分红，沈亚玲就能够得到近两百万的分红。 注入一千万的资金，不到一年的时间，能够得到两百万的收益，而且今后还能够得到更多的分红，这无疑是最为成功的投资了。 秦玉华完了。 廖凡民看了看秦玉华和沈亚玲。 “新世纪花园的建设，重点是两个方面，其一是工程质量，其二是工程进度，这两个方面是公司必须要重点关注的事情，绝不能够疏忽，尽管鸿达建筑公司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可我们还是需要加强监督，任何细的问题都不能够放过。” “客户的认可，才是我们真正骄傲的资本，也为我们今后的房产开发打下雄厚的基础，我们公司立足于在南华市发展，今后将逐渐朝着江汉省各地延伸，有了良好的信誉，我们就能够在其他地方立足。” “秦总，我觉得利润是一个方面，做生意本来就要赚钱，可声誉更加的重要，是我们的生命线，有关前期的宣传，我建议公司再次梳理一遍，看看我们有哪些方面的承诺，我们所承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做不到的就不要宣传。” “秦总，沈亚玲，这是我们公司的第一宗房地产开发，尽管我们背负了景和园与景翠园区的荣耀，可我们都清楚，公司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依靠我们自身了。” “我们与杨总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我们非常珍视这来之不易的合作关系，可真是因为我们合作顺利，我们就要提出来更加严格的要求，先人后君子，我们唯有做到了这一点，才能够与杨总长期合作下去。” “公司的大事情，都是秦总操心，我的话都是提要求，都是纸上谈兵，从来没有亲力亲为去落实，全部都是秦总去落实，在这里只好对秦总一声对不起了，今的开工典礼，我虽然参加，但绝不是主角，秦总才是主角。” 。。。 廖凡民一席话，的秦玉华眉开眼笑。 “沈亚玲，你是什么意见。” “我没有什么意见，廖凡民，你还能够对公司的发展提出看法，我看法都不出来，就更没有发言权了，秦总不管做出什么决定，我无条件的支持。” 沈亚玲完之后，秦玉华连忙跟着开口。 “廖总，沈亚玲，你们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要是做不好，我还有什么颜面，公司大的方向是秦总和沈亚玲你们把握的，我就是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事情。” 廖凡民连连摇头。 “秦总，公司的相关决策，也以你为主，譬如下月参与土地招拍挂的事宜，我们就觉得很不错，南华大学附近的那两宗地，一定要想办法拿下来，我认为，汉北区是大学最为集中的地方，大几十所大学，每年几十万的大学生，省市政府肯定会将发展的目光对准汉北区，一旦省市政府加大了对汉北区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汉北区土地和房屋的价格也会快速上升，而且我认为这一为时不远了。” 廖凡民到这里的时候，沈亚玲也开口了。 “我也觉得有可能，我们进入南华大学读书的时候，每一届的学生才三千多人，去年进入南华大学的新生已经接近六千人，今年据接近七千人了，扩招的还不止江汉大学，汉北区所有一本、二本和三本的大学，都扩招了，前些我听到市教委的人了，扩招以后，汉北区大学发展的速度很快，进入学校读书的大学生，已经在四年前的基础上翻番了。” 秦玉华马上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我知道了，大学扩招，来到南华市读书的大学生人数增加了，汉北区的人也跟着增加，我看现在大学生的消费，和以前不一样了，舍得用钱，好些做生意的人，都打算到汉北区，赚大学生的钱，这样汉北区房屋的需求量就要上升，等到那个时候，我们修建的商品房，价格一定能够提升。” 。。。 开工典礼开始了。 一千多人穿着整齐的工作服，站在台下，这些都是建筑工人，不远处的吊塔已经开始安装，这预示着楼栋主体工程的建设就要开始。 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面，靓丽的秦玉华和沈亚玲，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省市相关单位的领导，也参加了开工典礼。 廖凡民没有上主席台，他站在了队伍的后面，远远的看着这一切。 经过了几番的争论，秦玉华和沈亚玲才同意廖凡民不上主席台。 廖凡民对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的确没有兴趣，他骨子里是喜好恬淡的。 主持开工典礼的是沈亚玲。 看着漂亮的沈亚玲，丝毫不怯场的主持开工典礼，看着秦玉华娴熟的致词，廖凡民有些怅然，应该沈亚玲和秦玉华与他都有着难以割舍的关系，秦玉华不用多了，沈亚玲尽管现在和他廖凡民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但廖凡民有着强烈的感觉，他和沈亚玲之间，一定有无法割舍的渊源，或许他们上辈子就是冤家。 省里和市里的相关领导都致词了。 开工典礼持续的时间不长，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结束。 上百台挖机和装卸机开始了工作，建筑工地上面瞬间变得热闹。 廖凡民、沈亚玲和秦玉华带着安全帽，在偌大的工地上面转悠。 已经安排完毕的杨明泽，陪着他们。 杨明泽脸上显露的是自豪的神情，经过这些年的发展，鸿达建筑公司的实力逐渐增强，早就超过了市第一建筑公司，更多建筑业方面的人才进入到鸿达建筑公司。 “廖总、秦总，沈总，这一次我们是卡足马力，年底之前，主体工程和附属设施全部完工，春节前住户可以拿到钥匙，这一次我们还免费帮忙给住户提供最好的房屋装修方案，我们对所有户型都熟悉，能够拿出住户满意的装修方案。” “杨总，谢谢你了。”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为住户提供最好的装修方案，也是我们公司宣传的手段，公司在内部成立了装修公司，招纳了一批技术过硬的装修工人，我相信凭着他们的装修技术，一定能够在南华市立足。” “这我相信，一千二百套商品房，杨总能够拿下一半的房屋装修工程，那就了不得了。” 杨明泽连连摆手。 “这不可能，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主要是没有那么多的人手，能够拿下十分之一，我就满足了。” 陪着省市领导吃饭喝酒，就是秦玉华的事情了。 廖凡民和沈亚玲都在旁边的包间里面，在这个包间，都是公司高级管理人员中间的女同志，廖凡民一个男人坐在这里，倒是有些不习惯。 秦玉华红着脸，端着酒杯进入包间的时候，所有人都站起身来了。 “廖总，沈总，你、你们放心，我一定能够做好，新世纪花园区将成为全市最好的区之一。。。” 沈亚玲看着秦玉华，忍不住开口了。 “秦总，注意身体，少喝一些。” 廖凡民看着秦玉华，没有开口话，不过他拿起了桌上倒有饮料的酒杯，递给了秦玉华，拿过了秦玉华手中装有白酒的玻璃杯。 “秦总，你辛苦了，这样的场合本应是我出面的，来，我敬你一杯，大家和我共同举杯。” 廖凡民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面的白酒，大约有三两酒。 秦玉华也喝完了杯子里的饮料，眼睛里面隐隐出现了雾气，刚才那一桌喝酒，那些男人都是拼命给她灌酒，唯有廖凡民，递给她饮料，将她手中的白酒拿过去，全部喝完。 廖凡民没有开车，和沈亚玲一同乘坐出租车回去。 “廖凡民，你今喝多了，公司的女同志和你喝白酒，你笑嘻嘻的喝，为什么我不行啊。” “沈亚玲，你在外面喝白酒我管不着，可你不要想着和我喝白酒。。。” 出租车司机可能认为两人是男女朋友。 “这位姑娘，你傻啊，你男朋友关心你呢。” 沈亚玲的脸瞬间红了。 第三百零一章 绝望（1） 走出市纪委案件调查室，杜兵回头看了看市纪委办公大楼，恍如在梦中，几天的时间过去，他一直就在这里，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吃喝拉撒随时都有人看着，等于是失去了自由，调查进行到后面，办案人员说什么杜兵都点头承认，不管是手写还是打印出来的调查材料，都在上面签字，他只有一个想法，早点离开这里。 阳光让杜兵感觉到温暖，虽然心情依旧很不好，但脸上总算是出现一丝笑容。 杜兵认为自己的问题不是很严重，比起那些贪污受贿的根本不算是什么事情，再说现在这样的情况多了去了，喝花酒不是他一人，大家都是随波逐流，吃喝玩乐的人多了去了，也没有见到处理谁。 杜兵最为担心的还是能不能保住副处级的级别，能够保住目前的职位。 走出市委大院，杜兵不假思索，抬手叫了出租车，朝着市政府大院的方向而去。 陈萍正在办公室办事情，看见进来的杜兵，脸上写满了吃惊。 “杜主任，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 “哦，是有几天没有到办公室来了，单位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事情。” 杜兵问了也是白问，法制办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事情。 负责上传下达以及分文件的是从下面区县法制办借调来的工作人员，上班的时间不长，不会关心法制办生的事情，。 杜兵转身离开办公室，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身后陈萍诧异的眼神，根本没有引杜兵的注意。 虽然说杜兵被市纪委调查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市政府大院，这样的事情在市政府大院里面根本无法保密，不过究竟是什么事情接受调查，杜兵可能遭受什么样的处分，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陈萍同样不知道杜兵是什么问题被市纪委调查，也不可能知道杜兵将要遭受什么样的处分，她觉得杜兵既然到单位来上班，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向进军抬头，看见进来的杜兵，脸上同样闪过一丝诧异的神情。 “杜主任，回来了啊。” “回来了，向主任，我这几天没有上班，专门来给您汇报一下。。。” “不用不用，回来上班就好了。” 向进军连连摆手，他知道杜兵因为什么事情被市纪委调查，说来这件事情还牵涉到法制办，杜兵吃喝玩乐的费用，几乎都是法制办报销的，市纪委查案的干部专门到法制办和市政府办调取了财务上的诸多凭证。 向进军毕竟是领导，对于市纪委办案程序还是了解的，接受市纪委调查的党政干部，所涉及的问题如果不需要移交司法机关的，调查完毕之后，被调查人就会回家，或者到单位去上班，随后党纪政纪的处分决定就会下达，时间很快。 杜兵接受党纪政纪处分是肯定的，不过究竟是什么处分，向进军不是很清楚。 杜兵离开办公室之后，向进军稍稍思索了一下，拨通了金俊波的电话。 “金秘，杜兵到单位来上班了，刚刚到我办公室来了。。。哦，我马上过来。” 放下电话，向进军起身离开办公室，下了楼梯，向进军看了看在办公室的杜兵。 向进军突然离开办公室，让杜兵感觉到莫名的紧张。 法制办办公楼里面依旧很安静，坐在皮椅上面的杜兵，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直到下班，向进军也没有回来，杜兵有些无奈，只能先回家去。 回家的路上，杜兵倒不是很紧张，他爱人是教师，在汉南区某一处小学教书，对于单位上面的事情一无所知，而且爱人的身体不是很好，平时很少出门，两人至今都没有孩子，相互之间感情链接也逐渐变得淡漠。 这大概也是杜兵时常去喝花酒的原因吧。 果然，爱人没有询问几天都没有回家的杜兵，杜兵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常，找到换洗的衣服，到卫生间去好好洗了一个澡。 吃了一碗面条，杜兵进入了书房。 关上书房门，杜兵拿出了手机，毫不犹豫的拨通了陈建华的电话。 尽管在市纪委几乎什么都承认了，可不能说杜兵什么都不知道，他为陈威承担了所有的责任，在外人看来，陈威在餐馆生的事情，责任都在他杜兵的身上。 杜兵打算向陈建华道歉，同时说清楚在市纪委交代的情况。 至少杜兵为陈威承担了所有责任，这就是他的诚意。 可惜陈建华没有接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连续几次之后，杜兵有些失望，这次他骨子里没有想着麻烦陈建华，不管则么说，在陈威的事情上面，他杜兵是没有做好，至少不应该让陈威和女孩子滚床单，这是最大的失误，所以在市纪委调查此事的时候，内心愧疚的杜兵，痛快承认了对陈威的引诱和教唆。 沉默了好一会，不甘心的杜兵，编写了很长的一条信息，直接给陈建华过去了，信息里面表示了对陈威的抱歉，也说清楚了在上级调查时候承担了完全责任的事情。 很可惜，陈建华迟迟没有回电话，也没有回信息。 杜兵更加的无奈，他知道陈建华的手机一般都在秘书的手里，除非是事先得到了陈建华的提醒，否则秘书一定会接听电话的，至于说陈建的另外一部手机，杜兵不知道电话号码，知道那个手机号码的人不多。 紧跟着的星期六和星期天，家里非常的安静，没有谁打来电话。 骤然的安静下来，杜兵有些不习惯。 从市纪委出来的时间稍微长一些了，杜兵开始思考可能遭受什么处分的事宜了，他甚至在家里翻开了纪律处分条例，一条条的开始比对。 “生活奢靡，贪图享乐，追求低级趣味，造成不良影响的，给予警告处分或者严重警告处分，情节严重的，给予撤销党内职务，喝花酒算什么呢，应该不属于情节严重，大家都在这么做，没有什么了不起。。。” “与他人生不正当的性关系，造成不良影响的，给予警告或者严重警告处分，情节较重的，给予撤销党内职务或者留党察看处分，情节严重的，给予开除党籍处分，妈的，你情我愿的事情，凭什么处分这么重啊，不过我不算是情节严重，情节较重都算不上，顶多给个严重警告处分。。。” “违背社会公序良俗，在公共场所有不当行为，造成不良影响的，给予警告或者严重警告处分，情节较重的，给予撤销党内职务或者留党察看处分，情节严重的，给予开除党籍处分，我的事情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影响，这一点靠不上。” 。。。 汗水已经顺着额头留下来，杜兵甚至没有想到擦掉，纪律处分条例他看了好几遍了，以前从未想过看看这些文件，现在来看，越来越吃惊和担心。 在忐忑不安之中过了周六和周日，星期一，杜兵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单位。 办公室还没有开门，杜兵本来打算到食堂去吃早餐，迈开了脚步，却中途折返，自己被市纪委调查的事情，在市政府大院里面肯定是传开了，这个时候到食堂去吃饭，如果人家询问该怎么回答，特别面对那些曾经的竞争对手。 点燃了香烟，杜兵在自己的办公室默默的等候。 八点半钟，办公室的门才打开，杜兵暗自不满，以前廖凡民在这里实习的时候，八点钟左右就开门了，从下面借调的人员，压根不会提前上班，甚至不爱打扫办公室的卫生。 向进军一直没有到办公室来，眼看着时间快要到九点钟，杜兵有些忍不住了，到办公室去询问，得知向进军上午在市政府办开会。 松了一口气，杜兵回到办公室，决定等一等，政府办的会议时间一般不长，向进军上午应该要到办公室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杜兵变得焦急，一包烟差不多抽完了。 十一点钟，楼道里面终于响起脚步声。 杜兵有些迫不及待的走出办公室，他熟悉向进军的脚步声。 “向主任，会议结束了。” “哦，杜主任，你来上班了。” “是啊，几天没有到单位上班，好多事情都耽误了，我想着给向主任汇报，看看办公室下一步的工作该怎么做。。。” “不着急，不着急，你回到单位没有几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办公室的工作我已经做好了安排，暂时没有什么问题。” 向进军的脚步没有停下来，一边说话一边朝着楼上走去，杜兵本来打算跟随上楼去的，向进军的话语让他停下了脚步。 再次回到办公室，杜兵感觉到全身无力，脚都抬不动了，向进军的话语很清楚了，就是让他好好休息，不要考虑单位的事情，不要考虑工作上的事情，要知道他杜兵是法制办党组成员，好歹也是班子成员，凭什么不关心单位的工作啊。 杜兵没有继续询问的勇气，在机关单位这么多年，这样的态度意味着什么，他是很清楚的，看样子市纪委给他的处分不会很轻，自己有可能保不住现在的职务了。 第三百零二章 绝望（2） 整整一天的时间，杜兵都守在办公室，粒米未进，却感觉不到饥饿，他的感觉愈的不好，恐惧的情绪盘踞在脑海里面，法制办大楼里面一如既往的安静，这种安静让杜兵抓狂，他想到了在市纪委接受调查的那几天时间，周围也是非常安静的。 快要下班的时候，大厅传来了喧哗的声音。 向进军连忙下楼，走向了大厅。 原来是市政府督查室的几个干部在大厅里面脾气。 市政府督查室的几个干部进入大楼的时候，嘴里骂骂咧咧的，办公室的干部现情况不对，走出来询问情况，想不到这几个干部的怒火瞬间爆，冲着劝说的干部就是一顿骂，如果不是有人帮忙劝阻，恐怕这名干部要挨打了。 看见这一幕，向进军暗暗的皱眉，市政府督查室的几名干部为什么到法制办来，他是清楚里面缘由的，刚刚下楼的时候，看见杜兵在办公室，却压根没有走出来面对。 “好了，你们都是在市政府大院工作的，怎么能够在办公场所大闹。。。” “向主任，我们是来找杜兵的，与您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来不是针对法制办，更不是针对您，您叫杜兵出来，我们有事情问他。。。” “妈的，杜兵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在纪委瞎说啊。。。” “向主任，我们就是要见杜兵，我们知道他在这里，当缩头乌龟有什么意思。。。” 向进军的脸上带着笑容，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现在是上班时间，我看距离下班的时间也不远了，你们如果和杜兵之间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等到下班的时间解决，上班时间在这里闹，让人看见了影响肯定不好啊，再说刚刚你们也说了，纪委的领导找过你们，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的处理问题，你们说是不是，你们都还年轻，要听我的劝。。。” 督查室的那名科长看了看向进军。 “向主任，您说的是，我们不打扰您上班，我们就在大厅等着。” “好好，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过千万不要闹了，再说这样闹下去，对你们影响也不好。” “向主任，我们还在乎什么影响的，单位都传开了，说我们犯错误了，我们就是来问问杜兵，我们究竟犯下了什么错误。” 向进军皱着眉头微微摇头，不再说话。 抬腕看了看手表，向进军再次开口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一边朝着大厅外面走去，向进军一边吩咐身边的干部，帮忙去关一下自己的办公室。 下班时间到了。督查室几个人到了一楼最里面，其中一人伸手捶着办公室的门。 “杜兵，我们知道你在办公室，滚出来说话，你既然敢说，凭什么不敢见我们。。。” “杜兵，快点开门，要不然我们砸门了。。。” “敢作敢当，做什么缩头乌龟。。。” 杜兵正蜷缩在沙上，身体瑟瑟抖，他不敢开门，如果这些人要砸门，他也没有办法，至于说因为什么事情，他当然是明白的，在市纪委案件调查室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稀里糊涂就说出来了督查室的几个人，现在想来，不说也没有什么事情。 督查室的几个人，在门外骂骂咧咧，说的话很难听，不过没人真正的砸门，他们也不笨，已经被市纪委喊去询问情况，如果这个时候砸了法制办的门，恐怕就真的要接受更加严重的党纪和政纪处分了。 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几个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他们也就是泄愤，不可能真的动手，再说就算是见到了杜兵，又能够怎么样。 一直到晚上的八点钟，天色完全暗下来，杜兵才从办公室离开。 走到大厅的时候，杜兵感觉到眼前有很多小蚊子在飞舞，他挥挥手，一个都没有抓到。 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杜兵才现，自己一整天没有吃东西，都有些虚脱了。 4月27日，星期五。 杜兵终于接到了市纪委案件审理室的电话，是审理室主任亲自打来的电话。 关了手机，杜兵前往市纪委，他没有乘坐出租车，而是慢慢朝着市委大院的方向走去。 平常只需要三十多分钟的路，杜兵走了足足一个小时。 其实杜兵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打听最终的结果，但什么都没有探寻到，处于他目前的地位，几乎得不到外界任何的消息。 看见市纪委大楼的时候，杜兵的脸色变得难看，身体也微微颤抖了。 案件审理室在四楼，杜兵上去的时候是低着头的。 案件审理室主任的办公室门开着。 杜兵进去的时候，案件审理室主任的脸色异常的严肃。 “杜兵同志，你好，现在我宣布市纪委对你的处分决定，这个决定已经经过市委研究同意。。。” 杜兵机械的点头，这一刻终于来了，只是来的有些快，距离他接受调查不过十多天的时间，处分决定就下来了。 “。。。经过市纪委常委会议研究，并报市委同意，决定给与杜兵同志开除党籍处分。。。” “。。。经过市监察局长办公会议研究，并报市委市政府同意，决定给与杜兵同志开除公职的处分。。。” “市纪委和市监察局的处分决定，是党纪和政纪处分的范畴，经过市纪委常委会研究，并报市委同意，决定对你的违纪问题不移交司法机关。。。” “如果你对市纪委和市监察局的处分决定不服，可以向上一级的纪委和监察局申诉，也就是向江汉省纪委和省监察厅申诉，请求上级纪委调查处理。” “杜兵，希望你认识到自身错误的严重性。” 案件审理室主任的话语很干脆，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 杜兵的大脑里面，瞬间一片空白，他在家中无数次的想着是什么处分，压根没有想到是开除党籍和开除公职的处分。 这意味着杜兵失去了工作，从此成为社会人。 更加关键的是，杜兵失去了生活来源，需要依靠打工赚钱来养活自己了。 “杜兵，请你在处分决定送达通知书上面签字。。。” 依旧是冷冰冰的话语。 不过杜兵这个时候爆了。 “我不签字，凭什么如此处分我，我犯了多大的错，犯罪了吗，如果犯罪了，让公安局来抓我，让法院审我，我做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做，你们纪委为什么不处理那些人。。。” 杜兵的声音很大，回荡在走廊里面。 走廊里面空无一人，没有谁走出来看热闹。 审理室主任愣了一下，再次开口。 “杜兵，你要端正态度，组织处理的决定已经下达。。。” “去他妈的什么处理决定，我工作没有了，你们纪委还能把我怎么样，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引诱我说出来的那些话，我不服，我要告你们。。。” 杜兵红着眼，站起身来，径直朝着办公室外面走去。 审理室主任看着杜兵的背影，没有开口说话。 跌跌撞撞的走出市纪委办公楼，杜兵整个人都麻木了。 走出市委大院，杜兵习惯性的朝着市政府大院的方向而去，走出去十多分钟之后，他突然醒悟了。 眼泪流出来，杜兵无力的坐在了大街旁边的花台上面。 。。。 天黑了，周末的街道，总是热闹一些，已经坐了很久的杜兵，抬头看着大街上的一切。 身上的香烟已经抽完。 杜兵站起身来，拖着有些麻木的双腿，朝着最近的店铺走去。 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杜兵拿了一包烟，没有等老板找钱，转身慢慢走开，老板连忙拿着找的零钱，追上杜兵，将钱塞在了杜兵的手中。 杜兵对着老板笑笑，吓得老板连忙回头，快步回到店铺去。 点燃了香烟，杜兵的脸色已经变得雪白如纸，他终于明白自己遭受到什么了。 二十多天的苦苦思索，杜兵一直不愿意承认一个事实，就是陈建华彻底算计和抛弃了他，现在相信了，而且不仅仅是相信，杜兵认为，这一切都是陈建华设计好的，自己从进入市纪委办公楼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了丝毫的出路。 可笑自己还给陈建华打电话，还去信息详细的解释。 人家出手多狠毒，压根不留活路，这是将人往绝路上面逼。 杜兵还是有些想不通，陈建华为什么这样做，自己并没有想着算计陈威，只是想通过陈威来变相的讨好陈建华，最终换来的是这样的局面。 处分材料上面，**和贪污公款的字眼特别的刺耳，包括次数等等，都有详细的说明，市纪委肯定将这些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更加让杜兵无法接受的是，他在陈威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唆使和引诱陈威**。 如果按照处分材料上面的说法，陈威完全是受害者，**没有丝毫的责任。 真相果真如此吗。 走到小区的门口，杜兵茫然的看着小区里面的一切，遭受如此的处分，丢掉了工作，意味着他和老婆之间的婚姻关系，也将不复存在，两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淡漠了。 一股强烈的仇恨充斥在杜兵的脑海里面。 推翻市纪委和市监察局的处分决定，已经没有可能性，不过报复陈建华和陈威，杜兵还是能够做的，遭受这样的处分，在杜兵看来，就是陈建华的决定。 第三百零三章 必须警惕 “小民，杜兵被南华市纪委开除党籍和公职了，听到这个消息我非常吃惊，仔细看过了对杜兵处分的文件，感觉到陈建华做事情的手段太毒辣了，从处分文件看，陈威不仅没有丝毫的责任，而且变成了受害者，对杜兵的处分，意味着陈威身上没有了任何的瑕疵。。。” “爸，我知道了，不过我感觉奇怪，陈建华如此的对待杜兵，杜兵会服气吗。” “痛打落水狗的道理，你还是要明白，杜兵现在有什么资格与陈建华叫板，闹的不好坐牢都说不定，**与贪污公款都是可以定罪量刑的，而且杜兵的次数太多，都是公款报销，他自己都承认了，这样的情节太恶劣了。” “可我觉得，也不至于工作都没有了。” “我也是这样看的，其实纪委查处案件的时候，有些事情不需要咬住不放，生活作风的问题，在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处分是很重的，可进入到九十年代，已经不是纪委调查案件关注的重点，纪委关注的是腐败问题，所以我认为陈建华下手太狠。” “爸，你不是说痛打落水狗吗，陈建华就是这样做的，再说了，杜兵的处分要是不重，岂不是说陈威也存在问题。” “你说的不错，应该说这件事情，从发生的那一刻开始，陈建华就想好的应对的办法，所以你需要特别注意陈建华。” 。。。 关掉了手机，廖凡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内心里面，廖凡民没有太多的喜悦，他寄出去信函的时候，主要的目标是陈威，想不到陈建华四两拨千斤，瞬间改变了局面，姜是老的辣。 当然杜兵也是咎由自取，以为给领导当狗腿子，就能够不断得到提拔重用，也不动脑子好好想想，狗腿子是人人都能够当的吗。 陈建华算得上是心狠手辣了。 廖凡民隐隐明白，陈建华如此的对付杜兵，有些杀鸡给猴看的意思，恐怕老爸廖泽熙也看出来这一点，否则不会专门打电话来提醒。 廖凡民根本不怕陈建华，尽管陈建华是正厅级的南华市副市长。 翌日就是五一长假，五一长假之后，实习生就全部要回到学校去了，需要参加一些考试，还要交毕业论文，领取毕业证，六月初，南华大学97级的大学生就全部毕业，离开校园，正式进入到社会了。 当然这段时间之内，会有不少行政、企业和事业单位到南华大学来招聘，运气好的毕业生，走出校园就进入单位工作。 普通大学生并轨制改革还不是特别的彻底，一直要到2005年之后，才基本规范，江汉省和南华市不少行政单位，依旧会到南华大学招收机关干部，只是需要参加单位的考试，当然这种考试，和数年之后的公务员录取考试是无法比较的。 五一长假之后，廖凡民也需要动作了，秦玉华已经专门说过了，五一长假之后，会找到适当的时候，让陈副省长见一见他这个南华大学法律系的学生。 这种见面，当然不是普通的见面，廖凡民的工作，在这次见面的过程之中，很有可能决定下来，如果表现不好，进入机关单位工作的可能性基本就不存在了。 沈亚玲去参加市中院民庭举行的欢送会了，欢送会结束之后，沈亚玲将在翌日一大早乘坐飞机回到杭州，回家去看看，长假结束的时候乘坐飞机直接到南华大学。 下楼之后，廖凡民朝着小区门口走去，他没有打算开车，也就是出去散步，下午虽然没有吃饭，可肚子不是太饿，散步的时候，如果感觉到饿了，在外面餐馆随便吃点什么。 “廖凡民，还认得我吗。。。” 头发蓬松、眼睛通红、脸色苍白的杜兵出现在面前。 廖凡民吓了一跳，他睁大眼睛看了看杜兵，才一个多月没有见到，曾经意气风发的杜兵，居然变成了如此的模样。 “杜、杜主任，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杜兵摆摆手。 “不要这样叫我，我是老百姓，法制办和我没有关系了，单位和我没有关系了。” 看见杜兵的模样，廖凡民内心的震撼还是有些大的，尽管他不会同情杜兵，可内心也感觉到了，陈建华的确是心狠手辣。 廖凡民已经知道杜兵遭受了什么事情，但他不会说出来。 “杜主任，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这个样子啊。” “廖凡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杜兵看过来的眼神，有一丝的狠毒。 “我不知道啊，法制办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廖凡民的心思，杜兵不可能看透。 沉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杜兵收回了目光，再次开口。 “我被单位开除了。” “杜、杜主任，这不可能吧。”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说说我的事情，我们是不是找一个地方说话，在这里说不方便。” 廖凡民稍稍沉吟，点头答应。 服务员上菜的速度很快，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所有菜都上齐了。 拿着酒瓶的时候，廖凡民告诉服务员不要打扰他们。 杜兵没有吃菜，低着头喝酒，而且喝酒的速度有些快。 “杜主任，吃点菜，这样喝酒容易喝醉。” “我喝不醉。” 杜兵的回答，让廖凡民有些无奈。 足足喝下两杯酒，杜兵才放下酒杯。 “廖凡民，你应该认识陈威吧。” “知道，但不是很熟，陈威高我们两届，早就毕业了。” “你说谎，陈威到美国去留学了，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真得不是很清楚，我们不是一届的，不可能很熟悉，大学里面，高年级的学长就认识低年级的学妹，不可能结交我们这些学弟。” 廖凡民的话语，带有调侃的意思。 杜兵的眼睛有些直，看人就是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要不就是低头。 廖凡民平静的表情和话语，让陈威再次低头。 “这就怪了，究竟是为什么呢，你如果和陈威没有仇怨，陈建华为什么不待见你呢。。。” 这话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廖凡民说的。 内心里面，廖凡民感觉到骇然，这陈建华也太厉害了，迄今为止，杜兵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的出手算计他廖凡民了。 终于，杜兵再次抬头了。 “廖凡民，我们去餐馆吃饭，那晚你离开了，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什么了。” “哦，你说的是在汉北区的那次吃饭啊，正巧廖福贵找我，我告诉他地址了，廖福贵到餐馆之后，直接上楼拉我走了，后来我想着解释，不过你没有问我，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我让你带回学校的实习评语，你为什么没有打开。” “我打开信封干什么啊，上面有封条，有单位的公章，我要是打开了，就是违反规定，你们领导要是有意见，我都没有地方说去。” 杜兵长长叹了一口气，再次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下杯子里的酒。 放下酒杯的时候，杜兵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 “廖凡民，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我在算计你。” 廖凡民脸上显露吃惊的神情。 “杜主任，你算计我干什么啊，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没有喝醉，我算计你，是有人安排，安排的人就是陈建华，陈建华是副市长，分管法制办，我被提拔为法制办党组成员、办公室主任，就是陈建华提名的，我想着你和陈威是南华大学的同学，你们之间一定有很深的矛盾，陈建华提拔了我，我回到单位就一定要算计你，可刚才听你说，你和陈威之间根本不熟悉，听见你这样说，我很想哭，我蠢的比猪都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就懵懵懂懂的动手了。” “杜主任，你的话我不明白，你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我没有喝醉，我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 “杜主任，别说了，你一直都没有吃菜，吃点菜吧。” “你不相信我啊，我告诉你，这都是真的，陈威回来之后，我也请他吃饭了，可他就不如你了，和人家姑娘到床上去了，他们居然说这是我的责任，难道是我帮着陈威脱衣服啊，是我要求人家女孩子脱掉衣服啊。。。” “杜主任，你越说我越听不懂了，你还是吃点菜。” “你笨啊，人家陈建华是南华市副市长，时时刻刻都想着算计你，还有那个陈威，上次吃饭的时候，也说了你好多的坏话，你要是不小心，他们还会算计你的。” “杜主任，别说了，陈市长是领导，算计我干什么，陈威和我不熟悉，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说我的坏话干什么啊，我看你是喝多了，回去好好睡一觉，五一长假之后还要上班。” “廖凡民，少跟我装蒜。” 杜兵的突然爆发，让廖凡民愕然，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站起身来，廖凡民对着杜兵开口了。 “杜主任，你是真的喝醉了，我去结账，你慢慢吃，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说完这句话，廖凡民拉开包间门出去了。 结账的时候，廖凡民的神色依旧平静。 第三百零四章 搬家 5月1日，上午，七点四十，南华市火车站。 “妈，瑶瑶，是不是在南华市休息一天，明天回去。” “不用了，我们马上出，回到宣明市，这次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好在北京的房屋已经装修好了，五一长假期间要搬家，你爸好不容易抽出来时间，上班以后搬家就不方便了。” 九点钟，沃尔沃轿车离开景和园小区，朝着宣明市的方向而去。 下午五点钟，轿车进入宣明市市区。 廖泽熙已经回家，一家人在五一劳动节这天团聚了。 廖凡瑶去洗澡，徐文清进入卧室去收拾，一会也会去洗澡，六点钟一家人将出去吃饭。 廖泽熙和廖凡民留在了卧室。 “小民，杜兵的遭遇，你有什么想法。” “爸，前天下午杜兵找过我，我请他吃饭，他告诉我，一切都是陈建华指使的，还说陈威的事情，完全是诬陷他。” “哦，杜兵居然去找你了，看样子很不服气啊，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什么都没有说，其实杜兵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小惠的事情，更不知道陈建华为什么会算计我。” “这倒是在预料之中，陈建华做事情很沉稳，不可能让杜兵知道太多，要说杜兵也是咎由自取，遇见了这样的领导，凭什么卖命，现在好了，什么都搭进去了。” “爸，我觉得陈建华真的不简单，杜兵丢掉了工作，是陈建华有心的布置，其实就是做给我看的，让我也要小心一些。” “你的想法不错，不过你要考虑到另外一点，那就是陈建华可能改变想法了，陈威追求小惠没有多大的可能了，所以陈建华不想继续纠缠在这件事情里面，想抽身了，杜兵同样带着你到餐馆去了，而且还专门做出了布置，你没有上当，陈威到餐馆去吃饭，杜兵不会刻意的布置和算计，只是陈威没有能够克制住自身，这一点陈建华很清楚，从这个方面比较，陈威是比不上你的，如果和你完全的对立，陈建华需要考虑后果，你还年轻，自身的基础条件很好，陈建华总有退下来的那一天，到时候你算计陈威怎么办。” 廖凡民频频点头。 廖泽熙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已经是最好的效果，陈建华暂时不会招惹你，我就放心很多了，不过你也不能够大意，我感觉，只要你在工作上与陈建华没有什么接触，就不会有多大的事情，否则依照陈建华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你。” “爸，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吃饭之后，徐文清顾不上歇息，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 其实到北京之前，徐文清已经收拾好了很多的东西，家具几乎全部都留下了，搬过去是装修好的新屋，很多东西都会重新添置，包括家用电器和家具等等，但厨房里面的用品，以及床上用品，生活日常用品等等，还是要搬过去的，这些东西放在一起也不少了。 车辆早就联系好了，翌日徐文清和廖凡瑶就要到樊都市去，看看新房子是不是打扫干净了，廖泽熙和廖凡民则是跟随搬运物品的车辆前往樊都市。 按照这样的安排，连续几天的时间，一家人都会很忙，搬家可不是轻松的事情。 廖凡民和廖凡瑶都准备动手帮忙收拾，徐文清不让，说其他人如果收拾了，她就记不清楚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了，搬过去之后一时半会找不到，会浪费很多时间。 这个时候廖凡民才注意到，老妈徐文清在每一个装好的包裹上面，都编号了，桌上摆着的纸张上面，则是写着每个编号包裹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编号当然很好，搬家的时候东西不容易遗失，而且很好找到。 廖凡民看的直点头，连声夸奖老妈细心，说的徐文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徐文清时间很充足，过年之后基本没有上班，就是在家里收拾，估计是一边收拾一边想到了这个办法。 5月2号。 徐文清一大早就起床了，开始检查摆在客厅准备运走的所有包裹。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廖凡民和廖凡瑶刚刚起床，两人不约而同看了看手表，才七点半钟，谁这么早就来敲门了。 “老二，老三，你们怎么来了，不用上班吗。” “大嫂，我们来帮忙的，知道大哥大嫂今天搬家。” “这么早就来了，那你们昨天晚上在哪里睡觉的啊。” “我们昨天在宾馆里住的。” “你们也真是的，昨天就应该过来啊，家里又不是睡不下，何必到宾馆去住宿，还要花费一些钱。” 廖泽熙看到了进入客厅的廖泽田和廖泽兵，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八点准，小车司机和货车司机到了楼下。 所有人都吃过早餐了，是廖凡民在外面去买的。 徐文清和廖凡瑶下楼，乘坐小车到樊都市去，一边下楼，徐文清一边认真的叮嘱，搬运包裹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包裹上面写的字，不要擦掉，免得到时候分不清楚了。 廖泽田和廖泽兵已经按照徐文清的吩咐，带下来两个纸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碗和盘子，这些东西放进轿车的后备箱。 廖凡民本来是做好准备吃苦的，包裹基本都要自己来搬，家具和家电等物品基本留在了家里，不会搬过去，廖泽田和廖泽兵来了，他就没有多少事情了。 八点半钟，徐文清和廖凡瑶出前往樊都市。 廖泽熙、廖泽田、廖泽兵和廖凡民开始搬运包裹。 其实包裹都不是很重，绝大部分都是用纸箱子封好的，少部分用棉布包裹，需要轻拿轻放，至于说碗和盘子之类的，数量已经不多，这些东西同样放在轿车的后备箱。 “小民，今天会很忙，你妈和瑶瑶过去之后，还要到家具城和电器城，需要的家具和电器，早就定好了，商家今天送过去，全部都要安装和调试，我本来不打算这么着急的，你妈不愿意，说一天能够布置好。” “爸，一天肯定不行，家具可以安装好，电器也可以安装好，收拾东西就要好些天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事情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你妈都有安排，我们要是插手了，可能是越帮越忙。” 包裹全部搬下楼之后，廖泽田爬到货车的货箱里面，廖泽兵则是在下面小心的递上去每一个包裹，廖泽熙说不用那么仔细，可廖泽田和廖泽兵依旧很小心。 一直到十一点钟，所有的包裹和纸箱子才装完，细心的廖泽田，将部分的废纸放在包裹的缝隙中间，盖上油布，接着才用绳子固定所有的包裹。 搬完之后，廖凡民给司机打电话。 十一点半钟，货车从市委大院出，前往樊都市，廖泽田和廖泽兵都坐在货车的驾驶舱。 廖凡民开车在前面，廖泽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车不可能很快，货车比不上轿车，再说徐文清一再吩咐，货车度不要太快了，免得包裹里面的东西震坏了。 一点钟，货车进入樊都市景和园小区。 廖凡民是第一次到樊都市景和园小区来，小区的格局与南华市景和园小区颇为相似。 电梯房搬家就要简单一些了。 廖泽田和廖泽兵将所有包裹小心的搬下来。 廖凡民则是乘坐电梯，先到家里去看看。 四室两厅的房屋，一百六十平米的建筑面积，客厅比宣明市市委大院那套房屋的客厅还要大一些，暗红色的真皮沙，看上去很大气。 电视机、电冰箱、空调、洗衣机等等电器全部都安装好了，师傅正在书房里面安装崭新的联想电脑，家具城的师傅正在安装书桌和书柜。 家具不是很多，衣柜等等都在墙里面。 廖凡民看的眨眼间，想不到老妈徐文清的动作这么快。 两点半钟左右，所有的包裹都搬到了家里。 家具城送来了三张崭新的床，徐文清脸上带着不满意的神情，她还是喜欢以前在民政局时候老式的床，下面是绷子，睡着舒服，可惜现在越来越少了。 两点四十，所有人都去小区外面一家餐馆吃饭。 徐文清吃饭的度特别快，三点钟就回到小区，安排师傅开始搬运和安装三张崭新的床。 安装电热水器的师傅也来了。 廖泽熙接到电话，匆匆吃了几口饭，也起身离开。 廖泽田和廖泽兵自然也要跟着离开。 廖凡民看着廖凡瑶，有些无奈的开口，说看不出来在搬家的事情上面，老妈风风火火，干脆利落。 四点半钟，所有来安装家具和电器的师傅都离开了。 徐文清指挥所有人，一个包裹一个包裹的打开，将包裹里面的东西放进厨房、卫生间，以及卧室。 忙到六点半钟的时候，廖凡民终于开口了，说今天就这样了，剩下的可以慢慢收拾，中午吃饭急促，也没有吃饱，再说搬家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至少书房里还有大量的书籍需要整理。 徐文清大概也是累了，点头同意。 七点钟，所有人再次到餐馆去吃饭。 廖泽田和廖泽兵依旧是坚持在宾馆住宿，廖泽熙也没有勉强。 第三百零五章 同学团聚 5月5号，廖凡民离开樊都市，回到了南华市。 按照南华大学的要求，在外实习的大四学生，5月8号统一上课，考试以及毕业论文的审核等等，都会在一个月时间之内完成，学校放毕业证之后，大四学生就正式毕业了。 5月8号之后，学校也会热闹，学校里面会专门开辟出来一片地方，江汉省和南华市的行政事业和企业单位纷至沓来，招募应届毕业生，南华大学是全国重点大学，是江汉省最好的大学，每年都会有不少单位前来招募，其中以企业单位居多。 在外实习的大四学生，五一之后会6续来到学校。 通过近一年时间的实习，大四学生体会到了工作的艰辛，社会的复杂，他们会更加的珍惜和怀念大学生活，为时不多的留在学校的时间，将得到每一个学生的重视。 按照学校的规定，毕业的大四学生，可以在学校暂时停留一段时间，不过在下学期开学之前，必须搬离学生寝室，毕业生的档案大都直接寄送到用人单位，少部分的会寄送到学生所在地方的人事部门保管，也有毕业生自己携带档案前往单位去报到的。 普通高校并轨制改革之后，一些毕业的大学生不注意个人档案的保管，不知道个人档案的重要性，甚至出现遗失的情况，这对于今后的工作生活影响巨大。 进入寝室，廖凡民立刻被包围了。 廖凡民在南华大学的名气很大，在寝室里更是老大，尽管他在寝室睡觉的时间不多。 “老大，好烟拿出来我们抽啊。。。” “老大，写新歌了吗，我们在外地实习，没有注意到。。。” “老大，工作单位找好了吗。。。” 廖凡民掏出软中华的香烟，挨个的递过去。 寝室里马上就是烟雾缭绕。 不一会，贾天星和王智等人都过来了。 贾天星也是5号当天乘坐飞机回到南华市的，周晓梅已经调到北京去工作，严格说起来，贾天星的家在北京，毕业之后必定在北京工作。 闲聊之后，大家约定下午一同出去吃饭，贾天星请客。 廖凡民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这种氛围了，应该说从实习的时候开始，他的心已经离开了学校，真正的进入社会了，这次回到学校，骤然体验学校生活，内心有太多的感慨。 廖凡民、贾天星和王智三人走出寝室，到操场上闲逛。 “老大，其实我也想留在南华市，可惜老妈也到北京去了。” “贾天星，你这话说得，我还想着到北京去工作，可惜人家不要我。” “老大，我说的是真的，北京的条件比南华市的确好一些，可我倒北京去了，没有同学，没有朋友，每天考虑的就是公司的事情，真的没有意思。” 廖凡民笑笑，拍了拍贾天星的肩膀。 “贾天星，我们毕业后都是这样，南华市那么大，大家各自都有单位，各自都有事情，相聚的时间也不多，就说王智，毕业之后还不是准备回到老家去工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次见面，你在北京工作，我们要是想着到北京去玩玩，可以直接找你啊。” 廖凡民刚刚说完，王智马上开口了。 “老大，我决定了，留在南华市工作，不回老家去了，这次回到老家实习，我才感觉到没有意思，抬头低头都是熟人，都是长辈，我就跟孙子一样，说话没人听，做事情也被人家盯着，压根没有人相信我，而且别人和我说话的时候，都强调我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做事情必须要做到最好，凭什么啊，我受不了，所以坚决留在南华市了。” 廖凡民和贾天星同时看向了王智。 还是贾天星先开口。 “王智，那你事先联系了单位吗。” “我一直在老家实习，哪里联系南华市的单位啊，不过问题不大，反正还有好多单位要来到学校招募的。” “王智，我怎么说你好呢，这些到学校来招聘的单位，要么就是早就有明确的目标了，要么就是企业单位招募职员，好单位早就有人联系好了，你现在才动作，是不是太晚了。” 王智点点头，看向了廖凡民。 廖凡民也开口了。 “王智，你的确要考虑清楚，贾天星说得是实情，机关事业单位到学校来招聘，一般都有特定的目标，企业倒是没有明确的目标，可你肯定不想进去企业工作，而且你在南华市工作，房租交通费用等的开销，都是要自掏腰包的。” “无所谓，我早就做好准备了，肯定留在南华市工作。” “你父母同意吗。” “工作是我自己选择的事情，哪里需要父母同意啊。” “王智，我劝你最好和父母说一说，留在南华市工作也可以，毕竟是大城市，机会要多一些，你在老家已经过了近二十年，老家地方小，虽然没有什么施展的空间，可贵在安稳。” “明天我就给爸妈打电话，我是不想回到老家去工作了。”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老大，你打算到哪里工作啊，要我说，你自主创业得了，进入机关单位工作没有多大意思，我现在就不习惯机关单位按部就班的作息时间了。” “我还是要进入机关单位工作，我可不能和你比，贾叔叔和周阿姨都是支持你进入公司做事情的，我就不行了。” “说的也是，老大，你老爸是领导干部，对做生意的肯定有看法。” “这倒不会，其实做生意更加辛苦，我觉得进入机关单位工作，能够锻炼自身的能力，就算是今后不愿意在机关工作了，也能够获取到丰富的经验，今后自主创业，肯定有好处。” “老大就是老大，什么话在你这里都有道理，话说回来，毕业之后，你就是国家干部，我就是生意人了。” “贾天星，别说风凉话，就你的条件，谁不羡慕啊。” “老大，我哪里敢和你比较啊，毕业之后进入机关单位工作，国家干部的身份，还拥有公司，钱也不差，一举两得。” 王智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廖凡民。 “老大，你开公司了啊。” 廖凡民点点头，这方面他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再说毕业之后，同学很快会知道。 “也不是什么大公司。” “是什么公司啊，我要是找不到好的单位，就到你的公司里面做事情。” “王智，你可不要这么说，南华大学的毕业生，我的公司可不敢随便聘请。” “老大，你这是不相信我，这次我在老家实习，人家不知道告诫我多少次，文凭不算什么，不要说南华大学，就算是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你如果没有适应社会的能力和本事，文凭也没有决定性的作用，刚开始我还不服气，觉得我拼命读书，进入名牌大学读书了，怎么可能和高中生一样，真正开始实习，我才觉了，文凭的确不是最重要的，能够做事情，能够挣钱才是最关键的。” 廖凡民看着王智，脸上露出苦笑的神情。 社会的变化的确很快，以前被称之为天之骄子的大学生，慢慢的不是那么吃香了。 “王智，你可不要这么想，知识改变命运还是真理，你想想，你们老家那些高中生和中专生，也就是在本地做事情，他们的眼光就局限在老家，局限在很小的地方，你就不一样了，在南华大学读书四年，学到了知识，也长了见识，我敢断定，你要是没有在南华大学读书，绝不会想着进入大城市工作。” “这倒是实话，可我要是混的不如意，还比不上老家的那些高中生和中专生。” “说不定你家乡的那些高中生和中专生，还羡慕你在南华市的拼搏，至少你有机会留在南华市，你家乡的那些同学机会都没有。” “老大，你这是安慰我，我有自知之明，等到单位到学校来招聘的时候，先找到单位混着，慢慢来找到更好的工作单位。” 廖凡民的神色变得平静，看着王智开口了。 “王智，你要是这样想，我就真的要劝劝你了，要么你就回到老家去工作，什么条件都好，什么都是现成的，你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努力，要么你就在南华市找到一个好的单位，争取到好的起点，如果你想着找到单位先混着，还不如选择自主创业。” “刚刚贾天星已经说了啊，我之前都没有联系，找不到好的工作单位了。” “也就是难度大一些，说不定能够找到如意的单位，我的意思是说，找工作不能将就，一旦这一次将就了，今后你就准备更多次的将就下去了。” “老大，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自主创业想都不敢想，还是先找到工作的单位，我肯性会努力找到好的单位，万一不行，也要找到其他的单位先干着，总之做出了留在南华市的决定，就不会回老家去工作了。” 廖凡民看了看王智，没有继续劝解，他知道王智的心思，既然不愿意留在老家工作，那就要在南华市混出个名堂来，否则无颜见江东父老。 这样的心思，重生之前的廖凡民也有过。 第三百零六章 特殊见面 5月7号，长假的最后一天。 南华大学在外实习的大四学生，全部都回到了学校。 学生会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他们的主要任务是筹备毕业晚会，这是每年的重头戏。 学生会主席沈亚玲已经给廖凡民下达了明确的任务，必须为毕业晚会唱一歌，而且是最新创作出来的好听的歌曲。 中午，正在寝室的廖凡民，接到了秦玉华打来的电话，要求他马上到公司去。 尽管秦玉华没有在电话里面说什么事情，廖凡民也没有耽误时间，马上开车前往公司。 秦玉华在公司楼前等候。 “小民，大姨爹要见见你，时间安排在下午的两点到两点半。” 看着面带喜色的秦玉华，廖凡民有些愣，秦玉华的大姨爹是江汉省常务副省长。 “小民，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啊。” “不是，事情有些突然，我见到了刘省长，该说些什么。” “不用紧张，我大姨爹很和蔼的，他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啊。” “刘省长对你肯定和蔼了，我不一样啊。” “说的也是，你别紧张，大姨爹就是想着见一见你，可能要问一些情况，其实你的事情，大姨爹早就知道，当年贾总给大姨爹说过你的事情。” 廖凡民点点头，他知道这件事情。 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一点半钟了。 “刘省长见我安排在什么地方啊，都一点半钟了。” “我也不清楚，还在等大姨爹的电话。” “不是在家里吗，现在可是放假期间啊。” 秦玉华摇摇头。 “不可能在家里，大姨爹几乎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周六周日都要上班的，我好多次回家去，大姨爹都不在家，就是大姨在家里。。。” 秦玉华还没有说完，手机响了。 接完了电话，秦玉华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是大姨爹打来的电话，大姨爹在省政府见你。” 见面的地方居然在省政府。 廖凡民有些吃惊，他从来没有到过省政府，不管是重生之前还是重生之后，那样的机关对于他来说可望不可及，省政府的大院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进去的。 轿车开往省政府的时候，廖凡民额头上冒出了汗滴，他尽量的让自己显得平静，事情太突然，他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毕竟这一次的见面，关乎他今后的工作安排。 “小民，不要紧张，大姨爹真的很和蔼。” 秦玉华掏出手帕，伸手擦去了廖凡民额头上的汗滴，脸上带着爱恋的神情。 “秦姐，我保证不紧张。” “你真是的，在我面前保证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省长。” 巍峨庄严的省政府大门出现在前方。 从开放式的大门看进去，为人民服务五个金色的大字镌刻在大理石上面，大理石石碑的后面是绿色的草地，草地里面种植有少量的树木，草地的中间立着一个水泥台，水泥台上面树立一杆旗杆，旗杆上面飘扬着国旗，草地后面就是省政府办公大楼。 水泥路从草地的中间和两边延伸过去，一直到省政府办公楼的前面。 每一个从省政府前方马路经过的人，都能够扭头看见省政府的办公大楼。 廖凡民曾经也从这里路过，扭头看过省政府的办公大楼，他总觉得大楼透露出来无声的威严，那里是遥不可及的地方，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现在他也要到省政府办公大楼里面去了。 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带着黑色边框眼镜、有些老成的人站在省政府大门的外面。 这人是刘省长的秘书，姓匡，专门在门口等着廖凡民和秦玉华的。 匡秘书认识秦玉华，不认识廖凡民，他看着秦玉华笑了笑，扭头仔细看了看廖凡民开的沃尔沃的轿车，毕竟蓝色的轿车不是很多，还是有些显眼的。 从匡秘书的眼神里面，廖凡民感觉到自己不应该开车前往省政府来，显摆了一些，想想自己实习的时候，到南华市政府大院里面，也是将轿车停在市政府外面的停车场。 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秦玉华接到电话已经是一点三十五分，时间不够了，廖凡民自己开车能够争取到时间，能够按照规定时间赶到省政府。 轿车在省政府院内的停车坪停下来。 廖凡民和秦玉华跟在匡秘书的后面，朝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走进大楼的时候，廖凡民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的国徽。 电梯在一楼的左右两侧，走向左侧尽头电梯的时候，廖凡民看见了大厅中间的办公楼示意图，有省法制办公室，原来省法制办就在省政府大楼里面办公，在南华市法制办实习近一年时间的廖凡民，从未到过省法制办，他倒是接到过省法制办打来的电话，大都是落实相关的工作，以及找市法制办领导的。 电梯在十楼的位置停下了。 匡秘书带着廖凡民和秦玉华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给他们泡茶，要求他们稍微等一会。 省政府大楼里面颇为安静，办公室的门几乎都关着，毕竟是休息日。 秦玉华本来是想着低声叮嘱廖凡民几句话的，扭头看了看廖凡民，也没有开口。 终于，秘书办公桌上面的电话响了，接了电话的匡秘书，看着秦玉华和廖凡民笑了笑，起身离开办公室。 大约两分钟时间之后，匡秘书回到了办公室。 “廖凡民同学，你跟我来，秦总，你在这里坐一会。” 会客室的面积不是很大，摆着乳白色的沙，中间摆着茶几，看上去非常的干净整洁。 廖凡民在沙上坐下，匡秘书则是轻轻的敲门，进入到里面的办公室。 很快，刘副省长出来了，匡秘书则是跟在了刘副省长的身后。 “是廖凡民同学吧，你好啊。” “刘省长，您好。” 廖凡民连忙站起身来，走过去和刘省长握手。 刘省长带着一副黑框的眼睛，国字脸，两鬓能够看见少量的白，颇具学者的风度。 匡秘书为廖凡民泡茶之后，离开了会客室。 “廖凡民同学，坐下说话吧。” 看见刘副省长坐下，廖凡民选择在刘副省长对面的沙坐下。 “廖凡民同学，其实我早就听说你了，南华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学习成绩很不错，连续三年都拿到了奖学金，而且进入南华大学读书之前，就在新世纪有限责任公司做事情，得到了贾总的赏识，帮助公司决策了很多的事情。” “刘省长，这都是贾总和秦总对我的赞誉，其实我们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 “还比较谦虚啊，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重点大学的大学生，都想着展现自身能力，好好的表现自己，我看你有些低调啊，你在南华大学，名气也蛮大嘛。” 廖凡民略微局促的开口了。 “刘省长，我就是运气有些好，学校里面的老师和同学对我也很照顾。” 刘省长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 “小廖，你在南华市法制办实习了近一年的时间，感觉怎么样啊。” “我在南华市法制办实习，主要负责上传下达和登记传阅文件，都是按照领导的要求工作的，我觉得在市法制办的实习，和在大学读书不一样，一是时间方面的要求严格一些，必须严格按照作息的时间上下班，二是职责方面的要求高很多，本职的工作必须要完成，而且要按照领导的要求保质保量完成，三是说话做事需要严谨，说话要时刻注意自身的形象，考虑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说，毕竟是代表的单位，四是要处理好同事之间的关系，工作上相互帮助的同时，不能够表现的过于的随意。。。” 刘副省长的脸上带着笑容，应该是对廖凡民的叙述满意。 “还不错，不到一年的实习，能够明白这么多道理。” 刘副省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廖凡民觉得很奇怪，来到省政府的路上，他感觉到了紧张，进入省政府大楼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威严，可是进入刘副省长的办公室，一切都消失了，代之的是平静。 “小廖，马上就要毕业了，毕业之后准备做什么样的选择啊。” “我想进入机关单位工作。” “哦，现在的年轻人，愿意进入机关单位工作的不是很多啊，好多都想着自主创业，都希望能够挣钱，你为什么想进入机关单位工作啊。” “刘省长，我觉得机关单位能够锻炼人，能够提升我的阅历，让我养成严谨的做事风格。” “就这些吗。” “这个，机关单位工作稳定，有着很不错的社会地位。” 刘省长终于笑了。 “小廖，我看你比同龄的年轻人成熟不少啊。” 。。。 走出会客室，廖凡民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 交谈到后面，廖凡民现自己回答问题需要短暂的思考了，刘副省长的问题看似很散漫，与生活学习都有关，但指向性很明确，几乎都是工作上的体会，而且都是行政机关需要注意的工作上的事情。 廖凡民仅有不到一年的行政机关的工作体会，而且没有深入，还好他有着充足的阅历，能够回答刘副省长提出的问题。 内心里面，廖凡民有了一丝的猜想，可不敢肯定。 第三百零七章 招聘会 长假刚刚结束，前往南华大学来招聘应届毕业生的机关企事业单位就来了。 学校对这样的招聘会是非常重视的，安排专人负责场地和接待等事宜。 大学生并轨制改革开始于1995年，最初并轨制改革，提升的是大学的收费，从当初低廉的学费，涨到了每学年两千到三千元左右，从1997年开始，大学生逐渐开始不包分配，这也有一个过程，首先是中专生不包分配，接着是大专生不包分配，最后本科毕业生不包分配，到最后硕士生和博士生全部都不包分配，实行自主择业。 大学生并轨制改革彻底完成是2005年。 在这之前，重点大学的毕业生参加工作相对容易一些，机关事业单位进入重点高校招聘应届毕业生的时候，会给与很多的优惠，毕业生进入机关事业单位需要参加考试，但这种考试与十多年之后的公务员考试有很大的不同，几乎都是机关事业自行组织考试，而不是国家的统一考试，考题简单，对象明确，至于说说硕士生和博士生，毕业之后还是可以直接进入机关事业单位工作。 当然并轨制改革的不彻底，也带来了很多权力的效应，不要说重点大学，就算是普通大学的毕业生，只要有不一般的关系，同样能够进入好的机关事业单位工作。 机关事业单位之间的区别也很大，有权力有钱的单位，与那些清水衙门有着很大的不同，谁都想着进入有权有钱的单位，不愿意到那些被人看不上的单位，就算是大学生之间也有这样的比较，譬如说南华大学的毕业生，与某些农业大学的毕业生，就有很大的不同，南华大学的毕业生受到了推崇，而某些农业大学的毕业生，走路都是低着头的。 前来南华大学招聘应届毕业生的机关企事业单位不少，但最多的还是企业，包括很多名气不错的国有企业。 南华大学最为吃香的专业是计算机、法律、经济、金融和新闻等专业。 这个时候的法律专业，远不是十多年之后饱和的状态，机关企事业单位的负责人都很清楚，南华大学法律专业的毕业生，能够以最快的速度适应机关单位的工作。 不过前来南华大学招聘应届毕业生、硕士毕业生和博士毕业生的单位，绝大部分都是南华市以及南华市下属的区县等机关事业单位，省直部门的很少。 行政机关和事业单位招聘的人不是很多，每个单位需要的也就是一个到两个人，而且目标都是很明确的，譬如说南华市中级法院到南华大学来招聘，也就是招聘两人，其中沈亚玲是稳妥的人选之一，另外一人就不知道是谁了。 教育部门和企业招聘的人员数量不少，可惜愿意去教书和进入企业的应届毕业生不多。 硕士毕业生和博士毕业生的招聘倒是简单很多，可惜那些硕士和博士，眼光要高很多，南华市市直单位，条件好他们才会去，区县的部门他们压根不会看，至于说企业，除非是大型的国有企业，其余的免谈，更多的硕士和博士，选择到一线城市去就业，譬如说北京上海广州和深圳等地。 结束实习的大四学生，回到学校之后，几乎没有来得及喘气，就要到招聘会上面去联系单位，明确毕业之后的工作了。 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是比较超脱的，包括沈亚玲也是超脱的。 秦玉华已经告诉廖凡民，毕业之后工作的事情有眉目了，廖凡民完全相信，至于说在哪个省直单位，他还不敢肯定，也不方便打听，老爸廖泽熙也打来了电话，告诉廖凡民工作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肯定是省直单位，只是具体什么单位还没有明确下来，至于说贾天星，压根就不会留在南华市，拿到毕业证之后，就会直接到北京去，西直门桥的那块地公司已经拿到了，最多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就要开工建设，贾天星回到公司，会直接负责这一块的事情。 马艳红同样是超脱的，她已经决定回到老家工作，马艳红的老家是某省的地级市，经济条件不错，马艳红会直接进入当地的报社工作，事业编制，工资待遇还不错。 王智就不一样了，必须在本次为期三天的招聘会上面，落实好工作单位。 廖凡民和贾天星陪着王智，一次次的到各单位设立的咨询点去。 一天时间下来，手中的白纸上面，已经写了好多字，大都是机关事业单位招聘的具体要求。 廖凡民、贾天星和王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严格说起来他们有些愤怒。 “老大，那些招聘的单位什么意思啊，牛皮哄哄的，一会说要硕士生，一会说要博士生，一会说本科生需要有实践经验，简直就是放屁，大学都还没有毕业，哪里来的实践经验，我看这就是刁难，难道学校领导看着这些也不管吗。” “贾天星，不用对着我们说这些，好一点的单位，招聘的人员都是固定的，也就是走走过场，你以为他们真的是来择优录取的啊。” “贾天星，老大说的是，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好的单位根本进不去，明天我去看看国有企业怎么样。。。”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王智。 “王智，你想当老师吗，我看市里的几所高中，招聘的缺口还是很大的，你去应聘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王智连连摆手。 “我可不想当老师，没有意思。” “老大，当老师真的没有意思，还不如自主创业。” 或许是想到了招聘的困难，王智的神色一直都不是很好。 “老大，你究竟是什么单位啊，怎么没有看见你应聘。” “王智，老大的单位肯定找好了，就不需要在这里应聘凑热闹了，再说了，老大本来就有公司，着什么急啊。” 王智看着廖凡民，一脸的羡慕。 “老大，我要有你那样的本事，也不操心毕业之后工作的事情。” 廖凡民摆摆手。 “不要说我的事情，王智，明天还是要继续努力，不管怎么说，在招聘会上面找到不错的工作，总比出去到人才市场找工作好一些。” 王智的神情变得颇为凝重了。 “老大，贾天星，都一天时间了，其实所有招聘的单位我都注意了，我的感觉很不好，想要找到中意的单位不可能了，能够找到稍微体面的单位就阿弥陀佛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进入企业去工作，私人企业都可以。。。” 廖凡民和贾天星都没有开口说话。 廖凡民想到了全国统一的司法考试，他们这一届的运气不是很好，2000年以前是全国律师资格考试，2001年实行改革，变为全国统一的司法考试，因为需要筹备，所以这一年停考了，以前的律师资格考试，法律系参加考试的人不多，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干律师，都是冲着公检法等单位去的，虽然是法律系的学生，也知道律师的重要性，可绝大部分学生的心目中，还是官本位的思想，认为在公检法等部门工作，就是直接管律师的，廖凡民的认识不一样，他倒是想着参加全国统一的律师资格考试，可惜没有机会，必须在明年参加全国统一的司法考试。 王智如果能够参加来年的全国统一司法考试，倒是有了新的路子。 可惜那是来年的事情，现如今王智必须要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 看着王智愁眉苦脸的样子，廖凡民的心里不好受，他想到了重生之前的自己，三本大学毕业之后，不知道跑了多少的人才市场，人家机关事业单位压根不要他这个三本的毕业生，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他什么都干，保险、推销等等，受尽了白眼。 王智是南华大学法律系即将毕业的大学生，想不到也遭受到这样的局面。 不过王智比起他当年的处境还是要好一些，至少进入企业做事情没有多大的问题。 吃饭的时候，王智喝了不少酒，都有些醉意了。 翌日，王智调整了心态，重点关注诸多的企业了。 终于，一家从事园林开发的企业同意招聘王智，王智应聘的职位是文员。 这个结果让廖凡民和贾天星很是无语，就在王智准备签署招聘合同的时候，廖凡民拉走了王智。 王智倒是没有挣扎。 “王智，你进入这家园林公司做文员，这算什么事情啊，你是学法律的，去做文员有什么意思，再说这家公司的规模又不是很大。” “老大，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机关事业单位进不去，国有企业也进不去。” “算了，你还是到我的公司去做事情，比这家园林公司还是强一些的，你就去做法律顾问。” 王智看着廖凡民，好一会才开口。 “老大，什么公司啊。” “民惠物流公司。” “什么，民惠物流公司是你开的啊。” “王智，你瞪眼睛是什么意思啊。” “我们那里也有民惠物流公司，生意很好，我还以为民惠物流公司的总部在杭州呢，我知道杭州的物流公司名气很大，想不到民惠物流公司总部在南华市啊，早知道这样，我去应聘干什么啊，跟着你干就行了。” 第三百零八章 心有些大 王智决定到民惠物流公司去上班，这出乎了廖凡民的预料，在他看来，民惠物流公司说到底就是送快递的，除开公司高层管理人员需要较高的文化素质，需要熟悉公司的运作以及流程等事宜，其余的就是需要不错的身体，能够迅速将邮件送达客户手中就可以了。 民惠物流公司和亚华房地产公司需要人才，如果能够从南华大学应届毕业生之中招徕一部分的人才，对于公司未来发展肯定有好处，法律、金融、工商管理等专业的毕业生，素质是很不错的，进入公司之后，也能够在很短的时间之内适应，这些人如果能够沉下来，能够留在公司，等于是为公司的腾飞安装了翅膀。 廖凡民的心还没有那么大，自己的两家公司从南华大学招募毕业生有难度，要知道南华大学是全国重点大学，名列985大学之列，应届毕业生的眼光都很高，要么选择进入国家机关工作，要么选择进入国企工作，要么选择进入外企或者合资企业工作，很少会有人选择进入民营企业工作。 王智的选择，给与了廖凡民一定的提醒，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如果能够从南华大学招募一部分的毕业生进入到两家企业，至少能够提升企业的知名度，这对于公司未来发展是非常关键的。 巧的是，廖凡民的运气不错。 普通高校并轨制改革的不彻底，让南华大学的招聘会充斥了太多其他的东西，国家机关和国营企业招募应届毕业生、研究生和博士生，不完全看个人的能力如何，毕业生背后的很多东西，成为了最为关键的因素，这对于不少的毕业生来说，打击还是不小的。 想想也是，同在一所大学读书，同在一个专业，那些平时混日子打游戏，考试想尽办法抄的毕业生，能够找到很不错的工作单位，一些学习成绩优秀、出身平凡的毕业生，却难以找到满意的工作单位，特别是家在农村的那一部分毕业生，很多人到了南华大学之后，刻苦读书，就是想着毕业之后能够进入好的单位工作，却不能够如愿以偿。 这些人是廖凡民争取的目标。 民惠物流公司与亚华房地产公司的规模都在不断扩展的过程之中，特别是民惠物流公司，因为规模的快速扩充，高层管理人员已经感觉到紧张，当初黄延平出任公司的副经理，分管财务这一块，就很大程度减轻了刘士阶的负担，黄延平离职之后，刘士阶已经多次说吃不消了，需要招募一定的管理人员了。 高薪招聘高层管理人员的举措，廖凡民是不会采纳的，那些所谓成熟的管理人员，大都是有着丰富阅历的，他们进入公司之后，的确能够马上发挥作用，但高薪聘请的同时，意味着公司的开销将要大幅度的增加，而且这些人大多对公司没有什么归属的心理，他们想到的是完成本职工作，不会过多的关心公司的运转情况，更不会想着出谋划策。 招聘应届毕业生就不一样了，他们年轻热情，工作干劲足，关心公司大大小小的事物，愿意提出改进的意见和建议，唯一缺乏的是经验。 经验是一步步培养起来的，没有谁生来就能够很好的做事情。 南华大学招聘会结束了，尽管学校一再宣称招聘的情况很不错，可廖凡民和贾天星等人都清楚，这次招聘会的效果很不好，国家机关来招聘基本是走过场，人员早就内定了，到时候的考试也是糊弄人，国营企业招聘的管理人员有限，数量不是很多，而且国营企业还处于改制的过程之中，能够吸纳的毕业生就更加有限了。 至于说到学校来招聘毕业生的民营企业，有些廖凡民看着都觉得寒心，工资不高、没有任何的发展前途，就说王智准备应聘的那家所谓的从事园林开发的企业，廖凡民询问之后才知道，这就是一家在市内种树、绿化草坪的企业。 来到南华市招聘的绝大部分民营企业，压根比不上廖凡民麾下的两家公司。 廖凡民有些后悔，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胆子大一些，让民惠物流公司和飞亚房地产公司到南华大些来招聘应届毕业生，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沈亚玲带着马艳红找到廖凡民的时候，廖凡民有些发懵。 马艳红已经决定回到老家去工作，而且是进入报社工作，事业编制。来找自己干什么。 “廖凡民，马艳红不想回老家去工作，听说王智准备进入民惠物流公司去工作，马艳红也想留在南华市工作，你这个大老板，给马艳红在公司里面找个职位，怎么样。” 廖凡民摆摆手。 “别开玩笑，马艳红是新闻系的高材生，进入报社工作，前途无限光明，进入企业干什么啊，王智早就不想回老家去工作，招聘会上面找的单位不满意，所以才进入民惠物流公司的。。。” “廖凡民，我真的想留在南华市，老家的工作是家里帮着安排的，我不想回去。” “马艳红，你不想回家去工作，也要给父母说说啊，招聘会你都没有参加。” “我怎么没有参加啊，转悠了足足三天的时间，根本找不到好的工作单位。”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忽然觉得马艳红是受到了沈亚玲的忽悠。 马艳红和沈亚玲的老家都在江浙一带，毕业之际，沈亚玲留在了南华市工作，马艳红却打算回老家去，不管是出于哪个方面考虑，沈亚玲都希望马艳红能够留下来。 看见廖凡民一时半会没有开口，马艳红急了。 “廖凡民，你是不是不愿意帮忙啊，不愿意就直接说。” 廖凡民无奈的开口了。 “不是不愿意，是正在考虑，我看这样，王智进入民惠物流公司工作，我打算让他负责公司法律顾问的相关事宜，马艳红就到飞亚房地产公司去工作，新闻系专业的高材生，进入到房地产公司，游刃有余。” “廖凡民，你该不会让马艳红到公司去卖房子吧。” “沈亚玲，你这是说什么话啊，我也是南华大学毕业的，堂堂重点大学的高材生，进入公司卖房子，说出去我都抬不起头，也是否定我自己啊，马艳红肯定是进入公司的管理层啊，至于说是到企划部还是售楼部，我还在考虑。” “我看马艳红到企划部最好。” 廖凡民看了看沈亚玲和马艳红，发现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沈亚玲，你决定的事情还来问我干什么啊。” “哼，我就是看你这个老板是不是够聪明，现在看起来还不错，这几天我已经在同学中间宣传了，民惠物流公司和飞亚房地产公司需要招募一部分的管理人员，需要的人数约十五人左右，其中民惠物流公司需要十人，飞亚房地产公司需要五人。。。”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目瞪口呆，他都不知道两家公司到底可以招募多少管理人员。 很快，从沈亚玲自信的笑容之中，廖凡民明白意思了，沈亚玲是两家公司的股东，当然可以关心两家公司的情况，至于说准确的知晓两家公司可以招募的高层管理人员，肯定与沈祖康有关系，沈亚玲本人是不大可能去关心这些事情的。 廖凡民冲着沈亚玲竖起了大拇指。 “沈亚玲，你真的厉害。” “别假惺惺了，你是老板，这些事情应该要你关心的。” “你也是老板啊，关心公司的事情是应该的。” “哼，我算什么老板啊，说啊，怎么感谢我。” “这个，我请你们吃饭。” 马艳红站在沈亚玲的身边，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没有开口说话。 马艳红与沈亚玲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尽管说沈亚玲是法律系，马艳红是新闻系，看来民惠物流公司与飞亚房地产公司的事情，马艳红都是知道的，所以也不吃惊。 民惠物流公司与飞亚房地产公司招募南华大学毕业生，廖凡民确定了标准，重点招募的对象是那些出身贫寒或者出身农村的毕业生，这些毕业生在招募会上面基本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工作单位，很大一部分都是进入民营企业工作，签订了意向性的合同，到时候还要到公司去面试，王智和马艳红都进入了民惠物流公司和飞亚房地产公司工作，对于这些毕业生也是有一定影响的，廖凡民带着部分有意向的同学专门到民惠物流公司和飞亚房地产公司去看了，大家对公司的现状非常满意。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十五个人就招募齐了，其中十个人为经济专业的毕业生，两个人为法律专业的毕业生，三个是新闻专业的毕业生。 正式上班的时间确定为七月一日。 完成了这件事情，廖凡民突然发现，民惠物流公司和飞亚房地产公司自此将进入一个全新的发展道路，应该说这两家公司现有的班底，并非是廖凡民最为满意的，飞亚房地产公司的大部分精英，都被抽调到新世纪有限公司，在两家公司分开之后，也大都跟随贾云茂到北京去了，而民惠物流公司的核心人员，基本都是沈祖康安排的。 十五个南华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进入两家公司，预示着两家公司的格局将要出现全新的变化，毕竟这些人都是廖凡民的同学。 第三百零九章 选择单位 秦玉华打来电话的时候，廖凡民还是有些激动的，眼看着毕业的时间越来越临近，工作单位的事情依旧没有着落，他还是着急的，其实进入行政机关工作并非是廖凡民的首选，而且这种被动的接受安排的局面，也不是他愿意面对的，不过重生的廖凡民，知道社会是现实的，绝非理想中那么美好，凭着他自身的能力，在目前的处境之下，想要在南华市轻松获取很好的工作，基本是做不到的。 凭借着秦玉华的关系，能够找到不错的工作，在廖凡民看来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况且廖凡民的理想还没有完全的固定下来，关于未来的选择，他心中依旧犹豫，现如今任何的经历，对于廖凡民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锻炼机会。 见面的地点在西餐厅，廖凡民开车过去的时候，秦玉华已经点好了餐。 因为两人都开车，所以喝的是苏打水。 “小民，姨父刚刚给我打电话了，你工作的事情基本落实了，不过有几个单位，姨父想看看你愿意到哪个单位去工作。” 廖凡民内心咯噔了一下。 “秦姐，是哪几个工作单位啊。”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想想王智他们在招聘会上面苦寻工作岗位，哪怕是将就都无法进入机关单位工作，再想想自己，可以有选择单位和岗位的权力，这里面的差别太大了。 “姨父说到了三个工作单位，我本来想着替你答应下来的，可还是想着征询你的意见。” 秦玉华倒是不着急，端起苏打水喝下了一口。 此刻的廖凡民，也不是特别着急，看着秦玉华，先前激动的神情慢慢消退。 “一共是三个单位，第一个是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好像说是秘书七处，是负责联系和协调省政法委、省法院和省检察院的，第二个是省法院，不过进去之后需要从最底层的文员做起，不可能马上就审理案件的，第三个是省检察院，进去之后的空间大一些，能够参与到办案之中。。。” 秦玉华还没有说完，廖凡民已经陷入到沉思之中。 三个单位都非常好，能够进入其中的任何一家单位工作，都是有面子的事情，也会得到大家的尊重。 不过进入这三个单位工作，如果没有一定的工作能力，那是真的吃不消，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绝对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南华市法制办根本无法比较，如果不能够很好的完成本职工作，表现出来一定的能力，肯定是遭遇到轻视的，就算是你有钱，在那样的单位也不可能显摆，而且在这样的单位工作，需要的就是能力和低调。 省法院和省检察院，都是标准的业务部门，作为南华大学法律系毕业的廖凡民，进去之后就要准备挑重担，进入法院就一定要冲着法官的位置而去，进入检察院就要冲着检察官的位置而去，想要达到那样的位置，更需要展现出来能力。 相对来说，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对业务能力的要求方面稍低一些。 重生的廖凡民，考虑的异常的深远。 那一次特殊的会面之后，廖凡民思索了见面的点点滴滴，他感觉自己的表现是成功的，展现出来了成熟，也表现出来年轻大学生应该有的性格，得到了刘省长的赏识。 这方面廖凡民是没有经验可以借鉴的，重生之前他一直都在底层奋斗，为了生活拼搏，上层生活从未有过体验，也没有见过刘副省长这样的高官。 重生之后的渠道完全不一样了，生活的层面不一样，接触的人不一样，未来的道路也不一样，廖凡民必须一步步的适应，稳扎稳打的走下去。 刘副省长能够为他廖凡民安排三个如此好的单位选择，这是可以理解的，作为江汉省的常务副省长，做到这一点压根不算什么，毕竟普通高校并轨制改革还没有完全到位，而且政法这个口子，也是常务副省长直接管的部门。 廖凡民想到的，是刘副省长为什么会拿出来三个单位让他选择。 换做其他人，会异常的高兴，选择一个自己最为满意的单位就可以了，但重生的廖凡民可不会这么想，他非常清楚，踏入社会的第一次考验，真真切切的摆在了面前。 作为刘副省长那样的高官，阅历丰富，经历更是不一般，做任何一件事情，都不会随心所欲，既然拿出三个单位让他廖凡民选择，肯定是有深意的。 秦玉华已经说完了，看着廖凡民。 “秦姐，我感觉很突然，这样，我回去想想，晚上给你打电话。” “好的，小民，我认为你进入省法院工作是最好的，法院的待遇好，而且你又是法律专业毕业的，到法院去正好对口。” “我知道了，秦姐，让我想想。” “嗯，我等你电话，新世纪花园开工建设，公司里面的事情太多了，人手又不够，听说你从南华大学招聘了五个大学生，我是太高兴了，他们到公司来了，我可以轻松好多。” “秦姐，这五个同学七月一日进入公司上班，他们尽管学历不错，可是没有什么工作经验，还需要秦姐多关照，我很想留住他们，让他们一直都在公司做事情。” “小民，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公司有我一份，我会重视你的同学。” 吃完西餐，廖凡民起身去结账，秦玉华没有拒绝。 走出西餐厅，廖凡民回家去，秦玉华则是到公司去。 回家之后，关上门，廖凡民就拿出手机，翻出父亲廖泽熙的电话。 就在他按键准备拨通电话的时候，眼光移向了阳台。 从阳台看过去，可以看的很远，南华市的高层建筑还不是很多，远不是十多年之后可以比较的。 一丝的领悟出现在廖凡民的脑海，他放下了电话，走到了阳台上面。 省政府办公厅、省法院和省检察院三个单位，作为法律系毕业的大学生，进入到省法院工作，专业方面最对口，而且随着工作年限的延续，廖凡民还能够在法律方面有一些造诣，甚至是一边上班一边选择继续读书，不断充实自我。 省检察院显然不是很好的选择，业务上的工作不可能那么专业，按照现行的体制，有些时候办理案件并非完全依照法律条款来，需要掺杂很多其他的因素。 比较起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是最差的选择，尽管说秘书七处是协调政法系统的，看上去好像与专业是对口的，但是秘书的本职工作是很杂的，就算是进入到秘书七处去工作，也不要想着随时能够表现出来自身的专业优势，说到底，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工作，就可能要变成万金油。 所以秦玉华才会毫不思索的认为廖凡民应该选择到省法院去工作。 难道刘副省长想不到这一点吗，这几乎不可能。 有一点廖凡民很清楚，不管他选择到哪个单位去工作，刘副省长都是他的靠山，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在省直单位工作，很多事情根本无法保密，至少单位领导是清楚的。 廖凡民记得老爸廖泽熙说过，行政机关的工作是很锻炼人的，不仅仅是体现在工作能力方面，也体现在为人处事的能力方面。 渐渐的，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秦玉华的手机。 “秦姐，我决定了，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工作。” “小民，为什么到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去工作啊，我见过秘书处的好多人，看上去都是少年老成，甚至死气沉沉，很没有意思的，到法院工作多好啊，我可不想你成为小老头。” “秦姐，我已经决定了。” “能够说说原因吗。” “秦姐，我是学法律的，如果直接进入省高院工作，今后接触的永远都是法律这一块了，很难接触到其他方面的事宜，如果我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工作，在秘书七处，法律方面的知识能够用到，也能够接触其他更多方面的事情。” “你不怕变成万金油啊。” “秦姐也知道万金油啊，其实我觉得，变成万金油也无所谓，各方面的情况都熟悉了，未来的选择不是跟多吗。” “我明白了，小民，你真的厉害啊，什么事情你分析一番，得出的结论都不一般。” “秦姐说笑了，好多方面我都是跟着你学的。” “贫嘴，好了，不多说了，我一会给姨父打电话，你等我的消息。” “好的，谢谢秦姐了。” “谢什么谢啊，和我还说谢谢，小民，我想你了，等到公司的事情少一些了，我们出去转转，你看好吗。” “好啊，我估计毕业之后，距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的。” 放下手机，廖凡民的脸上已经没有多少的笑容，他很清楚，秦玉华是不可能长期压制心中情愫的，他们俩虽然说不大可能结婚，但长时间保持这样的关系，对于两人来说都是巨大的压力，今后进入机关单位工作，更是要注重自身的形象，所以很多事情，必须要处理好。 第三百一十章 分手季 时间转眼到了五月下旬。 毕业的时间愈发的临近，即将分别的氛围也在学校里面弥漫，这段时间一同出去吃饭的人特别多，好多都是喝的醉醺醺的回来。 引发最多关注的就是大学里面的情侣了。 都说毕业季就是分手季，这是有道理的，在学校的时候谈恋爱，没有社会世俗的压力，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可踏入社会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很多的情侣面临异地恋的情况，工作的地点相聚很远，还有情侣的恋情遭遇到家长的反对，而最大的问题，就是情侣双方因为太多的实际情况无法协调，被迫分手。 302寝室的八个人，除开廖凡民，已经有五个人失恋，失恋之人的情绪很不好，总是想着找到人念叨，廖凡民就是他们最好的倾诉对象，因为廖凡民愿意听他们说，而且不会插话，更不会说太多毫无作用的安慰话语。 失恋的原因出奇的一致，双方没有能够在一个城市里面工作，双方在工作地点方面都不会做出让步，男孩子跟随到女孩子城市去的情况极其少见，女孩子心甘情愿跟随在男孩子身边的也不多。 廖凡民觉得这一切没有什么大不了，顶多几个月的时间，失恋的情绪就会被完全冲淡。 校园恋情非常的美好，几乎没有掺杂任何的杂质，可是现实生活不可能那么美好，纯洁的恋情很难抵挡现实社会的冲击，如果双方的世界观和消费观不一样，踏入社会之后，分歧很快就会出现，曾经美好的恋情，在这样的分歧和矛盾面前，不可能坚持很长时间。 社会的确是现实的，廖凡民想到了重生之前的自己，大四毕业的时候，压根就不敢谈恋爱，当时他们学校诸多的校园情侣，成功走到一起的仅仅两对，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一对已经离婚，另外一对的感情据说也不是很好。 廖凡民曾经看过这些方面的书籍和电视节目，相比较来说，三十岁以下同龄的男人和女人，女人的成熟度高很多，适应现实社会的能力也要强很多，特别是大学毕业生，年级都是二十二岁上下，女孩子比男孩子就要更好更快的适应社会。 没有社会地位或者说没有钱的男人，很难得到女孩子的青睐。 能力这东西，很难说清楚，如果你没有很好的起点或者是平台，天才也会被泯灭。 眼睛红红的曾福光找到廖凡民的时候，廖凡民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带着他去餐馆。 曾福光是302寝室里面唯一进入廖凡民公司里面做事情的同学，也是寝室里面唯一一个工商管理专业毕业的。 曾福光的家在农村，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平时表现也显得低调，与廖凡民之间的接触不是太多，通过平时的观察，廖凡民发现曾福光有着很不错的秉性，属于那种低头默默做事情，不大喜欢张扬的人。 曾福光的学习成绩也很不错，曾经连续两次获得学校的奖学金。 和其他来自于农村的同学一样，在招聘会上面，曾福光找工作单位也是处处碰壁，无奈签下一家自己不满意的民营企业，听廖凡民说到了民惠物流公司、又专门到公司去看过之后，决定进入公司做事情的。 曾福光谈恋爱的事情，廖凡民不是很清楚，他在学校的时间不多，与同学之间的交际相对比较少，在他看来，曾福光这样的条件，在学校里面谈恋爱是很不现实的。 来到餐馆，王若彤依旧是安排的包间，尽管只有廖凡民和曾福光两人。 絮絮叨叨的曾福光，说了很多话，都是他和女朋友之间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曾福光没有吃菜，不断喝酒，在喝下了两杯白酒的时候，廖凡民捉住了酒瓶。 “曾福光，吃点东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一定要吃菜，喝酒不要着急，我反正陪着你喝。。。” “老大，谢谢你，其实我做梦都想着有你这样的能力，如果是这样，我就不会和女朋友分手了。” 曾福光说的是实情，可惜廖凡民这样的经历是无法复制的。 “曾福光，你听我说，有些话我说出来可能不好听，不过你真的听进去了，应该有好处。” “老大，你说，我听着，酒给我倒上啊。” “别着急，我说过之后再喝酒。” 曾福光点点头，倒也没有勉强。 “曾福光，我不想劝慰你什么，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没有多大的作用，你难受的心情，我无法感同身受，毕竟我没有经历哪些事情，不过有一点，如果你刚才说的是实情，我倒是觉得你们之间分开了是好事情，如果你们继续保持恋情，将来你承受的压力会更大。” “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说啊。” 曾福光的神色明显不好，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了。 廖凡民的神色也变得严肃。 “曾福光，你马上就要到民惠物流公司去上班，如果你我之间不是这样的关系，今天我不会说什么，大不了你一醉方休，痛苦几个月的时间，你的家境不一样，来自于农村，条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而且你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你是家中长子，父母对你寄予了太大的希望，你的女朋友要求你跟着到她到江浙去，如果你头脑一热，真的去了，你的父母会怎么想怎么看，他们辛辛苦苦培养出来一个名牌大学生，最终去做人家的上门女婿了。” “我就算是跟着到江浙去，也不做上门女婿。” “说的轻巧，如果你的家在城市里面，这方面的压力要小一些，为了追求爱情，跟随女朋友到她的老家，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可你家在农村，如果有人询问你的父母，你父母该怎么回答，人言可畏，到时候这上门女婿的名声，你父母压根承受不住，还有一点，你的女朋友所在的城市，也不是什么大城市，我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你是南华大学工商管理专业的毕业生，到那样的小城市去了，能够做什么，我说的直白一些，到了你女朋友的家乡，不管你是进入机关事业单位工作，还是进入国企，你都是仰仗女朋友的家人生活，他们会成为你一辈子的恩人，如果你的表现好，家庭能够其乐融融，如果你表现不好，这话我就不好说了。。。” 曾福光听的很仔细，廖凡民刚刚说完，他迫不及待的开口。 “老大，我不同意你这么说，我和女朋友的感情非常纯洁。。。” “打住，我知道你们的感情纯洁，知道你们是真心相爱，可你要知道，你们马上毕业了，马上就要进入社会了，你还以为你们的爱情在保温箱里面，在真空里面啊，其他的我不多说，问你一件事情，你们结婚要用钱吧，要买房子吧，要抚育小孩子吧，你哪里来的钱，如果你女朋友的父母提供了一切，你有资格在他们面前抬头吗。” “老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农村来的人，是不是一辈子就不能结婚了。” “问的好，看来你还是在想事情，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我认为，你自己挣到的，才是真正可以炫耀的，男人都是有面子的，生活可以贫穷一些，日子可以过的苦一些，但是需要尊严，如果你的女朋友愿意留在南华市陪着你，两人共同奋斗，我完全支持你们，而且为你找到这样的女朋友鼓掌，可你的女朋友要求你跟着到她那里去，我觉得不合适。” 曾福光沉默了，看着廖凡民没有开口说话。 “你刚才说农村出来的人，难道一辈子就不结婚了，明显错了，那些亿万富豪动辄一掷千金，难不成其他人也要跟着那样做，那些影视明星走穴，一场下来收入上百万，其他人不服气，也想着这样挣钱吗，这可能吗，有多大的力量办多大的事情，条件差的人不是不结婚，肯定要结婚成家，量力而行，我倒是认为，条件差的人，找另一半需要更加的谨慎，如果能够让自身的条件变得更好一些，再来考虑恋爱结婚，是不错的选择。” 。。。 曾福光的情绪明显好一些了。 “老大，这些道理你怎么知道啊，刚刚我脑子里很乱，你的这些话让我舒服很多。” “这有什么啊，多看书，书上都写着呢。” “我看的书不少了，从来没有看见这些道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看书就是想着学习，再说热恋的时候，你哪里会看这些方面的书，就算是看了也不会分析。” 曾福光看着廖凡民，眼神逐渐变得清澈。 “我服了，老大就是老大，我们这一届的同学，毕业的有三千多人，据我所知，你是唯一拥有公司的，而且是两家公司，最近这两天的时间，我女朋友。。。现在不是女朋友了，说是女生中间，议论你的人是最多的，她们在寝室里说，要是成为你的男朋友，吃喝不愁，也不用做什么事情，每天就是享受生活了。” 廖凡民瘪瘪嘴。 “别听她们瞎说，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包容度，我找的是老婆，又不是公主。” 第三百一十一章 考试和面试（1） 5月28日，星期一。 不到八点钟，廖凡民就赶到了省人事厅。 等候在大楼外面的时候，廖凡民内心是忐忑的，他有些不敢相信，只需要带着身份证，就可以到省人事厅来参加考试了，这样未免过于的离奇，重生之前，廖凡民参加过几次公务员考试，每次考试要求都是很严格的，需要关注行政事业机关当年是不是招收公务员和工作人员，招收的条件是什么，报名截止时间，还需要提前报名，接受人事部门的审核，需要突击复习准备，考试之后还要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到相关的人事部门去关注自己的成绩，看看是不是进入了面试。 廖凡民连续参加了四次公务员考试，有南华市的公务员招考，也有樊都市的公务员招考，都以失败告终，后来他索性放弃了，当然如果参加县市一级的公务员考试，打算到乡镇去工作，相对简单一些，但廖凡民没有这样的打算，也不会到乡镇去工作。 八点二十分，廖凡民进入人事厅的大楼里面。 大厅的左边墙上挂着不少的标示牌，廖凡民仔细看了标识牌，公务员管理处在三楼。 省人事厅的大楼与省政府办公大楼是没有可比性的，至少廖凡民感觉到轻松，人事厅的办公楼与南华市法制办的办公楼有些许的相似之处。 上了三楼，公务员管理处办公室的门还没有开。 廖凡民站在走廊里面老老实实等着。 上下楼的人不少，没有谁关注站在走廊中间的廖凡民。 终于，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走向了公务员管理处办公室。 中年人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扭头看了看站在走廊边的廖凡民。 廖凡民连忙走上前去。 “您好，我是来参加公务员录用考试的，请问需要找谁。。。”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中年人脸上就出现诧异的神情。 “谁通知你到这里来参加考试的，全省公务员考试录用还在十月份，筹备工作都还没有开始，你来干什么。” 中年人的话语，让廖凡民有些郁闷，他是接到了匡秘书的电话，专门到省人事厅来的。 廖凡民同时感觉到疑惑，按说匡秘书专门打电话，肯定是安排好一切的事宜了，不可能开玩笑的，毕竟人家的身份不一般了。 “这个，我的确是接到了通知，要求我今天上午到省人事厅来，参加公务员录用考试的。” 中年人再次看了看廖凡民，脸上再次出现诧异的神情。 “这样啊，那你参加的是哪个省直单位的公务员考试啊。” “我参加的是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录用公务员的考试。。。”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中年人的脸色迅速的变化了。 “原来是这样啊，快请进，你坐一会，我打电话问问，你看，周六和周日休息，今天周一，有些工作还没有来得及落实，唉，我们的事情太多，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中年人一边说话，一边迅速打开了办公室，让廖凡民进去坐。 办公室里面很干净，看不见什么灰尘。 毕竟是负责公务员招考的地方，来来往往的人是很多的，办公室保持干净整洁也很正常。 办公室四周的柜子很多，都是木柜子，全部都锁着，看不见柜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这让廖凡民想到了，几年之后机关单位的文件柜几乎都换成了铁皮柜，不过那些看上去很洋气的铁皮柜，质量方面是远远比不上木柜子的。 办公室是套件，中年人打开了热水器，让廖凡民在外面等候，接着进入到了里间，关上了门，大概是打电话询问去了。 大约五分钟之后，套件的门被打开了，中年人脸上带着笑容出来了。 “是廖凡民同学吧，你跟我来。” 中年人甚至没有来得及给廖凡民泡茶，就带着廖凡民走出办公室，朝着左边的处长办公室而去。 胖胖的赵处长，看见廖凡民之后，主动伸出手来了。 “廖凡民同学，没有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考试的时间是九点钟，就在旁边的办公室，你是南华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每年都获取奖学金，考试一定没有问题的，钱科长，考试需要注意一些什么，你给小廖好好说说，时间上还来得及。” 在处长办公室停留不到两分钟，廖凡民跟随老钱来到了公务员管理处办公室。 这一次，老钱将廖凡民直接带到了里面。 坐在外面办公室的一个年轻女孩子，看了看廖凡民，感觉到奇怪。 老钱关上了门。 将茶杯放在桌上之后，老钱开口了。 “廖凡民同学，省直机关的公务员招聘，分为了几个部分，公务员管理处与流动调配处联合负责，以我们处里为主，对于你这样的优秀毕业生，省里从吸纳人才的角度出发，会提前通知你参加考试，考试是单独进行的，上午考试，下午面试，根据考试成绩，本星期之内，我们会开出招聘公务员决定书。。。” 老钱说的很正式，廖凡民听的也很仔细。 先前丝丝紧张的情绪，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廖凡民很清楚，他铁定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工作了，所谓的考试与面试，不过是走过场，上面有人专门打招呼了，人事厅公务员处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招聘的事情变得程序完整。 关系无处不在，已经渗透到每个人的生活之中，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中华几千年，就是典型的权力与人脉交织的社会。 廖凡民没有想到，重生之后的他，参加工作会如此的容易和简单。 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参加工作之后，廖凡民必须要兢兢业业，要做出成绩来，这样才能够让刘副省长真正的放心，毕竟刘副省长是高级领导，如果亲自打招呼招聘的人素质不行，那是有损颜面的事情。 毕业之后，居然一脚踏进了机关单位工作，这是廖凡民万万没有想到的，也是没有做好完全准备的。 “。。。廖凡民同学，有件事情我要提前说明一下，省直机关公务员招聘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公务员招聘，时间是七月中旬到八月中旬，上班的时间是九月初，第二批公务员招聘是十月底到十一月下旬，十二月初上班，你是第一批招聘的公务员，上班的时间在八月底到九月初，我们开出的组织关系是这个时间，当然，提前去上班也是可行的。。。” 听到这里，廖凡民舒了一口气，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做出相应的准备。 九点钟，廖凡民来到了旁边的办公室，考试正式开始。 参加考试的就是他一个人，试卷是老钱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来的。 廖凡民的身份证已经被老钱拿去复印了，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老钱已经拿出了廖凡民的准考证，准考证上面，考试时间一栏是空着的。 试卷的简单，出乎了廖凡民的预料。 百分之八十的都是选择题，有些选择题甚至不用考虑就可以做出判断，也有一些是牵涉到江汉省以及南华市相关规划的，包括省里的人代会提出的奋斗目标等等，廖凡民在南华市法制办实习的时候，经常看文件，接触过这些东西，脑子里记得很清楚。 最后一道题目是论述题，论述如何做好一个公务员。 服从工作安排，兢兢业业做事情，按时按质完成本职工作，完成领导交办的其他工作任务，加强学习，不断提升工作能力和综合素质，廉洁自律，等等。 廖凡民几乎都能够直接背出来这些要求。 一百分的试卷，廖凡民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全部做完了。 在一边喝茶抽烟的老钱，其实在关注廖凡民，看见廖凡民做完了试卷，马上站起身来。 拿过廖凡民做的试卷，老钱认真看了看，主要是看最后一个题目。 “啧啧，不愧是名牌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写的太好了，好了，廖凡民同学，你到旁边办公室去等一会。” 廖凡民点点头，站起身来，对老钱说了谢谢之后，来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年轻的女孩子看了着廖凡民。 廖凡民对着年轻的女孩子笑了笑，坐在了沙发上面。 女孩子看了廖凡民几眼之后，终于开口了。 “你是参加公务员考试的吗。” “是啊，刚刚考试。” “哦，应该是九月份上班吧。” “嗯，钱科长是这么说的。” “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啊。” “南华大学法律系。” “难怪，你是进入哪个单位工作啊。” “这个，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 女孩子眨了眨眼睛，站起身来，走到廖凡民的对面。 “你好，我叫王彦婷，江汉大学哲学系毕业，去年到省人事厅工作的。” “我叫廖凡民，恭喜你了。” “有什么值得恭喜的，怎么敢和你比较啊，你是重点大学毕业的。” “我觉得重点大学没有什么，江汉大学也是一本大学啊，我的很多同学，没有资格进入省直单位工作，我就是运气比他们好一些。” “廖凡民，你说话真的幽默。” 第三百一十二章 考试和面试（2） 十一点钟，钱科长再次来到办公室，脸上带着笑容。 “廖凡民同学，恭喜你，公务员录用考试的成绩是九十分，这是很少见的高分了，我正式通知你，下午三点钟到办公室来参加面试。” 廖凡民站起身，掏出了香烟，递给了钱科长一支。 “谢谢钱科长，下午我一定准时来参加面试。” 钱科长笑着接过了香烟，点燃之后再次开口。 “小廖，有关面试的事情，我需要提醒你，面试的重点几乎都是与本职工作有关的，我希望你取得更好的成绩。” 走出省人事厅大楼，廖凡民微微摇头，如此简单的试卷，他居然只考了九十分，说不过去，当然，最后一道论述题，能够得多少分说不清楚，不过前面八十分的选择题，只要稍作准备，就可以完全答对的。 廖凡民所不知道的是，不管他考试发挥多么的出色，分数都不大可能超过九十分，公务员录用考试的分数需要协调统一，在如今尚不是特别规范的时候，提前参加公务员录用考试的人，分数绝不可能太低，也不可能高的离谱。 有些事情，廖凡民也是参加工作之后才知道的。 考试通过了，而且是想象不到的简单，没有紧张的情绪，没有考场的压抑气氛，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廖凡民当然是高兴的。 沈亚玲打来了电话。 近段时间，廖凡民与沈亚玲之间的接触不少，民惠物流公司和飞亚房地产公司招募员工，这件事情沈亚玲还是很上心的，时常与廖凡民商议，加之两人都住在景和园小区，很多时候都是一同回到小区去的。 “廖凡民，你在干什么啊，我在学校一直都没有找到你。” “我没在学校，上午出来有点事情。” “是关于你工作单位的事情吗。” “差不多吧。” “说，你到底在哪个单位啊，神神秘秘的。” “还没有定下来，我怎么好说啊，定下来之后，第一个告诉你。” “那好，你说的啊，可记住了，我告诉你的事情，可不要忘记了，毕业晚会之后十多天的时间了，你准备的节目好了没有啊。” “一直在酝酿，你安排的事情，我记着的。” “哼，也就是在电话里面这么说，当着我的面为什么不说这些好听的话语啊。” 。。。 关了手机，廖凡民颇为无奈的摇头，他早就知道，自己与沈亚玲之间的情感，没有那么简单，两人之间迟早会发生一些事情，如果程雅慧在身边，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了，可惜程雅慧还要在美国学习两年多的时间。 因为考试程序的简单，让廖凡民意识到，面试也不可能复杂，既然是刘副省长亲自介绍的人选，那是无论如何都要录取的，就算是他廖凡民面试的时候吊儿郎当，都没有问题。 可廖凡民不能这样做，刘副省长给予了他机会，他就要很好的珍惜，在考试和面试的时候，充分展现自身的能力，给主考官留下好的印象，这样今后不至于被他人暗地里议论。 省人事厅距离景和园小区不是很远，开车近二十分钟时间就到了。 将轿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廖凡民走出小区，在外面找到一家餐馆，随便吃了一些东西。 回到家里，廖凡民上网，开始在网上查询公务员考试面试的相关事宜。 网络上介绍的情况不多，这可能是公务员招录考试影响还不是很大的缘故。 大约一点钟，廖凡民关了电脑，回到客厅，在沙发上稍稍休息。 两点钟，廖凡民离开家，到地下停车场去开车。 抵达省人事厅的时候，才两点二十，距离面试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廖凡民没有任何的犹豫，进入到大楼里面，朝着三楼的公务员管理处办公室而去。 机关上班的时间是两点半，廖凡民必须在两点半之前赶到办公室，这才是真正遵守作息时间，他在市法制办实习接近一年的时间，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作息时间。 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不过里面没人。 办公室的地面有烟头，桌上有喝过的一次性塑料茶杯，尽管垃圾不是很多，可看上去有些凌乱，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廖凡民有些奇怪，记得上午进入办公室的时候，里面非常整洁，难道说上午来人办事了，遗留了一些垃圾吗。 扫把和抹布全部都在门背后，上午在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就注意到这一点。 稍稍犹豫，廖凡民拿起了门背后的扫把，开始打扫。 将喝过的一次性茶杯放进了垃圾桶，地上的烟头和灰尘全部清理完毕，廖凡民到左边的卫生间搓洗了抹布，开始收拾办公桌。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办公室恢复了整洁。 做完这一切，廖凡民坐在了沙发上面等候钱科长。 也就是两分钟时间后，钱科长进入了办公室。跟在钱科长身后的是王彦婷。 钱科长的脸上带着笑容，神情显得平静。 王彦婷就不一样了，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双眼直视廖凡民。 “廖凡民同学，你来得很早啊。” “钱科长，以前我在南华市法制办实习的时候，已经习惯了机关单位的作息时间。” “原来是这样，小王，给小廖泡茶，小廖，你坐下等会。” 钱科长离开办公室，朝着楼上而去了。 王彦婷年轻，到底有些忍不住，给廖凡民泡茶之后，忍不住开口了。 “廖凡民，办公室是你打扫的吗，上午我下班的时候，办公室来了几个人，弄得有些乱，没有这么整洁的。” 廖凡民笑着点点头，没有直接回答。 也有让廖凡民觉得奇怪的地方，王彦婷参加工作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了，在省人事厅公务员管理处工作，按说需要时刻将办公室打扫干净，既然是上午下班时候来人办事了，下班的时候也需要将办公室收拾干净，否则上班的时候来人办事怎么办，看见办公室里面挺乱的，岂不是留下不好的印象。 当然这些话，廖凡民不会开口说。 王彦婷也没有解释，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 省人事厅公务员管理处应该是有些忙的，上午考试完毕，廖凡民在办公室等候的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亲眼看见有好几拨人来到办公室，要么是联系相关工作的，要么是来询问公务员招聘考试安排情况的，桌上的电话也一直都响个不停，王彦婷有时候忙不过来的时候，廖凡民还帮忙倒茶，不过来人离开之后，王彦婷都会马上清理干净办公室。 一刻钟之后，钱科长进入办公室。 “廖凡民同学，跟我来吧。” 这次廖凡民跟着钱科长上了五楼，在会议室的前面停下了。 会议室的门已经打开，钱科长吩咐廖凡民原地等候一会，他下楼去看看。 走廊地面有一些散落的白纸，会议室里面也能够看见一些用过的茶杯。 看着这一幕，廖凡民有些郁闷，难不成省人事厅没有专门的人员打扫卫生吗。 整个五楼的走廊里面看不见人，廖凡民走进会议室，在门背后找到了扫把，开始打扫走廊，打扫完毕走廊，他进入会议室，将里面用过的一次性茶杯收拢，全部放进了靠门的垃圾桶里面，。 走廊和会议室的地面不是很干净，廖凡民走到了卫生间，找到了拖把，开始拖地。 足足拖了两遍，走廊的地面和会议室的地面全部都干净了。 紧接着，廖凡民在卫生间拿来了干拖把，将地面的水渍全部擦干净。 刚刚做完这一切，站在会议室的外面，孙处长带着钱科长和王彦婷上来了。 面试的题目仅仅两个，第一个题目是如何做好一个公务员，第二个题目是如何在工作中保持廉洁自律。 这两个题目，网络上面都有标准的答案，廖凡民看过，也记住了。 廖凡民没有说大话，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两个问题，整个的回答中规中矩。 不到半个小时，面试结束。 王彦婷按下了手中的秒表。 孙处长和钱科长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孙处长再次对着廖凡民伸手。 “廖凡民同学，恭喜你，面试完全合格。你的成绩是优秀。” “孙处长，钱科长，我回答的不是很好。” “呵呵，回答问题仅仅是一个方面，其实你的面试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就开始了，你的回答非常优秀，不愧是南华大学的优秀学生。” 廖凡民楞了一下，马上明白了。 办公室、会议室以及走廊不整洁的情况，都是专门做出来的，就看他廖凡民是不是会腾出手来收拾，而且收拾的过程，孙处长他们估计都是看见的。 余光扫过走廊，廖凡民果然看到了监控。 “小廖，录用通知书会在本星期五给你，或者是寄送，或者是你到办公室来拿。” “孙处长，钱科长，我还是直接到办公室来拿。” 离开省人事厅的时候，廖凡民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 天气慢慢热起来了，但温度还是很舒适的，进入六月，气候就会逐渐变得燥热。 廖凡民本来以为公务员招录考试的笔试和面试都很简单，现在看来，不完全是这样。 第三百一十三章 身份的变化 6月1日，星期五，儿童节。 一大早，廖凡民就赶到了省人事厅公务员管理处。 廖凡民到三楼办公室才八点二十，出乎他的预料，孙处长、钱科长以及王彦婷全部都在办公室，他进入办公室，就看见了孙处长和钱科长脸上亲切的笑容。 孙处长首先伸出手来。 “廖凡民同志，恭喜你被录用为省政府办公厅的公务员。” 钱科长也伸手和廖凡民握手。 王彦婷表现矜持一些，对着廖凡民点头微笑。 孙处长的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廖凡民同学，我们已经与南华大学学生处联系，六月中旬到南华大学调取你的档案，这是介绍信，你带着介绍信，最迟七月底到省政府办公厅报到，介绍信上面开出的报到时间是八月一日。。。” 廖凡民接过信封的时候，嘴里连声说着感谢的话语。 孙处长连连摆手，说这是他们应该要做好的事情。 廖凡民享受到的待遇的确不一样了，除了拿着介绍信到省政府办公厅去报到，其余的事情不需要自己操心，省人事厅会做好，要知道并轨制改革之后，大部分毕业生的档案，都是自己带走的，到哪个单位去上班，就直接送到单位去。 其实公务员的档案，统一由人事部门管理，省政府在汉南区，所有公务员的档案，自然由汉南区人事部门管理，省政府办公厅职工的档案，则是由汉南区劳动部门负责管理。 走出省人事厅大楼的时候，廖凡民的神色略显平静。 记得考试和面试结束之后，廖凡民非常激动，独自开车到了郊区很远的地方，回到景和园小区的时候，天上已经是繁星点点，他独自一个人在郊外很长的时间，回忆起重生之后的点点滴滴，想着走过的每一步的道路，想着四年多时间的每一天。 成为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的公务员，这是一个全新的起点，意味着廖凡民获取了很不错的身份。 一直到领取了介绍信，廖凡民都是绝对保密的，甚至都没有给老爸廖泽熙打电话。 上车之后，廖凡民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老爸廖泽熙的电话。 廖泽熙的声音很小，明显是在开会，廖凡民也很干脆，说自己已经通过了全省公务员招录考试，被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录取了，成为了一名公务员。 廖泽熙什么都没有说，关了电话，就在廖凡民还有些云里雾里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廖泽熙打来的电话。 “儿子，刚刚我在开会，走出会议室给你打电话，恭喜你啊，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了，不要忘记给你妈打电话了，你妈这段时间一直都操心你工作的事情。” 廖泽熙的语调有些高，明显是非常高兴的。 “爸，你继续开会，我这就给妈打电话。” “嗯，报到是什么时间啊。” “介绍信上面的时间是八月一日，省人事厅公务员管理处的孙处长告诉我，最迟七月底到省政府办公厅报到上班。” “我建议你七月中旬去报到上班，省政府办公厅不是一般的单位，到那里面做事情，一定要认真，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印象是非常重要的，千万不要给人漂浮的感觉，也不要强出头，你才刚刚参加工作，多向办公厅的老同志请教，还有一点，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尊重领导，不管是处里的领导，还是办公厅的领导，你都要表现出来足够的尊重。。。” 廖泽熙一口气说了接近五分钟，廖凡民不自觉的点头答应。 “好了，不多说了，毕业之后还有一段时间，尽早回家，有些话在电话里面说不清楚。” “知道了，毕业之后我很快就会回家的。” “你妈明天就到北京去了，去陪陪瑶瑶，我说没有必要，你妈一定要去，说是要去看看北京的房子怎么样了，其实你妈就是不放心瑶瑶，这下你工作的事情落实了，你妈肯定放心了，别忘记了给她打电话。” 廖凡民接着拨通了母亲徐文清的电话。 徐文清倒是没有多说，就是几句话，说是明天上午首选坐车到南华市来，在南华市呆上几天的时间之后，接着到北京去。 这让廖凡民猝不及防。 六月下旬就要毕业了，学校里面的事情有些多，一般情况下，廖凡民都是呆在学校里面的，周六周日也不例外，可是老妈徐文清要到南华市来，廖凡民是必须要陪着的，看样子这个周六周日，廖凡民必须留在家里了。 刚刚启动轿车，手机再次响了。 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罗玉华打来的电话。 “伯母，您好。” “小民，听说你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了，有这件事情吗。” “哦，是这样的，星期一我参加了全省招录公务员考试和面试，今天到省人事厅查看结果，我刚刚从省人事厅出来，拿到了到省政府办公厅报到的介绍信，本来准备马上给您打电话的，没有想到您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 “你这孩子，星期一考试和面试了，就要给我们打电话说说啊。” “不是，我没有得到最终答案的时候不敢说，不知道是不是考得上。” “你啊，做事情谨慎是应该的，不过和我们还是可以说说的，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了，一定要认真，那样的单位可不一般，我一会给小惠打电话，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上课，我都想着让小惠提前毕业算了，早点回到南华市参加工作，读研究生的确没有多大的必要，女孩子哪里要那么高的文凭。” “伯母，小惠学习很紧张，还是让她安心的学习，顺利毕业，我刚刚参加工作，事情一定很多的，等到我在单位适应了，小惠毕业回来工作，那个时候我陪小惠的时间也多一些。” “说的也是，省政府办公厅可不是一般的单位，进去工作一定很忙的，在那样的单位工作，你要不断进步，入党的事情需要考虑啊，我建议你工作半年时间左右，就要申请入党，你程伯伯也是这个意见。” “伯母，我知道了，您放心，也请伯父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工作。” “那就好，上班之前，记得到家里来看看你程伯伯。” “我一定会来拜访伯父伯母的，我还有好多方面要向伯父伯母请教呢。” 。。。 大学尚未毕业，拥有了两家公司，在南华市购买了三套房屋，在北京市购买了三套房屋，还有一栋别墅，工作单位在江汉省省政府办公厅，这样的条件，重生之前的廖凡民，做梦恐怕都想不到，也不敢想。 重生四年多的时间，高分考上了重点大学，建立起来了不一般的关系，经济实力也在不断的提升，相信不要多长的时间，廖凡民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富一代。 不过，真正让廖凡民感慨的，还是进入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带来的影响力。 罗玉华主动打来电话，已经说明了一切，想必这是程振林默许之后打出来的电话，以前他廖凡民也展现出来非同一般的能力，创办了公司，购买了房屋，已经非同一般，可是在现实社会中，拥有这样的成就，不能够代表你有多高的身份，人家一句话做生意的，让你很有可能被归结为土豪的行列，可是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官本位的思想延续了几千年，短时间之内是无法彻底消除的，哪怕是十多年之后，机关单位的作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公务员的身份还是不一般的，其他的不说，单单谈朋友方面，不管是女孩子还是女孩子的家长，对于公务员都是青睐的。 罗玉华的电话，已经表明了这层意思，表示了廖凡民地位的真正提升，想来程振林和罗玉华已经有些后悔，不该让程雅惠到美国去读研究生。 廖凡民的条件太好了，如果有其他的姑娘知道了，主动追求，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说程雅惠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才会毕业。 毕竟廖凡民和程雅惠还没有领取结婚证，只是在谈恋爱，如此情况之下，发生任何其他的事情，廖凡民接受的顶多就是道德上面的谴责。 程振林和罗玉华有些着急了，这是以前没有表现出来的。 由此可见，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在社会上的地位的确不一般。 此刻的廖凡民，不仅仅是想到了罗玉华打来的电话，也想到了省人事厅公务员管理处的孙处长、钱科长和王彦婷，他们同样表现出来了不一般的热情。 刘副省长亲自介绍，这本来就令人诧异了，大学尚未完全毕业，就直接参加了全省公务员的招录考试和面试，即将进入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说的直白一些，廖凡民钱财与工作方面，获得了双丰收。 这的确可以令廖凡民感觉到骄傲，不过此刻的廖凡民，整体看是低调的，他很清楚，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工作，仅仅意味着他有了一个不错的起点，后面奋斗的步伐，也许会更加的艰辛。 第三百一十四章 众人的惊诧 “呜呜呜。。。老公，我真的不想留学了，我想回国，要是不留学，这个时候我就和你一样，马上就毕业了，毕业了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小惠，不要这么想，还有两年的时间，你也毕业了，留学生这样的身份找工作是没有丝毫问题的，如果半途而废，你想想，学校不一定给你发毕业证，硕士的文凭也拿不到，损失太大，你一定会后悔的，再说了，我刚刚参加工作，一定很忙，也没有多少时间陪着你，等到你研究生毕业了，那个时候我熟悉单位工作了，也就有不少的时间陪着你了，说到底也就是两年的时间。。。” “我不干，两年的时间，谁知道有多少人追你啊，说不定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和其他女孩子领证了。。。” “这怎么可能啊，我和谁领证啊，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心里只有你，等你留学回来，我们马上就领证结婚。。。” 。。。 廖凡民有些无奈，这一通电话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程雅惠几乎就哭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要说这里面肯定有罗玉华的嘱托，可能罗玉华的有些话语，让程雅惠产生了一定的恐慌的感觉，所以程雅惠打电话的时候，情绪才有些不对。 让程雅惠回国是不可能的，南华大学也不会允许，就算是程振林有着不一般的身份，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恐怕也不好开口怎么说。 只能说廖凡民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工作，让罗玉华的内心不淡定了，这样的情绪传染给了程雅惠，于是程雅惠在电话里面不断的求证。 不知道依旧在美国留学的陈威，此刻在干什么，得知这个消息会有什么想法，包括南华市副市长陈建华，以及陈威的母亲谭素芳。 省政府办公厅公务员的身份，还真的不一般，这让廖凡民有了不小的感慨。 “老大，你可真厉害，不声不响的就成为省政府办公厅的公务员了。” “贾天星，你就不要说这些话了，现在的公务员根本不吃香，工资少的可怜。” “老大，公务员的工资的确不高，每月就是几百块钱，多的也就是一千多，可是社会地位不一样啊，你想想，好多老百姓办不到的事情，你这个省政府办公厅的公务员，出面肯定能够办好，这些年我跟着老爸做生意，体会太多了，做生意不管有多少钱，有些时候真的没有什么地位，求人的时候，都是抬头看着人家的，好多时候人家还爱理不理的。。。” 廖凡民没有开口反驳，尽管说重生之后他没有体验到这一切，麾下公司对外拓展关系的事情不需要他出面，可重生之前是很有感触的。 “贾天星，你既然这样想，索性也到机关单位工作一段时间啊。” “我有自知之明，我的个性到机关单位不行，散漫惯了，再说我最讨厌低人一等的感觉，我觉得进入机关单位工作，就会有这样的感觉，做生意求人是没有办法，在公司里面，我不需要低头啊。” 廖凡民微微摇头，其实任何的年轻人，踏入社会之后都是要低头的，可惜的是绝大部分的年轻人，参加工作的时候自视甚高，对很多人和很多的事情都不在乎，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特别不习惯低头的感觉，表现在现实的工作之中，就是不服从工作分配，这往往被认为是不成熟，轻者遭受到训斥，重者丧失很多机会。 贾天星在公司做事情，同样需要低头，如果他将来主政公司所有事宜了，在外面办事情需要低头，在公司内部吸纳人才的时候，同样需要低头。 这些道理，廖凡民不会说，很多事情需要贾天星自己亲身去体验和认识，年轻人踏入社会需要成长，就算是廖凡民此刻苦口婆心的提醒贾天星，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吃饭，马上就要毕业了，毕业之后你就到北京去了，我们见面的机会恐怕不多，到时候我到北京去，可要直接找你啊。” “老大，你就别这样说了，你都在北京买下别墅了，我算过了，将来我肯定会求你的，对了，西直门桥那宗地，本月就要动工了，我记得你说过，会购买房屋的，如果你决定了，我回去之后帮忙给你搞定。” “西直门桥的商品房我是一定要购买的，初步计划购买两套以上。” “老大，你买那么多的商品房干什么啊，景致园小区有三套房屋了，中央别墅裕京花园有一套别墅了，还要在西直门桥买两套以上。” “买一些房屋出租啊，这样我就算是没有工作了，依靠房租也能够过日子啊。” “老大，你就别挤兑我了，你要是依靠房租过日子，我就打算去讨饭了，对了，前几天我听老爸说了，裕京花园别墅的建设速度很快，配套的设施大约在七月到八月完工，别墅完工的时间应该要提前。” 廖凡民点点头，陆文磊已经打来了电话，告知他裕京花园别墅最迟在七月份完工，到时候廖凡民需要赶赴北京，交齐剩余的房款，拿到别墅的房产证和土地使用证。 开车的时候，沈亚玲盯着廖凡民，看了好一会。 廖凡民被看的实在没有办法，索性靠边停车了。 “沈亚玲，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啊。” “你的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毕业晚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其他同学早就在准备了，好多人都在礼堂开始排练了。” “我的节目没有问题，你放心就是了。” “我知道你没有问题，不声不响就到省政府办公厅去工作了。” “这算什么啊，我到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去工作，也就是小小的办事员。” “哼，少得瑟，我知道你厉害，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提前说说。” “我没有得瑟，你想啊，工作单位没有落实的时候，我要是说出来，到时候又不能够落实工作单位，人家怎么看我的。” “我问你，是程雅惠给你帮忙的吗。” “有人给我帮忙，要不然我也进不了省政府办公厅去工作，不过不是程雅惠，这件事情与程雅惠没有什么关系。” 沈亚玲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尽管已经是飞亚房地产公司的股东，可沈亚玲并不知道秦玉华背后的关系，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以前的公司里面，也就是贾云茂和廖凡民，就连贾天星都不是怎么清楚，老道的贾云茂是绝不会说出去这个秘密的。 轿车再次启动，进入景和园小区的地下车库。 沈亚玲下车了。 “廖凡民，我问你，程雅惠的父亲是市委书记，难道在你工作单位的事情上面没有出力吗，我不相信。”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很慎重的开口了。 “沈亚玲，我工作的事情，与程雅惠的确没有关系，与伯父伯母也没有关系。” “怪了，这么大的事情，程雅惠的父母都没有帮忙，谁信啊。” “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 “好，我相信你了，今后工作了，你是省里的领导，可要多多关照我啊。” “开什么玩笑，你是大法官，代表的就是法律，我哪里敢随便指导啊，不知道天高地厚。” “哼，少得瑟，到时候就要找你的麻烦。” 走出地下停车场，廖凡民送沈亚玲到了b栋楼前面。 “廖凡民，我决定买车了，参加工作之后就需要开车了，不过我买车之前，还是要蹭你的车哦。” “没问题，随叫随到。”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老大，看看你，随便就搞定了工作单位，在省政府办公厅上班，我都打听过了，我们这一届的同学，你的工作单位是最好的。” 王智一脸的羡慕。 “王智，不要这样想，我们都是刚刚毕业，你在公司里面做事情，收入高很多，只要努力，肯定没有什么问题的，等到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我们回过头再来看，你就会明白的。” “别说了，老大，要不是在你的公司里面做事情，我这心还是悬着的，进入机关单位就算是进入保险箱了，旱涝保收，社会地位也不一样，不要说十年，顶多五年，差别就出现了，不信我和你打赌。” 廖凡民没有和王智打赌，他知道王智说的话有道理，毕业之后找寻的单位，代表了每个人的起点，也许这一届大学同学之中，若干年之后会出现大老板，可是在现实社会中，大老板与领导干部是没有多少可比性的。 廖凡民到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工作的消息，小范围之内已经传开了，引发了不少的诧异，不管是谁，听到之后都是羡慕。 廖凡民本打算去感谢刘副省长的，可是认真思索之后，他没有妄动，刘副省长是高级领导干部，工作非常的忙碌，帮助他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其实是希望他廖凡民好好的表现，如果在单位上做出了成绩，那就是对刘副省长最大的感激。 至于说拜访，过年的时候去最为合适。 第三百一十五章 毕业典礼 走进张灯结彩的学校礼堂，廖凡民忽然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四年的大学生活将在这一天结束，今天之后，三千多的应届毕业生将奔赴各自的岗位，少部分的同学继续深造读研究生，绝大部分的同学都将踏入社会，迎接生命中的另外一幅篇章。 穿越的廖凡民，冷静的出奇，与那些眼睛红通通的、离别姿态写在脸上的同学不一样。 风轻云淡的背后，是对自身命运的把握掌控，是对未来满满的雄心。 毕业季就是分手季，很多人离开学校之后，各奔东西，一辈子可能都不会见面了，偌大的世界，三千多人撒下去，四处分布，再次相遇的机会的确不多。 大学依旧是象牙塔，无忧无虑，不需要考虑实际的社会问题，可离开学校就不一样了，需要为未来的生活奔波，重生之前的廖凡民，尝尽了其中的酸甜苦辣。 人格、尊严、地位、金钱，这些人人梦寐以求需要得到的东西，在不久的将来，将让这些天之骄子为之拼命，哪怕是碰的头破血流。 上午十点钟，在音乐声中，学校领导走进了礼堂，上了主席台。 主席台上面花花绿绿的布置，是为晚上的毕业晚会准备的，看上去不是很协调，不过没有谁关注到这些，大家都沉浸在即将离开学校的异样情绪之中。 毕业证由学校领导发放，能够登上主席台领取毕业证的学生，只有一百人，都是优秀毕业生，大部分同学的毕业证，则是系主任和班主任提前发放了。 所谓优秀的毕业生，要么是在四年的学习中多次获取到奖学金，要么是学生会的干部，要么是工作单位落实很好的。 校长首先致辞，对所有毕业生表示了鼓励和祝贺，预祝大家在今后的工作学习生活之中取得更好的成绩，校长的讲话，引发了很多人的共鸣，其间掌声不断。 廖凡民也多次鼓掌，他觉得校长讲的很好。 校长讲话完毕，接下来就是颁发毕业证书。 廖凡民是第一个被点名、登上主席台的，紧随其后的是学生会主席沈亚玲。 至于在美国留学的那部分留学生，因为学业紧张，无法回校参加毕业典礼。 廖凡民被录用为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公务员的事宜，学校领导以及学生处都知晓了，省人事厅专程到学校学生处提取了廖凡民的档案，据说这件事情在学生处引发了很大的反响，学而优则仕，包括学校的领导，骨子里都是有这种认识的。 平日里廖凡民在学校的名气也很大，创作的歌曲多首入选年度十大金曲，创立了两家公司，其中民惠物流公司的名气如日中天，成为南华市物流快递公司的领头羊。 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廖凡民麾下的两家公司，居然在南华大学应届毕业生之中招募了十五人，而且这些进入公司的毕业生，情绪都非常好。 可能是这个原因，廖凡民第一个登上了主席台领取校长直接颁发的毕业证。 校长脸上带着笑容，与廖凡民紧紧的握手，廖凡民表现的很恭敬，接过毕业证的时候，轻声向校长说出了感谢的话语。 “廖凡民同学，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在大学读书期间就创办公司的学生，学习成绩好，连续三年获取奖学金，在校之际成功创建了民惠物流公司和亚华房地产公司，毕业之际，以优异的成绩被录用为省政府办公厅的公务员，作为校长，我很欣慰，也很骄傲，希望你在社会上闯荡出来一番天地之后，回到母校来报喜。。。。” “校长，我一定会的。” “有信心，有实力，好，你一定会成功，待会的发言，大胆说，讲出心里话。” 廖凡民和沈亚玲是两个上主席台发言的毕业生代表，代表本届三千多毕业生，两人也被认为是本届毕业生最为优秀的代表。 首先上台发言的是沈亚玲。 沈亚玲略显紧张。 可能是家庭的影响，沈亚玲很快克服了紧张的情绪，用流利的普通话开始发言。 沈亚玲说到了担任学生会干部的感受，描述了实习期间的感受，真诚感谢学校领导和老师的培养，表示一定会努力工作，为母校争光。 沈亚玲的发言中规中矩，引发了不少的掌声。 廖凡民上台准备发言的时候，礼堂里略显安静。 在学校领导、老师和同学的眼中，廖凡民已经成为了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创办了两家庞大的公司，创作了近十首流行歌坛的曲目，毕业之际被省政府办公厅录取为公务员，在南华市购买了房屋和进口小车，而尚未毕业的廖凡民取得的这些成就，很多人一辈子奋斗，也难以达到那样的高度。 “尊敬的学校领导、老师，同学们，请允许我首先对南华大学表示最真挚的感谢，母校教给了我知识，教会了我处世为人的道理，让我从一个青涩的高中生，成为了一个能够独立生活工作的社会人，这里是我的起点，不管将来的我取得多少的成绩，都离不开母校的悉心培养和教诲。。。” “感谢同学给与我的友谊和帮助，这份珍贵的同学情，我一辈子都会铭记在心。。。” “四年时间一晃而过，学校里面的点点滴滴，都萦绕在我的脑海，象牙塔里面的生活让我沉醉，或许是提前踏入社会，体验到了奋斗的苦涩，让我更加觉得大学生活的可贵。。。” “关于我个人的情况，以及目前取得的小小的成绩，我没有多少可说的，这倒不是我谦虚，我认为每个人奋斗的道路不一样，展现自我价值的方式也不一样，成功没有固定的模式，五年后，十年后，甚至是二十年之后，当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我们内心更多的是欣慰，是自豪，是温馨，那我们就成功了。。。” “我们谁也不敢保证，所有人都能够获取到成功，失意者十之八九，我们都会遭遇到坎坷，遭遇到磨难，得志不骄，矢志不渝，不管我们面临的环境如何的险恶，我们始终能够保持本心，始终不忘记拼搏，哪怕我们暂时的沉沦，也是为了更好的站起来。。。”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成功的时候保持低调和本心，失败的时候保持自尊和骨气，他日我们能够再次相见的时候，我们都能够骄傲的抬头。。。” “可能有同学认为，我说的有些话，是太大了一些，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教条主义，明明你已经取得了成功，却说什么失败的事情，这不是寒渗人吗，可我不是这么想的，我说的全部都是真心话，因为我提前踏入了社会，因为我看到了一些同学们可能没有看到的事情，从这些事情之中，我感受到了，保持本心、不迷失自我才是关键，否则就可能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如果我的机会好，取得了成功，那是我的运气，如果我机会不好，总是遭遇失败，那我也服从命运的安排，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过日子。。。” “我衷心希望所有同学都能够取得成功，希望你们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廖凡民说完后，略微安静的礼堂，瞬间响起了掌声。 廖凡民给同学鞠躬，转身给主席台上面的校领导和老师鞠躬。 “廖凡民，你可真会说，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些话啊，和你比起来，想到我在台上说的那些话，都不好意思了。” “沈亚玲，你说的很好，比我好多了，没看见你发言的时候，大家伙都在鼓掌，我发言的时候，不少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少来这一套，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根本不是我能够比较的。” “有没有道理不敢说，其实你我上台去发言，都想着说出来肺腑之言，让同学们知道江湖的险恶，要不是考虑到学校领导在主席台上面，我说的话还要犀利一些，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或许自身一辈子的努力，都赶不上某些人的不劳而获，你说农村出身的贫苦学生，能够和条件优越的城市学生比较吗，如果在这些方面看不开，钻牛角尖了，吃亏的时候就到了。。。” “你这是不是说我的条件好啊。” “哪里是说你啊，我是说这种现象，就说我吧，老家在小地方，如果不经过这几年的奋斗，我有资格留在省城工作吗，我运气好，创办了公司，得到了太多的帮助，被省政府办公厅录用为公务员，那些运气不好的同学，还不是回到老家去，可能一辈子都在小地方生活工作了，我们能够说他们能力不行吗，肯定不是，只是他们没有合适的平台。” “廖凡民，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怎么怨天冲天的。” “得意时莫忘失意，我这是未雨绸缪，不断提醒自己，要知足常乐。” “得了，我要是有你那样的成绩，早就知足常乐了，我们寝室的同学都是这么看的。” “别，捧得越高，摔得越重，我可不敢自得，还是老老实实做事情。” 第三百一十六章 毕业晚会 “老公，毕业典礼结束了吗。” “结束了，小惠，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了，多睡一会。” “我睡不着，真想回来参加毕业典礼和毕业晚会。” “不要想那么多，我刚刚吃完饭，准备到礼堂去，参加毕业晚会。” “老公，你的那首《栀子花开》真好听，这几天，想到这首歌曲，我都流泪了，我想着你在毕业晚会上面唱的时候，我肯定流泪的，其实在我心里，南华大学的那三年，才是真正的大学生活，在这边留学不算，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到外面去采访。。。” “早点踏入社会，对你有好处，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学习，我等着你毕业。” “老公，学校只要放假，我都会回来的，我想你了。。。” 程雅惠的声音有些哽咽，廖凡民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足足半个小时，通话才结束，廖凡民看了看手机，颇为无奈，他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大学毕业的时候，情侣之间如果有一人出国留学了，往往就是分手的表现，其实他与程雅惠之间，也出现了一些小的问题，这些问题还好逐渐解开了，如果这些矛盾日积月累，最终两人之间，也是分手的结局。 礼堂已经很热闹，几乎所有的毕业生都到了，其他年级的学生，也有不少人来到礼堂，感受毕业晚会的氛围。 晚会的主持人是沈亚玲和另外一名新闻系的男生。 全部都是毕业生表演，以新闻系为主，节目以唱歌为主，也有少量的小品节目。 廖凡民依旧是压轴的节目。 走进礼堂的时候，廖凡民闻到了栀子花开的香味，他吃惊的看向了主席台，两边已经摆上了正在绽放的栀子花。 已经化好妆的沈亚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沈亚玲，轻声开口。 “谢谢你，准备了这么多的栀子花。” 沈亚玲的眼睛略微有些红，默默的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知晓《栀子花开》这首歌曲的，也就是程雅惠与沈亚玲等极少几个人，因为这首歌曲有和音的部分，需要沈亚玲等人帮助完成。 礼堂早就被音乐声掩埋，播放的歌曲，几乎都是廖凡民创作的歌曲，不少人跟着乐曲声音大声的歌唱。 《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乐曲声响起的时候，几个法律系的毕业生发现了廖凡民，他们大声吆喝鼓掌，将廖凡民和沈亚玲围在了中间。 感受到氛围的廖凡民，与众人一起大声唱着这首歌曲，沈亚玲同样唱起这首歌。 大一时候的元旦晚会，廖凡民与程雅惠一同在晚会上面唱起了这首《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今天则是廖凡民与沈亚玲两人合唱。 更多的同学围过来了，不少大一大二大三的学生，手里拿着纸和笔，让廖凡民给他们签字，这让廖凡民有些无奈。 廖凡民在南华大学的名气太大了，甚至超过了很多的影视明星。 八点钟，毕业晚会正式开始。 《南山南》、《两只蝴蝶》、《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天使的翅膀》、《远走高飞》、《这，就是爱》等歌曲，都有人独唱或者合唱，这些歌曲都是廖凡民创作的，也被认为是南华大学的原创。 台上与台下的互动非常频繁，绝大部分的歌曲，唱着唱着就是大合唱了，台上唱台下也唱，不少的女孩子都开始抹眼泪，一部分的男孩子强忍眼泪，装做潇洒的挥手，偷偷抹去即将流出来的眼泪。 本来颇为冷静的廖凡民，进入如此的氛围之中，眼眶也有些发热了。 他知道自己的心灵不年轻了，早就跨入到中年，变得实际和冷漠，可是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他无法完全平复心情。 贾天星的眼泪早就流出来了，或许是在公司做事情的时间长了，体验到了不少酸甜苦辣，更加感觉到大学生活的单纯与可贵。 坐在前排的学校领导和老师，倒是稍微的冷静一些，他们可能见惯了这种场景。 十点钟，廖凡民一步步走上表演台，跟在他身后的是贾天星和马艳红等人。 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谁都知道廖凡民会有新歌唱出来了，而且是专门为这次毕业晚会创作的歌曲。 “各位同学，我们今天演唱的歌曲《栀子花开》，大家都知道，栀子花开的季节，就是我们离别的季节，我们将告别校园，我们将要踏入社会，这首《栀子花开》是我们献给所有毕业的同学，不管你们将来如何，都请记住这首歌。。。” 伴奏的乐曲声响起的时候，四周难得安静下来。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这是个季节，我们将离开，难舍的你，害羞的女孩，就像一阵清风，萦绕在我的心怀。”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光阴好像流水飞快，日日夜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向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是淡淡的青春，纯纯可爱。” 。。。 琅琅上口的曲调，让下面不少的学生，开始跟着慢慢的哼唱起来。 本来是演唱两边就结束的歌曲，足足的演唱了三遍，到第三遍的时候，不少人已经跟着大声唱起来，尽管有个别的曲调不是那么准确。 一首《栀子花开》，彻底调动起来了情绪，一些女孩子掩面痛哭，不少男孩子也不再擦去脸上的泪水，任凭泪水流过脸庞。 廖凡民身边的沈亚玲和马艳红等人，脸上早就是泪水，因为要唱歌，她们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贾天星的脸上同样是眼泪。 廖凡民的眼睛里面也出现了雾气，他终于抬手，擦去了流出来的眼泪。 。。。 十点半钟，毕业晚会结束。 真正的高潮，这个时候才开始。 翌日一大早，不少人将乘坐火车或者汽车离开，回到家乡去，这中间的很多人，不会回到南华市，从此与这座大城市告别，开始在社会上的闯荡，当然留下来的也不少，但都分部在南华市各处，如果没有机遇，平日里也难得遇见。 还没有走出礼堂，廖凡民身边，就围着不少人，沈亚玲、马艳红、贾天星、王智、曾福光等等，众人早就越好了，晚会结束之后一同出去吃饭宵夜唱歌，重现高三毕业时候的疯狂。 除开廖凡民，其余人翌日都是要离开的，贾天星、沈亚玲都是坐飞机，一个到北京，一个到杭州，其余人乘坐火车离开，尽管沈亚玲等人将在南华市工作，可上班之前的这段时间，他们要回家去和父母家人团聚。 廖凡民很长时间没有放开量喝酒，这一次他没有客气。 南华大学外面的摊点，早就是爆满了。 王姐早就做好了准备，在餐馆外面摆下了不少的桌子，其中最大的一张桌子，留给了廖凡民等人。 成箱的啤酒和白酒被抬上来了。 男人喝白酒，女生喝啤酒。 一道道的菜肴上来，很少人有人动筷子，就是不停的喝酒，大家说着无聊的祝福的话语，一通祝福之后就是一杯酒。 廖凡民第一次发现，沈亚玲真的很能喝酒，一杯杯的啤酒喝下去，还能够眉飞色舞的说话。 也不知道喝了多长时间的酒，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众人相拥来到了歌舞厅。 。。。 进入歌舞厅的人不断增加，最终廖凡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了，反正大家都在唱歌，都在喝酒，离开歌舞厅的时候，能够很好站立的人已经很少。 沈亚玲也喝醉了，毫不客气的趴在廖凡民的怀里，廖凡民几次推着沈亚玲，沈亚玲总是摆摆手，尽量让自己躺的舒服一些。 廖凡民背着沈亚玲，贾天星背着马艳红，其余人相互搀扶，跌跌撞撞的离开歌舞厅。 包括王姐都喝醉了，早就在楼上躺下了。 。。。 早上醒来的时候，廖凡民发现自己和沈亚玲都躺在床上。 吓出一身冷汗的廖凡民。连忙看身上的衣服，还好衣服还是完整的，沈亚玲身上的衣服也是完整的，只是有些散乱，外衣的口子解开了，内衣都折奏了，小白兔若隐若现。 廖凡民记得昨夜乘坐出租车回到小区的时候，明明是送沈亚玲回到屋里去的，怎么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了。 沈亚玲的手还是挽着廖凡民的脖子，廖凡民的手扶着沈亚玲的腰。 手已经有些发麻了，可廖凡民不敢动。 不到一分钟时间，沈亚玲也醒过来了。 没有吃惊，没有尖叫，沈亚玲看了看廖凡民，脸上闪过一丝的红晕。 “那个，昨晚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赶快起床去洗澡，一会我送你到飞机场去，我们在机场去吃早餐，免得耽误了乘飞机。。。” 沈亚玲乖乖的点头，起身去洗澡了。 酒味依旧还在，不过没有眩晕的感觉，廖凡民有些奇怪，昨夜喝下了那么多的酒，早上醒来的时候，居然还是清醒的，伸手摸了摸嘴唇，一丝口红的痕迹出现在手掌中，嘴里还有一丝丝甜甜的味道。 廖凡民打了一个激灵，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还好控制住最后的底线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母亲的心思 毕业典礼结束的第二天，廖凡民送一些同学到火车站的时候，接到了母亲徐文清打来的电话，徐文清乘坐的小车已经在前往南华市的路上。 廖凡民录用为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公务员的第二天，前往北京而去的徐文清，就到了南华市，不过因为订的飞机票是当天下午的，所以仅仅是和廖凡民一同吃饭，叮嘱了几句话之后，接着乘坐飞机到北京去了，可这一次不一样，徐文清是专门前往南华市来的，还打算住上几天时间。 徐文清已经到樊都市计委正式上班，不过非常的清闲，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任务，计委的金主任与廖泽熙之间非常熟悉，更是知晓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的关系，所以对徐文清是非常关照的，这也导致徐文清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家中的事情上面。 徐文清对在北京大学读书的廖凡瑶关心要多一些，毕竟是女孩子，相聚也有些远，每个星期都要打好几次的电话，只要有时间就到北京去了，到北京去了之后，也没有太多的开销，现成的房屋，做饭在家里，无非是路费方面需要掏腰包。 市计委对外联络的业务非常多，绝大部分时候都需要争取项目，出差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有些费用是可以报效的，这里面的奥妙谁都知晓。 市计委的轿车直接在景致园小区门口停下了，徐文清下车之后，司机没有耽误时间，送单位领导到办事处去。 “小民，怎么神色不是很好啊，是不是累着了，可要注意身体啊。。。” 廖凡民的情绪还处于波动的状态之中，毕业典礼之后，眼看着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同学都离开了，各奔东西了，内心还是有伤感情绪，特别是送那些关系要好的同学到飞机场火车站，看着大家离别的时候难以控制的情绪，廖凡民同样难受。 “老妈，我身体很好，这几天一直都在送同学到机场和火车站、汽车站。” 徐文清点点头，瞬间明白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徐文清再次开口。 “同学四年，转眼就毕业了，心里肯定是有些不舒服的，妈没有上过大学，以前读书的时候，小学毕业都会哭一场，不用说大学毕业了，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刚才我路过新世纪花园小区的时候，看见工地上做事情的人很多，一下子建造那么多的房屋，我是想都不敢想，要不是因为有单位，我还真的想到公司上班，给你帮忙。。。” “老妈，你可不要那样想，工地上有专人监督，这次民惠物流公司和飞亚房地产公司从南华大学招募了十五人，都是我的同学，他们七月一日就要进入公司做事情了。” “怎么，是不是觉得妈的水平不行啊。” “不是这个意思，公司的具体事情，我都没有插手，因为不是很明白，术业有专攻，公司管理也是学问，老妈，你平时没有关心这些事情，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奥妙，突然进去，公司的管理人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了，我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插手这些事情的，不过你现在是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的公务员了，两家公司对你会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啊，我可是问过你爸爸，好像这样的情况不合适。” 廖凡民看着徐文清，有些吃惊，他终于明白老妈的意思了。 还没有等到廖凡民再次开口，徐文清接着开口了。 “我和你爸爸商议过了，要是上面的政策不允许，我就辞职，帮着你打理两家公司，公司挂我的名字，这样就没有什么影响了。。。” “妈，不用，等到政策不允许的时候再说，我不过是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的普通公务员，开公司不会有多大的影响，真的出现问题的时候，或者上面不允许这样做了，我会想办法的，再说了，我也不想总是在行政单位工作。。。” “胡说，这么好的单位，怎么能够有其他的想法啊，你可不要这样想，坚决不要想着辞去工作，专门做生意，你老爸不会同意，我也不会同意，在单位好好工作，将来超过你老爸。” “妈，我可不想当官。” “越说越不像话，既然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了，怎么能够不上进，公司的事情你不要想那么多，万一有什么问题，影响到你的前途，我就辞职，帮着你打理公司，反正在单位上拿的那点工资，也没有多少，到时候我就在公司里面上班拿工资了。” 廖凡民愣了一下，无奈的转移了话题。 “老妈，我想着八月下旬到省政府办公厅去报到上班，还有接近两个月的时间，我计划回家一段时间，看看爷爷奶奶，接着出去走走看看，公司里面的具体事情不需要我去操心，瑶瑶也快放假了，到时候我们一同出去旅游。。。” 徐文清出乎预料的摇摇头。 “我已经计划好了，瑶瑶放假之后，到南华市来，进入两家公司实习做事情，在北京的时候，瑶瑶就说了，假期的时间很长，要找些事情做，我想让她进入到你的公司做事情，这样能够了解社会，锻炼自己，也能够挣到一些收入，我也打算住在这里，每天帮着做饭，让瑶瑶能够安心的上班实习。” “妈，那你单位上的事情怎么办，不上班吗。” “金主任已经给我安排了工作，让我长期驻北京和南华市，帮助单位联系项目，协调相关的工作，可以住在办事处，也可以住在其他的地方。” “妈，你是真的准备进入到公司里面做事情吗。” “当然了，你的公司，我不看着怎么行，总是让其他人在公司做决定，要是人家乱决定，生意做亏了，吃亏的还是你。。。” 廖凡民一头的黑线，他想不到老妈徐文清来真的。 “妈，这事是不是商量一下，再说两家公司都是股份合作公司，其他人也有股份的，你要是进入公司做事情，那些股东有意见怎么办啊。” “少说这些，我还不知道，公司是你一手创办起来的，谁敢不听你的，你这孩子，就是有些心软，以为人人都是好人啊，要是有人在公司里面乱来，背地里拿钱，你知道什么啊，我长驻南华市和北京市，也没有什么事情，帮忙给你看看公司，一举两得，免得闲的无聊。” “妈，这件事情你和老爸商量过吗。” “商量什么啊，你爸工作忙，一个月在家的时间数得过来，不可能关心到公司的事情。” “妈，我觉得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和老爸商量一下，瑶瑶到两家公司实习锻炼，这肯定没有问题，我会安排好的，也让瑶瑶提前接触一下社会，至于老妈到公司做事情，我想有些不合适，老妈毕竟是国家机关的干部，如果在公司里面做事情，外人看见了会怎么想。。。” “小民，不用担心和解释，我已经想好了，我又不会长驻在你的公司，也就是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去看看，你放心，你的公司，我绝不会乱来的，不懂的地方我会去学，绝不会乱说乱表态，再说了，你公司一下子进去那么多的大学生，我去关心一下他们，也让你和同学之间的关系更加的融洽。。。” 徐文清进入到厨房去做饭了，否决了廖凡民出去吃饭的建议，而且要求廖凡民尽量多的在家里吃饭，比外面卫生。 坐在客厅的廖凡民，有些发呆，他想不到老妈这次到南华市来，居然是这层意思，公司的管理和运行，都是按照以制度管人和以制度管事的规矩来的，尽量的走正轨，可若是老妈插手公司的内部管理事宜，那就不好说了。 拿起手机，廖凡民打算给老爸打电话，想了想又放弃了，估计这件事情老爸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更不会开口说什么，这么多年以来，老妈基本都是以家庭为中心，做出了很多的贡献，如果不是老妈在家里支撑，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看来廖凡民需要考虑如何安排老妈进入公司做事情的事宜了，至少不能够让老妈掌握多大的权力，不能够随便表态，毕竟老妈对这些管理公司的事宜都不是很熟悉。 吃饭的时候，徐文清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儿女的争气，老公的崛起，让徐文清非常的满意，一方面她要继续为家里操心，另外一方面也要好好的休闲一下了。 坐车还是有些劳累，吃饭后不久，徐文清洗漱之后去歇息了。 廖凡民出去散步，给秦玉华和刘士阶两人都打电话了，给秦玉华打电话的时候，廖凡民说的很直接，老妈想着到公司偶尔的做事情，妹妹不久之后要到公司实习，让秦玉华认真考虑一下，如何做出最好的安排。 给刘士阶打电话的时候，廖凡民说的委婉一些，意思是差不多的，也是要求刘士阶做好安排。 廖凡民还特别强调了，此次招募的南华大学的毕业生，进入公司之后，一律从管理层的最底层做起，让公司的老员工好好的带一带他们。 第三百一十八章 有些无奈 “胡闹，这怎么行，都在家里做了一辈子，公司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却想着插手公司的事情，这不是越帮越忙吗。。。” “老爸，你在我的面前说有什么用，要不在老妈的面前这样说。”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一口气噎住了，他和廖凡民一样，也不好开口直接说。 火车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站了，廖泽熙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 “小民，你妈也是担心你，在家里忙活了一辈子，总想守住这个家，守住钱财，守住你们的幸福，你还记得当年你炒股赚钱了，将那一千多万交给你妈保管，好长一段时间你妈都睡不着觉，有时候半夜起身，还要打开箱子好好看看存折和银行卡，有时候半夜里和我说话，怀疑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妈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眼光有限，她想在公司里面做事情，你就想办法安排一下，只是不要让你妈参与到公司的管理之中去。” “老爸，这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老妈上班的事情怎么办，如果老妈长驻南华市，总是在公司里面做事情，其他人岂不是有意见了，这样对老爸的影响不好。” “这件事情我和你妈说说，我想着让瑶瑶也帮忙从中间说说，我问过老金，按照市计委的安排，你妈重点负责协调计委领导跑项目的事宜，应该是在樊都市驻南华市办事处上班，不过老金也说了，你妈不需要每天到办事处去，如果有事情了就通知，老金也知道你在南华市买了房子，估计你妈会住在你这里，所以才这样安排的。。。” 廖凡民默默听着，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这样的安排是不合适的，不过很多领导干部的家属，基本上不做事情，甚至不到单位上去，照样拿工资，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大家都这样，如果某个人特立独行，到显得不合适了。 火车终于到站了。 廖凡瑶和薛楚玲同时出现在出口处。 看见薛楚玲，廖凡民瞬间就有了不好的感觉，他知道薛楚玲选择了在北京大学读研究生，是直接保送的，不需要参加考试，所以薛楚玲上学的时间与廖凡瑶差不多。 打过招呼之后，廖凡瑶对着廖凡民开口了。 “哥，妈说了，这次我不回去了，留在南华市，直接到你的公司实习。” 接着，廖凡瑶扭头看着廖泽熙。 “爸，放假的时候到南华市来，反正有地方住。。。” 廖泽熙拍了拍廖凡瑶的头。 “丫头长大了，才半年的时间，个头一下子上去了，比你哥哥矮不了多少了，进入公司实习我是赞成的，不过你要记住，不要以为在你哥哥的公司里面，就坐享其成，要老老实实的做事情，要很好的锻炼自己。。。” 上车之后，廖泽熙和廖凡瑶坐在后座，薛楚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这期间，薛楚玲一直都看着廖凡瑶和廖凡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廖凡民仅仅是和薛楚玲打了招呼，没有多余的话语。 徐文清做的菜很丰盛，大家都吃的很饱。 吃饭之后，徐文清收拾，廖泽熙打开电视看新闻，廖凡瑶拉着廖凡民和薛楚玲出去散步。 薛楚玲一直都没有说离开的事情，这让廖凡民不好的感觉愈发的强烈，无奈廖凡瑶与薛楚玲之间的关系很好，亲如姐妹，这让廖凡民无法开口。 下楼之后，刚刚走到院子里面，廖凡瑶就开口了。 “哥，薛姐也想着到公司里面实习，薛姐马上就要读研究生了，虽然学校有一定的补助，可是学费、生活费等等还是要自己出钱，薛姐家里不可能出那么多的钱，原来薛姐准备在北京找单位做事情，暑假期间挣一些钱，给家里减轻负担的，我想着哥有两家公司，就做主让薛姐跟着我到南华市来，到哥的公司里面实习。。。” 廖凡瑶的话语，说的廖凡民一愣一愣的。 “哥，薛姐在公司里面实习，工资可不能够太低了，北京的消费高，薛姐打算自己挣钱，不用家里的钱了，想想也是，其他人大学毕业都参加工作挣钱了，薛姐也不好意思再向家里伸手了，自己挣到学费和生活费，也能够安心的读书。。。” 廖凡瑶好没有说完，薛楚玲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不要听廖凡瑶说，要是方便我就到公司实习，不方便就不要勉强。” “薛姐，有什么不方便的啊，哥的两家公司，这次有十五个南华大学的毕业生进去工作了，薛姐怎么就不能够进去实习，工资还不能够低了，要不然我都不依。。。” 廖凡民有些头疼，看着廖凡瑶，无奈的开口了。 “进入公司实习没有问题，也就是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不过工资不可能太高，要是实习的时候拿那么高的工资，说不过去。。。” “哥，你少来了，工资的高低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是公司的老总董事长，下面的人还不是要听你的，我知道公司有管理的制度，不过你只要下定决心了，就一定能够想到办法。” 廖凡民看着廖凡瑶，微微叹了一口气，索性挑开了。 “瑶瑶，那你说，你和薛楚玲到公司里面实习，也就是两个月的时间，你们想每月的薪水多少。” 廖凡瑶看向了薛楚玲，薛楚玲却在这个时候低下头了。 廖凡瑶稍微思索了一下，伸出了一个巴掌。 “哥，每月至少五千元钱。。。” 听到这个数字，薛楚玲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当然知道每月五千元的工资有多高，她在北京的法治日报社实习的时候，每月所有的待遇加起来，不过一千元左右，这还需要完成报社交给的各项工作任务。 实习两个月，如果拿到了一万元的工资，全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就足够了。 区区一万元钱，在廖凡民的眼里的确不算什么，送佛送上西，既然送了这个人情，廖凡民就不会在乎，而且会给廖凡瑶充足的面子，毕竟廖凡瑶是他最为疼爱的妹妹。 “瑶瑶，你既然这样说了，我也不可能拒绝，那就给你们定下五千元的实习基本工资，每月还有一定的绩效提成，做得好就能够拿到更多的提成，做不好就是五千元的基本工资了。” 廖凡瑶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 “哥，那你说说，怎么算是做好了。” “我建议你们首先到飞亚房地产公司实习，那样业绩可以很好的体现出来，譬如说你们销售一套房屋，就可以得到一定的提成，那样收入可以明显的提升。。。” “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们从来都没有卖过房子，突然进入到公司去实习，马上就能够卖出去房子了，你以为我们是神仙啊。。。” 廖凡瑶的话语，让廖凡民哭笑不得，看样子廖凡瑶就是想着让薛楚玲进入到公司实习，老老实实做事情，多得到一些收入。 薛楚玲此时开口了。 “廖凡瑶，别勉强你哥哥了，能够有五千元的工资，我已经非常满足了，进入公司实习，我们本来就是要做事情，要是什么事情都不做，还拿那么高的工资，说不过去。。。” “薛姐，你别听我哥忽悠，我们是大学生，刚刚进入到公司实习，怎么可能马上做出来业绩，再说了，我们实习的时间只有两个月，这么短的时间，与公司那些老员工怎么去竞争啊，这所谓的奖励业绩，就是虚幻的，依我看啊，我们只要在实习期间老老实实的做事情，完成了工作任务，就能够得到奖励。。。” 廖凡民看着廖凡瑶，无奈的点头。 “好了，就依你说的，完成了工作任务，也能够拿到奖励，至于说具体能够拿到多少的奖励，我也不敢打包票，看看到时候公司里面的优秀员工，能够拿到多少的奖励，你们就比照他们的标准领取奖励，薛楚玲，按照我的预计，你在公司里面认认真真的做两个月事情，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廖凡民，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要谢就感谢瑶瑶，说实话，你们这样的实习方式，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廖凡瑶冲着廖凡民瞪了瞪眼睛。 “哥，少说这些话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实习，薛姐实习两个月的时间，剩下的十多天时间要回家去看看，我实习到开学的时候，工资和奖励可不能少我们的。” 。。。 回家之后，廖凡民有些发懵，母亲徐文清到南华市来了，计划插手公司的事情，廖凡瑶和薛楚玲来到南华市，进入到公司实习，要拿高薪，要说廖凡瑶和薛楚玲实习拿高薪，这倒是没有多大的事情，也就是两个多月的时间，可母亲徐文清进入到公司做事情，那就是真正的麻烦，务必要仔细考虑，看看给母亲安排什么样的职位，最好是那种看上去地位很高、实际没有什么权力的职位。 廖凡民只能睡书房了，父母在主卧室睡觉，廖凡瑶和薛楚玲在次卧室睡觉。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一直要到廖凡瑶开学，廖凡民都只能够睡在书房里面。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不是琐事 在廖凡瑶的极力劝说之下，薛楚玲住在了廖凡民的家里，两人每天同时出到公司去实习，下班之后同时回家，每天中午都是在公司食堂吃饭，下午回来的时候，徐文清已经做好了饭菜，廖泽熙在南华市仅仅逗留了两天时间，就回到利北市去了。 廖凡民短时间之内无法离开南华市，马艳红、王智和曾福光等人，都打来了电话，他们会提前赶到南华市，其中马艳红的父母也会一同跟随来到南华市，看看马艳红工作的地方条件究竟怎么样，毕竟其父母已经找好了当地工作的单位，可马艳红就是要留在南华市工作。 六月二十五日，马艳红和父母先来到了南华市。 廖凡民已经帮助马艳红联系了租赁的房屋，一室一厅，内部装饰不错，房租每月两百元，也不是很贵，而且距离飞亚房地产有限公司不是很远，步行过去只要十多分钟的时间。 廖凡民专门赶到了火车站，迎候马艳红及其父母。 马艳红的父母都是机关的工作人员，大概是从马艳红的嘴里得知了廖凡民的诸多事宜，故而见面的时候，两人盯着廖凡民看了好一会。 马艳红租住地方的条件，马艳红的父母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是汉南区最为繁华的地带，接下来到飞亚房地产公司，进入公司之后，廖凡民亲自给马艳红及其父母介绍公司的相关情形，大概是没有预料到飞亚房地产有限公司表现出来的气势，看着忙忙碌碌的众人，以及所有人整齐的服装，马艳红的父母好一会没有开口说话。 中午吃饭在食堂，马艳红和父母全部都在食堂吃饭。 吃饭采用打卡的方式，从消毒柜里面拿出不锈钢的餐盘，自己去盛饭盛菜，中餐保持三荤三素六个菜，一荤一素两个汤，还有果汁和饮料。 这完全是自助餐的方式。 中午吃饭的时候，廖凡民陪着马艳红的父母。 秦玉华、廖凡瑶以及薛楚玲都过来打招呼了。 大半天的时间下来，马艳红的父母很满意，得知马艳红的基本工资为每月两千元，他们就更加的满意了，离开公司的时候，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将马艳红及其父母送出公司的大楼，看着他们慢慢朝着租住的房屋走去，廖凡民转身回到了公司。 廖凡瑶和薛楚玲已经在公司实习近十天的时间了，两人全部都安排在企划部，已经完全适应了公司的氛围，只不过两人的工资分为了两个部分，两千元的基本工资由财务上直接开支，其余三千元的工资从往来账目之中开销，这也是秦玉华认真考虑之后做出的决定，必定五千元是公司高层管理人员的基本工资，廖凡瑶和薛楚玲两人只是在公司实习，没有资格拿这么高的基本工资。 “廖总，马艳红明天就上班了，她的父母还专门到公司来看看，我认为这没有必要啊，既然从大学毕业了，就要适应社会了，难不成父母看见工作的地方条件不好，就不让儿女在这里工作了吗。” “秦姐，不用想那么多，马艳红的情况比较特殊，她的父母已经在老家帮忙联系了工作单位，是进入当地的电视台工作，可马艳红坚持留在南华市，要进入飞亚房地产有限公司来工作，父母担心是正常的，再说了，父母来看看女儿工作的地方，也能够放心很多的。” “我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要是每一个大学毕业生就业，父母都是这么操心，那大学生怎么自立啊，难不成要依靠父母一辈子。” 廖凡民看着秦玉华笑了笑，秦玉华还没有做母亲，自然难以体会父母对于子女的那种感情，廖凡民就不一样了，穿越之前他也是为人父，知道父母对于子女那种无私奉献的含义。 “秦姐，其实这样的关心有必要，今后飞亚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会招募更多的大学生，我甚至想着明年公司直接到南华大学去招募毕业生，这些人进入到公司，就是人才，如何的留住他们，让他们在公司挥出来中流砥柱的作用，这是管理层需要重点思考的问题，我相信，不要多少年的时间，这些人将会成为公司的绝对骨干，我们公司网络的精英越多，将来展的前景就更加的广阔。” “小民，不一定吧，我看南华市好多的房地产企业，管理层都是文凭不高的人，他们主要还是凭借着经验做出决策。” “秦姐，知识化的年代已经逐渐到来了，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地，公司管理层知识化的氛围早就体现出来了，经验可以逐渐的积累，学识上面的差距，短时间之内是无法弥补的，我已经计划了，明年公司完全采取网络化办公，凡是不熟悉电脑的管理层人员，都会遭遇到淘汰，我相信不要多长的时间，我们公司在人才方面占据的优势，就是大幅度的体现出来。” “小民，我的文化水平就不高，你这样说，我是不是也要遭遇到淘汰啊。” “不会的，秦姐有着足够丰富的经验，今后的重点就是吸纳各方面的建议，多多的分析和思考，文化知识方面，我也建议秦姐平日里可以多学习一些，艺多不长身，学到了知识，对于自身总是有好处的。” “我记住了，平时的闲暇时间，我会加强学习的。” 廖凡民点点头，看着秦玉华再次开口了。 “秦姐，瑶瑶和薛楚玲的表现怎么样，能够胜任本职工作吗。” 提到廖凡瑶和薛楚玲，秦玉华的脸上显露出来了笑容。 “小民，瑶瑶和薛楚玲的表现很不错，到底是北京大学的大学生，知识水平就是不一般，企划部最近一段时间比较繁忙，商品房的促销需要完成很多的材料，她们两人能够在第一时间明白管理层的意思，根据每次会议提出的要求，制作出来的文件等等，都是精品，几乎不需要修改，其他人就有差距了。” “秦姐，你夸大其词了，瑶瑶和薛楚玲不管有多高的学识，毕竟刚刚进入到公司做事情，对于房地产开诸多规则都不是很清楚，她们还不算是真正的踏入社会，所有的认识都带有一定的书生气，表面上看肯定是很完美的，可是追根索源，有些建议和意见，恐怕是无法真正付诸实施的。”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长大了嘴。 “小民，你可真厉害，一句话就点到了要害，你明明没有来过公司，也没有询问过瑶瑶和薛楚玲的工作情况，怎么会知道这些。” “秦姐，你可不要忘记了，我也是刚刚从南华大学毕业。” 听见廖凡民如此说，秦玉华连连摆手。 “小民，你就不要谦虚了，你的能力我太清楚了，就算是贾总，经商这么多年，在宏观思维方面，都不如你。。。” “秦姐，我的意思是我清楚这些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大学生的想法，也知道他们刚刚踏上工作岗位时候想些什么，会如何的展现自身的工作能力。” “这还差不多，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帮助这些大学生。” “他们的热情需要鼓励，但也要让他们清楚，社会与学校不一样，做任何的事情，都要脚踏实地，要全面分析面临的方方面面的困难和问题，要做好失败的准备，千万不要自高自大，妄自菲薄，那样个人摔跟头不说，公司也会蒙受损失。” “小民，你说的有些深奥，我不是很明白，你就说说我具体应该怎么做。” “带着他们做事情，在听取他们建议的同时，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重点大学的毕业生，踏入社会之后，也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从基层做起。” 说到这里，廖凡民看着秦玉华，颇为严肃的开口了。 “秦姐，我想着让瑶瑶和薛楚玲出任总经理助理，跟在你的身边，主要帮忙做协调的事宜，有些业务方面的联系，也可以让她们参加，公司部分重要的会议，可以让她们记录，这样能够让她们尽快的熟悉公司的业务。” 秦玉华点点头，脸上还是有吃惊的神情。 “小民，让瑶瑶做总经理助理，我一百个放心，我会不遗余力的带好瑶瑶的，瑶瑶也是我的亲妹妹，可为什么让薛楚玲也做总经理助理啊。” 廖凡民的脸上有了苦色。 “我也是没有办法，瑶瑶和薛楚玲两人亲如姐妹，要是让瑶瑶做总经理助理，让薛楚玲留在企划部，瑶瑶肯定不高兴，我这个妹妹要是不高兴了，我老妈也就不高兴，你想我能够高兴吗。。。”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秦玉华就笑了，她站起身来走到了廖凡民的面前，伸手轻轻抚了抚廖凡民的肩膀。 “小民，我是越来越羡慕程雅惠了，守着你这样的好男人，还到美国留学干什么，要是不小心将你弄丢了，就算是在美国取得了博士学位又怎么啊。” “秦姐，不说这些了，公司主要是你操心，我很少参与，辛苦你了。” “小民，你这话说的，我也是公司的股东，公司就是我的家，要是公司有什么事情，我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第三百二十章 徐文清的敏感 马艳红、王智和曾福光等人，6续来到南华市，进入了飞亚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以及惠民物流公司上班，将他们全部安排完毕，廖凡民相对也轻松了一些。 徐文清倒是没有马上开始插手两家公司的事宜，偶尔的到公司去看看，民惠物流公司的快递生意很好，一天到晚都是忙忙碌碌，虽说南华市也有几家小型的物流公司先后成立，可是在民惠物流公司这个巨无霸的面前，它们的力量太薄弱了，而且老练的刘士阶，早就在南华市各区设立了专门的投送网点，百姓投递邮件很方便。 新世纪花园小区的商品房建设如火如荼，杨明泽甚至打算提前完工，毕竟鸿达建筑公司在北京施工的时候，耽误了一定的时间，让飞亚房地产公司白白等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要知道这段时间之内，飞亚公司完全可以找其他的建筑承包商施工的，从而减少损失。 徐文清大概是看见了这些情形，暂时也没有提及进入公司做事情的要求，再说廖凡瑶在飞亚房地产有限公司实习，每天下午都要回家吃饭，廖凡民同样在家里吃饭，徐文清也需要在家里做好准备。 薛楚玲的态度很是奇怪，刚开始住在廖凡民家里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薛楚玲好像适应了，每天下午回来吃饭之后，都帮忙洗碗和打算卫生，就算是徐文清劝阻，也是主动做的。 薛楚玲曾经提及生活费和住宿费的事宜，廖凡瑶自然不会同意，徐文清也不会要。 都说是穷养儿子富养闺女，这一点在家里倒是得到了充分的体验，廖凡瑶根本不缺钱，北京两套房屋出租，廖凡瑶每年可以拿到数万的房租费，加上廖凡民时不时的寄去一些钱和高级化妆品，廖凡瑶和学校的同学比较起来，条件算最好的之一，对于物质概念也看的一般。 这也是廖凡民希望看到的场景，廖凡瑶不奢侈，毕竟家里条件也就是刚刚好一些，以前的日子还是过的有些紧张的，廖凡瑶知道这一点，所以有钱也不会乱用。 徐文清曾经想着，让廖凡瑶学习驾照，如果方便购买一台轿车，这件事情被廖泽熙否决了，廖凡瑶在北华大学读书，以刻苦学习为主，暂时不需要轿车，如果将来毕业参加工作了，方便工作购买轿车也来得及，再说廖凡瑶和廖凡民的情况不一样。 “马阿姨，您好。。。” “廖凡民，我家小玲真的是麻烦你了。” 看见坐在客厅的马桂花，廖凡民有些吃惊，马桂花什么时候到南华市来了。 廖凡瑶和薛楚玲都还没有下班，家里就是徐文清陪着马桂花，看样子两人已经说了好一会的话语了。 徐文清不是很清楚廖凡民与马桂花之间的事情，这件事情廖凡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几年时间过去，廖凡民早就忘记了马桂花的市侩，应该说人几乎都是这样，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当初薛楚玲考上了北京大学，成为了马桂花的寄托和骄傲，廖凡民不过考上南华大学，怎么看都有些配不上薛楚玲，所以马桂花做出让两人不再继续交往的决定，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 可惜马桂花压根都想不到，廖凡民居然如此的惊艳绝伦。 眼看着马桂花站起身来，廖凡民连忙再次的开口了。 “马阿姨，您别这么说，薛楚玲和瑶瑶关系很好，在大学里面照顾了瑶瑶很多，再说薛楚玲和我是高中同学，当年上高中的时候，帮助了我很多，这次到南华市来，进入到公司实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马桂花的脸色微微有些红。 “廖凡民，我家小玲可不敢跟你比，也就是当初考上了北京大学，小玲读研究生的事情，我其实不是很赞同，大学毕业就要参加工作，就要挣钱，女孩子四年大学读出来，年级也不小了，参加工作之后就要准备结婚成家，等到研究生毕业，老大不小了。。。” 一边的徐文清也是轻轻点头。 “马姐说的是，不过孩子想着多读书也是好的，文凭越高，越是能够找到好的工作单位。” “徐科长，您这是安慰我，我看不一定，廖凡民的工作单位这么好，在市里都传开了，我早就听说了，就算是北京大学的毕业生，也不一定能够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啊。” 廖凡民脸上带着笑容，连忙再次开口。 “马阿姨，您在客厅坐一会，我到书房去，还有几个材料需要修改一下。” “那好，你去忙，我家小玲真的是麻烦你了。” 廖凡民迅到了书房，他可不想陷入到这等的交谈之中。 马桂花来到南华市，廖凡民一点不知情，薛楚玲也没有说及，好在徐文清在家里，随时都能够准备好生活。 六点钟，廖凡瑶和薛楚玲准时回家了。 家里很快热闹起来。 马桂花坚持和徐文清一同到厨房去准备饭菜，薛楚玲也在厨房陪着，本来不爱到厨房去的廖凡瑶，也只能够跟着去，倒是廖凡民一个人比较轻松。 吃饭之前，有些不服气的廖凡瑶，大声喊廖凡民来端菜。 徐文清特意拿出了上好的红酒，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尽管廖凡民能够喝白酒，可一般情况下，徐文清不允许廖凡民喝白酒。 吃饭之后，薛楚玲和廖凡瑶在厨房收拾，徐文清陪着马桂花在小区里面散步。 晚上的住宿也安排好了，廖凡瑶和徐文清一个房间，马桂花和薛楚玲一个房间，廖凡民依旧是在书房睡觉。 马桂花这次到南华市来，逗留两天的时间，主要是看看薛楚玲的情况。 翌日，徐文清陪着马桂花在南华市四处走走看看，下午在外面的餐馆吃饭。 马桂花专门到飞亚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以及民惠物流公司去看了，大概是没有想到两家公司规模如此之大，赞叹不已。 第三天上午，廖凡民专门开车，送马桂花到汽车站，薛楚玲也请假半天的时间，一同陪着到汽车站去，廖凡民帮忙买了汽车票，马桂花和薛楚玲都没有拒绝。 送走马桂花，将薛楚玲送到了公司，廖凡民直接回家了。 徐文清意外的在家里等着廖凡民。 “小民，送上车了吗。” 廖凡民点点头。 “小民，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看着廖凡民坐下，徐文清颇为严肃的开口了。 “瑶瑶已经和我说了薛楚玲的情况，薛楚玲的学习成绩很好，被学校直接保送读研究生，长相漂亮，懂事温柔，可一直都没有谈朋友，我本来是没有多想的，可这两天现不对劲了，你以前和薛楚玲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妈，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上高中的时候，薛楚玲曾经帮助过我。” “原来真的是这样，小民，我可要提醒你，你和小惠的关系已经确定下来，感情方面千万不要三心二意，你马上就要到省政府办公厅上班了，要是在个人生活上面出现什么问题，那你的前途就完了，妈可不想看见这样的情况。” “妈，你想多了，我和薛楚玲之间没有什么事情，要不是瑶瑶和薛楚玲的关系很好，我是不会帮助薛楚玲的。” “你可以这样想，人家马姐和薛楚玲是不是这样想，这件事情上面，你的态度要明确，不要耽误人家女孩子，知道吗。” “妈，我知道，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回到书房，廖凡民有些懵。 与程雅惠之间的关系早就确定下来，这里面还掺杂了秦玉华和沈亚玲，想想毕业晚会的那天晚上，他和沈亚玲睡在一张床上，还好两人没有突破最后的底线，要不然廖凡民可真的是坐卧不安了，一个秦玉华，已经让廖凡民的内心有了沉重的负罪感，要是薛楚玲这个时候掺杂进来，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廖凡民当然知道薛楚玲的想法，在北京上了四年大学，肯定增长了不少见识，不要说同学之中，就算是社会上，如同廖凡民如此成功的人也不是很多，薛楚玲肯定为当初的放弃后悔，所以在大学四年期间也没有谈恋爱。 马桂花可能是更加的后悔，毕竟这一段的关系是马桂花亲自断送的。 廖凡民必须要把握好自身，在感情的问题上面不能够陷得太深。 打开电脑，廖凡民习惯性的浏览新闻，手机响了。 是程雅惠打来的电话。 薛楚玲在飞亚房地产公司实习的事情，廖凡民告诉了程雅惠，大洋彼岸的程雅惠，得知程雅惠与廖凡瑶同时在公司实习，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毕竟徐文清住在家里。 “老公，我们又开始忙碌起来了，下学期主要就是理论课了，这些理论课都是要结合实践的，出去采访的机会更多，我们导师说了，准备介绍我们进入《纽约时报》见习，那可是全球顶尖的媒体。” “小惠，那恭喜你了。” “老公，我还是想你。” “我也想你，不过还是要好好读书哦。” 第三百二十一章 生意经 沈祖康放下电话，神色显得严肃。 当初黄延平辞去了民惠物流公司副经理职务，只身到深圳去闯荡的时候，沈祖康也曾经出现这样的神色。 坐在一边的沈亚玲看见了这一幕。 “女儿，坐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沉默了好一会，沈祖康终于开口了。 沈亚玲被南华市中级人民法院录取，九月一日报到上班。 沈祖康知道沈亚玲不爱做生意，他正在慢慢的引导沈亚玲，飞翔集团这么大的产业，唯一的接班人就是沈亚玲，沈祖康可不愿意这么大的产业拱手让给他人。 沈亚玲到法院去上班，沈祖康觉得还是不错的，毕竟在法院上班能够接触到很多的经济案件，从这些案件之中学习到相关的经验，这也是不错的。 沈祖康深层次的想法是不会说出来的，他最大的愿望是让廖凡民成为他的女婿，如果做到了那一步，那他就完全放心了，将飞翔集团交给廖凡民他是一百个放心。 当然，实际情况也是残酷的，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的关系已经明确，而且廖家和程家还有其他方面的交集。 飞亚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以及民惠物流公司的经营情况，沈祖拉了如指掌，他对于廖凡民做出的关键决定也是叹为观止，特别是这一次毅然从南华大学招募十五名毕业生，这一手可谓是绝妙之举措。 在生意场上闯荡多年的沈祖康很清楚，年轻化和知识化将要成为公司展的关键与基础，南方的大型公司都出现了这样的变化，飞翔集团也在朝着这方面努力，每年都到浙江大学去招募经济和金融专业的毕业生，只是让沈祖康颇为担心的是，公司高层的力量过于的庞大，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跟随沈祖康多年的，他们是不会轻易将权力放给新进的大学生的。 廖凡民就很聪明，民惠物流公司与飞亚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成立的时间都不长，还在展壮大的阶段，在这个阶段就开始大规模的招募高端的人才，可以想象，若干年之后，公司的展必将震动商场。 刘士阶就南华大学毕业生进入民惠物流公司工作的事宜，已经打来好几个电话，说是廖凡民对这件事情非常的关心，甚至亲自做出安排，进入公司的六个大学生，全部都进入到管理层，而且都安插到关键的岗位上，虽说是从基层做起，但进入公司就开始掌握公司的全部基本情况了。 刘士阶认为，这是廖凡民在逐渐的实行换血，要开始逐渐的更好民惠物流公司的高层，换上他廖凡民信任的人，如此展下去，民惠物流公司最终将要被廖凡民牢牢的掌握。 刘士阶内心的不满，在每次的电话之中隐隐的透露出来。 民惠物流公司的展壮大，飞翔集团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可以说公司管理层的核心，几乎就是飞翔集团撑起来的，在招募管理层人员的过程之中，负责此事的刘士阶，专门给沈祖康汇报了，沈祖康也从飞翔集团抽调了部分的人员，来到南华市，组建民惠物流公司的总部。 可沈祖康的想法与刘士阶不一样，他认为廖凡民逐渐的掌控公司是明智之举。 廖凡民非常的聪明，先利用外界的力量，让民惠物流公司壮大起来，接着逐渐的往公司里面安插高端的人才，这些人才是绝对听廖凡民的，如此情况之下，不需要几年的时间，廖凡民就完全掌控公司了。 兵不血刃就掌控公司，这是高人之举。 想到这些，沈祖康对廖凡民的兴趣更加的浓厚了。 “女儿，你和廖凡民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啊。” “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啊，我们是同学，相互关心。。。” “我不是说这些，我的意思是你们的关系，能不能更进一步。” “爸，您说什么啊。” “女儿，我是认真的，廖凡民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前面的我就不说了，最近几个月时间廖凡民做出的诸多决定，眼光长远，我相信民惠物流公司和飞亚房地产有限公司将来的前景一定不可限量，假以时日，这两家公司甚至可能过飞翔集团。” “爸，不会吧，飞翔集团展多少年了，业务遍布全国各地啊。” “我可不是随便说，廖凡民走的每一步，都深谋远虑，展的思路非常的清晰，抓住了关键，我当年都做不到这一点，最近一段时间，我详细看了民惠物流公司的所有章程和规划，越来越觉得不简单，特别是引入电脑化办公，走在了前列，现在好多的公司，都开始电脑化办公，这个时候，民惠物流公司已经有了一整套熟练的电脑办公模式，引入南华大学毕业生的事情，又是眼光长远，可以肯定，这些大学生将来会成为公司的骨干。” “爸，这有什么啊，我也知道。” “女儿，你真的不懂，你没有深入其中，根本不知道公司的事情。” 沈祖康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我就奇怪了，廖凡民究竟想些什么，要说他投身商海，也不过几年的时间，怎么就能够想到那么多，我们这些老骨头想不到的事情，他都能够想到，而且走在了前列，要说廖凡民的这些举措，还给了我不少的提醒，我已经告诉刘士阶了，一切都按照廖凡民的布置和安排去做，这对于企业的展是有利的。” “爸，我知道您的想法，我可不想做生意，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什么不会啊，你以为廖凡民进入江汉省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就准备做官了吗，我看廖凡民的意思，还是想着将来做生意的，你不是说了，廖凡民有机会进入法院和检察院，他都放弃了，选择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是最为锻炼人的地方，可以培养一个人多方面的能力，法院和检察院就不一样了，单一很多，从这一点看，廖凡民就是在凝聚实力，为将来掌控公司做好准备。” “爸，您说的可不一定，我觉得廖凡民将来不会做生意的。” “呵呵，我们走着瞧。” 说到这里，沈祖康才想起自己说话的主题。 “女儿，我刚刚说的事情，被你岔开了，我知道你和廖凡民之间的关系很好，可我很希望你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不要看廖凡民和程雅惠之间已经确立了关系，可这种关系是脆弱的，程雅惠在美国留学，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时间是最好的证明，不管感情如何的牢固，可都经不起时间的消磨，程雅惠还有两年的留学时间，而且程雅惠毕业之后，如果在美国找到了好的工作单位，也不一定马上回到国内，到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 “爸，您说什么啊，廖凡民和程雅惠之间的感情很好。”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亚玲的脸色微微有些红，她想到了那一夜，可能因为和廖凡民同在一张床上，沈亚玲很快清醒了，如果不是沈亚玲那一夜还勉强的清醒，恐怕她和廖凡民之间什么事情都生了。 亲吻和抚摸留给沈亚玲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那个时候沈亚玲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廖凡民抢过来，谁叫程雅惠选择到美国去留学的。 这是沈亚玲内心的想法，面对沈祖康也不会说。 听见沈亚玲这样说，沈祖康笑了，笑的意味深长，他倒是没有注意到沈亚玲脸色的变化。 “女儿，什么事情都可能生，我也可以告诉你，如果你和廖凡民之间有了明确的关系，我就完全放心了。” 沈亚玲离开之后，沈祖康稍稍思索，拿起了电话。 “刘士阶吗，我是沈祖康，有两件事情你马上落实，第一件事情，按照廖凡民的安排，悉心培养进入公司的大学生，而且飞亚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的事情，你也抽时间关心一下，看看进入公司的那些大学生表现究竟怎么样，有关公司未来的展以及规划的事宜，你完全按照廖凡民的要求去做，第二件事情，廖凡民的母亲徐文清，准备进入公司做事情的事宜，你重点关注，重点是让徐文清感受到尊重，这一点至关重要。。。” 放下电话，沈祖康的脸上显露出来了笑容。 沈祖康可不是一般人，既然做出了决定，有些事情就需要去争取和创造条件了，譬如说让廖凡民成为自己女婿的事情，不仅仅是让沈亚玲做出努力，其他的方面也需要做出努力。 有些事情，一辈子都不能够说出来，任何人都不能够知晓。 沈祖康清楚，如果程雅惠心思坚定，什么都不管不顾，那沈亚玲就没有机会，可人总是有弱点的，面对诸多的诱惑和机会，平常人都无法克制与把握。 也许这样做有些令人不齿，不过做了多年生意的沈祖康无所谓，生意场上不知道有多少的博弈，都说商场如战场，为了达到目的，相互之间的搏杀和算计在正常不过了，如果这些方面都不能够看透，那就不要想着能够成为真正的企业家。 第三百二十二章 别墅 时间转眼到了七月下旬。 眼看着就要到省政府办公厅报到上班了，廖凡民甚至都没有抽出时间回到宣明市去看看爷爷奶奶，公司总是有事情拖着他。 到了这个时候，廖凡民才现，想要真正的当甩手掌柜是不可能的。 廖凡瑶和薛楚玲已经实习一个月的时间，两人拿到了七千五百元的薪水，其中基础工资五千元，奖励工资两千五百元。 拿到了这么高的工资，薛楚玲大概是没有想到，薪水下来之后，她坚持要请客，廖凡瑶和徐文清本来是拒绝，可禁不住薛楚玲的要求，还是同意了。 请客花费了薛楚玲三百多元钱，红酒和白酒是从家里带去的。 廖凡民本来不想参加，可也架不住廖凡瑶在耳边唠叨，参加这次宴请的还有秦玉华。 见到秦玉华的时候，徐文清内心百味杂陈，她知道廖凡民能够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是秦玉华的功劳，作为过来人，徐文清一眼就可以看清楚秦玉华对廖凡民的倾注和关心。 自家的儿子太优秀了，总是召女孩子，这也是徐文清无法管控的事情，总不能够让人家女孩子不喜欢廖凡民吧。 “廖先生，我是中央别墅裕京花园处的销售经理6文磊，您购买的别墅已经完工，经过了建立部门的审核，相关的手续基本办理完毕，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接到电话的时候，廖凡民有些愕然，他差点忘记这件事情了。 记得别墅完工的时间应该是下半年，不过中途贾天星也说过，裕京花园的别墅工程进度很快，预计七月份就可以完工。 想不到七月下旬就彻底完工了。 廖凡民购买的别墅，属于精装修的别墅，可以直接入住，不需要其他的装修，这就意味着，廖凡民一旦交付了剩余的资金，就可以直接住进别墅里面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贾天星，廖泽熙和徐文清都不知道。 廖凡民必须要抽时间到北京去，付清剩余的资金。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廖凡民已经有些后悔了，购买别墅完全没有必要，八月份他就要参加工作，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今后到北京去的时间不多，购买的别墅基本闲置，廖凡瑶还有两年的大学生活，经常到别墅去的机会也不多，而且还有一点，如果廖凡瑶打算到别墅去住一住，那就需要购置小车，否则乘车到别墅去是不成立的。 思考再三，廖凡民决定到北京去之前，告知廖泽熙和徐文清这件事情。 给老爸廖泽熙打电话说了别墅的事情之后，廖凡民在客厅等候母亲徐文清。 徐文清拎着菜进入客厅，看见廖凡民。 “小民，今天怎么在家里，公司没有什么事情吗。” “妈，我明天到北京去。” “哦，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情，需要到北京去。” “不是，我在北京购买了一栋别墅，已经完工了，明天去支付剩余的资金。。。” 徐文清身体摇晃了一下，脸色有些白。 “小民，你说什么，你在北京买别墅了，是不是那种单家独院的，有停车场还有花园的那种别墅啊。” “嗯，别墅的建筑面积有七百多平方米，建筑面积有四百八十平方米，有车库和花园。。。” 廖凡民一边说一边拿出了裕京花园的宣传资料，从中间找出了自己购买的那套别墅的情况介绍。 徐文清没有来得及收拾买来的菜，坐在了沙上，仔细看着介绍的材料。 过了好一会，徐文清才抬头。 “小民，这么好的别墅，你买来干什么啊，你在南华市工作，又不会到北京去，再说瑶瑶还在读书，也没有时间到别墅去住，这么好的房子，荒废太可惜了啊，对了，你花了多少钱。。。” “一共五百多万。。。” 徐文清的脸色再次白，看着廖凡民好一会才开口。 “你啊你，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这件事情你给你爸说了吗。” “说了，老爸下午就到南华市来，说是商量一下别墅的事情。” “听说老贾在西直门修建的房子，你也准备购买两套。” “嗯，西直门的房屋是一定要购买两套的。” “你、你这钱多了，也不是这样用的啊。。。” “妈，这不是浪费钱，其实这也是投资，北京的房地产涨价非常快，按照我的预计，不要几年的时间，北京市的房价将要飞的上涨，我现在购买的房屋和别墅，到时候会增值好多倍的，钱闲着也是闲着，拿来投资也是不错的。” 徐文清看着廖凡民，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行，明天我跟着你一同到北京去，我要去看看别墅，那么好的房子，要是不进去住，太可惜了，我看是不是让瑶瑶上学的时候，经常到别墅去。” 下午两点钟，廖泽熙就赶到了南华市。 听廖凡民详细说了情况之后廖泽熙一边大口吃饭，一边开口说话了。 “小民，房屋投资的事情你妈和我都不懂，反正是你做出决定，不过房屋可不能够空着，你在景致园小区以及西直门一带购买房屋，这些商品房出租都没有多大的问题，可你购买的别墅，那是无法出租的，再说别墅靠近北京机场，地方也有些远，到别墅区必须要轿车，今后瑶瑶就算是到别墅去住，也需要开车啊。。。” “老爸，这件事情我倒是没有想到，当初购买别墅的时候，我还是想着自己能够进去住，谁料到我被省政府办公厅录用了，到北京去的机会也就不多了。” “别墅你打算怎么处置，难不成一直都空着吗。” “只有让瑶瑶住在别墅区了，不过需要给瑶瑶买一台轿车，这样到别墅区方便一些。” 徐文清听的直摇头。 “小民，我们住在北京的景致园小区，什么都方便，要是到别墅区了，什么都不方便，我看别墅区就是让那些富人休闲的。” “妈，周六和周日到别墅去住，平时还是住在景致园小区，其他购买别墅的人家也是这样安排的，很少有人会长时间的住在别墅区的。” “就是周六和周日去住，还要花费五百多万购买，这不是浪费钱吗。。。” 徐文清是真的有些心疼了。 廖泽熙看了看徐文清。 “也不能这么说，别墅有别墅的价值，再说小民的预计是对的，北京的房价肯定会大幅度的上涨，不要说北京和南华市，就算是在利北市，我都感受到房地产开的热潮了，老百姓对房屋的需求量太大，利北市修建的十多栋商品房，修建好就全部卖出去了，还非常的抢手，北京那样的地方，房屋的需求量更大。” 廖泽熙到底是领导干部，眼光不一样，看法也不一样。 “爸，妈，将来如果瑶瑶在北京工作，那别墅就给瑶瑶住，在市里有一套或者两套商品房，郊区一套别墅，这样生活工作也方便很多。” 听见廖凡民这样说，徐文清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 “小民，你真的关心瑶瑶，这很好，不过你也不要太惯着瑶瑶了，瑶瑶最终还是要结婚成家的，被你给惯坏了，今后可怎么办。。。” 六点钟，廖凡瑶和薛楚玲回家了。 得知廖凡民在北京中央别墅裕京花园购买了别墅，而且是豪华的别墅，廖凡瑶高兴的跳起来了。 “哥，你真好，别墅就让我去住了，也体验一把富人的滋味，爸，妈，哥在北京买了别墅，那我就要买小车了，要不然怎么到别墅去啊。” 说到这里，廖凡瑶扭头看着薛楚玲开口了。 “薛姐，周六周日我们就到别墅去住，体验一下奢侈的生活。” 廖泽熙瞪着廖凡瑶开口了。 “瑶瑶，你还是要想着学习的事情，你看你哥给你什么都准备好了，景致园小区你有一套商品房了，西直门你哥也准备给你买一套，现在又是别墅，有三套房屋了，今后你工作还有什么奋斗的目标啊。” “爸，这是哥给我的，应该的，反正我是打算住别墅了。” 廖凡民终于开口了。 “瑶瑶，房子都准备好了，你还是要好好学习，经济方面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听说你已经准备读研究生了，我建议你还是在北京大学读研究生，不需要出国去，如果想着出国，读研究生的时候也有机会出国去交流，我已经给贾天星说了，让他帮忙购买一台宝马的轿车，驾照的事情也请他帮忙，让你在北京拿到驾驶执照，这段时间你多开车，熟练一下车技，大城市开车一定要稳当。。。” 徐文清也瞪着廖凡民开口了。 “小民，你也是的，瑶瑶还在读书，开什么宝马的车啊。。。” “妈，别墅区住的人大都是富人，轿车的档次很高的，瑶瑶开的车档次不行，也不好意思。。。” 廖凡瑶可不管那么多，坐在廖凡民的身边，搂住廖凡民的胳膊。 “哥，那我就等着宝马的轿车啊。” 廖凡民伸手摸了摸廖凡民的头，眼睛里面闪现出来笑容。 薛楚玲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看着廖凡民和廖凡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74 第三百二十三章 惊诧 走出机场，贾天星已经在机场出口等候。 看见徐文清的时候，贾天星很吃惊。 “阿姨，我不知道您也来了，要不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直接到裕京花园去，我要看看别墅是什么样子。” 贾天星冲着廖凡民眨了眨眼睛，他本来还打算让廖凡民开车的，现在看不行了。 上车之后，廖凡民主动开口了。 “贾天星，购买轿车的事情怎么样了，还有驾照的事情。” “老大，你放心，没有任何的问题，宝马轿车的所有手续都是合法的，排量是2.o的，八个档位，廖凡瑶到北京来上学，就可以拿到驾照，直接开车了。” “我问的是多少钱。” “具体价格还不清楚，大概在八十万左右。。。” 贾天星还没有说完，后座的徐文清着急开口了。 “小星，什么车啊，怎么这么贵，要八十多万。” “阿姨，这已经算是便宜的，如果在市场上，这样的车型价格要过百万，我们想了一些办法，找到了进出口贸易公司，降低了一些关税。。。” “一台车百万啊，这是什么车。” 徐文清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每年的工资不到两万元，不吃不喝四十多年才能够买到一台这样的轿车，的确是不敢相信的。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微微的摇头，他知道老妈徐文清是无法理解的。 内心里面，廖凡民也有些担忧，廖凡瑶开这么好的车，会不会真的陷入到享乐之中，好在廖凡瑶是北京大学的在校大学生，本身的素质很不错。 “妈，进口的轿车价格都很高的，贾天星开的这辆奔驰车，当时买成一百多万元。” 十多分钟之后，轿车抵达了裕京花园。 下车的时候，徐文清还是有些吃惊的。 “怎么这么近啊，这么快就到了。” “妈，裕京花园别墅区靠近机场，从机场到这里不是很远，顶多十来分钟。” 6文磊已经在销售处的门外等候。 看着6文磊迎上来，廖凡民连忙开口介绍了。 “6经理，这是我母亲，和我一同到这里来看看。” 6文磊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连忙伸出手，扶着徐文清。 “阿姨好，廖总在我们这里购买的别墅已经修建好，我带着您去看看。” 跟在一边的贾天星，冲着廖凡民眨眼睛，廖凡民假装没有看见。 几分钟之后，轿车在别墅前面停下了。 下车之后，徐文清有些微微的愣。 别墅的前面有一条小河，小河里面的水异常的清澈，一条鹅暖石的小路沿着河流延伸，显然是散步的好地方，别墅的后面还能够看见不大的山包，隐隐也能够看见延伸过去的小路，别墅的前后都有水泥公路，而别墅进口处的公路明显宽好多，两台车并排也不会觉得拥挤，从进口处的铁门，可以看见别墅里面的花园和停车场。 整个的画面看上去的确很美，给人很舒适的感觉。 廖凡民和贾天星同样看的很仔细，他们从中感悟到的是建筑风格，是匠心独具的设计，毕竟两人都是直接从事房地产开的，从中吸取到经验，对于自身公司未来的展也有好处。 徐文清就不一样了，感受到的完全是别墅的舒适与豪华。 别墅外面已经有售楼部的女孩子等候，看见廖凡民一行人之后，连忙帮助推开了铁门。 从下车的那一刻开始，6文磊已经开始介绍别墅的情况，徐文清听的很仔细，廖凡民和贾天星则是心不在焉，他们清楚，如果徐文清没有来，6文磊压根不会这么仔细的介绍，毕竟大家之间都是熟悉的，有些话不需要多说。 这期间，贾天星冲着6文磊竖了竖大拇指，表示了佩服。 别墅的一层地面全部都是大理石，客厅的侧面有一个仿西式的壁炉，一楼的占地使用面积两百二十平面，包括有卧室、书房、厨房、餐厅以及健身房等等，二楼则是以卧室和书房为主，楼梯怎是靠着墙旋转上去的，占用的面积不是很大。 二楼全部都是木质地板，全部打蜡了。 上楼的时候，所有人都戴上了脚套。 廖凡民和贾天星走在后面。 “老大，你别说，台湾的建筑老板就是会设计，我已经看过别墅区了，除开前面集中修建的别墅，其余的单独别墅，利用地形方面，已经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你说的不错，难怪人家的别墅能够卖出去，尽管价格高一些，贾天星，其实你也可以给贾叔叔提出建议，考虑在北京修建别墅区。” 贾天星叹了一口气。 “目前还不行，公司还没有这样的实力，还是老老实实的修建商品房，我看别墅区的设计、构造等方面，有太多的学问，如果不熟悉，贸然动工，效果肯定不好。” 廖凡民笑了笑，拍了拍贾天星的肩膀。 “不错啊，看样子你可以独自撑起整个公司了。” “老大，你别夸我，和你比较起来，我的差距还是太大了，今后公司就算是准备修建别墅，我也要专门找你的，听听你的建议。” “不需要了，其实你已经考虑的很周全了，公司到北京的时间不长，目前还是着力商品房的开，在商品房的建设方面，公司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和实力，这些年我在北京各地也看过了，景致园小区的规划还是很好的，在北京房地产市场的反响也很好，再说贾叔叔对上海等地的房地产生意也有插手的迹象，暂时不考虑别墅区建设，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廖凡民想到了若干年之后赫赫有名的万达房地产公司，不知道新世纪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是不是能够取代若干年之后的万达。 半个小时过去，徐文清终于看完了整个的别墅，包括前院、后院、花园、停车场以及别墅前后的布局等等。 眼看着6文磊和售楼处姑娘说话的时候，徐文清对着廖凡民小声开口了。 “小民，这么高级的地方，我都不敢想象怎么住了，这到底是人服侍房子，还是房子让人住啊。” “妈，不用想那么多，房子就是给人住的，不管是商品房还是别墅，都是一个道理。” “你说的也是，我看买下别墅之后，将父母也接过来住一段时间，他们习惯在农村的环境了，这里的环境他们一定能够适应的。” “妈，你说的是，这件事情我来安排，爸最好也抽时间来住上一段时间，我看瑶瑶开学之前的时间最为合适，北京的气候不是很热，比南华市要好很多，八月下旬到别墅来避暑，就是最好的安排。” “好，我看行，回去之后和你爸商量一下，你爷爷奶奶一辈子都没有到过大城市，眼看着你毕业了，参加工作了，也应该好好孝敬一下爷爷奶奶了。” 说到这里，徐文清的眼睛略微的有些湿润，大概是想到了姥姥姥爷，可惜他们永远看不到这一幕了。 手续办理的快捷，出乎了廖凡民的预料，廖凡民用银行卡交齐了剩余的欠款，拿到了正式的合同，6文磊告诉廖凡民，房产证和土地使用证一个月之内能够办好，最多八月中旬就可以拿到了，到时候直接到售楼部去领取。 看着廖凡民拿到了一大串的钥匙，徐文清连忙接过来了。 大门的钥匙有六套，内部的钥匙有四套，钥匙的确是不少的，这让廖凡民微微的皱眉，没有谁耐烦一天到晚带着这么多的钥匙，看样子市内的钥匙，全部都挂在门上是最好的。 廖凡民关心的还有别墅区的治安情况，这一点倒是解决的很好，别墅区已经设立了派出所，而且6文磊介绍，别墅区附近的国际学校已经开始动工了，到时候别墅区的小孩子可以接受到最好的教育。 廖凡民当然明白这层意思，最好的教育，意味着大量钱财的投入，这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承受的，当然能够在别墅区买房子的几乎都是可以承受的。 再次进入别墅的时候，廖凡民忘记带鞋套了，准备直接进去。 “小民，快带上鞋套，不然地上踩脏了。” “妈，一楼是大理石地面，没有那么多讲究的，上二楼穿拖鞋就可以了，拖鞋可以摆着楼梯口。。。” “不行，带上鞋套进去，今后你又不会打扫卫生，这么大的房子，打扫一次卫生很累的。” “那爷爷奶奶来了，每天还要换鞋，怎么能够适应啊。” “爷爷奶奶年级大了，你不一样。” 廖凡民有些无奈的换上了鞋套。 这次进入别墅，徐文清看的更加的仔细了，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毕竟是自己的房子了。 廖凡民和贾天星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妈，购买家具和电器的事情，你看是这次办理，还是下次来办理啊。” “不着急，等到八月份的时候来办理，我还要想想购买什么样的家具呢，这么好的房子，要是家具不好，那可不行啊。” 贾天星再次伸出大拇指，这次是伸向廖凡民的。 “老大，阿姨厉害啊，这么快就考虑购买什么家具了，依我看，都买红木家具，那样才配套。” “少来，红木家具天价，我可买不起。”21o74 第三百二十四章 家庭饭局 轿车拐入朝阳区光华路的时候，徐文清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一带她太熟悉了。 贾云茂和周晓梅专门在家里设宴，款待徐文清和廖凡民两人。 贾云茂同样在郎家园路的景致园小区购买了房屋，一家人目前是居住在这里的，只是两人都很忙碌，平常情况之下很少回家，据说贾云茂也准备在西直门处购买房屋，毕竟从交通条件和繁华程度来说，西直门比郎家园更好。 轿车进入了小区。 还没有下车，徐文清就看见了等在小区院内的周晓梅。 徐文清先下车，廖凡民紧随其后。 说起来廖凡民对景致园小区一带还不是特别的熟悉，远远比不上母亲周晓梅，这也难怪，廖凡民每次到北京来都是匆匆忙忙，到景致园小区的次数有限，房屋的装修也是徐文清直接负责的，对这里自然不是很熟悉。 “徐大姐，我们好长时间都没有见面了，廖凡民，你好啊。” “周阿姨啊。” “周科长，真的是麻烦你了。” “千万不要说麻烦的事情，我家的老贾要不是廖凡民的帮助，也展不到今天的地步。” 周晓梅看了看廖凡民，脸上显露出来略微的不好意思的神情，毕竟不是专门的生意人，对于贾云茂做出的决定，周晓梅还是感觉到愧疚的。 三人走到c栋的时候，贾天星已经等候在电梯外面。 廖凡民是第一次到贾云茂的家里来。 家里的装修不是很豪华，但看上去很舒服和温馨。 厨房里面已经飘来了肉香味道。 “老贾还在工地上忙碌，这段时间正是施工的关键阶段，每天回家都很晚，不过今天不一样，老贾刚刚已经打电话了，十二点钟准时回家，下午就不准备到公司去了。” “周科长，你看耽误你们时间了。” “今天是周六，我本来就休息，再说了，徐大姐到北京来了，我们是肯定要专门款待的，其实以前老贾就有这个想法，只是徐大姐一直都在为瑶瑶的事情忙碌，每天也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 廖凡民和贾天星两人已经进入到书房去了。 房屋的结构廖凡民还是很熟悉的，他在c栋也购买了一套房屋。 “老大，老爸和老妈还是想着让我进入机关单位工作，他们说我阅历不丰富，需要在机关单位锻炼一下，我这性格哪里适合在机关单位做事情啊。” 廖凡民看着贾天星，稍稍的愣了一下。 贾天星的性格的确不适合在机关单位做事情，稍显散淡，缺乏必要的圆滑，自视甚高，与单位领导相处可能存在一定的困难，再说贾天星在公司做事情的时候，一直都是在领导层和管理层，如果到机关单位做事情，必定是从办事员做起。 贾天星可能低不下头，也受不了气。 可贾云茂和周晓梅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将来准备接手公司的贾天星，阅历越多越好，这样贾天星接手公司之后，处理诸多的问题，包括做出诸多的决定，都能够游刃有余。 行政机关的工作很磨练人，一般人可能体会不到，重生的廖凡民都不是特别的清楚，尽管他有在南华市法制办近一年的实习时间，可重生的廖凡民，曾经阅读过大量的书籍，不过若干年之后那些真正的大佬和富翁，个人的阅历都不简单，绝大部分人都有着不一般的工作经历，在行政机关的工作经历，被这些富翁誉为了难得的经历。 贾云茂更是明白这一点，说起来贾云茂本就是行政机关的工作人员，辞职下海经商，经过这么多年的拼搏，终于取得了成功，可以肯定的是，行政机关的工作经历，对于贾云茂经商是有着巨大帮助的。 “贾天星，你是什么想法，想到行政机关体验一番吗。” “老大，你说的太轻松了，北京的行政机关是什么地方，哪里是我想进去就进去的，不知道要耗费多大的气力，再说了，我就觉得我的性格不适合在机关单位做事情，可老爸老妈说了，就是让我到机关单位好好的磨一磨，其实哪里有那个必要啊。” “如果能够进入到行政机关磨砺一番，那是最好，不想去也无所谓，反正你大学的时候就进入到公司做事情了，旁听了不少工商管理方面的课程，对于如何的做生意也是有体会的。” “老大，你是不是也认为在行政机关工作是很好的磨砺。” “那肯定是了，这样的道理难不成你还不明白啊。” “可我看比尔盖茨等人，没有在政府部门工作过啊，还不是世界富。” 廖凡民有些无奈的摇头，这个问题他可无法回答。 十一点半钟，贾云茂回家了。 廖凡民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到贾云茂了。 一番寒暄之后，贾云茂带着廖凡民来到了书房，周晓梅则是进入厨房开始炒菜，徐文清也跟着进入了厨房，贾天星则是自觉的留在了客厅。 “廖凡民，我们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公司的事情太多，我脱不开身，有一年多时间没有回到南华市去看看了，听闻你进入了江汉省政府办公厅工作，恭喜你啊。” “贾叔叔，这没有什么值得恭喜的，我只不过是运气好。” 贾云茂看着廖凡民，微微摇头。 “别人不清楚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不要说省政府办公厅，依照你的能力，就算是到中办和国办，也是能够胜任本职工作的，有件事情我很好奇，冒昧的问一下，你是打算在行政机关工作一段时间之后辞职，还是准备一辈子就在机关单位工作了。” “贾叔叔，这件事情我暂时还没有确定下来，依照我自身的想法，是打算在行政机关工作一段时间之后，接着还是回到公司做事情的，可这仅仅是想法，是不是能够实现还说不准。” “依照你的能力，不管是做官，还是做生意，都是翘楚，这点我深信无疑，小星就不一样了，只能够在公司里面做事情，本来我也想着让小星到行政机关去磨练一番，不过看小星的样子很不愿意，你也知道，进入机关单位工作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和精力，既然小星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了。” “贾叔叔，我觉得有些投资是需要的，贾天星不愿意到行政机关工作，是因为上大学开始，就跟着到公司做事情，习惯了公司的运作规律，也习惯了公司的管理模式，如果让贾天星进入到机关单位，感受一下机关单位的管理氛围，我认为是有好处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你建议了，那我也就下定决心了，让小星到机关单位去工作一段时间，磨一磨他的性子，老是这么散漫可不行啊。” 说到这里，贾天星转移了话题。 “民惠物流公司和飞亚房地产公司这次招募了十五名南华大学的毕业生，连我都羡慕了，廖凡民，你可真的是有本事，也有远见，新世纪公司本来也打算在北京应届毕业的大学生之中招募一些员工的，可惜我的事情太多，都腾不出手来了，我计划明年在北京的应届大学毕业生之中招募一部分的毕业生，将他们培养成为公司的骨干。” 饭做好了，五个人围坐在餐厅。 贾云茂特意拿出了两瓶茅台酒。 “徐大姐，今天可以让廖凡民喝一些白酒吧，你可不要说他啊。” 徐文清还没有开口回答，周晓梅倒是开口了。 “喝酒可以，但不要喝那么多，三个人一瓶白酒足够了。” 贾云茂连忙摆手。 “老周，今天我们请客，徐大姐和廖凡民来了，你也要表示一番的，徐大姐不能够喝白酒，可以喝红酒。” 周晓梅瞪了贾云茂一眼。 “我和徐大姐喝红酒，你们喝白酒，我也不管你们喝多少，但不许喝醉。” 徐文清这个时候也开口了。 “周科长说的是，喝好不喝醉。” 应该说家宴属于档次最高的接待了，现代人习惯于在餐馆请客，压根不愿意在家里做，特别是那些时间紧张的公司老板，几乎是清一色的在外面请客吃饭，如果他们邀请人到家里来吃饭，那就是非同一般了。 廖凡民明白这个道理。 贾云茂拿出来的茅台酒，已经存下不少的年份了，倒出来的酒是淡黄色的，满屋飘香。 酒过三巡，贾云茂再次举杯，对着廖凡民和贾天星开口了。 “小星，你到机关单位工作的事情，我问过廖凡民了，廖凡民是大力支持的，我也觉得你需要到机关单位去锻炼一番，有了更多的见识，将来才能够更好的融入到公司里面，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我和你妈想办法，让你进入机关单位工作。。。” 贾云茂还没有说完，周晓梅也跟着开口了。 “小星，你爸爸说的是，你需要到机关单位去工作一段时间，这样对你有好处。。。” 贾天星举着酒杯，看着廖凡民，眼神里面有一丝的无奈，大概是真心不愿意到机关单位去工作，不过事已至此，也无法反对了。74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上班 2oo1年七月二十七日，星期五，廖凡民正式到省政府办公厅报到上班。 按照省人事厅录取公务员的安排，以及相关报到材料上面显示，廖凡民从八月一日开始起薪，其工作年限的计算也是从本年度的八月份开始。 进入省政府大院的时候，廖凡民已经没有了神秘的感觉，从这一天开始，他将每天进出这个大院，在办公厅秘书处工作，而随着工作的持续，他对这个大院也将愈的熟悉。 省政府办公厅人事处在二楼的右边，而秘书处基本都在三楼。 廖凡民本来以为省政府的领导全部都是在大楼的顶层办公，毕竟刘副省长在大楼的十楼办公，真正到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工作，他才知道自己理解错误，省长和常务副省长在大楼的十楼办公，其余副省长以及秘书长在五楼和六楼办公。 廖凡民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公务员，其具体的工作地方是秘书七处。 秘书七处负责协调省直政法机关的相关工作，包括省高级法院、省检察院、省公安厅以及省司法厅等等单位，说起来事情很多，其实在整个的秘书处，属于较为清闲的部门。 主管全省政法工作的主要还是省委，其中的省委政法委重点管辖全省的政法工作，而省委政法委书记是省委常委，不管是从职位上面，还是从权力方面，都是要强于分管和协调政法工作的副省长的。 这些基本情况，廖凡民有自身的了解，廖泽熙也给他说及了不少。 工作相对清闲就意味着权力不是很大。 廖凡民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是想着锻炼，没有想着能够做多大的官，或许工作十年时间，或许更短的时间，就要计划辞职回归到公司里面，毕竟穿越的廖凡民，对于未来的展还是有着远见卓识的。 廖凡民上面的领导不少，综合科的戴桂洲科长是廖凡民的直接领导，接下来就是七处的副处长夏新鹏，处长孙淦鑫，办公厅副主任赵立新，至于说分管秘书七处的副秘书长苏晨曦，廖凡民暂时还见不到，也不大可能有什么工作上的联系。 不要说苏晨曦，就算是赵立新，廖凡民见到的机会都不是很多。 上班的第一天，廖凡民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他的具体工作任务是整理和校对相关的文件。 或许是因为廖凡民是南华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也可能是廖凡民已经在南华市法制办实习接近一年的时间，孙淦鑫处长和夏新鹏副处长安排工作的时候，没有过多的话语，直截了当，而且孙淦鑫还说了，廖凡民需要在很短时间之内熟悉秘书七处的工作，一个月时间之内就要开始写材料。 这让廖凡民一头的包。 整理和校对文件都是细磨的工作，需要耐心。 廖凡民校对的第一份文件，就是省直政法机关下半年的工作重点安排。 校对文件开始于廖凡民到秘书七处报到上班的半个小时之后。 进入工作环境度如此之快，出乎了廖凡民的预料，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熟悉秘书七处的环境，没有来得及熟悉诸多的同事。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廖凡民将篇幅不是很长的文件足足校队了三遍，包括每一个标点符号都仔细看过和分析过了。 拿着校队完毕的文件草稿，廖凡民径直到了戴桂洲的办公室。 “戴科长，已经校队完毕了。” 戴桂洲抬头，推了推鼻梁上面的黑色框子的眼镜。 “哦，放在桌上吧，一会我抽时间看看，小廖啊，今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要相互关照，你是南华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要准备承担重任的，刚刚孙处长和夏处长已经做出了安排，你今天报到上班，下午大家一起在外面的餐馆聚餐，也是处里对你表示欢迎，这是食堂的饭卡，饭卡是你的名字，每月固定的金额已经充值上面，充值到年底，考虑到你提前到单位来报到上班了，处里本月给你充值了一百元，也是对你的奖励，至于说处里其他方面的事情，你慢慢就能够熟悉了。。。” 廖凡民微笑着对戴桂洲表示了感谢，转身离开了戴桂洲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在三楼的右边，靠近楼梯的位置，办公室只有十来个平面，里面放着两张办公桌，对面办公桌暂时没人，据说以前坐在这里办公的秘书，调到了秘书一处去了。 桌上摆着电脑，以及廖凡民刚刚领取的笔记本和笔等办公用具。 中央空调正在不停的运转，办公室里面给人的感觉很凉爽。 廖凡民到戴桂洲办公室去的时候，特意看了办公桌上面，烟缸里面散落着不少的烟头，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在办公室里面飘荡，也有一股颇为刺鼻的味道，这是香烟在空调房间里面味道的变异。 也就是廖凡民也可以在办公室里面抽烟，尽管这里是中央空调。 不过廖凡民忍住了，上班的第一天他不会放肆，该忍的地方还是要忍住。 快十二点钟的时候，戴桂洲来到了廖凡民的办公室。 “小廖，校对的很好，没有一处的错误地方，不愧是南华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啊。。。” 戴桂洲一边说话，一边从身上掏出了香烟，递给廖凡民一支。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戴桂洲面带笑容开口了。 “小廖，我们秘书处个个都是烟客，大家伙都抽烟，你要是抽烟也不要拘束，我们主要就是从事文字材料的工作，抽烟能够提神，也能够激思路，很多时候熬夜也需要抽烟，我们的办公室一般都没有谁来视察工作，平日里就是我们自己，所以抽烟也没有什么拘束的地方，如果秘书长甚至是省领导要到办公室来视察，处长们会提前打招呼的。。。” 听见戴桂洲这样说，廖凡民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接过了香烟，掏出打火机，给戴桂洲点烟，廖凡民身上揣着的是软中华的香烟，比戴桂洲抽的香烟档次高很多，这个时候他倒是不好意思掏出来了。 点燃了香烟，戴桂洲看着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小廖，既然我们都是同事了，就不要那么拘束，在省政府办公厅，不要说我这个小小的科长，就连处长和副处长，都是办事员，都要亲自做事情，亲自写材料，没有办法，处里只有那么多人，而且这些年七处被抽调走的人已经不少了，人少事多，所以大家都要忙，你虽然刚刚到七处来上班，可也没有清闲的时候，同样需要忙碌，希望你能够以最快的度进入状态，我是看好你的。。。” 抽了几口香烟，戴桂洲想起了什么。 “食堂在办公楼右边的一楼，都是自助餐的形式，你要记住，食堂的二楼不要上去。。。” 戴桂洲转身离开了。 廖凡民表现的很平静，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内心一点都不激动。 作为一名刚刚上班的菜鸟，听见戴桂洲这样鼓励和肯定的话语，内心一定是会激动的，可廖凡民不一样，他是穿越之人，深谙人心，戴桂洲说的很多话语，不过是礼节性的话语，你如果真正相信了，以为自己前途无量了，那你就说傻蛋。 认真负责的完成本职工作，同时完成领导交办的临时性工作任务，争取工作之中不出现任何的差错，这就是廖凡民的目标，至于说什么升迁等等事宜，他暂时没有想过，省政府办公厅毕竟不是一般的单位，在这里做事情，最为重要的是脚踏实地，切忌浮躁。 戴桂洲的有些话语，还是引了廖凡民的注意。 秘书七处的孙淦鑫处长，与廖凡民父亲廖泽熙的级别是一样的，正处级的领导干部，可在省政府办公厅里面，还是要做具体的事情，这表明从权威方面来说，秘书处的处长远远比不上地方上的县市长。 庙大了，这样的情况也就不稀奇了。 在省政府办公厅，科长恐怕真的不算什么，至于说廖凡民这样的办事员、新人，更是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廖凡民暗暗的告诫自己，老老实实的做事情，尽量少的掺杂其他的事情。 下班时间到了，廖凡民跟随在戴桂洲的后面，到了食堂。 食堂饭菜的质量真心不错，四荤四素，汤菜也是多样的，还有诸多的饮料以及零食水果等等，吃饱吃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食堂的卫生也很不错，桌上和地上都是干干净净的，进入食堂吃饭的众人，表现出来的素质也很好，说话的声音都不大，相互打招呼大都以点头示意为主。 打菜的时候，众人自觉的排队。 这种吃饭的氛围，比较南华市政府食堂要好上很多了。 打饭的时候，廖凡民看见了孙淦鑫和夏新鹏，两人也是拿着不锈钢的餐盘，排队打菜就餐，没有谁刻意给他们让出地方，两人也习惯眼前的一切。 从这个细节上面，廖凡民感觉到了，省政府办公厅的处长或许真的不算什么真正的领导。21o74 第三百二十六章 接风 下午六点，廖凡民跟随戴桂洲来到了距离省政府办公地点仅仅五百米的一家餐馆。 在餐馆二楼的一个包间刚刚坐下，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 孙淦鑫和夏新鹏一前一后进入到包间，跟随在他们后边的还有四个人。 加上廖凡民，一共是八个人，这就是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七处全部的工作人员。 廖凡民略微的有些惊愕，他想不到秘书七处只有区区的八个人。 等到孙淦鑫和夏新鹏坐下之后，戴桂洲开始给廖凡民介绍剩余的四个人，在秘书七处上班一整天的时间，廖凡民并没有见到这四个同事。 其中三人都是科长副科长，什么文书科以及后勤科等等，唯有一个科员。 这么科员名叫蔡云刚，比廖凡民大四岁，进入秘书七处工作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毕业于省内的江汉大学。 看见蔡云刚，廖凡民禁不住想到了在省人事厅公务员处工作的王彦婷，王彦婷也是毕业于江汉大学。 江汉大学是一本大学，可不是重点大学，不过在江汉省的名气还是不小的。 与南华大学比较起来，江汉大学的确不算什么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除开孙淦鑫和夏新鹏，其余人都与廖凡民握手，廖凡民则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了软中华的香烟，挨个的装烟。 握手的时候，蔡云刚用力一些，其余的都是表示性质的，握手没有用力。 这给廖凡民的感觉不是很好，或许机关单位都是这样，不管是省里还是市里，大都如此。 今天上班之后的体味，让廖凡民明白了一点，他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七处工作的理由，眼前这些人都是不知道的，绝不会有人想到他廖凡民是刘副省长推荐进来工作的，否则目前他接受的不是这样的待遇。 分管秘书七处的副秘书长苏晨曦，已经办公厅副主任赵立新，廖凡民仅仅是听到了名字，并未见到本人，压根还不认识。 菜肴很快上来，包间里面有空调，因为所有人都吸烟，所以窗户开着。 蔡云刚举着酒瓶挨个的倒酒。 这本来应该是廖凡民的事情，不过廖凡民属于被接风的对象，随意不用专门倒酒。 酒杯不大，一杯酒一两左右。 喝的是茅台酒，反正是单位请客，不需要私人掏钱。 廖凡民心里已经在打鼓了，在座的有七位，如果他依次敬酒，那就是七杯酒，人家若是回敬，那就是十四杯酒了，这还不算众人共同举杯喝下去的酒。 廖凡民自忖没有如此大的酒量，看样子今天是做好喝醉的准备了。 好在今天来上班，没有开车前来，那辆沃尔沃的轿车，外观过于的显眼，开车到省政府大院里面来，好像不大合适。 蔡云刚倒好了白酒，众人的眼光同时看向了孙淦鑫。 领导的地位在这个时候凸显出来，孙淦鑫是秘书七处的处长，也是在座职位最高的人。 孙淦鑫举起了酒杯，其余人也跟着举起了酒杯。 “廖凡民，今天你到单位来上班，我们对你表示欢迎，这第一杯酒，我们一同喝下。。。” 孙淦鑫说话有些直接，没有多少的幽默感和文采，给人的感觉一般。 喝下第一杯酒的时候，廖凡民感觉到奇怪，孙淦鑫这样的表现，怎么成为了秘书七处的处长，按说不应该啊。 夏新鹏举起酒杯的时候，说话就娴熟很多了。 “小廖，刚刚孙处长已经举杯了，我就借着孙处长的话题，敬你一杯酒，你是年轻人，头脑灵活，思维敏捷，好好工作，一定是大有前途。。。” 包括蔡云刚在内的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有些公式化的微笑，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站起身，举起酒杯，面对夏新鹏表示了感谢，一口气喝下了这杯酒。 孙淦鑫的眼神不自觉的看过来，盯着廖凡民好一会。 廖凡民没有表现出来异常激动的样子，这和不少年轻人不大一样。 夏新鹏开启了敬酒的程序，后面就顺理成章了。 好在戴桂洲等人倒酒的时候，都是八分杯，甚至还要更少一些，这样廖凡民真正喝下去的白酒就不是很多了。 唯一倒满的是蔡云刚。 喝酒能够看出酒桌上每个人的地位，这在中国的酒文化之中，已经完全的表露出来，廖凡民刚刚到秘书七处上班，属于菜鸟的级别，所以不会引太多的关注，不过能够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人，大都是有一定背景的，不会太差，谁知道今后会不会大有前途，所以说平日里还是要客气一些。 廖凡民的情况和背景，众人不是特别清楚，仅仅是南华大学法律系高材生这个光环，还没有在众人的眼里，学历不能够代表什么。 这在敬酒的过程之中就表露出来，众人给廖凡民敬酒的时候，都没有倒满，戴桂洲的是八分杯，其余几个科长和副科长就更少了，围堵蔡云刚倒满了。 蔡云刚是科员，廖凡民是办事员，两人的区别不大。 秘书七处真正的办事员就是蔡云刚和廖凡民两人。 穿越的廖凡民，有着成熟的心智和敏锐的观察力。 他感觉到众人对蔡云刚不是很感冒，蔡云刚给众人倒酒的时候，包括孙淦鑫在内的所有人，脸上都没有多少的表情，甚至没有用正眼去看蔡云刚。 这就不是一般的不看好了。 要说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公务员，自身的素质是不用说的，起码的礼貌要表现出来。 廖凡民感受到的，是秘书七处诸位领导对蔡云刚的轻视。 这种感觉给人的打击是致命的，这表明了蔡云刚在秘书七处几乎就没有了什么前途。 廖凡民还现了一点，那就是秘书七处的诸位科长副科长，表面上看对孙淦鑫和夏新鹏都是尊敬的，但这种尊敬颇为模糊，他们之间交谈和说话没有太大的距离感，上下级之间的关系不是特别的明显。 廖凡民进入秘书七处工作之前，也和老爸廖泽熙交谈过好几次了，对于大机关里面上下级的关系，也有一定的了解，大机关里面的领导很多，在省政府办公厅这样的单位，县处级的领导的确不算什么，和地方上是无法比较的，廖泽熙还特意叮嘱廖凡民，工作之中一定要尊敬领导，不要跟着其他人学。 一轮敬酒下来，廖凡民已经喝下了接近半斤酒了。 看着廖凡民的脸色已经有了一些变化，孙淦鑫开口了。 “小廖，想必你是准备回敬的，我看就没有必要喝那么多了，大家都表示一下，上班的第一天要是喝醉了，影响不好。” 孙淦鑫刚刚说完，夏新鹏也跟着开口了。 “小廖，孙处长说的是，我看你就一起给大家回敬。” 喝水的玻璃杯还放在桌上，大约能够装下二两多到三两酒。 廖凡民也没有坚持，端起了面前的玻璃杯，将里面剩余的茶水一口气喝下去。 “那我就用这个杯子给诸位领导敬酒了，诸位领导随意，我喝下这一杯酒。” 廖凡民先给玻璃杯里面倒上了满满的一杯，接着给众人依次倒酒。 倒酒的时候他很注意，基本都是八分杯。 到了蔡云刚的面前，廖凡民正准备倒酒的时候，蔡云刚开口了。 “廖凡民，我还是满杯。” 廖凡民脸上闪现出来意思笑容，点点头给蔡云刚倒满了。 回到座位上面，廖凡民端起了酒杯。 “感谢诸位领导对我的关爱，借着这杯酒我在这里表态，一定努力工作吗，完成领导交办的各项工作任务，若是我在工作上有什么失误，敬请诸位领导批评指正，我一定努力改进，这杯酒我干了，诸位领导随意。” 廖凡民一口气喝下了杯子里面的白酒，接着将杯口亮给了众人看。 孙淦鑫先喝下了杯子里的白酒，其余人也依次喝完了。 接下来喝酒的重点就不是廖凡民，而是孙淦鑫和夏新鹏了。 廖凡民现自己低估了孙淦鑫和夏新鹏的酒量，两人几乎是来者不拒，而且与诸位科长喝酒的时候，几乎都是满杯，也都是一口气喝下去。 桌子下面已经摆着四个空瓶子，第五瓶茅台酒也打开了。 廖凡民的话语很少，他敬酒的程序已经走完，此刻安安静静的吃菜观察。 诸位科长面对孙淦鑫和夏新鹏的时候，说话还是有一定的区别。 譬如说戴桂洲，面对孙淦鑫说话的时候，语明显快一些，也要直爽一些，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是面对夏新鹏的时候，说话的语就慢下来了，而且说话的时候好像在考虑，看看怎么说最为合适。 唯有蔡云刚给两位处长敬酒的时候，表现是一样的。 看见这一幕，廖凡民有些吃惊，蔡云刚到秘书七处工作也有三年时间了，难不成什么都没有学会吗，要知道在这样的大机关工作，悟性是最为重要的，否则不管你有多强的能力，在领悟机关规则方面不开窍，那永远没有出头的机会。 这一餐酒，持续到了晚上的八点多钟。 唯有蔡云刚喝醉了，不过众人好像一点都不奇怪。 还是廖凡民扶着嘴里嘟嘟囔囔的蔡云刚，找到了一辆出租车。 眼看着众人离开酒店，廖凡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慢慢朝着景致园小区的方向走去。 一场接风宴，让廖凡民看到了很多的东西。74 第三百二十七章 孝心（1） 秘书七处的工作颇为繁重，廖凡民变得忙碌起来，他甚至有些后悔选择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了，压根想不到如此的忙碌，每天看不完的文件，还要仔细的校对文件，上班两个星期之后，戴桂洲拿来了一些讲话稿，要求他做出修改，同时要求他熟悉相关省政府领导讲话的语气以及逻辑思维等等。 外界以为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就能够时时刻刻见到省政府领导，这其实是误传，廖凡民在秘书七处上班半个月时间了，压根没有见到省长以及刘副省长等省领导，见过副秘书长苏晨曦一次，办公厅副主任赵立新两次。 秘书七处的同事之间，接触也不是很多，毕竟大家手头的事情都不少，上班就陷入到数不清的材料之中，更何况廖凡民是新手，更是要付出努力尽快的适应工作。 做就做到最好，尽自身全部的努力，这是廖凡民的工作态度。 半个月时间过去，廖凡民总算是清楚了秘书处的一些规矩，省政府办公厅的秘书也分为三六九等，领导身边的秘书地位最高，他们时时刻刻跟随在领导的身边，得到提拔的机会最多，流动性也是最大的。 而秘书处之间也是有区别的，秘书一处和秘书二处是整个秘书处最好的部门，与领导接触的机会多，可以算是直接为领导服务，一旦某个省政府领导的秘书调整了，办公厅往往从这两个部门抽调秘书，到领导的身边服务。 其次就是秘书三处到秘书六处，这些部门接触的国计民生的大事居多，与外界的接触也不少，这让他们能够熟悉省政府诸多的部门，从提拔的层次来说，这些部门工作表现好的秘书，到省直机关去任职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而秘书七处到秘书九处，可以算是地位最低的秘书部门，没有多少的实权，与外界的接触也不是很多，每天就是忙碌于材料之中，提拔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可谓是勤勤恳恳的老黄牛。 不过省政府办公厅的秘书处也有自身的规矩，进入这里工作的年轻人，先需要到秘书七处到秘书九处锻炼磨砺，如果表现优秀，很有可能直接进入秘书一处和秘书二处，表现说得过去的进入到秘书三处到秘书六处，如果表现一般，那就留在本单位了。 如此情况之下，秘书七处到秘书九处的工作人员不会太多。 有所得必有所失，尽管说秘书七处到秘书九处在整个秘书处最不受人待见，不过作为锻炼的部门，别人也不会轻看的，至于说在这里工作的年轻人，是不是能够表现优异，是不是能够得到办公厅领导的重视，那就看你自身的本事了。 所谓表现突出和优秀，并非是完全看你的学识，这类的考核往往是综合性的考核，你的一言一行，领悟能力，协调与同事之间的关系等等，都是考核的内容之一。 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廖凡民也沉下心来，老老实实的做事情。 廖凡民表现低调，不显山不露水，说话的语气较低，不管是见到处长孙淦鑫，副处长夏新鹏，还是综合科长戴桂洲，态度都是一样，尊重的同时保持平静。 要说与廖凡民接触最多的还是蔡云刚。 仅仅半个月时间，廖凡民对蔡云刚的印象也一般了。 蔡云刚很想进步，这从其言行举止方面就能够看出来，见到孙淦鑫和夏新鹏的时候，表现的很是恭敬，安排的工作也是尽心尽力的完成，面对戴桂洲等人的时候，话语要多一些，虽然尊重，但也保持了自身的傲气，至于说在廖凡民的面前，蔡云刚则是表露出来了上级才有的姿态，说话做事都是指导的态势。 蔡云刚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廖凡民只能是摇头。 或许这样的态度，在基层有很好的效果，能够让蔡云刚迅得到提拔，可是在省政府办公厅这样的单位肯定不行，那都是能人汇聚的部门，人家岂能看不出来，而且秘书处又是很特殊的部门，就算是诸多的处长，也没有多大的实际权力，顶多就是推荐的权力，所以他们在工作之中，看重的个人的实际能力，诸多处长推荐的人选，大都会进入重要岗位的，要是推荐的人在初期就表现出来不好的品质，那人家岂会自打嘴巴、推荐人品有问题之人。 廖凡民当然不会提醒蔡云刚，这是个人的领悟能力，如果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能够明白，那也不用在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如此重要的部门工作了。 不过仅仅是如此，还不至于让蔡云刚在秘书七处如此的不受待见。 廖凡民相信，蔡云刚一定还有其他一些方面的重大瑕疵，才会让自身的地位如此微妙。 究竟是什么原因，廖凡民尚不清楚，不过他相信不要多长的时间，一定能够弄清楚其中的缘由。 时间转眼到了八月中下旬。 薛楚玲两个月的实习期结束，拿到了一万五千元的薪水，回到宣明市去了。 廖凡瑶的实习期同样结束。 因为廖凡民在北京的裕京花园购买了别墅，按照徐文清的计划安排，八月二十日以前就要赶到北京去，好好的打整别墅，贾云茂帮忙购买的宝马轿车，已经放在了进出口贸易公司，就等着廖凡瑶去提货了，结合这些原因，廖凡瑶也不会在公司继续实习了。 8月18号，星期六。 一大早，徐文清就开始准备了，到菜市场去买菜，赶回家之后又开始打扫卫生，实习结束的廖凡瑶，也早早的起床，帮忙打扫卫生，唯有廖凡民，得以稍微轻松一些。 没有多久，廖泽田和廖泽兵两家人也赶过来了，家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中午吃饭很简单，四个炒菜，一大碗汤，众人都吃的很香。 下午两点四十，徐文清接到了电话，所有人都下楼，来到小区的门口。 两点五十，一辆黑色的奥迪a6轿车在小区的门口停下来。 廖天贵和孙开秀从轿车里面出来了。 廖泽熙扶着孙开秀，司机则是扶着廖天贵，慢慢朝着小区里面走来，长途奔袭，两位老人估计有些疲惫。 廖凡民和廖凡瑶连忙上前去，分别扶住了廖天贵和孙开秀。 其余人也跟过来。 看见这么多人都在迎候，两位老人脸上带着舒心的笑容。 往前慢慢走的时候，廖天贵笑着开口了。 “哎呀，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下车的时候，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次到北京去，我一定要到天安门去看看，还要到长城去看看，以前都是在电视里面看见的，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们从村里出的时候，村支书和村主任都来了，他们好羡慕。。。” 孙开秀则是笑着没有开口。 廖天贵的嗓门有些大，这应该是在家里养成的习惯。 跟在身边的廖泽熙接着开口了。 “爸，妈，你们到北京之后，住在别墅里面，条件比村里好多了，如果习惯，就多住些时间，好好的修养身体，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 廖天贵满意的点头。 “都是托你们的福气，小民争气，瑶瑶在北京念大学。。。” “爸，可不要这样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廖凡玲、廖凡松和廖凡伟三个小孩子也围过来，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爷爷奶奶了，表现的很是亲热。 廖天贵一一摸着三个孙子孙女的头，颇有感触的开口了。 “你们可要争气，将来一定要考上好的大学，也留在大城市工作，向你们的哥哥姐姐学习，你们现在的条件这么好，要是不努力，那就说不过去了。。。” 家里早就准备好了，次卧室已经收拾好。 进入客厅，刚刚坐下，廖天贵看着廖凡民，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小民，听说你已经在省政府里面上班了。” “爷爷，我已经上班二十多天了。” “好啊，在省政府上班，村里人都说了，这是文曲星下凡啊，相当于古时候的状元郎，村子里出现了这样的人才，一定是上天保佑，我们出的时候，村书记和村主任专门给我说了，让我一定要到省政府去看看，回去给他们说说，看看省政府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廖凡民有些为难，不过没有拒绝。 “好的，爷爷奶奶好好休息，等到身体恢复了，我带着到省政府大院去看看。” “我身体好的很，没有问题，明天就去。。。” 廖泽熙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回到书房的时候，廖泽熙跟着进来了。 “小民，爷爷奶奶到省政府大院去，是不是方便啊，如果为难就算了，毕竟是省政府的办公地方，一般人是不能够随便进去的。” “爸，没什么，我有省政府大院的出入证，带着爷爷奶奶到单位上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明天是周日，大楼里面也没有什么人。” “好吧，不过你也注意一些。” “我知道的，该要注意的地方我一定会注意的。”74 第三百二十八章 孝心（2） 二婶和幺婶两人也想着到省政府去看看。 廖泽田和廖泽兵两人本来是阻止的，他们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知道机关有机关的要求，何况是省政府大院，不过女人的想法与男人不一样，二婶和幺婶两人虽然到南华市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去的地方不多，见识也不多，平时她们对村里的干部都带有敬畏的情绪，更不用说省政府机关了，如果能够到省政府大院去看看，一定会成为两人终生难忘的记忆。 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廖泽田和廖泽兵试探着给廖泽熙说了。 廖泽熙倒是没有训斥，而是让两人直接给廖凡民说。 廖凡民当然也答应下来了，老爸这样的态度，让他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反正一台小车，刚好坐下四个人，不多不少。 翌日，一大早，二婶和幺婶两人就提前赶过来了。 廖天贵和孙开秀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在等候。 两位老人很早就起身了，穿着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打扮的整整齐齐，等着到省政府大院去看看，得知两个媳妇也要跟着去看的时候，廖天贵还是有些意见的，觉得这是找麻烦，不过廖泽熙说都是亲戚，想着去看看也不是什么麻烦，廖天贵才不做声了。 廖凡民已经在楼下等候，轿车就停在大楼的前面。 一行人上车之后，廖泽熙嘱托廖凡民，一定要好好的招呼爷爷奶奶。 景致园小区距离省政府不是太远，开车也就是二十分钟的时间左右。 周日很多人都在家中休息，大街上的轿车不是很多，也不是很拥堵。 廖凡民开的有些慢，一边开车一边给众人介绍大街两边的机关，他清楚众人关心什么。 廖天贵的精神非常的集中，看见省公安厅等机关的时候，脸上的神色还是颇为激动的。 小车终于到了省政府大院的门口。 廖凡民的小车，已经办理了省政府大院的出入证，门卫熟悉车牌号码，看见轿车在大门处停下，不锈钢的滑道门慢慢的打开。 “小民，到底是省政府啊，大门都是这么高级。” “爷爷，机关大院一般都是这样的不锈钢滑道门。” “了不起，好气派，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没有开口回答，其实省市县党政机关的大院，好多都是这样的不锈钢滑道门，这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事情了，要说省政府大院与市县政府机关不同的地方，就是在大门处站岗的武警战士。 果然，廖天贵看见了门口站的笔直的武警战士。 “小民，这些战士负责保卫省政府的安全啊。” 廖天贵的询问，让廖凡民哭笑不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省政府机关有专门的保卫处，负责机关内部的安全保卫，至于说站岗的武警战士，主要还是负责应付突事件，平时是不会插手大院内部的安全保卫事宜的。 “爷爷，他们也负责省政府机关大院的安全，不过还有其他人负责大院的安全。” “了不起，到底是省政府，保卫的人都那么多，我以前到过市政府，门卫可严格了，进去的人都要清查身份，否则不准进去的。” 县市政府机关，与省政府机关是没有可比性的，这一点廖凡民倒是不想解释，否则就有炫耀的味道了，再说省政府机关显赫的也是省政府的领导，其余的办事员不过是在这里上班，说的不好听一些，也就是大院里面普通的一员。 轿车慢慢开进机关大院，廖凡民从车窗里面伸手，向门卫挥手示意。 门卫上值班的人员，也向着廖凡民挥手，脸上露出了笑容。 轿车很快在停车场停下来了。 廖天贵等人很快下车了。 看着省政府气派的大院和办公楼，廖天贵眼神有些迷离，好像出现了雾气，孙开秀等人则是有些呆，她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气派的大楼。 门卫值班的人员已经走过来了。 廖凡民走过去递上了香烟。 “怎么，是你的亲戚到省政府大院来看看啊。” “爷爷奶奶，还有二婶幺婶，从乡下来的，想着到省政府机关大院来看看。” 值班人员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你还真的是有孝心。” 廖凡民笑了笑。 值班人员扭头朝着值班室走去。 廖天贵看见了这一幕。 “小民，他们是不是询问什么啊。” “没有，都是熟人，来打个招呼的，爷爷奶奶，二婶幺婶，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廖凡民开始介绍省政府大院内的办公楼，以及前后的院落等等。 二十多分之后，廖天贵等人已经转完了整个的院落。 廖天贵满意的点头。 “好，很好，我也到过省政府了，小民，我们是不是回去啊。” “爷爷，还没有进入大楼呢，您怎么就想着离开了。” 廖天贵盯着廖凡民，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小民，那里面是省长坐衙门的地方，我们也能够进去吗，人家要说的啊。。。” 虽然这样说，可廖天贵表现出来的态势，是很想进入大楼看看的。 “爷爷，没有什么事情，你们跟着我就可以了，我给你们介绍，包括省政府领导办公的地方，你们只要听我的安排，就没有什么事情。” 廖天贵连连点头。 “好好，我们就跟着你走，一步都不能够走错。。。” 一边说，廖天贵一边扭头看着孙开秀等人。 “你们可记住了，进入大楼不要高声说话，跟在小民的身后，千万不要随便动手，这里可是省政府啊。。。” 孙开秀等人连连点头，眼神里面透漏出来期盼和畏惧。 看见这一幕，廖凡民有些心酸，在寻常百姓的眼里，省政府的确是威严和神秘的，也不是寻常百姓可以踏足的地方，不要说廖天贵等人，穿越之前的廖凡民，对于省政府大院这样的地方，也是望尘莫及的。 走上大理石阶梯的时候，廖天贵抬头看着上方的国徽，好久没有移开眼神。 进入一楼，来到标识牌的前面，廖凡民开口了。 “爷爷，奶奶，二婶，幺婶，这是整栋办公楼的标识牌，包括每个单位在什么地方，省长和常务副省长在十楼办公，九楼有一个大型的会议室，还有一些副省长分别在六楼和七楼办公，我的办公室在三楼，靠近这个地方。。。” 廖天贵看的有些眼花，连连的点头。 廖凡民带着廖天贵等人朝着左边电梯间走去的时候，廖天贵却看向了正中间的楼梯。 “小民，从楼梯可以上去吗。” “可以啊，不过走楼梯很累的。” “什么累不累啊，就走楼梯。” 廖凡民无奈，只好带着众人走楼梯。 上了每一层楼梯，廖凡民都会简单的介绍每层楼的情况，其实都是大同小异。 一直走到了十楼，廖凡民都感觉有些累了，可廖天贵等人的精神非常好。 每一层楼逗留的地方，基本都是在楼梯口，接着往两边看看，廖凡民做基本的介绍。 饶是这样，廖天贵等人已经非常满意了。 下楼的时候，廖凡民坚持乘坐电梯，廖天贵等人没有反对。 电梯在三楼停下。 廖凡民带着众人，径直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前面。 掏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 廖天贵等人看着办公室，一时间不敢进去。 “爷爷，奶奶，二婶，幺婶，这里就是我办公的地方，房间很小，也就是两件办公桌，还有两把沙，几个文件柜，其余什么都没有。” 走进办公室的廖天贵，招呼众人进来。 “爷爷，奶奶，刚刚转悠了好一会，坐下歇一会吧，我去泡茶。” “不用不用，我们坐一会就好了，不要泡茶，那样浪费公家的钱，对你影响不好。。。” 廖天贵说出这句话，让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种淳朴的认识，恐怕只有百姓之中才存在了，如果每一个机关干部都存在这样的敬畏心理，那该是怎么样一幅令人欣慰的场景。 廖凡民最终没有泡茶，他不愿意打破爷爷廖天贵这种淳朴的心态。 十多分钟之后，众人下楼了。 廖天贵红光满面，精神非常好。 孙开秀等人脸上有着崇敬和满足的神情。 上车之后，廖天贵没有开口说话，一直到轿车离开了省政府机关大院，廖天贵才开口。 “小民啊，我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过，你能够在省政府上班，当初你爸爸在市里上班，我都觉得很了不起了，你可要好好干啊，你和瑶瑶是我们家族的骄傲，也是我们村子里的骄傲。。。” 听见廖天贵这样说，廖凡民的身体再次微微颤抖了一下。 廖凡民本来有自身的计划安排，重生的他已经逐渐的明确了奋斗的方向，可是他忽略了一个最为重要的方面，那就是家族和家庭的影响力，以前他的考虑，更多的是从自身的角度出。 成为家族的骄傲，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一旦这层骄傲的光环不存在了，那么对于整个家族的影响力是巨大的，这种后果廖凡民不得不考虑。 或许有些计划，需要做出适当的调整了。21o74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不算提拔 终于恢复了平静，看着安静的客厅，廖凡民百感交集。 廖天贵和孙开秀仅仅在南华市逗留了两天的时间，就跟随徐文清和廖凡瑶前往北京市去了，他们乘坐飞机前往北京，贾天星负责在机场迎候，后续的事宜全部有徐文清负责了。 虽然上班很忙碌，可廖凡民还是关心民惠物流公司以及飞亚房地产公司的情况，特别是王智、马艳红以及曾福光等人的工作情况，已经快两个月时间了，这些同学应该适应了公司的节奏，慢慢的开始展现自身能力了。 秦玉华和刘士阶对这些入职的大学生评价还是不错的，认为他们头脑灵活，一点就通，而且有着过硬的素质，能够不错的完成各项工作任务，当然不足也是存在的，主要还是有些放不下架子，觉得自身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 两个月时间以来，民惠物流公司的运转很火爆，利润开始不断的上升，公司的业务已经拓展到了全国绝大部分的大城市，南方某些地级市也实行了逐步的覆盖，当然按照廖凡民的计划，两年时间之内，民惠物流公司的快递业务，必须做到全覆盖，除开台湾、香港和澳门等特殊地方，其余地方都要有民惠物流公司的身影存在。 新世纪花园小区的工程进度稳步提升，积累了丰富经验的杨明泽，这一次是倾尽全力，毕竟他希望以优质的工程，打动飞亚房地产公司，从而让麾下的鸿达建筑公司成为飞亚房地产公司长久的合作伙伴。 公司稳步的发展，让廖凡民放心了不少，也让他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中。 “小廖，刚刚处里通过了你晋升科员的事宜，祝贺你啊。” “谢谢领导的关心，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的脸上没有多少喜悦的表情，从办事员晋升为科员，不是提拔，不过工资可以提升一个档次。 就算是宣布这件事情的副处长夏新鹏，脸上也没有多少的表情，大概在他看来，这压根就不是什么事情。 省政府办公厅的非领导职位分为办事员、科员、副主任科员与主任科员，按照人数的多少分配名额，办事员与科员的职数是没有任何限制的，副主任科员与主任科员的职数则有一定的限制了，不过在省政府办公厅这样的单位，副主任科员与主任科员的职位是有空缺的，因为厅里领导的职数多，譬如说秘书七处，处长、副处长、科长以及副科长的职数，合起来有九个，而七处目前只有八人，所以副主任科员以及主任科员这样的职数，暂时用不上，如果想要提升级别了，随便任命一个副科长，就是副科级了。 廖凡民关心的倒是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申请入党的事宜。 大四的时候，廖凡民提交了入党申请书，可惜时间不够了。 当初进入南华大学的时候，廖凡民压根没有想到自己会进入行政机关工作，那个时候想的最多的就是做生意赚钱，大四到南华市法制办实习，廖凡民发现自己进入行政机关工作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向系里的党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可惜大四学期主要就是实习，学校对实习生个人表现主要通过实习单位获取，等到实习结束回到学校，马上就要面临毕业，解决入党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如果廖凡民大三学期提交入党申请书，依照他在学校的表现，入党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机会已经失去，后悔也没有用，廖凡民进入秘书七处工作之后，马上递交了入党申请书，而他在南华大学的入党申请材料，以及系党支部的个人鉴定材料，也转到了省政府办公厅。 就在前几天，秘书七处明确了夏新鹏和戴桂洲为廖凡民的入党培养人，戴桂洲已经找到廖凡民谈话，要求廖凡民认真工作，以实际行动想党支部靠齐。 这就意味着，省政府办公厅党总支已经认同了他在南华大学的表现，而明确入党培养人，就是将廖凡民确定为入党积极分子，不出意外的情况，一年左右的时间，廖凡民就可以通过秘书处支部已经办公厅党总支的审核表决，成为一名共产党员。 在省政府办公厅这样的单位工作，如果不是党员，那是不可能想象的。 上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从办事员变成了科员，看似不大的变化，实际也是对个人工作的肯定，回到家里以后，廖凡民马上给廖泽熙打电话，说及了这件事情。 电话那头的廖泽熙很高兴。 “小民，不错，这么快就成为科员了，这是处里对你的肯定，我也通过一些途径，了解了你工作的情况，处里对你的评价还是不错的，办事沉稳，能够不错的完成各项工作任务，最关键是能够摆正位置，有很强的适应性。。。” “老爸，评价不会有那么高吧，我才工作一个月的时间啊。” “不要说一个月，一个星期就能够看出一个人的表现，今后的工作就是不断成熟的过程，每个人的基础和底子是摆在那里的，处里的领导岂能看不出来啊。” “老爸，其实我也没有做出什么工作成绩，每天就是按部就班。” “你知道什么啊，行政机关的工作，就是按部就班，你难道还想着什么个人英雄主义，这在机关单位是大忌，不要被那些小说和电影迷惑了，机会当然存在，可机会不是白白出现在面前的，需要你长时间的积累，也需要一定的运气，只要你打下了扎实的基础，机会来临的时候，就一定能够把握。” “我知道了，今后我会注意的。”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把握住机会的，省政府办公厅不是一般的单位，在里面工作切记要沉稳朴素，要留下好的印象，生意场上的某些派头，在机关单位是禁忌，你平时上班不开车，这就是不错的表现，人言可畏，该要委屈的地方，还是要夹起尾巴的。” 廖凡民拿着手机，没有开口，他已经体会到这一点了。 省政府机关里面的小车很多，绝大部分都是奥迪轿车，也有几台几口的小车，但绝没有私人轿车，毕竟还是2001年，私人轿车尚未全面普及，工作之余，廖凡民也了解过，省政府机关还是有人购买轿车的，但没有谁将私家车开到单位来。 穿衣服方面也有不成文的要求，拖鞋短裤以及背心是绝不能够出现在机关的，夏天的穿戴以白衬衣和深色的长裤为主，春秋则是以西装和夹克为主，冬天大都是羽绒服，衣服的颜色同样以深色为主。 花哨的衣服在机关大院是看不见的，你可以在放假的时候穿，但上班以正装为主。 说话更是要注意，机关单位没有高声喧哗的，走进大楼就感觉到了安静，尽管有近千人在大楼里面办公，但几乎听不见什么说话的声音，就算是开大会，外面也察觉不到。 将手机放到茶几上面之后，廖凡民伸长了腿。 几天的时间过去，早餐中餐晚餐，廖凡民都是在食堂解决的，偶尔有出去的聚餐，或者是招待，母亲徐文清离开之后，廖凡民还有些不适应，下午如果不再食堂吃饭，那就要自己做，或者是在外面的餐馆吃饭，不过餐馆饭菜的味道，也不会强于机关食堂。 连续吃了这么长时间的食堂，廖凡民还是感觉到了，不如家里饭菜的味道，老妈徐文清做的饭菜，廖凡民已经吃的习惯了。 晚上偶尔饿的时候，廖凡民也会出去吃一些宵夜。 估计这样的生活会成为常态。 也不知道母亲徐文清什么时候回到南华市，依照廖凡民的预计，年前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了，爷爷廖天贵和奶奶孙开秀到了北京裕京花园的别墅，感觉非常好，有农村的味道，还有城市的繁华，他们是打算在北京住上一段时间，甚至准备在别墅的前后花园里面种上一些菜肴，母亲徐文清打来电话的时候，透露出来的意思是爷爷奶奶很有可能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家。 这就让廖凡民变得有些凄惨了，不过想想老爸廖泽熙，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好长时间了。 手机再次响起，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连忙接通。 “沈亚玲，你什么时候到南华市啊，可不要耽误了上班的时间。。。” “廖凡民，怎么，关心我了啊。” “不是，不是，你什么时候到南华市来，我到机场去接你啊。” “我已经准备上飞机了。” “那我马上出发，到机场来接你。” 放下手机的时候，廖凡民自己都感觉到吃惊，这段时间，沈亚玲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时常出现，刚刚接到电话，关心的话语不自觉的就出现了，要知道他廖凡民与程雅惠已经订下了终身，如此情况之下，表现出来对沈亚玲的关心，那就是自找苦吃。 没有犹豫，廖凡民拿起手机，揣进裤兜里面，起身离开客厅，朝着电梯间走去。71 第三百三十章 同一种感受 开车前往机场的时候，廖凡民略微的兴奋。 毕业晚会之后，沈亚玲就回杭州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一直到快要上班的时候才回到南华市，这期间沈亚玲几乎没有给廖凡民打什么电话，偶尔的电话也仅仅是询问公司的情况，廖凡民的回答也显得正式，两人之间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有其他方面的情感交流。 不过在少有的通话之中，两人之间存在默契，那种默契是相互关心、知晓对方一切都还好的默契，只要在电话里面听见相互的声音，就知道双方的情绪。 廖凡民是非常吃惊的，穿越的他知晓这种默契代表着什么。 为什么与沈亚玲之间会有如此的默契，要知道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就没有如此高的默契。 深究这方面也没有作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廖凡民与沈亚玲之间不可能不联系，不仅仅是公司的事宜，平日里两人之间也有交集。 廖凡民很清楚，程雅惠、沈亚玲以及秦玉华三个女人，与他的情感已经发生了交集，不可能完全切断了，至于说今后会怎么发展，谁也说不清楚。 与薛楚玲以及罗媛媛之间的关系，廖凡民倒是可以很好的把握。 机场大厅的灯很亮。 一阵阵的微风吹过，让人感觉到些许的凉爽。 南华市的气候依旧炎热，而且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 这一阵的威风，让不少在机场内等候的人走出来，感受难得的凉爽。 廖凡民习惯性的点燃了香烟，抬头看着天空之中。 已经能够看见漫天的繁星，盛夏季节，昼长夜短。 廖凡民已经在电脑上面查询，沈亚玲乘坐的是傍晚七点多的航班，九点钟抵达南华机场，不过航班误点的事情时常发生，这趟航班九点半左右能够抵达机场，就算很不错了。 天空中时常传来飞机轰鸣的声音，不断看见带着灯光的飞机起降机场，南华机场航班起降还是不少的，所以想着通过飞机的轰鸣来判断航班是不是到了，基本不可能。 走进机场大厅，一股炎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廖凡民抬头看了看电子屏幕，即将抵达的航班尚未显示沈亚玲乘坐的哪一个班次，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九点钟。 叹了一口气，廖凡民走出大厅，这个时候外面反而凉爽一些。 九点二十，机场广播终于开始播报，从杭州萧山机场前往南华市机场的航班快要到了。 廖凡民的心禁不住扑通扑通跳了，两个多月没有见到了，不知道沈亚玲是不是有什么变化，现如今的沈亚玲，马上就是南华市中级法院的公务员，也许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能够成为让人羡慕的法官了。 九点四十，航班终于抵达。 廖凡民站在了迎接宾客的最前面。 仿佛是心有灵犀，沈亚玲也是第一个出现在机场的出口通道。 看见等候的廖凡民，沈亚玲用力挥手，拖着行李箱小跑着过来了。 相遇的那一刻，沈亚玲放下了手中的行李箱拉杆，一下子扑进了廖凡民的怀里。 廖凡民被沈亚玲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还是伸手拥住了沈亚玲。 等到沈亚玲抬头的时候，廖凡民才发现，沈亚玲的脸上居然有泪水。 沈亚玲的脸色有些白，看上去瘦了一些。 沈亚玲的神态，让廖凡民的心里被刺了一下，他想到了程雅惠，记得大学期间的寒暑假，与程雅惠分别一段时间，再次见面的时候，程雅惠也是这样的表情。 思念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会出现这样的神态。 “好了，飞机上的饭一定不好吃，我带你去吃饭，吃饭之后好好休息。” 沈亚玲已经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着廖凡民拉着行李箱。 “我压根就没有吃，这个时候才感觉到有些饿了。” 机场也有餐馆，不过除非时间特别宽裕，否则吃饭的时间很不好把握，如果因为在机场吃饭耽误了航班，那就不划算了。 廖凡民已经断定，沈亚玲不会提前赶赴机场，应该是掐着时间点去的，得知航班需要延误一段时间的时候，也是在机场候机室老老实实等着，不可能出去吃饭。 上车之后，廖凡民看着副驾驶的沈亚玲。 “想吃些什么，这个时候很多餐馆都关门了，只能够是吃宵夜了。” “哼，不要问我，吃饭你来安排。” “好吧，就在小区外面吃宵夜，味道还不错的。” 轿车朝着市区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沈亚玲不断询问廖凡民工作的情况，廖凡民已经上班一个月的时间，肯定是有一些感受的。 廖凡民倒也没有隐瞒，原原本本说了工作上的感受，而且在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七处工作需要注意一些什么，需要做到什么等等，都说出来了。 “。。。法院和政府机关虽然有所不同，可大致都是一样的，反正也是行政单位，法院的专业性要强很多，估计要求更多，你要是上班了，可要注意一些，以前在市中院实习，有些时候可能随便一些，正式参加工作了，可要低调，否则对今后有影响。” “哼，我可没有那么多忌讳的，我又不能够和你比较，你要有前途，我有工作就满足了，不想有什么大的前途，爸也给我说了，女人今后总是以家庭为重的，如果家里两个人都拼命工作了，那这个家怎么办啊。”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 “话是这么说，不过工作还是要认真的。” “我知道了，哼，看你将来怎么办，小惠是留学生，要是努力工作了，未必你在家里操劳啊，到时候我都不服气。” 廖凡民的脑瓜子有些疼，这方面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沈亚玲的时候，廖凡民会想到在美国留学的程雅惠，不自觉的比较两人，应该说程雅惠更多的追求个人的前途，沈亚玲则是以家庭为重，更加愿意为家庭付出。 这两种选择，不能够说谁对谁错，女人追求前途也无可厚非，可作为男人来说，谁都愿意迎娶更多为家庭付出的女人。 抵达景和园小区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钟。 小区周围依旧非常热闹，到处都是吃夜宵的人，南华市盛夏季节的夜晚是非常热闹的，年轻人很多，他们三五成群的闲逛、吃宵夜，往往折腾到半夜才会回家去睡觉。 酸菜鱼和猪肚火锅上来的时候，沈亚玲贪恋的吸了一口气。 “好久没有闻到这味道了，在杭州可吃不到这些。” “怎么，在南华市四年，口味也彻底变化了，回去反而不适应了吗。” “当然了，今后我要在南华市生活工作的，口味不变化怎么行。” “好了，快点吃，你一定饿坏了。” 廖凡民小心的为沈亚玲夹菜，沈亚玲的脸上则是带着笑容，理所当然的享受。 廖凡民也吃了一些，下午在机关食堂吃过饭，他不是很饿，吃的不多，更多的时候是给沈亚玲夹菜。 沈亚玲说吃饱了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 廖凡民去结账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跟过来的沈亚玲就开口了。 “我想到大街上走走，你陪我。” “这么晚了，你也累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我不，这个时候我睡不着，就是想着和你逛逛。” 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知不觉的，沈亚玲挽住了廖凡民的胳膊。 廖凡民没有拒绝，其实这种默契在毕业晚会那晚之后就真正的产生了，尽管两人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某种模糊的关系已经确定下来，就好像以前两人之间总是有一层薄薄的白纸，那一夜这层白纸被彻底捅破了。 走了大约十多分钟，沈亚玲看着廖凡民，突然开口了。 “廖凡民，我住你的屋子已经好几年了，一直都没有付租费，现在工作了，还要长期住下去，你说该怎么办。” 廖凡民瞬间感觉到头疼。 其实沈亚玲要是在南华市购买房屋，压根不算什么事情，新世纪花园小区年底就可以完工，沈亚玲完全可以购买一套住房，不过新世纪花园距离景致园小区有一定的距离，如果沈亚玲住过去了，两人平日就很难见面了。 “房子你想住就住着，我有没有撵你走，你的租费我可不好意思收。” “那就谢谢你了，我还想住，等到什么时候我想明白了，就搬家。” “想不明白最好。。。” 话还没有说完，廖凡民就后悔了，可惜话已经说出口了。 沈亚玲脸上瞬间出现迷人的笑容。 “哼，我肯定会想明白的。。。” 进屋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 明天还要上班，廖凡民不敢耽误太多的时间，赶忙洗澡。 上床之后，廖凡民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沈亚玲的影子。 难不成男人的心里，真的能够同时装下两个甚至三个女人吗，廖凡民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很卑鄙，他辜负了沈亚玲的痴情，不能够给沈亚玲准确的答复。 一切只能够给时间来解决了。71 第三百三十一章 不是菜鸟（1） 桌上摆着一份通知，上面有不少的名字，廖凡民的名字就在其中。 这是办公厅的一份文件通知，明确了厅里一批主任科员、副主任科员以及科员，廖凡民的名字在科员里面。 看着这份通知，廖凡民颇为感慨，这是他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机关单位的文件之中，尽管名字排在后面，毫不起眼。 办事员的月工资是八百多，科员的工资是九百左右，悬殊几十块钱。 算上其他的福利待遇，办事员每月一千一百多元，科员每月一千二百多元，每月的工资悬殊也就是一百元钱左右。 廖凡民对这点钱压根不在乎。 已经拿了一个月工资，廖凡民才感觉到了，在机关单位工作，和做生意的比较起来，的确算是清贫的，依靠着工资生活，无法抽好烟，不敢随便下馆子，结婚之后更是要计划着开支，否则生活都难以维持。 戴桂洲曾经介绍了秘书七处的待遇情况，每月的工资是固定的，哪怕是处长，也不过一千四百元钱左右，悬殊都不是很大，主要还是年底的奖金放，有两万到三万左右，比工资要高一些，这些钱是补贴生活的。 廖凡民算过，就算是年底拿到两万元的奖金，摊到每个月，总数也不到三千元钱。 这还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待遇，下面的很多县市，因为经济条件困难，压根没有什么福利待遇，每年就依靠一万多元钱的工资生活。 难怪今后的若干年，会出现那么多贪腐的现象，看样子工资过低也是原因之一。 蔡云刚进入了办公室。 廖凡民递过去一支香烟。 “哎呦，廖凡民，你可真的是大老板啊，每天抽的都是软中华的香烟，我们处长都抽不起这么好的香烟啊。。。” 蔡云刚的话语，廖凡民等于没有听见，面带微笑开口了。 “蔡哥，有什么事情吗。” 蔡云刚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要恭喜你啊，下午请客，怎么样啊。” “这个，科员算什么啊，又不是提拔，请什么客啊，要是想出去吃一顿，我来做东。” 蔡云刚瘪了瘪嘴。 “你这话的，难不成我想着出去吃一餐饭啊，主要还是庆贺你。” “请客可以，但绝不是庆贺。” “算了，我建议你叫上戴科长，至于说孙处长和夏处长，就看你是不是愿意请了。” 廖凡民抬头看了看蔡云刚，迅低头，掩饰了脸上的表情。 蔡云刚这是将军，区区一个科员，压根不算什么，还兴师动众的邀请孙淦鑫和夏新鹏，说出去人家肯定笑话的，在省政府办公厅，最底层的就是科员。 不过蔡云刚设下的这个套很巧妙，廖凡民无法拒绝，他刚刚已经答应下午请客吃饭，如果仅仅邀请戴桂洲，孙淦鑫和夏新鹏知道了，肯定会有看法，特别是夏新鹏，心眼好像不是很大，如果因为这样的事情记仇，廖凡民就得不偿失了。 再次抬头的时候，廖凡民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六点钟，老地方，不见不散。” “好啊，我等着，现在是四点钟，还有连个小时，我可要好好的准备一下，待会好好和你喝酒，上次欢迎你到秘书七处来，大家一起喝酒，你什么事情没有，我倒是喝醉了。” 眼看着蔡云刚离开办公室，廖凡民稍稍的思索了一下，站起身来，前往孙淦鑫的办公室。 “小廖，有什么事情吗。” “孙处长，我到秘书七处工作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成为了科员，工资涨了不少，这都是孙处长的关照和关心，今天我看见文件了，我想着请孙处长下午吃饭，表示一下我的心意，今后我一定更加努力的工作，不辜负孙处长的关怀。。。” 孙淦鑫看着廖凡民放在桌上的一包软中华香烟，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廖，将门带上，坐一会。” 眼看着廖凡民坐下之后，孙淦鑫开口了。 “小廖，我正想着和你谈一谈，今天机会不错，先表态，下午的饭局我参加了。” “谢谢孙处长。” “不用谢我，这是你自己争取到的机会。” 点燃了香烟，孙淦鑫慢慢开口了。 “你到秘书七处工作才两个月的时间，表现的确不错，你起草的几个讲话稿，我都认真看过了，言之有物，这么短时间就能够写出来领导的讲话材料，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人。” 廖凡民想着开口，孙淦鑫挥挥手。 “这说明你好学，也是真正的努力工作，先期你校对的材料，无一错误，连我都感觉到吃惊，按说你是南华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到秘书七处来校对材料，心里肯定是不服气的，不过你任劳任怨，沉下心来，没有任何的怨言，仅仅是这一点，很多人都是做不到的。” “你做事情沉稳，为人也低调，这很不简单了，其实你的不少情况，我都是知道的，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依靠其他的办法得到升迁，可你没有这样做，而是踏踏实实的做好本职工作，这是非常难得的品质。” “这两个月时间以来，我是关注你的，我没有想到你能够以最快的度适应机关单位的氛围，待人处事有礼有节，真的不错啊。” “一般来说，从办事员转变为科员，至少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有时候甚至更长的时间，前些日子，我专门到南华大学去了一趟，了解你在学校的表现，法律系党支部对你的评价很高，认定你是南华大学的骄傲，回来我和夏处长、戴科长商议了一下，也给苏秘书长汇报了，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准备研究你入党申请的事宜，年底总支要展和吸收一匹党员，你好好干，我相信你是大有希望的。。。” 一直平静的廖凡民，这次真的有些激动了。 两个月的时间，廖凡民观察到了很多事情，孙淦鑫这个秘书七处的处长，是实在人，在整个办公厅的口碑都不错，只是在疏通关系方面不是很到位，否则早就是厅里的领导了，相反，夏新鹏副处长的口碑不是很好。 日常的工作中，廖凡民也看出来了，孙淦鑫很多地方都照顾夏新鹏的感受，按说这样的情况是不存在的。 “谢谢孙处长的鼓励，我做的还很不够，今后一定更加努力。。。” “好了，在我的面前就不要说这些了，有些话在我的面前不需要说，你去接夏处长吧，下午的饭局他是一定要参加的。” 夏新鹏正在接电话，看见廖凡民进来，挥手示意廖凡民坐下。 放下电话，夏新鹏看着廖凡民。 “小廖，恭喜你啊，不管怎么说，工作两个月时间，就从办事员成为科员，这是你能力的体现，今后一定要更加努力。” “夏处长，我就是为这件事情来的，我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成为科员，这都是夏处长关照的结果。” “不要这么说，我只是提出了建议，还是你自己的表现好。” “夏处长对我的关照，我时时刻刻记在心里，今后我一定更加努力的工作，完成夏处长交办的工作。” “好，好，听到你这样的态度，我就放心了。” “夏处长，下午我做东，安排了饭局，专门来请夏处长，夏处长可一定要赏光，要不然我是真的睡不着了。。。” “哈哈，小廖，你可真的会说话，好了，下午的饭局我参加。” 。。。 走出夏新鹏的办公室，廖凡民不经意的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 和夏新鹏说话的时候，廖凡民是非常小心的，每句话都是经过认真思索的，决不轻易表态，也不说任何不好听的话语。 在孙淦鑫的面前就不一样了，有些话可以委婉的说出来。 邀请戴桂洲就简单多了。 不过戴桂洲提出了建议，秘书七处一共也就那么多人，索性全部都邀请。 廖凡民接受了戴桂洲的建议，逐个的到办公室去邀请。 其余几个科长压根没有拒绝。 五点四十，廖凡民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关掉了电脑，走出了办公室。 也就是这个时候，孙淦鑫和夏新鹏也同时走出了办公室，戴桂洲和其他几个科长也先后走出办公室。 最后出来的是蔡云刚，看见孙淦鑫和夏新鹏的时候，蔡云刚一脸忙碌的开口了。 “孙处长，夏处长，我刚刚处理好了文件。。。” 孙淦鑫点点头，扭头看向了廖凡民。 “小廖，今天秘书七处可是全体出动了，你可要好好的招待大伙，上次给你接风，没有让你多喝酒，今天可不一样了，待会夏处长和我都要好好给你敬酒。” 夏新鹏也笑着开口了。 “是啊，赏赐小廖没有喝好，这次一定要补上，戴科长，小廖可是跟着你的，要是喝不好酒，孙处长和我可就拿你开刀了。。。” 几个科长脸上都带着笑容，看着廖凡民，纷纷开口，说是要好好的喝酒。 唯有蔡云刚的脸色略微的变化，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脸色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露出笑容，也大声开口说要好好的与廖凡民喝酒。74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不是菜鸟（2） 依旧是为廖凡民接风的那家餐馆，依旧是那个包间。 孙淦鑫和夏新鹏等人先进入包间，廖凡民则是在楼下安排酒菜，酒是自带的，两件茅台酒，一共十二瓶，想必是够喝了，菜肴则是要专门安排，这是廖凡民第一次请客，而且是请单位的全体同事，肯定要安排好。 戴桂洲没有跟着上去，而是在廖凡民的身边。 “小廖，这样安排是不是太浪费了，不用喝茅台酒，一百多元的酒就可以了，菜肴也不需要安排那么多，两百元一席的就很不错了。。。” “戴科长，这是我第一次请各位领导和同事吃饭，还是要安排的好一些，再说单位的诸位领导如此的关心我，如果酒菜太次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戴桂洲看着廖凡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小廖，你考虑的真是周到，说实话，我都没有想到孙处长和夏处长会来吃饭。” 廖凡民笑了笑，没有做出什么解释，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菜肴很快安排好了，廖凡民本来打算一个人搬两件酒上楼，戴桂洲硬是帮忙带了一件。 一条软中华的香烟散开了，每人一包，廖凡民同时散开了一包软中华的香烟，给每个人递过去而且点上。 包间的窗户依旧是半敞开的，空调的效果就不是很好，不过对于抽烟的人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 菜肴上来之前的闲聊，没有说说到廖凡民成为科员的事情，大家仿佛是心照不宣。 一直到服务员开始上菜的时候，蔡云刚突然开口了，说是感谢廖凡民的盛情款待，希望廖凡民不断的进步，今后就有更多的酒宴可以吃了。 孙淦鑫和夏新鹏的脸上都出现了短暂的惊愕，不过廖凡民马上开口了，说今天请单位领导和众人吃饭，主要目的是感谢诸位领导和同事的帮助，让他这个刚刚进入秘书七处工作的大学生，能够很快的适应，其实早就应该请的，今天单位所有人都在，机会合适，所以就约到了一起，说到最后，廖凡民还特别感谢了众人，给了他这个面子，一同来吃饭。 这顿饭吃的不是菜肴，吃的是感情，吃的是感谢。 廖凡民刚刚说完，戴桂洲就大声说好。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孙淦鑫和夏新鹏两人还特意的看了廖凡民几眼。 这一次是廖凡民倒酒了，不过酒杯换成了五钱的小杯子。 第一杯倒满之后，廖凡民站起身，端起了酒杯。 “孙处长，夏处长，各位领导，蔡哥，这杯酒我先敬大家，我到秘书七处两个月时间了，得到了大家无微不至的关照，工作的很舒心，这杯酒就是我的感谢，一切都在这里，我先干为敬。。。” 说完廖凡民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孙淦鑫和夏新鹏等人也喝完了。 亮出喝完的酒杯，廖凡民再次的开口。 “今天是我请诸位领导和蔡哥吃饭，是感谢的宴请，第一杯酒我已经表明了态度，我斗胆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吃饭喝酒一定要尽兴，但不说单位上的事情，要是喝酒的时候说到了公事，那我就只能够向各位学习，每一下都要举起酒杯，大家还没有吃好喝好的时候，我恐怕已经趴下了。。。” 这一次孙淦鑫主动拿起了面前的茅台酒。 “小廖，说得好，吃饭不谈公事，来，我先给你敬一杯，上次为你接风，酒没有喝好，今天补上。” 廖凡民连忙站起身，端着酒杯，让孙淦鑫倒满了这杯酒。 夏新鹏接着拿过了酒瓶。 “小廖，我们就不说了，按照你的话说，一切都在这酒里面。” 。。。 第一轮酒很快喝完了，菜肴也全部都上齐了。 菜肴看上去很丰盛，螃蟹大虾等等全部都有。 孙淦鑫看着桌上的菜肴，再次举起了酒杯。 “小廖，这我可要批评你了，菜肴这么丰盛，你这是惯坏我们的胃口，不行，我得罚你这杯酒，今后可不能够这样了。” “孙处长，不是，我内心的感激，嘴上说不出来，只要在酒菜上面表示出来了。” “说得好，不过这杯酒还是要喝。” 。。。 两轮的酒喝下去，廖凡民已经喝下十四杯，接近六两酒了。 接下来的重点就不是廖凡民了，转移到了孙淦鑫和夏新鹏那边，两位处长的兴致都很高，戴桂洲等人也看准了时机，开始轮番的给两人敬酒。 廖凡民的安排的确是不错的，最多装五钱的小杯子，一口喝下去没有多少的感觉，也不觉得吃力，至少在酒桌上的时候，没有谁会皱眉头，至于说不知不觉之间喝多了，最后难受，那个时候已经回家去了，别人也看不见。 廖凡民的脸色微红，表现的中规中矩，不过他的余光还是在观察周遭的情形。 孙淦鑫和夏新鹏的兴致很高，这说明两人对他廖凡民的印象的确是不错的，不管这是什么原因，至少是好事情，戴桂洲的情绪是不用说的，频频举杯，其余几个科长也还好。 唯独蔡云刚，情绪不是特别的高涨，总有些装模作样的味道。 蔡云刚给廖凡民敬酒的时候，总是不知不觉的带着单位上的事情，估计是孙淦鑫等人敬酒的时候，压根没有说单位上的事情，所以蔡云刚还是比较压制的。 。。。 “廖凡民，来，我再敬你一杯，我虚长你四岁，还要向你学习啊。。。” 喧哗的氛围瞬间变得有些安静了。 廖凡民看着走到面前的蔡云刚，内心有些恼火，可又不好作出来。 “蔡哥这是说什么话呢，让我都不敢喝这杯酒了，不过蔡哥是大哥，这杯酒我是一定要喝的，有句话说得好，大的出门小的苦，蔡哥年岁比我大，见识比我广，今后的生活中，我需要仰仗蔡哥的地方还很多，还请蔡哥不吝赐教啊。” “廖凡民，这话我听着不好意思啊。。。” “蔡哥不用多说了，一切都在酒中。” 廖凡民已经举起了酒杯，蔡云刚无奈，也举起了酒杯，两人轻轻的碰杯。 孙淦鑫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蔡云刚。 夏新鹏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没有看蔡云刚。 戴桂洲的脸上同样没有什么表情，其余几个科长，脸上则是带着公式化的微笑。 廖凡民与蔡云刚两人喝下这杯酒之后，还是孙淦鑫开口，稍显冷清的局面马上恢复。 众人又开始给孙淦鑫和夏新鹏敬酒。 廖凡民则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内心对孙淦鑫充满了感激，这个场子只有孙淦鑫能够扭过来，否则喝到后面，氛围恐怕越来月冷清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廖凡民对蔡云刚有了其他的看法，他已经感觉到蔡云刚的嫉妒，说来也是，蔡云刚在秘书七处工作两年多之后，才从办事员变为科员，副主任科员都没有捞到，而且也没有解决入党的问题，他廖凡民来到秘书七处上班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就从办事员成为了科员，两相比较，差距也太大了。 如此蔡云刚内心肯定不平衡。 但这种嫉妒的心理，万万不要在公开场合显示，孙淦鑫和夏新鹏等人是什么样的经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端倪。 蔡云刚今天的做法，其实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先前在单位，蔡云刚激将廖凡民邀请孙淦鑫和夏新鹏等人，可能也是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让廖凡民吃瘪，毕竟一个新入职两个月的科员，邀请处长副处长吃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偏偏廖凡民做到了，如此蔡云刚更加的失落。 。。。 廖凡民记不起自己喝了多少酒了，期间他接了几个电话，说些什么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两件茅台酒十二瓶，足足喝下了十瓶，吃饭的一共也就是八个人，平均每个人喝下了一瓶多的茅台酒。 廖凡民倒不是喝的最多的，喝的最多的依旧是蔡云刚，而先趴下的也是蔡云刚。 吃饭结束之后，廖凡民提议到附近的歌厅去唱歌，大声吼出来能够醒酒，反正今天是周末，明天休息，多玩一会也无所谓，孙淦鑫笑着摇头，说吃饱喝足了，也要回家去看老婆孩子了，孙淦鑫还没有说完，夏新鹏就开口了，说廖凡民安排的很好，大家难得聚一聚，到歌厅去唱歌，夏新鹏还说了，吃饭喝酒廖凡民请客，唱歌就不要破费了，单位报销，大家最近一段时间很辛苦，也该慰劳慰劳、放松放松了。 廖凡民结账之后，将两瓶茅台酒寄存在了餐馆，反正以后来吃饭的机会多，再说晚上要去唱歌，两瓶酒也不好带着。 廖凡民扶着蔡云刚上了出租车，出租车在歌厅前面停下的时候，蔡云刚稍微的清醒了一些，下车看见眼前的歌舞厅，脸上居然显露出来笑容。 唱歌的时候，众人继续喝啤酒，歌舞厅的小妹也推波助澜，这一下廖凡民是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是怎么回到家里去的。 隐隐的，廖凡民记得，孙淦鑫的歌唱的很好，声音很浑厚，夏新鹏的高音唱的不错，唱歌的时候能够提起来。21o74 第三百三十三章 端倪 半夜的时候，廖凡民口渴，伸手准备去摸床头柜，一双手好像递过来了一杯水，没有丝毫考虑的廖凡民，咕咚咕咚大口的喝下了一整杯的温水，接着倒头睡觉。 清晨，廖凡民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 头只是微微的有些眩晕，身上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最近一段时间，南华市夜晚的温度突然的降下来了，夜间睡觉基本不用空调了。 抬头的时候，廖凡民呆住了。 沈亚玲和衣睡在脚边，整个的身体都是蜷缩着的。 廖凡民突然响起来，昨夜醒来的时候，有人递过来了一杯水，当时自己的睡意太浓了，喝下水就蒙头继续睡觉了，压根没有想到是谁递过来的水。 现在看来，这杯水是沈亚玲递过来的。 沈亚玲怎么会在房间里面，自己是怎么遇见沈亚玲的，昨夜在舞厅唱歌的情形，廖凡民隐约记得一些，可究竟是怎么回家的，他压根就没有印象了。 衣服和长裤整齐的摆放在床头柜，手机和手表也在。 “你醒了。。。” 沈亚玲抬头看见了睁开眼的廖凡民。 沈亚玲的眼睛里面都是血丝，脸色白，昨夜肯定是没有睡好。 “沈、沈亚玲，昨夜我怎么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哼，喝酒真的是不要命了，回到客厅就趴下了，我怎么都搬不动。。。” 说话的时候，沈亚玲的脸色有些红。 “沈亚玲，你怎么知道我去喝酒了。” “我就知道你喝多了，你给我打过电话，说话都是含含糊糊的，我看着你从餐馆出来，接着到歌舞厅去，就知道你肯定要喝醉。。。” “可我记得在歌舞厅没有看见你啊。” “我没有进去，一直都在外面等你。” “我们单位上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比你还不如，好几个人都是出租车司机帮忙送回去的，也不知道昨夜回去怎么交差。” “这、这么说，你一直都在外面等我，和我一起回来的啊。” “那是啊，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当然要对你负责。”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眨了眨眼睛，说不出话来了。 重生之前的廖凡民也曾经喝醉，每每喝醉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给老婆打电话，尽管两人的关系不是特别好，可潜意识里面还是给家人打电话。 昨夜廖凡民给沈亚玲打电话，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潜意识里面将沈亚玲当作了自己的家人，估计自身喝酒有麻烦了，所以给沈亚玲打电话。 不知道沈亚玲是不是明白这里面的意思。 廖凡民有些心虚，低下头了。 身上还是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沈亚玲，谢谢你了，你赶快休息一会，我去洗澡，等你睡一会了，我们一同出去吃早餐，现在还早，才七点多钟，我们十点钟出去吃早餐，这样中餐也免了，你看怎么样。” 沈亚玲点点头，有些羞涩的开口了。 “我昨夜也没有洗澡，身上都有味道了。” “那你先去洗澡，我等着，家里还有瑶瑶留下的衣服，她的身材和你差不多，衣服你也一定能够穿的，换洗下来的衣服放在这里，一会一并洗了。” 沈亚玲没有说话，站起身来，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廖凡民也连忙爬起来，穿上了衣服裤子，在衣柜里面翻出来了衣服。 拿出胸罩的时候，廖凡民的脸也微微有些红了。 这算是什么事情啊，两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人家还照顾了他将近一夜，这个时候又在家里洗澡。 廖凡民突然觉得，自己和沈亚玲之间，已经彻底摆不脱了。 小心的将睡衣、衣服、裤子和胸罩递过去的时候，廖凡民看见沈亚玲的脸有些红。 逃跑般的回到卧室，廖凡民微闭着双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穿着睡意的沈亚玲走出了卫生间。 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廖凡民忍不住皱了一下鼻子。 “好了，我已经洗澡了，你快去，我去睡一会，哼，床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酒味了。” “你等等，我马上换了，免得你睡不好。” 廖凡民倒是没有犹豫，马上进入卧室，取出了床单和床罩。 一边的沈亚玲看见这一切，有些吃惊。 “廖凡民，这样的事情你也会做啊。” “这算什么啊，又不是高科技，换换床单和床罩，不过我的技术不行，你可不要笑话我。” 沈亚玲白了一眼廖凡民。 “怎么会，你都能够换洗床单床罩了，就不要在我的面前显摆了。” 不到十分钟，廖凡民换好了床单和床罩，虽说动作略显得粗糙，但总算是换好了。 一股太阳的味道传来，家里的床单床罩，徐文清都专门清洗过，而且在太阳光下面暴晒了，接着才收进衣柜里面的，要知道廖凡民可没有这样的耐心。 走到床前，闻着阳光的味道，沈亚玲一脸的陶醉。 “这还差不多，好了，我要睡觉了，你去洗澡。” 廖凡民洗澡的度很快，洗完之后，他将换洗的衣服放进了洗衣机里面，包括沈亚玲换下来的所有的衣服裤子，细心的廖凡民，没有忘记将沈亚玲的胸罩放进网兜里面，免得被洗衣机弄坏了。 床单床罩放在一边，等待衣服洗完之后再行清洗。 回到客厅的时候，廖凡民瞟了瞟卧室的方向，沈亚玲果然没有关门。 低下头的廖凡民，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他很清楚，这个时候他想做任何的事情，都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他坚决不能够做，否则就对不起沈亚玲，也对不起程雅惠。 蹑手蹑脚的走进了书房，廖凡民打开了电脑，开始浏览新闻。 不知不觉卫生间里面的洗衣机出了嘀嘀的响声，这表明衣服已经洗完了。 廖凡民走进卫生间，打开了洗衣机，取出已经洗干净的衣服，接着将床单床罩和枕头套子放进洗衣机里面，这些床单床罩全部都漂洗过了。 端着盆子，走到了阳台上面，将所有的衣物都晾晒了，廖凡民再次回到了书房。 新闻已经看的差不多了，百无聊奈的廖凡民，开始玩游戏，也就是电脑上面的随机游戏，很简单，不需要耗费太多的心神。 忽然间，廖凡民感觉到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猛地扭头，看见了站在身后的沈亚玲。 沈亚玲穿着睡衣，头有些蓬松，活脱脱一个睡美人的形象。 “我睡不着，想你陪着我。” 沈亚玲的声音很低，红着脸低着头。 廖凡民站起身来，走到了沈亚玲的身边，用力的摇了摇嘴唇。 终于，廖凡民伸手拥住了沈亚玲。 搂着沈亚玲入睡的时候，廖凡民和沈亚玲两人都没有其他的动作，甚至没有亲吻，沈亚玲的情绪也逐渐的平稳下来，不长时间居然睡着了。 廖凡民为自己的冷静感觉到吃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做到这样，搂着沈亚玲睡觉，居然没有其他的动作。 内心平静的廖凡民，居然也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廖凡民，看见了睁着大眼睛的沈亚玲。 沈亚玲的脸还是有些红，看见廖凡民醒来了，她主动的凑过脸来。 两人自然而然的亲吻了，非常的默契。 舌头伸进沈亚玲嘴里的时候，廖凡民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甜味，和毕业晚会那也的甜味一样，让人感觉到很舒服。 亲吻了好一会，眼神有些迷离的沈亚玲，忽然清醒过来了。 “好了，就这样了，不许有其他的动作了。” 廖凡民乖乖的点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钟了。 两人起床了，廖凡民到卫生间去，床单床罩早就洗完了。 穿好衣服的沈亚玲，也走到了阳台上，帮助；廖凡民一同晾晒床单和床罩等等。 看着晾晒整齐的胸罩和短裤，沈亚玲没有感觉到害羞，而是瞪着眼睛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你让我想不到的地方太多了。” 廖凡民习惯性的眨了眨眼睛。 “这没有什么，你只是没有看见，其实家里的很多家务活我都会做的。” 出去吃早餐的时候，沈亚玲自然的挽着廖凡民的胳膊。 两人之间的确很默契。 吃完了早餐，沈亚玲终于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了，廖凡民将沈亚玲送到了电梯间，转身回家去了。 坐在客厅里面，廖凡民了好长时间的呆，最近一段时间，程雅惠的电话减少了一些，大概是在报社实习，有些忙碌，据程雅惠说，导师介绍她在《纽约时报》社实习，在那样的媒体单位，肯定没有清闲的时候。 廖凡民想到了程雅惠，可他想到更多的是沈亚玲。 就说昨夜这样的时候，换做程雅惠，肯定不知道怎么做，毕竟程雅惠也有一些公主的脾气和性格，习惯受人照顾，可沈亚玲就不一样了，身上的母性体现的更加的明显。 廖凡民突然感觉到，自己今后的伴侣，不一定是程雅惠，很有可能是沈亚玲。 沈亚玲与秦玉华有些相似，两人身上更多的体现出来温柔和关心，而沈亚玲则是更加的家庭化一些。 摇了摇头，廖凡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1974 第三百三十四章 小伎俩 廖凡民被作为年底展对象的事情，不知不觉在秘书七处传开了。 表面上看，这样的度太快了，入党是非常神圣的事情，特别是在省政府办公厅这样的单位，展党员更是慎重，可是综合廖凡民在南华大学的表现，以及在单位上上班近三个月的情况，短时间被吸纳进入党组织，也就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廖凡民倒是很平静，一如既往，既没有图表现，也没有表现出来激动。 倒是戴桂洲，两次谈话的时候告诫廖凡民，要安安心心的工作，认真扎实的完成各项的工作任务，不能懈怠，尽量少甚至不出现工作上的失误。 十一长假即将来临，七天的长假对于秘书七处的众人来说，是难得的长假，可以好好的歇息一番，也可以出门去旅游等等。 廖凡民七天的长假早就做好了安排，三十号那天将要和老爸廖泽熙乘坐飞机前往北京，与爷爷奶奶母亲和妹妹团聚，廖泽熙还没有到别墅去看过，也趁着国庆长假期间去看看。 进入孙淦鑫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脸上的神色是轻松的。 孙淦鑫对于廖凡民非常的关照，早就引了廖凡民的好奇，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哪怕是在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这样的单位，按说廖凡民这种刚刚参加工作的菜鸟，不大会引领导的特别关注，人家观察你的能力和品行，至少也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 通过与老爸廖泽熙的交谈，廖凡民才明白其中的奥妙，原来孙淦鑫老家就是利北市的，与廖泽熙之间的关系很不错，老家的亲戚也受到了老爸诸多的关照。 弄明白了这层关系，廖凡民恍然大悟。 在清楚其中利害关系的同时，廖凡民的内心还是有着异样感受的，平心而论，孙淦鑫这个领导是很不错的，能力出众，相对正直，在秘书七处也有一定的威信，廖凡民内心也是尊重孙淦鑫的。 更多的时候，廖凡民相信是自己的表现，引了孙淦鑫的注意，要知道廖凡民以成熟的心态进入单位工作，其一言一行都透露出来稳重和睿智，这样的表现，引起领导的关注是很正常的，加之孙淦鑫与廖泽熙之间有这种关系，廖凡民得到提携就很正常了。 “小廖，坐。” 孙淦鑫的神色很平静，自然的接过了廖凡民递过来的香烟。 廖凡民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很少看见孙淦鑫如此平静的面容，接触的时间稍长一些了，孙淦鑫在他的面前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架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说话都是很随和的。 廖凡民坐下了，双手放在膝盖处。 “小廖，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孙处长，您说。” “大约一个月之前，你是不是带着一帮人到省政府机关来过。” 廖凡民点点头，暂时没有解释。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了，为什么孙淦鑫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当初带着爷爷奶奶等人到省政府机关大院来，是星期天，机关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最为清楚这件事情的应该是值班室的工作人员。 孙淦鑫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小廖，任何人能够到省政府办公厅来工作，内心肯定是有些小自豪和小骄傲的，不过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低调，我们是为领导服务的，千万不能够表现出来自得的心态，我们不仅仅是在单位上有优秀的表现，在日常的生活之中，也要做表率。。。” 廖凡民脸上的神情变得相对凝重，孙淦鑫的意思他当然是明白的，无非就是在外面显摆，表示自身到省政府办公厅来工作了，所以带着人专门到省政府大院来参观，以此彰显自身的地位，更是在外人的面前炫耀。 解释清楚这件事情很简单，但廖凡民想到的是弄清楚其中的缘由，孙淦鑫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在孙淦鑫面前说这件事情的人究竟是如何描述的，廖凡民可以断定，绝不是值班人员说的，因为值班人员清楚情况，如果孙淦鑫知晓廖凡民带着谁到省政府机关大院来，就不可能有今天的谈话。 一个名字很自然的出现在廖凡民的脑海里面，最近一段时间他廖凡民表现的过于的突出了，从办事员变为了科员，接着又传出了即将被吸纳进入党组织的消息，这一切应该会引某人的嫉妒，内心无法包容嫉妒心理的时候，私底下做一些小动作，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大凡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在比较严肃的大机关里面喜欢表现出来两种心态，要么就是极度的骄傲，认为老子天下第一，表面上服从领导安排，骨子里想着展现自身，要么就是畏畏尾，生怕做错什么事情了，对领导是绝对的服从。 这两种心态，面对批评的时候，第一种会据理力争，第二种则是默默的承受。 两种态度最终的结果都不是很好。 可惜廖凡民不是这样的心态。 孙淦鑫说完之后，廖凡民思忖了一会，才慢慢的开口。 “孙处长，这件事情我是有错误的。” “小廖，也别着急承认错误，带着朋友到省政府机关大院来看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算是原则性的问题，只是今后多注意就是了，省政府机关也不是什么禁地，今后多注意一些就是了。” 廖凡民轻轻的摇头。 “孙处长，我的错误不是带着人到省政府机关大院来，而是来之前没有给孙处长汇报，应该要提前报告孙处长。” 听到廖凡民这么说，孙淦鑫有些吃惊。 “小廖，这是个人的事情，你哪里需要给我报告啊，就算是要说，也是给后勤部门报告。” “是这样的，那一次跟随到省政府机关大院来的人，是我的爷爷奶奶和二婶幺婶，爷爷原来是村里的支书，因为年级大了，退下来了，到南华市来之前，村里的书记主任专门委托了爷爷，让爷爷到我工作的省政府大院来看看，也算是他们到省政府机关大院来看过了，爷爷这样的要求甚至是请求，我是无法拒绝的，刚好当天是周末，我就带着他们到省政府大院来看看了。。。” 孙淦鑫脸上的神色略微的变化，廖凡民刚刚说完，他就开口了。 “原来是这样啊，小廖，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绝不会在孙处长的面前说假话，当天在值班室值班的人知晓，我们之间还有交谈，我简单的说了这个情况。” 孙淦鑫的神色不是很好，颇为气恼的开口了。 “真是的，这样的事情也来反应，像什么话，小廖，是我没有了解情况，错怪你了，其实你也没有做好，没有想到，你爷爷是村里的老支书，专门到你工作的地方来看看，而且代表了他们村里的书记和主任，这样的情况你应该给我说说，我们处里要专门接待，还要介绍一下我们的工作情况，要知道村支两委是最基层，他们工作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我们工作的成绩，我们各项政策的落实，都是要依靠他们的，省里的领导时常说了，作为省一级的行政机关，要关心基层。。。” 廖凡民连连点头，内心无比的欣慰，看来这个小小的危机化解了。 离开孙淦鑫的办公室，廖凡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没有继续埋头桌上的文件，竖起耳朵听走廊里面的动静。 很快，走廊里面出现了脚步声，廖凡民连忙到了门口，伸出头朝着外面看去。 夏新鹏正朝着孙淦鑫的办公室走去。 缩回头的时候，廖凡民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看样子知晓这件事情的不仅仅是孙淦鑫，还有夏新鹏。 对方也够狠，不仅仅是给孙淦鑫说及此事，还给吸夏新鹏说及此事，好在自己圆满的给孙淦鑫做出了解释，否则这件事情还真的会产生很不好的影响。 点燃香烟，廖凡民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十多分钟之后，走廊里面再次出现脚步声。 脚步声朝着楼梯的方向而去，廖凡民连忙低头看桌上的文件。 孙淦鑫和夏新鹏两人同时在门口扭头，看了看正在办公的廖凡民，接着上楼而去。 廖凡民的神色瞬间变化了，他低估了想着算计之人。 四楼是办公厅主任副主任以及诸多秘书长办公的地方，孙淦鑫与夏新鹏两人同时上楼，如果预料不错，肯定是去找分管的办公厅副主任赵立新，甚至是副秘书长苏晨曦的。 稍稍的思索，廖凡民证明了自身的判断。 孙淦鑫是秘书七处的处长，为了一点看上去不起眼的小事情，专门找到自己谈话，表明的就是态度问题，如果事情真如廖凡民理解的很小，没有引起上面的重视，孙淦鑫大可不必亲自出面，委托综合科长戴桂洲谈话就可以了。 既然是孙淦鑫亲自出面谈话，那背后应该有办公厅领导甚至是秘书长的意思。 廖凡民突然感觉到有些心悸，他倒不是没有经历过风波的人，只是这么一点点的小事情，居然有人拿来做如此大的文章，这是他无法预料到的。2274 第三百三十五章 孙淦鑫的愤怒 9月3o日，上午八点半钟。 秘书七处的所有人，坐在三楼小会议室。 秘书七处因为人不多，很少单独开会，平常的学习什么的，都是遵从厅里的统一组织，平时的工作方面的安排，也是处长副处长碰头之后，相关人员到孙淦鑫的办公室，直截了当的就安排了。 长假的最后一天，孙淦鑫突然召集处里的所有人开会，参加会议的人都感觉到奇怪。 孙淦鑫叼着香烟，双眼平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此刻的孙淦鑫，内心是异常愤怒的。 廖凡民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事实的确如同廖凡民的描述，为了这件事情，副秘书长苏晨曦和办公厅副主任赵立新都委婉的提出了批评。 孙淦鑫知道，自己难辞其咎，屁大的秘书七处，一共也就是八个人，居然还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说白了这就是内讧。 分管的苏晨曦和赵立新肯定是明白其中奥妙的。 孙淦鑫感觉到丢脸，处里每个人的表现如何，心思如何，孙淦鑫大致还是清楚的，一些小的方面他不在乎，也没有放在心上，在省政府办公厅这样的单位工作，人人都想着进步，为了自身的前途，采用一些办法，这也在情理之中，就算是相互算计，也不是天大的事情。 可秘书七处这一次的事情太丢脸了，居然有人算计参加工作才三个月的廖凡民。 如果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孙淦鑫感觉自己都无脸见人了。 办公厅内部最大的忌讳是算计新人。 新人刚刚进入单位，肯定是有某些方面做得不好，这就需要老同志帮忙带一下，出现错误或者问题，小范围的批评和交换意见，让人家逐渐的改进，这是完全可行的，如果新人不受教，甚至是乱来，完全可以调离，同时新人可以承当更多的工作任务，这也是必要的锻炼，但唯独不能够算计新人，不能够在领导层去说新人的坏话。 谁都是从新人这个阶层走过来的，包括省委书记和省长。 省政府办公厅不是一般的单位，是全省最为重要的单位之一，这样的单位有自身的规则，有自身的荣誉感和骄傲感，对外的形象是不容损毁的，每一个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年轻人，来到这里，感受到的是帮助和关怀，是严格的要求，是直截了当的批评。 如果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年轻人，因为表现好或者表现不好遭遇到算计，那办公厅的形象何在，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外界对省政府办公厅会有何等的看法，对于省政府会有什么样的看法。 可以说，谁算计新人，谁就是办公厅领导层的公敌。 再说了，能够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年轻人，必定有某些方面的特长，或者说某些方面的背景，自身的能力也差不到哪里去，如果这些新人进入办公厅工作，时时刻刻都遭遇到算计，那这些年轻人背后的人会怎么想怎么看。 平心而论，孙淦鑫看好廖凡民，甚至从一定层次上面嫉妒廖凡民，因为廖凡民太年轻了。 孙淦鑫是办公厅的老人员了，培养了不少的年轻人，如同廖凡民这么优秀的，他还真的没有见过，撇开廖凡民背后的关系，就算是廖凡民没有太大的根基，凭着自身的悟性和努力，被提拔到重要岗位也是迟早的事情。 孙淦鑫自忖性格和为人都是不错的，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批评人，更不会想着算计谁，大家工作都不容易，过得去就行了，可这一次，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将手中的香烟掐灭，孙淦鑫咳嗽了几声。 “好了，上班之前开一个短会，今天是国庆长假前上班的最后一天，我知道处里有同志已经买好了火车票或者飞机票，准备出去旅游放松的，不过请大家还是将心思集中起来，开好这个短会。” 会议室里面迅变得安静，所有人脸色也严肃起来。 “下面开会，今天会议的议题就是一个，如何更好的统一思想，做好本职工作。” “大话我不多说了，在座的除开廖凡民同志，其余同志对于办公厅工作的重要性都是非常清楚的，对于如何的维护办公厅的荣誉更是了如指掌。” “一直以来，我都是相信大家的，可我没有想到，秘书七处居然出现了令人不齿的事情。” “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调查清楚了，下面我来说一说。。。” 听见孙淦鑫说到的事情，廖凡民不自觉的低下头，他不明白这点小事情，孙淦鑫为什么还要专门开会来强调。 。。。 “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也许有的同志会说，这多大的事情，值得开会专门说吗，要说我都没有想到，会在今天召开这个会议。” 孙淦鑫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所有人。 “因为有人将这件事情反映到了袁前昆秘书长、苏晨曦副秘书长和夏利新主任那里去了。” 除开夏新鹏，几乎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孙淦鑫，戴桂洲的脸上出现的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其余的几个科长神情也是差不多。 唯有蔡云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清楚在想些什么。 “且不说在领导那里反映的是不是事实，就说这样的做法，就是非常错误的。” “秘书七处是一个整体，我们工作上有什么事情，可以相互商量讨论，甚至可以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相互帮忙改正错误和问题，可动辄将事情反映到领导层面去，这是什么居心，丢的是谁的丑，打小报告的人，以为你自己能够得到好处吗，以为你能够压制别人吗，你错了，领导和我们更加看不上的是你。” “事实已经证明，有人向领导反映廖凡民的问题，是纯粹的污蔑，反应问题的时候，忽略了关键的环节，让领导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过反映问题的人大概没有想到，廖凡民同志在当天专门给门卫的值班人员说过这个情况，而且值班人员亲眼看见了。” “我要告诫某些同志，不要有这些小心思，大家都不蠢。。。” 会议室里面非常的安静，孙淦鑫的话语说的已经非常重了。 。。。 “夏处长，我说完了，你说说吧。” 夏新鹏点点头。 “刚刚孙处长还有一点没有说，我补充一下，我们专门给相关领导汇报了这件事情，领导也找到了相关人员做出了专门的核实，掌握了实际的情况，领导批评了孙处长和我，认为我们秘书七处出现这样的问题，是思想认识上面的问题，甚至牵涉到做人品性的问题。” “廖凡民同志到秘书七处工作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其个人的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工作认真负责，服从领导的安排，能够很好的完成各项工作任务，正因为如此，处里做出了诸多的决定，包括让廖凡民同志晋升为科员，我还可以明确的说，廖凡民同志入党的申请，支部已经做出了研究，很快就要上报到厅党总支。。。” “我的态度与孙处长一样，希望大家引以为戒，统一思想，认认真真的工作，少想其他的事情，只要你努力工作，做出了成绩，组织上是能够看见的。。。” 散会之后，廖凡民收拾了会议室，将烟灰缸里面的烟头全部倒进垃圾桶，同时清洗了烟灰缸，接着回到办公室去。 “小廖，你到孙处长办公室去一下。” 廖凡民看着戴桂洲点点头，跟随在其身后进入孙淦鑫的办公室。 夏新鹏也在。 廖凡民没有坐下，站在了办公桌的前面。 孙淦鑫看了看夏新鹏和戴桂洲。 “廖凡民同志，十一长假之后，你负责联系省直政法部门，相关的材料核对、报送、审核以及工作联络等等，由你来完成，我们希望你好好工作，完成新的工作任务。” 夏新鹏跟着开口了。 “廖凡民同志，与省高院、检察院、公安厅和司法厅等部门的联系，关乎我们秘书七处的工作成绩，更是关乎我们如何的为省领导当好参谋、做好服务的事宜，你一定要虚心学习，认真对待，长假之后，你跟随孙处长熟悉这方面的工作。。。” 回到办公室，廖凡民的心砰砰的跳。 负责对外联络和负责内部的材料审核校对这两个工作，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廖凡民只是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七处一个小小的科员，但走出去代表的是省政府，代表的是省政府办公厅，省法院、检察院、公安厅以及司法厅等单位，是绝不会小觑的。 更加重要的是，负责对外联络工作，可以打开视野，认识到更多的人，为今后个人的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以前这项工作是蔡云刚负责做的，孙淦鑫突然做出如此的调整，傻子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廖凡民为蔡云刚惋惜，也不知道蔡云刚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这完全就是自毁前程。 当然廖凡民也是清醒的，他早就看出来秘书七处所有人对蔡云刚的不感冒，可是蔡云刚还是能够留在七处，而且以前还负责对外联络的工作，这说明蔡云刚的背景绝不一般。7174 第三百三十六章 廖泽熙的告诫（1） 走出机场出口，廖泽熙和廖凡民就看见了正在出口处等候的徐文清和廖凡瑶。 乳白色的宝马轿车格外的显眼，牌照已经上好。 廖凡瑶举着手中的驾照。 “爸，哥，我拿到了驾照。。。” 廖泽熙拍了拍廖凡瑶的肩膀。 “瑶瑶，驾照不代表驾驶技术，开车还是要小心一些。” “老廖，瑶瑶车开的不错，我都坐过好多回了。” “爸妈的身体怎么样，住的习惯吗。” 徐文清点点头，脸上还是有一丝苦笑的神情。 “爸妈住的习惯，没有什么问题。” 廖凡瑶倒是撅着嘴开口了。 “爸，爷爷奶奶倒是习惯了，可我们不习惯啊，后花园的好多地方都用来种菜了，人家别墅都是花园，养着很多的花草，我们的花园倒是要变成菜园子了，还有，爷爷奶奶说了，别墅太大了，可以住下好多人呢，几个人住在里面太浪费了。” 廖泽熙笑了笑。 “爷爷奶奶苦了一辈子，没有见到过别墅，也没有看见过那么好的房子，骤然住进去，还是有些心疼的，瑶瑶，你可要体谅爷爷奶奶。” “我知道了，反正我也就是放假的时候才到别墅去的。” 廖凡民没有开口说话，他还在想着上午会议的事情，本来是打算给老爸说说，帮忙分析一下的，可是要乘坐飞机到北京，几乎就没有什么时间。 上车之后，廖凡瑶娴熟的启动了车辆。 廖凡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廖凡瑶的操作。 车速不是很快，严格说有些慢，不过慢一点没有什么，安全第一。 十多分钟之后，轿车径直开进了别墅的前院子停下。 廖天贵和孙开秀已经站在院子里面等候。 “老大，小民，这里的条件太好了，你们看看，这么大的房子，就是几个人住着，太可惜了，要我说啊，这么大的房子，至少住上两三家的人。” 廖泽熙笑了笑，没有开口说话，朝着别墅的大门走去。 一边走廖泽熙一边在观察整个的别墅，按说他这个利北市的市长，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不过如此豪华的别墅，如此清幽的环境，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拖鞋放在进门处，有一个专门的木柜子。 进来的廖天贵和孙开秀也换了拖鞋。 廖泽熙有些吃惊，他知道父母的习惯，几十年都没有换鞋的习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居然养成了换鞋的习惯了。 廖天贵大概是知道廖泽熙的想法，自顾自的开口了。 “唉，屋子里太干净了，要是在地上踩下脚印了，心里都不舒服，楼下还好一点，楼上我都不大敢上去了，媳妇和瑶瑶都要我们老两口住到楼上去，我们不习惯，还是住在楼下，要我说啊，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压根就不用穿鞋。。。” 廖泽熙苦笑，看样子环境能够让一个人迅速做出改变。 楼上楼下看了一整圈，再次下楼，坐在了客厅，看着前面的背投电视，廖泽熙颇为感慨的开口了。 “难怪说富人都会享受，住这么好的别墅，我都不敢想象了。” “老爸，你是利北市市长，难不成没有见过别墅啊。” “小民，你还别说，我真的没有见过这么高档次的别墅，外面的环境很舒服，内部的装饰装潢也上档次，住在这样的别墅里面，真的是享受。” 廖凡瑶瘪了瘪嘴。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倒是不习惯，这里距离市区太远了，前些天听同学说，市政府已经准备开始修建到机场的地铁了，要是地铁修通了还差不多，要不然每次到别墅来都开车，也太累人了，还是住在景致园小区好，方便很多。” 廖泽熙点点头。 “瑶瑶，习惯就好了，别墅其实不是用来常住的，也就是休闲的时候来住住，国外的那些拥有私人别墅的老板，平时也就是在公司里面忙碌，每到休假的时候，才会到别墅去度假，只是这样的氛围，在国内还不是特别的时兴。。。” 廖泽熙还没有说完，廖天贵紧接着开口了。 “我看瑶瑶说的是，没有必要这么做，这纯粹是钱多了没有地方用，我看景致园小区的房子就蛮好，住在北京这个大城市里面，吃喝拉撒都容易解决，我听瑶瑶说了，这栋房子可以换景致园小区的好几套房子，要是我啊，早就拿来交换了。” 饭菜已经端上桌子，徐文清招呼众人到餐厅吃饭。 廖天贵特意拿出了酒壶，里面装着的是从老家带来的高粱酒，已经存下好些年了。 “老大，小民，今天陪着我喝点酒，我是真的高兴啊，小民和瑶瑶都出息了，上次跟着小民到省政府去看了看，还看了省长办公的地方，我是一辈子都记下了，到了北京之后，到天安门去看了，到毛主席纪念堂的时候，我是留下了眼泪，说起来你们不相信，到长城去的时候，每一步都是我自己走上去的，没有要任何人搀扶。。。” 廖天贵是真的有些激动，说话都有些不着调了。 “爸，到北京来了，就要到各处的景点去看看，其实瑶瑶就读的北京大学，就是北京市著名的景点之一，北大的未名湖世界闻名。。。” “北京大学我们去过了，真的很好，地方好大啊，我还真的想不到学校有那么大，想想村里的小学，几个呼吸就走完了。。。” “爸，大学不一样，怎么能够用小学和大学比较啊，您也到省政府去看过了，市里的办公楼能够和省里的比较吗。” “我是不知道这些，反正都是上学读书，地方要那么大干什么，政府就不一样了，市政府管多少人，省政府管多少人，怎么能够比较啊。。。” 一直都没有开口的孙开秀，此刻开口了。 “老头子，说那么多干什么，老大说的肯定是对的，不要犟嘴了。。。” 廖凡民暗暗发笑，看样子爷爷廖天贵也是满脑子的官本位的思想，对于大学压根不知道。 吃完饭，廖天贵、廖泽熙和廖凡民沿着后山的小路闲逛。 秋季的北京，气温和舒适，不冷不热。 廖天贵看着廖泽熙和廖凡民开口了。 “老大，小民，住这么好的房子，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老大你是市长，小民在省政府做事情，人家要是问及了，该怎么解释啊。” 廖泽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廖凡民很快开口回答了。 “爷爷，您不用担心，这都是我凭着自身的能力挣到的钱，没有贪污没有受贿，更没有乱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再说我在南华市工作，压根没有想过到北京来，这别墅将来也是瑶瑶居住的，如果将来有什么问题，我到房管部门将房产证的名字改到瑶瑶的头上，也就消除不好的影响了。。。” 说话的时候，廖凡民脑海里面想到了十多年之后，中央对于党政领导干部的要求很严格，如果那个时候廖凡民还在政府机关，拥有这样的别墅的确是不合适的。 从政当官压根不是廖凡民的梦想，可是迫于现实，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知道今后会如何。 廖凡民很清楚，从国情来说，一旦他到了官场的高层，想要辞职只是一厢情愿，没有这样的机会，更没有这种可能性，除非他在得到提拔之前，毅然决定辞职。 先前没有开口的廖泽熙也说话了。 “小民，你已经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尽管你现在还是秘书七处的工作人员，都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行政机关的干部，可不能够和生意场上的老板比较，人家能够大把的用钱，毫无顾忌的享受，可是你不行，既然在政府机关工作了，就不要想着什么都得到，艰苦朴素的作风还是要保持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你是很清楚的。” “小民，你爸说的是对的，不是说干部都是为人群众服务的吗。” 廖凡民突然感觉到郁闷，这个问题他其实想过很多次，每次都想不出所以然，也就慢慢的放下了，中国的国情与国外不一样，美国的大老板可以竞选总统，人家生活享受不会受到责难，可中国不行。 周遭的空气很好，让人感觉到清新，北京的雾霾情况暂时还没有大规模的出现，秋季的天空很蓝很蓝。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慢慢的踱步。 廖天贵和廖泽熙的眼神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看向廖凡民的，他们知道廖凡民的能力，也知道廖凡民志向是做生意，或者说当大老板，不过两人不同意廖凡民这样的选择，他们认为廖凡民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的认识，在绝大部分的长辈心中都是存在的。 江汉省与江浙一带以及广东是无法比较的，或者说思想没有那些地方解放，官本位的思想依旧盘踞在绝大部分人的心中，现实情况也是如此，就算是不一般的大老板，可是在官员的面前，还是的窝着，还是要小心翼翼，否则就不要想着能够很好的做生意、很好的赚钱。18171 第三百三十七章 廖泽熙的告诫（2） 廖天贵先回去了，后花园住下的菜需要浇水，北京气候干燥，雨水很少，和老家的情况无法比较，定期给菜肴浇水成为了廖天贵的必备功课。 剩下廖泽熙和廖凡民，在别墅区周遭转悠。 廖泽熙已经不是特别关注整个的别墅区了，刚开始的惊艳被现如今的平静所代替，毕竟也是一市之长，能够很好的控制自身的情绪。 “小民，中午的时候，老孙给我打电话了，我知道了有关你的一些事情。” 廖泽熙说的很平静，但廖凡民却吃了一惊，他想不到老爸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爸，我觉得爷爷奶奶到省政府机关大院去看一看的事情没错，本来省政府机关大院就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 “别说了，这件事情还是有些不妥，如果没有任何的问题，也不会有人揪住这一点了，好在你能够很好的应对，解释的也是不错的，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今后还是要注意。” “我知道了。” “我明白你的心情，一定不好受，其实我何尝不是如此，按说政府机关就是为老百姓办事情的，可守备还那么的森严，不要说寻常的百姓，就算是我们这些在基层工作的干部，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办理，如果不是参加什么会议，也不能够到省政府机关大院去，这看起来颇有些讽刺的意味，不过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一定能够得到改善。” “但愿吧。” “小民，一直以来我都想着和你好好的谈谈，今天机会很好，有些话我们说开，免得你心里总是有些疙瘩，怎么说呢，就从你母亲准备到公司里面做事情说起吧。” 廖凡民抬头看了看老爸廖泽熙，默默的点头。 “你妈这样的工作态度，我是不赞成的，如果说没有考虑到你妈辞去工作、到公司里面做事情的可能性，我是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既然是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那就要按照单位的规定上班，能力大小是另外的情况，做事情多少也另外说，至少不要让别人戳脊梁骨。” “你妈进入公司做不了什么具体的事情，更不能插手公司的具体事宜，这一点我也清楚，她是真的没有那样的能力，顶多就是在公司里面挂一个头衔，不过想要在公司里面挂头衔，那就不能够继续留在机关单位的工作岗位。。。” “老爸，我觉得这样的安排不合适，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有些吃惊。 “为什么这么说。” “爸，你就是担心我挂着两家公司，前途可能受到影响，但让老妈挂着两家公司，就算是辞去了公职，同样不合适，我隐约记得领导干部的配偶是不允许经商的。” 廖泽熙拍了一下额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还是工作太多太忙了，没有想到这些，我有印象，上面下的文件是有这样的规定，是面对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提出的要求，配偶以及近亲属不允许借助领导干部的权势经商的，不过这好像不是什么强行的规定，仅仅是提出了要求。” “老爸，我觉得国家对于干部的管理只有可能越来越严格，特别是对领导干部，不可能放松的，我估计领导干部的家属是不大可能去做生意的，就算是不借助领导干部的权势也不行，无风还起浪呢，真要有这样的事情，别他人抓住了，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行啊，小民，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才三个月的时间，认识就明显提升了。” “老爸，我说的是真的，如果公司的法人一定要更换名字，我想可以写瑶瑶的名字，前提是瑶瑶今后不要进入国家机关工作，其实我是不赞成瑶瑶毕业以后进入行政机关的。” 廖泽熙低头沉思了一下。 “你的这个想法不错，我也不想瑶瑶到行政机关工作，枯燥无聊，而且还要面对好多勾心斗角的情况，瑶瑶今后想做什么事情，由着她选择，我和你妈不会勉强，不过公司挂瑶瑶的名字，也不是很合适，毕竟瑶瑶今后也要结婚成家的，也有自己的事情。” “爸，不用担心那么多，就算是将公司无偿的给瑶瑶，我也愿意的。” 廖泽熙再次的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要真的有什么麻烦，也只能这么处理了。” 说到这里，廖泽熙挥挥手。 “小民，刚刚说到老孙给我打电话，对你的评价很高，李秘书长和赵主任对你的印象也不错，在省政府办公厅这样的地方工作，你需要注意的地方很多，做好自身最为重要，可你也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廖凡民点点头，知道老爸要说到重点的地方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奇怪，不管多么要好的朋友，在牵涉到利益关系的时候，稍有不慎就可能成为仇人，不管是在单位上，还是在生意场上，不是有句话吗，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话虽然有些绝对，但说出了人际交往的实际情况。” “行政机关很复杂，特别是对于那些有前途的年轻人来说，更是如此，机会只有那么多，不可能人人都得到，除非你与世无争，甘心一辈子默默无闻，同他人就没有多少的矛盾，可行政机关里面这样的人，得不到重视，没有地位，甚至是可有可无，本身也是悲哀的，我曾经就是如此。” “一旦你得到了上面的重视，那就阻挡了其他人的步伐，影响到其他人的利益，人家肯定会想办法找你的问题，甚至是造谣中伤。” “遇见了这样的情况，一方面我们需要自身努力，消除不好的影响，做到自保，另外一个方面，我们也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展现出来强硬的一面，找到合适的机会，让那些算计我们的人吃一些苦头。” 。。。 “我说的这些话不好听，甚至是有些不入流，不过你选择了进入行政机关工作，那就需要明白这些道理。” 廖凡民没有说话，他明白老爸的苦心，这些道理他是明白的，其实有些时候，生意场上的博弈更加的残酷。 回到家里，一家人在院子里坐着闲聊。 “爸，哥，七天的长假，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啊，难道天天呆在别墅里面啊。” “当然不是了，瑶瑶可是我们的向导，为我们做出安排，看看我们假期该怎么出游。” 廖凡瑶用力的摇头。 “旅游景点还是算了，看到的就是人头，五一假期的时候，同学到北京来玩，我陪着到故宫去，路都走不动，前后全部都是人，我还记得到长城去，也就是那么几步梯子，走了足足半个小时，险些被前后的人抬起来了。” “那你说我们怎么安排啊。” “要不到附近的景点去看看，天津、北戴河，都可以啊。” 廖泽熙笑了。 “好了，瑶瑶，我们逗你的，我后天就要回去了，市里正在大规模的招商，四号有一拨商团要到利北市考察，我是一定要陪同的，小民现在也不一样了，参加工作了，万一有什么事情，也是要赶到单位上去的。。。” 廖凡瑶撅着嘴，显得不高兴。 廖天贵也跟着开口了。 “瑶瑶，你爸爸说的是对的，要以工作为重。” “爷爷，我知道了，我今后一定不到机关单位工作，管的太死了。” 廖凡民不自觉的笑了笑。 徐文清脸上的神色也颇为失落，本来以为十一长假，一家人可以好好团聚的，谁知道还是奢望。 “要不，我们去看升旗仪式吧。” 廖凡民的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就连廖天贵和孙开秀都坚持要去看升旗仪式。 十月一日的升旗仪式，与平时的不一样，军乐队以及护旗队都会出现，升旗仪式是很庄重的，所以廖凡民提议之后，所有人都赞同。 不过升旗仪式是上午六点钟，如果想要去看升旗仪式，必须半夜赶到天安门广场，这样才有机会。 一下那个六人，一辆轿车坐不下，廖泽熙和廖凡民两人赶到机场去，乘坐机场大巴进入市内，其余人则是乘坐轿车赶到市内，在景致园小区休息一段时间，凌晨三点钟出，前往天安门广场。 就在大家刚刚商议好的时候，贾云茂、周晓梅和贾天星前来拜访了。 坐下闲聊一会，听到廖凡民提出的建议，贾云茂当即说了，也要去看升旗仪式，来到北京好几年了，从来没有想到过去天安门广场看升旗仪式。 这下就方便了，两台车，刚好合适。 轿车驶往市区的时候，廖凡民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老爸廖泽熙说的是正确的，既然选择了从政，那就不要有过多的犹豫，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做出很多选择的，在关键时候，就要有破釜沉舟的心态，不管今后是不是一辈子从政，可在行政机关就要做到最好，就要做到无愧于心。 慢慢的，廖凡民内心的疙瘩溶解了，他忽然觉得，重生的自己，认识正在不断的升华，在取舍之间能够做出选择了。2574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不是滋味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廖凡民心中很不是滋味。 廖凡民和父亲廖泽熙乘坐同一趟的航班回到南华市，廖泽熙当天就乘车到利北市。 之所以这么早回到南华市，是因为程雅惠马上就要放秋假了。 按照时间安排，程雅惠的秋假应该是十月三日到二十日，一共十七天的时间。 就在十月二日的上午八点钟，美国时间晚上八点，廖凡民接到了程雅惠的电话，依旧是一通的哭泣，接着程雅惠在电话里面说了，《纽约日报》社的要求很严格，见习期间是不允许放假的，而且程雅惠被导师介绍进入报社做事情，是签订了协议的，收入要高很多，可也要辛苦很多，所以这个秋假无法回家了。 廖凡民只能是在电话里面安慰程雅惠，必须要以学习为重。 美国大学的假期与国内是不一样的，春假、暑假和秋假都有，唯独不存在寒假，美国最为重视的节日是圣诞节，至于说春节在那边没有这个概念。 这也就是说，程雅惠若是秋假不能够回国，则要明年春假的时候回国。 足足半年的时间。 接了程雅惠的电话之后，廖凡民真正感觉到了危机。 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的感情是纯真深厚的，加之程振林与罗玉华的认可，所以关系变得很是牢固，可是唯有廖凡民真正了解程雅惠。 一句话，程雅惠有野心。 表面上看，程雅惠非常的温柔体贴懂事，但程雅惠绝不是那种愿意一辈子依附男人的女孩子，一旦机会合适，程雅惠会为自身的前途奋斗。 当初选择到美国留学，就是最好的证明。 廖凡民清楚，程雅惠其实不够格到美国留学，不管是英语方面的基础，还是其他科目的成绩，都不算是优秀，之所以能够被选中，关系占据了很大的部分。 可程雅惠硬是凭着自身的刻苦，在接下来整整一个学期的努力之下，所有考试科目都合格了，真正取得了前往美国留学的资格。 尽管说程雅惠几度的动摇，不想到美国去留学了，愿意陪伴在廖凡民的身边，两人迅速的举办婚礼，可这都是暂时的，仅仅是程雅惠感受到了爱情的甜蜜，权衡之后想着放弃留学的机会，骨子里程雅惠还是想着证明自身的。 程雅惠真要是不想去留学了，完全可以自主决断，不需要征询任何人的意见。 廖凡民正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才力劝程雅惠完成学业的。 他想过某种可能，如果将程雅惠留在了身边，两人之间爱情的甜蜜总是有慢慢消散的时候，到时候只留下了亲情，那个时候程雅惠是不是会后悔，后悔当初放弃了留学的机会，放弃了展现能力的舞台，进而埋怨廖凡民，让廖凡民陷入到痛苦和自责之中。 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廖凡民相信，《纽约日报》社的条件是非常好的，国内任何大型的媒体短时间之内都是无法比拟的，能够在如此著名的报社实习，无疑是最好的锻炼，也是证明自身能力的最好机会，实话实说，程雅惠在《纽约日报》社实习，已经是取得了成功。 接下来问题就来了，程雅惠若是表现优异，被《纽约日报》社直接聘用了怎么办。 目前的程雅惠，还不是特别的成熟，但还有一年多的留学时间，这段时间之内，程雅惠能够接触到更多的新鲜事物，能够得到诸多的锻炼和磨砺，能够迅速的变得独立和成熟。 一旦程雅惠内心的野心真正的膨胀起来，就算是程振林和罗玉华，也不一定能够左右了。 廖凡民也许能够左右，但他不会那样做，感情这东西，水到渠成，强扭的瓜不甜。 至于说程振林和罗玉华，无疑是支持程雅惠的，也许在程雅惠做出留在美国决定的开始阶段，会有些埋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表现出来支持的。 廖凡民突然想到了重生之前的薛楚玲，记得那个时候的薛楚玲，最终也选择了出国。 手机再次响了，来电显示是廖凡民很熟悉的号码。 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表，上午九点钟。 此刻是美国时间上午的九点钟。 “老公，还在北京吗。” “我已经回到南华市了，小惠，有什么事情吗。” “怎么，没有事情就不能够打电话了啊。” “不是，我想你学习紧张，又要在《纽约日报》社实习，采访的任务也很重，免得你打电话分心。。。” “老公，我是告诉你好消息的，上个月我的表现很不错，写出来了三篇采访的稿子，上午到报社上班，拿到了三千美元的薪水。” “真的吗，恭喜你啊。” “老公，可我还是没有你挣得多，我一定要向你学习。” “小惠最厉害了，一定能够超过我的。” “老公，秋假我不能够回国，我想你是不是放寒假的时候到美国来，我想你。” “小惠，我已经上班了，哪里还有寒假啊，只有机关单位的假期，而且还不固定，单位上的事情很多，加班是经常的事情，我又是刚刚到单位的新人，承担的工作任务多，好多时候周六和周日都要加班，至于说春节，我估计假期也不可能太长。” “哎哟，我忘记你已经上班了，那可怎么是好啊。” “不要紧的，你安心学习和实习，我现在单位上的事情很多，都有些忙不过来，也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事情，你就算是回来了，我陪你的时间也不会很多。” “老公，你这样说我心里好受一些了，好了，不多说了，电话费可真的贵，我挂了，一会要跟着他们出去采访了，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 将手机放在茶几上面，廖凡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与程雅惠的通话，变得如此的言不由衷，一味的安慰程雅惠，压制自身的情绪，一次两次可以，时间长了真的还能够承受吗。 程雅惠不能够回国的理由，廖凡民不完全相信，或许是与《纽约日报》社签署了合约，可程雅惠并非是报社的正式员工，只是见习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再说程雅惠的导师也不可能那么的机械，明明中国的留学生一年只有四十多天的假期，还要安排假期见习。 要知道春假的时候，程雅惠回国了。 或许是程雅惠想着展现自身的能力，不愿意放弃如此好的机会。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廖凡民看到了来电显示，有些吃惊。 “罗阿姨，您好，您怎么打电话来了。” “唉，还不是小惠的事情，我家的这个小惠也真是的，明明放假了，还要在报社实习，又不能够回国了，一年到头见面的时候本来就不多，我在电话里面教训小惠了，要是学习真的如此紧张，回家的时间都没有，那就不用留学了。” “阿姨，您可不要这么说，小惠前两天和刚才都给我打电话了，她现在学习任务很重，还要到报社实习，已经够辛苦了，我是支持小惠的，再说了，我参加工作的时间不长，单位上的事情也很多，小惠就算是回国了，我陪她的时间也不多。” “小民，你这孩子，说出来的话让我都无法开口了，小惠啊，就是不知道珍惜。” “阿姨，没事的，还有一年多小惠就毕业了。” “也是，我真想小惠早点毕业，早点回国，小民，要是有时间，到家里来玩。” “一定的，有时间我一定来看看伯父和阿姨。” 放下手机，廖凡民突然想起来，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到樊都市去了，一直以来都是在忙公司的事情和单位上的事情，压根没有想着到樊都市去看看。 还好是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这个光环让廖凡民可以找到工作忙的理由，程振林和罗玉华肯定是相信的。 廖凡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到樊都市去看看，去拜访一下程振林和罗玉华，也要回家去收拾一番，老妈徐文清长时间不在樊都市的家里，老爸又没有多少的时间，家里不知道有多少的灰尘了。 走进书房，廖凡民静下心来，仔细翻阅民惠物流公司和飞亚房地产公司上月的财务报表。 民惠物流公司的利润是逐月增加，开始趋于平稳，每月的纯利润在八十万到一百万之间，飞亚房地产公司的财物报表上面利润则是显示的负数，毕竟新世纪花园小区正在建设的过程之中，还需要不少的资金方面的开销。 分析过两个财物报表之后，廖凡民拨通了沈亚玲的手机。 沈亚玲回杭州市的家里去了，七天的长假，留在南华市也没有什么事情。 电话里面，廖凡民将两家公司上月财物收支的情况告知了沈亚玲。 廖凡民说的很通俗直白，沈亚玲也很快明白了。 沈亚玲很吃惊，询问廖凡民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还在北京，廖凡民说自己已经回到南华市了，沈亚玲马上说自己也回南华市，廖凡民连忙劝阻，让沈亚玲在家里多歇息几天的时间，至少在家里能够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再说自己还打算到樊都市去看一看的。 沈亚玲很快挂了电话。 第三百三十九章 必须的取舍 “秦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啊。” “不是，秦姐快进屋坐，今天我正准备自己在家里做饭，秦姐来了，我也展现一下手艺。” “好啊，看样子我的运气很好啊。” 时间还早，廖凡民将刚刚买来的白菜泡在水池子里面，转身回到客厅，给秦玉华泡茶。 秦玉华将电视的声音调小了，脸色变得略微的严肃。 “小民，昨天晚上大姨夫专门找到我，说了一些话。” 听见秦玉华这样说，廖凡民马上变得紧张，他清楚，刘副省长所说的话语，一定与自己有直接的关系。 果然，没有等到廖凡民开口，秦玉华接着就开口了。 “小民，你想没想过，今后究竟做什么样的选择，你麾下有两家公司，全部都在工商部门注册了，可你又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这样挂着，不是长久之计啊。” 廖凡民心里咯噔了一下，担心的局面还是出现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么早这么快。 短短的瞬间，廖凡民内心就有了分析和判断，看样子在单位工作上良好的表现，被刘副省长关注了，公务员经商，原则上是不允许的，除非你辞去公务员的职务。 如果放在以往，廖凡民毫不犹豫，会辞去公务员的职务，选择经商，他觉得官场上没有多大的意思，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很多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可是家族的期盼，众人的目光，让廖凡民不敢迈出这一步。 “秦姐，这个问题我也在考虑，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按照我的想法，你在公司做事情是最好的，依照你的能力，飞亚房地产公司一定会过新世纪公司的，这段时间以来，我负责公司所有的事情，已经感觉到非常吃力了，以前见到贾总时常忙忙碌碌的，还没有多少的感觉，真正自己负责了，才知道这里面不简单。” “秦姐，你这样说，让我很难做出选择啊。” “大姨夫也说到这件事情了，他知道你有商业头脑，可是你不能够两头都选择啊，总是要以一边为重，我是觉得你两边都能够兼顾的，可大姨夫不同意我这个观点。” 廖凡民点点头。 刘副省长是什么样的眼光和心思，所谓的两头不能兼顾，其实就是要求自己放弃经商的念头，安心的在单位上工作。 在秦玉华的面前，廖凡民倒是不会掩饰自身的想法。 “秦姐，其实依照我个人以前的想法，还是想在公司里面做事情的，我这人做具体的事情不行，也就是提出来一些建议，这样我也轻松很多，不过进入单位工作，才现没有那么简单，单位上的事情很多，牵扯了我太多的精力，公司的事情自然就不能够重点关注了。” 秦玉华站起身来，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坐下，身子靠在了廖凡民的胸前。 “小民，其实我也心疼你，都可以想象你忙成什么样子了，要做好单位上的工作，还要操心公司的事情，铁打的人也承受不住，所以我尽量将公司的所有事情做好，你的几个同学还真的是不错，特别是那个马艳红，在企划部做的很好，我打算让马艳红做总经理助理，在我的身边工作，锻炼一段时间之后，直接做部门经理。” “公司人员怎么调配是你范围内的事情，我不干涉，马艳红和我虽然是南华大学的同学，可进入公司之后，就是公司普通的一员，如果有能力，你就培养，没有能力解雇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这些事情，今后就不用说了。” “小民，你不是很关心你的这些同学吗。”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进入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工作的南华大学毕业生，王智、马艳红和曾福光三个人是表现最好的，特别是曾福光，已经得到刘士阶好几次的赞誉了，换做以前，廖凡民一定是非常高兴的，也会特别关注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廖凡民觉得自己务必从公司抽身出来，不要关心那么多具体的事宜了。 “小民，你是不是打算抽身了。” “不是抽身，今后公司一些具体的事情，我不会过问了。” “那可不行，我一直都觉得很吃力，你要是撒手不管了，我遇见问题怎么办啊。” 廖凡民伸手用力的搂住了秦玉华。 “秦姐，我不过问公司的具体事情，可你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就是了，你难道忘记了，以前我在新世纪公司是怎么做的。” “这还差不多。” 秦玉华脸上带着笑容，仰头在廖凡民的脸上亲了一下。 “小民，如果你真的准备抽身了，那两家公司怎么办。” “我打算在工商局去变更法人，变成我妹妹廖凡瑶的名字。” 秦玉华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即点头。 “这个主意不错，瑶瑶还在北京大学读书，成为公司的法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瑶瑶毕业了怎么办，难道不参加工作吗。” “这是下一步的事情，再说了，我觉得瑶瑶没有必要进入机关单位做事情，工资待遇低，工作辛苦，每天还要按时点卯，就瑶瑶现在的消费习惯，在单位上班肯定不习惯。” “还不是你惯的，我都羡慕瑶瑶了，有你这个哥哥，要什么有什么，前几天我到北京去联系工作，瑶瑶开车宝马的轿车在机场接我，名牌包包，瑞士手表，进口的轿车，真的让人羡慕，也不知道学校里面有多少男孩子追求。” “是有些过了，瑶瑶还在上大学，就用了这么多的奢饰品，不过已经是这样了，一时半会也变不过来，只能够时常提醒瑶瑶注意了。” “那倒是不用，我看瑶瑶不比你差，品行非常好，你们家里的家风好，叔叔阿姨对瑶瑶的要求很严格，瑶瑶自己也知道，在公司实习的那两个月，瑶瑶做事情很认真，没有丝毫的架子，还有那个薛楚玲，表现也很不错，我还以为北京大学的大学生，都是骄傲的，看见瑶瑶和薛楚玲，才知道不是这样的。” “也是，看样子是我想多了，老妈在北京陪着瑶瑶，肯定是不断提醒的。” “嗯，小民，既然决定了，那十一长假之后，就到工商局去办手续。” 廖凡民看着秦玉华，稍微的思索，点点头。 这个时候，他终于清楚了刘副省长的态度。 炒菜的时候，秦玉华一直站在旁边，帮忙递佐料，仔细看着廖凡民。 “小民，你真的好不错，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炒菜，颜色很好，香味也足，什么时候教教我，我都做不出这样的菜。” “秦姐，你没有时间啊，公司里面那么多的事情。” “什么啊，我又不是女强人，将来有孩子了，我还要给孩子做饭做菜呢。” 听见秦玉华这样说，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秦玉华已经27岁了，女人这样的年级，早就应该结婚成家了，其实追求秦玉华的人还是不少的，可秦玉华压根不在乎，也从没有考虑个人的问题，这里面的原因，廖凡民是非常清楚的，他感觉到最对不起的就是秦玉华了。 秦玉华倒是没有这样的想法，递过来了佐料之后，依偎在廖凡民的身边，仔细的看着廖凡民做菜，时不时的伸手，帮忙廖凡民擦去额头上的汗滴。 四菜一汤，宫爆鸡丁，鱼香肉丝，麻婆豆腐，手撕包菜，以及番茄鸡蛋汤。 摆在餐桌上，看上去还是很有食欲的，廖凡民炒菜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爱做。 秦玉华执意要喝酒。 廖凡民知道秦玉华能够喝酒，因为公司的诸多事情，秦玉华喝酒的次数不少，廖凡民鞭长莫及，压根没有办法阻止。 无奈的情况之下，廖凡民拿出来一瓶红酒。 “秦姐，在家里你只能喝红酒，在外面喝酒，也尽量注意一些。” 秦玉华轻轻的点头，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红晕。 躺在床上，闻着秦玉华留下的香味，想想刚才的激情，廖凡民感觉到了真正的放松和舒适。 有些事情已经生了，就不用过于的执着，廖凡民与秦玉华之间已经是这样的关系，在怎么去想对不起的事情，也没有丝毫的作用，还不如好好的回报。 刘副省长的态度是廖凡民最为在乎的事情，他很清楚，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绝对离不开刘副省长的支持，老爸的影响力有限，程振林那边是不大可能完全依靠的，秦玉华已经说清楚了刘副省长的态度，廖凡民就要按照这个思路坚定不移的贯彻执行。 拿起手机，廖凡民拨通了老爸的电话，接着拨通了老妈徐文清的电话，他详细的说清楚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至于说到工商局去办理手续，这没有多大的难度，凭着他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身份，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再次安静下来之后，廖凡民略微的失落。 他麾下的两家公司，转眼间就消失了，自此之后，他就是政府机关合格的公务员了，将要为自身的前途开始努力的奋斗。 第三百四十章 已经决定了 轿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廖凡民按下玻璃窗，看见撅着嘴的沈亚玲。 “我都说了回来，你怎么到樊都市去了，害的我乘坐机场大巴回到小区，还等了你好几个小时时间。。。”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一脸的歉意。 昨天下午他就开车回到樊都市了，专门去拜访了程振林和罗玉华，两位长辈很热情，不过程一杰没有在家，据说是到新疆等地去旅游了，吃饭之后，廖凡民直接回家，不出他的预料，家里果然有不少的灰尘，花费了好长时间打扫，一直到深夜才洗澡睡觉。 一大早，廖凡民就接到了沈亚玲的电话，说是已经在机场了，廖凡民没有办法，他就算是飞也赶不到机场去接沈亚玲了。 车开的很快，回到南华市，已经是中午一点多钟，廖凡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早上六点钟就从樊都市出了，出的时候仅仅吃了一个馒头。 “沈亚玲，对不起，对不起了，你要是早点来电话，就不会这样了。” 沈亚玲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我饿了，中午还没有吃饭。” “好，好，我们这就去吃饭。” 沈亚玲吃的很斯文，廖凡民却是狼吞虎咽。 看着廖凡民的动作，沈亚玲慢下来了，低声开口了。 “怎么了，饿成这样了。” “没什么，早上六点钟就出了，中午也没有吃饭，就是想着早点赶到，免得你等的时间长了。” “你个傻子，不知道吃饭啊。” “呵呵，我知道你一定在等着我一起吃饭的。” “哼，美得你，慢点吃，别噎着，吃得太快对胃不好。” 廖凡民吃饭的度马上就慢下来了。 “好，慢点吃，刚才还是太饿了，你不知道，进入餐馆的时候，我想着一头牛都能够吃下去，还从来没有这么饿的感觉。” 回到家里，沈亚玲自己去泡茶，同时也给廖凡民泡茶。 廖凡民专门给沈亚玲准备的有茶杯。 端起茶杯，沈亚玲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怎么了，不是说程雅惠放假的吗。” 廖凡民脸上带着苦笑，看着沈亚玲开口了。 “小惠在《纽约时报》社实习，秋假不能够回国。” 沈亚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轻轻的哦了一声。 廖凡民明白这一声的含义，其实他和沈亚玲之间更加的默契，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已经过了程雅惠。 沈亚玲的优点是突出的，温柔善良，有点小任性，骨子里是恋家的，愿意为了家庭做出贡献和牺牲，工作上没有什么野心，也不想表现自己，如果有机会，更愿意让家人获得机会展现能力，自己也能够从中感受到快乐。 这样的女人，可谓是极品。 不过这样的女人，也容易遇见渣男，一旦所托非人，这辈子就惨了。 廖凡民不禁想到了黄延平，当初充满野心的黄延平，在沈祖康的安排之下，放下身价追求沈亚玲，如果两人之间真的缔结了婚姻，家庭生活恐怕不是特别和谐。 强势的父母，能够为子女的幸福把关，沈祖康这样的企业家，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可惜在黄延平身上，沈祖康还是看走眼了。 几天的时间，是廖凡民做出取舍最多的时候，公司的取舍，工作的取舍，包括对秦玉华的态度等等，不过最为关键的取舍，还横亘在眼前。 本能的，廖凡民觉得自己与程雅惠之间，已经开始渐行渐远，沈亚玲回国工作的可能性越来越低，自己是不可能出国去的，特别是选择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这种可能性已经没有，再说自己就算是出国了，也难以抑制住程雅惠的野心，如果两个人都是工作狂，那家庭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其实廖凡民已经开始逐渐的放手，在程雅惠面前的隐忍，就是放手，爱情都是自私的，谁也忍受不了长期的两地分居和相思之苦，廖凡民完全可以强硬的要求程雅惠回家，至少放假的时候回家，两人团聚，不断的稳固感情，可廖凡民没有这样做。 或许这里面带着自私和虚伪的成分。 沈亚玲已经拿起了桌上的财务报表，走马观花的扫了一遍。 其实公司每个月同样给沈亚玲送去了财务报表，可沈亚玲更喜欢的是廖凡民给她详细说。 “沈亚玲，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将公司的法人更改为廖凡瑶。” 沈亚玲放下了财务报表，倒是没有觉得奇怪。 “能够说说理由吗。” “我已经工作了，已经是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如果继续拥有公司，有些说不过去，思前想后，我决定将公司的法人更改为廖凡瑶，同时将持股人也更改为廖凡瑶。” “这样做了，公司岂不是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应该是这样吧，有舍有得，我总不能样样都想着拥有。” “可我是公司的股东，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和我商量，就这样做出了决定，再说了，我也是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我也是公司的股东啊。” “你和我不一样，我知道你最终是以家庭为重的，不会为了事业拼命，可我不一样，我做任何的事情，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再说了，我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名下还挂着公司，肯定是不合适的。” “嘻嘻，看来老爸预料对了。” “怎么，伯父说了一些什么。” “爸爸说了，你现在这样肯定不合适，要么选择做企业家，将公司做大做强，要么选择在机关单位好好工作，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爸爸还预计了，你肯定会选择工作，暂时的放弃公司。。。” “伯父厉害，不过我暂时放弃公司是什么意思啊。” “你是天才的企业家，最终还是会回来的，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你拥有的企业就不一般了，肯定是巨无霸的企业。” “那可不一定，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我在单位上做好了，想要离开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其实我不赞同爸爸的观点，我愿意你在机关单位工作，不管怎么忙碌，总是有回家的时候，看看我妈妈，爸爸在外面忙公司的事情，时常都是妈妈一个人在家，我小的时候，都很少有时间见到爸爸，在我的记忆里，一家人逛街的印象都是模糊的。” 廖凡民苦笑着摇头，机关单位工作也是一样，忙起来的时候，很少有时间和家人在一起，特别是那些领导干部，时间更是宝贵，当然十多年之后，情况会出现变化。 “对了，黄延平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他在深圳一家外贸公司工作，已经成为了部门经理，做的很不错，黄延平打电话征询我的意见，他不愿意在外贸公司打工，打算自主创业。”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关心，反正黄延平没有给我打电话。”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似笑非笑的开口了。 廖凡民笑笑，他小小的用心被沈亚玲察觉了。 “好了，变更公司法人代表以及持股人的决定，还需要你同意，民惠物流公司变更法人和持股人的申请，需要你和我签字，飞亚房地产公司变革法人和持股人的神情，需要你、秦玉华和我签字，这样才能够到工商局去办理手续。” “别担心了，我签字没有问题，快点将申请拿来，我知道你已经写好了。” “你真的厉害。” 廖凡民站起身，到书房去拿来了打印出来的正式申请。 沈亚玲很快在上面签字，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两份申请。 十一长假还有足足三天的时间。 秘书七处没有什么事情，这样的长假，忙碌的是那些跟随在省领导身边的秘书，廖凡民这个小小的科员，倒是可以充足的享受假期。 一大早，廖凡民和沈亚玲就赶赴机场，他们计划到海南去旅游。 廖凡民从未真正的出门去旅游，以前总是被这样和那样的事情牵绊，他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真正的出门旅游，会是和沈亚玲一道出去。 海南的气候还是有些热，与南华市的气候无法比较，廖凡民和沈亚玲两人准备不是很充足，到了海南，还专门购买了短袖的衣服。 两人玩得很尽兴，三亚、海口以及位于三亚的天涯海角景区，不过廖凡民对于海南的整体印象不是很好，乘坐旅游大巴车的时候，沿路可以看见不少烂尾楼，这都是房地产泡沫产生的，迄今为止，房地产商对于海南的房地产还是望而生畏。 廖凡民和沈亚玲之间的确很亲密，任何人看见两人之间的表现，都相信他们是情侣或者是两口子，不过廖凡民一直都控制自身的情绪，他和沈亚玲之间有身体上的接触，但最后的底线是绝不突破的。 反观沈亚玲，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在知晓程雅惠不会回国，以及从廖凡民话语和态度之变化，就变得很高兴，女孩子的心思都是微妙的，任何的变化都能够察觉到。 沈亚玲自然而然的享受廖凡民的关心，也给与了廖凡民更多的温柔和关心。 乘坐飞机回到南华市的时候，廖凡民内心已经有了决定，或许这个最大的选择，在不久之后也要彻底做出来了。74 第三百四十一章 新的工作任务 十一长假结束，一大早，廖凡民就进入了办公室。 工作任务的调整，意味着廖凡民将更加的忙碌，能够更多的接触外部世界，只不过这一次工作内容的调整，带有很大的突然性，所以廖凡民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八点半钟，蔡云刚准时出现在办公室，脸上的神色很不好，眼睛有些红，圆圈略微的乌黑，看上去好像没有睡好。 九点钟，孙淦鑫从四楼下来回到办公室。 廖凡民和蔡云刚两人进入孙淦鑫的办公室，随后夏新鹏也来到办公室。 孙淦鑫看了看众人开口了。 “关于工作分工的事宜，长假之前已经决定下来，廖凡民，蔡云刚，今天之内办理完毕移交的手续，蔡云刚，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工作，一定要仔细的交接。” “廖凡民，你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熟悉新的工作任务。” 简单的几句话之后，孙淦鑫看向了夏新鹏。 “夏处长，你有什么补充的。” “没什么，廖凡民，蔡云刚，按照孙处长的要求办理好移交的手续，这是工作上的正常交接，以平常心对待，顺利办理好移交，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夏处长，我看这样，移交你参加一下。” “好的。” 孙淦鑫和夏新鹏说完之后，特意看了一下神色不是很好的蔡云刚。 移交的工作很顺利，蔡云刚非常的配合，诸多的文件以及材料顺利的移交。 不过接受文件和材料的廖凡民，望着满满一桌的文件，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根本没有想到，蔡云刚没有分类整理这些文件，而是全部都散放着，这要是需要找寻材料，岂不是到处翻，遇到了紧急情况，还有可能误时误事。 微微叹了一口气，廖凡民开始整理所有的文件，他将文件和材料按照不同的系统整体归纳为五大部分，分别是省委省政府、省法院、检察院、公安厅以及司法厅，至于说其余省直部门的文件和材料，数量很少，用一个文件夹装着就可以了。 材料和文件的整理没有那么简单，在归纳整理为五个部分之后，廖凡民还需要根据文件材料的兴致，再行的整理归类，文件、报告、领导讲话、工作请示等等，全部都要按照不同的类型整理，而且还要根据时间的先后顺序整理。 足足一个上午的时间，廖凡民都是在整理和清理文件材料。 中午在食堂快吃饭之后，廖凡民回到办公室，打开了电脑，开始将整理好的文件材料编号，输入到电脑之中，这样就方便查找了。 足足忙了一整天的时间，廖凡民终于将所有材料整理完毕，按照相应的编号，全部都放入到文件柜之中，其中一些需要马上办理的材料和报告等等，则是放在办公桌上面。 临下班的时候，孙淦鑫来到了办公室。 对于廖凡民整理文件材料的方式，孙淦鑫很感兴趣，坐在电脑前面看了好一会，连声说了几个不错。 这让廖凡民有些悲哀，按说蔡云刚应该是按照要求做好本职工作的，毕竟是跟随在孙淦鑫的身边联系省直相关部门，可蔡云刚压根就没有这样做，紧急情况之下，孙淦鑫只能是自己来处理，这就增加了工作的难度，也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小廖，做得不错，你记住了，秘书七处联系的省直部门，一般情况之下最为重要的是各类的请示报告，厅里转下来之后，需要迅整理出来，提出初步的建议，报给分管领导审批的，凡是领导签批的文件或者报告，最终移交给厅里统一整理归档，我们这里只要留下复印件待查就可以了，其次就是领导讲话，有些需要秘书七处写出初稿，交给分管领导审阅，这些领导讲话，大都牵涉到省直相关的部门，有时候需要联系省直部门，询问相关的情况，必要的情况之下，还要到各个部门去搜集材料。。。” 廖凡民听的很仔细，也隐隐明白了一些东西。 “孙处长，我记住了，今天整理材料的时候，现省法院、检察院、公安厅和司法厅都有请求增加经费的报告，我看了日期，都是九月底提交的，厅里转过来了，好像还没有办理。” “不着急，将法院和公安厅的两份请求增加经费的报告拿出来，附上请示处理单，明天上午送到我办公室。” 廖凡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孙淦鑫离开办公室，廖凡民埋头继续整理材料。 下午依旧是在食堂吃饭，沈亚玲打来了电话，廖凡民说自己正在忙事情，晚上还要加班，沈亚玲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要求廖凡民注意身体、早点回家。 将省法院和公安厅两份请求增加经费的报告整理出来，附上文件处理单，廖凡民在最上面一栏里面抄录了文件名，在接下来的文件内容摘录里面工整的写下了文件的大致内容。 办理完毕这一切，廖凡民伸了一个懒腰，让自己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 估计今后一段时间，加班是经常的事情了，以前廖凡民负责的工作基本就是校对材料以及起草一些较为简单的讲话材料，包括秘书七处在厅里工作汇报会上面的言等等，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工作责任突然加重了。 就从起草材料和文件方面来说，现如今的廖凡民，很有可能撰写分管省领导讲话的初稿，这种讲话稿要求的质量是完全不同了，每句话甚至每个字眼都要琢磨，看看是不是合适，这就需要廖凡民深入进去，了解全省政法系统工作的情况，需要的时候提供出来第一手详实和准确的材料。 廖凡民本来以为，全省政法系统主管的部门是各级的政法委，政府相对脱一些，可是他现自身的理解有误，可能在县市一级的政法工作是政法委主管，但是到了省一级，就有着不小的区别了，政法委主管和主抓的大都是业务方面的工作，譬如说法院如何的审理案件、公安部门如何的破案等等，而牵涉到机关建设、工作规划等等，则是省政府这边负责管理。 省法院、检察院、公安厅以及司法厅的所有请示报告，都是交给省政府的，由省政府直接办理，牵涉到重大的事宜，省政府分管省长会与省委政法委书记协商，有些时候政法部门业务上面的工作，省委政法委也会时不时的与省政府协商。 这样的工作情况，就让廖凡民显得特别的忙碌。 手机响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傍晚的七点半钟。 “刘总，有什么事情吗。” “廖总，法人变更登记以及股东变更登记的事情已经办理完毕了，我正在您家的楼下。” “这样啊，那你稍等一会，我马上回家。” 廖凡民倒是没有说自己在单位上加班的事情。 飞亚房地产公司的法人变更以及股东变更的事情，上午就办理完毕了，秦玉华也是专门打电话来说了，那个时候廖凡民正在忙碌，接了电话说是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想不到刘士阶还专门到了景致园小区。 出租车在小区的门口停下，廖凡民已经看见了等在门口的刘士阶。 “廖总，怎么您上班没有开车啊。” 看着停在一边的奥迪a6的轿车，廖凡民笑了笑。 “上班距离不是很远，一般都不开车，再说停车位也不好找。” “哦，廖总吃饭了吗，要不我们在外面吃点。” “刘总还没有吃饭吗，小区外面有几家餐馆的味道还不错，我请客。” “看样子廖总吃过了，那就算了，我找个地方吃碗面条就可以了。” 两人走进小区，在院落里面踱步。 “廖总，法人和股东变更的事情，我本来是不应该多嘴的，可还是有些忍不住，这么大的事情，廖总应该是所思考一段时间的，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我倒不是说廖总将法人和股东变更的事情做得不好，目前的情况之下，管理公司的依旧是廖总。” “老刘，是不是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就是，我们共事好长时间了，彼此之间这么了解了。”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不管是民惠物流公司，还是飞亚房地产公司，都离不开廖总，如果下面的员工得知公司的法人和股东都生了变化，内心肯定有不安的情绪，毕竟两家公司都是廖总创办出来的，我的意思是，变更法人和股东的事情，暂时不要传扬，也就是两家公司的最高层、以及股东知晓。” 廖凡民略微的思索了一番，不自觉的点点头。 刘士阶考虑还是细致的，民惠物流公司以及飞亚房地产公司都有新入职的南华大学的大学生，这些人都是廖凡民的同学，当初他们愿意进入公司去做事情，也是看在廖凡民的份上，如果他们知晓公司的法人和股东都变更了，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这样的情绪一旦蔓延开来，对于公司未来展肯定不利。 “老刘，你的这个建议很好，我马上通知秦总，在公司内部保密这个消息，民惠物流公司目前哪些人知道这件事情。” “只有我知道，一切的手续都是我拿去办理的，廖总您放心。”.74 第三百四十二章 背景 一个星期的时间，廖凡民跟随孙淦鑫跑遍了省法院、检察院、公安厅、安全厅、司法厅和省监狱局等直接联系的部门，也算是混了一个脸熟。 每到一个单位，中餐、晚餐甚至宵夜都安排好了，每天还派香烟，譬如说到省法院，廖凡民跟着孙淦鑫到民1庭、民2庭、刑1庭、刑2庭、执行庭等部门去的时候，每个部门负责人都会拿出整包的香烟，几天时间过去，廖凡民得到了足足三条软中华的香烟。 这当然不算什么，在省直部门，抽烟就不叫事。 廖凡民也很有自知之明，在省直政法系统负责人的眼里，他这个秘书七处的科员压根不算什么事，就算是处长孙淦鑫，那些负责人也不会特别在乎，只不过孙淦鑫和廖凡民是顶着省政府的这块金字招牌，所以部门是绝不会得罪的。 廖凡民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孙淦鑫到省直政法部门去，可以云淡风轻，说着一些不疼不痒的话语，也不用真正的操心，听听情况汇报就可以了，廖凡民就不一样了，他要从诸多的座谈会以及闲聊之中，知晓各个部门工作的重点，以及究竟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文件柜里面有省直各个政法部门的总结材料，但那些材料很干瘪，都是一连串的数字，看上去冷冰冰的，没有温度，至于说政法部门究竟是怎么开展工作的，以及工作上的点点滴滴，材料上面是看不到的。 偏偏领导讲话里面就要体现这些点点滴滴，体现出来温度，作为秘书七处的秘书，如果不掌握这些情况，总是从大面子上糊弄，那就不可能很好的完成本职工作。 每天晚上，廖凡民都会将白天掌握到的情况记录下来，经过详细的分析之后存入到电脑之中，那些自身领悟到的分析自然也要存入电脑之中。 了解省高级法院的过程之中，沈亚玲对于廖凡民的帮助有一些，可很有限，毕竟沈亚玲工作的时间不长，对于法院系统的零碎琐事也不是很清楚，再说省高院与南华市中级法院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单从案件的审理上面，程序就不大一样。 星期一一大早，廖凡民来到了办公室。 刚刚打扫完毕办公室，还没有来得及坐下，蔡云刚居然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 上个星期的上班时间，廖凡民几乎就没有在单位，也就没有见到蔡云刚，加之需要了解省直政法部门的详细情况，需要撰写不少的材料，事情太多太杂，也就没有想到蔡云刚在干什么和想什么。 廖凡民对蔡云刚还是很有看法的，要知道蔡云刚联系省直政法部门已经接近两年时间，可是没有整理出来任何有用的材料，更没有说出什么子丑寅卯，这让廖凡民刚刚接手工作的时候，必须从零开始，显得很吃力。 这样的感触，廖凡民当然不会说出来，他也知道，内心别扭的蔡云刚，就算是知道什么有用的东西，也不会说出来。 蔡云刚的脸色很好，红光满面，和上星期见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看见准备坐下的廖凡民，蔡云刚掏出香烟，递给廖凡民一支。 “廖凡民，正在忙啊。” “没有什么忙的，刚刚到办公室，打扫了一下卫生。” “是吗，上个星期看你挺忙的，就没有说，今天下午我做东，请大家伙吃饭，还是老地方，你可一定要来啊。” “哦，蔡哥该不会是有什么好事吧，可一定要开口啊。” “没什么事情，就是请大家伙吃饭。” 蔡云刚面带笑容离开办公室。 廖凡民还真的有些奇怪，他到秘书七处上班三个多月的时间了，从来没有见到蔡云刚请客，而且他可以断定，就以往那样的局面，蔡云刚就算请客，秘书七处参加的人也不会太多。 最为奇怪的一点，蔡云刚上个星期还是要死不活的样子，办移交的时候沮丧之极，这才几天的时间，精神面貌就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要说没有什么好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廖凡民已经知道，办理移交之后，蔡云刚没有了什么实际的工作可做，基本闲下来了。 孙淦鑫到四楼开会去了，每个星期一的上午，厅里要召开办公会议，各处的处长和副处长参加，会议的时间不长，或者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主要是安排一周的工作，如果厅里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安排，散会之后，各处也会紧跟着召开会议，落实工作任务。 桌上放着几份领导批转的文件，这些文件都是传阅的，处里的领导看一看知道就可以了。 以往这些文件，蔡云刚都是直接转给孙淦鑫和夏新鹏看，等到两位处长签字之后，按照批示的要求，该还回去的送回去，该留存的留下复印件。 廖凡民的做法不一样，他先将这些文件细读一遍，将其中觉得重要的内容摘抄下来，如果文件的内容重要，或者是牵涉到政策方面的事宜，将其中的重要内容写在封面的文件阅办单上面，提醒孙淦鑫和夏新鹏注意，仔细的阅读，如果只是一般的文件，廖凡民在看过之后，不做摘录，迅的转给孙淦鑫和夏新鹏。 这样做，不知不觉间，廖凡民了解和掌握的情况越来越多。 廖凡民走出办公室，看见孙淦鑫吹着口哨，正从戴桂洲的办公室出来。 眼看着蔡云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带上门，廖凡民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在桌上拿起一份材料，来到了戴桂洲的办公室。 “戴科长，这是我上月的学习心得，早就写好了，只是上个星期事情太多，没有来得及交给您。。。” “知道了，放桌上吧。” 廖凡民将学习心得放在桌上，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小廖，刚刚蔡云刚是不是到你办公室去了。” “嗯，他请我下午吃饭，还是要请处里的所有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也知道请客了，蔡云刚明天就要调走了。” “戴科长，您说什么，蔡云刚调到哪里去了。” “这我不是很肯定，估计处长一会就要宣布的，等着吧。” 九点十分，廖凡民来到孙淦鑫的办公室，夏新鹏也在这里。 “小廖，蔡云刚调离了七处，到三处去工作了，他手头所有的工作，你接替，这一次小蔡调离，厅里没有给我们七处增加工作人员，所以你要更加的辛苦一些，年轻人多锻炼一下也是好的，希望你做好思想准备。” 孙淦鑫说完之后，夏新鹏跟着开口了。 “小廖，孙处长和我相信你能够很好的完成工作任务，本来计划让你搬到蔡云刚的办公室去，不过处里没有增加工作人员，你就继续留在现在的办公室。” 。。。 廖凡民回到了办公室，脑袋里面暂时一片空白。 内心肯定是不舒服的。 秘书三处比秘书七处强，这众所周知的，蔡云刚如此的表现，居然能够调到秘书三处去，这让人难以理解。 廖凡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单纯了一些，他想起了老爸所说的话语，对于那些恶意中伤自己的人，找到合适的机会还是要还击的，当时觉得这话有些过了，现在看来，极为正确。 蔡云刚算计了他廖凡民，虽然没有能够成功，可全身而退，最终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这对于他廖凡民就是另外的一重打击。 午饭之后，廖凡民照常回到大楼，看见了站在大厅的孙淦鑫。 “小廖，我们一同走上楼去，刚刚吃完饭，多走动有好处。” 两人并排朝着楼上而去。 大楼里面几乎没有人，要么在食堂吃饭，要么回家去了。 “小廖，蔡云刚调到秘书三处去上班，让你很吃惊吧。” “有点。” “小蔡的伯父是省委常务副秘书长，处里绝大部分人都知道，厅里的领导也知道，如果小蔡工作表现稍微好一些，也不是现在的情形，怕是早就在领导身边做秘书去了，现在调到秘书三处去，也就是慢慢熬，熬出来一定的资格，放到省直单位去工作。” 廖凡民禁不住抬头，看了看孙淦鑫。 “小蔡的表现，厅里和各处都知道，三处的马处长也很恼火，本来是不想要的，可是没有办法，小蔡到三处去了，也要好好的表现，如果总是仗着自身的背景，那就不好说了。” 。。。 上了三楼，孙淦鑫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廖凡民回到办公室，关上门，点燃了香烟。 蔡云刚的大伯居然是省委常务副秘书长，这个背景可不简单了，有着如此好的支撑，蔡云刚在秘书七处工作了三年时间，只是科员，副主任科员都没有捞到，可见其表现糟糕透顶，本来以为调到秘书三处是扬眉吐气的事情，可人家三处根本就不想要。 蔡云刚如果自身不努力，不改正身上存在的缺点和问题，走到哪里都没有机会没有前途。 廖凡民暗自揣测，蔡云刚到三处去工作，如果沿袭在秘书七处的表现，恐怕会遭遇到更重的打击。雨天 第三百四十三章 经费的问题 省高级法院、检察院、公安厅、安全厅、司法厅以及省监狱局等部门，在寻常百姓的眼里是高不可攀的，有着不一般的威严，穿越之前的廖凡民，对于这些部门也是充满敬畏的，不过进入秘书七处工作之后，特别是在负责联系这些部门之后，诸多的神秘感逐渐的消失。 省直政法部门的业务工作，主要还是省委和省委政法委直接管理，省政府这边很少过问，可有一样最为关键的东西，省直单位的经费是省政府直接管理的。 分管副省长的职责分工上面也很明确，分管公安厅、安全厅、司法厅和监狱局等部门，联系省高院和检察院等部门。 每年的省人代会上面，省政府会提交当年度的财政预算报告，这份财政预算的报告，涵盖了省直各部门的经费预算，包括当年的支出以及预算的收入等等，根据省人代会审议通过的年度经费预算报告，省政府会详细编制出来各单位年度的经费预算，通过财政的渠道拨付给所有的单位。 程序是如此，实际情况绝非如此。 所谓年年预算、天天预算，反应出来了省直单位经费使用的问题。 每年会有大量的申请增加经费的报告递交给省政府，办公厅按照归口管理的原则，将这些申请增拨经费的报告转到各个秘书处，秘书处整理好这些增加经费的报告，然后逐级的报批，先是处长在报告上面签署意见，接着是分管的办公厅副主任，之后是分管的秘书长，最后送到分管的副省长手中。 省直部门经费的审批与基层也有所不同，常务副省长虽然是管理财务开支的，但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管理所有省直单位的经费支出事宜，而分管副省长的意见，就非常重要了，而且根据惯例，每个分管的副省长，都掌握有一笔专门的省长经费，可以用来解决分管部门经费紧张的问题，也可以用来处理紧急的事宜。 省直政法部门的经费预算问题，又是一个颇为敏感的事宜。 省公安厅的经费相对最为充足，毕竟是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厅厅长，所以在经费保证方面，没有太大的问题，分管的副省长可不会驳了政法委书记的颜面。 省高级法院仅次于公安厅，接下来是安全厅，检察院，最差的就是司法厅和监狱局了。 这种经费上面的区别一直都是存在的。 这种差别的存在，直接导致一个后果，那就是各个省直政法部门的干部待遇不一样。 各单位要求解决经费的报告，其实就是增加人头经费的报告，这里面包括了干部职工待遇的各项开支，毕竟省政府拨下来的经费，用着也心安。 每年经费开销最多的无疑是省公安厅，毕竟其干部职工的人数是最多的。 不要以为公安厅的经费相对充足，就不需要写专门的增加经费的报告了，其实每年递交增加经费报告最为密集的就是省公安厅。 法院和检察院的经费报告不是很多，可每次开口数目都不小，动辄几十万。 司法厅和监狱局的经费报告同样很多，有时候一个月可能递交两份到三份的报告，估计部门领导的心思明确，反正司法厅和监狱局在政法部门属于弱势，那就不停的叫苦，什么时候感动分管领导了，经费报告批下来了，得到的就是真金白银。 秘书七处就处于这个漩涡的中间。 省直政法部门的经费报告转到七处之后，会压上一定的时间，不过七处需要整理出来，列出申请单位、经费的数目、用于什么地方等等，由处长给分管的秘书长和主任汇报，有些时候分管副省长的秘书也会参加，经过众人的商议，从中挑选出来一部分必须要解决的经费报告，接着给分管副省长汇报。 给分管副省长的这一次汇报是最为重要的，参加的人也不固定，分管的秘书长是一定要参加的，分管副省长的秘书也会参加，至于分管的主任和处长，则要视情况而定。 分管副省长的意见明确之后，申请增加经费的报告才会离开秘书七处，送到上面去。 至于说分管副省长怎么给常务副省长汇报以及协商，那就不是秘书七处知道的事情了。 也有特殊情况，那就是分管副省长直接话，要求将某个单位申请增加经费的报告递交上去，但这种情况不多见。 从这个层面来看，秘书七处是没有什么权力的，仅仅就是为省直政法机关传送文件，决策权在分管的领导那里。 但任何的事情都是有例外的，这是行政机关的特色，如果没有了例外，水至清无鱼，很多事情反而不好办理了。 廖凡民也是月底整理经费报告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秘书七处需要每个月固定的时间整理经费报告，附上有关的情况说明，由秘书长、主任和处长等人开会商议，决定将哪些经费报告呈报给分管省长审批，大家的事情都很多，不可能每收到一份经费报告，就专门召开相关的会议审议，分管的副省长事情更多，压根不可能逐个的审阅经费报告。 而且这种工作会议，也并非是专门研究经费报告的，讨论经费只不过是其中很小的一个部分，占用会议的时间不会太长。 最基础的事情还是秘书七处负责办理的。 万丈高楼平地而起，基础如果不牢固了，结果可想而知。 时间的把握、顺序的先后，以及情况说明等等，都显得关键。 譬如说某一份经费报告，月中或者月底送过来，秘书七处完全可以压到下一个月呈报，而且报告撰写的时间也有奥妙，可以一个小时完成，或者半天完成，或者一天的时间，若是某份经费报告在撰写材料的当天送来，挤进去也是可行的。 顺序的先后则更加的关键，将某份经费报告放在前面汇报，效果肯定要好一些，排列在最后的结局多半不好。 情况说明则是最为要害的部分，多为某份经费报告写上几句话，分管领导听清楚了汇报，态度自然也明确一些，表态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当然，秘书七处没有决策权，只能在这些方面想办法，分管的领导也是心知肚明的，多半的时候会关照下面的情绪。 十月下旬，廖凡民开始整理本月收到的经费报告。 公安厅有两份经费报告，高院和检察院各有一份经费报告，安全厅有一份经费报告，司法厅和监狱局各有两份经费报告，报告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各方面的工作经费支了，急需解决支的经费。 虽然是第一次整理经费报告，可廖凡民的悟性还是很强的，他将诸多的经费报告进行了分类，公安厅的经费报告自然是在前面的，其次就是法院和安全厅，其余单位的经费报告，则排到后面去了。 廖凡民以为，整理经费报告这样的事情，孙淦鑫会有所吩咐，至少哪个报告重要、哪个报告次要，需要口头说一下，想不到孙淦鑫压根就没有询问这些事情，只是要求廖凡民在月底之前整理出来，下月初的会议上专门研究此事。 这让廖凡民感觉到奇怪，难不成孙淦鑫如此的信任自己。 本来准备按照惯例撰写报告的廖凡民，突然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仔细看了每一份的经费报告，对其中两份经费报告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省公安厅一份经费报告是要求增加秋季集训和培训经费的，监狱局则是要求增加经费更换监狱里面相关设备的。 其余的经费报告，全部都是要求解决相应的工作经费。 廖凡民很快在文件柜里面翻阅到了相关的文件。 公安厅秋季集训培训的经费，上半年就拨付到位，数目还不小，应该说培训完全足够，就算是培训人员住在五星级的宾馆都够了，而监狱局要求解决设备经费的报告，从去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审批。 如果从紧要程度来说，省监狱局的报告应该要批准，马上更换监狱里面的相关设备，当然任何的经费报告都埋有伏笔，实际上只需要十万元，报告会写成二十万甚至是三十万，省里的经费相对宽裕，分管的省长也不会计较小钱。 廖凡民是真的为监狱局感觉到委屈，他很想将监狱局的经费报告摆在位，而且话语之中也要多写一些，至于说公安厅要求增加秋季集训和培训经费的报告，则放在稍微后面一些的位置。 想是这样想，但廖凡民不会轻易如此做。 规矩就是规矩，廖凡民一个科员是不可能随意打破的，自找苦吃的同时，也是自不量力。 本来一个小时就可以完成的报告，廖凡民足足写了半天的时间，内心还是感觉到不舒服，他几易其稿，改来改去，总是感觉到不满意，总是无法定稿。 孙淦鑫放的时间倒是很长，本星期之内完成就可以了。 写到后来，廖凡民索性不去想了，坐在椅子上面沉思。雨天 第三百四十四章 提醒 朝着食堂走去的时候，廖凡民还在沉思，他必须要做出来选择，是按照惯例将公安厅的经费报告放在汇报材料的前面，还是将省监狱局的经费报告放在前面。 “廖凡民，中午在食堂吃饭啊。” 廖凡民抬头，看见了站在大厅门口的蔡云刚。 蔡云刚到秘书三处工作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不过秘书三处与秘书七处同在一层楼办公，两人时常也能够见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廖凡民内心的不舒服早就消失，对蔡云刚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是啊，蔡哥也准备到食堂去吃饭。” 蔡云刚笑着摇了摇头。 “廖凡民，有人想见见你，正在大门外面等候。” “什么人啊，怎么不直接进来找我。” “嗨，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人家专门委托过我，我想到你上班的时候很忙，就叫他不要上班的时候来打扰，这不，下班时间到了。” 廖凡民稍稍犹豫，点了点头，和蔡云刚并排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廖凡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公安厅后勤处的龙飞处长。。。” “廖主任，你好，上次到省厅指导检查工作，我有个会，没有陪着一起吃饭，今天正好补上，廖主任可一定要赏光啊。” 龙飞伸手与廖凡民握手。 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龙处长，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客气，龙处长是领导，我在秘书七处就是为龙处长服务的。” 一边的蔡云刚也笑着开口了。 “廖凡民，你可真的会说话，龙处长是我们领导，更是兄弟，很够意思，很够朋友的。” 廖凡民脸上带着笑容，内心却暗暗鄙夷蔡云刚，这叫没大没小，人家是省公安厅的处长，你不过是秘书处的科员，级别相差太大，人家可能在工作上与你有联系的时候，相互之间称兄道弟，可内心未必将你真正的当作兄弟。 廖凡民以为，越是工作上有联系，越是要分清楚界限，领导就是领导，该有的尊重必须有，否则就是拉大旗作虎皮。 蔡云刚话语刚落，龙飞跟着开口了。 “蔡主任说的是，我们的联系很紧密，蔡主任以前非常关照我们的。” 龙飞的话语，让廖凡民都微微有些脸红了，可蔡云刚毫不在乎。 也不知道蔡云刚是愚钝，还是假装听不懂。 龙飞请客吃饭的目的，廖凡民很清楚，也就是为了省公安厅的经费报告。 廖凡民当然不会去吃饭，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这样的关键时刻，廖凡民可不愿意被牵着鼻子走。 不过直截了当的拒绝，也是不合适的。 “龙处长，您刚刚说到吃饭的事情，我还真的没有时间，这两天工作上面的事情不少，中午晚上都要加班，您也知道，我就是做具体事情的，领导一声令下，我就要扎扎实实按照要求完成工作任务，不能够耽误，龙处长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样吧，等我忙过了这段时间，由我来做东，请龙处长和蔡哥吃饭，到时候龙处长一定不要拒绝啊。” 廖凡民刚刚说完，蔡云刚有些着急的开口了。 “廖凡民，也就是一顿饭，耽误不了多少时间，龙处长专门请你吃饭，不去不好。。。” “蔡主任，小廖既然没有时间，那就算了，今天还是太仓促，下次提前约好时间。” 龙飞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蔡云刚。 蔡云刚倒是明白事理，看了看廖凡民，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眼看着蔡云刚走开，廖凡民明白了什么，连忙开口。 “龙处长，今天我正在起草相关的材料，是有关经费报告的事宜，龙处长的意思我明白，该怎么做我一定认真做好，尽我最大的努力，您看行吗。” 龙飞正准备打开公文包，听见廖凡民这样说，倒是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龙飞才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小廖，既然你明白我的意思，那就请多多关照了，多话不说，这是一点小意思，拿去买烟抽，今后我们接触的机会多，厅里有关经费的事宜，都是我具体跑腿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厅里的经费一直都紧张，接近年底了，各项的开销要结账，有些转不动了，这经费上面要是出现问题，我也一样要受到领导批评的。” 龙飞的手还没有从公文包里面伸出来，廖凡民赶忙开口。 “龙处长，刚刚我已经说了，您安排的事情我一定尽力完成，事情如果做得好，龙处长请我吃饭抽烟唱歌，我都高兴，不过您也知道，这决定权都在领导的手中，我无法左右，只能够尽力，我也是刚刚接触这些工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要请龙处长您多多谅解。” 龙飞再次看着廖凡民，点头笑笑。 “我明白了，小廖是爽快人，我也是爽快人，有些事情我明白，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作罢，有机会我请你吃饭娱乐。” “龙处长，谢谢您的理解。” “呵呵，我们还是要相互理解才是。” 眼看着龙飞转身开车离开，廖凡民的脸色有些阴沉了。 听话听落音，今天的事情不简单，龙飞的话语虽然隐晦，可也点名了某些事情。 廖凡民可以断定，今天的事情就是蔡云刚安排的。 蔡云刚究竟是什么意思，公然的叫龙飞给自己意思意思，这钱有那么好拿吗，如果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他廖凡民无法承担由此引发的后果。 廖凡民压根看不上这点钱，可如果他不能够很好的应对拒绝，也会得罪龙飞。 蔡云刚谋划的还真不错，以为他廖凡民是毛头小子，见钱眼开，或者是抹不开面子，一定会收下这所谓的辛苦费。 可惜廖凡民的心智很成熟，能够委婉的拒绝，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因为这样做，得罪了龙飞，廖凡民也不在乎。 食堂里面没有看见蔡云刚，廖凡民也不在乎，吃饭之后转身离开了。 手机响的时候，廖凡民正准备上楼。 “小廖，吃饭了吗。” “孙处长，我已经吃饭了，准备到办公室去。” “不用那么着急，劳逸结合，我在门口等你，我们出去走走，刚刚吃饭还是要运动运动。” 廖凡民马上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孙淦鑫果然在门口等着。 两人围着省政府大院，慢慢的踱步。 “小廖，是不是在为经费报告的事情头疼啊。” “孙处长，我的确有些头疼，本来想着给您汇报的，可上午您一直都很忙。” “有什么头疼的事情，说说吧。” “我觉得省监狱局申请的经费是需要解决的，至于说省公安厅申请增拨秋季训练和集训的经费，倒是不用着急，我查看过上半年经费的情况，公安厅秋季集训的经费拨付了，钱很充足，监狱局申请的经费一直都没有解决。。。” 廖凡民说完之后，孙淦鑫沉默了一会。 “小廖，这些经费报告，我们不仅仅是看内容，比如说省厅关于秋季训练和集训的经费问题，快要到年底了，各个部门给下面是不是要拨付一些经费，这方面公安厅的压力最大，其次就是司法厅，法院、检察院、安全厅和监狱局，相对单纯，压力倒是要小一些。” 廖凡民看着孙淦鑫，感觉到迷糊。 看着廖凡民的表情，孙淦鑫微微摇头。 “小廖，不用着急，一步步来，这一次的经费情况汇报材料，你怎么想就怎么写，不要考虑太多其他的因素，凭着你的认知来完成。” “好的，我明白了。” “明天上午将报告交给我，会议的时间提前了，周五就要开会研究。” 廖凡民点点头，准备告辞去撰写汇报材料。 “小廖，好好干。” 孙淦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语，让廖凡民再次的一头雾水。 思路清晰了，汇报材料很快就完成了。 省监狱局的经费申请在汇报材料的最前面，用了两百字表述，其次就是公安厅、法院、司法厅、安全厅、检察院，这些经费报告都用了一百五十字表述。 汇报材料力求用词达意、语言精练，不过分的夸大，也不刻意的贬低。 这是廖凡民写出来的第一份有关经费情况的汇报材料，以前蔡云刚写的这方面的汇报材料他也看过了，中规中矩，无非是在抄录经费报告的时候，字数的多少不一样。 凭着本能，廖凡民觉得自己写出来的汇报材料，比蔡云刚写的要好。 看着打印出来的汇报材料，廖凡民脸上显露出来笑容。 做任何的事情都要尽力，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汇报材料。 轻松下来的廖凡民，看着放在桌上的汇报材料，想起了中午的事情，还好他拒绝了公安厅后勤处长龙飞的红包，如果接受了这个红包，那就意味着思路被左右，动笔的时候不得不考虑到揣进兜里的红包。 只是不知道蔡云刚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目的，难不成蔡云刚以前就是这么做的，所以也想着他廖凡民依葫芦画瓢，或者说蔡云刚的用心让人无法揣测。 廖凡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机关里面的奥妙无处不在，做任何的事情都要三思，否则就有可能稀里糊涂的中招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规则 “小廖，将省监狱局、公安厅、省高院的经费报告整理出来。。。” 孙淦鑫安排工作的时候，特意的看了看廖凡民。 廖凡民倒是平静，在办公桌上面将相关的经费报告找出来，统一装在文件夹里面，递给了孙淦鑫，他很清楚，按照惯例来说，这些经费报告应该是批准了。 公安厅和省高院的经费报告被批准没有什么稀奇的，可省监狱局的报告也被批准，那就不一般了，要知道省监狱局是副厅级单位，隶属司法厅管辖，监狱局局长是由司法厅副厅长兼任的，在省直政法部门之中本就属于弱势群体。 检察院、安全厅和司法厅的经费报告，应该是被枪毙了。 拿过了文件夹，孙淦鑫没有马上离开。 “小廖，下班之后有什么安排。” “没有安排。” “好，等我的通知。” 孙淦鑫拿着文件夹转身离开了。 下班时间快到了，廖凡民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该归档的归档，该留存的留存，该上交的也要收拢，明天一早交上去。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看样子会议已经结束了。 十多分钟之后，孙淦鑫再次来到了廖凡民的办公室。 眼看着廖凡民已经准备好了，孙淦鑫倒也没有多话。 “小廖，跟我走。” 走廊里面已经没有人，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左右。 廖凡民习惯性的看了看，只有他和孙淦鑫两人。 “不用看了，就是我们两人。” 距离省政府大院门口几十米的地方，停着一台警车。 孙淦鑫和廖凡民两人走出去，警车上面马上下来一个人，快步迎过来。 “孙处长，您好啊，这次可真的是麻烦您了。” 孙淦鑫和来人一边握手，一边笑着开口了。 “杨处长，这一回可不完全是我的功劳，小廖居功至伟，你们监狱管理局的经费报告，是在最前面汇报的，李秘书长和赵主任都认为你们的经费必须要解决。。。” 被称作杨处长的人，看向廖凡民，伸出手。 “小廖，我是监狱管理局财务装备处的，上次你和孙处长到管理局去，我没有在家，可听说了，今天才第一次见到。” 廖凡民伸出手。 “杨处长好。” 虽然没有见过，可廖凡民知道此人的身份，省监狱管理局财务装备处处长杨年勇。 “好了，不多说了，地方已经安排好了，南华宾馆。。。” “杨处长，没有必要到南华宾馆，吃不好不说，还花钱，我看随便找一家餐馆。。。” “孙处长，可不要这么说，我们局里虽然钱不多，可吃饭的钱还是拿得出来，再说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局里的领导已经在宾馆等着了。” 听到杨年勇这样说，孙淦鑫不再坚持，打开车门，坐到了后排位置。 廖凡民则是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见到司法厅副厅长、监狱管理局局长夏本初的时候，廖凡民还是有些吃惊的，他想不到夏厅长居然亲自参加了这一次的宴请。 吃饭的气氛很热烈，夏本初亲自给孙淦鑫和廖凡民两人敬酒。 孙淦鑫的态度有些平和，对于这一幕好像是习惯了，廖凡民则是尽量克制自身的情绪，表现的从容。 省监狱管理局这一次申请的经费是八十万，其实廖凡民仔细分析过，更换相应的装备与设备，三十万元足够了，剩下的五十万元，应该就是解决监狱管理局干部职工待遇问题的经费了，省监狱管理局机关一共也就是四十多人，存下这五十万元，年底的时候再行申请一部分的经费，干部职工的待遇就完全解决了。 吃完饭，杨年勇准备带着去歌舞厅唱歌，孙淦鑫委婉拒绝了，于是杨年勇安排司机开车送两人回家。 孙淦鑫和廖凡民一人乘坐一台警察，刚开始廖凡民还觉得浪费，其实两人乘坐一台车就足够了，不过警车进入景致园小区，司机从后备箱里面拿出了两个黑色的塑料袋，廖凡民才明白其中意思。 四条软中华的香烟，四瓶茅台酒，两盒精致的点心。 这一次廖凡民没有推辞，他很清楚，孙淦鑫也收下礼物了。 翌日，公安厅后勤处处长龙飞也等在了省政府门外。 这次参加宴请的有孙淦鑫、夏新鹏和廖凡民三人，吃饭安排在了距离公安厅不远处的酒楼里面，酒楼内部的装饰很豪华。 这一次陪着吃饭的有办公室和政治处的负责人，不过厅里的领导没有参加。 吃饭之后，龙飞拉着众人，上了酒楼的顶楼，进入了装帧豪华的歌舞厅。 廖凡民回家的时候，勉强保持清醒，要知道孙淦鑫和夏新鹏两人都喝趴下了，吃饭喝酒三人都挺过来了，唱歌喝啤酒三人也熬住了，宵夜喝酒无法继续坚持了。 如此连番的轰炸，能够承受的人的确不多。 廖凡民提着黑色的塑料袋，歪歪扭扭的穿过走廊，掏出钥匙，抖抖索索打开门。 进去的时候，身后一个人跟着进来了。 “帮、帮着关门，我、我关不上门了。” “喝成什么样子了，都不问我是谁了。” “还、还有谁啊，就是你沈亚玲啊，要、要不我给你钥匙，下次我、我要喝成这样，你帮忙给我开门。。。” “想得美，谁愿意照顾你啊。” 话是这样说，沈亚玲还是关上门，扶住了廖凡民，从廖凡民的手里接过了口袋。 酒劲终于蹿到脑袋里面，廖凡民承受不住了，身体直接朝着地面歪去。 沈亚玲猝不及防，一把抱住了快要躺在地上的廖凡民。 “真是的，再这样喝酒，我就给叔叔阿姨说。” “别，千万别说，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廖凡民想着伸手去搂住沈亚玲，却浑身无力。 躺在沙发上面歇息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一口气喝下了沈亚玲递过来的两杯温开水，感觉才稍微好了一些。 身上的酒味依旧很大，廖凡民用力站起身来，朝着卫生间走去。 跟着身后的沈亚玲，递过来了内衣内裤和睡衣。 洗完澡，廖凡民的感觉好了很多，多亏在歌舞厅的时候，他大声唱歌，酒劲挥发了不少，而且喝酒的时候，孙淦鑫和夏新鹏才是龙飞等人招呼的重点，他廖凡民要好一些。 看见廖凡民的神情稍微好了一些，沈亚玲冷着脸开口了。 “看看你，才工作多长的时间，昨天回家的时候喝的醉醺醺的，一身的酒味，今天更加的过分，喝的差点回不了家了，要是这样喝下去，你的身体怎么办。。。” 沈亚玲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廖凡民虽然清醒了一些，可整体还是迷糊的。 “那、我也是没有办法，明天还要喝酒呢。。。” “什么，明天还要喝酒，你不要命了。” “明天是省高院的请客，换做你也得参加啊。” “怎么回事啊，这还没有到年底呢，昨天监狱局请客，今天公安厅请客，明天又是高院请客，你们秘书七处那么大的威风啊。” “不、不是。” 廖凡民的手伸向了茶几，准备拿放在上面的香烟。 沈亚玲站起身来，走到廖凡民的身边，一个巴掌拍过来。 “喝那么多酒，还晕乎乎的，不准抽烟。” “你、你管的太严了，我不干。。。” “不干也不行，就要听我的。” 这下子廖凡民老实了，坐的规规矩矩，盯着沈亚玲，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正在生气的沈亚玲，看见廖凡民这个样子，忍不住扑哧的笑了。 “沈、沈亚玲，我就抽一根烟，我给你说说为什么明天还要喝酒。。。” “好，就是一根烟，不准多了。” 点燃了香烟，廖凡民连忙开口了。 “你、你不知道，公安厅、监狱管理局和高院的经费马上就要批下来了，这、这一次他们申请增加的经费都不少，所、所以请我们吃饭啊。” “给单位增加经费又不是你们的事情，凭什么请你们吃饭啊。” “你、你不知道，省里的政法部门，申请增拨经费的报告，全部都要到我们秘书七处。” “那也与你们没有关系啊，领导要给谁解决经费，你们又不能够左右。” “话是这样说，可我们要、要写汇报材料啊，就说你想找政府要钱，我、我将你要钱的事情，写在汇报材料的最前面，稍微详细一些，那不是有很大的可能性批准吗。” “哼，原来是这样啊，你们这是乱来。” “你、你不懂，就说这监狱管理局，今年还是第一次要到经费，我在写汇报材料的时候，将他们的报告放在了最前面，我向你发誓，我没有抽他们一根烟，也没有喝他们一口酒，不过我还是将他们的报告放在了最前面，这不，经费马上就要批下来了，他们才请我们吃饭喝酒的。。。” “原来是这样，那你也要注意，看看都喝成什么样子了。” “我好多了，孙处长和夏处长喝的趴下了，他们要是想回家啊，得有人背着回去。” “哼，以为你多能啊，还没有喝的走不动，还没有要人背着回家。。。。” 沈亚玲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抬头看见廖凡民已经睡着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澄清 十一月不知不觉来临，越是接近年底，秘书处越是忙碌，总结材料、检查评比材料、各项工作数据的汇总分析等等，而经费报告也骤然增多。 廖凡民也陷入到数不清的材料之中。 按说秘书七处联系的也就是省直的政法部门，比起秘书三处到秘书六处，所牵涉的单位要少很多的，不过有一个事实就是，秘书七处真正忙于材料的也就是两三个人，以孙淦鑫、戴桂洲和廖凡民为主，以夏新鹏为辅，且孙淦鑫和夏新鹏都是负责最终修改与审核的，撰写材料的人物理所当然的落到了戴桂洲和廖凡民这里。 忙碌一些无所谓，廖凡民反正年轻，能够承受，再说秘书七处他的资历最浅，多做一些事情也是说得过去的。 全省公务员录用考试十月底就结束了，省政府办公厅没有招录的指标。 这也意味着今年不会有新人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至于说工作上面的调整，几乎都是牵涉到领导干部的，与廖凡民这种秘书处的工作人员没有多大的关系。 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廖凡民依旧在忙碌，他还要将手头的材料修改完毕。 孙淦鑫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糊。 自然而然的拿起桌上的香烟，递给了孙淦鑫一支。 看见廖凡民的神情，本来颇为严肃的孙淦鑫，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小廖，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别忘了关上办公室的门。” 三分钟之后，廖凡民进入孙淦鑫的办公室，顺手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孙淦鑫坐在皮椅上面，明显是在沉思什么。 廖凡民也没有打扰，静静的站在孙淦鑫的对面。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孙淦鑫回过神来，伸手示意廖凡民坐下。 一个多月时间过去，廖凡民工作的确出色，让孙淦鑫的压力减轻很多，这也让他们之间的联系和话语多起来。 “小廖，支部马上就准备研究你入党的事宜了，准备本月底上报厅党总支，你到秘书七处工作有近五个月时间了，表现一直都很好，可是。。。” 孙淦鑫的一个可是，让廖凡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廖凡民自忖工作是做的不错的，虽然没有做到最好，但拼尽全力了，而且他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成绩，也得到了七处诸多领导的认同。 “孙处长，您有什么事情吗。” 孙淦鑫盯着廖凡民看了好一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小廖，你也知道，秘书七处负责整理省直政法部门的经费报告，上月你做的很不错，汇报材料得到了李秘书长和赵主任的赞誉，你将省监狱管理局的报告放在汇报材料的最前面，让省监狱局拿到了早就需要的经费，为此省监狱局的领导还专门表示了感谢，不过你要知道，这是我们的工作，如果在工作的过程之中，产生什么其他的想法，那就不应该了。。。” 孙淦鑫的话语，让廖凡民莫名其妙。 “孙处长，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我没有产生其他的想法啊。” “是吗，那你好好回忆一下，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没有，绝对没有忘记什么事情，孙处长，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应该要做好，我绝对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孙淦鑫看着廖凡民，再次开口。 “小廖，真的没有什么吗，如果你现在说还来得及。” 廖凡民看着孙淦鑫，果断的摇头，神色异常的坚定。 孙淦鑫叹了一口气，看着廖凡民，慢慢开口了。 “在写汇报材料之前，你是不是见过公安厅后勤处的龙飞处长。。。” 廖凡民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 “见过，起草材料的那天中午，我见到了龙飞处长。” “你、你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情啊。” “孙处长，您别着急，我还没有说完，那天我见到龙飞处长是有前提的，是蔡云刚叫我去见龙飞处长的。。。” “就算是蔡云刚要你去，那你也要注意啊。。。” 孙淦鑫爱之深责之切的态度瞬间表露出来。 “孙处长，可我和龙飞处长仅仅是说了几句话，什么也没有做啊，而且当天中午我是在食堂吃饭的，吃饭之后就和您在省政府外面散步，您是知道的。” 孙淦鑫看着廖凡民，眼神里面显露出来不相信的神情。 廖凡民的眼神也变得阴沉，当天他与龙飞见面，知晓此事的只有蔡云刚，现如今这件事情被孙淦鑫知晓了，不用说是蔡云刚使出的绊子。 “孙处长，我知道您不会相信我的解释，但我还是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当天的情况是这样的。。。” 廖凡民解释完毕之后，孙淦鑫看着廖凡民，面容严肃的开口了。 “你之后与龙飞之间交谈，蔡云刚真的离开了吗。” “是的，正是因为蔡云刚离开了，所以我有些着急，和龙飞处长说了短短的几句话，就回到食堂吃饭了。” “这么说谁也不能够证明你是不是拿了红包。” “龙飞处长可以证明，当然，这样的证明有些牵强，可我没有拿红包，如果我拿了红包，肯定将公安厅的经费报告放在汇报材料第一的位置。” “这样的解释可行，但还是不能够令人信服。” “孙处长，我所能够解释的也就是这些了，在您的面前我没有丝毫的隐瞒，再说了，小小的红包，与我的工作比较起来，孰轻孰重我是清楚的。” “我知道了，我是相信你的，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要声张，我会弄清楚的。” 翌日一大早，省公安厅后勤处龙飞以及政治处的负责人，来到了秘书七处，他们在孙淦鑫的办公室仅仅坐了十多分钟，就跟随孙淦鑫上楼去了。 廖凡民看见了龙飞的神情，脸上的愤怒让人感觉到火山爆发的迹象。 半个小时之后，秘书三处处长马华强也上楼去了。 大约十点钟，廖凡民也上楼去，来到了赵立新副主任的办公室。 这件办公室他来过，属于套件，外面是会客室，里面是办公室。 赵立新和孙淦鑫两人在会客室。 “廖凡民，将你那天和龙飞见面的情形详细说说，包括你们交谈的每一句话，也包括蔡云刚说出来的所有话语。” 廖凡民早有准备，开始了详细的描述，从他离开办公室的那会开始，跟随蔡云刚到省政府门口，见到了等候在外面的龙飞，三人之间说了一些什么话等等。 赵立新和孙淦鑫听的很详细。 解释的过程之中，廖凡民本能的感觉到了，里面办公室应该有人在记录。 廖凡民说完之后，赵立新开口了。 “小廖，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或者说当天想了一些什么。” “赵主任，孙处长，当时见到龙处长，我是很吃惊的，当天上午我一直犹豫怎么写这个汇报材料，我觉得省监狱管理局的经费应该要解决，公安厅秋季集训培训的经费可以压一压，而且我专门查了上半年的经费拨付情况，公安厅这笔经费已经解决了。” “在食堂吃饭之后，我给孙处长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孙处长要求我独立思考，独立完成汇报材料，于是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撰写了材料。” “完成了汇报材料之后，我还想到了与龙飞处长的见面，如果我当时收下了这个红包，那么我撰写材料的时候，一定会受到牵绊，不好意思将省监狱管理局的经费报告写在最前面了，我为自己感觉到庆幸。” “赵主任，孙处长，我不是说自己有多么的高尚，也没有贬损他人的意思，上月初我才接受这项工作任务，这是处里对我的信任，我力争做好最好，能力差一些不要紧，多学习可以弥补，可如果品行方面出现问题，那就无法挽回了，如果出现那样的问题，我对不起孙处长和夏处长，对不起秘书七处，更是给厅里抹黑。。。” 廖凡民离开的时候，看到赵立新的脸上浮现一丝的笑容。 这件事情无声无息过去，之后孙淦鑫再也没有找过廖凡民核实，也不提及此事了。 几天之后，龙飞打电话来，向廖凡民表示了歉意，说自己是考虑不周，让廖凡民差点遭受到重大的影响，龙飞在电话里面毫无顾忌的大骂蔡云刚。 接到龙飞的电话，廖凡民知道自己过关了，这件看似无法解释无法说清楚的事情，居然完美的解决了。 只是这件事情对龙飞肯定是有影响的，毕竟龙飞是负责后勤这一块的。 廖凡民也无法帮助龙飞，他总不能说这都是惯例。 连续几天的时间，廖凡民都在注意蔡云刚，他忍不住，想要和蔡云刚当面对峙，依照他现在的能力，的确不能够将蔡云刚怎么样，可骂一通总是行的，至少那样也出气了。 可一直都没有见到蔡云刚，也不知道蔡云刚究竟在忙什么。 过了一个多星期，戴桂洲到廖凡民的办公室，告诉他一个令人震动的消息，蔡云刚调走了，以普通科员的身份，调到了省党史办去上班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双喜 十二月，最为忙碌的月份。 廖凡民几乎天天都要加班，周六周日能够休息一天就阿弥陀佛了。 新世纪花园小区基本完工，比计划提前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剩下的就是小区公共设施的建设，一部分的房屋已经交付给住户，不少住户不顾气候的严寒，开始了装修，争取春节之前能够搬进去住，而售楼处也开始了忙碌，每天有很多的人到售楼去咨询，当场成交的也不少。 民惠物流公司的快递业务早就开始火爆，得益于公司的宣传，元旦之前送出去的很多礼物，也依靠物流公司快递出去，可以预料，到时候很多的年货，同样可以依靠物流公司帮忙。 廖凡民没有时间关心这些，他已经忙的不可开交。 转眼到了十二月下旬。 12月24日，平安夜，周一。 廖凡民提前半个小时来到单位。 所有需要的材料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各类的检查了，本月内，孙淦鑫会带着廖凡民，去省直相关单位，看看迎检的情况，省委省政府也会在月底组建相关的检查组，对省直单位以及市州的工作情况展开检查。 廖凡民揉了揉太阳穴，这段时间太辛苦了，想起来都怕，如果每天都是这样忙碌，估计没有谁能够撑得下去。 八点半钟的时候，廖凡民已经在电脑上面开始录入相关的材料了。 九点钟，孙淦鑫和夏新鹏从楼上下来。 九点十分，秘书七处除廖凡民以外的所有人，都到小会议室去了。 九点二十分，廖凡民也进入了小会议室。 孙淦鑫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同志，今天支部召开会议，讨论你入党的申请。。。” 尽管早就有准备，可这一天真的到来，廖凡民还是颇为激动的。 支部通过廖凡民申请之日，就是廖凡民开始计算党龄的日子，廖凡民首先是预备党员，一年预备期之内表现合格，将转为正式党员。 廖凡民拿起手中的入党申请书，念得很认真。 念完入党申请书，夏新鹏首先开口了。 “作为廖凡民同志的入党介绍人，我首先发言，廖凡民同志在秘书七处工作半年多时间了，表现优异，圆满的完成了各项工作任务，而且工作上任劳任怨，服从安排。。。希望廖凡民同志今后更加的努力工作，作为支部副书记，我同意廖凡民同志的入党申请。。。” 其余人挨个表态，说的都很简单，最后表态同意廖凡民的入党申请。 孙淦鑫是最后发言的。 “自十月以来，廖凡民同志都是跟随我一同工作的，我对廖凡民同志还是较为了解的，我同意大家对廖凡民的评价，补充一点，廖凡民同志有着很不错的品质，这种品质是难能可贵的，相信在秘书七处发生的一些事情，大家都是清楚的，最终的事实证明，廖凡民同志是以大局为重、认真工作的。。。我同意廖凡民同志的入党申请。” 回到办公室，廖凡民强压自己的喜悦，拿出手机给老爸廖泽熙拨去电话。 “老爸，处里今天通过了我的入党申请。” “哦，这么快，不错啊，看样子你在单位上的表现很好啊，这才半年时间，就入党了。” “不止半年，我在大四刚开学的时候，就提交了入党申请。” “那不算，原则上你参加工作，就要从工作之日起开始考核，考核最快也是一年左右的时间，一般都是两年，看来处里将你在大学期间申请的日子也算上了，儿子不错，好好干，我都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入党了。” 。。。 快要下班的时候，孙淦鑫来到办公室。 “小廖，明天开始，我们利用四天的时间，到相关单位去跑一趟，看看他们的准备情况如何，公安厅、安全厅、司法厅和监狱局是重点，特别是公安厅，还要准备迎接公安部的检查，可不能够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好的，我马上准备。” “时间有些紧，只有四天的时间，但工作必须完成，检查的过程之中，发现有哪些方面准备不足的，我会提出来，你做好记录，及时给相关的单位反馈信息，促使他们改进。” 四天的时间跑完省直政法部门，的确有些紧张，不过好在检查以省委政法委为主，省政府不过是配合，所以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年底各单位也知道检查多，有专门的班子迎候检查。 下午上班的时候，廖凡民仔细检查相应的表册，这些表册需要呆下去打分，分数的多少，表示单位工作情况的好坏。 考核分为优秀、合格与不合格三个档次，检查得分在九十五分以上的为优秀，八十分到九十四分为合格，八十分以下为不合格。 当然不合格的情况是不存在的。 至于说优秀，控制的有指标，省直政法部门一般情况下有两个优秀的指标。 包括省委政法委以及省综治办等单位，都是要参与考核的。 至于说优秀的名额，那是省委政法委直接掌握的。 这也让廖凡民他们的负担轻了很多。 转眼到了四点半钟。 孙淦鑫再次进入办公室。 还没有等到孙淦鑫开口，廖凡民就主动开口了。 “孙处长，我全部都准备好了，明天上午就可以开始初查，我建议从省高院开始，明天之内完成对省高院和检察院的初查，星期三和星期四的上午完成对司法厅和监狱管理局的初查，星期四的下午完成对安全厅的初查，星期五完成对公安厅的初查。。。” 等到廖凡民一口气说完，孙淦鑫满意点头。 “安排的不错，不过我不是找你说这件事情的，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廖凡民感觉到奇怪，不是为了检查的事情，那还有什么事情。 走进办公室，孙淦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廖，下午处里开会了，决定任命你为秘书七处综合科副科长，相关的材料还要上报到厅里，由厅里统一下发文件，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认真工作，你的任何表现，组织都是看在眼里的，组织不会让有能力的人吃亏。。。” 上午支部开会，通过了廖凡民入党的申请，下午处里开会，决定提拔廖凡民为秘书科副科长，一天之内遇见两件喜事，可谓是双喜临门。 尽管说副科级才刚刚起步，但已经很不简单了。 廖凡民参加工作不过半年的时间，入党提拔同一天到来，就算是他心智成熟，也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 回到办公室，廖凡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刚刚他在孙淦鑫的面前表态了，感谢领导和组织的关心，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组织的期盼。 这些话听起来就是官话，但廖凡民是真心说出来的。 稍稍平静之后，廖凡民再次给老爸廖泽熙打去电话。 廖泽熙听到这个消息，非常的高兴，他告诉廖凡民，自己在部队被提拔成为排长，那是当兵六年之后，转业到地方上维持了好多年的副科级，廖凡民能够在工作半年就成为实职副科级的干部，那是遇见了好的机会。 廖泽熙还说了，省里和地方上不一样，地方上的提拔困难很大，因为职数的影响，省直单位的提拔稍微的快一些，毕竟职数要多很多，可不要以为在省直机关就一定能够得到提拔，如果表现不好，同样不要想着提拔升迁的事情。 廖泽熙的话语，廖凡民是赞同的，他想到了蔡云刚，有着很不错的背景，可是在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工作了三年多的时间，依旧是科员，没有得到提拔，而且最近更是以科员的身份，被直接调到了党史办工作。 下班时间到了，廖凡民不想在食堂吃饭，他不自觉的给沈亚玲打去电话，这样的好消息，他很想与沈亚玲分享。 沈亚玲正准备到食堂去吃饭，听见廖凡民说请客，马上欢呼起来，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在小区外面的餐馆里面坐下之后，廖凡民面带笑容让沈亚玲点菜。 沈亚玲倒也没有客气，点了两个炒菜、一个火锅、一个卤菜。 “沈亚玲，点卤菜干什么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请我吃饭，一定是遇见什么高兴的事情了，还不是要喝点酒，不过我告诉你啊，喝酒可以，但不准喝多，一杯酒可以了。” “我本来没有打算喝酒的，明天开始对部门的工作展开初查，一直到星期五，估计每天都要喝酒。。。” “那可以少喝啊，告诉你，不准喝多了，要是你还像上次，我不理你了。” “沈亚玲，你这是将我的军啊，我算什么啊，到法院、检察院、公安厅、安全厅、司法厅、监狱局这些单位去坚持，人家领导随便一句话就把我搞定了，你说人家领导举杯我还能够不喝酒吗，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主动找酒喝，能躲坚决躲掉。” “哼，反正我说了，你要是喝多了，我才懒得招呼你。” 廖凡民苦着脸，不过情绪很快好转了。 “沈亚玲，告诉你两个好消息，第一个好消息，我入党了，第二个好消息，我被提拔为秘书七处综合科副科长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悄然的变化 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廖凡民在沈亚玲的面前又变得灰溜溜了。 沈亚玲嘴上说的硬，可还是小心的照顾廖凡民，看着喝的醉醺醺的廖凡民，感觉到心疼。 廖凡民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拼酒，检查工作之后的聚餐那才是真正的拼酒。 初查期间下午吃饭，秘书七处所有人都参加了，孙淦鑫和廖凡民每到一个单位初查，单位负责人都会专门做出安排，下午吃饭的时候，派车到省政府大院，将秘书七处所有人都接过来，到餐馆去吃饭喝酒。 孙淦鑫不会拒绝，他和廖凡民代表的是秘书七处，要说单位负责人也明白。 因为人数多一些了，每天下午的酒宴至少是两桌。 好在中午没有喝酒，因为下午还有工作。 孙淦鑫这次醉的很惨，中途有两天在相关单位检查的时候明显不在状态，好在这样的检查已经经历过太多次，单位上负责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星期五公安厅安排的酒宴最为隆重，公安厅的副厅长参加了。 龙飞的职位没有变动，厅里也没怎么样，这表明龙飞也过关了。这次喝酒龙飞表现异常的突出，揪着廖凡民喝下了足足三杯酒，这里面就包括了工作酒、兄弟酒和赔罪酒。 因为是周末，喝酒也放开了，廖凡民这次是真正的喝醉了，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见眼睛有些红、眼圈有些发黑的沈亚玲，廖凡民识趣的赔罪。 沈亚玲倒是没有特别的埋怨，大概也是知道廖凡民的不容易了。 政府机关与法院还是有所不同的，法院相对单纯一些，沈亚玲这种刚刚进入法院工作的新人，主要还是熟悉方方面面的业务，特别是熟悉案件卷宗，一般要等到一年或者两年的时间，才会参与到审理案件之中，成为助理审判员，至于说独立的审理案件，成为真正的审判员甚至是审判长，至少需要三年到五年的时间。 这期间的沈亚玲是单纯的，心思就在案卷上面，虽说有些时候也要加班，但那都是帮忙整理案卷，或者是参与合议庭的记录，逐步的熟悉案件审理整个的工作。 廖凡民就不一样了，政府机关管辖的事宜包罗万象，这也预示着廖凡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熟悉本职工作，如果进入角色的速度太慢，要么被调整，要么接受批评。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参加工作以来的点点滴滴，让廖凡民对沈亚玲的感情完全不一样了。尽管他们之间没有突破底线。 男人总是希望得到关心，希望体会到温柔，程雅惠在美国留学，没有做到这一点，沈亚玲做到了，而且沈亚玲是默默的付出，从未抱怨。 廖凡民倒不是说程雅惠做不到这些，毕竟程雅惠隔得太远，不过程雅惠在换位思考的能力方面差了很多，自我的认知方面强悍了一些，这也预示着，程雅惠就算是用心用力的去做，也做不到沈亚玲那样的程度。 程雅惠与沈亚玲两人的性格是不一样的，这从她们家庭就能够表现出来。 程雅惠的母亲罗玉华独立精干，能力很不错，在单位上有威信，不完全依靠程振林，沈亚玲的母亲则是默默无闻，做了家庭主妇，基本都是支持丈夫沈祖康的事业。 家庭环境的不同，程雅惠和沈亚玲接受的理念也不一样， 程雅惠追求更多的是自我展现和独立，沈亚玲追求更多的是对家庭的奉献和依赖。 两相比较，廖凡民觉得也许程雅惠真的不适合自己，当初支持程雅惠到美国去留学，也许是明智的决定。 这里面有廖凡民自私的成分，可没有办法，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延续了几千年，廖凡民也是秉持这样的看法，而且他完全有信心给与固守家庭另一半幸福。 最近一段时间，程雅惠的电话越来越少，廖凡民的工作很忙，最多每个星期打一次电话，每次通话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要么是程雅惠正在忙，要么是廖凡民很想休息了。 与程雅惠联系逐渐减少的同时，是与沈亚玲的接触日益的密切。 沈亚玲在廖凡民的家里已经住宿过好几个晚上了，都是招呼醉酒的廖凡民。 沈亚玲的一些内衣内裤，换下来之后，也在廖凡民家里直接洗了。 沈亚玲没有感觉到不好意思，廖凡民也没有觉得什么不适应。 这样的局面，与小两口过日子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 廖凡民还是有些担心，担心程振林和罗玉华。 若是两位长辈知晓此等的情形，肯定是大发雷霆的。 元旦假期，沈祖康突然到南华市来了。 沈祖康来的目的，一是看看女儿沈亚玲，二是了解公司的情况。 廖凡民和沈亚玲到机场去接沈祖康。 沈祖康单独来到了南华市，没有要任何人陪着。 在机场，第一眼见到沈祖康的时候，廖凡民突然有了奇怪的感觉，他觉得沈祖康比上一次和蔼了很多，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阅历丰富的长辈。 两人之间的对话也很自然，沈祖康询问廖凡民工作情况的时候，廖凡民如实回答，没有丝毫的隐瞒，谈论到公司的事宜，廖凡民说自己已经决定了取舍，以单位的工作为重，公司的事情关心逐渐的变少。 吃饭在家里，廖凡民下厨做饭做菜。 也许是沈亚玲给沈祖康说及了廖凡民做饭的手艺很不错，沈祖康坚持在家里吃饭。 几个家常菜端上桌子的时候，沈祖康满脸的笑容，主动拿起了酒瓶。 沈亚玲撅着嘴说廖凡民最近一段时间喝酒太多，都影响到身体了，沈祖康不以为意，笑着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喝酒更加的拼命，那个时候喝酒不要命、陪好了客户，就意味着公司的生意兴隆，就意味着公司能够维持下去。 尽管这样说了，可沈祖康还是告诫廖凡民，喝酒一定要节制，除非是迫不得已，能够不喝还是不喝。 沈祖康的关心，廖凡民能够感受到。 吃完饭，沈亚玲主动去收拾了。 看着沈亚玲忙碌的收拾，沈祖拉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小民，小玲在家里从来都不做事，参加工作就是不一样了，知道主动做事情了，不过我觉得，也要看是什么人，我家的小玲眼光可是很高的。” “伯父，沈亚玲这段时间照顾了我很多，我很感激的，单位上事情多，喝酒多了，都是沈亚玲扶着我回家的，要不然我还不知道睡到什么地方了。” “没什么，年轻人，刚刚参加工作，喝酒是免不了的，不过要注意事后的调解，听说你入党了，被提拔了，不简单，参加工作才半年多的时间，就做出如此的成绩，我是没有看错人，希望你继续努力。” “伯父的嘱托我记下了，谢谢伯父的关心。” “对了，公司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虽说要有取舍，但也不是完全舍弃啊。” “公司的业务我尽力去关心，飞亚房地产公司的秦总，民惠物流公司的刘总，能力都非常突出，我不用过多的操心。” “难道就一直这样维持下去，你妹妹廖凡瑶成为了两家公司的法人和股东，不过我估计廖凡瑶也不一定会愿意到公司来做事情，北京大学毕业了，一定是留在北京发展的。” “这件事情我也想过，还没有到那一步，真正到了必须要取舍的时候，我会迅速做出决定的，不会拖泥带水，再说还有好多年的时间，局势的发展说不清楚，我现在也不能够想到若干年后的事情。” “嗯，我的意思是你需要考虑这些事情，不要等到那一天猝不及防。” “不会的，伯父，请您相信我，您在两家公司都投入了股份，有时间也多多关心公司的业务。” “小子，你可真的会说，想将我这把老骨头也拉上啊，我早就想着休息了，要是可能，我恨不得将飞翔集团公司都委托给你来管理。” 廖凡民笑了笑，没有开口回答。 沈祖康的意思，他当然明白，可惜这件事情，他无法做出表态，时机还不成熟。 沈祖康散步的时候，对于景致园小区的景色与设施赞不绝口，沈亚玲在一边说这全部都是出自于廖凡民的设计时，沈祖康更加的吃惊了。 廖凡民倒是谦虚，说当时自己只是提出来了一些理念，具体怎么设计也不知道，景致园小区能够建设到如此的标准，主要还是贾云茂等人的功劳。 廖凡民的谦虚，让沈祖康更加的高兴。 如此年轻，就知道取舍，懂得进退，不居功自傲，这样的年轻人太少见了。 廖凡民能够在生意场上做出如此耀眼的成绩，相信在单位上也是一样，能够绽放出来夺目的光彩。 “小玲，我感受到了廖凡民的态度，真的为你高兴，也不知道那个程雅惠是怎么想的，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不知道珍惜，到美国去留学，追求自身的价值和事业，我可以肯定，程雅惠毕业的那一天，就是你和廖凡民确立关系的那一天。” 第三百四十九章 加盟的方式 2002年姗姗来迟。 廖凡民禁不住想起那首风靡大街小巷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这一年国家足球队终于进军世界杯，神奇教练米卢也被捧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当然还有本届世界杯最为肮脏的一幕出现。 这一切，与廖凡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民惠物流公司以及飞亚房地产公司。 元旦之后，民惠物流公司的快递业务出现了井喷的局面，公司发展的瓶颈也出现了。 业务增长的速度太快，但公司在全国各地的网点还不是特别的健全，这就导致本来推行直管的民惠物流公司，迫不得已考虑部分加盟的方式，让快递的邮件能够抵达全国各地。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关乎到公司的声誉。 元旦之后，刘士阶召集公司的高层，专门召开会议，研究是不是推行加盟的方式。 公司高层基本统一意见之后，刘士阶专门给廖凡民做了汇报，等候廖凡民最后的决定。 元月五日，星期六，上午九点，廖凡民和沈亚玲准时出现在民惠物流公司的总部。 进入元月，单位上的事情倒不是很多了，省委省政府组织的检查正在进行之中，中央部位相关的工作检查也同时进行，各单位都在忙于迎接检查的工作。 检查组代表的是省委省政府，手里拿着尚方宝剑，廖凡民这样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进入到检查组里面的，再说检查组的成员，工作过程之中也能够得到太多的好处。 这也让清闲下来的廖凡民，能够操心公司的事宜。 民惠物流公司的总经理、副总经理、各部门的经理，以及总经理助理参加会议。 在廖凡民的提议之下，王智等人也得以列席会议。 “各位，我们开会了，今天会议的议题很简单，就是决定民惠物流公司是否采用加盟的方式发展壮大公司快递邮件的业务，因为我们的快递业务发展的速度太快，不管是人力方面，还是资金方面，我们都无法及时的跟上，但是顾客的要求越来越高，特别是接近年关，很多年货也要通过我们快递公司发送，而绝大部分年货都是快递到县市的，我们公司以前主要的业务都集中在大城市以及诸多的地级市，县市的基础很薄弱。。。” “如果我们发展县试的分公司，总部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予以严格的管理，所以上次的会议上，我们商议决定部分采用加盟的方式，扩大公司的业务。。。” 。。。 刘士阶的表述很清楚，摆明了存在的困难，也解释清楚了为什么采取加盟的方式来壮大公司的业务。 刘士阶说完之后，看向了廖凡民。 “廖总，请您做决定吧。” 廖凡民还在沉思，如果依照他以前创办公司的想法，是绝不会同意采取加盟方式壮大业务的，加盟公司不便于管理，很多的乱象会出现，而最终承担责任与后果的是总公司。 当然，作为穿越者的廖凡民，知道如何保全自身的利益，那就是在签署加盟协议的时候，将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考虑进去，而且公司可以采纳最为保险的加盟方式，那就是承包式的加盟方式。 这种加盟的方式，目前才刚刚出现，餐饮业采用比较多，物流行业尚未采用过。 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廖凡民终于开口了。 “刘总，各位，按照我当初创办民惠物流公司的初衷，我是不会同意采用加盟方式壮大公司业务的，加盟的方式壮大业务的速度倒是很快，短时间之内可以覆盖全国各地，但加盟的公司难以管理，良萎不齐，如果这些加盟的公司在运送邮件的过程之中出现问题，承担责任的是总公司，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旦我们总公司的声誉遭受到重创，其他的物流公司就会乘势而上，挤占我们的市场。” “不过公司目前面临实际的困难书存在的，我们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健全公司的快递网络，而且每个省市的情况也不一样，南方对于物流行业的管理稍显宽松，北方对于物流行业的管理则显得严格，说的不好听一些，我们以物流为基础推行的快递业务，是拿不上台面的，是要遭遇到政府查处的。” “如此情况之下，我们若是大规模铺开快递网络，很有可能事倍功半，导致重大的损失。” “所以刘总和公司集体商议的建议，我原则上同意，但是我有要求，我们所采用的加盟方式，与其他物流公司采用的加盟方式不同，我们不要求加盟的公司挂我们民惠物流公司的牌子，我们所采用的加盟方式，叫做承包式的加盟方式。。。” 廖凡民刚刚说完，刘士阶有些着急了。 “廖总，这样做不行啊，如果县市被其他的物流公司掌控，我们和他们签署协议，就等于是在帮着他们做宣传，这些加盟的物流公司，肯定不会提及我们民惠物流公司的。” 廖凡民看着刘士阶，点点头。 “刘总，你说的没错，可诸位要记住，我们所谓的加盟，是暂时的加盟，并非长期的合作，短时间之内，我们的确在帮助其他物流公司做宣传，我们得到的仅仅是承包费用，损失的是影响。” “不过诸位请注意暂时加盟，什么是暂时加盟，除开并非长期合作这一点，重点就是我们还是要发展属于公司直接管辖的县市快递网络，一旦我们的快递网络成熟，就是我们结束加盟的时候。” “各位都知道，民惠物流公司对于邮件递送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每个季度总公司都会进行专门的培训，提高各个分公司负责人的意识，对于那些出现了重大失误的分公司负责人，予以了开除等严厉的惩戒方式，正是因为这种严格的管理，让我们公司获得了很好的声誉，可以这样说，在不少的省市，我们的声誉超过了申通等老牌的物流公司。” “公司的声誉就是我们的生命线，不管如何我们的声誉都不能够遭受损失，哪怕我们在一段时间之内放缓壮大业务的步伐。” 廖凡民说到这里，刘士阶再次开口了。 “廖总，那依照您的意思，我们可以放弃加盟的方式，逐步的发展公司自身的网点。。。” 廖凡民摇摇头。 “刘总，前面有人探路，我们为什么阻拦啊，最近一段时间，我专门在网络上查询了，全国县市物流公司的发展几乎是空白，就连南方物流最为发达的广东和江浙等地，县市也没有达到全覆盖，这是为什么，肯定是在县市发展物流网点存在诸多的实际问题，除开县市邮政局的力量强大这个原因意外，其余方面有什么问题我们根本不了解。” “公司推行暂时的加盟，面对的就是县市基层的网点，在这个过程中，公司可以随时派人到县市的网点查看运营的情况，看看他们存在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帮助他们出主意想办法，同时我们也吸取经验，为将来发展县市的网点做好准备。” “物流这个行业，随着不断的发展，小公司是无法维持的，那些着眼于基层县市的公司，最终会因为业务的枯竭而关门大吉，唯有实习强悍的大公司，才能够坚持下去，而且发展的速度越来越快，规模也会越来越大。。。” 刘士阶的脸上写满了两个字：吃惊。 等到廖凡民说完，他沉默了一会，慢慢开口了。 “廖总，您想的周全，我的确没有想到这么深远，我们采取暂时加盟的方式，说到底就是将公司牵涉到县市的业务，承包给那些小的公司，让他们用自身的牌子到县市去发展业务，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断的学习经验，发现问题，为我们将来大规模发展县市的网点做好准备，而且这些小公司，会随着物流业务的发展壮大，慢慢的无法支撑和适应，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接手这些公司，可以省下很多的麻烦，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还有一点，我们平时给与这些公司业务上的帮助，也让他们无法反感公司。” 。。。 经过刘士阶的解释，大家伙都明白这所谓加盟的意思了。 或许廖凡民采用的方式有些残酷，公司基层网点不够的时候，利用一些小的物流公司，让他们去做县市的快递业务，在前面探路，公司通过承包的方式收取固定的费用，稳赚不赔，等到公司的规模逐渐的壮大起来，马上就会切断与这些加盟公司的合作，进而吞并这些难以维持的小公司。 做生意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的婆婆妈妈，谁都不是慈善家，否则就不用做生意了，合作的双方能够做到双赢是最好的，可做不到的情况之下，保全自身吞并对方，就是上上之选。 这一次的会议，让公司高层的众人再一次感受到了廖凡民的厉害，公司高层那么多的人，讨论了好几天的时间，愣是没有想到这个办法，人家廖凡民就是一个脑袋，就想到了这等的万全之策。 第三百五十章 坚守诺言 “廖凡民，你这个脑袋是怎么长的，这么缺德的点子你也想得到啊。。。” “沈亚玲，你就别讽刺我了，好歹你也是公司的股东，这每月近百万的利润，总是要保住啊，要是不想一些其他的办法，万一公司遭受损失，甚至是维持不下去了怎么办，难不成让我成为穷光蛋啊。” “少来，你还穷光蛋啊，都成大富翁了。” “别，我可不是什么大富翁，距离那个目标差的还很远，和伯父比较起来，我就是刚刚达到温饱的水平，不过话说回来，能够达到目前这个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 “得瑟。” “唉，你别掐我，疼啊。” “就是让你清醒一下，免得你每天想到的都是坏点子。” “那好，下次公司有事情了，遇见麻烦了，我让刘总和秦总直接找你，让你出主意想办法，让你拍板，我代表瑶瑶开出授权委托书，保证支持你。” “哼，我不怕，你出主意想办法我在公司宣布，你要是不给我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就把公司给卖了，看你怎么办。” “算你狠。”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一脸的无奈。 刘士阶挽留两人在公司吃中饭，廖凡民婉拒了，他们还要赶到飞亚房地产公司去。 一个多月时间过去，新世纪花园小区的商品房，已经销售近九成，部分商品房的装修都快要结束了，鸿达建筑公司老总杨明泽适时成立装修公司的举措，为他再次捞到了一桶金。 秦玉华也专门给廖凡民汇报了公司的情况。 公司目前还有两块地，全部都在汉北区，靠近南华大学，秦玉华的意思是马上开发这两个地方，继续修建商品房，可廖凡民却有了其他的想法。 汉北区若干年之后的变化，廖凡民是很清楚的，那种繁华甚至超过了汉南区。 廖凡民要冒险，他打算将汉北区繁华的脚步大幅度的提前，如果飞亚房地产公司能够抓住这个机遇，公司将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壮大起来，其规模将完全超过新世纪公司。 桌上摆着三份盒饭。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和沈亚玲。 “知道你们没有吃饭，已经准备好了盒饭，将就着吃吧，这段时间我几乎都是盒饭对付的，公司里面的事情太多了。” “秦总，你辛苦了，沈亚玲和我没有能够帮忙，实在不好意思啊。” “秦姐，对不起了啊，我和廖凡民说了，年底的时候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 秦玉华笑了笑。 “红包就不需要了，廖总，公司下一步究竟怎么办，你可要指出路子，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关注市政府的举措，挂牌出售的一些地段，都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市政府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么多可以开发的黄金地带，总是压着，难不成等着以后拍出高价啊。” “秦总，你说对了，市政府就是这样的想法，就是等着拍出高价钱，土地这东西，不可再生，特别是城市的土地，拍出去一宗就少了一宗，政府若是不趁着这个时候拍出高价钱，今后喝西北风去啊。” 秦玉华手里举着盒饭，站起身走到了沈亚玲的身边。 “小沈，幸亏廖总不是南华市市长，他要是当市长了，估计市里的房地产公司都要完蛋。” “秦姐说的是，我完全赞同，廖凡民就是心黑。” 廖凡民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索性低下头大口的吃盒饭。 盒饭饭菜的数量不多，廖凡民很快吃完，感觉还没有吃饱，看着秦玉华和沈亚玲。 沈亚玲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秦姐，看见没有，某些人好有意思，饭没有吃饱，看着我们那个眼神啊，说多可怜有多可怜。。。” 一边说，沈亚玲一边拿过廖凡民已经空了的饭盒，将一边还没有动的饭菜扒拉进去。 秦玉华也准备扒拉一些饭菜的，看见沈亚玲这样做忍住了。 廖凡民倒也不客气，端起饭盒继续大口吃起来。 吃完饭，廖凡民摸了摸肚子，点燃了香烟，端着秦玉华泡的茶开口了。 “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啊。” “快活什么快活啊，我刚刚说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秦总，别着急啊，等我悠过来再说。” “我知道你要悠多长的时间啊。” “很快，几分钟的时间，香烟抽完就可以了，唉，沈亚玲，别拿我的香烟啊。。。” 看着沈亚玲毫不客气的从廖凡民的嘴上拿掉香烟，秦玉华也忍不住笑了。 廖凡民无奈站起身来，舒展几下手臂，慢慢的开口了。 “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兑付应该给贾总的所有资金，按照百分之百的比例兑付。” “廖总，商品房销售还没有结束，销售量接近九成，是不是再等一等。” “不能等了，明天就支付，人无信不立，当初北京景致园小区的房屋销售没有完成，贾总也将资金百分之百支付给我了。” “好，我安排财物上面，明天之内办好。” 廖凡民点点头，走到了茶几的前面。 “秦总，沈亚玲，我脑子里一直都有一个想法，以前看似有些疯狂，现在想来有可行性，更有操作性。。。” 秦玉华和沈亚玲瞪大了眼睛，看着廖凡民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了一张地图。 地图上面有一些圆圈，四处分布。 “你们看到的这些圆圈，就是南华市的主要购物中心，以及娱乐中心，你们看见这些圆圈的第一感受是什么。” 沈亚玲还在思考，秦玉华开口了。 “我的第一感觉是分散，不集中。” 廖凡民冲着秦玉华竖起了大拇指。 “秦总，第一感觉不错，就是分散。” 沈亚玲跟着开口了。 “廖凡民，分散就分散呗，大家都习惯了，难不成有什么问题啊。” 秦玉华也点点头，南华市的购物网点一直都是这样分布的，企业改制之后，甚至有一些购物网点因为改制的原因关门歇业了。 廖凡民笑了笑，再次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份整理好的材料，放在了桌上。 “美国加州的硅谷，纽约的华尔街，北京的王府井，这是什么意思啊，硅谷、华尔街和王府井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一下，秦玉华和沈亚玲都是一脸的迷惑了。 廖凡民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最近一个词语没有，产业化，各级政府都在提出产业化，而且不仅仅是生产经营区域的产业化，其他方面包括服务业也要产业化，唯有形成了产业化，才会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美国的硅谷和华尔街，分别是科技和金融产业化的典范，北京的王府井则是购物产业化的典范，因为它们有特色，所以它们闻名全世界。” 秦玉华和沈亚玲还是摇头，表示不明白。 廖凡民走到了地图前面，伸手指向了距离南华大学不远处的一处地方。 “我打算让公司在这里大规模的开发，开发的土地至少千亩以上，将这里打造成为南华市乃至于中部地区最大的购物和娱乐中心，只要顾客需要的东西，在这里全部都能够买到。” 秦玉华走到廖凡民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廖凡民的额头。 “廖总，你没有发高烧吧，怎么说胡话了，难不成我们想建就能建啊，政府肯定不会批准的，再说这得准备多少钱啊。” 沈亚玲出奇的没有开口，陷入到沉思之中。 “秦总，如果等着政府明白过来，那公司也就失去了机会，我们需要主动出击，只要我们制作出来规划书，将购物中心的前景规划出来，打动省政府领导和市政府领导，我们就一定能够揽下这个巨大的工程，相信我，只要我们成功，完成这个项目的时刻，飞亚房地产公司就会成为全国最为著名的房地产公司，其老大的位置不可动摇。” 听见廖凡民这样说，秦玉华有些晕乎，这不是她能够想象的前景。 沈亚玲倒是抬头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我支持你，我觉得可行，不过地点的选择是不是要多考虑，毕竟汉南区更加的繁华，人口也更多。。。” “选择在南华大学附近，我是认真考虑过的，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自从大学扩招以来，汉北区的人口越来越多了吗，相信大学扩招到一定的规模，汉北区的热闹和繁华迟早超过汉南区，我们就是要抓住这个机会，有这种前瞻性，才能够抢得先机。”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终于再次开口。 “廖总，你说的太玄乎，我需要时间消化，不过我听你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具体怎么做，我不是特别在行，我一直都是说宏观的，微观上的就要依靠他人了。” “不用着急，我给爸爸打电话，相信他一定能够想到办法。” 一个超前的、宏伟的规划，这一刻诞生了，后来实施这个规划所产生的影响，就连廖凡民自己都没有想到，也正是这个规划，让江汉省成为了全国的典型。 这是后话了。 回到车里，沈亚玲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闭上眼睛。” “你干什么。” “叫你闭上就闭上，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廖凡民乖乖的闭上眼睛。 嘴唇瞬间出现了熟悉的香味。 “这是奖励你的，刚才你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第三百五十一章 沈祖康的支持 元月六号一大早，沈祖康乘坐飞机再次来到南华市。 元旦的时候来到南华市，元月二号离开，六号再次来到南华市，若不是沈亚玲在电话里面说有重要的事情，沈祖康不会如此的折腾。 轿车离开机场，朝着市区方向而去的时候，沈亚玲一直都在和沈祖康说话，开车的廖凡民却很少开口，似乎是集中精力开车。 当沈亚玲说父亲沈祖康马上赶到南华市的时候，廖凡民几乎是一夜未眠，他开始了系统的思考和整理，沈祖康到南华市来的目的是很明确的，如果能够得到飞翔集团和沈祖康的支持，那么这个可谓是世纪工程的项目，就有更大的可能性成功。 廖凡民给秦玉华和沈亚玲下了封口令，与这个规划项目有关的一切都不能够泄漏出去。 轿车进入了景致园小区。 进入客厅，沈祖康一眼就看见了摆在客厅茶几上面的诸多材料。 坐下之后，沈祖康没有着急的看这些材料，而是看着沈亚玲泡茶。 在生意场上，沈祖康已经是老江湖，做生意大胆理性，更是有无比丰富的阅历和经验，尽管说他很欣赏廖凡民的生意头脑，可飞翔集团真正与廖凡民合作，他还需要掂量。 就在沈祖康端起茶杯的时候，廖凡民开口了。 “伯父，这里是我思考的一个房地产规划。。。” “廖凡民，着什么急啊，爸爸刚到，歇息一下再说。。。” “小玲，不用，让小民说，我不累。” 廖凡民没有客套，开始了阐述。 “最近一段时间，中央提出了企业发展的规模化、集团化和产业化，我认真分析过了，其核心就是产业化，只有形成了产业化，才能够实现规模化和集团化，说到底，企业必须将某个产业做大做强，才能够长期的立足。” “基于这一点，我产生了一些想法，所有的想法都在这里了。” “这里有美国加州的硅谷、纽约的华尔街以及北京的王府井，我个人认为，硅谷就是科技的产业化，华尔街就是金融的产业化，王府井就是购物的产业化，正是因为它们做大做强了某一个产业，从而世界闻名。” “抛开硅谷、华尔街和王府井这些遥不可及的目标，再来看看浙江义乌的小商品批发城，1982年成立，已经是全国最大的商品批发集散地，去年的市场成交额超过两百亿。” “义乌小商品市场成立的时间长，可以作为我们参考的目标，不过真正值得我们学习的还是北京市的京开市场，其目标是建成全国最大的五金建材批发市场，去年的四月份成立，迄今为止已经形成轰动效应，几乎垄断了北方的建材批发市场。” “基于这样的想法，我考虑在南华市修建中部地区最大的购物娱乐市场。” “南华市位于中部地区，其地理优势不言而喻，而且我分析了江汉省以及相邻的其他省的情况，购物和娱乐分散，没有大型的、集中的购物市场，如果我们抓住这个机会，一举修建出来做大的购物中心，让顾客在这里可以买到任何的商品，我相信这个购物中心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发展起来。” 。。。 沈祖康沉默了一会，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这样的购物娱乐中心，一旦建成，其他的地方也可以效仿。” “无所谓，我考虑过了，仅仅南华市，就有六百多万人，而且随着经济的发展，人口将越来越多，突破千万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就算是其他的省也效仿修建购物中心，我们的购物中心只要能够垄断南华市的采购业和娱乐业，就是巨大的利润了。” “垄断不至于，占据一半以上的销售业，你就无法想象其中的利润了。” 说完这句话，沈祖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伸手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小民，我真的小看你了，你居然想出来了这样的点子，这可是真正的金点子，一旦这个购物娱乐中心修建起来，产生的巨大影响，怕是你都预料不到。” “伯父，我还没有想到那么深远，这是我思索的大致规划，我认为这个购物娱乐中心，必须包罗万象，以购物、餐饮和娱乐为主，也就是说将前来购物顾客的吃穿住行全部都包下了，他们只要带着钱来，什么都不用担心。” “哈哈，好大的口气，不过考虑很周全，凡是购物的人，都是货比三家，转悠大半天的时间不稀奇，如果在这个购物中心里面，能够吃到可口的饭菜，能够适当的放松娱乐，还可以找到歇息的地方，那他们一定满意，还有一点最为重要的，小民，我没有听到你说，这么大的购物娱乐中心，从招商方面来说，潜力是巨大的，政府一旦明白其中商机，肯定支持。” 廖凡民愣了一下，脸上露出钦佩的神情。 “伯父，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说来也是，上万的商铺，总要有人来卖东西，最近几年正在进行企业改制，如果这个购物娱乐中心早些完工，还能够吸纳下岗工人再就业。” “嗯，到底是在省首府办公厅工作，想到了为政府减轻负担。” 。。。 沈祖康看完了茶几上的所有材料，他看的非常仔细，有些材料甚至看了两遍。 看完材料，沈祖康闭目沉思了十来分钟。 这期间，廖凡民和沈亚玲都没有开口说话，默默的坐着。 终于，沈祖康睁开了眼睛。 “小民，你的这个思路，我完全支持，飞亚房地产公司一定要将这个项目付诸实施，不过这么大的项目，仅仅依托飞亚公司是不行的，力量明显不够，要是你同意，我决定让飞翔集团参与到这个项目之中。” “伯父，我同意。” “好，第一步是规划，这个规划至关重要，项目能不能得到政府的支持，能不能真正的推行，项目规划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只要项目规划好了，描绘出来辉煌的前景，我相信政府一定会全力支持，你刚刚提及的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的这个设想，纳入规划之中，至于说招商这个思路，则是整个规划的着力点，一旦规划得到了政府的支持，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我考虑请北京的规划公司，这规划需要的开销，由飞翔集团完全负责。。。” 姜是老的辣，沈祖康三言两语将下一步的行动完全规划好了。 “好的，不过规划的费用，飞亚公司还是要承担一部分的。” 沈祖康摆摆手。 “不用，我既然说了飞翔集团承担，就不用飞亚公司出钱了，不过设计规划的过程之中，飞亚公司和飞翔集团必须要派人参加，而且是得力之人，这个规划必须要严格保密，一直到政府审批之日，都不能够有丝毫的泄漏，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没有问题，飞亚公司让秦玉华总经理和马艳红助理两人参与，秦总在公司多年，有丰富的经验，马艳红是南华大学新闻系专业的毕业生，头脑灵活，能够提出部分的建议。” “嗯，那就定下来了，飞亚公司和飞翔集团合作的事宜，我提出来一个初步的建议，两家公司以入股的方式合作，各自占据五成的股份，资金方面以飞翔集团出资为主，利润方面的分成，飞亚公司获取六成，飞翔集团获取四成。。。” “这不行，我觉得两家公司还是五五分成。” 沈祖康摇摇头。 “小民，你殚精竭虑，提出了这么好的建议，项目一旦实施，你个人是必须拿到分红的，否则说不过去，这是做生意的规矩，所以飞亚公司和飞翔集团各自让出来一成的利润。。。” “伯父，我不需要那么多的利润，表示一下就可以了。” “你就不用客气了，我想这个购物娱乐中心一旦投入使用，产生的轰动肯定巨大，到时候诸多的背景资料迟早都是泄漏出来，如果我们不按照规矩做，对两家公司的影响都不好。” 廖凡民低头沉思了一会，再次抬头，眼神变得坚定。 “伯父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客套了，我的决定是，飞翔集团获取四成五的利润，飞亚公司获取四成五的利润，我个人获取一成的利润，同时这个利润不能够以我的名义获取，由我妹妹廖凡瑶获取，毕竟她才是飞亚公司的法人代表和股东。” “也好，你就获取一成的利润，依照你现在的身份，出面的确不合适。” 吃饭的时候，沈祖康举起了酒杯。 “小民，我敬你一杯，想不到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被你这个后起之秀给震惊了，可惜啊，要是你在两家公司做事情，我都不敢预料飞亚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的前景了。” “伯父，您过奖了，其实我也就是想想，具体做事情就不行了，有时候我自嘲，我也就是一张嘴。。。” “哈哈，你这话可是过于谦虚，做生意需要的就是头脑，企业做大做强了，老板怎么可能事必躬亲，掌控宏观就很不错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年底座谈会 长工短工，腊月二十四满工。 进入腊月，春节一天天临近，节日的气氛逐渐的浓厚。 民惠物流公司的员工忙的脚不沾地，飞亚房地产公司的员工相对清闲一些了。 单位的事情依旧不是很多，元月中旬以后，各项检查工作基本结束，各个单位开始考虑干部职工年底福利待遇的问题，申请增加经费的报告骤然增多。 经费报告增多，不意味着廖凡民也要跟着忙碌。 年底增加的经费，有很大的指向性，原则上都是要解决的，各级领导都知晓这一点，干部职工忙碌了一年，指望着年底的奖金和福利过年，再说了，掌握在省长手中的专项资金，也是要用出去的。 元月二十一日，星期一，元月下旬的第一天。 刚刚上班，公安厅后勤处龙飞处长就来到了秘书七处。 廖凡民刚刚打扫完毕办公室，看见走进来的龙飞处长，连忙递过去香烟。 “龙处长请坐，我给您泡茶。” “廖科长，你太客气了，我都不敢到你办公室来了，都是兄弟，没有那么多客套，你要是随便些啊，我这心里就舒服太多了。” 一边说话，龙飞一边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条软中华的香烟，放在了桌上。 “拿着抽，我看你们工作好辛苦，都腊月初九了，你们还是按时上下班。” 廖凡民倒是没有拒绝，到秘书七处工作以来，廖凡民基本不需要自己买烟了。 龙飞坐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起身到孙淦鑫办公室去了。 也就是几分钟时间之后，龙飞进入了夏新鹏的办公室。 一个小时之后，龙飞再次来到了廖凡民的办公室，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廖科长，我已经邀请了秘书七处的所有领导，下午四点钟，到厅里参加座谈会，厅里的领导汇报一下年度的工作情况，争取得到更多的支持，廖科长可一定要准时参加。” “龙处长，您这话说的，我去参加会议，一定将您的优异表现详细记录下来，今后不断学习，不断进步。”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 一边说着话，龙飞一边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了一个红包，放在了桌上。 “廖科长，辛苦一年了，我这是代表厅里的领导，对你的支持表示感谢。” “恭敬不如从命。” 这一次廖凡民倒是爽快，他知道龙飞最后到自己办公室来，这说明前面的已经全部送到位了，这个红包必须拿着，如果不拿会引发公愤。 “那好，下午我们再见面。” 龙飞离开不长时间，省法院的办公室主任也来到了秘书七处。 仿佛是约好了，法院开会的时间是翌日下午的四点钟，主任也是挨个办公室都到了，送了一个红包，对众人一年来的支持表示感谢。 检察院办公室负责人是十一点钟来的，仪式完全一样，座谈会的时间是星期三下午四点。 下午上班，司法厅后勤处的处长来到了秘书七处，座谈会的时间是星期四下午四点。 下午三点，省监狱管理局的杨年勇处长来了，座谈会的时间是星期五下午的四点钟。 就在秘书七处所有人准备去公安厅参加座谈会的时候，安全厅后勤处处长来了，同样送来了红包，因为工作上的特殊原因，安全厅座谈会能够参加的人不多，秘书七处没有人参加。 红包里面的钱数目完全一样，都是两千元。 六个红包，一万两千元，与廖凡民一年的工资相差无几。 廖凡民明白，红包肯定有大小，自己不过是小小的副科长，拿到的红包数目是最少的，至于说上面的领导能够拿到多少，廖凡民不会去揣测。 四点钟，秘书七处所有人准时赶到了公安厅。 公安厅的负责人已经在门口迎接。 让廖凡民想不到的是，副秘书长苏晨曦、厅办公室副主任赵立新也来了。 座谈会四点十分召开，会议桌上面摆放了水果、瓜子和糖果等物品。 省公安厅副处级以上的干部参加座谈会。 仅仅一个小时的时间，座谈会结束，也就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简单的汇报工作，接着苏晨曦副秘书长发言，对公安厅的工作表示了肯定，同时表示向公安厅学习。 座谈会期间，众人的神情都显得轻松，脸上都带着笑容。 座谈会结束，接下来就是聚餐了。 车辆早就在院子里等候，每个人上哪台车都是固定的。 聚餐是重头戏，在廖凡民的眼里，平日里严肃的苏晨曦以及赵立新等领导，聚餐的时候笑容可掬，态度也变得平和，当然廖凡民与两位领导没有同桌，他们这一桌就是秘书七处以戴桂洲为首的几个科长。 喝酒是绕不过去的，不喝不可能，不过廖凡民能够控制，毕竟他们这一桌并非是重点，公安厅的领导过来敬酒也就是一杯。 参加的酒宴多了，廖凡民也察觉到了规律，一般来说，职位越高的领导，喝酒越少，除非是本人愿意喝，因为没有谁会逼着他们喝酒，处于中间层次的孙淦鑫和夏新鹏等人，喝酒是最多的，人人都要给他们敬酒，至于廖凡民这类的，除非是人家盯着你，否则也没有那么多干杯的机会。 几次的醉酒，不好受的是自己，所以廖凡民也学聪明了，吃饭的时候绝不出头，宁愿装孙子，反正都是其他单位请客，又不是秘书七处做东。 晚上回家的时候，看着提着黑色塑料袋的廖凡民，站在电梯口的沈亚玲没好气的训斥，廖凡民倒也老实，闷头听着，压根不还嘴。 接下来的时间，秘书七处的所有人，都是参加各单位的座谈会，形式一模一样，吃饭之后请客的单位会给他们一些礼品，大都是烟酒之类的，也有部分的糕点。 廖凡民倒是没有喝醉过，不过孙淦鑫和夏新鹏的状况就有些惨了，几乎每一次都会喝多。 也有不同之处，公安厅、省法院和检察院的座谈会，以及聚餐，苏晨曦和赵立新全部都参加了，司法厅的座谈会，苏晨曦和赵立新全部参加，但苏晨曦没有参加聚餐，省监狱管理局的座谈会，苏晨曦没有参加。 这就是级别不一样的体现。 公安厅的厅长是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兼任的，省高院的院长，检察院的检察长，都是副部级，作为正厅级级别的苏晨曦，不可能有什么架子，司法厅的厅长是正厅级，与苏晨曦同一级别，座谈会自然是参加，聚餐就没有必要了，至于说省监狱管理局，属于副厅级的单位，苏晨曦如果参加座谈会，那就是作指示了，人家也会不习惯，那就索性不参加。 这里面的奥妙，廖凡民也是慢慢的弄清楚了。 星期五晚上九点钟，廖凡民终于回家。 进屋之后，沈亚玲关上门，瞪着廖凡民开口了。 “你们这就是腐败，每天都吃吃喝喝的，还带着礼物回家。” “沈亚玲，这又不是我能够做主的，人家单位请客，难道我还不参加啊。” 沈亚玲倒也不客气，走进书房，将所有的黑色塑料袋以及红包都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好了，请客也结束了，明天阿姨和瑶瑶就要回来了，这些东西你放在什么地方。” “要不你先选，要什么拿什么。” “都是烟酒，我才不要，几份糕点还不错，我就拿走了。” 沈亚玲开始清理塑料袋里面的东西，廖凡民则是坐在沙发上抽烟。 香烟和白酒全部都摆在了桌上，红包里面的钱抽出来，也放在了桌上。 十二条软中华的香烟，八瓶茅台酒，四瓶五粮液，还有六盒糕点。 现金是一万二千元。 沈亚玲瘪着嘴开口了。 “哼，我一年的工资奖金合起来都没有这么多，看看你们，参加了几个座谈会，就得到了这么多的礼品，还是在省政府工作好。” 廖凡民有些无奈的摇头。 “沈亚玲，你说的不错，不过我以为，这样的情况肯定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我都觉得不合适了。” “得了，我就是提醒你，将来你当大领导了，可一定要注意。” “没事，我当大领导了，你做我的秘书，随时提醒我。” “想得美，谁做你的秘书啊，对了，你做领导了，可不要乱来，不准配备女秘书。” “沈亚玲，你是怎么工作的啊，基本的要求都不清楚，行政机关的领导是不准配备女秘书的，说来也不平等啊，你看男领导就不准配备女秘书，可女领导完全可以配备男秘书。” “这叫男女平等，你懂什么啊。” “我就觉得不平等。” “那是你花心。” 。。。 沈亚玲提着全部的六盒糕点离开了，廖凡民一直送到了c栋十六楼。 再次回家，看着一桌的香烟白酒，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些东西还真的需要收拾好，香烟留下，反正自己平时也抽烟，白酒全部带回家，过年的时候用得上。 爷爷廖天贵喜欢喝酒，那么大年级了，也应该喝一些好酒了。 桌上的一万多元钱，廖凡民还真的不是怎么在意，他不缺钱。 第三百五十三章 廖凡瑶的打算 民惠物流公司以及飞亚房地产公司的法人和股东的问题解决，意味着徐文清不需要插手两家公司的事情，于是廖泽熙做出了决定，徐文清还是要回到单位上班，哪怕不承担多大的工作任务，但一定要坐班，不能够老是漂在外面，这样影响不好。 徐文清也同意了，春节之后就会回到樊都市计委上班。 廖天贵和孙开秀也决定回老家去了，虽说北京别墅的条件很好，可两人在村子里住了一辈子，早就有依赖性，离开的时间长了，时刻都思念老家，再说老家修建的两栋新房子，也需要时常的打扫，请来帮忙看护的人不可能做这些事情的。 廖凡瑶已经读大三，自身的认知早就形成，以前廖泽熙和徐文清担心廖凡瑶享乐的问题，压根就没有出现，除开在使用化妆品方面，廖凡瑶全部用最好的，其他方面没有追求奢侈，所佩戴的手表以及所用的挎包，都是廖凡民买的，宝马轿车同样是廖凡民买的，而且平时上课的时候，廖凡瑶是绝不会开车的。 廖泽田和廖泽兵依旧在鸿达建筑公司做事情，两人也入股了装修公司，收入比原来要高一些，但也更加的辛苦，两人没有太多的文化知识，临时的学习也不可能提升的很高，所以在公司里面不可能成为高层管理人员，工资也不可能太高，他们主要依靠的还是手艺，因为勤劳，两人赚到的钱，维持家里的开销是绝无问题的，还能够存下一些钱。 廖凡玲和廖凡松都上小学一年级了，都是在附近的小学，廖凡伟也上幼儿园了，他们的户口没有在南华市，本来应该上农民工子弟学校的，不过廖凡民出面帮着联系，解决了这些问题，虽说上的不是最好的学校，但比起农民工子弟学校强了很多。 应该说几年过去，家里的变化巨大。 “哥，我不知不觉就成为了两家公司的法人和股东，你说我是不是回来管理公司啊。” 看着一脸认真的廖凡瑶，廖凡民有些吃惊。 “瑶瑶，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在飞亚公司实习两个月，感觉很不错，其实在公司上班也挺好的。” “实习和做老板可不一样啊，到时候你就不怕过多的操心，让头发白了。” “那也不一定，要看是谁来当老板。”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看你的样子就不行，我当初在公司做事情的时候，就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做具体的事情不行，也就是出出主意，想着公司在哪方面能够赚钱，至于说具体的运作，就是让其他人来，我不插手，我看你也需要自身的能力进行综合的分析。” “我有自知之明，我已经决定了，明年实习就在两家公司，如果做的习惯，能够胜任，那我就不读研究生了，直接到公司里面做事情，如果不行，那我就在公司挂名，接着读研究生，反正我也不需要那么早出去挣钱。” “这样也可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留在北京发展，如果想在北京开公司，我一定支持你。” “那可说不定，我决定在公司实习，都下了很大的决心，今后究竟干什么，我还没有想好，说不定大学毕业之后，先要好好玩玩，享受生活。” “也行，反正你自己选择。” “哥，我比你可强多了，你看你公司做的好好的，爸妈想你在行政机关工作，要换做我啊，肯定是掌握两家公司，当老板多风光啊。” “瑶瑶，你就看见人家吃肉，没有看见人家挨打的时候，现在做生意哪里有那么轻松，求爹爹告奶奶的时候太多，企业老板表面上看起来轻松，内心的苦楚外人压根不知道，在机关上班，收入是少很多，可稳定，而且走出去有面子，也不需要那么操心，所以说各有所长。” “哥，我发现你对社会的认识很深刻了，未必参加工作就有那么多感触了啊。” “也不是，你应该记得啊，高考之后我就进入公司做事情了，大学那几年一直都操心公司的事情，要说接触社会，我可是从高考之后就开始了。” “难怪，哥，那你说说，在机关做事情感觉怎么样。” 廖凡民看着廖凡瑶，微微摇头。 “瑶瑶，我劝你不要有这方面的想法，机关单位真的没有多大意思，特别是对女孩子来说，所谓学而优则仕，那是古时候流传下去的，古代都是男人当官的，现如今的机关单位，就我所看见的和听见的，机关单位的女人大都是混日子，以家庭为重的，如果女人也想着要当官，那付出的可比男人要多好多倍的。” “哥，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和看法啊。” “我说的是事实，瑶瑶，你的性格颇为独立，与程雅惠有些相似，我劝你还是首先追求自己的事业，但不要进入机关单位，你有其他人无法比拟的条件，创办公司不会遇见多大的困难，最起码资金不缺，上个月我在西直门又购买了两套房屋，其中一套写的是你的名字，这些房产数年之后会大幅度的升值，如果你在北京生活，别墅和房产都有了，会轻松很多的。” “我知道，薛姐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在北京购买房子，三环的房子一套动辄一两百万，薛姐的同学在北京刚刚工作，一个月的工资最多也就是三千元，想要买房子要不吃不喝三十年到四十年，他们压根不敢想买房子的事情，要是在五环和六环购买房子，距离又太远了，哥，还是你有眼光。” “也是运气好，不是什么眼光长远的问题，我本来就在房地产公司做事，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已经是大三，还有半年就要进入大四，开始实习了，今后究竟准备怎么办，你要多多思考，说实话，我在这方面就有些被动，快要毕业的时候犹豫不决，一会儿想着在公司做事情，一会想着进入机关单位混混，其实这不可能，选择只有一个，我选择了进入机关单位做事情，一切的重心就转移到单位上面了，公司的事情只能是业余时间兼顾。” 廖凡瑶点点头。 “哥，其实我也有想过，我估计我还是要选择留学，至少到国外去见识一下，今后多半是在北京生活，不会回到老家去了。” “嗯，有这样的想法就好，我一定支持你。” 在南华市仅仅两天的时间，徐文清就决定回樊都市了，留在南华市没有什么事情做，而且廖凡民还在上班，长时间逗留对廖凡民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办事处专门派了车辆，徐文清拒绝了，廖凡瑶开着廖凡民的沃尔沃轿车回到樊都市去。 宝马的轿车留在了北京。 两天的时间，刚好是周末，沈亚玲陪着廖凡瑶在南华市转悠，两人开着沃尔沃轿车，跑遍了南华市的大街小巷，至于说廖天贵和孙开秀，两天时间基本就是在家里，廖泽田和廖泽兵轮流过来接一家人到他们那里去吃饭。 也不知道为什么，徐文清看着沈亚玲的时候，眼光完全不一样了。 徐文清是过来人，能够看清楚程雅惠与沈亚玲的区别，也能够看出来沈亚玲对廖凡民的依恋，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徐文清不会过于多嘴，毕竟她还是心疼自家儿子。 廖凡民老老实实在家里呆了两天的时间，陪着爷爷奶奶和老妈，他没有专门解释沈亚玲的事情，毕竟他和程雅惠之间已经明确了关系，不过他相信老妈能够看出其中的奥妙。 临走的时候，廖天贵一再的嘱托廖凡民，单位放假之后早些回家去过年，廖泽田和廖泽兵已经决定了，腊月二十就回家去过年，来年正月十五才会离开。 廖凡瑶询问廖凡民，需不需要放假的时候专门开车到南华市来接，她开走了轿车，廖凡民就没有车了，廖凡民笑着说不必要，自己完全可以坐客车回去，反正回家也不会带很多的东西，需要带的东西已经买的差不多，都放在轿车的后备箱了。 让廖凡民想不到的是，沈亚玲给所有人都买了礼物。 给廖天贵买的是一件羊绒外套、一双皮鞋，给孙开秀买的是一件高档羽绒服、一双皮鞋，给徐文清买的是一套淡蓝色的毛呢外套、一双皮鞋，给廖凡瑶则是一套高档的化妆品，以及一双皮鞋。 沈亚玲很会买东西，衣服鞋子都使用，徐文清非常喜欢那一套淡蓝色的毛呢外套，上班穿着非常合适，而且档次很高。 “小民，沈亚玲这孩子花费了这么多钱，而且赔上了很多的心思，你可要记着人家的好，唉，小惠要是也能够这样就好了。” “妈，不用想那么多，沈亚玲也是两家公司的股东，每年能够从公司获得不少的分红，人家不缺钱的。” “话不能这样说，这是人家的心意，关键是小玲能够想到这些，懂得照顾长辈的感受，没看见你爷爷奶奶高兴坏了。” 徐文清对沈亚玲称呼的变化，让廖凡民稍稍的愣了一下。 徐文清倒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这个变化。 第三百五十四章 年底的那些事 2月1号，星期五，腊月十八。 这段时间的公共汽车特别的拥挤，不少人都是趁着早上的时间上街购买年货，那些放假要回家的人更是着急，毕竟他们的火车票和飞机票都已经定下来。 省直机关到了腊月二十四，机关干部基本也都放假了，单位上留下值班的人员，不能够放假的只有那些领导，家在外地的省直机关干部，一般不会安排值班，从腊月二十四开始，他们都会乘坐飞机、火车以及汽车回家去，所以他们购买年货的时间自然要提前。 从景致园小区到省政府大院，开车十多分钟，公汽半个小时左右。 连续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廖凡民乘坐公汽都是站着的，根本就没有座位。 从公汽看向外面的大街，尽管还不到八点钟，可大街上已经是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用说这些人都是就近购买年货的。 廖凡民禁不住想起了购物娱乐中心的事宜，如果有了那样一个大型的集购物娱乐餐饮于一体的大型场所，不知道要吸引多少的人流，而外地人只要到南华市来，必定会前往。 规划倒是在进行之中，秦玉华和马艳红都来过电话，沈祖康也打过一次电话，因为这个设计的规模宏大，同时要考虑到规划的兼容性以及环保性，所以规划设计不可能很快，毕竟这不是简单的房地产规划设计。 设计这个规划，从开始到最终获得政府的批准，飞翔集团给出的是二十万的价格。 听起来这已经是天价，可以在南华市的繁华地带购买两套八十平米以上的商品房了，可廖凡民清楚，这个价格一点都不贵，毕竟这个规划太过于宏大，兼容性太强，而且这样的规划，带有了太多的创新，可谓是前无古人之举。 今后其他地方修建这类大型的购物娱乐中心，就要轻松很多了。 进入办公室，刚好八点钟。 廖凡民依旧是打扫卫生，将不大的办公室打扫的干干净净。 落座打开电脑，八点一刻。 “廖科长，八点半钟到小会议室开会。” 戴桂洲通知了廖凡民，扭头朝着其他办公室而去。 左手拿着会议记录本，右手端着茶杯，廖凡民径直朝着小会议室而去。 孙淦鑫和夏新鹏早就在会议室等候。 八点二十五分，所有人都到了会议室。 所有人都提前到办公室这个优良传统，在秘书七处还是保留下来，除开以前的蔡云刚。 孙淦鑫看了看众人，看了看身边的夏新鹏。 “同志们，开个短会，大家都知道，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下周一就是腊月二十三，我和夏处长商议了一下，家在外地的同志，明天就可以准备回家的事情了，家在本地的同志，周一坚持一下，继续到单位点卯上班，从腊月二十四开始，我们按照厅里列出的值班表，保证值班就可以了，不需要每天到单位上班。” “开年之后上班的时间，按照规定是正月初七，我不要求大家正月初七一定要赶到单位来上班，但电话一定要保持通畅，以便随时联系，大家都习惯过上九日，那就等到上九日之后到单位点卯上班，具体时间是正月初十。” “刚刚我说的，都是我与夏处长商议之后做出的决定，与上级的规定是不相符的，考虑到春节是传统节日，大家辛苦了一年，平时加班加点、累死累活的，耽误了很多的休息时间，所以春节的时候多休息一段时间，也是让大家养精蓄锐，以饱满的精神投入来年的工作。” “马上就要过年了，在这里我给大家拜个早年，预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最后说一件事情，散会之后，大家去财务处领取今年的福利奖金，我们以往的待遇大家都知道，与一处和二处是无法比较的，今年经过夏处长的努力，我们争取到了一些资金，大家伙都要养家糊口，待遇还是不能少，不然过年的时候老婆的脸色不好看。。。” 说到这里的时候，众人都笑了。 孙淦鑫说完之后，扭头看向了夏新鹏。 “刚刚孙处长都说了，我就是一句话，大家好好过年，安安心心的休息，今年我们七处人手少，事情多，厅里考虑到我们辛苦了，值班没有安排我们七处的人，除非是有特殊的情况，不过大家的手机一定要保持畅通。。。” 到财务处领取奖金福利的时候，廖凡民拿到了一个厚厚的信封，签字之后就离开了。 奖金数目的多少他不知道，也不会在财务处清点。 回到办公室，廖凡民稍稍犹豫了一下，将信封放进了公文包，没有清点数目。 十点钟，孙淦鑫进入了办公室。 廖凡民连忙站起身来，递给孙淦鑫香烟。 “小廖，处里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家在外地，可以回去准备了，早点回家去，多陪陪父母，今后也就是春节能够回家陪陪父母了，你父亲工作也忙，唯有春节的时候能够清闲一些，我和夏处长商量了，如果需要加班，也不牵扯你。” “谢谢孙处长和夏处长的关心。” “好了，回家去吧，要过年了，机关食堂的生活也是越来越差，食堂都在催着我们早点回家去了。” 廖凡民点点头，没有客套。 孙淦鑫离开之后，廖凡民快速的收拾了办公室。 关上电脑，廖凡民看了看整个的办公室，忽然想起文件柜里面还放着几条香烟。 打开文件柜，拿出两条香烟，放进了公文包里面。 十点一刻，廖凡民关上办公室的门。 公文包里面有现金和香烟，所以廖凡民选择乘坐出租车回家。 进屋之后，廖凡民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厚厚的信封。 三万元钱。 廖凡民看着桌上的钱，有些不敢相信。 根据廖凡民的了解，省直单位年底的福利待遇一般都是两万至三万元，税务等好的部门，在五万以上，最高的甚至超过十万，不过廖凡民上班仅仅半年的时候，按说是拿不到这么多奖金的，这只能说明处里给他的也是全年的奖金。 廖凡民倒是不在乎奖金福利的多少，但孙淦鑫的关心，他不能够忘记。 正在发愣的时候，手机响了。 廖凡民连忙拿起了手机。 “廖凡民，单位给我放假了，你在哪里啊。” “我在家里。” “哼，回家了也不给我打电话，罚你中午做饭吃，我一会就回来了。” 挂了电话，廖凡民连忙收拾好桌上的钱，站起身到餐厅，打开了冰箱。 周日买的菜还有一些，不需要上街去买。 炖饭洗菜切菜，廖凡民的动作很娴熟。 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的时候，门铃响了。 沈亚玲进屋之后，闻到了米饭的香味。 “不错不错，看样子我打电话之后，你没有偷懒。” “哪敢啊，放下电话就开始忙了，一直到现在，就等你来开始炒菜。” “别着急，今天我领取了奖金福利，你猜猜是多少。” “猜不着，谁知道你们中院发多少的奖金啊。” 廖凡民是真的不清楚，记得当初在南华市法制办实习的时候，法制办的人全年的奖金大约为一万元，不过法制办那样的单位，要不到多少钱，与中院是无法比较的，再说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奖金数目上调也是说不准的。 “哼，你真的是无趣，叫你猜你就这么说，告诉你，我拿到了一万五千元的奖金。” 看着沈亚玲兴奋的神情，廖凡民有些无语，看样子南华市市直单位与省直单位的福利奖金还是有一定的区别。 看见廖凡民勉强的笑容，沈亚玲有些不乐意了。 “怎么，嫌少啊，我到法院工作才半年的时间，江庭长说了，是按照全年的标准发放的，再说我连助理审判员都不是，能够拿到这么多奖金，很不错了。”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恭喜你拿了一万五千元的奖金。” 沈亚玲放下包，准备到厨房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廖凡民开口了。 “说，你拿了多少奖金。” 廖凡民本来不想说自己拿了多少的奖金，免得打击到了沈亚玲，可人家问了，他不得不说了。 “那个，我今年的工作比较辛苦，所以领导考虑我累着了。。。” “少说废话，到底拿了多少。” 廖凡民伸出了三根指头。 沈亚玲看了看，立刻鸣不平了。 “什么，你拿了三万，凭什么啊，我们累死累活的，没有其他的收入，也就拿了一万五千元的奖金，看看你，胡吃海喝的，拿了那么多的红包，还领了三万元的奖金，这世界太不公平了，我不服。” “不服怎么办，要不我俩换换。” “哼，少得瑟，以为奖金多了不起啊，还不是单位好。” 吃饭的时候，沈亚玲还是有些不服气，嘀嘀咕咕的，廖凡民的收入她全部知道，红包一万二，奖金三万，加起来就是四万二千元，加上廖凡民得到的那些烟酒和礼品，总收入超过她沈亚玲一倍多了。 廖凡民倒是没有多话，由着沈亚玲发牢骚。 第三百五十五章 拜年（1） 匡秘书大名匡文化，兼任秘书一处副处长，跟随在刘副省长身边已经两年的时间，据传开年之后，就会提拔为正处级，兼任秘书二处的处长。 廖凡民进入秘书七处工作，已经见过匡文化好几次，不过两人见面也就是微微点头示意，没有其他的动作，更没有表现出来以前就认识。 廖凡民是靠着刘副省长介绍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工作之事，知晓的人非常少，廖凡民曾经听匡文化说过，刘副省长不想这件事扩散出去，当初打电话给省人事厅的，也是匡文化，刘副省长从未开过口，省人事厅公务员处的领导也就是分析，不敢完全做出断定，就算是他们明白这层关系，也不敢随便开口乱说。 当然有些事情不可能完全保密。 廖凡民敢保证，秘书七处的人不知道，苏晨曦和赵立新二位领导也不知道，至于说袁前昆秘书长是不是知晓此事，那就不是廖凡民可以揣测的了。 毕竟省政府办公厅要接收公务员，相关的主管领导还是会知晓其中缘由的。 廖凡民是肯定要给刘副省长拜年的。 不过想给刘副省长拜年，绝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事情，就算是廖凡民在秘书七处工作，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刘副省长几次，更不用说去拜访和拜年了。 想要给刘副省长拜年，有两个途径，其一是通过秦玉华，这不需要费心，只要廖凡民开口，秦玉华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做到，其二是通过刘副省长的秘书匡文化。 廖凡民不会通过秦玉华见到刘副省长，这不符合规矩。 廖凡民已经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公务员，踏入了社会，参加了工作，那就要通过让人理解的方式见到刘副省长，哪怕是走一些弯路和吃一些苦，如果还是依托秦玉华，会让刘副省长不舒心，廖凡民也会看轻自己。 再说秦玉华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北京，关注和参与购物娱乐中心的设计规划事宜。 通过匡文化是最好的办法，而且廖凡民有信心，匡文化不会拒绝，一定会做出安排。 领导身边的秘书，地位不一般，不要说在秘书处，就算是在办公厅，也无人敢得罪。 有些时候，秘书的确可以代表领导表态。 至于说秘书架子是不是很大，那要看怎么说，外界其实对这些方面理解有误，领导是不会允许身边秘书架子过大的，若是秘书针对某个人架子有些大，那多半是领导的授意。 当然也有狂的没边的秘书，借助领导的权威乱来的。 “匡处长，您好，我是廖凡民。” “是廖科长啊，有什么事情吗。” “我到秘书七处工作已经半年多时间了，一直都想着拜会和感谢匡处长，想想又觉得唐突，马上就是春节，这次是鼓起勇气了，也不知道匡处长今天下午有没有什么安排，如果方便，我请您吃饭，表达一下感谢。” “廖科长，你客气了，都是同事，没有必要这样。” “匡处长，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请您吃饭。” 电话那头稍微沉吟了一下。 “好吧，下午刘省长也没有什么安排，你说时间和地点。。。” 挂了电话，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当然不会直接请匡文化安排，帮忙见刘副省长，人家什么身份，直接就给你一个小小的副科长安排，见面的对象还是常务副省长，再说了，他廖凡民能够进入到秘书七处工作，匡文化也有功劳。 五点四十，廖凡民就在餐馆的包间等候了。 这里是一家外面看上去颇为普通的餐馆，不过菜肴的味道很好。 六点钟，匡文化出现在包间门口，看见等候在包间里面的廖凡民，脸上露出了笑容。 廖凡民早就站起身来了，伸手过去。 “匡处长，您好，感谢您赏光。” “廖科长，我们之间就不要那么客套了。” 服务员上菜的速度很快，菜肴也不是很多，但都很精致。 看着桌上的菜肴，匡文化忍不住开口了。 “廖科长真的会点菜，看见这些菜肴就有食欲。” 廖凡民已经倒好了白酒，举起了酒杯。 “匡处长，我敬您一杯酒，千言万语都在这杯酒里面。” 。。。 接连喝下三杯酒之后，匡文化的脸色微红。 眼看着机会合适，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听说匡处长的妻弟是做建材生意的，也不知道生意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老婆要我帮忙找销路，小舅子也时常上门，也不看看我是做什么的，怎么能够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开口，刘省长要求那么严格，话说就是刘省长不在乎，我也要在乎啊，他们以为我是刘省长的秘书，就是神仙了，什么都可以做。。。” “匡处长，您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其实有些时候开口说说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这可不行，廖科长，你这么说是害我啊，刘省长不允许我这样做。。。” 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当然知道匡文化不会开口，毕竟即将得到提拔的消息已经传扬出来，这个时候匡文化会特别小心，生怕别他人抓住了把柄。 “我知道匡处长不会做，也就是说笑，不过匡处长这件烦心的事情，我倒是有办法解决，匡处长知道鸿达建筑公司吧。” “知道，当然知道，鸿达建筑公司已经是全省民营企业之中的佼佼者，怎么，廖科长与鸿达建筑公司有什么关系吗。” “有一些关系，能够说上话，这样吧，匡处长妻弟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这怎么好意思啊，不行不行，麻烦你真的不好意思。” “匡处长就不要这么说了，比起匡处长对我的关照，这压根不算什么事情，这样吧，匡处长妻弟门市上的建筑材料，我想办法让鸿达建筑公司完全消化，资金尽量的不积压，门市上的建材销售完毕之后，匡处长给妻弟说说，今后进什么样的建筑材料，以及什么价格，多和鸿达建筑公司联系，这样能够保证销路。。。”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匡文化就举起了酒杯。 “廖科长，这杯酒我敬你，我被老婆埋怨好多次了，这件事情都快成为我的心病，廖科长这是雪中送炭，我谢谢你。。。” 匡文化意思表达的很直接，这是很少见的，可见匡文化的确为此事苦恼。 这也是廖凡民敬佩的地方，不仅仅是敬佩匡文化，更是敬佩刘副省长。 当然有些话不用明说，譬如说廖凡民是怎么知晓匡文化妻弟的困境的等等。 七点钟，匡文化的手机响了。 匡文化看了看手机，面对廖凡民苦笑。 “说曹操曹操到，妻弟打来的电话，肯定是请我宵夜或者其他的事情，我出去接个电话。”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匡文化进入包间。 点燃了香烟，匡文化主动转移了话题。 “廖科长，我觉得你应该拜访一下刘副省长。” “匡处长，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害怕耽误刘省长的时间。” “嗯，刘省长这段时间的确很忙，后天要到北京去，腊月二十五回来，腊月二十六到二十八日程的安排全部都是满的，二十九要到省直相关单位去慰问，接着就要回家过年了，几乎就没有什么时间，这还要看上面的安排，如果中央领导来了，那就更忙，春节都没有办法休息了。。。” 廖凡民点点头，他知道匡文化的话没有说完，如果完全没有机会见到刘副省长，匡文化不用说这些话。 果然，匡文化再次开口。 “明天中午刘省长倒是有一点时间，不过是在办公室，到时候你等我的电话，你看怎么样。” “我没有问题，就是麻烦匡处长了。” “我这里就不用担心了，廖科长，其实刘省长很关注你的。” 走出餐馆，送匡文化上了出租车，廖凡民没有马上乘坐出租车回家。 匡文化的最后几句话，对廖凡民的震动很大。 作为刘副省长的秘书，秘书一处的副处长，匡文化没有必要在他廖凡民面前说假话，既然匡文化说刘副省长关注他廖凡民，那就是真的。 廖凡民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或许与贾云茂和老爸有一定的关系，不过他没有必要去追根索源，刘副省长是高级领导干部，识人用人有自身的认识，若是遇见那些不上路的年轻人，哪怕关系再好，也不会关注。 前去拜访刘副省长，廖凡民绝不会携带任何的礼品，那是大忌。 走在大街上，一阵阵的寒风吹来，廖凡民身上的酒味被吹去了不少。 该怎么抓住有限的时间，给刘副省长汇报自己半年来的工作，以及内心的感激与感受，这是廖凡民必须要思考的，而且话要说的直白，不要有什么官话和套话，刘副省长将他廖凡民当作晚辈对待，如果晚辈在长辈的面前满嘴的废话，岂不是大煞风景。 当然，有些话也必须说，点到为止就可以了，廖凡民需要在刘副省长面前展现自己成熟的一面，若是在秘书七处工作大半年时间了，还是单纯的可爱，那也是笑掉大牙的事情。 第三百五十六章 拜年（2） 2月2日，周六，腊月十九。 廖凡民这天的日程安排也很满，上午分别到民惠物流公司以及飞亚房地产公司去看看，中午则是等候匡文化的电话，下午分别要去给孙淦鑫、夏新鹏以及戴桂洲拜年，东西不需要太多，意思一下，主要是表达心意，对他们表示感谢。苏晨曦和赵立新两位领导就免了，廖凡民和他们不是很熟悉，再说给他们拜年越级了。 忙完这些事情，廖凡民也打算早点回家去，多陪陪老妈和妹妹。 民惠物流公司依旧很忙，总部所有人都在岗位上，走路都是小跑。 刘士阶准备抽出时间陪着廖凡民转一转，被廖凡民拒绝了。 飞亚房地产公司基本处于放假的状态，唯有售楼部还留有几个人，新世纪花园小区还剩下十几套的房子，秦玉华往北京去之前做出了安排，年前尽量销售完毕。 民惠物流公司以及飞亚房地产公司的分红全部完成，经过廖凡民、沈亚玲和秦玉华等人商议，留下百分之四十的利润用于公司的周转，百分之六十的利润用于分红，这也是因为飞亚房地产公司开始规划的大项目，沈祖康建议留下尽量多的流动资金。 作为最大的股东，廖凡民一年的收入过千万了，沈亚玲分红三百余万，秦玉华分红一百多万，贾云茂应该得到的分红资金，也全部到位。 因为业务的繁忙，民惠物流公司决定腊月二十八放假，正月初十上班，廖凡民本来不大同意，可刘士阶坚持，说是腊月二十以后的工资待遇会适当的提升，廖凡民也就没有坚持。 十一点钟，廖凡民就赶到了省政府大院的附近，找到一家小餐馆，随便吃了一些东西。 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看了一下手表，十一点半钟。 廖凡民在办公室静坐，手机放在办公桌上面。 十一点四十分，手机响了，是匡文化打来的电话。 匡文化告诉廖凡民，只有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十一点五十五以后刘省长会离开办公室，前往南华宾馆，财政部的相关领导在宾馆等候。 廖凡民迅速进入电梯，来到十楼。 匡文化正在电梯口等候，看见廖凡民笑了笑。 廖凡民迅速平静下来，从匡文化的表情看，刘副省长的情绪是不错的。 会客室里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道，但是烟缸已经擦洗干净，茶杯也摆放整齐，丝毫看不出刚刚有人在这里抽烟。 能够在常务副省长的面前抽烟，肯定不是一般人。 具体是什么客人，廖凡民是不可能知晓的，省政府办公厅有规定，不准干扰领导的正常办公，省领导需要在办公室会见的客人，一般都是乘坐电梯，办公厅的工作人员不准打听，更不准围观。 匡文化将廖凡民带到了会客室，事宜廖凡民等候，接着进入到里面的办公室。 很快，刘副省长和匡文化一同出现在会客室。 泡茶之后，匡文化迅速离开会客室。 “小廖，坐下啊，不用拘谨，你抽烟吧，茶几上有香烟，你自己拿。” “刘省长，您好，耽误您的宝贵时间了。” 廖凡民恭敬的坐下，没有拿桌上的香烟。 刘副省长主动拿起香烟，抽出来一支，递给了廖凡民，自己也点燃了一支香烟。 “做秘书的，因为工作的关系，几乎都抽烟，小匡的烟瘾就不小，有些时候在我面前忍着，我能够看出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在领导的面前，表现的过于的拘谨，没有必要。” 廖凡民心一横，准备点燃香烟，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刘副省长倒是没有说什么。 “小廖，你到办公厅工作也有半年多时间了，肯定有不少的感悟，说来听听，不过我可提醒你，我不听你的工作汇报，如果要汇报工作，找你们处长去。” 廖凡民很多的准备，让刘副省长几句话就打乱了。 稍微思索，廖凡民颇为小心的开口了。 “刘省长，我专门来拜访您，一是对您表示感谢，二是汇报工作心得。。。” 眼看着刘副省长的脸色有些不对，廖凡民脸色有些发白，不自觉的点燃了香烟。 看着手里的香烟，廖凡民反应过来了，抬头看着刘副省长，神色颇为尴尬。 “刘省长，我紧张的时候就想着抽烟，能够缓解一下。” “紧张什么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口是心非。”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口了。 “我在秘书七处工作半年多时间，主要有三个方面的感受。” “是不是准备说说老三篇啊。” “不是，真是我工作的感受。” 刘副省长微微点头，看着廖凡民。 “第一个感受，认认真真完成本职工作和领导交办的所有工作，拼尽全力去完成，不要讲价钱，也不要找原因，如果工作没有做好，就是自身的问题，要勇于承担责任，及时改进。” “第二个感受，以敬畏的心态对待本职工作和其他各项工作，不要因为工作任务简单而轻视和草率，也不要因为工作压力大而畏惧和躲避。” “第三个感受，善待任何人，处理好与领导与同事之间的关系，哪怕是对我有意见看法的同事，谨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廖凡民说完之后，看着刘副省长。 “怎么，说完了，就这么简单。” “刘省长，我的确是按照这样的想法工作的，可能有些简单。” “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 “绝对真实，没有半句多余的话。” “这就对了吗，说话就要这样，不要啰嗦，更不要随便表决心。” 说到这里，刘副省长脸上显露出来笑容。 “小廖，购物娱乐中心的构思很不错，以产业化为龙头，以招商引资为目标，兼顾下岗工人再就业，说明你在办公厅工作不错，时刻都在关注全省的大事。” 刘副省长的话语，让廖凡民愣住了，他压根没有想到刘副省长会说到这件事情。 “小华给我汇报了，说的很详细，有关这个购物娱乐中心的构思，我有一个建议，如此规模的购物娱乐中心，要以江汉省和南华市为着力点，辐射中部省市，拓展全国其他市场，要统筹兼顾，贯彻为百姓服务的理念，要做大做强，不要太低，眼光要放长远。。。” 廖凡民的神情变得专注，刘副省长的话语让他感慨，这就是身份地位的不一样，看事情的眼光和角度也不一样，刘副省长的高瞻远瞩，是他廖凡民所不能及的。 “小廖，觉得我这个建议可行吗。” “刘省长，您的建议太好了，我是真的想不到这些。” “呵呵，你太谦虚了，听到小华说及这个构思的时候，我是很吃惊的，特别是以硅谷、华尔街、王府井、义乌小商品批发市场和北京的京开市场为模版，在南华市打造规模宏大的购物娱乐中心，那是经过了认真构思的，绝非空想，地点的选择上面，也有想法，省委省政府已经将汉北区的发展纳入了下一个五年规划，购物娱乐中心的选址，正好契合了省委省政府的设想，如果购物娱乐中心能够顺利的兴建，就是对省委省政府工作的大力支持。” 刘副省长的话语，让廖凡民有些诚惶诚恐了。 “刘副省长，我一定将您的指示转告北京的规划公司。” “不用了，我已经和飞翔集团的董事长沈祖康联系过了，能够吸引飞翔集团到南华市来投资，你功劳不小啊。” 十多分钟的时间一晃而过。 廖凡民离开会客室的时候，极度的兴奋。 能够得到刘副省长的肯定和支持，娱乐购物中心的兴建就成功了大半，接下来就是详细规划的事情了。 让廖凡民更加想不到的是，刘副省长和沈祖康之间居然有联络。 飞翔集团的名气是毋庸置疑的，在全国都有不小的影响，廖凡民当初也没有想到飞翔集团会参与其中，后来沈祖康拍板决定参与和投资，廖凡民也仅仅认为是生意上的合作，绝没有想到政府这一层。 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之后，廖凡民已经变得小心，尽量的将自身与企业割裂开来，免得在领导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廖凡民不笨，他很清楚，娱乐购物中心如果能够顺利的兴建，他廖凡民功不可没，如果购物娱乐中心真正能够大规模的招商引资，那他廖凡民一定能够得到刘副省长真正的赏识。 当然，购物娱乐中心如果能够带动南华市乃至于江汉省经济的发展，省委省政府乃至于南华市委市政府也是能够得到诸多好处的。 这恐怕就是真正的双赢。 走出省政府大院的时候，廖凡民吹着口哨，脸上带着笑容，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今天去拜见刘副省长，就有这样的感受，工作汇报一塌糊涂，但是娱乐购物中心的规划，却引发了刘副省长强烈的兴趣。 看样子有些事情不要强求，顺其自然是最好的。 第三百五十七章 别来这一套 分别给孙淦鑫、夏新鹏和戴桂洲拜年，从戴桂洲的家里出来，上了出租车，抬腕看了看表，已经是傍晚的六点半钟。 廖凡民的心情非常好，上车的时候，一直都吹着口哨。 出租车在景致园小区的门口停下了。 给了钱下车，看见站在小区门口的曾福光，廖凡民愣了一下。 “廖总，你回来了。” 曾福光的手里提着黑色的塑料袋。 “曾福光，你是来找我的吗。” “是啊，我等你快半个小时了，专门来给你拜年。” “吃过饭了吗。” “不要紧，我不饿。” “我可是有些饿了，下午还没有吃饭，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请你吃饭。” “不不不，廖总，应该是我请你吃饭。” “我们一个寝室的老同学，少来这一套，你来找我，当然是我请你吃饭。” 走进餐馆的时候，廖凡民放下了两百元钱在柜台，说是吃完之后结账，老板熟悉廖凡民，硬是将钱塞回来，说是一定等着廖凡民吃完饭结账。 白酒倒上之后，廖凡民举起了酒杯。 “曾福光，这杯酒我敬你，听说你在公司做的很好，现在已经是市场部的副经理了，恭喜你。。。” “廖总，应该是我敬你，没有你的关照，我不可能成为市场部的副经理。” “别，千万别这样说，这样说这杯酒就无法喝下去了，你能够成为市场部的副经理，完全依靠自身的能力，你堂堂南华大学工商管理系的高材生，除开在经验上面比不上公司高层的那些人，学识和能力方面绝不比他们差。” 曾福光不再坚持，一口气喝下这杯酒。 放下酒杯，廖凡民再次拿起酒瓶倒酒。 “曾福光，你来给我拜年，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刚刚在小区门口非常的吃惊，公司腊月二十八才放假，耽误你们的休息时间，春节在家的时间也缩短了，应该是我感谢你的，这样说，你提来的东西带回去，心意我领了。” 曾福光看着廖凡民，脸色微红。 “廖总，这是我的心意，你不能拒绝。” “老同学之间来这一套干什么啊。” “廖总，不是这个意思，一码归一码，你我是同学，这我知道，可不因为我们是同学，我就不能够对你表达感谢了，我就理所当然的受你的照顾了。” 曾福光的话语，让廖凡民愣了一下。 “曾福光，你想错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所取得的成绩，都是自身努力才有的。” “不一定，自己的努力是一方面，可没有好的平台，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有好的效果，你也知道我家在农村，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所以上大学的时候，我非常的努力，各项成绩都是优秀，我也拿到了奖学金，可这一切又怎么样，毕业的时候同样找不到好的工作，行政机关和事业单位想都不敢想，就连国企都进不去。” 曾福光的话语，让廖凡民沉默了，这是事实，廖凡民无法反驳。 “进入公司做事情，我的确很努力，也以最快的速度适应公司的一切，进入公司两个月之后，刘总就亲自带着我做事情，让我全面熟悉公司的业务，我知道，公司里面那么多人，有能力的不止我一个，刘总凭什么带着我做事情，不说整个公司，就说市场部，比我资历老的管理人员多了去了，人家无非是文凭比我差一些，能力不比我差，经验比我丰富，凭什么我一个新人能够得到提拔。” “话说的直白一些，如果换做其他的公司，我恐怕做梦都碰不到这样的好事情。” “我是农村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爹妈教给我的道理，我不敢忘记。” “廖总，我在公司的平台是你给搭建起来的，我努力只是一个方面，没有这个平台，我就是拼命，也不要想着短时间成为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 “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过于的庸俗，不过这真的是我的心意。” 曾福光说完，廖凡民挥挥手，举起了酒杯。 “曾福光，感谢你给我上了一课，我敬你一杯，你送来的礼物我收下了。” 一瓶酒很快喝完，廖凡民拿来第二瓶的时候，曾福光死活不喝了，毕竟翌日还要上班，而且公司的事情很多，上班就停不下来。 廖凡民也没有勉强。 吃完饭，曾福光看着廖凡民结账，没有抢着付钱。 回到家，看着黑色的塑料袋，廖凡民突然想到了尊严两个字。 曾福光其实在维护自身的尊严，可被廖凡民忽略了。 廖凡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混球，其实骨子里他认为自己和曾福光还是有区别的，给曾福光发展的平台，初衷也是想着让公司能够发展壮大，并非完全站在曾福光的角度考虑。 这种心态今天有所表露，所以曾福光才会说那些话语。 是不是自己太世故了，有着成熟的心态，所以用有色眼镜看待一切。 同学情、同事之间的感情、亲情等等，自己是不是能够分的清楚，是不是能够游刃有余的面对，恐怕不一定。 廖凡民暗暗提醒自己，今天的事情是一个教训，必须反思，如何交到真正的朋友，如何得到更多的支持和拥护，恐怕自己在处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时候，要时刻站在他人的角度换位思考，这样才能够获取到真正的支持。 在单位上做事情也是一样，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真心换真心不是做傻大帽。 打开塑料袋，廖凡民的神色变得凝重。 两瓶茅台酒，一条软中华的香烟。 这样的礼品，对于廖凡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平日里参加单位的那些宴请，很多时候喝的都是茅台酒，人家到单位来办事，掏出来的也是软中华的香烟，可是对于曾福光这个农村娃来说，这已经是咬牙掏出来的礼物了。 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廖凡民将烟酒放进了卧室。 门铃响了，廖凡民感觉到奇怪，沈亚玲今天到同学家去做客了，说是明天才回来的，这个时候谁会到家里来。 从猫眼里看出去，站在外面的是王智。 廖凡民打开门的时候，脸上带着苦笑的神情。 “王智，算你厉害，都知道我住什么地方了。” “那当然了，你是小区的名人，我随便问问就知道了。” “少忽悠，早就知道我的住处了，我在小区可没有多大的名气，这里的邻居平时都没有往来，谁认识你啊，说谎也不思考一下。” 王智嘿嘿笑了，冲着廖凡民竖起了大拇指，同时将黑色的塑料袋放在了进门的地方。 “王智，你这么做就没有意思了，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不过东西你提来了，我也不能够让你带回去，那样你我的面子都不好看，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唱歌宵夜，你在公司很辛苦，算是我犒劳你。” 王智笑了。 “好啊，好长时间没有唱歌宵夜了，遇见你这个大老板正好，对了，沈亚玲在吗，还有马艳红。” “得了，你心也太大了，这两大美女，我看见都毕恭毕敬的，你以为一个电话随便叫就来了啊。” “老大，你这是谦虚，我叫她们不行，你肯定没问题。” “好吧，我试试，马艳红昨天刚从北京回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沈亚玲到同学家去了，是不是赶得过来说不定。” 半个小时之后，沈亚玲、马艳红和曾福光都到了。 廖凡民和王智正在歌舞厅的门口等着。 沈亚玲看见了廖凡民，瞪着眼睛走过来了。 “听你打电话的声音，就喝了不少酒，老实说，喝了多少。” “天地良心，我就和曾福光两人喝了一瓶酒，每人一半，你可以问曾福光，叫你们来唱歌是王智的主意，不是我想起来的。” 听见廖凡民这样说，王智连忙开口了。 “冤枉，我就是想一想，可还是廖凡民打的电话，我可没有那样的能力。” 沈亚玲走过来，毫不顾忌的挽着廖凡民的胳膊。 “廖凡民，电话把我们召唤来了，你准备怎么招待啊。” “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买单，不过今晚是我们南华大学男同胞和女同胞的对撞，曾福光、王智和我，不管是唱歌、跳舞还是宵夜喝酒，我们都要比赛。。。” 沈亚玲用力揪了一下廖凡民。 “好意思，男人和女人比，亏你也说的出口。” “哎呦，你别揪我，疼啊，好了，我什么都不说了，随你们怎么玩都行，反正我是舍命陪君子了。” “你说的啊，那我将公司里面所有在南华市的同学都通知来。” 廖凡民无奈的点头，身边的王智和曾福光哈哈大笑。 一个小时之后，歌舞厅最大的包间变得热闹了，此起彼伏的歌声，喝酒时候相互碰杯的豪迈声音。 十一点钟，一行人转移了战场，到附近宵夜。 廖凡民完完全全的发挥了自己劝酒的能力，那就是自己尽量少喝，让其他人尽量的多喝，但他保持一个原则，那就是女同学不准喝白酒，可以喝红酒，也可以喝白酒。 可惜的是，廖凡民这个计划失败，给他敬酒的同学还是最多。 第三百五十八章 更多是无奈 睁开眼，廖凡民看见沙发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哭笑不得。 空调正在努力的运作，吹着热风，卧室、客厅的温度还是很高的，昨夜的疯狂，一直持续到半夜两点钟，也不知道宵夜的时候喝掉了多少酒，反正结账的时候廖凡民数出了三十张百元的大钞。 记得昨夜回家睡觉的时候，沈亚玲进行了分配，女生全部在主卧室睡觉，男生则是在次卧室和客厅睡觉，作为主人家的廖凡民，自然是在客厅睡觉了。 闻着身上的酒味，廖凡民努力的站起身来。 卧室里面早就传来了叽叽咕咕说话的声音，四个女同学都在主卧室睡觉，她们应该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赖在床上。 沉趁着还清静的机会，廖凡民快步到了卫生间去洗澡，身上的酒味太浓，感觉到不舒服，应该说昨夜并没有喝太多的酒，浪费的酒比喝下的酒多。 洗完澡出来，廖凡民的眼睛瞪大了。 所有人都醒过来了，看着廖凡民。 “那个，你们谁想洗澡就去，热水足够，只是没有换洗的衣服。” “廖凡民，你不知道女士优先的道理吗，自个就跑去洗澡了。” “不是，我看你们都没有动静，就想着先洗澡了，给你们准备早餐。” “这还差不多，早餐不要你刻意准备了。” 沈亚玲瞪了一眼廖凡民，推了推身边的马艳红。 “马艳红，你先去洗澡，速度可要快一些，我们都等着。” 一个半小时过去，所有人都洗完澡了。 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公司上班的时间是九点，这个时候明显来不及了。 廖凡民给刘士阶打了电话，帮忙给几个同学请了半天的假，民惠物流公司如此的忙碌，能够帮忙请半天的假、同时不扣工资，已经很了不起了。 飞亚房地产公司倒是没有什么事情，秦玉华还留在北京。 一行人出去吃早餐，在民惠物流公司工作的王智和曾福光等人，吃早餐的速度明显快很多，吃完早餐之后，他们几乎同时开口，说是到公司去上班，廖凡民倒也没有挽留。 马艳红等人吃完早餐，也到公司去了。 廖凡民和沈亚玲都不需要到单位去上班了。 回到家里，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廖凡民开始收拾，已经是腊月二十三，最多明天就要离开南华市，回家去过年了，家里还是要收拾干净。 沈亚玲也帮忙收拾。 忙活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看着全部都晾晒好的床单床罩，廖凡民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沈亚玲也累了，坐在沙发上。 “廖凡民，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最早明天，最迟后天，留在南华市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嗯，我买的是明天上午的飞机票。” “好，我先送你去机场。” “算了，你没有车，送我到机场麻烦，我的东西也不多。” “还是要松一松，乘坐出租车方便。” 沈亚玲点点头，不再拒绝，她也习惯了廖凡民的帮助。 忙活了接近一个上午，廖凡民感觉到有些饿了，看了看沈亚玲。 “出去吃饭吧，家里没有什么菜了。。。” 手机突然响了。 廖凡民看了看手机。 “是程一杰打来的电话，我估计他到南华市了。” 沈亚玲准备开口说话，廖凡民摆摆手。 “程哥，已经到南华市了，在火车站啊。。。好啊，我马上过来。。。这样啊，也好，我在小区等你。。。中午一起吃饭，我也放假了，准备明天回家去的。。。正好蹭你的车。”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神色有些奇怪。 廖凡民倒也没有避讳。 “沈亚玲，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是程雅惠的各个程一杰。” “算了，我去不方便，中午我还是煮面条吃算了。” 廖凡民没有挽留，若是让程一杰看见他和沈亚玲在一起，的确不是很好。 眼看着沈亚玲转身的时候，廖凡民的心忽然刺痛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很无力，这样的情形，对于沈亚玲来说是不公平的，明明两个人的心靠得更近，却无法表白。 廖凡民很想开口说话，很想解释，可他忍住了，尽管心里很痛。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小区的门口，带着墨镜的程一杰下车了。 “程哥，大冬天的，带什么墨镜啊。” “你以为我想啊，我早就过了装酷的年纪了，还不是办事处的那一帮人，这不快要放假了，都要准备回家了，周六周日白天胡吃海喝，晚上打麻将，熬得我脑子都木了，等到狂欢结束，才知道成红眼病了。” “那可要注意了，要不去医院看看。” “没事，熬上一两天就好了。” 程一杰的脸微微有些白，可精神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程一杰脸上的神情，让廖凡民感觉到奇怪。 “上楼去洗一下，接着吃饭，怎么样。” “没那么讲究，去喝酒，我就是想着和你好好喝酒，反正你也放假了，没有啥事。” 程一杰的话语，已经带着京腔。 “你还能喝啊，眼睛本来就是红的。” “我这眼睛啊，是酒没有喝好，真的喝足了，眼睛自然就好了。” 进入餐馆，廖凡民照例要了一个包间。 餐馆的老板看着廖凡民，笑呵呵的，都是老主顾了，不过餐馆老板也奇怪，马上就是春节了，怎么这几天时间廖凡民老是有客人来吃饭。 酒菜都上来了，程一杰没有多说话，举着杯子和廖凡民接连喝下了三杯。 虽然杯子不大，可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再说廖凡民这几天也是连续喝酒，身体有些透支，更加关键的是，程一杰的眼睛红了，喝多了肯定不好。 按住了酒瓶，廖凡民开口了。 “程哥，我们喝酒的机会多的是，你的眼睛有毛病，我昨晚也喝多了，我们还是慢慢喝，就是这一瓶酒，多吃些菜。。。” 程一杰抬头看着廖凡民，他的墨镜没有摘下来，廖凡民自然看不清楚眼神。 不过廖凡民已经感觉到奇怪了。 “程哥，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程一杰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摇头。 “程哥，有什么事情就说，是不是在单位上遇见什么事情了，我能够帮忙就帮忙，不能够帮忙也能够听你仔细说说。” 程一杰的筷子突然的定住了。 “廖凡民，给我倒酒，我心里不痛快。” 廖凡民没有说话，松开了酒瓶，将两个杯子倒满。 再次端起酒杯，程一杰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他摘取了眼镜。 左眼的确有些红，但不是很厉害，可能是炎症，也可能是感染了，估计问题不是很大。 但是程一杰的神情，让廖凡民吃惊。 “小惠给你打电话了吗。” “这段时间没有，可能她很忙，没有时间吧，前几次的通话，也就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小惠说她这段时间正在报社采访，事情很多，电话可能要少一些。” 程一杰没有说话，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酒。 “我就知道是这样，小惠给我打电话了，我们在电话里面吵起来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行吗。” “我能够有什么事情，还不是关于你的事情，记得我谈的第一个女朋友吗，北京工商大学的，当初也是想着到美国去留学，因为这件事情我们拜拜了，现在已经到美国去留学了，刚开始我心里还很不舒服，可人家什么事情没有，后来电话联系，人家直接祝我幸福。。。” 廖凡民的神色微微有些变化了。 “程哥，你什么意思，话说清楚。” “小惠已经和《纽约时报》社签订正式合同了，一半的时间上学，一半的时间在报社上班，而且毕业之后，必须在报社上班两年时间以上，否则就是违约。” 廖凡民的心沉下来了，他隐隐觉得，程雅惠秋假不回家，恐怕与此有关。 “我在电话里毫不留情的训斥了小惠，询问她准备怎么处理与你的关系，小惠说让你到美国去，我说这是孩子话，是不负责任的话。。。” “程哥，你开玩笑的吧。” “我开什么玩笑，你现在打电话问问，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算了，这个时候小惠正在睡觉，等到下午再打电话询问。” 程一杰皱着眉头，看着廖凡民。 “我也不知道美国有什么魔力，就那么好啊，怎么去留学的，基本都不回来了。” 廖凡民突然想到了沈亚玲，他有些愤怒，这么大的事情，程雅惠居然不打电话，没有询问他的意见，就直接签署了合约，这意味着，程雅惠毕业之后，注定留在美国发展了。 颤抖着手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下去之后，廖凡民脸色变得阴沉。 “廖凡民，回家之后，我让老爸老妈收拾小惠，你别着急。” 廖凡民内心有愤怒，更多的是无奈，这或许就是现实。 “程哥，不用了，这件事情我直接和小惠说，我不会到美国去，更不会抛开我目前的工作，我想小惠能够做出选择的。” 或许是考虑到廖凡民的心情不好，吃饭之后，程一杰借口直接到办事处了，办事处有地方歇息，也会给程一杰派车，送他回家。 廖凡民本打算跟随程一杰坐车回家的，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初次摊牌 廖凡民内心的感受异常的复杂，脑子也有些乱。 在感情方面，人都是自私的，重生的廖凡民，更是如此，依靠着先知先觉，取得了那么多的成功，正朝着理想一步步的奋斗，对于个人的感情，就颇为挑剔了。 偏偏在感情方面，总是碰壁。 薛楚玲就不用说了，因为其母亲马桂花的短视，导致一段高中时期纯洁的恋情无果而终，就算是马桂花和薛楚玲都后悔了，但回不去了。 对于程雅惠，廖凡民是真正投入了感情的，也是奔着结婚的目的而去的，况且两人之间除开感情，还掺杂了其他很多的因素，一段时间就连廖泽熙都曾经担心这段感情，两人之间的感情也经历了波折，廖凡民主动出击，干净利落的消除了隐患，抱得美人归，可让廖凡民万万想不到的是，程雅惠骨子里自立的性格，成为了两人感情最大的障碍和杀手。 虽然廖凡民将程雅惠和沈亚玲两人常常做比较，而且他内心也慢慢的偏向了沈亚玲，如果程雅惠留学回国，廖凡民还是会和程雅惠结婚，尽管他这样做会对沈亚玲造成巨大的伤害。 廖凡民知道自己不是纯洁和纯粹的人，内心对程雅惠存有愧疚，不过他知道，感情这东西需要培养和陪伴，长时间的两地分居，或者说异地恋，感情必然会越来越淡漠。 廖凡民不想自己的伴侣是那种内心异常强悍的女性，他需要的幸福和平静的守候，就算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也能够安守本分的那种女性。 整个的下午，屋子里很安静，廖凡民不停的抽烟，嘴里都带着苦味了。 沈亚玲是不会来打扰的，也不会打电话，毕竟程一杰到南华市来了。 程一杰所说的消息，廖凡民丝毫不怀疑，其实他早就有这方面的感觉了。 廖凡民是了解程雅惠的，程雅惠外表温柔，可骨子里是自强的，尽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尽量的压制了这种强悍，若是程雅惠不留学，留在了国内，肯定会进入民惠物流公司，或者是飞亚房地产公司，而且会掌控权力，真正的管控两家公司。 人的本性是不一样的，与家庭和成长的环境有巨大的关系，程雅惠成长的环境，早就注定了其带有野心的性格。 可有一点廖凡民还是不明白，程雅惠变化为什么这么快，也就是大半年的时间，思维和想法完全改变了。 时间到了下午六点钟。 程雅惠这个时候应该起床了，如果是在学校去上课，稍微轻松一些，如果是到报社去上班，那就要忙碌一些。 廖凡民的手伸向了手机。 一长串的号码拨出来，短暂的停顿之后，终于接通。 嘟嘟的声音响了好久，一直到挂断，也无人接听。 廖凡民放下手机，再次点燃了香烟。 六点半钟，手机响了。 “老公，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今天我要到报社去上班，时间很急的。” “中午我和程一杰吃饭了。”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足足二十秒钟。 “老公，哥哥给你说什么了吗。” “说了一些事，所以我给你打电话了。” “那。。。也好，我本来想着找合适的机会说的，导师说我有做记者的天赋，只要好好做，将来的成就绝不一般的，所以推荐我到报社去上班，属于半工半读的形式，我考虑这样做不错，就答应了，而且我在报社做的很好，已经写出来了好几篇报到了，其中有一条新闻还上了第二版，我的待遇也提高了，老公，我可不想比你差。。。” “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啊。” “老公，你怎么这么说话啊，我不高兴了。” “那我是不是该高兴啊。” “老公，别这样，导师说了，我如果回到国内，没有这么好的媒体单位，没有好的平台，我的能力也不能够发挥出来，你想啊，我辛辛苦苦的读书，总是要找到合适的工作，展现自身的能力，如果回到了国内，进入了那些官办的媒体单位，说什么话做什么采访，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那样我多憋屈啊。。。” 廖凡民的手有些凉，心也有些凉。 程雅惠追求自身的抱负，廖凡民没有资格干涉，不过如果两人连为一体，那就不一样了，总是需要有一方做出牺牲，现在看来，程雅惠是不打算做出牺牲了。 叹了一口气，廖凡民终于开口了。 “小惠，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当初你不愿意出国留学了，想着留在我的身边，我当时不同意，鼓励你去留学，我说如果阻止你留学，十年之后，甚至二十年之后，你会是什么想法，会不会埋怨和后悔。。。” “老公，我记着呢，你真的英明，现在我才明白，出来见世面太重要了。” “也许吧，那你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这个，哥哥没有说吗。” “没有说的很清楚。” “哦，是这样，我签的协议四年，毕业以后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我想着让你到美国来，你能力那么强，到美国来发展也是一样啊，我比不上你，只能留在这边，我要是回国了，找不到好的工作，会不开心的，老公，你愿意看着我不开心吗。” “小惠，这么大的事情，你没有和我商量，我很失望，顺便问一下，你和伯父伯母商量过吗。”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决定，为什么要和爸妈商量啊。” “小惠。。。” “好了，老公，不说了，我时间来不及了，还要赶地铁，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报社管理很严格的，我们下次聊，下次我给你好好的解释，亲亲你老公。。。” 程雅惠还没有说完，廖凡民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廖凡民自认为自私，想不到程雅惠比他还要自私。 程雅惠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不和他廖凡民商议，也不和父母商议，贸然就决定了，而且决定之后一直瞒着，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父母可以原谅她，迁就她，可廖凡民不会。 廖凡民是绝不会到美国去的，以前不会去，现在更是不可能。 廖凡民已经入党，被提拔为副科级干部，这样的身份，出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廖凡民放下一切，舍弃一切，甚至放下父母的期盼、家族的希望，才能够到美国去。 重生的廖凡民，能够在国内混的风生水起，可到了美国就不一定了，异国他乡的局势，廖凡民压根不知道。 万一廖凡民头脑一热，到了美国，到时候一蹶不振怎么办。 那个时候，他廖凡民唯一拥有的就是程雅惠，如果程雅惠取得了成功，地位提升了，收入很高了，崇拜的人多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廖凡民根本就不敢想了。 “廖凡民，还在家里呢，我在小区门口等你，一起吃饭。” “程哥，你没有休息啊。” “休息什么啊，中午的话没有说完，我知道你给小惠打电话了，也知道打电话的结果，有些话我想和你说说，回家给父母也要说说。” 两人慢慢在大街上踱步。 风有些大，街上人很少。 “廖凡民，你知道我想到的最坏的结局是什么吗，就是你和小惠彻底的分开，或许到了那个时候，小惠才知道后悔。” “程哥，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妹妹，我还不了解吗，其实我们兄妹都有一个德行，那就是总想着证明自身的能力，不愿意放过任何的机会，当初我下海到南方去，就是想着证明的，甚至有两年过春节都不愿意回家，碰的头破血流也不在乎，要不是在南华市那次碰壁，我都不敢想象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如果总是赚不到钱，走歪门邪道是必然的。” “程哥，你是说小惠不会做出让步了。” “你说呢。” 程一杰看着颇为沮丧的廖凡民，叹了一口气。 “小惠比我当年强多了，《纽约日报》社，多好的单位，据说首席记者年薪超过百万美元，那么好的地方，小惠又有能力，可能放弃吗。” “也许吧，不过我告诉小惠了，我是绝不会到美国去的。” “我知道你不会去，换做我也不会去，凭什么啊，你现在的成就，小惠望尘莫及，再说了，你们两人都拼命工作，结婚成家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里，程一杰用力的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到南华市来，我本来很犹豫，当初订下的就是直飞樊都市的航班，思前想后我还是来了，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是支持你的，不支持小惠，回家之后我也会这样说，男女有别，如果女人成天想到的就是拼命的往上爬和挣钱，那就和钱过日子，不需要男人，更不要拖累男人，我做好准备了，不管老爸老妈什么态度，我都会这样说。”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程哥，还是算了，我说过这件事情我自己来解决。” “别，我认为小惠做的不对，我就要说，就要管，现在说还来得及，木已成舟就来不及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钟，程雅惠一直都没有打来电话。 廖凡民的心慢慢的沉下去。。。 第三百六十章 老爸的远见 轿车进入利北市，廖凡民看了看手表，九点半钟。 七点半钟从樊都市出发，两个小时赶到利北市，这个速度不算快，尽管廖凡民在宣明市长大，可是对于樊都市所辖地方道路情况并不熟悉。 再次拨通老爸廖泽熙的电话，简单询问之后，廖凡民下车，详细询问了路径。 轿车终于到了利北市政府招待所。 已经是腊月二十六，廖泽熙依旧没有能够回家，还要走访慰问。 廖凡民没有打算在利北市停留多长的时间，本来他打算等到老爸回家之后，说说他和程雅惠之间情况的，可老爸在电话里面，要求他直接到利北市来。 三楼的318房间，是廖泽熙的另外一处办公的地方。 利北市正在逐步推进企业改制，上访的情况存出不穷，政府很多时候无法正常办公，所以廖泽熙有些时候就在政府招待所办公，这里距离市政府尚有一段距离，上访的人是绝不会围堵这个地方的。 轿车放在了停车场，廖凡民禁止朝着住宿楼走去。 进入大厅，前台的服务员看着廖凡民，很有礼貌的开口了。 “请问您是来住宿的，还是来找人的。”、 政府的招待所，与宾馆肯定不一样，若是宾馆的大堂有人进出，服务员压根不会询问，除非是客人主动开口询问。 “我来找人，已经约好了。” 大概是廖凡民的气质不一般，前台的服务员看了看廖凡民，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廖凡民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一个中年人快步的走进大堂。 “朱主任好。。。” 被称作朱主任的中年人，没有看前台的服务员，而是快步的跑到了廖凡民的身边。 “是廖科长吧，您好，我是利北市政府办公室的朱一光。。。” “朱主任，您好。” “哎呦，我一直都在这里等着廖科长，刚刚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差点误事了，廖科长跟我来，跟我来，廖市长正在楼上等着。。。” 一边上楼，朱一光一边从身上掏出了香烟。 来到318房间前面，朱一光轻轻的敲门，里面出现了请进的声音。 318房间是一个套件，外间是会客室，里面才是办公的地方。 朱一光开门，让廖凡民首先进去。 廖泽熙已经走到了外面的会客间，看见了廖凡民，微微点头。 “朱主任，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如果有事情我给你打电话，上午去看望离退休老干部的事情，你跟随樊书记去，刚才我已经给樊书记打电话解释过了。” “好的，廖市长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安排就是了。” 朱一光给廖凡民泡茶之后，才离开会客室。 “老爸，你这办公条件也太豪华了，这要是在省厅，秘书长才有这样的级别享受，我看刘省长的办公室，比你这里也大不了多少。” “胡说八道，我怎么能够和刘省长比较。” “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啊，孙处长的办公室，还没有你这会客室的面积大。” “那不一样，不能比较，难不成你在省厅工作，这一点都不明白啊。” “我明白，也就是说说而已，要是在省厅，处长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官，一样要做具体事情，下面的县市长，怎么可能做什么具体的事情，都是做出重要指示。” “我看你在省厅工作，倒是学会了油嘴滑舌，什么时候让你也到基层，你就知道辛苦了。” 大概是看见廖凡民的情绪还不错，廖泽熙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看样子你的情绪还不错，这我就放心了。” “老爸，说什么呢，难不成我要愁眉苦脸啊，还不至于。” 廖泽熙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放在了桌上。 “这里面有两条小熊猫的香烟，办事处的同志带回来的，你拿去抽，我知道做秘书抽烟很厉害，不过你还是要节制，尽量的少抽烟。” “小熊猫啊，极品的香烟啊，过年可以享口福了。” 看着廖凡民，廖泽熙的神情变得严肃了。 “小民，我让你到利北市来，是不想在家里说你和小惠的事情，其实你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我就不看好，不过我没有资格说啊。” “我这些年一步步得到提拔，依靠的就是你和小惠之间的关系，这是我的心病，挥之不去，一直到你进入省厅工作，我才好受了一些。” 廖凡民看着廖泽熙，神情也变得严肃。 “爸，我明白，其实我心里也不是特别舒服。” “你明白就好，我本来担心说的话不好听，既然你明白其中意思，那我就直说了，感情一旦掺杂了其他的东西，就有些变味了，程书记和小惠对我们家的帮助，是显而易见的，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帮助，小惠认为你做出一定的牺牲，也是正常的，我不能说小惠这样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她让你到美国去，也是想着追求更好的生活，但小惠忽略了一点，这一切都是以她的想法构建的。” “男人都是有自尊的，特别是有能力有抱负的男人，绝不想依靠女人生活，中国几千年以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尽管说这样的想法有歧视女性的意思，可这就是事实，我身边的所有人，也是遵循这一点生活的。” “就说市里的樊艳副书记，一个女同志，担任了市委副书记，她的男人在樊都市检察院工作，只是一名科长，典型的女强男弱，家庭生活就很糟糕，小孩子也不听话，樊书记很苦恼，好几次都打算辞职不干了。” “我不赞成你到美国去，你的能力我是认同的，超过我很多，不管是赚钱还是做官，你都是首屈一指的，如果到了美国，所有的基础都不存在了，你需要白手起家，而且承担巨大的风险，一旦失败，你将遭遇到毁灭性的打击。” “男人是大树，女人是浮萍，大树随便挪动，意味着枯萎甚至死亡，浮萍随波逐流，能够很好的适应环境，很好的生存。” “尽管见到小惠的次数不多，但我看出来了，小惠有抱负，这大约是程书记的影响吧，小惠想留在美国发展，展现自身的抱负，这绝对不错，换做其他的场合，我还要举双手支持，可是小惠和你之间有着这层关系，我就不赞同了，家里总是要有示弱的一方，两个人都太强了，这个家庭也就不称之为家庭了。” 。。。 廖泽熙说完了这些，点燃了香烟，沉默了。 在老爸的面前，廖凡民说话不会拐弯抹角。 “老爸，你也支持我和小惠分开吗。” “不能说支持，我还是希望你争取，如果争取不到，再做其他的选择。” “程伯伯和罗阿姨是什么态度。” 廖泽熙看了看廖凡民，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小民，你是不是担心我，担心我做不成这个利北市的市长了。” “有点，如果我和小惠没有了任何关系，程伯伯也就没有必要支持老爸了。” “你不用担心，我早就想清楚了，我觉得程书记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就算是我不做市长了，也无所谓，当初我做普通干部那么多年，不也好好的。” “老爸，这不一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可能有些阵痛，但我能够承受，再说了，你在省厅好好工作，就是家族最大的希望，如果你表现足够好，我也能跟着沾光啊。” “爸，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是我对不起你。” “什么对不起，我跟着你已经足够幸运了，我的战友，级别最高的也就是正科，我都说正处级干部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廖泽熙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小民，我告诉你，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和小惠之间如果无法维持，那就尽早了断，如果牵扯过多，造成的影响更大，你也会更加的被动，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可能真的跟着吃亏了，你记住一点，程书记和罗科长也明白事情的过程，内心也知道谁对谁错，他们肯定会做小惠的工作，万一做不通，他们当然选择支持小惠，希望你做出让步，但他们绝不会强迫你做出让步，因为他们明白这样做意味着什么，所以你完全可以坚持自身的选择。” “爸，我明白了。” 走出大堂，廖凡民脸上出现了笑容，这是颇为轻松的笑容。 廖凡民相信，程振林一定给老爸打过电话，说过这件事情，程一杰已经回家几天时间，在父母面前肯定表明了态度，甚至一些过激的话语也说出来了。 程振林和罗玉华同样劝过程雅惠，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廖凡民还是要去给程振林和罗玉华拜年的，但他不会主动提及这件事情，如果程振林和罗玉华不说，他也不会说，如果提及了，他会明确表态，那就是不会到美国去。 廖凡民还是希望，这件事情由他和程雅惠直接说清楚，这样最好。 启动轿车的时候，手机响了。 “小民，真的不留下吃饭了。” “不了，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老爸，你倒是早些忙完工作，早点回家，爷爷奶奶在家里等着，二叔和幺叔全部都回去了，就等着我们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沉默是金 徐文清对樊都市的新房子显然还不是特别的适应，廖凡民和廖凡瑶全部回家之后，情绪才好一些，不过唠叨的也很多。 “小民，瑶瑶，你们看，这里根本就比不上宣明市，我想好了，等你爸回来了给他说，还是要回去，宣明市好多熟人，在这里我认不到什么人，出去逛街都没有说话的人。。。” 廖凡民看着徐文清，终于忍不住，毫不客气的开口了。 “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爸工作那么忙，你要是提出这样的要求，一定让老爸焦头烂额，老爸将来又不可能回到宣明市去工作，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调到樊都市工作，如果你真的回到宣明市去了，那我们家就热闹了，瑶瑶在北京，老爸在樊都市，我在南华市，老妈在宣明市，那这个家还在吗。” 徐文清瞪了一眼廖凡民。 “你说的轻松，你试试这样的生活。” “老妈，瑶瑶刚到北京大学、我刚到南华大学的时候，情况差不多啊，老妈调到计委也快一年的时间了，几乎都在外面跑，一会北京，一会南华市，当然不可能认识什么人了，要是安下心来，在樊都市呆上一段时间，肯定就认识很多人了。” 廖凡瑶转动了一下脑袋，点点头。 “妈，我觉得哥说的是对的。” “哼，你们两个就是合起伙来对付我，我怎么养了你们两个活宝。。。” “老妈，就别说这些话了，有什么想说的给老爸说去，老爸明天就要回家了，有的是时间说，好了，我和瑶瑶出去逛街了，我对樊都市还真的不熟悉，这次回来要抓住宝贵的时间，尽量的熟悉樊都市。” “逛什么街啊，还不到程书记家里去，罗科长都打了两次电话了。” 廖凡民点点头，神情有些沮丧，他和程雅惠之间的事情，徐文清还不知道，廖泽熙说了，等他回家的时候，和徐文清说清楚。 其实回家也才三天的时间，不过已经是腊月二十七，明天老爸回家之后，一家人就会回到乡下去过年，廖凡民已经计划了，正月的时候到程振林家去拜年，不过罗玉华已经打来了两次电话询问，这让廖凡民无法躲避了。 廖凡民当然明白电话是什么意思。 下午五点钟，廖凡民提着烟酒等礼品，去给程振林和罗玉华拜年了。 时间的安排上面，廖凡民是煞费苦心，下午五点钟去，很快就要吃饭，吃饭之后闲聊一会，就可以告辞了，再说程一杰肯定会约他出去转转，这样就能够避免更多的说话。 敲门的时间是五点二十。 程振林、罗玉华和程一杰全部都在家，这让廖凡民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里，程振林一般都不在家，都在忙工作。 廖凡民的脸色带着笑容，表现出来了尊重，心里却在打鼓，程振林是很忙的，越是到这几天事情越多，偏偏在家里等着，看样子今天肯定有重要的话说。 果然，罗玉华要程一杰到外面的餐馆去订下一桌酒宴。 程一杰颇为不情愿的离开了。 客厅里面剩下了程振林、罗玉华和廖凡民。 首先开口的是罗玉华。 “小民啊，我家小惠这次真做的不好，我们都埋怨她了，一直都在给她做工作，我们也觉得女孩子出国留学干什么，可是小惠这孩子要强，总是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就连我们的话也不听了，这几天我们一直都打电话，这孩子现在都不接电话了。” 廖凡民忍着没有开口说话，在两位长辈的面前，没有必要表现出来强硬的态度，只要两位长辈不逼自己表态，那就什么都不说。 罗玉华看了看程振林，继续开口了。 “我也不明白了，美国就真的那么好，老程啊，不是我说，看看市里几个到过美国去考场的干部，回来都说些什么了，到美国考察一个月时间愣是不需要擦皮鞋，这是什么话啊，我就不相信美国没有一点点的灰尘，他们穿的皮鞋就不需要擦了。。。” 程振林皱了皱眉头。 “说些什么啊。。。” “我说的是实话，看看小惠，现在就不想回来了，这才去多长的时间，满打满算就是一年半多一点的时间，要是再过去一两年的时间，怕是我们用轿子也抬不回来了。。。” 罗玉华说的话，表面上看是在责备程雅惠，可是廖凡民却听出了其他的意思，罗玉华并没有说程雅惠崇洋媚外，只是受到了一些迷惑和干扰，程雅惠想要留在美国最大的心愿，就是展现个人的抱负。 这样的想法和追求，放在当今社会，没有任何问题，相反还会被人羡慕和追捧。 廖凡民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小民，你看小惠年纪小，还是不懂事，出去就不想着回来了，你还是要多劝劝她，如果有机会，也到美国去看看，当面说说，我记得单位每年不是都要组织考察的吗，出国考察也是很常见的事情，你也争取机会，到美国去看看，顺便和小惠认真谈谈。。。” 廖凡民听的很认真，却一直都不开口。 罗玉华这话明显有问题，就算是到美国去考场，以为这种考察是进菜市场吗，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吗，那是有严格的路线和日程安排的，自由活动的时间最多半天左右，如果擅自脱离整体的安排，偷偷的出去做其他的事情，那就是政治问题，可能遭受到最为严厉的处分，甚至可能自毁前程。 当然，考察的过程之中，廖凡民也可以向负责人提出申请，去见一见程雅惠，肯定会得到批准的。 可惜廖凡民绝不会这样做，如果这样做，留下的依旧是很不好的印象，是拿自身的前途开玩笑，单位出钱是让你到美国去学习考察的，不是让你去见女朋友的。 也许是廖凡民一直都没有说话，程振林开口了。 “小民啊，小惠不懂事，可你不一样，你已经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半年多的时间入党，还被提拔为副科级干部，这说明你的表现优异，得到了上级的肯定，我想你对小惠的做法，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不过我希望你站在小惠的角度想想，慢慢的给她做工作，还有接近一年半的留学时间，还有很多的机会，如果有时间，也可以申请到美国去看看，去和小惠见见面，你罗阿姨说考察的时候见面，那行不通，也不能那样做。。。” 程振林开口了，廖凡民不能够继续沉默。 “程伯伯，罗阿姨，我已经和小惠通过电话，我希望小惠学业完成就回来，不过小惠有自己的追求也不是错事，我能够理解，接下来我会尽力和小惠商量，看看怎么平衡，怎么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程振林没有开口，罗玉华开口了。 “小民，你这个想法不错，今后我们也会劝劝小惠的。” 程振林则是认真看了看廖凡民。 客厅的电话响了，罗玉华过去接了电话，放下电话的时候，颇为不高兴。 “老程，又是找你的，都要过年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事情忙啊。” 程振林接电话的时候，仅仅是嗯了几声，等到程振林放好电话，廖凡民连忙开口了。 “程伯伯，您去忙。” “好吧，市里有些事，还真的要过去一下，小民，别想那么多了。” 吃饭的时候，廖凡民和程一杰两人喝下了一瓶白酒。 吃饭之后，廖凡民就回家了，他没有同意程一杰安排的唱歌和宵夜等节目，回家了就是要好好休息。 晚上十点钟，廖泽熙回家了。 听完廖凡民说的情况，廖泽熙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开口说了一句话，让廖凡民自己做出选择，不要有丝毫的顾虑。 程振林也是十点钟回家的，罗玉华还在客厅等候。 “老程，我看小民这孩子，还算是通情达理的。。。” 程振林看着罗玉华，轻轻的摇头。 “你知道什么啊，小民的态度非常明确了。” “怎么，小民不是说了吗，他能够理解小惠的决定。” “当然能够理解，你我都能够理解，可理解的含义是不一样的。” 罗玉华不明白，看着程振林。 程振林叹了一口气。 “小民先前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一直都听你说，他为什么不开口说话，沉默代表什么，代表坚持自身的看法，代表他委婉表达自己的想法，小民能够理解小惠的选择，难道小惠就不能够理解小民的选择吗，你见过哪个优秀的男孩子，抛弃自身的前途，义无反顾去依附女孩子的，不要说小民，就算是小杰，都不会这样做。” “那、那可怎么办啊，小惠是有些不对，可我们也不能够总是逼迫小惠做出选择啊。” “话不能这么说，小民已经很支持小惠了，支持小惠留学，还给与了鼓励，要不然小惠不会去留学的，可是小惠这次做的过分了，我们都不好意思面对小民和老廖了，唉，孩子们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管的太多了，有着他们去，他们总是会做出选择的。” “你、你这个态度怎么行，小民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小惠今后到哪里去找啊。。。” 第三百六十二章 村里的待遇 腊月二十八，上午十点半钟，廖凡民的沃尔沃轿车抵达了老家的院落。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廖凡民下车的时候，发现家里很热闹。 村书记和村主任全部都来了，迎候过来，脸上带着恭谦的笑容。 廖天贵的脸上带着满足的表情，笑呵呵的走出屋子，招呼廖泽熙等人回家，廖泽田和廖泽兵走过来，帮忙提东西。 “我家小民啊，带着我们去省长办公的地方看了，十多层楼高啊，我们一层层走上去的，你们是不知道，省政府那个大楼啊，好气派。。。” 廖天贵乐呵呵的说起了那一次到省政府大院的经历，村书记和村主任听的连连点头，就连帮忙泡茶的二婶和幺婶，脸上也带着自豪的神情，因为她们也跟着去看了省政府大楼。 廖凡民突然明白了其中意思。 村书记和村主任没有见过世面，村民更是如此，廖凡民能够带着爷爷奶奶到省政府大院去看看，看到省长办公的地方，他们就一定以为廖凡民是每天都能够见到省长的，甚至是能够代表省长说话的。 相比较来说，尽管廖泽熙是利北市市长，在村书记和村主任的眼里，还没有廖凡民身份尊贵，因为廖凡民在省政府，廖泽熙只是在市政府。 想到这里，廖凡民哑然失笑。 扭头看见廖泽熙的表情，也很有意思，似笑非笑的神情。 廖凡民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够开口说话，更不能够解释，如果说自己也难以见到省长，那一定是大煞风景，爷爷奶奶会尴尬甚至不高兴，村书记和村主任也不会相信，甚至可能以为他廖凡民地位高了，不愿意和村子里的人亲近了。 吃饭的时候，村书记和村主任给廖天贵敬酒，给廖泽熙敬酒，也给廖凡民敬酒。 喝酒的时候，村书记说了，村里什么都好，就是有几家小伙子年纪大了，老是找不到媳妇，村子里好多姑娘都出去打工了，基本上看不见年轻姑娘了，好多姑娘在外地打工，过年都不回来。 村书记说完之后，廖天贵瞪着眼睛开口了，说省长怎么可能管这些小事情，就算是市长都不会管这些事情，找不着媳妇是男孩子自家的事情。 村书记和村主任连连点头称是。 廖天贵倒是提出了一个具体的问题，那就是村里的公路条件不是很好，有些组还不通公路，家里喂的猪和种的粮食都无法拿出去卖。 廖凡民明白其中的意思，这年月村里的公路不可能很好，原因就是地方政府没钱，中央政府的钱也不是特别宽裕。 分税制1994年开始推行，迄今为止不过八年的时间，中央财政的积累还不够，地方政府就更不用说了，面临钱不够的问题，负债率不断攀升，如此情况之下，财政的钱都流向了最为重要的地方，比如说保工资，保重大项目的支出，至于说村级公路，还没有谁关心。 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某个村子出了掌握实权的领导，那是一定能够争取到基础建设资金的，修路、修水渠，甚至是铺设自来水管道，接通有线电视等等。 廖凡民还没有那样的能耐，不要说廖凡民，廖泽熙都做不到。 好在廖天贵也就是说说，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吃饭之后，村书记和村主任带着一脸的兴奋告辞了，每人手里拿着一条烟。 廖泽熙带着廖凡民在村子里散步，两人朝着那个小山包走去。 “小民，有什么感受。” “老爸，我能有什么感受啊，诚惶诚恐，我不过是秘书七处一个小小的办事员，什么权力都没有，还以为我真的能够时常见到省长啊。” “你啊，我问你什么感受，是让你理解老百姓的淳朴，你爷爷说出来那样的话语，不是想着让你解决公路这个具体问题的，他只是提醒你，不要忘记了老百姓，这些年的确有一些不好的风气，哪个村子里出领导了，就能够找到钱，能够解决村里的很多问题，村子里要是没有大领导，那就只有受穷，你以为这样的情况让老百姓服气啊。” “老爸，你说的太远了，我可想不到那么远。” “怎么能够不想这些问题，你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所处的环境不一样，如果有机会，就要将这些问题带上去，要诉说老百姓的渴求，要让省里的领导知道，如果你总是想着按部就班，又怎么能够展现自身的光彩。” 廖凡民点点头，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 “小民，我要求你做的事情，与你的前途有关，我不反对你想着提拔升迁，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个道理谁都懂，中央和省里的领导更是清楚，关键看你怎么找到升迁的路子，是不遗余力的钻营，还是认认真真思考和解决问题，提出最好的建议，前者我肯定是不赞成的，尽管这样做的人很多，后者卧室支持的。。。” “老爸，我明白了，你说的真好。” “明白了就好，半年多的时间，你就入党了，被提拔为副科长，说明工作很出色，可我估计，也就是本职工作做的不错，没有什么延伸，更没有创新，也不接地气，接下来你想着继续进步，就要深层次的思考问题，要提出可行性的建议和意见，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按部就班，不要以为你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就坐上了火箭，能够得到快速的提拔，那是不可能的。。。” 廖凡民用力的点头。 “还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高瞻远瞩的建议意见，你不大可能想出来，你还没有那么高的视野，也没有达到那个层次，不过基层的事情，你可以提，所以你需要明白意见建议的重点在什么地方，而且你提出意见建议的机会要巧妙，前往不要为提建议而提建议。。。” 终于走上了小山包，整个村子几乎都能够看见。 袅袅的炊烟在田间地头飘荡，带给人的是安宁祥和。 廖泽熙和廖凡民看着这一幕，都没有开口说话。 身后很快响起了脚步声，两人同时回头看。 “爸，你怎么来了。” “看见你们两人走路，我一直都跟着，村子里狗多，不小心被狗咬了，那可不得了。” “爸，年纪大了，这样的山路今后少走一些。” “说什么呢，我身体很好，我还要看着小民做大事呢。” 廖凡民看着廖天贵笑笑。 “爷爷，我一定早点做大事。” “还是我孙子乖。” 从腊月二十八的下午开始，家里就非常的热闹，前来拜年的人络绎不绝，很多以前没有交往过的远房亲戚都来了，老二媳妇和老幺媳妇忙的脚不沾地，就连徐文清都到厨房帮忙了。 农村里面的习俗不一样，来了客人要随时开饭，好似流水席一般，先前吃过的客人也可以再次上桌喝酒。 廖天贵、廖泽熙、廖泽田和廖泽兵几乎都在陪着吃饭喝酒，很多时候廖凡民也要陪着。 腊月三十，老二媳妇的父母以及哥哥嫂子侄子侄女都来了，这让廖天贵大为吃惊，要知道团年的这一天都是在自己家里的。 团年饭足足三桌。 发放红包的时候，气氛最为热闹，当然廖凡民和廖凡瑶都没有红包了，他们也看不上红包里面的那些钱，廖泽田和廖泽兵倒是给廖凡瑶准备了大红包，红包里面五千元钱，在吃团年饭之前就硬是塞给了廖凡瑶。 吃饭之后，老二媳妇的哥哥嫂嫂终于结结巴巴说出了事情，原来他们也想跟着到南华市去打工挣钱，老二媳妇的哥哥去年也出门打工了，可没有挣到多少钱，他们知道廖泽田和廖泽兵都在南华市打工，将家人也全部都接到南华市了，想来两人在南华市一定挣到大钱了。 廖泽田很爽快的答应了，开年之后新世纪花园小区还有很多的房屋需要装修，公司也需要人手，不过廖泽田提出了要求，只能够是哥哥跟着去，嫂子还是要在家里，如果一家人都去了，挣到的钱根本不够开销。 正月初一到初四，家里的客人不断，鞭炮随时炸响，就连廖凡松和廖凡伟两个最爱玩鞭炮的小家伙，对鞭炮都不是很有兴趣了。 正月初五一大早，廖泽熙、徐文清、廖凡民和廖凡瑶收拾好了。 吃过早餐，他们就要回到樊都市去了。 廖天贵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硬是放到了廖凡瑶的手里。 “老大，老大媳妇，当年家里缺钱，到老二媳妇家里去认亲都没钱，那个时候是你们拿出来的三千元钱，这事我一直都记着，这么多年，这个家一直都是你们撑着，要不是你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现在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钱也不是那么缺了，不过你们的好，我们全部都记着，瑶瑶还在上大学，暂时挣不到钱，所以我就给瑶瑶钱，其余的都不给，钱不多，瑶瑶拿着用，在北京吃好些，不要委屈了自个。。。” 轿车上了公路。 “爸，妈，有一万元钱。” “收着吧，这是爷爷奶奶的心意，今后不要忘记孝敬爷爷奶奶。” 第三百六十三章 新年新气象 在村子里的那几天，是廖凡民最为轻松的日子，什么都不想，在来客崇敬的眼神和话语之中闲聊，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廖凡民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知道廖凡瑶在北京大学读书，也知道廖天贵和孙开秀到省政府去过，到省长办公的地方去看过，到北京的天安门、长城都去过，这在村民的眼里，就是天大的尊贵和福气。 廖天贵倒是表现的从容，后来几次交谈，让廖凡民明白了，廖天贵其实是想着重塑廖家在村子里的威信，这样的目的明显达到了，廖家在村子里的威信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因为家搬到了樊都市，过年期间廖凡民没有见到薛楚玲和罗媛媛。 正月初六，廖泽熙到利北市上班去了，廖凡民本来还打算在家里呆上几天的时间，按照孙淦鑫的要求，正月初十到单位报到上班就可以了，不过徐文清不同意，督促廖凡民按照规定的时间尽早到单位去上班。 正月初七一大早，廖凡民开车离开了樊都市，前往南华市。 轿车进入市区的时候，廖凡民突然想到了什么，打转方向盘，朝着汉北区而去。 轿车过了南华大学，行使大约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找到一处地方停下了。 下车之后，廖凡民顺着公路转悠。 这一片地方看不出丝毫的繁华，房屋也不是很多，而且绝大部分都是低矮的平房，偶尔能够看见的几栋楼，也就是五层到六层左右，明显就是住房。 腊月二十左右的时间，北京公司的人专门到这里来看了，他们考察了周围的交通情况、住户情况，以及人口分部情况，得出的结论是完全肯定的，在这里修建购物娱乐中心完全符合城市的规划。 如今的这块地方，远远没有引发关注。 飞亚公司囤积的两宗土地，距离这里顶多五分钟的走路距离。 如果在这里修建了大型的购物娱乐中心，飞亚公司拥有的两宗土地价格将会在最短时间暴涨，到时候动工修建商品房，其价格就完全不一样了。 有了刘副省长的肯定，娱乐购物中心修建的可能性大大的增加，再说了，规划之中贯彻的诸多具体措施，符合省委省政府的发展思路，这就让廖凡民的规划逐渐变成现实。 廖凡民的初衷还是想着赚钱。 他与沈祖康详细交谈过，修建好的购物娱乐中心，出售与出租并行，两者的比例为三七开，三成的商铺出租，七成的商铺出售，同样采用预售的方式，在娱乐购物中心动工的时候，就做好宣传，开始预售。 预售和出租的工作，由飞翔集团与飞亚公司联合操作，财务上做到公开，至于说商铺出租出售的价格，等到规划出台、投资确定下来再行商定。 可以肯定的是，商铺的价格会远远高于商品房的价格。 廖凡民原来的计划用地为一千亩，可是沈祖康实地踏勘之后，确定为两千亩，他认为要有长远的眼光，这导致了成本的直接提升，廖凡民原来锁定的地方，需要搬迁的房子不是很多，可扩充一倍的面积之后，需要拆迁的房屋多了不少。 廖凡民对于房屋拆迁还是有些怵的，城市的拆迁，难度明显有些大。 沿着大致确定的边界走下来，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走到一半的时候，廖凡民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假思索的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伯父，您好，给您再次拜年了，刚才我在汉北区，有关购物娱乐中心规划的事情，我有一个设想。。。” “小民，正月初七就去看了，说吧，有什么想法。” “我考虑将整体规划的主题思路确定为省委省政府推动城市发展、带动产业化发展的总体设计。” “哦，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这个，我就明说了，主要是考虑到了拆迁的问题，如果拆迁是政府行为，不管是补偿的价格，还是拆迁的难度方面，都要少很多，如果是商家的行为，拆迁户故意的刁难，会让我们推进的工作增加无数的困难。” “小民，你以为政府不知道其中奥妙吗。” “领导肯定明白，我的意思是，由省委省政府领头，具体的工作公司来做，需要的开销公司出，最为重要的是，我们将在规划之中清晰的勾勒出来购物娱乐中心的辉煌远景，这是一个谁都不会小视的政绩啊，我们做出了那么多的努力，若是政府部门什么都不做，那也说不过去啊，将心比心，这做生意要谈判，企业与政府之间也存在谈判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爆发出来爽朗的笑声。 “小民啊小民，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简直就是天生的企业家，你这个建议很好，北京方面的规划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就直飞北京，将你的建议加进去，而且要作为重要的部分加进去，我想省委省政府会同意的。” “伯父，那就麻烦您了，一会我给秦总打电话，她陪着您一同到公司去。” “好，秦总的电话我来打，我们可以在电话里面约定见面的地点，可惜，如果是你和我到北京去，规划就能够更加的圆满了。” “伯父，这我不敢当，我也就是嘴上说说，落实到具体的事情上面，就不行了。” “好了，不多说了，我需要准备一下，仔细想想是不是还有遗漏的地方，总是你来操心可不行，那我这老脸就没有地方放了。” “那好，伯父，打搅您了。” “说什么孩子话，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这么大的工程，我要是不上心，还怎么做生意啊，北京公司的规划正月初十之前可以定稿，到时候秦总专门将规划带到南华市，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任何的事情，只要扎扎实实去做，用心的去做，不管是看上去多么庞大的工程，都能够完成，其实这个购物娱乐中心，廖凡民还想着加上科技两个字，也就是打算在汉北区打造一个真正的科技中心，毕竟这一带大学林立，有着足够的人才，不过这个规划太过于超前了，就算是省委省政府，一时半会都难以接受，毕竟时代尚未发展到那一步。 不过廖凡民有信心，一旦购物娱乐中心修建起来，可不完全都是商铺，其中还有写字楼，这里吸引的不仅仅是商家，还有公司。 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肯定会整体搬迁到这里。 廖凡民接下来需要思考的问题，就是抽调人员的问题，年前秦玉华就专门说了，从公司抽调一部分的精干力量，与飞翔集团的人联合起来，专门负责这个庞大的项目。 抽调的人员肯定要精干，要有综合协调能力。 廖凡民仅仅确定了秦玉华和马艳红两人，其余的他暂时没说，让秦玉华考虑，他没有专门提及进入公司的那帮同学，这么大的项目需要的综合协调能力，他的那些同学还存在差距，可以进入这个项目学习，但不能够作为主要的依靠。 要知道人家飞翔集团派出的人员肯定不一般。 飞亚公司人才方面还是短板，当初分家的时候，绝大部分精干的人才都跟着贾云茂到北京去了，留下的不多，期间还有部分人不看好公司的未来辞职了，公司真的是依靠廖凡民和秦玉华两人，才度过了那一段苦难的日子。 接下来，飞亚公司将要进入飞速发展壮大和逐渐转型的阶段，人才就显得特别重要了，好在招募了一批南华大学毕业生，成为了公司未来的支撑，但这远远不够，五月份的时候，飞亚公司将要直接进去南华大学，去招募毕业生。 回到车上的时候，廖凡民的脸上显露出来笑容，他想到了新世纪公司，想到了贾云茂。 廖凡民已经断定，最多一年左右的时间，飞亚公司将要整体超过新世纪公司。 新世纪公司目光尚集中在商品房的开发上面，可飞亚公司已经开始进军商铺和写字楼这一块，而且逐渐朝着高端管理层迈进，将来的飞亚公司，将站在房地产的顶端，集规划、设计和修建为一体，打造成为房地产行业的巨无霸。 人才、人才，廖凡民满脑子想到的都是人才。 “廖凡民，不错啊，想出来了这么好的思路，我乘坐明天最早的航班到南华市。” “好的，明天我到飞机场接你。” “说吧，想要我给你什么奖励。” “不敢不敢，我真没有想过。” “也好，反正你什么都不缺，哼。” “别，我不是这个意思，让我想想，这样吧，你安全抵达南华市，就是给我最好的奖励。” “咯咯咯。。。你真会说话，什么时候也变得油嘴滑舌了，哼，要是骗哄骗女孩子，我可饶不了你。” “不会，绝对不会，你还不了解我吗。” “这可说不定，人都是会变的。” 。。。 关了手机，廖凡民擦去额头上的汗滴，女孩子的心思还真的难猜。 第三百六十四章 摊牌 正月初九，程雅惠再次打来了电话。 腊月二十九的时候，程雅惠曾经打来电话，两人在电话里面说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最终不欢而散。 让廖凡民最为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出国不到两年的程雅惠，认为美国比中国强。 廖凡民倒是不否认这个事实，特别是在如今这个年代，可他也知道一个事实，出国时间越长的中国人，越是爱国，因为有一个真理，美国是美国人的，与中国人没有多大的关系。 绝大部分出国的留学生，都是因为在短暂的留学过程中，产生这样的想法，选择留在了国外工作生活，甚至改变了国籍。 外来人是很难彻底融入当地人生活之中的，想要跻身上流社会更是难上加难，否则美国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唐人街了。 廖凡民知道，一旦程雅惠产生这样的看法，结果就完全可以预料了。 程雅惠打电话来是报喜的，她终于完成了第一次的华尔街采访，而且采访的是国际知名的企业家和金融家，对方和蔼的态度、礼貌的举止、精辟的谈吐，给程雅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程雅惠甚至在电话里面说了，这位金融家和企业家，有着国际知名的声誉，有着非凡的成就，还能够做到礼贤下士，老爸不过是市委书记，架子都比人家大。 说到后来，程雅惠开始给廖凡民做工作，要求廖凡民到美国去，两人在美国工作和生活。 廖凡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明确表态不会去美国。 两人在这件事情上面，终于产生了争执和冲突。 程雅惠哭了，说廖凡民不关心她，她在美国拼命的学习和努力，也是为了两人今后的生活更加的美好。 廖凡民不为所动，这方面他的决心是坚定的。 “老公，都好几天了，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还在想着上次的电话吗。。。” 电话那头很嘈杂，好像是在公共场所。 “还好吧，我已经上班了，昨天程哥到南华市来了，今天上午的飞机直飞北京。” “哼，我就知道哥不会说什么好话。” “没有，这次他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一道吃了一餐饭，接着他就到办事处去了。” “老公，我说的事情，你考虑怎么样了，美国真的不错，你可以首先来看看啊，看看在做决定也行啊。。。” “小惠，不说这件事情了，我的决定上次电话里面已经说清楚了。” “你、你就是不关心我。” “这不是关心的问题，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想到美国，在大学的时候就会报名留学了，那个时候我没有选择到美国去，现在就更加不可能了。” “为什么啊，你那么有能力，到美国发展不是更好吗。” “我有自知之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在南华市能够做的不错，到了美国就不一定了。” “你都没有试试，怎么知道啊。” “小惠，有些事情不能试，特别是关乎生活和工作的事情。” “没有什么不能试的，不试怎么知道是不是不行。” “小惠，这件事情不用讨论了，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按照各自的计划行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非要我回国吗，我回来了要是不高兴，整体闷闷不乐，难道你就高兴了吗。” “肯定不高兴，也不想这样，换位思考，如果我放弃了国内的一切，到美国去了，到时候我可不仅仅是不高兴的问题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廖凡民轻叹一声。 “小惠，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是春假了，到时候我去北京接你。” “老公，不行啊，报社筹划了华尔街之旅的采访计划，一直要持续到五月底，我被选定参加这个采访计划了，期间我要接触和采访不少的企业家和金融家，这样的机会非常宝贵，我本来是半工半读的，能够被选中非常幸运了，如果放弃了这次机会，就放弃了在报社晋升的机会。。。” 廖凡民将手机略微的拿开了一些，他的心有些凉。 “。。。老公，怎么不说话啊，不支持我吗。” “支持不支持今后再说，你就说你什么时候能够回国，或者什么时候能够回家看看。” “我不知道，其实我也很想回家看看，我们都快有一年时间没有见面了，我更想回家看看爸妈，也不知道他们身体怎么样了。。。” “如果你在美国太忙，无法回家，那就直接说，给伯父伯母打电话的时候，解释清楚，相信他们会支持你的，至于说我们之间，那是另外的情况了。” “老公，你这就是不支持我，哼，当初我留学的时候，你的态度那么好，现在怎么突然变化了，是不是有其他想法了。” “小惠，你觉得我的支持就是等着遥遥无期的机会，就是等着估计两年不见面还能够保持美好的期盼吗，这太不现实，我恐怕做不到，还有一点，一年时间过去了，我们肯定都有变化，我已经上班了，你进入报社工作了，你我都变化了，我觉得你的变化更大一些。。。” 那边的电话突然挂断了。 廖凡民的脸色瞬间变化了，他打算将话说清楚，如果程雅惠坚持留在美国，两人之间的恋情关系就无法维持了，长痛不如短痛，索性结束，这样两人安心的追求各自的幸福。 想不到程雅惠突然挂断了电话。 再次拨过去，显示的是忙音。 廖凡民气的差点摔掉了手机。 他的心真的疼，想起以往的一幕幕，那么的温馨，那么的美好，两人早就认定一辈子在一起，那一首《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就是两人美好恋情的体现。 现如今，这份恋情变得千疮百孔，岌岌可危。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程雅惠到美国去留学吗。 十多分钟之后，手机再次响了。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唔唔唔。。。廖凡民，我恨你，我在美国辛辛苦苦读书学习，卖命的在报社工作，心里想到的全部都是你，想到我们今后在美国好好的生活，可是你想到的是什么，那个沈亚玲是不是对你很好，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太自私了，我恨你。。。” 廖凡民的心颤抖了一下，有一丝的愧疚。 可是他的心很快变得坚硬。 “小惠，不用这么说，我如果自私，当初就会阻止你去美国留学，我如果自私，在你数次想着留下来、不愿意到美国去留学的时候，我不会一遍遍劝你坚持下去，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三年，等到你回国的时候，我们举办婚礼，一直到现在，我还是这样想的。” “你说的好听，你为什么不到美国来，到美国了我们一样生活在一起。。。” “我为什么不到美国，理由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大树和浮萍的比喻你知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道理你知道，我是中国人，美国是美国人的，不管美国如何的发达富裕，与我没有丝毫的关系。。。” 电话那头的哭声戛然而止。 “小惠，别着急挂电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有些话我们也明说，我绝不会到美国去发展，如果你选择留在美国，我不反对不支持，你有你的追求和抱负，我没有资格掐灭，如果我强迫你了，那样你就算是和我生活在一起，也会郁郁寡欢，体味不到幸福，我们之间的矛盾会更加的剧烈，同样，我到美国和你在一起了，就算是每天都吃山珍海味，我也觉得索然无味，我会失去方向，变得迷茫无助，到时候我们同样不幸福。。。” “廖凡民，你的意思是我们分手吗。” “随你怎么想，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冷静的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好，我成全你，那我们就分手，从此没有关系了。” “别挂电话，不用说冲动的话语，我们都好好想想，我觉得我们都没有错，你有理想和追求，如果迁就我放弃这一切，你一辈子都不会舒服，我有自己的理想，如果放弃理想到美国去，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电话还是挂了，廖凡民仰天长叹。 五分钟之后，电话再次响了。 按下接听键，廖凡民直接开口了。 “程雅惠，任性也要看是什么场合，我真生气了，我们没有必要在电话里面辩论和争吵，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各自冷静的思考，做出决定之后告诉对方。。。” “廖凡民，我、的、决、定、是、我、们、分、手，从此以后没有任何的瓜葛了。” “我尊重你的决定，我同意。” “你、你来真的。。。” “你说呢。” 这一次，是廖凡民挂了电话。 电话再也没有打来了。 廖凡民感觉到心力交瘁，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胸口好像是压着大石头，透不过气来，一段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廖凡民觉得自己在做梦。 或许留学名额下来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尽管两人之间一年前还有着无比的甜蜜，可是裂缝已经出现，理想观念的差距已经产生。 有所得必有所失吧，廖凡民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够太贪心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诚意 夜已经很深了，桌上摆着厚薄不同的两本规划书，廖凡民一边抽烟一边沉思。 这是秦玉华专程送来的两本规划书，廖凡民已经分别看了两边了，应该说规划书是没有问题的，包括江汉省的省情、南华市的市情，以及周边几个省份的购买力情况等等，都在规划书里面得到了体现，各方面的情况论证了在南华市汉北区修建规模超大的购物娱乐中心，是完全可行的，随着购物中心的发展，南华市不仅仅会成为江汉省真正的经济文化中心，还能够成为中部地区首屈一指的大城市。 廖凡民思考的已经不是规划书的内容，而是两本厚薄不同的规划书。 资料详细的那本规划书，由飞翔集团和飞亚公司内部拥有，目前属于绝密资料，薄的那本规划书，是准备交给省委省政府相关领导审阅的。 这也是惯例，做生意也有商业机密，谁也不敢保证规划书是不是会泄漏，若是耗费了大量心血的详细规划泄漏出去了，损失一定是惨重的。 秦玉华也专门说了，这是做规划的惯例，并非信不过省委省政府领导，而是担心哪个环节不小心，导致规划泄漏出去，损失无法估量不说，还无法追究责任。 按说廖凡民遵循这个惯例就是了，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脑海里面思索最多的还是拜访刘副省长那一次的情形。 刘副省长一定是非常关心购物娱乐中心规划的。 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 稍稍犹豫了一下，廖凡民还是拨通了沈祖康的手机。 “伯父，打扰您休息了。” “小民啊，我一直都在等你的电话，知道你一定会打来电话的，我甚至准备整夜不睡家。” “伯父，那我长话短说，我对购物娱乐中心规划书很满意，内容方面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不过我认为仅仅给省委省政府领导呈报部分的规划，这个举措不合适。” “说说你的理由。” “其他方面不说了，我说两点理由，第一个理由，刘省长非常关心购物娱乐中心的规划，而且专门提出了意见，如果我们提供的规划书，不能够全面的反应整体的规划，刘省长看见之后，会是什么心情。” “有些道理，说第二个理由。” “第二个理由，购物娱乐中心需要得到省委省政府的强力支持，我们能够最大程度打动省委省政府领导的，就是详细的规划书，如果我们在合作方面不能够展现出来诚意，形成了不好的印象，就算是我们得到了支持，也是有限的支持。” “小民，你说的两个理由，我都有所考虑，可你也知道，官场的很多事情都是无法保密的，我不是担心省委省政府领导，我是担心他们身边的人，规划书对于我们企业来说是绝密的资料，可是对于省委省政府不是，如果相关人员有意无意间泄漏出去，那我们无法承受这种损失啊。” “伯父，您的意思我明白，所以我才思索这么长的时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改变以前的惯例，做好规划书被泄漏的准备，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按照规划的要求，做好一切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哦，你说的详细一些。” “我们将详细的规划书提供给省委省政府，供省委省政府领导参考，规划足够详细和全面，几乎找不到什么瑕疵，那就减少了讨论的时间，批准的时间自然要提前，在此期间，我们展现出来强大的实力，不畏惧任何企业的挑战，我们这样的态度，是不是能够更好的打动省委省政府的领导。” “这个思维不错啊，不过你要知道，这种想法带有很大的理想色彩啊。” “我明白，可我们还有一个最大的依仗，那就是飞翔集团，以及伯父您啊，飞翔集团在全国都有着很大的名气，如果能够到江汉省来投资发展，省委省政府肯定会欢迎，也会重点思考的，其他的企业就算是想着分一杯羹，也来不及准备。” “你难道没有想过来自于领导的压力吗，如果有领导暗地里打招呼，要求照顾某家企业，你该怎么应对，或者说我该怎么应对。” “具体情况具体处理，购物娱乐中心这么大的项目，一两家企业就完全吃下去了，撑的难受，有些时候也要让别人喝到一点汤，您说是不是。” “哈哈哈，小民，我真的想不到，你已经想的这么透彻了，做生意嘛，最忌讳的就是独吞，自己发大财的同时，也让其他人发小财，这样企业才能够长久的维持，好了，你的建议我同意。” “伯父，谢谢您的支持。” “这可不是支持，这是我们之间的协商，小民，时间方面我是这样考虑的，正月十五之前将规划送给省委的沐书记和省政府的刘副省长，其他的事情我来运作，具体由秦总出面，争取在正月以内，获取省委省政府的批准和支持。” “伯父，这么快啊，能够做到吗。” “特事特办，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除非有特殊情况。” “那。。。好吧。” “小民，我知道你担心，政府的办事效率历来都是慢吞吞的，不过有一点你需要注意，下半年中央就要召开党代会了，相关的调整现如今应该开始了，我们的这个规划，必须尽早得到批准，如果遇见关键的人事调整时期，规划被耽搁，那就真的麻烦了，不管我们费多大的气力，都不可能有什么效果，当然了，我们这个规划如果尽早得到实施，展现出来了一定得到气魄，也是为省委省政府添彩。。。” “伯父，我明白了，还是您考虑周到，其他的我没有什么补充的，飞亚公司一定做好一切的准备。” “好好，你也要做好准备哦。” 挂了电话，廖凡民有些兴奋了。 沈祖康毕竟是老江湖，早就考虑到了方方面面，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如此庞大的规划，还好得到了沈祖康的鼎力支持，要不然仅仅凭着飞亚公司，还真的拿不下来。 省委的沐书记那边，廖凡民没有丝毫的办法，迄今为止他仅仅见过沐书记两次，人家压根不知道他廖凡民是谁，而刘副省长这边，廖凡民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匡文化小舅子店里的建筑材料，年前就被鸿达建筑公司全部包下了，而且过年之前，店里还按照杨明泽的要求，购进了不少的其他建筑材料，这些建筑材料绝大部分都是房屋装修需要的，甚至包括不少的电线插头开关和灯具等等，正月十五之后，新世纪花园小区商品房的装修工程将再次的启动，这些材料很快就能够销售一空。 匡文化对此已经非常感激了，大年三十的时候专门给廖凡民打来了电话，表示了衷心的感谢，正月初八的时候，匡文化到了小区的门口，送给廖凡民四条香烟四瓶白酒，说是小舅子送的，一定让廖凡民收下。 其实廖凡民明白，这个店铺匡文化肯定入股了，如果仅仅是小舅子的店铺，匡文化没有必要如此的操心。 可以说，匡文化是完全支持他廖凡民了。 刘副省长那里，有秦玉华出面，问题不会太大，而且刘副省长对他廖凡民的印象也很好。 严格说来，购物娱乐中心这个规模宏大的规划，主要还是由省政府做出决定，省委只会给出指导性的意见，宏观的表示同意，具体的落实则是省政府直接负责了。 刘副省长是省委常委，一定程度上面也能够代表省委，如果刘副省长支持购物娱乐中心这个大型的项目，想必省委的沐书记不会反对。 廖凡民带着满意的笑容，朝着卧室走去。 手机响了，廖凡民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秦姐，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啊。” “这么大的事情压头，怎么睡得着啊，刚刚沈总给我打电话了，说了规划书的事情，小民，你的胆子可真大，敢提供详细的规划书，要是详细规划书泄漏出去了，我们公司可没有办法弥补损失啊。” “秦姐，别担心，如今这个项目最大的主体是飞翔集团，沈总会考虑清楚一切的，我们与飞翔集团已经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飞翔集团的实力不是我们公司能够抗衡的，由飞翔集团出面操控一切，我们需要操心的，就是如何的做好准备。” “小民，你可真厉害，什么都被你想到了。” “我没有那么神，对了，秦姐，公司准备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公司打算抽调十二人进入这个项目之中，由我来负责，沈总说了，项目实施的时候，由飞翔集团与飞亚公司联合组成专班，我来负责具体牵头，主要是对外，内部的事物沈总会亲自主手。” “资金的事情如何了。” “已经与建行联系过了，贷款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公司的信誉很好，先期所有贷款都准时归还了。” “还是要多和建行协调，这次毕竟是三个亿的资金。” “没问题，一旦项目得到了批准，估计建行的领导到时候会主动的找上门来的。” 第三百六十六章 果不其然 正月还没有结束，购物娱乐中心的项目就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批准。 这恐怕是江汉省历史上最快得到批准的项目。 廖凡民只能够佩服沈祖康的老道。 项目在南华市引发了巨大的轰动，不过南华市其他的房地产公司以及建议企业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浙江杭州的飞翔集团，以及南华市的飞亚房地产公司，已经顺利拿到了项目。 省委省政府要求项目尽快的上马实施，甚至完工的时间都大致确定，要求在全国党代会召开之前。 从三月初开始，征地拆迁补偿等事宜就开始进行，这一切都是南华市政府具体负责，属于完完全全的政府行为，当然拆迁补偿需要的资金由飞翔集团和飞亚公司支付。 两千亩土地以每亩十万的价格成家，仅仅是土地，两家公司就需要拿出来两个亿的资金。 购物娱乐中心规划的总投资是八个亿，其中土地以及安置等其他开销三个亿，建设资金五个亿，飞翔集团出资五个亿，飞亚公司出资三个亿。 从正月十一到二月初，沈祖康一直都呆在南华市，征地拆迁工作开始之后，才回到杭州，按照项目的规划，土地将于四月初交付给公司，四月中旬整体建设开始启动，到时候省委省政府以及南华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要参加开工典礼。 具体筹备的事宜就是秦玉华负责了。 飞亚公司抽调十二人，飞翔集团抽调的十人，进入这个大型项目之中，筹备事宜铺开之后，秦玉华才发现人手远远不够，于是从公司继续抽调大量的人员，到了二月初，飞亚公司除开售楼部和财务部还留下少量的人员，其余人员全部都抽调到项目之中。 鸿达建筑公司是主要建设单位之一，沈祖康也介绍了杭州一家建筑企业参与项目建设。 廖凡民倒是显得轻松，他历来都是如此，在诸多具体事情上面，秦玉华也没有打扰他。 秘书七处无人知晓此事与廖凡民有着直接的关系，厅里也不知道。 孙淦鑫和夏新鹏议论过这个项目，却没有想到他们麾下的廖凡民，与如此宏大的项目有着直接的关系。 “廖凡民，你在上班吗。” “贾叔叔，您好，您怎么打电话来了。” “我已经到南华市了，想见见你。” “好的，您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 。。。 关掉手机，廖凡民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大概知道贾云茂回到南华市的目的了。 这段时间，秦玉华已经是苦不堪言，项目准备的事宜倒是顺利推进，而那些找上门的大小房地产公司和建筑企业，让秦玉华难以招架，人家都是想着来分一杯羹的。 秦玉华本来就是女人，自然而然的认定这个项目就是飞翔集团和飞亚公司的，其他的公司和企业想来分一杯羹，肯定是不行的。 当然，如果是沈祖康和廖凡民两人答应了，秦玉华没有意见，她知道这两人的想法不一样，所筹谋和答应的任何事情，都是有深意的。 贾云茂在南华市还是有深厚基础的，毕竟在南华市奋斗那么多年，离开南华市也不过几年的时间，如此宏大的建设项目，不可能不知晓。 轿车到了南华饭店停车场。 廖凡民下车的时候，看见贾云茂居然在停车场等候。 “贾叔叔，您在房间等着我就可以了。” 贾云茂笑着摇头，与廖凡民两人并排朝着酒店大厅走去。 房间里面没有其他人，看样子是贾云茂一个人到南华市来的。 “小星在公司，没有跟着过来，西直门小区商品房正在销售，公司不能缺人。” “贾叔叔，西直门小区商品房销售的情况还不错吧。” “还不错，差不多销售完毕了，主要还是地段不错。” “恭喜您了，贾叔叔。” “没什么，这里面有你的功劳，当初要不是你的分析，我也不会那么坚定。” 。。。 “廖凡民，我已经到拆迁的地方去看了看，以前对那一带不是特别的熟悉，绝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到汉南区了，现在去看，别有一番感受，交通发达，地势开阔，很奇怪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注意到那里。” “贾叔叔，以前我也不可能注意到汉北区的，这不大学扩招，汉北区的人口越来越多，才慢慢开始注意到的。” 贾云茂笑着摇摇头。 “其实你早就注意到了，当初公司在汉北区买下了两宗土地，我内心不是很赞同，那个时候你就注意到悄然变化的汉北区，你的能力和远见，不是一般人可以感受到的。” “贾叔叔，您这是夸奖我了，我没有那么厉害。” “事实就是事实，你的潜力不是我可以完全判断的。” 廖凡民也笑了笑。 “贾叔叔这次到南华市来，有什么事情吗。” 贾云茂的神情稍微凝固了一下。 “这次到南华市来，也是为了购物服务中心项目的事情，我是专门来求你的。” “贾叔叔，您可不要这么说，您有什么想法，我们一起来商议，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我绝不会说其他的话。” “那我就直说了，新世纪公司想要拿下酒店的建设。” 廖凡民点点头，没有马上开口。 购物娱乐中心一共有十四栋大楼的建设，其中有十一栋商业大楼，两栋写字楼，一栋酒店大楼，鸿达建筑公司以及杭州的那家建筑公司，实力都非常的强悍，可是在短短九个月的时间保证完工，还是有巨大的难度，所以沈祖康和廖凡民两人商议，可以适当的让出部分的楼栋，让其他的房地产公司或者建筑商来承包。 酒店的建设是重中之重。 刘副省长已经提出要求，酒店将来要承担很多外来的接待任务，购物娱乐中心展现的是江汉省乃至于南华市的形象，让外来的贵客入住这里的酒店，是对购物娱乐中心的宣传，也是对江汉省和南华市的宣传。 所以贾云茂提出来这个要求，廖凡民没有马上表态。 看着廖凡民的神情，贾云茂也没有开口，默默的等待。 贾云茂内心的感受异常的复杂，他万万没有想到，不过一两年的时间，他就要回到南华市来求着廖凡民了，新世纪公司在北京的发展还是不错的，北京的机会的确要多一些，不过公司在北京的发展也是举步维艰，毕竟北京有那么多的房地产公司，而且每家房地产公司背后都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贾云茂倒是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他后悔的是被迫与廖凡民分开。 抽完了一支香烟，廖凡民终于开口了。 “贾叔叔，新世纪公司想要拿下酒店这个项目，我可以从中想办法，不过我不敢完全保证成功，酒店在购物娱乐中心整个项目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省委省政府都很重视，贾叔叔的实力我是不用怀疑的。” 贾云茂点点头。 “这我清楚，否则就不找你了，公司在这方面有一定的经验，合作的建筑公司资质也是非常过硬的，这么重要的工程，公司如果拿到了，也是高度重视的。” “好，贾叔叔等我的消息。” 酒店建设是一个配套的工程，占地三百余亩，按照五星级的酒店规模建设，其投资是另外预算的，静态投资超过两个亿，可谓是购物娱乐中心所有工程之中投资最大的。 酒店这个项目，也引发了很多的关注。 如果换做其他人，廖凡民是绝不会答应协调的，可是贾云茂开口就不一样了。 廖凡民明白，只要自己开口，沈祖康不会有意见。 酒店的建设是一个系统的工程，包括其经营权和管理权等等，这个酒店将由飞亚公司和飞翔集团共同来管理，属于两家公司所拥有的资产，飞亚公司占据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飞翔集团占据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投入和利润的分成也按照这个比例推开。 管理酒店将是飞亚公司拓展其他业务的起步。 让飞亚公司控股，是因为飞翔集团远在杭州。 因为占据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所以在酒店的建设上面，沈祖康绝对会尊重廖凡民的意见。 这一夜，廖凡民想到了很多，想到了他与贾云茂之间的点点滴滴，想到了贾云茂对他和他家里的诸多帮助。 早上六点钟，廖凡民分别给沈祖康和秦玉华打了电话。 七点钟，廖凡民赶到了南华饭店。 陪着贾云茂吃早餐的时候，廖凡民开口了，飞翔集团和飞亚公司原则同意将酒店建设工程发包给新世纪公司，一切按照正规的程序和手续办理，相关的建设要求等等，秦玉华会亲自提出来，双方一旦签署合同，就要按照合同条款严格执行。 贾云茂倒也没有客套，说公司项目部以及建筑公司的代表今天就会乘坐飞机到南华市，专门商议承包合同的事宜。 吃完早餐，廖凡民告辞了，他知道贾云茂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布置和准备。 贾云茂没有挽留廖凡民，他也知道，廖凡民能够做的全部都做了，是不是能够拿下酒店这个工程，就要看新世纪公司的能力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渐行渐远 三月上旬，在江汉省经济工作会上面，购物娱乐中心项目建设，被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刘方胜专门提及，作为了全省一个经济发展点和招商引资的典型，再一次引发了热议，在接下来的南华市经济工作会上面，落实拆迁任务、让购物娱乐中心尽快开工建设就成为了讨论的重点话题，各级各部门都在会议上明确表态。 拆迁工作的进展明显加快，颇有些一日千里的速度。 鸿达建筑公司负责拆迁的工程队压力骤然增加，一段时间甚至是昼夜不停的施工。 拆迁工作的速度加快了，肯定会出现瑕疵，有一些老百姓不满意拆迁安置的方案，不愿意拆迁，市政府组织的综合执法队伍，进驻执法，强令搬迁的事情时常出现。 三月下旬，拆迁工作终于进入尾声，没有出现过激的事件，这让廖凡民松了一口气。 沈祖康对于拆迁的事宜是非常关心的，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询问秦玉华，作为江浙一带的大商贾，沈祖康信奉天道轮回，如果拆迁工作之中出现了血光之灾，对于购物娱乐中心这个大的项目来说，肯定会有影响。 安置补偿方案以货币化安置为主，每平方八百到一千元，装修另外评估，也算是说得过去，拆迁户拿到这笔钱，转头购买商品房，也没有多大问题。 可能是因为拆迁工作的推进，新世纪花园小区的商品房，三月中旬就全部卖完了。 南华市一家房地产公司，试探性的找到了秦玉华，意图购买飞亚公司在汉北区囤积的一宗土地，愿意付出五倍以上的价钱，被秦玉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省里各项工作会结束之后，廖凡民稍微轻松了一些。 秘书七处虽然是负责联系政法系统的，可是省政府召开诸多工作会议的时候，秘书处人员是统一调配的，廖凡民就被调配到经济口，忙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 加班加点、熬夜写材料，电脑排版，甚至在印刷厂去盯着印制文件等等。 就连沈亚玲都忍不住感慨廖凡民太辛苦了。 各项工作会结束，紧接着廖凡民又被抽调，参与省人代会的筹备事宜，他被分配到了材料组，名字都写进了文件之中。 省人代会的筹备工作相对轻松一些，主要就是政府工作报告，这个报告廖凡民是没有资格写的，也写不出来，他所需要做的，也就是搜集讨论修改的意见以及材料的校对等等。 至于省人代会其他的材料，包括会议的筹备等等，由省人大统一组织。 忙碌的廖凡民，还是颇为清醒的，他有些奇怪，自己进入秘书七处不足一年的时间，被抽调筹备全省经济工作会等大型会议，一般是不大可能的，这些工作都是秘书一处和秘书二处主要负责筹备，抽调精兵强将，完成会议的各项工作，而且组成的人员大都是一些老资格的科长以及处长和副处长等人。 被抽调从事重要的工作，至少表明廖凡民得到了重视。 省人代会顺利召开，廖凡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会议正式开幕的时候，廖凡民就没有什么可忙的，虽然还是在材料组，但每天基本处于休息的状态，生活安排在南华宾馆，早中晚餐都非常的丰盛。 会议就餐是凭票，会议前期筹备的时候，廖凡民忙于材料的准备，手里积压了一大堆的就餐票，这些票可以交换一定的物品，譬如说香烟白酒等等，不过廖凡民的这些餐票可没有兑换物品的机会，沈亚玲帮忙给他全部吃了。 人代会开幕之前，廖凡民想办法多拿了一份餐票，全部给了沈亚玲，如此沈亚玲也跟着廖凡民吃大餐，一直可以吃到省人大会闭幕。 沈亚玲说廖凡民这是腐败，噎的廖凡民说不出话来。 程振林和廖泽熙全部都到省城来参加人代会了。 程振林是正式代表，廖泽熙是列席代表。 前期经济工作会以及其他相关会议，两人都到省城来参加了，那个时候廖凡民异常的忙碌，甚至没有多少的时间见面，和老爸廖泽熙见面也是在晚上。 人代会就不一样了，廖凡民有大把的时间。 人代会报到的时候，廖泽熙就专门询问了廖凡民和程雅惠之间的情况，廖凡民倒是实话实说，廖泽熙听了之后，也就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人代会开幕的第三天，小组讨论的时间。 廖凡民终于接到了程振林的电话，赶往了南华宾馆。 樊都市代表团的讨论地点，就在南华宾馆的会议室。 凭着工作证，廖凡民是可以进入会议室的，不过他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默默的等候。 四点多钟，小组讨论结束。 走出会议室的程振林，看见了等候在外面的廖凡民。 与身边的众人打过招呼之后，程振林来到了廖凡民的身边。 “小民，我的房间是8018，你先去等着，这是门卡。” 廖凡民接过了门卡，默默的点头。 廖泽熙从会议室出来，看见了廖凡民，挥挥手。 两人一同走向了楼梯的方向，他们没有打算乘坐电梯。 “小民，程书记已经知道你和小惠之间的争执了，他很恼火小惠的态度，却也没有办法劝解，程书记很后悔让小惠到美国去留学，待会他会说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绝不要随口承诺，个人感情方面的事宜，不好轻易的承诺。。。” 可怜天下父母心，廖泽熙一定是站在廖凡民的立场的。 到了八楼，廖泽熙拍拍廖凡民的肩膀。 “好好干，刘副省长很看好你，前天人代会开幕式之前，刘副省长和我说了几句话，专门提到你了。” 廖凡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 十几分钟之后，程振林回到了房间。 廖凡民连忙站起身来，接过了程振林手中的杯子，倒掉里面的茶叶，重新泡茶。 程振林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神色颇为平静。 “小民，你和小惠之间的争执，我都知道了，这么长时间，你们几乎都没有什么联系，我们也说了小惠，唉，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是真的不好怎么干涉了。” “程伯伯，我知道小惠还在生气，前几次的通话，她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话，我也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冷静。” “嗯，我知道你到美国去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是小惠回国，可是小惠偏偏认定了留在美国，我看她的想法一时半会不会改变，这个时候就需要你的包容。” 廖凡民心里咯噔了一下，默默的点头。 “当然了，也不是要你一味的迁就小惠，如果小惠就是留在美国，五年甚至十年都不愿意回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程振林的这句话，让廖凡民内心有了一丝的怒火。 五年或者十年的时间，开什么玩笑，自己已经二十三岁了，等上五年就是二十八岁，等上十年就是三十三岁，再说了，五年或者十年的时间，将要发生多少的事情，到时候是什么情况，谁说的清楚，牛郎织女每年还能够相会一次，自己就这样默默的等候，算什么事，万一程雅惠在美国找到了另一半，自己岂不是成为了冤大头。 不过廖凡民还是压制了内心的一丝怒火。 “程伯伯，我知道了，我会时常和小惠联系的。” 程振林脸上显露出来失落的神情，他明白廖凡民的意思。 “唉，我们年级大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也不能够插手太多，有些时候过多的插手，反而适得其反，你们相互之间还是多多包容，能够迁就的地方尽量的迁就，如果你罗阿姨今后说到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也要多多包容。” 廖凡民离开之后，程振林点燃了一支香烟。 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 廖凡民的前途和能力，程振林当然知道，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不到一年时间，就能够被抽调筹备经济工作会等重要的会议，可见其能力不一般，也是得到了相关领导的重视。 正如罗玉华说的那样，廖凡民这么优秀的小伙子，还真的不好找。 程振林已经敏锐的察觉，廖凡民和程雅惠之间出现了重大的问题。 程雅惠春假还是不能够回国，就连程振林都是大发脾气，罗玉华在家里哭了好几天。 已经一年时间了，程雅惠秋假不能够回家，那是因为学业忙，这还说得过去，可是春假也不能够回家，再来说学业忙就不行了，知女莫若父，程雅惠性格之中要强的因素，程振林岂能不知道。 可程振林不赞成这样做，不管怎么忙于个人的前途，亲情还是要顾及的，如果为了自身的前途，抛弃了亲情爱情等等，就算是成功了，又能够有多大的意义。 这样的事情出现在一个女孩子的身上，那就更加令人难以接受了。 所以程振林根本无法怪罪廖凡民，甚至在面对廖泽熙和廖凡民的时候，颇为愧疚。 到了这个时候，程振林是真正的担心了，担心廖凡民和程雅惠的恋情无果而终，担心两人真正的分手，他以过来人的眼光和经验判断，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最终后悔的肯定是程雅惠。 可程振林也不能够强求廖凡民，这说不过去。 第三百六十八章 经贸代表团 省人代会闭幕了。 期间廖凡民再也没有看见过程振林。 其实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廖凡民主动给程雅惠打过几个电话，程雅惠仅仅接了一个电话，但一句话都没有说，忍无可忍的廖凡民那一次主动挂了电话。 这段缘分已经结束了，至少廖凡民是这样看的，也许程雅惠还在生气，可是廖凡民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廖凡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到一年的时间，程雅惠出现了如此重大的变化，他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却又无法分析其中的缘由，也许是美国的生活对程雅惠造成了太大的影响，导致程雅惠出现了巨大的转变。 因为留学分手的情侣数不胜数，廖凡民也成为其中一员了。 “廖科长，上面准备组建经贸考察团，你听说了吗。” “倒是听说了，不过这件事情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也就没有必要关心了。” “我看不一定，你被抽调参与了经济工作会的筹备工作。” “戴科长，我可没有什么希望，秘书七处本来就是联系政法口的，经贸方面的事宜是秘书一处和秘书二处联系的工作，与秘书七处可没有什么关系。” 戴桂洲的话语，让廖凡民觉得奇怪。 省政府组织经贸代表团的事宜，廖凡民倒是知道。 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潮之下，各地都组织了规模不等的经贸考察团，只是这一次省政府组织的经贸考察团，规格很高，由常务副省长刘方胜带队，计划考察深圳、广州、上海以及杭州等地。 倒是没有什么经贸考察团到江汉省来考察。 江汉省本来就是中部的省份，经济发展的速度不是很快，也没有多少的亮点，南华市虽然是中部的大城市，但是城市建设方面也没有显著的措施。 下班之后，廖凡民收拾好桌上的材料，关上办公室，朝着楼下走去。 已经到了四月中旬，廖凡民恢复了正常的机关生活，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食堂吃饭。 手机响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 “廖科长，下班了吗。” “匡处长，你好啊，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啊。” “什么恭喜不恭喜的，我在外面等你，下午一起吃饭。” “怎么，今天不忙吗。” “刘省长今天到北京去了，还有两天才回来。” 匡文化在省政府侧面的巷子里等着。 见到匡文化，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匡处长，恭喜你高升，今天我请客，向你表示祝贺。” “好了，我们兄弟之间说那些干什么，今天我请客，你可别和我争。” 两人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朝着市郊的方向而去。 匡文化被提拔为秘书二处的处长，成为了正处级的领导干部，不到四十岁的年级，就是正处级，还是让人羡慕的。 轿车在一处庭院前面停下了。 廖凡民知道这个地方，外面看上去不起眼，内部的装饰装修很豪华。 “廖科长，今天可说好了，一条龙，吃饭唱歌跳舞宵夜，如果喝醉了，就在这里休息，今天是周末，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工作不是很忙。” “这，让匡处长破费，怎么好意思。” “唉，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样的话语了，谁跟谁啊。” 廖凡民笑了笑。 “匡处长，今后是继续跟随在刘省长的身边，还是准备外派啊。” “这还说不准，按说我在刘省长身边三年多时间、四个年头，也应该要调整了，不过这调整的事情，我们自身又不能把握，你也是知道的。” “那倒也是，按说匡处长也应该要外放了。” “但愿吧，在你老弟面前不说假话，别看我跟着刘省长，看上去挺风光的，可不能够及时的外派，也是白搭啊。” 廖凡民点点头，这方面他倒是明白，省委省政府领导也在调整，如果刘副省长突然调整了，在这之前匡文化没有来得及外派，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慢慢被泯灭和淹没。 再说了，中央的党代会下半年就要召开，省级领导的调整很频繁，估计省委书记和省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调整了。 进入包间，廖凡民禁不住感慨，里面的装修典雅别致，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今天就是我们兄弟俩，没有其他人。” 匡文化挥挥手，首先坐下，廖凡民也跟着坐下了。 匡文化心情好是自然的，被提拔为秘书二处的处长，成为了正处级，被重用的希望就在眼前，小舅子门市的生意好的出奇，各项建筑材料源源不断的购进购出，虽说赚取的差价不多，可架不住量大。 鸿达建筑公司已经开始承建购物娱乐中心的工程，四月初的剪彩仪式刘副省长都参加了，那个规模可真的是宏大，这也让匡文化明白了，小舅子门市的生意，可以长时间的火爆下去。 当然让匡文化更加高兴的是，他弄清楚了廖凡民与飞亚房地产公司的关系，原来这家如今最为火爆、名气最大的公司，幕后真正的老板是廖凡民，秦玉华不过是抛头露面之人。 如此情况之下，匡文化当然是交好廖凡民了，官场上的人，都有极强的政治敏锐性，有些事情是能够窥见其中奥妙的。 购物娱乐中心的建设，是省里的大事情，省委省政府领导都非常重视，不过这个娱乐中心的规划出现的非常突然，短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所有决定都形成了，省内不少企业还没有回过神来。 匡文化本能觉得，廖凡民与这个规划有着巨大的关系。 认定这一点之后，匡文化突然吃惊的发现，廖凡民的面前，已经慢慢的铺就出来一条金光大道，不要看廖凡民年纪不大，可今后的成就，恐怕不是他匡文化可以预料的。 如此情况之下，匡文化当然交好廖凡民了。 在匡文化看来，赚钱是其次的，结交好关系才是最为主要的。 两瓶茅台酒上来了。 匡文化指着两瓶酒开口了。 “廖老弟，这两瓶茅台酒，窖藏至少十五年时间了，外面可喝不到。” “好啊，那我就跟着匡哥沾光了。” “彼此彼此，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你想喝什么酒，哪里有喝不到的。” 菜肴很快上来，一个火锅，两个拼盘，四个炒菜，看上去很精致。 匡文化举起了酒杯。 “廖老弟，喝酒包干，我们一人一瓶，你的酒量我知道，没问题的。” 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他倒是能够喝下去一瓶茅台酒，只是不知道晚上回去的时候，被沈亚玲看见了，又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惩戒。 “老弟，听说了经贸代表团吗。” “听说了，不过真的没有关心，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你啊，老弟，不是我当老哥的说你，这些事情你还是要关心，厅里的动向你更是要关心，你想想，全省经济工作会与秘书七处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抽调你到会务处了，还有省财税工作会，省人代会，秘书七处也就是抽调了你，连孙处长都无缘，你就不想想是为什么吗。” “我想到的就是我年轻，做事情努力呗。” “厅里的年轻人，哪个不努力，哪个不是猴精猴精的，谁都想着被抽调参加这些会议，按照以往的惯例吗，被抽调参加这些重要的工作会议，距离提拔或者被重用就不远了。” “匡哥，我可没有想那些好事，我到秘书七处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算是得到了关照，短时间之内也不要考虑提拔和重用的事情，我还是老老实实做事情。” 匡文化脸上浮现出来一丝玩味的笑容。 “老弟，干部年轻化、知识化，你以为是说着玩的，只要领导愿意，落实起来力度就不一般，现在那么多的领导干部，都参加在职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生的学习，争取拿到硕士和博士的文凭，这是为什么，这就是知识化的体现啊。” “匡哥，你说的也是。” “好了，不和你卖关子了，据我所知，你已经被确定进入经贸代表团了，至于其中的缘由，我就不多说了，你应该明白，考察团计划四月中旬出发，考察时间半个月左右，最后一站杭州，是飞翔集团董事长沈祖康专门要求的。” “感谢匡哥的抬举，我敬你一杯。” “别，这杯酒我可不敢喝，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还是我敬你，祝贺你进入了经贸考察团，秘书处一共就抽调了三个人，我算一个，加上你，另外一个人是负责后勤事宜的。” 一杯酒喝下去之后，匡文化再次开口了。 “经贸代表团的成员，以省直经济部门的负责人为主，有省计委、财政厅、国税局、地税局、商务厅、国土厅等等，都是让人羡慕的好单位，你可要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 “我知道了，到时候和匡哥一起，需要怎么做匡哥教教我。” “哈哈，你太谦虚了，这些事情哪里需要我教你啊。” 廖凡民一口气喝下了杯子里的白酒。 已经喝下去了半斤白酒，可廖凡民却觉得愈发的清醒，有些事情在脑海里慢慢的连成了一条线，变得越发的清晰。 第三百六十九章 外出考察（1） 经贸考察团的名单公布之后，廖凡民感觉自己在秘书七处的身份变得有些微妙了。 孙淦鑫和夏新鹏说话变得客气，称呼也正式很多，至于说戴桂洲，每每说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 在省政府办公厅，谁都有着不一般的敏感性。 官场和商场不一样，商场的大老板和大企业家，更多得到众人的羡慕，而官场上的人，得到更多的尊敬，甚至是敬畏。 官场上那些已经表露出来潜力的年轻人，其在单位的地位会不知不觉的发生变化。 这个时候，适应就变得非常重要了，如果你因为有了一丝的希望，就变得沾沾自喜，甚至是自高自大，觉得自己应该得到尊重，那你就大错特错，你这种无知的态度，会让自身陷入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就算是短时间之内能够得到提拔，未来也会荆棘重重。 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要放低姿态，哪怕让自己受到一些委屈。 成熟的廖凡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他的态度变得更加的谦恭，做任何的事情，都及时的汇报，绝不会擅自做出决定，每当孙淦鑫、夏新鹏乃至于戴桂洲要求他自己做出决定的时候，廖凡民都是带着笑脸，委婉的说这些工作自己没有资格做出决定。 慢慢的，孙淦鑫的态度出现了变化，在廖凡民面前随便很多了。 “廖凡民，你牛啊，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得死死的。” 听见沈亚玲的话，廖凡民心里咯噔了一下。 “什么事情啊，我没有隐瞒什么事情啊。” “经贸代表团的事情啊，想不到你也是其中一员啊，看样子我今后要膜拜你了。” “这是什么大事情啊，我不过是做服务工作的，每天人家到处考察座谈，我要做好会议记录，还要整理好材料，你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啊。” “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了，你知道吗，江庭长的老公是财政厅副厅长，这次也跟着出去考察，他不熟悉你，打听到你在秘书七处工作，居然被选到商贸考察团里面，非常的吃惊，他都跟江庭长说了，你一定大有前途。” “这样的话你也相信啊。” “我当然相信，你当初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七处工作，我就觉得不简单。” “不对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得到了程伯伯的帮助啊。” “那倒不一定，程伯伯还干涉不到这些事情。” 沈亚玲的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笑容，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也颇为震惊，居然有人打听他的底细，这也足够令人吃惊了。 官场上真的是有意思，如果不仔细的琢磨，很多事情还真的是稀里糊涂的。 可惜的是，重生的廖凡民，对于官场上的事情，的确不是很熟悉。 “好了，为了祝贺你进入了经贸代表团，我请客，你出钱，我们去出西餐。” “吃西餐可以，不过不要以庆贺的名义，没有这个必要吧。” “笨蛋，想些什么啊。” 沈亚玲的话语，让廖凡民一头的雾水。 他和程雅惠之间的事情，沈亚玲不知道。 已经两个多月时间过去了，廖凡民表现很自如，情绪正常，没有丝毫的泄漏，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想到和程雅惠之间的甜蜜过往，这些甜蜜的过往，会演化为锥心的疼痛，这个时候，廖凡民才知道，重生不是万能的，在感情上他还做不到心如铁石。 与沈亚玲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默契，因为廖凡民暂时没有挑破那一层的关系。 廖凡民知道，他与沈亚玲之间的关系，万里之外的程雅惠，不可能一无所知，毕竟程雅惠关心这些事情，而且周围有那么多的同学，想要打听到也正常。 程雅惠在美国的点点滴滴，廖凡民什么都不知道，留学的同学之中，关系最好的就是刘涛了，可惜刘涛是法律专业的，与程雅惠不是一个专业，相互之间知晓的事情也不多，秋假和春假的时候刘威回来，与廖凡民也相聚了，有关程雅惠的情况，刘威知之甚少，只是说程雅惠在学校里面颇有名气，在留学生之中也颇为耀眼。 廖凡民很想知道程雅惠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就好比说昨天还是一个小女人，一天之后就变成了女强人。 西餐厅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安静，优雅。 六成熟的牛排端上来的时候，廖凡民颇为感慨的开口了。 “与时俱进啊，当年我们来吃牛排，一份牛排两百四十元，这才几年的时间，一份牛排涨成了三百八十元。” 沈亚玲瞪着眼睛看着廖凡民，廖凡民急忙再次开口。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啊，你可别想歪了，我是感慨物价上涨的水平太快了，老百姓怕是承受不住，你说这工资上涨的水平和蜗牛爬一样，物价却飞涨，四年前最好地段的房价九百元，四年之后最好地段的房价超过两千元了。。。” “哼，看你一幅忧国忧民的样子，还没有做官呢，就这么操心了，今后要是真的做大官了，还不成神经了。” “得，我不说了，来来，敬你一杯水。” 两人喝的都是苏打水，和廖凡民一同吃饭的时候，沈亚玲倒是不嚷嚷喝酒的事情了，前几天廖凡民回家的时候，喝的站不稳了，身上还有香味，气的沈亚玲差点就不理不睬了。 廖凡民也很自觉，他知道要不是怵着沈亚玲，自己还不知道会怎么喝酒呢，至少每次喝酒的时候，他都会想起沈亚玲。 沈亚玲端起了酒杯。 “哼，还知道喝水，要不我给你换一杯酒，喝起来可舒服了。” “不是，前几天喝酒也是没有办法，喝酒之后唱歌，唱歌之后宵夜，还有人陪着喝。。。” “你每次喝酒都是没有办法。” “也不是，我每次端起酒杯的时候，就想到你了。” “想我干什么啊，你又不怕，该喝的还是照喝不误。” “绝对不是，至少心存敬畏，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够完全喝醉了。” “哼，多这样想，就不会每次都喝成那样了。” “那个，也不是每次都那样，偶尔一次，偶尔一次。” 大概是廖凡民的态度，让沈亚玲高兴了。 “好了，我接受你的敬酒，恭喜你马上就要出门去考察了。” “半个月，最多半个月，这段时间要麻烦你，帮忙收拾一下屋子，也不麻烦，一个星期打扫一次就可以了，主要就是打开窗户，让屋子里透一下气。” 四月二十六日，经贸考察团成员在省政府十楼会议室召开会议，强调外出考察需要注意的事宜，以及考察需要遵守的纪律。 会议由刘方胜副省长主持。 廖凡民进入会议室，找到一处角落坐下，经贸考察团的名单早就公布了，除开他是秘书七处综合科副科长，其余职务最低的就是那名负责后勤的副处长了。 匡文化跟随在刘方胜的身后进入会议室。 看见坐在角落的廖凡民，匡文化眨了眨眼睛。 会议的时间不长，议程也单一，省政府秘书长袁前昆强调了经贸考察团此番外出考察肩负的任务，强调了考察期间需要注意的事宜。 接着就是刘方胜副省长讲话。 刘方胜的讲话简明扼要，强调经贸考察团出去主要是学习外地发展经济的经验，吸纳其中的精髓，回来之后落实到工作之中。 刘方胜在讲话中，再次提到了正在兴建的购物娱乐中心。 购物娱乐中心的带动是巨大的，至少对于江汉省和南华市如此，商铺、写字楼的预定异常的火爆，乃至于出现了争夺的情形，价格一路飙升，不仅仅是江汉省的商家，就连南方部分的商家，都专程到南华市来，考察了购物娱乐中心的环境之后，果断决定在这里购买或者租赁商铺和写字楼。 汉北区在南华市的地位骤然提升，隐隐与汉南区叫板了。 汉北区周遭土地价格开始飙升，更多的人涌入汉北区，最大幅度带动汉北区的消费，政府得到的税收也大幅度的增加。 刘方胜在说到购物娱乐中心的时候，更多强调的就是这个项目的巨大带动。 廖凡民感觉到了，刘方胜在说话的时候，余光看了他两眼。 走出会议室，廖凡民的脸上带着微笑。 购物娱乐中心的规划书，已经成为南华市诸多房地产公司追捧的标准文书，这份详尽的规划书，涵盖了各个方面，甚至包括江汉省的省情，周边省份的购买力等等，一个具体的项目，规划书涉及到省情，这是很罕见的，也体现出来飞翔集团与飞亚公司良苦的用心。 购物娱乐中心店铺预售的火爆，廖凡民当然知道，初步的预算已经出来，按照目前的态势发展，购物娱乐中心所有店铺出租和出售之后，飞翔集团与飞亚房地产公司能够获取的纯利润将超过四个亿，这还没有计算单独预算的酒店。 外人肯定觉得吃惊和不可思议，廖凡民却觉得没有什么，包括沈祖康，也没有特别的吃惊，毕竟是这么大的项目，再说了，沈祖康和廖凡民关注的眼光，投向的大都是购物娱乐中心影响力带来的商机。 第三百七十章 外出考察（2） 豪华考斯特中巴车上了高速公路。 商务考察团一共十五人，一台十七座的中巴车正好合适。 坐在车尾的廖凡民，却颇为郁闷，此次考察辗转近万里，明明可以乘坐飞机或者是火车的，偏偏要自带车辆，当然从安全性方面来说，自带车辆是最好的，可是坐车还是太辛苦了，不知道有多少的时间要在车上消耗掉。 廖凡民也知道，这样的考察肯定是要携带车辆的，首先是从安全的角度出发，其次是从政府所处的位置出发，最后就是从方便的交出出发了。 车上没有谁大声说话，坐在最前面的刘方胜副省长，正在看摆在桌上的文件，其余人则是抬头看电视，这些人平日里都忙于工作，没有时间看电视，此刻看看电视消耗时间，负责后勤的那位副处长，专门挑选了十多部很好看的录像片，沿途播放。 中午吃饭安排在高速公路服务站，吃饭倒也简单，一共两桌，十菜一汤，也都是一些寻常的菜肴，没有白酒，关键是菜肴的味道一般，大家吃的都不是很多。 廖凡民吃下了两碗饭，到底是饿了，不管饭菜的质量如何，他观察了另外一桌的刘方胜副省长，吃饭的时候神色自若，偶尔还开口和众人说说话。 晚上七点，中巴车抵达深圳。 上午七点出发，中途吃饭耽误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到晚上七点，一共十一个小时。 就连廖凡民都感觉到疲惫，脑子有些晕乎。 深圳市政府的一名负责人专门接待。 简单寒暄之后，深圳市政府的车在前面带路，中巴车紧随其后，来到了酒店之中。 晚饭的氛围就不一样了，已经有深圳市政府部门的部分负责人在酒店等候，众人的住宿安排好，简单洗漱之后来到餐厅。 酒宴的确丰盛，笑声和话语声也多起来，这让廖凡民颇为感慨。 应该说到深圳市考察的代表团是很多的，各式各样，作为特区的深圳市政府，也不可能每天都忙于接待工作，在廖凡民的印象里面，重生之前他老爸曾经随团到深圳考察，没有谁专门来接待，据说也就是在深圳市转悠了一圈，看了看城市高楼。 江汉省政府的代表团就不一样了，深圳市政府有专人负责接待。 这样的接待，廖凡民是不会引发众人关注的，他也乐的清静，少喝酒多吃菜。 吃饭之后，深圳市政府的人陪着刘方胜副省长一行在周围转悠，言谈之中也介绍了深圳市相关的情况，廖凡民倒是不用凑上去，翌日上午要召开专门的座谈会，接着在深圳市参观一些厂矿企业，在深圳市考察一共三天的时间。 当然，有专门的一天自由活动时间，也就是在深圳市游玩，譬如说世界公园和欢乐谷这些地方，包括大梅沙和小梅沙等地，都是要去看看的。 廖凡民对深圳市还是颇为熟悉的，包括十多年之后的深圳市。 三天的时间安排还是很充实，众人也实实在在看了深圳市一些厂矿企业，最后的一天的时间，将深圳市主要的景点都看了。 廖凡民觉得，深圳市的经验，南华市无法学习，没有这样的基础，就说深圳速度，人家修建一层楼仅仅七天的时间，南华市的建筑企业，半个月能够修好一层楼，就很了不起了。 再说深圳市在争取各项资金方面，包括得到的诸多政策方面，都是江汉省和南华市无法比拟的。 深圳市的拼搏精神，倒是值得江汉省和南华市学习，可惜的是，短时间之内，江汉省和南华市根本就学不到这种拼搏精神。 看似扎扎实实的考察，真正的作用不是太大。 离开深圳市，考察团前往下一个目标广州市。 广州市的底蕴比深圳市雄厚，城市建设方面与深圳市有一定的区别，毕竟是老城市。 广州市以写字楼和服务性企业为主，很少有电子厂之类的加工型和劳力密集型的企业，在这座城市，看见的更多是白领的打工者。 广州市的人同样很多，不过走路的步伐方面，比深圳市的人要稍微的悠闲一些。 在廖凡民的印象里面，广州市与深圳市还是有区别的，如果将深圳市比作年轻人，广州市则是不如壮年、带有成熟稳重气息的中年人。 到达上海市，给所有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繁华。 不管是外滩，还是建设之中的浦东，都出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上海的南京路，留给众人的印象就是拥堵，南京路的格局与北京的王府井颇为相似，外地人来上海旅游，外滩和南京路两处地方是必须要到的。 廖凡民在南京路的一处烟铺购买了一条软中华的香烟，五佰五十元，比较南华市还是要便宜一百元钱，商铺的老板还专门拿出了仪器，照出了软中华香烟外包装上面的编码，告诉廖凡民等人，如果没有这个编码，就是假的香烟。 廖凡民倒是不介意，他认为辨别香烟真假的最好办法，就是点上一支烟。 考察团的最后一站是杭州。 应该说到杭州来的考察团很多，不过到杭州来不是考察的，而是冲着西湖来的。 西湖的名气太大了。 廖凡民到过西湖好几次，当年做保险的时候，还专门到杭州学习和培训，培训的地点距离西湖不远，西湖、灵隐寺、飞来峰等等景点，廖凡民去过好几次，他没有古人那么多的感慨，也没有感觉到西湖特别的美丽，倒是楼外楼里面的东坡肉和西湖醋鱼，给他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 一碗东坡肉一百元，一盘西湖醋鱼一百元，这样的价格，在寻常百姓看来，太高了。 考察团抵达了杭州市，所有的行程都是飞翔集团来安排。 第一天就去游了西湖和灵隐寺，导游介绍的很详细，就连廖凡民都感觉到，重生之前的自己，那几次到西湖来游玩，是不是有些白来了的滋味。 虫二、三潭印月以及雷峰塔等等，被导游说的活灵活现。 进入灵隐寺，给人的感觉就更不一样了。 考察团之中有人吃惊灵隐寺里面的和尚，有人带着眼镜，留着头发，就是学生的模样。 众人到大雄宝殿的时候，一场祈福的法事正在进行，百来个和尚为两个年轻人祈福，木鱼声和诵经的声音颇为洪亮，陪着的导游介绍，这是祈求生活幸福、家庭美满、早生贵子的法事，时间为半个小时，看眼前的规模，价格在两万到三万元左右。 市场经济早就进入到寺院之中，这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事情。 有人询问祈福最高的价格是多少，导游稍微思索，告诉众人，最贵的祈福是正月初一早上的第一炷香，价格一般都在五十万到六十万。 考察团的众人，倒是没有显露出来吃惊的神情，就好像他们在上海香格里拉酒店看见了标价为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的总统套房那样，如果他们要体验和享受这一切，压根不需要个人掏腰包的。 在公款的面前，没有什么特别贵的东西。 接下来的四天时间，考察团去了钱塘大桥、南湖、周庄、溪口和乌镇等地。 飞翔集团本来还准备安排到千叶岛等地，刘方胜副省长婉拒了。 在杭州市的最后一天，座谈会终于召开，浙江省政府以及杭州市政府的负责人参加了座谈会，沈祖拉自然也参加了座谈会。 廖凡民本以为这次的座谈会，没有什么可说的，毕竟到杭州来，也就是到浙江省各处的旅游景点去看了看，没有做什么正事，想不到座谈会开的很是热烈，众人交口称赞杭州市城市的美丽、工业的快速发展，以及财政收入的大幅度增长，纷纷表示要学习杭州的发展经验，将其贯彻到平时的工作之中。 就连廖凡民都感觉到吃惊了，他是说不出来这些的。 倒不是说廖凡民不知道这些情况或者数据，浙江省政府和杭州市政府已经准备了相关的情况介绍，发给了考察团每个人的手里，基本情况大家是知道的。 廖凡民不好意思说，他的脸皮还是薄了一些。 座谈会结束，廖凡民倒是记下了不少的东西，可感觉到大都是废话。 吃饭的时候，气氛变得热闹。 或许是考察接近了尾声，或许是这些天的放松让众人恢复了体力和情绪，考察团的成员在应付了接待方敬酒之后，竟然自个开始互相的敬酒了。 廖凡民没有加入到这个阵营之中，他不过是副科级的干部，与那些动辄就是副厅和正厅的领导，说不到一块去。 喝酒进入到高潮的时候，廖凡民已经吃饱喝足，找了一个机会，悄悄的溜出了餐厅，在外面开始了闲逛。 回想起来半个多月的考察，要说完全没有作用，那也说不过去，至少大家都被触动了，看到了江汉省乃至于南华市与发达地方的差距，可要说有很大的作用，那也是骗人的，估计考察团的成员回去之后，很快就会忘记这一次的考察。 到了这个级别的领导，什么地方没有去过，他们可不会因为某一次的考察就受到巨大的触动。 第三百七十一章 说话的艺术 匡文化脸色微红走出来，看见了在外面闲逛的廖凡民。 “廖科长，我说怎么没有看见你了，待会可别走远了，今天杭州市计委请客，晚上到歌舞厅去唱歌跳舞，宵夜也联系好了。” “匡处长，我知道了。” 匡文化乘着点烟的间隙，凑近了开口。 “老弟，你这次考察的表现很不错，整理出来的几份材料，刘省长很看好啊。” “匡哥，你可别忽悠我，本来就没有考察多少地方，还能够写出来什么好的材料。” “我们什么关系，我忽悠你干什么，你知道吗，以前的经贸考察团，随团的秘书处人员，从来都没有写过什么材料，考察结束之后，才会拿出来一个报告，什么作用都没有，甚至都没有谁看，你每一处考察结束之后，都写出来专门的材料，很不简单了，再说了，沿途的考察究竟做了什么，大家伙都知道啊。” “原来是这样，匡哥，你可不够意思，应该要提醒我啊，我这样做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写的材料全部都是给刘省长看的。” “我也是误打误撞，只要没有其他人说我就好。” “不会，你这次考察表现很低调，注意照顾所有人情绪，每次到景点去游玩，到企业去考察，都是走在最后的，大家伙都是看在眼里的。” 廖凡民愣了一下，他还真的没有想到。 “匡哥，你怎么不早说啊，快点，我们到餐厅去。” 廖凡民跟着匡文化再次进入餐厅。 敬酒依旧在进行。 财政厅副厅长曹文远端着酒杯走过来。 “廖科长，要罚酒啊，刚刚没有看见你了。” “曹厅长，我认罚，刚刚出去抽了一根烟，各位领导都没有抽烟，我有些熬不住了，所以偷偷溜出去了。” “哈哈，做秘书的烟瘾都不小，可以理解，那就罚一杯。” 廖凡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表现很爽快。 拿起桌上的酒瓶，廖凡民开始敬酒，自然是从刘方胜副省长开始。 敬酒词是现成的，什么跟随诸位领导学习了很多的东西，开阔了眼界，回去之后一定更加的努力工作等等。 敬酒的过程之中，廖凡民都吃惊自己的口才了，说的特别好，一气呵成。 一圈下来，廖凡民喝下了十三杯，好在是三钱的杯子，要不然廖凡民早就无法承受了。 敬酒之后，廖凡民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哪里都不去了。 额头上的汗滴已经悄悄的擦去，他很感激匡文化的提醒，刚才悄悄的溜出餐厅是最大的失误，考察团本来就只有十五人，一眼扫过去可以看遍，自己溜出餐厅，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早就有人注意了。 要知道这是浙江省政府和杭州市政府设下的酒宴，带有不一般的意义，自己中途溜出去算什么事情，如果被上升到一定高度，那就是没有政治敏锐性，最不济也会被说成不懂事。 背负这样的名声，此番考察所有累积的好印象全部完蛋。 廖凡民同样感激曹文远，人家举起酒杯专门过来，也是有深意的，提醒了在座的各位自己回来了，而且给了自己认错和说明的机会。 年轻人嘛，有些举动可以理解，再说是出去抽烟，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抽完了就回到了餐厅，还主动承认错误，自认罚酒，接着敬酒，前面溜出去就不算什么事情了。 刘方胜副省长喝的酒不多，他时不时的和身边的浙江省政府负责人低声说着什么，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杭州市政府以及浙江省省直部门和市直部门的几个陪着的负责人，喝下了不少酒，可完全没有喝醉的迹象，如此场合，敢于端酒杯的人，酒量一定是不错的。 一顿饭从六点钟吃到了八点半钟。 一行人离开了餐厅，分批次进入电梯，朝着顶层的豪华舞厅而去。 廖凡民依旧是在最后。 刘方胜副省长和浙江省政府的负责人没有去歌舞厅，他们不会去，这样的场合，他们如果去了，大家根本放不开。 进入歌舞厅，嘻嘻哈哈的笑声就开始出现了。 除开廖凡民等少数几个人，其余人都是主任厅长，都是单位的负责人，相互之间也都熟悉，说话就随便很多了。 不过几分钟，十来个美女进入了歌舞厅。 这些美女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压根不是歌舞厅那种专门陪着唱歌喝酒的女孩子，她们的气质都很不错，说话也很得体。 杭州市的副市长拿起了话筒，说出了一口流利的欢迎词。 在热烈的掌声之中，众人开始唱歌跳舞。 廖凡民和匡文化坐在一块，在角落的地方，眼看着众人进入了放声高歌的阶段，匡文化拉拉廖凡民的衣袖，两人走出了歌舞厅。 点燃了香烟，匡文化看着廖凡民。 “老弟，考察马上就要结束了，回去之后有什么想法啊。” “还能够有什么想法，回到秘书七处老老实实的工作。” “呵呵，老弟，依我看，你不大可能继续留在秘书七处了。” “匡哥怎么这么说，我工作的时间太短，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怎么可能那么快调整。” “这事是我估计的，不过我的估计一般都很准确。” “匡哥，借你吉言，我一定加倍努力。” 其实廖凡民自身都有这种推测了，这主要还是源于刘方胜副省长的态度。 刘副省长是分管财贸、计划和机关的，按照道理来说，除开匡文化以外，应该是秘书一处或者秘书二处派遣秘书跟随，可跟随的偏偏是秘书七处的廖凡民。 如果在本次考察的过程之中，廖凡民的表现平庸，甚至不好，那么此次考察之后，他只有回到秘书七处老老实实的上班，而且下一次机会的来临，不知道何年何月。 偏偏他廖凡民的表现很不错。 一方面得到了刘方胜副省长的赏识，一方面本次考察的表现优异，如果回到了办公厅，继续留在秘书七处，那才是稀奇事情了。 当然，廖凡民自己是绝口不提的。 抽完了一支香烟，廖凡民看着匡文化。 “匡哥，我们进去吧。” “不用了，这样的场合我们就不要进去了，我们是小字辈，进去之后人家还不好怎么发挥出来，我们索性在外面等着，只要待会一同去宵夜就可以了。” “要不你去陪着刘副省长，我在这里等着。” 匡文化冲着廖凡民笑了笑，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廖凡民也跟着走过去。 电梯在四楼的位置停下了。 健身娱乐中心几个大字出现在眼前。 廖凡民从门口看进去，里面居然是一个硕大的保龄球馆。 “老弟，怎么样，去锻炼锻炼。。。” 廖凡民连连摆手，这年月被视为最高贵的两项运动，一个是高尔夫球，一个就是保龄球，至于说网球，还没有大面积的铺开。 这两项运动，廖凡民都不会，重生之前也没有玩过，那个时候的确是玩不起。 重生之后，廖凡民对这两项运动也没有兴趣，他觉得乒乓球和羽毛球这样的大众化运动，更加适合自己。 匡文化倒是没有勉强廖凡民，也没有进去。 两人索性沿着楼梯下楼，走出了酒店。 酒店外面就是大街，大街上颇为热闹。 这里是杭州市中心，来来往往的人还是不少，酒店前面的停车场，停满了车辆。 两人沿着大街慢慢的踱步。 “匡哥，不会误了待会的宵夜吧。” “不会，不到十一点钟，唱歌跳舞不会结束，还有大把的时间，再说了，我已经请某位领导给我打电话。” “还是你厉害。” 廖凡民冲着匡文化竖起了大拇指。 “老弟，你说我要是离开省厅了，是到市里去，还是到省直部门去啊。” “匡哥，你这可是考我了。” “没什么，实话实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就想着听听你的建议。” 廖凡民心里动了一下，匡文化这话绝不是随便说出来的，应该是听到了风声，匡文化在刘方胜副省长身边工作三年，刚开始刘方胜还是副省长，后来提拔为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匡文化也从副处长提拔为处长。 应该说匡文化前途无量，只要得到刘方胜副省长的赏识，就能够步步高升。 廖凡民和匡文化接触的时间不是很长，相互之间还不是特比了解，不过匡文化今天的询问，让廖凡民颇为吃惊。 如果刘方胜副省长没有被调整，那么匡文化最好的选择就是继续在刘方胜的身边工作，至少积累两年以上的经验和资格，那个时候离开省厅出去任职，有可能被提拔为副厅级的领导，可匡文化刚刚被提拔为正处级的干部，这个时候出去，还是正处级的领导。 而且匡文化不大可能到县市出任正职，多半是到相对好一些的省厅去。 “匡哥，要我说实话，你最好是留在刘省长身边，继续工作一段时间，机会合适的时候，再考虑离开省厅的事宜。” 匡文化瞪大眼睛看着廖凡民，看了好一会。 “廖凡民，谢谢你，我们是真正的兄弟，不管今后我怎么调整，我都记住你这个兄弟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老江湖 下车回到酒店大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钟。 手机突然响了，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距离酒店不过百来米的茶楼，灯光依然闪烁，廖凡民进入雅间，沈祖康已经在雅间等候。 尽管来到杭州已经有四天的时间，不过廖凡民与沈祖康之间没有格外的接触，也就是刚刚抵达杭州那一天以及今天召开座谈会的时候见过面。 “小民，到杭州足足四天时间了，我一直都没有专门找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没有，伯父，我绝没有意见，我这次是跟随考察团出来的，而且我的主要工作就是搞好服务，平时也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 “我是真的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后生可畏啊，前几天我见到黄延平了，他陪着客户专门到杭州来游玩，黄延平在深圳创办了一家公司，做电脑生意，据说生意很不错，已经准备扩大门店的规模了，手下也聘用了十来个店员，我记得黄延平当初是学金融的，居然也做起了电脑生意了。” “伯父，我到深圳的时候，也想着联系黄延平的，只是时间太紧张了。” “嗯，看着你们这些年轻人风生水起，我这个老头子也想动动了。” 廖凡民看着沈祖康，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民，飞翔集团一直都是以制造业为主，近几年我也观察过了，服务业正在大规模的兴起，势头隐隐超过了制造业，赚取到的利润，更是从事制造业的企业无法比拟的，你说飞翔集团是不是应该要考虑转型了。” “伯父，您这个问题太大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别想那么多，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廖凡民点点头，如今的沈祖康，给他的印象大都是和蔼与关心，当初刚刚见面时候表现出来的霸气，几乎全部都消失了。 “伯父，现在很多人有钱了，追求生活的质量，服务业的兴起也是必然的，不过我觉得，逐渐兴起的服务业，重点都放在了赚钱上面，企业没有文化底蕴，也不在乎自身形象的积累，展现出来浮躁的氛围，这样的企业是不大可能长期坚持的。” “你认为制造业的前景如何。” “我还是看好制造业，不管怎么说，产品需要制造业来支撑，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是不存在的，不管社会如何的发展，都离不开制造业，目前是有一些企业不景气，是实际情况，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我认为有一点和关键，那就是很多从事制造业的企业，在改进自身的技术、提升产品质量方面，没有花费功夫，这导致了企业以及产品逐渐被淘汰，很多从事制造业的企业，想到的也是快速赚钱，宁愿在宣传和包装上面耗费大量的钱财，也不愿意投入资金改进产品质量。。。” 沈祖康听的很仔细，廖凡民刚刚说完，他就开口了。 “说的不错，小民，想不到你有这么长远的认识，看来飞翔集团还是得继续从事制造业，暂时不考虑转型的事情了，我原来准备趁着南华市购物娱乐中心兴建的机会，将集团的部分力量转移到服务业方面的，现在看来思考还是不成熟。” 沈祖康说完，廖凡民马上也开口了。 “伯父，飞亚房地产公司今后还是以房地产开发为主，宾馆酒店、写字楼以及商铺的管理，只是附属的产业，我总是有一种感觉，房地产发展的势头过于的迅猛，政策方面得到的优惠太多了，这不大正常，如果遭遇到政策的变化，房地产企业必定会面临巨大的阵痛，飞亚公司如果做好了酒店管理等附属产业，就可能安然的度过阵痛。。。” 沈祖康笑着点头，廖凡民的额头上冒出了些许的汗珠。 “小民，你很聪明，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见过太多的博弈，如果飞亚公司不是以你为主，我是不会放弃某些机会的，飞亚公司与飞翔集团之间，属于企业间的合作，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两家企业的合作，还是要严格按照合同办理。” “这我可以保证，飞亚公司一定严格按照合同履行。。。” “不用在我的面前保证，我最不相信的就是口头上的保证，我信任你就不需要你的任何保证。” “好的，飞亚公司一定用实际行动说话。” 沈祖康放下茶杯，轻轻拍了拍额头。 “小玲在中院工作还做的不错，最近参加了一次民事庭的审判，虽说仅仅是书记员，我也觉得很好了，说实话，当初我是想着让小玲进入飞翔集团做事情的，可惜小玲没有这方面的意愿，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勉强她了。” “伯父，我觉得您的决定是正确的，沈亚玲不大适合在企业做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我觉得沈亚玲太过于善良了。。。” 听见廖凡民这样说，沈祖康苦笑着摇头了。 “你说的不错，小玲打小就跟随在母亲的身边，她母亲性格柔和，加上我的性格方面有些强势，在家的时间也不多，小玲自然是受到影响了，性格方面有些柔弱，也有些小任性，你今后可要多多帮助和包容她哦。” “这没有问题，伯父，我一定做到。” 廖凡民爽快果断的答复，让沈祖康脸上瞬间布满了笑容。 “好，那我就拜托你了。” 廖凡民本以为谈话差不多，可能要结束了，想不到沈祖康再次转移了话题。 “小民，听说你在单位上表现很不错啊。” “这个，伯父，我在秘书七处工作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也就是按照领导的要求做事情，表现不错还说不上。” “呵呵，有些人拼命工作一辈子，不断的努力，不断的拼搏，最终也就是平平淡淡，没有丝毫出彩的地方，有些人天赋好，不管到什么地方，不管从事什么工作，都能够脱颖而出，绽放异彩，你说是不是。” 廖凡民看着沈祖康，没有开口回答。 “有件事情，我差点忘记了，南华市购物娱乐中心项目的事宜，你操心大事就可以了，平常的一些工作让秦总他们去做，我和秦总专门说过这件事情，让你将主要的精力集中到单位上，免得公司的杂事太多，让你分心，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想要每件事情都做到最好，这是不大可能的。” “伯父，感谢您的关心，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在企业管理这一块，我也就是嘴上说说，落实到具体的事情就不行了。” “小民，我替你做出了这个决定，你可不要不高兴，当初你如果选择留在公司，那我的要求不一样，至于说企业管理的那些具体事情，那是因为不需要你操心，真正的企业家，大都是抓大放小，要是每件具体事情都操心，神仙也忙不过来。” 。。。 沈祖康终于站起身来了。 “时间不早了，你到杭州四天的时间，没有来得及到飞翔集团去看看，有些可惜，不过今后还有机会，回去之后好好的工作，虽然年轻，可身体还是要多注意，喝酒这件事，不喝不行，喝多了伤身体，自己好好把握。” 回到酒店，洗澡上床之后，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一点半钟。 在茶楼坐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可廖凡民觉得一晃而过，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有那么长的时间。 内心里面，廖凡民对沈祖康还是佩服的，毕竟是老江湖，说话的时候，不露痕迹就表达出来了所有的意思。 有关酒店、写字楼和商铺的管理，廖凡民其实很头疼，飞亚公司缺乏这方面的专业人才，马艳红肯定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资历也太浅，秦玉华必须管着公司的大小事情，不可能分心去管理酒店等事情，至于说让飞翔集团抽调人员来进行全面管理，这也不是廖凡民所愿意的。 沈祖康放弃对南华市购物娱乐中心的管理，这是看在他廖凡民的面子上，这里面深层次的含义，廖凡民很清楚。 早上六点半钟，廖凡民起床了，尽管睡意朦胧。 收拾完毕所有的东西，廖凡民拖着皮箱到了一楼的大堂，帮着收集房卡，退房和退押金，早餐是匡文化给他带来的，两个小包子，两个小馒头，一根油条和一杯牛奶。 一直到七点半钟，终于退完了所有的房卡。 八点钟，考察团所有人上车。 中巴车离开酒店，顺着大街朝着高速公路的方向而去。 透过车窗，廖凡民仔细看着杭州的高楼大厦，他有些不明白，考察团在杭州市逗留四天时间，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始至终，众人都是在各个景点游玩，甚至没有到杭州市最为著名的娃哈哈企业去看看。 有些事情，很长时间之后，廖凡民才逐渐明白其中的道理。 5月23日，考察团一行十五人回到了南华市，此次考察历时二十一天，留给廖凡民的印象还是颇为深刻，深圳市、上海市以及广州市，都是一线城市，体现出来的活力不是南华市能够比拟的。 差距还真的挺大，这也许是廖凡民最大的感触。 第三百七十三章 赌球 5月27日，廖凡民上班，他的工作岗位依旧是秘书七处。 回来之后，休息了三天的时间。 廖凡民倒是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秦玉华和刘士阶都给他汇报了诸多的情况，而且都不是小事情，秦玉华汇报的是有关酒店、写字楼以及商铺管理人员配备和培训的事宜，刘士阶说到的则是县市投递网点加盟的事宜。 经过仔细的考虑，廖凡民终于做出了决定，让廖福贵负责酒店管理的事宜。 这明显不是最好的选择，从管理能力方面来说，廖福贵可能存在一定的差距，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打造，廖福贵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依照廖福贵的能力，维持酒店的经营没有多大的问题，想要创新就勉为其难了。 廖凡民也是没有办法，这等于是又给自己套上了一层任务，那就是操心酒店营业的事情。 好在廖凡民抽调了曾福光协助廖福贵，他真正中意的人选是曾福光，可惜曾福光的经验明显不足，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打造和培养。 秘书七处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 廖凡民上班之后，孙淦鑫和夏新鹏很少安排工作任务，戴桂洲更是不会开口，这让廖凡民颇为无奈，不过他倒是能够适应这种变化了。 五月份很快过去，气候逐渐变得炎热。 一股足球的热潮席卷而来，韩日世界杯5月31日开幕了。 中国队进入了世界杯，被分在c组，与巴西队、土耳其队和哥斯达黎加队同在一组。 携带着世界杯预选赛的热潮，球迷对中国队寄予厚望，对国家队教练米卢也寄予厚望，而当时的国家队定下的目标也颇为豪迈，或者进一球，或者积一分，或者胜一场。 结果廖凡民是清除的，国足三战皆败，失球九个，进球零个，所谓“三战三声长叹，九球九曲悲歌”。 不能够说国足不行，球员已经尽力，只是国足与世界顶尖球队的差距太大了，特别是面对巴西队的那场比赛，在巴西队梦幻华丽的球风之下，节节败退，险些完全崩溃，反观巴西队，人家压根就没有倾尽全力。 尽管知道了结局，但廖凡民还是要认真观看比赛的，只是他内心有一些怪怪的感受，会不会因为自己的重生，让世界杯的比赛发生一些变化呢。 2002年的韩日世界杯，被称为最为丑陋的一届世界杯，最为著名的两场黑哨均出自于这场世界杯，一场是韩国队对阵意大利队，一场是韩国队对阵西班牙队，结果在裁判的关照之下，韩国队挺进了四强，让全世界球迷大为吃惊和愤怒。 这一次的世界杯，廖凡民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重生之前的他，和诸多的热心球迷一样，超乎寻常的关心国足，就算是国足三战皆败，还是选择了支持国足。 对于中国球迷来说，韩日世界杯不需要熬夜，可以坐在家里喝着啤酒、啃着鸡腿轻松的欣赏，这是很难得的，而且这也是世界杯第一次在亚洲举行。 韩日世界杯尚未开幕，网络上面就开始了博彩。 如果能够猜中冠军球队，有可能获得一千元的奖金，能够猜中冠亚军，有可能获得两千元的奖金，能够猜中前四名，能够获得五千元奖金，能够猜中八强，可以获得两万元奖金，能够猜中十六强，可以获得十万元奖金，如果能够猜中三十二支球队在世界杯比赛上面的排名，则能够获得三十二万元的奖金。 还有每场比赛比分胜负的押注。 廖凡民记得很清楚，本届世界杯三十二万元的奖金无人获取，因为没有人想到韩国队能够进入四强，也没有谁想到日本队能够获得第九名。 世界杯开赛之后，廖凡民是带着回忆和欣赏来看本届世界杯的。 上网的时候，廖凡民突发奇想，他要试一试。 三十二强的排名，廖凡民滚瓜烂熟，毕竟韩日世界杯有中国队参加。 中国队排名倒数第二，比沙特队稍微强一些。 世界杯开始之后，让廖凡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家里成为了聚集地。 王智和曾福光等人下班之后，都要到他这里来看电视，而且众人还参与网络上面的博彩，竞猜每场球赛的胜负情况。 廖凡民本来是不想参与每场比赛胜负竞猜以及比分情况的，可是王智和曾福光等人不依不饶，要求他一定要参加。 于是，从六月四号开始，廖凡民参与了每一处比赛比分的竞猜。 因为这一天是中国队在世界杯历史上的第一次亮相，对手是哥斯达黎加队。 廖凡民毫不犹豫的给出了零比二的比分，哥斯达黎加队赢中国队。 王智和曾福光等人非常的不理解，也不服气，按照诸多资深球迷以及教练的预测，中国队战胜哥斯达黎加队是有很大希望的，对于中国队来说，c组最弱的对手就是哥斯达黎加队，其次是土耳其对，面对巴西队则不需要议论了。 甚至有球迷认为，中国队第一场对阵哥斯达黎加队是最好的安排，如果赢下了哥斯达黎加队，拿下了三分，就可以和土耳其队拼一拼，哪怕是平局，都有可能进入十六强。 廖凡民知道，球迷的有些议论还算是准确，c组除开中国队，实力最弱的就是哥斯达黎加队，很可惜人家的实力是面对巴西队和土耳其队，不是面对中国队。 本届世界杯的第一名巴西队和第三名土耳其队，都在c组，也不知道中国队究竟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王智和曾福光虽然不服气，可还是相信廖凡民，他们跟随廖凡民在网络上押注了。 押注很简单，每注一元，愿意押多少注看你自己的，有可能是一赔一，也有可能是一赔二，甚至是更高，每个押注之人，提供银行卡卡号，押注的时候，资金会从银行卡划账，如果赢了，资金马上返回银行卡，如果输了，银行卡里面划出的钱就算输掉了。 网络博彩给出的是一赔二，居然倾向于中国队获胜。 廖凡民觉得好笑，索性押上了一千元。 王智和曾福光嘟嘟囔囔，他们认为廖凡民这是想着让国足输球，说归说，两人还是各自押上了一百元。 包括廖凡民在内，他们这种押注都是小打小闹，属于娱乐的性质，那些真正赌球之人，一场比赛押注动辄就是数万甚至数十万和上百万。 比赛在王智和曾福光等人的不断叹息声中结束，零比二的比分特别刺眼。 博彩是赢了，可王智和曾福光等人一点都不高兴。 翌日，王智拿来了几张报纸，报纸上面刊登的就是足球竞猜的试卷，从竞猜冠军到最终的三十二强排名，如果全部猜对，将要获取三十二万元的奖金。 参加竞猜的人，需要做的就是去购买报纸，填好答案之后，邮寄到指定的地点。 填写答案的时候，要留下真实的姓名和联系地址、电话号码等等。 距离竞猜结束的时间还剩下五天，也就是第一轮比赛到一半的时候，竞猜的答案必须要寄出去。 王智和曾福光等人开始分析每一支球队，分析前面看过的每一场比赛，根据自身的感觉为球队排名次，有些时候两人之间甚至发生争执。 每场比赛的具体比分竞猜，就是廖凡民的事情了。 廖凡民倒也不贪心，每三场比赛猜中两场，比分胜负都是正确的，当然他也不傻，明知道猜不准的那一场，只会出很少的钱。 倒是竞猜球队排名的事宜，让廖凡民颇为犹豫，如果他猜中了全部的三十二强，岂不是要成为妖孽了。 距离竞猜结束时间还有一天的时候，廖凡民终于下定了决心。 王智和曾福光看着廖凡民竞猜的名气，仿佛看到了怪物。 尽管两人很相信廖凡民，可是在竞猜三十二强最终排名的时候，两人还是坚持了自身的意见，按照他们各自的理解填写了答案。 信封是王智负责寄出去的。 比赛逐渐的推进，进入十六强比赛之后，变得愈发的精彩，就连廖凡民都逐渐的沉进去了，认真的观看每一场比赛。 王智和曾福光等人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心情，已经被淘汰的十六支球队的排名，廖凡民的预测是完全准确的，他们怎么也弄不明白，上届冠军法国队没有进入十六强，南美洲传统强队阿根廷和欧洲传统强队葡萄牙也没有能够进入十六强。 韩国队和日本队居然全部进入十六强。 王智等人的竞猜自然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比赛越是到后面，王智等人看向廖凡民的眼神愈是奇怪，八强赛结束之后，王智拉着廖凡民等人，到餐馆大吃一番，期间不断询问廖凡民凭什么知道韩国队能够进入四强。 廖凡民无法解释，他知道的是历史没有变化。 决赛的那天，包括沈亚玲等人都集聚在廖凡民的家里。 桌上摆着啤酒和卤菜。 在王智和曾福光等人的大呼小叫之中，决赛结束。 巴西队第五次夺得世界杯。 廖凡民竞猜的三十二强的排名完全正确。 在众人的逼问之下，廖凡民一口咬定，他在填写答案之前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这个排名，也就没有思索，填下了这个答案。 王智和曾福光等人气的抓头发，他们要是跟着廖凡民填写，三十二万的巨款就到手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提拔和调整 韩日世界杯竞猜活动居然出现了一个大奖，全国唯有一人猜中了三十二强的全部排名，获得了三十二万元的奖金，一时间这个消息引发了不少的议论，当然，在互联网还不是特别发达的时代，人们也就是议论几天的时间，随着世界杯热潮的迅速消退，再也没有谁关注这件事情了。 那个神秘的中奖者，也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更没有炫耀。 七月流火。 办公室的空调从上班的时候就开始工作，中午都不会停歇。 世界杯结束，廖凡民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 秘书七处偶尔出现的议论也消失不见了，戴桂洲等人感觉到奇怪，怎么廖凡民还没有调整到秘书一处或者是秘书二处去。 廖凡民倒是坦然，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强求的。 7月15日，星期一。 廖凡民依旧是提前十五分钟进入办公室。 这段时间的事情不是很多，从办公桌上面摆放的文件就可以看出来，进入秘书七处工作刚好一年的时间，廖凡民也逐渐适应了处里的工作，他办事情的效率很不错，需要处理的文件都是当天做好，需要起草的材料也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完成，所以看上去不是很忙碌。 孙淦鑫进入办公室，廖凡民连忙站起身来。 “廖科长，跟我上楼去。” 廖凡民没有特别注意孙淦鑫的表情，点点头默默跟着孙淦鑫上楼去了。 孙淦鑫在秘书长袁前昆的办公室前面停下来。 身后的廖凡民有些吃惊了，工作一年时间了，他从来都没有进入过秘书长的办公室，毕竟他只是秘书七处综合科副科长，人家秘书长根本不会关注，再说工作上也沾不到边，给秘书长汇报工作至少需要处长级别。 袁前昆的办公室也是套间，外面是会客室，里间才是办公室。 孙淦鑫轻轻的敲门，里面传来了请进的声音。 廖凡民跟着孙淦鑫进去，两人都站在了会客室。 袁前昆很快从办公室走出来，来到外面的会客室。 “孙处长，小廖，坐吧。” 袁前昆首先坐下了，看着孙淦鑫坐下之后，廖凡民才小心的坐下。 “孙处长，小廖，今天让你们来是宣布厅里的一个决定，经过厅党组会议研究，决定廖凡民同志任秘书一处综合科科长。。。”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没有丝毫的预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孙处长，去年蔡云刚从秘书七处调离，今年廖凡民同志也调离秘书七处，我知道秘书七处缺人，工作压力有些大，不过困难需要暂时克服一下，今年厅里要调来三位同志，到时候给你们秘书七处补充一人。。。” 不过几分钟时间，袁前昆就说完了，他站起身来。 “孙处长，小廖，秘书七处的移交工作上午完成，待会赵主任和孙处长两人送小廖到秘书一处，你们现在就去找赵主任，他在办公室等你们。” 从秘书七处调到秘书一处，绝不一般，谁都知道秘书一处是整个秘书处最为重要的处室，省长副省长的秘书，如果需要调整，全部都是从秘书一处和秘书二处选拔的，相比较来说，秘书一处强于秘书二处。 廖凡民从秘书七处直接调整到秘书一处，而且从秘书七处的综合科副科长，提拔为秘书一处综合科科长，这就不是一般的调整，这是提拔加上重用。 更加关键的时候，一个科级干部的调整，由袁前昆秘书长直接宣布，这里面包含的意味，孙淦鑫等人岂会不明白。 前往赵立新副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孙淦鑫伸手。 “廖科长，祝贺你，到了秘书一处好好干，可不要忘记秘书七处了。” 孙淦鑫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廖凡民伸出手。 “孙处长，我要谢谢您，感谢您一年时间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不会忘记秘书一处，不会忘记孙处长对我的培养。” 赵立新的办公室在最右边。 办公室的门开着，看见孙淦鑫和廖凡民来了，赵立新站起身来。 “孙处长，廖科长，我们到秘书一处去。” 没有耽误时间，赵立新带着孙淦鑫和廖凡民下楼了。 秘书一处在三楼办公室的最左边，占据有足足十间办公室，秘书七处有五间办公室，刚好是秘书一处的一半。 “赵主任好，孙处长好，廖凡民同志，我代表秘书一处欢迎你。。。” “徐处长，您好。” 廖凡民伸手，与秘书一处副处长徐爱民握手。 秘书一处处长是蔡思伟兼任的，不过蔡思伟是省长的秘书，没有在秘书一处上班，办公室也在十楼，秘书一处的实际工作是徐爱民直接负责的。 厅里早就有传闻了，蔡思伟很有可能马上外派，据说是到地市党委政府去任职。 报到的程序很简单，廖凡民从三楼的右边搬到左边。 移交的工作持续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从电脑里面将诸多的材料拷贝到移动硬盘之后，戴桂洲抬起头。 “廖科长，这是我办理的最为舒心的一次移交，都是清清楚楚的。。。” 戴桂洲还没有说完，孙淦鑫和夏新鹏都进入了办公室。 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秘书七处能够有人调到秘书一处去，孙淦鑫和夏新鹏都是高兴的，因为他们和廖凡民的关系都不错，不用多说两人就知道，廖凡民被提拔了，马上就是重用，秘书一处综合科长这个职位很关键，也很敏感，接下来就看廖凡民的造化了。 “戴科长，你能够发表这样的感慨，说明廖科长做的很好，要不然也不会被调到秘书一处去了，刚刚夏处长和我商议了，下午给你开一个简单的欢送会，地点还是在老地方，秘书七处的人全部都参加，我已经给徐处长说了，今天你没有什么工作，报到之后也不需要，马上到秘书一处去上班。。。” 孙淦鑫刚刚说完，夏新鹏也跟着开口了。 “廖科长，从秘书七处离开了，一定要记得我们七处，有时间多过来坐坐。” “一定，我还要向孙处长、夏处长和戴科长多多学习。” 戴桂洲连忙起身摆手。 “廖科长，该是我向你学习，看看这些整理好的材料，我就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今后所有材料分门别类录入电脑之中，找起来就方便很多了。” 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家之后，廖凡民打开了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 这是孙淦鑫直接给他的，说是秘书七处的福利和送行费。 信封里面是一万元钱。 廖凡民不知道这是不是规矩，反正秘书处各个处室年底的待遇不一样，最高的应该是秘书一处和秘书二处，秘书七处处于中下游的水平，可能会有人不服气，都是在省委办公厅工作，为什么福利待遇不一样，但不会有人开口说，大家都是明白人。 看着桌上的钱，廖凡民陷入到沉思之中。 下午的时候，他在孙淦鑫的办公室呆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孙淦鑫说到了很多。 秘书一处综合科科长这个职位非常的敏感，一般情况之下不会在综合一处上班，而是在五楼六楼甚至是十楼上班，也就是说秘书一处综合科科长是副省长的秘书。 至于说是哪个副省长的秘书，这就是上面考虑的事情了。 不过孙淦鑫隐隐的提到了刘方胜副省长。 廖凡民第一时间也想到了刘方胜副省长。 之所以想到刘方胜副省长，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廖凡民的调整，具体惊动了袁前昆秘书长，第二个理由，厅里传闻匡文化也要调整，很有可能是到省直部门去任职，如此刘方胜副省长就需要配备秘书了。 廖凡民有些吃惊，难不成他将要成为刘方胜副省长的秘书吗。 如果有这种可能，那么现阶段就是非常敏感的时期，匡文化还没有调整，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调整，说的不好听一些，这段时间廖凡民还是候补。 候补期间表现不好，廖凡民就不要想着能够成为省领导的秘书了。 要知道在省领导的身边工作，得到提拔的机会是非常多的，匡文化从副处长提拔为秘书二处处长，仅仅三年不到的时间，其他人想都不要想，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对于廖凡民来说，如果能够到刘方胜的身边工作，那就是一个全新的起点了。 得知这样的安排，廖凡民不是很高兴，他觉得有些折磨人，明明可以等到匡文化调整之后，他再行调到秘书一处，调到刘方胜副省长身边工作，那样就没有中间的过度环节。 按照廖凡民的猜测，他调到秘书一处担任综合科科长，可能存在一定的争议。 这也不奇怪，廖凡民的资历太浅，在整个的办公厅排名都是倒数。 让一个工作时间刚满一年的年轻小伙子，到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刘方胜的身边去工作，这个决定可不好轻易的做出来。 所以说，廖凡民必须要接受考验，让厅里的领导看看，他是不是能够到刘方胜副省长的身边去工作。 第三百七十五章 别忽悠 秘书一处综合科科长还真的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 秘书一处主要负责联系计划和财政口子，与其他处室所不同的是，秘书一处的工作人员不少，每个人都负责具体的事宜，部分秘书在领导身边工作，大部分的秘书做好服务工作，与其说他们是联系计划和财政口子的单位，还不如说是做好服务，扎扎实实的服务。 秘书一处的绝大部分人都很忙碌，走路都是带着小跑。 相对来说，廖凡民就清闲的有些过度了。 来到秘书一处上班已经有四天时间了，办公室里面一直都很安静，没有谁来串门，也没有谁来询问工作事宜，这让廖凡民颇为郁闷。 尽管廖凡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就算是承担异常繁重的工作也不在乎，大不了就是加班加点了，还可以尽快的熟悉情况，可想不到如此的清闲。 廖凡民当然没有完全的闲下来，这几天的时间，他都在大量的翻阅文件，以前主要联系的是政法口子的单位，现在不仅仅要熟悉计划和财政口子的事宜，更要熟悉全面的工作。 桌上摆着不少的文件，有计划财政等部门报送上来的文件，有省委省政府下发的文件，特别是省政府的文件，都是牵涉到一些全面的具体的工作。 这些文件都是廖凡民从文件柜里面找出来的。 廖凡民没有主动找实际负责一处工作的副处长徐爱民。 按照道理来说，廖凡民的具体工作，应该是徐爱民来具体安排。 下班时间到了，一周的时间转瞬而过，接下来是周末，廖凡民不需要加班，可以好好歇息一下。 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关了电脑，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手机响了。 “曹厅长，您好，我正准备下班。。。您请客，怎么好意思啊，这样吧，我做东，请您吃饭。。。已经安排好了，您说。。。您客气了，我一会就到。” 接了电话，廖凡民索性坐下，点燃了香烟。 是财政厅副厅长曹文远打来的电话，请他廖凡民吃饭。 考察结束已经有一个多月时间，期间廖凡民与曹文远没有什么联系，这也能够理解，毕竟曹文远是财政厅副厅长，掌握实权的领导，他廖凡民不过是秘书七处的副科长。 调到秘书一处工作的第一个周末，曹文远就打来电话请客了，还真的耐人询问。 廖凡民当然不会拒绝，今后的工作中，两人之间肯定存在联系，而且从人际关系的角度来说，这也是宝贵的资源，谁都知道，想要在工作上取得成绩，仅仅靠个人的努力是不够的。 曹文远的爱人江庭长，也是沈亚玲的直接领导。 走出省政府大院，廖凡民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上班时间廖凡民是从不会开车的，那样太过于显眼。 出租车在距离酒店两百米的地方停下。 下车之后，廖凡民慢悠悠的朝着酒店的方向走过去。 走了不过一百米的距离，廖凡民看见徐爱民从一辆在酒店门口停下的轿车里面出来。 曹文远带着笑容出现在酒店的门口，与徐爱民握手，两人说着什么。 廖凡民有些发愣，曹文远在电话里面没有说还有哪些客人，廖凡民也不好开口询问，但他想不到徐爱民也接受了邀请。 大概徐爱民是知道他廖凡民要参加酒宴的。 廖凡民突然感觉到这次的酒宴不一般。 到秘书一处工作已经一个星期的时间，廖凡民没有任何具体的工作，每天就是看文件和学习，副处长徐爱民实际负责秘书一处的工作，没有给他廖凡民安排任何的事宜，两人之间也没有私下里的交流。 “廖科长，你好，考察结束之后，我们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一直都想着约你吃饭的，可你是的事情太多，好不容易才抽出来时间，今天可一定要尽兴啊。。。” “这两位是厅里预算处杨处长和办公室梁主任。。。” 廖凡民笑着与众人握手。 徐爱民也笑着走过来了。 “廖科长，曹厅长、杨处长和梁主任都是大老板，他们有钱，不吃白不吃啊。” “徐处长，您放心，我一定尽力吃，绝不会客气的。” 一行人笑着进入了包间。 酒菜很快上来。 菜肴很丰盛，五个人怎么都不可能吃完。 财政厅可不是一般的单位，一年到头有用不完的钱，而且求着他们的人特别多，在外面吃饭还真的不算什么事情。 曹文远首先端起了酒杯。 “徐处长，廖科长，你们工作忙，难得相聚，我敬你们一杯。。。” 第一杯酒所有人都喝完了，接着是杨处长和梁主任敬酒，不过他们是分别敬酒，首先和徐爱民喝酒，接着与廖凡民喝酒，最后还给曹文远敬酒。 喝酒有很大的讲究，作为上级，曹文远不存在给杨处长和梁主任敬酒，可作为下级的杨处长和梁主任，则必须给曹文远敬酒。 不过接下来徐爱民敬酒，却出乎了廖凡民的预料。 他分别给曹文远、杨处长和梁主任敬酒之后，接着给廖凡民敬酒。 “廖科长，我敬你一杯。” “徐处长，这杯酒还是我敬您。。。” “别介，你我是同事，你刚到秘书一处，今后我们互相帮助的时候很多，这杯酒，你可一定要喝。。。” 曹文远也笑着开口了。 “廖科长，这杯酒的确要喝。” 廖凡民脸上带着笑容，站起身来。 “曹厅长都开口了，这杯酒我一定喝，徐处长，您放心，今后的工作中，我服从您的安排，努力做好所有的工作。” 曹文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端起了酒杯。 “廖科长这话说得好，说得好，这杯酒我陪着一起喝。。。” 端着酒杯的徐爱民，脸上略过一丝闪烁的神情。 “曹厅长陪着一起喝，那是好事情，廖科长，那我就祝你前途光明，步步高升，我们一起来干了这杯酒。。。” 从相互关照到步步高升，徐爱民的行酒令，让廖凡民感觉到不是滋味，如果这话从曹文远等人的嘴里说出来，廖凡民还能够理解，可是从徐爱民的嘴里说出来，有些不伦不类。 “感谢徐处长的祝福，曹厅长陪着喝，我更是惶恐，徐处长放心，我在您的领导下，一定好好工作。” 。。。 有些话不能够说的太深入，否则就失去了味道，也会让人觉得你难以接触和不懂事理，所以有些话廖凡民不会说出来，可他心里明白。 喝酒的过程中，廖凡民一直都在注意观察，曹文远的表现是直白的，徐爱民则有些云里雾里，摸不清楚意图，至于说杨处长和梁主任，则是陪客。 曹文远为什么会邀请徐爱民和他廖凡民两人一同吃饭，随着饭局的深入，廖凡民渐渐也有些明白了，曹文远好像有进一步结交徐爱民的意思，而他廖凡民，在这场饭局之中，有一些棋子的味道。 这是廖凡民的猜测，不敢肯定，当然就算是有这样的情况，廖凡民也能够理解。 财政厅的厅长年纪大了，据说马上就要调到省人大或者省政协去了，厅长这个职位，自然空缺出来，盯着这个职位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暗地里的较劲也是激烈的。 曹文远是财政厅党组副书记、副厅长，在副厅长之中排名第一，应该是有希望的，如此关键的时刻，融洽方方面面的关系，为进一步的提升打好基础，何乐而不为。 如果曹文远真的想着竞争财政厅厅长的职位，徐爱民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可能帮着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可这世界上的事情说不清楚，山不转水转，徐爱民毕竟是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副处长，实际负责一处工作的，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情况出现呢。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曹文远是不可能知道的，那就是廖凡民很有可能成为刘方胜副省长的秘书，如果曹文远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今天酒宴的局面完全不一样。 廖凡民担心徐爱民在喝酒的过程之中表露出来这个话题，慢慢的他发现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徐爱民压根没有提到秘书一处的事情。 喝完酒，从包间出来，曹文远坚持大家一起去洗头洗脚，或者到歌舞厅去唱歌。 徐爱民爽快答应下来。 廖凡民却婉拒了，他对唱歌跳舞没有什么兴趣，洗头洗脚更是不爱好，而且这顿饭吃的也不是很舒服，其中有些奥妙需要花费时间来琢磨。 不过徐爱民去，廖凡民如果不去，有些说不过去，所以他找到了一个巧妙的借口，说是在南华市打工的二叔和幺叔早就等着他处理一些事情。 曹文远倒也没有勉强，在徐爱民和廖凡民分别上出租车的时候，塞给两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两条软中华的香烟。 这段时间，沈亚玲的应酬也开始多起来。 随着沈亚玲成为民一庭的书记员，接触到的案件增多，工作开始变得忙碌，加班加点是经常的事情，参加各种宴请也变得稀松平常。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的时候，廖凡民不自觉的朝着b栋楼看去。 沈亚玲应该还在外面吃饭，否则电话早就来了。 提着口袋，廖凡民微微摇头，慢慢的朝着a栋楼而去。 第三百七十六章 何必 周六上午十一点钟，廖凡民接到了匡文化打来的电话。 廖凡民和匡文化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不过两人上班时候的交集很少，匡文化时时刻刻都跟随在刘方胜副省长的身边，一切都是为领导服务，廖凡民则是在秘书一处办公，两人的作息时间不同步，偶尔能够在上班的时候遇见。 匡文化约廖凡民吃饭，且明确说了，只有他们两人。 廖凡民赶到农家乐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钟。 匡文化单独在包间里面等候。 包间不大，最多能够坐下四个人，两人坐在里面，倒也不显得空旷。 两人之间不存在客气，白酒很快倒上了。 “廖老弟，我还真的羡慕你，一个人自由自在，我就不行了，工作上忙碌没啥好说的，家里的事情也多，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照顾到，要不然我就会遭受埋怨，我和你的条件不能比较，你老爸也是领导干部，母亲在行政单位工作，妹妹更是在北京大学读书，可我呢，家在农村，这么多年依靠自身的努力到了这一步，家里上上下下都看着，稍微有什么事情做不好，得到的就是抱怨，还真的是难啊。。。” “匡哥，其实这也没什么，每个人的境况不一样，遇到的困难和麻烦也不一样，有时候放宽心，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我也曾经这样想，可惜不行，你是没有我这样的感悟。” 。。。 几杯酒下肚，匡文化很快说到了单位上的事情。 “老弟，秘书一处的气氛有些微妙，不知道你感觉到没有。” “我还真的不知道，到秘书一处上班一个星期时间了，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也没有具体的工作任务，就是看看文件。。。” 匡文化摆摆手。 “我知道，要不然就不会约你出来吃饭了。” 廖凡民看着匡文化，说不出话来。 匡文化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有些人迫不及待了，知道我可能要灰溜溜的离开了，所以就盯着我这个位置，他们想的也真是简单，真以为凭着他们自己的小动作，就能够到刘省长身边工作了，就有很好的前途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们也不想想，刘省长如果不同意，他们怎么可能有机会。” “匡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那么详细，你明白我说的意思，秘书一处这个地方，可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每个人忙忙碌碌的外表下面，究竟想着什么，鬼才知道，所以你到了秘书一处，低调一些是最好的，同事之间的关系，过得去就行了，不用过分的亲密，如此情况之下，就算是有人想着挤兑你，也没有机会。” 廖凡民情不自禁的微微点头。 看见廖凡民点头，匡文化的脸上也显露出来微笑。 匡文化与廖凡民结交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他感受到了廖凡民的真诚，小舅子的门市生意越来越好，可厅里没有丝毫的传闻，压根就没人知晓其中缘由，厅里传闻匡文化要调整的消息之后，他试着了解征询廖凡民的意见，想不到廖凡民劝他想办法留下来。 官场上几乎听不见和看不见这样的真诚态度。 “老弟，我知道你明白，有些人以为你参加工作的时间不长，所以小看你，他们最终是要吃亏的，不过我也劝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在秘书一处工作，低调是最好的，你的机会很好，有些人就是想着夺走也不可能，他们压根不知道你的优势。。。” 廖凡民没有说话，默默听着。 “昨天曹厅长请客吃饭，你做的很好。” “匡哥，昨天吃饭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吃饭没有问题，可吃饭之后的活动，谁说的清楚，你没有去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你现在可是众矢之的，关注你的人不少。” “匡哥，谢谢你的提醒。” 终于，匡文化再次举起了酒杯。 “老弟，近期我很有可能离开省厅了，具体到什么地方去还不清楚，有可能到南华市去，也有可能到省直单位去，我这个职位很尴尬，想要提拔是不可能的，只能争取安排尽量好的职位了，到现在我才明白，工作上有很多事情我没有做的很好，要不然也不是如今的局面了。” “匡哥，如果真的要离开省厅了，也不用想那么多，争取安排一个最好的职位。” “我知道，既然要走了，该求的地方我一定开口，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我可不会故作姿态，最终吃亏的是自己。” 喝完杯子里的酒，匡文化的脸色已经微微有些红了。 “老弟，很多事情我本来想着一吐为快，但想想还是不能说，很多的事情需要你自身去领悟，我如果说了，会影响你的判断，再说了，我也不是那么成功，在刘省长身边工作好几年时间了，也没有混出所以然，所以我的经验不足道。。。” “匡哥，你太谦虚了，这个年级就是正处级了，我还不知道行不行。。。” “老弟，你这话说的，我敢断定，依照你目前的表现，二十五岁之前，就有机会成为处级干部，三十岁到厅级也是很有希望的，至于说以后，那就不是我能够预测的，在省厅工作，只要好好的把握，级别提升还是很快的。” “匡哥，你这是忽悠我啊。” “我忽悠你干什么，有那个必要吗，你别说，有些人就是拼命的干一辈子，脑子里时刻都做着升迁的梦，所作所为无时无刻不是为了提拔，却压根得不到提拔，有些人就能够把握住每一次的机会，短时间之内得到数次的提拔。” 廖凡民再次的沉默了。 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不到两年的时间，从办事员提拔为科员，接着提拔为副科长，如今被提拔为科长，这样的度已经非常罕见了，如果这都不算快的提拔，人家就会说你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终于，匡文化有些喝多了。 脸色已经红的颇为明显的匡文化，看着廖凡民。 “老弟，我还是忍不住提醒你，注意徐爱民这个人，最好就是敬而远之，徐爱民快四十岁了，一直都在省厅工作，这么多年了，仅仅是秘书一处的副处长，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徐爱民的工作能力不错，写的一手好材料，多次起草政府工作报告，省政府那么多的领导，难道看不见，可为什么得不到提拔。。。” 说到具体的个人，廖凡民更加不会开口说话了。 “还有一件事情，省领导已经话了，今后省领导的秘书，不再兼任秘书处的职务，和中办国办的秘书一样，只不过省里的级别与上面不能够比较，所以秘书分为正处级秘书、副处级秘书和正科级秘书，本次换届的时候，就会明确下来。。。” “孙淦鑫很有可能调任秘书一处处长，孙淦鑫的能力是得到了认可的，在省厅的关系也很不错，调任一处处长明显是得到了重用，再说孙淦鑫调任一处处长，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 匡文化说出来的消息，让廖凡民愈的吃惊，他知道中办和国办的秘书，正厅级秘书和副厅级秘书不少，文件之中就会明确，想不到省里也准备效仿了。 其实这样做有好处，省领导身边的秘书，不可能做其他的工作，秘书处的工作更是无法兼顾，长时间以来，秘书一处处长和秘书二处处长都是兼任的，副处长主持处里的工作，时间长了，总是不伦不类。 再说秘书一处和秘书二处，也不仅仅是一个副处长。 出租车停在农家乐的外面，这里距离市区还有些远，一趟出租车下来，价格几十块。 廖凡民叫了出租车，扶着匡文化上车了。 匡文化明显是有些醉了，很有可能是心情不好。 相信这段时间，匡文化也在为自身争取，争取能够留在刘方胜副省长的身边，哪怕是一年到两年的时间，到时候外派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从匡文化今天的话语来看，明显没有成功。 如此匡文化就不得不做好离开省厅的准备了。 如果安排到南华市去工作，匡文化能够被安排成为任命为南华市所辖区的副区长，就算是很不错了，想着成为区委常委，还要做出很大的努力。 若是安排到省直单位，成为省直单位的一名处长，那就是打脸了，堂堂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二处的处长，到省直单位去担任处长，人家会怎么看。 在地方上任职，与在省直单位任职，意义完全不一样，这一点省厅所有人都明白，就好比说廖凡民的老爸廖泽熙，利北市市长，正处级的领导，与省直单位处长就完全不一样，两者的级别虽然一样，可重要性不一样。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看着匡文化有些颓废的神情，廖凡民不好多说什么，个中滋味需要匡文化自身去消化，想想重生之前的廖凡民，何尝不是如此。 一直将匡文化送到了家门口，廖凡民才转身离开，匡文化醉的不是很厉害，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第三百七十七章 参考 周日上午，廖凡瑶来到了南华市。 廖凡民到火车站去接廖凡瑶。 尽管用钱方面不缺了，不过廖凡瑶还是选择乘坐火车来到南华市。 廖凡瑶大三学期结束，马上就进入大四实习阶段了。 上大学期间，廖凡瑶一直都没有谈朋友，二十一岁的年级，倒也不用过于的着急，不过徐文清还是有些担心的，主要是廖凡瑶的学历太高了，而且还打算读研究生，真要到了那样的学历，能够配得上的男孩子就不是很多了。 廖凡民也有同样的看法，但他不会表露出来。 “哥，我打算在飞亚公司实习。” “瑶瑶，你真的决定了，就在飞亚公司实习吗。” “也没有完全决定下来，这次来就是征询你的意见，学校帮助我在北京联系到了一所一本的大学，建议我到大学去实习，我正犹豫呢。” 廖凡民看着廖凡瑶，没有马上说出来自己的建议。 “瑶瑶，你是不是打算继续读研究生。” “哥，说起读研究生的事情，我也有些犹豫，系里的教授告诉我，如果留在学校读研究生，可以直接报送，不用参加考试，就和薛姐一样，如果决定出国留学，就要参加考试了，我的雅思考试已经过关了。” “你真的想到国外去留学吗。” “也不是那么想，不过《哈佛女孩刘亦婷》这本书，对我还是有影响的，哥，不知道你看过没有，我们学校好多人都在看这本书，都打算出国留学，而且都想上哈佛。” 廖凡民微微摇头，这本书他当然知道，虽然没有看过。 《哈佛女孩刘亦婷》这本书，是刘亦婷的母亲写的，这本书的影响非常大，可以说一个时期以来，无数中国精英的大学生，都追求出国留学梦，而绝大部分的家长，也是殚精竭虑，提供价格不菲的物质保障。 “瑶瑶，你既然征求我的意见，那我就实话实说。” “哥，我就是要听实话。” “刘亦婷的故事，不一定适合所有人，当然我也认为，如果本人有留学的愿望，到国外的高校去深造，未尝不可，可要是本人留学的意愿不是那么强烈，也就没有必要强求了。” “哥，程姐好像也要毕业了，是不是会留在美国啊，如果留在美国，那你们之间怎么办。” 廖凡民愣了一下，看着廖凡瑶，他忽然发觉，廖凡瑶长大了，不再是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子了。 “瑶瑶，我给你的建议，与程雅惠无关，她留学与你的情况不一定。” “哥，不用解释，其实我在学校见过这些了，好多校园里的情侣，毕业的时候都分手了，出国留学是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之一，如果一个人决定生活在国外，另外一个人不可能长时间的等候，再说国外的情况不一样。。。” “瑶瑶，不说我与程雅惠之间的事情，就说你的事情。” “哥，那你的明确意见是什么。” “你询问的两件事情，我有两个明确的建议，关于留学的事情，我的建议是，留在北京大学读研究生，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就算是将来想着出国去看看，也有很多的机会，出国不是多困难的事情，关于实习的事情，我建议你服从学校的安排，到大学去实习，这样实习的时候，还可以不断的学习，为读研究生做好相应的准备。” “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将来在大学里面教书吗。” “在大学教书很好，相对来说，大学里面还是一片净土，再说了，你不需要为钱财过多的去奋斗，我不赞成你进入公司做事情，生意场上很多尔虞我诈的情况，你接触这些没有多大的意思。” “我们教授也说了，如果我选择在大学教书，读研究生之后就可以直接进入大学教书。” “学校推荐的是哪所大学啊。” “推荐的是北京外国语大学，就在海淀区，距离我们学校不是很远。” “好啊，北京外国语大学不错，我支持你到外国语大学去实习。” 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北京外国语大学是211大学，招生和就业的情况都不错，虽说在北京的名气不是太大，但是在全国的名气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国外留学生特别多，这对于廖凡瑶了解国外的情况有帮助。 廖凡瑶虽然犹豫是不是出国留学，可内心一定是想着出国见识的，如果不能够实现，将来肯定留下遗憾，如果在外国语大学实习，将来甚至进入外国语大学教书，能够了解国外的情况，也是很好的弥补，再说在外国语大学教书，有很多出国交流的机会。 听见廖凡民的明确态度，廖凡瑶犹豫了好一会，抬头开口了。 “哥，我问过薛姐，薛姐的观点和你差不多，也认为出国不是最好的选择，薛姐研究生毕业之后，肯定留在北京了，可能进入报社工作，还是原来实习的法制日报社，这样看来，如果我到北京外国语大学实习，研究生毕业之后，也很有可能进入外国语大学教书。” “瑶瑶，我就是提出建议，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自己，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爸妈肯定也支持你。” 廖凡瑶瘪瘪嘴。 “哥，其实我也觉得留学没有多大的意思，看看你，压根不想留学，现在还不是很好，那些留学的同学，根本比不上你，当年你不愿意留学的观点，我还有些不理解，现在完全明白了，还沈亚玲，不留学照样很不错，再说了，我是学文科的，和那些理科生不一样，文科生出国留学，能够有多大的前途啊。” 廖凡民笑了笑。 “瑶瑶，这就要看你是不是有野心了，如果有野心，选择出国留学也未尝不可。” “哥，你说的是程雅惠吧，我可没有什么野心，算了，我决定了，就到北京外国语大学实习，实习结束之后，留在学校读研究生，争取研究生毕业之后，能够正式进入北京外国语大学教书，其实在大学教书挺好的，我看系里那么多的教授，生活都好滋润。。。” 廖凡瑶还没有说完，廖凡民的脸上就露出苦笑的神情。 这年月学校老师的待遇一般，就算是大学教授，也不是很好，今后若干年，很多精英选择出国，与工资待遇也有一定的关系。 廖凡瑶与这些人的情况不一样，在北京市已经拥有两套商品房，而且全部都在东城区，剩下的三套商品房，房租也是归廖凡瑶所有，在机场附近还有一栋别墅，目前开的轿车已经是宝马轿车，这样的生活条件，普通人望尘莫及。 丰裕的物质条件，能够让廖凡瑶有太多的选择，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必担心物质上的匮乏。 当然，如此丰裕的物质条件，可能也是廖凡瑶选择留在北京的原因之一。 “瑶瑶，既然你做出决定了，那就不用多说了，北京语言大学的实习期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学之后吗。” “对啊，八月底去报到，开学的时间是九月初。” “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你打算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想做，想回家去呆着，每天睡到自然醒，我都有些怀念妈做的饭菜了。” “不打算在公司做一段时间吗。” “我才不去呢，又不打算在公司做事情，吃那个苦干什么，再说我又不缺钱。” 廖凡民笑笑，没有继续开口说话，他没有想着廖凡瑶成为什么名人，平平淡淡生活就好了，任何人都追求休闲舒适的生活，但这需要经济条件，廖凡瑶的经济条件已经具备，让自身好好的放松，也是不错的选择。 沈亚玲过来的时候，廖凡民正在厨房忙活。 廖凡瑶不愿意出去吃饭，廖凡民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做饭。 “瑶瑶，你选择很好啊，我完全支持你，其实出国留学没有多大的意思。。。” “沈姐，我这是跟着你学的，你当初不也没有出国留学吗。” “可别跟着我学，我都羡慕死你了，你在北京外国语大学实习，日子多舒坦啊，我都不想在法院做事情了，累的跟狗一样，就连我们的江庭长，都打算转到办公室去做事情，前几天江庭长还说了，女人家做那么多事情干什么，还是要以家庭为重。” “嘻嘻，沈姐想着成家了啊。” “哼，瑶瑶，你是没有到我这个年级，到时候想法一样。” “我才没有想那些事情呢，好好玩一阵子再说。” 廖凡民端着菜走出厨房的时候，廖凡瑶看着廖凡民，接着看向了沈亚玲，眼睛里面露出不一般的笑容。 程雅惠的事情，廖凡民估计廖凡瑶知道一些，老爸廖泽熙应该会告诉廖凡瑶一些，免得将来见面相处尴尬，毕竟程雅惠的研究生学习马上就要结束了，如果乘坐飞机回国，多半是到北京机场。 廖凡民也想着程雅惠的事情，他知道最后摊牌的时间慢慢逼近了，最近几个月的时间，程雅惠的电话很少，看样子是完全做出留在美国的决定了。 廖凡民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待那个时间的到来。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太快 七月十五日，星期一。 廖凡民刚刚进入办公室，徐爱民就进来了。 “廖科长，袁秘书长通知你十点钟到他的办公室去。” 徐爱民的脸色明显不是很好，好像没有睡好。 廖凡民的精神很不错，廖凡瑶已经回到樊都市去了，国外的程雅惠暂时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毕业，但是留在美国工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一旦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摊牌了，他和沈亚玲之间的关系，就会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单位上的事情，廖凡民没有过多的关心，更没有打听，每天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情。 手机响了，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匡文化打来的电话，他连忙站起身来，掩上办公室的门，接通了手机。 “老弟，我离开省厅了。” 电话里面，匡文化的语气有些兴奋。 “哦，匡哥到什么地方去了。” “到南华市汉北区，出任区委副书记。” “恭喜你啊，匡哥，这个安排很好了。” “还算可以，对了，想必你也马上就要接到通知了，晚上我们老地方见面，你还有今天一天的自由时间，今后的时间就不是你自己可以支配的了，晚上我再来恭喜你。” 没有等到廖凡民再次开口，匡文化关闭了电话。 九点五十分，廖凡民上楼去了，他一个人单独上楼去的。 徐爱民没有陪着上楼去，按照道理来说不合适，不过廖凡民此刻不会想那么多了，他已经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工作了。 廖凡民站在袁前昆办公室外面静静的等候，说的是十点钟，他必须要提前等候。 十点准，廖凡民轻轻敲门。 请进的声音传来，廖凡民推开门进去了。 袁前昆在会客室，让廖凡民意外的是，孙淦鑫也在会客室。 “小廖来了，坐下吧。” 袁前昆看了看坐在一边的孙淦鑫，慢慢的再次开口。 “廖凡民同志，经过厅里研究，决定你到刘方胜副省长身边工作。”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 尽管早就知道了这样的安排，可袁前昆秘书长宣布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激动。 “廖凡民同志，到领导的身边工作，与原来的工作要求不一样了，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保密的原则，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说，至于说具体的工作要求，我就不多说了，你在厅里工作也有两年时间了，秘书工作的要求你是知道的。” 袁前昆说完，廖凡民跟着开口了。 “感谢组织和领导对我的信任，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工作任务。” “好，孙淦鑫同志调到了秘书一处，担任处长，负责秘书一处所有的工作，相关的移交工作，你给孙处长办理移交，今天之内办好，明天上午八点钟，到我的办公室来，我和苏秘书长带着你去见刘省长。。。” 袁前昆说话非常干脆，没有丝毫多余的话语。 廖凡民进入袁前昆办公室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就起身告辞了，跟着他一同出来的还有孙淦鑫。 孙淦鑫带着廖凡民，朝着苏晨曦副秘书长办公室走去。 “廖凡民，恭喜你了。” “孙处长，恭喜您了。” “哦，还有一件事情，我差点忘记了，苏晨曦秘书长协调的工作也调整了，分管秘书一处、秘书二处和秘书三处，联系刘方胜副省长的工作。” 廖凡民稍稍的愣了一下，办公厅这么大的调整，他是真的不知道。 苏晨曦的脸上带着笑容，从桌上拿起了香烟，分别递给了孙淦鑫和廖凡民，看着廖凡民不好意思抽烟，苏晨曦笑着开口了。 “廖科长，不用拘束了，今后我们之间的联系很多。” 十点一刻，苏晨曦带着孙淦鑫和廖凡民，下楼到秘书一处。 处里的人早就在会议室集中了。 苏晨曦宣布了有关工作调整的事宜，厅里的相关文件已经下发了，也就是孙淦鑫调任秘书一处处长的文件，至于说苏晨曦和廖凡民，属于工作岗位的调整，不需要下文件。 秘书一处的人不少，有二十多人。 刚刚上任的孙淦鑫，说了几句话，大致意思是和众人一起做好秘书一处的所有工作。 孙淦鑫的话语，言简意赅，丝毫不啰嗦。 会议仅仅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孙淦鑫和徐爱民进入了廖凡民的办公室。 移交工作更加的简单，也就是桌上的一叠文件，廖凡民在秘书一处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也没有负责什么事情，所以几乎没有什么相关的移交工作。 在移交的过程之中，孙淦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徐爱民的脸则微微有些红。 廖凡民倒是不在意，尽管调到秘书一处工作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他感悟到的事情，比在秘书七处多了很多。 移交工作结束之后，徐爱民离开了办公室。 “小廖，到我的办公室坐坐。” 进入孙淦鑫的办公室，廖凡民正准备走到沙发旁边，孙淦鑫站起身来，走过去关上门。 “小廖，你到厅里工作两年时间，就到省领导身边工作了，这在办公厅还是第一例，很不简单啊，要知道很多人都盯着你呢。” “孙处长，我一定努力做好工作，还请您多多指导和帮助。” “好了，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了，这一次厅里的调整有些大，秘书处调整了好几个处长，这一次行政机构改革，省政府首当其冲，三定方案马上就要下来了，秘书处也要做出重大的调整，后勤处和保卫处会专门独立出去，十个处也会合并为七个处，分别联系相关的省直部门，秘书一处负责厅里日常工作的联系，包括省领导日程的安排等事宜，秘书二处联系外事部门，外经部门，政法部门等，联系省委的党群部门，包括军队，秘书三处负责联系财经和计划等部门，因为每个处的职能发生了变化，处里的人员也要相应的进行调整。。。” 行政机关机构改革的事宜，廖凡民是知道的，毕竟省委省政府下发了不少相关的文件，不过廖凡民不是特别的关心，他觉得机构改革与自身没有太大的关系，再说省政府编制没有超，就算是实施机构改革，也不存在有人下岗的问题。 让廖凡民想不到的是，省政府办公厅的三定方案，还是做出了重大的调整，以前秘书处有十个处，现如今调整为七个，原来的后勤、保卫等职能分出去了。 “夏处长调到保卫处去了，担任保卫处处长。” 廖凡民看着孙淦鑫，显露出来吃惊的神情。 夏新鹏居然调整到保卫处去了，尽管从副处长提拔为处长了，可夏新鹏一定不愿意，谁不知道保卫处就是负责后勤方面的事宜，与省领导之间不存在任何的交集，甚至与诸多的秘书长也没有多少的联系。 如此的调整，意味着夏新鹏被彻底摆到一边去了。 廖凡民还是知道夏新鹏的想法的，以前一直都想着成为秘书七处的处长，好像也使用了一些手段，可惜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如愿。 “孙处长，这些调整我真的不知道。” “就是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我才会告诉你的。” 孙淦鑫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小廖，厅里的有些事情，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而且有些事情需要主动去关心，今后你在刘省长身边工作，如果对厅里的事情都不知道，一旦刘省长询问了，你该怎么回答，要知道刘省长不仅仅是分管财贸，还分管整个的机关。” “孙处长，我知道了，今后一定会注意的。” “那就好，今后我们工作上交集不少，你可要多多照顾我啊，省领导的事情多，秘书一处都要做好安排，如果耽误了，那就是工作上的失误，你在刘省长身边工作，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出来，直接给我说，我来做好一切的安排。” “一定会的，孙处长放心。” “好了，移交已经办完了，你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了，回去休息吧，记得明天上午准时到袁秘书长办公室去，千万不要耽误了。” 廖凡民走出孙淦鑫的办公室，习惯性的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办公室的前面，他才突然醒悟过来，刚刚已经办过了移交，钥匙也交了，这件办公室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自己的办公室将要搬到十楼去。 摇头苦笑了一下，廖凡民走进办公室，拿着公文包，提着黑色的塑料袋，转身离开了。 走廊里面很安静，看不见什么人。 廖凡民慢慢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走过好几个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面的人扭头朝着他微笑，廖凡民也点头微笑。 廖凡民提醒自己，务必保持清醒，孙淦鑫说的不错，刚刚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两年时间，就调整到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刘方胜的身边工作，这有些惊世骇俗，也足够引发他人的关注。 走出大楼，外面一切照旧，星期一上午总是最为忙碌的，大楼外面看不见多少人，也看不见省直部门和市州相关领导来请示汇报工作。 廖凡民慢慢朝着外面走去，他一直低着头，表现得低调和小心。 第三百七十九章 及时的告诫 回家之后，廖凡民将手机调整到静音的状态，他需要好好的静一静。 空调在勤劳的运作，客厅里面异常的凉爽。 南华市的夏季愈发的闷热了，走在大街上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就连娱乐中心工程建设如此重大的工程，每天也要停工几个小时的时间。 烟缸里面有好几个烟头，廖凡民的手里夹着点燃的香烟。 二十四岁的年级，工作两年的时间，就成为了常务副省长的秘书，这样的情况的确罕见，也的确能够引发众人的关注。 这意味着两个字：前途。 谁都知道领导的秘书得到提拔的机会很多。 重生之后，走上了一条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的道路，这是廖凡民没有完全计划好的，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是廖凡民主动奋斗的结果，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则是廖凡民遵从父母的安排被动承受的结果。 足够成熟的廖凡民，明白这一切的意义。 想要回头去做生意已经不可能，只要被提拔到一定的级别，就不要想着能够辞职，那样引发的震动，不是他廖凡民可以接受的，而且廖凡民也必须要考虑到家人的感受。 能够在工作两年的时间，就成为刘方胜副省长的秘书，这绝不是说廖凡民的工作异常的突出，里面肯定有其他的因素。 廖凡民并未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之中，两家公司的事情让他耗神更多。 可局势已经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廖凡民必须要真正的静下心来，再次做出决断了。 茶几上面的手机震动了。 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老爸廖泽熙打来的电话。 “小子，工作岗位调整了，怎么不打电话说一声。。。” “老爸，我刚刚回家，还没有来得及打电话。” “静一静也好，不要太高兴了。。。” 廖泽熙的语气明显兴奋，但也带着一丝的严肃。 “爸，我还真在想，今后该怎么做好工作。” “不错，你能够这样想，我就放心很多了，到领导身边去工作，和以前不一样，不管是时间上面，还是休息方面，受到了很多的限制，这方面你必须要适应，关注你的人会越来越多，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你同样需要适应，需要做出分析。。。” “老爸，我知道了。” “你心思缜密，做事情有计划有条理，我本来不想多提醒的，可想来想去，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你，让你有一定的思想准备。” “什么事情啊。” “当然是重要的事情，你知道吗，在你调到秘书一处工作之后，曾经有人想着排挤你，毕竟想成为刘省长秘书的大有人在。” “爸，你是说徐爱民吧。” “不错，徐处长就有这样的想法，还好时间不够，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如果时间拖得太长了，还真的不知道出现什么变故。” “老爸，你知道的还真的不少。” “当然了，我一直都关心你的工作情况，这段时间，我都尽量不到省城，免得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廖凡民的脑海里面，闪现出来孙淦鑫的身影，肯定是孙淦鑫提醒了老爸，敏感时期需要注意很多的事情。 “老爸，其实我觉得，以平常心应对就可以了，没有必要那么小心的，省厅这次调整很大，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孙处长调到秘书一处担任处长了，我在他的办公室坐了好一会，明天我就要到刘省长身边工作了，今天想着好好的静一静。” 电话那头的廖泽熙沉默了一会。 “小民，你的想法不错，不过还是想的简单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想着做好自己的工作，避免与他人发生冲突，可你想过没有，在利益的面前，就算是你善待他人，别人也不一定领情，人家为了达到目的，也会不择手段的，以前在南华市法制办实习发生的事情，你不要忘记了。” 廖凡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爸，你说，我听着。” “多的我也不想说，你注意两个方面的事情，第一个方面，你到刘省长身边工作，身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很多人面对你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从某种程度上面说，你代表了刘省长，很多人想着从你这里获取到好处，或者是套关系，这样的情况，要区别对待，如果一味的回避和拒绝，结果肯定不好，相信刘省长也不愿意看见这样的情况发生，毕竟有些事情，刘省长需要你出面去协调的。” “爸，能够说的具体一些吗。” “这个我没有办法具体，都要依靠你去判断，你只要记住一点，你不可能一辈子在刘省长的身边工作，有些时候，结交一定的关系，对于自身未来的发展，也是有一定好处的。” “好的，我明白了。” “第二个方面的事情，处理好人际关系，这一点至关重要，虽然你到刘省长身边工作了，可你依旧是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千万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高人一等的姿态，处长、主任以及秘书长，都是你的领导，你必须要尊重，虽然他们在你的面前，会表现出来和蔼谦逊的一面，但你不要得意忘形，至于说厅里其他的同事，肯定会高看你一眼，你在他们的面前，就要更加注意了，人言可畏，人家高看你，究竟是什么心思，谁能够说的清楚，也会表面上恭维你，暗地里却诋毁你。。。” “老爸，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怎么，以为我没有在省里工作过，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是这个意思，这些方面我也想过，只是没有想到这么深。” “小民，我说出来这些话容易，你要真正的做到不容易，领导的秘书，必须要好好的把握，你如果太低调，人人都想着和你套近乎，你忙不过来，你如果表现的过于的高调，找你的人是少了，可背后的议论肯定不好，出现这两种情况，领导都是不高兴的，所以具体情况需要具体分析，什么时候该拒绝，什么时候该接受，这都需要你准确的分析，你还是太年轻了，在秘书处工作的时间不长，体验不是很多，所以你更要注意自身的态度和言行。” 廖凡民额头上已经出现汗滴，他抬头擦掉了。 “老爸，你说的我都有些晕乎了。” “小子，晕乎干什么啊，你刚才不是说的很好吗，以平常心来应对，我刚刚说的那些，你明白就可以了，你到刘省长身边工作，有些事情刘省长自然会提醒你的，你按照刘省长的要求做事情就可以了，再说还有秘书长从中协调，只不过你的悟性要高，工作中，领导只会提醒一次，如果你不能够领悟，那就是失职，就没有能够做好工作。” 。。。 廖凡民的思维开始变得清晰，其实他的悟性非常不错，老爸廖泽熙的提醒非常重要，有些方面他想到了，有些方面暂时没有想到，现在看来，踏上新的工作岗位，是又一次的大考，考试究竟能不能过关，就看自身的表现了。 重生的廖凡民，已经经历过数次的大考，其中最为重要的有三次，第一次是高考，第二次是在大学期间的创业，第三次是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七处工作。 三次的大考，廖凡民都从容应对，完成的很好。 现在面临的是第四次的大考了。 廖凡民有信心，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成功，其实在秘书一处的那段时间，廖凡民想到了很多，他的思维已经突破了局部的小范围。 领导的秘书，需要注意的事情的确很多，可最终还是要看你的工作表现，如果一味的迎合领导，没有很好的工作思维，没有独立的工作思路，时间长了，无非是领悟到一些人际关系，领导对你的看法也不一定很好。 廖凡民不想长时间在刘方胜副省长身边工作，不想混资历，那样做没有多大的意思，他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展现自身的工作能力。 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了，除开老爸廖泽熙打来电话，其余没有什么电话，这倒是出乎了廖凡民的预料，他苦笑了一下，解除了手机的静音。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先前还想着肯定有很多的电话，免得遭受打扰，所以将手机调成了静音，现在看来未必，消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透露出去，那个时候廖凡民已经到刘方胜副省长身边去工作了，就算是有人打来电话，也要注意了。 肚子有些饿了，家里没有什么吃的，廖凡民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不多，又是酷暑季节，饭菜吃不完只有倒掉，所以廖凡瑶离开之后，廖凡民基本不在家做饭了，周六周日也是在外面随便对付。 下楼的时候，电话再次响了。 这一次是廖泽田打来的电话，让廖凡民到他那里去吃饭，说是已经准备好了。 廖凡民没有犹豫，下楼之后就开车前去了，廖泽田和廖泽兵到南华市的时间不短了，不过廖凡民前去的时间不多。 第三百八十章 推心置腹 下午五点钟，廖凡民准时赶到了位于市郊的农家乐。 匡文化已经在包间里面，桌上摆着的手机处于静音的状态。 “匡哥，已经上任了吗。” “没有，和你一样明天上午到任。” “那手机怎么调成了静音啊。” “免得被人打扰，你想啊，我这次去上任，仅仅一天的休息时间，今天上午刚刚上班，就接到了通知，还说明天上午一定要去上任，人家调整工作岗位，至少休息好几天的时间，可你我就是一天的时间，手机调成了静音，还不是想着能够好好的清静一下。” “匡哥，我可没有你那么多的感受，还没有谁给我打电话呢。” “说的也是，其实也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唉，在省厅工作的时间长了，想到的东西也多了，总喜欢想当然，说来也是，就我调整的这个岗位，有几个人羡慕啊。” 酒菜很快上来了。 端起了酒杯，匡文化开口了。 “老弟，祝贺你，希望你好好干，不要学我，高不成低不就，落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匡哥，这杯酒我喝了，不过我觉得匡哥安排的很好啊，没有必要灰心。” “有比较才有鉴别，我这样的安排，在你看来是不错的，可在很多人眼里，就是被排挤了，或许有不少人认为，我在刘省长身边没有做好工作，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那是别人不明白。” “哦，老弟，为什么这么说。” “匡哥，你想想，汉北区如今是什么形势，购物娱乐中心正在修建的过程之中，一旦工程建设完毕，接下来就是大规模的招商，而且目前省市政府已经开始筹谋招商的事宜了，在我看来，购物娱乐中心仅仅是一个开始，后面还会有更多的项目落户汉北区。。。” 匡文化冲着廖凡民竖起了大拇指。 “老弟，你是真的厉害啊，我相信你在刘省长的身边，一定能够大展宏图的。” “匡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还没有上任呢。” “上午刘省长也给我说了这些话，刘省长要求我关注购物娱乐中心的项目，而且我到汉北区之后，分管的很有可能就是招商引资的事宜。。。” 廖凡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样子他的预料是准确的。 一杯酒喝下去之后，匡文化面带笑容再次开口。 “其实我也应该要离开省厅了，在省厅工作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纸上谈兵，说话做事代表的都是领导的意思，几乎就没有什么自我，时间长了，都不知道全面思考了。。。” 廖凡民微微皱了皱眉。 其实他也听说过厅里对匡文化的评价，总体来说还是不错，完成了本职工作，但有些谨小慎微，工作上缺乏开拓的意识，给人的感觉没有自我。 要说匡文化丝毫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因为身份的关系，内心的想法被长时间的压制住了，现如今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会不会过于的展现自我。 再次端起酒杯的时候，廖凡民下定了决心，有些话一定要说出来，毕竟他和匡文化之间，已经是牢固的联盟。 “匡哥，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老弟，你把我看作什么人了，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首先我恭喜匡哥，马上就要独当一面了，不过我想说的是，匡哥还只是汉北区的副书记，上面有太多的领导，汉北区的重要地位，南华市的领导，汉北区的领导，他们都是清楚的，有关汉北区下一步的发展和规划，他们内心肯定有规划，匡哥就算是分管经济这一块，恐怕也要尊重市领导和区里主要领导的意见，如果完全按照自身的想法来做事情，到时候恐怕会引发一些工作上的矛盾。。。” 匡文化一口气喝下去杯子里的酒。 “老弟，谢谢你，也就是你在我面前会说这些话，金玉良言啊，你放心，我在领导身边工作了这么多年，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我心里有数，其实上午的时候，我心里还有一丝小得意，到下午就无影无踪了，说的不好听一些，我就是副职，工作上的成绩是主要领导的，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工作上出现了问题，责任是我的，主要领导可不会揽责，要说副职就是这样，不然怎么会有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样的典故。” “匡哥，原来你明白啊，看来是我多嘴了。” “这可不是多嘴，你的提醒让我更加的注意，说实话，我到汉北区工作，表面上看代表是省厅，其实代表的是刘省长，人家知道我是刘省长的秘书，我如果做不好工作，就是给刘省长抹黑，那样我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廖凡民点点头，他明白，在省厅工作的人，看的都很深很透。 再次端起酒杯的时候，匡文化转移了话题。 “老弟，我本来不想多嘴的，不过还是想这提醒你一下，我在刘省长身边工作三年时间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有一些小小的感悟，如何应对外面的事宜，我不想多嘴，那是你自身去领悟，自己去处理，只要不上大雅，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廖凡民也端起了酒杯，看着匡文化。 “刘省长工作非常的认真，对下面的人要求也很高，说实话，我不是很合格，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离开了，你到刘省长身边工作，千万不要像我这样，总是遵循领导的意思，你也千万不要听有些领导的告诫，什么做领导身边的影子等等，你要有自己的思想，考虑成熟之后，尽管提出来，刘省长喜欢的是有思想的干部。。。” “匡哥，谢谢你的提醒，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眼看着匡文化喝完，廖凡民再次酌酒。 “匡哥，今天我们就喝一瓶酒，明天你我都要到新的工作岗位去，喝醉了可不好。” “没问题，我也就打算请你喝这一瓶酒，多的没有了。” 走出包间的时候，已经是六点钟。 出租车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快六点半钟了。 匡文化和廖凡民同时下车，两人都没有醉意。 “老弟，我怎么一直都没有见到你女朋友啊，你不会还没有女朋友吧。” 廖凡民愣了一下，很快开口回答了。 “以前有女朋友，是大学的同学，不过女朋友出国留学去了，现在还说不准。” “原来是这样啊，老弟，我可告诉你，赶快将个人的事情定下来，现在的领导，对于没有结婚的人，看法都不一样，哪怕你能力突出，没有结婚也不行，会被认为是不成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是第一步，成家是第二步，这一点可是我的经验之谈。” “匡哥，我才二十四岁，还没有专门考虑这个问题。” “真的需要考虑了，这是我提醒你的，按照我的预测，你在刘省长身边工作最多三年的时间，你想在是正科级，不需要一年的时间，就能够被提拔为副处级，如果表现足够好，两年时间提拔为正处级也有可能，这样三年时间，你外派的时候，且不说是不是能够被提拔为厅级领导，至少能够担任地方上的主要领导，可如果你没有结婚成家，那就说不清楚了。” “匡哥，我知道了，三年时间，处理个人问题足够了。” “哈哈，那可不一定，主要是你太优秀了，我怕你挑花眼了。” 将匡文化送到了小区门口，廖凡民转身朝着景致园小区的方向慢慢走去。 尽管距离有些远，可廖凡民不想乘坐出租车。 匡文化的话语，将廖凡民拉回到现实之中。 廖凡民想到了程雅惠，想到了沈亚玲。 程雅惠应该是毕业了，三年的时间已经过去，按照惯例来说，留学生也是七月份毕业，可这么长时间了，程雅惠没有电话，也没有说及毕业之后如何的安排，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没有了最基本的交流。 廖凡民内心，已经认定他和程雅惠之间的关系完结了，可是两人都没有最终摊牌。 还有一点是廖凡民顾忌的，那就是程雅惠的父亲程振林。 廖凡民就算是想着终结与程雅惠之间的恋情，也要等到程雅惠主动开口，如此局面才能够很好的掌控，如果程雅惠坚决要留在美国工作，廖凡民是不可能抛弃一切跟随到美国去的，这一点程振林和罗玉华都明白。 廖凡民想到的还是那一点，可怜天下父母心，程振林和罗玉华最终能够接纳程雅惠的选择，可他廖凡民不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不能说程雅惠的选择是错误的，也许留在国外发展，对于程雅惠是更好的机会，但廖凡民发展的道路在国内。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廖凡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不要多长的时间，程雅惠就会回国一趟了，那个时候两人之间的事情必须了结，廖凡民也需要重新做出选择，他不想让沈亚玲老是痴痴的等待。 第三百八十一章 新的岗位 廖凡民跟随在袁前昆秘书长和苏晨曦副秘书长的身后，走出了电梯。 刘方胜副省长的办公室在十楼右边的最里面，对面就是会议室。 廖凡民的办公室，则是在刘方胜副省长办公室的右边，靠近楼梯口的方向。 走向刘方胜副省长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办公室的面积很大，中间摆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办公桌的背后是一排醒目的书柜，里面摆放着不少的书籍，办公桌的右前方立着一面国旗，办公桌的前方，摆着一圈深褐色的沙，办公桌上面，摆着一些文件。 整个办公室给人的感觉，就是整洁和清爽。 刘方胜副省长以前的办公室，是有会客室的，不过这次已经搬到最里面的位置，会客室与办公室合为一体了。 想想袁前昆秘书长的办公室都还有会客室，廖凡民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滋味。 正在伏案办公的刘方胜副省长，面带笑容站起身来。 “老袁，老苏，小廖，你们来了。” 袁前昆带着恭敬的语气开口了。 “刘省长，廖凡民同志今天来报到上班，相关的工作要求，我们已经说过了。” “好，好，小廖，给袁秘书长和苏秘书长泡茶。” 廖凡民连忙走到饮水机的前面，在旁边的小茶几上面拿起了杯子，打开了用铁盒装着的茶叶，给袁前昆和苏晨曦泡茶。 将茶杯放在袁前昆和苏晨曦的面前的时候，廖凡民扭头看了看刘方胜桌上的透明茶杯。 里面剩下的水已经不多。 廖凡民走到了办公桌的前面，很自然的拿起了刘方胜副省长的茶杯，到饮水机前面续水。 做完这一切，刘方胜副省长再次开口。 “小廖，到你的办公室去看看，熟悉熟悉环境，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到省财政厅去。” 廖凡民点点头。 刘方胜副省长办公室的钥匙，已经在廖凡民的手里。 办公室里面打扫的很干净。 桌上摆着一本电话通讯录，上面是省委省政府、省直单位以及下面市州主要领导的联系电话，包括办公室的电话，通讯录上面写着秘密两个字。 廖凡民将公文包放在了桌上。 桌上摆着一叠文件，这些文件需要廖凡民整理之后，送给刘方胜副省长批阅。 廖凡民没有马上开始整理文件，而是拿起了电话筒，开始拨电话。 “是辛师傅吗。。。你好，我是廖凡民，刘省长二十分钟之后去省财政厅。。。” 放下电话，廖凡民才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 没有预热的时间，廖凡民从上楼的时候开始，就要开始履行工作职责。 二十分钟的时间过去，廖凡民再次出现在刘方胜副省长的办公室。 “刘省长，辛师傅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刘方胜看了看廖凡民，微微点头。 “好，我们马上出，你通知一下苏秘书长，他和我们一同到财政厅去。” 廖凡民马上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苏晨曦的电话，其实苏晨曦就在办公室等候。 走到办公桌的前面，廖凡民拿起了刘方胜的公文包，还有桌上的手机。 刘方胜副省长则是直接朝着办公室外面走去。 走到电梯前面的时候，廖凡民已经按下了电梯键。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苏晨曦和辛师傅已经在大楼外面等候，黑色的奥迪轿车擦得铮亮。 刘方胜乘坐的是五号车。 省财政厅厅长在中央党校学习，厅里主持工作的是副厅长曹文远。 刘方胜到省财政厅，主要是听取上半年财政收入情况的汇报。 一般来说，上半年的财政收入不是很多，占据全年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左右，其余的都在下半年完成，江汉省每年财政收入上涨的度过了百分之十，可是开销也日益的增加，主要增加的开销就是基础设施建设和干部职工的工资福利。 江汉省在全国算不上强省，也就是中下游的位置。 曹文远早就在财政厅的门口等候，见到刘方胜副省长之后，主动伸手去握手。 曹文远和廖凡民握手的时候，稍微的用力了。 廖凡民握手的时候，也稍稍的用力了。 汇报在小会议室进行，廖凡民记录汇报的情况，他主要记录汇报的主要情况，也就是一些具体的数字，会议记录则是省财政厅派遣专人。 汇报到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刘方胜副省长的手机震动了。 廖凡民有些奇怪，他拿起了手机，走出了小会议室。 一般来说，找刘方胜副省长汇报工作的电话，应该是直接打给他廖凡民的，廖凡民根据刘方胜副省长每天的日程安排，做出相应的安排，如果是特别紧急的工作汇报，廖凡民必须马上给刘方胜副省长汇报，做出安排，有些时候甚至需要推掉其他的一些日程。 直接打给刘方胜副省长的电话是很少的，知道刘方胜副省长电话号码的人也不是很多。 “钱省长，您好，我是廖凡民。。。刘省长正在财政厅开会，估计还要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您看。。。好的，我马上给刘省长汇报。” 钱副省长是分管农业的副省长，难怪会直接给刘方胜副省长打电话。 走进小会议室，廖凡民直接来到刘方胜副省长的身边，恭下身子。 “刘省长，钱副省长打来了电话，与您商议有关农业项目方面的资金问题，询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曹文远看着刘方胜和廖凡民，已经停止了汇报。 刘方胜稍微思索了一下，扭头开口了。 “你告诉钱副省长，一个小时之后在办公室商议。” “好的，那我让南华市的马副市长稍微等一等。” 廖刘方胜点点头，不在开口说话。 廖凡民再次走出会议室，给钱副省长回话了。 刘方胜副省长的时间很紧，省直单位的预算虽然出来了，不过诸多的项目建设资金，因为时间上面的问题，一般在四月份以后才会出来，这里面农业是很大一块，项目配套资金需要重新做出预算和规划，这就需要刘方胜和分管的副省长具体的商议，拿出方案，接着在省长办公会上面研究，通过之后拨付资金。 此外就是项目的争取，江汉省的财政情况不是很好，很多大型的基础设施建设资金需要项目的支撑，这些项目资金都是需要国家计委批复的，有些时候甚至需要到北京去争取，每一个项目都意味着不少的资金，省委省政府当然会重视。 最后就是招商引资了，这是目前的热潮，江汉省的优势不是很多，在招商引资方面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作为分管的领导，刘方胜虽然不需要亲自参与每一次的招商引资，可对于那些重要的投资人，还是要关注的，有些时候也需要出面接待。 汇报半个时候的时间。 结束之后，刘方胜副省长没有多说什么。 离开财政厅的时候，曹文远送到了门口。 上车之后，刘方胜副省长对着苏晨曦开口了。 “老苏，财政收入这一块，你多关心一下，他们每年给下面的资金数目有些多了，省里这几年的基础设施建设投入不少，干部职工的福利待遇需要保障，其他方面的资金，适当的压缩一下。” 回到办公室，钱副省长的秘书已经在十楼等候。 刘方胜和钱副省长的交谈，廖凡民是不需要参加的，他们商议出来大致的方案之后，由钱副省长的秘书草拟方案，送到廖凡民这里来，廖凡民交给刘方胜最终定夺。 定夺下来的方案，就会到省长办公会上面研究了。 上午的时间，廖凡民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刚刚秘书一处又送来了一叠文件，廖凡民必须要马上整理了，上午就要送到刘方胜副省长的办公室去。 十一点半，钱副省长离开了。 廖凡民赶忙进入办公室，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面。 刘方胜副省长点点头。 “小廖，通知马副市长到办公室来。” 时间到了十二点一刻。 廖凡民依旧在老老实实的等候，刘方胜副省长办公室的门依旧关着，马副市长还在汇报工作。 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廖凡民有些郁闷，想不到刚刚到新的工作岗位，就如此的忙碌，自己没有丝毫可以支配的时间，如果长时间如此，那他廖凡民不用关心任何其他的事情了。 领导的秘书，外人看起来非常的风光，秘书处所有人都希望能够到领导的身边工作，可个中的滋味，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 十二点二十分，马副市长终于走出了办公室。 廖凡民跟随刘方胜副省长下楼，朝着旁边的食堂走去。 第一次来到二楼的食堂，廖凡民感觉也就是一般，二楼比一楼清静一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 刘方胜副省长吃的是自助餐，廖凡民同样吃的是自助餐。 吃完饭，辛师傅送刘方胜副省长回家稍稍的休息，廖凡民则是赶到了办公室，先进入刘方胜副省长办公室，将办公室收拾干净，接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稍稍休息，两点钟他还要和辛师傅去接刘方胜副省长，一同到省计委去。 第三百八十二章 考校 两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连轴转的廖凡民，总算是逐渐适应了。 刘方胜副省长每天的日程，都是由廖凡民来安排，之后送给苏晨曦副秘书长，经过苏晨曦秘书长审核之后，报请刘方胜副省长同意，接着就会交给秘书一处，由秘书一处做出相应的安排。 当然，领导每天的日程，归根结底还是刘方胜副省长自己做出决定，廖凡民需要做好的就是根据刘方胜副省长的安排，合理的计划出来时间，一般来说，日程是每个星期排一次，遇见突的事情，则需要廖凡民合理的应变，做出合适的安排。 刚开始到领导的身边，廖凡民最大的权力也就在这个地方。 排队等着见刘方胜副省长的人数不胜数，特别是那些省直单位的负责人和地市的负责人，他们或者为了资金的事情，或者为了项目的事情，或者为了招商引资的事情，或者是邀请刘方胜副省长出席相关的会议等等。 这就要看廖凡民是不是做出相应的安排了。 刘方胜副省长也是人，每天也需要休息的时间，周六周日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也需要和家人团聚，所以在有限的时间里面，安排哪些人见刘方胜副省长，或者说刘方胜副省长愿意见哪些人，这就是廖凡民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廖凡民适应的度非常快，就连苏晨曦都感觉到吃惊。 一个星期的时间以来，廖凡民完成了本职工作，不需要苏晨曦的嘱托，刘方胜副省长也感觉到满意。 重生的廖凡民，足够的成熟，每天上班之前，他都要认真思索即将面对的所有工作，脑子里勾画出来图案，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一天的工作就按照清早的思索推进。 廖凡民的确没有自己的时间，每天回家都是傍晚的七点钟左右，公司的事情根本兼顾不到，就连沈亚玲都觉得他太忙了。 可廖凡民必须咬牙坚持，他知道这样的情形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 熟悉了工作流程之后，廖凡民会相对的轻松，直到刘方胜副省长安排其他的工作。 七月二十五日，周五。 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廖凡民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周六和周日暂时没有什么工作安排，看样子可以好好的歇息和调整一下了。 省计委的负责人离开了办公室。 廖凡民进入到了办公室。 刘方胜副省长居然点燃了一支香烟。 在廖凡民的印象里面，刘方胜副省长是不抽烟的，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每天都是干干净净，看见一颗烟灰，这也逼得廖凡民尽量的少抽烟，有些时候感觉到劳累了，才会在自己的办公室点燃一支香烟，而且都是以很快的度抽完。 “小廖，坐吧。” 廖凡民点点头，走到办公桌前面，拿过了茶杯，到饮水机前面续水。 放好了茶杯之后，廖凡民在办公桌对面的皮椅上面坐下了。 “半个月的时间了，感觉怎样。” “刘省长，您的工作太繁忙了，我想象不到，以前我在秘书处工作，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忙，跟在您的身边，我走路都要小跑。” “不要说其他的话题，就说你的感觉。” “刘省长，我能够适应。” 刘方胜点点头，看着廖凡民，眼神颇为平静。 其实廖凡民已经知道了，刘方胜副省长对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是满意的，记得匡文化说过，到领导身边工作的秘书，都会接受很多的嘱托和要求，其中领导的嘱托是最为重要的。 廖凡民没有得到任何的嘱托，如果他在工作上有小的失误，或者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刘方胜副省长应该会提醒，但半个月时间了，刘方胜副省长压根没有开口，苏晨曦副秘书长也没有说什么。 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说廖凡民的表现堪称优秀。 “小廖，明天周六，上午我们到娱乐中心工地上去看看。” “好的，娱乐中心工地每天上午六点钟开工，到上午的十一点钟，中午和下午休息，四点钟以后才会继续开工，我建议您明天上午十点钟到工地去看看。” “也好，就按照你安排的时间去。” 就在廖凡民以为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刘方胜副省长再次开口了。 “小廖，娱乐中心的项目，计划年内完工，你认为可行吗。” “刘省长，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娱乐中心建设，占地两千多亩，大大小小的楼房二十一栋，而且商铺楼栋的建设，比商品房楼栋的修建难度更大，质量要求更加严格，其余附属设施的建设，也很繁杂，如果一味的要求进度，忽视了质量，会得不偿失。” “说的不错，当初省委省政府的要求是过高了一些，刚刚计委的闫主任已经说到了这件事情，他们时常到工地上去看，清楚工程的进度，也认为年内完工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刘省长，我觉得督促一下还是可行的，要求施工方和公司考虑进度，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之下，加快工程的进度。” “嗯，明天去看看，视情况而定，你说的不错，质量还是最重要的。” “刘省长，那我去安排。” “不用着急，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刘省长，您说。” “娱乐中心项目很大，招商涵盖的范围也很广，已经不仅仅是娱乐业了，在我看来，也就是以娱乐中心为依托，实施招商引资，不过我认为娱乐中心也有一定的局限性，商铺、写字楼以及酒店宾馆，侧重的还是服务业，其他产业有一定的忽略，你觉得这个问题，省委省政府应该怎么考虑。” “刘省长，我认为娱乐中心仅仅是一个引子，或者说是一个以点带面的项目，通过娱乐中心招商，在这个过程之中，根据前来投资的企业的要求，逐步的开汉北区，汉北区本来就是大学集中的地方，有足够的人才，如果以科技为重点，出台足够的优惠政策，促使科技企业在汉北区落户，就能够整体全面的带动汉北区、南华市乃至于江汉省的展了。” 刘方胜的脸上显露出来一丝的笑容。 “不错，这个点子很好，娱乐购物中心仅仅是一个点，是汉北区开的起点，接下来汉北区进一步的展才是最为重要的，在这个过程之中，省委省政府需要出台足够多的优惠政策，吸引更多的企业入驻。” 廖凡民看着刘方胜，没有继续开口。 “小廖，那你认为省委省政府和南华市进一步开汉北区，什么时候最好啊。” “刘省长，我认为现在就要开始了，通过购物娱乐中心项目的招商引资，明确省市的优惠政策，欢迎更多的企业入驻，特别是牵涉到计算机、金融以及服务业项目。” “为什么这么着急啊。” “企业入驻需要优惠政策，需要拿到土地，需要投入资金，需要大规模的建设，这个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等待购物娱乐中心挥出来招商引资的作用，或许能够吸引一部分的企业入驻，但提前行动，就能够留给企业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刘方胜再次点头。 “嗯，这个建议不错，这样吧，你通知匡文化，明天上午和我们一同到娱乐中心工地上去看看。” “刘省长，我建议苏晨曦副秘书长也参加。” “好，通知老苏也参加，明天上午九点半钟从这里出。” 回到办公室，廖凡民立刻给苏晨曦和匡文化打电话。 不一会，苏晨曦来到了廖凡民的办公室。 “小廖，明天到娱乐中心工地去视察，通知了保卫处吗。” “苏秘书长，刘省长没有说到这件事情，我也不好随便的打电话，我估计刘省长就是想去看看工程的进度，如果通知了保卫处，会牵涉到很多其他的事情。” “也好，那就不通知保卫处了，不过还是要告诉孙处长，同时说明刘省长就是想着到工地上去看看，不想惊动其他人。” “好的，我马上给孙处长打电话。” 五点半钟，刘方胜副省长走出了办公室。 廖凡民提着公文包跟在身后。 进入车里，刘方胜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小廖，今天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不必送我回去，回家好好歇息一下。” 廖凡民点点头，将公文包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手机还是拿着。 刘方胜副省长有两个手机，廖凡民手里的手机，是外界知道的号码，另外一个手机的号码，知晓的就是省委省政府主要负责人、刘方胜副省长的家人，以及苏晨曦和廖凡民等人。 工作上的事情，依旧是廖凡民负责接电话，哪怕周末也不例外，如果休息时间遇见紧急的事情，廖凡民会拨通刘方胜副省长另外的手机，第一时间通知。 看着轿车离开了省政府大院，廖凡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个周末，至少有一天半的时间可以休息，对于廖凡民来说，已经足够了。 刚刚和刘方胜副省长的交谈，廖凡民感觉很好，他知道这次交谈的意义，或许看过了娱乐购物中心工地之后，他的工作量会增加。 第三百八十三章 高兴 秦玉华和马艳红出现在身边的时候，刘方胜瞪了一眼廖凡民。 的确是廖凡民通知两人前来的。 马艳红看见了廖凡民，脸色有些红，她大概想不到，廖凡民已经是刘方胜副省长的秘书。 刘方胜已经看了娱乐中心工地的情况。 秦玉华走上前来。 “刘省长，我想汇报一下有关工程建设以及招商引资的情况。。。” “秦总，工程建设是公司和企业的事情，我不会过多的关心，所以牵涉到工地上的问题，你最好是给南华市和汉北区汇报。” “我知道，我主要汇报的还是招商引资的情况。” “好吧，长话短说。” 廖凡民还从来没有见过刘方胜如此的严肃，不过秦玉华丝毫都不在乎。 苏晨曦站在旁边，脸上带着笑容，他当然知道秦玉华与刘方胜之间的关系。 匡文化的脸色微微有些白，不时的看着廖凡民。 “刘省长，那我就长话短说，公司在工程建设方面，已经竭尽全力，我们决定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之下，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全部的工程建设，争取让购物娱乐中心尽早的投入使用。” 刘方胜微微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我主要汇报的还是招募企业的事情，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接触到了近五十家大中型的企业，其中包括浙江的飞翔集团，杭州的娃哈哈集团，美国的惠普集团，联想集团等大型的企业集团，相关的联系已经深入，飞翔集团已经决定将摄像头生产线放置到购物娱乐中心，娃哈哈集团和惠普集团都愿意在购物娱乐中心设立相应的生产线和公司分部，与联想集团的商议正在进行之中。。。” 秦玉华汇报的非常简单，但刘方胜的眼睛却越睁越大，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专注了。 “等等，你说飞翔集团、娃哈哈集团、惠普集团以及联想集团，都愿意在汉北区落户吗。” “对啊，除了联想集团的商谈正在进行，其余的都签订了初步的协议了。” “慢着，你详细汇报，这些大型企业要落户江汉省，可没有那么简单。” “就是因为不简单，我才专门给刘省长汇报的，我们之所以没有签订正式的合同，就是因为在有些优惠政策方面，还存在一定的分歧，可政策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而且除开这些大型的企业，还有好几家准备创建的企业，也和我们联系了，他们更加需要优惠的政策。” 刘方胜看了看秦玉华，扭头又看了看廖凡民。 “小廖，你找地方，我们坐下来谈，有什么需要优惠的地方，我们现场办公，你通知南华市的相关领导，汉北区的主要领导，还有计委、财政厅、国土厅的相关领导，赶过来开会。” 项目部有现成的会议室，条件还可以。 刘方胜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很快，相关的领导赶过来了。 刘方胜正在低头看着秦玉华提供的草签协议，以及相关商谈的记录，他看的非常认真，神情也颇为严肃。 桌上还摆着匡文化连夜起草的汉北区关于土地使用、税收等优惠政策的草稿。 刘方胜已经明确询问了匡文化，得知这一切都是廖凡民提前通知的。 刘方胜没有说什么，继续仔细的看所有的材料。 十一点钟，会议开始。 秦玉华开始了详细的汇报，这一次的汇报，就有购物娱乐中心项目建设的事宜了，因为诸多大型公司准备入驻，两千多亩的土地，已经分为了四个部分，一部分是商铺，一部分是写字楼，一部分是宾馆，最后一部分则是厂房区。 从厂房区的规划来看，土地已经明显不足，飞翔集团公司、娃哈哈集团公司和惠普集团公司需要的土地都在百亩左右，他们需要修建厂房，而且娃哈哈集团修建的厂房要求很严格。 刘方胜听的非常认真，时不时的插话，询问一些具体的细节。 汉北区的主要领导，倒是有些被动，其实秦玉华也给他们汇报过，只是没有得到重视，大概两位主要领导认为，这一切太过于超前了。 这也是刘方胜副省长不知道这一切的缘由。 匡文化补充汇报，将自身掌握的情况，以及能够给与的优惠政策，全部都说出来了。 汉北区的两位主要领导最后补充。 土地的问题现场拍板，由国土厅联合汉北区拿出征地的方案，交由省长办公会研究。 其余的优惠政策，由计委联合税务部门以及南华市拿出方案，提交省长办公会研究。 刘方胜副省长最后明确要求，各级各部门必须通力协作，做好所有的工作，以最大的热情欢迎相关企业的入驻，对于那些准备在汉北区创办企业的投资者，更是要给予最大的优惠。 现场办公会一直开到了一点钟。 午饭是飞亚房地产公司安排的，就在项目部的食堂。 酒菜很丰盛，从来都不在企业吃饭的刘方胜副省长，高兴的赴宴。 廖凡民和匡文化则是协助安排，来的领导人很多，廖凡民是刘方胜的秘书，匡文化是尽地主之谊，至于说秦玉华，则是陪着刘方胜副省长吃饭。 “老弟，你真的是高，太高了。” “匡哥，你可别夸我，免得我飘到天上去了。” “我说的是真话，要不是你的安排，我不可能起草这个方案，书记区长都不知道，刚才我还在担心呢。” “匡哥，说实话，我对汉北区两位主要领导也不满意，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在意，还能够在意什么事情啊，他们也不想想，如果这么多的企业入驻了，汉北区将要出现什么样的局面，如今大家的重点都集中在招商引资方面，飞亚房地产公司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区里都不重视，怎么说的过去。” “老弟，你的意思是我有希望吗。” “当然了，刚刚刘省长点名让你负责征地的事宜，这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你做好，我想接下来汉北区主要领导肯定会调整的。” “好，那我就拼尽全力，做好征地的事情，不过你还是要随时提醒我啊。” “匡哥，你放心，该说的我一定说，今后你要多和飞亚房地产公司联系，还要想办法和飞翔集团联系，这次娃哈哈集团和惠普集团能够到汉北区来，就是飞翔集团的功劳。” “我知道了，我本来就是分管招商引资的，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两点半钟，刘方胜副省长上车了。 廖凡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小廖，安排的不错，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的不知道有这么多的企业准备进驻，这么好的机会如果失去了，那我们都是江汉省的罪人。” 苏晨曦也笑着开口了。 “刘省长，我也没有想到，我觉得秦总汇报的三家准备在汉北区创建的企业，前途不错，特别是那家生产文具的企业，大有前途，小廖能够想到这些，真的不简单了。” 廖凡民扭头开口了。 “其实我也是得到了刘省长的提醒，才想到这些事情的。” 刘方胜副省长抬手指了指廖凡民。 “这次的确做的不错，不过不要骄傲，作为秘书，就是需要考虑到这些大事情，特别是牵涉到经济发展的大事情，服务的事情谁都会做，按部就班就能够做好，但能够提出合理化的建议，才是最为重要的，江汉省的经济一定要搞上去，怎么搞上去，空口说白话是不行的，需要实实在在的行动，需要动脑子想办法。。。” 苏晨曦和廖凡民连连点头。 轿车进入了省政府大院。 廖凡民提着公文包，跟随刘方胜和苏晨曦进入办公室。 公文包里面装着飞亚房地产公司精心准备的材料，刘方胜还需要认真看看。 “小廖，下午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回去休息，有事情打电话，我还有一些事情和老苏商议一下。” 苏晨曦也拍拍廖凡民的肩膀。 “小廖，这段时间很辛苦，今天和明天回家去好好歇息一下。” 走出安静的办公大楼，廖凡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仅仅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出彩了，这是廖凡民没有想到的。 手机响了。 “老弟，下午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匡哥，你又准备请客啊。” “哈哈，说起来是我请客，其实是你请客，秦总请我们吃饭，我想到你了，你可一定要参加。” “我还是算了，秦总请的是你们汉北区的领导，接下来公司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和你们协调，这样吧，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也好，不过明天中午我请你，还是在老地方，中午十一点钟，不见不散。” 刚刚挂断匡文化的电话，秦玉华打来了电话。 秦玉华的情绪非常好，说是已经将刘副省长现场办公室落实的事宜给沈祖康汇报了，沈祖康很高兴，公司下午请汉北区的领导吃饭，接下来还准备请省计委和国土厅的相关领导吃饭，促成公司拿到更多的土地。 廖凡民同样高兴，刘方胜副省长现场办公会协调的土地之中，也有飞亚房地产公司的项目，说到底就是拿到更多的土地。 第三百八十四章 各自飞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凡民睡眼朦胧的醒来，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 睡了不足一个小时的时间，上午现场会的情形还在廖凡民的脑海里面晃悠，半个月的时间太累了，以至于廖凡民感觉到自己就没有睡好过。 从猫眼里面看出去，廖凡民的身体瞬间有些僵硬了。 “小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打电话。” 程雅惠一脸的怒气，进门之后，也没有开口说话，将皮箱放在了门口，径直到客厅坐下。 廖凡民感觉到程雅惠变化了，是真的变化，气质与以前完全不一样，给人精明强干的感觉，这绝不是廖凡民喜欢的感觉，或许在《纽约日报》社工作，让程雅惠发挥出来了足够的能力，变得更加的自信。 “我已经回国三天时间了，刚刚从樊都市过来，晚上的火车到北京，明天中午的飞机。” 廖凡民的神色顿时变得阴沉。 “小惠，你什么意思，回国已经三天时间了，都没有告诉我。” “我在等着你做出决定。” “等着我做出什么决定。” “你跟着我到美国去啊，我知道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都不属于你了，是瑶瑶的股东，你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跟着我到美国去不好吗。” “小惠，这件事情不用商量，我早就决定了。” “这么说，我们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或许吧。” “你、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是男人，到哪里都能够奋斗，可我怎么办，我是女人，我要是回国了，能够做什么，国内的那些报社，能够做什么事情，我进去还不是混日子，难道就一定要我为你做出牺牲吗。” “小惠，我没有要求你做出牺牲，当初你想着出国留学，我多次鼓励你，在你打算放弃的时候也在勉励你，也是你当初说的，学业完成之后就回国，现在怎么就变成为我做出牺牲了，你的这个逻辑说不通。” “是，你当初鼓励我了，我很感谢你，可你都鼓励我那么多次了，这一次再来鼓励我不行吗，你到美国去，能够做出更大的事业。”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冷冷的笑了。 “小惠，你怕是昏头了，我是法律系毕业的，国内的法律体系与美国的法律体系本来就不一样，我去美国能够干什么，从头再来吗，再读四年的大学吗，这可能吗，我早就说了，我不反对你的选择，也不想你抛弃光辉的前程，你完全可以为你的前途去奋斗，我也为我自身的前途奋斗。” “可我们之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过去的全部都过去了，成为了美好的回忆，从现在开始，我们各自开始奋斗，从内心默默的祝福对方。” “难道过去的那些感情，你全部都忘记了吗。” 廖凡民摇摇头，指了指心。 “都在这里面存在，但需要封存了。” “你，为什么，国内有什么好的，你上大学的不愿意留学，不愿意出国，不愿意出去看看，你要真的到美国去了，一定会选择留在美国的。” “我就算是出国了，也不会留在美国，我早就说过，美国是美国人的，与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不管美国多好，我都不羡慕。”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小惠，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也就没有必要争吵了，我听说陈威也留在美国了。” 程雅惠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陈威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没说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只是关心一下陈威，前几天我听说了，他已经辞去了省计委的工作，打算留在美国发展了。” “好，你说到陈威，那我就说说你，陈威的能力根本比不上你，可人家都敢留在美国，你为什么就不能去美国发展。” 廖凡民突然有些烦躁了。 陈威与程雅惠之间的联系，廖凡民隐隐的知道一些，贾天星曾经在电话里面透漏了一些，也是从刘涛那里得到的消息，不过刘涛只是看见两人偶尔的走在一起，可能是一同去上课。 廖凡民相信，短时间之内，程雅惠是不会接受陈威的，毕竟以前的事情摆在那里，不过时间长了可不一定，毕竟一个人在美国挺孤单的。 “小惠，到美国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我已经做出了决定，至于说陈威怎么样，与我更是没有关系，他将来就算是当上美国总统，我也不会羡慕。” 程雅惠看着廖凡民，身体微微颤抖，流出了眼泪。 廖凡民却没有心思去安慰程雅惠，现在是做出决断的时候，任何的优柔寡断，都会产生预料不到的后果，做事情足够成熟的廖凡民，不会犯下幼稚的错误。 “老公，你真的决定了吗。” “决定了，小惠，今后还是不要这样称呼了，我相信你，在美国一定能够取得成功，有朝一日你拿到普利策新闻奖的时候，我一定衷心祝贺你。” “我不要什么普利策新闻奖，我想和你在一起。” “不说孩子话了，你在美国三年，变化很大，特别是近两年的时间，气质和形象都出现了巨大的变化，我为你高兴，看来美国的环境还是适合你的，我想你回家之后，一定也得到了伯父伯母的支持，今后如果有时间，你还是多回国看看他们。” 程雅惠一直流着眼泪，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坐在程雅惠的对面，没有站起身来，也没有走过去安慰程雅惠。 “老公，我想去西餐厅吃饭。” 有些时候，女孩子还是柔弱的，这一点在程雅惠身上得到了体验。 轿车在西餐厅外面停下来的时候，程雅惠依旧在流泪。 廖凡民点了牛排等菜肴，点了两杯苏打水，没有想到程雅惠却点了一瓶红酒。 看着程雅惠熟练的举着高脚的红酒杯，廖凡民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程雅惠的要求之下，廖凡民也倒上了一杯红酒。 廖凡民不喜欢喝红酒，不过也不好拒绝程雅惠的请求。 端起酒杯的时候，看着酒杯里面宝红色的红酒，廖凡民突然有了感慨，大学里面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个时候他与程雅惠之间，感情甜蜜，尽管期间遭遇到一些风波，可两人都能够同心协力，之后就算是沈亚玲展开了强烈的攻势，廖凡民也丝毫不为所动。 这才过去几年的时间，一场留学的生涯，将所有一切都改变了。 廖凡民知道，程雅惠没有那么坚强，这次回国仅仅安排三天的时间，可能也是怕自身犹豫，故而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美国去。 殊不知廖凡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知道做出决定的廖凡民，执行起来就不会有丝毫的含糊，他是绝不会挽留程雅惠的，作为过来人，廖凡民很清楚，这样的挽回是自找苦吃，就算是生活在一起了，将来生活之中可能出现的波折，会令两个人都痛苦不堪。 在沉默的气氛之中，两人吃完了西餐。 轿车终于到了火车站。 程雅惠是晚上八点二十的火车，软卧票，翌日上午七点多钟就到北京了。 时间已经到了七点五十，程雅惠必须要进站了。 “廖凡民，抱抱我好吗。” 廖凡民犹豫了一下，展开双臂，抱住了程雅惠，不过他没有用力。 “老公，我心里很疼，我不想走了。。。” “小惠，遵从本心吧，我们都还很年轻，将来的路还很长，事业和家庭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选择，我们既然都选择了事业，就要坚持下去，这一年多的时间，你不是已经适应了吗，这个时候千万不要犹豫，否则将来后悔来不及。” 程雅惠瞪着泪眼，看着廖凡民。 “老公，我突然觉得你好狠心。。。” “长痛不如短痛，我们彼此都不要耽误了，我在行政机关工作，想必伯父也给你说了我的情况，我不可能抛弃眼前的一切跟随你出国，你在《纽约日报》社工作，那里有你的前途和未来，你更不要轻言放弃，至于我们之间的恋情，就永久的埋藏在心底吧。” 程雅惠突然伸出拳头，狠狠的捶着廖凡民的胸脯。 廖凡民忍着没有动，任凭程雅惠发泄。 终于，程雅惠头也不回的进站了。 廖凡民没有马上离开，他站在火车站外面，点燃了香烟。 一缕微风吹来，略微的驱散了周遭的酷热。 廖凡民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滴，却发现眼角有了泪滴。 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就此结束。 廖凡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内心同样有伤痛，只不过重生的他，更懂得取舍。 时间到了八点二十。 火车站周遭的灯光很亮，火车的鸣笛声音响起的时候，廖凡民扔掉了手中的香烟。 程雅惠离开了，这一次是永久的离开了，两人已经成为了两天平行线，今后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了，而两人之间以往的联系，廖凡民也会一步步的割断。 一直到九点钟，廖凡民才回到轿车里面。 下一段感情究竟什么时候开启，廖凡民还没有思考，他与沈亚玲之间，已经有了不一般的默契，或促从这个层面来说，对程雅惠是不公平的，可惜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廖凡民不会回头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割舍 回到小区门口，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小区门口隐约的灯光下，廖凡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爸，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啊。” “刚刚你应该和小惠在一起吧。” “嗯，小惠已经坐火车到北京去了，明天中午的飞机到美国去。” “你们之间的事情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 “真有那么简单吗。” “应该没有什么联系了，可能偶尔的打电话吧。” 廖泽熙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刚刚赶到南华市，还没有来得及吃晚饭，走，我们一起去吃饭，我们父子俩好好喝一顿酒，我们有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好好喝酒了。” 喝酒是不能够开车的，廖凡民停好了车，走到小区的门口。 廖泽熙同样没有带车，两人乘坐出租车到不远处去宵夜。 酷暑季节，十点多钟还很热闹，外面到处都是散步的人，宵夜的人也很多。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稍微安静一些的宵夜处，廖泽熙和廖凡民坐下了。 老板很快走过来，询问两人吃些什么。 廖泽熙点了几个菜，包括最近一段时间在南华市很流行的油焖大虾。 上菜的度是很快的，尽管包间里面有空调，但还是感觉到闷热，毕竟宵夜地方的空调，效果不会太好。 “小民，听说你在刘省长的身边做的很不错。” “老爸，才半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说很不错，也就是刚刚开始。” “说的也是，应该有些辛苦吧。” “还行，反正我能够承受，老爸，我和小惠之间关系结束了，肯定会影响到你的，我想小惠肯定会给伯父伯母打电话，你可要做好准备。” “担心我干什么，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小惠回到樊都市你妈和我都知道，不过小惠没有到家里来，我们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了，早上我才听说，小惠乘飞机到南华市来了，我考虑小惠肯定是来找你的，下午就坐车来了，想看看你们之间究竟怎么样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们之间断的这么快。” 廖泽熙微微叹了一口气，端起了酒杯。 “小民，我还是那句话，以前我在宣明市民政局，做了那么多年的普通干部，不也过来了，现在级别已经上去了，所以我压根没有想其他的，我甚至准备找到组织部门，申请到人大或者政协去，那样清静很多，也有时间呆在家里了。” “老爸，我的事情连累你了。” “什么连累啊，我们父子俩都知道这些事情，如果不是你当初对程雅惠的帮助，我也不可能得到提拔和重用，其实我很感激程书记，要不是程书记的帮助，我不可能到今天的位置，可不管怎么样，只要是牵涉到你了，我会迅做出决定，明白取舍，这些年我在工作岗位上面，努力的做事情，虽然说不上兢兢业业，但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不贪不占，不怕有人背后算计，我也没有了升迁的欲望，所谓无欲无求者无敌，所以我没有什么害怕和担心的。” “老爸，不要这么说，以前我对机关单位的事情也没有兴趣，可进入省厅工作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既然在行政机关工作了，那就要做出名堂来，机关和企业不一样，企业能够赚到钱，就说明做得好，有非常清晰的量化指标，可机关单位不一样，工作没有特别明确的量化指标，无法准确的衡量每个人工作的好坏，于是能够得到提拔，就能够得到众人的认可，老爸在部队就是带兵的，到了地方上，一步步奋斗到如今的境地，突然失去一切，还是难以承受的。” “小民，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你就好好干，没有了羁绊，你可以更加用心的做好工作，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那就是你和小惠之间的关系，影响到你的工作和前途，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有些多余，你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与程书记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集，几乎是凭着自身的能力做工作的。” “老爸，你说我和小惠之间的关系结束了，程伯伯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看法啊。” “不用考虑那么多，你在刘副省长的身边工作，就安安心心的做好本职工作，你未来的路还很长，我对你最为放心的就是经济方面，你不缺钱，也就不需要伸手，这一点至关重要，至于说程书记那里，你不用担心。。。” 廖泽熙还没有说完，廖凡民的神色就有些严肃了。 看见了廖凡民的神色，廖泽熙意味深长的开口了。 “小民，很久以前我就提醒过你，不管是机关单位，还是做生意，讲究的都是利益的最大化，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程书记那里没有太多值得担心的事情，可罗科长那里就说不清楚了。” “老爸，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科长是非常看好你的，已经将你当作了女婿，因为小惠的坚持，她也产生了动摇，希望你能够跟着小惠到美国去，不过这个想法被程书记否定了，程书记和我一样，都是在机关单位工作的，明白这里面的规矩，知道你不可能到美国去。” “老爸的意思是，罗科长很有可能会记恨吗。” “也说不准，但是需要做出相应的准备，女人的心思与男人是无法比较的，在很多事情上面不一定看得开。” “老爸，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小惠毕竟是罗科长的女儿，生了这样的事情，罗科长最终还是偏向于小惠的，我可以预料，分手的话语肯定是你直接说出来的，小惠不会说，女孩子用情总是要深一些，小惠是想着你到美国去的，虽然她这样的决定有些自私，可小惠对你是真心的，你就不一样了，上大学的时候，你就表现出来了事业心，或者说是野心，让你为了家庭放弃事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廖凡民有些汗颜，知子莫若父，尽管他是重生的，骨子里的东西还是被老爸看出来了。 “小民，你和沈亚玲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薛楚玲。” 廖凡民稍稍思索了一下，开口回答了。 “老爸，我和沈亚玲是大学同学，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沈亚玲的父亲沈祖康是飞翔集团的董事长，在民惠物流公司和飞亚房地产公司都入股了，但我们之间不是恋爱的关系，至于我和薛楚玲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与小惠断了之后，你会和沈亚玲谈恋爱吗。” 廖凡民点点头，表示了肯定。 “说说理由吧。” “其实当初上大学的时候，沈亚玲也有留学美国的机会，但在得知我放弃了留学机会之后，沈亚玲也放弃了，坚决留下来了，而且因为我留在南华市工作，沈亚玲放弃了回到杭州的机会，也留在了南华市工作，我们之间有着不一般的默契。。。” “这么说，你和沈亚玲之间早就有那层意思了吗。” “不能够这么说，我明确告诉了沈亚玲，如果程雅惠选择回国，我会和程雅惠结婚成家，我们会生活一辈子。” “结果小惠坚决要留在美国，看样子沈亚玲的眼光不错啊，知道小惠要留在美国。” “老爸，你不能够这么看沈亚玲，沈亚玲和小惠不一样，小惠有事业心，或者说有野心，沈亚玲则不一样，以家庭为重，没有多少的事业心，这也是源于她们的家庭环境不一样，沈亚玲的母亲是家庭妇女，性格温柔，一辈子操持家务，给与沈亚玲的影响很大，小惠则不一样，家里的环境促使她有不一般的事业心。” “小民，你挺会分析的啊，我听见你这些话，怎么感觉你早就做好打算了。” “老爸，我在你面前实话实说，没有遮遮掩掩，听见你的话语，我感觉到不该说了。” “小子，有什么不该说的，我总是支持你的，结婚成家是大事情，对于男人来说至关重要，其实小惠决定留在美国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你们的关系无法维持了，小惠的事业心太强，你们两人要是走到一起了，不会有家的感觉，家庭里面总是有主次之分，社会传统的认识就是男主外女主内，如果两个人都为事业奔波操持，那就没有必要成家。” 廖凡民脸上露出了笑容。 “别笑，我可提醒你，下一段感情一定要好好处理，不要出现任何差池了，为了你的事情，你妈也是操碎了心，今天我赶到南华市来，你妈催的我都不耐烦了。” “老妈是怎么看的。” “和我的想法一样，你妈就是以家庭为重的，比我更加明白家庭的重要。” “那就好，我没有什么负担了。” “小民，记住，今后要知道取舍，不仅仅是在家庭上，还有工作上，你目前的情形，继续操心公司的事情不大可能了，我本来是打算让瑶瑶到公司做事情的，不过瑶瑶也有自己的选择，你妈和我不会勉强，公司的事情，你要想好处理的办法。” 第三百八十六章 情怀 八月底，汉北区用地的报告批复下来，飞亚房地产公司代表诸多准备在南华市建厂的企业，与南华市政府签署了相关的协议，拿下了这些土地。 同时，对于引起企业的相关优惠政策也出台了。 这是一个重大的决定，在招商引资的热潮之下，政府对于外资企业、合资企业有着明确的政策优惠，可对于国内的企业，还没有什么优惠的政策，就算是在招商引资过程之中许下承诺，但也是个别现象，由南华市政府出台的优惠政策，包含了国内的企业，这可谓是全国例，这个决定，对于国内企业进驻南华市有着巨大的诱惑。 飞翔集团、惠普集团以及娃哈哈集团，已经明确在南华市汉北区建厂，一直有些犹豫的联想集团，在看见了南华市政府的红头文件之后，也做出了决定，将生产笔记本电脑的厂房，完全落户在汉北区。 廖凡民更加关注的是那家准备在汉北区落户的文具生产厂家。 若干年之后闻名全国的晨光文具，尚未诞生，按照历史的年轮，应该是在2oo7年在上海创办，现如今已经有投资者准备创办文具厂，如果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支持，那么这个文具厂，完全可以取代若干年之后的晨光文具厂。 这是一个重大的事情，足以改变今后经济走向的事件。 廖凡民很清楚，江汉省在全国的经济地位一般，想要腾飞是十多年之后的事情，现在的江汉省，国内生产总值，也就是gdp不到全国的百分之三，比较五年之前，有明显的下滑，这也是省委省政府焦虑的事情，作为常务副省长的刘方胜，更是焦急。 汉北区购物娱乐中心的建设，可以促使南华市乃至于江汉省经济收入的大幅度增长，因为省委省政府和南华市委市政府已经明确了，让购物娱乐中心成为一个点，推行以点带面，逐步的吸引企业到南华市来落户。 严格说起来，购物娱乐中心已经不是纯粹的服务行业，其中商铺和宾馆所占的比重已经不是太高，写字楼与厂房必将占据主要的成分。 在省委省政府的文件里面，将汉北区打造成为科技中心的思路，已经逐渐开始明确。 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思路，始作俑者就是廖凡民。 一个多月时间以来，廖凡民根据自身的理解，给刘方胜副省长提出了一些建议，包括重点扶持新展的企业，给与企业足够的优惠政策，让企业能够在南华市彻底扎根，让这些企业吸纳南华市诸多的下岗工人再就业等等，这些建议得到了刘方胜副省长的高度重视。 八月三十一日，周六。 廖凡民难得再次清闲，可以安安心心的过一个周末了。 刘方胜副省长到北京去开会了，需要三四天的时间才回来，这段时间，廖凡民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气候依旧炎热，丝毫不见降温的迹象。 一大早，廖凡民就醒了，他已经习惯早起了。 躺在床上，廖凡民不愿意起床，可惜手机响了。 还没有来得及洗漱，廖凡民就匆匆爬起来，走到客厅去开门。 贾天星和刘涛两人进来的时候，廖凡民还有些懵。 “贾天星，你什么时候到南华市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刘涛，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没有在美国工作吗。。。”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笑了笑。 “老大，你还是先去刷牙洗脸，看你的样子，就是刚刚起床的。” 廖凡民看了看手表。 “你们也不看看什么时候，才七点一刻，我好不容易休息几天的时间，就想着好好睡觉，这下好了，想睡也不成了。” “知道你忙，要不然昨晚就来找你了。” 洗漱之后，回到客厅，贾天星和刘涛两人都在悠闲的吸烟。 还没有等到廖凡民开口，贾天星就说话了。 “老大，我要在南华市呆上一段时间了，酒店的工程建设，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老爸要我到南华市来，监督酒店的建设工程，不能够出现丝毫的纰漏，刘涛也回国了，不打算到美国去了。” 廖凡民点点头，看着刘涛。 “刘涛，为什么回国啊，我看到美国去留学的，回来的几乎没有。” 刘涛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是不想留在美国的，应该说是看不惯，老大，当初你的决定完全正确，我们这些法律系的留学生，在美国能够做什么啊，顶多就是到律师事务所打杂，办案子没有人找你，人家信任的是那些白人，压根看不上我们，好几个同学都是在律师事务所打杂，你知道每天收入多少吗，顶多一百美元，还有的只有五十美元。” “刘涛，每天一百美元，一个月就是三千美元，很不错了。” “和美国的消费比起来，三千美元够什么啊，再说了，一个月三十天，每天都累的跟狗一样，谁受得了啊，每个月能够拿到两千美元的收入，就顶天了，可你知道那些律师和律师助理每月能够拿多少吗，数万美元，甚至数十万美元。” “你心不要太高了，这都是慢慢来的。” “老大，我知道一切都需要慢慢来，刚刚毕业的时候，我也抱着这样的想法，可我去的那家律师事务所，有一个前辈，哦，不算是前辈，也就是在我前面几年去美国留学的，在这家律师事务所已经工作五年了，依旧是打杂，只不过收入比我们这些新人稍微高一些，他告诉我，想要成为美国的律师，倒是不太难，只要通过相关的考试，就能够取得证书，可想要真正的办案，几乎没有可能性，美国的司法制度，就存在歧视，而且是最大的歧视，美国的律师几乎都是白人，有少部分的黑人，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廖凡民看着刘涛，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美国人压根就不信任我们，也看不起我们，就连法官断案，都要看律师的身份，如果是我们这些人代理的案件，败诉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刘涛，你才到美国多久啊，怎么就有这么多的看法了。” “老大，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看法，留学三年的时间，我也接触到不少的师哥师姐，他们其实都挺郁闷的，能够找到好工作的相当少，绝大部分都是打工，而且非常的辛苦，还要面临各种各样的歧视，要不是想着回国也没有什么好的事情做，谁愿意留在美国啊。” “刘涛，你的话语，到让我想起了钱钟书先生的《围城》，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内的人想冲出来，这本来是说婚姻家庭的，可用在留学生的身上，也是很好的写照，去年出版的《哈佛女孩刘亦婷》这本书，引了巨大的出国留学热潮，让我们这些国内的大学生都汗颜了，好像没有出国留学，就不算是真正的有学问啊。” “老大，你还别说，这本书我也看过，父母教育子女的方式我是赞同的，可一味的想着出国留学，未免过于的偏颇了。” 廖凡民看了看刘涛，微微的摇头。 “刘涛，这股热潮不是你能够抗衡的，我可以预料，未来的若干年，留学的热潮不会消退，无数国内的大学生，会选择出国留学，并且留在国外。” “我知道，如果国内不能够快的展，有些弊端不能够革除，还会有更多的人选择出国，并且在国外生活，不过我相信，这样的情况一定会改变的。” 廖凡民有些吃惊，看着刘涛。 “老大，别这样看着我，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们学法律，必然也接触到了历史，想想汉唐时候，我们是世界上绝对的老大，那个时候还没有美国呢，欧洲算什么啊，只不过近代沦落了，才导致了落后。” 廖凡民伸出了大拇指。 “刘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啊，你居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和看法，既然你回国了，准备到哪里工作啊。” “我本来打算留在北京的，不过北京的气候我不是很适应，想想还是回到南华市，前两天我已经去过母校了，系里的主任说我可以回到学校去教书，我还在考虑。” “教书不错，刘涛，我觉得你做学问还是可以的，接下来可以在母校继续读博士，等到哪一天你成为南华大学的教授了，我们来专门膜拜。” 刘涛摆摆手。 “得了，老大，将来是我膜拜你。” 一直没有插话的贾天星，有些忍不住了。 “老大，刘涛，国家大事你们关心那么多干什么，这都快八点钟了，肚子饿了，还是出去吃早餐吧。” “贾天星，你别钻进钱眼里面去了，还是要关心这些事情。” 贾天星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贾天星，刘涛说的话是正确的，企业和公司要随时关注国际和国内的局势，这样才能够抓住机会，你将来必定是企业家，是大老板，要是不关心这些事情，就难以带着企业创出一条全新的路子。” 贾天星也摆摆手。 “好了，我可没有想那么多，我现在想的是去吃早餐，你们要是不去，我可去吃早餐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搭桥 9月1日，星期天。 起床的时候，廖凡民感觉到头有些沉。 昨天一天够疯狂的，廖凡民、贾天星和刘涛三人，从早上开始玩到了深夜，廖凡民也是第一次酒驾，到了晚上，唱歌之后宵夜，廖凡民实在喝的太多，不敢开车了，于是给廖福贵打电话，让廖福贵帮忙开车回到小区。 洗澡之后究竟什么时候睡觉的，醒来的廖凡民完全没有记忆了。 看看手表，已经快十点钟了。 廖凡民苦笑着起床，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如此毫无顾忌的喝酒了。 同学之间在一起就是好，不用费心机，想到什么说什么，嘻嘻哈哈，喝酒也是特别的爽快，举起杯子就干杯，至于是不是能够承受，喝下之后再说。 沈亚玲出去学习考察了，最高法院组织的学习考察，时间有些长，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地点在天津，工作两年的时间，沈亚玲同样有进步，已经成为助理审判员了。 说实话，廖凡民有些想念沈亚玲，他几乎习惯了沈亚玲在身边的日子，特别是在和程雅惠明确断掉之后，不过处于方方面面的考虑，廖凡民暂时没有和沈亚玲明确恋人的关系，毕竟需要考虑到程振林和罗玉华等人的感受。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程雅惠仅仅打了一次电话，还是询问廖凡民是否到美国去，语气带有最后通牒的意思，廖凡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个电话，让廖凡民彻底放心了，他知道七月份的那次分手，程雅惠是不甘心的，或者说当时还没有想明白，到了美国之后，逐渐想清楚了，于是打来了电话，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当廖凡民拒绝出国的刹那，想必程雅惠也彻底死心了。 昨天和刘涛的交谈，让廖凡民终于知晓了，程雅惠与陈威之间，的确有了联系，而且不是一般的联系，陈威对程雅惠很关心，两个身在异国他乡的人，相互关照也正常。 贾天星和刘涛都知道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了，不过得知两人之间的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他们还是非常吃惊的。 对于这件事情，廖凡民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倒是刘涛明白其中的缘由，程雅惠选择留在美国，而且在《纽约日报》社做事情，已经成为了留学生之中的佼佼者，肯定不愿意回国的，廖凡民也不可能放弃国内的一切到美国去，所以两人之间的恋情，必定无法维持下去了。 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层，刘涛才说起了程雅惠与陈威之间的某些联系。 贾天星倒是豁达，劝廖凡民想开些，两人有缘无份。 贾天星和刘涛都没有谈恋爱，贾天星是因为公司里面的事情多，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来不及谈恋爱，刘涛则是找不到合适的，本来就在美国留学，如今选择回国，更说不上谈朋友的事情了。 洗漱完毕之后，廖凡民拨通了贾天星和刘涛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看样子两人还在继续睡觉，这也说明了，两人的酒量比不上他廖凡民。 下楼去吃了一碗肉丝面，廖凡民感觉到舒服了很多。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曹文远打来的电话。 廖凡民与曹文远之间，倒是有了不少的交集。 廖凡民对曹文远的印象还是不错，那一次曹文远请徐爱民和他吃饭，也有帮助廖凡民在徐爱民面前树立起来好印象的意思，可能是因为江庭长和沈亚玲的关系，曹文远对他廖凡民一直都是不错的。 曹文远知道刘方胜副省长到北京去了，约廖凡民中午吃饭。 廖凡民询问有哪些人，曹文远说就是他们两人。 进入包间，里面果然只有曹文远一个人。 曹文远很聪明，没有在门口等候。 见到这样的阵势，廖凡民也明白其中意思了。 省财政厅厅长因为年龄的关系，肯定退居二线了，据说是安排到省人大财经委员会担任副主任，等到年龄到了之后就退休，如此厅长的职位就空缺下来了。 财政厅厅长的职位，受到关注的程度不小。 一般来说，财政厅厅长都是从财政系统产生的，可也不排除从地方上提拔，不过想要成为财政厅的厅长，至少需要是地级市的市长，此外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从省直单位提拔或者平调。 曹文远有一定的优势，熟悉业务就是最大的优势。 可仅仅有这点优势，远远不够。 桌上摆着茅台酒，廖凡民看见了之后，脸上显露出来苦笑的神情。 “曹厅长，昨天夜里喝的太多，上午十点钟才起床，这酒是不是少喝一些。” “廖科长怎么说就怎么办，今天你我共同干掉一瓶，你说怎么样。” 廖凡民无奈的点头，想要不喝酒是不可能的，特别是这种私下里的交谈，双方已经表明关系不一般了，喝酒可以随意，但不喝酒明显是疏远关系的。 一杯酒喝下去，廖凡民感觉到还好。 到底是年轻，如果换做重生之前，不要说继续喝酒，恐怕还在床上躺着，压根爬不起来。 闲聊一会之后，曹文远终于转到了正题上面。 “廖科长，不知道刘省长什么时候回来啊，有关项目资金的事情，我想着给刘省长汇报一下，还要请你帮忙安排时间啊。” 还没有等到廖凡民开口，曹文远再次补充了。 “这次汇报是临时性的，就是关于一些资金的拨付问题。” “曹厅长，不知道您想什么时候给刘省长汇报。” “当然是越快越好，你也知道，厅长还在中央党校学习，年底学习才结束，我现在临时管着厅里的事情，很不好做啊。” “好吧，我来想办法，刘省长回来之后，我就汇报，争取尽早做出安排。” “如此就谢谢你了，廖科长，我敬你一杯。” “曹厅长不要客气，我本来就是做这些工作的，曹厅长有要求，我应该要不折不扣的做好，要不然就是我工作上的失误了。” “小廖，爽快，这杯酒我更要喝了。” 一瓶酒很快喝完了，曹文远打算开第二瓶，廖凡民婉拒了，曹文远也没有强求。 吃饭结束，站起身来的时候，曹文远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小廖，这里面是几条香烟，上次我到财政部去，拿到的内部供应，抽起来感觉还很不错，你也那几条回去尝尝。” 将黑色的塑料袋放在了茶几上，廖凡民没有马上拿出里面的香烟。 曹文远的请求很明显，就是奔着财政厅厅长的职位去的，这个职位刘方胜副省长有很大的建议权，毕竟是分管的部门，提出的建议省委会慎重考虑的。 廖凡民当然不会揭破这一层，他答应帮忙安排汇报工作，其实就是表态了。 廖凡民有自身的原则，他觉得曹文远此人很不错，至少比很多领导强。 曹文远没有太多的架子，对于财政业务也是熟悉的，而且人际关系也处理的不错，刘方胜副省长对曹文远也有好感。 退一步说，从沈亚玲的角度出，廖凡民也应该做出安排，至于说曹文远是不是能够达到目的，那就看其自身的努力了。 抽完了一支香烟，廖凡民打开了黑色塑料袋。 六条反包装的香烟，白色的外壳上面写着白牌两个字。 廖凡民微微摇头，他当然知道这种白牌的香烟，可谓是目前最好的香烟，完全是内部供应，外面市场上根本没有，据说价格达到了千元一条。 近两个月时间了，廖凡民得到的香烟不少，有一条两条的，也有一包两包的，这方面廖凡民有严格的自律，他也就是拿香烟，钱是绝对不收的，如果收钱了，那性质就变化了。 其实香烟廖凡民也不想要，可不能够不要，如果表现的油盐不进，过于的清廉，那就是将自身边缘化，前来给刘方胜副省长汇报工作的，几乎都是省直单位的一把手，还有地市的负责人，这些绝不是廖凡民能够得罪的，他们递过来的香烟，廖凡民不会拒绝。 如果拒绝了这些人的香烟，鬼知道他们会在刘方胜副省长面前说些什么。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廖凡民必须要大众化，不能够特立独行。 家里的香烟已经不少了，廖凡民根本不需要购买香烟，他一个人抽不完那么多的香烟，廖福贵、王智和曾福光等人偶尔到家里来，会拿走一条两条香烟，廖凡民本来想着给廖泽田和廖泽兵也送去一些香烟的，最终作罢，他这里的全部都是好烟，廖泽田和廖泽兵平时是不会抽这些牌子的香烟的，再说廖泽田和廖泽兵两人，如果从他这里得到了好烟，说不定会在外面宣扬，这样影响不好。 将白牌的香烟放进了卧室，廖凡民索性躺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廖凡民的应酬也慢慢多起来，以前在秘书七处接触的龙飞、杨年勇等人会请客，邀请他参加，曹文远等人也会请客，这样的酒宴是必须要参加的，除非有特殊情况，才好推脱，否则就是无形之中得罪人了。 廖凡民忽然感觉到累，真正的累。 第三百八十八章 机构改革 9月23日，星期一，秋分。 省政府办公厅的机构改革正式启动。 按照省委省政府的安排，省委、省人大、省政府和省政协的机构改革年内必须完成，省直部门2oo3年上半年完成，地市2oo3年下半年完成，县市以及乡镇2oo4年全面完成。 这次机构改革是按照中央的要求进行的。 刘方胜副省长是此次机构改革的常务副组长，负责具体的工作。 这让廖凡民变得忙碌起来了。 省四大家的三定方案早已经出台，经过了省委省政府研究，报请中央批准。 廖凡民最为关心的还是省政府三定方案，具体也就是省政府办公厅的三定方案。 此次的机构该给，省参事室、党史办、法制办等单位完全独立，不再由省政府办公厅代管，省长、副省长以及秘书长、副秘书长的编制全部都在省政府办公厅，但他们不占厅里的编制，领导的编制是单列的。 省政府办公厅变动比较大，原来设立的十个秘书处，合并为六个，职能也进行了合并，单设文书处、信息督察处、人事处、行政处、保卫处、省政府接待处，原来归属于办公厅的简报编辑处独立出去，成为了事业单位。 机构的撤并，意味着有一批处长要重新做出安排。 同时，省长副省长秘书的编制，全部归入秘书一处，他们不再兼任秘书处的任何职务，省政府办公厅另行下文，明确每一个秘书的职级，譬如说廖凡民，身为刘方胜副省长的秘书，在省政府办公厅下的文件之中，明确为正科级的秘书。 所有的机构撤并、人员安排到位，都必须在十月中旬之前完成，这是时间上面的要求，不得拖延，不得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机构改革最大的难题是个人的编制，省政府办公厅有一批事业编制，以司机为主，还有不少从事后勤服务事宜的人员，司机倒是好安排，全部归入到行政处，三定方案中间，也考虑到他们的实际情况，予以了明确，难题是那些从事后勤事宜的事业编制人员。 这些人大都有一定的关系，与某个领导沾亲带故，所以安排到省政府办公厅从事后勤工作，其中不少人其实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省政府大院只有那么大，就算是从早到晚打扫卫生，也要不了多少人。 刘方胜副省长的观点很明确，这些人必须要分流，往分离出去的简报编辑中心安排一小部分，提前退休一部分，剩下的多余编制，安排到省直其他单位去，或者到相关的部门参加培训和学习，争取在学习之后重新上岗。 让廖凡民感觉到庆幸的是，此次的机构改革，倒是没有让谁下岗。 估计刘方胜副省长也明白，如果让太多人下岗，本次的机构改革一定难以推进。 连续召开了两天的会议之后，袁前昆秘书长和苏晨曦副秘书长等人就开始了具体的忙碌，廖凡民很不幸被抽调到领导小组之中，他的职责是将机构改革的进程以及可能遇见的问题汇报给刘方胜副省长，同时将刘方胜副省长相关的处理建议传达给领导小组。 其实这些事情压根不需要廖凡民去做，袁前昆和苏晨曦等人完全可以直接找到刘方胜副省长汇报。 廖凡民有些恼火，他压根不想陷入到机构改革之中去。 重生的廖凡民很清楚，机构改革可以推进，可是如果让太多人下岗，那这样的机构改革就无法真正的推行下去，行政事业机关不同于企业，绝对不能够按照企业改制的模式推行改革，就算是十多年之后，对公务员进行改革，中央也是推行老人老政策、新人新政策。 可惜厅里已经做出了安排，廖凡民也没有办法。 参加了两次领导小组的会议，廖凡民没有言，而是认真做好记录，其实这也就是做做样子，大事情刘方胜副省长和袁前昆秘书长等人早就做出了决定，具体的工作有秘书一处和行政处抽调的人员去做，廖凡民倒是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 可是在一定程度上面，廖凡民代表的是刘方胜副省长。 9月25日，省四大家机构改革正式启动。 省委、省人大和省政协的机构改革很简单，稍微复杂一些的就是省政府。 虽然说是十月中旬完成机构改革，但十一长假马上就要到来，有效的工作日不多，袁前昆秘书长在先前的领导小组会议上明确要求，十一之前必须基本落实三定方案，剩余的遗留问题放到十一长假之后专门来解决。 也就是说，从9月25日到31日，有效的工作时间就是七天，这七天的时间，要基本完成省政府办公厅机构改革的任务。 省政府大院内的气氛变得紧张。 廖凡民算是脱的。 9月25日当天，所有的处长、副处长以及科长等职务，全部明确下来，省政府办公厅下了红头文件。 孙淦鑫依旧是秘书一处的处长，夏新鹏依旧是保卫处处长。 一直到傍晚的七点钟，廖凡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小区的门口转悠。 廖凡民走过去，才看清楚，此人原来在保卫处，主要负责门卫值班的事宜，廖凡民当初带着爷爷廖天贵等人餐馆省政府大院的时候，就是此人在门卫室值班。 看见此人的瞬间，廖凡民明白是什么事情了。 此人身为省政府大院的门卫，虽然也有一定的关系，可关系不是很牢固，如果按照制定的方案，肯定是被清理出省委大院的，毕竟此次需要清理出去的事业人员多达五十多人。 “廖科长，不好意思，给您找麻烦了。” 廖凡民有些无奈的点头，这种心情他是能够理解的，重生之前的他，不知道遇见多少这样的境况，拿着无奈的心情，没有体验的人，根本无法理解。 “没什么，你有什么事情吗。” “廖科长，我、我想留在保卫处，只能请您帮忙了。” “怎么，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这个，不用打听，我知道自己不能够留下来。” 廖凡民略微的沉吟，没有马上开口，此人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而且当初也为廖凡民说了好话，要不然廖凡民带着爷爷廖天贵等人到省政府大院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容易说清楚。 看着来人手里提着的黑色塑料袋，廖凡民笑了笑。 “你的要求我知道了，我尽力吧，东西就不需要送了，你提回去，你的工资收入不高。。。” “廖科长，东西您一定收下，只要您有这样的心，我就满足了。。。” 来人将手里的黑色塑料袋硬是塞给廖凡民。 周围的人不是很多，廖凡民叹了一口气，接过了塑料袋。 来人送的东西，廖凡民不得不接，如果不要，此人回去之后，一定睡不着。 “好了，你回去吧。” 提着黑色的塑料袋回家后，廖凡民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孙淦鑫的电话。 “孙处长，您好，有件事情想着麻烦老领导。。。是门卫室的xxx的事情，他在门卫室的表现还不错，如果可能，还是留下来。。。不知道您是怎么看的。。。好，好，那就谢谢您了，有时间我请您吃饭。” 放下手机，廖凡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样的事情，对于廖凡民来说，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可是对于求他的那个人来说，就是登天的任务，无法完成的任务。 这就是区别，在省厅工作两年多的廖凡民，早就看清楚了这一切。 9月26日，公务员的编制开始明确，每个人的具体职责出台。 9月28日，事业人员的编制开始明确。 找到廖凡民的那个人，第一时间明确了职位，进入了行政处。 9月3o日，事业编制基本明确，分流和学习的五十多人，全部都确定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省政府办公厅的机构改革任务基本完成。 下午四点钟，袁前昆召集领导小组所有人员，召开了总结会，会上袁前昆对于大家的努力表示了赞许，要求大家在十一长假之后，继续努力，完成后续的所有事宜。 也有一部分领导小组的成员，十一长假需要加班，出台一系列的文件。 廖凡民不在此列。 五点二十分，廖凡民回到了十楼，进入刘方胜副省长的办公室。 “小廖，怎么看这次的机构改革。” 廖凡民稍稍愣了一下，很快开口了。 “刘省长，我认为机构改革还是要以稳定为主，很多问题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想要在短时间之内解决，可能性不是很大，而且机构改革如果一刀切，很有可能打击干部职工的积极性，让今后的工作更加难做。” 刘方胜微微摇头。 “小廖，你有这样的认识，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机构改革还是需要推进的，今后还要长期坚持，期盼通过一次的改革，就解决所有的问题，的确不可能，本次的机构改革，至少明确了职位，明确了每个人的职责，至于说改革中间的具体问题，今后慢慢来解决，我相信总有一天，机构改革会落实到位的。” 第三百八十九章 娇嗔 “廖凡民，快来接我。” “沈亚玲，你们学习考察结束了吗。” “结束了，你快点，我在法院等你。” 刚刚走出省政府大院的廖凡民，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南华市中级法院而去。 电话里沈亚玲说话的语气，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这让廖凡民有些嘀咕，难不成沈亚玲知道他与程雅惠之间结束恋情了吗。 想想也是，贾天星和刘涛已经知晓这件事情，两人的嘴不可能太严，偶尔可能说出去，再说这件事情，廖凡民也没有刻意的保密，迟早都是要公开的。 “廖科长，怎么坐的出租车啊，小沈可是等你好一会了。” “江庭长，您好，我刚刚从单位过来，没有来得及开车。” “年轻人，也是要迅一些。” 江庭长脸上带着笑容，因为曹文远的关系，江庭长与廖凡民之间也熟悉了。 沈亚玲站在江庭长的旁边，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脸色微微有些红。 就在廖凡民准备告辞的时候，一辆轿车开过来，停在了中院的门口。 廖凡民一眼就看清楚这辆车的牌照，是财政厅的车。 曹文远从轿车上面下来，脸上带着笑容走过来了。 “廖科长，这么巧啊，下午我安排了地方，我们一同去吃饭。。。” “不用了，江庭长刚刚回来，曹厅长您还是和江庭长一起吃饭，我们就不打扰了。” 江庭长瞪了一眼曹文远。 “老曹，我们快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曹文远看了看廖凡民和沈亚玲，恍然大悟，打了几个哈哈。 “好好，下次我们再约，那我们先走了啊。” 眼看着轿车开走之后，沈亚玲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我出去学习了一个多月，你是不是感觉到特别的自由啊，又喝了不少酒吧。” “那个，说实话，没有喝多少酒，有些时候是没有办法，对了，刘涛回国了，已经到南华大学上班了，相关的手续还在办理，你知道吗。” “我知道，贾天星还打电话了，说是十一长假的时候，同学约到一块吃饭，到时候你请客啊。” “这没问题，我们也要祝贺刘涛，回到南华大学教书了。” 从南华市中院到景致园小区，走路需要大约四十分钟的时间，廖凡民没有叫出租车，沈亚玲也跟随在廖凡民身边，挽着廖凡民的胳膊，慢慢朝着小区的方向走去。 沈亚玲的皮箱，则是廖凡民拉着。 很快，廖凡民感觉到了，沈亚玲越靠越紧，身体几乎都倾斜过来了。 廖凡民没有拒绝，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他就要伸手搂着沈亚玲了。 尽管两人之间还没有正式明确情侣的关系，可廖凡民清楚，他和沈亚玲之间，已经分不开了，从上大学的时候开始，到参加工作，足足六年的时间，两人之间产生了很多的默契，可谓心有灵犀，实习与工作的三年时间，感情更是得到了沉淀和升华。 沈亚玲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呼吸也略微的急促。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沈亚玲，字斟句酌的开口了。 “七月底程雅惠来过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沈亚玲的身体终于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 “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程雅惠这个时候回国，你们是不是又会在一起。” “不会，我们之间是两条平行线，已经没有交集的可能，程雅惠的未来在美国。” “我、我不信。” “小玲，我说的是真的，前几天程雅惠来了电话，再次询问我是不是到美国去，我态度依旧明确，这件事情该怎么说呢，其实在程雅惠决定到美国去留学的那个时候开始，很多的事情就生了变化，之后时间慢慢过去，变化越来越明显，程雅惠和我都明白，我们难以为对方放弃事业，今后我们就算是勉强在一起，心里也会有疙瘩。” 沈亚玲低下头，没有说话。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小玲，我就是感觉到对不起你。” 沈亚玲忽然抬起头，眼睛里面已经有泪花。 “抱抱我好吗。。。” 沈亚玲还没有说完，廖凡民放下了皮箱的拉杠，紧紧的抱住了沈亚玲。 沈亚玲的身体颤抖，扑在廖凡民的怀里，哭出声来了。 四周的行人看见这一幕，窃窃私语，廖凡民一点不在乎。 将皮箱放在客厅之后，沈亚玲带着笑容开口了。 “从今天开始，我就住过来了，那边的东西你帮我慢慢搬过来，我要守着你。” “没问题，小玲，快去洗澡，一会我们出去吃饭。” 沈亚玲突然再次扑进了廖凡民的怀里，微微抬头，闭上了眼睛。 两人的嘴唇终于粘合在一起了。 廖凡民的嘴里有着一股淡淡的甜味，那是沈亚玲嘴里的甜味。 终于，红着脸的沈亚玲去洗澡了，廖凡民坐在客厅，点燃了香烟。 大学四年，工作两年，足足六年的时间，他和沈亚玲终于走到了一切，想想这些年来沈亚玲为他廖凡民所做的事情，选择的隐忍，廖凡民的确羞愧。 每个人的恋情都是自私的，都是排他的，沈亚玲默默的等待，在明知廖凡民与程雅惠已经确定关系的情况之下，还是坚守，这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廖凡民暗自誓，这一辈子都会对沈亚玲好。 “老公，帮我把吹风拿进来。” 沈亚玲的话语，让廖凡民稍稍愣了一下，这个称呼以前是程雅惠专有的。 很快，廖凡民将吹风递进了卫生间。 “老公，我要你帮我吹头。” 刚刚洗完澡的沈亚玲，身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香味。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开始帮着沈亚玲吹头，他的动作不是很熟练，但却很小心。 沈亚玲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切。 十多分钟之后，廖凡民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滴，沈亚玲的头也基本吹干了。 放下电吹风，廖凡民猛的抱住了沈亚玲。 “小玲，谁也无法分开我们了。” 沈亚玲同样紧紧的抱着廖凡民。 “老公，我们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七点钟，收拾好的两人出门去吃饭了。 廖凡民想着去西餐厅吃饭，沈亚玲摇头，说西餐太贵，也吃不好，还是到小区外面去吃饭，能够吃得饱，也吃的舒服。 吃饭的时候，沈亚玲不断的给廖凡民夹菜，廖凡民也给沈亚玲夹菜，两人都没有喝酒。 感受着这份温情的时候，廖凡民内心是舒坦的，他是重生之人，对于家庭有着深刻的感受，家庭生活是不是幸福，体现在诸多的细节上面，体现在平时两人之间相互的照顾，再好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淡化，取而代之的亲情，是真正的家人的感受。 有句谚语说得好，鞋子是不是合脚，穿在脚上才知道。 廖凡民和沈亚玲之间，有着浓郁的感情，而且亲情也在其中慢慢的滋生。 沈亚玲不在乎他廖凡民的前途，当初廖凡民到刘方胜副省长的身边工作，沈亚玲没有特别吃惊，也没有特别的高兴，廖凡民工作异常的忙碌，沈亚玲嘱托他要注意身体，这让廖凡民异常的感动。 平时吃饭度很快的廖凡民，放慢了度，等着沈亚玲。 两人吃完饭，走出餐馆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钟。 九月底的南华市，气温已经逐渐的降下来，走在大街上有了凉爽的感觉。 沈亚玲依旧是挽着廖凡民的胳膊，两人在大街上慢慢的散步。 “小玲，法院的工作特别多，你现在是助理审判员了，今后肯定会很忙碌的。” “老公，学习的时候，我已经给江庭长说了，我打算调离法院，到政法委去工作，政法委的工作相对清闲，我们两人如果都这么忙，肯定不行的。” “哦，江庭长怎么说。” “江庭长也赞同，她在中院工作好多年，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的，家里的好多事情都顾不上，曹厅长在财政厅，工作也很忙，其实江庭长也说了，她打算向院里申请，调到办公室，或者调到行政庭去，那样轻松很多。” “嗯，这件事情你自己决定。” “老公，你每天工作那么忙，公司的事情怎么办啊。” “公司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秦总和刘总都值得信任，他们一直都做的很好，其实伯父在这方面看的更远，他早就做好安排了。” 沈亚玲揪了一下廖凡民的胳膊。 “哼，看你得意的，爸是考虑过这些事情，但也没有想的那么远。” “你不信我俩打赌，到时候你回去问问伯父，看看伯父是不是有安排。” “我才不会问，要问你自己问去。” 也慢慢深了，大街上的人依旧不少，十一长假出门旅游的人很多，不少的车辆都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而去。 “老公，十一长假，你能不能休息啊，要不我们到杭州去玩玩。” “我还不知道，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情，明天上午有一个会，到时候我问问苏秘书长，要是没有什么大事情，我们就到杭州去，我也要去拜访伯父了。” “那就说定了，明天我等你的电话，要是可以休息，我就去买票。” 第三百九十章 杭州之行（1） 早上七点钟，廖凡民醒了，看着身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依旧熟睡的沈亚玲，他很小心的撑起了身体。 “老公，我给你做早餐。” 沈亚玲突然伸手抱住了廖凡民。 “小玲，时间还早，你多休息一下，不用起来做早餐，要不要我给你带早餐。” “不用了，你吃完早餐去上班，我一会起来后去吃早餐，记住了啊，我等你电话。” 洗完澡，换上白色的衬衣和藏青色的裤子，廖凡民拿起桌上的公文包，准备出了。 只要是上班的时间，他必定穿着白色的衬衣，放假的时候，才会穿的更加的随意。 出门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手表，七点半钟。 上午的会议主要是关于省政府办公厅机构改革相关情况的汇报，省长以及刘方胜副省长都要参加的，表面上看这个会议很重要，其实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做了，省政府办公厅机构改革运行也很平稳，没有谁闹事，如此情况之下，也就是后续的文件以及分流人员安排到位，整个的改革就全面完成了。 廖凡民跟随刘方胜副省长进入办公室，才八点钟。 泡好了茶，廖凡民准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刘方胜副省长开口了。 “小廖，十一长假没有其他的事情，今天的会议之后，你就休息吧，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我通知老苏就可以了。。。” 刘方胜还没有说完，苏晨曦就进入办公室。 “老苏，你来的正好，我刚刚给小廖说了，上午的会议之后，让他去休息，年轻人总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这几天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多操心。” “好的。” 十点半钟，会议结束。 廖凡民收拾好笔记本，跟在刘方胜副省长的身后，走出了会议室。 省政府办公厅机构改革的情况，还要专门给省委汇报，诸多领导还要小范围商议，秘书长和副秘书长参加此次的商议，廖凡民等人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其他的工作人员，正在忙活诸多的文件。 刘方胜副省长和苏晨曦副秘书长直接到小会议室去了。 廖凡民回到了办公室，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够离开，要等到会议结束。 十一点半，小会议室的会议结束了。 苏晨曦走进了廖凡民的办公室。 “小廖，假期期间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好好休息，有些事情，也要趁着假期的时间操心了，刘省长的手机交给我，上班之后还给你。” “苏秘书长，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做吧。” “不要客气，这段时间你很辛苦，工作也做的很不错，也该好好的休息了，假期期间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刘省长是省政府机构改革的常务副组长，有些事情还需要关心，每天需要到机关来一下，不过你记住，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我给你打电话。” 廖凡民点点头。 “谢谢苏秘书长的关心，那我就回去了。” 走出省政府大院，廖凡民马上拿起了手机。 “小玲，假期我可以休息了，我马上回来，吃饭之后到火车站去买车票。”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的时候，沈亚玲已经站在门口等候。 朝着餐馆走去的时候，廖凡民还在想着火车票的事情，十一长假期间，火车票很紧张，两人如果乘坐晚上的火车到杭州去，必须要买到卧铺票，如果是硬座，那就要足足的坐一个晚上，如果是无座的票，那就更惨了。 “老公，别担心，卧铺票已经买到了，晚上我们直接到火车站去取票。” “怎么，这么快就买到卧铺票了。” “当然了，老公，你还想着到火车站去排队买票啊，到时候根本买不上票的。”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伸出了大拇指。 “小玲不错，这么快就买到票了。” “哼，你要是打算买票，比我还简单，你就是不愿意打电话。” 廖凡民愣了一下，微微摇头，他还真的没有适应这一套，其实他如果想要买票，打电话肯定能够想到办法，只是骨子里就没有想着滥用权力的他，还是习惯按照规矩来办事。 廖凡民点了沈亚玲爱吃的鱼香肉丝，沈亚玲点了廖凡民爱吃的青椒肉丝。 “老公，我想喝点红酒。” “怎么想着喝酒了，餐馆里没有红酒啊。” “笨，我带着呢，难道我们不应该好好的庆贺一下吗。” “好好，我们喝点红酒，好好庆贺一下，不过到杭州以后，你还是不能喝白酒。” “知道了，老公，我不会喝白酒的，这次出去学习考察，江庭长和我都没有喝白酒，顶多就是喝红酒。” 火车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钟，廖凡民有些不放心，两人吃完饭之后，还是赶到了火车站，沈亚玲径直到办公室去，不一会就拿来了两张软卧票。 廖凡民没有跟着进去，在这样的场合，他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拿着两张车票，沈亚玲的脸上带着笑容。 “老公，从杭州回来后，我们是不是到樊都市去看看。” “好好，我来安排，保证你满意。” 回到家里，廖凡民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到沈亚玲租住的房子里面，将沈亚玲的衣物以及日常生活用品全部都搬过来了。 一边搬东西的时候，沈亚玲一边说了，这套房子交给中介租出去，景致园小区的房子很好租，只要打出去广告，就能够很快租出去。 廖凡民感觉到好笑，出租房屋没有多少钱，他压根不会在意，想不到沈亚玲居然关注这点小钱，看样子的确是以家庭为重的。 廖凡民的存款不少，早就是几千万了，为了顺利的实施购物娱乐中心的项目，廖凡民拿出来了两千万的资金，全部投入进去了，现如今眼看着购物娱乐中心工程实施，好多的商家早就来联系租赁或者购买的事宜，相信资金回笼是很快的，到时候廖凡民会有更多的收入。 按照规划，购物娱乐中心项目完工之后，商铺和写字楼全部都租赁和出售之后，飞翔集团和飞亚房地产公司获利过两个亿，这还不包括酒店，且因为飞翔集团、惠普集团、娃哈哈集团和联想集团等大型企业的入驻，工程的规模进一步的扩大，到时候赚取的利润更多。 房地产行业的利润，让廖凡民都有些瞠目结舌。 “老公，两家公司的事情，究竟该怎么办啊，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小玲，你就不要担心了，秦总和刘总都值得信赖。” “我想调到政法委之后，多关心两家公司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也行，如果你有时间，那就多多关心公司的事情，其他方面不需要过多的操心，主要还是财务报表以及财务收支的方面。” “嗯，昨晚我就在想了，你现在不能够在公司做事情，我也不能够直接在公司做事情，瑶瑶已经决定留在北京了，将来公司究竟怎么办啊。” 廖凡民笑了。 “小玲，开动脑筋好好想，我们俩不能够在公司做事情，总有人能够在公司做事情啊。” “你是说爸爸吗，可飞翔集团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唉，你还是没有想明白啊，我说的是将来。” 沈亚玲略微的思索了一下，脸一下子就红了。 “老公，你坏，我怎么能够想到那么远啊，再说小孩子的事情，我们能够决定吗。” “从小就开始培养啊，你看看贾天星，现在不是做的好好的。” “哼，就你想的周全，对了，贾天星打来了电话，询问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时候大家一起吃饭。” “等我们从杭州回来之后，就邀请同学聚到一起吃饭。” “好啊，到时候你给贾天星和刘涛打电话。” 廖凡民点点头，这餐饭可不一般，意味着廖凡民公开和沈亚玲之间的恋情。 沈亚玲的东西不多，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就搬完了。 搬完了东西，廖凡民坐在客厅休息，沈亚玲则开始收拾。 沈亚玲收拾的非常认真和仔细，从卧室开始，接着到小卧室，到书房，最后收拾客厅、餐厅、厨房和卫生间，包括阳台都没有放过。 这让坐在客厅的廖凡民不好意思了，他本来以为沈亚玲也就是将自己的衣物等东西找地方放好就可以了，想不到沈亚玲是全面打扫卫生。 其实廖凡民的东西也不多，主要就是衣服，收拾起来也不是很复杂，不过要全面打扫卫生就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了。 晚上就要乘坐火车到杭州去，这个时候沈亚玲全面的打扫尾声，让廖凡民有些无奈，不过他可不会开口怎么说，人家沈亚玲这个时候在宣誓主权。 走进卫生间，看见乳白色大理石台面上面的两个情侣杯，廖凡民有些好奇。 跟在后面的沈亚玲笑着开口了。 “老公，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一直放着没有用，现在好了，今后刷牙、喝水都要用情侣杯了。” “这个，是不是有些复杂了。。。” 看着沈亚玲脸上的神情，廖凡民连忙改口。 “好，好，就用情侣杯，其实我觉得不应该称呼为情侣杯，应该称呼为夫妻杯。” “哼，你知道什么啊，以后就叫做家庭杯，还包括小孩子的。” 廖凡民眨眨眼，现在的商家，可真的会赚钱。 第三百九十一章 杭州之行（2） 沈祖康脸上的笑容特别的爽朗，吃饭的时候，亲自拿着酒瓶给廖凡民倒酒。 沈亚玲的母亲在其上大学的时候就去世了，因为沈亚玲的原因，也因为飞翔集团的原因，沈祖康一直都没有再娶，不过沈玉琳母亲的照片，依旧挂在卧室里面。 吃饭之后，沈祖康带着廖凡民和沈亚玲，到殡仪馆去拜祭沈亚玲的母亲。 沈亚玲的长相很像其母亲，当廖凡民仔细看照片的时候，隐隐的看到了沈亚玲的影子。 每次拜祭，沈亚玲都会痛哭流涕，不过这一次还好，只是默默的流泪。 沈祖康先点燃了香，走到了墓碑的前面。 “老婆子，你可以放心了，你最疼爱的玲玲，找到好的归宿了，我也放心了。。。” 沈祖康上香之后，接着是沈亚玲。 沈亚玲只是低低的叫了一声妈，就开始哭泣了。 廖凡民走上前去，轻轻的扶着沈亚玲的肩膀。 沈亚玲上香之后，沈祖康看向了廖凡民。 如果廖凡民上香，意味着他与沈亚玲之间的关系完全确定下来，如果廖凡民只是简单的拜祭，也说的过去，毕竟确定婚姻关系，还需要双方的家长认可。 廖凡民没有丝毫的犹豫，点燃了手中的香，走到了墓碑的面前。 让沈祖康和沈亚玲都没有想到的是，廖凡民在墓碑前面跪下了。 也就在廖凡民跪下的时候，沈祖康推了一把沈亚玲。 沈亚玲连忙上前去，在廖凡民的身边跪下了。 “阿姨，我现在只能这么称呼您，请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对待沈亚玲，一辈子坚持，绝无二心，来日我和沈亚玲举办婚礼的时候，会专门来告诉您，请您将沈亚玲托付给我，我会让沈亚玲一辈子幸福，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上香之后，廖凡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如此的风俗，全国各地都是一样。 廖凡民如此的表现，已经表明了一切。 站起身来，廖凡民扶着依旧在抽噎的沈亚玲，沈祖康走过来，用力的拍了拍廖凡民的肩膀。 “小民，我和玲玲她妈将玲玲托付给你了，我相信你，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今后不管遇见什么困难和麻烦，我们要共同应对。。。” 乘车回来的时候，沈祖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廖凡民和沈亚玲坐在后面，沈亚玲一直都靠在廖凡民的肩膀上面，双手紧紧抓着廖凡民的胳膊。 沈祖康看见了这一切，没有开口说话。 回到家里，沈亚玲上楼到卧室去休息，沈祖康和廖凡民留在客厅。 “小民，你和玲玲的事情，你有什么规划。” “我打算过两天带着小玲回家去，见见父母，至于说什么时候举办仪式，还要伯父和父母商议之后做出决定。” “也不用太着急，你到刘省长身边工作的时间不长，工作也很忙，还是等到稍微稳定一些之后，再来考虑举办婚礼的事情。” “伯父，小玲和我商量过了，她在法院工作太忙，今后可能照顾不到其他的地方，所以准备调到政法委去工作，我也是赞同的。” “这是你们的事情，你们做决定，玲玲这孩子，性格柔弱，有些小任性，工作上不可能有多大的前途，到相对清闲的单位也好。” “伯父，您将飞翔集团制造摄像头的生产线全部搬迁到南华市去了，精力上照顾的过来吗，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和玲玲都不可能到公司里面做事情，所以还得我来支撑公司，虽说将摄像头生产线搬迁到了南华市，事情可能会多一些，但问题也不大，我还是能够照顾的，只是你要考虑，飞翔集团、飞亚房地产公司以及民惠物流公司，今后究竟怎么办，不能够后继无人啊。” “这个，我已经和玲玲商量过了。” “哦，你们有什么好的主意。”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一时间难以开口。 沈祖康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 “哈哈，好，不错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到啊，将来我的外孙可以继承公司啊，我这把老骨头，支撑他二十年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说不定是女孩子，我其实更加喜欢女孩子。” “男女都行，反正是要继承公司的，就是不知道你的父母会怎么看。” “伯父，我觉得问题不大，其实在企业上做事情也一样，我相信今后整个社会的认识都会生改变的。” “你说的不错，其实在广东和江浙一带，年轻人的看法已经出现了变化，广东很多大学生毕业之后，都是选择自主创业，还能够得到政府的支持。” 。。。 沈祖康的话语，再次转向了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 “小民，飞亚房地产公司的规模是越来越大了，秦总表现很不错，只是购物娱乐中心工程完成之后，飞亚公司的人手明显不够啊，需要一部分人来打理商铺、写字楼和酒店，需要一部分人打理公司的业务，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伯父，我看还是从飞翔集团抽调一部分人，主要从事商铺、写字楼以及酒店的管理，至于说民惠物流公司，业务上涨的度很快，但顶层的管理人员不需要太多，目前需要关注的就是县市一级的网点。” 沈祖康频频点头。 “那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我会从公司抽调一部分的人员，充实到飞亚房地产公司去，至于说民惠物流公司，你的考虑很不错，县市一级的网点，以加盟为主，而且他们拥有自身的招牌，不必挂民惠物流公司的招牌，虽说邮政业务还没有放开，可依我看，最终是放开，现如今各地的邮政局，服务水平上不去，依旧用行政的手段来管理企业，就算是有国家政策的支持，也会逐渐失去邮递的业务，老百姓对他们也不满意。” “伯父，我也是这样想的，邮递业务迟早是放开，在国家政策放开之前，民惠物流公司已经占领了市场，到时候就能够从容的展开所有的业务了。” “嗯，刘士阶的表现不错，去年和今年的财务报表我全部都看过了，前几次到南华市去的时候，也到总公司去看了，各项规章制度很完备，贯彻落实更好，就连浙江的几家物流公司，都专门派人到南华市取经了，我听说这边的物流公司，也准备建立网站，看样子民惠物流公司走在了前列。” “伯父，其实我还是有些不满意，前段时间我曾经想着将民惠物流公司的快递业务拓展到航班上面去，特别是到香港、澳门以及台湾的航班，可因为单位上的事情太多，来不及筹划，公司内部也存在一定分歧，认为拿下航班可能成本太高，我是不同意的，民惠物流公司想要更大规模的拓展业务，想要站在物流业的顶端，有些投资是必须的，哪怕少赚一些钱，也是可行的。” “这个想法不错，做生意不能够墨守成规，要时刻想着拓展业务，你说的事情我记下了，过几天我到南华市去，专门找刘士阶落实这件事情。” 。。。 廖凡民和沈亚玲的关系确定下来，公司的相关事情也迎刃而解，沈祖康直接插手飞亚房地产公司与民惠物流公司的业务没有了任何的顾忌，再说这两家公司的规章制度非常的健全，而且从一开始就是按照规章制度执行的，所以管理的难度不是很大。 至于说飞翔集团，廖凡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关心。 一个多小时之后，沈亚玲下楼了。 廖凡民连忙迎上去，扶着沈亚玲的胳膊，低声开口了。 “小玲，好些了吗，要不还休息一会。” “我好多了，没有什么事情了。” 看着满脸笑容的沈祖康，廖凡民心里忽然动了一下，偌大的别墅，就是沈祖康住在里面，保姆都没有，打扫卫生叫的是钟点工，其实沈祖康的年级不是很大，还不到五十岁，按说应该考虑找一个老伴了。 以前沈祖康是不放心沈亚玲，现在应该好些了。 看见沈亚玲和廖凡民坐在一起，沈祖康起身上楼去了。 “小玲，伯父一个人在家，身边照顾的人都没有，你看是不是。。。” 沈亚玲瞪了一眼廖凡民。 “老公，你说什么啊，爸那么大的公司，要是重新找一个，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 “这好办，搞一个财产公证，包括婚前的约定，明确双方的财产，这样今后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说的简单，要是爸找到一个小姑娘，有孩子了怎么办。” 廖凡民摇了摇沈亚玲的胳膊。 “想那么多干什么啊，只要伯父过的舒服就行了，就算是有孩子又怎么样，难不成我们还看着伯父的家产吗，有了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我已经满足了，压根就没有想飞翔集团的事情。” “那是你的想法，妈临终的时候说了，家里的钱不能够流到外面去。” 廖凡民看了看沈亚玲，有些无奈的摇头，没有继续说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聚会 1o月3日，廖凡民和沈亚玲乘坐飞机回到南华市，翌日沈祖康也会乘坐飞机前往南华市，看看娱乐购物中心工程的建设情况，落实有关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的事宜。 上飞机之前，廖凡民已经给贾天星、刘涛、王智、曾福光以及马艳红等人打了电话，约他们下午到酒店吃饭，安排当然是一条龙，包括下午吃饭、晚上唱歌以及宵夜。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打电话，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 飞机抵达南华机场，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钟。 乘坐机场大巴回到市内，再搭乘出租车回到小区，已经接近一点钟。 廖凡民和沈亚玲两人在小区外面的餐馆里面吃了饭。 回到家里之后，沈亚玲撅着嘴说，从现在开始，休息的时间需要在家里做饭了，总是在外面吃不行，也不知道外面餐馆的卫生条件究竟如何。 短短几天亲密的相处，廖凡民愈感觉到了，沈亚玲的确是居家型的，与程雅惠完全不一样，至于说事业方面，沈亚玲没有什么野心和追求。 这让廖凡民感觉到满足，现在他要全身心的呵护沈亚玲，将来还要呵护小孩子，呵护整个家，承担起男人应该承担的所有责任。 时间还是有些紧张的，4号两人要回到樊都市去，6号赶回南华市。 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四点半钟，廖凡民和沈亚玲两人从家里出，赶往酒店，一路上沈亚玲不停的叮嘱廖凡民，酒不要喝的太多，要当心身体，再说明天还要开车到樊都市去。 出租车在酒店前面停下，已经是五点十分。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贾天星，刘涛，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老大，你请客，我们当然要早到了。” 贾天星很聪明，看见挽着廖凡民胳膊的沈亚玲，连忙扭头打招呼了。 “嫂子好，刚才我说错了，是老大和嫂子请客，所以我们一定要早早的等候。” 刘涛也反应过来了，连忙称呼嫂子好。 沈亚玲脸微微有些红，看着贾天星和刘涛开口了。 “就你们会说，今天我们请客，你们可要吃好喝好。” 贾天星看了看廖凡民，嘿嘿笑了几声。 “嫂子，那我提个要求，今天老大要放开喝酒，不能够遮遮掩掩，嫂子你放心，刘涛和我都不是老大的对手。。。” 沈亚玲等着贾天星，让贾天星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廖凡民倒是开口了。 “可以啊，不过我们都是齐步走，凡是能够喝酒的，大家都一样。” 贾天星和刘涛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了，上次喝酒，两人就醉的一塌糊涂，人家廖凡民什么事情没有。 沈亚玲看着刘涛开口了。 “刘涛，你怎么想着回国了。” “嫂子，一言难尽啊，我这号人吧，能力不行，在美国混不下去，思来想去，还是要有自知之明，赶快回国找个饭碗，嫂子，你看你和老大都是成双成对了，什么时候也帮忙给我介绍一个，行不行啊。” 沈亚玲眨了眨眼睛，笑着开口了。 “你放心，马艳红是我的闺蜜，到时候我一定帮忙，不过你可不要学的油嘴滑舌的，到时候马艳红有意见，我可没有办法说好话。” 猝不及防的刘涛，脸色瞬间有些红了，其实在学校的时候，刘涛对马艳红就有很不错的感觉，只是后来出国留学，关注不到这方面了。 不过个人大事方面，刘涛一点不含糊，到底是在美国留学三年的。 “嫂子，那就说定了啊，可我还是担心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马艳红还没有谈朋友啊。” “怎么，你这个学生会主席，信不过我啊。” “不是，不是，我就是有些担心。” 五点五十，王智、曾福光和马艳红等人同时赶来了。 民惠物流公司和飞亚房地产公司都没有放假，因为事情太多，不过加班工资很高，按照劳动法的规定，国庆假日的前三天，每天领取百分之三百的工资，后四天每天领取百分之两百的工资，所以员工也没有什么意见。 马艳红看见了沈亚玲，迅走过来，拉着沈亚玲的手，低声说话。 十多人在包间里面，相互问候，他们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贾天星和刘涛两人，所以都在询问两人的情况，特别是刘涛，留学回来之后，居然进入了南华大学教书。 贾天星用力的咳嗽了几声，让众人安静下来。 “诸位同学，今天我们也算是小聚会了，再次，我代表大家，对老大和嫂子表示感谢，是老大和嫂子将我们聚到一起，所以说，待会我们一定要给老大和嫂子敬酒啊。。。” 众人一下子明白过来，纷纷起哄。 廖凡民倒是能够自如的应对，沈亚玲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马艳红将沈亚玲拉到一边，在耳朵边上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的话。 没有人询问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程雅惠留在美国了，既然如此，廖凡民和程雅惠之间也就没有可能性了。 酒菜很快上来。 廖凡民拿着酒瓶，先开口了。 “今天沈亚玲和我请客，其实主要是沈亚玲请客，我出钱，所以我要说好规矩。。。” 众人哈哈大笑，看着沈亚玲。 沈亚玲神情有些娇羞，瞪了一样廖凡民。 “凡是能够喝酒的男同胞，我们齐步走，想要敬酒也可以，每个人的基本任务都是一样，女同胞喝红酒，或者喝啤酒饮料，至于说不能够喝白酒的男同胞，就喝饮料，比例是一比二，我们喝一杯白酒，你就喝两瓶饮料，我们也不勉强，小瓶子的饮料。” “吃饭之后唱歌，喝酒也是同样的道理，宵夜也是这个要求。。。”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有些不服气。 “老大，今天日子特殊，两年多时间了，我们第一次聚会，怎么说也要给你和嫂子敬酒啊，你这齐步走不合适啊。” “贾天星，你少来了，一个人敬一杯，那就是十多杯，我可以直接躺下了，到时候谁付钱啊。” “老大，我付钱，你尽管放开喝就是了。” “贾天星，你想得美，下次你付钱，反正你在南华市还有很长的时间，找机会召集大家伙一起吃饭，绝对没有问题，你可记住了，我定下的规矩，今后也这样执行，要不然下次你请客的时候，大家伙也一人敬你一杯，怎么样。” 贾天星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连连摆手。 “老大，还是按照你的规矩来，等于我没有说，不过今天嫂子一定要喝红酒，马艳红和其他的女同胞，也要喝红酒，喝饮料就没有意思了。” “贾天星，你别说了，我们就喝红酒，到时候我还要给你敬酒呢。” “好，嫂子敬酒，我一定是满杯。” 安排座位的时候，沈亚玲将马艳红和刘涛安排在一起。 刘涛很聪明，帮忙给马艳红摆好了椅子，还帮着给马艳红摆好了餐具。 马艳红没有拒绝。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微笑，看样子两人有戏。 喝酒的气氛在短时间之内就上来了。 喝白酒的人每人面前一个量酒器，一个小的玻璃杯，量酒器里面能够装下四两白酒，喝红酒的人每人面前一个高脚玻璃杯。 第一杯酒喝下去之后，所有人都开始给廖凡民和沈亚玲敬酒，先开头的是贾天星。 总量包干的情况之下，廖凡民面前量酒器里面的白酒数量很快少下来了。 等到廖凡民量酒器里面的白酒喝完之后，其余人量酒器里面还有不少的白酒。 廖凡民早就有准备，拿起了酒瓶，给自己倒上一小杯，端起杯子，说用这杯酒，陪着诸多的男同胞喝完量酒器里面的白酒，等到所有人白酒喝完，再来下一轮。 这个时候，贾天星倒是爽快了，端起了量酒器，说是三口喝完里面的白酒。 刘涛、王智和曾福光等人也相继端起了量酒器。 后面喝酒的度慢下来了。 一直到七点半钟，酒宴才结束，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廖凡民喝下了大约七两白酒，其余人也差不多。 两个喝饮料的男同学，每人喝下了四瓶饮料，颇有些痛苦。 接下来到顶楼的歌舞厅去。 廖凡民和沈亚玲拉着手，唱了一《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 这歌曾经是廖凡民和程雅惠合唱的，进入歌舞厅的时候，廖凡民本不想唱这歌，谁知道沈亚玲点了，这让廖凡民心里有些嘀咕，他知道沈亚玲还是在乎程雅惠的，今后一段时间安，可能会想着程雅惠的事情。 大声的唱歌，能够挥酒气。 十一点钟，众人从歌舞厅出来的时候，廖凡民感觉到格外的清醒，好像先前喝的那些酒，都对着歌声飘散了。 不过宵夜的时候，众人喝酒就斯文很多了。 每个人顶多喝下去三两酒，桌上的菜肴几乎都没有动多少，好在宵夜的菜肴以卤菜为主，完全可以打包。 宵夜结束的时候，刘涛选定了花生和青豆，小心的打好包。 走出去的时候，廖凡民清楚的看见，刘涛将手中的花生和青豆递给了马艳红。 第三百九十三章 家里的态度 轿车进入樊都市的时候，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沈亚玲脸色白，身体也微微有些颤抖了。 “小玲，不用紧张。” 廖凡民伸手轻轻抚摸沈亚玲的肩膀。 轿车进入景致园小区的时候，沈亚玲甚至没有注意到樊都市这个小区的名字，与省城小区的名字是一模一样的。 两人走进电梯的时候，沈亚玲的脸色依旧白，双眼紧紧的盯着电梯上面不断变化的数字，甚至没有注意到廖凡民的眼神。 门铃响了，廖凡民没有家里的钥匙，他也不需要。 开门的是徐文清。 尽管有思想准备，看见沈亚玲的时候，徐文清还是稍微愣了一下。 “阿姨好。” “你好，你好，快进屋坐。” 徐文清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 客厅里面有一股炖肉的味道。 廖泽熙坐在客厅，看见廖凡民和沈亚玲进来，也站起身来了。 “叔叔好。” “你好，是小玲吧，快来坐，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一定很累。” 廖泽熙和徐文清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廖凡民注意看了一下，老爸老妈的笑容还是真诚的。 就在廖凡民放下手里的东西，招呼沈亚玲坐下的时候，徐文清转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徐文清端着一盆热水出现在客厅。 “小玲，洗一洗，帕子是新的。” 刚刚坐下的沈亚玲，连忙站起身来。 “谢谢阿姨，我自己来。” 廖凡民看着徐文清，有些无奈的开口了。 “妈，我的呢。” “自己到卫生间去洗，怎么，还想我给你打水啊。” 一边的沈亚玲连忙开口了。 “老、廖凡民，你先洗。。。” “小玲，你洗你洗，别管小民，他回家了，自己到卫生间去洗。” 沈亚玲还是有些紧张和拘束，所以廖凡民也一直都陪着。 吃饭的时候，徐文清一直都在给沈亚玲夹菜，沈亚玲又不好拒绝，眼看着碗里就要堆成小山，廖凡民倒是很自如的将沈亚玲碗里的菜夹到自己的碗里，帮助沈亚玲化解了尴尬。 廖泽熙默默看着这一幕，没有多说话。 吃饭之后，沈亚玲主动站起身来收拾碗筷，徐文清连忙拦着，要沈亚玲到客厅去休息，廖凡民再次开口了，说就让沈亚玲帮忙收拾一下。 徐文清瞪着廖凡民，毫不客气的开口教训，说沈亚玲第一次到家里来，怎么能够做这些事情，这个时候沈亚玲开口了，说自己能够做，以前在家里就经常做这些事情。 听见沈亚玲的话语，徐文清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尽管嘴里还在说不要沈亚玲做事情，但也没有格外的阻拦了。 廖凡民陪着沈亚玲收拾，很快将碗筷收拾完毕。 沈亚玲要进入厨房去洗碗的时候，徐文清怎么都不干了，要沈亚玲到客厅去休息。 徐文清收拾完毕之后，来到了客厅，廖泽熙开口了。 “小民，让小玲在家里坐坐，我们出去转转。” 听见廖泽熙这样说，沈亚玲神情再次紧张，廖凡民无奈的笑了笑，给了沈亚玲一个鼓励的眼神，起身的时候，拉拉沈亚玲的手，尽量让沈亚玲的情绪平和下来。 其实对于老爸这样的安排，廖凡民是不满意的，沈亚玲第一次到家里来，肯定有些紧张，表现也不是很自然，这也在情理之中，就算是老妈徐文清想着和沈亚玲交谈，也要等到第二天，这样沈亚玲的情绪缓解了一些，表现也自如很多。 不过廖凡民不会开口反对，他知道父母的意思，其实从刚刚的情况来看，父母基本认可沈亚玲了，只不过情绪上面一时间难以转弯，毕竟廖凡民和程雅惠分手的时间不长，就算是想着开始下一段的恋情，也要等待一段时间，否则在程振林和罗玉华那里不好交代。 “小民，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沈亚玲一个人留在家里，不想沈亚玲这么快和你妈交谈，不过我这样做也是有道理的，你妈的情绪上面还有些波折，她同样将程雅惠当作了媳妇，你突然和程雅惠分手了，你妈心里有想法，这也很正常，让你妈和沈亚玲交谈，相互之间熟悉了，一切都好说了。” “老爸，我可已经到沈亚玲的家里去了。” “我知道，刚刚我看沈亚玲的确不错，你如果和沈亚玲组成了家庭，应该比程雅惠要强一些，我和你妈是过来人，能够看清楚这一点，以前程雅惠到家里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关注过细节，也从来没有想着帮忙做什么家务事，沈亚玲就不一样，刚刚我观察过了，沈亚玲不是做样子，她收拾碗筷的动作很熟练。” “老爸，你看的真仔细啊。” “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我当然要仔细了，你和沈亚玲的事情，我同意，你妈那里如果还有什么想法，我来做工作，不过我要警告你，既然你决定和沈亚玲在一起了，那就要好好的对待人家，如果你敢做出什么三心二意的事情，我绝对不饶你。” “老爸，你放心，我不会做那些事情，我和程雅惠之间的事情，你和妈都知道，并非是我想着放弃的，只是我和程雅惠都有追求，我们都不愿意放弃自身的追求，所以我们之间必定是这样的结局。” “这我知道，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也不会支持你和程雅惠分开，程雅惠这孩子，其实也不错，怎么说呢，程雅惠今后想要成家，还是要找一个事业心不是很强的男孩子，那样才有可能很好的维持一个家。” “老爸，你这是理想主义，程雅惠的眼界很高，如果和她在一起的男人能力太差了，恐怕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可如果能够太强了，两人在一起又要忙于各自的事业。” “小民，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说程雅惠就不能够很好的成家吗。” “成家肯定没有问题，我从不否认程雅惠的优秀，只是我预料，程雅惠就算是成家了，也不会完全以家庭为重，男方就更不用说了，这样的家庭，可能没有太多的油烟味道，其实这样的家庭也不少，不算什么，但我不愿意拥有这样的家庭。”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眼神有些奇怪。 “小民，你什么时候明白这么多道理了。” “老爸，我喜欢看书，书上不知道写了多少这样的事情。” “算了，你有好多的事情，我至今也不是很明白，也就不去计较了。” 说这话，廖泽熙看了看手表，他们出来已经有近二十分钟的时间。 “好了，小民，我们回去吧，让沈亚玲在家里时间太长也不是很好。” 沈亚玲挽着廖凡民的胳膊，两人走出小区，在大街上闲逛。 “老公，谢谢你替我解围，你知道吗，跟在你的身边，我很安心呢。” “你第一次到我家里来，我当然要照顾你的感受，你要是尴尬了，我脸上也光彩，怎么样，刚刚在家里，和老妈谈的还不错吧。” “没有说多少话，我都有些着急了，你要是还不回家，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别担心，爸妈的脾气都很好，你这么优秀，他们一定是认可你的。” “哼，要你说。” “呵呵，开始得意了啊，你也不想想，我到你家里去的时候，多洒脱啊，哪里需要你说什么话，全部都是我自己应付的。” “少说了，男女有别。”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沈亚玲紧紧挽着廖凡民的胳膊，整个身体都靠过来了。 廖凡民伸出了右手，搂住了沈亚玲的肩膀，沈亚玲的手臂也挽住了廖凡民的腰。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钟。 秋天的夜晚，气温变化有些大，穿着薄薄的衬衣，已经能够感觉到凉意，而且樊都市比南华市要凉爽很多。 沈亚玲洗澡之后，先回到房间去了。 床单床罩全部都是新的。 廖泽熙、徐文清和廖凡民在客厅。 徐文清看着廖凡民，压低声音开口了。 “小民，好好对待人家姑娘，知道吗。” 廖凡民看着徐文清，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一直到十一点钟，廖凡民才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翌日一大早，沈亚玲就起床了，廖凡民早就在客厅等着沈亚玲。 看见徐文清在厨房里面忙碌，沈亚玲快洗漱之后，拉着廖凡民进入了厨房，帮忙端碗端菜，徐文清笑着说不必了，让两人到餐厅去，准备吃早餐。 早餐还是有些丰盛的，有廖泽熙从外面买来的馒头鲜牛奶，有徐文清一大早起来熬的稀饭，以及面条等等。 沈亚玲是杭州人，按照杭州的口味，不能吃辣的，徐文清准备的早餐，看不见一丝辣椒。 其实在南华市六年时间，沈亚玲早就学会吃辣椒了。 看见一桌子的早餐，想到了昨天下午的饭菜，沈亚玲才现，所有的菜肴里面，都没有辣椒，而且专门加上两道带着海鲜味道的菜肴。 这一瞬间，沈亚玲的眼圈微微有些红，她感受到了真正的关心，这是细节上的关心。 廖凡民也注意到了沈亚玲的情绪变化，轻轻的拍拍沈亚玲的肩膀。 第三百九十四章 用点小权 十月很快过去。 全省四大家机构改革全部完成，三定方案落实下去，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中央派来的督查组也表示了肯定，在十月下旬召开的总结大会上面，相关领导都讲话了。 廖凡民对本次机构改革的看法也产生了一些变化，以前他认为本次机构改革不过是做做样子，应对上面的要求，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改来改去也不见有谁下岗，不过跟随在刘方胜副省长身边，耳闻目睹之下，他逐渐明白了，国家的机构很大，人很多，想要做好一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必须要一步一步来，就好比说机构改革，其目的不仅仅是想着精简人员，还要明确岗位职责，而且机构改革也不是一次就能够成功的，每一次的改革都可以积累一部分的经验，让所有机关干部明白，改革是大势所趋。 进入十一月份，刘方胜副省长更加的忙碌，廖凡民也跟着忙碌起来。 刘方胜副省长忙碌的主要是两件事情，其一是财政收入的问题，包括全省的财政收入，经济增长的度等等，其二就是省直单位经费增减的问题。 尽管每个副省长会明确其分管部门的经费开销以及需要拨付的资金多少，但最终都是汇总到刘方胜副省长这里，由刘方胜副省长根据财政收支的情况做出决定，有些经费还需要召开省长办公会做出决定。 这就让廖凡民也跟着操心。 刘方胜副省长的精力有限，不可能仔细的去看每一份的经费报告，所有的经费报告都归结到廖凡民这里，廖凡民需要做出仔细的整理，尔后拟出有关增加经费报告的材料，一些重要的经费报告，譬如说牵涉到项目实施和国防支出等开销的，不仅要写清楚情况，还需要附上经费报告的原件，让刘方胜副省长能够详细了解情况，做出最终的决断。 廖凡民起草的材料，还需要苏晨曦和袁前昆审核，最终送到刘方胜副省长的办公室。 例外的就是刘方胜副省长直接点名的经费报告，廖凡民直接将报告送上去就可以了。 从十一月初开始，廖凡民前往财政厅的时间骤然增多，有些数据需要核实，有些资金需要询问开销的情况，这也让他和曹文远副厅长联系的机会增多了。 前来找刘方胜副省长汇报单位情况的人也增多了，绝大部分都是省直单位的一把手，他们会亲自到省政府来，向刘方胜副省长汇报单位工作情况，以及经费的开销情况。 廖凡民拟定的刘方胜副省长的日程时常被打乱，压根无法落实。 11月6日，星期三。 廖凡民跟随刘方胜副省长，很早就来到办公室。 “小廖，我到北京开会的这段时间，你将所有的经费报告整理出来，交给袁秘书长和苏秘书长审核，尔后留存在你这里，哪些经费报告需要单独整理，我会给你打电话。” “刘省长，我知道了。” “还有计委和财政厅的报告，你催促一下，各地财政收入都在加紧入库，大致的数目也能够有数了，计委关于全省项目的落实情况，以及项目资金的使用情况，本月底必须拿出来，十二月份的可以归入下一个年度。” 廖凡民点点头，财政厅的财政收入情况报告，难度不是太大，倒是省计委的项目落实和实施情况，统计起来有一定的难度，昨天廖凡民还专门到省计委和财政厅，询问项目资金的拨付情况，有些项目资金的使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地方上拿到了项目，需要先垫付资金实施，省里逐渐的拨付一些资金，到年底大量的项目资金才会到位。 就连省计委的负责人和财政厅的曹文远，都为这件事情头疼，他们也想将资金尽早的拨付到位，可是项目需要检查和验收，在没有验收的时候，谁也不敢在项目资金拨付的报告上面签字。 当然这里面有一个公开的秘密，那就是下面的各级政府，挪用项目资金的情况普遍存在，部分地方政府就是依托项目资金来工资和福利，有部分地方政府因为财政收入不够，每月仅仅一部分的生活费，欠下的大量工作，都是到年底争取到相关的资金之后，才会全部的补，甚至有地方政府直接找到银行贷款工资。 省委省政府领导也知道这些事情，但不会开口说什么，江汉省不是富裕的省份，整个的财政体系还是吃饭的财政体系，如果不能够保证干部职工的工资，各级领导的日子不好过，省委省政府领导的日子也不好过。 相对来说，省直机关的情况好了很多。 至少廖凡民的工资全部都到位了，福利待遇也全部到位了，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花票等等东西。 九点半钟，刘方胜副省长赶往省委大院，去北京开会的所有人，都是十点钟准时到省委大院集中。 廖凡民没有跟着刘方胜副省长到省委大院去，他需要整理桌上诸多的文件和报告。 刘方胜副省长到北京开会有十来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廖凡民稍微的轻松一些，至少每天可以按时的上下班，如果手头的事情处里完毕了，还可以适当的偷懒，在家里睡早床。 十一点钟，廖凡民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这些天的时间，他实在有些累了，每天都是头昏眼花，需要处理的材料和报告太多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廖凡民习惯性的站起身来。 看见廖泽熙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廖凡民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 “老爸，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怎么，我就不能来啊。” “不是，领导几乎都到北京开会去了，你来找不到领导啊。” “我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就可以了。” “好了，不说这些话了，利北市今年的财政收入赤字很大，入不敷出，干部职工的工资都无法保证了，上个月市里专门写了报告，可没有任何的音讯，我到樊都市找到了各级的领导，回答都是没有钱，所以就找到省里来了。” “老爸，那你直接找财政厅啊，也没有必要找到省政府来。” “少说这些话，市里要的钱多，如果可以直接找财政厅，我还来找你干什么。” “缺口是多少啊。” 廖泽熙伸出了一根手指。 廖凡民张大了嘴巴。 “老爸，你们要一千万啊，也太多了啊。” “报告写的是这个数字，不过能够解决五百万到六百万，就能够维持开销了。” 廖凡民将泡好的茶递给廖泽熙。 “老爸，你如果要一两百万，或者是几十万，我还能够帮忙想一些办法，可是一千万，我根本不敢答应，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早就是省领导了。” 廖泽熙瞪了一眼廖凡民。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还要你说啊，我说的是争取的总资金，报告有好几份，其中项目资金有四百万，专项资金有三百万，剩余三百万才是争取的财政资金，申请增加经费的报告，有十来份，我也是想着资金的额度太大了，所以才来找你的。”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要说一千万的资金，对于省计委和省财政厅来说，也不是天大的数目，拿出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可这些资金如果全部都落实到某一个地方，那就显得突兀了，到时候刘方胜副省长肯定是要过问的。 廖凡民知道，省财政厅内部的处室，每年给下面的财政局资金还是不少的，足足好几千万，这就要看下面的地市以及县市的活动力度了。 “老爸，资金报告我看看。” 廖泽熙将一叠资金报告放在了桌上，翘着二郎腿开始喝茶抽烟。 看见廖泽熙的神态，廖凡民有些郁闷，就算是省直单位负责人到他办公室来了，也没有如此的潇洒。 廖凡民从桌子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老爸，这是四条白牌的香烟，你拿着抽吧。” “小民，你这个秘书，抽的烟比我这个市长都好啊。” 廖凡民瘪瘪嘴，低头开始看经费报告。 看过了太多的经费报告，廖凡民对其中的套路早就熟悉了。 不得不说，利北市的经费报告写的很好，找不出来漏洞，如果单看每一份经费报告，以及后面附着的材料，经费都是应该解决的。 十一点半钟，廖凡民看完了所有的经费报告。 “老爸，经费报告没有问题，这样吧，我给财政厅的曹厅长打电话，约他下午一起吃饭，这些经费报告全部都给他看看，能够解决多少我不敢保证，但我一定帮忙说好话。” “那怎么行，至少要解决五百万的资金。” “老爸，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后面的工作我会安排人去做。” “好好，老爸，那我实话实说，这些经费报告，分为几个部分，省计委解决一部分，财政厅解决一部分，如果顺利，至少能够解决六百万到七百万，其中四百万的项目资金落实的难度小一些，其余的就需要区别对待了，我会请求曹厅长，将报告分到财政厅的各个处室，这样资金分散了，争取的力度就小一些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一层关系 曹文远的表态，出乎了廖凡民的预料，竟然答应给利北市解决八百万以上的资金，其中项目资金的四百万全部解决，专项资金的三百万全部解决，其余经费至少保证解决一百万以上，而且曹文远当即就给预算处、地方财务处、农业处和经济建设处等处室的负责人打电话，这些处室的负责人全部都赶到了餐厅。 这几乎就是一次现场办公。 四百万的项目资金，分解到了农业处和经济建设处，三百万的专项资金，由地方财务处和预算处负责解决，其他资金也在诸多处长的表态之下，解决了一百五十万元。 也就是说，廖泽熙此番到省城来，为利北市解决了八百五十万的资金。 放在以往，这样的事情是不敢想象的。 当然，一同来吃饭的还有秘书一处处长孙淦鑫，孙淦鑫帮忙说话，起到的作用也不小。 其实财政厅可支配的资金数量还是很多的，每年至少有两个亿左右，这里面就包括了项目经费以及其他的经费，落实到资金方面，就算是省计委，也要求着财政厅。 廖泽熙当然是非常高兴的，当即对所有人表示了感谢。 廖凡民知道，利北市争取到了这么多资金，接下来资金的拨付一定很快，毕竟是曹文远亲自表态和落实的，诸多的处长也不会暗中使绊子，再说了，老爸廖泽熙知道后面怎么处理关系，这不需要廖凡民操心。 廖凡民更加清楚，曹文远这是卖给了他人情，尽管说这是公事。 当晚廖泽熙在办事处歇息，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到利北市了，留下一部分人专门协调。 一大早，廖凡民准时到了办公室。 有一部分的领导秘书跟着到北京去了，他们会住在办事处，随时等候安排，领导就算是在北京开会，但省里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处理的。 大楼里面显得稍微安静一些。 十楼就更加的清静了，省长和刘方胜副省长都到北京开会去了，省长的秘书蔡思伟也跟随到北京去了，整个的十楼，就剩下廖凡民一个人。 走廊里面出现脚步声的时候，廖凡民抬起头，感觉到奇怪，领导都去北京了，还有谁会到十楼来。 “廖科长，好久不见了。” “龙主任，是你啊，稀客稀客，快请坐。” 来人是龙飞，九月份被任命为公安厅办公室主任，成为了厅里的党委委员，虽然级别还是正处级，可是距离提拔应该不远了。 根据廖凡民得到的消息，最多到年底，龙飞很有可能出任公安厅政治部主任，成为副厅级的领导干部。 龙飞的脸上带着笑容。 “哎呀，廖科长，你太客气了。” 廖凡民将茶杯递给龙飞的时候，也笑着开口了。 “龙主任，我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 “别，今天我就是专门来请你吃饭的，你现在是大忙人，平时也没有时间，刘省长到北京去开会了，我想你应该要清闲一些。”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说实话啊，我喝酒可比不上你们。” “廖科长，我可不敢和你比着喝酒，你比我厉害多了，” 廖凡民连忙摆手。 “龙主任，你是领导，发话之后我就要执行的，所以我话说在前面，喝酒一定悠着点。” “廖科长，别什么领导领导的，我们是兄弟，刘省长他们才是领导。” 一番寒暄之后，廖凡民直接切入了正题。 “龙主任，是不是为了省厅的经费事情。” 龙飞伸出了大拇指。 “有这个意思，今年省厅的开销很大，按照部里的要求，举办了好几次的培训，还帮助部里承担了全国公安系统的两次会议，所以经费的缺口有些大，这些情况省里都是知道的，厅里还是让我负责在外面跑跑，我就找到你了。” “龙主任，跑经费的事情，是后勤处的事情啊。” “别说了，省厅的三定方案虽然还没有落实，可后勤处已经归属办公室管理，一切都是按照三定方案的要求来落实工作任务，我也以为自己不会负责这件事情了，想不到命苦，还是要负责联系，唉，你不知道，这跑经费太没有意思了。” “龙主任，公安厅要求增加经费，比其他的省直单位方便多了。” “兄弟，以前是这样，今年就不一定了，厅里早就传开了，厅长要调到公安部去了，这不，经费的事情就是分管机关的副厅长负责了，以前厅里的经费，只要厅长开口了，问题不是很大，可今年他老人家没有开口啊。” “我也听说了，不过消息是不是准确还不一定。” “肯定是这样了，厅长他老人家上个月很少到厅里来，一般都是在政法委，而且厅里绝大部分的工作，也是其他的副厅长各自负责一块，政法委能够有多少事情啊，厅长他老人家还不是想着要调走了，不愿意过多管着厅里的事情了。” “经费的事情总是要关心啊，要不然厅里那么多人，年底怎么办，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 “还是你老弟说的到位，我们都是这么想的，如果不能够解决经费，大家伙过年就等着喝西北风了。” “找一找秘书三处啊，厅里的经费报告，他们绝不会压着的。” “老弟，还是直接找你方便，办公厅刚刚机构改革，时间还不长，好多人都调换了，不熟悉了，厅里的经费报告，压一阵子也不算什么，这要是拖到后面去了，能够解决多少的资金啊。” 廖凡民点点头，这个忙他还真的可以帮。 省直政法部门归口秘书三处联系，经费报告原则上也是从秘书三处归结到他这里，当然经费报告需要得到分管副省长的许可。 “龙主任，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公安厅的经费报告，需要得到分管领导的审批，只要领导审批了，在我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哈哈，兄弟，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龙飞一边说，一边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经费报告。 分管副省长已经在经费报告上面签字了。 廖凡民扫了一眼，公安厅申请的经费是三百多万。 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廖凡民开口了。 “龙主任，你们可真舍得开口啊，三百多万啊，我看有点悬，刘省长是不是会审批，可说不准，要是两百万以内，我估计问题不是太大。” “兄弟，这就要你帮着美言几句了。” 廖凡民知道，龙飞说到的是说明材料的事情。 “好吧，我尽力，该我做的一定做到位。” 廖凡民将公安厅的经费报告，放在了桌上。 龙飞笑着站起身来了。 “下午五点钟，我在大院外面等你，不见不散。” 吃过午饭之后，廖凡民开始整理公安厅的经费报告，相关的材料都附在后面。 处理这样的事情，廖凡民已经是轻车熟路，不过他绝少这样做，如果省直单位都这样了，那刘方胜副省长也就不知道该如何的审批经费报告了。 廖凡民与龙飞之间的关系很不错，他也想着和龙飞处理好关系，毕竟在政法系统有关系亲密的人好办事。 拟好了报告，廖凡民下楼，到了苏晨曦副秘书长的办公室。 苏晨曦看了看材料，很快在上面签字了。 廖凡民接着到袁前昆秘书长办公室。 袁前昆几乎没有怎么看，就在材料上面签字了。 其实审核材料的事宜，主要还是苏晨曦副秘书长负责，袁前昆秘书长一般都不会过问，毕竟袁前昆秘书长主要是跟随在省长的身边，同时管理机关的所有事宜。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五点钟，廖凡民收拾好办公室的所有材料，关门之后下楼了。 龙飞已经在外面等候。 上车之后，眼看着轿车朝着南华市中级法院的方向而去，廖凡民有些奇怪，在他的印象里面，南华市中院附近没有什么好的餐馆。 看见沈亚玲在中院外面等候，廖凡民总算是明白了。 “兄弟，我也请了小沈，都是一个系统的。” “龙主任，你这可是让我措手不及啊。” “放心，弟妹那里我来说，我知道，弟妹不准你多喝酒，所以邀请弟妹一道去吃饭。” 走进酒店包间的时候，沈亚玲挽着廖凡民的胳膊。 包间里面，司法厅副厅长夏本初，以及公安厅的好几个处长都在。 夏本初和龙飞等人喝酒都很爽快，廖凡民也不得不频频的举杯。 沈亚玲好几次暗地里伸手，掐廖凡民的大腿，廖凡民又不好开口说。 还好没有喝醉，吃饭结束之后，龙飞建议去唱歌，廖凡民看了看沈亚玲，连忙婉拒了，要是出去唱歌，紧跟着就是宵夜，至少闹到半夜。 龙飞倒也没有勉强，吩咐司机送廖凡民和沈亚玲回家。 轿车在小区里面停下，司机从轿车后备箱里面拿出了两个黑色的塑料袋。 回家之后，沈亚玲打开了塑料袋。 四条高档香烟，四瓶茅台酒。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瞪着眼睛开口了。 “哼，看看你，家里都可以开烟酒的铺子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工程进展 购物娱乐中心项目工程历时六个多月，工程的整体进度已经过半，其中进度最快的还是商铺楼的工程，写字楼的工程其次，速度最慢的是酒店建设的工程。 廖凡民和沈亚玲首先到了酒店建设的工地。 贾天星戴着安全帽，正在工地上面督查。 临时搭建的工棚里面，廖凡民仔细看着有关工程进度的示意图，沈亚玲则是在一边坐着。 贾天星气喘吁吁的进入了工棚。 “我说老大、嫂子，你们到工地来督查，也给我说一下啊，看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一边说，贾天星一边递给了廖凡民香烟。 “贾天星，工程的进度一直都没有加快啊。” “老大，你别说，我还正准备给你汇报的。” “汇报什么啊，说说是什么情况。” “我们公司不是不想加快进度，只是酒店的建设与商品房的建设的确不一样，城建、消防和环保等部门来检查好多次了，这酒店的工程质量要求，与商品房的完全不一样，配套设施的建设更是复杂，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督查工程质量，监理公司的人几乎每天都要到工地上去检查，这酒店可是省里的样板工程，不敢出现任何的差错。” 廖凡民微微点头，他对新世纪公司还是信得过的，工程质量过硬。 南华市有一家建筑企业，已经爆出了质量上面的问题，某处商品房的建设，建筑公司为了赶进度，在质量上面放松了一些，结果住户入住之后，楼顶、墙壁以及楼梯方面的质量问题逐渐的出现，导致了住户到政府上访，造成的影响很大，最终南华市政府责令这家建筑企业整改，说起来是整改，其实就是让这家建筑公司关门歇业。 酒店工程的建设要求，廖凡民也是逐渐了解的。 酒店的性质与商品房不一样，安全性方面的要求很高，特别是消防方面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如果不合格，消防局不会验收，工程也就无法整体的移交。 贾天星做事情很负责，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工地上面转悠，就算是下雨天，也不清闲，会和监理公司的人一道进入大楼去检查工程质量，城建、消防和环保等部门的检查，也是贾天星陪着，不断的汇报。 “贾天星，过年之前酒店的主体工程能够全面完工吗。” “应该是没有问题，这就要看天气的情况了，如果秋季的雨水太多，冬季来临的时间又过早，那春节之前主体工程不一定能够完工，最近一段时间我时刻都在关注天气，往气象局都去了好多次了，气象局的预测，接下来的时间，整体的气候不错，雨水不会太多，温度降到零度以下预计在来年的元月，所以这段时间必须要抓紧了。” “你的回答不明确啊，到底春节之前能不能完工啊。” “没问题，但不敢绝对保证，主体工程完成了三分之二左右，十五号之后，我准备让附属设施建设整体开工，到时候你再来看看，情况肯定不一样。” “那好，我就等着春节之前主体全面完工啊。” 酒店的工程建设，廖凡民倒不是特别的着急，因为酒店归属飞亚公司直接管理，不会对外出租或者出售，工程进展稍微慢一些问题不是很大。 廖凡民和沈亚玲接着来到了商铺建设的工地。 一眼看过去，商铺楼的整体面貌已经呈现出来。 秦玉华急匆匆的赶过来了，跟着她来的还有马艳红以及飞翔集团派过来的几个人。 “廖总，沈亚玲，你们怎么到工地来了。” “秦总，我正想着找你，这段时间单位上的事情不多，我想着专门到工地上来看看。”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杨明泽也赶过来了，跟随杨明泽的是廖泽田等人。 秦玉华看了看杨明泽等人，跟着开口了。 “商铺建设工程，预计年底可以全面完工，写字楼建设工程，预计元月底可以全面完工，整体工程的建设，都是按照进度铺开的，杨总他们投入了全力，所以工程建设的速度很快，预计可以提前半个月左右全面完工。” 秦玉华刚刚说完，杨明泽跟着开口了。 “廖总，这都要感谢秦总的支持和帮助，我们一定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全面完工。” 廖凡民点点头。 “秦总，厂房建设方面的情况，筹备如何了。” 秦玉华抬头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 “厂房建设的事宜，正在筹备的过程之中，其中惠普集团厂房建设的工程量最大，娃哈哈集团厂房建设的要求最高，相关的设计方案全部都出来了，我们正在与多家企业协商，争取让我们本地的建筑企业施工，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难度还是不小。” “具体有些什么难度。” “惠普集团是外资企业，他们总认为我们的建筑质量不一定能够保证，其余几家企业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廖凡民略微的沉吟了一下。 “秦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是让本地的企业施工，至于说工程质量方面，签署有合同，他们担心什么，难不成惠普公司还准备从国外拉来建筑队啊。” “唉，他们的要求有些高，我都觉得不合理了。” “该争取的地方尽量争取，可以让他们全面参观我们公司承建的所有工程，让他们看看质量究竟如何，再说了，有些具体的情况也需要告知他们，到南华市来投资办厂，我们热烈的欢迎，可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他们从外地引进建筑企业来施工，难度不小。” “廖总，这样做是不是合适啊。” “秦总，不用担心，和老外打交道，其实还要简单一些，他们看到的就是你的工程质量，其他方面不关心，再说了，国外与国内的国情不一样，所以我们在谈判的时候，该强硬的地方就要强硬，只要我们抓住了工程质量这个关键，就没有其他的顾虑。” “廖总，你的意思是。” “今后和他们谈判的时候，长话短说，我们是什么要求，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保证，直接说出来，不需要拐弯抹角，吃饭的时候，最好是盒饭，不要摆设什么酒宴，我们的热情不要展现在吃喝方面，展现在工作方面。” 秦玉华点点头。 马艳红以及飞翔集团的几个人，看着廖凡民，眼神里面显露出来吃惊。 招商引资的大潮之下，来到南华市投资的企业都是大爷，尤其是那些外资企业，招待方面是尽心尽力的，生怕得罪了，可廖凡民却反其道而行之。 进入工棚之后，廖凡民看着秦玉华等人，再次开口了。 “秦总，购物娱乐中心的项目，开年应该就能够全面投入使用了，昨天我仔细看了出售和出租的情况，进入十月，商铺和写字楼的出租和出售已经非常的火爆，按照我的预计，商铺和写字楼的出租和出售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如此一来，公司的事情就更多了，相关的管理必须要跟上。” “廖总，你放心，没有问题，飞翔集团已经派遣了三十多人，全部都进入了公司，他们主要就是负责商铺、写字楼以及酒店管理的，昨天公司开会了，我决定让马艳红协助飞翔集团的人负责酒楼的事宜。。。”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马艳红，笑着开口了。 “马艳红，管理酒楼没有问题吧。” 马艳红也是笑着点头。 时间转眼到了中午。 廖凡民和沈亚玲就在工地的食堂吃饭。 走向食堂的时候，廖凡民和秦玉华走在最前面，沈亚玲则是和马艳红走在一起。 廖凡民和秦玉华两人，距离后面的沈亚玲等人有十多米的距离。 “小民，你和沈亚玲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全公开了，程雅惠是什么想法啊。” “秦姐，程雅惠怎么想，我可不知道，反正我和程雅惠之间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你啊，女人的心思你是真的不懂，要是在国外的程雅惠知道这一切了，一时激动的情况之下，选择回国了，到时候你怎么处理啊。” “秦姐，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和沈亚玲之间的进展的确很快，其他人可能有看法，不过说起来我和程雅惠之间，早在两年以前就出现问题了。” “我还不知道啊，我就是告诉你，小心应对，其实我也明白，沈亚玲更加适合你，当初程雅惠选择出国留学，我就知道结局不好。” “秦姐，不说我的事情了，你还准备一直单下去吗。” 秦玉华看了看廖凡民，眼神里面充满了幽怨，这让廖凡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别说我的事情，我现在根本忙不过来，哪里还想到什么成家的事情，公司的事情太多了，要不是沈总派遣飞翔集团的人进入公司，我早就累倒了，与诸多企业的谈判还要逐个的进行，厂房建设的工程也要准备全面铺开了，到时候几个大型的工程同时进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管理和关心了。” “秦姐，你辛苦了，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抓大放小，大事抓在手里，宏观控制，至于说具体的事情，让下面的人去做，比如说与企业谈判的时候，你只要定下来规矩，全面掌控就可以了。” 秦玉华再次了白了廖凡民一眼。 “我可没有你那么超脱，要是事情办砸了，我都不用吃饭睡觉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 吃过饭之后，廖凡民慢慢朝着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在工棚的左侧，同样是简易的会议室。 召开会议是秦玉华提议的，参加会议的则是飞亚公司抽调到娱乐购物中心项目之中的高层管理人员，一共有四十多人，绝大部分都是飞翔集团抽调的人员。 秦玉华对飞翔集团已经不排斥了，廖凡民和沈亚玲确立了关系之后，秦玉华明白，飞翔集团今后完全可以插手飞亚房地产公司的事宜，沈祖康更是能够直接关心，毕竟公司里面，廖凡瑶才是最大的股东，而廖凡瑶写下的授权委托书，放置在公司的档案里面，廖凡瑶授权廖凡民全权负责飞亚房地产公司的所有事宜。 廖凡民与沈亚玲一旦结婚，将掌控飞亚房地产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那是绝对的控制权，只要廖凡民愿意，沈祖康完全可以接管飞亚房地产公司。 秦玉华知道，这样的情形不会出现，她太了解廖凡民了。 廖凡民高瞻远瞩，表面看上去温文尔雅，骨子里有着清晰的把握和判断，当初廖凡民还是新世纪公司股东的时候，就敏锐的判断出来贾云茂的心思，果断的决定与新世纪公司彻底剥离，成立了飞亚房地产公司，现如今，飞亚房地产公司的业务量，已经过了新世纪有限工作，就连贾云茂都专程赶到南华市来，接下了酒店建设的工程。 跟随廖凡民做事情，秦玉华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和安全感。 购物娱乐中心项目的整体规划和开工建设，让秦玉华对廖凡民的崇拜达到了顶点。 秦玉华是亲眼见证了购物娱乐中心工程的巨大影响力，省市党委政府全力支持项目的建设，全国好多家大型的企业，专程到南华市来参观，不少企业已经在这里购买或者租赁了商铺和写字楼，一些国外著名的品牌公司，同样展开了行动，瑞士的某家钟表企业，以及法国和意大利的皮具生产企业、化妆品生产企业，都在这里预定了写字楼和商铺。 这样的事情，秦玉华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每一次写给汉北区委区政府、南华市委市政府以及省委省政府的汇报材料，招商引资的情况都会出现显著的变化，要知道这些招商项目的完成，并非是完全依靠政府，绝大部分是依靠购物娱乐中心项目的吸引力。 从廖凡民进入新世纪公司的第一天起，秦玉华就知晓，后面更是关注，特别是飞亚房地产公司成立之后，在大局的规划和筹谋方面，秦玉华压根没有操心多少，都是按照廖凡民规划和设计去做的，迄今为止，一切进展都非常的顺利。 购物娱乐中心的项目建设完成之后，飞翔集团和飞亚房地产公司可以获取到的纯利润，过两个亿，这里面还没有计算酒店的价值，也就是说，两家公司获利过亿元了。 紧接着还有厂房的建设，还有商品房的建设，还有购物娱乐中心产生的利润等等。 秦玉华根本无法想象，飞亚房地产公司今后将展成为什么样的规模。 “秦姐，你想过公司未来的展和逐渐的转型吗。” 秦玉华看着廖凡民，有些茫然的摇头。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可能是自己一直把握公司未来的走向，作为总经理的秦玉华，压根就没有去想这些事情。 “秦总，飞亚公司今后需要朝着多元化管理的方向展，譬如说酒店管理，写字楼和商铺的管理，甚至可能并购其他的大型企业，开拓新的业务。” “小民，我不用考虑这些，这些事情都是你做主的，你怎么决定我就怎么做，我哪里想的到那么远啊。” 廖凡民有些无奈，秦玉华的文化水平的确不高，眼光也不是特别的长远，不过担任飞亚房地产公司总经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生一些变化。 “秦姐，你还是要考虑的，你想啊，你一直都是公司的总经理，接触到的范围全部都是企业的经营和展等事宜，我就不一样了，需要以单位的工作为重点，有些时候考虑不到公司展的事情。” “小民，你就别逼我了，我知道自己的能力，这么多年了，你在公司里面怎么做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全身心的投入到公司里啊，在新世纪公司是这样，在飞亚公司也是这样，包括民惠物流公司，你同样没有深入其中，所有大的规划展，还不是你提出来的，哪里需要我去操心啊。” 说到这里，秦玉华扭头看着廖凡民。 “小民，你该不是嫌弃我了吧。” 廖凡民一脸的委屈。 “秦姐，你这是说什么话，我怎么会嫌弃你，我也不敢啊，我的意思是说，公司未来的展，规模肯定是越来越大，管理的范围也越来越大，公司里面的员工也会越来越多，到时候需要的顶层管理也越来越多，如今你是事无巨细，一旦购物娱乐中心建成投入使用，你就忙不过来了，只能够将精力集中到大事情上面。” “不要紧，到时候你告诉我怎么做就可以了。” “好好，我不说了。” “怎么，你不打算告诉我啊。” “不是我不打算告诉你，关于企业管理方面的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到时候无法告诉你，我还希望你能够告诉我呢。” 秦玉华笑了，笑的很妩媚，要不是沈亚玲在身后不远处，她有可能伸手掐廖凡民一下。 会议室里面坐下四十多人，显得拥挤，但大家有条不紊，找到各自的座位，坐的很整齐。 看见这一幕，廖凡民微微点头，难怪飞翔集团能够成为那么大的企业，能够有那么顽强的生命力，看样子在公司的经营管理、以及人员管理方面，沈祖康的确是老江湖。 秦玉华先介绍了工程建设的整体情况，以及飞亚房地产公司关于购物娱乐中心项目后期的管理情况，接着飞翔集团公司抽调的原副总经理、飞亚房地产公司副经理、购物娱乐中心工程建设项目部副部长易光辉，一个精明强干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重点介绍了飞亚公司打算如何管理商铺、写字楼以及酒店。 廖凡民听的非常仔细，易光辉今后将直接负责购物娱乐中心商铺、写字楼以及酒店的整体经营管理，包括即将开工建设的厂房，也是易光辉直接负责。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秦玉华和易光辉就汇报完毕。 廖凡民是第一次参加公司如此规模的会议，他本来没有这个打算，大概是秦玉华想着让他熟悉公司新进入的高层管理人员，所以决定召开这个会议。 轮到廖凡民最后讲话了，他在公司的地位，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 “诸位都是公司的高层，都是公司的精英，有着不俗的能力和水平，熟悉企业的管理，我在这里言，有些班门弄斧的味道，不过今天不说话也是不行的。” “我不说公司的具体管理事宜，以及公司如何的规范化运作，那些是秦总和易总考虑的事情，我说了也没用。” “我想说的是公司今后的展问题，也就是我想象中公司未来展的方向问题。” “飞亚公司从事的是房地产的开，今后的展方向，主要也就是房地产的开，现在的企业，都要求做大做强，可我觉得有一个前提，公司只有将业务做熟做精做专了，才有可能或者说有能力考虑做大做强的问题，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在企业还不具备能力的时候，盲目的扩张，企业面临的将是无法预料的或者无法承受的后果。。。” “飞亚公司是不是仅仅抓住房地产开就足够了呢，我认为不一定，譬如说现在，公司即将进驻酒店管理、商铺和写字楼管理等行业，公司未来还有可能涉足规划设计等行业，但有一点，公司今后拓展的业务，都是与房地产有着紧密联系的，也就是说制造业和销售行业等等大型业务，公司是不会涉猎的，至少我不赞成如此的扩展业务。。。” “飞亚公司会向飞翔集团学习，成立集团公司，拥有更加强大的实力，这就需要在座的各位共同努力，一同打造公司的未来，我相信，飞亚公司在诸位的共同奋斗和共同努力之下，一定有辉煌的未来。。。” 廖凡民说的很简洁，不到十分钟后就全部说完了。 会议室里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廖凡民脸微微有些红，其实他也没有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 重生的廖凡民不知道，他提出的企业展的远景规划以及理念，是最为先进的，不知道有多少的企业，在做大做强的梦想之下，盲目的拓展业务，甚至插足其他完全不熟悉的行业，导致了企业最终的倒闭。 廖凡民能够提前警告，这已经展现出来他的远见卓识。 上车之后，沈亚玲伸头过来，在廖凡民的脸上亲了一下。 口红的印子清晰的展现在廖凡民的脸上。 “老公，你真厉害，出口成章。” 第三百九十八章 意味着什么 刘方胜副省长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 廖凡民是从电视新闻里面看到的，从播音员念出的一长串名单之中发现的。 这其实没有什么奇怪的，中组部早在上半年就前来考察了，那个时候廖凡民还在秘书七处工作，与刘方胜副省长没有任何的交集。 不过刘方胜副省长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也有不寻常的地方。 一般来说，省里的省委书记和省长会当选为中央委员，这是没有疑问的，此外就是分管党群的省委副书记会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计划单列市的市委书记一般当选中央候补委员。 常务副省长当选中央候补委员的非常少见。 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两年多时间了，廖凡民对中央候补委员的含义是完全清楚的。 副部级以上的领导干部，都是中央直接管辖和任命，算上中央各部委的负责人，以及省、直辖市和自治区四大家的领导，全国副部级以上的领导干部数量不少了，好几千人，中央领导是不大可能去关注每一个人的，中组部也不大可能完全关心到，可是中央委员和中央候补委员就不一样了，那是副部级以上领导的核心层，直接进入了中央重点关注的范围。 省里也一样，省委委员和候补委员，就是省委领导和省委组织部重点关注的对象。 刘方胜副省长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表示其已经得到了中央领导的直接关注。 电视新闻刚刚结束，廖泽熙就打来电话了。 “小民，刘省长当选中央候补委员了，你看见了吗。” “老爸，我看见了。” “你可要跟着刘省长好好干啊，明白吗。” “知道了，以前怎么做的，以后我还会怎么做。” 。。。 廖泽熙也就是嘱托了几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老公，叔叔也是为你好，你怎么这么说话啊。” “老婆，我和老爸之间习惯这样说话，没什么啊。” “哼，看你就不尊重长辈，在我爸面前说话也是这样。” “是是，今后一定注意，一定要尊重长辈、爱戴老婆。” 沉着脸的沈亚玲，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了。 沈亚玲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廖凡民的手机再次响了，这一次是匡文化打来的电话。 和沈亚玲简单说了几句话之后，廖凡民起身出门去了。 匡文化在小区门口等着。 廖凡民没有开车，和匡文化两人慢慢的踱步。 上任以来，匡文化的确挺忙的，汉北区购物娱乐中心的修建，以及后来的诸多企业入驻的事宜，都是匡文化直接负责，匡文化还要负责经济发展以及招商引资的工作，几大块的工作让他没有多少清闲的时间。 匡文化对购物娱乐中心项目建设的帮助同样很大，每一次的协调，大到与入驻大型企业的谈判，小到用水用点等事宜，匡文化都是亲自出面，随时召集相关单位负责人现场解决。 应该说匡文化能力的确不错，有大局观，在牵涉到招商引资工作的时候，能够准确判断，敢于在关键的时候表态，这也让汉北区招商引资做的很不错。 匡文化的工作成绩，得到了南华市委市政府的认可，也得到了刘方胜副省长的认可。 毕竟在刘方胜副省长身边工作了三年多的时间，匡文化得到了锻炼。 “匡哥，看过新闻了吗。” “看过了，刘省长当选中央候补委员了，还要参加一次全会，两天之后才会回来了。” 从话语中，廖凡民感觉到了匡文化的高兴。 “也是，我还可以轻松两天的时间，这段时间过的太惬意了，可惜也就几天的是时间，马上就要开始再次的忙碌了。” “老弟，你的确比我当初要忙碌很多，我刚刚到刘省长身边的时候，刘省长分管交通和安全，那个时候刘省长也忙碌，不过比起后来出任常务副省长，要轻松好多，其实那一年多的时间，我也是苦不堪言，基本上顾不了家里的事情，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工作，生怕有什么事情没有考虑到，生怕有哪项工作没有做好，要说我还熟悉刘省长的工作作风，也在秘书处呆了那么多年，你到刘省长身边的时间不长，就能够很好的胜任，我挺佩服你的。” 廖凡民连连摆手。 “别说了，这都是有苦自知，谁不想工作轻松一些啊。” “你可别想着轻松，先苦后甜啊，你想想，你现在吃苦了，得到锻炼了，将来离开办公厅到其他的地方工作，岂不是游刃有余了，我以前也有你这样的想法，觉得难以忍受，后来到地方上工作了，才感觉到在刘省长身边得到了锻炼。” 廖凡民频频点头，匡文化这话倒是完全正确。 。。。 两人沿着大街旁边的人行道，满屋目的的慢慢散步。 深秋初冬的季节，给人的感觉是很舒服的。 终于，匡文化再次开口了。 “老弟，你说刘省长当选中央候补委员了，回来之后，会不会调整工作岗位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是太大，省里好像没有合适的职位啊。” “说的也是，我总觉得刘省长当选候补委员，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刘省长很有可能调到北京去工作，或者到其他省去工作。” 匡文化不由自主的点头，开口回到了。 “我倒是有这方面的担心，如果刘省长的工作岗位变动了，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 廖凡民也跟着点头，目前的情况下，刘方胜副省长调离江汉省，对于匡文化和他廖凡民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两人的身上，都被打下了特殊的烙印，一旦刘方胜副省长离开了江汉省，其他领导是不会重用他们的。 廖凡民倒是没有多想，万一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正好将主要的精力放到公司去，如果在单位工作几年的时间，也见不到什么起色，那就索性辞职，专门去公司做事情，就算是到时候家里人失望，那也没有办法。 匡文化就不一样了，南华市党委政府马上就要换届了，匡文化出任汉北区区委副书记之后，工作表现很不错，极有希望被提拔为汉北区区长，这样的关键时候，刘方胜副省长如果调走，那匡文化提拔的事情很有可能泡汤，甚至前途也变得暗淡。 继续行走了几步，廖凡民跟着开口了。 “匡哥，我们不用想那么多，这些事情又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刘省长如果调离了，我们还不是要继续工作生活。” “道理是这样，可就是心里不踏实，也不甘心啊，你一直都在办公厅，在刘省长身边，按说能够听见一些消息啊。” “我能知道什么消息，快到年底了，事情那么多，忙都忙不过来，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工作，都是做好手头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点的传闻都没有听见吗，刘省长也什么都没有提及吗。” “没有，刘省长到北京开会之前，还安排我将相关的材料都整理好，等到他回来要处理的，再说我几乎都是在十楼办公，大楼里面有什么传闻，我也不大可能知道。” 匡文化皱着的眉头松弛了一些。 “这样啊，你怎么不早说啊，这样看，刘省长短时间之内不会调离了。” “你怎么有这样的判断。” “老弟，我告诉你，领导也是人，如果知道什么消息，总是会透露出来一丝一毫的，你在刘省长身边工作，刘省长如果要调离江汉省，到北京去开会之前，一定会和你说些什么的，就算是话语隐晦，但总要说一些，或者提醒你注意一些什么，或者暗示你做好某些方面的准备，刘省长还要考虑你的未来啊。” “这些问题我倒是没有想过，管他呢。” “你是无所谓，可我就不一样了，你也知道，因为购物娱乐中心的项目，区里的主要领导对我已经有了一些看法，要是刘省长真的调走了，我还能够在汉北区立足吗。” “匡哥，你担心那么多干什么，你刚才也说过了，就算是刘省长要离开江汉省，临走之前也会将很多事情安排好，不可能无声无息就离开了。” 匡文化说的直接，廖凡民回答同样直接。 听见廖凡民这样说，匡文化放心了很多。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老弟，有一点你可能不是很清楚，中央候补委员这个职位，比起省委常委的职位都要重要，刘省长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在省里就有了不一般的发言权，大家都是明白人，心照不宣，所以啊，刘省长今后就能够更好的推进工作了。” “匡哥，这么说你也就更加的安心了。” “彼此彼此，我们俩差不多，都能够得到好处，你说是吗。” 回到家里，沈亚玲正在拖地。 看着干净整洁的地面，廖凡民有些哭笑不得。 “老婆啊，你别那么勤快好不好，弄得我回家恨不得脱掉鞋子了。” “少来了，我又没有要你帮忙。” “哪次你打扫卫生我没有动手啊，你这是逼着我劳动。” 廖凡民一边说，一边苦着脸走进卫生间，开始搓洗抹布。 第三百九十九章 双双提拔 11月18日，星期一。 刘方胜一大早就到了办公室。 “小廖，这是党代会的相关材料，两天之内，整理出来一个讲话，两千字左右，省委马上就要开会，传达党代会的精神，这个讲话是我在会议上讲的，计委和财政厅的报告，今天之内整理好，经费报告压一压，等我的通知。。。” 廖凡民快速在笔记本上记录。 刘方胜的精神很好，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的自信了一些。 “小廖，马上就是年底了，事情很多，你可要做好准备。” “刘省长，您放心，我一定保质保量完成工作任务。” “好，我知道你没有问题，对了，下午安排时间，我们到购物娱乐中心工地上去看看，听说商铺和写字楼快要完工了，诸多企业的厂房建设也准备动工了，你通知匡文化，陪着我们一同到工地上去看看。” 说到这里，刘方胜看了看廖凡民。 “通知秦总和易总也参加，其余人就不要通知了。” 回到办公室，廖凡民首先给匡文化打去电话，告知匡文化，刘省长下午三点钟到购物娱乐中心工地上看看，要求他陪同和介绍情况，匡文化在电话里面追问，还有谁陪着，廖凡民告诉他，没有其他人，匡文化在电话里面笑出声来了。 将省计委和财政厅有关项目实施情况以及财政收支情况的报告送到刘方胜副省长办公室之后，廖凡民埋头开始阅读党代会的材料。 这类材料的起草没有太大的难度，廖凡民不可能杜撰，也不可能写出来什么新的东西，主要还是从诸多的材料之中找出牵涉到刘方胜副省长分管工作的内容，在照搬党代会材料的同时，将省里实际的情况贯穿进去，接着将刘方胜副省长刚刚提出来的几点工作要求写进去，整个的材料就完成了。 到下班的时间，廖凡民已经将整个的材料看了两遍，在其中重要的地方划上了横线。 下午三点，苏晨曦和廖凡民陪着刘方胜副省长到了建筑工地。 建筑工地很忙碌，上次廖凡民去看了之后，秦玉华和易光辉专门提出了要求，新世纪公司以及鸿达建筑公司等都加快了工程的进度。 匡文化、秦玉华和易光辉分别介绍了情况，从区委区政府和企业的角度汇报了工程的情况，刘方胜对于飞翔集团、惠普集团、哇哈哈集团以及联想集团等企业的厂房准备开工建设的事情很感兴趣，要求匡文化、秦玉华和易光辉等人，必须要抓好工程质量，让这些大企业安心在南华市扎根。 从这一天开始，廖凡民又陷入到忙碌之中。 让廖凡民欣慰的是，省公安厅的经费报告审批了，刘方胜没有刻意的询问廖凡民。 刘方胜副省长每天的日程排的非常忙，党代会结束之后，前来汇报工作的省直单位负责人，以及地市的负责人更多了，廖凡民必须要殚精竭虑做出相应的安排，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廖凡民甚至找到了苏晨曦副秘书长求援，苏晨曦倒也理解，亲自出面推掉了一些。 转眼到了十二月。 厅党总支通过了廖凡民转为正式党员的报告。 廖凡民忙的都差点忘记了这件事情，要不是孙淦鑫及时的提醒，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交上学习心得体会。 12月20日，星期五。 廖凡民走进刘方胜副省长办公室，将相关的材料放在了桌上，准备转身离开。 “小廖，坐一下。” 听见刘方胜副省长的话语，廖凡民很老实的在办公桌对面的皮椅上面坐下。 “小廖，五个多月的时间了，你的表现很不错，我感觉到满意。” 廖凡民稍稍愣了一下，马上开口了。 “刘省长，我觉得还是跟不上您的节奏，需要继续努力。” 刘方胜笑了，笑的很爽朗。 “小廖，你这话很有趣，说的倒是大实话，我每天考虑的事情，和你考虑的事情不一样，你总是跟着我的节奏走，被动的接受，怎么可能完全跟上我的节奏啊，关键是看我安排的每一件事情，你是不是能够在最短时间之内领悟其中实职，这方面你做的很不错，有些时候甚至出乎了我的预料。” 廖凡民知趣的闭嘴，不说话了。 “下午厅里要开会，有关你的任职的事情，我提前给你说一下，希望你更加努力的工作，年底的事情很多，特别是牵涉到财政收入、国民经济发展等问题，都是重中之重，你也要多多注意这方面的情况，及时的提出来好的建议。” 廖凡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有些发懵，他不明白刘方胜副省长的意思。 刘方胜副省长开会回来的这一个多月，廖凡民忙的晕头转向，每天需要处理的工作太多，很多时候省直单位负责人，以及地市的负责人，在他的办公室等候，廖凡民一方面要整理相关的材料，一方面要小心的陪着这些领导说话，每天下班之后脑袋都有些发木。 厅里有什么事情，廖凡民压根就不知道，也没有时间去关心，他的作息时间很固定，每天上午八点左右陪着刘方胜副省长到办公室，中午在食堂吃饭，晚上七点以后才能够回家去，如果刘方胜副省长外出参加会议，或者是到省直单位调研，那时间就更说不准了。 孙淦鑫拿着一叠材料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廖凡民连忙站起身来。 送材料一般都是秘书一处的普通干部，这一次孙淦鑫居然亲自来了。 “廖秘书，有时间吧，我在这里坐一会。” “孙处长，您坐，您是稀客啊。” “什么稀客啊，早就想到你这里坐坐，只是你每天太忙了。” “孙处长，您这是取笑我了，您在一处更忙，看您亲自送来材料，我都不敢整理了。” 点燃了香烟的孙淦鑫笑了笑。 “廖秘书，我可是来恭喜你的。” “孙处长，我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你还真的不知道啊，厅里已经开会研究了，提拔你为副处级秘书。” “这，孙处长，您可别忽悠我，我到省厅才多长的时间啊。” “看你说的，我忽悠你干什么，厅里开会研究通过，都报省委组织部备案了，下午就要宣布。” 廖凡民不说话了，他想到了刘方胜副省长刚刚说的话。 算起来，廖凡民参加工作不到两年半的时间，二十四岁的年级，就被提拔为副处级秘书，这样的情况应该是非常罕见的，最为关键的还有一点，廖凡民还没有成家。 肯定是刘方胜副省长的提议，这是不用怀疑的。 省长的秘书蔡思伟是正处级秘书，但蔡思伟已经三十八岁了，比廖凡民足足大了十四岁，这样比较起来，傻子也明白谁的前途更大。 被提拔为副处级的秘书，级别上面仅仅上升了一级，而且副处级在省委办公厅的确不算什么，数出来一大把，可是年龄是关键，所处的位置是关键。 刘方胜副省长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被高层重视，廖凡民作为刘方胜副省长的秘书，在二十四岁的年级，就被提拔为副处级秘书，这里面蕴涵的意味，的确不一般了。 下午三点钟，廖凡民在十楼的小会议室参加了会议。 参加会议的一共有十来人，其中有岗位调整的，提拔的仅仅廖凡民一人。 开会之前，廖凡民和众人闲聊，得知了匡文化的消息，毕竟匡文化是刘方胜副省长的前秘书，也是众人关注的对象。 宣布决定的是苏晨曦副秘书长，袁前昆秘书长主持会议，对所有参会人员提出了工作上的要求。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廖凡民已经变得平静了。 参加会议的其他人，下楼之前都和廖凡民握手，对他表示祝贺。 等到所有人进入电梯下楼之后，廖凡民才回到了办公室。 会议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 刚刚坐下，手机响了，匡文化打来的电话。 “老弟，祝贺你啊。” “匡哥，我更要祝贺你，终于成为了汉北区的区长。” “别，是代区长，还不是区长，到时候能不能选上，还要看人代会的情况。” “你忽悠什么啊，怎么可能选不上，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怎么样，今天周末了，我们出来聚聚。” “好吧，你确定地方，我请客。” “说什么话，还要你请客啊，我堂堂的代区长，吃顿饭都不行啊，好了，老地方，我知道你忙，时间你来确定，七点八点都可以，可要抓紧时间啊，我估计明天就没有清闲的时候了。。。” “也是，匡哥，你是汉北区的主要领导了，祝贺你的人还不排成长队啊，我可要提醒秦总和易总，别忘了请你吃饭。” “得，不需要你提醒，我已经给秦总和易总打电话了，下午吃饭也有他们，我知道你关心公司的事情，你放心，购物娱乐中心的项目，还是我亲自管着，不要其他人插手。” “那就谢谢你了，下午我一定给你敬酒。” 放下手机，廖凡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终于有些明白了，刘方胜副省长被选为中央候补委员意味着什么。 第四百章 平安夜的电话 廖凡民先还是给老爸廖泽熙打去了电话，告知自己被提拔为副处级秘书的事情，接着给沈祖康打去了电话，相比较来说，廖泽熙更加的激动，他很清楚，廖凡民二十四岁的年级，级别就是副处级了，这意味着什么。 回家之后，沈亚玲听到这个消息，非常的高兴，随口就询问廖凡民，两人什么时候领证，这让廖凡民突然醒悟过来了，于情于理他都要和沈亚玲领证了，匡文化曾经专门提醒过这件事情，而且平常的聊天之间，苏晨曦副秘书长也半开玩笑的说过什么时候吃糖。 从法律层面来说，领取了结婚证，就意味着成家了，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就固定下来，至于说操办酒宴，可以稍稍的推迟。 尽管廖凡民还有一定的顾虑，他和程雅惠结束恋情也就是半年左右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和沈亚玲结婚了，程振林和罗玉华知道了，心里肯定不好受，程雅惠得知这个消息，情绪恐怕也会激动的。 廖凡民还记得秦玉华的提醒，防止程雅惠的情绪出现激烈的反弹。 放下公文包之后，廖凡民很谨慎的开口了，他告诉沈亚玲，两人可以先去民政局领取结婚证，至于说办理酒席，可以等一段时间，至少需要来年，毕竟年前廖凡民的事情太多，压根就抽不出来时间筹备婚礼的事情。 沈亚玲撅着嘴表示同意。 在法院工作的沈亚玲，当然知道领取结婚证的意思，只是每个女孩子都想着有一个隆重而烂漫的婚礼。 得到了沈亚玲的肯，廖凡民马上给老爸廖泽熙和老妈徐文清打电话，他和沈亚玲领取结婚证之前，有一件事情是必须要做的，那就是双方的父母见面，也就是说，廖泽熙和徐文清需要到杭州去，见一见沈亚玲的父亲沈祖康。 廖泽熙当即就在电话里面表态了，说是元旦假期的时候和徐文清专门到杭州去。 听到这个消息，颇为激动的沈亚玲，马上给父亲沈祖康打电话，沈祖康也非常高兴，说是退掉一切的应酬，元旦当天专门在家里等候。 如此廖凡民和沈亚玲元旦也需要赶到杭州去。 时间上面还是有些问题，12月31日晚，刘方胜副省长会守候在财政厅，等待财政收入最终的数据出台，廖凡民同样要在省厅等候，数据出台在凌晨的十二点钟，到时候电脑汇总地市县的财政收入总数。 省委省政府部分领导，也会在财政厅等候。 这个数字非常重要，它是全省一年工作情况的见证。 年初的省人代会上面，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全面经济增长幅度必须达到12%，12月31日晚上就能够揭晓了，看看人代会提出的目标是否达到了。 这也意味着廖凡民只能乘坐十二点以后的火车前往杭州市。 火车倒是有几趟，廖凡民可以选择的有两趟，一趟是凌晨一点十分，另外一趟是凌晨两点二十分，好在都是第二天上午抵达杭州市，问题也不是很大。 沈亚玲知道廖凡民工作很忙，而且廖凡民刚刚得到了提拔，工作上必须更加的认真，肯定不能够因为个人的事情耽误工作，所以选择了凌晨一点十分的那趟火车。 决定下来之后，廖凡民和沈亚玲一同出门，去参加匡文化设下的酒宴。 转眼到了12月24日，平安夜。 圣诞节是国外的节日，不过国内的年轻人已经开始重视这个节日了，特别是情侣之间，更加的重视，这一天西餐厅的生意特别好，沈亚玲也专门预定了傍晚七点钟的西餐，再三的叮嘱廖凡民，下班之后退掉一切的应酬，两人到西餐厅去吃西餐，度过这个圣诞节。 廖凡民倒是不以为意，可拗不过沈亚玲，只得点头答应。 眼看着就要到下班时间了，廖凡民心里有些打鼓，在他的办公室还等着南华市的两位领导，要专门给刘方胜副省长汇报工作的。 下班时间到了，南华市的两位领导还在汇报工作，廖凡民也只能在办公室等候。 终于，六点钟的时候，南华市的两位领导离开了办公室。 廖凡民进入办公室，准备收拾的时候，刘方胜副省长挥挥手。 “小廖，你先下班，今天是平安夜，是你们年轻人要过的节日，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 “刘省长，我还是收拾完了下班。” “不用了，快点下班，我知道你着急，小沈一定在家里等着你。” 走出省政府大院，廖凡民刚准备挥手叫出租车，手机响了。 看了来电显示，廖凡民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是他熟悉的美国的电话号码，虽然很长时间没有打过这个电话了。 算算时间，应该是美国凌晨的六点多钟。 “廖凡民，我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我刚刚下班。” “听说你和沈亚玲如胶似漆，有这回事吗。” “有这个事情，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廖凡民，你可真够厉害的，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你就和沈亚玲在一起了吧，难怪我要求你到美国来，你死活不愿意。” “程雅惠，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们之间的关系存续的时候，我和沈亚玲之间没有任何的暧昧，我们俩之间的关系结束之后，我才和沈亚玲在一起的。” “你骗谁啊，我在国外那么长的时间，你耐得住吗。” “程雅惠，我希望你冷静，不要将我和沈亚玲之间想的那样不堪，我们上大学的时候，生的所有事情，你都是知道的，你留学的第一年回国，所有情况你也看见了，后来的几次假期，你都选择留在美国，我虽然不舒服，也没有说什么，还是支持你的，只是你决定留在美国展，我们之间才产生了巨大的分歧，现在我们都有了各自的追求，就不要纠结过去的往事了，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你什么意思啊，我在美国什么事情都没有。” “或许吧，我也听到了一些传闻，不过没有亲眼看见，再说我们之间的恋情已经过去，相互之间也没有权力互相干涉了。” “你、你是说我和陈威之间吗，不错，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陈威对我很好，他也很努力，在另外一家报社工作，收入很高，我们过的很幸福。。。” “那我就祝贺你和陈威幸福。” “你、你混蛋，你凭什么和沈亚玲在一起，我不允许。。。” “程雅惠，你不要激动，我们已经是两条平行线了，没有了任何交集的机会，你在美国有自身的追求，我在国内也有自身的展，冷静下来想想，我们之间有美好的过去，只是我们都有追求，都不会放弃自身的追求，所以我们无法在一起。” “你、你好冷静啊，难怪这么快就得到提拔了，我还是小看你了。” “那是另外的事情，我在行政机关工作，不得不学会冷静，要不然我就不能够胜任现在的工作了，好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要挂电话了，我祝你和陈威生活幸福。。。” 电话里面响起了“嘟嘟”的身影，程雅惠已经挂掉了电话。 廖凡民看了看手机，无奈的摇头，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沈亚玲坐在客厅里，脸上挂着眼泪。 廖凡民本能的感觉到不好。 “老婆，是不是程雅惠给你打电话了。” “哼，你怎么知道程雅惠给我打电话了。” “刚才程雅惠给我也打电话了。” “程雅惠说些什么，她凭什么干涉我们的生活。。。” 沈亚玲的情绪有些激动，廖凡民走过去，坐在沈亚玲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搂住了沈亚玲。 “老婆，不要激动，我在电话里面说的很清楚了，我祝福程雅惠和陈威生活幸福，我和程雅惠之间都过去了，今后不会有任何的联系了，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我的心里只有你，我说的是真的，其实我也没有想到程雅惠会打来电话。。。” “老公，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和程雅惠有任何的联系吗。” “不可能有联系，绝对不会有联系。” “哼，我还是不放心，你们要是旧情复燃了怎么办。” “老婆，你一定要信任我，我和程雅惠之间真的过去了，我压根想不到程雅惠会在平安夜打来电话，那个时候我刚刚走出大院，准备乘坐出租车的，再说了，在我的心里，你比程雅惠优秀太多了。” “你说，我什么地方比程雅惠好。” “什么都比程雅惠好，哦，有一点比不上程雅惠，那就是文凭。” “那我也去读研究生。” “说什么啊，我都只是本科文凭，你要是去读研究生了，是不是我也要跟着提高啊。” 。。。 沈亚玲的情绪终于平稳下来。 两人下楼，沈亚玲开车，朝着西餐厅的方向而去。 这一刻，廖凡民下定了决心，不管外界有什么样的议论，也不管今后会遇见什么事情，他都要以最快的度和沈亚玲领取结婚证，这件事情不能够继续拖下去了。 吃西餐的时候，廖凡民告诉沈亚玲，他计划元旦以后，和沈亚玲一同到民政局办理结婚证，沈亚玲娇嗔着说不愿意，廖凡民低声下气的哀求，沈亚玲终于带着笑脸答应了。 第四百零一章 财政收入 2oo2年12月31日，晚上八点钟。 廖凡民跟随刘方胜副省长来到了省财政厅的会议室。 省委省政府的部分领导已经来了，他们的秘书都在旁边的屋子里等着，廖凡民也不例外，跟随刘方胜副省长进入会议室，将公文包放在了桌上之后，转身到了旁边的房间。 在中央党校学习的省财政厅厅长也专门请假回来了，和曹文远一同在会议室。 蔡思伟是九点半钟进入到屋子里的，他进来的时候，其余人都站起身来打招呼，廖凡民也跟着众人站起身来了。 廖凡民和蔡思伟之间没有什么交集，两人的事情都很多，廖凡民到刘方胜副省长身边工作的时候，只是正科级，那个时候蔡思伟已经是秘书一处的处长，正处级的级别，所以两人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廖凡民也不愿意弯下腰去结交蔡思伟。 廖凡民被提拔为副处级秘书之后，情况略微有了一些改变，偶尔在十楼遇见蔡思伟的时候，两人会相互点头打招呼，不过两人之间还是淡淡的，没有多少的交情。 人与人之间是不是能够成为同盟，其实自身内心都有数，廖凡民感觉到他和蔡思伟之间，不可能有很铁的关系，两人不管是性格还是脾气方面，应该都有着很大的不同，蔡思伟时时刻刻透露出来的那种傲气，廖凡民是很不习惯的。 让廖凡民想不到的是，蔡思伟放弃了和其他人打招呼，专门走过来和廖凡民打招呼了。 廖凡民一边回应，一边感觉到奇怪，虽说蔡思伟的年级比他大，不过蔡思伟毕竟是省长的秘书，而且被提拔为正处级的秘书一处处长也有一段时间了，后来在省政府办公厅机构改革的时候，也明确为正处级秘书，是省政府秘书之中唯一的正处级。 这也意味着，蔡思伟被外派的时候，一定能够被提拔为副厅级的领导。 廖凡民很清楚，自己虽然被提拔为副处级秘书了，可也算是刚刚起步，未来会怎么展，还说不清楚，人家都说了，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十点钟，地市的财政收入开始逐渐的朝着省财政厅集中，电脑上面不断变幻的数字，预示着全年财政收入正在归拢。 这个时候，全省上下都是一样，县市的书记和市长，包括县市党委政府的领导，全部都在财政局，双眼盯着屏幕，关注财政收入的最终数字，地市的党政领导也是一样，省里的情况有所不同，省委的主要领导一般是不会到场的，因为这是省政府的事情，省委不会干涉，不过省委的其他几个领导，还是会来到财政厅。 当然最终的数字出来的时候，省长会第一时间给省委书记打电话，汇报全年财政收入的情况，以及财政收入增长的情况。 在隔壁的蔡思伟和廖凡民等人，倒是不用特别关心，这件事情不需要他们操心。 等待的时候，廖凡民脑海里面想到的是凌晨一点多钟的火车，想必赶火车问题不是很大，财政收入凌晨十二点钟就出来了，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成为了定局，省领导会简单的说几句话，诸如大家辛苦了之类的，接着就结束了。 当然财政厅会安排宵夜，如果财政收入的情况很好，省领导高兴之余会喝一些酒，表示祝贺，不过这样的宵夜，廖凡民可以不参加。 为了以防万一，廖凡民事先已经专门给苏晨曦副秘书长汇报了，现在苏晨曦在刘方胜副省长的身边，也会找到适当的时候，给刘方胜副省长说清楚情况的。 时间不断的流逝，廖凡民感觉到了无聊，其实他们这些秘书完全不用参加今晚的会议，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在旁边傻傻的等着。 屋子里很安静，大家都很自觉的不开口说话。 秘书之间有很多的禁忌，毕竟都是在领导身边工作，或多或少知道不少的情况，很多的情况都是需要保密的，不能够随便说出去，部分关系要好的秘书，私下里接触会说一些不疼不痒的消息，可这么多秘书集中在一起，就绝不会有人开口随便说话了。 这样的场面，让廖凡民感觉到无趣，也有些心酸。 终于到了十二点，隔壁会议室传来了阵阵的掌声。 蔡思伟看了看会议室的方向，扭头对着廖凡民开口了。 “辽秘书，看样子情况还不错，领导们正在祝贺呢。” 廖凡民点点头。 “应该是这样吧。” 不一会，曹文远面带笑容走过来了，请大家去餐厅里面吃东西。 廖凡民走在了最后面，低声对着曹文远开口了。 “曹厅长，我有些事情，就不去餐厅吃东西了，一会我给刘省长说说。” “怎么了，今天领导们很高兴啊，财政收入大幅度增加，增幅达到了13.7%，大大过了年初的计划，这个时候你要是走了，岂不是太可惜啊。” “我真的有事情，曹厅长，那我提前恭喜你了。” “同喜同喜。” 曹文远倒是没有客气，厅长在中央党校学习一年的时间，春节之后就去了，财政厅的工作实际上是曹文远主持的，所以本年度财政收入大幅度的增长，也是曹文远的功劳。 进入餐厅，廖凡民看到了面带笑容的刘方胜副省长。 走过去之后，廖凡民打算低声给刘方胜副省长说说，想不到刘方胜副省长小声的开口了。 “小廖，你去忙吧，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 走出财政厅，大街上已经很安静了。 廖凡民婉拒了曹文远派遣车辆的安排，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刚刚在小区的门口停下，手机就响了，是廖泽熙打来的电话。 “老爸，我已经到小区门口了，晚上一点多的火车，你和老妈是明天上午七点的飞机，我查过了，到南华市飞机场中转，你们到杭州市应该是下午中午十二点钟左右了。” “我知道，我也是刚刚从会议室出来，还喝了几杯酒，出来透气想着给你打电话。” “老爸，利北市的情况应该不错吧，我听曹厅长说全省的情况很好，经济收入的增幅达到了13.7%，比年初人代会确定的目标高出了近两个百分点。” “小民啊，你那是在省里，看着下面汇总上去的数据，感觉到形势一片大好，真实的情况不是这样的。” “老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就是我一个人。” “那好，我告诉你一些实际情况，免得你将来什么都不知道，就说利北市，财政收入与上年相比较，的确是增加了，可实际上的增幅也就在百分之十左右，这已经非常不错了，是所有人拼命努力换来的结果，不过上面的要求是百分之十三，还有三个百分点必须要上去，说是为了向省里交账，因为省人代会提出的目标是增加百分之十二，所以我们需要上报百分之十三，这样就能够保证完成人物，所以今晚上盖财政收入的时候，我们上盖了部分的银行贷款，任务必须完成。。。” 廖凡民拿着手机，有些呆，他想到了先前在餐厅看见的诸多笑容。 “老爸，你没有开玩笑吧。” “小子，我这是告诉你基层的实际情况，和你开什么玩笑，其实有些事情，上面也知道，你说全省经济收入的增幅达到了13.7%，要么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要么就是有些地方的水分比我们还要大。。。” “这样做岂不是要寅吃卯粮吗。” “谁不是这样啊，地方上要展，基础设施建设需要大量的资金，干部职工的福利待遇也要保证，没钱怎么办，总不能去偷去抢吧，印钞更是不可能，那还能够有什么办法，要么就是挪用项目资金，要么就是找到银行贷款，用来年的财政收入归还银行的贷款。” 。。。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明天中午你到机场来接我们，我对杭州市不是很熟悉，一时半会找不到地方，我听说杭州机场在萧山，距离杭州市还有一定的距离，以前到杭州都是乘坐火车，或者带车去的。” 走进电梯的时候，廖凡民感觉到身体有些软。 工作的时间越长，越是能够认清楚很多的事情，不过基层的情况究竟如何，廖凡民还不是特别了解，重生之前他一直都是自己创业，也没有关心过基层的事情。 难道说省委省政府领导不知道这些情况吗，应该说可能性是不大的，毕竟省委省政府领导也是从基层一步步上来的。 廖凡民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好像是约定俗成的，县市要给地市交账，地市要给省里交账，省里要给中央交账，如果完不成任务，肯定受到批评，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完成既定的任务。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水分多了是自己骗自己，没有任何的意义。 廖凡民突然想起来了，重生之前，他听到的一个词语：挤水分，那是中央领导提出来的，现在他有些明白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廖凡民安慰自己，事情总是会朝着好的方向展，展过程中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也算是正常。 第四百零二章 喜悦下的隐忧（1） 坐在轿车上的廖泽熙，尽管脸上带着微笑，可廖凡民能够感觉到老爸的情绪有些不对。 廖泽熙知道沈祖康其人，飞翔集团董事长，一手一脚打造出来一个巨大的企业团体，在全国都有一定的名气，而且飞翔集团在南华市投资，已经引起了省委省政府领导的高度重视，特别是飞翔集团将摄像头的生产线搬迁到南华市，又协调了娃哈哈集团等将部分生产线搬迁到南华市，就更是让省市两级政府感激了。 轿车在别墅外面停下的时候，沈祖康已经是满脸笑容的站在别墅外面。 廖泽熙和徐文清下车的时候，沈祖康已经走上前来，伸出了双手。 “真的是稀客啊，这次到杭州来，一定要好好的转上两天，我知道廖市长和徐科长都很忙，可在忙也要抽出一两天的时间，到西湖去好好看看。” “一定一定，就是太麻烦沈董事长了。” “这可不是麻烦，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怎么能够说是麻烦啊。” 沈祖康、廖泽熙和徐文清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站在身后，手里提着礼品盒的廖凡民，内心还是有些欣慰的，靠在他身边的沈亚玲，脸上早就带着娇羞的笑容了。 进入一楼的客厅，廖凡民将礼品放在了茶几旁边之后，转身帮忙给父母倒茶，他倒是很随便，没有丝毫拘束的感觉，沈亚玲跟在他的身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倒茶之后，廖凡民和沈亚玲两人上楼去了，两边的长辈需要说及他和沈亚玲之间婚事的事宜，两人就不需要参加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沈祖康打来了电话，让廖凡民和沈亚玲下楼，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廖凡民脸色微微变化，他以为生了什么事情。 两人很快下楼，沈祖康、廖泽熙和徐文清已经站起身来。 “玲玲，准备一下，我们去看看你妈。。。” 廖凡民突然明白了，原来老爸老妈是要去拜祭沈亚玲的母亲，难怪沈祖康如此激动。 既然老爸老妈去拜祭沈亚玲的母亲，那就证明，廖凡民和沈亚玲两人之间的婚事完全定下来了，没有什么问题了。 沈祖康开着一辆车，廖凡民开着一辆车，朝着墓地的方向而去。 廖泽熙和徐文清自然是跟随沈祖康，廖凡民则是带着沈亚玲。 二十分钟左右，轿车进入了殡仪馆。 廖凡民迅在殡仪馆前面的门市上买好了拜祭需要的蜡烛和草纸等物品。 廖泽熙和徐文清并排站在墓碑的面前，默默的鞠躬敬礼。 徐文清开口说话了。 “亲家母，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心疼小玲，将小玲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我们还要谢谢你，培养了小玲这么优秀的女孩子。。。” 站在身后的沈祖康，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沈亚玲更是不用说了，眼睛里面已经出现了雾气。 拜祭完毕，廖泽熙扭头对着廖凡民开口了。 “小民，过来拜祭你的岳母，我知道你上次来拜祭过，今天当着你岳父和我们的面，在你岳母面前誓，你要是敢欺负小玲，我们饶不了你。” 廖凡民乖乖的走上前去，准备跪下磕头。 “小玲，你也过去，和小民一同拜祭你的母亲。” 再次回到家里，沈祖康脸上全部都是笑容。 众人全部都坐在客厅里，廖泽熙看了看沈祖康，对着廖凡民和沈亚玲开口了。 “小民，元旦假期之后，你和小玲到民政局去领结婚证，老沈和我们商议过了，举办仪式定在下半年的十月一日，我们本来是计划五一的，不过考虑到老沈的事情有些多，五一可能忙不过来，结婚的仪式两边都进行，具体该怎么办，你们如果有什么想法，尽早提出来，提前做好准备，小民，我知道你工作忙，可结婚的仪式绝不能够耽误，要给小玲一个最好的婚礼，这样才对得起小玲的母亲，你知道吗。” 廖泽熙说完，沈祖康也跟着开口了。 “五一时间太紧了，公司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老廖、徐大姐和我考虑大致定在十月一日，小民，你的工作也很忙，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去办理，不要耽误了你的工作。。。” 廖泽熙扭头看着沈祖康，笑着开口了。 “老沈，别担心小民工作忙，结婚是大事情，工作在忙也要抽出时间来。” 廖凡民连连点头。 “我知道了。” 沈祖康亲自下厨做饭，这是廖凡民第一次见到。 廖泽熙和徐文清也到厨房帮忙去了。 沈亚玲悄悄在廖凡民的耳边开口了。 “老公，老爸做的菜很好吃，不过我都没有吃到多少次。” “老婆，比我做的菜如何。” 沈亚玲瞪了一眼廖凡民，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 “我觉得你做的菜更好吃。” 廖凡民一下子明白过来，苦着脸对沈亚玲开口了。 “今后有时间我就在家里做饭，不过我的时间真的有些紧张啊。” “哼，这可是你说的，只要你在家里，就要做饭，可不要总想着我做饭，再说了，我做的菜味道不好，我自己都知道。” 一大桌的菜肴摆上来了。 沈祖康显然精心考虑过，除开甲鱼汤有海鲜的味道，其余几乎没有什么海鲜，桌上能够看见辣椒，尽管是廖凡民不喜欢吃的大个的辣椒。 廖凡民很自觉，拿起了酒瓶，给沈祖康和廖泽熙倒酒，之后给自己也倒上了，沈亚玲则是拿着果汁，给徐文清倒上。 沈祖康先端起了酒杯。 “亲家，亲家母，就在杭州休息两天时间，去看看西湖和钱塘潮，两处地方都很近，小民和小玲还要上班，坐晚上的火车回去，说起来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到西湖去看看了，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看不到钱塘潮，今后有机会，你们专门来看看钱塘潮。” “好啊，忙活了一年，也该好好歇息一下了，那我们就遵从亲家的安排。” 爽朗的笑声之中，沈祖康、廖泽熙和廖凡民喝下了第一杯酒。 廖凡民连忙再次站起身，继续倒酒。 吃饭的气氛很融洽，让廖凡民更加的欣慰。 双方的父母见面之后，应该说绝大部分的事情都定下来了，彩礼等什么事宜，双方压根不需要提及，沈祖康是企业老总，廖凡民也拥有两家公司，条件是不用说的，不存在缺钱的事宜，而且沈祖康只有沈亚玲一个女儿，家里的财产自然是沈亚玲继承。 吃完饭，廖凡民和沈亚玲两人忙活着收拾，沈祖康、廖泽熙和徐文清则是到客厅去了。 一边收拾，沈亚玲一边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老公，你今天表现还不错。” “老婆，看你说的，今天要是表现不好，岳父大人雷霆大怒，不同意将你嫁给我了，我岂不是抓瞎了。” “哼，就会说好听的，我还要看你今后表现怎么样。” “你放心，古代有三从四德，现在也有新的三从四德，是要求男人的。” “什么新三从四德啊。” “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讲错要盲从，这是三从，老婆化妆要等得，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生气要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这是四德。” 沈亚玲仔细品味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甜蜜。 “老公，这三从四德，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啊。” “你今天不是听到了吗。” “那你真的会这样做吗。” “当然，绝大部分情况之下，保证做到，不过也有特殊情况啊。” “不干，你什么意思啊。” “不是，我是说，我的工作忙，比如说你有时间上街去逛，我就没有时间陪着，还有你化妆需要的时间长，我可能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其他的方面保证做到。” “这还差不多，知道你很忙，也不会要你天天陪着我。” 说到这里，沈亚玲突然想到了什么。 “老公，我还是想着早点调到政法委去，法院的案子太多了，我现在跟着江庭长，江庭长挺照顾我的，可我还是要起草判决书，要不然江庭长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院里其他的助理审判员，经常的加班加点起草判决书，我看着心里都毛，政法委就轻松多了，再说了，你的工作那么忙，要是我们俩都忙，家里怎么办啊。” “说的也是，回去之后我来想办法，你调到政法委去工作，问题应该不是太大，我以前就是联系省政法系统的，我还想着将你调到省委政法委去工作，那样就更加轻松了。” “好啊，我也到省直单位去工作，我算是明白了，越是上面越轻松，省政法委看上去管着全省的政法系统的事情，其实不需要做什么具体的事情，站在高处指挥就可以了，我好几次到省高院去了，高院的人多，案子也没有那么多，比我们中院好多了。” “也不一定，省委政法委和省高院，对个人的要求更高，你想想啊，省委政法委是管控宏观的，政策文件出台之后，下面都是照做的，省高院就更不用说了，审理的案件都是至关重要的，要是不熟悉法律，怎么在高院判案子啊。” 第四百零三章 喜悦下的隐忧（2） 走到别墅区的外围，廖泽熙看着廖凡民，终于开口了。 “小民，程雅惠给你打过电话吧。” 廖凡民看着廖泽熙，点点头。 “打过电话，平安夜的那天，程雅惠还给小玲打过电话，小玲都气哭了。” “你知道吗，程书记和陈市长之间，又有联系了。” 廖凡民的神情有些严肃了。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程振林是和蔼正直的，是明辨是非的，至于说在程雅惠的事情上面妥协，那是因为天下父母都是疼爱自家儿女的。 可是程振林和陈建华之间突然有联系了，这让廖凡民感觉到不可思议。 陈威当年出的事情，程振林是很清楚的，特别是陈建华算计他廖凡民，程振林也是知道的，这就不仅仅是恩怨的问题，而是牵涉到为人的问题，尽管陈建华是南华市副市长，是正厅级的领导干部，可在内心里面，廖凡民是看不上陈建华的。 对于陈威此人，廖凡民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他不能够说陈威有多坏，或者说陈威的品质有多大的问题，当年生的事情，毕竟是杜兵安排的，廖凡民也差点陷进去了。 不过陈建华有着如此的品行，廖凡民觉得陈威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威和程雅惠之间的事情，廖凡民也是听刘涛说的，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是很关心，也就没有刻意的追问，再说刘涛也是听留在国外工作的同学说的，消息是不是完全准确，还说不准，平安夜那次的电话，廖凡民更多的是认为程雅惠赌气。 可是程振林和陈建华之间有了联系，那就说明问题了。 “爸，你是不是有些担心。” 廖泽熙点点头。 “我对程书记的印象很好，程书记的确是不错的领导，原来我以为，你和程雅惠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了，程书记可能会调整我的职位，可几个月时间过去了，没有丝毫的动静，十月份到市里去开会，程书记还要求我好好干，说利北市的整体情况不错，可程书记与陈市长之间有了联系，我就真的有些担心了。” “爸，这件事情我真的没有想到。” 廖凡民有些黯然，陈建华此人，可不比程振林，睚眦必报。 如果程振林受到了陈建华的影响，那么老爸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了。 目前的情况之下，廖凡民还无可奈何，帮不了老爸。 廖凡民很清楚，老爸廖泽熙嘴上虽然说无所谓，但真正的闲下来了，内心肯定失落，毕竟在位置上能够做很多的事情，也能够体味到做人的尊严，一旦离开了职位，离开了权力，人是很容易颓废的。 廖泽熙点燃了香烟，面带笑容开口了。 “无所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到人大或者政协去，忙活了几年的时间，也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爸，我觉得不一定，程伯伯不是那样的人，要是程伯伯真的受到了陈建华的影响，那对程伯伯自身也是不利的，这里面的关系，程伯伯应该想到。”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了。 “前天我到市里去，见到了程书记，我能够感觉到，程书记的态度生了变化，没有了以前的关心，虽然表面上还是热情的。” 廖凡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想到了程雅惠。 虽然分手了，可廖凡民对程雅惠的整体印象还是很好的，甚至内心有一丝的愧疚，毕竟在程雅惠留学期间，自己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陈建华对程振林能够产生一定的影响，但目前情况之下，这种影响不可能非常明显，毕竟陈建华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程振林也是清楚的。 可程雅惠如果开口说坏话，那就不一定了。 更加关键的是，廖凡民和沈亚玲两人之间完全确立了关系。 程振林也是人，也有自身的情绪，在多方的干扰之下，也会产生其他的想法，换位思考，廖凡民遇见这样的情况，也不一定会手软。 如此的分析，廖泽熙的职位应该是保不住了。 叹了一口气，廖凡民开口了。 “老爸，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市里的人事调整一般都在三月初，也就是过年之后，我估计三月初我就该挪动了，不过我是县市的主要领导之一，工作上没有出现什么差池，利北市今年的财政收入增幅达到了13%，在县市之中是最好的，我了解过，除开樊都市，包括宣明市在内的县市，财政收入都不好，好多地方都不起工资，更不用说福利待遇，利北市的情况不错，干部职工的工资和福利待遇全部都能够到位，这也要谢谢你帮忙的协调，省里给了八百五十万，这样的情况之下，就算是市里想着调整我，也要仔细考虑怎么安排。” “老爸，估计调整到什么地方去。” “市政府和市人大的可能性很大，市委和市政协没有多大的可能。” “老爸的意思是说，调整到市政府，可能出任副秘书长，调整到人大，可能出任工委的主任之类的。” “是啊，这就看程书记的想法了，如果对我有意见，那就很有可能调整到人大去，如果考虑到我的工作成绩，很有可能暂时调整到市政府去。” 廖凡民笑笑。 “老爸，你就做好到市人大的准备吧，既然程伯伯准备要调整了，那还有什么留情面的说法，明显就是撕破脸皮了。” 廖泽熙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扭头看着廖凡民。 “小民，看来你完全看清楚机关单位的事情了。” “爸，别担心，如果程伯伯如此的调整，我的心里好受一些，说实话，老爸的岗位不调整，我内心一直都有愧疚，不管怎么说，程伯伯对于我们家都有恩，老爸就算是调整到人大去了，这恩情还是在，可淡薄了不少，老爸今后如果还想着做事情，那我来想办法。” “小民，你有那么大的能力吗。” “不好说，办法总是能够想到的。” “你可不要乱来啊，你在刘省长身边工作，就要踏踏实实，不要有什么歪点子。” “老爸，你放心，我有分寸，该做的事情我做，不该做的事情我绝不会做，老爸，你不要忘记了，飞翔集团的实力也不一般。” “是吗，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判断，老沈毕竟在杭州，怎么可能影响到江汉省。” “爸，企业家的事情，说不准的，要不沈伯伯也不可能做出来那么大的事业，我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不过两年的时间，能够如此迅的到刘省长身边工作，仅仅说依靠我个人的能力，我都不会相信。” “老沈真的有这样的影响力吗。” “反正刘省长在我的面前，提及过沈伯伯。” 廖泽熙微微点头。 “我知道了，小民，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操心，到人大去工作，正好清闲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好好的工作，我就放心了，以前我还有些担心你，不过你说到了老沈，我也就安心很多了。” 廖凡民脸上露出冷笑的神情。 老爸廖泽熙终于说到了关键的地方，其实廖泽熙最为担心的还是他廖凡民，毕竟都是在官场上面，而且程振林和刘建华都是正厅级的领导干部，一个在南华市，一个在樊都市，影响力都不容小觑，若是将来算计他廖凡民，这才是令人头疼的事情。 廖凡民可不是泥人，同时他内心也隐隐的有了一些预感，按照事态的展和时间的推移，程振林最终会成为江汉省的省长，可随着自己的重生，随着事态的逐步展，这已经说不准了，毕竟以前的2oo2年，南华市没有购物娱乐中心，也没有飞翔集团、惠普几天、玩哈哈集团和联想集团等大型企业的入驻，既然这一切都生了变化，那么其他的事情，相应也能够生重大的变化。 廖凡民更加肯定的是，程振林一旦与陈建华结成了同盟，不一定有很好的结局。 官场上虽然有算计，但人的品行还是最为关键的，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要以为上面的领导都是瞎子，人家会考虑到很多事情的，也是会看人的。 这一刻，廖凡民想到了很多。 七点钟，简单吃过饭之后，廖凡民和沈亚玲要前往火车站了。 廖泽熙和徐文清会在杭州逗留五天的时间，元月5号乘坐飞机回到樊都市去，沈祖康已经计划了，到西湖、钱塘潮、溪口、南湖和周庄等地去看看，冬天的季节，这些旅游景点的人不是很多，也能够安安心心的游玩。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廖凡民坚持乘坐出租车到火车站去。 沈祖康和廖泽熙没有坚持。 两人乘坐出租车赶到火车站，已经是八点钟，距离火车开车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进入候车大厅之后，廖凡民稍微沉默了一些，他一直都在想着下午与老爸廖泽熙的谈话，脑子里面不断的在分析，慢慢的，一些思路在他的脑海里面形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程振林对他廖凡民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好感，那么在今后做事情的过程之中，廖凡民也不会为程振林过多的考虑了。 第四百零四章 家乡的事情 元月二日一大早，廖凡民陪着刘方胜副省长进入了办公室。 元月31日就是春节，年前有效的工作日已经不多了，刘方胜副省长需要处理的工作还不少，虽然在12月31日之前，应该要拨付的资金全部都拨付了，但是资金落实还需要几天的时间，而且有些资金的去向还颇为含糊，需要具体化。 相比较来说，刘方胜副省长清闲了一些。 廖凡民已经计划了，明天就和沈亚玲到民政局去领证，下午的时候他准备给匡文化打电话，就在汉北区民政局领取结婚证。 将公文包放在了桌上，泡好了茶，廖凡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刘方胜副省长上午不会出去，主要就是在办公室批阅文件，这两天，省直单位负责人和地市的负责人也不会来请示汇报工作。 十点钟，廖凡民的手机响了。 居然是爷爷廖天贵打来的电话。 廖天贵在电话里面说，他已经出前往南华市，估计下午四点钟左右到，廖凡民连忙开口，说是下午安排晚饭，廖天贵说晚饭就不用安排，已经做好准备，只是廖凡民要参加。 放下电话，廖凡民有些云里雾里的，不大明白爷爷廖天贵的意思。 下午上班之后，刘方胜副省长到财政厅去了。 廖凡民自然是跟着到财政厅去。 财政厅厅长调整岗位的事情基本明确了，很有可能到省人大的财工委，厅长已经回到中央党校去了，参加结业典礼，估计回来之后，也不会到厅里开上班了。 曹文远实际负责财政厅的日常工作。 廖凡民已经感觉到，曹文远出任财政厅厅长的可能性很大。 省委关于省直部门的人事调整，很有可能在年前，这是便于年后工作上的延续，也是为年后的人代会和政协会做好准备。 曹文远的精神很好，汇报工作的时候，也颇为自信。 下午五点钟，刘方胜副省长离开财政厅，回到了办公室。 廖凡民将公文包放好之后，准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小廖，你认为曹厅长怎么样。” 刘方胜副省长突然开口询问，让廖凡民非常的吃惊。 稍微考虑了一下，廖凡民字斟句酌的开口了。 “刘省长，我经常联系财政厅，每次需要的材料和数据，财政厅都能够在第一时间提供，而且材料内容丰富，数据翔实，我拿到这些数据和材料，直接就可以用了，相比较联系的其他省直部门，财政厅在这方面做的好一些。” 刘方胜微微点头。 “通过你的具体感受说出来，让人信服，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受，计委今年提供的材料和数据，就有一些差距，虽然说正式的汇报材料和数据，需要省长办公会研究，但平时提供的材料，数据还是要真实，要不然总是蒙混，时间长了怎么得了。” 项目资金的使用，一直都有些含糊，说下面的地市乃至于县市，套取项目资金一点都不过分，地方财政没有钱，只好动用项目资金，这是公开的秘密，但省计委在数据上面为下面掩饰，这就不应该了，至少需要让省领导掌握实际情况。 其实省领导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掌握部分的真实情况。 五点半钟，下班时间到了，刘方胜副省长主动走出了办公室。 廖凡民连忙提着公文包跟上去了。 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廖凡民感觉到庆幸，如果刘方胜副省长有工作安排，廖凡民就只能够退掉爷爷廖天贵安排的饭局了。 轿车已经是沈亚玲开着，上班时间廖凡民绝不会开车，免得人家另眼相看。 上了出租车，廖凡民给廖天贵打了电话，得知廖天贵已经在酒店里面等着了。 廖凡民接着给沈亚玲打电话了，沈亚玲已经回家，得知廖天贵到南华市来了，说自己马上下楼，开车在小区门口等着廖凡民。 轿车在酒店的前面停下，廖凡民将公文包放在了车上，和沈亚玲两人进入酒店。 包间里面坐着五个人，廖凡民认识其中三人，爷爷廖天贵和苏家包村的村书记不用说，此外就是樊都市计委的金主任了。 廖凡民和沈亚玲进入包间之后，众人都站起身来，这让廖凡民有些惶恐。 廖天贵先开口了。 “小民，小玲，这是我们宣明市的金市长。。。” 原来金主任已经调到宣明市出任市长，其余两人是宣明市计委和交通局的负责人。 廖凡民和金市长等人握手，脸上带着笑容。 酒菜很快上来了。 白酒和饮料倒上之后，金市长举杯开口了。 “廖秘书，沈法官，我代表宣明市，给你们敬一杯酒，廖秘书是我们宣明市人，沈法官是我们宣明市的媳妇，都是自家人啊。” 所有人都举杯了。 廖凡民跟着开口了。 “金市长，您是父母官，这杯酒应该小玲和我来敬您和各位的。” “哪里哪里，还是应该我们来敬酒，廖秘书和沈法官关心家乡，我们一定要敬酒。” 一杯酒喝下去，廖凡民有些不是滋味，说他关心家乡，压根没有的事情，自从老爸老妈调离宣明市之后，廖凡民从来都没有关注过宣明市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连金市长出任市长的事情都不知道了。 金市长给廖凡民和沈亚玲敬酒之后，专门给廖天贵和村支书敬酒了。 廖天贵和村支书显然有些不适应。 吃饭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廖天贵和村支书的住宿地方，都安排在宣明市驻南华市办事处，廖凡民本来想着接廖天贵到家里去住的，想到村支书也跟着来了，就没有勉强。 吃饭之后，金市长说是找一家茶楼坐一下。 廖凡民没有拒绝，他知道金市长肯定有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带着廖天贵和村支书来到南华市了，更不会设宴。 进入茶楼，服务员上茶之后，关上了包间的门。 金市长看着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廖秘书，这次到南华市来，还是有事情麻烦你的。” “金市长，为了家乡的事情，只要是我能够尽力做到的，您尽管说。” 金市长笑着点头，看了看廖天贵。 廖天贵开口了。 “小民，前年过年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村里的道路不好，你每年回家一次，感受不到，我们可是每天都要走路的，金市长想着修一修村里的路，不过市里没有那么多钱。。。” 廖凡民脸上带着笑容，内心却在嘀咕。 如果仅仅是修建红土镇到苏家包村的公路，要不了多少钱，路基都是现成的，里程也不是太远，仅仅就是道路硬化的事宜，一百万左右足够了。 为了一百万元，金市长不可能专程到南华市来，再说了，修建道路是好事情，可开销也是巨大的，如果摊子铺的大，动辄就是上千万的投资。 廖天贵说完之后，金市长笑着开口了。 “廖老书记关心市里修路的事情，我们市政府非常的感谢，年前市里已经规划了，要重新整修一下部分的县乡道路，包括到苏家包村的道路也要整修，项目已经规划，报告也递上去了，不过这么大的项目，需要省里审批，樊都市计委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金市长说完之后，廖凡民跟着开口了。 “金市长，修路是好事情，这样的项目一定要争取，我能够尽力的地方一定尽力。” 金市长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他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报告，递给了廖凡民。 “廖秘书，你帮着我看看。” 廖凡民接过了报告，大致的翻阅了一下，他重点关心的是需要多少钱。 最后的数字还是让廖凡民倒吸一口气，四千五百万元。 公路的里程、以及准备维修哪些县乡道路，倒是规划的很清楚。 金市长原来就是樊都市计委主任，这方面肯定是轻车熟路。 廖凡民将报告放在了桌上的时候，宣明市计委的负责人开口了，说这份报告樊都市计委已经审批同意，准备马上呈报给省计委。 省计委就是刘方胜副省长直接管着的部门，廖凡民是刘方胜副省长的秘书。 看样子金市长他们还是想好了点子。 略微的沉吟之后，廖凡民开口了。 “金市长，各位领导，这份报告我可以想办法关注，上面的资金额度有些大，省计委是不是同意立项，还不好说，报告递给省计委之后，你们也多多关注，我会找到合适的机会提一下，如果报告能够到刘省长这里，我一定尽力。” “好，廖秘书，谢谢你了，我代表宣明市的老百姓谢谢你。” “金市长，您可不要这样说，我承受不起。” “廖秘书，不管省计委是不是能够立项，我都感谢你。” 喝茶之后，金市长还准备安排宵夜，廖凡民婉拒了。 司机提着四个黑色的塑料袋走过来，硬是将塑料袋放在了轿车的后备箱里面，金市长说这是家乡的一些土特产，不成敬意。 开车之后，沈亚玲看着前面的道路开口了。 “老公，这么多钱，你能够帮忙啊。” “估计问题不是很大，金市长在计委系统工作了那么多年，在省计委也有关系的，这个项目省计委肯定会批准，就看刘省长是不是审批了，金市长他们无法在刘省长面前说到话，所以就想到我了。” 第四百零五章 领证 元月三日。 一大早，沈亚玲就起床了，今天她专门请假了。 看着还有些睡眼朦胧的廖凡民，沈亚玲忍不住开口了。 “老公，今天去领证，你可不要忘记了。” 廖凡民瞬间睁大了眼睛。 “记得记得，保证不会耽误，中午一点钟，我们在民政局门口会和。” “你说民政局中午会开门吗，要是不开门可怎么办。” “老婆，你就放心了，我已经和匡哥说好了，他会在民政局的门口等着我们的。” “那好，早上我去做头了。” 看着沈亚玲妙曼的身材，廖凡民忍不住伸手抱住了沈亚玲。 沈亚玲颇为娇羞的推了推廖凡民，也就任由廖凡民抱着了。 沈亚玲可以请假，廖凡民可没有办法，被提拔为副处级秘书的时间不长，他可不想因为个人的事情耽误工作，哪怕是去领取结婚证，再说了，他得到提拔，与刘方胜副省长有着直接的关系，如此情况之下，更是需要做好工作了。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还是有些担心的，按照日程的安排，刘方胜副省长没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出去参加什么会议，可怕就怕特殊情况。 在廖凡民的担心之中，上午的时间过去了，期间除开几个省直部门负责人前来请示和汇报工作，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 终于到了十二点钟。 在食堂匆匆吃饭，和辛师傅一道将刘方胜送回家去休息，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十二点三十五分了。 沈亚玲居然一直都没有打来电话。 心急火燎的廖凡民，准备打的到汉北区民政局去，按照时间计算，可能会迟到几分钟的时间，但也没有办法了。 准备上车的辛师傅，现了神色有些焦急的廖凡民，开口询问了。 正在准备叫出租车的廖凡民，没有开口说什么事情，辛师傅也没有追问，询问廖凡民准备到什么地方去，辛师傅已经猜到了，廖凡民肯定不是回单位去，否则就上车了。 廖凡民终于还是上车了，辛师傅加快了车，朝着汉北区民政局的方向而去。 廖凡民仅仅说了要去的地方，没有提及民政局。 远远看见等候在民政局外面的沈亚玲和匡文化，廖凡民有些后悔了，不该让辛师傅送他，这是自己的私事，用刘方胜副省长的专车，怎么说都不合适。 匡文化已经走上前来，廖凡民下车的时候，辛师傅也下车了。 匡文化嘴快，和辛师傅聊天的时候，说及廖凡民和沈亚玲今天领取结婚证。 辛师傅有些吃惊的看着廖凡民，他大概想不到廖凡民是为了这么大的事情。 廖凡民连忙掏出来香烟，递给了辛师傅，同时帮忙给点上。 匡文化也看出了辛师傅吃惊的神情，暗暗的摇头。 沈亚玲脸上明显有焦急的神情，但还是上前来和辛师傅打招呼了。 看见沈亚玲梳妆的头，以及脸上的化妆，廖凡民有些吃惊。 辛师傅开车走了之后，匡文化看了看廖凡民。 “老弟，不是我说你，这么重要的事情，就算是刘省长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啊，就是太谨慎，对自己的要求太严格了。”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撅着嘴开口了。 “老公，看你的样子，都没有收拾，怎么照相啊。” 匡文化扭头看着沈亚玲笑了。 “弟妹，别着急，我已经找好人了，民政局制定的摄影店里面，有专门化妆的师傅，这方面没有问题的，一定让老弟亮丽起来。”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原来领取结婚证是需要照相的。 廖凡民和沈亚玲进入照相馆的时候，汉北区民政局副局长也赶过来了，其实副局长一直都在单位上等着。 照相馆的师傅看见了民政局的副局长，脸上马上出现了笑容，说来也是，挂靠到民政局，成为结婚照的专营店之后，生意特别好。 化妆的师傅开始仔细为廖凡民收拾，至于说沈亚玲，已经化妆了，只需要稍微补一下妆就可以了。 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化妆师终于为廖凡民收拾好了。 廖凡民险些睡着了，他理都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照相馆为廖凡民和沈亚玲照了十多张照片，在电脑上面显示出来照片之后，让廖凡民和沈亚玲自己选择。 数码相机的技术已经开始在照相馆流行，特别是这类结婚证和婚纱照的照相馆，他们可以将照片拷贝到电脑上面，让顾客自行选择。 沈亚玲看的很仔细，廖凡民和匡文化以及民政局副局长在一边闲聊。 十多分钟时间过去，沈亚玲终于选定了其中的三张，最好的一张作为结婚照，其余的两张也洗出来，沈亚玲要保存起来。 交钱的时候，照相馆的师傅连连摆手，坚决不收钱，他可不傻，区里的区长亲自陪着来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一点五十，两张两寸的结婚照，以及三张六寸过塑的照片就出来了。 廖凡民和沈亚玲急忙朝着民政局的方向走去。 走路也就是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办证处早就有人在等候了。 办证的人面带微笑，为廖凡民和沈亚玲办证，匡文化和民政局副局长则是站在旁边看着。 两点整，廖凡民和沈亚玲拿到了结婚证。 红色的本子，上面贴着两人的结婚照。 匡文化看着照片，连连点头，说是这样的靓男俊女，很少能够看见了。 沈亚玲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心的将两本结婚证放进了挎包里面。 廖凡民笑着开口，邀请民政局副局长下午一同吃饭，民政局副局长爽快的答应了，至于说匡文化，那就不用多说了。 约定吃饭的时间和地点之后，廖凡民要赶去接刘方胜副省长上班了。 走出民政局，廖凡民看见辛师傅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上车之后，轿车先朝着景致园小区的方向而去，沈亚玲下车之后，辛师傅调转车头，朝着刘方胜副省长住的地方而去。 很少开口说话的辛师傅，看了看副驾驶位置的廖凡民。 “廖秘书，你工作也太认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有好好准备，抽中午的时间。” “辛师傅，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刘省长的事情太多，每天都感觉到忙不过来。” “也是，我看刘省长每天的事情太多了。” 车子行驶的过程中，廖凡民拿出了湿纸巾，将脸上的化妆全部擦掉，在反光镜里面照了好几下，只到看不见丝毫化妆的痕迹才作罢。 轿车在刘方胜副省长住处停下的时候，已经是两点二十分。 辛师傅开车的时候，明显加快了度，不过和平时比较起来，还是晚了五分钟。 刘方胜副省长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上车了。 下午四点钟，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刘方胜副省长打来的电话。 廖凡民连忙起身，到了刘方胜副省长的办公室。 “小廖，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廖凡民突然明白了，肯定是辛师傅给刘方胜副省长说了。 “刘省长，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够耽误工作的。” “怎么说话呢，这哪里是你个人的事情啊，组织上要是这样的事情都不关心了，那还说的过去啊，要不是小辛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小廖啊，工作重要，可是家庭同样重要，有了好的家庭，有了爱人的支持，就能够安心的工作，好了，下午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你提前下班，回去好好陪陪小沈，小沈今天一定受委屈了，抽时间我给小沈说说，解释一下，明天后天双休，有事情我叫老苏处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廖凡民有些感动，看着刘方胜副省长开口了。 “谢谢刘省长的关心。” “好了，今天是我的失误，其实应该叫你好好准备，不用上班的。” 到了一楼，走出电梯，廖凡民看见了辛师傅。 “辛师傅，谢谢你了，我个人的事情，让刘省长知道了，真的不好意思了。” “廖秘书，你可不知道，刘省长都批评我了，还以为我早就知道，我给刘省长解释，中午硬是送你，才知道你和沈法官领证的事情，走吧，刘省长叫我送你回家，嘱托我一定要将你安全的送回家。” 沈亚玲在客厅坐着，脸上没有多少的神情。 廖凡民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走过去，靠着沈亚玲坐下。 “老婆，对不起了，今天都是我不好，领证的事情太仓促了。。。”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手机响了，他现是刘方胜副省长从办公室打来的电话。 沈亚玲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廖凡民就指了指电话，连忙接通了。 “小廖，将电话给小沈，我来和小沈说，看你办的什么事情。” 廖凡民连忙将手机递给沈亚玲。 “老婆，刘省长打来的电话，要你接。” 沈亚玲愣了一下，连忙小心的接过了手机。 “刘省长，您好。。。让您费心了。。。我没有。。。谢谢您的关心了。。。” 沈亚玲的声音有些哽咽。 足足五分钟时间，沈亚玲才小心的挂了电话。 沈亚玲的眼泪已经流下来。 扭头瞪了一眼廖凡民，廖凡民连忙伸手，帮忙给沈亚玲擦去脸上的泪珠。 “哼，要不是刘省长来电话，我真的不想理你了。。。” 第四百零六章 人事调整 元月十日，腊月初八，腊八节，星期五。 省委召开常委会。 一大早，刘方胜副省长就到省委去了，辛师傅和廖凡民将刘方胜副省长送到了省委之后，回到了省政府，今天的省委常委会整整一天的时间。 这次的常委会要研究人事调整的事宜。 很多人都在关注本次的常委会，省委组织部早在去年十一月，就对相关的人选开始了考核，曹文远、龙飞、夏本初和孙淦鑫等人，都是考核的对象。 廖凡民倒是没有刻意去打听有关这些人的安排，不过他知道这些人都会被提拔。 最为关键的是曹文远是不是能够出任财政厅厅长。 身为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的秘书，廖凡民还是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的，不过他从来不去打听，也绝不会在厅里议论这些事情。 省委那边对曹文远的看法不错，刘方胜副省长也颇为赏识曹文远，不过廖凡民隐隐知道，省长对曹文远的认识一般，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原因，还不是很清楚。 如果省长不同意，曹文远绝不可能出任财政厅厅长。 中午十二点，廖凡民到食堂去吃饭。 刘方胜副省长在省委食堂吃饭，中午休息的时间不长，下午一点钟接着开会。 刚刚走到食堂门口，手机响了。 是匡文化打来的电话。 “老弟，说话方便吗。” 廖凡民看了看四周，快步走向前面的大院。 一边走，廖凡民一边开口了。 “现在方便了，匡哥，有什么事情吗。” “省委通过了人事调整，明天上午就要公布了，估计是星期一全部都要到位。” “这有什么啊，省委开会本来就是研究人事调整的事情。” “这样吧，你肯定还没有吃饭，我叫司机开车到省政府大院前面接你，中午我们哥俩一起吃饭，有些事情你恐怕要提前知道。” 挂了电话，廖凡民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他提前知道。 轿车在一家不起眼的餐馆前面停下了。 匡文化在包间里面等着。 包间不大，一个牛肉火锅，一个羊肉火锅，桌上还摆着一瓶酒。 “匡哥，我可不敢喝酒啊，下午还要上班。” “得了，也就是你那么老实，以往遇见这样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上班，刘省长下午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开完会之后直接回家，你大不了就是送刘省长回家去，而且我可以断定，明天和后天双休也没有任何的事情。” “匡哥，你怎么知道啊，这都是腊月初八了，年底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做的。” 匡文化看了看廖凡民，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说的不客气一些，每一次省委的人事调整，都是一次实实在在的博弈，有领导高兴和愉快，有领导不开心，换做我也一样，谁不想用自己熟悉的人啊，工作也好开展，你看看我，上任时间不长，我已经在考虑汉北区财政局、计委和几个重要部门的一把手了，这些人要是不听我的，我还怎么开展工作，至于说其他的部门，那就无所谓了。” “匡哥，你说的这事啊，这道理我也明白。” “你知道吗，曹文远出任财政厅厅长了。” 廖凡民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严肃了，上午他就在思考曹文远的安排，感觉曹文远出任财政厅厅长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匡文化端起酒杯，喝下杯子里全部的酒。 “老弟，你也知道，省长对曹文远不是特别感冒，不过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当年我在厅里工作，据说省长还是一般副省长的时候，有事情找到了财政厅，那个时候曹文远还是财政厅预算处的处长，曾经为一笔经费的事情，得罪过省长。” “不会吧，曹厅长吃了豹子胆，敢得罪省领导。” “其实也不是曹文远的责任，据说那笔经费，当时的省长和常务副省长都专门做了批示，曹文远当然不敢动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曹文远当年管着这件事情，自然就要顶罪了，这都过去好多年了，曹文远提拔为副厅长好长时间了，一直原地不动，估计就有这层原因。” “这样说就有些意思了，按说曹厅长不可能出任财政厅厅长啊。” “我也是这样看，偏偏省里已经通过了，还有几个人，都是你熟悉的，苏晨曦副秘书长出任省计委主任，孙淦鑫出任省政府副秘书长，龙飞担任了公安厅政治部主任，司法厅的夏本初副厅长调到了省委政法委，出任政法委副书记。。。” 廖凡民听的一愣一愣的，苏晨曦和孙淦鑫的调整，他还真的不知道，都在省厅，消息封锁的如此之严，这是很少见的。 不过廖凡民敏感的现了一个问题，苏晨曦、曹文远和孙淦鑫等人，都是刘方胜副省长赏识的人，也是用的比较多的人，难道在这些人的任命上面，省长没有言吗。 “老弟，还有一件事情，你可一定要保密，据说袁前昆秘书长马上就要被提拔了，年后就会出任副省长。” “匡哥，你这些消息太令我吃惊了，苏秘书长和孙处长的调整，我还真的不知情，袁秘书长的就更不用说了。”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这次省里的人事调整，还挺保密的。” 端起酒杯，匡文化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们市里也有调整的，不算是调整，算是重用，陈建华副市长出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市公安局局长。” 廖凡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沈亚玲。 南华市中级法院归口市委政法委管辖，也就是说，刘建华成为了沈亚玲的直接领导。 稍稍犹豫，廖凡民开口了。 “匡哥，不说这些调整了，都是领导之间的事情，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家小玲说了，不想在法院做事情了，法院的事情太多太忙了，她想调整到政法委去。” “这么想有道理，女人做那么多事情干什么，不过我和陈书记不熟悉啊，可能说不上话，要不你等我熟悉一阵子再说。” “不是，我没有想着让小玲到南华市政法委，我想她调到省委政法委。” “你这个想法不错，夏本初担任了省委政法委副书记，而且是常务副书记，调整一两个机关干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你和夏书记很熟悉，可以直接说啊。” “我想这夏书记刚刚上任，不怎么好开口啊。” “这算什么事情啊，就是要趁热打铁，夏书记刚刚上任，心情舒适，这个时候提出要求是最好的，再说了，你提出来的要求，夏书记一定会重视的。” “那好，下午我给夏书记打电话，约他吃饭，看看情况。” “不错，你现在就打电话，要不然等到下午就没有机会了，省委研究的人事调整，还没有大规模的传开。” “你说的是，干脆连着龙主任一同约上，你要是有时间也参加，怎么样。” “那还用说，为了弟妹的事情，我一定尽力。” 廖凡民当即拿出手机，拨通了夏本初的电话。 夏本初果然没有午休，爽快的答应了廖凡民的要求。 廖凡民接着给龙飞打电话，龙飞更加的爽快，说是下午请客他来负责，廖凡民说地方就行了。 考虑到下午要吃饭，匡文化和廖凡民都没有继续喝酒了。 回到办公室，廖凡民陷入到沉思之中。 匡文化今天的提醒，的确非常的重要，按照道理来说，省计委和财政厅，都是非常要害的单位，不可能是刘方胜副省长说了算，省委是管干部的，省委书记，还有分管党群的省委副书记，而且省长在这些职位上面，有着很大的言权。 为什么苏晨曦、曹文远和孙淦鑫都得到提拔了。 难道省政府会调整主要领导吗。 想到这里，廖凡民伸手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滴。 袁前昆出任副省长，这在预料之中，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省政府领导的职数是满的，按说还没有到调整的时间。 将几个方面连串起来想，廖凡民几乎可以肯定了，省政府领导可能出现重大的调整，否则有些事情解释不通。 傍晚吃饭，夏本初豪爽的表态了，努力将弟妹调到省委政法委去，龙飞还在旁边追着说，一定要在年前调整到位，年后的会议太多，调整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大家都没有去唱歌跳舞宵夜，还是要适当的关注影响。 回到家里，沈亚玲已经等的有些不高兴了。 廖凡民连忙抱着沈亚玲，说是沈亚玲单位调整的事情有眉目了，如果顺利，年内就可以办理好，沈亚玲听见廖凡民的话语，非常吃惊，从南华市调到省直单位，而且是省委政法委，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想不到廖凡民这么快就办理的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廖凡民才说省里人事调整的事宜。 听说夏本初调整到省委政法委出任常务副书记，沈亚玲总算是放心了。 这一夜，廖凡民有些失眠，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他索性起身到客厅抽烟，沈亚玲也被惊醒了，来到客厅陪着廖凡民。 思索良久，廖凡民终于将省政府可能调整主要领导的想法，告诉了沈亚玲。 第四百零七章 竣工和开业典礼 “小民，南华商贸谷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爸，我觉得不大，其实汉北区今后的发展，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 “说的倒是，昨天我看见了商铺和写字楼的盛况，都有些不敢相信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商铺就开始试营业了，写字楼里面也搬进去了好几家公司了，昨天看见的人流，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机会也很好，腊月的时候，外出购物的人特别多，南华商贸谷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商家肯定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我到七楼的餐馆去吃了一顿饭，感觉很不错，就是人太多了，还要排队等候。” “爸，后天的商铺、写字楼的竣工仪式，以及南华商贸谷的开工典礼，你都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早上刘省长还给我说了，要我讲话，本来我是不想讲话的。” 说到这里，沈祖康有些感慨了，看着廖凡民和沈亚玲。 “真的是想不到，小民，你的这个点子，可谓是金点子，南华商贸谷里面，大型的超市，各类的专卖店，以及小型的商铺，一应俱全，想买东西的人，只要进去了，想买什么都没有问题，饿了有吃饭的地方，外地来的客人，可以在不远处的酒店里面住宿，昨天我专门转悠了一下，想要将整个的商贸谷转完，至少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啊。” 桌上摆着飞亚房地产公司的财务报表，早在十多天之前，商铺和写字楼全部都租赁和出售一空，心急的商家，早在十二月下旬就开始装修了，一楼的商铺全部都是大理石地面，旋转的电梯以及封闭式的观光式电梯，包括楼梯、卫生间等等，设计都非常的合理，进入南华商贸谷的顾客很快就能够找到，每一栋商铺的顶层，都是玻璃式的顶层，光线透过玻璃，能够照进里面，让每一栋商铺都显得敞亮，而且每一栋的商铺之间，还有专门的人行道和行车道连接，人行道用长廊的形式修建，就算是下雨，顾客也可以通过长廊走到另外的商铺楼。 最为先进的设计，还是每栋商铺之间的连接，不仅仅有地面的人工长廊，还有空中的楼梯连接，不愿意下楼的顾客，可以通过人工的天桥，进入其他的商铺楼。 合理的设计，让商铺楼的出租和出售非常的顺利。 元月十三日，南华商贸谷开始试营业，尽管当天是星期一，可火爆的场面还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根据秦玉华和易光辉等人的预测，当天来商贸谷的顾客超过了五万人。 竣工和开工典礼，定在了元月十七日，星期五。 沈祖康元月十三日赶到了南华市，当天和第二天都专门到商贸谷转悠了。 飞亚房地产公司全部搬入到写字楼里面，占据了一栋写字楼的整整一层。 飞翔集团、惠普集团、娃哈哈集团以及联想集团，全部都在写字楼里面租赁了办公地方，气势最大的还是惠普集团，占据了足足两层的房间。 白天的时候，刘方胜副省长也专门来看了，表示了赞赏和肯定。 元月十七日的竣工以及开业典礼，刘方胜副省长要亲自参加，南华市的主要负责人以及汉北区的主要负责人，都要参加。 “小民，南华商贸谷的毛利润已经出来了，十二亿七千多万元，除开前期的投入、银行的利息，以及其他一些方面的开销，纯利润可以达到三个亿，飞翔集团和飞亚公司获取的利润分别有一个多亿，这还没有算上酒店，仅仅出售了百分之七十的商铺，租赁百分之三十的商铺，以及全部的写字楼，就达到了如此高的利润，这我真的没有想到，昨天晚上我认真算了算，与易光辉等人合计了，整个的南华商贸谷，计算纯利润，大胆一些估计，可以达到十个亿，就算是飞翔集团，也不敢说在某个项目上面有这么大的底气啊。” “爸，我倒是觉得正常，你看啊，这种形式的商贸谷，在全国都是首家，与北京的王府井、西单等地不一样，南华商贸谷不仅仅有商铺、写字楼和酒店，还有厂房，生产、销售、购物、娱乐以及吃喝都是一条龙的，我认为南华商贸谷的发展，不仅仅是吸引南华市本地的顾客，中部各省的顾客，以及江汉省的顾客，消费都会往这里倾斜，他们只要到南华市来了，一定会到商贸谷来，不要多长时间，南华商贸谷就会成为南华市的一张名片。” “说的不错，这样的名片，吸引的不仅仅是顾客，还有商家和企业，上午刘省长已经说了，省里和市里下一步的规划，就是将商贸谷附近打造成为全市的商贸中心，据我所知，北方和南方已经有不少的企业到这里来看过了，尽管说南华市的地理优势比不上南方，可立足于国内的消费，这里还是有天然的优势。” “爸，你不会将整个的飞翔集团公司都搬迁到南华市来吧。” “那可说不定，这么好的机会，我要是不抓住，以后没有机会后悔了。” 元月十七日，星期五，腊月十五。 盛大的竣工和开业庆典，在商贸谷前方的广场进行。 省市机关单位抽调了部分干部职工参加开业庆典。 让南华市政府领导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前来参加开业庆典的百姓，达到了数万人，整个的广场挤得水泄不通，省公安厅和市公安局紧急抽调更多的警力，现场维护秩序。 廖凡民是跟随刘方胜副省长和孙淦鑫副秘书长到南华商贸谷的。 现场虽然拥挤，可刘方胜副省长脸上带着舒心的笑容，初步的统计数据已经出来了，南华市商贸谷试营业期间，短短四天的时间，营业额超过两个亿，更加令人高兴的是，整个的商贸谷，解决了两千多的下岗职工再就业。 这是很了不起的成绩了。 下一步，企业的厂房建设完毕，吸纳的下岗工人，预计超过八千人，这对于缓解下岗职工再就业，有着巨大的推进作用。 南华市商贸谷的运行方式，以及目前取得的成绩，未来的发展方向，省委省政府早就撰写了内部资料，上报中央和国务院了，刘方胜副省长是清楚的，上面对江汉省这种招商引资的办法持高度赞赏的态度。 这也是省委主要领导和刘方胜副省长参加竣工和开业典礼的原因。 上午九点钟，竣工和开业典礼仪式正式开始。 仪式由南华市市长亲自主持。 首先是江汉省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刘方胜致辞，对购物娱乐中心商铺楼和写字楼的竣工表示祝贺，对南华商贸谷的正式营业表示鼓励和支持，接着是飞亚房地产公司总经理秦玉华讲话，对省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以及百姓的支持表示感谢，沈祖康是第三个讲话的，他主要对江汉省和南华市党委政府表示了钦佩和感谢，表示飞翔集团愿意在南华市继续大力发展。 最后讲话的是省委书记，对南华市商贸谷的开业表示了祝贺，希望商贸谷的生意越来越好，更希望南华市和汉北区抓住这样难能可贵的机会，促使汉北区和南华市的大发展。 所有的发言都很简洁，一点不罗嗦。 台下时常响起热烈的掌声。 促成如此巨大工程的廖凡民，此刻却在广场后面的休息室里面，闭着双眼打瞌睡。 昨天睡的很晚，早上起来的太早，要不是沈亚玲揪着他的鼻子，还不知道会不会耽误时间，趁着这个机会补一下瞌睡，未尝不可。 可惜仪式的时间持续不长。 一个小时左右，仪式结束。 巨大的人流瞬间流向了商贸谷里面。 为了迎接今天的开业典礼，所有商家都退出了打折的广告。 这就促使更多的人前来购物了。 春节将至，本来就是购物的高峰期，南华商贸谷抓住了这个机会，想不火爆都很难。 省委书记和刘方胜副省长在南华市、汉北区以及沈祖康和秦玉华等人的陪同下，进入商贸区视察。 走在人行天桥上面的时候，省委书记忍不住开口了，赞赏这样的设计理念，都是为了消费者，电梯、厕所以及每栋商铺顶楼的餐馆，省委书记都仔细看了，厕所给省委书记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每个厕所的外面，都有专人守候，及时的打扫卫生，保证厕所的干净整洁，要知道公共产所的厕所，是最为脏乱差的地方。 进入写字楼的时候，省委书记脸上的笑容已经非常明显。 最后，省委书记和刘方胜副省长还专门视察了正在加紧建设之中的酒店和企业的厂房。 大概是第一次到南华商贸谷来，省委书记表现出来了吃惊，可能是想不到汉北区还有这么宏大的商贸交易中心，以及企业集中地。 一边视察，省委书记一边提出了要求，南华市和汉北区必须抓住机会，尽全力从政策以及其他方面扶持南华商贸谷，让商贸谷不断的发展壮大，成为南华市乃至于整个江汉省开拓进取的新引擎，让南华市商贸谷吸引全国更多的企业入驻。 第四百零八章 一天办好调动手续 年底了，廖凡民接到的宴请倒不是很多，因为刘方胜副省长不喜欢参加各类的宴请，就算是到省直部门去参加相关的会议，除非是时间上面已经来不及，否则都是回到省政府，在食堂吃饭的，这倒也让廖凡民舒服很多，至少可以不喝酒。 夏本初打来电话的时候，廖凡民正准备下班。 尽管沈亚玲调动岗位的事情，已经托付给夏本初，而且龙飞和匡文化都帮忙说话了，但廖凡民觉得，年前调整的可能性还是不太大。 省直单位公务员指标是省长直接管着的，调进调出都需要省长签字，虽说签字不需要明确到个人，但总还是需要审核，再说省编办的办事效率也不可能那么高。 省四大家已经进行了机构改革，明确了三定方案，如此情况之下，想要调进省委政法委工作，就更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赶到餐馆，已经是七点一刻。 夏本初和龙飞都在，还有政法委的办公室主任，以及公安厅的两个处长。 趁着上菜的前夕，夏本初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调动的申请表，这让廖凡民异常吃惊。 调动工作单位有一系列的手续需要办理，看上去这些手续很复杂，但熟悉的人去操作，就很简单，原单位盖章同意调走，新单位同意接收，接着就是分管的人事部门盖章，移交个人的档案，重新造好工资名册，一切就OK了。 调动申请表是这一切工作的开始。 有了这张调动申请表，意味着调动的事情成功了一大半，接下来就是办理相关手续的时间了，没有编制的单位，是拿不到调动申请表的。 廖凡民看了看调动申请表，忍不住开口询问了，夏本初笑着说，省委政法委还有公务员编制，进人没有问题，按照三定方案的要求，省委政法委还空缺六个公务员的指标，政法委找到了编委通融，编委同意政法委调进一名工作人员。 剩下的就是办理手续的问题了。 夏本初还专门说了，元月份各单位的工资都已经拨付，福利待遇也全部发放到位，这个时候调动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将组织关系和工资关系转入就可以了，财政厅的预算还没有出来，所以来年纳入到财政预算的体系是很简单的事情。 廖凡民拿着调动申请表，一再的对夏本初表示了感谢。 夏本初连连摆手，说廖凡民太客气了，大家都是兄弟，廖凡民这个小兄弟有事情相求，肯定是要不折不扣办好的。 晚上回家，廖凡民将公文包里面的调动申请表拿出来，让沈亚玲填写。 沈亚玲也没有想到，调动的事情这么快就办好了。 年底是各级法院最忙的时候，积压的案子必须要审判，要拿出来判决书，当年不能够结案的案子，还要写清楚原因，经过审判委员会讨论，做出延期的决定。 如果积压的案子太多，肯定不合适，审判委员会也不会批准。 所以沈亚玲也跟着忙活，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开庭审理的案子太多，需要打印的判决书也太多，打字员根本忙不过来，所以不少的判决书，就要自己来打印，这当然是助理审判员的事情，好几次晚上睡觉的时候，沈亚玲都开口抱怨，说是眼睛长时间盯着电脑，看字都看不清楚了。 拿到了调动申请表，沈亚玲当然高兴了，马上就在客厅开始填写。 廖凡民准备去书房，沈亚玲不干，拉着廖凡民一同填写。 其实沈亚玲的履历太简单了，参加工作两年多的时间，一直都是在南华市中级人民法院，读大学是在南华大学，小学初中和高中则是在杭州市。 廖凡民不得不搬起指头帮助沈亚玲计算哪一年到哪一年读小学，什么时候上初中，什么时候上高中，算到后来廖凡民都有些嘀咕了，明明是工作调动，又不是人口普查，清楚小学初中和高中的阅历干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调动申请表填写完毕了。 廖凡民告诉沈亚玲，第二天上午将调动申请表带到单位上去，找到分管的领导签字，单位盖章之后，迅速将调动申请表交给他。 沈亚玲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没有答应，要求廖凡民带着申请表到她单位去。 廖凡民哭笑不得，只好答应下来了。 好在明天和后天两天，刘方胜副省长带着孙淦鑫副秘书长，坐飞机到邻省去，参加相关的联谊会，拉近感情，这让廖凡民有时间去跑手续。 一大早，沈亚玲开车，廖凡民坐车，到了南华市中级人民法院。 到了民庭，见到了江庭长，看了沈亚玲的调动申请表之后，江庭长亲自带着廖凡民找到了分管机关的副院长，副院长倒是没有犹豫，马上在申请表上面签字了，签字的时候还嘱托江庭长，庭里一定要召开欢送会。 中院盖章之后，沈亚玲和廖凡民都没有歇息，开车迅速到了南华市组织部。 沈亚玲是中级法院的公务员，其档案和人事关系属于组织部门管理，尚未移交给人事局。 组织部签字的副部长正在开会，有着着急的廖凡民，拿起手机给匡文化打了一个电话，很快组织部副部长走出了会议室，脸上带着笑容和廖凡民握手，爽快的在调动申请表上面签字，吩咐办公室的人盖章了。 接下来沈亚玲和廖凡民两人来到了省人事厅。 这一次效率倒是快了很多，人事厅副厅长迅速在申请表上面签字，还详细告诉廖凡民，需要拿着申请表到汉南区组织部备案，因为省委政法委的人事关系和档案，都在汉南区组织部，因为人事管理是属地原则，所以汉南区委组织部代管档案。 到汉南区委组织部备案之后，已经是十一点半钟。 走出组织部，廖凡民给夏本初打去了电话，夏本初说在办公室等着。 夏本初签字、省委政法委盖章。 办完这一切，刚好十二点钟。 接下来将申请表交给省委政法委主管政工的人就可以了，余下的手续由政工上面直接办理，从这个时候开始，沈亚玲已经是省委政法委的工作人员了。 廖凡民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已经是腊月二十左右，好多单位的人都在陆续准备回家去过年，购买年货的人更是不少。 夏本初看出来了，索性叫廖凡民下午陪着政工上的人员，到人事厅和财政厅去，办理好关系转接和工资等事宜。 工资关系倒是好办理，省直单位的工资全部都是财政厅直接管着的，廖凡民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办理好，至于说档案移交，可快可慢，年前移交可以，年后移交也没有问题，反正不耽误个人上班。 夏本初准备安排食堂准备生活，廖凡民连忙说不用了，他们随便吃点就可以了，下午还要去办事，争取在一天之内办理完毕所有的手续。 夏本初笑着点头，说廖凡民太着急，雷厉风行，还打趣的说沈亚玲太会管理老公了。 临走的时候，夏本初告诉沈亚玲，过了正月十五以后再来上班，年前可以休息了。 沈亚玲当然高兴了。 下午首先去了人事部门，廖凡民眼看着沈亚玲的档案从档案柜里面拿出来，眼看着一份调动申请表装进了档案里面，接着省委政法委政工拿着封存好的档案，前往汉南区委组织部，上交了沈亚玲的档案。 财政厅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本来准备外出的厅长曹文远，听说廖凡民带着沈亚玲来办理调动手续了，专门安排负责工资的人员，在办公室等着办理。 到财政厅办理完毕一切的手续，不过五点钟。 曹文远询问了相关的情况之后，硬是留着廖凡民和沈亚玲吃饭，他知道所有的调动手续都办理完毕了。 廖凡民无法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旋即，曹文远给夏本初和匡文化打了电话，两人没有拒绝。省委政法委的政工是女同志，看见廖凡民办事情如此的容易，很是羡慕，她也受到了邀请，一同吃饭。 这顿饭吃的有些惨烈，大家的心情都很好，曹文远和夏本初得到提拔之后，吃了不少的宴请，不过他们都还没有和廖凡民一同吃饭，虽然他们都是正厅级的领导干部，可在廖凡民的面前，丝毫没有架子，匡文化就更不用说了。 吃饭的时候，沈亚玲接到了电话，是江庭长打来的电话。 江庭长知道沈亚玲和自己的老公曹文远一同在吃饭，她因为手头的事情太多实在走不开，所以没有参加，江庭长告诉沈亚玲，民庭明天下午为沈亚玲举行欢送仪式，酒宴安排在某某餐馆，到时候沈亚玲和廖凡民都要参加。 沈亚玲笑着答应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廖凡民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沈亚玲很是心疼，都差点掉眼泪了，她总算是感受到了廖凡民的能力，在她看来都很难办好的事情，廖凡民轻而易举的就办好了，整个的调动手续，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 沈亚玲调整到省委政法委工作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南华市中院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不少人听说之后，大吃一惊。 第四百零九章 农村的味道 元月29日，腊月二十七，廖凡民终于可以回家了。 春节没有腊月三十，元月31日就是除夕。 省直单位的人早就放假，省政府办公大楼里面空荡荡的，仅仅留下了值班人员。 一大早，刘方胜副省长告诉廖凡民，回家去过年，正月初八准时上班，假期间如果有什么事情，让孙淦鑫处理。 孙淦鑫是南华市本地人，就在南华市过春节，廖凡民就不一样了，要回到樊都市去。 沈亚玲开车来到了省政府大院外面。 该要带回家的东西早就准备好，全部放在后备箱。 沈亚玲已经是廖凡民法律意义上的老婆，也是廖家的儿媳妇，所以在廖凡民家里过年，不过正月初三，两人就会开车回到南华市，乘坐当晚的火车前往杭州市。 九点钟，廖凡民走出了省政府大院。 回家去还是廖凡民开车，沈亚玲则是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面打瞌睡，昨夜沈亚玲几乎就没有睡什么，第一次到廖凡民家里去过年，该带一些什么东西，送给父母和妹妹什么礼品，沈亚玲考虑了好些日子，精心做了准备。 廖凡民开的不是很快，尽量让沈亚玲舒服一些。 瞌睡是会传染的，副驾驶位置的人最好不好打瞌睡，所以廖凡民一路上不断的提神，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他会抽几口烟，让自己不至于跟着打瞌睡。 下午三点，轿车进入了樊都市。 沈亚玲早就醒了。 轿车进入景致园小区，沈亚玲这个时候才笑着开口，说樊都市也有景致园小区，只是比不上南华市的景致园小区。 廖凡民有些无奈，原来沈亚玲才注意到这一点。 家里的人全部都在，也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长途开车，廖凡民还是有些累的，所以当天晚上，就在家里休息，房间早就准备好了，廖凡民和沈亚玲一个房间，廖凡瑶一个房间，床上都是新的，专门清洗过，有着一股淡淡的太阳味道。 沈亚玲拿出来精心准备好的礼品，给廖泽熙买的是高档的皮鞋，给徐文清买的是整套的衣服，给廖凡瑶的则是高档的化妆品。 徐文清给了沈亚玲一个红包，里面是两万元钱。 当天晚上，廖凡民和沈亚玲激情过后，睡的很沉稳，在家里睡觉就是这样的感觉，倒是沈亚玲，还需要逐渐的适应。 翌日早上，徐文清准备好了早餐，所有人吃过早餐，徐文清仔细收拾之后，一家人出发了，两辆车朝着宣明市而去。 中午十二点多钟，两台车到了苏家包村。 廖天贵、孙开秀、廖泽田和廖泽兵等人早就在等候了。 苏家包村的公路已经修建了，全部都是沥青道路，这其实不算什么，宣明市维修公路的项目，省计委立项之后，交到了省政府，廖凡民如实给新上任的副秘书长孙淦鑫说明了情况，孙淦鑫亲自给刘方胜副省长说明情况，刘方胜副省长在报告上面签字表示同意。 资金需要春节之后才会逐渐的到位，但项目已经争取到了，四千五百万的资金，可不是小数目，修好到苏家包村的公路，就不算什么了。 沈亚玲是第一次到苏家包村，在杭州市长大的沈亚玲，很少到农村，对周围的一切都感觉到新奇。 廖天贵、廖泽田和廖泽兵，都给了沈亚玲红包，都是一万元的红包。 农村里面，能够拿出来这么多的钱，就很不简单了，再说廖泽田和廖泽兵是不需要掏钱的，但他们坚持要给。 吃过中午饭，稍稍歇息之后，沈亚玲拉着廖凡民，要到田间地头去转转。 于是，廖泽兵带着众人，包括廖凡玲、廖凡松和廖凡伟几个小孩子，一起到田间地头转悠，因为长时间离开农村，在南华市生活，廖凡玲、廖凡松和廖凡伟的气质也慢慢发生了变化，而且他们就读的学校和幼儿园，都是廖凡民出面帮助联系的，在市内的小学和幼儿园，没有在专门的农民工子弟学习，这让他们接触到的同学不一样，气质自然不一样。 廖凡民依旧是来到了那座山头上面。 冬季的农村，见到的枯黄色居多，也能够看见成片的绿色。 从山头上面，依旧能够看清楚大半个村子。 沈亚玲看到的是好奇和惊叹，还说这里的景色太美了，空气太好了，都有泥土的味道，廖凡民看到的却不一样，整个村子的变化不是太大，房屋依旧是零零星星的修建，水泥砖房的确多了一些，应该是打工的人寄回家钱修建起来的。 廖凡民知道，农村依旧在收取农特税和三提五统，全面废除农业税费还在2005年，在中国改革的道路上面，农村是做出了巨大贡献的，要不然也不会有后来的反哺农业、农村和农民的说法。 不一会，廖天贵也到山头上面来了。 廖凡瑶正在和廖凡玲等人嬉戏，沈亚玲则是挽着廖凡民的胳膊，在山头的四周转悠，廖泽兵跟在他们的后边，毕竟沈亚玲是第一次到村子里来。 在山头转悠了一个多小时，阵阵的寒风吹来，廖凡民说该回去坐坐了。 “小民，金市长前几天专门到家里来拜年了，还带来了礼品，本来他说你们回来的时候，他来拜访的，我不同意，人家是市长，每天那么多事情，关心我们就很好了。” “爷爷，我知道了。” “还是要感谢你啊，金市长说了，修路的项目已经批复，过年之后钱就会下来，到时候县里的好多道路都可以修一修了，你看看，苏家包村的道路就不一样了。” 廖凡民点点头，没有开口，他知道，这么大一笔钱，不可能完全拿来修路，真的要修路，市里如果没有配套的资金，还是不行的，能够选择性的修几段路就不错了，应对上级的检查，更多的钱可能是挪用，毕竟市里没有那么多钱，保证干部职工的工资福利是摆在第一位的。 一行人慢慢朝着家里走去。 新房子里面，全部都是电炉，不过廖凡民还是觉得，以前的火坑，烤火要好很多，可惜不卫生，烤火之后全身都有灰尘。 瓜子糖果都摆上了，农村过节的气氛还是很浓的。 回到家里之后，廖凡瑶陪着廖凡玲几个小孩子放鞭炮，沈亚玲的兴致也被提上来了，走出了屋子，跟着去放鞭炮。 廖泽田和廖泽兵说到了鸿达建筑公司的事情，两人已经是公司里面的骨干，分别负责材料供应和装饰公司的事情，收入也明显提高了，鸿达建筑公司的生意一直都很好，这次过年他们本来是没有机会回家的，还是杨明泽考虑到公司里面不少人家都在农村，要是不能够回家去过年，家里的老人小孩一定不好受，所以才咬牙放假了。 廖凡民知道，几家公司厂房建设的工程，也不能够耽误时间，必须尽早的完成，杨明泽当然是想着能够尽快的完工，不过物极必反，总是想到赚钱也不行。 廖泽田和廖泽兵很清楚，他们如今的一切，都是依靠廖凡民才拥有的，鸿达建筑公司在南华市的名气已经很大，早就超过南华市建筑一公司了，建筑一公司的好多人也被杨明泽挖过来了，两人已经准备在鸿达建筑公司扎根，至少要让小孩子在南华市读书，一直到上大学为止，短时间之内两人都不大可能考虑回家的事情。 廖凡伟已经五岁了，廖泽兵准备再要一个孩子，他很想要一个女儿，廖天贵也是完全赞同的，农村里面多子多福的认识还是存在，政策上面也允许，加之家里的条件很好，再生一个小孩肯定得到上下的支持。 下午就是正席了。 虽然距离团年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上桌的菜肴，已经和团年饭的模式一样。 都是农村的大灶炒出来的菜肴，味道和城里的不一样，就算是城市里面的农家乐，也做不出这样的味道，毕竟城市里面还是要求环保的。 沈亚玲吃的很舒服，一边吃一边说菜肴的味道太好了。 廖凡民不断的给沈亚玲夹菜，一边夹菜一边介绍诸多的菜肴，尽管这些菜沈亚玲都吃过，但真正的农村大灶炒出来的菜肴，还是第一次吃到。 沈亚玲一直吃到有些撑着了，才放下了碗筷。 廖凡民则是陪着廖天贵和廖泽熙等人喝酒，在家里喝酒随便，没有谁会强迫，倒是廖泽田和廖泽兵两人，喝着喝着就抬上杠了，两人甚至划拳喝酒。 过年的时候，这样的行为不会有谁制止，何况是一家人吃饭。 沈亚玲看着廖泽田和廖泽兵划拳，感觉到奇怪，两人说的本地话她也听不懂，还是廖凡民仔细的解释，说是每一次出拳都代表一个数字，嘴里也要报出来数字，如果两方的数字相加，被其中一个人报出来的数字对上了，另外一个人就算是输了，就要喝酒。 看着沈亚玲瞪大眼睛看着廖泽田和廖泽兵出拳，廖凡民有些好笑，看样子沈亚玲真的是城市里面长大的女孩子，对于农村里面的事情知道太少了。 第四百一十章 还是没想到 带着沈亚玲回家，廖凡民还是有些担忧的，他曾经也带着程雅惠回到了苏家包村，那个时候，爷爷廖天贵等人已经将程雅惠视作了孙媳妇，想不到几年时间过去，廖凡民换人了，这对于一直在农村的廖天贵来说，可能难以承受。 一切都还好，没有任何人对这件事情表现出来异议。 廖凡民不知道，他在村子里的影响已经很不一般，上次带着爷爷廖天贵和奶奶孙开秀到省政府去看了，这一次又为村里争取到了钱，修好了公路，这些事情，通过廖天贵等人，全部都宣扬出去了。 说来也怪了，家里的看门狗，对沈亚玲很是好奇，一直都围着沈亚玲转悠，刚开始沈亚玲还有些惧怕，慢慢的也就适应了，还伸手摸狗的头，看门狗的表现也很乖，老老实实，这让廖天贵等人都感觉到吃惊了。 以前程雅惠到家里来的时候，也是这条看门狗，对程雅惠没有任何的兴趣。 沈亚玲跟随徐文清进入厨房，看着二婶和幺婶做菜，还开口询问，有时候也拿起锅铲，试着炒菜，对于农村的大灶，沈亚玲非常的好奇，她从来没有见过，吃饭之后，沈亚玲主动帮助收拾碗筷，二婶和幺婶在一边拼命的阻拦，让沈亚玲休息。 沈亚玲的这一切，都做的很自然，没有丝毫做作的意思。 除夕的早上，廖天贵终于在廖凡民面前开口了，说这个孙媳妇很不错，廖凡民的眼光很好，这才是持家的媳妇。 廖凡民明白，爷爷廖天贵虽然一直都在村子里，很少出门，但看人还是很准的，在廖天贵的心里，沈亚玲是远远强于程雅惠的。 团年饭依旧是在傍晚，堂屋里的电视机开着，众人一边吃团年饭，一边看电视。 廖凡民和沈亚玲举杯，共同给众人一一的敬酒，廖凡瑶也举杯敬酒了。 廖凡玲、廖凡松和廖凡伟敬酒的时候，自然是要拿压岁钱的，沈亚玲准备好了压岁钱，给弟弟妹妹压岁钱，几个小孩子争着叫嫂子，让沈亚玲的脸瞬间有些红了。 吃完团年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 沈亚玲一定要帮忙收拾，众人也就没有阻拦了，得知晚上十二点还要宵夜的时候，沈亚玲颇为吃惊，团年饭已经吃的很饱了，怎么晚上还要吃。 廖凡民依旧是和廖泽熙在附近散步。 廖凡民手里拿着电筒，农村的夜晚，外面很黑，好在腊月间的天气还不错，很少下雨，田间地头的小路很干燥。 默默的走了一段路之后，廖泽熙终于开口了。 “小民，我已经听到传闻，开年之后，我的工作岗位会调整了。” “爸，清楚到哪个单位吗。” “可能是到樊都市政协，副秘书长吧。”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老爸，你弄清楚了吗。” “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会随便说，组织部的人告诉我的，开年之后，樊都市有一次大规模的人事调整，县市主要领导会有部分的调整，我应该是其中之一了。” “凭什么调整到政协去，难不成工作上出现什么差池了。” “要是工作上出现问题，那就不是到政协去那么简单了，对了，听说陈市长被提拔了，有这件事情吗。” “重要吧，陈建华已经是南华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市公安局局长。” “看来我的预料还是准确的。” “老爸，就没有想想办法，这样任人摆布，甘心吗。” “不甘心还能够怎么样，干部要服从组织的安排，想想也好，到政协去，可以好好休息了，不用操心了，这次回家来，我本来不想用市政府的车，我可能被调整的消息，在利北市已经小范围传开了。” 人走茶凉，这是规矩，官场上更加的明显。 廖泽熙被调整到樊都市政协，出任副秘书长，明显就是靠边站，而且靠的远远的，这一点官场上的人不会不明白。 这一刻，廖凡民对程振林的印象，开始变得恶劣了。 “老爸，你休息还早了一些。” 廖泽熙摇了摇头。 “适应就好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市政协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去了正好休息，没事到县市去考察一下，转悠一圈，平时也可以在家里，陪着你母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几年我太忙了，都没有时间陪着你母亲了，今后有时间了，也可以到北京去看看，陪陪瑶瑶。” 廖凡民心里憋着一股气，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两年多的时间，官场上的事情他知道了很多，转眼自己也是二十五岁了，很多的情况需要自己独立分析。 “老爸，问你件事情，你知道程伯伯究竟依靠的谁。” 廖泽熙用力吸了几口香烟，看着廖凡民。 “怎么，你还想做什么事情吗。” “不是，知己知彼，总是好事情，老爸在行政单位，我也在行政单位，说不定以后就遇见程伯伯和陈建华了，知晓底细总是好一些的。” 廖泽熙沉吟了一会，微微叹了一口气。 “小民，你越来越成熟了，程书记背后的情况，我不是特别清楚，据说程书记的背后是省长，市里还曾经出现传闻，如果不出预料，开年之后，程书记很有可能到省政府去，出任秘书长。。。” “哦，老爸这个消息准确吗。” “还算准确，程书记几次得到提拔，省长都曾经专门到樊都市视察工作。” 廖凡民脸上闪现一丝冷笑的神情，他觉得，有些事情的发展，真的出现改变了。 去年以来，廖凡民在刘方胜副省长的身边工作，下面地市的党政负责人，绝大部分都来给刘方胜副省长汇报工作，可程振林没有来过，樊都市市长倒是来过，那个时候廖凡民还感觉到奇怪，不过因为他与程雅惠之间关系紧张，所以也就没有去打听。 现在看来，老爸说的情况很有可能是真实的，程振林的背后是省长，自然不会主动给刘方胜副省长汇报工作，如果主动接近了，那是犯忌讳的，再说程振林是市委书记，就算是汇报工作，也应该是到省委去。 半年多时间过去，刘方胜副省长也从来没有提及过程振林。 这里面的意味，就值得回味了。 “小民，怎么不说话了。” “老爸，你还不一定调整呢。” “小民，可别瞎说，我的事情，前往不要告诉刘省长，你要是这样做了，我宁愿辞职。” “老爸，你放心，我还不会做这样幼稚的事情，有件事情，我也拿不准，不过在省里观察，发现很有可能，那就是省长很有可能会被调整了。” 廖泽熙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小民，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么重大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 “不是，我也是猜测，这次省委常委会调整人员，省长看不惯的人被提拔了，就是曹厅长，你是认识的，如果省里的领导不会调整，曹文远不可能出任财政厅厅长。” 廖泽熙夹着香烟的手抖动了一下。 “小民，不要瞎猜，没有出现的事情，妄自猜测是不好的。” “爸，我的想法也就是给你说说，曹厅长是刘省长看好的人，这次居然能够出任财政厅厅长，恐怕在省里都会有震动的，如果省领导不会出现调整，我不干想象发生这样的情况。” “哦，你说的也有道理。” “还有，苏晨曦副秘书长出任了省计委主任，孙淦鑫处长出任了省政府副秘书长，而且是跟随刘省长协调工作，这些人事方面的调整，有些说不通，年前的党代会，刘省长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当时我还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现在隐隐有些明白了。” 廖泽熙沉默了一会，微微点头。 “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上面的人事调整，还是不要随便猜测。” “爸，如果我猜测的属实，那程伯伯就不要想着出任省政府秘书长了，是不是能够保住樊都市委书记的职位，都说不定了。” “你的意思是说，省长会调走，刘省长很有可能出任省长吗。” “我觉得有这样的可能性。” 往回走的时候，廖泽熙挥挥手。 “小民，这些事情在我的面前说就可以了，外面千万不要说，在小玲的面前都不要说，祸从口出，你要牢记，话说回来，省领导的调整，距离我太远了，市里照样可以调整人员，省里也不会过多干涉的。” “老爸，不一定，你别忘记了，我是刘省长的秘书，打狗还要看主人，如果程伯伯在局势明朗的情况之下，还强行的调整，那就不是对你有意见，而是直接针对刘省长了。” 廖泽熙用力拍拍廖凡民的肩膀。 “看样子今后工作上面，你不需要我多操心了，你能够分析出来这些情况，很不错了，在行政机关工作，千万不要闭门造车，要时刻关注周遭的局势，不管是不是与自身有关，都要学会巧妙的关心，有些看似无关的事情，偏偏会有联系，有些看似没有联系的事情，最终可能直接牵涉到你的切身利益。” 第四百一十一章 猜对了一半 正月初四一大早，廖凡民和沈亚玲到了杭州市。 偌大的别墅里面，就是沈祖康一个人，这让廖凡民看着有些心酸。 廖凡民和沈亚玲回来，沈祖康非常高兴，再次亲自下厨房去，不过这次是廖凡民主动到厨房去做菜，三个人不需要多少菜，炖了一个猪蹄，炒了几个家常菜。 沈祖康吃的非常舒心，喝下了大半瓶酒，一直到沈亚玲拿过了酒瓶才作罢。 晚上歇息的时候，廖凡民再次和沈亚玲商议，沈祖康还是需要成家，身边总是需要有照顾的人，要不然也太孤单了，公司里面的事情虽然多，但那是工作。 沈亚玲有些动摇了，可还是没有完全松口。 廖凡民也不好勉强。 正月初五，沈祖康亲自开车，带着廖凡民和沈亚玲，到西湖去看看。 走过苏堤，看见前面的楼外楼，沈祖康颇为遗憾的开口了，说楼外楼的东坡肉和西湖醋鱼味道的确很好，今后廖凡民和沈亚玲有机会回来，一定要去楼外楼吃。 廖凡民开口了，劝沈祖康少吃东坡肉，肥肉太多，对身体不好，西湖醋鱼倒是可以多吃。 沈祖康有些不服气，说自己的身体很好。 其实沈祖康还不到五十岁，身体的确是不错的。 正月初六一大早，廖凡民接到了孙淦鑫打来的电话，孙淦鑫告诉廖凡民，正月初七上午准时上班。 孙淦鑫没有多说，很快挂断了电话。 接到电话，廖凡民颇为吃惊，本来他上班的时间是正月初八，已经购买了正月初七晚上的火车票，正月初八早上六点多钟就到南华市了，去上班完全来得及，想不到孙淦鑫突然来电话了，难道是有什么事情。 廖凡民马上和沈亚玲商议，最终计划乘坐当天下午的飞机回到南华市，沈亚玲则留在杭州，陪着沈祖康过了正月十五之后，回到南华市。 沈祖康知道了廖凡民的安排，坚决不同意，催促沈亚玲跟随廖凡民回到南华市去。 最终廖凡民妥协了，要求沈亚玲过了上九日之后再回到南华市去。 沈祖康同意了，要求沈亚玲回到南华市之后，就要到单位上班，不能够等到正月十五以后再上班，沈祖康特别强调了，廖凡民现如今的工作岗位很重要，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作为廖凡民的老婆，沈亚玲的一言一行同样有人关注，所以在工作的事情上面，千万不要拖廖凡民的后腿。 沈祖康的话语，让廖凡民无话可说。 正月初六下午五点四十分，廖凡民到了南华机场。 乘坐出租车前往市区的时候，廖凡民差点掏出手机给孙淦鑫打电话，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小区外面的餐馆，绝大部分都没有开业，廖凡民回家洗澡之后，感觉到有些饿，出门乘坐出租车，前往南华商贸谷，他的预料没有错，商贸谷里面的不少餐馆都开着，而且商贸谷里面非常热闹，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不少人手里都提着袋子，明显是在这里购物。 找到一家江边野鱼的餐馆，吃了一条麻辣鱼，带着一身的汗，廖凡民离开了商贸谷。 一个人在家里，廖凡民睡的不是很沉稳，下飞机的时候，廖凡民已经给沈亚玲打过电话了，晚上八点钟，沈亚玲打来电话，询问廖凡民在哪里吃饭，那个时候廖凡民正在江边野鱼餐馆吃鱼，听见周围的喧闹声，沈亚玲才放心了。 十一点钟的时候，沈亚玲再次打来电话，嘱托廖凡民早点休息。 正月初七上午八点钟，廖凡民准时赶到了办公室。 他没有和辛师傅一同去接刘方胜副省长，春节之后上班的第一天，他不知道刘方胜副省长怎么安排的，再说这段时间都是孙淦鑫负责工作协调事宜的。 八点一刻，刘方胜副省长和孙淦鑫出现在办公室，廖凡民连忙进入办公室，给刘方胜副省长泡茶，茶杯他仔细洗过之后，才装上茶叶。 八点二十，省委书记也来了，跟在省委书记身后的是省委省政府不少的领导。 一个中年人也在队伍之中。 所有人都朝着会议室走去。 省委书记和中年人则是径直进入了刘方胜副省长的办公室。 廖凡民连忙进去泡茶。 刘方胜副省长开口了，说这个中年人是中组部部务委员、干部局局长。 廖凡民心里咯噔了一下。 八点半钟，会议准时开始，廖凡民带着笔记本，也进入了会议室。 省委书记主持了会议，中组部干部局局长宣布，中央决定让省长到中央党校省部级干部培训班学习，为期一年，在省长学习期间，省政府的工作由刘方胜副省长全权负责。 中组部干部局长宣布中央决定之后，省长发言了，表示拥护中央的决定，一定在中央党校好好学习，提升素质和能力，接着是刘方胜副省长发言，表示拥护中央的决定，一定努力工作，最后讲话的是省委书记，同样是拥护中央的决定，相信刘方胜副省长一定能够做好省政府的工作，表示省委一定支持刘方胜同志。 快速记录的廖凡民，脑子有些发木，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撼了。 在职的省部级党政主要负责人，很少有到中央党校学习一年时间的，最多也就是两个月到三个月的时间，既然省长到中央党校学习一年的时间，那就说明肯定要调整了，或许在学习的中途，就直接调整了，之所以现在没有调整，可能还没有安排好合适的地方。 年前省委人事调整如同电影在廖凡民的脑海里面闪现，他突然想起去年十二月三十一日那天，蔡思伟主动和他打招呼的事情，看来有些事情，蔡思伟是知道的。 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 九点半，会议结束。 省委书记、省长和刘方胜副省长陪着中组部干部局长，前往飞机场，孙淦鑫和廖凡民则留在了办公室，等候刘方胜副省长回来。 十一点钟，刘方胜副省长回到了办公室。 孙淦鑫和廖凡民都进入了办公室。 “孙淦鑫，小廖，我暂时负责省政府工作期间，需要处理的工作肯定多一些了，与省委的联系更多，你们需要做好准备，了解和掌握全省的情况。。。” 廖凡民依旧低头快速记录，他本来还在担心，如果刘方胜副省长主持省政府的工作，那就是省政府秘书长负责协调相关事宜了，想不到刘方胜副省长不准备调整身边的工作人员。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才明白过来，刘方胜副省长这样的安排太妙了，只不过是主持省政府的工作，并非是省长，所以不能够有太多的变化，这样其他人就没有什么话说了。 主持工作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要不然也不会由中组部干部局局长来宣布，做好了是应该的，表明你胜任省长的职位，做不好就会遭遇到千夫所指，想要升迁的可能性也泡汤了。 这一刻，廖凡民甚至在内心猜测，难不成说上面的意见也不统一，所以才出现这样的情况，想想去年才召开了党代会，很有可能是某些调整还没有到位。 孙淦鑫进入办公室，廖凡民连忙站起身来了。 “孙秘书长，您请坐。” “小廖，不要这么客气，让我感觉到不自在，好了，我就是来提醒你的，可要做好全面调整的准备，刘省长主持省政府全面工作，比以前要忙很多，初期你我需要时间适应，不过我觉得，只要适应过来了，就好很多了。” “孙秘书长，我做好准备了。” “那就好，其实昨天上午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准备告诉你实情，不过还是没有说。” “孙秘书长，幸亏您没说，要不然我太激动了，泄漏出去消息，那就麻烦了。” 孙淦鑫仰头笑了，点燃了手里的香烟。 “好了，你忙吧，我估计今天可以休息一下，从明天开始，就不要有轻松的日子了。” 十二点钟，廖凡民准时下班。 机关食堂还没有开始营业，正月十五之后才会走上正轨，毕竟食堂的师傅是请的外面的厨师，人家是要过正月十五的，再说了，正月十五之前，省政府机关干部，不会在食堂吃饭，家里不知道有多少的酒宴等着。 将刘副省长送回去之后，廖凡民皱着眉头，他还不知道中午在哪里吃饭。 “小廖，到我家里去吃饭，我知道你没有地方吃饭，小沈一定还没有回来，这大过年的，中午也不好找地方吃饭，下午两点半要上班，时间也来不及。” 廖凡民点点头，倒是没有客气，中午他本打算买泡面吃，下午继续到商贸谷的餐馆去吃饭的。 中午吃饭，孙淦鑫还专门拿出来一瓶茅台酒，和廖凡民两人一人一半。 下午也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廖凡民很放心的喝下了半斤茅台酒，此刻他的心情很好。 吃完饭之后，廖凡民告辞了，他乘坐出租车直接到了办公室。 两点钟要去接刘方胜副省长，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休息不好。 点燃了香烟，默默的思索了一会，廖凡民拿出了手机。 第四百一十二章 变化太快 “小民，我听小玲说，你今天已经上班了，是孙淦鑫通知你上班的，本来想着给你打电话，怕你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就没有打电话。” “爸，的确有重要的事情，上午省里开会了，中组部干部局长在会上宣布，省长到中央党校学习，为期一年的时间，刘省长主持省政府全面工作。” “你说什么，上午开的会吗。” “千真万确，我参加了会议，专门做了记录。” “这样啊，这样啊，那你的分析太准确了。。。” 廖泽熙的语气有些激动。 “老爸，你还在苏家包村吗。” “嗯，这次准备好好休息几天，正月初十回到利北市去。” “老爸，我建议你今天就回去上班，刘省长主持省政府工作的事情，马上就要传开，上午省委书记已经说了，正月初十之前召开全省正厅级以上领导干部大会，宣布中央的决定，估计下午省委书记与刘省长就要商议具体时间了。” “我明白了，明白了，我马上出，回到市里去。” 廖凡民预料很准确，下午去接刘方胜副省长的时候，轿车直接往省委而去。 廖凡民在旁边的办公室等候，刘方胜副省长和孙淦鑫进入了省委书记的办公室。 廖凡民终于再次见到了蔡思伟。 蔡思伟的神情不是很好，按照惯例，省长到中央党校去学习，蔡思伟也要陪着到北京去，吃住都在驻京办，依旧是省长的秘书。 估计这样的局面，蔡思伟也没有想到。 这样的局面，对于蔡思伟来说最为不利的，如果说省长调整工作岗位了，那么在调整之前可以给蔡思伟做出安排，可偏偏是到中央党校学习，没有马上调整，所以蔡思伟也不存在马上调整，不过到了中央党校，那就远离了江汉省，蔡思伟的调整难度无形增大。 估计这个时候，省长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被调整。 蔡思伟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了，在省长调离之前，调整一个好的职位。 见到蔡思伟的时候，廖凡民的态度依旧，没有过分的亲热，也没有表现出来傲气。 蔡思伟也没有主动和廖凡民多说话。 一个小时之后，刘方胜副省长和孙淦鑫离开了省委书记的办公室。 上车之后，刘方胜副省长开口了。 “小廖，通知秘书一处和文书处的负责人，四点钟在五楼会议室开会，孙淦鑫主持，另外，你马上起草一个通知，各地市的党政主要负责人，省直单位主要负责人，分管机关的负责人，中央驻江汉省机关的负责人，正月初九上午八点钟在省委礼堂参加会议，不准缺席，不得请假，如果有特殊情况，需要本人书面报告。” “是，我马上起草，刘省长，传真是否需要提及会议内容。” “嗯，小廖，你怎么这么想。” “刘省长，我是觉得，地市党政主要负责人以及省直机关主要负责人都参加会议，会议的规模不小，规格也很高，如果不能够明确会议的内容，恐怕有人议论，还不如说清楚会议的内容，这样就不会有任何的议论了。” 刘方胜点点头，坐在旁边的孙淦鑫也开口了。 “刘省长，我觉得小廖说的有道理，本来是正常的事情，如果传真上面不能够明确会议的内容，很有可能引猜测。” “那好，就将会议内容写进去，但不要写的过于清楚。” 四点钟，五楼会议室，秘书一处处长副处长，以及文书处处长副处长，包括综合科长，都参加了会议。 孙淦鑫主持会议讲话，廖凡民也参加了会议。 起草的传真，已经在孙淦鑫的手中，会议上讨论之后，就要给刘方胜副省长审批，接着到地市和省直部门，这个工作量是不小的。 除开孙淦鑫和廖凡民，其余参加会议的人都非常吃惊，显然是没有想到。 四点半钟，会议结束，传真报告经过了商议和修改。 刘方胜认真看了传真报告，一个字没有修改，在上面签署了出的意见。 秘书一处和文书处迅开始忙碌，秘书一处负责通知省直单位负责人，文书处则是负责通知地市，传真内容非常重要，一方面需要保密，一方面必须通知到主要负责人，通知的情况，各地各单位需要马上回馈给秘书一处和文书处。 廖凡民守在秘书一处，孙淦鑫守在文书处。 各地的电话不断的回拨，都是收到了传真、已经通知主要负责人的回答。 一直到晚上八点钟，传真才全部有了回馈。 孙淦鑫不放心，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几个省长单位负责人的电话，询问是不是知道消息，接着又拨通了个别地市负责人的电话，得到肯定回答之后，才真正放心。 天黑下来的时候，消息完全传开了。 晚上，沈亚玲也打来了电话，得知了省里领导工作调整的事宜，电话里面，沈亚玲说了，明天乘坐下午的飞机回到南华市，爸爸沈祖康得知了这个消息，不要她在家里过上九日了。 苏晨曦、曹文化、夏本初和龙飞等人，晚上都打来了电话，廖凡民一遍一遍说了上午会议的情况，匡文化更是直接到廖凡民家里来了，拉着廖凡民去喝酒，详细询问了情况。 正月初九上午八点半，大会在省委礼堂准时召开。 省委书记、省长以及刘方胜副省长都讲话了，会议由刘方胜副省长主持。 刘方胜副省长最后提出了明确的工作要求，正月十五之后省里马上就要召开人代会、政协会、经济工作会、农业工作会以及政法工作会等等，全省的工作不能够有丝毫的放松，要一如既往的做好所有的工作。 廖凡民参加了这次的会议，看着刘方胜副省长在会议上强有力的言，他颇为感慨，看来高层还是不一样，刘方胜副省长哪怕是主持省政府的工作，也必须要尽心尽力，不能够有丝毫的客气，否则工作上出现闪失，就不好交差了。 会议期间，廖凡民看见了程振林和刘建华。 程振林的脸上没有多少的神情，刘建华的脸色不是太好。 程振林和刘建华没有看见他廖凡民，这是廖凡民特意回避的。 正月初十，孙淦鑫和廖凡民跟随刘方胜副省长，开始到地市去检查工作。 刘方胜副省长到了南华市，还有几个地市，没有到樊都市去。 正月十四下午，刘方胜副省长回到了南华市，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告诉孙淦鑫和廖凡民，回家去好好过正月十五和正月十六，养足精神，上班之后会很忙碌。 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的六点半钟。 沈亚玲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等着廖凡民，她回到南华市，仅仅两天的时间，廖凡民就和刘省长到下面去视察了，一走就是五天时间，让沈亚玲很不习惯。 吃饭的时候，沈亚玲主动给廖凡民倒了一杯白酒，自己端着一杯红酒，坐在廖凡民的腿上，让廖凡民喂给她吃。 一桌的菜，味道一般，可廖凡民很满足了。 晚上八点钟，廖泽熙打来了电话。 “小民，市委人事调整宣布了。” “老爸，听你的语气，好像没有到市政协去啊。” “什么啊，我被任命为利北市市委书记了。” “这样啊，变化还真快啊。” “还好得到你的提醒了，正月初七当天就赶到了利北市，要不然还真的不好意思。” “老爸，市里有些人肯定后悔了，他们不知道你出任市委书记，还以为你靠边站了，语气和态度上面肯定不恭敬。” “这没有什么，人之常情，我不会在意，说实话，出任市委书记，我感觉到突然，利北市是大市，仅次于樊都市，要是做不好工作，还是说不过去的。” “老爸，有什么啊，如果资金方面有什么需要，我来帮你想办法，苏主任和曹厅长肯定会支持利北市的。” “看你，也别说的那么明显啊，我可警告你啊，不要得意忘形，还是要低调。” “我知道了，这些天别提多低调了，一直都压着，都不敢随便开口笑了。” “也别那么紧张，平常心就可以了，对了，我听说刘省长到地方上视察工作了，有这件事情吗。” “是啊，正月初十出门的，刚刚才回来，我一直都陪着的，不过刘省长没有到樊都市。” “小民，你说，程书记是不是有些。。。” “老爸，你放心，刘省长可不会那么快就调整人员，特别是地市的主要负责人，至少在刘省长主持工作期间，不会有任何动作，所以程伯伯不用担心。” “这我知道，我是说刘省长要是出任省长了，会不会动作。” “那我就不知道了，刘省长也不会给我说啊。” “你小子啊，油嘴滑舌的，记住了，一定要低调啊。” “老爸，你已经是利北市市委书记，这次全省的经济工作会，还有农业工作会，你都要参加啊，可要做好准备。” “哦，经济工作会和农业工作会，县市的党委主要负责人都要参加吗。” “是啊，经济工作会党政一把手全部参加，农业工作会党委主要负责人必须参加。” 第四百一十三章 晨光公司 无数的宴请，廖凡民都推掉了，这个时候他必须低调，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刘方胜副省长。 正月十五上午，秦玉华打来电话，请廖凡民和沈亚玲吃饭，这一次廖凡民倒是没有推辞。 酒宴安排在飞亚房地产公司的内部食堂。 秦玉华给沈亚玲和自己倒上了红酒，给廖凡民和易光辉倒上了白酒。 南华商贸谷产生的效益和利润，完全出了秦玉华的想象，公司从项目上面已经得到一个多亿的纯利润，可这些钱与南华商贸谷的火爆比起来，又算不上什么了。 飞亚房地产公司可谓是日进斗金，虽说数据上面比不上房地产，可收入稳定，几乎不用太多操心。 酒店的主体工程已经完工，新世纪公司的员工春节都没有休息，加班加点。 贾天星刚刚回到北京去，春节都是在工地上面度过的。 按照新世纪公司的规划，酒店的内外装修和附属设施的建设，三月初可以全面完工和交付使用，秦玉华很关注酒店的工程进展情况，惠普集团、娃哈哈集团以及联系集团的好几个高管，已经打过招呼，将在酒店里面长期订下一批房间，包括飞翔集团的部分高管，也会选择在酒店住宿，当然这些人住宿，价格肯定有优惠。 可以预计，酒店开业之后，生意一定火爆，外地人到南华市来，必定到商贸谷，而最好的住宿地点，就是这家酒店了。 酒店的员工招募以及培训事宜，正月十七正式开始，由易光辉直接负责。 马艳红和罗素素都抽调过来了，也会参加培训，不过两人都是酒店的高层管理人员。 “廖总，还记得那家准备从事文具生产的企业吗。” “记得啊，这些天太忙，没有来得及关心，这家公司的情况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在南华市注册啊。” “昨天企业的负责人找到我了，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看上去其貌不扬，他说公司准备马上在南华市工商部门注册，只是资金方面存在一定困难，询问我们公司是不是打算入股，我觉得有些好笑，钱都不足，还准备开什么公司啊。” “哦，那他们公司注册的名称是什么。” “准备注册晨光文具股份有限公司。。。” “你说什么，晨光文具股份有限公司。” “是啊，廖总，你怎么了，不过是一家文具公司啊。” 廖凡民努力稳定自身的情绪，他太熟悉晨光文具股份有限公司这个巨无霸了。 沉默了几十秒钟，廖凡民调整了自身的情绪。 “秦总，晨光公司的负责人叫什么名字。” “名字没有记住，说是从上海过来的。” “秦总，易总，我的意见，公司入股晨光文具股份有限公司，占据的股份越多越好，只是我们不能够控股，对了，晨光公司的负责人陈升明是什么意思。” “晨光公司的负责人说了，愿意给我们公司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拿下这些股份需要多少资金。” “钱倒是不多，最多就是两百万。” “投，这笔钱必须投，秦总，你亲自和晨光公司负责人联系，就说飞亚公司愿意占据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拿出三百万的资金入股，飞亚公司不插手公司日常的管理事务，但需要掌握财务收支的情况。” “廖总，不需要拿出来这么多钱，两百万就够了。” “不，按照我说的做，就拿三百万，晨光公司创立之初，需要大量的资金，我们投入三百万，对于飞亚公司不算什么，可对于晨光公司，就不一般了。” 廖凡民刚刚说完，易光辉跟着开口了。 “秦总，我觉得廖总的决策是正确的，既然准备投入资金，那就投在关键的地方，企业创办初期资金流转的难度最大，这个时候多投入一些，能够得到最大的回报。” 秦玉华看了看廖凡民，用力的点头。 “廖总说了，我就去落实，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派遣员工进入晨光公司。” “不用，文具生产方面我们是外行，隔行如隔山，我们不要插手公司具体的经营事宜，只要掌握财物收支情况就可以了，我们可以推荐财务人员进入晨光公司，其余的放手让晨光公司自己去做。” 听见廖凡民这样说，秦玉华点点头。 易光辉看着廖凡民，眼神有些深邃。 吃完饭，走出写字楼的时候，廖凡民情绪很好，嘴里哼着小调。 “老公，怎么这么高兴啊，我看你投资就是不靠谱，晨光公司还没有成立，谁知道是不是做的起来，就这样投入三百万，公司的钱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 “老婆，你放心，我可不会乱来，特别是在公司的事情上面。” “知道你行，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了，我都看不过去了。” “老婆啊，难不成我每天板着脸才好啊，上班的时候这样，下班回家我可不想了。” “嗯，说的有道理，那你回家就要多笑。” 廖凡民的激动，任何人都不可能理解，因为现如今还没有人知道晨光公司有什么样的未来，不知道晨光公司会展到常人难以想象的规模。 晨光公司应该是2oo8年在上海成立的，不过那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不一般的规模。 晨光公司最早的起步，是在1999年，不过最初在上海的展恨不如意，毕竟有着英雄和永生等老牌笔，一直到2oo2年，晨光公司经营依旧没有完全上去。 想不到晨光公司选择到南华市来展了，应该是南华市政府出台的优惠政策，吸引了晨光公司，所以公司负责人来考察之后，决定将晨光公司搬迁到南华市来。 这是天赐良机，廖凡民绝不会失去。 晨光公司一定会成功，晨光集团一定会崛起。 不知道日后的上海市领导人，得知晨光公司是从上海搬迁到南华市的，会有什么敢想。 飞亚公司投入三百万，很有必要，如此晨光公司的资金必定充足，再也不用为资金的事情愁，如此就能够专心水芯笔的生产，想想几年后，全国各地大小文具店里面，被晨光水芯笔垄断，那将是什么场景。 下午五点钟，沈祖拉乘坐飞机来到了南华市，他是来过正月十五的。 廖凡民在家里做了饭菜。 稍稍洗漱之后，沈祖康端起了酒杯。 “小玲，今天正月十五，我喝酒你没有意见吧，小民也陪着我喝。” “喝酒可以，就是不准喝多，不准喝醉。” “好，好，不喝醉，不过我没有喝醉的时候，你可不能阻拦。” 廖凡民只能是憋着不说话，这喝酒不喝醉的说法肯定不成立，喝多了自然就醉了，到时候劝阻也没有作用了。 喝下了两杯酒，吃下了好几口的菜，沈祖康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小民，今天你决定投入三百万到晨光公司，有什么理由吗。” 廖凡民点点头，从容的开口了。 “爸，这件事情是我决定的，晨光公司原来在上海建厂，应该是南华市扶持企业的优惠政策，让晨光集团到南华市来了，这是企业展的典型，按照道理来说，政府应该大力扶持，不过晨光公司名气不大，政府未必注意，所以飞亚公司就应该出手，给与晨光公司最大的帮助，如此更多的公司就愿意到南华市来，到南华商贸谷来。” “你的意思是，以扶持企业的方式，带动商贸谷的展。” “当然，商贸谷下一步的展，就是吸纳更多的企业和商家，这就意味着进一步的房地产开，在汉北区开房地产，没有谁能够与飞亚公司争高低，这样我们投入的资金，将得到最大的回报。” 沈祖康看着廖凡民，好一会才伸出大拇指。 “小民，我都服你了，你这脑瓜子太厉害了，走一步看十步，甚至是百步，让企业落户获取了部分的土地，赢得了房产开权，现在通过扶持企业的方式，吸纳更多的企业入驻，拿下更多的土地，修建更多的房产，这种良性循环，持续几年的时间，飞亚公司恐怕要过飞翔集团了。” “爸，你这话夸张了，飞亚公司还要向飞翔集团学习呢。” “不不，应该是我向你学习了，我的脑子可没有你那么灵活啊。” 这顿饭的时间延续很长，两个多小时，沈亚玲倒是不担心，沈祖康专注和廖凡民的交谈，有些时候甚至忘记喝酒了。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沈祖康才洗漱了睡觉。 翌日一大早，沈祖康就到飞亚公司去了，廖凡民没有陪着去，他不需要去。 相信沈祖康一定会进一步强调，按照他廖凡民的规划执行。 廖凡民觉得自己的运气太好了，一路走来，虽然遭遇到一些波折，可都克服了，而且是完美克服，摆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条笔直的金光大道。 心情好了，情绪自然高涨，正月十六这一天，廖凡民陪着沈亚玲在商贸谷里面转悠了大半天，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东西回家。 回家之后，廖凡民才现，女人天生就爱买买买，特别是衣服、鞋子和包包，哪怕是顾家的女人也不例外。 第四百一十四章 实实在在的成绩 全省经济工作会和农业工作会相继召开，廖凡民和孙淦鑫等人忙的脚不沾地。 刘方胜副省长主持省政府的工作，可本身分管的财贸和机关工作，同样要兼顾，也就是说，刘方胜副省长一个人做了省长和常务副省长两份工作。 上面没有明确江汉省常务副省长的人选，也不会明确。 孙淦鑫说的不错，最初的几个月是最忙碌的，一方面原来的工作需要兼顾，另外一方面需要掌握全省的情况，以便更好的为刘方胜副省长做好服务。 权力就意味着责任，刘方胜副省长工作更加的仔细认真，以前不是特别关注的细节问题，在接下来的工作之中都会时常过问。 这就让廖凡民和孙淦鑫苦不堪言了，他们只能够更加的努力，不仅仅要关注大的方向，还要特别在意每一件具体事情的细节。 作为主持省政府工作的刘方胜副省长，大可不必如此细致，可现在是特殊时期，这一点廖凡民和孙淦鑫也能够理解，只能够是咬牙坚持。 沈亚玲还是很支持廖凡民工作的，每天下午都在家里等着廖凡民，很多时候吃饭都是傍晚的七点钟以后了，有些时候廖凡民太忙了，不能够回家吃饭，沈亚玲也不埋怨。 沈亚玲也有忙碌的时候，那就是全省的政法工作会召开前夕，毕竟在省委政法委工作。 三月底，江汉省人代会和政协会召开，在中央党校学习的省长请假回家，参加了人大会，在大会上做了政府工作报告，按照报告要求，今年江汉省经济增长的幅度依旧是13%。 这个政府工作报告，廖凡民参与了起草，省政府召开相关会议确定经济增长指标的时候，廖凡民是有些嘀咕的，这里面肯定存在水分，不过他可不会表露出来丝毫的意见。 人代会之后，相关工作进入了正常的程序。 廖凡民总算是能够松一口气了。 新世纪公司终于在三月初完成了酒店的全部建设，三月下旬，天昊酒店开始营业了，易光辉出任总经理，马艳红出任副总经理，罗媛媛担任了客房部经理，酒店开业的第一天，就住满了客人，而且近四分之一的房间是被长期租赁的。 飞翔集团、惠普集团、娃哈哈集团以及联想集团等大型企业的厂房建设，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之中，工程已经接近尾声，晨光集团的厂房建设，同样铺开了，而且是鸿达建筑公司老总杨明泽亲自督促施工的。 刘方胜副省长也关注到了这些企业，无他，诸多的企业已经开始在南华市招募工人。 经过省市政府的协调，所有企业都愿意在下岗职工之中招募员工。 要知道绝大部分下岗职工的年级都不小了，大都是中年人，这些人想要找到下一份工作，犹如登天，毕竟他们没有了年龄上的优势，企业压根不愿意招募他们。 大大小小的企业，包括晨光公司这种在南华市新创办的企业，第一轮招募的员工总人数达到了七千人。 这个数字让刘方胜副省长感觉到高兴。 企业改制尚未完全结束，改制企业职工上访的情况依旧存在，有些甚至跑到了北京去上访，形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江汉省各级政府想了好多的办法，都没有太大的作用，而南华商贸谷招募下岗工人的这个举措，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平息了上访潮流。 南华市在江汉省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南华市稳住了，省委省政府就松了大气。 这是在刘方胜副省长主持省政府工作期间出现的成绩，实实在在的成绩，而且背景是全国各地的企业改制，都有人前往北京上访的前提之下，看着江汉省赴京上访人数锐减的数据，刘方胜副省长不高兴是不可能的。 四月四日，星期五，上午八点半。 省计委、财政厅、省经委、统计局等单位的负责人，坐在十楼的小会议室。 刘方胜副省长进入会议室，会议正式开始。 省经委负责人先汇报第一季度全省经济运行的情况，接着统计局的负责人汇报全省各项产业的统计数据情况，省计委负责人通报项目争取和实施情况，财政厅的负责人汇报全省财政收入以及经济增长情况。 南华市经济收入上升的趋势非常明显，第一季度经济增幅达到了14%。 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数据，要知道上半年经济运行一般都处于低迷的情况，半年财政收入能够完全全年的三分之一强就很不错了，经济增长的幅度一般不过1o%。 汇报的过程之中，刘方胜副省长不断的提出问题，主要是询问南华市经济增长情况。 南华商贸谷功不可没。 按照省经委和财政厅的预计，南华市全年经济增长的幅度，很有可能达到2o%左右。 南华市的经济块头占据了江汉省的半壁江山，如果增幅达到了2o%，意味着江汉省全年经济增幅将有大幅度的提升。 也难怪刘方胜副省长如此的关心。 埋头记录的廖凡民，很关注刘方胜副省长的提问，从这些提问中间，他感觉到了，刘方胜副省长需要的是真实的数据，而不是带有太多水分的数字。 刘方胜副省长询问的很多问题，都抓住了关键，譬如说正在建设过程之中的几家企业，投入生产之后，能够产生的利润税收，以及能够最大限度吸纳的劳动力等等。 这些数据，诸多的负责人都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会议结束的时候，刘方胜副省长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廖凡民到食堂去安排了生活，这是刘方胜副省长特意提出来的，要求食堂为参加会议的省直单位负责人安排生活，中午他要给大家敬酒，几个月来大家的工作很辛苦，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刘方胜副省长代表省政府感谢大家。 省计委主任苏晨曦，财政厅厅长曹文远等人，都是刘方胜副省长很信任的干部，估计也是刘方胜副省长提名的人选。 安排生活的时候，廖凡民就想到了，如果说这些关键岗位的负责人，并非是刘方胜副省长很信任的人，那么情况可能不一样。 一个好汉三个帮，仅仅依靠个人的努力，累死了戏也不好看。 十二点十分，众人跟随刘方胜副省长进入了二楼餐厅的包间。 包间没有什么豪华的装饰，但是很干净，看不见一丝的灰尘。 菜肴是食堂配备的，三个火锅，酸菜牛肉，干烧排骨以及豆腐脑。 没有什么特别上档次的菜肴，可是味道非常好。 刘方胜副省长很好喝酒，却主动端起了酒杯。 酒杯是专门准备的，顶多能够装下两钱酒。 第一杯酒之后，省直单位负责人纷纷给刘方胜副省长敬酒，刘方胜副省长脸上带着笑容，来者不拒，苏晨曦和曹文远等人敬酒的时候，准备表决心和说工作上的事情，刘方胜副省长摆手，说难得好好喝酒，其他的不要多说。 廖凡民坐在另外一桌。 孙淦鑫走过来，提醒廖凡民去给刘方胜副省长敬酒，这让廖凡民有些吃惊，因为刘方胜副省长很少喝酒，所以他也不存在帮着刘方胜副省长挡酒，想不到孙淦鑫要他去敬酒。 廖凡民连忙端着酒杯，走到了刘方胜副省长的面前。 “刘省长，我给您敬一杯酒。” 刘方胜笑着举起了酒杯。 “好，这杯酒一定要喝，小廖不错，不过你可不能够仅仅是给我敬酒啊，在座的那么多人，一个都不能够漏掉。” 刘方胜副省长喝下这杯酒的时候，不少的目光都集中到廖凡民的身上。 廖凡民举着酒瓶，挨个的敬酒，在座的他全部都认识，不过最为熟悉的还是苏晨曦、曹文远和孙淦鑫等人，关系也是最好的。 第一个自然是给苏晨曦敬酒，苏晨曦笑着站起身来，喝下这杯酒之后，拿起了桌上的酒瓶，反过来给廖凡民敬酒，一边倒酒，一边开口说廖秘书的工作得到了刘省长的肯定，这杯酒是一定要敬的。 接下来廖凡民只能是每个人两杯了。 一口气喝下去二十多杯酒，廖凡民脸上的颜色没有出现多大的变化。 吃饭的时间持续不是很长，四十分钟左右就结束了。 辛师傅送刘方胜副省长回去休息，廖凡民和孙淦鑫则是留在了办公室。 朝着电梯方向走去的时候，孙淦鑫笑着对廖凡民开口了。 “小廖，你的酒量真的不错啊，半斤多酒喝下去，脸色都没有生变化。” “孙秘书长，今天是心情好，所以能够喝酒。” “什么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是用大杯子喝酒，还是喝的包谷酒和高粱酒。” “我可比不上苏秘书长，以后多向您学习。” 孙淦鑫笑了。 “小廖，我现你越来越会说话了，不是也跟着我学的吧。” “的确是跟着您学的，也跟着苏主任学了不少。” 孙淦鑫用力拍拍廖凡民的肩膀。 “好了，说笑归说笑，这段时间我们都很辛苦，但是很值得，好好干，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刘省长在公开场合对你表示赞赏和肯定，而且是这样的场合，这里面的意思，我就不用多说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非典寒流 一　　卫生厅厅长和副厅长来到十楼的时候，廖凡民连忙站起身来。 一场即将肆掠北方和南方、在全世界引重大震动的非典疫情已经显露其狰狞的面目。 不过，卫生部昨天面向全世界的新闻布会，卫生部领导表示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甚至说到北京旅游是很安全的，并且还公布了北京非典感染的病患者只有12例，死亡3例。 廖凡民当然知晓非典的严重性和恐怖性。 应该说在非典爆的初期，政府是缺乏足够重视的，不过后来的补救措施也是迅的，很可惜这种补救带有很大的被动成分。 卫生厅厅长和副厅长就是来汇报江汉省相关的情况。 电视上面有关抗击非典的新闻还不是很多，至少非典尚未在江汉省引足够的重视，很多人对这种尚无办法治愈的告诉传染性的病毒，还没有根本的认识。 卫生厅其实在三月底的时候，就给分管的副省长做过汇报，主要是因为参与救治非典病人的广东省某医院的护士长叶欣，被患者感染去世。 廖凡民直接带着卫生厅的两位领导，进入了刘方胜副省长的办公室。 其实廖凡民很想提醒一下卫生厅的两位领导，千万不要总是强调增加卫生防疫经费的事情，而是要将非典病毒可能造成的危害说清楚，那样刘方胜副省长自然会做出判断。 给卫生厅两位领导泡茶之后，廖凡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不到一刻钟，卫生厅两位领导垂头丧气走出了办公室。 廖凡民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再次起身。 一般出现这样的情况，廖凡民是绝不会开口的，可是他忍不住了，叫了两位准备离开的卫生厅领导，副厅长看着廖凡民，苦笑着开口，说是汇报不是很顺利，刘省长太忙了，廖凡民开口说将汇报材料放在他这里。 厅长两名从公文包里面拿出来了汇报材料。 这天晚上，廖凡民加班到很晚的时候，卫生厅的汇报材料他已经修改了三遍，期间给卫生厅的领导打过好几次的电话，接近十点钟的时候，卫生厅分管防疫的领导还专门赶到省政府大院，当面回答廖凡民提出来的问题。 四月五日是星期六，刘方胜副省长要到办公室，抽时间批阅诸多的材料。 廖凡民自然是跟着来到办公室。 办公桌上面，放着廖凡民整理出来的卫生厅的报告。 刘方胜副省长没有特别在意，坐下之后，就开始看诸多的材料。 按照习惯，刘方胜副省长最先看的就是廖凡民专门整理出来的报告和材料，因为这些材料是最为重要的材料，很多都需要他做出专门的批示。 十点钟，廖凡民进入刘方胜副省长的办公室。 “小廖，卫生厅的这份报告是怎么回事。” “刘省长，昨天晚上我专门整理了卫生厅的报告，还请来了为卫生厅的专家。” 刘方胜看着廖凡民，没有说话，昨天他已经听取了卫生厅领导的汇报。 廖凡民明白意思，接着开口了。 “刘省长，我注意了卫生厅的报告，也在网络上看了部分的新闻，这种被称作非典的烈性传染病，目前还不清楚病因，这也意味着目前还没有好的办法治愈这种烈性传染病，非典可以通过呼吸来传染，而且前期很不容易被现，一旦防疫不及时，很快会扩散，这样的疾病，我认为应该引起重视。” “昨晚我也专门询问了卫生厅的专家，这种被称作非典的烈性传染病，在广东爆，在北京现了不少感染者，应该说北京和广东等地，医疗条件比江汉省好很多，但是广东目前根本没有办法遏制非典烈性传染病的蔓延，相反参与治疗的医生护士都难以幸免，我想北京的情况也是一样，我大胆推测了，如果非典烈性传染病扩散到我们省，后果难以想象。” “我认为卫生厅的报告，重点应该确定非典烈性传染病有没有可能蔓延到我们省，如何想办法将非典阻挡在省外，不让其进入。” “刘省长，我认为早点确定预防和防治的办法，是省里要确定下来的工作，我甚至觉得这是对全省人民负责。。。” 刘方胜副省长的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 “小廖，你不是医疗方面的专家，能够说出来这些道理，很不错了，不过昨天卫生部已经召开了新闻布会，北京的非典病毒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而且卫生部的很多报告，都表示能够彻底控制非典病毒，难道我们要质疑卫生部的说法吗。” 廖凡民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很想直说，正是因为卫生部的这个新闻布会，导致中国政府很被动，卫生部主要负责人也被免去了职务，其实在非典疫情方面，卫生部内部的意见都不统一，认识都不一致，这也是后来爆料出来的。 但廖凡民不能够说，如果激动之下说出来，今后无法解释。 “刘省长，我不敢否定卫生部的新闻布会，我也就是分析，3月31日，卫生部推出了《非典型肺炎防治技术方案》，这个方案很明确的指出了，目前还不明确非典的病因究竟是什么，这也就是说，不知道病因，不知道如何治疗，可是卫生部的新闻布会，却说很好的控制了疫情，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卫生部是怎么控制的，采取的什么办法，仅仅依靠防疫吗，病情都不能够治愈，该怎么控制。” 刘方胜副省长的脸色变得严峻。 “小廖，你说的有些道理，常人都是这样的想法，都无法治疗的病，怎么去控制，你接着说。” “我觉得，非典疫情的情况究竟如何，应该说实话，其实全国都动员起来，肯定能够找到很好的办法，控制和治疗非典，但如果隐瞒了情况，最终疫情爆，后果难以想象，而且非典病毒不仅仅是在大6爆，在香港也逐渐开始蔓延，最近一段时间，香港的电视台连续播报了好多的消息，也是3月31日，香港甚至隔离了一栋建筑楼，由此可见，非典病毒的传染度是非常惊人的。。。” 刘方胜副省长挥挥手。 “我知道了，这份报告放在我这里，这里面提出的卫生防疫日报告制度，是你提出来的。” 廖凡民点点头。 “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或者说最笨的办法。” 4月7日，星期天，卫生厅负责人以及相关的专家，再次来到了省政府。 这一次，刘方胜副省长在十楼的小会议室听取了他们的汇报。 有了廖凡民的提醒，卫生厅负责人抓住了汇报的重点，而且准备了很多相关的材料，包括从广东和北京获取的相关信息，在汇报的过程中，刘方胜副省长终于了解到了，有关非典病毒的疫情报告，卫生部内部的意见是不统一的。 不过会议结束的时候。刘方胜副省长依旧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但是给卫生厅提出了明确的要求，要高度重视非典疫情，做好一切的准备，需要的经费省政府想办法拨付。 廖凡民能够理解，刘方胜副省长肯定有顾虑，毕竟全国尚无地方动起来，各地对于非典疫情还没有高度的认识，绝大部分都认为那是生在广东和香港等地的事情，与自身没有多大的关系，最大的问题是，卫生部的新闻布会上面，负责人已经表态，完全控制了北京的非典疫情，如此情况之下，刘方胜副省长能够提前做出安排，算很不错了。 4月9日，形势急转直下。 美国的《时代周刊》在网络上表了《北京遭到saRs袭击》，这篇文章是北京的某位医疗专家提供出来的北京某著名医院非典病患者的真实情况。 报告引了巨大的轰动。 中国政府遭遇到了世界卫生组织的批评。 当天晚上，刘方胜副省长召集财政、交通、卫生、公安等部门的负责人，以及分管的副省长，召开了紧急会议。 卫生厅的防疫报告得到批准，行动当夜开始。 江汉省成为全国第一个行动起来的省份，开始全面的防疫非典疫情。 4月15日，新华社、人民日报社、中央电视台等新闻媒体的记者抵达江汉省，对于江汉省的全面防疫非典型病毒的情况进行了报到，4月2o日，卫生部召开的新闻布会上面，江汉省被作为防治非典型肺炎的先进省份，向全世界进行了通报。 4月2o日，卫生部主要负责人被免职。 4月26日，一场波及全国的防疫非典的行动，迅扩散，江汉省提出的防疫日报告制度，得以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4月3o日，中央领导到了江汉省，专题调研非典防疫的情况。 5月3日，财政部拨付五亿元专项资金，支持江汉省的非典防疫。 5月12日，《突公共卫生应急条例》颁布实施。 省委省政府领导早就行动起来，防疫所需要的资金快拨付到地市以及县市，甚至直接落实到乡镇卫生院。 廖凡民还是有些沮丧的，非典疫情对南华商贸谷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非典很快能够得到遏制，这一切很快就能够过去。 第四百一十六章 这是我的职责 一　　六月中旬，全国抗击非典病毒取得了重大胜利，六月下旬，国际卫生组织解除了对北京的疫情警告。 一场延续大半年时间的疫情，终于得到了彻底的控制。 江汉省在全国的表彰大会上面，作为典型得到了表扬，刘方胜副省长代表省政府，在大会上面做了言，介绍了江汉省的经验。 七月上旬，中组部领导代表中央来到了南华市，宣布刘方胜同志担任江汉省省委副书记、代省长的决定，原省长调到全国政协，出任专门委员会副主任。 这个任命，来的很快，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蔡思伟回到了南华市，出任省法制办主任，被提拔为副厅级的领导。 七月中旬，中央再次下文，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出任常务副省长，分管农业的副省长出任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省政府秘书长袁前昆出任副省长。 至此，江汉省省委省政府的班子全部到位了。 从防治非典疫情的工作重心方面，重新转移到全省的经济工作方面，廖凡民和孙淦鑫都很快转换过来，没有丝毫的迟疑。 刘方胜已经是江汉省代省长，来年人代会就能够明确。 廖凡民所不知道的是，江汉省的官场已经出现了变化，在重生之前的那段历史中，刘方胜并未出任省长，而原省长也没有调离，后来还出任了省委书记。 7月25日，星期五。 从轿车里面出来，廖凡民跟随在刘方胜省长的身后。 进入电梯的时候，刘方胜开口了。 “小廖，南华市有关商贸谷优惠政策推行情况的报告，我已经看过了，你告诉匡文化，相关的优惠政策方面还要具体一些，不要模模糊糊，是想着给人家优惠政策，那就说透彻，不想给或者给不起，干脆就不要提及。” “刘省长，我估计匡区长是按照国家的相关政策起草的这份报告。” “我明白你的意思，国家的规定之所以有浮动，那是考虑到各地的实际情况，比如说上海和广东等地，经济展的度快，底子厚，给与企业的优惠政策多一些，步子大一些，江汉省无法和他们比较，所以中央给出了具有弹性的优惠政策，各地根据实际情况实施，可南华市不一样啊，你说税收优惠百分之三到百分之十，那什么情况下百分之三，什么情况下百分之十，企业不明确，政府同样不明确，企业为了争取更多的优惠，必定不断的找到政府，政府每天需要多少的时间来解释和应对。” “我明白了，我马上去找匡区长。” “下午去吧。” 进入办公室，廖凡民拿着南华市的这份材料，认真看起来。 其实这份材料与廖凡民有着直接的关系，当初匡文化起草的时候，他也给与了一些建议，只是这优惠幅度的大小，他还真的不能说，这是人家汉北区和南华市决定的事情。 廖凡民很清楚，优惠政策的浮动性越大，滋生的腐败问题就越多，企业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优惠，就会不断的结交官员，送钱送物，甚至送女人，拿下主管的官员，就能够得到最大幅度的优惠政策。 上面出台政策，下面跟着照搬，明明中央要求地方结合自身的实际情况，制定出来具体的实施办法，却很少有人去费心，反正政策是上面出的，照抄照搬绝不会有问题，企业没有话说，也翻不起浪。 刘方胜省长敏锐的现了这个问题，廖凡民当然高兴，缩小了优惠政策的浮动性，企业就能够少很多的麻烦。 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刘方胜省长打来的。 廖凡民再次进入刘方胜省长的办公室，进门的时候，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四十。 “小廖，坐吧。” 看着廖凡民坐下之后，刘方胜再次开口。 “小廖，你在我的身边工作有两年时间了吧。” “两年零十天，我是前年7月15日到刘省长身边工作的。” “嗯，记得很清楚，非典防疫工作结束之后，我就想着和你谈谈的，不过时间一直都很紧张，今天才抽出一些时间。” 说到这里，刘方胜站起身来，走到了办公桌的前面。 “我不大喜欢表扬谁，匡文化在我身边工作三年多的时间，从来没有得到我的表扬，你在我身边工作两年时间了，我表扬过你一次，是在第一季度经济增长情况汇报会上面，让我高兴的是，尽管你没有得到我的表扬，但工作还是兢兢业业，做的很好。” “我身边有好几任的秘书了，以前在地方上做主要领导的时候，身边同样有秘书，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服从，这一点至关重要，可惜的是，不少的秘书，将服从当作了工作的全部。” “你不一样，你有独立的思考，有很好的建议，更有敏锐的认识，这一次对于非典的防疫，你前的认识，让我都感觉到吃惊，正是因为你的建议，江汉省的防治工作走在了全国的前列，得到了表扬，我要代表全省人民感谢你，你的那句话，我永远记得，要对全省人民负责，我们的工作就是要对全省人民负责。” 。。。 刘方胜省长的话语，让廖凡民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开口了。 “刘省长，这是我的工作，更是我的职责。” “不用紧张，刚才我所说的话语，也是我对你的肯定，肯定你的工作，同样是我的职责。” 廖凡民额头上面冒出了汗滴，刘方胜省长的话语，让他诚惶诚恐。 “好了，小廖，做好准备，下半年我们到地方上的时间多一些，很多情况需要了解，这一次的非典防疫，持续的时间长，有些工作被拉下了，需要加快步骤，将拉下的工作补起来，我听说你和小沈的婚期定在十月，是这样吗。” 廖凡民愣了一下，不知道刘方胜省长是怎么知道的。 脑子里瞬间出现了沈祖康的身影。 廖凡民调整了情绪，恭恭敬敬开口回答了。 “我和沈亚玲的婚礼大致确定在十月初。” “好好，我记住了。” 走出办公室，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五分，谈话持续了十五分钟的时间，这是刘方胜省长和廖凡民单独谈话时间最长的一次。 刘方胜省长的话语，廖凡民记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最近一段时间，刘方胜省长的情绪很好，不仅仅是被中央任命为江汉省代省长的事宜，更是因为南华市经济增长幅度一直保持高位，上半年全省经济增长形势分析报告已经出来，经济增幅过了1o%，南华市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21%，这里面南华商贸谷功不可没。 已经有十八家企业入驻南华市商贸谷，省委省政府已经考虑在汉西区筹建工业园，南华商贸谷作为商贸的中心，不可能容纳很多的厂房，也不适合成为生产基地，部分入驻的企业，已经因为厂房紧张的事宜，提出来不少的意见。 省计委正在起草关于成立江汉省工业园的报告，工业园由省政府直接管辖，级别明确为正厅级，其占地面积过万亩。 工业园的筹建是大事情，需要得到中央的批准，更需要得到上级项目方面的支持。 刘方胜已经做出安排，八月初亲自主持召开相关的协调会，必要的时候亲自到北京去汇报，省委对于工业园的筹建事宜也非常重视，召开了省委常委会专题研究。 工业园的筹建，吸纳了南方省市的经验，也结合了南华市的具体情况。 这一切，都预示着江汉省正在步入经济展的快车道。 2oo2年的时候，江汉省在全国经济比重的份额，远远低于最高峰的时候，整体不足百分之三，在全国的排名已经是中下游，南华商贸谷的异军突起，改变了江汉省经济运行疲软的局面，以南华市商贸谷为龙头，一个经济带正在逐渐的形成。 相信到年底的时候，江汉省的经济情况会出现大改观。 这是刘方胜最为高兴的事情。 心情愉悦的刘方胜，平时工作中还是保持了严肃，对廖凡民的要求也是严格的。 这一次得到了刘方胜省长的表扬，廖凡民高兴的同时，不断的提醒自己，要谦虚，要谨慎，要一如既往的做好本职工作，千万不要翘尾巴。 从食堂出来，廖凡民和辛师傅送刘方胜省长回家，接着回到了办公室。 桌上的报告，让廖凡民看的头昏眼花，实在忍不住的情况之下，他给匡文化打了电话。 本来是想着询问相关情况的，谁知道匡文化亲自赶到了省政府，专门解释了报告形成的过程，原来这份报告包含了市委领导的意见。 匡文化明确说了，这里面就有分管经济的市委常委、副市长陈建华的意思，他本来也想着明确优惠的幅度，至少要调小百分点，可陈市长不同意，认为中央的政策，地方上没有特殊情况的情况之下，不能够随意的更改。 五月份的时候，陈建华的职务再次调整，被任命为副市长。 听完匡文化的解释，廖凡民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第四百一十七章 最年轻的正处级 一　　2oo3年7月28日，星期一。 上午九点钟，廖凡民接到了新任秘书长穆成军打来的电话，通知他上午十点钟到五楼的小会议室开会。 穆成军是从省委常务副秘书长的职位上面，调任省政府秘书长的。 九点五十五分，廖凡民走出电梯，看见了楼梯口的戴桂洲。 戴桂洲早已经调到秘书一处，担任综合科科长。 戴桂洲的脸上带着笑容，亲热的和廖凡民握手。 廖凡民同样很热情，想想他刚刚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时候，戴桂洲是他的直接领导，现在廖凡民已经是副处级，可戴桂洲依旧是正科级。 两人并排朝着小会议室走去。 廖凡民还真不知道会议的内容，不过他隐约觉得不一般。 穆成军已经在会议室等候。 参加会议的有十来人，廖凡民全部都认识，其中就有保卫处处长夏新鹏。 十点准，会议开始。 穆成军很干脆，宣布会议开始，就拿起桌上的文件开始宣读。 居然是人事任免和调整的文件。 第一个名字就是廖凡民，出任正处级秘书。 戴桂洲出任秘书一处副处长，夏新鹏调整到秘书五处担任处长。 宣读完毕任免文件之后，穆成军提出了工作要求，也就是老生常谈。 穆成军毕竟刚刚出任省政府秘书长，说话肯定是谨慎的。 廖凡民走出会议室，低着头径直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跟过来的是戴桂洲。 “廖秘书，恭喜了，有时间我们一起聚一聚。” “好啊，几个老同事一起聚一聚，戴处长安排时间和地点。” “好，那我来安排，还要请上孙秘书长。” 回到办公室，廖凡民努力稳定自身的情绪，二十五岁的他，和老爸已经是一个级别。 如此年轻，就是正处级，这是廖凡民完全没有想到的，不过这也意味着一点，他在省委办公厅再次得到提拔的机会可能不存在了。 省委省政府领导的秘书，正处级算是最高的级别，不可能达到厅级，因为中央领导的秘书，才达到厅级。 原则上来说，省委省政府领导的秘书，也不大可能在省委办公厅和省政府办公厅提拔，一般都是外派，只不过外派的时候，有的人是保持原来的级别，有的则是提拔使用，譬如说匡文化和蔡思伟，匡文化当初派出去是汉北区区委副书记，也是正处级，而蔡思伟则是直接担任省法制办主任，副厅级的级别。 当然，外派的地方也有很大的区别，如果原省长不离开江汉省，那么蔡思伟绝不仅仅是出任省法制办主任，而是会外派到地方上去任职，那样展前途大很多，就说蔡思伟和匡文化比较，已经是汉北区区长的匡文化，虽然也是副厅级，但是前途比蔡思伟好了太多。 廖凡民还明白一点，他在刘方胜省长身边工作的时间，不会很长了，或许两年，或许三年，就要准备离开，至于说派遣到什么地方，目前还不需要操心。 隐隐的，廖凡民突然想到了刘方胜省长询问他婚期的事情。 十一点半，手机响了。 是戴桂洲打来的电话，约定傍晚七点钟在某家餐馆聚餐。 接下来电话就热闹了，不少人都打来电话，向廖凡民表示祝贺。 沈亚玲居然也打来了电话，说她听见单位的人说了，廖凡民被提拔为正处级秘书，询问是不是有这件事情，廖凡民肯定之后，沈亚玲马上强调，少在外面吃吃喝喝，能够推掉的酒宴一定要推掉，喝酒太多了不好之类的话语。 这让廖凡民颇为无奈，沈亚玲的确是居家型的，这么长时间过去，做菜的手艺也越来越好了，而且很对买菜了，只是居家型的女人，对男人的要求也颇多的，什么少抽烟少喝酒等等，弄得廖凡民在家里抽烟都非常的小心。 上班的时间很平稳的过去，刘方胜省长什么都没有说，廖凡民知道，刘方胜省长该说的，提前都已经说了。 七点钟，廖凡民准时出现在餐馆。 孙淦鑫也出现在餐馆，毕竟和戴桂洲是老同事了，让廖凡民想不到的是，夏新鹏也出现在餐馆。 相比较来说，夏新鹏和孙淦鑫之间的差距在逐渐的扩大，当年两年一个是秘书七处的处长，一个是副处长，级别上面相差半级，可待遇方面没有太大的区别，后来孙淦鑫出任秘书一处处长，夏新鹏却出任了保卫处处长。 孙淦鑫被提拔为副秘书长好长的时间，夏新鹏才出任秘书五处的处长。 应该说夏新鹏比戴桂洲这个秘书一处副处长都强不到太多。 不过夏新鹏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看上去很高兴。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当你可以和对手竞争的时候，还抱有很大的信心，会嫉妒，可对手进步的步伐太快，已经不是你所能够比较的，也就不会有其他什么想法了，反正都追不上了，索性搞好关系。 孙淦鑫的脸上同样带着笑容，这段时间他继续跟着刘方胜省长做事情，不过持续的时间不会很长了，新任的秘书长已经到位刘方胜省长的工作，应该是秘书长出面来协调了，孙淦鑫应该要调整工作岗位了。 厅里已经出现传闻，孙淦鑫很有可能到地方上出任政府主要领导。 廖凡民得到的消息，孙淦鑫很有可能出任樊都市市委副书记、代市长。 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廖凡民非常吃惊，随即释然，刘方胜省长对樊都市的工作一直都不是很满意，不过短时间之内，也不大可能调整樊都市的主要领导，安排身边的人到樊都市去出任政府主要领导，是一招好棋。 这就是政治眼光，相信不要几年的时间，樊都市就会出现巨大的变化。 孙淦鑫坐了主座，廖凡民坐在孙淦鑫的右边，夏新鹏坐在孙淦鑫的左边，其余人则是按照戴桂洲的安排，分别坐下了。 座位的排列肯定是有讲究的，在省厅工作的所有人都知道，没有资历的人，坐错了位置，那是要遭遇到耻笑的。 廖凡民虽然是刚被提拔起来的正处级秘书，可身份地位都不一般，省长秘书这个头衔，足以令他人羡慕。 孙淦鑫端起了酒杯，其余人也跟着端起了酒杯。 第一杯酒大家一起喝下去。 第二杯酒，孙淦鑫举杯，看向了廖凡民。 “小廖，我敬你一杯，我们同事三年多时间了，这杯酒一定要满杯，要一口气喝下去。” 廖凡民也连忙端起了酒杯。 “孙秘书长，这杯酒我敬您，感谢孙秘书长对我的关照，我先干为敬。” “等等，小廖，这是我敬你的酒，可不能由你先干为敬，本来这杯酒我还准备说一些话的，不过你这么爽快，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在省厅工作快二十年了，你是我见到的最年轻的正处级秘书，我担任秘书七处处长的时候，三十五岁了，比你整整大了十岁，那个时候我还挺自得的，觉得三十多岁就是正处级，不过你严重打击了我的自信心，今后我再也不敢骄傲了，好了，不多说了，我们喝了这杯酒。” “谢谢孙秘书长的鼓励。” 廖凡民举杯，一口气喝下去了。 夏新鹏也跟着举杯了。 “廖秘书，我敬你一杯，我和戴处长是你的入党介绍人，当初在秘书七处的点点滴滴，我还记得很清楚，不过两年多的时间，你就是正处级秘书了，我不敢说向你学习，希望你今后多多关照我们这些老同事。” 廖凡民也连忙举起了酒杯。 “夏处长的关心照顾，我一直都铭记在心，绝不敢忘记。” “好，有你这句话，我们喝两杯。” 走出餐馆的时候，廖凡民已经有些摇晃了，本来没有打算多喝的，不过敬酒多了，也就顾不上了，他本来就是今天的焦点，免不了被人敬酒，还需要回敬，否则就是托大。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的时候，廖凡民努力控制身体，此刻他脑袋里想到的是沈亚玲的脸色，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摇摇晃晃出现在门口，拿出钥匙努力准备开门的时候，门居然打开了。 看见站在门口的沈亚玲，廖凡民哈哈笑了。 “老婆，真好笑，我才掏出钥匙，还没有完全插进去，门就打开了，难道开门这么简单啊。” 本来一脸怒气的沈亚玲，看着廖凡民哭笑不得。 带着一身的酒气进门之后，沈亚玲将廖凡民的公文包放在了茶几上面。 “老公，看你，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我知道你高兴，好了，快点去洗澡。” 廖凡民扭头看着沈亚玲。 “老婆，你不教训了，我还等着呢，今天实在是没有办法，我本来不想喝的，每次举杯的时候，都想到了你的嘱托，可是人家逼着我要喝啊。。。” 沈亚玲扶着廖凡民，朝着卫生间走去。 “别说了，我知道，快点洗澡，洗澡之后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廖凡民每次喝多酒了，都是沈亚玲陪着到卫生间去洗澡，沈亚玲不放心，害怕廖凡民一个人在卫生间洗澡出现意外。 洗完澡，被沈亚玲扶到卧室之后，廖凡民呼呼大睡，留下沈亚玲一个人收拾。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一家人的感受 一　　公安厅和南华市公安局联合推进的视频监控系统，引了廖凡民高度的关乎。 城市视频监控系统，其实就是后来的天网工程，不过各地推行的时间和度不一样，因为耗资巨大，达地方早就开始推进视频监控系统，比如说北京和上海等地，而飞翔集团的触角，也因为视频监控系统延伸到北京和上海等地。 南华市视频监控系统的启动，相比较来说晚一些，不过公安厅的考察组在北京、上海、广州和深圳等地考察之后，还是提出来了在南华市大规模建设视频监控系统的建议。 南华市视频监控系统第一期工程，预算投资需要两个亿，这是一笔巨大的投资，而且是直接关系到民生的工程，所以公安厅和南华市公安局专门写了报告，上报省政府。 廖凡民在整理材料的时候，关注到了这份报告。 这是一个巨大的商机，全部由政府负责投资，若干年之后，视频监控系统以及天网工程，将覆盖全国大大小小的县市，整体耗资过万亿元。 廖凡民想到的是飞翔集团。 飞翔集团在南华市的生产线，就是专门生产摄像头的。 仔细整理好这份报告之后，廖凡民第一时间给沈祖康打了电话。 沈祖康当天就赶到了南华市。 “小民，你说南华市准备建立视频监控系统吗。” “爸，报告我已经整理出来，明天就要送给刘省长审阅，这份报告分管政法的省领导已经做了批示，原则同意公安厅和南华市公安局的报告，我估计省政府批准的可能性很大。” “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据我所知，在城市推行视频监控系统，一般都得不到批准，就连有些经济达的地方，也是反复斟酌之后，才同意投资的。” “刘省长最为关注的就是民生的事宜，视频监控系统关乎民生，我认为刘省长一定会同意的，爸还是提前做好准备。” “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爸，我要提醒你一点，政府出资的工程，相对来说资金到位不是很及时，就算是南华市也不例外。” “这没有问题，公司早就有这方面的准备。” 沈亚玲端着洗好的水果走过来，面带笑容开口了。 “老公，以后这样的事情，多给爸说说。” 沈祖康看着沈亚玲，面色颇为严肃的开口了。 “小玲，你这话说的，小民在刘省长身边工作，知道的事情很多，要是都给我说，那岂不是泄密，肯定不合适，今天这件事情，是因为牵涉到飞翔集团。。。” 沈祖康刚说完，廖凡民跟着开口了。 “爸，你不用担心，视频监控系统需要大量的摄像头，而且有专门的标准，飞翔集团有过硬的资质和能力，生产出来的摄像头，已经在北京和上海等地的视频监控系统使用，为南华市视频监控系统生产摄像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说出来这件事情，就是让爸和飞翔集团提前做好准备。” 沈亚玲也冲着沈祖康做了一个鬼脸。 “爸，老公知道怎么做，省里的好多事情，我从外面听说了，他回家都没有说，有时候我问了，都一问三不知。” 沈祖康笑了。 “这才对，做工作就是要这样，飞翔集团这一条要求就非常严格，凡是不能够为企业抱住机密的员工，不管有多强的能力，企业都坚决不用。” 说完了视频监控系统的事情，廖凡民再次开口。 “爸，我还要感谢你，南华商贸谷那么多外地企业入驻，都是爸帮忙促成的。” 沈祖康看着廖凡民，脸上显露出来吃惊的神情。 “小民，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啊。” “刘省长偶尔说出来的。” 沈祖康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小民，这件事情就不要提了，其实我也是为了商贸谷的未来考虑，只是没有想到引了一定的规模，再说南华市的交通方便，6路水路的交通都是现成的，条件成熟，还有足够的优惠政策，特别是在土地使用方面，企业几乎不要耗费多少的气力，企业看得见这些好处，自然就会来投资办厂了。” “爸，我还是要感谢你，相比较来说，南华市赶不上南方的投资环境。” “感谢的话不要说，我们是一家人，至于你说的投资环境方面的问题，我倒是认为，南华市不比南方差多少，南方的投资氛围不错，已经形成了整体的规模，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面，南方是经济改革的前沿阵地，是能够捞金的地方，在我看来未必，大量的企业都在南方扎根，必定导致激烈的竞争，这个时候，有远见的企业，会选择其他的地方投资，为企业将来的展做好铺垫。” 廖凡民默默点头。 “小民，我觉得刘省长的确很不错，推行的一系列有利于企业展的政策，在中部还是例，关键是在落实企业的优惠政策方面，让企业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你也办过企业，知道其中的艰辛，如果政府部门为难企业，企业根本不要想着办起来，更不用说展了。” 廖凡民再次点头，沈祖康说的这话倒是真的，不过在江汉省，也就是南华市逐步形成了有利于企业投资展的氛围，其他地方明显跟不上，细到用水用电等方面，在政府看来不是多大的事情，可企业就是天大的事情。 至于说吃拿卡要的事情，企业遭遇非常多，什么比赛的赞助，什么举办活动的荣誉单位等等，都是各部门找企业伸手要钱。 这些事情，南华市政府有专门的文件，做出了详细的规定。 当然，这都是刘方胜省长亲自督办的结果。 “小民，听小玲说，下个月你要陪着刘省长到下面去转转了。” “是啊，半年多时间过去了，前段时间全省上下都在抗击非典，有些工作相对滞后了，刘省长准备下去看看，督促一下相关的工作。” “时间不会很长吧。” 廖凡民看了看沈祖康，明白其中意思。 “爸，你别担心，刘省长还专门问了小玲和我的婚期，我说是十月初。” “嗨，你看你结婚的事情，刘省长都专门关心了。” 一直很少开口的沈亚玲，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老公，刘省长都问了，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啊。”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有些无奈。 “老婆，这些天太忙了，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哼，你就是对我保密。” 沈祖康看着沈亚玲，再次开口了。 “小玲，小民的工作是很忙，我也听说了，小民工作做的很不错，你调到了省政法委，单位上的事情不多，家里的事情就要理起来，给小民减轻负担。。。” “爸，小玲做的很好。” “我怎么听说，你回家之后，还是要做家务啊。” “爸，做家务是应该的啊。” “男人在家里需要做什么家务啊，以事业为重。”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眨了眨眼睛，沈亚玲一脸的不服气。 “爸，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男人在家里也要做家务的，凭什么家里的事情都是女人做。” 沈祖康看了看沈亚玲，有些无奈的挥手。 “好，好，这件事情我说不过你，随你怎么看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小民的工作很忙，家里的事情就不要依赖他了，要不然在单位上累，在家里也累，怎么撑得住。” 吃饭之后，沈祖康打了几个电话，起身前往公司去了，临走的时候告诉廖凡民和沈亚玲，晚上他不回来睡觉，就在酒店里面歇息，公司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商议。 进入厨房的时候，廖凡民的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 “老婆，你看爸都说了，男人在家里可以少做家务。。。” “想得美，你想什么都不做啊，我不干。” “不是什么都不做，是适当的少做一些。” “哼，你做了多少啊，每天天不黑不会归家，家里的家务活，我早就做的差不多了，爸也是，老思想也拿出来说，现在谁还这样啊。” 廖凡民连连点头。 “老婆说的是，爸的思想过时了，那还是旧社会的思想，男人在家里也应该要做家务，而且要尽量多的做家务。” “少在嘴上卖乖，我看的是行动，好了，客厅和餐厅要拖地。” “老婆，客厅和餐厅的地面都能够照出我的影子来了，还需要拖地啊。” “每天都要拖，看着干净，其实有很多的灰尘。” “老婆啊，你是不是有洁癖啊。” “怎么刚刚才保证的，不爱动了。。。” “好，好，我去拖地，我去拖地。” 两天之后，省公安厅和南华市公安局关于在全市范围内建立监控系统的报告，刘方胜省长批阅了，上面就是同意两个字。 廖凡民再次给沈祖康打了电话。 他相信，飞翔集团一定能够拿到所有的订单，近水楼台先得月，飞翔集团设立在南华市的厂矿，本来就是生产摄像头的企业，而且质量能够得到保证，再说了，沈祖康在江汉省和南华市都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至于背后如何去运作，不需要廖凡民去关心。 第四百一十九章 视察 一　　刘方胜省长决定视察的第一站是樊都市，时间是三天。 传真电文一个星期之前就出去了，陪同视察的人员之中，有副秘书长孙淦鑫。 廖凡民已经接到了樊都市打来的好几个电话，包括廖泽熙打来的电话，大都是询问刘方胜省长视察的具体日程安排。 刘方胜省长以前也经常到地方上去检查和视察工作，但出任常务副省长以来，从未到过樊都市，这是四年多时间以来第一次到樊都市视察工作。 刘方胜省长到下面视察工作，与其他领导有所不同，不会规划出来详细的日程，当然重点视察哪些方面，传真电文之中还是会列出来。 廖凡民对于这类视察，不是特别的感冒，他总觉得，传真电文出去之后，下面会做好详尽的准备，领导需要视察的方方面面，都会刻意的准备，呈现出来局势大好的景象，这样的视察形式没有太大的作用。 可惜刘方胜是省委副书记、代省长，其身份特殊了，不可能微服私访，那是不合规矩的。 陪着刘方胜省长到基层去视察或者检查工作，廖凡民经历的也多了，习惯了被下面官员围着的场面，所有看到的和听到的，都是准备好的，任何的问题都有圆满的回答。 可是这一次的视察，廖凡民总觉得有些不一般。 出的前一天，廖凡民和孙淦鑫都来到了刘方胜省长的办公室。 “孙淦鑫，小廖，到樊都市的相关工作都准备好了吧。” 廖凡民翻开了笔记本。 “刘省长，全部都准备好了，第一天抵达樊都市，听取樊都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汇报，晚上和市委市政府领导一同吃饭，第二天上午到利北市。。。” 刘方胜省长挥挥手。 “小廖，具体的日程安排不用汇报，我这里有材料，这一次到樊都市，孙淦鑫和你就不用陪着我了，你们到下面去看看，去感受一下老百姓的生活。” 孙淦鑫和廖凡民的脸上，都显露出来吃惊的神情。 刘方胜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每次的视察，都能够掌握相关的情况，对下面的工作也是一种促进，不过总有些隔鞋瘙痒的味道，下面的严防死守，让我们接触不到老百姓，好些年没有到樊都市，对樊都市的情况也不是特别了解，光是听市委市政府的汇报，不可能掌握全面的情况，你们下去的任务，就是到街头巷尾转转，看看老百姓的精气神，看看老百姓的日子究竟过的怎么样。。。” 从办公室出来，孙淦鑫来到了廖凡民的办公室。 “小廖，刘省长这样的安排，从来都没有过，你怎么看。” “孙秘书长，刘省长是想着掌握樊都市的实际情况，从全省的经济形势比较，樊都市相对是落后的，这几年经济一直都没有上去，也没有什么亮点，我估计刘省长安排我们单独去看看，就是了解老百姓的生活情况。。。” 廖凡民说的很正式，其实有一个理由他没有说，那就是孙淦鑫到樊都市任职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虽然近段时间厅里的传闻不多了，而且大都认为孙淦鑫很有可能到江汉省工业园任职，毕竟工业园的展，直接牵涉到全省经济的展。 “小廖，樊都市是你的家乡，廖书记也在利北市工作，你说刘省长会不会。。。” 廖凡民连连摇头。 “孙秘书长，我算什么啊，刘省长到樊都市视察，是了解地方经济展情况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在刘省长身边工作三年时间了，刘省长还是第一次到樊都市视察工作。” 孙淦鑫连连点头，认可了廖凡民所说的话语。 孙淦鑫离开办公室之后，廖凡民也陷入沉思之中，他很想给老爸廖泽熙打电话，最终还是忍住了，刘方胜省长安排孙淦鑫和他了解是实际情况，肯定有深意，至于说是不是为孙淦鑫下一步的任职做铺垫，廖凡民也不敢妄断。 下班之后，刘方胜省长回家去了，正准备回家的廖凡民，接到了孙淦鑫打来的电话。 孙淦鑫还在办公室等着廖凡民。 回到省政府大院，廖凡民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傍晚七点钟了。 孙淦鑫还在办公室等着廖凡民。 “小廖，还没有吃饭吧，我们商议一下视察的事情，一会我请你宵夜。” 桌上摆着稿纸，上面是孙淦鑫写下的一些东西。 孙淦鑫将稿纸递给了廖凡民。 廖凡民接过稿纸，现是孙淦鑫列下的视察的规划，当然是他和孙淦鑫两人的视察规划。 当其冲的就是有关见面农业税减免的情况，中央已经出台相关的政策，减免部分的农业税，全国各地也在贯彻落实，这次全面的减免农业税的政策，中央高度重视，派遣了很多督查组，到各省了解和督促工作的推进。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廖凡民就看完了孙淦鑫列出的规划。 “小廖，下午我专门请示了刘省长，刘省长说你我下去了解情况，自行安排，刘省长不干涉，所以我就列了这个规划。” 廖凡民略微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孙秘书长，您列出的这个规划，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现下面存在的问题，如果工作做得好，那是应该的，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们检查现了，就要如实的给刘省长汇报，要不然我们单独下去，就没有意义了。” “孙秘书长，我能够说说其他的想法吗。” “看样子你不大赞同啊，说说你的理由，你我之间的意见还是要统一的。” 廖凡民的神色变得严肃。 他当然知道孙淦鑫内心的想法，刘方胜省长对樊都市的工作是不满意的，对樊都市的主要领导也不是很感冒，在刘方胜身边工作的孙淦鑫，肯定能够感受到，所以在得到了刘方胜省长的指示之后，孙淦鑫第一时间想到了现问题。 表面看，这样的安排没有错，但是换位思考，就能够现其中奥妙了。 如果孙淦鑫真的是到樊都市去任职，那么现这么多的问题，樊都市各方面的工作都不令人满意，如果刘方胜省长力主孙淦鑫到樊都市出任政府主要领导，是不是让孙淦鑫去改变樊都市面貌的，是不是去担任救世主的。 相信刘方胜省长是绝不愿意看见这种情况出现的。 任何地方的工作都存在问题，领导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批评也是一种艺术，批评要起到实质性的作用，要能够促进工作，匹夫之怒没有任何意义。 看样子孙淦鑫没有想到这一层。 廖凡民不好明说，可他一定要点出这一层的意思。 “孙秘书长，我觉得刘省长让我们到基层去看看，主要还是看看老百姓怎么过日子，比如说老百姓的生活过的怎么样，他们的情绪如何等等，至于说很多工作方面的事情，樊都市委市政府会专门汇报，不管他们汇报的情况怎么样，公开说瞎话还是不敢，我也不相信，刘省长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孙淦鑫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瞬间有些明白了。 “小廖，你说的不错，还好你提醒，我就奇怪了，下午请示刘省长的时候，刘省长什么都没有说，要是想着让我们掌握工作方面的真实情况，刘省长一定会做出指示的，好了，我也不列什么规划了，就到街头巷尾去看看。。。” “孙秘书长，我觉得，不管到樊都市还是利北市，菜市场是必须要去的。” 孙淦鑫稍稍思索，竖起了大拇指。 “说得好，菜市场是很关键的地方，家家都要吃饭，都要去买菜。。。” 吃完饭，回到家里，已经是八点半钟。 廖凡民出门很简单，一个背包解决所有的问题，本次到樊都市视察，前后一共五天的时间，更加不需要多余的准备，如果允许，他甚至可以回家去睡觉。 沈亚玲在客厅看电视。 “老公，瑶瑶打电话来了，问你会不会回家睡觉。” 廖凡民笑笑。 “别理她，肯定是老爸问的，能不能回家睡觉，我不知道，跟着刘省长下去，要服从统一的安排。” “哼，多大的事情啊，回家去睡觉怎么了，我就觉得没有什么。” “你啊，以后跟着政法委的领导到樊都市去检查工作，也住在家里试试，看看领导怎么想，出门考察工作有统一的安排，再说领导有什么事情，需要了解和掌握情况，我们需要随时提供的，要是回到家里睡觉了，难不成还等着领导打电话啊。” “好了，不说了，最近回家老是听到你说工作的事情，你可不要忘记了，我们的婚礼定在十月一日。” “放心，我绝不会忘记，早就刻在脑海里面了。” “就知道嘴上说，我看你工作忙起来，什么都忘记了，对了，明天我们要搬到B栋暂时住一段时间，房屋需要重新装修一下，你回家的时候，可不要走错地方了。” “是幺叔带着人来装修吗。” “嗯，早上幺叔就到家里来看了，需要重新装修的地方不多，原来的装修质量很好，就是有些地方需要补一下，不要多长的时间，最多半个月，还好B栋的房子租赁的时间到了，我给中介说了，就耽误一个月的时间，九月下旬就可以出租了。” 第四百二十章 见面的感觉 一　　考斯特中巴车靠边停车了。 樊都市四大家领导，在交界的公路边等候。 刘方胜省长面带笑容下车，随行的人员跟跟着下车。 站在最前面迎接的自然是樊都市委书记程振林。 程振林的脸上带着笑容，伸出双手与刘方胜省长握手，四大家其余的领导站在程振林的身后，刘方胜省长和他们握手的时候，程振林不断的介绍。 廖凡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程振林，自从与程雅惠结束恋情之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廖凡民大都是回避的，包括程振林到省城参加诸多的会议，廖凡民都是刻意的躲开，其实很多时候，廖凡民都会想到程振林对他的关心，可惜他和程雅惠没有缘分，最终不能够走到一起。 终于轮到廖凡民和程振林握手了，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程振林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廖秘书，欢迎你啊。” “程书记，您好。” “廖秘书，樊都市也是你的家乡，可要多多关照哦。” “不敢，程书记有什么安排，我一定尽力而为。” 简单的几句对话之后，程振林扭头看向了刘方胜省长。 这是非常公式化的对话，程振林说的正式，廖凡民的回答也很正式，以前存在的亲情，已经彻底消失，代之的是官场上圆滑。 其实在这之前，民惠物流公司已经没有继续使用樊都市电信局的网络信号，而是转向了杭州市，由沈祖康负责联系，租赁了杭州市某电信局的网络信号，廖凡民已经在一步步的抽身，逐渐断绝与程家的所有联系。 有些时候，廖凡民也为程振林感觉到惋惜，官场上的变幻太快，本来程振林很有可能出任省政府秘书长的，按照程振林的资历，也就是一两年的时间，就能够出任副省长，今后的展会非常的顺利，但现在这种可能性看不见了，或者说消失了。 如果一切运行平稳，刘方胜省长出任省委书记的可能性很大，或许本届任期结束之后，刘方胜省长就会出任江汉省省委书记，刘方胜对程振林不是很感冒，这也意味着程振林仕途上面继续前行的可能性不大了。 临时抱佛脚在高层是行不通的，这一点程振林肯定明白。 中央宣布刘方胜出任江汉省委副书记、代省长之后，程振林没有到省政府来请示汇报工作，这完全说明了问题。 刘方胜省长没有上轿车，程振林坐进了考斯特中巴车里面。 看见这一幕，廖凡民暗暗皱了皱眉，他本来以为，程振林短时间之内是不大可能调整的，可是眼前的情形，让他的判断出现了动摇。 刘方胜省长每次到下面视察，地方党委政府负责人都会迎接，刘方胜省长会进入到地方党委主要负责人的轿车里面，听取相关的情况汇报，同时进行小范围的交谈，可是这一次，刘方胜省长没有进入到程振林的轿车里面。 这也意味着，刘方胜省长没有打算与程振林单独交谈。 不要小看这种考察之前单独交谈的机会，刘方胜省长有什么想法，可以和地方党委主要负责人交换意见，也可以明确提出考察上面的诸多要求，地方党委主要负责人可以趁机介绍本地的情况，明确说出来工作上存在的困难和问题。 如果按照廖凡民的理解，就是刘方胜省长对程振林没有兴趣。 这是很危险的信号，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对地方党委主要领导不看好，那就意味着调整。 廖凡民坐在考斯特中巴车最后的位置，看着前面的程振林低声的给刘方胜省长说话，刘方胜省长还在频频的点头。 如果没有以前考察的经历，看见这一幕，谁也不会相信刘方胜省长对程振林不感冒。 考斯特轿车直接进入了樊都市宾馆。 下车之后，一行人朝着宾馆的大堂而去。 房卡早就准备好了，廖凡民拿着房卡，跟随在刘方胜省长的身后，程振林和市长则是在刘方胜省长的身边，一同进入了电梯。 宾馆的四周很安静，看不见车辆，也看不见行人。 就连大堂里面，都显得过于的干净和安静了。 刘方胜省长进入房间，程振林和市长也跟着进去了。 廖凡民退出了房间，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在刘方胜省长的右边，穆成军秘书长的房间则是在刘方胜省长的左边。 进入房间，放下了背包，廖凡民进入卫生间洗漱。 还没有洗完脸，门铃声就响了。 廖凡民打开门，现孙淦鑫站在外面。 “小廖，宾馆里面也太安静了。” 接过廖凡民递来的香烟，孙淦鑫倒也没有隐瞒自身的感受。 “孙秘书长，这有什么啊，肯定是清过场的，防止有人上访啊，其他地方也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没有什么好奇的。” “不是，我就是觉得做的太过了，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廖凡民笑笑，这一点他也不大明白，难不成说省委省政府领导很少到樊都市视察工作，导致樊都市四大家领导不知道该怎么接待了，必要的准备肯定需要，但如果做的如临大敌，那就是大忌了，领导可不喜欢这样的情形。 “小廖，刘省长说了我们怎么行动吗。” “还没有，我觉得肯定要吃饭之后才安排的。” “不一定，时间才三点钟，距离吃饭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呆在宾馆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看看，樊都市委的情况汇报还在明天上午。” “好吧，我服从孙秘书长的安排。” “少来了，说这些话干什么，要不你和刘省长说说。” “不用，程书记他们在刘省长的房间。” 下楼之后，廖凡民没有从大堂方向朝外走，而是选择后面餐厅的方向。 樊都市宾馆的情况，廖凡民还是很熟悉的，在这里吃过不少次的饭。 餐馆和大堂之间有一个院子，院子里很安静，看不见什么人。 走过院子，进入到餐厅，情况就不一样了，不少人围在餐厅的外面，还有人拿着对讲机。 这些人应该是警察，穿着便衣的警察。 警察肯定不认识廖凡民和孙淦鑫，说实话这些负责护卫的警察，压根没有机会见到刘方胜省长，他们也就是负责外围的警戒，宾馆里面的警戒，不可能让人现，那样刘方胜省长真的可能脾气了。 廖凡民和孙淦鑫顺着餐馆的出口离开宾馆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人看他们一眼。 走出宾馆，不远处有几个年轻人站着，廖凡民走过去，递过几支香烟，用本地话开口询问了。 原来这几个人是樊都市信访办的，在这里负责守卫，其中一个年轻人告诉廖凡民，宾馆现在是允许出去不允许进去，凡是进入宾馆的人，都要检查身份，出来的就不用过问了。 “小廖，怎么能够这样安排，要说我们跟随刘省长也到了不少地方，这样的安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廖凡民低着头，没有开口说话，他也感觉到迷糊了，的确没有见过如此戒备森严的安排，要说樊都市真的出现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那也不可能，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老爸廖泽熙一定会打电话。 朝着大街上走去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廖泽熙打来的电话。 “老爸，我们已经到樊都市，进入宾馆了。” 孙淦鑫在一边努努嘴，廖凡民明白意思。 “老爸，问你件事情，宾馆四周怎么那么多人守着啊。。。哦，原来是这样啊，好了，老爸，刘省长明天下午到利北市，要住一个晚上，怎么安排的我也不清楚。。。” 挂了电话，廖凡民看着孙淦鑫开口了。 “孙秘书长，老爸说了，市里接到传真电报之后，专门召开了会议，做出了详细的安排，安全警戒是作为头等大事提出来的，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小廖，我听说樊都市有部分的教师，工资没有下去，至今还欠着，是不是要防止他们上访啊。” “不会，不齐工资的事情，又不是樊都市才有，其他的地方也存在这种情况，没有必要专门遮掩。” “嗯，这么看来，樊都市委很在乎刘省长来视察工作，想要做出周密的安排，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好了，不说了，我们四处去看看。” 。。。 廖凡民的心里，有很多的感慨，也有一丝的愧疚。 其实程振林也是人，也想着能够好好的表现，所以才会做出如此详尽的安排，争取给刘方胜省长留下好的印象，殊不知这样的安排适得其反，刚刚出现的情形，孙淦鑫一定会给刘方胜省长汇报的。 廖凡民如果提前给程振林打电话，稍微的提醒一下，就不会如此了。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廖凡民只能够在内心希望本次的视察一帆风顺。 孙淦鑫同样没有开口说话，默默的走路，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好几次，廖凡民想着开口说话，建议不要将刚刚看见的一幕汇报给刘方胜省长，可他最终没有开口，毕竟自己就算是开口了，孙淦鑫也不一定同意。 第四百二十一章 恶狗伤人 一　　严格说起来，廖凡民对樊都市不是特别熟悉，他的家乡是宣明市，读书的时候很少到樊都市，后来也来过几次，但没有大街小巷的转悠，大学毕业之后在南华市参加工作，虽说老妈徐文清后来调到樊都市计委工作，可廖凡民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回家，而且在樊都市逗留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多半的时间都呆在苏家包村。 认识的人就更少了，毕竟廖凡民小学、初中和高中的同学，都是宣明市的，高三的时候，贾天星和程雅惠转学到了宣明市一中，廖凡民才认识两个土生土长的樊都市人。 大学的同学倒是有樊都市的，但和廖凡民不是一个班，也不是特别熟悉。 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之后，廖凡民接触到的大都是樊都市委市政府领导，刘方胜省长没有到樊都市视察工作，廖凡民自然也不会特别关注樊都市的情况。 更加重要的是，廖凡民与程雅惠之间的关系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以至于后来廖凡民尽力回避有关樊都市的事情。 不过樊都市的大致情形，廖凡民还是清楚的。 孙淦鑫对樊都市完全陌生，只能够根本廖凡民转悠。 “小廖，我看樊都市的卫生还不错，街上看不见什么垃圾，平时也这样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到樊都市的时间也不多。” “说的也是，每年的假期不多，你的老家在宣明市，一般也不会到樊都市来。” 廖凡民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其实以前他每次到樊都市，都没有见着这么干净的环境，这次明显就是专门做了准备的，而且廖凡民带着孙淦鑫，也就是在主要的街道转悠，没有进入巷子里，否则情况肯定不乐观。 前方出现了一个广场，不是很大，不过廖凡民以前没有见过，应该是后来修建的。 广场上有一些人在转悠，三三两两，不是很多。 廖凡民和孙淦鑫朝着广场的方向走过去。 一连串的狗叫声和小女孩的惨叫声传过来，广场上的人瞬间朝着南面的角落集中。 廖凡民和孙淦鑫都听见了，也跟随人流过去。 “妈的，哪家的野孩子，我这狗可是纯种的德国牧羊犬，几千块钱买来的，你瞎眼了，弄坏了我的狗，你赔的起吗。。。” 女孩子的哭声传来，显然是压抑过的声音。 廖凡民和孙淦鑫走过去，看见了令他们难忘的一幕。 一个大约十多岁的女孩子坐在地上，脚上在流血，鲜血已经顺着腿背流到了凉鞋上面，小女孩子穿的很一般，头也不是很整齐。 女孩子的脸上挂着泪水，脸色白，神情有些恍惚，旁边的地上，掉落了几个小包子。 一个染着头的年轻人，嘴里叼着香烟，拉着一只看上去很威武的狗，至于说是不是真正的德国牧羊犬，倒是没有谁去深究。 年轻人的身边，还有一个打扮很时髦的女孩子，挽着年轻人的胳膊。 年轻人的脸上，显露出来轻蔑的神情，对于坐在地上的小女孩，丝毫不在乎。 不用多想，就是年轻人牵着的狗咬伤了对面的小女孩。 傻子都知道，被狗咬伤之后，必须第一时间注射狂犬疫苗，而且所有的费用都应该是狗主人直接负责。 不过拉着狗的年轻人，丝毫没有带着女孩子去看病和注射狂犬疫苗的意思。 周围的人也没有谁说话。 就在孙淦鑫和廖凡民感觉到奇怪和愤怒，准备站出来说话的时候，一个中年人急匆匆的小跑着过来了。 女孩子看见中年人，神情中终于表现出来害怕。 “爸，我、我被狗咬了。。。” 中年人的脚上穿着解放鞋，身上穿着工地上做工常见的帆布衣服，头上面还能够看见一些尘土。 看见小女孩腿上的鲜血，中年人的脸色变化了，尽管他看见年轻人的时候，脸上还有一丝畏惧的神情，但还是开口了。 “怎么了，这狗怎么咬了我的女儿。。。” “妈的，你怎么说话的，我还要找你赔偿损失，我的狗是纯种德国牧羊犬，刚才被惊着了，要是食欲不振，你就等着赔钱吧。” “你、你的狗咬人了，怎么还这样说话。。。” 年轻人扔掉手里的香烟，将绳子交给身边的女孩子，挽起袖子，一边上前一边开口。 “哪里来的乡巴佬，干跟老子这样说话，今天你不赔钱就别想走了。。。” 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走过来了。 中年人看见了走过来的警察，脸上畏惧的神情很快消失。 警察的右臂上面带着巡逻的袖圈。 年轻人看见两个警察，丝毫不在乎，依旧上前去踢了一脚抱着小女孩的中年人。 “小六子，在干什么啊。” 一个警察面带笑容和年轻人打招呼。 “三哥，没事，这两个王八蛋惊动了我的狗，我要找他们算账。。。” “小六子，注意一些，这两天市里有活动，不要闹事。” “知道了，三哥放心。。。” 中年人的身体开始蜷缩起来，用力的抱着小女孩，眼睛里面闪现出来绝望的神情。 廖凡民觉得血往头上冒。 不管怎么说，樊都市都是他的家乡，内心里面，他还是不愿意樊都市展现出来什么不好的地方，就算是刘方胜省长对程振林不感冒。 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无法容忍了。 年轻人嚣张跋扈，这样的情况是存在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用法律和制度惩戒他们的嚣张跋扈就可以了，可是走过来的警察，居然看都不看受伤的小女孩，也不询问生了什么情况，好像眼前的事情不存在一样，这就不一般了。 瞬间，廖凡民的脑海里面，闪现那句全国著名的话语：我爸是李刚。 不用猜，这个年轻人肯定是有背景的。 孙淦鑫准备上前去的时候，廖凡民走在了前面。 “警察同志，狗咬伤人了，需要处理啊。” 廖凡民说的很柔和，以至于身边的孙淦鑫，都觉得奇怪，他以为廖凡民开口要训斥年轻人和两个警察的。 两个警察看着廖凡民和孙淦鑫，没有开口说话，周围的人也继续沉默。 年轻人看着廖凡民和孙淦鑫。 “哪里来的野鸟，还站出来说话了，信不信我放狗咬你。。。” 廖凡民终于忍不住了。 “是吗，那你放狗试试，老子见过的狗多了，狗都比你强。” 两个警察的脸色微变，看着廖凡民和孙淦鑫，一个警察走上前去，拉住了准备脾气的年轻人，一个警察走到了廖凡民的前面。 “你看见狗咬人了吗。” 廖凡民看着警察，气的说不出话来。 孙淦鑫开口了。 “混账，到樊都市来了，居然看见这样的情形，你们算什么警察，小廖，不和他们说话，找他们局长，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的局长怎么处理眼前的事情。” 警察没有在意，依旧看着廖凡民。 “将你的证件拿来我看看，这几天市里有重要活动，我们必须检查可疑人员。” 廖凡民的脸上，瞬间露出冷笑的神情，他从身上拿出了工作证。 警察接过工作证，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封面。 瞬间，警察的脸色变得煞白。 孙淦鑫这个时候也开口了。 “警察同志，我的证件你是不是也要看看。” 警察身体颤抖了一下，扭头看看身后的同事，眼睛里面显露出来求援的神情。 廖凡民拿回了证件。 “今天的事情，我给你们两个建议，第一，马上带着小女孩到医院检查，注射狂犬疫苗，第二，公正处理这件事情。。。”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孙淦鑫开口了。 “小廖，不能这么处理，叫他们的局长来，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局长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一脸不在乎的年轻人，走上前来了。 “兄弟，何必撕破脸，今天的事情你们还是不要插手。。。” “走开，谁是你兄弟。” “你、你等着，不管你什么来头，老子不在乎，老子叫人收拾你。。。” 站在廖凡民面前的警察终于醒悟过来了，扭头怒吼。 “够了，xxx，你今天不要想着走了，牵着狗到派出所处理，马上将小女孩送到医院去检查。。。” 廖凡民挥挥手。 “慢着，我改变主意了，还是请你们的局长来，如果你们不打电话，我现在就给你们局长打电话。” 一刻钟之后，樊都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来到了现场，他也兼任公安局局长。 书记倒是干脆，现场下达了命令，两个警察回到局里接受检查，暂停岗位，年轻人带到公安局处理，小女孩由局里的警察带到医院去治疗。 年轻人此刻已经是脸色煞白，身体都微微颤抖。 就在局长下令将狗牵到局里去处理的时候，年轻人突然开口了。 “x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是这个女孩惹得狗，我的狗不咬人的。。。” 书记暴怒的看着年轻人，忍不住开口骂脏话了。 “妈的，说的是人话吗，老子今天不好好处理你，就不用干这个局长了。” 谢绝了局长派车送，廖凡民和孙淦鑫两人慢慢朝着宾馆的方向走去。 廖凡民低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四百二十二章 如何处理 一　　宾馆外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以至于廖凡民和孙淦鑫以为走错地方了，他们出来的时候，还没有看见这么多人。 廖凡民和孙淦鑫都清楚，他们在广场上遇见的事情，程振林书记一定知道了，毕竟市委领导专门赶去处理了，正值刘方胜省长在樊都市视察，又是刘方胜省长身边的人发现的问题，肯定要给程振林专门汇报。 至于说程振林听到了汇报是什么反应，这就不是两人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回来的途中，孙淦鑫忍不住说了几句评价樊都市的话语，不是很好听，廖凡民倒是没有专门解释，只是说程书记也不一定知晓这些情况，毕竟这是公安部门直接管理的事情，市委书记不可能面面俱到，孙淦鑫认同廖凡民的话语，但还是坚持说，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市委主要领导直接关心，如果主要领导重视了，广场上的那个年轻人不至于那么嚣张，警察也不至于颠倒黑白了。 宾馆的大门口，有身着警服的警察在执勤，进入大门就是一个院落，院落的中间有喷泉，宾馆的主楼则是在喷泉的后面。 廖凡民和孙淦鑫两人走到大门口，警察伸手挡住了两人。 “宾馆今天不对外营业。” 警察的话说的很清楚，意思就是外人不能够随便进入，可廖凡民听着这话，总感觉不舒服，好像话语中间缺乏了一些什么。 “我们本来就是住在宾馆的，刚刚出去了一会，现在要回去休息。” 警察看了看两人，再次开口了。 “就算是住在里面，这个时候也不能够进去。”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进去。” “我不知道。” 到了这个时候，廖凡民才察觉，原来警察说话缺乏了尊重，自始至终都是硬梆梆的。 作风建设在如今还是笑话，警察面对老百姓的时候，能够拿正眼看你就不错了。 廖凡民没有准备抬杠，掏出了证件。 “这是我的证件，这位是省政府孙秘书长，我们刚刚出去了一会。” 警察有些吃惊，接过廖凡民的证件，打开之后仔细看了看，马上敬礼了。 “您好，原来您就是廖秘书，孙秘书长，您好，你们可以进去了。” 孙淦鑫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但脸色不是很好，警察敬礼的时候，他也只是微微点头，想必刚刚在广场的一幕，他对警察的印象已经很不好了。 廖凡民有些无奈，让孙淦鑫走在前面，跟在身后朝着宾馆里面走去。 喷泉正在喷水，走过的时候，能够感觉到飘荡在空中的水雾。 廖凡民的心情同样不好，本来是想着出去逛逛，看看樊都市的情形，谁知道遇见了恶狗伤人的事件，更加关键的是，伤人者居然嚣张跋扈，警察也颠倒黑白，窝火的廖凡民，感觉到脸都要丢尽了。 搜尽宾馆的大厅，廖凡民和孙淦鑫两人甚至没有朝着服务台的方向看，径直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他们都想回到房间去休息了。 一串脚步声出现在耳边，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廖凡民禁不住扭头。 走过来的居然是程振林。 这让廖凡民和孙淦鑫两人都颇为吃惊，他们什么情况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程振林居然在大厅等着他们。 “孙秘书长，廖秘书，坐一坐吧。” 大厅的中间摆着沙发。 “孙秘书长，廖秘书，广场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想不到你们刚刚到樊都市，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程振林倒是很直接，这是一种老道，开门见山，点明话题。 “程书记，回到家乡，我本来是想带着孙秘书长四处走走看看的，心想着吃饭的时间还没有到，来得及，谁知道遇见这样的事情了，不过x书记已经去处理了。” 程振林脸上带着苦笑的神情，微微摇头。 “那个年轻人，是政法委副书记的儿子，读书不努力，也不知道跟着哪些人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已经安排了，要求他们严加管教，该出的医疗费用一分不少，该负什么责任就承担什么责任，说起来，在这件事情上面，我也是有责任的。” 廖凡民正想着开口的时候，孙淦鑫主动开口了。 “程书记，回来的时候，廖秘书和我就说过了，这件事情你没有责任，小孩子不受教，家长应该严格管教，只是警察也不能够秉公处理，这就有些问题了，看见那两个警察的表现，我气急之下，给x书记打了电话。” 程振林一直都看着廖凡民和孙淦鑫。 “孙秘书长说的不错，警察的表现才是我最为痛心的事情，广场上那么多老百姓，看见了会怎么想，如果不是你们出面，老百姓还不知道会怎么骂我们呢，这件事情还是要谢谢你们，你们处理的很好。” 廖凡民在内心微微叹气，其实打出那个电话之后，他就想到了程振林的想法，内心肯定是不舒服的，一点小事情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可当时的情况之下，廖凡民也没有办法，如果他还是想着息事宁人，估计孙淦鑫的火气更大。 程振林专门在大厅等着的意思，孙淦鑫和廖凡民都明白，那就是这件事情不要给刘方胜省长汇报，毕竟视察还没有正式开始，如果刘方胜省长知道这件事情了，心里还不知道是什么看法。 否则程振林也没有必要亲自等在大厅。 廖凡民看了看孙淦鑫，没有马上开口，他不好直接做主。 孙淦鑫终于开口了。 “程书记，这件事情只要妥善处理就好了，相关的处理情况，到时候公安局专门说一下，我们知道就可以了。” 程振林松了一口气。 “你们放心，这件事情一定会严肃处理，市委会在适当的时候，专门召开会议，杜绝此类情况的再次发生，相关的处理情况，我们一定给你们及时的通报。。。” 孙淦鑫和廖凡民进入了电梯。 孙淦鑫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进入了廖凡民的房间。 坐下之后，孙淦鑫点燃了香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廖，今天的事情，真的是窝心，其实究竟给不给刘省长汇报，路上我也在思考，如果我们如实汇报，刘省长对樊都市的印象肯定更加不好，可要是不汇报，我们失职。。。” “孙秘书长，我觉得还是要汇报，这件事情，刘省长迟早都是知道。” “刚刚程书记的意思很明确，我们怎么汇报啊。” “拿到了樊都市委的处理决定，再来汇报，这样总是好一些，如果我们不汇报，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相信程书记也明白。” 孙淦鑫挥挥手。 “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按照这个方式处理，只能怪程书记运气不好了。” 廖凡民也点燃了香烟，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 孙淦鑫看了看廖凡民，脸上露出了笑容。 “怎么，小廖，是不是觉得家乡给你丢丑了。” “有点，想不到跟着刘省长到樊都市来视察工作，居然遇见这样的事情了。” “其中也没有什么，哪里没有这样的事情，以前我联系政法口子，听见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不是引发关注，或者有人不断的上访，谁知道啊，本来可以很简单就处理的事情，因为这样那样的关系，硬是拖成了大问题。” “孙秘书长，在广场的时候，我生怕您忍不住了。” “谁看见了都来气，要是依照我以往的脾气，说不定对那小子动手了，至于那两个警察，落到我的手里，就不要穿警服了。” “孙秘书长，我敢断定，这两个警察肯定会脱掉警服，不要想着继续当警察了。” “我也想到了，既然程书记都出面亲自过问和处理，还要召开相关的会议研究，那两个警察能有好果子吃吗，如果不这样下重手处理，在刘省长面前也不好交差啊。” “还是孙秘书长厉害，早就想到后面的事情了。” “你少说，我看你才是全部都知道。” 五点半钟，穆成军、孙淦鑫、廖凡民以及程振林等人，都等在了房间的外面。 廖凡民轻轻敲门，进入了房间。 几分钟之后，刘方胜省长走出了房间。 吃饭安排在二楼的大餐厅，樊都市四大家领导，以及部分市直单位负责人，陪着刘方胜省长吃饭，餐厅里一共安排了四桌，廖凡民的座位在第二桌，穆成军以及孙淦鑫的座位都在第一桌，樊都市四大家主要负责人的座位也在第一桌。 廖凡民坐的这一桌，则是樊都市委市政府的相关领导，还有考察团的其他两个人。 吃饭的气氛还是不错的，刘方胜省长喝了一些酒，包括程振林等樊都市四大家领导敬的酒，全部都喝了。 廖凡民却感觉到，在看似和睦的氛围之下，隔着一层生疏。 他的这种感觉，绝不是空穴来风，从考斯特中巴车进入樊都市境内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产生了，到现在愈发的强烈，或许程振林担任樊都市委书记的时间真的不会很长了。 吃饭之后，刘方胜省长没有提出到外面走走看看的事情，直接回到了房间。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不一样的态度 一　　考斯特中巴车再一次在国道边停下了。 廖泽熙带着利北市四大家领导，已经在公路边等候。 刘方胜省长下车了，跟在他身后的是穆成军和程振林等人。 握着廖泽熙的手，刘方胜笑着开口了。 “廖书记，刚刚听了程书记的汇报，你们利北市工作做的不错啊。” “刘省长，这都是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和程书记的关心。” “关心是一个方面，自身的努力才是最为关键之处。” 廖泽熙接着给刘方胜省长介绍利北市四大家的主要领导，刘方胜与他们一一握手。 孙淦鑫和廖泽熙握手的时候，是真正用力了。 刘方胜省长没有回到中巴车上面，而是朝着廖泽熙乘坐的轿车走去。 “程书记，我们路上听听廖书记的汇报。” 廖泽熙连忙在前面去准备打开车门。 程振林看向廖泽熙的眼神，已经有些不一样了，他的余光也在找寻廖凡民，可惜廖凡民此刻已经落在了最后。 廖凡民同样是吃惊的，他想不到刘方胜省长会坐轿车，而且在轿车上面听取廖泽熙的工作汇报，更加关键的是，刘方胜省长并没有上程振林书记的车。 这说明了什么，已经非常明显了。 轿车进入宾馆，已经是中午的十二点三十分。 下车之后，刘方胜省长开口了。 “中午就不要弄得太复杂了，随便吃点东西，廖书记，你陪着我和程书记。” 一边说，刘方胜省长一边朝着大堂走去。 廖泽熙有些发懵，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 廖凡民连忙走上前去，靠近廖泽熙低声开口了。 “老爸，安排一个单独的包间，就是刘省长，程书记、穆秘书长，还有你四个人，其余人安排在其他的包间，下午的时候，市里其他的领导再陪着刘省长吃饭。” 廖泽熙马上点头，一路小跑着上前去，跟随刘方胜省长乘坐电梯。 吃饭的时间持续了一个小时。 廖凡民不知道那个单独的包间里面谈了一些什么，不过吃饭延续的时间如此之长，说明交谈的情况还是很不错的。 内心里面，廖凡民是感激刘方胜省长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其实刘方胜省长也有感情，只是平时不会表露出来，在樊都市考察三天的时间，刘方胜省长唯一到的县市就是利北市，在面对利北市委书记廖泽熙的时候，刘方胜省长表现出来完全不同的态度，这是一行动告诉所有人，省政府虽然对樊都市的工作不一定满意，但是肯定利北市的工作。 相信程振林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 有些情况，刘方胜省长知道，利北市与樊都市所辖的其他县市不一样，首先是保稳定，保证干部职工的工资和福利待遇到位，接着才是考虑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廖泽熙没有拉用干部职工的工资来大兴土木，没有热衷于这些政绩工程，在利北市的口碑很好。 相反，樊都市所辖的县市之中，有些地方迄今为止，都欠着干部职工的工资，今天这里动工修路，明天那里动工修办公楼或者广场，还要求干部职工集资，弄得人怨沸腾，这些情况，通过部分的信件，也反应到省里去了。 修路当然是好事情，修广场也是好事情，但是需要量力而行，如果超出了县市财政的承受能力，将这些负担转嫁到干部职工身上，甚至是老百姓的身上，那就值得商榷了。 下午两点，利北市委给刘方胜省长汇报全市的工作。 汇报会在市委会议室进行。 刘方胜省长听的很仔细，时不时的提出相关的问题，廖泽熙在汇报材料中，专门提及了省里的支持，拨付了大量的资金，保证了市里经济平稳运行，听到这一段的时候，刘方胜省长笑着开口了，说利北市刮省里的油水，这种行为可不能够提倡。 大家都笑了。 程振林看向廖泽熙的时候，眼神再次有了不同。 孙淦鑫和廖凡民都没有专门到大街上去看，有了昨天在樊都市的教训，两人学聪明了，也就是到菜市场去转转，看看蔬菜肉类的价格等等。 汇报会一直持续到四点半钟。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刘方胜省长专门到各个办公室看了看，和办公室的干部职工握手，同时询问他们工作的情况。 利北市四大家都在同一个大院里面办公，市委一栋办公楼，市政府一栋办公楼，市人大和市政协共同使用一栋办公楼。 刘方胜省长到办公室看，干部职工当然是激动和兴奋的，与刘方胜省长握手的时候，都很恭敬，脸上带着崇敬的笑容。 廖泽熙则是跟随在旁边，给刘方胜省长介绍每个人。 下午吃饭，四大家领导全部都到齐了，加上前来考察的人员，足足五桌。 菜肴很丰盛，但没有什么名贵的菜肴，都是家常菜，味道很好。 刘方胜省长很高兴，主动举杯了。 因为利北市四大家主要领导陪着刘方胜省长，同时还有樊都市程振林书记和市长，所以孙淦鑫与廖凡民同坐了一桌。 吃饭的过程中，刘方胜省长喝下不少酒，包括利北市委和市政府领导前来敬酒，都没有拒绝。 晚饭持续的时间有些长，众人走出餐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七点半钟。 刘方胜省长提议，让廖泽熙等人陪着在四处走走看看。 这一次廖泽熙很聪明，马上回答说好，同时侧身给身边的政法委书记小声说了几句话，政法委书记迅速走出大厅，拿出电话开始安排了。 陪着走的人不会太多，以免过于的显眼。 樊都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以及穆成军、孙淦鑫和廖凡民等人肯定是陪着一同走路的。 盛夏的夜晚，大街上的行人还是不少的，看上去都很悠闲自在，也没有谁特别关注刘方胜省长一行。 一行人来到利北广场，广场上很热闹，几波人都在跳广场舞。 刘方胜省长一边走，一边侧耳听着廖泽熙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的指着跳广场舞的人，开口说些什么，廖泽熙则是仔细的听着，一边还频频点头。 廖凡民其实注意到了，还是有不少人在负责警卫，这些人与平常逛街的人不一样，他们的神情颇为专注，不时的扭头看看四周，而且他们的注意力，一直都是随着刘方胜省长移动的，好几个人都在不远处跟着。 这里面就包括那个政法委书记。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刘方胜省长的安全必须得到保障。 “小廖，廖书记的工作做的很不错啊，从老百姓的反应就能够看出来。”、 廖凡民扭头看着孙淦鑫，脸上带着苦笑的神情。 “孙秘书长，我看也就那样，樊都市还不是一样，广场上好多人跳舞。” 孙淦鑫看着廖凡民笑了。 “小廖，不要以为刘省长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以为刘省长是对廖书记特殊，樊都市的经济情况，刘省长还是了解不少的，到樊都市来视察之前，刘省长看了不少的材料，包括一些上访的材料，大致了解情况之后才出发的。”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这件事情他还真的不知道，至少刘方胜省长没有要求他准备材料。 廖凡民有些自责，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忽略了，以前刘方胜省长到基层视察的时候，不都要求他准备相关的材料吗，可这一次例外。 廖凡民也感觉到庆幸，幸好自己在刘方胜省长面前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提及老爸廖泽熙的情况，否则肯定适得其反。 晚上，刘方胜省长已经休息了。 十一点钟，廖凡民的手机响了，不用说是老爸廖泽熙打来的电话。 廖凡民下楼的时候，廖泽熙正在大厅。 廖泽熙脸上还带着兴奋的时候，可也能够看见担忧。 “小民，听说刘省长到樊都市的时候，没有乘坐程书记的车，也没有单独和程书记吃饭，更没有在樊都市看看，是这样吗。” “是的。” “哎呦，这怎么好，刘省长到利北市来了，这是对我们工作的重视和肯定，就是不知道程书记会怎么想。” “老爸，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刘省长这么做有他的道理，再说这是刘省长的决定，其他人不能干涉，至于说程书记怎么想，那就更不要去考虑了。” “唉，工作上面不好协调啊。” “老爸，有什么不好协调的，你以为那么多领导睁眼瞎，看不见啊，再说了，刘省长都到四大家办公室去看了，和那么多人握手了，还要怎么样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其实说起来，程书记还是很不错的，有能力有魄力，这些年在樊都市做的也很好。。。” “老爸，你就不要去评价程书记的工作了，刘省长心里有数，对了，明天去几家厂矿企业，不要弄得如临大敌，厂里绝不能够停工，那样就没有什么可以看的，安全保卫方面，做的再细致一些，晚上到广场去转的时候，那些警察我都认出来了。” 廖泽熙瞪了一眼廖凡民。 “你小子，说话越来越像领导了，我是你老爸，怎么做还不要你来安排。”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中肯的分析 在樊都市视察的第三天，廖凡民终于回家一趟，不过也是傍晚七点钟回家，能够逗留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接着还是要回到宾馆去。 刚刚进门，坐在客厅的廖凡瑶就开口了。 “哥，你回家了，你猜我想到什么了。” “瑶瑶，你想到什么了。” “古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今有廖凡民同志，在樊都市视察工作三天不回家。” 廖凡民瞪了廖凡瑶一眼。 “去去，少来了，想不到你在北京语言大学实习，也学会了调侃。” “哥，这你就不懂了，在北京其他方面不敢说，关心政治是一定的，我告诉你，就连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动不动说的都是国家大事。” 廖泽熙和徐文清都在家，廖泽熙是下午赶回来的，神情明显有些兴奋。 徐文清倒是关心廖凡民。 “小民，工作一定很辛苦吧，你看你离家这么远，我又不能在身边照顾你。。。” “老徐，说这些干什么啊，小民的身边有小玲照顾。” 闲聊了一会，廖泽熙带着廖凡民进入了书房，关上了书房的门。 “小民，昨天到今天，我仔细想过了，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你说刘省长对程书记好像不感冒啊，前天下午我们汇报利北市的工作，刘省长没有要求程书记补充，昨天下午的总结会，时间虽然很短，可刘省长也没有要求程书记言，我感觉有些不对啊。” “爸，你了解这些情况干什么啊。” “小民，你一定要说实话，吃水不忘打井人，我们可不能够做的太过了，当初要不是程书记，我也到不了如今的地位，如果说程书记遇见什么麻烦了，我们能够帮忙的还是要帮忙，要不然良心上过不去的。” “爸，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不过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你说说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程书记以前对刘省长有些不恭敬，或者说樊都市的工作没有做好，我在基层工作，省里的事情真的不知道。” 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 “爸，其实去年过年的时候，你已经说清楚了。” “你是说原任的省长吗，这么说刘省长与原任省长之间，不是很和谐。” “爸，我可没说，不过程书记一直都没有给刘省长请示和汇报工作，以前我还感觉到奇怪，后来才明白，有些事情，说不清楚的，刘省长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啊。” “这倒是，不过程书记也是没有办法啊，你想想，如果省长副省长之间的关系一般，程书记怎么好去给刘省长汇报工作，换做谁也是这样啊。” “爸，那可不一定，我觉得程书记还是固执了一些，至少需要亲自去汇报几次工作，这是态度上面的问题，省政府的主要领导已经调整这么长时间了，程书记是樊都市市委书记，态度依旧不明确，这让刘省长怎么想。” “说的也是，程书记在这件事情上面，做的有些不妥当。” “爸，还有一件事情，你以为你调整的事情，刘省长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小民，你给刘省长说过这件事情吗。” “我肯定没说，这本来就是市里管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给刘省长说，只是我觉得，程书记的转变也太快了一些，明明已经安排好的事情，消息也透露出去了，却临时改变，你觉得外人会怎么看，刘省长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廖泽熙摇摇头。 “也是，这些情况，刘省长可能知道，不过这也是程书记做出的姿态，刘省长应该明白的，不至于还是看不惯吧。” “爸，你想的太简单了，刘省长对工作的要求很严格，省里都知道的，我们平时做事情都很小心和努力，生怕有什么工作没有做好，程书记是市委书记，管着樊都市那么大的地方，做任何的事情都是深思熟虑的，如果在干部的调整上面，朝令夕改，你想刘省长会怎么看。” “唉，还真的是复杂，小民，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够想到这些。” “老爸，这些事情不复杂，稍微动动脑筋就能够想到，我知道你对程书记的印象很好，一直都很感激程书记，不愿意看到程书记遭受波折，不过有些事情，不是老爸想到的那么简单，好多的事情，我都不能够在刘省长的面前开口说。” “那倒是，我也没有想着让你开口说。” “爸，你的意思刘省长明白，程书记也明白，你的汇报材料上面，都已经表现出来了，通篇离不开樊都市委的正确领导，刘省长怎么可能听不懂。” 廖泽熙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头。 “小民，我已经听到传闻，程书记可能会被调整了，原来听说程书记会到省政府去，现在看不可能了，能够到省人大和省政协去，就算是不错了。” “所以啊，爸，有些事情你也知道，改变不了的。” “小民，你不会明白，程书记对我真的不错，在你和程雅惠的事情上面，程书记是很为难的，他心里肯定是埋怨小惠的，可小惠是他的女儿，程书记能够怎么办，总不至于强迫自己的女儿吧，年初调整之后，程书记专门找我谈过，明确提出了工作上的要求，还要求我排除一切的干扰，安安心心的做好工作，那次的谈话，我能够看出来，程书记是真心的。” 廖凡民的神色也有些变化，这件事情是他没有想到的。 “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说，年前对我的调整，可能不是程书记本人的意思，我觉得有罗科长的影响，甚至可能还有其他方面的影响。” “老爸，你是说陈建华吗。” “小民，要尊重陈市长，不能老是称呼名字，怎么说人家也是你的长辈。” “老爸，我对陈建华没有好感，品质就那样了，我怎么都不会改变看法。” “我知道，当年的事情，陈市长做的是有些过分了。” “老爸，你上次说的事情，可能是真的，程雅惠和陈威之间关系可能不一般了。” 廖泽熙看了看廖凡民，有些痛心的摇头。 “怎么会这样，小惠怎么能够和陈威走到一起，可惜了。” “所以啊，按照道理来说，陈威应该是远离程雅惠，不管程雅惠将来的生活如何，在一边默默祝福就可以了，我也相信，陈威绝不会想着主动再去追求程雅惠的，如果两人之间有了联系，应该是外来的力量干扰的结果。” 廖泽熙挥挥手。 “算了，不说陈威的事情，也不说小惠的事情，小惠是小惠，程书记是程书记，小民，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能够为程书记说多少的好话，但一定不能够落井下石。” 廖凡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程书记说过什么了。” “小民，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了。” “老爸，我们第一天到樊都市，生了什么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当天下午孙秘书长和我回到宾馆，程书记就找到我们谈话了，我们没有马上给刘省长反映情况，这已经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极限，可如果要求我们一直保密，你认为可能吗。” 廖泽熙闭上了眼睛，微微摇头。 “我知道不可能，只是你们反映情况的时候，能够尽量说一些好话。” “老爸，我们会实事求是，吃饭之前，樊都市公安局已经将处理的情况送给孙秘书长，孙秘书长也给我看过了，赔礼道歉，去医院检查，打了狂犬疫苗，赔付了一万元钱，那两个涉事的警察，调离了公安队伍，到司法局去工作，这个处理结果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再想着说什么好话，也不可能了。” “小民，你可别骗我，我听出来你不满意的态度了。” “老爸，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老百姓称呼的太子党是怎么回事，樊都市才多大的地方，居然有所谓的太子党，樊都市的老百姓人数不少了，有人不知道市委书记是谁，可大都是知道太子党是哪几个人，如果没有这些所谓太子党嚣张到极点，如果背后没有人纵容和保护，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廖泽熙有些吃惊，看着廖凡民。 “小民，你从哪里听说的，我还真的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利北市，很少到樊都市来，很多周末你妈都是到利北市去的。” “老爸，所以啊，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也不是说这些事情都是程书记的责任，不过程书记肯定不好解释。” 廖泽熙脸上的神情有些暗淡了。 “小民，算了，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人总是会生变化，程书记是不是有什么变化，我不可能知道，这些年来，我想到的就是工作，想到的就是做好份内的事情，那些吃喝交往的事情很少参加，也不关心，迫不得已才会参加，有时候我想着好笑，我工作了这么多年，要不是你，还是普通的干部，要不是你，早就靠边站了，不过我觉得这样很好，至少我内心是安宁的，睡觉的时候，不会半夜惊醒。” 第四百二十五章 新动向 不知不觉九月份到来了。 廖凡瑶回到北京大学读研究生了，临走的时候告诉母亲徐文清，家里不需要继续给她学费，在北京语言大学实习的时候挣到了一些工资，北京房屋出租的费用也很充足，而且她还在北京找到了助教的工作，一边读研究生可以一边上班，既锻炼了自身的能力，也可以挣到一些工资。 徐文清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廖凡瑶开车消耗很大，不过廖凡瑶说了，她很少开车，有时候需要到别墅去的时候才会开车，平时都是乘坐地铁和公交，北京的交通越来越达，自从取得2oo8年奥运会的主办权之后，政府正在大力投资，修建地铁和拓展公路。 廖凡瑶到北京大学去读书的时候，到了南华市，与沈亚玲逛了整整一天的商场，主要是在商贸谷，商贸谷的繁华让廖凡瑶颇为感慨。 廖凡瑶和廖凡民也交谈了不短的时间，廖凡瑶对未来已经有了自身的选择，包括找什么样的男朋友等等，这让廖凡民觉得，二十二岁的廖凡瑶已经长大了，真正懂事了。 廖凡瑶也提到了程雅惠，她认为程雅惠和沈亚玲完全不一样，相比较来说，程雅惠给人的感觉是高贵娇柔，沈亚玲给人的感觉则是温柔踏实。 廖凡瑶没有经历很多生活的磨砺，对于程雅惠和沈亚玲两人的评价不可能很全面，但就算是这样的评价，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九月中旬，工业园的筹建工作完成，全面进入实施阶段。 当其冲的当然是人员配备的问题，工业园的领导班子是重中之重。 省直单位都很关注工业园的班子，包括南华市的诸多领导。 谁都知道工业园的重要意义，这里是南华市吸纳外来企业入驻的桥头堡，其工作成绩的好坏，省委省政府领导时刻关注，如果能够在工业园展现能力，肯定能够引起省委省政府领导的高度重视。 工业园管委会的主任是正厅级，由省政府副秘书长兼任。 按照国务院批复的文件，工业园管委会领导编制为一正三副，省政府副秘书长兼任管委会主任，下面有三名副主任，设立若干的处室，公务员总编制为五十人。 厅里再次出现传闻，认为孙淦鑫出任工业园管委会主任的可能性很大，有些传闻甚至说的有鼻子有眼，让人不相信都难。 说来也是，孙淦鑫本来就是省政府副秘书长，只不过目前的级别还是副厅级，因为任职的时间还不满三年，不可能明确为正厅级，但如果兼任工业园管委会主任，级别就是正厅级了，而且孙淦鑫长时间协调刘方胜省长分管的工作，对于经济这一块是很熟悉的。 廖凡民却觉得不大可能。 孙淦鑫虽然跟随在刘方胜省长身边工作了一段时间，可对于经济工作还不是特别熟悉，有些半路出家的味道，孙淦鑫以前长时间协调的都是行政方面的事物，包括曾经协调的政法机关等等，调到秘书一处担任处长的时候，恰逢省厅机构改革，秘书一处的职责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整，也是以政务方面的工作为主。 工业园管委会主任，需要熟悉经济工作，更需要有与企业打交道的能力，这方面孙淦鑫是短板。 当然廖凡民也不敢肯定，毕竟工业园管委会主任主要从事的还是行政工作，不需要去做生意，也就不需要特别熟悉企业是怎么运作的。 有关工业园管委会领导的配备，传闻出现不少，人选也出现了好几拨，廖凡民虽然都听说了，但完全不相信。 省直机关的人事调整事宜，也不是特别保密，泄漏消息的渠道很多，组织部门，领导身边的秘书，甚至是领导本人，反正这些事情没有谁去追究，有时候中央的相关人事任免都会泄漏出来消息，就更不要说省里了。 但廖凡民没有从刘方胜省长那里听到一丝一毫的消息。 距离到樊都市考察也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刘方胜省长对樊都市的工作没有太多的评价，回来之后也很少提及此次的考察，相关的汇报材料，包括孙淦鑫和廖凡民遇见的那件事情，刘方胜省长都没有做出指示。 省委即将召开常委会的前一天，廖凡民将整理好的材料送到刘方胜省长的办公室。 这次的常委会，让廖凡民感觉到奇怪，一般来说，常委会要讨论的议题他几乎都是知晓的，因为他是省长秘书，但这一次什么都不知道，刘方胜省长也没有做出安排。 除非是人事调整的常委会，廖凡民就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九月份压根就不是调整人事的时间，按照惯例，要么是在年底，要么就是在年初，这也是从工作的角度出，便于工作上面的延续，新任的单位一把手，了解情况需要至少一两个月的时间，九月份调整人员显然不合适，等到主要领导熟悉情况了，这一年也就差不多过去了，下半年工作最为重要的那段时间也过去了。 “小廖，上次你们在樊都市遇见的事情，都如实汇报了吗。” “刘省长，情况全部都在汇报材料里面，孙秘书长和我掌握的情况，全部如实汇报了。” “怎么我听说樊都市有所谓的太子党，材料里面没有提及啊。” 廖凡民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但还是从容开口了。 “刘省长，这件事情孙秘书长和我也听说了，不过我们没有实际调查，没有取得证据，仅仅是道听途说，我们没有证实的事情，就没有写进汇报材料里面。” 刘方胜省长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小廖，如果你们听说了，就要着手去弄清楚，这可不是小事情，古时候才有所谓的太子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老百姓居然还说有太子党。” “我想你们有顾虑，调查这样的事情，地方上领导的面子不好看，你们也不好为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将来都在行政机关工作，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只要自己不做这样的事情就可以了，可你们如果有这样的想法，那我就要批评你们了，事情分轻重缓急，更要看老百姓的反应，如果老百姓深恶痛绝的事情，我们不去调查不去了解，不去批评和纠正，那老百姓怎么看，老百姓背地里会骂我们的。。。” 廖凡民的脸色白，在刘方胜省长身边工作三年多时间了，这是他第一次接受如此严厉的批评。 “刘省长，这都是我的错误和问题，樊都市是我的家乡，这次刘省长去考察，我也想家乡的面貌能够更好一些，刘省长的批评我记住了，今后一定改正。” “好了，我不是批评你，只是提醒你，看问题要看实职，不要看表面，现问题之后，更要深入了解，要透过现象现本质，这样才能做好所有的工作。” 回到办公室，廖凡民感觉自己的腿有些软，他知道自己这次错的很离谱，刘省长要求他和孙淦鑫去了解实际情况，那两人就要兢兢业业，知道的情况都要如实的汇报，哪怕是听见的传闻，有时间深入了解就去做，没有时间也要在汇报材料里面写清楚。 坐在皮椅上面，廖凡民的身体也微微有些颤抖。 原来他总认为，是刘省长对程振林不感冒，在这种心态的支配下，加上程振林对家里的确有恩情，所以能够隐瞒的地方尽量的隐瞒，也算是报恩，现在看来，情况不一定是这样，程振林在樊都市工作的时间太长了，从基层一步步起来，历任公社书记、县长、县委书记、副市长、市长，最终成为樊都市市委书记，要说不知道樊都市的情况，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说程振林的工作情况究竟如何，廖凡民的确不了解。 人家刘省长肯定了解相关的情况，无伤大雅的不会在意，但是有些问题，必须要高度重视，否则就是工作上的失职。 或许程振林没有做什么错事，工作上也能够严格要求自己，但樊都市出现太子党，出现孙淦鑫和廖凡民看见的那件事情，至少说明社会风气出现了问题，社会治安的情况不好，甚至可以说某些领导也出现了问题。 程振林是樊都市市委书记，有着直接的领导责任。 想到这里，廖凡民的额头上再次冒出了冷汗，他感觉到庆幸，如果不是刘方胜省长对他的赞赏和信任，压根不会开口说，那他廖凡民的结局也可以预料了。 翌日，省委常委会如期召开。 下午，相关的消息就传出来了。 程振林调任省人大副秘书长，免去其樊都市市委书记职务，樊都市市长出任市委书记，孙淦鑫出任樊都市市委副书记、副市长、代市长，廖泽熙出任樊都市副市长。 省政府副秘书长赵立新兼任省工业园管委会主任。 得知了这次的调整，廖凡民内心的一颗石头终于落地了，看来刘方胜省长还是信任他的，昨天的谈话就是一次及时的提醒。 廖凡民告诫自己，看问题还是要有一定的高度，千万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用最为通俗的话语来说，就是要想明白自己跟着什么人做事情。 第四百二十六章 无法低调 廖泽兵亲自带领装修队伍，将重新装修过的房屋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房间原有的家具家电等等，装修的时候都用包布包裹后，覆盖一层帆布，免得弄脏了。 装修用的都是环保型的材料，至于说是不是真的有广告说的那么好，廖泽兵也不知道。 装修的费用廖凡民也不知道是多少，反正廖泽兵死活不收一分钱。 婚礼日期确定在十月一日。 因为廖泽熙和廖凡民身份的变化，从低调的角度出，廖泽熙专门和沈祖康协商了，原定于在杭州举办的女方的婚宴取消，就在南华市办一场婚宴，老家的婚宴同样取消。 结婚是一生的大事情，廖凡民当然不会忽视，何况他本来就想着给沈亚玲一个很好的婚礼，所以在婚礼的筹办方面，廖凡民都是听从沈亚玲的意见和安排。 婚纱照就耗费了两万多元，算是南华市档次最高的。 婚礼的仪式则是找到了南华市最好的一家婚庆公司，主持整个婚礼的流程。 在邀请哪些人参加婚礼方面，廖凡民也没有提出太多的意见，尽管廖泽熙和他都认为婚礼整体需要低调，不要太过于张扬，可沈祖康和沈亚玲已经取消了原定于在杭州举办的女方的婚宴，所以在南华市举办的婚礼，不可能默默无闻的办理。 其实沈亚玲没有太多的熟人，在南华大学读书四年之后，也就在南华市中院和省委政法委两个单位工作，南华大学的同学，留在本市的不是太多，有些相互之间有交往，有些没有交往，没有交往的同学是不大可能邀请的。 廖凡民认识的人也不是太多，参加工作就在省政府办公厅，实习单位南华市法制办的那些同事，基本也没有什么交往。 倒是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两家公司的人不少，合起来过两百人了。 加上沈祖康的客人，廖凡民和沈亚玲计划的婚宴总人数，在五百人左右。 9月28日，爷爷廖天贵和奶奶孙开秀，包括苏家包村的一些亲戚，就来到了南华市，因为人数有些多，都安排在宾馆住宿。 母亲徐文清老家的客人也赶到了南华市，同样安排在宾馆住宿。 徐文清早在9月2o日左右就赶到了南华市，帮忙筹备婚礼，廖凡瑶也请假了，9月26日赶到南华市。 匡文化主动出面，担任婚礼的督官，全面指挥迎来送往客人的事宜，帮忙的人则是一飞亚房地产公司抽调的人员为主，廖凡民和沈亚玲大学的同学几乎全部加入其中。 十月一日，一大早，沈亚玲和廖凡民两人就去美店整理头，这个过程需要的时间长，廖凡民的倒是简单，沈亚玲的头需要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 婚宴定在南华宾馆，前来庆贺的客人也全部前往南华宾馆。 看着强自镇定的沈亚玲，廖凡民颇为感慨，尽管说领取结婚证就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可若是没有举办婚礼，习俗方面还是不认可双方的夫妻关系，一旦举办了婚礼，所有人就认为你们是合法的夫妻了。 婚庆公司的司仪，一边指导理师怎么做好头，需要注意哪些细节，一边还在小声的提醒沈亚玲，婚礼仪式上需要注意哪些事情，沈亚玲听的非常仔细。 上午七点钟就到了美容美店，一直到十点多钟，廖凡民和沈亚玲才完全做好头，化好妆，廖凡民用的时间倒是不长，整个不过半个小时，沈亚玲的复杂很多。 以伴娘马艳红和伴郎刘涛为的所谓接亲队伍，已经在美店外面等候，一长串的婚车也等候在这里，沈亚玲的老家在杭州市，廖凡民当然不可能到杭州去迎亲，所以马艳红和刘涛等人商议之后，决定从美店开始迎亲，这一道程序无论如何都不能够省去。 廖凡民已经被刘涛拉出了美店，沈亚玲则是留在美店里面，由马艳红等人陪着。 也不知道马艳红等人是从哪里看到的电视，她们提出要求，廖凡民迎亲的时候，必须要心诚，要表现出来恳求的意思，要一辈子对沈亚玲好，这样才能够接走沈亚玲。 廖凡民在门前说了接近半个小时的好话，塞出去了数个红包，才得以进入房间内。 当廖凡民单膝跪地恳求沈亚玲嫁给他的时候，沈亚玲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一长串的轿车朝着景致园小区而去。 廖泽熙、徐文清和沈祖康等人都在宾馆大堂的门口等候客人，也等着婚车队伍的到来。 匡文化则是拿着话筒，大声招呼帮忙的人迎候客人。 婚车抵达宾馆的时候，廖泽熙和徐文清快步的走上前来。 廖凡民先下车，快步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了车门。 伴娘马艳红早就在廖凡民的身边等候。 沈亚玲下车之后，马上被马艳红和婚礼司仪等人簇拥着进入宾馆，廖凡民则是跟在后面，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够拉着沈亚玲，因为沈亚玲要在婚礼仪式上面，由沈祖康亲自交给他。 看见宾馆停车场的车辆，廖凡民有些吃惊，他看见太多樊都市车牌的小车。 走向宾馆大堂的时候，很多人都围过来，向廖凡民表示了祝贺。 省政府办公厅，省委政法委，省计委，财政厅，公安厅，司法厅，省高院，检察院，南华市中级法院，法制办等等单位的人，有些廖凡民熟悉，有些他不是很熟悉。 走进硕大的餐厅，里面热闹的情形，更是让廖凡民目瞪口呆。 负责酒宴方面的杨明泽和廖泽田，则是走过来低声的告诉廖凡民，宾馆的经理早就有准备，准备的宴席远远不止五十桌，计划的数字已经提升到两百桌，宾馆今日已经不对外营业，全力以赴的办好这场婚宴。 廖凡民跟随在廖泽熙和徐文清的身后，招呼已经进入餐厅的客人，匡文化依旧在大厅迎候客人，好在餐厅距离大厅也就是十来米的距离，相互之间能够兼顾。 原定于婚礼在餐厅的一楼进行，所以宴席也全部设立在一楼，可是从来的客人情况看，一楼显然容纳不下了，所以二楼和三楼全部都用上了。 宾馆的经理的确有准备，二楼和三楼的餐厅全部收拾的很干净，客人来了之后，可以直接入座，而且宾馆的闭路电视系统也打开了，经理还安排了专人，将二楼和三楼餐厅的电视全部打开，让坐在这里的客人，也能够通过电视看到廖凡民和沈亚玲婚庆的仪式。 十一点三十分，苏晨曦、赵立新、曹文远、孙淦鑫、夏本初、龙飞和蔡思伟等人6续都来了，廖凡民和他们一一握手，对他们参加婚礼表示感谢。 十一点四十分，诸多企业的负责人来了，包括贾云茂，沈祖康在一边介绍，廖凡民一一表示感谢。 十一点五十分，刘方胜省长、省委政法委书记、袁前昆副省长以及穆成军秘书长等领导来了，廖泽熙、徐文清、沈祖康以及廖凡民都在大厅的门口迎接，负责招呼客人的匡文化，声音也明显的小了很多。 作为汉北区区长，在领导面前大呼小叫明显不合适。 刘方胜省长等人是贵客，安排在单独的包间吃饭，沈祖康专门陪着。 十二点钟，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乐曲声中，沈亚玲挽着沈祖康的胳膊，走过了婚纱门，慢慢朝着主席台的方向走去，廖凡民则是在婚纱门前方五米左右的距离等候。 司仪声情并茂的主持仪式。 当沈祖康将沈亚玲的手从胳膊上面拿下来，交给廖凡民的时候，眼睛里面隐隐的带有雾气，这是一个男人对于另外一个男人一生最为重要的交接。 “爸，谢谢您培养了沈亚玲，我会一辈子对沈亚玲好。” “好，小民，我相信你，将女儿托付给你我放心。” 婚礼仪式最为重要的两个环节，一个环节称之为改口环节，廖凡民和沈亚玲分别叫对方父母爸妈，当然双方都要给改口费，也就是给红包，另外一个环节就是敬茶了。 致辞感言是廖泽熙说的，亲属感言则是廖泽田上台说的。 婚庆公司的筹划很到位，整个婚礼一气呵成，所有环节的衔接都很到位。 伴随着阵阵的欢呼声，婚庆仪式终于结束。 沈祖康到包间去陪着刘方胜省长等领导吃饭，廖泽熙、徐文清则是带着廖凡民和沈亚玲，挨桌敬酒。 廖泽熙喝白酒，其余人则是喝饮料。 从一楼到三楼，走下来一趟足足半个多小时。 廖凡民的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帮忙的众人都在最后吃饭，宾馆单独安排的六桌，公安厅的龙飞，以及匡文化等人，都等在了后面，眼看着廖凡民送走了刘方胜省长等客人之后，大家伙开始吃饭。 沈亚玲和马艳红她们那一桌单独安排，在包间里面，其余的则是在餐厅。 尽管廖凡民一再解释，婚礼期间不能够多喝酒，龙飞和匡文化等人可不管那么多，还有刘涛和贾天星等人，没有放过廖凡民。 最终廖凡民被喝的扶出了宾馆。 晚上闹洞房，还不是特别清醒的廖凡民，再次遭遇到折腾，背着沈亚玲，从十楼爬楼梯到了十六楼。 闹完洞房，廖凡民倒是彻底的醒酒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当家的女主人 一大早，廖凡民还在呼呼睡觉的时候，沈亚玲就醒了。 廖凡民睁开眼睛的时候，先看到的是沈亚玲的一双大眼睛。 “老婆，这么早就醒了，还睡一会吧。” “才不呢，我已经睡好了，老公，我有话说。” “说吧，我听着呢。” 沈亚玲忽的一下坐直了身体，骄傲的身材展现在了廖凡民的面前。 廖凡民伸出手臂，搂住了沈亚玲的腰，脸靠在了沈亚玲的胸脯上面，沈亚玲则是伸出双臂，抱住了廖凡民的头。 “老公，半个月，不，至少一个月不要喝酒。” “是，我保证不主动喝酒。” “什么啊，不管主动还是被动，都不准喝酒，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段时间不能够喝酒，谁要是强迫你喝酒，谁就不是你的朋友。” “是，谁要是强迫我喝酒，我就说我老婆说的，谁要我喝酒谁就不是我的朋友。” “哼，我不怕，就拿我当挡箭牌。” “不会，绝对不会让老婆当挡箭牌，我也就是说说，我知道，为了健康的下一代，这一个月的时间绝对不能够喝酒，不过老婆啊，要是一个月还没有动静，那我就真的不好解释了，你也知道，有些时候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个乌鸦嘴。” “我错了，保证孕育出来健康的下一代。” “老公，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啊。” “我喜欢女儿。” “哼，你吹牛，现在谁不想生儿子啊。” “老婆，我真的喜欢女儿，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 “嗯，不过我还是想生儿子，要是准许生两个就好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好了，老婆，目前开说，此事还只是计划之列，等怀上了我们具体讨论，咋样。”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笑了，一只手勾着廖凡民的鼻子。 “老公，我们举行仪式了，那我就是真正的女主人了，有些东西是不是该放在我这里了。” 抬头看着沈亚玲脸上得意的笑容，廖凡民连忙开口。 “当然当然，这是应该的。” 起床的时候，沈亚玲的脸上还有红晕，刚刚的激情，让她陶醉。 尽管两人已经领取了结婚证，不过沈亚玲一直都认为，没有举办结婚仪式的时候，两人依旧算是地下夫妻，这让廖凡民颇为无奈，怎么说沈亚玲都是学法律的，应该知道领取了结婚证的两人，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所以在日常的生活之中，沈亚玲没有掌控财政大权，她知道廖凡民的钱应该不少，可具体是多少，还是不清楚。 房产证、银行开和存折摆在了桌上。 客厅里面依旧挂着红色的吊坠，每个房间门上面贴着的大红喜字，展现出来新婚的喜气。 “老公，你怎么买了那么多的房子啊，在北京就有三套商品房，一栋别墅啊。” “啊，商品房全部出租了，租费给瑶瑶了，别墅也是瑶瑶住着，对了，瑶瑶也在北京有两套商品房，至于说景致园小区的商品房，你早就知道了。” “银行卡里面有多少钱啊。” “目前有八千万。” “这么多啊，公司真的那么赚钱吗。” “商贸谷的利润是1.5亿元，按照我占据的份额，本来应该分红九千万，加上原有的两千万，一共应该是1.1亿元，不过从飞亚公司未来展的情况看，我和公司高层商议之后，决定分红适当的减少，留下五千万的资金，用于公司的周转，民惠物流公司每月的利润大约是一百万到两百万之间，不过分红是年底才进行，按照份额，我能够获取一千五百万左右的分红，不过民惠物流公司的开销更大，我想过了，年底最多领取一千万的分工，其余的全部留在公司，当作流动资金。。。” 沈亚玲不是没有见过钱的女孩子，对钱的概念也不是很明晰，不过廖凡民的话语，还是让她惊呆了。 过了好一会，沈亚玲才小心的拿起了银行卡。 “老公，这么多钱，那我岂不是可以随便用了。” “用不了多少的，其实钱多了，也就是一个数字了，每天三餐饭，吃喝拉撒行，需要多少啊，再说了，那么多靠工资生活的人，不也在过日子吗。” “老公，那我将这些钱取出来，全部都存为定期，利息高很多的，前段时间，我还在中院上班的时候，中院修建集资房，要缴纳不少钱，当时银行的人就到院里来了，专门拉存款，一万元钱定期一年，能够得到两百元的奖励，一年到期还可以领取利息呢。” “随你了，不过还是要留下一部分的钱，以防公司周转的时候需要。” 沈亚玲看着银行卡，有些不放心的再次开口。 “老公，你说我们都是上班的人，这么多钱了，会不会引起什么事情啊。”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笑了。 “有什么问题啊，没有违背政策，自己挣的钱，放心，对了有件事情我早就想和你商量了，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的股权需要变更人选，你是国家机关的公务员，持有公司的股份不好，我看干脆将股份转给爸，我的股份早就转给瑶瑶了，你也知道的。” “随便，反正分红的钱，也是爸管着，我从来都没有过问。” “好吧，假期之后就将这件事情办理了，免得留下后遗症。” 房产证、土地使用证和银行卡，沈亚玲拿起来了，准备收起来，存折则留下了。 存折是廖凡民的工资存折，省直机关和南华市早就实行银行代工资的办法，包括每个人的奖金也是打进存折之中的，当然有些奖金还是采用现金的方式放。 “老公，存折你留着，平时身上没有钱也不行，如果钱不够用了，就在我这里拿，前些天银行的人到我们单位去了，动员我们办理信用卡，你说我是不是办一张啊。” “可以啊，办理信用卡后方便很多，如果要办理，就办理数额大的信用卡，几千元的信用卡就不用了，至少五万以上的。” “老公，那我给你也办一张。” 廖凡民看了看沈亚玲，眨了眨眼睛。 办理信用卡的确是方便了，不过使用的每一笔钱，都能够查到来龙去脉，也不知道沈亚玲是不是明白这一点。 收到的礼金还在卧室，没有来得及存进银行。 沈亚玲将好几本人情薄拿来，上面有人情数目的记载。 “老公，昨天收到的钱一共是一百四十七万，爸已经将宾馆的开销结算了，不要我们出钱，一会我们将这些钱存到银行去，放在家里不安全。” 看着厚厚的几本人情薄，廖凡民还是有些吃惊的，一百多万元钱他还不会特别上心，可是人情收到这么多，那就不一般了，也不知道昨天究竟来了多少人，如果翻阅所有的人情薄，需要好长的时间，廖凡民也没有那么耐心。 “老婆，人情薄要好好保管，这些人情将来都是要还回去的，人情往来方面千万不要疏忽了，我单位的事情多，有时候可能考虑不到，你要多多费心了。” “我知道，这些事情我会处理的。” “对了，我们不是计划出去旅游的吗，还有六天的时间，来得及，十一长假之后，你还有半个月的婚假，可以好好休息啊。” “算了，十一长假出去玩的人太多了，前些天单位上同事还在议论，五一和十一出门游玩就是找罪受，到处都是人，看不到景点，就是看人头了，还不如在家里好好的歇息。” 洗漱完毕，廖凡民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一直都在吃菜喝酒。 “老公，准备好了吗，我们先去吃早餐，中午还是在宾馆吃饭，宾馆的经理说了，今天专门安排的两桌，爷爷奶奶爸妈和我一道去宾馆吃饭。” “好吧，其实我都不想吃宾馆的饭菜了。” “我还不是一样，人家经理是好心，既然安排了就不要推辞了。” “好吧，早餐之后，我们到商贸谷去看看，爸还在公司呢，这段时间我没有关心商贸谷的事情，也该去看看了。” “哼，老公，新婚的第一天，你就想着去商贸谷啊。” “不是，不是，主要还是陪着你到商贸谷去看看，瑶瑶也可以跟着我们一道过去啊。” “那还差不多，不过我没有什么要买的啊。” “那就看看，看看瑶瑶有没有什么想买的，还有廖凡玲他们，如果他们想买什么东西，我们就出钱帮他们买。” 廖凡民的计划还是落空了，因为这段时间太累了，廖凡瑶睡觉还没有起来，廖泽熙和徐文清则是劝廖凡民和沈亚玲，趁着假期的时候好好休息。 B栋的房子依旧没有租出去，廖泽熙、徐文清和廖凡瑶这段时间都住在这里。 廖凡民和沈亚玲在小区里面转悠了一圈，也不打算到商贸谷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廖凡民的确没有喝酒。 廖泽熙和沈祖康倒是对上了，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不亦乐乎。 廖天贵年纪大了，不过心情很好，也喝下了不少酒。 宾馆的经理专门过来敬酒，看见廖凡民端着的饮料，会心的笑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规矩如此 近段时间以来，廖泽熙的精神很好，太多的喜事来临，让他都有些兴奋过头了。 廖凡民和沈亚玲结婚，这当然是大喜事，廖凡瑶终于回到北京大学，继续读研究生，这同样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而被提拔为樊都市副市长，成为了副厅级的领导干部，则是廖泽熙完全没有想到的大喜事。 刚开始的时候，廖泽熙认为这是廖凡民促成的，可兴奋之后，他觉得这不完全是廖凡民的原因，虽说自身的工作做的很不错，利北市的各项经济指标，已经在去年和樊都市持平，可仅仅凭着工作成绩，就能够得到提拔的可能性太小了。 后来廖泽熙也不去分析原因了，他知道自己得到了刘方胜省长的赏识，有这点就足够了。 上任之后，廖泽熙与樊都市新任的代市长孙淦鑫交谈了好几次，对于廖凡民在省政府办公厅的表现，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廖凡民是省政府办公厅所有领导秘书之中最为出色的，也是最年轻的。 廖凡民二十五岁的年级，就成为了正处级的秘书，这在廖泽熙看来，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放在全省范围内，如此年级的正处级，也是罕见的。 九月二十八日，廖泽熙就到了南华市，帮忙筹备廖凡民的婚礼，需要他做的事情没有什么，所以廖泽熙专门抽了一天的时间，到南华商贸谷去转了转。 以前也到过商贸谷，那都是走马观花，廖泽熙没有购物的习惯，自然也不会关注商贸谷，这次是带着审视的目光到商贸谷去的，大半天的时间下来，廖泽熙是越来越吃惊。 商铺楼栋的建设，相互之间的连接，以及电梯、楼梯、座椅和卫生间等的设置，怎么看怎么舒服，让人感觉到是商贸谷里面的一道风景，写字楼和宾馆外面的走道、公路以及花园等，与整个的环境融为一体，给人公园的感觉。 这样的设计，廖泽熙还是第一次见到。 在商贸谷转悠了一圈，廖泽熙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儿子的确厉害。 廖泽熙想到了工业园的设立，就是因为有了商贸谷，汉北区整体变得繁华，商贸的气息浓厚，所以企业愿意到这里来投资。 商贸的展，预示着财政收入的增加，预示着就业岗位的增加，预示着地方上能够更加的富裕和稳定。 这一切都是连接在一起的。 难怪刘方胜省长对廖凡民有着不一般的好感。 隐隐的，廖泽熙也想到了什么，樊都市究竟应该怎么展，一味的招商引资是不是有作用，地方上的基础设施不完善，政策方面的优惠和扶持不到位，企业怎么可能去投资，恐怕企业就是到了樊都市，也无法安心的生产。 廖泽熙很想和廖凡民好好的谈谈，好多事情他都想问个明白。 机会来的很快，在宾馆吃饭之后，还没有喝醉的廖泽熙，高兴而且兴奋。 走出宾馆的时候，沈亚玲陪着沈祖康，廖凡民则是陪着廖泽熙和徐文清。 廖泽熙说是想和廖凡民单独谈谈，徐文清于是走过去陪着廖天贵等人了。 廖泽熙和廖凡民走在最后面，和前面的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小民，这几天我一直都想和你谈谈，前几天到商贸谷去看了，有很多感触，想到了樊都市，樊都市没有南华市这么好的条件，一味的招商引资，肯定不会有好的结果，可展经济依靠的就是工业，如果不能够展工业，樊都市的经济永远都难以大幅度的前进。” “爸，你分管的是哪一块啊。” “我分管的是城市经济这一块，虽然上任的时间不长，可很头疼啊。” “爸，你还是想着不断的招商引资吗。” “以前是这个想法，可看了商贸谷之后，我的想法改变了，依照樊都市的条件，总想着招商引资，可能没有太大的作用。” “爸，我也是这么看的，樊都市的情况，与南华市没有办法比较，铁路、高公路等基础设施，樊都市都是缺乏的，虽然高公路正在建设，不过就算是修通了，作用也不会太大，毕竟樊都市没有多大的地理优势。” “你说说我该怎么展城市经济。” “对外招商引资不行，那就从内部想办法啊。” “什么意思，怎么从内部想办法。” “我觉得吧，樊都市整体还算是农业大市，不妨从农业上做文章，传统的粮食种植肯定是赚不到钱的，而且从国家展的战略来看，也是倾向于几个粮食主产区的，樊都市根本没有位列其中，所以我觉得，还是要挥特色种植，比如说种水果和药材等等，其次就是养殖业，如果能够扶持大型的养殖企业，同时建立起来大型的肉类加工企业，一旦打响了品牌，照样是能够展起来的。” 廖泽熙略微的沉思了一下，点点头。 “嗯，你说的倒是一个办法，从农业上面着手。” “老爸，从农业上着手，重点还是展企业，通过企业来带动农业，那样才有出路，举个例子说，老百姓种植的水果和药材要能够销售出去，如果遇见销售困难怎么办，老百姓喂猪养羊要能够卖出去，卖不出去怎么办，如果樊都市有相关的加工企业，从事水果以及肉类的精深加工，问题就能够解决了。” 廖泽熙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老爸，我知道，这类企业利润不是太大，对财政收入的贡献也不是太大，不过老爸不能够总是盯着财政收入，如果老百姓富裕起来了，口袋里面有钱了，他们总是要用啊，农村里面就要修建房屋，城里的人也想住上新房子，这样经济不也带动起来了吗。” 廖泽熙拍拍脑袋。 “说的有道理，樊都市没有南华市这样的优势，也只能够从这些方面想办法了，我担心市里的领导，急功近利，不会采纳这些建议的。” “老爸，孙市长肯定会支持，你和他多谈谈，问题不就解决了，不过我要提醒一点，一旦政策确定下来，千万不要随意的变动，有时候就算是遇见短暂的困难，也不能动摇，否则结果会很不好的。” 。。。 “小民，你婚礼的那一天，程书记也来了，不过来了之后就离开了。” “我知道程伯伯来过了。” “想想心里还是不舒服，本来你和小玲结婚了，我不应该提到程书记，我就是想让你记住，程书记对我们家还是有恩情的，不能够因为他调到省人大去了，失去权力了，我们就看不上了，这可是做人的品格问题啊。” 廖凡民轻轻叹了一口气。 “老爸，我知道你重感情，但有些时候也要多想想，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怨恨过程伯伯，相反我很感激程伯伯，有些时候内心也是有愧疚的，不过这些想法，只能放在心里，任何的场合都不要表露出来，否则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小民，你这话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了。” “算是吧，现实就是这样，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果两头都想着兼顾，最终两头都会失去，程伯伯调到省人大工作，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不过老爸很快就可以清楚，只要了解了樊都市的全面情况，自然就知道了，反正孙市长上任之后，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很恼火了，樊都市不仅是经济上不去，社会治安方面的情况也很糟糕，而且干部的情绪都不是很好，说不思进取还是客气的。” “这些问题到处都有，不仅仅是樊都市。” “当然，每个地方都存在问题，可如果使用干部方面，让下面干事情的人没有了进取心，每天想到的都是阿谀奉承，那地方上怎么可能展，老爸，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用自己信得过的干部，谁都是这样，不过使用干部的时候，至少也要想想这个干部的品质如何，能力如何，不管什么样的人都敢用，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小民，你对樊都市的情况还挺了解的啊。” “不算了解，前段时间看了一些材料，感触很多，樊都市的太子党是怎么形成的，他们为什么胆大妄为，他们的老爸究竟做了一些什么事情，有些事情我都不敢想象。” 廖泽熙摆摆手。 “你说的事情我知道，就是那起强奸案，现在重新开始侦查处理了。” “以前为什么就什么事情都没有，能够说程伯伯不知道这些事情吗，应该不可能吧，你想想，刘省长看见这些材料，心里是什么想法。” 廖泽熙沉默了，他的确重感情，不过樊都市的有些事情他也知道，也许是程振林在樊都市的时间太长了，上上下下都是熟悉的人，有些事情也就没有追究，不过程振林本人还是清正廉洁的，对子女的要求也是严格的。 可惜身为一个地方的主要领导，如果不能够严格要求下属，最终的责任还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上面追究责任的时候，先就要从你头上开刀。 或许是程振林的运气不好吧。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三重打击 不到二十天的时间，程振林一下子老了，白头急剧的增加。 其实程振林不过五十岁左右的年级，远没有到白头的时候。 廖凡民和沈亚玲的婚礼，程振林去了，是在罗玉华强烈反对之下去的，到宾馆的时间也是十二点之后，那个时候廖凡民与沈亚玲的婚礼仪式已经开始。 程振林送了一千元钱之后离开，没有吃饭也没有逗留，热闹的氛围让他感觉到凄凉，本来这应该是廖凡民和程雅惠之间的婚礼，可惜新娘子换人了。 程振林早就认可廖凡民的能力，二十五岁的正处级，在他看来也是惊世骇俗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程振林真的后悔，如果当初狠心一些，要求程雅惠回国工作，后面的所有事情都不会生，虽然罗玉华整天在家里骂廖凡民，说廖凡民脚踏几只船，但程振林了解廖凡民，他知道程雅惠如果回国，一定会与廖凡民举办婚礼。 程振林也清楚自己的女儿，程雅惠外表看起来柔弱，内心很刚强，一旦认定的事情，绝不会回头，就算是撞的头破血流也会坚持下去。 廖家良好的家风，留给程振林的印象太深刻，几年来廖泽熙在利北市的工作做的很好，而且很清廉，这在樊都市也是很少见的。 被调整到省人大工作，对程振林也是沉重的打击，从每天忙忙碌碌听取工作汇报、前呼后拥的局面，到无人问津的落魄情形，任何人都需要时间调节。 对于程振林打击最大的，还是程雅惠的事情。 这与陈建华和陈威有关。 到省人大工作之后，陈建华一次都没有来过，而且电话也没有了联系，有一次开会的时候，程振林看见陈建华了，走过去打招呼，瞬间感觉到了陈建华骨子里的疏远和冷漠。 这让程振林万万无法接受，这人变脸怎么这么快。 一辈子都在官场上，程振林后来也能够理解陈建华的态度，人家现在是南华市市委常委、副市长，分管南华市城市经济这一块，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再说他程振林被调整，在外人看来都是得罪了刘方胜省长，如此情况之下，陈建华肯定是要避嫌的。 和陈建华见过一次面之后，程振林开始担心程雅惠了，在美国的程雅惠，与陈威之间又有了联系，这件事情程振林和罗玉华都知道。 果然，没有几天的时间，程雅惠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面一直哭泣，后来才抽噎着说陈威不理她了，而且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语，将当初和女朋友分手的责任，全部怪在她的头上。 程振林接电话的时候，气的身体颤抖，脸色白。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彻底看清楚了陈建华的面目。 就连罗玉华，本来因为憎恨廖凡民，想着为陈建华和陈威开脱的，也忍不住在电话里面破口大骂了，骂陈建华和陈威都不是东西。 程振林在电话里面劝解了程雅惠，说和陈威分开是好事情，有其父必有其子，陈建华的言行，或多或少传递给了陈威，和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那是极其痛苦的事情。 程雅惠在电话里面询问，廖凡民是不是和沈亚玲结婚了，程振林无言以对，他知道，程雅惠内心还是想着廖凡民，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程振林当然也对廖凡民有意见，和程雅惠谈了足足五年的恋爱，分手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就结婚了，任谁想着也不舒服。 家里已经没有客人，罗玉华依旧在樊都市财政局上班，不过程振林调到省人大工作之后，罗玉华也跟着过来了，短时间内不会回到樊都市财政局上班，住房是省人大安排的，不需要多收钱就可以买下，取得房屋的产权。 屋里的氛围不好，罗玉华整天的埋怨，一会是廖凡民，一会是程建华和陈威，甚至还说到了廖泽熙，程振林心里本来就不舒服，忍不住的时候，也会和罗玉华争执。 程一杰回家的时候，程振林和罗玉华正在冷脸相对。 “爸，马，听说廖凡民结婚了。” 罗玉华没好气的看看程振林。 “是啊，你爸居然还去参加婚宴了。” “这小子，都没有接我啊。” 听见程一杰这样说，罗玉华更来气了。 “怎么，你也想去参加婚礼的，想要气死我啊。。。” 眼看着罗玉华又要飙，程振林开口了。 “说那么多干什么，小杰难得回来一趟，说那些没用的话做什么。” “什么叫做没用的话啊，廖凡民对得起小惠吗，小惠对廖凡民那么好，廖凡民凭什么就不能够跟着去美国啊，美国的条件那么好，廖凡民去了还不是一样有出息。。。” “妈，你就别说这些话了，换做我也不会去美国。” “你、你插什么嘴，怎么和你爸一个鼻孔出气。” “妈，爸和我都是男人。” 程一杰的这句话，让罗玉华愣了一下，瞬间不做声了。 程振林看了看程一杰。 “小杰，你都快三十岁了，个人问题准备怎么办，总是和人家谈着也不行，该结婚也要结婚啊。” 程振林提到程一杰的婚事，罗玉华也抬头了。 “是啊，小杰，你爸说的是，都谈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带回家来看看。” “着什么急啊，我们的感情还没有到那一步。” 程一杰的不在乎，让程振林和罗玉华无奈，平时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一双儿女想在的情形，让他们真的沮丧。 “爸，妈，我出去了。” “你出去干什么，刚刚回家，不好好呆一会，有什么事情。” “我去找廖凡民，问问他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你、你去找廖凡民干什么，还要冷脸贴热屁股啊，你也不想想你妹妹。。。” “妈，我早就劝过小惠，现在的情形，都是小惠自己的选择，前两天小惠还给我打电话，说在《纽约时报》社做的很好，选择正确，每月的收入都是好几千美元了，我还能说什么，小惠觉得工作比家庭重要，那就要承担现在的后果啊。” 罗玉华看着程一杰，脸色白，气的说不出话来。 程振林开口了。 “小杰，去吧，和廖凡民好好谈谈，不过不准闹事，知道吗。” “爸，我不会闹事，我和廖凡民还是兄弟，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他。” 程一杰离开之后，家里再次安静下来。 不过安静的时间不长。 罗玉华看着程振林开口了。 “看看你的儿子，人家廖凡民春风得意，结婚成家了，被提拔了，廖泽熙也是樊都市副市长了，他也不知道丢脸，还去找廖凡民，能怎么说，不是让人家耻笑吗。。。” “老罗，不能这么看，我觉得小杰是真正的长大了，如果小杰一味的为小惠说好话，对廖凡民怒气冲冲，那才真的有问题。” “怎么了，小杰替小惠出气不行吗，他是小惠的哥哥。” “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么多年了，廖凡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了解吗，小惠也是你的女儿，究竟是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吗，如果一个家里，两个人都奔事业，都不顾家，这个家还算家吗。” “你、你总是替廖凡民说话，是不是还想廖凡民在刘省长面前替你说好话啊。” 程振林的脸色迅变化，明显能够看见怒气了。 “老罗，你这话说的过分了，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了，我的性格你知道，不错，我对廖凡民也有看法，觉得他结婚的时间太快了，至少也要等上一两年的时间，缓过气再说，也可以等等小惠，可我也想过了，如果廖凡民是我的儿子，我也不会让他出国，放着国内的大好前途不要，到美国去奔波和受气，难道人家是傻子吗。” “当初廖凡民的能力就体现出来了，小惠在大学的时候，学习成绩一般，根本比不上廖凡民，廖凡民放弃出国的理由，就是经过认真思索的，事实证明，廖凡民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当初小惠出国，得到了廖凡民的全力支持，可是小惠也承诺了，完成学业之后就回国，和廖凡民结婚，结果怎么样。” “小惠先斩后奏，你我不知道，廖凡民也不知道，擅自决定留在美国展，甚至长达两年的时间没有回国，廖凡民不是圣人，这样的情况之下，你让廖凡民怎么选择，且不说廖凡民，小惠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是什么语气，对美国充满的崇拜，国内的什么都看不惯，她毕竟是在国内长大的，这样的态度，你难道舒服。” “廖凡民和沈亚玲之间的关系，我也听说了，沈亚玲在大学的时候就追求廖凡民，这件事情程雅惠也知道，可人家廖凡民拒绝了，因为和小惠在一起，而且沈亚玲为了追求廖凡民，主动放弃了去美国留学的机会，放弃了回到杭州工作的机会，留在了南华市，如果沈亚玲是你的女儿，你怎么想。” “看问题总要多方面，不要总是想着人家的不好，上半夜想他人，下半夜想自己，很多事情就能够想明白。” “以后不要为这些事吵闹和烦心了，家里总是这样不行，我需要好好的静一静。” 第四百三十章 还是兄弟 接到程一杰的电话，廖凡民的脑子有些木，因为与程雅惠之间的关系，廖凡民对程振林、罗玉华以及程一杰采取的是回避的态度，绝没有想着邀请他们参加自己的婚礼。 放下电话，廖凡民看着正在打扫房间的沈亚玲，有些艰难的开口了。 “老婆，下午我要出去吃饭，你到爸妈那里去吃饭吧。” “老公，有什么事情吗。” “刚刚接到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因为他在北京，没有来得及参加我们的婚礼，所以下午一定要和我聚一聚，当面表示祝贺。” “我知道了，不过你可记住，尽量不要喝酒啊。” 沈亚玲没有追问究竟是哪一个朋友，这让廖凡民内心有些愧疚，要知道沈亚玲对程雅惠还是有些敏感的，内心肯定是有阴影的。 下午五点钟，廖凡民和沈亚玲同时出门，廖凡民是朝着小区外面而去，沈亚玲则是朝着c栋楼的方向而去。 程一杰在包间里面等候，菜肴全部都摆上来了，酒瓶也打开了。 “廖凡民，新婚大喜，要不是放假了，到新世纪公司去看看，我还不知道你举办婚礼。” 廖凡民在程一杰的对面坐下，看着端着酒杯的程一杰。 在廖凡民的印象里面，程一杰有些随性，但品质绝对是不错的，重义气，当初程一杰想着插手新世纪公司与鸿达建筑公司的生意，也就是想着赚钱，没有强买强卖的意思，而且程一杰后来也明白了，这种依靠权势做事情的方式不行。 至于程一杰后来在北京依靠新世纪公司做生意，那是廖凡民主动帮忙联系的。 “我知道你新婚，不适宜喝酒，如果不能喝就算了，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一直没有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廖凡民，拿起了桌上的酒瓶，倒满了面前的杯子。 “程哥，我不解释，一切都在这杯酒里面。” 廖凡民端起酒杯的时候，程一杰挥手，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的杯子里也倒满了。 两人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放下酒杯的时候，程一杰面无表情的开口了。 “廖凡民，要说内心恭喜你，我有些为难，也不说那样虚伪的话语，可要说我恨你，也不存在，活到三十岁了，也应该看明白一些事情，虽然我的朋友不少，可真正能够说上话的朋友不多，我知道有些人就是冲着我老爸来的，你是我真正的兄弟。”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一杰表现出来了激动。 廖凡民很镇定，没有开口说话，看着程一杰。 “你和沈亚玲结婚，这事我妈意见很大，老爸倒是没有特别说什么，我觉得吧，你和沈亚玲结婚也正常，小惠没有那个福气，换做我也会放弃，只是我觉得你结婚的时间太快，让我有些换不过气来。” “当然，结婚是你的自由，我这些话本不应该说。” 程一杰说到这里，廖凡民终于有些动容，他内心唯一愧疚的地方，就是时间上面的安排事宜，与程雅惠真正分手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和沈亚玲结婚了，可现实的情况，迫使他要尽快的举行婚礼，官场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没有结婚的人，不管年龄大小，总会被认为是不成熟，是毛头小子和小姑娘。 程一杰再次举起了酒杯。 廖凡民也举起了酒杯。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祝你幸福，虽然你我没有机缘成为一家人，可我们还是好朋友。” 廖凡民终于开口了。 “程哥，程伯伯和罗阿姨还好吧。” “一般般，还算行，老爸调到省里工作，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做，应该可以好好歇息一段时间，老妈估计短时间之内不会去上班，也正好调养身体。” 廖凡民哑然，他觉得刚才的话题没有说好，程振林从市委书记的岗位调整到省人大，心情好才怪了，罗玉华就更不用说了，不知道说了自己多少的坏话。 不过话题已经提出来，收不回去了，廖凡民硬着头皮也要说。 “程哥，有时间你还是多陪陪程伯伯和罗阿姨，他们年级大了，身边没有人陪伴会孤单，程雅惠在国外，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趟，家里的事情只有靠你了。。。”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程一杰连连挥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行，我这个人散漫惯了，闲不住，要我整天呆在家里，朝九晚五，那等于是要我的命，当初进入机关工作，我就觉得不行，在计委干了几年，浑身不舒服，到北京去了之后，才感觉到自由，不过也不行，总还是有人管着，以前还好说，享受一下特权不会有人说什么，现在不行了，我也要自觉，看情况吧，万一不适应，我打算辞职，还是自己去找事情做。” 廖凡民微微摇头。 “程哥，你的选择我本来也不应该干涉，不过你说到这里了，那我就多嘴几句话。” “你说，我听着呢。” “自主创业也不是不行，现在很多人这样选择，不过自主创业需要一定的条件，很多时候甚至是破釜沉舟，而且要吃苦，我知道几个创业的老前辈，潦倒的时候吃饭都成问题了，他们不奋斗就没有饭吃，就无法养家，所以他们拼命挺过来了，也有挺不过来的，注定了一辈子潦倒，相比较来说，在单位上班，收入不高可很稳定，如果在上班的同时兼顾赚钱，那就更好了，真正准备放弃工作去创业，还是要慎重。” “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也在考虑，现在不比以前了，我也要掂掂斤两，说实话，做生意方面我跟不上你的节奏，做官方面我没有你的天赋，如果你和小惠真的结婚了，我做什么都不在乎，有你这个靠山，可惜啊。” 程一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程哥，不说我的事情了，我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可能因为环境的变化，一时间难以适应，可时间长了，慢慢就好了，办事处的事情不是很多，工作也不忙，闲暇的时间还是可以找到其他的事情做。” “别提了，我是不打算再去新世纪公司做事情了，不好意思去了，还是慢慢在办事处混着，万一哪天混不下去了，就回到樊都市去。” “程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 程一杰举起了杯子。 “为你这句话，我们干一杯，虽说我今后不打算找你的麻烦了。” 喝下了几杯酒，程一杰的脸色微微有些红。 “还记得陈宏麟吧，每次我回家的时候，都会屁颠屁颠的跟过来，樊都市太子党的成员之一，因为在职院强迫和人家女孩子生关系，闹出了好大的风波。” 廖凡民默默点头，这件事情他当然知道。 “陈宏麟这次被抓了，他做的那件事情重新调查，我其实是冒出一身冷汗的，当初和陈宏麟一同吃喝玩乐，觉得无所谓，什么时候酒喝多了，也可能和人家女孩子乱来，而且陈宏麟还打算给我介绍在职院读书的女孩子，那些女孩子才多大啊，什么都不懂，真要听陈宏麟的去胡闹，恐怕我也蹲进去了。” “程哥，你不会做这些事情。” “不一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不是后来跟你关系好，时刻想着比不上你，以你为目标，还努力做了一段时间的事情，我恐怕也那样了，就说陈宏麟，品质也不是那么坏，不是有些人说的十恶不赦，只是平时没有谁管着，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后面有人兜着，所以才出现了这么大的麻烦。” 廖凡民点点头，他想到了罗媛媛。 “好了，不说这些了，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小惠前段时间不是和陈威有联系了吗，现在两人断绝联系了，是陈威主动断绝联系的，我也是回家之后，才刚刚知道这个消息，这个陈威，别让我遇见，要不然我拨他的皮。” “这样啊，我觉得是好事情，陈威也不怎么样。” “是啊，我也觉得是好事情，要是小惠和陈威真的在一起了，等到老爸突然退下来，还不知道生什么事情，其实小惠留在美国，我也不是特别反对，既然选择奔事业，那就安安心心的拼命，不要什么都想得到，那是不可能的。” 一瓶酒喝完之后，程一杰没有继续拿酒。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吃饭就结束了，这在以往不可能。 程一杰从手提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了桌上。 “廖凡民，你结婚我没有能够参加，很遗憾，这是我的心意，你一定收下，不要推辞，我这人性子直，将你当作兄弟，不管你和小惠之间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管你怎么看我，反正我都是那样。” 廖凡民没有推辞，拿过了信封。 “程哥，谢谢你了。” 走出餐馆，看着程一杰乘坐出租车离开，廖凡民抬头看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过去那种默契，一去不复返了，程一杰说得对，人活一世，总是要有取舍，什么都想得到，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不知道程雅惠是不是明白这个道理。 第四百三十一章 端倪 1o月9日，刘方胜省长启程到北京去参加中央全会，前后一共五天的时间，因为廖凡民和沈亚玲举办婚礼的时间不长，所以没有跟着到北京去。 十一长假七天的时间，加上刘方胜省长到北京去开会，加起来一共十多天的时间，对于廖凡民来说，也是难得充裕的休息时间了，其实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压根不算什么事情，因为廖凡民属于晚婚，有十五天的婚假，这样算起来，整个的十月廖凡民几乎都可以休息，不过廖凡民的工作性质特殊，想要休息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那是不可能的。 从来没有如此的清闲过，廖凡民其实也不可能清闲，因为十一长假没有出门去旅游，所以廖凡民的注意力早就转向了商贸谷。 商贸谷已经很繁华，生意非常好，廖凡民关键的注意力还是在飞亚房地产公司的上面。 因为商贸谷的繁华，接踵而来的房地产生意，让飞亚房地产公司已经处于快展的道路上面，一方面商贸谷的商铺、写字楼和酒店的收入，已经成为公司稳定的收入来源，另外一个方面，江汉省工业园区的挂牌成立，诸多入驻或者准备入驻的企业，都要在工业园里面修建厂房或者办公楼，而飞亚房地产公司在竞标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 “老弟，结婚了就不喝酒了，你这样可不行啊。” “匡哥，不是不喝酒，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够喝酒。” “哈哈，这我知道，其实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不喝酒，不过从优生优育的角度出，还是要注意一下，尽量的少喝酒。” 廖凡民苦笑着拿起了酒瓶，倒下了一杯酒。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遇见好几次这个问题了，男人在一起吃饭，如今的形势之下不喝酒，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廖凡民每次都把控很好，表示一下就可以了，不会喝多。 放下酒杯的时候，匡文化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了。 “老弟，为了这工业园的事情，我可是恼火到极点了。” “匡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汉北区的区长，工业园在汉西区，与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管到了汉西区的事情了吗。” “说起来你不相信，市里和区里都专门研究了，为了商贸谷和工业园的事情，成立了专门的领导小组，陈市长是领导小组的组长，我是副组长，陈市长还专门找到我谈话，要求我将主要的精力放在商贸谷以及工业园的协调工作方面。” 听见匡文化这样说，廖凡民感觉到吃惊，也不敢相信。 “匡哥，你是区长，区政府的主要负责人，需要负责区政府的全面工作，商贸谷的事情，区里相关领导负责就可以了，至于说工业园，工业园由省政府直接管理，南华市主要负责的就是协调，再说了，协调工业园也是市政府领导的事情啊。” “道理是这样，不过区政府还是在市政府的领导之下，市政府做出了决定，下了文件，我还是需要服从的。” 廖凡民微微的摇头。 “匡哥，市政府怎么安排我不清楚，市政府领导怎么想我也不去揣测，但是我知道一点，在其位谋其职，如果你还是汉北区委副书记，主要负责商贸谷的事情，包括参与工业园相关事宜的协调，那还说的过去，可你已经是汉北区区长，如果单单去协调一个方面或者几个方面的工作，肯定说不过去，如果汉北区政府一切展顺利还好，如果区政府的工作出现了什么问题，那就是你的责任了。” 廖凡民说的比较委婉，有些话他不想说的非常明确，他相信匡文化能够听的很明白，说白了就是权力，匡文化既然是区长，就要行使区长的权力，就算是南华市政府，也不能够随便去转换一个区长的职责。 市政府居然下了文件，让一个区长去协调商贸谷和工业园的事情，这说不过去，况且匡文化可以协调商贸谷的事情，但工业园应该是汉西区领导去协调的。 匡文化脸上也出现苦笑的神情。 “老弟，这件事情我自己也有责任，其实当了区长之后，我的主要精力就应该放在区政府的工作上面，不过当时我觉得商贸谷正在展，而且商贸谷的很多事情都是我亲自协调和参与的，所以我有些舍不得，在区政府班子分工的时候，还是选择协调商贸谷的工作，如今区里的其他领导，对商贸谷不是很熟悉，也只有我来负责这一块了。” 廖凡民微微叹气，匡文化的心情和选择他能够理解，一手一脚的为商贸谷展做出了贡献，眼看着商贸谷越来越繁华，创造出来的经济价值越来越大，骤然放手肯定舍不得。 但廖凡民不赞成匡文化做出的选择，以前是区委副书记，将主要精力集中在商贸谷的展方面，这没有问题，但是成为区长之后，眼光需要高一些，应该负责区政府的全面工作。 刚刚匡文化的一句话让人寻味，区里的其他领导对商贸谷的事情不是很熟悉，这应该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商贸谷在汉北区，展如此的迅猛，区里不关注是不可能的，这只能够说明一点，匡文化将太多的精力和时间投入到商贸谷上面，导致其他的领导主动选择回避。 隐隐的，廖凡民感觉到，匡文化的视野方面还是存在一定的问题，也就是还没有适应如何做一个主要领导。 廖凡民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匡文化能够感受到情绪。 “老弟，是不是觉得我这件事情做的不好啊。” “也不是，匡哥，毕竟在商贸谷的展上面，你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商贸谷展起来了，也是你的成绩，不过我觉得今后你还是要转变一下方向，以区政府的事情为主，至于说市政府做出的决定，你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提出来，让区政府其他的领导来协调这件事情。” “说的也是，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工业园筹集和协调的事情太多了，大都是牵涉到商贸谷的，有两家企业的厂房要整体搬迁到工业园去，其余几家企业也在考虑，这个时候，我如果完全撒手，出现问题了怎么办啊。” “匡哥，我觉得不会出现多大的问题，你不直接管理商贸谷的事情，不直接参与工业园的协调事宜，不代表你就彻底撒手了，平时你也可以多过问啊。” 匡文化犹豫了一会，终于再次开口。 “老弟，你是不知道，企业的搬迁牵涉到了很多的问题，包括区里关系的协调，还有财政收入的分配问题，企业原来是在汉北区修建厂房的，现在需要搬迁到汉西区，搬迁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到位的，而且搬迁之后的厂房权属、以后如何使用的问题等等，真的很让人操心，一时半会放不下来啊。” 。。。 廖凡民主动举起了酒杯，这样的谈话他不想继续下去了。 每个人都有缺点，也有自己坚持的东西，他廖凡民也不例外，只不过重生的他，看的更加深远一些，体会也更加的深邃，匡文化就不一定了，也许匡文化对于权力的看法不一样，愿意牢牢抓住手里的东西，不轻易放弃，这不是他廖凡民可以劝说的。 “匡哥，不说这些事情了，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飞亚房地产公司的关照。” 匡文化也举起了酒杯。 “可不要说什么感谢的话，我们是兄弟，我还真的是羡慕你，赚钱风生水起，在刘省长的身边又做的很好，人家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是两样都得到了，来，这杯酒你我互敬。。。” 走出餐馆的时候，沈亚玲打来了电话，匡文化笑着说廖凡民现在是体会到了甜蜜的烦恼，结婚之后可没有那么多的自由了，时时刻刻都要给老婆交待去向。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之后，廖凡民没有马上回家，点燃了香烟在小区里面转悠。 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四年的时间了，应该说他与匡文化之间的关系是最好的，或许两人都做过领导的秘书，彼此的看法有共同的地方，相比较来说，与孙淦鑫等人的关系，就要疏远一些。 这四年的时间，让廖凡民明白了很多，有一种说法叫做圈子，这是你在某个行业是不是能够很好立足的关键点，当然廖凡民认为的圈子，不是那种所谓的官官相护的圈子，而是意气相投的人形成的圈子，在这个圈子里，大家可以在关键的时候相互帮助，共同进步。 这是一种理想化的形态，现实生活中的圈子，不可能仅仅是意气相投，所以廖凡民在工作中，非常注意这一点，他看见了很多，譬如说程振林的遭遇，一旦失去了权力，就是树倒猢狲散的局面，没有人理睬，也不会有人伸出手来帮助。 因为明白这些道理，所以廖凡民很珍惜与匡文化之间的关系，他甚至希望匡文化能够一路进步，可现在看来，匡文化的认识方面，还是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果不突破这种桎梏，将来的展前途还是有限的。 第四百三十二章 反思（1） 时间转眼到了十二月初。 廖凡民的工作恢复到正常的轨道，他比以前更加忙碌，跟随在刘方胜省长身边的时间也更多，毕竟跟随刘方胜省长协调工作的穆成军秘书长管着的还有其他一些事情，所以大部分服务的工作都落到了廖凡民的身上，好在他早就适应了种种变化，完全跟得上节奏。 一大早，廖凡民跟随刘方胜省长前往省人大。 刘方胜还是代省长，必须要经过省人大会的选举。 本次刘方胜省长是到省人大去通报省政府全年的工作情况。 这应该是惯例，每年省政府主要领导都会两次前往省人大，一次是七月份，一次是十二月份，七月份通报半年经济工作情况，十二月份通报全年经济工作情况。 省人大的领导早就在院子里等候，刘方胜省长下车之后，一一和他们握手，一并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而去，廖凡民则是跟在后面，提着公文包。 进入会议室，廖凡民将公文包放好，转身走到了列席人员座位旁边。 省人大常委会的议程早就确定下来，廖凡民也是列席人员之一，只不过他需要参加的，也就是通报全省经济形势的议程，剩下的会议刘方胜省长和他不需要参加。 列席人员的席位上面都摆着列席牌，廖凡民吃惊的现，坐在他右边的居然是程振林。 程振林是省人大副秘书长，自然需要列席省人大常委会。 这让廖凡民感觉到不自然，当然人家工作人员摆牌子的时候，想不到这些。 几分钟之后，参加会议的人员6续的进入会议室。 刘方胜省长与参加会议的每个人都握手，脸上带着笑容。 程振林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主动走到了刘方胜省长的面前握手，刘方胜省长脸上带着笑容，握手的时候还与程振林交谈了几句话。 让廖凡民想不到的是，程振林走过来的时候，也向廖凡民伸手了。 廖凡民早就站起身来了，同样是主动伸手。 “廖秘书，好久不见了。” “程秘书长，您好。” “不用这么客气，有时间到家里去坐坐，以前没有多少时间，现在时间倒是充裕了。” “一定，有时间一定去拜访您。” 会议的第一个议程，就是刘方胜省长通报全省的经济形势展情况。 南华商贸谷以及江汉省工业园无疑是作为亮点来通报的，特别是南华商贸谷，带动南华市经济展的龙头作用明显体现出来，不仅增加了财政收入，也促使了南华市的进一步繁华。 刘方胜省长通报全省经济展情况的时候，不断有掌声。 程振林也听的很仔细，脸上的神情颇为专注。 廖凡民倒是没有怎么听，毕竟这份材料他看过好几遍了。 刘方胜省长通报情况持续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就在通报快要结束的时候，程振林低声开口了。 “廖秘书，刘省长的这份情况通报，你那里有材料吧。” 廖凡民连忙打开了公文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份材料，交给了程振林。 按照道理来说，刘方胜省长通报的这份材料，应该是给参加会议的每一个人一份的，不过因为尚未到年底，财政收入的情况还没有最后出台，汇报材料里面的有些东西和数据会变化，所以这份材料不会下和扩散。 廖凡民当然知道，这样的材料不算是什么保密的材料，如果省人大想要这份材料，他自然是会提供的。 刘方胜省长通报完毕情况，站起身来给所有与会人员鞠躬敬礼。 主持会议的人大副主任站起身来，送刘方胜省长离开会议室。 廖凡民自然也要跟着离开。 程振林看了看站起身来的廖凡民，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程振林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从樊都市委书记的职位上面，调到省人大担任副秘书长，不管怎么看都是贬斥，都是省委省政府对他工作的否定，程振林心里肯定不好受、不舒服。 在樊都市工作的时间长了，尤其是担任主要领导的时间长了，认识都有一些固定，程振林认为樊都市工作成绩方面确实不突出，但那也是有太多困难，比如说交通条件的限制，得到上级扶持资金太少等等，再说程振林参加工作就是在樊都市，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干上来的，这么多年为樊都市的展，也是呕心沥血的。 樊都市存在的问题，其他地方也存在，偏偏自己的运气不好，刘方胜省长到樊都市去视察工作的时候，出现了一些毛病，特别是恶狗咬人的那件事情，形成的影响很不好。 樊都市的治安方面有一些问题，特别是那些步入社会、年纪不大的毛头小子，电视看得太多，游戏玩得太多，天不怕地不怕，喊打喊杀的，他们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打架斗殴是经常的事情，让老百姓愤怒，让公安局和派出所很头疼。 樊都市所谓的太子党，也曾经引起程振林的注意，不过他没有特别关注，不过是几个毛孩子，还能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直到职院院长的儿子陈宏麟强行和职院的女孩子生关系的事情出现之后，程振林才有所警觉，觉得做的太过了。 程振林在相关的材料上面做过批示，不过最后调查的结果是双方自愿的，是谈恋爱的关系，而且女方也接受了男方相关的补偿，听取汇报的时候，程振林也觉得有些蹊跷，可公安局的调查报告写的清清楚楚。 程振林记得很清楚，当时陈建华还打电话帮忙说了几句话，大概的意思是不用深究这样的事情，那都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 这一次重新的调查，结果出来了，陈宏麟的确是强奸那个女孩子，事之后，有人专门找到了女孩子的家人，威胁恐吓，让女孩子的家人不敢出声，只能是拿钱了事。 得知这个结果，程振林还是后悔的，如果当时坚持一下，询问几个为什么，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对于这次调整，程振林不是特别服气，而对于廖泽熙和廖凡民，他的心情就无法形容了。 廖泽熙的能力，程振林是认可的，在宣明市担任领导的时候，口碑很好，调到利北市，反应同样很好，樊都市所辖的全部县市，唯有利北市完全兑现了干部职工的工资和福利，最为稳定。 至于说廖凡民，那就更不用说了，可以用惊艳和传奇来形容廖凡民，刚刚上大学的时候就进入了新世纪公司做事情，上大学期间独立创办了公司，面对留学美国的机会，能够做出冷静的分析，放弃留学的机会，在国内展，而大学毕业之后，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工作，同样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 也许刘方胜省长对廖凡民有那么一丝的偏爱，但如果没有能力，廖凡民是不可能被提拔为正处级秘书的。 程振林至少知道一点，南华商贸谷的兴建，与廖凡民有着直接的关系。 对于廖泽熙和廖凡民，程振林隐约的还有后悔。 准备调整廖泽熙到市政协工作的想法，虽然不是他先提出来的，但是他最终还是原则同意了，如果不是省政府主要领导调整，这个变动就形成正式文件了。 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程振林都将自己看小了。 程振林后悔的还有一个方面，那就是对陈建华的态度。 在得知程雅惠和陈威之间有了一定交往的时候，程振林对陈建华的态度是有转变的，不管怎么说，两人一旦结成了儿女亲家，关系总是不一般，所以程振林慢慢的也和陈建华有了一些交往，有时候到省城去开会，两人也会抽时间坐一坐。 陈建华对于廖泽熙和廖凡民是完全不感冒的，或许是陈威那一次的遭遇，让陈建华敏感的觉得廖凡民一定起到了主要的作用，当然程振林还是把握了原则，没有说出整件事情都是廖凡民精心设计的。 陈建华从各方面分析，认为程振林不应该重用廖泽熙，这些建议对程振林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也是程振林默许廖泽熙调整的原因之一。 之后程振林的岗位调整，陈建华马上变脸，陈威和程雅惠之间也断绝了关系，这让程振林痛彻心扉，从政那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够真正的看清楚一个人。 调到省人大工作了，时间多起来了，程振林静下来思考的时间也多了。 廖凡民和程雅惠之间的关系，是程振林思考最多的事情，从一个过来人的角度分析，程振林最终痛苦的承认，两人是不大可能在一起的，程雅惠受到他的影响多，骨子里是骄傲的，总想着证明自身，廖凡民就更不用说了，两个骄傲的人，也是事业型的人，一旦组合在一起，双方都不肯让步，接踵而至的就是争吵，就是家庭的不和睦。 程振林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当初罗玉华也是有事业心的，不过因为局势的变化，罗玉华最终做出了让步。 程振林开始反思了，有些事情，他恐怕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反思（2） 周末，程振林专门来到了商贸谷。 乘坐公交车前往商贸谷非常的方便，南华市政府也增加了多条线路前往商贸谷的公交车，每两分钟一趟，尽管如此，公交车还是显得拥挤。 从来都没有乘坐过公交车的程振林，终于体会到了挤车的滋味，他们暗暗的感慨，看来老百姓的出行还是不大方便，也难怪刘方胜省长的情况通报之中，着重讲到了南华市等大城市的交通出行问题。 抵达商贸谷，程振林就被人流震惊了，他想不到商贸谷有这么多人。 其实程振林对南华商贸谷还是持有保留意见的，在他看来，江汉省工业园的建设，远比商贸谷重要，一个地方要展，主要还是引起企业，特别是大型的工业企业，那样才能够大规模的吸纳人员就业，才能够扞实地方经济展的基础，至于说服务也和商贸业，与企业比较起来，有些三教九流的味道。 程振林到过广东和南方一带，深圳市大规模的展，主要还是引起企业方面取得了重大的成绩，外资、台资和港资企业遍地都是，全国各地的人都前往广东和深圳一带去打工，促使了广东和深圳的迅展。 广东和深圳的经济展模式，带给程振林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 尽管刘方胜省长在情况通报里面重点说到了商贸谷的带动作用，可程振林觉得，缺乏制造业支撑的商贸谷，难以长时间的延续。 至于说廖凡民想到了展商贸谷的点子，那是从做生意的角度出，并非是从整个城市经济展的角度考虑，商人逐利，眼光不一定那么长远。 正因为如此，程振林才决定到商贸谷来看看。 站在商贸谷的外面，程振林好长时间没有挪动脚步。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从商贸谷进进出出，程振林忽然觉，也许自己的想法真的错了，也许刘方胜省长在情况通报之中所说的解放思想，就是他需要补上的一课。 足足在外面看了十多分钟，程振林才慢慢的朝着商贸谷的里面走去。 进入商贸谷，就能够感觉到一股热浪。 尽管已经是冬季，气温很低，可是在商贸谷里面根本感受不到。 也许是商贸谷里面的人太多了。 地面铺着清一色的深色大理石，看上去很干净，没有任何的垃圾，甚至看不见一张废纸，中间的通道，每隔十多米就有供人坐下歇息的木椅子，木椅子上面也非常的干净。 程振林有些不信邪，在整个的一楼转悠了一圈，还是没有现任何的垃圾。 每隔二十米左右的垃圾桶，让所有人能够将垃圾扔在垃圾桶里面。 程振林暗暗点头，如此大的商铺楼，能够保持这么好的卫生，一方面是管理人员的辛劳，另外也是干净的环境，让顾客不好意思随地丢垃圾。 乘坐电梯上二楼的时候，程振林想要上厕所了。 当他抬头，看见电梯上方有专门的指示牌，指示牌上面明确了本栋楼的商铺类型，其中卫生间标识非常明显，而且还有专门的箭头。 跟随箭头，程振林很简单就找到了卫生间。 卫生间周围没有丝毫的异味，这让程振林再一次感觉到吃惊。 走进卫生间，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 卫生间里面很干净，小便池里面放置了专门除臭的固体柠檬清新丸，香味正是这种清新丸散出来的。 程振林还是有些固执的，商贸谷里面那么多的商铺楼，难道每一栋商铺楼都可以做到如此的卫生和干净，于是他开始转悠每一栋的商铺楼。 从一栋商铺楼到另外一栋商铺楼，之间的连接让程振林再次出了感慨，地面长廊式的连接，以及空中走廊式的连接，让人感觉到很方便。 每一栋商铺楼都干净卫生，干净整洁的程度让人不忍心破坏。 接下来，程振林开始关注商铺究竟卖什么东西，哪里需要那么多的商铺。 渐渐的，他明白了，不断的点头。 每一类的商品，都有多个的品牌，这里几乎集中了每个商铺高中低档的品牌，高档的譬如手表，瑞士进口的手表，普通的如国内生产的电子表等等，一应俱全，更多的则是销售服装的，以女士服装居多，品牌更是聆郎满目，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可以买到任何的品牌。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去，程振林感觉到饿了。 上了商铺楼的顶层，香味就传来了，一眼看去都是餐馆。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餐馆的生意很好。 程振林边走边看，餐馆外面挂有宣传的牌子，上面有本店的招牌菜，以及菜品的价格等等，价格都不是很贵，每家餐馆里面都有人在吃东西。 随便找了一家餐馆，走进去之后，马上有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了。 程振林点了一份面条，一格小包子。 面条包子和快上来，还配有两样小菜，以及一碗骨头汤。 程振林吃的很舒服，面条包子全部吃完，骨头汤都喝完了。 一共才十块钱。 摸摸已经吃饱的肚子，程振林微微摇头，走出了餐馆。 一直到下午的三点钟，程振林才离开商铺楼，到旁边的写字楼和酒店去看看。 写字楼这边安静一些，不过进出的人也不少，至于说酒店，进出的人就不少了，很多人都是提着大包小包进入了酒店，应该是在商贸谷购买东西之后，回到酒店的。 服务员站在酒店的门口，面带微笑，对每一个进去的人说着欢迎光临的话语。 走进酒店的大堂，抬头就能够看见服务台上方的房间价格，最贵的是豪华套间，标价从八百八十八到一千二百八十八，最便宜的是普通标准间，价格从二百八十八到一百八十八，最下面还标注了打折的字样，成为酒店的会员可以享受八点八折的优惠。 大厅前方摆设了沙，供人坐下歇息。 大堂里面没有人询问你是不是住宿。 程振林选择在沙上坐下，他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来询问他是干什么的，不过坐了十来分钟，酒店大堂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没有人询问他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住宿。 酒店给人的是一种舒适和安全的感觉。 程振林最后去看的是企业的厂房，部分的厂房正在搬迁的过程之中。 这些企业自然是搬迁到工业园去的，那里的生产条件更好。 商铺楼、写字楼、酒店以及企业厂房之间，都有隔离带，泾渭分明。 程振林离开商贸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半钟。 此刻已经到了交通出行的高峰期，公交车虽然很多，但等候在商贸谷公交站的人也不少，程振林再次体味到了挤公交车的滋味。 上车之后，程振林就陷入到沉思之中，要不是公交车售票员的提醒，他差点就要坐过站了。 回家之后，罗玉华看着头有些乱的程振林，有些奇怪的开口了。 “老程，你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头都有些乱了。” “我到商贸谷去了。” “怎么，你也到商贸谷去了，那地方可好了，我都去了好多次了，每个星期都要去，你怎么也不说一声，我是准备明天到商贸谷去看看的，家里需要买一些东西。” “怎么，你到商贸谷去过很多次吗。” “当然了，商贸谷里面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到，我明天还准备去看一套衣服呢，前些日子到南华商场去看了看，远远比不上商贸谷，衣服的品牌少，价格又高，也不知道那些商场怎么还能够有人去买东西。” “这么说，你对商贸谷印象很好了。” “这还用说，谁不知道商贸谷啊，就连我们局里的人，都知道商贸谷，每次到南华市来开会，必定要抽时间到商贸谷去，怎么也要买些东西回家的。” 程振林点点头。 “看来我以前的认识还是有些问题，商贸谷真的能够起到龙头作用啊。” “老程，什么认识问题啊。” “说实话，以前我觉得商贸谷这种形式不行，还是需要企业来支撑。” “老程，看你说的，人家商贸谷就是买东西，只要能够将东西卖出去，生意好了，哪家企业不想在里面有商铺啊，这样能够卖出去产品，也能够打广告，何乐而不为。” “说的不错，我的认识还比不上你了，真的是惭愧。” 罗玉华脸上出现奇怪的神情，看着程振林。 “老程，你已经退居二线了，该不会又想着什么建议和意见吧。” 程振林看了看罗玉华。 “当然要提出来一些意见建议，我在人大工作，还没有退休，该说的还是要说，听不听是上面领导的事情，说不说是我的事情。” “老程，我劝你就不要操心了，现在领导不想你开口说话，你主动说话不是自找无趣吗。” 程振林再次微微摇头。 “如果我真的认为自己退休了，岂不是更让领导看不起，遭遇事情就萎靡不振了，就什么都不做了，那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当官，那我遭遇更多的挫折和打击就是应该的。” 罗玉华看着程振林，说不出话来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实事求是（1） 刘方胜的桌上放着一份调研报告，是有关南华商贸谷以及江汉省工业园的，这份报告是省人大副秘书长程振林撰写的，以人大的建议方式送到了省政府，廖凡民在看到这份报告之后，毫不犹豫的送给了刘方胜省长。 这份报告写的很好，对于南华商贸谷和江汉省工业园的定位是很准确的，甚至说到了廖凡民以前没有想到的一些作用，指出来存在的问题也实实在在，包括交通、治安等方面已经存在或者可能存在的问题等等。 报告重点篇幅说到的都是南华商贸谷，对于江汉省工业园着墨倒不是很多。 “小廖，程秘书长的这份报告写的不错，不过我认为工业园方面的着墨还是少了一些，也可能是对工业园的调研存在一定难题，已经有三个月时间了，工业园的情况我感觉到掌握不全面，今天交给你一个任务，在程秘书长这份报告的基础之上，到工业园去看看，看看工业园的运行情况究竟怎么样。” “好的，刘省长，我马上出。” 回到办公室，廖凡民收拾好公文包，给穆成军秘书长打了一个电话，说刘方胜省长安排他出去办一件事情。 走出省政府大院，廖凡民没有马上抬手叫出租车，而是慢慢朝着大街的方向走去。 刘方胜省长肯定不是随意安排的，应该说这样的安排是非常少见的，记得当初到樊都市去调研的时候，刘方胜省长安排孙淦鑫和他两人下去了解情况，当时孙淦鑫还非常的吃惊。 江汉省工业园的展情况，廖凡民也不是特别清楚，毕竟一直都跟随在刘方胜省长的身边，而且工业园的展，也不是廖凡民关注的重点。 程振林的报告，对于工业园的情况描述不是很多，看似站在中间的立场。 不过廖凡民清楚，应该说程振林对于工业园的展，绝不是很满意，否则就不可能寥寥数语说及工业园的事情。 乘坐出租车前往工业园的时候，廖凡民还在沉思。 半个小时之后，出租车停下来。 廖凡民付钱之后下车。 大路中间，不断有卡车呼啸而过，这些卡车或者是参与工业园的建设，或者是搬迁部分企业入驻工业园。 不过廖凡民没有看到热闹的场景，相反，工业园的四周都显得安静。 工业园选址在汉西区，这一带本来就是接近市郊的位置，人口不可能很多，当初的搬迁和征地任务也不是很重，企业和厂矿集中在这样的地方，也是符合城市展要求的，毕竟不管是什么样的企业，都避免不了有一定的污染，尽管省市政府在环保方面也提出了明确的要求，但企业从成本方面考虑，不会投入太多的资金用于企业的环保。 工业园的占地面积很大，整体有十万亩左右。 沿着大路慢慢的朝着前方走去，廖凡民感觉到了两个词：荒凉。 搬迁到工业园的厂矿，绝大部分都集中在工业园进口的地方，越是往工业园里面走，看到的长草的土地越多。 两个小时左右，廖凡民顺着工业园的道路转悠了一整圈。 当他掏出手机，准备给匡文化打电话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了电话。 刚刚经过工业园管委会办公大楼的时候，廖凡民没有进去，他感觉到，如果进入管委会去了解情况，所掌握到的情况不可能比程振林多，而且这样做只不过是重复。 走到一处正在建设之中的工地，看见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廖凡民上前去了。 “你好，正在监督施工吗。” 年轻人扭头看了看廖凡民，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我们老板也打算到南华市来投资，我昨天到南华商贸谷去看了，感觉很不错，今天到江汉省工业园来，看到的情形与南华商贸谷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啊。” 年轻人接过了廖凡民递过来的香烟，点燃之后开口了。 “当然不一样了，两边本来就有所不同。” “这个，有什么不同啊，你帮忙说说，你也知道，我们老板还在犹豫，是不是到这里来投资，老板委托我来看看，要是办不好这件事情，那我就保不住饭碗了。” 年轻人看了看廖凡民，眼神里面有一丝的同情，都是在企业打工的人，看廖凡民的样子，也是大学毕业不长时间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如果就这样失去，也太可惜了。 “你给你们老板建议，如果想要找到商铺，或者是设立办事处，可以到商贸谷去，肯定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想要到工业园办厂，那就要多考虑考虑了。” 廖凡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装作沉思的样子，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了一包软中华的香烟，递给了年轻人。 “都是出来找饭吃的，兄弟，帮忙给说说实话，我也好给老板说啊。” 年轻人没有拒绝廖凡民递过来的香烟。 “你可以到工业园管委会去了解啊。” “兄弟，你也知道，从他们那里听到的全部都是好话，不可能知道真正的情况。” 年轻人冲着廖凡民伸出了大拇指。 “我看你好聪明，我当时要也这样，就不会守在这里了。” 廖凡民点点头，看着年轻人。 年轻人稍微沉思一下，接着开口了。 “其他的我说不上，不过环境方面不是太好，我说的是对企业的环境，商贸谷那边的很多优惠政策，在这里行不通，我们老板专门到管委会去问过，他们的回答是两个不同的区，市政府的优惠政策，是专门针对汉北区商贸谷的，汉西区的工业园，好多优惠的政策没有明确，老板也没有办法，已经进驻了，厂房都开始修建了，地也买了，退出来肯定不行。。。” “不会吧，汉北区和汉西区不都是南华市政府管着吗，怎么可能有两样的政策。”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信不过工业园管委会，政策在他们手里，他们想要怎么解释，那是他们的权力，老板还能怎么说。” “你的意思是说，南华商贸谷的优惠政策很多，工业园这边的优惠政策很少。” “可以这么说，光是跑手续，都要耗费好多的精力，在管委会还好一点，到其他地方去办手续，几乎要给气死，我跟着老板去跑了几天，真的不愿意去了，宁愿守在这里。” 。。。 接下来，廖凡民到了另外的一处工地，找到了一个中年人交谈。 得到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这个中年人说的稍微激烈一些，言语之中的意思，是企业对于在这里办厂已经没有太多的奢望，投入方面也会大幅度的减少，如果机会合适，企业恐怕会选择撤离，老板已经打算到南方去考察。 再次走到管委会大楼前面的时候，廖凡民没有进去。 和年轻人、中年人的交谈，尽管语言不多，但廖凡民还是知道了一些情况，企业是不会乱说的，他们肯定是不满意的，但有些话不好直接说出来，只能是忍着气。 不过这样的情形，工业园就没有了可持续展的可能，最终是逐渐的走向没落。 说到底，还是南华市政府在地方利益上面，不愿意做出让步。 仅仅从用地方面来说，按照刘方胜副省长当初的意见，企业投入到用地方面的成本不高，仅仅需要付出成本就可以了，包括土地出让金等都是免除的，可是工业园管委会不认可，在具体用地的时候，提出企业必须承担一部分的土地出让金，还有用电和用水方面，费用也是很高的，完全按照南华市以前的规定执行。 不能说南华市政府做错了，这里与深圳市不能比较，毕竟不是特区，很多的政策还是要按照上面的要求来执行。 早就听说过办企业很难，这方面廖凡民没有太多的感受，他当初办的两家企业，情况有些特殊，新世纪房地产公司是在原新世纪公司的基础之上创办起来的，基础已经很扎实，至于说民惠物流公司，所有的具体事情都是刘士阶负责的，廖凡民没有参与其中。 现在看来，办企业真的有些难，如果政府不能够提供很好的环境，企业就更加艰难。 政府招商引资，让企业到本地来投资，最终的目的是获取到更多的财政收入，让地方上经济快展，这一点谁都明白，但有一点也很明确，杀鸡取卵的事情万万做不得，如果企业还在创办的初期，政府就希望能够获得很多的收入，企业肯定无法承受压力，最终要么办不下去，要么就是撤离。 廖凡民突然明白了程振林的意思，为什么对工业园的描述就是寥寥数语，这其实就是否定，程振林长时间担任主要领导，知道该怎么说出自身的意见和看法。 刘方胜省长更是明白，要不然也不会要求他廖凡民专门下来看看。 走出工业园的时候，廖凡民已经下定决心，暂时不找工业园的领导，继续从外围了解一些情况，如果情况真的如同企业所说的那样，那就必须马上给刘方胜省长汇报。 第四百三十五章 实事求是（2） “老弟，到工业园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坐坐啊。” “就是不想到园区办公室去，所以才给你打电话。” “怎么，准备微服私访啊，是不是接受了什么重大的任务啊。” “匡哥，你说呢。” 看着廖凡民似笑非笑的表情，匡文化的神色稍微严肃了一些。 “老弟，是不是专门到工业园来了解情况，说吧，想要知道什么情况。” “第一个问题，匡哥，你是汉北区区长，难不成每天都要到工业园管委会来上班吗。” 匡文化微微点头。 “是啊，这是陈市长直接提出来的要求，现在我协助赵主任，协调商贸谷与工业园之间的事宜，还要帮忙协调整个工业园的事情，汉西区也派了一名副区长，负责协调，老弟，我知道你很奇怪，不过这是暂时的，我已经给陈市长汇报过了，明年我就回到区里去了，到时候抽调一名区领导来从事协调的工作。” 廖凡民点点头，南华市政府这样的安排，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匡哥，有两件事情我想问问。” “你说，我绝对实话实说。” “第一个方面，企业入驻工业园，使用土地的时候，是不是需要缴纳土地出让金，需要缴纳的份额是多少。” 匡文化稍稍愣了一下，看着廖凡民，好一会才开口。 “老弟，你不错啊，这个情况都知道了，不错，企业入驻工业园，使用土地的时候，需要缴纳土地出让金，不是部分，而是全部，其实你也知道，土地出让金的数目很大，如果企业不缴纳，那就需要政府来承担，地税的损失会很大，全市的财政收入也会大幅度减少，再说了，市里的其他企业，包括所有房地产企业，都要承担土地出让金的，如果进入工业园的企业不承担土地出让金，那其他的企业也提出来要求，该怎么办啊。” 廖凡民看着匡文化，无话可说。 土地出让金属于地税，也就是属于地方上的收入，廖凡民记得，重生之前曾经有某大学的教授专门提出了意见，要求将土地出让金纳入国税系统，这样就能够有效的遏制地方政府过于的依靠卖土地的情形，也可以遏制土地大量被卖的情形。 南华市的工业体系还不是特别的强大，农业方面的收入更是少得可怜，短时间之内依靠土地财政的收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了，匡哥，第二个问题，企业办理各种手续，是不是很难。” “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就看企业是不是能够拿得出来钱，如果企业有钱了，那办理相关的手续就要简单一些，如果没有钱，办理相关的手续就要难一些。” 廖凡民微微的摇头。 “企业创办的初期，本来就缺钱，怎么可能拿出来那么多的钱啊。” “这件事情我也知道一些，说起来也怪不了工业园，市里的政策是明确的，工业园也不可能拿出来单独的政策，从上至下都是这样，工业园不可能特立独行，有些时候我们也帮着企业做一些事情，他们还是能够理解的。” “工业园直接属于省政府管着，如果知道企业存在困难，可以向省政府直接提出来啊，怎么我那里从来没有看到过材料。” “老弟，这些事情谁会说啊，就算是省政府，也不可能要求市政府勒紧裤腰带吧，除非省政府拨付专门的资金，来解决这些问题。” “这怎么行啊，工业园在南华市，企业入驻之后，获取的利润市政府也能够得到，总不能开始都不付出，最后直接拿好处吧。” 匡文化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这方面，我也想过，不过市里的意见统一了。” “你的意思是说陈市长坚持要这样做吗。” “算是这样吧，陈市长也是按照市委市政府的要求做的。” “陈市长本来就是市委常委，主管城市经济的，如果现企业存在困难，应该可以给市委市政府提出意见建议，解决这些问题啊。” “这就不是我能够过问的事情了。” 反复思考之后，廖凡民来到了省人大。 程振林在办公室，看上去颇为悠闲。 桌上放着一叠材料，廖凡民也没有特别注意。 “廖秘书，有什么事情吗。” 廖凡民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那份材料。 “程秘书长，刘省长安排我了解工业园的情况，上午我到工业园去了，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想着来询问一下您的看法。” “哦，还引起了刘省长的注意啊，你说吧，有什么问题。” “主要还是减轻企业负担的问题，原来我以为，进入工业园的企业，使用土地的时候，能够免去大部分的土地出让金，而且企业在创办的初期，也能够快的办理相关的手续，可实际了解到的情况不是这样的。” “哦，这样啊，那简单啊，要求工业园免去相关的费用就可以了。” “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片面的理解减轻企业的负担，南华市政府就要付出较大的代价，完全要求南华市政府承担这些费用，我觉得有些困难。” 程振林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收敛了。 “廖秘书，就是为这件事情来找我的吗。” “您写了有关商贸谷和工业园的报告，我也看过好多遍了，所以专门来找到您，就是想着听听您的建议，特别是有关工业园未来展的建议。” “我说出来的建议，你会全部记下来吗。” “我会思索的，合并我个人的看法之后，专门给刘省长汇报。” “好，既然你要融合意见，那我们今天就好好讨论一下，统一意见。” 看见廖凡民点头，程振林缓缓开口了。 “你说的不错，想要让企业减轻负担，必须是省市共同来想办法，完全要求南华市政府来承担，这是不合适的，以前我也是地方上的主要领导，如果这件事情落在我的头上，我同样有顾虑，同样会思考，但是有一点，工业园直接归属省政府管理，遇见这些问题，工业园的主要负责人就要多多思考，认真思考是不是有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想不到很好的办法，就要及时给省政府相关领导汇报。” “南华市政府同样如此，企业在南华市落户，最终得到好处的还是南华市政府和老百姓，只不过这是长远看的，企业创办初期，南华市政府不可能获取太多的利益，这就需要南华市市委市政府领导有着不一般的远见。” “商贸谷与工业园的情况不一样，商贸谷以服务业为主，周遭的企业也要逐渐搬迁到工业园，南华市政府针对商贸谷相关的优惠政策，有些不适合工业园，制造业和服务业还是有很大的区别，这一点南华市政府需要思考，省政府更需要做出决定。” “政府一方面要考虑到长远的展，另外一方面也要考虑到本级的财政收入，两者之间很难同时兼顾，如果给与工业园内企业太多的优惠，三五年之内，看不出什么效益，南华市政府自然也得不到多少的财政收入，换做任何一个主要领导，内心都是有顾虑的。” 说到这里，程振林稍稍停顿，看着廖凡民。 “程秘书长，您的意思我明白，五年时间就是一届政府任期的时间，如果财政收入不能够大幅度增长，经济不能够快展，老百姓的生活不能够明显改善，那就是政府工作不力，甚至可以说是失职。” 政绩观的看法，廖凡民不会直接说出来。 程振林笑了笑。 “廖秘书，你说的很不错，实际工作中存在这样的情况，不能够怪谁，我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省市政府共同来承担，南华市政府着眼于工业园长期的展，但工业园直接归属省政府管辖，所以在相关的资金方面，省政府需要承担一部分，这样两个方面结合起来，就能够解决企业的很多难题了。” “您说的是，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 “也不算是很好，是我思考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不过我认为落实的度要快，要不然企业承受不住，一旦企业觉得工业园的投资环境不好，接踵而来的后果是难以承受的。” “程秘书长，我明白，我会以最快的度给刘省长汇报的。” “很好，刘省长的工作太忙，不可能那么详细了解工业园的情况，我也想不到，区区一份报告，会引起刘省长如此的重视。” 离开省人大，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钟。 乘坐出租车，再次赶往了工业园，廖凡民还是必须见一见工业园管委会的主任赵立新的，赵立新以省政府副秘书长的身份兼任工业园管委会主任。 廖凡民很顺利的见到了赵立新。 不过离开工业园的时候，廖凡民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没有想到，作为工业园管委会主任，赵立新的观点几乎都是偏向于南华市政府的。 隐隐的，廖凡民想到了程振林的话语，工业园内的企业遇见了困难和问题，作为主要负责人的赵立新，应该毫不犹豫的给省政府领导汇报，就算是偏向于南华市政府，也可以在汇报中明确这个观点，怎么能够什么都不说。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一般的询问 有关工业园情况的汇报材料不是很长，仅仅两千多字，一天时间了解的情况全部都在里面，材料里面有一定的分析，不过对工业园管委会主任赵立新明显是不利的。 其实廖凡民与赵立新之间是比较熟悉的，当初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七处工作，厅里分管的领导就是赵立新，那个时候廖凡民对赵立新的印象是很不错的。 廖凡民想到了陈建华，作为南华市委常委、副市长，分管城市经济，虽然没有直接插手工业园的事情，但很多的建议还是可以影响工业园的工作，从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陈建华明显干扰到了工业园。 不过廖凡民的汇报材料里面，没有牵涉到陈建华，毕竟陈建华代表的是南华市政府，而进驻工业园的企业享受不到诸多的优惠政策，也是南华市政府的决定。 作为刘方胜省长的秘书，廖凡民一定是按照要求、将了解到的所有情况汇报上去的。 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过去，廖凡民就来到了刘方胜省长的办公室。 “小廖，有关工业园的建议，都是省人大老程提出来的吗。” “基本都是程秘书长提出来的，我也认真考虑过，觉得目前的情况之下，程秘书长提出来的建议是最好的。” “也就是说融合了你的意见和建议了。” “刘省长，我对工业园的情况不是很熟悉，去了解情况也就是一天的时间，难以提出来多少的意见建议，这些意见都是以程秘书长提出来的。” 刘方胜省长看着廖凡民，微微点头。 “老程的建议还是很不错的，看样子是真正深入了解情况了，工业园直接由省政府管理，南华市政府在很多事情上面都不好做出决定，不过他们还是能够影响到工业园的决策的，毕竟工业园在汉西区，省政府做出的决定，承受一切的是南华市政府。”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方胜省长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有困难有问题应该要如实的反映，大家一起来想办法啊。” 廖凡民没有说话，刘方胜省长说出来的话语，不需要他开口回答。 “小廖，你认为工业园直接由南华市政府管理怎么样。” “刘省长，我觉得可以，这样才能够做到责权利的统一。” 刘方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说的不错，这样才能够做到责权利的统一，要不然工业园建在汉西区，隶属于省政府直接管理，做的所有事情直接牵涉到南华市政府，如果有什么事情做不好，责任的确不明确，而且协调的难度也很大。” 离开刘方胜省长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只能够是暗暗的佩服。 其实从程振林的建议之中，廖凡民已经听出来了，程振林对于工业园的隶属关系颇有微辞，省政府本来就是管辖全省大事情的，单独管着一个工业园，说起来不伦不类，正如刘方胜省长所说，工业园的工作一旦出现了问题，责任完全不分明，表面看是工业园管委会自身的问题，里面也有南华市政府的影子，如此情况之下，工业园想要大幅度展，难度太大。 不过工业园的隶属关系是国务院批准的，如果想要修改隶属关系，划归南华市政府管理，还是需要上报国务院批准，省委省政府是不能够随意做出决定的。 廖凡民想到了一句话：英雄所见略同，在工业园的事情上面，刘方胜省长和程振林两人的想法是一致的，他们都有多年从政的经验，直接就现了工业园存在体制不顺的问题，只不过因为这样说影响到省委省政府的形象，所以程振林采取了迂回婉转的办法，间接的提出来了意见建议，刘方胜省长则是直接点明了。 这期间，刘方胜省长专程到过一次工业园，专门听取了赵立新的汇报，同时与南华市委市政府的主要负责人交换了意见。 知道前因后果的廖凡民明白，看样子工业园的隶属关系，肯定要生变化了。 时间转眼到了十二月底，经过省人大常委会研究，报请省委同意，省人大会于2oo4年元月4号到9号在南华市召开，本次省人大会的主要任务，就是选举。 虽然不是换届的会议，但是选举省长非同小可，在这之前，省委专门召开了两次会议，做出了相应的部署，省委和省人大的相关领导，也专门到省直单位和地市去了解情况。 其实刘方胜省长近一年来的工作，已经让众人心服口服。 廖凡民本来以为无所谓，到十二月底他才知道了辛苦。 经济展的整体情况以及财政收入的增幅，年度的最后一天才出来，这个时候政府工作报告已经成稿，也就是相关的数据方面空着，这也就意味着服务大会的文秘人员元旦假期不仅不能够休息，还要加班，完成政府工作报告的最后定稿，送给领导审阅之后，交付印刷厂印刷出来。 元旦一整天，廖凡民都在办公室呆着，完善好的政府工作报告送来之后，他认真核对过数字之后，马上送给穆成军秘书长审阅，接着送给刘方胜省长。 政府工作报告最后定稿下来，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钟。 省人大会务处等着文件装袋，政府工作报告是必须要装进去的。 晚上七点钟，廖凡民和相关人员一道赶往印刷厂，守着政府工作报告的印制。 从来没有负责过校对工作的廖凡民，一个一个字的校对，以其他人校对完毕政府工作报告的清样之后，眼睛都感觉到模糊了。 政府工作报告连夜印制出来，上午八点钟准时送到了省人大。 省人大会终于顺利召开。 按照议程，选举是大会的最后一天，这期间，刘方胜省长参与了多个代表团的讨论，到每个代表团都认真听取了对于政府工作报告的意见建议，也表了讲话。 廖凡民也跟随刘方胜省长穿梭于每个会场，做好相关的记录，还要看一看省人大会务组和文秘组编写出来的有关刘方胜省长讲话的简报。 选举的那一天，中组部相关的负责人来到了南华市，列席了选举大会，而且在会上表了简短的讲话。 选举很顺利，刘方胜全票当先。 闭幕式的时候，刘方胜省长表了施政演说，对于全体代表的信任表示了衷心的感谢，表示一定努力做好工作，加快全省经济展的步伐。 省人大会结束，已经到了腊月十八，距离春节的时间不远了。 廖凡民没有想到休息的事情，他知道刘方胜省长的事情很多，年底有一系列的会议，还有来年的各项规划等等。 过去的2oo3年，江汉省的经济展规模很不错，gTp的增长幅度达到了13.6%，增幅在全国都是名列前茅的，财政收入更是有了较大的突破，在全国的排名提升了十多位，已经步入全国中上游的位置。 这里面，商贸谷的作用巨大，正是因为商贸谷的带动作用和龙头作用，不少的企业入驻南华市，本地展起来的企业也不少，尽管不少的企业都在创建的初期，但是形成的规模是可喜的，只要这种展的规模持续下去，江汉省的展前景就很可观。 也许是全票当先的影响，刘方胜省长这段时间很高心，参加诸多的会议，都会讲话，一方面是对大家的鼓励，一方面也提出了来年工作上的要求。 腊月二十三，廖凡民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福利待遇，一共是三万五千元钱。 连续几年的时间过去，省厅的福利待遇比较固定，没有多大的变化，廖凡民禁不住有些嘀咕了，都说财政收入大幅度的增加，数据也是这样显示的，可怎么工资没有涨，福利待遇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增加的这么多财政收入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廖凡民当然不在乎福利待遇的多少，他的钱不少，不依靠工资福利过日子，不过想想身边的诸多同事，不少人还是依靠工资和福利待遇过日子的。 说起来廖凡民的确是清廉的，刘方胜省长更是清廉。 廖凡民在刘方胜身边身边工作三年多时间，四个年头了，以权谋私方面的事情想都没有想过，刘方胜省长的要求也是非常严格的。 要说不知道这些事情，那也是不存在的，廖凡民当然听说过，不说其他的地方，就说省委省政府，就有领导秘书的日子过的很滋润的，完全不是他这个省长秘书可以比拟的。 在省政府，领导身边秘书之中，廖凡民的级别是最高的，也是最为忙碌的，同样可以算是最为低调的，与厅里其他同事的关系处理的不错，见面的时候都是点头打招呼，有时候还会说上几句话，不过在个别秘书身上，看不见这样的表现。 或许是家风的影响，或许是重生之后不一般的认识，廖凡民觉得这样的情形很正常，不存在什么委屈，也不存在什么掉架子，说到底省长秘书也就是一个工作岗位，给省长做好一切工作上甚至生活上的服务，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就是失职。 第四百三十七章 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沈亚玲怀孕了。 到医院检查，得知这个结果之后，徐文清专门赶到了南华市。 沈亚玲的母亲已经去世，有些事情是母亲才知晓的，才会说的，所以徐文清详细给沈亚玲说了，怀上小孩之后需要注意什么，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是不能够做的。 徐文清还严厉告诫了廖凡民，怀孕以后，那方面的事情就要严格控制了。 元月十九日，腊月二十八，下午五点多钟，轿车抵达了樊都市。 本来下午两点钟左右就能够抵达的，不过坐在车上的徐文清一再要求廖凡民开慢一些，不能够让沈亚玲遭遇到颠簸，这让廖凡民有些恼火，沈亚玲不过是刚刚怀孕，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不过这样的话语他可不敢说出来。 廖泽熙在家里，见到了廖凡民和沈亚玲，非常的高兴。 沈亚玲和廖凡瑶进入了卧室，徐文清则是到厨房去做饭，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不少的餐馆都关门歇业了，再说徐文清也认为，怀孕的女人尽量少到外面去吃饭。 “小民，看你的样子，最近一段时间很忙啊，上次到省里参加人代会，现你就有些疲倦，可要多多注意身体。” “爸，我没事，睡一觉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不要掉以轻心，有时候身体会透支，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我就有这样的感受，以前在利北市工作的时候，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一门心思沉进工作之中，想不到疲倦，也管不了那么多，调到樊都市之后，要轻松很多，每天的生活有规律多了，可有些时候还无缘无故的感觉到疲倦。” “老爸，你工作不是那么忙啊。” “肯定比以前要好一些啊，当市委书记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要操心，就算是不需要直接管，但也要操心，人家请示的时候，你总要知道该怎么做，要求人家怎么做，现在好多了，分管的就是几个方面的工作，而且下面有县市分管的负责人，他们会思考，他们会提出来意见和建议，我只需要考虑他们提出来的意见和建议是不是合适，如果有不足的地方，指出来就可以了，而且具体的工作也是下面去落实的。” “老爸，不会吧，真的有你说的那么轻松啊。” 廖泽熙笑了笑。 “轻松也是相对的，比较以前的确是轻松很多了，因为以前太过于忙碌了，所以调整工作岗位之后，能够适应，再说分管的这些工作，以前在下面的时候，接触的也不少，有一些经验，自然就不陌生了。” “这倒是，如果熟悉了本职工作，做起来要轻松很多。” “小民，你在刘省长身边工作整整三年半时间了，想过下一步怎么办吗。” 廖凡民摇摇头。 “老爸，我还真的没有时间去想，每天太忙了，休息时间就是想着能够好好睡觉休息，想不到其他的事情。” “应该要想想了，我看你在刘省长身边的时间够长了，虽然说你跟随刘省长学到了很多的东西，可长时间在上层，对下面的具体情况不是特别了解，这还是不行。” “老爸，我还年轻，不着急。” “什么年轻啊，转眼就是二十七岁了，时间过的很快的，看看我，转眼也是五十多岁了，以前的一幕幕都还在眼前，前些天我还想着你上高中的时候，那个时候住在宣明市，在民政局上班，好像都是昨天的事情。” 廖凡民有些无语，记得他二十五岁就是正处级秘书的时候，廖泽熙是异常高兴的，不过两年多的时间，廖泽熙就感觉到时间过的太快了。 “老爸，我这个年级，在很多人看来都过于的年轻了。” 廖泽熙点点头。 “说的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级，外人看来是很年轻，不过你的能力足够，只要能够独当一面，其他人也没有什么话说。” 廖凡民点点头，转移了话题。 “老爸，上次我说的展农业和畜牧业的事情，樊都市有什么动静吗。”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 “小民，我是分管城市经济的，你说的是分管农业的副市长考虑的事情，我也就是提出来建议，具体还是其他领导操心这些事情的。” 廖凡民的感觉有些不好，跟着开口了。 “孙市长也不支持这个建议吗。” “不是说不支持，只是农业上的事情太复杂，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比如说展养殖业，农民家家户户都喂猪，每户喂猪两头到三头，甚至是四头，那是正常的，过年卖掉一些，留下一些，可要求他们扩大养殖规模，问题就来了，人力不够，地方不够，还有销售方面的问题等等，再说加工厂，需要大量的投资，需要考虑到销路等等。。。” “老爸，我说过啊，以种植和养殖大户来带动，不是说要求每户农民都扩大养殖规模。” “现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家想到的都是招商引资，看着其他地方做的轰轰烈烈的，樊都市没有动作也不行，我的精力也有限，关注到招商引资的工作，就不可能考虑到其他方面的事情，再说市政府领导有明确的分工，很多事情也不是我能够做出决定的。” 廖凡民瞬间明白，不在开口了。 每个人都有眼光，对某件事情都有不同的看法，程振林如此，孙淦鑫也是如此。 孙淦鑫一直都是在省政府工作，从办事员到科长，到处长，到副秘书长，之后下排到樊都市出任市长，应该说在长远眼光方面是不错的，毕竟以前都是站在全省的高度看问题，可是具体到基层实践工作经验，可能存在一些不足，所以更加需要得到班子的有力支持。 现在看来，孙淦鑫不一定能够得到很好的支持，如此情况之下，很多的事情孙淦鑫不敢随意的拍板。 廖凡民倒是听说，孙淦鑫出任樊都市代市长之后，在抓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方面，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樊都市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得到了省委的表彰。 可惜这应该是市委主抓的工作，市政府的工作重点还是在展经济方面。 看见廖凡民没有开口说话，廖泽熙摆摆手。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好不容易回家休息了，又来说工作，要成为工作狂了，对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回苏家包村去，家里早就等着了，小玲已经怀孕了，今后方方面面都要注意，你虽然工作很忙，可也要多抽时间陪陪小玲，多陪着走走路，聊聊天，女人生孩子可是很关键的。” “我知道，这段时间每天吃饭之后，我都陪着小玲出去散步。” “嗯，你妈和我说了，小玲怀孕之后，做饭可能有问题，你妈想着到南华市去照顾，我觉得太早了，你看是不是请保姆到家里去做饭。” “老爸，没有必要吧，小玲才刚刚怀上孩子，上班的时候，中午我们都是在食堂吃饭的，下午才回家做饭，大不了我多做饭就可以了。”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摇摇头。 “看你说的，你以为你能够坚持啊，如果你时常加班怎么办，小玲一个人在家里做饭吗，肯定不行的，南华市不是已经有钟点工了，你们可以请钟点工做饭啊。” 腊月二十九，一大早，一家人乘坐市政府的中巴车，回到了苏家包村。 怀孕的沈亚玲，被当作大熊猫保护起来，不能够进厨房，不能够做事情，每天吃饭之后就是四处逛游，大部分的时间廖凡民陪着，有时候是廖凡瑶陪着。 正月初三，廖凡民和沈亚玲离开苏家包村，前往樊都市，乘坐飞机到杭州去。 临走的时候，徐文清一再的叮嘱廖凡民和沈亚玲，一定要注意身体，怀小孩子之后，女人需要注意的方面太多了，乘坐飞机也要格外的小心。 沈亚玲倒是不以为意。 正月初三的晚上，廖凡民和沈亚玲抵达了杭州。 沈祖康早就在机场等着，他已经知道沈亚玲怀孕的消息。 从正月初三到正月初六，沈亚玲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做饭是沈祖康和廖凡民两人的事情，沈亚玲就是看看电视和上网，沈祖康还告诉沈亚玲，今后要尽量的少上网，电脑有辐射，对孩子不好。 老一辈的关心，让廖凡民感动和唏嘘，隔代亲这么快就体现出来了。 正月初六的下午，廖凡民乘坐飞机回到南华市，沈亚玲则还要逗留几天的时间。 走出机场，上了出租车，廖凡民给沈亚玲打去电话，告诉她自己平安到达了南华市。 新的一年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不知道为什么，廖凡民有一种郁闷的感觉，在刘方胜省长身边接近四年的时间了，每时每刻都是忙忙碌碌，绝大部分都是小心翼翼，不仅要做好本职工作，还要维持好与同事之间的关系，这种滋味的确不好受。 也许老爸廖泽熙说的是，自己应该要换一个环境了，不管接下来面临什么样的工作，总是能够自己做主，想要偷懒的时候可以偷懒，要知道长时间都绷得太紧，总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第四百三十八章 领悟 元月28日，就是上班的时间，当然，很多省直单位依旧推行值班制度，正月十五之后才会正式上班。 廖凡民以及省政府办公厅的诸多工作人员，却开始了忙碌。 全省经济工作会、农业工作会、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会会、党风廉政建设工作会以及计划生育工作会等相关的会议，召开的时间都在二月份。 这么多的会议，都需要做出相应的筹备。 经济工作会和农业工作会是刘方胜省长直接关心的会议，相关的材料都需要审核，而且在会上都要讲话，这就需要廖凡民忙碌了。 从2月9号开始，到13号，一个星期的时间，几乎所有的关系全省各项工作的会议，全部都召开了。 廖凡民的忙碌，也暂时的告一段落。 2月14号是西方的情人节，廖凡民在家里陪着沈亚玲，过了第一个西方的情人节，送花是自然的，两人还去西餐厅吃饭，下午则是廖凡民在家里认真做饭，沈亚玲吃现成的。 这期间徐文清时常给沈亚玲打电话，在电话里面有不少的嘱托，让沈亚玲非常的感动。 转眼到了三月初。 省委书记、刘方胜省长以及省内的全国人大代表和全国政协委员，到北京去参加全会。 三月中旬，全国人代会和政协会结束。 就在省领导回到南华市的时候，一个消息逐渐的传开，省里将有比较重大的人事调整。 省委即将召开常委会，前来给刘方胜省长汇报工作的省直单位以及地市的负责人也多起来了，廖凡民觉得政策，因为省委快要调整干部了。 正常情况之下，省市县三级，基本都是三月初调整人选，不过也有例外，如果是换届期间，则人事调整频繁一些，如果牵涉到比较多的省直单位或者地市主要领导调整，调整的时间就不一定了。 看起来这一次是正常的人事调整。 廖凡民还是接到了不少的电话，大都是拐弯抹角询问此次人事调整的事宜的，就连匡文化都打来电话询问。 廖凡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他倒是和匡文化多聊了几句，匡文化的心思是明确的，奔着汉北区区委书记的位置去的，廖凡民觉得，匡文化在汉北区工作，其主要的成绩就是商贸谷，不过商贸谷倾注了省市两级太多的心血，功劳不可能完全记在匡文化的身上，加上匡文化出任汉北区区长的时间不长，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政绩，想要短时间之内得到再次的提拔或者重用，可能性不是很大。 廖凡民说的很委婉，不过匡文化明白其中的意思。 匡文化倒也是爽快，认为每个人都想着能够得到提拔或者重用，这至少是对自身工作最大的肯定。 虽然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可廖凡民觉得，本次省委的人事调整不会有很大的幅度，应该就是一些平调或者是个别的调整，基本不会牵涉到很多主要领导的调整，毕竟地方上的领导已经配备到位，很多人调整的时间不长。 三月十八日，星期四。 一大早，廖凡民就到了办公室。 刚刚坐下，秘书一处送来了一叠文件。 只要早上没有相关的会议，刘方胜省长一般会留下半个小时的时间翻阅文件。 廖凡民准备大致翻阅一下这些文件，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一份国务院的文件，映入廖凡民的眼睑。 翻开文件，廖凡民吃惊的现，这是一份国务院调整江汉省工业园管辖归属关系的文件，国务院明确江汉省工业园更名为南华工业园，由南华市政府直接管辖，其级别依旧为正厅级。 廖凡民没有犹豫，赶忙将一叠文件送到刘方胜省长的办公室去。 廖凡民还沉浸在吃惊的情绪之中，手机响了。 是程振林打来的电话。 “廖秘书，刘省长在办公室吗。” “程秘书长，您好，刘省长在办公室审阅文件。” “不知道刘省长是不是有时间，我想见见刘省长。” “这个，程秘书长，您稍等，我去请示刘省长，一会给您回电话。” “好，我等你的消息，对了，你可不可以给刘省长说说，国务院的决定我也知道了，虽然没有看见文件，我就是为工业园的事情，想要给刘省长汇报。” 放下手机的时候，廖凡民更加的惊愕。 工业园转为南华市管辖，这件事情廖凡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当初给刘方胜省长写了汇报材料，后来也没有想到那么多，毕竟变更管辖权不是简单的事情。 想不到刘方胜省长居然办好了。 走进办公室，刘方胜省长正在低头看文件。 “刘省长，省人大的程振林副秘书长打来电话，想要见见您，他说是为了工业园的事情，想给您汇报。” 刘方胜马上抬起头。 “好的，我在办公室等他，你看看今天的日程，时间方面稍微推一推。” “是，我马上给程秘书长打电话。” 仅仅十分钟时间，程振林就赶到了省政府。 这是程振林第一次来见刘方胜省长。 见到廖凡民，程振林脸色颇为严肃。 “小廖，谢谢你了，我还以为没有机会见到刘省长的。” 廖凡民点头笑笑。 “程秘书长，刘省长正在办公室等着您。” 将程振林带进刘方胜省长的办公室，泡茶之后，廖凡民转身离开，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回到办公室，廖凡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程振林得到前任省长的赏识，这是毫无疑问的，可能是因为这个问题，在前省长调离江汉省之后，程振林颇为顺利的仕途戛然而止。 去年的九月，程振林调任省人大副秘书长，可以说是完全的退居二线。 按照常人的理解，程振林就要准备在省人大退休，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级，而且得不到省政府主要领导的好评，试图上面没有了任何的希望。 程振林最好的选择，就是在省人大好好的休息，想要上班就去一下，不想上班可以呆在家里，还有不少的事情可以做，比如说写毛笔字、看书、打门球等等，不少退居二线的领导干部，都是做出的这些选择。 可是很短的时间内，程振林就调整过来了，写出了一份关于商贸谷以及工业园相关建议的报告，引起了刘方胜省长的注意，而且刘方胜省长采纳了程振林的建议，硬是将省工业园划归了南华市政府管辖。 从这件事情上面，廖凡民明白了，程振林还是很有能力的，看问题能够抓住关键。 半个小时过去了，办公室的门依旧关着，廖凡民愈的吃惊了。 到刘方胜省长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时间，一般都不会过一刻钟，刘方胜省长不会说其他的事情，开门见山，直接说工作，而且交谈的过程干脆利落，几句话就做出了决定，省直单位以及地市党争主要负责人前来汇报工作的时候，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千万不要拖沓，汇报不要喋喋不休，那样很有可能被刘方胜省长直接打断。 曾经有几个省直单位负责人，汇报被刘方胜省长直接打断，改为刘方胜提问式的汇报。 程振林给刘方胜省长汇报工作，居然达到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半个小时能够说很多的事情了。 终于，刘方胜省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程振林脸上带着笑容，出现在走廊里面。 廖凡民连忙站起身来，走出了办公室。 按照时间的安排，刘方胜省长要到省纪委去参加党风廉政建设相关的汇报会了，省纪委刚才已经打来电话询问了。 “程秘书长，您慢走。” 程振林伸出手来，准备与廖凡民握手。 廖凡民连忙伸出双手，握住了程振林伸过来的右手。 程振林颇为用力。 “小廖，你很不错，工作做的很好，看样子我以前对你的了解还是有些不够啊。” “程秘书长，您夸奖了，我只是做好了本职工作。” “不，你不仅仅是工作做的很好，品质更好，现在你这样的年轻人很少见了，当初陈威的事情，我觉得你是应该那样做。”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回家吃饭之后，已经是傍晚的七点多钟。 廖凡民陪着沈亚玲在小区里面散步。 沈亚玲挽着廖凡民的胳膊，脸上带着舒心的笑容。 “老公，你真好。” “老婆，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出来这样的话语，我一直都很好啊。” “不是，我是说你准时回家，记得以前我在中院工作的时候，就听见好几个大姐抱怨，她们的家里都在省直部门上班，每天都很忙，整天不在家吃饭不说，回到家里还是醉醺醺的，本来我以为你也会那样的，想想你比他们那些人还要忙，不过你每天都回家，都陪着我散步，我很满足了。” “老婆，他们出去应酬，应该是没有办法吧。” “什么没有办法啊，我又不是不知道，单位上也有不少的应酬，省直单位的，地市的，时常到单位来，来了就是接待，就是出去吃饭唱歌跳舞宵夜，还有什么洗头洗脚之类的，其实不去也可以的。” 第四百三十九章 想不到的调整 3月22日，星期一。 省委召开常委会。 廖凡民独自呆在办公室。 省委本次常委会，是关于人事调整的专题会议，廖凡民是不能够参加的，也不需要跟随刘方胜省长到省委去。 省政府办公厅2oo3年度的文件已经开始归档，需要全面整理归卷，廖凡民抽这个时间，整理办公室的文件，需要归档的全部归档，需要留存的留下来，多余的文件整理出来交给秘书一处，有秘书一处统一销毁。 这项工作元月份就要进行的，只是元月份召开了省人大会，加上过年的时间很紧，没有时间整理，二月份相关的会议太多，同样没有时间。 廖凡民办公室的文件还是不少的，其中一些刘方胜批示过的文件，需要复印留存，以备刘方胜省长随时查阅，原件交给秘书一处存档。 其实廖凡民每个月的月末都会抽出专门的时间整理文件和材料，月初的时候将整理好的材料交给秘书一处，经过他这里的材料太多了，如果真的一年整理一次，那整个办公室都要摆满，根本无法查阅。 所以廖凡民整理文件的工作不是很复杂。 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所有的文件材料整理完毕，廖凡民将其中刘方胜省长批阅过的重要文件全部复印一份留存，在电脑之中编号。 接下来廖凡民给秘书一处打电话，很快有人上来，收走了所有的文件。 桌上变得干净整洁。 可惜这种干净整洁的时间保持不了多长的时间，很快桌上每天都要堆放一叠的文件。 如何的清理文件，廖凡民已经驾轻就熟。 眼看着时间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 省委那边依旧没有动静，看样子常委会还没有结束。 中午下班的时间到了，廖凡民径直到食堂去吃饭。 如果单独去食堂吃饭，廖凡民都是选择在一楼吃饭，如果是跟随刘方胜省长，则是在二楼吃饭，当然吃饭的时间也要选择好，如果单独去一楼吃饭，廖凡民一般都是晚去十分钟左右，那个时候食堂里面吃饭的人已经很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廖凡民毕竟是省长秘书，如果高峰期到一楼食堂去吃饭，需要和不少人聊天，大家随意开口询问的问题，廖凡民很难回答。 省委此次调整干部，廖凡民还真的不关心，因为这件事情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而且廖凡民所熟悉的领导之中，估计也没有谁本次会被调整。 省直单位副职的调整，包括地市副职的调整，在省政府办公厅不会引多大的波澜，大家重点关注的还是主要负责人的调整。 办公厅几乎没有什么议论，应该说本次的调整不会牵涉到办公厅的任何人。 进入食堂的时候，果然没有多少人了。 廖凡民拿起不锈钢的盘子，打了一份饭，找到一个座位，坐下之后快吃起来。 “廖秘书，怎么才来吃饭啊。” “戴处长，你好，我刚刚有些事情，所以才来，怎么，你也才到食堂来吃饭啊。” “今天需要整理的材料有些多，没有办法，刚刚几个处还在交材料，光是分类就麻烦，唉，他们要是都跟着你学习就好了，每个月整理一次，材料交到秘书一处，这样整理起来就轻松很多了。” “情况不一样，戴处长，我那里是没有办法，要是一年交一次材料，没有那么多的地方摆放文件和材料了。” “那也不一定，我看整个厅里，也就是你每月整理一次材料，其他那些秘书，平时忙的看不见人影，压根没有想着交材料，真的到整理材料的时间了，总给我们秘书一处打电话，要求我们派人去帮忙，说文件太多了，有时候我真的想好好说说他们，要说工作上，他们哪里有你这么忙啊。” “戴处长说笑了，情况不一样嘛。” “廖秘书，我说的可是实话，没有对比就没有鉴别，看看你，再想想其他那些秘书，这差别自然就出来了。” 廖凡民笑笑，低头吃饭。 戴桂洲也低头吃饭。 吃完饭，戴桂洲递给了廖凡民香烟，两人在省政府食堂外面的空地转悠一会。 “廖秘书，我听说赵秘书长不会兼任工业园管委会的主任了。” “哦，你听谁说的。” “怎么，你不知道吗。” “我真得不知道。” “我也是听说的，工业园划归南华市政府管辖了，可能是赵秘书长不愿意到南华市政府去，所以就不兼任管委会主任了。” “可能吧。” 廖凡民脸色颇为平静，内心却异常吃惊，他不知道戴桂洲说的消息是真是假。 如果说消息是真的，那绝不是赵立新不想到南华市政府工作，而是赵立新在工业园管委会主任的职位上面，没有做好工作，所以短短半年时间就被调整了。 与戴桂洲闲聊了几句话之后，廖凡民回到了办公室。 下午三点钟，相关的人事调整事宜已经传开了。 呆在十楼的廖凡民，暂时不知道。 刘方胜省长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材料，随手交给了廖凡民。 廖凡民回到办公室，开始看手里的材料。 这份材料竟然是省委常委会讨论通过的人事调整的稿子。 一个名字出现在眼中，廖凡民惊呆了。 程振林出任南华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兼任南华市工业园管委会主任，其省人大副秘书长的职务自然免去了。 赵立新被免去工业园管委会主任职务，依旧是省政府副秘书长。 其余的大都是省直单位副职的调整，也有部分地市的副职调整。 短短半年的时间，程振林重新回到了重要的岗位上面。 廖凡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仔细看了看手里的材料，的确没有看错。 刘方胜省长交给他的材料，肯定是省委常委会研究通过了，否则刘方胜省长不可能交给他。 程振林的职务很特殊，身为南华市委副书记，兼任工业园管委会的主任，其职位已经在陈建华之上，至少陈建华不可能继续分管或者协调工业园的任何事情，就算是参与协调，也是在程振林的领导之下进行。 廖凡民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感觉自己对高层领导干部之间的关系还是缺乏真实的了解。 或许刘方胜省长是因为对程振林的不了解，加上樊都市出现了太子党的事宜，所以才建议调整了樊都市的班子，不过程振林工作能力的确是不错的，而且本人一直都清廉，如此情况之下，刘方胜省长再次决定推荐程振林。 再次得到重用的程振林，毫无疑问的会努力的工作，而且也会成为刘方胜省长的得力助手，尽心竭力的做好工业园的事情。 工业园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这个领导需要有不一般的眼光和魄力，才能够让更多的企业入驻，才能够让工业园真正的展起来。 看来程振林是最好的人选。 廖凡民走进刘方胜省长办公室，将一叠文件放在桌上。 “小廖，省里这次的人事调整，你看过了。” “刘省长，我看过了。” “说说你对工业园主要领导调整的看法，要说实话。” “好的，我认为省委的调整是很及时的，赵秘书长对工业园的事情不是特别的熟悉，或者说对于企业的事情不是很熟悉，用行政的手段去管理工业园的事情，未免有失偏颇，程书记有很成熟的工作经验，而且上次程书记写的报告，点明了工业园存在的问题，也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我觉得程书记一定能够管理好工业园。” “嗯，说的还是在理，工业园归属南华市政府，接下来的事情，就需要他们自己去办了。” “刘省长，我觉得可能的情况下，省政府还是要适当的支持南华市政府，这样他们才有可能真正减轻入驻企业的负担，一旦减轻企业负担的政策落到实处，才会有更多的企业选择入驻工业园。” 刘方胜省长伸手指了指廖凡民，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廖，看来你也受到了老程的影响，工业园已经属于南华市政府，今后的税收都是他们得到了，工业园展的越好，南华市政府得到的好处越多，老程既然是市委副书记，那就要要有远见，不要盯着眼前的得失，如果先期的展省政府大力的支持，那今后的税收，是不是也多给省政府缴纳一些啊，如果我开口了，保证他们会跳起来反对的。”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低下头。 回到办公室，廖凡民开始继续整理文件。 手机响了，是程振林打来的电话。 “程书记，祝贺您。” “小廖，别说这些话了，我不爱听，我是告诉你一个消息的，我向刘省长举荐过人选，建议你到工业园管委会去工作，可惜刘省长没有同意，至于说我到南华市委去工作的事情，刚刚才知道，省委已经召开了会议，刚才刘省长还告诫我，一定要将工业园管好。” “程书记，谢谢您的关心，我哪里有资格到工业园工作啊。” “错了，你不是没有资格，还是太年轻了一些，可惜啊，我要是知道自己主管工业园的事情，说什么也要争取让你到工业园工作。” 第四百四十章 农业问题 2004年3月23日，国务院召开全国农业和粮食工作会议，按照国务院的会议通知，分管农业的副省长袁前昆到北京去开会。 翌日，袁前昆副省长回到了南华市，当天下午就专门给省委书记和刘方胜省长汇报了国务院全国农业和粮食工作会议的精神。 25日，刘方胜省长主持召开省政府常务会，省政府领导以及相关单位负责人参加会议。 会议就是一个议程，袁前昆副省长通报全国农业和粮食工作会议精神。 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会议，也可以说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会议。 中央做出部署，本年度全国以黑龙江和吉林两省为试点，推行免征农业税的政策和措施，江汉省则要部分的减免农业税。 减免农业税的说法，早在2002年就开始流传，当时的国务院领导还专门进行说明，表示农业税占全国财政收入的份额很微薄，完全可以免除，而且是农民实实在在的负担。 作为重生之人，廖凡民当然知道，免征农业税是大趋势，尽管全国2004年才开始试点工作，但全面免除农业税也就在2006年，从2006年1月1日开始，全国范围内的农业税全部取消，而在这之前，农民承担的其他税费早就免除了。 农民的认识是淳朴的，千百年以来，种粮完税天经地义，尽管很多地方因为收取农特税费闹出了恶行事件，惊动了中央，但老百姓还是觉得应该缴税。 廖凡民也觉得，免征农业税是好事情，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都已经不征收农业税，而且政府还要给与农业生产大量的补贴，农业作为基础产业，是保生存的。 中央对于三农工作已经高度重视，做出免征农业税就是一个重大的举措。 一般来说，上面重视什么工作，也就说明这项工作已经被下面彻底忽略了，这是实际存在的情况，因为传统的农业只能够保证生存，对于地方经济发展没有任何的帮助。 主持会议的刘方胜省长，在听取了袁前昆副省长关于全国农业和粮食工作会议的情况汇报之后，面色严肃的开口了。 “今年的中央一号文件《关于促进农民增加收入若干政策的意见》，大家都已经学习过了，省委也专门召开了专题会议，研究贯彻落实中央一号文件，刚刚袁省长传达贯彻了全国农业和粮食工作会议精神，我希望大家注意，中共中央和国务院以一号文件的形式强调农业工作的重要性，这是一个信号。。。” “农业历来是重中之重，十多亿的吃饭问题，就是要依靠农业和农民来解决，建国几十年来，农民为国家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如今党中央和国务院做出了决定，部分的减免农业税，保证重点产粮区主要粮食的最低收购价，我们必须无条件的贯彻落实，而且要落实到每一个农民的头上。。。” “中央和国务院已经做出了部署，省农业厅和省财政厅根据会议的要求，迅速拿出具体的实施方案，上报省政府批准之后，在本月之内完全落实下去。。。” “省政府要组建专班，深入到县乡村，看看中央的政策是不是真的落实了。。。” “我们有些地方的领导，认为收缴农业税是天经地义的，甚至对中央的决策部署都存在看法和意见，这样的心理必须彻底打消，省政府将在请示省委之后，成立专门的督查领导小组，对相关部门和下面落实减免农业税的情况展开专门的督办。。。” “凡是工作不力的，省委省政府将严厉的追究责任。。。” “减轻农民负担的工作，中央和国务院已经要求我们纳入到一票否决的工作检查范畴，农办和农业厅会同财政厅同样要拿出具体的考核方案，对牵涉到减轻农民负担的单位实施考核和检查。。。” “江汉省是农业大省，也是国家重点的产粮地区，中央和国务院一定会对我们开展工作的情况实施检查，我希望各位慎重对待。。。” “保证粮食最低收购价，这是中央和国务院一直都推行的措施，每年都会下拨专门的经费，这笔钱必须专款专用，用于农民的头上，保证全省粮食生产不减产。。。” 刘方胜省长一如既往，说话干脆利落，绝不啰嗦，布置完毕任务，宣布散会。 参加会议的人员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脸色也是严肃的，他们很清楚，刘方胜省长如此强调的工作，一定会成为省政府的主要工作之一，今后减轻农民负担的工作，必须要引起高度的重视，如果人为的在工作上面出现失误，肯定要接受严厉的处罚。 会议刚刚结束，刘方胜省长和袁前昆副省长就赶往省委。 廖凡民已经给省委打去电话联系，省委书记和分管农业的省委副书记都在等着。 刘方胜省长前往省委，主要是商议和汇报相关的考核事宜。 省委小会议室。 “。。。我认为，减轻农民负担的工作，需要作为省委省政府重要的工作之一，全力的抓好落实，江汉省是农业大省，如果在落实和监督方面力度不够，工作是难以推进的，我的建议是，将减轻农民负担的工作作为各级政府全年主要工作考核目标。。。” 埋头记录的廖凡民，抬头看了看会场。 在刘方胜省长身边工作近四年的廖凡民，早就学会了观察。 刘方胜省长工作非常认真负责，落实工作任务也毫不含糊，这让他身边的人都学会了雷厉风行，一旦决定下来了某项工作任务，就要倾尽全力去完成。 可是其他人不一定是这样的。 实事求是的说，现阶段的干部作风不是很好，特别是经济飞速发展之后，市场经济的大潮对部分干部也是有很大影响的。 每次刘方胜省长参加或者主持会议，落实相关的工作，廖凡民都会认真观察，还别说这样的观察真的能够起到不小的作用。 如果参加会议的人员，大部分都是认真听、认真记的，而且在随后的发言之中结合本单位的工作职责，罗列单位应该如何落实工作、采取什么措施的，这项工作最终完成的情况一定不错，如果参加会议的人员心不在焉，或者表面上听的很认真，后来的发言中却拿不出实际的措施来的，这项工作的落实一定大打折扣，结果不理想。 应该说刘方胜省长也明白这一点，可法不责众，有些时候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今天参加会议的都是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和相关领导，廖凡民同样观察。 神情最为专注的是袁前昆副省长，毕竟是主管农业和农村工作的。 刘方胜省长说完之后，袁前昆副省长补充了几句话，重点说到了国家粮食收购资金必须要专款专用，省里要派出督查组，对各地粮食储存的情况展开坚持。 省委书记最后说话了，第一句话就是减轻农民负担将是省政府今后的主要工作之一。 这句话让廖凡民内心稍稍觉得安慰。 省委省政府在工作职责分工或者侧重方面是比较明确的，这一点与地市和县市不一样，省委主要是大政方针的决策和人事调整，省政府则主要是落实各项工作任务，主要关注经济发展的工作。 刘方胜省长是省委副书记，在全省工作决策以及人事调整方面，有很大的发言权，但最终拍板的还是省委书记。 省委书记将减轻农民负担的工作定性为省政府今后的主要工作之一，那就是赋予了省政府足够的权力，对于这项工作之中出现的问题，可以全权处理。 省委书记说话不多，决定将减轻农民负担的相关工作，提交到省委常委会上面讨论，相关的考核奖惩机制，由省委常委会做出决定。 会议结束之后，廖凡民看见刘方胜省长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接连三天的时间，廖凡民忙的脚不沾地。 省委农办、农业厅、财政厅等单位联合起草的有关减轻农民负担的考核方案，经过省委政研室、省政府法制办和参事室等单位审核之后，交到了秘书一处，秘书一处按照刘方胜省长和袁前昆副省长的意见，组织相关单位召开了会议，专题研究，进行修改。 按照刘方胜省长的意见，廖凡民参加了每一次的会议，详细记录了所有的意见建议。 减轻农民负担工作，被作为一票否决的工作，纳入了对各级政府的考核机制里面，县市政府为被考核的主体，直接对上级负责。 月底，有关减轻农民负担工作的考核方案终于出台，以省委省政府联合行文的方式下发。 这已经体现出来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当然这是刘方胜省长直接推进的结果。 可廖凡民觉得，三农工作依旧难以得到重视，尽管省委省政府有考核文件，可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潮之下，地方政府不可能拿出来主要的精力关注三农工作，估计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三农工作仅仅是从口头上面重视而已。 第四百四十一章 考察团名单 沈亚玲已经有些出怀，一眼就能够看清楚怀孕了，廖凡民陪着沈亚玲的时间更多，只要单位上没有什么事情，廖凡民基本回家，徐文清也时常打来电话，告诉沈亚玲要吃的好一些，每天适量的散步，避免任何剧烈的运动。 沈亚玲本打算到医院去b超，看看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可廖凡民不同意，她算是真正明白了，廖凡民对待儿子和女儿态度完全一样。 由于廖凡民的陪伴，沈亚玲感觉到幸福，对廖凡民的依赖也更大了，每天下班时间之后，都是回家等着廖凡民，如果廖凡民打来电话说有什么事情耽误，沈亚玲就会感觉到孤单。 请来的钟点工，做饭都是按照两个人的量计划的，如果廖凡民下午不能够回家吃饭，则是钟点工陪着沈亚玲吃饭，后来沈亚玲索性说了，让钟点工在家里吃饭，工资不会少。 马艳红与刘涛两人的关系也完全确定下来，计划下半年举办婚礼，沈亚玲怀孕之后，马艳红时常抽时间来陪着沈亚玲聊天和闲逛，有时候刘涛也跟着来，他们知道廖凡民的工作很忙，很多时候周末都无法陪着沈亚玲。 看到桌上的文件，廖凡民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是一份考察方案。 随着经济的发展，干部外出考察已经蔚然成风，所不同的是，考察已经从前些年的到南方沿海地区考察，变为了到国外去考察。 廖凡民对于这类的考场没有好看法，花费的是公款，借着考察的时候游山玩水，回到家之后，考察的成果变成一张张在景点的照片。 不过这是大势所趋，算是单位给与干部职工的福利，条件好的单位，可以组织单位干部职工每年轮流出去考场，条件差的单位，每年也要想办法组织一部分的干部职工出去考察。 江汉省政府是接到了美国纽约的一家企业发来的邀请函，经过研究决定到美国去考察的。 这次考察的规格很高，由刘方胜省长亲自带队，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跟随前往美国考察，考察的时间为二十五天，考察的地方包括美国以及澳大利亚。 考察是有针对性的，到美国主要是考察商贸、企业以及基础设置等等，到澳大利亚主要就是考察农业。 根据省政府的安排，办公厅迅速拿出了考察方案。 考察时间四月五日至三十日，刚好错开了五一长假。 考察人员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 廖凡民对于这次考察没有多大的兴趣，加上沈亚玲对他的依赖性越来越强，压根没有想着出去考察的事情。 距离考察只有几天的时间，人员依旧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也只有省政府才能够这样做，其他的省直单位很早就确定了人员，办理护照等等需要时间，可省政府不用操心，公安厅自然会按照要求办理好一切的手续，不会耽误出国考察的时间。 “小廖，将你的身份证交到秘书一处去。” “穆秘书长，我也跟着刘省长到美国和澳大利亚去考察吗。” 说出这句话，廖凡民马上后悔了，这么明确的事情还要开口说，显得太幼稚了。 “怎么，你不想出去看看吗。” “不是，穆秘书长，我是想着考察的名额紧张，我应该是没有机会跟着去的。” “你说的不错，考察名额的确很紧张，刘省长要求很严格，这次出国考察都是必须要去的人员，而且每个人都有具体的职责，为了节省开支，相关的经费开支就由你负责，这也是刘省长的意思。” 廖凡民有些发懵，以前的考察，都有专人负责经费开销，这一次居然是自己负责保管所有的经费，毕竟是出国考察，与国内考察完全不一样，人民币在境外是无法使用的，全部都要兑换成为美元。 将身份证交到秘书一处之后，穆成军带着廖凡民来到了财务处。 财务处的负责人早就等着了。 带着省政府的公函，廖凡民和财务处的负责人坐车径直前往外汇管理局。 五十万元的现金全部兑换成为美元，面额基本都是一百美元的。 财务处负责人告诉廖凡民，出发的时候，这些钱全部由他廖凡民来保管，省政府给出入境管理部门也开具了公函，否则这么多的美元是带不出去的，境外的食宿以及飞机票等等，由廖凡民负责结算，当然沿途都有专人帮忙购买机票、联系食宿的地点。 廖凡民再次感觉到沮丧，如果说在国内考察，保管钱财问题不大，可是国外就不一样了，毕竟语言等各方面都不是特别的熟悉。 出发的时间为四月五日上午八点钟，考察团的成员乘坐飞机前往上海市，从上海市乘坐直飞美国纽约的班机。 回到家里，沈亚玲还在等候。 饭菜已经摆上桌了。 吃饭之后，钟点工收拾完毕离开了。 廖凡民没有马上陪着沈亚玲出去散步。 “老婆，我这次也要到国外去考察，后天出发，月底才回来。” 沈亚玲的脸色一下子就有些变化了。 “老公，你不是说你可能不去考察的吗，这么长时间，我一个人在家里，怎么办啊。” “我也没有想到，下午穆秘书长通知我的，我还询问为什么我去考察，这次我还要负责后勤方面的工作，钱都是我带着，沿途结账，真够麻烦的。” 沈亚玲撅着嘴，没有开口说话。 “老婆，我想过了，让妈过来陪陪你，等我回来之后，妈回去上班。” “可妈也要上班啊，老是陪着我怎么行啊。” “没办法，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老妈肯定更加不放心，这次考察我不能够不去，毕竟我有具体的职责，再说名单是刘省长确定下来的。” 一边说话，廖凡民一边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四月三日，周六，徐文清赶到了南华市。 一进门，徐文清就坐到了沈亚玲的身边，拉着沈亚玲的手，询问沈亚玲有什么感觉，得知沈亚玲呕吐的很厉害，胃口也不是很好，徐文清连忙询问每天吃的是什么。 “小玲啊，中午在食堂吃饭不行，食堂的饭菜都是普通人吃的，你是孕妇，呕吐这么厉害，消化一定不好，食堂的饭菜你更没有办法消化，这样对身体不好，对孩子也不好，我看这样，从今天开始，我在家里给你做饭，早中晚餐都在家里吃，单位距离这里不远，中午下班回家不要多长时间，每天中午乘坐出租车也方便。。。” 徐文清说完，沈亚玲连连点头。 “妈，没有那么夸张吧。。。” “你知道什么，生小孩就是女人的鬼门关，平时都要注意和小心，我们那个时候条件不好，生孩子都非常注意，害怕出现什么意外，现在条件好了，更要多注意，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都考虑到，只有平时做好了准备，生小孩才会顺利。” 廖凡民给钟点工打了电话。 十一点钟，钟点工赶过来，廖凡民将工资全部支付，还多给了一百元钱，他告诉钟点工，自己的母亲到家里来了，要住上一段时间，等到母亲离开之后，让钟点工再到家里做事。 这天中午，是徐文清做的饭菜。 看着桌上的菜肴，廖凡民哭笑不得，全部都是清淡的口味。 沈亚玲的确吃的很香，廖凡民就有些勉强了，以往钟点工在家里做饭，至少有一个到两个菜里面有辣椒，油放的也充足。 鸡汤端上来的时候，廖凡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徐文清专门拿来碗，给沈亚玲盛了一碗鸡汤，将鸡腿也放到碗里。 看着鸡汤里面的香菇，廖凡民突然有些感动了，看来老妈是做好了充足准备的，这些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细节，老妈全部都想到了。 收拾完毕，徐文清坐在沙发上。 “小民，小玲，看来你们是真的没有注意，我看了冰箱里面，还是平常的菜肴，这怎么行，小玲现在要多吃猪肉、排骨、鱼肉和鸡肉，而且要吃新鲜的，牛奶、鸡蛋、水果更是不能少，水果不要吃寒性的，最好的水果是荔枝、草莓和苹果等等，梨子尽量的少吃。。。” 徐文清说完之后，廖凡民拿出一叠钱，放在了桌上。 “妈，后天我就要出发了，月底才回来，小玲吃的东西都要新鲜的，现在我去买也来不及，买多了也要放着，不新鲜了，这些钱妈你拿着。” “我不要钱，你们留在自己用，将来有孩子了，开销大着呢，对了，我听说小玲准备参加什么孕期培训班，有这个事情吗。” “妈，原来我是准备参加的，后来想想没有多大的作用，再说花费的钱不少，也就没去。” “不行，这个班一定要参加，我陪着你去，是不是没钱啊，没钱我给交报名费。” “妈，不用，我们有钱，您这么说了，那我就报名去参加。” “这还差不多，这些事情你可不要听小民的，他不懂。” 廖凡民很想辩解，但没有开口，其实他也支持沈亚玲去参加培训班，学到一些优生优育的知识，沈亚玲自己不去的，每天廖凡民都陪着沈亚玲散步，沈亚玲说这就是最好的培训。 第四百四十二章 若只如初见 考察没有廖凡民想到的那么紧张，也没有那么轻松，省政府外事办早就联系好了翻译，机票等也联系了相关的部门，考察期间乘坐的交通车，也有专人帮忙联系好，廖凡民只需要按照商议好的价格付钱就可以了。 考察的日程安排的很紧，刘方胜省长到了华尔街，到了几所著名的大学，到某家企业去看了，还到了两家美国百姓的家里去看了看。 考察的过程之中，刘方胜省长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听当地官员的介绍，听翻译的详细解释，晚上回到宾馆的时候，刘方胜省长的神情就变得严肃。 中国与美国在很多事情上面，观念存在差异，从富裕和发展的程度来说，也存在一定差距，相信刘方胜省长是有很多感慨的。 其实廖凡民也承认差距的存在，只是他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差距会愈发的缩小。 考察告一段落之后，刘方胜省长终于同意大家四处走走看看。 不过纪律方面要求还是很严格的，不允许单独行动，出去游玩的时候必须要报告。 接电话的时候，廖凡民有些奇怪，什么人会给房间里面打电话。 “廖凡民，你好，我是程雅惠。” 廖凡民的手抖动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程雅惠也在美国纽约。 这次考察没有对外宣传，按照出发之前的要求，考察团的任何人员都不接受媒体的采访，不知道程雅惠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程雅惠，你好，在美国一切还好吧。” “也好也不好，方便吗，我到你房间来。” “这个，你还在《纽约日报》社吗。” “放心，我不是来采访你的，就是想见见你。” “好吧，我等你。” 放下电话，廖凡民沉默了，当初不想到美国来，骨子里也有不想见程雅惠的想法，眼看着在美国的考察就要结束了，本以为不会见面的，谁知道还是没有躲过。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廖凡民镇定了情绪，打开门。 程雅惠的脸色有些白，浑身带着一种职业的气息，与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听说你到美国来考察了，所以来看看你。” 程雅惠似乎是在压抑着情绪，又似乎是表明顺道来看看的意思。 “请坐，我给你泡茶，美国习惯喝咖啡，我喝不惯，还是喝从国内带来的茶叶。” “我也喝茶，廖凡民，我不会忘记所有的习惯。” 泡了两杯茶，廖凡民在旁边的沙发上面坐下。 “廖凡民，看你的精神很好，听说沈亚玲怀孕了。” “是的，要不是工作需要，我不会到美国来考察，对了，看你的气息也很好，工作应该很不错吧。” “你看我的气息很好吗，应该是吧，每天从早到晚，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工作，想到的最后一件事情也是工作，一个人自由自在，真的挺好。” 廖凡民感觉到尴尬，程雅惠这话不好听，但他也得听着。 “我爸的事情，还要感谢你。” “不要这样说，程伯伯依靠的是自身的工作能力。。。” “我不是说这方面，我是感谢你有那样的胸怀，没有落井下石，这方面陈威和你无法比较，对了，忘记告诉你了，陈威也进入《纽约日报》社工作了，现在是实习编辑，如果表现不错，应该也能够单独出去采访。” 廖凡民笑了笑。 “我一直很感激程伯伯和罗阿姨，就算是有什么误会也不会放在心上。”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想知道背后的一些事情吗。” “不想。” 廖凡民很干脆的回答。 程雅惠看了看廖凡民，幽幽的开口了。 “廖凡民，我们谈恋爱六年的时间，我还真的没有真正的看透你，一个人在外面的时间长了，看很多事情都会思考，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逐渐想明白了，我总觉得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你我都不例外，这一点其他人不能够强求，我要求你到美国，你要求我回国，都没有错，我们都是站在各自的立场。” “当我知道沈亚玲当初为了你放弃留学的机会，我有些迷茫了，沈亚玲为了你主动留在南华市工作，没有回到杭州老家，甚至不愿意成为飞翔集团的接班人，我感觉到心里疼。” “其实陈威算计你的事情，后来我都知道了，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着拆散我们，其实他不用这样做。。。” 廖凡民摇摇头。 “程雅惠，陈威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程雅惠抬头看了看廖凡民。 “听我说完，整件事情我都知道，陈威刚开始没有这些想法，后面就不一定了，有些时候我冷眼旁观，觉得陈威自不量力，他哪里是你的对手，不要说陈威，陈建华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陈威的那件事情，你做的很漂亮，迄今为止，陈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闹到不可收拾，他曾经问我，我说不知道。” “陈建华曾经给爸爸提出很多建议，无非是针对廖叔叔和徐阿姨的，爸爸一直都持着保留意见，爸爸对你的认识很好，对廖叔叔的看法也很好，后来可能是因为我的影响吧，有些动摇了，只不过局势的变化，出乎了爸爸的预料。” “爸爸到南华市工作之后，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用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严厉口气教训我，我没有争辩，因为我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无法挽回了。” “一个人在国外，真的很孤单，我不敢回忆过去，不敢想以前的点点滴滴，我甚至不愿意回国去，我害怕看到熟悉的一切。” “其实我不想来见你，我怕见到你后我控制不住。。。” 程雅惠的眼泪已经要流出来了。 廖凡民扯了纸巾，递给了程雅惠。 “程雅惠，你变了，变化很大。” “我不想听这些，我宁愿回到以前，什么变化都没有。” 廖凡民长长叹了一口气，习惯性的伸手摸口袋。 看了看桌上摆着的禁止吸烟的牌子，廖凡民放下手。 “程雅惠，一切都过去了，还是要向前看，美国的条件的确好很多，很多的留学生都在这里工作，回国的很少，这已经说明了问题，所以你留在美国，选择没有错误，只是我这人有些倔，我总认为美国是美国人的，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我认为我的前途在国内，所以我选择留在国内，这次到美国来考察，看到了很多，我承认国内与这里还是有差距。” 程雅惠擦去了眼泪，看着廖凡民，神情颇为复杂。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到美国来，既然承认了差距，就应该有行动。” “我还没有说完。” 廖凡民的神色变得坚定。 “也许我的想法有些俗气，会遭到很多人的讥笑，我觉得总是需要有人留在国内，做些什么事情，让国家越来越好，我也相信，总有一天，国内不会比美国差多少，而且我认为这一天不会太遥远，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 “为了十年或者二十年，你就放弃我了。” 廖凡民愣了一下。 “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程雅惠，我说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不要想那么多，多想想以后。” “可我忘不掉，经过了爸爸的事情，我突然明白了很多，我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只要休息的时候，我就会想到过去，想到你我的点点滴滴，如果我选择回国，在你身边的就是我，沈亚玲就没有机会。。。” 廖凡民看着有些激动的沈亚玲，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屋里沉默了，廖凡民捏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 好一会，睁开眼睛的廖凡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程雅惠，我们心里都有回忆，就让回忆永久的封存，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去想那么多了，想的越多越痛苦，我还是那句话，多想以后。。。” “不要给我说这些，你不是不愿意到美国来吗，那你到美国来考察什么，你为什么要来，你知道我听到消息之后是什么想法吗，我哭了好多天，我想来见你，可我怕，我怕我控制不住，我怕我想从沈亚玲手里将你抢过来，你为什么要来。。。” 程雅惠终于控制不住了，身体颤抖，低着头抽噎。 廖凡民看着程雅惠，知趣的闭嘴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让程雅惠发泄情绪是最好的选择。 终于，程雅惠的情绪稳定下来。 擦去眼泪之后，程雅惠开口了。 “廖凡民，你记住，我永远忘不了我们的过去，我不知道我今后如何，也不去想今后的事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你打电话，控制不住的时候我会拿起电话，我希望你能够接我的电话，能够听我的倾诉，我的手机号码你知道，我不会换号码，永远都不会换，我希望在我承受不住的时候，无论我在什么地方，你都能够来看我、来安慰我。” 程雅惠离开了，留下发呆的廖凡民。 他突然想到了重生之前的薛楚玲，记得薛楚玲也是婚姻失败之后出国了。 难不成程雅惠会变成下一个薛楚玲吗，难道重生之前该发生的一切，还是要发生吗。 第四百四十三章 承认差距 飞机起飞了，廖凡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在美国考察的最后两天时间，廖凡民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害怕程雅惠再次到酒店来。 廖凡民不是一个狠心无情的人，就算是对待仇人和对手，也能够做到先礼后兵，何况是对待曾经的恋人程雅惠，他害怕程雅惠来到酒店再次的哭诉，害怕程雅惠永远沉浸在过去，这样他也将陷入到尴尬和两难的境地。 还好程雅惠没有来，也许是不知道他们在美国考察的具体时间吧。 不管怎么说，这一幕都暂时揭过去了。 廖凡民想到了程振林，在刘方胜省长身边这么长时间，他没有说过程振林的坏话，但也没有说过多少的好话，不过在工业园的问题上面，廖凡民实事求是，算是真正帮助了程振林。 廖凡民有自己的做人原则，不该说的话和不该做的事，他是绝不会染指的。 飞机在墨尔本机场降落，走出机场，看着湛蓝的天空，廖凡民突然想到一诗词：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身临其境还真的有这样的感受，其实出来的时间不长，可他早就在思念沈亚玲了。 在澳大利亚考察的时间不长，主要就是在庄园参观。 入住酒店的时候，廖凡民感觉到不适应，他向酒店管理方提出申请，自己需要在酒店房间里面吸烟，酒店方面给他调整了房间，房间没有禁止吸烟的牌子。 国外酒店的管理与国内还是不一样，如果房间内部摆着禁止吸烟的牌子，那就是不准吸烟，如果偷偷在房间吸烟了，会面临高额的罚款，考察团之中就有一人遭受了罚款。 考察期间，廖凡民也特别关注了澳大利亚的农业展，尽管有不少地方值得借鉴，不过这里的生产模式还是不适合江汉省，甚至不适合国内。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快要回国的时间了。 廖凡民已经从联系人手中拿到了飞机票。 最后两天时间，日程安排比较轻松，基本属于自由活动的范畴，不少人走出酒店，到附近的连锁店或者市去转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值得购买的东西。 廖凡民也去了连锁店和市，但是逗留的时间不长，购买了必要的东西就离开了，剩下的时间，他倒是在外面转悠了一些地方。 单单从环境方面来说，澳大利亚比美国都强，不过繁华的程度还是比不上美国，这也说明澳大利亚经济展的规模和程度是比不上美国的。 澳大利亚的农场主很多，当地官员介绍情况的时候，也专门介绍了这些农场主，他们基本都以农业机械化的方式来种田，享受政府的补贴，而且他们都具有很高的学识，据官员介绍，在澳大利亚想要真正从事农业生产，还需要经过政府的考核。 这让廖凡民想到了以前那些出国考察人员说到的情况，国外的农民不是随便就能够做的。 现代化的农业，效率的确很高，不过在国内无法大面积的推广。 不管是美国，还是澳大利亚，当地政府官员介绍的情况，廖凡民并不是完全相信，作为重生之人，他知道国内与欧美达国家之间的差距，也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差距将越来越小，而且廖凡民还清楚，欧美达国家已经开始将中国当作他们潜在的对手与威胁，十多年之后，中国就真正成为了他们的对手和威胁。 回到酒店，廖凡民接到了刘方胜省长打来的电话。 他迅赶到了刘方胜省长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刘省长，您好。” “小廖，坐，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想着回去了吧。” “还好吧，不过在外面总是有客人的感觉，这里不是我的家，有时候也想着回家。” “是啊，我也是这样的感觉，不管外面多好，都留不住，总是要回家去，不过看到了国外经济和农业的达，内心也有触动，希望家里能够变得更好。” “刘省长，我觉得假以时日，国家一定会越来越好，与欧美达国家的差距也会逐渐的缩小，最终过他们。” “哦，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对了，我正想问问你这次出来考察的感受，简单说说。” 廖凡民倒也没有客套，在刘方胜省长身边时间长了，他知道刘方胜省长的脾气。 “我感觉美国和澳大利亚目前比国内还是要强一些，不管是工业、农业还是教育、卫生和社会保障等方面，考察的时间不长，按说我不应该得出来这样的结论，但是从众多留学生的选择来看，在国外还是有更多的展现自身能力的机会，更加关键的一点，欧美达国家，已经有了上百年的展历史，我们国家展的时间不够。。。” 刘方胜的神色颇为严肃，看着廖凡民，没有开口说话。 “不过我想到这些年的展，我觉得国家这些年展的度非常快，其实外出考察之前，我也听说了不少关于美国和澳大利亚的议论，也查阅了一些资料，记得四年前，我听到曹厅长说过美国的情况，出之前我也详细问了，本次考察，我用自己的视野观察了美国，四年之前的美国，和现在的美国差不多，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国内就不一样了，每年都在生巨大的变化，如果这种变化持续展下去，那么国内与欧美达国家的差距将越来越小。” “我认为承认差距、吸取经验、为我所用、迎头赶上就最好的考察体验。” 。。。 刘方胜省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好，很不错，小廖，想不到你有这样的感受，有些人出国考察，看到的全部都是外面的繁华，转而羡慕，认为国内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本来是让他们感受外面的展度，回去之后更好的工作，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却不想让他们的思想生了变化，这违背了考察的初衷，你还年轻，能够在短短二十多天的考察之中，产生如此的想法，我很欣慰。” 回国的时间到了。 离开酒店的时候，看着不少人大包小包带着不少的东西，廖凡民有些无奈，不能怪人家到国外来了之后大肆的购买东西，只能怪国内的生产企业，生产出来的商品质量有差距，赶不上人家生产的商品。 差距到处都存在，如果没有清醒的认识，还真的容易产生失望的情绪。 廖凡民隐隐记得，在若干年之后，官场上专门清理裸官，不少的官员将家属和子女送到国外学习和定居，就是自己留在国内，恐怕就有这样的想法在里面。 重生的廖凡民，倒是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不过他有一个质朴的感觉，不管外面多好，你去了之后都是客人，回家之后才有主人的感觉。 这个理解不一定正确，但却是廖凡民真实的感受。 廖凡民也买了一些东西，其中包括给沈亚玲和廖凡瑶购买的化妆品，包括给廖泽熙、徐文清和沈祖康购买的衣服、鞋子和保健品，还有给廖凡玲等购买的小礼物等等，东西不是很多，都装在皮箱里面。 购买这些东西，价格的确比国内购买便宜，这让廖凡民想到了To，想到了关税。 酒店专门联系了车辆，送众人到机场去。 上车之前，酒店的经理在刘方胜省长面前说了一些话，还伸出了大拇指。 廖凡民在刘方胜身边的旁边，听翻译说了，酒店经理对于他们有很好的认识，每天酒店房间里面都收拾的很干净，垃圾也装的很整齐，和以前不一样。 这让廖凡民有些脸红，随着经济的展，出国的人越来越多了，但有些人还是习惯在国内的做法，缺乏必要的素质，随地吐痰、乱扔纸屑等等现象到处都有，在外面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记得网络媒体有很多这样的报道，让国内的人感觉到丢脸。 不过廖凡民倒是有底气，他知道十多年之后的情形，慢慢来，十多年之后，一切都会生改变。 飞机在北京国际机场降落。 走出飞机的刹那，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尽管时差让人感觉到难受，但廖凡民情绪昂，觉得自己回家了。 如果没有重生，廖凡民相信自己一定会迫不及待的选择出国，到国外去奋斗，去享受美好的物质生活，他会和很多人一样，看不惯国内的很多现象和事情，认为民主的美国是最好的选择，可现在不一样，每个人的认识都是随着年龄增长沉淀下来的，有些东西一旦融进血液里面，无论如何也抹不去了。 中国情，中国心，这就是廖凡民骨子里的情节。 这是扎根在内心的东西，廖凡民不会轻易表露出来，大学四年的生活，参加工作五年时间的感受，再次扞实了廖凡民的认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廖凡民认可程雅惠的选择，不会强迫其改变选择，诸多留学生选择在国外工作和生活，这是一个时代的烙印，社会的浮躁，信仰的缺失，必定会产生一些问题，不过这些问题，总会慢慢解决的。 第四百四十四章 优秀企业评选 上任时间不长的南华市市委副书记、工业园管委会主任程振林，提出建议，评选江汉省省级优秀企业，评选从企业品牌、信用、利润以及未来展前景等多方面考虑，获得省级优秀企业称号的企业，将得到更多政策上面的扶持，包括从银行能够得到更多的贷款等等。 这个建议应该很不错，可惜南华市委召开的会议上，没有得到重视。 程振林虽然是南华市委副书记，可上任的时间不长，还缺乏足够的影响力，而且工业园划归南华市政府管辖之后，地方政府已经为各项优惠政策感觉到头疼，一直都在向省委省政府叫苦，他们知道工业园的前景很好，展起来后将是南华市一张亮丽的名片，可当前面临的困难和问题，让他们疲以应对。 甚至有人对工业园给与了涸辙之鲋的评价。 程振林的建议，最终还是上报到了省政府，当然这是程振林坚持之后的结果。 南华市委的请示汇报文件，通过秘书一处到了廖凡民这里。 第一眼看到这个文件，廖凡民就拍案叫绝。 其实优秀企业的评选，在南方以及江浙一带经济展度快的地方，早就推广开来。 以省政府的名义评选优秀企业，政府并不需要太多的投入，但能够最大程度激企业的进取心和创新能力，毕竟能够得到政府的认可，是企业展壮大的最好途径之一。 不过优秀企业的评选，也是双刃剑，如果评选把关不严，一些半死不活或者声誉不好的企业被选进去了，企业不一定得到好处，政府的声誉更会遭受重大损失。 社会上这类那类的评选很多，但是真正由政府出面组织的还不是很多，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政府在这些事情上面是谨慎的，轻易不会表态。 不过江汉省的情况不一样。 南华商贸谷的影响力，已经最大程度展现出来，进入工业园的企业也愈的多起来，尽管本地企业占多数，但工业园已经呈现繁华的态势。 如果在工业园展的关键时期，省政府出面组织一次规模宏大的优秀企业评选，而且召开大会，由省委省政府领导亲自给企业授奖，造成的影响绝不一般。 这能够充分体现出来江汉省省委省政府对于企业的重视，对于地方经济展的渴望。 不管是本地的企业，还是外地的企业，都能够清楚的看见。 当然，前提是评选必须要公开公正公平，否则适得其反。 不出廖凡民的预料，这份请示报告马上引起了刘方胜省长的重视。 廖凡民来到刘方胜省长的办公室。 “小廖，南华市委有关评选省级优秀企业的这份报告，你是怎么看的。” 从国外考察回来之后，刘方胜省长在一些相对重大的问题上面，开始征求廖凡民的意见，而廖凡民也是如实的说清楚自己的想法。 “刘省长，我觉得南华市委市政府关于评选省级优秀企业的报告，是很好的建议。” “这份报告是老程坚持才送上来的，看来南华市委市政府好像没有什么兴趣。” “我认为南华市委市政府还没有意识到评选优秀企业能够产生的巨大影响，他们可能认为这不过是一般的评选，没有太大的意义。” “哦，说说你的认识。” “南方和江浙一带，早就有这种类型的评选，比如说上海市政府去年评选的畅销品牌企业，今年年初深圳市政府评选的信用企业等等，这类的评选是政府对企业的肯定，一方面企业获得了政府的肯定，是巨大的荣誉，另一方面企业获得这样的荣誉，也是对自身的宣传，其实政府能够给与企业的帮助不仅仅是资金和政策方面的支持，还有在宣传方面的支持，我认为省委省政府应该支持，而且在评选省级优秀企业的同时，还要支持企业参与国家级的评选，比如说国家工商总局的著名商标、中国驰名商标等评选，有了省委省政府评选的优秀企业这个基础，申请国家级的评选，就有了底气。。。” 刘方胜省长听的频频点头。 “小廖，你的认识不错，但任何事情有利有弊啊。” 廖凡民当然明白刘方胜省长的意思，他毫不犹豫的开口。 “刘省长，我认为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关键看是不是利大于弊，只要是这样，那就应该坚持，其实省政府授予企业荣誉，对于自身也是宣传，企业按照市场规律生存，并不是说政府不管不顾，相反政府更要搞好引导，对于遵守市场规律、遵纪守法的企业予以表彰，对于违法企业予以惩处，政府对企业的管理，绝不能够仅仅停留在收费上面，还要体现在服务方面，政府为企业服务，我认为天经地义。” 刘方胜省长看着廖凡民，眼神里面有了一丝的震惊。 “小廖，看样子你是认真思索过的，你说的话有道理，政府相关部门对企业的管理，好像真的停留在收费上面了，再就是严格管理方面，工商、公安、税务、商务等部门，就是管着企业的，至于说为企业服务，他们压根没有认识到。” 说到这里，刘方胜省长下了决心。 “小廖，将你的刚刚说的话语，整理出来，写一份简单的材料，不需要太复杂，意思要清楚，省政府研究之后，专门召开一次会议，商讨有关评选省级优秀企业以及政府部门如何为企业做好服务的问题。” 说到这里，刘方胜省长想起了什么。 “你和老程联系一下，征询他的意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提出建议的目的是什么。” 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廖凡民就写好了有关评选优秀企业以及政府部门应该为企业做好服务的材料，总共三千多字，该表达的意思全部在写出来了，甚至有些前的观点。 材料没有掩饰目前存在的问题，比如说政府部门对企业的管理主要停留在收费和惩戒的阶段，根本没有想到为企业服务，还有政府部门能够随便决定企业的命运，哪怕是大型的企业，也会因为政府部门随意的决策导致重大损失，甚至是破产倒闭。 写完了材料，廖凡民稍微考虑，拨通了程振林的电话。 下班之后，廖凡民到了工业园管委会。 程振林还在办公室等候。 见面之后，廖凡民没有注意程振林微妙的神情，直接将材料递过去了。 程振林接过材料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看着看着，程振林瞪大了眼睛，神情变得异常的专注。 足足一刻钟，程振林才看完手中的材料。 “廖秘书，这份材料是你写的吗。” “是的，刘省长看了南华市委关于评选优秀省级企业的报告，认为这个建议很不错，要求我写一份相关的材料，合适的时候，省政府要召开专门的会议，专题商议评选优秀省级企业以及政府部门如何为企业服务的问题。” “好，好，太好了。” “程书记，刘省长让我来咨询您的意见，看看您还有其他的什么建议和想法。” 程振林摇摇头。 “我没有什么建议了，看了你写的材料，我感触很深，当初如果在刘省长面前坚持，让你到工业园来工作就好了。” 廖凡民看着程振林，有些无语，他压根不想到工业园工作，且不说在工业园工作怎么样，关键是他名下也有两家企业，而且飞亚房地产公司还入股了晨光公司，如果在工业园工作，需要避嫌的地方太多。 商议到七点钟，程振林几乎没有提出什么建议，硬是留下廖凡民吃饭。 廖凡民无法拒绝，他压根不想和程振林一起吃饭，在美国遇见程雅惠的一幕幕还在眼前，尽管回国之后程雅惠没有打来电话，但廖凡民相信，程雅惠一定给程振林打过电话。 举起酒杯的时候，程振林长叹一口气。 “廖秘书，在我的记忆里面，我们很长时间没有一起喝酒了，从我离开樊都市到现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感触太多了，我见识了你的能力和人品，时常后悔，不过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希望今后在工作上，我们还能够互相支持。” “程书记，您别这样说，我是在刘省长和您的领导之下工作的，将来工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尽管批评。” “廖秘书，你太客气了，我见过很多年轻人，包括陈威也接触过，他们根本无法和你比较，不管是工作能力还是人品，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听到的建议，了解到你做的工作，我总是想起以前在工作中的失误，包括走过的弯路，如果我年轻的时候，有你这样的能力，我就能够做更多的事情了。” “程书记，您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只是做好了本职工作。” “也是，每个人都做好了本职工作，那就是不一样的情形了，你在刘省长身边也有近四年时间了，我看也快了。” 廖凡民眨眨眼，知趣的没有开口，他当然明白程振林的意思。 第四百四十五章 无意的提醒 “老弟，听说优秀企业评选的名单上报到刘省长那里了。” “嗯，昨天报上来的，应该马上就要开会决定了。” “没有想到，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当初程书记提出建议的时候，我感觉到建议很好，但觉得缺乏操作性，省政府直接评选优秀企业，说起来有些不大合适，好像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其他省市的我也看过，大都是单方面进行评选的，要么是著名的商标，要么就是守信用，综合性的评定企业是不是优秀，真的不好把握。” “匡哥，你想到的挺全面的，当初为什么没有直接提出建议和意见啊。” “我傻啊，市委市政府决定的事情，我多嘴干什么，再说了，我说的意见有用吗。” 廖凡民看了看匡文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颇有些意气相投的味道，不过匡文化还是过于关注自身的前途了，这不能够说是坏事情，谁都想着能够不断的升迁，可有些时候，如何能够得到升迁，还是需要认真思考，至少你需要在领导那里展现出来自身的能力，而且担任主要领导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能够团结身边的人，共同致力于地方的展。 匡文化在这方面明显有些不足，当初在商贸谷和工业园的管理方面就体现出来了。 省级优秀企业的名单已经确定下来，全省各地市上报名单，名额实行分配和调剂相结合的原则，按照省政府的意见，优秀企业重点朝着南华市倾斜。 南华市主管这件事情的是市委副书记程振林，主管城市经济的陈建华只是协助。 这样的配合让廖凡民感觉到好笑，程振林和陈建华之间是有着很深矛盾的，程振林失意的时候，彻底看清楚了陈建华的面孔，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合作，会有什么样的有趣局面。 南华市上报的优秀企业名单一共有八家企业，其中就包括飞亚房地产公司。 民惠物流公司是不可能上报的，也不可能进入到大名单之中，按照《邮政法》的规定，任何民营的物流公司从事邮递业务都是违法的，虽然近些年以来地方政府已经不直接干涉诸多物流公司直接从事邮递业务了，但是国家的法律规定还摆在那里，而真正废除这项法律规定，还在2oo8年。 上报的名单之中，还有晨光文具股份有限公司。 飞亚房地产公司拥有晨光文具股份有限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实际就是廖凡民拥有晨光文具股份有限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飞翔集团、惠普集团、娃哈哈集团以及联想集团都没有能够入围这个名单，因为这些公司都没有在江汉省或者南华市注册，只是将部分的厂房和生产线搬迁到南华市来了，严格说起来这些企业不属于江汉省或者南华市的企业。 汇总各地市上报的企业名单，总数为二十一家。 廖凡民记得很清楚，刘方胜省长看到名单之后，脸色不是很好，因为地市上报的企业名单，的确存在问题。 江汉省所辖的其他地市，上报的名单廖凡民都有些看不下去，更不用刘方胜省长了。 地市上报的企业，绝大部分都属于房地产或者建筑公司，与飞亚房地产公司比较起来，地市的那些房地产企业太弱小了，无非就是在当地修建了一些商品房。 还有的地市上报的是物流公司，这更是不行，在江汉省，谁不知道民惠物流公司，放眼全国也是有名气的，至于地市上报的物流公司，与民惠物流公司不再一个档次上面。 也有地市上报的农业企业，可惜这些企业没有多少的效益，有些就是装点门面的。 宜都市上报的两家企业还说得过去，一家是皮革制造业，一家是电线电缆制造业，其中电线电缆制造业在全国都有着不小的名气。 不能够说地市不用心，人家也按照省政府的要求上报了企业名单，廖凡民觉得，刘方胜省长肯定是通过这份名单，感觉到江汉省除开南华市，以及勉强说得过去的宜都市，其余地方在引进企业和展经济方面，存在太大的问题。 就在廖凡民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匡文化再次开口了。 “老弟，本来我一直不想说的，不过还是忍不住，你可知道市里这次推荐优秀企业，争论好激烈，最终还是程书记坚持。。。” 廖凡民的注意力迅被吸引过来。 “匡哥，你的意思是说，市里有不同意见。” “肯定有不同意见，程书记是分管工业园的，陈市长是分管城市经济的，两人之间的意见据说不是很统一，不过市里最终还是采纳了程书记的建议。” 廖凡民看着匡文化笑了笑。 “也就是说飞亚房地产公司成为了争论的焦点。” 匡文化冲着廖凡民竖起了大拇指。 “老弟，我也是听说的，不过这个消息肯定是真的，据说陈市长的意思是省级优秀企业，肯定需要在制造业方面有所成就，才能够举荐的，至于说服务业，应该要靠后，不过程书记不同意陈市长的观点，认为企业不管是从事制造业还是服务业，先需要看经济效益，其次需要看企业的声誉以及信用等等方面，再说市里以程书记为主，自然是采纳程书记的建议。。。” 匡文化知道飞亚房地产公司与廖凡民有直接的关系，程振林和陈建华同样知道，甚至刘方胜省长都知道。 匡文化的提醒，让廖凡民瞬间有些清醒了。 吃完饭，匡文化乘车离开。 廖凡民则是慢慢朝着景致园小区的方向走去。 匡文化刚刚的提醒，让廖凡民彻底清醒，内心也有了完全不同的想法。 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工作已经有五年时间，在刘方胜省长身边工作也有四年时间了，马上就是五个年头，正处级的秘书，得到了刘方胜省长的赏识，谁看着都是羡慕的，有些时候，就连廖凡民自身都感觉到满意。 一直到今天，廖凡民才突然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缺乏独立性，在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工作的时间太长了。 独当一面是官场上必须具备的素质，现在的廖凡民，不管有多么的风光，都缺乏基层的实践经验，这种飘在上面的工作环境，时间长了对于个人的展很不利。 陈建华是南华市委常委、副市长，五十二岁的年级，距离退休还有十多年的时间，距离退居二线还有六年到八年的时间，以前廖凡民觉得陈建华不是多大的威胁，毕竟不需要多少年的时间，程建华必定退居二线，甚至是退休，但是在秘书长工作的时间长了，他才明白，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陈建华背后一定也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如果陈建华再次得到升迁，或者调整到更加重要的岗位，今后如何展就说不定了。 廖凡民想要真正的应对陈建华，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开省政府办公厅，到基层去工作，展现自身的能力，做出来成绩，迅得到提拔，而且朝着越来越重要的岗位提拔。 这算是主动进攻，更算是主动的防守。 尽管目前看来，刘方胜省长短时间之内离开江汉省的可能性不大，但官场的变化太快，谁也不敢肯定刘方胜省长能够在江汉省工作多长的时间，如果廖凡民不能够抓住机会，真的等到刘方胜省长离开江汉省，后悔都没有机会。 蔡思伟就是最好的例子，四十岁的年级了，省政府法制办主任，虽然是副厅级，可想要得到重视的可能性为零。 前段时间，廖凡民见过蔡思伟几次，以前意气风的状态早就不在，代之的是油滑，甚至有些颓废了。 如果廖凡民不做出努力，谁知道他是不是下一个蔡思伟。 说不定他还不如蔡思伟，毕竟陈建华是最大的威胁。 其实官场上有些时候与做生意差不多，要就是自身的能力，做生意没有雄厚的实力，没有谁会理睬你，官场上也是一样，要的就是自身的底子硬。 廖凡民清楚，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几年时间过去，依照陈建华的精明，早就猜到陈威的事情与他廖凡民有关，只是两人在工作上没有任何的交集，所以不会爆出来多少的矛盾，加上廖凡民在刘方胜省长的身边，陈建华想要有什么动作也不大可能。 但是廖凡民总是跟随在刘方胜省长的身边，不想着提升自己的能力，万一哪一天刘方胜省长忽然调离江汉省了，他没有资格与陈建华抗衡。 程振林是无法依靠的，廖凡民早就有这样的认识，毕竟两人之间有一些微妙的情绪，程振林时时刻刻都能够想到。 不知不觉走到了景致园小区的门口，抬头的时候，廖凡民想到了沈亚玲，想到了不久之后就会出生的孩子，甚至想到了父母、妹妹和爷爷等家人。 自身强才是真的强，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算是真正的强者。 如果现在不努力，将来真正出现意外，就算是自己辞职去做生意，家人也会感觉到失落，甚至是伤害。 廖凡民绝不愿意出现这样的情况。 第四百四十六章 欢乐谷 时间进入七月。 七月流火，南华市今年的气候异常的燥热，气象部门的预报显示，酷热的气候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全省表彰省级优秀企业的大会月初就召开了，这次会议形成的震动还是很大的，省政府最终授予十二家企业为省级优秀企业，这里面就包括了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晨光文具有限公司，会上刘方胜省长专门讲话，讲话的重点就是政府部门要为企业做好服务。 飞亚房地产公司被省政府授予省级优秀企业的称号，秦玉华非常高兴，她已经计划了，开汉北区更多的土地，其中原来拿到的两宗土地，已经准备开，修建商品房。 因为部分企业搬离汉北区，搬迁到汉西区的工业园，一部分的土地闲置下来，这些土地当初由飞亚房地产公司拿下来，部分企业搬离之后，南华市政府已经注意到这些土地，秦玉华好几次争取，市政府都没有表态。 飞亚房地产公司被授予省级优秀企业称号之后，南华市政府终于松口，同意让飞亚房地产公司来继续开这些土地。 这对于飞亚房地产公司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利好，也让市里其他的房地产公司眼红。 如果没有省政府授予的省级优秀企业称号，就算是秦玉华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也不大可能拿到这么多的土地。 当然，廖凡民也专门提醒了秦玉华，公司不要想着得到所有的利润，绝大部分的利润都必须与南华市政府共享，以前拿到这些土地的时候，因为相关的优惠政策，土地出让金没有缴纳，现在准备再次的开，土地出让金必须主动缴纳。 根据廖凡民的建议，规划已经初步出来，在这里修建影视楼和娱乐城，距离商贸谷不远。 廖凡民认为，一旦在这里修建了影视楼和娱乐城，那么汉北区和商贸谷将成为整个南华市真正的中心地带，其繁华的程度将远远过汉南区。 毕竟汉北区是有着不错底蕴的，这里的大学集中，流动人口早就过汉南区。 廖凡民提出的建议，得到了沈祖康的高度赞赏。 秦玉华负责去落实，具体的事情廖凡民无法参与，沈祖康再次派遣人员，协助秦玉华实施整个的规划。 廖凡民在刘方胜省长身边工作整整四年时间了。 四年时间，五个年头，按照惯常的规矩，廖凡民应该要离开了。 其实廖凡民也想着离开秘书处了。 “小廖，在商贸谷旁边修建娱乐城和影视城的建议，是你提出来的吧。” 廖凡民看着桌上的材料，微微点头。 “刘省长，我认为商贸谷已经起到了带动汉北区经济展的目的，接下来商贸谷需要抓住机会，打造购物休闲娱乐一体化的氛围，现在前往商贸谷的人，主要目的是购物，如果在商贸谷的附近修建了电影城和娱乐城，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前往，而且我认为，商贸谷、影视城和电影城可以相互补充，相互促进。” 刘方胜省长微微点头。 “你的这个建议不错，如果电影城和娱乐城修建好了，汉北区将成为整个南华市的中心地带，所以说，电影城和娱乐城的构建需要大气，不仅仅要想到现在，还要想到将来，至少保证二十年到三十年时间不落伍。” “刘省长，我明白了。” “很好，我提个要求，娱乐城与电影城的具体规划情况，完成之后，我看看，也能够提出一些意见建议，当然这是私下的建议。” “一定，刘省长，规划出来之后，我第一个给您汇报。” 电影城的规划很快出来，包括周围的附属设施等等。 娱乐城的规划稍微晚一步。 设计方案依旧是请北京的公司做的，不过设计想法是沈祖康和秦玉华提出来的。 看着娱乐城的构建方案，廖凡民脸色不是很好。 娱乐城居然以歌舞厅和酒店为主。 秦玉华看见了廖凡民的神情。 “小民，怎么了，娱乐城的规划方案不好吗。” 廖凡民轻轻摇头。 “秦姐，我说的娱乐城，不是针对酒店和歌舞厅的，如果我们将娱乐的关注点集中在酒店和歌舞厅上面，那娱乐城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现在的娱乐城不都是这样的吗。” “所以我们不能够跟风，要想的更加深远一些。” 秦玉华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坐下，抬手轻轻擦去廖凡民额头上的汗滴。 “小民，你说吧，娱乐城该怎么修建。” 廖凡民没有马上回答。 “秦姐，沈总是什么意见。” “沈总同意了娱乐城的规划方案。” 廖凡民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这样吧，我说说娱乐城的构建方案，你大致了解一下，接着到杭州去和沈总商议一下，还是请北京的公司来做好方案。” 秦玉华点点头，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准备开始记录。 廖凡民拿过来笔记本电脑。 “秦姐，不需要记录，很容易记录。” 秦玉华温柔的点头，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没有顾及到秦玉华的眼神，缓缓开口了。 “这个娱乐城，命名为南华欢乐谷，与商贸谷相呼应，按照深圳市欢乐谷的格局进行修建，以主题公园的形式构建，必要的时候可以到国外去考察一下，去看一看美国的迪斯尼乐园，当然迪斯尼乐园的投资太过于巨大，目前公司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但是我们可以借鉴迪斯尼乐园，借鉴深圳欢乐谷，将两者的精华融合起来，修建南华欢乐谷。” 秦玉华张大了嘴，看着廖凡民，还一会才开口。 “小民，深圳欢乐谷我有印象，前年去过，感受太深刻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秦姐，现在的人，说到娱乐城，往往想到的就是酒店和歌舞厅，我认为不是这样，深圳欢乐谷以及美国的迪斯尼乐园，才属于真正的娱乐城，我敢断定，不要多少年的时间，唱歌跳舞等娱乐活动，必定衰落下去，再说了，已经有很多人跳广场舞了，谁还愿意花费那么多钱进入歌舞厅去啊，至于说欢乐谷，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吸引越来越多的客人。。。” 秦玉华频频点头。 “小民，我明白了，晚上我草拟一个意见，明天就到杭州去和沈总商议。” “好的，时间方面需要抓紧一些，修建欢乐谷，耗费一定很大，公司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此外还有命名权的问题，最好与深圳方面联系一下，不要引起人家的误解，至于说规划设计方面，必须给北京的公司提出来明确的要求，不能够完全照搬人家深圳欢乐谷的格局和模式，还是需要有一定的创新。。。” 秦玉华简单的记录下来廖凡民的意见，飞快的在电脑上面打出来。 廖凡民转过来笔记本电脑，认真的看了一遍，修改了几个字。 “就这样吧，你明天给沈总说的时候，尽量的详细一些，我估计这是一笔不小的投资，说清楚明白之后，能够得到沈总的大力支持。” 说到这里，廖凡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秦姐，这次在澳洲的时候，我看过一种舞蹈，被称作鬼步舞，我觉得很不错，看的人精神抖擞，欢乐谷完全可以引进这种舞蹈。” “鬼步舞，听名字好渗人啊。” “没什么，大概是形容这种舞蹈在劲爆的同时，有着鬼灵一般的轻盈吧。” 廖凡民压根不会想到，现在还没有鬼步舞这个称呼，而且鬼步舞根本还没有进入国内，就算是在澳洲，也还没有真正被舞蹈界所认可，他的一个决定，居然提前了鬼步舞在国内流行的时间。 翌日。 廖凡民刚刚回家，手机就响了。 沈亚玲看了看手机，是沈祖康打来的电话。 “老公，爸打来电话了。” 廖凡民连忙拿过了手机。 “小民，小玲还好吧。” “还好，每天都出去散步。” “辛苦你了，刚刚秦总说到了欢乐谷的事情，我觉得很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的，我打算明天到深圳去看看，同时和他们联系一下，欢乐谷的构思和规划完全可以确定下来了，相信建成以后，能够吸引大量的顾客，刚才我在网络上面查阅了资料，目前全国范围内仅有深圳一家欢乐谷，而且生意非常火爆，到深圳去的人，必定去欢乐谷，要不然就不算到深圳了，南华市要是修建了欢乐谷，与商贸谷一样，凡是到南华市去的人，如果不到商贸谷和欢乐谷，那就等于没有到南华市。。。” “爸，我也是这么看的。” “嗯，你的建议不错，只是修建欢乐谷，投资巨大，所以需要详细的规划，企业投入资金，需要得到回报，所以有关利润方面，也需要做出评估。。。” “这些事情，我倒是没有认真考虑过。” “这些事情不需要你考虑，秦总和我来考虑，你要是都考虑到了，那我们这些专门做企业的，岂不是羞愧啊。” “爸，你也别考虑那么多，具体的事情让秦总去做，你在一边指导就可以了。” “这一次可不行，欢乐谷这个项目太大了，我必须拿在手里。” 第四百四十七章 沈祖康的遗憾 两天之后，沈祖拉来到了南华市，这让廖凡民很是吃惊。 南华欢乐谷的初步方案已经拿出来，沈祖康到深圳去了一天的时间，基本了解和掌握了深圳欢乐谷的情况。 对于沈祖拉的工作效率，廖凡民是真心的佩服，这样的事情如果放在行政单位，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才可能拿出来初步的方案。 “小民，南华欢乐谷基本遵循深圳欢乐谷的设计构造方案，如果这个初步方案你同意了，接下来我们就让北京的公司设计出来具体的方案，同时还要拿出来比较详细的预算方案。。。” “爸，具体的规划方面，我没有详细思考过，没有多少的言权。” “你前天不是说过了，刘省长对于娱乐城和电影城的项目也很有兴趣吗。” “爸，你的意思是让我将初步的方案给刘省长看看。” “嗯，刘省长的眼光很长远，既然他关心娱乐城和电影城，我觉得给他看看，征询一下意见，肯定有好处。” 廖凡民有些汗颜，想不到沈祖康居然想到让刘方胜省长提出来建议了。 饭菜已经端上桌子。 看着沈亚玲已经臃肿起来的身体，沈祖康的脸上带着笑容。 “小玲，感觉还好吧。” 沈亚玲点点头，脸上也带着笑容。 桌上的菜肴以清淡的为主，这么长时间以来，廖凡民已经习惯了。 “爸，菜肴有些清淡，吃得惯吗。” “没问题，其实我本来就吃的清淡，小民，就是难以你了。” “我已经习惯了，其实吃清淡一些挺好的，对身体有好处。” “什么啊，你还年轻，总是吃这么清淡怎么行，等到小孩子出生以后，我看你们的菜肴还要要变化，小玲在南华市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边的口味。” 沈亚玲拿出来一瓶酒，沈祖康挥挥手。 “在家里不喝酒了，我听说小民在家里从来不喝酒，这个规矩我可不能破坏。” 吃饭之后，钟点工收拾完毕回家去了。 沈祖康和廖凡民陪着沈亚玲在小区里面散步。 散步其间，沈祖康简单的和沈亚玲交谈了几句话，其余时间都是在慢慢的走路，这让廖凡民颇为感慨，如果沈亚玲的母亲还健在，绝不是这样的情形。 散步回到家里之后，廖凡民搀扶沈亚玲去卫生间洗澡。 沈祖拉则是坐在客厅看电视。 沈亚玲洗澡之后来到客厅看电视，廖凡民则是在卫生间收拾。 “小玲，每天洗澡都是小民帮着你吗。” “是啊，妈经常打电话，说我怀孕了，洗澡的时候要注意，我现在必须要洗淋浴，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地下水很多，所以凡民帮着我洗澡。” 沈祖康笑了笑。 “你妈在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看见小民这样对你，我是一百二十个放心，不过生小孩之后，家里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小民的事情很多，也很忙，要是将主要的精力放在家里，肯定有影响的。” “爸，我知道，有时候凡民回来晚了，我也是自己散步自己洗澡的。” 很快，廖凡民从卫生间出来了。 沈亚玲留在客厅看电视，廖凡民和沈祖康进入了书房。 书房里面的空调开的时间不长，温度比客厅稍微高一些。 看着廖凡民额头上的汗滴，沈祖康微微点头。 “小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爸，没有什么辛苦的，这是我应该要做的事情。” “方案的事情不说了，一切由秦总和我来操办，你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沈祖康端起了茶杯，看了看廖凡民。 “小民，我觉得你还是适合在企业做事情，如果由你来管理飞亚房地产公司，民惠物流公司，甚至是飞翔集团，效果肯定比现在好很多。” 廖凡民看着沈祖康，眨了眨眼睛。 “爸，你的意思是让我辞职，到企业上做事情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南方以及我们那边，大学毕业之后自主创业的年轻人很多，进入行政机关工作的人倒是少了很多，我知道你在单位上做的很不错，也得到了刘省长的肯定，不过企业需要你啊。” 沈祖康喝了一口水，继续开口了。 “飞亚房地产公司就不多说了，你当初创办的民惠物流公司，在全国都有了一定的名气，还有南华商贸谷，以及现在的电影城和欢乐谷，这些建议，就算是我这个多年搞企业的人，一时半会都想不到，当初你建议飞亚房地产公司如果晨光文具有限公司，也是非常明智的选择，晨光文具已经开始在全国范围内销售，假以时日，晨光必定成为全国有影响的大企业，你的这些远见，用在企业的展上面，一定能够彰显出来辉煌。。。” 沈祖康说的很严肃，看样子是经过了认真的思索。 要说对沈祖拉的建议不动心是假的，重生的廖凡民，本来就想着能够在企业界大展身手，尽管很多时候会很辛苦，但总归是自由身，自身可以掌控一切，进入官场就不一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对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遭遇到波折，每天想到的不仅仅是工作，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对手。 可如今的廖凡民，回头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爸，现在回头做企业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 “为什么这么说啊，其实也可以转向企业啊，你在行政单位工作也有五年多的时间，积累了不少的人气，如果转头做企业，能够得到更多的帮助。” 廖凡民微微摇头。 “爸，我的想法已经有些变化，特别是这次出国去考察，我的感触有些多，也许我的有些想法看上去不大合时宜，甚至可能遭受到很多人的讥笑和不理解，但我真的想着为老百姓多做一些事情，让老百姓能够逐渐的富裕起来，哪怕我的精力和权力有限，帮不了太多的老百姓，如果我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企业上面，企业能够赚钱，我也能够获取到更多的钱财，可我的内心总是觉得空荡荡的。” 。。。 沈祖康看着廖凡民，好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书房里面一时间有些沉默。 “小民，给我一根烟。” 点燃了香烟之后，沈祖康用力的吸了几口，掐灭了香烟之后，慢慢开口了。 “小民，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你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我完全支持，不过你要记住，企业需要有继承人，不管是飞翔集团、飞亚房地产公司还是民惠物流公司，我们做企业，一方面是为了赚钱，另外一方面也要想着传承，企业想要找到合适的继承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在我看来，你是最好的传承人，可惜，你志不在此。” 廖凡民也沉默了，他明白沈祖康的意思。 沈祖康已经五十多岁，最多还能够支撑十多年的时间，年纪大了，精力和体力方面都来不及，而且企业做大做强之后，需要更多的脑力劳动。 廖凡民曾经的计划，是让自己的孩子继承企业，可现在看来，有些远水救不了近火的味道，管理企业不是天生就会的，需要有良好的学识，随着社会的展，粗放型的企业管理模式必定跟不上形势。 “小民，我的外孙或者外孙女，今后可不能向你学习了，他的职业还没有出生就确定下来，这可能有些不合适，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廖凡民点点头。 小孩子受到环境的影响是很大的，这也就预示着，廖凡民的小孩，从小就要有做生意的思想。 “老公，爸和你说了什么啊，在书房那么长的时间。” “爸还是想让我到企业上做事情。” 沈亚玲的头枕在廖凡民的胳膊上面，侧着头看着廖凡民。 “老公，其实到企业上做事情也很好，你看你在秘书处工作，每天都那么辛苦，我们单位上的人就轻松好多，有些人整天就是看电视看报纸，没有多少工作。” “老婆，我无法调整方向了，其实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是想着进入企业做事情的，当初想办法进入到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工作，也是想着能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爷爷和爸妈也是这样想的，早就嘱托过，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我也想着工作几年之后，就辞职专门到企业上做事情，可工作了五年的时间，我的想法已经生了变化。” 沈亚玲点点头。 “老公，我支持你，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支持，其实我也不想到企业做事情，当初爸也想着我到企业去，我没有兴趣，最终留在了南华市，进入了中院做事情，在中院的那几年太辛苦，我都想着辞职不干了，不过现在到政法委了，我觉得很舒服。” 廖凡民伸手抚摸了一下沈亚玲的肚子，笑着开口了。 “老婆，我们的宝宝就没有办法自主选择了，将来一定是要进入企业做事情的，爸说了，飞翔集团、飞亚房地产公司以及民惠物流公司，总是需要有传承的，还有晨光公司的股份。” “我可不想给宝宝过早的选择。” “该选择的还是要选择，就是委屈宝宝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该表明的态度 “小廖，这个方案很大胆和创新啊。” 刘方胜省长看完了欢乐谷和电影城的初步规划方案，抬头看着廖凡民。 “刘省长，初步的方案其实也是按照您的指示整体考虑的，还想得到您进一步的指导。” “哦，我什么时候指导过，说说原因，特别说说欢乐谷的方案。” “娱乐城的方案改变为欢乐谷的方案，主要还是从长远展方面出的，我认为娱乐主要还是体现在锻炼身心和增长见识方面，歌舞厅、酒吧等单纯的娱乐，因为高消费以及参与人员方面的局限性，不可能持续很长的时间，而且社会上对于歌舞厅酒吧等娱乐部门的认识也带有一定的偏见，欢乐谷不一样，参与的人群广，激的是正面的效应，您一直强调电影城和娱乐城需要有长远的规划和考虑，所以我们才想到了欢乐谷。。。” 尽管廖凡民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但说明白理由的时候，还是带着思索的神情，倒不是说他说不出来，而是考虑到其他方面的影响。 刘方胜省长听的很仔细，脸上的神色也颇为专注。 廖凡民说完之后，刘方胜省长紧跟着开口了。 “小廖，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展都很不错，全部都是我省的骨干企业，利润很高，名气也很大，南华商贸谷的诞生，直接带动了工业园的壮大，更是让南华市将来的展前景广阔，有些时候我感觉到好奇，说起来你是一个年轻的成功的企业家，上大学的时候就独立的创办了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按说应该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可为什么毕业之后，选择进入了行政机关工作呢。” 廖凡民愣了一下，他万万想不到刘方胜省长突然询问这件事情。 这个问题，以前一直都困扰着廖凡民，让他无法很好的做出选择，甚至犹豫了很长的时间，不过在秘书处工作五年时间，特别是在刘方胜省长身边工作四年多时间以后，他的想法慢慢固定下来了。 “刘省长，其实当时我选择进入行政机关工作，主要还是秉从父母的意思，以及家里的想法，加上当时社会环境的影响，促使我选择进入行政机关工作。” “进入行政机关工作，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准确的说，不是我最初的选择，不过进入秘书处工作这些年，我的想法已经出现了根本性的转变，前些日子岳父也说到了这件事情，希望我能够认真考虑，我做出了明确的回答，既然我选择了在行政机关工作，那就会坚持下去，尽最大的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刘方胜省长微微点头。 “你这么说我相信，没有谁的认识一开始就固定下来的，在我身边工作的秘书不少了，不管是从能力方面，还是从品行方面，你都是最突出的，在很多事情上面，你的观点和看法都有全局性的高度，提出来的建议也具有前瞻性，不过我还是好奇，你算是企业界的奇才了，如果坚持下去，一定能够成为不一般的企业家，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的想法出现了变化。” 刘方胜省长的语气柔和，不过廖凡民可不轻松，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回答很关键。 “刘省长，我在您身边工作了四年时间了，一直以来都看着您辛勤工作，全省很多大事情的推进，经济快的展，您功不可没，如果没有您的坚持和远见，很多工作根本无法推进，无法落实，眼看着全省经济展的度越来越快，在全国的排名大幅度的上升，老百姓得到了最大的好处和利益，日子也越过越好，我自内心感觉到高兴，您的工作成效和作风直接影响到了我，其实岳父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我想做一些事情，想为老百姓做一些事情，尽我最大的能力做一些实事。” “我觉得想要真正的为老百姓做一些事情，需要像您一样，拥有良好的环境和一定的权力，当然我不否定没有权力也能够为老百姓做事情。” “创办企业同样是为老百姓做事情，企业产生的效益，能够增加财政收入，能够增加很多的就业岗位，不过企业家更多的是为了企业展，他们先看到的是企业的效益，有一句话说得好，企业家不是慈善家，这就最大限度局限了企业为老百姓做事情的出点和程度。” “在行政单位工作就不一样了，能够真正的为老百姓做事情，全身心的投入，我一直都认为，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如果不能够为老百姓办实事，那就是不合格的领导干部，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不过基于社会上的一些认识和评论，我平时是不敢说的，在您的面前才敢说。” 刘方胜省长的神色变得严肃。 “小廖，你的回答让我想到了很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句话，很多的党员领导干部都忘记了，也羞于说出口了，殊不知这就是他们工作的源泉和动力，如果掌握了权力，想到的不是为老百姓做事情，想到的都是自我，时刻都关注自身的利益，迟早都要出问题。” “你在我身边工作四年多时间了，本本分分，这很不错，领导干部身边的秘书，要的就是本分，拉虎皮扯大旗的情况我见过，甚至有些领导干部明明知道身边秘书的所作所为不合适，却选择睁一眼闭一眼，认为身边的人得到一点好处很正常，其实有一段时间，我也担心你这样做，但你低调，从来都没有想过为自身谋取什么利益。” “所以你刚刚说的话语，我是相信的。” “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诫你，或者说提醒你，既然想到了为人民服务，那就大胆的说出来，这没有什么丢人的，如果我们的社会风气演变到为人民服务的话语都羞于说出口，那就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某些社会现象的确不好，但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毕竟为老百姓做事情的党员干部还是占大多数的。” “记得在国外考察的时候，你就说过，相信国家一定会逐渐的展起来，越欧美等达国家，你的这个想法对我也有一定的震撼，让我思索了很长的时间，我认为，现在最需要我们埋头扎扎实实的做事情，致力于地方上的展，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总有一天，能够达到甚至越欧美等强国。。。” 刘方胜的话语，给与廖凡民很大的震撼。 或许是重生的原因，也或许是感受过时代的变化，廖凡民觉得，在如今的形势之下，高喊为人服务的口号，在社会上是不受待见的，真的是羞于说出口的，但刘方胜省长直接说了，而且毫不留情的抨击了社会上的不正之风。 在刘方胜省长身边四年多时间，廖凡民真心佩服，刘方胜省长是清官，而且是扎扎实实为老百姓做事情的好官，从不以权谋私，一心想到的都是工作，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廖凡民跟随在刘方胜省长身边工作，受到的正面影响也是巨大的。 廖凡民为自己感觉到幸运，如果不是在大学期间就创办了两家企业，如果不是拥有了大量的钱财，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恪守住底线，是不是能够不辜负刘方胜省长的信任。 记得高中毕业之后，进入新世纪公司打工，拿到了一万多元的工资和奖金，那个时候多么的激动，感觉到自己即将成为有钱人了，可要是换一个场景，别人送来的一万多元钱，收下之后，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要说廖凡民没有遭遇到诱惑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刘方胜省长的秘书，得到了刘方胜省长的信任和赏识，想要为自己做一些事情完全可行，廖凡民不是神仙，譬如说沈亚玲调动的事宜，他知道为什么能够在一天时间内办好，譬如说为宣明市争取到的资金等等，但是廖凡民有原则，过一定数量的钱财以及目的不纯的礼物，是绝对不会收的。 现如今的局势，与若干年之后不一样，在刘方胜省长身边工作的廖凡民，不可能特立独行，烟酒以及单位过节送来的小额的钱财，他还是收下了，因为所有人都收下了，如果他不收，那就是将自己立在了所有人的对面。 廖凡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圣人，达不到某种高度，不过感受过社会风气迥然转变的他，思想认识方面还带有质朴和纯真，他有信心和决心将这种质朴和纯真坚持下去，哪怕有些时候遭遇到误解和中伤，人活一世，总是需要有一些追求，如果完全掉进了个人享乐的思维之中，几十年过去回的时候，会存在一定的遗憾。 生活都是自己选择的，重生的廖凡民，此时此刻已经选定了一条旁人看起来难以理解的道路，他将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 第四百四十九章 全力支持 北京的设计规划院正在加紧规划电影城和欢乐谷的方案，根据廖凡民的提议，以及沈祖康做出的决定，秦玉华到美国以及澳洲等地去考察，到美国去主要是考察迪斯尼乐园的建造以及效益，到澳洲则是去考察所谓的鬼步舞。 出之前，秦玉华打来了电话，要求廖凡民到公司去一趟。 秦玉华很少提出来这样的要求，不过在电话里面说到了晨光公司的事宜。 廖凡民没有犹豫，给沈亚玲打了电话，说公司里面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下午不回家吃饭。 下班之后，廖凡民乘坐出租车前往飞亚房地产公司。 飞亚房地产公司已经搬迁到商贸谷的写字楼，占据了整整的一层，因为人员的扩充，一层楼已经显得拥挤，秦玉华已经决定开年之后，再行租用一层写字楼。 尽管说商贸谷里面的部分商铺和写字楼都是飞亚公司直接管理的，但是收支方面是两条线，飞亚公司租用写字楼一样需要支付租金。 民惠物流公司没有搬迁到商贸谷，因为其性质特殊，再说民惠物流公司的总部距离商贸谷也不是很远，直线距离不过千米。 抵达飞亚公司，已经接近傍晚七点钟。 秦玉华等在公司的楼梯口。 办公室外面招待室的茶几上，摆着热乎乎的饭。 廖凡民还真的感觉到饿了，也体会到秦玉华的细心。 “小民，听说你每天下班都很晚，要注意身体啊，大姨夫也是的，每天那么操心干什么。” “没什么，秦姐，我已经习惯了。” 廖凡民坐下之后，很自然的拿起了碗筷，先递给了秦玉华。 两人先吃饭，谁都没有说话。 廖凡民吃饭的度很快，秦玉华看的直皱眉头。 “小民，慢点吃，吃饭的度快了对胃不好，我听医生说，每一口的饭菜要咀嚼十二次，才有利于消化，对身体也好。” “秦姐，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再说饿极了，谁吃饭的时候还数咀嚼多少下啊。” “你啊，就是不注意身体，沈亚玲怀孕快八个月了，眼看着就要生产了，到时候够你忙的，又要工作，又要照顾沈亚玲和小孩，平时要是不注意，到时候真的累倒了，吃亏的还不是自己啊。” “没事，我挺得住。” 听见廖凡民的话语，秦玉华索性坐到了廖凡民的身边，放下筷子，看着廖凡民吃饭。 廖凡民有些无奈，抬头看着秦玉华。 “秦姐，我慢慢吃，你不要看着我吃，你也吃啊。” “好，你要是还那么快的度，我就不吃了，看着你吃。” 廖凡民只能放慢度。 会客厅很凉爽，空调正在源源不断的吹着冷风，可廖凡民的额头上，还是出现汗滴。 秦玉华拿着湿纸巾，抬手擦去了廖凡民额头上的汗滴。 对于秦玉华的关心，廖凡民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应的，不过廖凡民很是担心，秦玉华已经三十岁了，依旧没有谈恋爱和成家的打算，当初秦玉华在他面前所说的话语，还历历在目，廖凡民担心秦玉华真的不准备结婚，那样他就对不起秦玉华了。 其实追求秦玉华的人也不少，而且条件都很不错，廖凡民几次想着提醒，却无法开口。 看着秦玉华慢慢的吃饭，廖凡民也放下了筷子。 “秦姐，是不是考虑成家的事情，现在还无所谓，今后年纪大了，身边没有人照顾，会很孤单的，再说你工作这么忙，也需要有人帮衬和照顾啊。” 秦玉华扭头看看廖凡民。 “小民，我的心里装不下其他人了，如果勉强和别人组成家庭，那是不负责任。” 廖凡民一时语塞，好一会才开口。 “秦姐，这样对你不公平，我心里也不好受。” “没什么，这都是我自愿的，你过得幸福，我就满足了。” 廖凡民伸手，搂住了秦玉华的腰，秦玉华的身体也靠过来了。 “秦姐，成家吧，我求你了。” “小民，不要说这件事情，我早就决定了，如果我想要成家，早就做了。” 慢慢的，秦玉华的脸色微红，看着廖凡民，眼神里面充满了期望。 秦玉华的办公室有三间屋子，分别是会客室、休息室和办公室，休息室在最里面。 “小民，抱着我，不要松开。” 廖凡民觉得自己在犯罪，可到了这个时候，他无法抑制自身的情绪了。 抱着秦玉华进入了休息室，两人滚落在床上。 汗味交织，可廖凡民和秦玉华都不在乎。。。 搂着秦玉华光溜溜的身体，廖凡民眼神里面充满了歉意。 “小民，不要这样看我，我说过了，等到机会合适的时候，我一定要给你生个孩子，这个孩子将陪着我，我会告诉他，他的爸爸非常的优秀，他一定要像爸爸一样。。。” 听着秦玉华的话语，廖凡民的脸色有些白。 “秦姐，公司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两天之后我就要出国去了，下午晨光公司的负责人专门到公司来了，说是准备申报国家工商总局的全国著名商标称号，不过需要耗费一些时间和精力，还需要一部分的资金，我考虑晨光公司刚刚被命名为省级优秀企业，而且晨光公司有一定的特殊情况，最先是在上海市注册的，因为公司整体搬迁到南华市，所以重新在南华市注册，如果晨光公司申报了全国著名商标，是不是会引其他一些事情啊。” 看着秦玉华白皙和骄傲的身材，廖凡民差点就没有听进去秦玉华说的话语。 看见廖凡民总是看着自己的身体，秦玉华脸色微红的靠过去，躺在廖凡民的怀里。 “秦姐，晨光公司申报国家工商总局著名商标的事宜，公司一定要大力支持，让他们尽最大的力量去申报，江汉省省级优秀企业的称号，在全国范围内没有多大的名气，可工商总局授予的全国著名商标就不一样了，含金量很高，其实省政府决定在省内评选省级优秀企业，就是想着让企业能够去争取到国家级的表彰。” 秦玉华默默的点头。 廖凡民一只手搂着秦玉华的肩膀，一只手放在秦玉华的胸前。 “晨光公司生产的中心笔，样子很好看，而且很实用，别的地方我不清楚，不过省政府全部都使用晨光中性笔了，没有谁使用钢笔和圆珠笔，晨光中性笔方便便宜，我认为占领全国的市场只是时间问题。” 秦玉华再次点头。 “小民，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晨光中性笔已经进军全国市场了，目前销量很不错，虽然利润方面不是很高，但是贵在持久有序。” 说到这里，秦玉华仰头看了看廖凡民，抬头亲吻了廖凡民的嘴唇。 “小民，你真的好厉害，当初晨光公司请求我们公司入股，我还有些犹豫，看看晨光公司的现状，如果当初真的是我做出决定，没有入股，不知道多后悔了。” “晨光笔申报全国著名商标的举措，我其实也是支持的，只是担心上海方面提出什么问题，毕竟晨光公司最先在上海注册啊。” 廖凡民笑了。 “秦姐，不用担心，我还巴不得上海方面提出异议，那就等于是一次不花钱的宣传，你想想，南华市能够和上海市比较吗，根本不可能，可偏偏有一家以前在上海立足的企业，搬迁到南华市来了，而且还在南华市直接注册了公司，这岂不是说明，南华市也有很突出的地方，让企业愿意到这里来投资。” 秦玉华撅着嘴，看着廖凡民。 “小民，你这根本不是为企业考虑，是为政府考虑，我也想过这样的局面，对于晨光公司可没有多大的好处，不知道有多少的具体事情需要应对，甚至还有可能上法院呢。” “秦姐，上海方面如果诉诸法院，我想省政府和南华市政府绝不会袖手旁观。” “那倒也是，如果政府连本地企业都不支持了，谁还愿意前来投资啊。” 抚摸着秦玉华光溜溜的身体，廖凡民再次有了反应。 秦玉华主动凑过来，亲吻廖凡民的嘴唇。。。 离开公司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沈亚玲一直没有打电话询问。 这让廖凡民有些愧疚，沈亚玲怀孕近八个月了，医院检查预产期在九月中旬，沈亚玲怀孕很辛苦，越是到后面反应越大，胃口不是很好，时常呕吐，有几次弄得廖凡民都慌神了，陪着沈亚玲到医院去检查。 沈亚玲怀孕期间，廖凡民克制自身，加上工作很忙，也没有感觉到什么，而且结婚之后，廖凡民与秦玉华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私下里的联系了。 每每见到秦玉华，廖凡民能够感受到秦玉华失落的眼神，可他也没有办法。 廖凡民时刻都保持清醒，包括情欲以及个人的选择方面，当初他毅然决然的与程雅惠分手，就是理性思考的结果，可是这一切落到秦玉华的身上，就没有多大的作用了。 廖凡民现，真正从心意相通方面来说，他与秦玉华之间的默契度是最高的，这应该是秦玉华展现出来了女人的成熟，而重生的廖凡民，肯定喜欢与成熟的女人打交道。 第四百五十章 电影城和欢乐谷 物价水平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上涨。 北京市三环以内的房价，已经过万元，最低的也在八千元以上，南华市的房价，也过了三千元，无数人吐槽房价上涨的太快，可还是有很多人拼尽全力购买房屋。 房屋贷款的业务也逐渐开始在南华市铺开，2oo2年银行降低了个人放贷的利率，这导致申请住房贷款的人迅增加，极大的促进了商品房的销售。 飞亚房地产公司开的汉北区两处房地产，销售非常火爆，开盘没有多长的时间，就被全部预定了，绝大部分人都缴纳了订金，因为这两处的商品房靠近商贸谷，房屋的价格过了每平方米三千元。 廖凡民也在这里预定了两套商品房，他当然不是想着做什么交易，而是看中了这里的教育资源，南华市优秀的小学、中学、高中和大学，距离这里都不是很远，相比较来说，汉南区就没有这样的优势了。 商品房销售的纯利润已经初步计算出来，两处商品房的纯利润过了三个亿。 这是廖凡民万万没有想到的，尽管建筑工人的人工工资增加了一些，钢筋水泥等价格也上涨了一些，但是还是远远比不上房价上涨的水平。 商品房预售的价格是沈祖康与秦玉华确定下来的，廖凡民没有插言，他对于南华市整个的房地产也不是特别了解，没有言的资格，不过对于两处商品房能够赚取到三个多亿的纯利润，他还是有些龇牙的。 南华市也有部分人开始炒作房屋，飞亚房地产公司的商品房自然是重点，一次性购买数套商品房的人逐渐的出现。 廖凡民当然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应该说资本已经开始进军房地产逐利，这种现象在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早就出现，而且呈现火爆的趋势，南华市比不上北京上海等地，不过也是中部的大城市，资本进军这里的房地产是迟早的事情。 可能是商贸谷的繁华，促使了资本加快了进军南华市房地产的脚步。 电影城和欢乐谷的方案全部都出来了。 电影城计划占地一百亩，包含一系列的配套设施，电子娱乐室以及网吧等等全部包含在内，欢乐谷计划占地一千五百亩，集合唱歌、舞蹈、歌剧、娱乐、冒险和教育于一身。 总投资预计为十八亿，其中电影城一个亿，欢乐谷十七亿。 投资又分为静态投资与土地收储投资两个部分，其中土地收储购买投资达到了八个亿左右，差不多占据总投资的一半左右了。 廖凡民看的直摇头，这就是所谓的土地财政了，今后的若干年，不少地方政府都是依托土地财政运转，让房地产行业与政府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妈，我到公司去，下午不一定回来吃饭。” “知道了，难得在家里休息，也不知道放松放松，多关心小玲，还是这么忙。” 距离沈亚玲的预产期已经不足一个月，徐文清来到了南华市，专门照顾沈亚玲，这方面廖凡民是没有什么经验的，廖泽熙支持徐文清到南华市帮忙照顾，这是减轻廖凡民的负担。 沈亚玲的行动已经有些不方便，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家里。 “老公，早点回来。”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点头笑了一下。 随着预产期的临近，沈亚玲几乎离不开廖凡民的呵护，尽管徐文清已经到南华市来照顾，不过廖凡民已经是沈亚玲精神上的支柱，如果有一整天的时间看不见廖凡民，沈亚玲总是感觉到不安心，表现出来坐立不安的形态。 沈祖康和秦玉华都在飞亚公司。 廖凡民进入会客室。 “廖总，电影城和欢乐谷的整体方案，你已经看过了。” 廖凡民点点头，将方案放在了茶几上面。 “我最为关心的是投资的问题，计划书上面总体投资十八个亿，计划方案之中对于土地的来源是按照被征地之前的土地计算的，这方面我们可以省下一部分的投资，但是数目不大，整体不可能过两个亿，剩下还有十六亿的投资。” 沈祖康看着廖凡民，慢慢开口了。 “小民，是不是投资太大，感觉到压力了。” 廖凡民爽快的点头。 “是的，感觉到压力了，对于公司来说，十八亿的投资实实在在，完全依靠公司拿出来不现实，必须依靠银行贷款，抛开银行利息不算，归还贷款就有很大的压力，电影城和欢乐谷都不适合直接对外出售，短时间也没有这么大的公司接盘，加上修建的过程耗费的时间，我粗略的计算了，工程完工的时候，公司承担的贷款很有可能达到或者过十八亿。” 沈祖康点点头。 “小民，你计算的不错，刚刚我已经和秦总商议过，计划向银行贷款十个亿，剩余部分飞翔集团和飞亚公司分别拿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的资金可以暂时缓缓，工程建设的周期整体为一年半时间，工期必须要抓紧，要全面铺开，不能够有任何的耽误，哪怕过年的时候也要坚持施工，我们的计划是，电影城对外公开招商，找到接手的公司，具体价格根据今后的市场行情确定，欢乐谷则实施入股的方式，广泛的筹集资金，尽快的归还银行贷款。” “爸的意思是让其他的企业和公司入股。” 沈祖康点点头。 一直没有开口的秦玉华，这个时候开口了。 “沈总，廖总，既然决定采取入股的方式经营，为什么不提前实施，就好像商品房预售一样，这样岂不是能够筹集到更多的资金，减少银行贷款吗。” 沈祖康没有开口回答，看向了廖凡民。 廖凡民看着秦玉华，微微的摇头。 “秦总，欢乐谷是飞翔集团和飞亚公司耗费心思拿出来的方案，如果建设之前就采取了入股的方式，那么整个的建设过程就要遭受到外部的干涉，那些大股东总是想着插一手，很有可能导致工期延误，严重的甚至可能因为意见不统一，导致短暂的停工，这种现象是绝不能够出现的，公司向银行贷款十个亿，的确需要承担不少的利息，不过这是必须要的投资，反正这些投资最终都会计算到股份里面，由其他愿意入股的公司和企业来承担。。。” 秦玉华恍然大悟，沈祖康则是笑着点头。 “小民说的不错，欢乐谷以及电影城的建设工程，我们必须牢牢的握在手中，不允许外部的力量干扰，就算是有企业和公司想着入股，但也不要想着能够干涉工程。” 沈祖康说完，廖凡民跟着开口了。 “爸，秦总，我建议在开工之前，制作专门的宣传片，宣传片既要包含电影城和欢乐谷将要产生的效益，也要全面宣传电影城和欢乐谷的娱乐作用，由此来吸引投资企业，公司可以提前与那些愿意入股的企业商谈，这样我们就能够掌握主动性。” 秦玉华扭头看了看沈祖康，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 “廖总，刚刚沈总也说到这一点了，要求制作宣传片，而且宣传片一定要精美。” “英雄所见略同，哈哈。。。” 沈祖康笑了，满脸都是愉悦的神情。 飞翔集团和飞亚公司联合投资建设电影城和欢乐谷的事情很快透露出去了。 消息异常的火爆，当然这里面有刘方胜省长的功劳，在某一次重要的会议上，刘方胜省长说到了即将修建的电影城和欢乐谷，并且赞赏了这种具有前瞻性的投资建设。 在南华市的几家大企业全部都动心了，包括惠普集团、娃哈哈集团以及联想集团等等，全部都找到了飞亚公司商谈入股的事宜。 贾云茂专门来到了南华市，找到了廖凡民，新世纪公司也想着能够入股，更想着能够承包部分的工程。 这个时候，廖凡民提出了建议，召开专门的介绍会，全面的介绍电影城以及欢乐谷的工程，邀请中央驻江汉省的媒体，以及江汉省和南华市的媒体参加，这个建议马上得到了沈祖康的支持。 介绍会在九月初召开，沈祖康甚至邀请了南华市委市政府的负责人参加。 在介绍会上面，宣传片播出，秦玉华全面介绍了电影城和欢乐谷方案，深圳欢乐谷也派人参加了这次的介绍会，对于南华欢乐谷加盟深圳欢乐谷的形式进行了大力的宣传。 介绍会的召开，媒体的宣传，让即将开工的电影城和欢乐谷工程名声大振。 银行的贷款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落实，十个亿的资金进入了公司的账户。 入股的正式商谈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了。 2oo4年9月2o日，电影城和欢乐谷的工程正式开工。 鸿达建筑公司与新世纪公司都是承建的建筑公司之一，因为工程过于的庞大，也因为时间方面要求严格，所以参与建设的建筑公司达到了四家。 入股的谈判非常顺利，愿意入股的公司与飞亚公司达成了意向性的协议，不过飞亚公司坚持一点，资金入股的时间必须在电影城和欢乐谷工程接近尾声的时候，也就是说，入股的公司是无权干涉电影城和欢乐谷的工程建设的。 第四百五十一章 当爸爸了 2oo4年9月24日，星期五，晚上九点二十五分，沈亚玲突然作了。 手忙脚乱的廖凡民，连忙扶着沈亚玲进入电梯，徐文清则是迅收拾了一些必须的东西，跟随在后面。 廖凡民小心的开车，徐文清则是安慰沈亚玲。 九点四十五分，轿车到了南华市第一人民医院。 再次进入电梯的时候，沈亚玲疼的脸色都变化了，一双手紧紧抓着廖凡民的胳膊。 南华市第一人民医院是省城最好的医院之一，选择到这里生孩子的人很多，廖凡民扶着沈亚玲走出电梯，看到走廊里面都站着不少人。 这让廖凡民的心有些下沉。 廖凡民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他知道医院里面很多的规矩，红包是少不了的，越是好的医院，越是需要关系，否则没有谁会关心你，得到的治疗也不是最好的。 “小民，你快点去找医生，我来扶着小玲。” 医生办公室的人不少，每个医生的身边都围着一些人，已经快晚上十点钟，妇产科的医生办公室还是这么热闹。 廖凡民努力了几次，根本挤不到医生的身边去，没有办法，他只好走出来，询问旁边的护士，毕竟沈亚玲还在走廊等着。 护士看了看站在走廊的沈亚玲，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她告诉廖凡民，需要找到医生，由医生开出住院的单子之后，才能够安排床位，护士看见廖凡民的态度和气质都不错，末了好心的提醒，说妇产科的床位非常紧张，想要入院可能不容易。 听完护士的话语，廖凡民一脸的沮丧，不过看着强忍着疼痛的沈亚玲，还是咬着牙进入了医生办公室。 终于挤到了医生的旁边，廖凡民低声开口，说自己的爱人快要生了。 医生甚至没有打算看看产妇的情况，开口回答说等等，床位紧张，如果安排不过来，就到其他的医院去，也是一样。 廖凡民气的脸色白，真的打算扭头到其他的医院去。 看见沈亚玲疼得白的脸，以及一脸焦急的徐文清，廖凡民咬牙掏出了手机。 几分钟之后，一个满头白、面容慈祥的女医生出现在走廊里面。 周围的护士连忙围上去。 女医生看了看周围的护卫，低声对其中一个护士说了几句话。 护士马上开口，大声询问谁是廖凡民。 廖凡民走到护士的身边，说自己就是。 护士马上开口说床位已经安排好了，同时带着廖凡民、沈亚玲和徐文清朝着检查室的方向走去，女医生同样朝着检查室的方向而去。 徐文清扶着沈亚玲进入了检查室，廖凡民则被挡在了外面。 检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廖凡民在走廊里面着急的转悠，无意间看见墙上挂着的医生和护士的照片，这才现那个满头白的女医生，是妇产科的主任医师，也是排在最前面的。 检查持续了几分钟的时间，徐文清扶着沈亚玲走出检查室。 护士带着众人朝着左边的方向走去。 一个单独的房间，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位。 徐文清扶着沈亚玲躺在床上。 女医生朝着廖凡民招手。 廖凡民跟着女医生走出了房间。 “你是廖秘书吧。” “我是，麻烦您了。” “没什么，刚才检查过了，你的爱人宫口已经开了，不过盆骨偏小，需要剖腹产，手术室已经在做准备，你去办理一下相关的手续，剖腹产需要家属签字。” “那、那个剖腹产没有什么危险吧。” “没有什么危险，我来做手术，只是需要办理相关的程序。” 护士带着廖凡民，进入医生办公室办理相关的手续。 这一次顺利很多，一名医生帮忙开好了所有的手续，廖凡民拿着单子先到一楼的大厅去交费，接着回到了妇产科，将单子交给了护士。 一份协议摆在了廖凡民的面前。 廖凡民仔细看过了协议，都是一些冷冰冰的条款。 签字的时候，廖凡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十点四十分，沈亚玲被推进了手术室。 从九点五十分来到妇产科，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沈亚玲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看着依旧嘈杂的走廊，廖凡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自己如果不打电话，现在还在走廊里面站着，根本不要想着找到床位，沈亚玲也要继续忍受疼痛。 妇产科的医生和护士看惯了这一切，根本不会在乎，孕妇是不是会出现危险，她们一眼就能够判断出来，至于说孕妇疼得忍不住，在她们看来是正常情况。 走到楼梯间，廖凡民掏出香烟，颤抖着手准备点上。 “小民，小玲怎么样了。” 廖凡民扭头，现沈祖康居然站在身后，还有秦玉华。 秦玉华的脸色也写满了关心。 “爸，小玲已经进入手术室，医生说需要剖腹产，相关的手续我全部都办好了，秦总，谢谢你来看小玲。” 沈祖康点点头，秦玉华也点点头。 “小民，给我一支香烟。” 廖凡民和沈祖康两人都点燃了香烟，看着地上没有开口说话。 秦玉华这个时候开口了。 “不要紧的，你们别紧张，既然进入手术室了，那就等着消息。” 徐文清站在手术室的外面，不肯坐下，尽管身边的护士劝她坐下。 科里的主任医师亲自动手术，这是很少见的情况，几个护士感觉到奇怪，禁不住多嘴询问了一下，才知道是卫生厅的领导亲自打招呼的，廖凡民登记的时候，使用了工作证，所以几个护士很快知道了，原来是刘方胜省长的秘书，难怪厅里专门打招呼了。 护士当然羡慕了，廖凡民这么年轻，就是省长秘书了，而且对老婆那么好。 抽完襄阳，廖凡民、沈祖康和秦玉华都来到了手术室的外面。 “亲家母，一切都还好吧。” 徐文清扭头看了看沈祖康，微微点头。 “一切都还好，应该快了。” “哇。。。” 洪亮的哭声从手术室里面传出来。 沈祖康和徐文清的脸上瞬间出现了笑容，廖凡民则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几分钟之后，一名护士走出来了。 “谁是病人家属。” 廖凡民走上前去。 护士看着廖凡民，面带笑容开口了。 “恭喜你，母子平安，是个儿子，七斤八两。。。” 廖凡民连连点头，对着护士开口了。 “谢谢你，我老婆还好吧。” “很好，没有什么事情，很快就要出来了，你们留下一个人就可以了，其余人回病房准备一下，孕妇动手术了，有两天到三天时间卧床，需要悉心照料。” 廖凡民当然留在手术室外面等候，徐文清同样留在这里。 秦玉华主动开口，说她到病房去准备。 秦玉华跟着护士到兵房去了。 廖凡民、徐文清和沈祖康全部都留在了手术室的外面。 约莫两分钟之后，护士抱出来一个小孩子。 廖凡民准备接过孩子认真看看的时候，徐文清走上前去了，小心的从护士的手里接过了孩子。 廖凡民凑过去，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 小家伙脸上全部都是红色的，皮肤上面有些奏摺，不是很好看。 沈祖康同样围过来了，仔细的看着小孩子。 护士开口之后，徐文清恋恋不舍的将孩子还给了护士。 “刚生下来的孩子，需要在育婴室观察三天的时间，不过刚刚主任说了，小孩子每天洗澡的时候抱到育婴室就可以了，其余时间你们可以自己照顾，如果出现什么异常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徐文清脸上马上出现了笑容，连连点头。 “好好，我们自己来招呼，谢谢你了。。。” 护士抱着下孩子转身回手术室的时候，仔细看了看廖凡民。 廖凡民觉得奇怪，护士看着自己干什么。 终于，沈亚玲被推出来了，依旧是闭着眼睛，看样子麻药的效果还在。 廖凡民帮忙推着手术床，朝着病房的方向而去。 进入病房，几个人合力将沈亚玲转移到病床上面去，沈祖康没有进入病房，毕竟这个时候沈亚玲是没有穿裤子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沈亚玲醒了，看见了廖凡民，伸出左手。 “老公，宝宝还好吧，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好，好，一切都好，是男孩子。” 沈亚玲脸上露出了笑容。 “老公，我想看看我们的儿子。” “没问题，一会就行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刚刚动过手术，需要好好疗养。” “老公，别走开，我怕。” “别怕，我一直都在这里守着，不会走开的。” 沈亚玲躺好之后，徐文清端来了热水，用热手帕给沈亚玲擦脸。 “小民，好好照顾小玲，一会我回去炖鸡汤，小玲是剖腹产，身体消耗很大，需要好好的补充营养，剖腹产需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给单位说一下，尽量的在医院里面守着，刚才我听护士说了，小玲在动手术之前，一直都在含着你的名字。” 。。。 十二点钟，熟睡的小孩子被抱进了病房。 婴儿床也被推进了病房里面。 正准备离开的徐文清，马上走到护士身边，接过了小孩，仔细的端详，眼神好长时间都没有离开。 第四百五十二章 长辈的心情 因为要照顾小孩子，徐文清决定早上五点钟离开，回家去炖鸡汤。 秦玉华呆到十二点半，在廖凡民的劝说下回家去了。 沈亚玲睡熟了。 沈祖康和廖凡民两人来到了楼梯口。 已经快到深夜一点钟了，不过两人丝毫没有睡意。 沈祖康的脸上带着笑容，再次点燃了香烟。 “小民，我一直担心几家公司的事情，现在终于放心了。” 廖凡民扭头看着沈祖康。 “爸，也不知道宝宝将来是不是想着管理企业。” “怎么不行啊，这一次我要亲自告诫外孙，将来不要想着做其他的事情了，其实管理企业也不是简单的事情，飞翔集团、飞亚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还有商贸谷、欢乐谷等等，这都需要不一般的能力，只要从小好好的培养，一定没有问题的。” “爸，其实小玲和我说过这件事情，小玲对办企业没有多大的兴趣，也想让宝宝自己选择，不过我给小玲说了，企业总是需要传承人，我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让宝宝做了。” “你的这个想法很好，很不错，小家伙生下来就注定将来成为企业家。” 廖凡民其实还有些懵，重生之前他有一个女儿，想不到重生之后是儿子。 廖凡民是一定要二胎的，十多年之后政策就放开了，那个时候沈亚玲的年级也不是特别大，继续要一个孩子是完全可行的。 内心里面，廖凡民希望是女儿，不过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也许是有很多的企业需要传承，所以第一胎是儿子，这样也好。 “小民，饿了吧，病房里有你的母亲看着，问题不大，我们出去吃点东西，我今天高兴，很想喝点酒，轿车里面还放着几瓶酒。” 廖凡民点点头，熄灭了香烟。 “爸，你等等，我回头去说一声。” 刚刚走到病房的门口，手机响了。 是廖泽熙打来的电话。 “小民，你们在什么地方啊。” “爸，我们在南华市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 “好，你们等着，我马上就上楼了。” “爸，你什么时候到的啊。” “我刚到。” 听说廖泽熙也到医院来了，沈祖康连忙回到了病房。 廖泽熙很小心的进入了病房，毕竟沈亚玲正在熟睡。 徐文清抱着小孩子，在病房里面转悠，小家伙已经醒了一次，哭了几声，惊醒了沈亚玲，徐文清按照医生和护士的嘱托，给小孩子喂了少许的温开水。 喂奶要等到八个小时的时间之后，也就是天亮之后。 廖泽熙小心的抱着小孩子，仔细端详了好一会，一直到徐文清接过小孩子，廖泽熙的眼神依旧在小孩子的身上。 坐了几分钟时间，廖凡民主动开口，说是出去吃点东西，忙活了这么长的时间，感觉有些饿了，徐文清点头，说是自己在这里照顾就可以了。 走进电梯，廖凡民看着廖泽熙开口了。 “老爸，司机到哪里去了。” “司机到办事处去了，有事我给他打电话，老沈，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了，晚上整点酒，怎么样啊。” “好啊，刚刚我还给小民说，出去吃点东西，喝点酒，今天高兴，一定要喝点酒。” “老爸，爸，吃饭之后，你们回家去休息，妈和我晚上在医院照顾就可以了，妈上午六点钟还要回家去炖鸡汤，晚上也需要睡一会，我年轻，熬得住。” 夜市生意依旧不错，九月底的气候适宜，不冷不热，又是周末，在外面宵夜的人不少。 找到了一个包间，三人坐下了。 廖凡民点了好几个菜，不少菜都是下酒菜。 桌上放着两瓶茅台酒，五十二度的，这让廖凡民有些担心。 打开酒瓶的时候，沈祖康开口了。 “小民，你晚上还要回到病房去照顾小玲和小孩子，少喝一点。” 廖泽熙也频频点头。 白酒倒上了。 廖泽熙端起了酒杯。 “老沈，我们应该好好庆贺，转眼你我都是爷爷级别的人了。” “是啊，是要好好的庆贺，小孩子满月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庆贺一下。” 第一杯酒，廖凡民没有喝完，廖泽熙和沈祖康全部喝下去了。 第二杯酒倒上的时候，沈祖康开口了。 “老廖，有件事情我可要提前说说，先前我已经给小民说了，飞翔集团、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眼看着就没有人继续管理了，现在好了，总算是后继有人了，所以说，小家伙出生开始，就要考虑如何的接手管理这些企业了。” 廖泽熙的脸上带着笑容，连连点头。 “这件事情我也想到了，的确需要，要不然几家企业就只能够让其他人来管理了。” “那可不行，飞翔集团耗尽了我的心血，让外人来管理，我怎么都不甘心，我有孙子了，飞翔集团是留给孙子的，谁也不要想着从我手里抢走。” 廖泽熙扭头看着廖凡民。 “小民，你想清楚了，现在都只有一个孩子，你爸说的是，企业总是需要有人来管理。” “老爸，我想清楚了，就让宝宝来管理企业。” “那就好，你和小玲一定要想清楚，要不然向你一样，企业就真的没有人来管理了，这几天我也想过这件事情，企业总是自家人管理的好。” 沈祖康端起了酒杯，看向了廖泽熙。 “老廖说的是，小民啊，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好多的事情我都要操心，秦总还不错，刘士阶年级也不小了，最多能够坚持十年左右的时间，这期间还要更换总经理，再说飞亚房地产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不仅需要从事房地产开，还要管理商贸谷、欢乐谷和影视城的事宜，我都难以想象，欢乐谷和影视城修建完成之后，飞亚公司的业务范围将要扩展到什么样的程度，你看看，这些建议都是你提出来的，可具体的管理事宜你都没有参加，长此以往是不行的。” 说到这里，沈祖康和廖泽熙碰杯了，喝下了一大口白酒。 “我已经决定了，明年将公司的重心转移到南华市，摄像头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公司拿到了南华市公安局和宜都市公安局的订单，需要大量的摄像头，杭州那边公司的生产量已经比不上南华市了，再说了，我也要好好看着飞亚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这办企业啊，可不简单，稍微不注意，以前红火的企业，一夜之间就可能出现巨大的危机。” 廖泽熙放下了酒杯。 “老沈，辛苦你了，我们都是这把年级了，不能够太劳累啊。” “老廖，你放心，我还要亲眼看着外孙长大，接手几家企业呢，这期间我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 廖凡民回到病房，沈亚玲依旧在熟睡。 生小孩耗费的精力常人是难以想象的，加上剖腹产，遭受的罪过就更大了。 廖凡民微微叹气，他想到了每天陪着沈亚玲散步的情形，本来就是想着让沈亚玲顺利的生产，谁知道因为盆骨小了，需要剖腹产，不过沈亚玲的身体很好，恢复起来应该是很快的。 徐文清还抱着小孩子，没有放到婴儿床里面去。 “妈，让我来抱抱，你回家去睡睡，明天上午还要炖鸡汤。” 徐文清将小孩子递给廖凡民，仔细的叮嘱，什么需要将小孩子的头枕在胳膊上面，三个小时的时间需要给小孩子换一次苞裹布，早上七点钟需要将孩子抱到育婴室去洗澡等等。 廖凡民听的很仔细，不断的点头，其实他记不住那么多，就是想着让徐文清早些回家去休息，他守在病房里就可以了。 徐文清终于走了。 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深夜两点半钟。 “老公，我想看看宝宝。” “老婆，你怎么醒了，多睡一会。” “不行，睡不着了，这里有些疼。。。” 沈亚玲伸手，指了指腹部的地方。 “老公，我怕，你能够掀开被子让我看看吗。” “不用看了，我先前仔细的看过了，腹部包着束腰带，看不见的。” 廖凡民将小孩子抱到了沈亚玲的身边。 沈亚玲仔细的看着小孩子。 “老公，怎么这么丑啊。” “不是，医生说了，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这样，一两天的时间就好了。”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好了，我把婴儿床推过来，这样你就随时能够看到宝宝了。” 沈亚玲点点头。 廖凡民将小孩子小心的放进婴儿床。 小孩子依旧在熟睡。 走到病床的旁边，廖凡民伸手轻轻搂着沈亚玲的头。 “老婆，你辛苦了。” “不辛苦，老公，我们的儿子真乖，我以前听单位的大姐说了，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喜欢哭，我们的儿子没有哭。。。” 沈亚玲还没有说完，婴儿床里面的小孩子开始瘪嘴，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哭声传出来的时候，廖凡民连忙过去抱起了小孩子，双臂开始轻轻的摇晃，一边摇晃一边在病房里面来回走动。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小心的神态，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老公，你真厉害，我们的儿子不哭了。”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他可无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的，以前也照顾过女儿吧。 第四百五十三章 隔代亲 沈亚玲终于出院了。 廖凡民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圈，全身充满了疲倦，不过这个时候可没有谁关注他，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沈亚玲和宝宝的身上。 廖凡瑶抱着宝宝，徐文清收拾满病房的水果和糕点，廖泽田和廖泽兵帮忙提着东西下楼，廖凡民则是扶着沈亚玲下楼。 关于小孩子的名字，廖泽熙和沈祖康考虑了好些天，就连廖天贵都参与进来了，一直都没有完全确定下来，廖凡民倒不是特别的在乎，名字也就是一个称号，不过小孩子满月之前需要到派出所去上户口，如果没有名字是不好办理户口的。 出院的那一天，小孩子的名字终于确定下来。 廖天贵、廖泽熙、沈祖康和廖凡民共同确定，为宝宝取名为廖元浩。 名字听上去有些普通，不过众人都满意。 廖元浩是廖天贵的第一个孙子，也是廖家的第一个孙子，得到了所有的关注，住院的那段时间，廖天贵和孙开秀几乎都守在医院里面，每天都要抱一抱廖元浩，两人知道，廖元浩是不大可能回到乡下去的，也不可能到宣明市生活，所以有限的时间两人都要抱一抱看一看，将来或许过年的时间才能够见到孙子。 沈亚玲出院是十月三日，正是十一长假期间。 家里的人不少，廖天贵、孙开秀、廖泽熙、徐文清、廖凡瑶、沈祖康，以及廖泽田和廖泽兵等人，二婶和幺婶早就将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从沈亚玲回家之后，一直到满月，是不能够走出屋子的，俗称坐月子。 廖凡民认为没有那么玄乎，可孙开秀和徐文清都坚持，认为女人坐月子期间不能够吹风，否则对身体不好，极有可能留下后遗症。 沈亚玲早就恢复了，在医院里吃的很好，每天就是负责给廖元浩喂奶，其余的事情不用管，晚上也能够好好的睡觉，所以看上去白白胖胖的，倒是廖凡民，累的跟狗似的，因为工作性质不一样，他需要上班，下班之后马上到医院，晚上更不要想着好好的休息，可能是抱的人太多了，廖元浩总需要有人抱着才睡觉，而且晚上喜欢哭，让徐文清和廖凡民两人轮流照顾都有些顶不住，后来二婶和幺婶晚上到医院帮忙，才总算是挺过来。 廖凡民感觉到郁闷，白天抱廖元浩的人很多，大家都是轮流着抱着，可晚上就不行了，也就是廖凡民和徐文清两人负责照顾，徐文清年级毕竟大一些，主要就是廖凡民挺着，有几天的时间，廖凡民感觉自己站着都能够睡觉了。 回到家里，徐文清进入厨房，沈亚玲的情况特殊，肯定不能够在外面吃饭，谁知道外面的饭菜是不是干净，二婶和幺婶也跟着进入到厨房里面，很快饭菜的香味就飘荡出来。 中午是一大桌人。 众人上桌的时候，才现廖凡民没在，廖凡瑶进入卧室去找的时候，现廖凡民趴在床上早就睡熟了，跟在后面的徐文清看见了，连忙拉住了廖凡瑶，让廖凡民好好睡一会。 吃饭之后，沈亚玲回到了卧室，看着熟睡的廖凡民，连忙上床，有些心疼的靠在廖凡民的身边，这段时间廖凡民的辛苦，她当然是看在眼里的。 廖凡民睁开眼睛，看了看沈亚玲，接着又闭上眼睛睡觉了。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多钟。 起身之后，廖凡民走到厨房，准备自己热点饭吃，徐文清跟着走进厨房，让廖凡民在客厅去等着，几分钟之后，热好的饭菜端到了餐厅。 看着大口吃饭的廖凡民，徐文清也有些心疼了。 “小民，不要太累了，今后照顾小孩子的事情，主要就我来做，你上班很辛苦，晚上如果休息不好，影响到白天的工作，领导也会有看法的。” “妈，不要紧，刘省长知道我有孩子了，好多事情都没有安排我，这段时间主要是袁秘书长在办理的。” “这可不行，如果长时间影响工作，领导那里肯定说不过去，我可告诉你，照顾浩浩可不是一时半会，小玲身体恢复还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也不能累着了，我想要是照顾不过来，那就找一个保姆和我一块干。” “妈，没有那么严重，人家好多人还是两个人照顾小孩子，也忙过来了，我下班之后也可以帮忙的。” “瞎说，可不能让我孙子吃苦了。” “不是，人家都说穷养儿子富养女，不能够太溺爱浩浩了。。。”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徐文清就摆手了。 “瞎说什么，什么穷养儿子富养女，都要金贵着养，你看见谁家克扣小孩子的，再说了，现在都只能够生一个，不好好看着，还让小孩子受苦啊。” 廖泽熙也走到了餐厅，听见了徐文清的话语。 “小民，你妈说的是对的，孩子这么小，是要好好的照看。”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终于明白什么是隔代亲了。 吃完饭，廖凡民来到了客厅。 家里人依旧很多，不过没有什么声音。 廖凡瑶带着笑脸抱着廖元浩，坐在沙上面，廖凡民过去准备接过来，让廖凡瑶休息一下，廖凡瑶却摇头，示意廖元浩正在睡觉。 廖凡民有些着急了。 “瑶瑶，白天不能够让浩浩睡太长时间了，晚上又折腾。。。”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徐文清瞪着廖凡民开口了。 “浩浩在睡觉，你说话那么大声音干什么，小孩子就是爱睡，你小的时候也好不了多少，要是吵醒了浩浩，我可不依你。” 廖凡民看着熟睡的廖元浩，颇有些无奈。 廖凡瑶抱着廖元浩到卧室去了，廖凡民倒是没有跟着去。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小民，小玲出院了，浩浩也回家了，家里的事情多起来了，照顾浩浩可不是小事情，刚刚我和你妈商量过了，月子里的时候，让你妈和你幺婶帮忙照顾一下，你主要还是忙工作，有时间就帮忙照看一下，浩浩稍微大一些后，如果可以，找个保姆，和你妈一同来照顾浩浩。” 廖凡民摇摇头。 “如果妈回去上班了，再考虑找保姆的事情。” 廖泽熙看了看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了，你妈已经办理了病退的手续，不需要到单位去上班了。” 廖凡民扭头看着徐文清。 “妈，你办理了病退的手续啊，其实不必要的。” “什么不必要啊，我都这把年级了，上班也没有什么事情，再说了，照顾浩浩是大事情，我可不能让浩浩吃苦。” 廖凡民的头忽然有些大，他有些担心廖元浩受到溺爱了。 一直都没有插话的沈祖康，这个时候也开口说话了。 “小民，这样的安排是合适的，你工作忙，事情很多，家里的事情肯定顾不过来，再说浩浩还小，需要好好的照料，我们已经商议过了，亲家母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月子过后，我想办法找到一个好的保姆，帮忙来照顾浩浩。” 三室一厅的房子，廖凡民和沈亚玲一间卧室，徐文清住次卧室，如果来了保姆，那就要住在书房了，房间倒是能够容纳，万一不行，廖凡民也可以收回一套住房。 思索了好一会，廖凡民有些无奈的点头，毕竟他工作太忙了，想要抽出时间照顾浩浩，可能性几乎没有。 吃过晚饭，廖天贵、孙开秀、廖泽田和廖泽兵等人离开了，廖天贵和孙开秀住在廖泽田家里，大约到晚上十点钟，沈祖康也离开了，飞翔集团在酒店里面有专门的房间。 廖泽熙、徐文清和廖凡瑶则是住在家里。 徐文清抱着廖元浩进入卧室，这个时候廖元浩已经醒了，要吃奶了。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小民，我知道你不想惯着浩浩，不过惯着浩浩与照料好浩浩，不是一个意思，今后在教育上面可以重视，但是生活方面还是要多照顾，你妈已经想着照料浩浩，好多事情你就要顺着你妈的意思，至于说今后的教育，你们多操心。”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小玲也可以照顾浩浩的，没有必要请保姆，再说了，晚上浩浩跟着我们睡，万一他晚上调皮了，我们可以照顾的。” “说的简单，这几天我也看出来了，浩浩晚上喜欢玩耍，你们照顾浩浩怎么行，晚上不睡觉吗，你妈已经决定了，晚上带着浩浩睡觉，让你们好好休息，如果晚上浩浩要吃奶，那就抱到你们的房间去。。。”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说不出话来了。 不一会，徐文清抱着廖元浩走出来了。 廖凡民连忙站起身来，进入了卧室。 刚刚喂奶之后，沈亚玲还坐在床上，看见廖凡民进来，展开了双臂。 “老公，抱抱我，你好长时间没有抱我了。” 廖凡民走过去，抱住了沈亚玲。 “老婆，刚刚爸说了，晚上浩浩跟着妈睡觉，我觉得不合适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刚才妈给我说了，我觉得很好啊，浩浩晚上跟着奶奶睡觉很正常啊，如果需要喂奶抱过来就可以了，这样你可以好好休息，免得上班的时候没有精神。” 第四百五十四章 就是这么想的 十月七日，长假的最后一天，廖凡瑶乘坐下午的飞机回北京去了。 廖凡民抽时间和廖凡瑶长谈了一次，因为廖凡瑶谈恋爱了。 男方名叫谭渊桦，北京本地人，也是北京大学的，留校读研究生，刚刚毕业，在中国人民大学教书，据说正准备考博士，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国企的员工，谭渊桦这一次本来是打算跟随到南华市来的，因为学校里面有一些事情，没有能够成行。 徐文清到北京去的时候，见过谭渊桦，据说这个男孩子很不错。 廖凡瑶马上以及二十三岁，个人问题可以要考虑了。 廖凡民倒是没有给多少的建议，只是谈了一些自身的体会，他认为在如今的情形之下，女孩子不需要过于的追求事业，因为这个社会不大包容，而且女孩子一旦成为事业型的，家庭难以幸福，毕竟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延续了几千年，包括国外都是这样。 廖凡瑶认可廖凡民的说法，她毕业之后是准备进入北京外国语大学教书的，因为职业的限制，将来肯定要读博士，但也不会完全沉湎于工作中。 其实最为主要的原因，是廖凡瑶的条件已经很好了，在北京拥有了两套住房，拥有了进口的宝马轿车，已经不需要过多的奋斗了。 送廖凡瑶到了机场，廖凡民再次的叮嘱，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廖凡瑶就要毕业了，到时候肯定会考虑结婚的事情，自己必须有主见，也要多听听老爸和老妈的意见。 回来的途中，廖凡民接到了刘涛和马艳红打来的电话。 刘涛和马艳红已经结婚了，两人的婚礼办的很热闹。 回到家里，刘涛和马艳红已经坐在客厅了。 两人结婚之后，有一些小的争执，是关于家庭生活的，刘涛想着要一个小孩子，可马艳红的工作很忙碌，暂时不想要孩子，相比较来说，在南华大学教书的刘涛，工作相对轻松一些，大学的管理松散，刘涛上课之后，就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了。 廖泽熙和徐文清抱着廖元浩出去转悠了。 沈亚玲坐在客厅，正在和马艳红聊天。 坐下之后，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马艳红就开口了。 “廖凡民，你帮着评一下理，刘涛总是想要孩子，可公司里的事情那么多，商贸谷的事情，现在又是欢乐谷和影视城的事情，我都忙不过来了，哪里有时间照顾小孩子啊，我觉得还是要延迟一段时间。” 刘涛看着廖凡民，眼神里面有很多无奈。 廖凡民没有直接回答马艳红，而是看向了刘涛。 “刘涛，你是什么想法。” 刘涛扭头看看马艳红，无奈开口了。 “我想着年级都不小了，应该要孩子了。” 沈亚玲看着刘涛和马艳红，没有开口说话。 廖凡民看了看马艳红。 “马艳红，那你说说，你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不知道，我还没有想过，公司里的事情那么多，秦总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我帮不上什么忙，总不能添乱啊，如果我有小孩了，就不能够安心的做事情，那岂不是给公司添乱。” “你的意思是说，秦总不想你过早的有孩子吗。” “不是，秦总可不会管我们的家事，我只是想着秦总那么忙。” 廖凡民看着马艳红，微微的摇头。 “马艳红，可能我说的话你不爱听，既然你们征询我的意见，那我就实话实说，现在都是女人半边天，追求事业的女人也不少了，不过那有一个前提，就是在不影响家庭的基础之上，要不然家庭就难以和睦了，我承认这个认识有重男轻女的意思，但这是事实。” “你们年级的确不小了，决定了结婚，就要有家庭的规划，就要想着什么时候要孩子，你们又不打算做丁克家族。” “说到公司的事情，那要看怎么说，马艳红，当初我让你到公司去做事情，绝不会想着让你以付出家庭和睦为代价，我们都是大学同学，如果我这样做了，没脸见你们。” “公司今后的事情必定会越来越多，如果你想着让公司清闲下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情况之下，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 沈亚玲很聪明，她知道廖凡民与程雅惠的过去，也正是因为程雅惠追求事业，所以才和廖凡民分手的，从这方面看，廖凡民骨子里是不认可女人专注事业、忽略家庭的。 “小红，凡民说的是，你也要考虑要孩子的事情了，如果觉得事情太多，让凡民给你调整一下，到清闲一些的部门，也就是三五年的时间，等到小孩上幼儿园了，也就轻松下来了，再说刘涛的时间比较多，可以照顾到家里的事情啊。” 马艳红有些不服气，看着廖凡民。 “廖凡民，亏你还是南华大学最优秀的毕业生，也小看我们女人，我可不敢跟亚玲比较，我要是不努力工作，哪里来的那么多工资啊。” 刘涛的脸色微微变化，廖凡民的脸色也微微变化。 “马艳红，你可不要这样想，不错，我的钱是很多，不过平时也就用了那么多，小玲的钱同样很多，可你看看，她也就是一日三餐，每天还要老老实实的上班，我认为对于你们来说，家庭是最为重要的，你就算是拼命的工作，今后又怎么样，刘涛当初如果想着赚钱，那就留在美国了，不会回国来，再说你们的收入已经很不错了。” 沈亚玲大概也知道说错了，连忙开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也可以追求事业。” “你追求什么，为公司多做一些贡献吗，那如果换成我，亚玲每天不要想着和我见面了，我需要在单位认真的工作，还要考虑公司的事情，两头都要兼顾，我哪里还有时间陪着亚玲，可我觉得，家庭还是最为重要的，我可以不再外面吃饭，可以放弃公司里面的很多事情，甚至可以忽略单位上的部分事情，但我每天都要回家，每天都要陪着亚玲散步，我是绝对不想着冷落家庭的，如果我那样做了，那我就是自私，仅仅想着自己。” 马艳红看着廖凡民，说不出话来。 廖凡民扭头对着刘涛也开口了。 “刘涛，当初你是我们的学生会主席，出国留学，是我们中间的佼佼者，现在回到母校教书了，我觉得你也有很多事情做，大学里面的教师评定职称非常严格，我听说你还是讲师，下一步需要评定副教授，接着是教授，还有一级教授，兼顾家庭的同时，也要注意事业，男人如果没有事业，真的抬不起头来。” 廖凡民刚刚说完，马艳红马上开口了。 “廖凡民，你说这话我爱听。” 廖凡民扭头瞪了马艳红一眼。 “别抬杠，刘涛就算是想着奔事业，你会支持吗，在我们面前都说公司有好多的事情，都说女人要追求事业，如果你和刘涛两人都去追求事业了，家里怎么办，难道你们每天就跟随事业过日子吗，不是我说你，看看亚玲，和你的选择就完全不一样，我要真的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当初就不该让你进入公司，不信我把话说在这里，你要是回到家乡的电视台工作了，现在小孩子都可以去打酱油了。” 廖凡民的一席话，让沈亚玲忍不住笑出声了。 马艳红也很不好意思。 刘涛和沈亚玲告辞了。 沈亚玲躺在了廖凡民的怀里。 “老公，你今天才说实话啊，原来就是想着女人顾家，男人在外面打拼。” “不错，我是这么想的，这也不仅仅是我的想法，社会上都是这样认识的，你看看那些追求事业的女人，好多都没有结婚成家，因为她们也清楚，如果结婚成家，那就要顾及到家庭，就不可能一心扑在事业上面，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结婚，忙活自己的事业。” “那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女人就不能够追求事业，男人就不能够顾家啊。” “道理是这样，不过现实就是如此，我又无法扭转，你想啊，你要是每天都追求事业，做的风生水起的，我在家里做家务，窝窝囊囊的，你看得上我吗，就算是你愿意，出门之后，你能够忍受外人异样的眼光和讽刺吗。” 沈亚玲点点头。 “老公，你说的是，我们单位的几个大姐，平时就是说到家里的事情，谁家里的有本事，在单位上就能够抬头，谁家里的表现普通，就抬不起头。” 廖凡民用力抱住了沈亚玲。 “老婆，你放心，我一定让你在单位上永远抬头。” 沈亚玲笑着点头，安详的躺在廖凡民的怀里。 廖泽熙和徐文清回家的时候，脸色都不是很好。 徐文清进门就埋怨了。 “没有带过小孩子，真的是不知道深浅，你看见浩浩的脸上有汗滴，就要给浩浩解开衣服，那怎么行，月子里的小孩子，应该是不出门的，也不知道电视上那些专家是怎么说的，什么小孩子要抱出去透透气，我看月子里不能够出去了。” 廖泽熙有些不服气的开口了。 “也就是在小区里面转悠，一共不到十分钟时间，我是看见浩浩有些热，打算脱去外面的包裹，又没有真正的脱掉。” 第四百五十五章 再次的提醒 廖元浩的满月酒很热闹，尽管廖凡民压根不想声张，也没有对外散步消息，他本来想着家人团聚一起吃一餐饭就可以了，不过刘涛和马艳红时常到家里来，探听到消息之后说出去了，于是不少人打电话来询问情况，也有人到家里来探听，眼看着家人单独庆祝的可能性不大了，廖凡民无奈，只好专门做了安排。 廖元浩的满月酒，廖凡民喝醉了。 廖泽熙和徐文清都没有埋怨，沈亚玲同样没有埋怨，只是心疼，他们也看出来了，廖凡民根本无法拒绝，大家都来表示祝贺，举杯过来敬酒，廖凡民就算是酒仙也背不住。 工作上，廖凡民没有丝毫的耽误，这也感谢母亲徐文清，二婶和幺婶也时常过来帮忙，徐文清一般负责带孩子，二婶和幺婶则是帮忙做家里的事情，包括做饭等等。 没有了家务事的拖累，廖凡民得以沉湎到工作之中。 刘方胜省长对廖凡民的表现，不置可否，有一次询问廖凡民家里的情况怎么样，廖凡民如实回答，说自己没有照顾到家里的多少事情，都是母亲在忙碌。 十一月，气候已经变得略微的寒冷。 11月7日，星期天，立冬。 早上起床，廖凡民就忙活着给廖元浩收拾，无奈他的技术实在不行，看不下去的徐文清还是亲自动手了，于是廖凡民到厨房去做早餐。 徐文清一大早已经从外面买来了馒头、鸡蛋和鲜牛奶，廖凡民则是打算煮面条。 别说廖凡民煮面条的技术还是不错的，徐文清和沈亚玲都爱吃。 沈亚玲每天早上一杯牛奶和一个鸡蛋，馒头可吃可不吃，就算是吃了面条，同样要喝牛奶和吃鸡蛋，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沈亚玲不仅身体恢复很好，体重也眼看着增加，这让沈亚玲有些着急，害怕长胖了，徐文清安慰了沈亚玲，生过孩子之后，一段时间女人都会胖一些，随着时间推移，慢慢会恢复身材的。 刚刚吃完早餐，还在收拾，门铃响了。 到家里来的是匡文化。 廖凡民感觉到奇怪，匡文化怎么到家里来了。 坐在客厅闲聊了几句话，徐文清、沈亚玲带着廖元浩出门去买菜了。 徐文清和沈亚玲都清楚，匡文化专门到家里来，肯定是和廖凡民说事情的。 “老弟，省委这次准备派遣一部分年轻人到下面去挂职锻炼，这件事情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没有去关心。” “我说老弟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够不去关心啊，不要以为只有外派，到下面去挂职锻炼也是很好的方式，不仅能够得到锻炼，提拔的机会也很多，省里就有这样的例子下去挂职锻炼，或者在地方上直接提拔，或者回到省里来提拔，这是很好的途径啊。” “匡哥，你说我现在的情况，怎么下去挂职啊。” 匡文化连连摇头。 “所以说你才需要关注啊，下去挂职是很好的机会，你在刘省长身边工作四年多时间了，按照道理来说，应该要外派了，可迟迟没有动静，说实话，在领导身边时间太长了也不好，要抓住机会下去，这样能够得到更多的关心。” 廖凡民也摇摇头，没有开口回答。 说不关注是假的，而且廖凡民已经动心了，不可能在刘方胜省长身边工作太长的时间，趁早下去了，背后有人支持，被重视和得到提拔的机会很多，如果等到刘方胜省长真的哪一天离开了江汉省，未来的道理就变得艰难了。 不过下去挂职原则上都是副职，也就是在县市担任副职，这对于廖凡民来说，明显是不可能的，也是难以接受的，在刘方胜省长身边工作四年多时间了，廖凡民有很深的体会，副职是很难做主的，想要做成一件事情也是很难的。 省里如此，地市如此，县市也是一样。 在地方上担任副职，更多的需要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需要和主要领导搞好关系，也需要和下面单位的负责人搞好关系，否则就步履艰难，根本做不好什么事情。 而且地方上本地的领导居多，虽说县市领导班子里面，按照上级要求大都是配备的外面的人，可单位上的负责人，全部都是本地的，这就不可避免的存在本地势力，一个外来的人，在县市担任副职，面临的局面可想而知。 看着廖凡民没有开口回答，匡文化再次开口了。 “老弟，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是外派下去的都是副职，可这也不是绝对的，排到下面担任一把手的情况也存在，所以说你需要争取啊。” “匡哥，谢谢你的提醒，我去争取的可能性是不大的，干部下派多半都是锻炼的性质，我下去可能有难度，如果自己提出来要求，会增加组织上的负担。” 匡文化有些无奈的摇头。 “唉，让我怎么说好，你想想，我当初到汉北区，已经是三十八岁的年级，你才多大的年级，下去锻炼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是在下面呆上一年两年的时间，得到提拔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总是等着，哪里有那么多的机会啊。” 这些话，也只有匡文化会直接说出来。 可廖凡民还是没有开口。 匡文化有些着急了。 “老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想着挂职安排的职位不合适啊，其实这里面的奥妙，你还没有真正明白，就说我吧，就是深刻的教训，当初我其实应该到县市去锻炼，哪怕是出任副职也好很多，至少可以熟悉基层的工作情况，不至于在工作中出现很多的空白，我认为下去任职，必须到县市去，这样你才能够真正的了解基层的情况，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如果对下面的什么情况都不清楚，那怎么可能做好上层的工作啊。” 廖凡民看着匡文化，略微的点头。 “匡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考虑的。” “那就好，凭着你的能力，不要说县委书记和县长，就算是市委书记和市长，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现在的你可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没有基层的工作经验，你想着一步到位，根本不可能，你想想啊，地市的主要负责人如果不了解基层的情况，怎么开展工作啊。” “匡哥，不要说我了，还是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匡文化愣了一下，看着廖凡民苦笑了。 “我能够有什么打算啊，我这个汉北区的区长，已经做的很吃力了，现如今的汉北区，可不是以前的汉北区了，马上就要成为整个南华市的中心地带，欢乐谷和影视城工程开工建设之后，我的主要精力就牵扯过去了，在汉北区这几年，我总算是明白了，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升迁的太快了，总是有毛病的。” “匡哥，不要着急，慢慢来，汉北区的发展形势这么好，忙一些是正常的。” “我也知道忙一些是正常的，上个月市委召开了会议，专门做了研究，上报省委同意了，我们区里的书记已经是正厅级，可我这个区长依旧是副厅级，你可不要小看这一级的差别，现在区政府做的任何决定，都要服从区委的领导，工作可不好开展了。” 廖凡民看着匡文化，内心也是默默的叹息，其实他在刘方胜省长身边，何尝不知道刘方胜省长的态度，严格说起来，刘方胜省长对匡文化是颇为失望的，主要问题还是匡文化偏科，分管一个方面的事情可以，负责全面的工作还是力不从心，其次就是匡文化在团结同志方面存在一些瑕疵，与其共事的区政府领导，工作积极性都不是很高。 廖凡民预计，不要多长的时间，匡文化就可能面临职务上面的调整，不可能是重用，更不可能是提拔，要知道汉北区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了，汉北区区长也需要有不一般的工作能力。 没有等到徐文清和沈亚玲回来，匡文化就告辞了。 廖凡民坐在客厅独自抽烟。 匡文化的提醒，廖凡民还是注意了，不过他总觉得省政府下排干部轮不到自己，毕竟职位上面不好安排，而且他平时也注意观察了刘方胜省长，没有看出丝毫的端倪。 徐文清和沈亚玲回家的时候，廖凡民已经恢复了平静。 只要儿子廖元浩在家里，廖凡民是不能够抽烟的，偶尔想着抽烟，也是到阳台去，徐文清不允许廖凡民在廖元浩的面前抽烟，说是对小孩子有影响，廖凡民倒也服气，在廖元浩的面前是绝对不抽烟的。 伸手准备接过廖元浩的时候，徐文清瞪着眼开口了。 “看看，又在家里抽烟了，快点去漱口，不然不要抱浩浩。” 沈亚玲站在旁边，冲着廖凡民做了一个鬼脸。 徐文清到厨房去做饭了。 沈亚玲走到廖凡民的身边，看着廖凡民怀里的廖元浩。 “老公，匡区长到家里说了一些什么啊，也不再家里吃饭就走了。” “没什么，聊了一些工作上面的事情。” “哼，在家里聊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啊，好了，我来抱浩浩，你休息一下。” 第四百五十六章 突然的调整 尽管有匡文化的提醒，廖凡民还是没有特别关注此次省委下派干部的事情。 下派干部的方案已经报到了省委组织部。 因为下派的干部基本都是到县市去任职，也有到地市相关部门去任职的，所以省委组织部必须拟定好方案，接着向地市的组织部门推荐。 这是干部管理的原则，省委组织部管理的是副厅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县处级的领导干部由地市的组织部门管理。 当然县市党委一把手的任免，需要报省委组织部备案。 省政府大院里面已经传开了消息，毕竟下去任职是好事情，可以得到锻炼，也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提升级别，下派的干部包括省直不少部门的干部，不过能够从省委省政府下派到地方上任职，得到的关注还是最多的。 省委下派干部，原则上都是到县市担任副职，下派的时间一般都是一年到两年，任期满之后回到原来的单位，级别都会提拔，由副处级提拔为正处级。 就算是在省委和省政府工作，希望在一年到两年的时间提拔级别，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说白了，派遣到地方任职的干部，基本都是准备要提拔的干部。 虽然省政府大院里面也有传闻，但没有牵涉到廖凡民，在所有人看来，廖凡民是不大可能被下派的。 11月22日，星期一，小雪。 一大早，廖凡民就到了办公室。 气候已经有些寒冷，需要穿棉衣了，今年的气候还是有些特别，秋季和初冬都感觉不到寒冷，好长一段时间都只需要穿着毛衣和夹克，不过近两天温度突然下降，需要穿棉衣了。 廖凡民搓了搓手，用力拧干了毛巾，开始仔细的擦桌子。 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袁秘书长，您好。。。好的，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廖凡民有些发呆，袁前昆在电话里面，通知廖凡民到省委小会议室去开会。 廖凡民倒是听说了，下派的干部今天上午九点钟准时到省委小会议室开会，怎么自己也到小会议室去开会，难不成说真的被下派了。 晾好了毛巾，廖凡民的脸色有些发白，内心里面，他是不愿意被下派的，宁愿被外派，因为两者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下派的时间最多两年，而且是到县市出任副职，之后回到原单位，留在下面的很少，除非你表现特别的优异，匡文化曾经说过，省领导中间也有下派经历的，不过那是特殊情况。 下派之后，回到省政府办公厅，廖凡民如果被提拔，最好的位置就是办公厅副主任，甚至可能出任法制办主任或者参事室主任，在这些岗位上面，同样得不到锻炼，无非就是熬资历，而且重点是为领导服务，如果不能够熬到副秘书长的职位上面，基本没有外派的可能性。 如果按照这样的渠道发展，廖凡民很有可能被派遣到省直单位去任职。 现如今的廖凡民，已经是刘方胜省长的秘书，本来就在为领导服务，而且是直接的服务，如果安排到法制办或者参事室等单位，变成间接的为领导服务了。 从来都没有担心过的廖凡民，这一次真的有些担心了。 走出办公室，乘坐电梯来到一楼，辛师傅已经在大楼前面等候。 “廖秘书，我送你到省委去开会。” 廖凡民连连摆手。 “辛师傅，你可不要开玩笑了，这车我不能坐，我还是乘坐出租车。” 辛师傅也笑了。 “廖秘书，快点上车吧，这是刘省长刚刚安排的，让我送你到省委去开会。” 廖凡民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走向了副驾驶的位置，这个位置他已经坐的非常习惯，可今天怎么感觉都有些陌生。 上车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省政府大院，他很清楚，自己快要离开这里了，至于说被下派到什么地方去任职，待会就知道了。 轿车启动了，辛师傅没有说话，娴熟的驾驶轿车。 廖凡民已经接受了现实，既然要离开省政府大院，要离开刘方胜省长了，那就想着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唉声叹气没有任何的作用，好在自己还年轻，还有施展的机会。 轿车进入了省委大院，刘方胜省长的车，不会遭遇到任何的检查。 廖凡民下车之后，扭头对辛师傅说谢谢了。 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辛师傅也下车了。 “廖秘书，你要是离开了，我还真的不适应。” 廖凡民对着辛师傅笑笑，没有开口回答，扭头朝着省委大楼走去，省委小会议室在大楼的七楼，也需要乘坐电梯。 辛师傅看着走向省委大楼的廖凡民，喃喃自语。 “唉，有本事的人留不住，没有本事的人架子大。” 已经远去的廖凡民，没有听见辛师傅的话语，如果听到了，一定会吃惊，因为在他之前的秘书是匡文化，可见辛师傅对匡文化的评价是不高的。 走进大楼的时候，廖凡民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八点五十五分，距离开会还有五分钟的时间，他有些着急，快步的走向了电梯。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廖凡民扭头，发现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出现在大厅里面。 廖凡民愣了一下，快步走向了楼梯的方向，他可不愿意这个时候与组织部的领导乘坐同一台的电梯，那样有些尴尬。 快步的爬上七楼，廖凡民略微的有些喘气。 来不及收拾，廖凡民快步朝着小会议室走去，这样的会议可不能迟到。 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其中居然有秘书一处副处长戴桂洲。 小会议室的座位不多，后面的座位基本都有人了，廖凡民没有办法，只能够走向前面，戴桂洲看着廖凡民笑了笑，没有开口说话。 坐到了第二排的中间，廖凡民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表，八点五十八分，距离开会的时间还有两分钟。 廖凡民有些发呆，从一楼一口气到七楼，居然只用了三分钟的时间，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九点钟，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进入了小会议室，陪着他的还有省委组织部地方干部处处长和副处长。 这个规格已经很高了，不过毕竟是省直单位的干部下派。 会议有省委组织部地方干部处处长主持。 会议的第一项议程，就是宣布省委组织部推荐的名单。 名单上面的第一个人，就是廖凡民。 廖凡民被推荐到宜都市所辖的林丰市出任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市政府副市长，代市长。 后面的人选，廖凡民都听不进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下派居然也有出任政府一把手的，严格说这不是下派，而是下去任职，毕竟市政府的市长是不可能挂职的，那就是在下面工作。 推荐任职宣布完毕，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开始提出工作上的要求，他指出这次省委派下去任职的省直机关的干部，都是单位的骨干，省委经过了认真的遴选，经过了慎重的讨论，做出决定的，大家下去之后，一定要认真的工作，干出成绩来，不辜负省委的信任与期望。 副部长说完之后，会议室里面响起了掌声。 反应过来的廖凡民，也跟着鼓掌了。 干部处处长最后提出了要求，所有被派遣到地方任职的干部，三天之内办理完毕所有的交接手续，省委组织部将派遣专人送到地方上任职，相关的任职文件，会在所有人抵达之前下发。 九点五十分，会议结束。 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走下主席台，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笑着开口了。 “廖市长，刚刚在大厅的时候，不愿意乘坐电梯啊。” 廖凡民看着副部长，连忙开口回答了。 “不是，我是怕耽误您的时间，所以选择走楼梯的。” “说的也是。” 副部长拍拍廖凡民的肩膀，笑着离开了。 戴桂洲很快来到了廖凡民的身边，伸出手。 “廖市长，恭喜你了，二十七岁的市长，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戴处长，你就别挤兑我了，对了你到什么地方任职啊，我没有听清楚。” “我不是下去任职，而是下派，到樊都市所辖的利北市，担任副书记。” “什么，你到利北市去了。” “是啊，挺远的，这次可真的要好好锻炼了。” 戴桂洲的话语里面带着自嘲，不过神情还是高兴的，这次下去任职最多两年的时间，回来之后就能够提拔级别了，甚至可能成为秘书一处的处长。 廖凡民记得很清楚，他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七处工作的时候，戴桂洲还是综合科科长，提拔为秘书一处副处长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这次有机会下派到利北市去任职，表示即将得到提拔。 参加会议的大都是省直机关的干部，廖凡民不是很熟悉，这些人下派绝大部分都是到县市去担任副市长和副县长的，出任副书记的很少，也有少数几个人到地市所辖的单位出任副职，譬如有一个人派遣到宜都市农业局出任副局长。 所有任职的人员之中，担任政府一把手的仅仅是廖凡民一个人，所以他也显得很突出。 第四百五十七章 殷切的期盼 没有来得及打一个电话，廖凡民就看见了等候在下面的辛师傅。 此刻其他的话语都是多余的，廖凡民默默的上车。 “廖秘书，听说你出任林丰市的市长了，恭喜你啊。” “辛师傅，谢谢你了，不过我还是代市长。” “这只是程序上的问题，代市长也是市长。” 廖凡民笑笑，辛师傅说的倒是实情。 “廖市长，你离开省政府大院，我还真的舍不得。” “辛师傅，刘省长的下一任秘书比我会更好的。” 辛师傅摇摇头。 “不可能了，大院里面的几个秘书，我都熟悉，看他们那个架势，好像他们就是省领导，你这样的秘书找不出来了。” 廖凡民看着辛师傅，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里面，辛师傅沉默寡言，从来不参与任何的议论，也不会说是非的话语，想不到自己离开省政府大院，辛师傅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语。 辛师傅已经五十五岁，不要几年的时间就要退休了。 轿车在省政府院子里停下来。 廖凡民下车之后，对辛师傅说了声谢谢，快步朝着大楼走去。 消息已经传开了，廖凡民进入大楼，熟悉的人都朝着他点头微笑，毕竟是上班的时间，毕竟是在省政府大楼里面，大家都需要注意的。 廖凡民也点头示意。 电梯到十楼，廖凡民走出去了。 他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朝着刘方胜省长的办公室走去。 刘方胜省长果然在办公室。 “小廖，坐吧，按照组织部的要求，你今天就要办理移交手续了，明天组织部会派人送你到宜都市，大概是下午到林丰市，你和其他下派干部的情况不一样，必须要尽早的上任。” 刘方胜的话语里面，明显流露出来不舍的情绪。 廖凡民心里同样不好受。 “刘省长，离开您到下面去，我还真的舍不得，真想留在您身边继续工作。” “不说这些话，我不能够总是将你留在身边，你需要到下面去锻炼，不知不觉在我身边工作了四年零四个月的时间，我都习惯了，今后要改变这种习惯了。” 廖凡民第一次听见刘方胜省长以这样的口吻说话。 “刘省长，我说的是心里话，在您的身边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一辈子受用不尽。” “应该是学到了一些东西，不过我相信你到下面之后，能够展现出来不一般的能力。” 说到这里，刘方胜省长的面容略微的严肃。 “林丰市是全国贫困县市，经济基础和条件都不是很好，全市大部分的地方都属于山区，交通条件也不是很好，是宜都市所辖的条件最差的地方，让你到林丰市去工作，就是让你展现才能，让林丰市摆脱贫困的帽子，我希望你用两年或者三年的时间，摘掉林丰市全国贫困县市的帽子。” 廖凡民看着刘方胜省长，没有开口说话。 用两年到三年的时间，让一个地方摘掉全国贫困县市的帽子，这看起来有些不可能，不过廖凡民了解其中情况，现如今的国家级贫困县市的帽子，算是一顶金帽子了，不管条件好坏，也不管是不是真的贫困，谁都想着戴，因为有国家专门的资金扶持，而摘掉全国贫困县市的帽子，意味着地方上要出现真正的支柱产业，财政收入需要大幅度的增加。 两年到三年的时间，让地方上树立一个支柱产业，这是完全可行的，让财政收入大幅度的增加，也有可能办到。 刘方胜省长的话语，让廖凡民瞬间感受到了压力。 “小廖，有句话说得好，是金子总会光的，你在我身边做的很好，到了林丰市，一样能够做的很好，你要记住，我会随时关注你的表现，关注林丰市的情况，我希望两年到三年的时间，林丰市生巨大的变化，我所说的变化，主要就是产业以及基础设施方面的变化。” “我不要政绩工程，修建再多的高楼大厦也没有作用，财政收入不能够增加，老百姓的日子不能够过得好一些，其他的都是虚的。” “当然，林丰市的条件很差，让你赤手空拳去，肯定不现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方面省里会想一些办法，你上任之后，多和财政厅的曹厅长联系，你们之间本来就很熟。” “小廖，你在我身边工作了四年多时间，我是看好你的，希望你到下面去了之后，认真努力工作，做出成绩来，这样我脸上也有光。” 。。。 刘方胜省长第一次在廖凡民面前说了这么多。 等到刘方胜省长说完，廖凡民恭恭敬敬的开口了。 “刘省长，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我绝不会给您抹黑的。” “好，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能够兑现诺言，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敲门声响起来，袁前昆秘书长进来了。 廖凡民的移交手续，自然是办理给袁前昆秘书长，这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新任的秘书还没有到位的情况之下，也只能够这样了。 移交办的很顺利，廖凡民经手的所有文件和材料，都是整理的规规矩矩的，而且他坚持每月给秘书一处移交应该存档的文件和材料等，所以留存在办公室的文件也不多。 办理移交的时候，袁前昆的神色有了变化。 一直以来，袁前昆认为廖凡民有一定的能力，人品也很不错，从来没有见到廖凡民打着刘方胜省长的名义去办事情，也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方面的传闻，而且廖凡民工作完成的也不错，如此情况之下，刘方胜赏识廖凡民，也在情理之中了。 不过袁前昆觉得，刘方胜省长对廖凡民的评价高了一些，毕竟廖凡民还很年轻，尽管在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工作五年多时间了，尽管是正处级秘书，但还缺乏必要的工作经验。 看到移交的场景，袁前昆突然觉得刘方胜省长真的没有看错人，廖凡民表现的确突出。 袁前昆在办公厅工作了很多年，以前在省委办公厅，后来调到了省政府办公厅，见过很多次办理移交的场景，他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某个省委副书记的秘书办理移交手续，整整一屋子的文件和材料，办公厅动用了十来个人，足足清理了三天的时间。 刘方胜省长要求廖凡民翌日就到林丰市去上任，袁前昆认为可能性不大，毕竟办理移交需要一定的时间，最快也是一天左右，不过刘方胜省长已经做出了安排，时间不能耽误，所以上楼的时候，袁前昆已经给秘书一处的打招呼了，如果需要，他们上楼来帮助办理移交。 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看着全部打开的文件柜，里面摆放整齐、分类明确的文件和材料，看着电脑里面打印出来的文件和材料的清单，看着廖凡民清楚明白的整理出来文件，袁前昆突然感觉到，想要给刘方胜找到一个合格的秘书，是很困难的事情。 到中午十二点钟，移交办理完毕，整个移交的过程，仅仅一个多少小时。 这是袁前昆经历的时间最快的移交了。 做事情有条理，心中有数，能够妥善安排，这是袁前昆对廖凡民新的印象，有了这样的能力，到地方上去任职，工作一定是突出的。 移交结束，袁前昆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小廖，这是我经历的最愉快的一次工作移交，下午厅里安排了欢送会，六点钟在机关食堂，下午你回家去准备一下，准时到机关食堂，你到林丰市上任的时间太快了一些，厅里也来不及做其他的准备，只能够安排在机关食堂了。” “谢谢袁秘书长，我真的舍不得离开刘省长和袁秘书长。” “这是什么话啊，你有能力，就要早些到基层去锻炼，将来承担更加重要的职责，我希望你到林丰市以后，好好工作，今后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我，我尽力帮助你协调。” 廖凡民站直了，恭恭敬敬的给袁前昆鞠躬行礼。 “谢谢秘书长，林丰市是全国贫困县市，困难一定很多，今后我遇见工作上的难题，一定来找秘书长指点。” 袁前昆点点头。 廖凡民回到家里，徐文清和沈亚玲都非常吃惊，从来没有见到廖凡民中午回家。 “老公，怎么了，今天休息吗。” 廖凡民摇摇头，苦笑着开口了。 “妈，小玲，从明天开始，我在家里的时间不多了，我已经被下派到宜都市所辖的林丰市去了，明天就要到林丰市去报到。” 徐文清和沈亚玲都愣住了。 好一会，徐文清才开口。 “小民，怎么这么突然，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今天上午宣布的。” 沈亚玲突然反应过来了。 “老公，你是下派到林丰市去的吗，都是担任副职，那也没有多少具体事情啊，我们单位也有人下派，下去做副市长和副县长的，平时有很多时间留在家里。” “我不是下派，是下去任职的。” “难道你去担任市长啊，这也不可能啊。” 廖凡民点点头。 “我已经是林丰市委副书记、代市长了。” 徐文清和沈亚玲再一次呆住了，看着廖凡民，好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第四百五十九章 经验之谈 2004年11月23日，星期二。 廖凡民七点钟就起床了，洗漱完毕之后，看到了已经起身坐在客厅的廖泽熙、徐文清和沈亚玲，廖元浩昨夜还好，闹到一点多钟就睡觉了，中途醒了一次，吃奶之后睡着了，这个时候还在熟睡。 “我出去吃早餐，顺便在外面走走。” 沈亚玲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 “等等我，我马上去洗漱，陪着你一起在外面吃早餐。” 廖泽熙和徐文清都没有说什么，默默看着放在沙发上已经收拾好的皮箱和背包。 沈亚玲到卫生间去了之后，徐文清终于开口了。 “小民，换下来的衣服带回来洗，在外面不方便，你的工作也忙，没有那么多时间。” 廖凡民看了看行李，点点头。 “如果有时间我就自己洗，没有时间就带回来洗。” “记得多打电话，你到林丰市去工作，小玲肯定有一段时间不适应的。” “我知道，只要有时间我一定打电话。” 天色尚早，不过小区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大部分都是早起锻炼的人。 廖凡民和沈亚玲朝着小区外面走去，已经很长时间了，两人几乎没有在小区外面吃过东西，早餐基本都是在家里吃，中餐廖凡民则是在机关食堂，晚餐多半回家吃。 小区外面餐馆有一些变化，有些餐馆换了老板，名称也变换了。 商贸谷对汉南区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不少的人口朝着汉北区的方向集中，就连沈亚玲都想到了，等到汉北区商品房完工之后，是不是搬到汉北区居住，毕竟商贸谷、欢乐谷和影视城都在汉北区，城市的中心逐渐将朝着汉北区转移。 早餐店还是那一家。 沈亚玲点了油条和豆浆，都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吃过油条了。 廖凡民同样点的油条和豆浆。 廖凡民习惯将油条泡在豆浆里面吃，而且豆浆需要加糖，沈亚玲则不同，单独吃油条，一边吃油条一边小口喝豆浆。 廖凡民的速度依旧很快，吃完两根油条，喝下一碗豆浆之后，抬头看见沈亚玲还在慢慢吃着第一根油条，面前的豆浆还剩下大半碗。 廖凡民掏出香烟，点燃之后，看着沈亚玲慢慢的吃油条。 沈亚玲的动作有些好看，慢慢的咀嚼油条，接着端起面前的豆浆小小的喝上一口。 豆浆还在冒着热气。 “老婆，今后吃饭不要着急，慢慢来，妈说了，慢慢吃饭对身体有好处。” “哼，我就是做给你看的，看你刚才吃油条的样子，恨不得一口吞下去，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着急，慢慢吃不行吗。” “我知道了，今后一定会注意的。” “一定要注意，爸昨天的话，我认真想过了，说的还是很对，我知道你想在下面做出成绩来，这样也让刘省长的面子好看，不过光是着急也不行，如果一味的猛冲猛打，人家表面上服从，背地里使手段，你还不是没有办法，就和吃饭一样，速度太快了，时间倒是省下了，可时间长了，身体遭受到了损害，那怎么都补不回来的。” 廖凡民的眼睛亮了，看着沈亚玲。 “老婆，不错啊，你说的太有道理了，一味的追求速度不可取，如果根基不稳，最终还是一事无成，甚至可能适得其反，急躁更不可取，很有可能能够办好的事情，也因为急躁的情绪办不好，甚至办成坏事。” “知道就好，昨晚就想给你说的，所以说，你至少半个月回来一次，这样就能够强迫自己休息，要合理的安排时间，不想休息，下面的干部职工还想着休息呢。” 廖凡民连连点头。 “放心，我一定掌握好时间，不会完全沉湎在工作中的。” 吃完早餐，回到家里的时候，沈亚玲脸上带着笑容。 刚刚醒来的廖元浩，张开嘴正要哭的时候，被沈亚玲抱过去，大概是闻到了母亲身上的味道，廖元浩马上变得安静了。 时间已经到了七点五十。 廖凡民背起了背包，提着皮箱准备出门了。 廖泽熙看着廖凡民，总感觉到不是滋味，看见了廖凡民背上的背包，才无奈的开口。 “小民，要不是知道你是去林丰市上任，我还以为你打算出去旅游。” “老爸，你大概是习惯了有人帮忙拿东西了，我现在都要靠自己，自己背包，自己提着皮箱，到了林丰市，还要自己洗衣服，如果有时间，甚至自己做饭。” 廖泽熙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自己做才好，不要人家帮忙，你到基层去，想要接近你的人一定很多，你一个眼神人家就知道你想干什么，如果很多事情都自己做，能够避免很多的麻烦。” “老爸，我都习惯自己做了。” “再说吧，半年之后看情况，如果那时候你还是坚持自己做这些事情，那就说明你很不错，环境是会改变人的。” 廖凡民打算乘坐出租车到省委组织部去。 时间还早，廖凡民没有要廖泽熙和徐文清送，独自下楼了。 一辆轿车停在小区的门口。 廖凡民还没有走到小区门口，轿车驾驶门就打开了。 匡文化从驾驶室走出来。 “老弟，知道你今天去上任，专门来送你的。” “匡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汉北区的区长，送我一个小小的县官去上任，我可担待不起啊。” 匡文化笑了，走过来接过了廖凡民的皮箱。 “也就看见你上任这样，还带着皮箱和背包，准备去旅游啊，人家上任都是点卯，接着回到家里，有专门的小车来帮着运送东西，你可好，特立独行，让人家看到了怎么想。” 廖凡民苦笑着开口了。 “林丰市到南华市，至少三个小时，来回就是大半天的时间，我今天去上任，明天就回家，坐车也累啊，再说了，我没有那么多要求，有个地方住就可以了，没有那么多讲究。” “这你就不知道了，该讲究的地方还是要讲究的，就说你这一身的行李吧，皮箱是可以带的，背包就不用了，现在都是公文包，哪个领导背着背包啊，你觉得没有什么，可下面的干部看见了，会有议论的，认为那样是掉价。” “真的会有这样的议论吗。” “肯定的，你想想，为什么机关单位上班的人，夏天不准穿短裤，不准穿拖鞋，这需要注意形象，外面的人看见机关干部形象不振，肯定会议论的，背包是旅游时候用的，旅游的时候背着无所谓，可你是到林丰市上任，背着背包是怎么回事啊。” “说的是，匡哥，我倒是忽略了，那我将背包放回家去。” “好了，上车去，我都帮着你准备好了，真皮的公文包，背包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放进皮箱里面，文件材料和其他的东西放进公文包里面，背包暂时放在我那里，下次你回家的时候，我送到你家里来。” 副驾驶座位上面，放着一个崭新的真皮公文包。 廖凡民看了看公文包，有些疑惑的开口了。 “廖哥，这公文包多少钱啊，不会太贵了吧。” “你放心，不是什么名牌，就是普通的公文包，我不会让你带着几千块甚至上万块的公文包的，那样说不过去，省里的领导看见了，也会有看法的，这个公文包不足一千元钱，商贸谷有很多，属于大路货。” 廖凡民点点头，打开了背包，拿出里面的东西。 看见廖凡民拿出来的洗漱用品，匡文化有些无语。 “老弟，难不成林丰市穷的连洗漱用品都没有啊，你到林丰市上任，我打赌洗漱用品早就准备好了，而且你去首先是住宾馆，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到住房去，宾馆每天都会准备好洗漱用品的，绝对放心使用，至于说你搬家之后，就算是家里没有准备好，也可以自己买啊。” “带着洗漱用品还是方便很多。” “什么方便不方便啊，不用带了，放在背包里面，真的不用。” 匡文化一边说话，一边拿过了背包。 “杯子是需要的，一定要带着，文件和材料也需要，放进公文包里面，衣服可以放进皮箱里面去，这是什么，方便面啊，老天，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准备到无人区去。” 看见方便面，廖凡民也有些无语，这可不是他放进去的。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匡文化就清理完毕背包。 “好了，必须要的东西全部都放进公文包里面了，看看，公文包一点都不拥挤，其余的东西留在背包里面，还好我早上来送你，要真的让你带着这些东西，怕是最大的笑话了。” 廖凡民低着头，将背包放在了后座。 今天还真的要感谢匡文化，想想也是，自己是到林丰市上任的，背着背包真的是不伦不类，先前老爸廖泽熙是不好怎么说，说出来了老妈徐文清肯定有意见。 一个皮箱，一个公文包，其实能够装下所有的东西，廖凡民需要携带的东西不多，也就是换洗的衣服，还有必须要的材料等等。 开车的时候，匡文化依旧在说话，说到的无非是上任之后需要注意的细节。 廖凡民听的很仔细，不断的点头。 重生之前，廖凡民压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第四百六十章 上任（1） 下车的时候，廖凡民想到了老爸的那句话：环境是会改变人的，他觉得，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在发生改变了，毕竟身份已经变化了，以前虽然是正处级秘书，但时时刻刻想到的是为领导服务，需要做很多具体的事情，和办事员没有太大的差别，现在不一样了，已经是林丰市市委副书记、代市长，虽然还是正处级，可身居的位置不一样，是地方政府主要领导，所以表现出来的态势也应该不一样。 如果不是省委大院的门卫熟悉廖凡民，估计廖凡民进不了省委大院。 毕竟提着皮箱进入省委大院的人太少了。 进入省委大院的时候，廖凡民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表，八点五十分，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进入省委大院的人已经不多，上班的人早就进入了办公室。 省委组织部大楼的前面，一辆轿车早就停在前面。 组织部地方干部处处长正在轿车的旁边，看见提着皮箱和公文包走过来的廖凡民，脸上露出了笑容，伸手和廖凡民握手。 “廖市长，你好，章部长在办公室，你稍等，我打个电话。” 处长没有邀请廖凡民到楼上去坐坐，廖凡民也不想上楼去，免得耽误时间。 几分钟之后，章副部长下楼了。 廖凡民跟着地方干部处处长迎上去。 章副部长主动伸手了，廖凡民伸出了双手。。 “廖市长，你很准时啊。” “章部长，您好。” “廖市长，你可是省委派遣出去的最年轻的干部之一了，好好干。” “章部长，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组织的期望和重托。” 章副部长脸上露出了笑容，走向了轿车，等到章副部长靠近轿车的时候，廖凡民主动上前去，打开了右边后座的车门。 南华市到宜都市全程高速，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从宜都市前往林丰市，需要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干部处处长告诉廖凡民，中午他们与宜都市市委负责人见面，在宜都市吃饭，完成交接手续，廖凡民吃饭之后到林丰市。 轿车前往宜都市的时候，章副部长的话语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闭目休息。 廖凡民自然不会多话。 十一点准，轿车进入了宜都市市委大院。 宜都市市委大院与省委大院的格局差不多，市委所辖的部门基本都在里面办公，纪委、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统战部等等，市委大院的前面有武警站岗。 轿车进入市委大院的时候，没有遭遇到任何的阻拦。 很快，轿车在一栋灰色的小楼前面停下，下车的时候，干部处处长告诉廖凡民，这栋楼是宜都市市委组织部的办公楼。 廖凡民点点头，提着公文包下车了，他的皮箱依旧放在小车里面，下午还要到林丰市去，没有必要这个时候将皮箱拿出来。 小楼的前面很快出现了几个人，其中两人廖凡民是认识的，最前面的是宜都市市委书记华厚杰，华厚杰旁边的是宜都市市长梁德顺，另外两人廖凡民就不是很熟悉了。 章副部长已经与华厚杰等人握手了。 廖凡民有些吃惊，自己不过是宜都市下辖的林丰市市委副书记、代市长，没有必要惊动宜都市这么多的领导，不过想想也释然了，也许诸多领导是冲着省委组织部来的。 章副部长亲自给廖凡民介绍。 华厚杰和梁德顺认识廖凡民，还打过交道，因为他们给刘方胜省长请示汇报过工作，都在廖凡民的办公室坐过，他们身后的两人，分别是宜都市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吴国尊，以及市委组织部长钱大志。 握手之后，一行人上楼去了。 进入组织部小会议室，众人坐下，华厚杰轻声给章副部长说了几句话，章副部长点点头。 “好，我们开个小会，昨天晚上，市委召开了常委会，做出了相关的决定，下面请钱部长宣布市委的决定。” 钱大志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开始了宣读： “根据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廖凡民同志任林丰市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 “根据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廖凡民同志任林丰市政府党组书记。” “根据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廖凡民同志任林丰市副市长、代市长，请林丰市人大按照相关程序办理。” 文件很简单，一两分钟宣读完毕。 这个时候，廖凡民才算是真正的上任了，毕竟省委组织部只能够推荐，不能够直接任命。 钱大志宣读完毕，华厚杰看向章副部长。 “请章副部长给我们作指示。” 章副部长脸上带着笑容，紧接着开口。 “华书记，梁市长，吴书记，钱部长，我们代表省委组织部，专程送廖凡民同志到林丰市上任，廖凡民同志以前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能力强，素质高，工作做的很好，经过省委领导的推荐，省委组织部专门研究，举荐廖凡民同志担任林丰市市委副书记、代市长，希望廖凡民同志在宜都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认真工作，做出更好的成绩。。。” “廖凡民同志在省政府办公厅的工作，得到了省政府领导和办公厅领导的高度肯定，省委组织部经过了认真的研究，认为廖凡民同志完全能够胜任基层的工作，所以做出了这样的推荐，希望华书记、梁市长、吴书记和钱部长支持廖凡民同志的工作，对于廖凡民在工作之中的不足之处给与更多的帮助和指正。。。” “廖凡民同志，你到基层来工作，面临全新的环境，希望你能够尽快的适应，能够真正的沉下去，了解基层的工作，熟悉基层的工作，做出更好的成绩。。。” 章副部长讲话的时候，华厚杰等人听的很仔细。 廖凡民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可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章副部长是代表省委和省委组织部到宜都市来的，给与自己这么高的评价，而且专门点到了省政府领导，这里面的意思非常清楚，华厚杰等人也完全能够明白。 这无疑是为他廖凡民开展下一步的工作铺好路子。 章副部长说完之后，华厚杰直接开口了。 “章部长，x处长，市委市政府完全支持省委和省委组织部的决定，我们一定支持廖凡民同志的工作，其实梁市长和我以前就见过廖凡民同志，相互之间是熟悉的，我们相信，廖凡民同志一定能够做好工作。。。” “廖凡民同志，请你表个态。” 廖凡民神色依旧平静。 “感谢省委组织部和章部长对我工作的肯定，感谢华书记、梁市长、吴书记和钱部长对我的支持，我一定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之下，认真开展工作，做出好的成绩。” “我缺乏基层工作经验，突然承受这样的重担，内心有些忐忑，我一定努力学习，以最快的速度适应工作环境，我在工作中有什么错误和问题，恳请得到领导的批评指正。” “我会竭尽全力，不辜负市委市政府的期望。” 。。。 廖凡民的表态，干脆利落。 章副部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华厚杰若有所思的点头，梁德顺看着廖凡民，脸上也带着笑容，吴国尊和钱大志则是微微点头。 会议结束了，时间也到了十一点半钟。 气氛再次变得轻松。 酒宴已经安排好了，在市委小招。 因为廖凡民下午要到林丰市上任，中午是不能够多喝酒的，毕竟林丰市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进入餐厅的时候，华厚杰专门说了，下午市委组织部专门给章副部长汇报工作，请章副部长多多指导，最后华厚杰还笑着说，今年宜都市市委组织部按照省委组织部的要求，认真开展了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廖凡民和地方干部处处长走在一切，在队伍的最后面。 坐下的时候，众人都清楚自身的位置，章副部长坐在中间的位置，左边是华厚杰，右边是梁德顺，华厚杰的左边是省委组织部地方干部处处长，梁德顺的左边则是吴国尊，廖凡民挨着吴国尊坐下，司机坐在廖凡民的旁边。 从文件宣布的那一刻开始，廖凡民就已经是林丰市市委副书记、副市长、代市长，他已经不是省政府办公厅正处级秘书，更不能够代表刘方胜省长了。 酒杯很小，不足五钱酒。 华厚杰端起了酒杯。 “章部长，x处长，第一杯酒，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敬两位领导，廖市长，你已经是主人家，可要作陪，还要给章部长敬酒啊。” 廖凡民早就端起酒杯，站起身来了。 第一杯酒所有人一口气喝下去了。 接下来廖凡民端起了酒杯，挨个的敬酒。 一共是六杯酒，满杯也不到三两酒，这点酒廖凡民还能够承受，脸色也不至于发生变化。 接下来华厚杰等人给章副部长敬酒。 吃饭的气氛还是很不错的，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只是说话的时候很注意，大都是一些官场上的话语。 廖凡民没有继续喝酒了，但是他在观察。 华厚杰和梁德顺是宜都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两人有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威严，吴国尊和钱大志是副职，在这样的场合表现稍微的谦逊一些，不过在章副部长的面前，他们的态度看上去都是恭谦的，也不失礼数。 廖凡民暗暗想着，可能下午章副部长检查完工作，再次到这里吃饭的时候，气氛就随意多了，毕竟中午自己在场。 第四百六十一章 上任（2） 吃饭的时间持续有些长，走出餐厅，已经是中午一点钟，不知不觉就是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华厚杰建议到房间稍微休息一下，两点钟出发到林丰市，章副部长没有同意，建议廖凡民直接到林丰市去，毕竟林丰市已经做好了准备，下午三点钟召开干部大会。 吴国尊送廖凡民到林丰市上任。 廖凡民是林丰市政府一把手，主管干部工作的市委副书记送到林丰市去上任，这很正常，如果廖凡民出任县市党委一把手，多半就是市委书记华厚杰送去上任了。 轿车从宜都市出发，前往林丰市。 在这之前，廖凡民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皮箱，放在了轿车的后备箱。 上车的时候，廖凡民习惯性的走到了前面，帮忙给吴国尊打开了车门。 吴国尊上车的时候，扭头看了看廖凡民。 轿车朝着林丰市而去的时候，廖凡民略微有些激动了，毕竟是到林丰市去上任，从现在开始，他将要面临全新的局面和完全不一样的工作环境。 轿车开的不是很快，前面的二十多分钟，外面看到的基本都是平原地带。 “廖市长，这里已经进入林丰市的地界了。” 吴国尊开口提醒廖凡民。 廖凡民扭头看外面的景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轿车已经进入到山中，道路在大山之中盘旋。 宜都市属于平原地带，但林丰市则是山区的地形。 大山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很远，道路两边光秃秃的山坡特别的刺眼。 林丰市是国家级的贫困县市，这方面廖凡民早就有思想准备，可是看见连绵不绝的光秃秃的山坡，他的心情还是沉重的，光秃秃的山坡上面以前肯定有大树，应该是被砍掉了。 难道林丰市的领导不知道绿水青山的重要性吗。 砍掉大树容易，想要恢复绿水青山，将来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的努力。 一条大河出现在眼前，河水浑浊，甚至能够看见隐隐的黑色。 吴国尊好像知道廖凡民想什么，再次开口了。 “林丰市内有不少的煤矿，这条河流的上游应该是煤矿所在地。”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吴国尊，笑着点点头。 道路两边能够看见依山而建的部分房屋，有些房屋修建的还不错，水泥砖房，不过大部分的房屋都是土墙屋，甚至能够看见少量的茅草屋。 从宜都市前往林丰市的国道线，应该是林丰市的颜面，或者说缩影，通过一路上的情形，就能够感受到林丰市的情况。 一路上的情形，带给廖凡民的印象不是很好，他知道林丰市属于国家级的贫困县市，贫穷是肯定的，可想不到林丰市的环境破坏也如此的厉害。 因为穷，所以一心想着挣钱发展，用破坏环境的方式来谋求发展，可如果选择这样的方式来挣钱，最终会越来越穷，到时候不仅是经济无法很好的发展，环境也破坏殆尽。 沿路看见的一切，留给廖凡民的印象是深刻的，也是不好的，但他什么都不会说。 轿车翻过一个山坡，林丰市市区出现在眼前。 “廖市长，前面就是林丰市的市区了，林丰市市区的面积还是不小的。” “哦，市区的面积看上去是很大，一眼都看不到头。” 吴国尊的话语不多，但每每开口说到的都是关键，难怪是主管干部工作的副书记。 下坡的地方，已经有一帮人和车辆等在这里。 轿车停下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一刻了。 宜都市距离林丰市距离的确不是很远，路程是四十五公里，如果按照直线距离计算，不超过三十公里，大山内盘旋的道理，增加了里程。 廖凡民依旧是走在吴国尊的身后。 吴国尊笑着开口给廖凡民介绍了。 “廖市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林丰市市委书记孙国柱同志，这位是市委副书记张登才同志，这位是常务副市长洪明成同志。。。” 廖凡民和众人一一的握手。 从众人略微吃惊的脸上，他读到了一丝的信息，可能自己过于的年轻了。 轿车队伍朝着市内而去。 孙国柱坐进了吴国尊的车，廖凡民则是乘坐林丰市的二号车空着，上车的时候，他有些不舒服，现在不应该乘坐这台车，因为市委还没有正式宣布。 轿车开进了市委大院。 正是上班时间，不少进出市委大院的工作人员，都看着进入院内的轿车队伍，他们当然认识其中的好多车辆。 提着公文包下车的廖凡民，马上成为了市委前院很多人关注的对象，尽管消息还没有传开，但林丰市市长空缺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宜都市委副书记吴国尊到了林丰市，肯定是送新任的市长来上任的。 更加关键的事，廖凡民是从二号车上面下来的。 孙国柱带着众人到二楼的休息室坐下。 距离开会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不过已经有人朝着三楼的大会议室走去了。 自始至终，廖凡民表现的都很平静，按说他的内心应该是不平静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坐下的廖凡民，内心没有太多的波澜。 两点五十八分，孙国柱站起身来，请吴国尊等人到三楼会议室。 会议室有些大，坐一百多人没有感觉到拥挤。 前面的主席台上面，摆着牌子，廖凡民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主席台上面就是三个牌子，吴国尊的在最中间，孙国柱的在左边，廖凡民的在右边。 至于说林丰市四大家的其他领导，都在会议室第一排和第二排就坐。 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林丰市市直单位主要负责人，以及乡镇的书记和乡镇长，都要参加这次会议，尽管会议室里面的人很多，但很安静。 会议由孙国柱主持。 宜都市市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宣读了廖凡民任职的文件。 坐在主席台上面的廖凡民，已经感受到了太多的目光，这些目光包含了各种各样的味道。 有一点廖凡民是清楚的，那就是他的背景，知道的仅仅是宜都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林丰市的干部职工是不知道的，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孙国柱等主要领导迟早会知道。 实事求是的说，廖凡民的确是全省范围内最为年轻的县市政府负责人，他这个年纪，放在省直单位，也很少有正处级的。 因为这个原因，廖凡民肯定要遭受到更多审视的目光。 而且廖凡民任职的过程太快了，昨天省委组织部宣布，当天夜里宜都市委召开会议专门研究，翌日上午就赶到了宜都市，下午到林丰市上任。 廖凡民倒是无所谓，他见过了太多的场面，包括刘方胜省长接见外宾那样的场合。 文件宣读完毕，吴国尊讲话了。 话语都是廖凡民熟悉的，也是对干部普遍的评价，总之就是一个意思，廖凡民就任林丰市市委副书记、副市长和代市长，是宜都市委认真研究决定的，廖凡民的能力很强，完全能够胜任。 接下来是廖凡民讲话。 廖凡民依旧很干脆，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他说话的语气平缓，没有太多的感情色彩。 孙国柱最后总结，表示支持宜都市市委市政府的决定，一定支持廖凡民同志开展工作。 会议的时间不长，不到四点钟结束。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廖凡民在吴国尊的身边低声开口了。 “吴书记，下午吃饭后回去吧。” 吴国尊笑着点点头。 “好啊，来了肯定要吃饭的。” 旁边的孙国柱看了看廖凡民，也笑着开口了。 “吴书记，都安排好了，晚饭安排在宾馆，您到宾馆稍微休息一下。” 轿车朝着宾馆的方向而去。 大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大概是上班时间。 不到十分钟，轿车进入了宾馆。 孙国权和廖凡民两人陪着吴国尊进入了房间。 吴国尊在房间休息，孙国权和廖凡民两人告辞出来了。 吴国尊的司机，已经提着廖凡民的皮箱在一楼大厅等候了。 进入电梯，孙国权开口了。 “廖市长，你暂时住在宾馆，住宿的地方半个月左右就收拾好了。” 林丰市四大家的领导在大厅等候，吃饭的时间安排在六点钟，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已经有服务员打开了房间。 廖凡民进入了房间，发现是一个套间，分为里外两件，外间明显是会客室。 宾馆的经理是个中年男人，他自我介绍之后，跟着走进房间。 通过宾馆的经理，廖凡民知道了，他不需要拿钥匙，房间有专人收拾，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都会有人帮忙开门。 廖凡民本来想说不必了，这样做他岂不是没有任何的隐私了，不过想想还是没有开口。 稍微洗漱之后，廖凡民下楼了。 林丰市四大家的领导，全部都在一楼的休息室等候。 前台经理看见出现在大厅的廖凡民，连忙带着笑脸过来，带着廖凡民进入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面稍微安静了一下。 孙国权马上给廖凡民介绍林丰市四大家的领导。 廖凡民和众人一一握手。 落座的时候，他的座位在孙国权的旁边。 第四百六十二章 上任（3） 五点五十分，孙国权和廖凡民去接吴国尊到餐厅吃饭。 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廖凡民脸上的笑容看不见了，代之的是平静。 刚刚在休息室听见的诸多话语，犹如一盆凉水，让廖凡民压抑住内心的火热。 廖凡民再次想到了老爸廖泽熙的话语，环境真的变化了，完全变化了。 重生已经九年的时间，重生之后的廖凡民，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做生意他非常成功，资产早就过亿了，可谓是一方的富豪，如果他继续在做生意的道理上走下去，说不定真的会开创出来一番天地，可惜的是，他走上的是另外的一条道路。 选择这条道路的人也很多，而且绝大部分都是精英人士，都有着不一般的能力和本事。 重生的廖凡民，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已经变得坚毅与果敢，在亲手铸造出来一个又一个的成功的同时，变得自信与顽强。 以前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廖凡民的主要精力，的确是放在怎么做好工作，包括怎么经营好公司方面，那个时候他不需要关注外在的矛盾，不需要参与过多的协调，因为刘方胜省长有着足够的权力，很多时候能够凭着一己之力推动工作。 到基层工作了，担任了林丰市市委副书记、副市长、代市长，所有的工作需要廖凡民亲自去督办、落实和协调，他身边或许会有帮手，也可能存在阻力，在林丰市范围内，他还是新人，就算是担任了市长，也会遭受到掣肘，不可能随心所欲的做事情。 随波逐流不可能做成什么大事情，也不可能让林丰市在两年到三年时间摘掉贫困帽子。 在休息室的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廖凡民很少开口说话，大部分都是听着众人说话。 廖凡民最为关注的当然是孙国柱、张登才与洪明成等人。 孙国权是市委书记，是林丰市的一把手，也是廖凡民今后需要依靠的对象，张登才是分管党群工作的市委副书记，管着全市的干部，在人事任免方面有着很大的发言权，至于说洪明成，是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可以算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今后需要重点依靠的。 可是在看似轻松的交谈话语之中，廖凡民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大概是众人觉得他太过于年轻，又是从上面派遣下来的，不熟悉基层的情况。 主要还是孙国权的态度，让廖凡民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在休息室的闲谈，其实就是孙国权在安排工作。 孙国权说的倒是合情合理，要求洪明成等人要支持廖凡民的工作，将政府这一块的事情理起来，遇见什么困难和问题了，向市委汇报，大家一起来想办法解决，总之一个意思，要为廖凡民创造最好的工作环境。 如果廖凡民没有重生的经历，还是毛头小子，对孙国权的话语肯定是感激涕零。 可惜廖凡民的认识能力不一般，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了六个年头，不知道见过多少的场面，岂能不明白孙国权话语里面的意思。 孙国权的话语，牵涉到的就是一点：权力。 市委书记和市长本来就是一对矛盾的联合体，从工作体制方面来说，市委决策，市政府执行，市政府是在市委的整体领导之下开展工作的，大政方针方面必须按照市委和市委常委会的要求推进，但是具体的工作之中，又相互有分工，市政府可以通过召开市长办公会和市政府常务会议的方式，做出诸多具体的决策，这方面市委是不能够过多干涉的。 不过孙国权的话语之中，无形之中否定了市政府的权力。 如果市政府工作中间遇见了任何的麻烦，都要给市委汇报解决，那需要他这个市长干什么，市政府岂不是成为了市委的附庸。 廖凡民不知道孙国权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感觉他廖凡民过于的年轻，短时间之内做不好基层的工作，还是因为迷恋权力，不愿意放弃权力。 或许等会吃饭的时候，自己应该要稍微表现一下，委婉的让孙国权体会一下。 吴国尊早就休息好了。 一行人朝着餐厅的方向而去。 吴国尊自然是在中间的位置，孙国权和廖凡民一左一右，其余人也依次坐下，洪明成在廖凡民的右边。 茅台酒上来了。 吴国尊看见端上来的茅台酒，马上摆手。 “不喝这个，宾馆里面不是有自产的泡酒吗，那个泡酒很好，我做主了，今天就喝泡酒，孙书记，廖市长，你们没有意见吧。” 廖凡民不知道什么泡酒，不好开口。 孙国权笑着开口了。 “吴书记，就依照您说的，宾馆里面正好有鹿茸酒，的确很不错的。” 廖凡民微微咪了一下眼睛，孙国权推荐吴国尊喝鹿茸酒，这是什么意思，谁不知道鹿茸酒的作用啊。 红色的鹿茸酒端上来了。 宾馆服务员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鹿茸酒。 吴国尊看着杯子里红色的鹿茸酒，笑着开口了。 “还是这酒好，稀释之后，浓度不大，喝了之后强身健体，不过我可将丑话说在前面，今天大家都是喝好不喝醉。” “不会喝醉的，我们一定按照吴书记的指示办。” 端起酒杯的时候，廖凡民感觉到肉麻，孙国权比较是林丰市市委书记，在吴国尊的面前也没有装扮成为不懂事的小学生，说话尽量大气一些，这样效果恐怕好很多。 虽然和吴国尊接触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廖凡民感觉到，吴国尊还是爽快的人，言谈举止之间有着一股豪气，这种性格的人，不大喜欢被吹捧的肉麻。 “廖市长，今天我们四大家的主要领导都到了，我们一起给吴书记敬一杯酒，感谢吴书记对林丰市的关心。。。” 廖凡民举起杯子的同时，站起身来。 孙国权等人也站起身来了，不过其他人站起身来的时候，看了看孙国权。 吴国尊也准备站起身来，孙国权连忙开口了。 “吴书记，这是我们给您敬酒，您坐着喝，不用站起来。” 吴国尊看了看孙国权，笑着开口了。 “孙书记，你们都站起来了，给我敬酒，这是对我的抬举，我要是不站起身来喝酒，那就是不识抬举了，来来来，这第一杯酒，我们都干了。” 一股热流随着喉咙进入到身体里面，廖凡民差点打了个冷颤。 原来这鹿茸酒是用高粱酒泡的，酒劲很大。 第一杯酒，廖凡民没有开口说话。 放下酒杯，服务员再次开始倒酒，廖凡民低声吩咐倒酒的女服务员，杯子里的酒不要倒得太多了，八分杯就可以了。 接下来自然是孙国权给吴国尊敬酒。 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看上去都很客气，喝下了这杯酒。 服务员准备再次倒酒的时候，廖凡民拿过了酒壶，也端起了桌上的杯子。 站起身来给吴国尊倒酒之后，廖凡民开口了。 “吴书记，感谢您今天专程到林丰市来，我一定在市委的领导下，在人大和政协的监督下，和同事们一道努力，做好工作，这杯酒我敬您。” 吴国尊笑着端起了酒杯。 “廖市长，这样喝酒可不行啊。。。” “吴书记，我明白。” 廖凡民一口气喝下了杯子里的白酒，接着倒上。 吴国尊哈哈大笑了。 “爽快，这杯酒我一定喝了，一口干。” 一口气喝下两杯白酒之后，廖凡民给吴国尊续上酒，走到了孙国权的身边。 “孙书记，我敬你一杯，今后所有的事情，都在这杯酒里面。” 孙国权眼角跳动了一下，笑着开口了。 “廖市长，今后我们一同努力，做好工作。” 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的年纪偏大，廖凡民同样给他们每人敬了一杯酒。 其余人，廖凡民则是一并敬了一杯酒。 回到座位的时候，廖凡民已经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 酒宴结束，廖凡民喝下了至少八两酒，奇怪的是，他没有丝毫的醉意，反而变得愈发的清醒，他的话语不多，但每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 吴国尊乘车回到宜都市去了。 廖凡民也进入电梯，准备回到酒店的房间去。 其实廖凡民很想在外面走走看看，至少感受一下林丰市的市容市貌，有一个更加直观的感觉，但是这个时候他不会提出来，因为孙国权等人还没有离开。 刚刚在酒宴上面，廖凡民已经表明了自身的态度，他一定会做好分内的工作，也会服从市委的领导，但绝不是让市委包办所有的事情。 相信孙国权明白其中的意思。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人快速走过来了。 “廖市长，您好，我是政府办公室的张东涛，刚才一直都在安排酒宴的事情。” “哦，你就是张主任啊，你好。” 廖凡民伸出手，与张东涛握手了。 张东涛是政府办主任，市政府党组成员，开会的时候廖凡民看到了，不过吃饭的时候没有看见，原来张东涛在安排生活上的事情。 “廖市长，您有什么要求提出来，我一定落实。” “张主任，住宿的地方尽快弄好，我想早点搬过去。” 第四百六十三章 识人 回到房间，廖凡民看了看手表，才八点一刻。 掏出手机给沈亚玲打去电话，两人聊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廖凡民告诉沈亚玲，自己一切都很好，不用担心，要求沈亚玲在家里多注意身体，好好带着儿子浩浩，家里的事情尽能力多做一些，不要让老妈太辛苦了。 挂了电话，廖凡民打开了电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看电视的习惯，以前在家里，没有事情的时候多半选择上网浏览新闻，就连新闻联播都很少看，比较网络上什么新闻都有，而且度比新闻联播要快很多。 看了几分钟的时间，廖凡民无奈的摇头，他对电视剧实在提不起来兴趣。 关掉了电视机，廖凡民决定出去走走看看，冬季的夜晚，大街上的行人应该不是很多。 乘坐电梯来到了大厅，廖凡民意外的现张东涛居然还在大厅。 “张主任，怎么还在宾馆，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我想着时间还早，廖市长要是有什么工作上的安排，我好去落实。” “那也不需要你守在这里啊，我有事情会给你打电话的。” 张东涛笑笑，没有继续开口。 廖凡民心里动了一下，张东涛给他的第一感觉是踏实，而且不善言辞。 不过这个判断廖凡民有些不大敢相信，能够成为政府办公室主任，没有本事不大可能，现如今的老实人，在行政机关不吃香，不要说政府办主任，随便哪个市直单位的负责人，怕都是见多识广的。 “张主任，我们一同出去走走。” “好的，廖市长，您加一件衣服吧，天气预报说这两天的温度很低，晚上可能下雪。” “不用，我穿的羽绒服，很暖和。” 走出大厅的时候，宾馆的服务员脸上都带着笑容，廖凡民也对众人微微点头。 走出宾馆，廖凡民就感觉到了寒气，应该说白天的时候，他压根没有注意到天气，感觉就是阴沉沉的。 走出宾馆，往前两百米左右，就是林丰市的主街道，张东涛介绍这条街道就是林丰市最为宽阔和热闹的街道，也是林丰市的主干道，被称作人民大道。 大街上果然没有多少人。 走着走着，天空中开始飘荡细小的雪花。 “廖市长，想不到真的下雪了，这是林丰市的第一场雪呢。” 张东涛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明显是有些吃惊的。 “怎么，张主任，下雪了你很吃惊吗。” “以往下雪都是在十二月，下雪的时候也不多，老是听说全球的气温上升了，林丰市下雪的年份也是逐渐的减少，去年就没有下雪，今年上半年农作物的病虫害就不少，今年下雪了，来年景象一定不错。” “瑞雪兆丰年，想不到你很关心农时。” “我以前在农业局工作，去年才调到政府办公室的。” “哦，一直都在农业局工作吗。” “不是，在乡镇工作了十多年，三年前调到农业局的，在农业局工作了两年，就到政府办工作了。” 廖凡民点点头，看来张东涛调动的频率也不算是很快，在乡镇工作了十多年，才调到市里工作，想必应该是从乡镇主要负责人的位置上面，调到农业局工作的。 街道两边的商铺，很多都关门了。 廖凡民掏出了香烟，递给了张东涛一支。 张东涛很小心的接过了香烟。 点燃香烟之后，两人慢慢沿着大街往前面走，张东涛的话语不多，沿途也就是介绍一下相关的街道，大约走了五百米的距离，张东涛指着旁边的一条道路。 “廖市长，市政府就在这里面，进入两百米，往右拐就到了。” “市政府的办公地点距离市委有一定的距离啊。” “嗯，以前在一起办公的，后来市委搬出去了，市政府办公的地方，古时候是书院，解放的时候就作为政府的办公地点了，院子的面积还是不小，书院保留了一部分，在市政府办公楼的右边，年初的时候，有人建议全部拆掉书院，说是书院影响到了市政府办公大楼的整体形象，如果拆掉了剩余部分的书院，可以在院内设立一个招待所。” “都快年底了，书院一直都没有拆掉吗。” “没有，财政上没有钱，再说意见也没有完全统一，宜都市文物部门不同意拆掉书院，说书院是文物，必须要保留下来。” 廖凡民看着张东涛，笑了笑。 “张主任，看样子你是不同意拆除书院的。” “我没有那么坚定的想法，就是觉得拆掉书院可惜了。” “书院有多长的历史啊。” “史志上面记载明朝初期就有了。” 廖凡民没有继续询问。 北京上海南京等大城市，都在想方设法的保护古迹，这些古迹有着不一般的价值，而且将来也可以成为最好的旅游景点，想不到在林丰市，居然有人建议拆掉明朝时候就存在的书院，这就不是一般的短视了，说的不客气一些，建议拆掉书院的人，就是在教唆犯罪。 林丰市是国家级的贫困县市，想要从旅游方面找到展的出路，还需要时间，这样的地方也没有谁关注，拆掉明朝时期的书院，顶多就是文物部门呼吁一下，如果市委市政府的态度坚决，那么书院肯定会被拆掉。 但是保留明朝时期的建筑，这是对历史负责任。 很短时间之内，廖凡民就下定了决心，书院不能拆。 不过廖凡民可不单纯。 “拆迁书院的事情，市委召开会议研究过吗。” “研究过，有统一的意见，还是准备拆掉的，书院有些老旧了，搁在市政府大院里面，看上去确实不合适。” “这么说市委市政府是有明确的方案的，只是因为经费的问题，所以暂时没有拆迁。” “大致是这样的。” 廖凡民点点头，不再说话，慢慢朝着前面走。 雪花依旧很小，飘飘洒洒，在路灯的照耀之下，别有一番景色。 看见廖凡民不再开口，张东涛忍不住了。 “廖市长，其实没有拆掉的真正原因，是老市长不同意，老市长生前就多次说了，书院是文物古迹，以前市委市政府在书院里面办公，因为过于的拥挤拆掉了一部分，建起了办公大楼，这已经不合适了，如果拆掉书院的主体部分，那就无法恢复了，是对文物古迹的破坏。” 廖凡民脸上再次出现笑容。 林丰市前任市长因病去世，据说是肝癌，从作到去世，仅仅几个月的时间。 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一般情况之下是市长提名的，看来张东涛得到了前任市长的赏识，所以从农业局调到了政府办，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老市长已经去世，廖凡民上任，按说这个时候，张东涛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应该是讨好他廖凡民，或者是表明自身的态度。 可是张东涛没有这样做，先想到的是书院。 张东涛提及书院，更多想到的可能是老市长。 这让廖凡民对张东涛的看法有了一些新的点。 转悠了一个多小时，因为雪花飘扬，也因为天黑，廖凡民并没有过多的看到林丰市人民大道的全部景色，也不可能走完这条大道。 回到宾馆，已经接近晚上十点钟。 张东涛将廖凡民送到电梯里面，转身回家去了。 洗澡之后，廖凡民用热水洗了内衣内裤，他本来打算用冷水洗的，不过气温还是有些低。 将洗好的内衣内裤晾在了卫生间，廖凡民回到会客室坐下。 服务员提前打开了空调，不过廖凡民不习惯热空调的味道，进来后就关掉了空调，打开了电暖炉。 点燃了香烟，廖凡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手机响了，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脸上显露出来奇怪的申请。 “尹健，你怎么打来电话了。” 尹健一直都在上海展，偶尔也到北京和广州等地参加演唱会，事业的展还是很不错的，网络上面有不少尹健的新闻，包括爆料尹健出现了婚变等等，廖凡民看过这些新闻之后，都是付之一笑，他和尹健已经不是一路人，今后也不大可能有多少的联系。 “廖老弟，不，应该称呼你廖市长了，我刚刚到南华市，本来以为可以和你好好聚聚，谁知道你已经到下面去当市长了，恭喜你啊。” “有什么值得恭喜的，从省里一下子到市里，最基层了，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对了，你到南华市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就是到南华市来散散心。” “听说你和小雪之间出现了一些问题。” “嗯，我们已经分开了，在这个圈子里面，很多事情不好说的。” “有什么不好说的，是不是有新的伴侣了。” “目前还不是，就是有些联系，你该不会说我见异思迁吧。” “不会，具体情况我都不清楚，怎么可能下结论，再说了，生活都是自己选择的，外人无法去干涉。” “不说这件事情了，我知道你对娱乐界没有什么好印象，说实话，我在里面混迹了这些年，也感觉到烦了，表面看上去衣冠楚楚的人，做出来的事情太龌龊，让人不敢相信，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第四百六十四章 重点工作 林丰市七十二万人，依靠财政供养的干部职工一万一千多人，每年的财政收入仅仅一亿一千万，刨开中央转移支付的工资，财政收入远远不够工资开支，全市每年的公务支出以及干部职工的工资福利开销超过两个亿，因为有了国家级贫困县市的帽子，每年能够得到一定的扶持资金，加上部分的项目资金，市财政可以说是勉强运转。 钱不够，投入到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资金自然是没有多少的。 企业改制之后，林丰市已经没有大型的国有企业，算得上规模的企业不足十家，能够上缴千万元以上利税的企业根本不存在。 林丰市财政属于典型的吃饭财政，每年都是入不敷出，压根就没有给国家做什么贡献，反而要依靠国家拨款才能够勉强维持。 尽管有国家级贫困县市的帽子，不过想着国家完全的支持，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林丰市的财政又是寅吃卯粮的财政，每到年底的时候，市财政就会向银行贷款，用于解决财政开销不足的问题，来年的财政收入则逐步的偿还银行贷款。 林丰市的干部职工，每年除开工资收入，年底的福利大致在三千到五千元，条件好的单位，能够多发一些奖金福利，条件差、找不到来路的单位，奖金福利少的可怜，不过税务和工商等垂直部门，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廖凡民上任的时间，已经是十一月底，他本来打算到各个乡镇去看看，了解一下基层的情况，顺便也熟悉一下乡镇的负责人，不过孙国柱已经安排市人大常委会二十六号开会，通过廖凡民有关的任免职务，这让廖凡民无法马上下乡去了。 花费了足足两天的时间，认真看了不少的材料，廖凡民对林丰市的情况总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情况当然令人沮丧。 看完了相关的材料，廖凡民明白了，年前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关心财政收入的情况，考虑全市干部职工年终的工资和奖金的问题，说得直白一些，他需要四处去筹钱。 按说奖金是不需要廖凡民考虑的，工资方面的开销主要也是常务副市长洪明成操心，不过县市的情况与上面不一样，作为市政府的主要负责人，廖凡民必须要考虑财政收入和财政支出的问题，就说单位干部职工奖金的事情，每到年底，市直单位大量的经费报告就递交到市政府，这些申请增加的经费，其实就是市直单位干部职工的年底福利，市直单位负责人排着队找洪明成，希望单位的报告能够被批下来。 洪明成也不敢随便批单位的经费报告，市财政有多少钱他是知道的，如果批准的经费报告太多，财政上面的开销太大了，导致入不敷出，出现了财政支出方面的红字，那肯定是大问题。 这就需要廖凡民给洪明成定下一个标准，能够批多少的经费下去。 不过今年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廖凡民刚刚上任，还不熟悉情况，而市直单位的经费报告已经开始递交到市政府，毕竟在十二月三十一日财政决算之前，经费必须要批下去，作为当年度的开销，如果超过了这一天，批下的经费报告就是来年的开销了。 而且批准的经费，必须在十二月三十一日之前全部拨付到位，这样财政收入和财政支出的数据才会出来。 财政收入和财政支出必须要平衡，哪怕真实的情况是不平衡的，也需要在十二月三十一日那一天弄平衡。 财政开支的数据逐渐汇拢，财政收入的数据正在汇总之中。 按照政府工作报告的要求，林丰市几年gtp的增长要达到百分之十三，也就是说财政收入必须要达到一亿两千七百万，从目前汇总的数据来看，这个目标基本不可能完成了。 洪明成进入了办公室。 市政府办公楼一共五层，一楼和二楼是政府办公室工作人员办公的地方，三楼左边是市政府小会议室，右边则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和副主任的办公室，四楼是市长和副市长办公的地方，廖凡民的办公室在最左边，在走廊中间安了一个单独的铁门，里面包括三间办公室，一个小会议室，秘书也在这里办公。 看见洪明成走进办公室，廖凡民拿起桌上的香烟，递给了洪明成，自己也点燃了香烟。 “廖市长，市直单位的经费报告已经交上来不少，我大致统计了一下，市直单位经费的缺口接近两千万，这个数字太大了，去年的经费缺口是一千七百万，今年一下子增加了三百万，财政上可能吃不消。” “洪市长，你是什么意见。” “我的意见，还是按照去年的老规矩办理，年底经费的缺口压缩在一千七百万以内。” “嗯，这方面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今年的经费缺口突然增加了三百万，肯定是有原因的啊，我想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增加。” 洪明成看了看廖凡民，吸了一口香烟。 “主要还是单位之间不平衡造成的，单位经费有高有低，条件好的单位，干部职工的福利待遇自然高一些，条件差的单位，福利待遇就差了很多，这种情况已经延续好些年了，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大小小的单位都递上了申请增加经费的报告，也不想想财政上是不是有钱。” “原来是这样啊。” 廖凡民笑了笑。 “洪市长，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看的。” “表面看这样的情况是有些不平衡，不过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除开极个别的单位，其余单位工作轻重还是有不同的，比如说计委、财政局和公安局这些部门，事情很多，干部职工工作量也很大，经费方面多一些也是正常的，有些单位一年到头没有多少事情，干部职工也很清闲，经费自然少一些了。” “也就是说，今年我们还是沿用老办法处理吗。” “我是这么想的，最终还是廖市长拍板。” 廖凡民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其实洪明成没有说出来全部的原因，市直单位申请增加经费的报告突然增加，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具体说就是他廖凡民上任之后，短短两天的时间，大量的经费报告递交到市政府，已经堆的有一尺多高了。 所有的经费都还没有审批，不过洪明成这两天已经到市委去过几次了。 市直单位很多的干部职工都看着他这个新上任的代市长。 “洪市长，经费报告暂时放一放，我考虑考虑。” 看见洪明成准备再次开口，廖凡民提前开口了。 洪明成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洪明成离开之后，廖凡民将手中的材料放到了桌上。 秘书暂时还没有到位，这几天的事情都是张东涛在忙活，包括提供的所有材料，廖凡民也暂时没有召开会议，张东涛请示是不是召集市政府领导开会，廖凡民没有表态。 廖凡民其实是想着到市委去一趟的，和市委书记孙国柱交换一下意见，目前的情况之下，不管是安抚人心，还是树立自身的威信，廖凡民都不能够压缩经费，至少需要保证市直单位年底申请经费的报告，不过这是需要大量资金的。 资金方面廖凡民有办法，他打算回省城的时候，直接去找财政厅长曹文远，相信能够为林丰市讨到不少的经费。 但廖凡民没有打算猴急的到财政厅去。 已经三天时间了，廖凡民一直都在看材料，了解林丰市的基本情况，孙国柱没有打来一个电话，倒是有不少的副市长跑到市委去请示工作。 这样的情况很有意思，按照道理来说，市政府的副市长应该给他这个代市长汇报工作的，至少汇报各自分管工作的情况。 廖凡民一直都很平静，他知道自己头上还有一个代字，虽说代市长和市长是一样的，但是没有真正的成为林丰市的市长，做事情的时候总是需要顾及到影响，如果刚来就表现的过于的强势了，会出现不少的议论，更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下班时间快到了。 桌上的电话响了。 廖凡民拿起了电话。 “喂。。。是孙书记啊，我是廖凡民。。。下午没有什么安排。。。好的，我一会就到。” 放下电话，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孙国柱终于打来电话了，下午张东涛到办公室来的时候，说孙书记到宜都市去了，看样子应该是从宜都市赶回来的。 去了一趟宜都市，回来就给自己打电话了，还真的有些意思。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张东涛正在对面办公室等候。 “张主任，孙书记刚刚打电话来了，我们有些事情需要商量，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也早点回家去。” 二号车已经在院子里等候。 廖凡民下楼的时候，政府办的诸多工作人员都闪到了楼梯的两边，嘴里恭敬的称呼，廖凡民面带微笑，对着众人一一的点头示意。 廖凡民从来没有想过用高冷的态度来树立权威，他认为只有真正做好了工作，才是真正的树立起来权威。 第四百六十五章 分歧 轿车在距离金太阳酒楼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来了。 在林丰市内，廖凡民不喜欢坐车，可惜他身不由己，二号车太醒目，到什么地方人家都认识，都知道是市长坐的这台车，好在廖凡民不仅仅是一台轿车，还有一台越野车，是为了下乡方便，所以到市内的任何地方，廖凡民都选择乘坐越野车，相比较来说，越野车耗油量大一些，可不会引人注目。 廖凡民奉行的一直都是低调的原则，来到林丰市，他同样会坚持这个原则。 司机没有下车，廖凡民下车的时候，吩咐司机回家去，不需要等他了。 金太阳酒楼外面装饰颇为豪华，正是吃饭的时间，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 看见面前豪华的金太阳酒楼，廖凡民感觉到不是滋味，林丰市还是国家级贫困县市，却有着如此豪华的酒楼，进出的人还不少，而且孙国柱为什么会选择在这家酒楼吃饭，两人就算是想着在吃饭的时候商量工作，也可以到宾馆去，随便找个小包间就可以了。 孙国柱选择了这里，廖凡民也不好反对。 抬步朝着酒楼走去，廖凡民脑子里还在想着财政收入和支出的问题。 “先生，请问你是一个人还是有约的。” 酒店门口有两个迎宾的女孩子，穿着红色的羽绒服，脸上带着笑容。 廖凡民抬头，随口回答是约好的，孙国柱已经说了在308包间。 两个女孩子点头笑笑，帮忙给廖凡民推开了酒店的门。 一股热浪袭来，廖凡民禁不住抬头看了看酒店的大堂。 大堂里面隔着一些屏风，隔开了酒桌，不过此起彼伏的声音还是汹涌的扑面而来。 这个情形让廖凡民有些发呆，想不到金太阳酒店的生意这么好。 中间是一条颇为宽阔的通道，通道的尽头就是楼梯。 柜台设立在进门不远处，有几个人正在柜台的地方询问，大概是来订餐的。 廖凡民摇摇头，朝着走道的尽头方向走去。 “廖市长，您来了。” 迎面急匆匆的走来一个带着眼镜、皮肤白皙的男人。 廖凡民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谁听见这句话。 “何主任，孙书记已经到了吗。” “到了到了，正在包间里面等着您，我这就带您上楼去。” 来人是林丰市市委常委、市委办公室主任何思瑶。 和张东涛一样，何思瑶时刻跟随在孙国柱的身边，协调市委书记的工作。 “何主任，您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您了。” 一个气质看上去很不错的女人从后面走过来，一股香味传来。 廖凡民扭头，看见了一张异常精致的脸，一身长袍的蓝色羽绒服，脖子上系着彩色的围巾，愈发撑托出来白皙的皮肤。 “哦，是小慧啊。” 听到小慧这个称呼，廖凡民脸色微微变化。 “廖市长，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市电视台的记者和播音员贺茹惠。” 廖凡民对着贺茹惠微笑点头，伸出手了。 “你好。” “廖市长，您好，前两天就听说您了，今天才见到您，欢迎您到电视台检查指导工作。” 贺茹惠的话语，让廖凡民有些无语，一个电视台的记者和播音员，能够代表电视台请他这个市长去视察指导工作，还真的有些意思。 贺茹惠的手有些软，廖凡民握手历来都是比较用力的，不过握着贺茹惠的手，他感觉不是很舒服，很快就松开了。 何思瑶看着贺茹惠笑了笑。 “小慧，廖市长今天有事情。” “我知道，廖市长一定很忙，我就不打扰了。” 上楼的时候，廖凡民没有开口说话，不过他很奇怪，何思瑶对贺茹惠好像有些尊重，离开的时候还要解释一下，贺茹惠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不到三十岁，也就是电视台的记者和播音员，何思瑶有必要这样吗。 何思瑶也没有解释自己的态度。 308包间很大，桌子也很大，坐下二十人都应该没有问题。 偌大的包间里面，只有孙国柱一个人。 看着桌上已经上的三个火锅，廖凡民笑了。 “孙书记，看样子今天人不少啊。” “廖市长，今天就是你我两人，金太阳酒店菜肴的味道还不错，这几天你都在宾馆吃饭，今天我请你在金太阳吃饭，品尝一下不同的口味。” “孙书记太客气了，看样子我要敞开肚皮吃了。” “廖市长说笑了，你是省城来的，什么场合没有见过。” 桌上摆着两瓶茅台酒。 孙国柱和廖凡民两人坐下了，桌子太大了，两人面对面坐下，相隔有些远。 “廖市长，我们一人一瓶酒，相互都不用客气了，今天是周末，你我畅饮一顿，明天睡个懒觉，回到省城去来得及。” 廖凡民笑笑，拿过了一瓶茅台酒，他压根就没有打算回省城去，周六周日两天的时间，他准备到乡下去看看，不需要乡镇的领导陪着，就是下去四处看看，不敢说了解多少的情况，至少看看林丰市乡镇的情况。 星期一上午要到市人大参加常委会，常委会结束之后，廖凡民就可以到乡镇去了解相关的情况了，至于说财政收入和支出的问题，等到他想清楚了，弄清楚孙国柱的想法了，动身到财政厅去来得及。 第一杯酒倒上之后，孙国柱端起了酒杯。 “廖市长，到林丰市两天时间了，还适应吧，林丰市条件不好，和省城没有办法比较，廖市长还要受一些委屈啊。” “孙书记，我能够适应，我的老家在宣明市，条件还比不上林丰市，我在宣明市生活了十多年，高考之后才离开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廖市长，这杯酒我们干了，算是我单独为你接风。” “谢谢孙书记了。” 第一杯酒两人一口气喝下去了。 渐渐的，孙国柱说到了下一阶段的工作了。 “廖市长，我有一些想法，和你商量一下，一个方面是年底的财政预决算的工作，我建议让洪明成同志具体负责，第二个方面是元月份的人大会，对了，人代会的日期基本确定下来，元月初召开，我将主要的精力就放在人代会的筹备上面了，第三个方面是年底的总结检查工作，很多方面是牵涉到市政府工作的，也有部分是市委安排布置的工作，宜都市委会检查我们工作的情况，市委市政府也要检查市直单位和乡镇的工作情况，这件事情我建议张登才同志具体负责安排。” “年底有很多的会议召开，单位都要总结工作，有时间我建议你多去参加市直单位的年终总结会，可以了解到不少的情况。” “你刚到林丰市，还不是太熟悉情况，已经到年底了，市政府的工作很多，不能耽误，将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你的身上，我觉得不合适，所以我想着这样来安排。” 孙国柱刚刚说完，廖凡民就开口了。 “孙书记，我是代市长，如果什么事情都不做，下面的干部职工一定会有看法的，不过我的确不熟悉情况，刚刚听了孙书记的安排，我觉得基本合适，年底的财政预决算的工作，以洪明成同志为主，他熟悉情况，很多的决定我可以和洪明成同志商量。” “人代会的工作，肯定是市委牵头的，需要我做什么，孙书记尽管安排。” “年底的检查工作，如果有时间，我希望参加一两次，这样能够在最快的时间之内了解情况，让张登才同志负责年底检查工作，我赞成。” “单位上的年底总结会，我一定抽时间参加，计委、公安局、财政局、商贸局、教育局和农业局等单位的总结会，我争取全部都参加。” 孙国柱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 “廖市长，刚刚听你的安排，工作很多，你忙的过来吗。” “不要紧，时间紧就抓紧时间，元月份就要召开人代会了，我需要努力工作，至少在全市人民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说的也是，既然廖市长做出了安排，那我就不多嘴了。” 一瓶酒喝完了。 孙国柱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廖凡民却感觉到头有些晕了。 还好孙国柱没有要求继续喝酒了。 稍微稳定了一下，廖凡民起身告辞。 两人一同走出了酒店。 看见外面没有车等候，孙国柱有些奇怪。 “廖市长，怎么没有车来接你啊，真是的，办公室是怎么安排的。” “孙书记，我要求司机回家去的，吃饭之后多走走，便于消化。” 孙国柱看了看廖凡民。 “廖市长，你还年轻，精神好，我就不行了，等几年时间就走不动了，要不我让司机送你回宾馆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走走。” 看着轿车消失在大街上，廖凡民的神色严肃起来。 孙国柱大概以为他廖凡民年轻，有些话听不懂。 市政府的工作，孙国柱开口安排，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情况，都是不合适的，如果廖凡民觉得吃不消，自然会请示市委，那个时候孙国柱开口建议，这才合乎规矩。 让廖凡民想不到的，孙国柱插手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财政预决算的工作，这是市政府的核心工作。 看样子洪明成给孙国柱专门汇报过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谨慎为上 上车之后，孙国柱的神色变得难看了。 何思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今天吃饭他没有参加，只是负责去结账。 “孙书记，去按一按吧，您刚从宜都市回来，按一按能够减轻疲劳。” 孙国柱没有说话，靠在座位上微闭着双眼。 何思瑶示意司机朝着距离酒楼不远处的方向而去。 轿车停下的时候，孙国柱睁开了眼睛，示意司机下车。 这样的情况很常见，司机也明白，下车的时候关上车门，走到不远处抽烟。 “老何，廖市长上任已经有三天时间了，你是什么感觉啊。” “孙书记，您是指的哪一个方面啊。” “就说说你全面的感受。” “我就是觉得廖市长很年轻，这么年轻就出任了林丰市的市长，这样的情况很少见。” “你的意思是说，廖市长背景不一般，我需要对廖市长客气一些，不要得罪了。” “我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过廖市长既然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如果有足够的关系，按说应该到条件好的地方去任职啊，怎么会到林丰市来。” 孙国柱微微点头，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是啊，这两天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林丰市是国家级的贫困县市，廖市长如果在上面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凭什么到这里来受苦，今天我到宜都市去，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看样子这个廖市长还真的有些来历。” 略微的沉默了一下，孙国柱再次开口。 “老何，继续说你对廖市长的感受，除了年轻，还有其他的吗。” “我感觉到廖市长有些另类，也许是第一次到基层来任职，对下面的规矩好像不是很清楚，就说这坐车的事情，廖市长不喜欢乘坐二号车，总是喜欢乘坐越野车，而且洪市长还说了，有几次廖市长出去的时候，都不打算坐车的。” 孙国柱看了看何思瑶。 “这是廖市长低调，这么小的年纪就想到了低调，不简单了。” 何思瑶连连点头。 “孙书记，您说的是，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孙国柱闭着眼睛，不再插话。 “还有一点，我感觉到廖市长有些不明事理，那天吴书记送廖市长来上任，下午喝酒的时候，廖市长的表现有些不妥，他都没有注意到您的态度。。。” 孙国柱摆摆手。 “这是专门给我看的，在休息室交谈的时候，你没有注意到吗，廖市长的神色一直都很平静，大家说说笑笑的时候，他很少开口说话，如果他愿意融合进来，也就不是那样的态度。” 。。。 终于，孙国柱说到了最为关键的地方。 “老何，我觉得廖市长有表现的欲望，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安排了下一阶段的重点工作，不过廖市长好像有些自己的想法，这样吧，你找时间和洪市长商量一下，看看洪明成对市政府下一阶段的工作室什么想法，记住，你主动找洪明成，不要到市政府去，抽其他的时间，还有，你提醒一下洪明成，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要老是到市委来。” “好的，我一会就去找洪市长。” 孙国柱点点头，不再说话。 何思瑶下车了，径直走进了前方的院子里面。 这个院子从外面看一点都不起眼，如果不注意观察，还以为是哪家的住房。 几分钟之后，何思瑶走出了院子，来到轿车旁边，打开了车门。 孙国柱从车里出来，朝着前方的院子走去。 “孙书记，我已经安排了，让他们给您准备一点宵夜，刚才您一定喝了不少酒，按一按之后吃点东西，对身体有好处。” 孙国柱进入院子之后，何思瑶走出来，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不过最终放下了。 何思瑶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刚刚恭敬的神情也不见了，代之的是沉思，市里的情况他当然清楚，如果不是廖凡民突然空降到林丰市，就是另外的一番格局了。 孙国柱在林丰市有着绝对的权威，绝大部分的干部都是他提拔起来的，以前老市长还能够在某些问题上面与孙国柱抗衡，老市长去世之后，林丰市就是孙国柱说了算，现在看来，廖凡民太年轻了，尽管是从省政府办公厅派下来的，可经验不足，不可能与孙国柱抗衡。 何思瑶当然有些惋惜，如果不是廖凡民突然空降到林丰市，他也不是如今的职位，说不定已经成为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了。 一个蓝色的身影飘飘然的走进了院子里。 坐在轿车里面的何思瑶，看见了这一幕，微微的叹气。 何思瑶是孙国柱一手提拔起来的，六年前，何思瑶还是市一中的一名政治老师，一次偶然的机会，结识了当时还是林丰市市长的孙国柱，很快被调到市政府办公室工作，提拔为政府办副主任，之后派到乡镇，从乡长做到书记，两年以前，被孙国柱举荐，担任了市委常委、市委办公室主任。 在林丰市所有干部的眼中，何思瑶就是孙国柱的人，也是运气好的出奇的市委领导。 何思瑶的确有能力，当初在市一中教书的时候，就是学校的骨干老师，政治课上的非常好，这门枯燥的课程，成为了学生最喜爱的课。 也许是长时间上政治课，分析国内外的局势，让何思瑶对官场上的事情看得准、看得透，也让他能够更好的为孙国柱服务。 分析问题的时候，何思瑶明明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在孙国柱的面前，他是绝对不会说满的，总要留下一些空隙和漏洞，让孙国柱来点破，以此展现孙国柱的能力，让孙国柱高兴，自己也从中获取到更多的好处。 何思瑶熟悉不少的历史典故，清朝时期的纪晓岚，负责编撰四库全书的时候，就总是喜欢在很多地方留下明显的破障，让乾隆皇帝现，尽管纪晓岚多次遭受到乾隆皇帝的训斥，可是得到的宠幸却丝毫不少。 何思瑶陪着孙国柱到宜都市去，其实就是想要摸清楚廖凡民的底细。 应该说孙国柱没有真正的达到目的，否则就不会开口询问那些话语了。 何思瑶很敏感，直觉告诉他，廖凡民很不简单。 孙国柱在宜都市还是有一些关系的，打听这样的事情，应该没有多大的困难，可是居然没有打听到，只是知道廖凡民是从省政府办公厅下派的，而且廖凡民的简历上面，也简单的出奇，从南华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接着就到了林丰市。 当然，廖凡民的来历，迟早会传到林丰市的，雁过留痕，廖凡民在省政府办公厅究竟是从事哪一方面的工作，不要多长的时间就能够大白于天下。 孙国柱专门去打听这方面的事情，也有一定的难度，不可能公开的询问，只能是隐晦的提问，人家不说也很正常。 何思瑶有时候很矛盾，一方面他细致的为孙国柱服务，已经成为孙国柱的左膀右臂，另外一方面他对孙国柱的有些事情，还是看不惯。 毕竟教书好多年，何思瑶骨子里还是有一定的正直感，只是现实情况让他将不多的正直感死死的压住，如今这年月，孙国柱就是百分之百的正确，就是代表的真理。 两个多小时时间过去了。 轿车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 何思瑶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连忙打开车门走出去。 孙国柱已经站在轿车的外面。 “孙书记，刚才我睡了一会，没有注意到您出来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 孙国柱倒是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意思，何思瑶连忙打开车门。 司机也从外面进来了。 轿车将孙国柱送回家。 司机看着何思瑶。 “何主任，晚上还有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了，你回家去，早上记得早一点，明天孙书记还是到宜都市。” “好的，我早上八点钟来接您。” 何思瑶没有要司机送自己，晚上他还有事情，刚刚孙国柱安排的事情，他必须尽快的办好，耽误了可就不好说了。 慢慢朝着洪明成家里走去的时候，何思瑶点燃了香烟。 洪明成是何思瑶的前任，孙国柱刚刚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第一任的市委办公室主任就是洪明成，后来洪明成调到市政府出任常务副市长，何思瑶才出任市委办公室主任。 市政府年底的事情很多，本来以为市长年初才会到任的，期间孙国柱一直都在宜都市活动，想要举荐洪明成出任市长，现在看来没有能够成功。 二十分钟后，何思瑶来到了洪明成的住处。 扔掉了手中的香烟，何思瑶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洪明成的电话。 “洪市长吗。。。您好，我是何思瑶。。。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我找您说一些事情。。。哦，您还没有回家啊。。。还要一个小时左右，那这样，我一个小时之后再来找您，您说地方。。。好的，到时候我来找您。” 放下手机，何思瑶的神色不是很好，洪明成居然说在办公室等着，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么晚了还要在办公室加班吗，再说自己是受孙国柱的委托，难道洪明成不知道。 第四百六十七章 同学 快要走到宾馆的时候，廖凡民居然感觉到饿了，这让他哭笑不得，按说喝下了一瓶茅台酒，应该是头晕目眩，赶紧回去睡觉的，谁知道自己越走越清醒，已经没有丝毫的醉意。 喝酒的时候，也就是吃了一些菜，没有吃饭，感觉到饿也正常。 宾馆附近有一条街，都是宵夜的小餐馆，廖凡民信步走过去。 看着摆在外面的卤菜，廖凡民瞬间没有了胃口，他想吃一些清淡的面食。 走到一处宵夜的餐馆前面，廖凡民停下了。 这家餐馆看上去生意不错，外面摆放的两张桌子都有人坐着，要知道这可是冬天，坐在外面吃东西很冷的。 餐馆的师傅正在煮片汤，里面有鸡蛋和西红柿。 看到片汤，廖凡民有了胃口。 走进屋里，靠墙的地方还空着一张小桌子，最多能够坐下两个人。 廖凡民走过去坐下，看着桌上还没有擦干净的汤汁，微微摇头。 服务员很快过来了，手里拿着菜单和圆珠笔。 看见桌上不是很干净，服务员马上从围兜前面的口袋里面拿出了餐巾纸，用力的擦去桌上的汤汁，另外一个服务员则是拿着还在冒着热气的帕子，将整个桌子擦了一遍。 廖凡民点了一碗片汤，一盘卤豆干，一盘卤青豆。 豆干和青豆很快上来了，片汤则要稍微等一下，服务员说片汤还要几分钟时间。 豆干和青豆的味道的确不错，带着一丝丝的辣味。 难怪这家餐馆的生意这么好。 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从廖凡民的身边走过。 年轻人稍稍楞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廖凡民。 廖凡民也抬头了，看了看年轻人，感觉到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的。 年轻人再次仔细看了看廖凡民，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想起来了，你是廖、廖凡民，我们是大学同学啊，我是中文系的。。。” 廖凡民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在南华大学的名气很大，好多人都认识他，不过他记不住那么多的同学，但看见之后还是有印象的。 “怎么，你什么时候到林丰市来了，是来出差吗。” 年轻人索性坐在了廖凡民的对面。 “我叫黄守智，和你一届的，你是法律系，我是中文系。” 不同系之间的同学，了解应该不是很多，当初廖凡民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知道的同学也不是很多，甚至很多法律系的同学都不是很清楚，就更不用说中文系的黄守智了。 “黄守智，你老家在林丰市吗，是不是空闲的时候回家看看啊。” “对啊，我的老家在林丰市，不过在乡下，距离市里还有些远，我在林丰市工作，就在林丰市一中教书，都工作好几年了。” “哦，这样啊，你毕业之后就回家乡工作了吗。” “是啊，我老家是农村的，没有什么关系，留在南华市找不到好的单位，在企业工作又不稳定，毕业回家之后，正好遇见市一中招募老师，我的文凭不需要考试，还有正式教师的编制，所以我就决定到市一中教书了。” 不远处的几个年轻人喊着黄守智的名字。 黄守智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廖凡民，走，跟我过去，介绍几个人你认识一下，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一边说着话，黄守智一边挥手示意服务员。 服务员走过来之后，黄守智马上开口了。 “这里我来结账。” 三女一男围着桌子坐着，他们看上去更加年轻。 黄守智走过来之后，其中一个女的开口了。 “黄守智，你点的烧烤怎么样了。” “没问题，马上就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学同学廖凡民，法律系的，当初我们学校的歌神。。。” 还没有等到黄守智说完，廖凡民连忙打断他了。 “你们好，我和黄守智是大学同学。” 几个人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站起身来让廖凡民坐下。 桌子上摆着小酒瓶，每个二两装的，属于廉价的大众酒。 廖凡民看着桌上的小酒瓶，眼角不自然的跳动了一下。 黄守智已经开始吆喝服务员拿酒了，廖凡民本能的想着推辞，不过最终没有开口。 “老同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晓燕，这位是黄艳秋，这位是薛玉香，这位是易向阳，都是一中的老师，我们是同事。” 易向阳主动向廖凡民伸手了。 “廖凡民，你好，你和黄守智可是南华大学毕业的，名牌大学，黄守智也是我们学校唯一一个南华大学毕业的老师，我们都是宜都师大毕业的，不敢和你们比较。。。” “易向阳，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还嫌轿子抬得不够，我在学校已经坐好了，今天遇见老同学了，你可不要故伎重演。” 易向阳笑了。 “黄守智，你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们就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啊，学校里的高三考生能够考上南华大学，就很不简单了。” 白酒拿来了，服务员也是舍得，一口气拿来了五个小瓶子的白酒。 “老同学，好不容易遇见了，今天可要好好喝酒。” 廖凡民看着桌上的白酒，苦笑着开口了。 “黄守智，各位，下午我已经喝过好多白酒了，刚才感觉到肚子饿，出来吃东西的。” “那可不行，酒是一定要喝的。” 黄守智拿过一个小瓶的白酒，很快扭开了，倒进了廖凡民面前的一次性塑料杯里面。 三个女老师喝的是饮料，用生姜熬制的加热的饮料。 端起酒杯的时候，薛玉香瞪了一眼黄守智，这个动作被廖凡民观察到了。 黄守智也很注意薛玉香的神情，不过还是咬牙端起了酒杯。 “老同学，想不到在林丰市遇见你，来，我敬你一杯，易向阳，这杯酒你可要陪着。” 易向阳也端起了酒杯，看着薛玉香笑嘻嘻的开口了。 “薛老师，这杯酒我们喝了，应该没有问题吧。” “你们喝酒，问我干什么啊。” 廖凡民就是再笨，也明白其中意思了，他端起了酒杯。 “遇见了黄守智和诸位，这杯酒我一定要喝，这样吧，我提议，我们共同举杯，不管是白酒还是饮料，都一口气喝下去，不过接下来我们慢慢喝，不要着急。” 李晓燕先端起了杯子，接着薛玉香和黄艳秋也端起了杯子。 易向阳笑着再次开口了。 “李老师，你可是我们学校的女神，当初在大学的时候也是高冷级别的，我还从来没有见你这么爽快过，喝下这杯酒之后，我单独敬你一杯，怎么样，不不不，说错了，廖凡民单独敬你一杯。” 李晓燕的脸色有些红，看了看易向阳没有说话。 薛玉香再次开口了。 “易向阳，你才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 一口气喝下去这杯酒，廖凡民感觉到胃里面有些翻腾，还好忍住了。 黄守智再次扭开了酒瓶，给廖凡民倒酒。 廖凡民有些无奈，这个时候他无法拒绝。 “对了，廖凡民，你怎么到林丰市来了，是来出差，我记得你好像是留在省城工作的。” “不是，我也在林丰市工作，刚刚调来不长时间。” “这样啊，哈哈，我在林丰市也有同学了。” 易向阳的神色突然有些变化了，看着廖凡民，颇为迟疑的开口了。 “那个，廖、廖凡民，我听学校的领导说前两天新任的市长上任了，新任的市长很年轻，好像也是姓廖。。。” 所有的目光瞬间对准了廖凡民。 廖凡民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事情肯定无法保密。 “是的，我在市政府工作。” “你、你是市长啊，我的妈啊。。。” 黄守智张大了嘴巴，看着廖凡民，好像不认识一般。 薛玉香和黄艳秋早就看着廖凡民，显露出来吃惊的神情，李晓燕也抬头，看着廖凡民。 “各位，没有必要这样看着我吧，我没有三头六臂。” 反应过来的黄守智，看着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说、说实话啊，你不像市长，市长哪里会到这样的地方来吃饭，还喝这样的酒啊。” “黄守智，我们是老同学，现在是老同学在一起喝酒，再说了，我也要吃饭啊，这里的味道不错，以后有时间我还要常来。” 黄守智冲着廖凡民竖起了大拇指。 “你这样的市长，我是第一次见到，我们乡里的乡长架子都比你大好多，我们到底是老同学，来，我再敬你一杯。” 廖凡民看着黄守智，捂住了酒杯。 “等等，这杯酒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我在市政府工作你敬酒，我肯定不喝。” 黄守智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个时候，薛玉香拿起了桌上的小酒瓶，扭开之后倒上了。 “廖、廖市长，我和黄守智共同敬你一杯。” 廖凡民有些无奈，端起了酒杯。 “这杯酒我喝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黄守智喝白酒，你还是喝饮料，我一直觉得女同志不要喝白酒，对身体不好。” 薛玉香笑了。 “感谢廖市长的关心，那我就喝饮料了。” 廖凡民一共喝下了四个小白酒，他感觉到撑不住了。 薛玉香跑着去结账了，看着脸色微微有些白的廖凡民，黄守智和众人都跟着走，一直看着廖凡民进入到宾馆，他们才离开。 第四百六十八章 前来拜访 半夜的一杯水，帮了廖凡民的大忙，早上醒来的时候，虽然还略微的头晕，但活动没有丝毫的问题。 廖凡民本来是计划到乡下去看看的，不过醒来的时候改变了主意，他毕竟是代市长，不通知乡镇就突然下去视察，这算什么事情，会给乡镇的领导留下什么印象，会给市里的领导留下什么印象，特别是昨天和孙国柱交谈之后，廖凡民感觉到自己的处境好像不是很好。 洗澡之后，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九点钟，廖凡民思考是不是回家去看看。 最终他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上任不过几天的时间，一举一动都被他人关注，再说今天回家去了，明天又要赶回来，跑的累不说，心里也不安定，还是等到市人大开会之后。 走出房间，服务员迎上来了。 “廖市长，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早餐，需要送到房间吗。” “不用，我到餐厅去吃，这个时候还有早餐吗。” “早餐供应到九点半钟，厨房专门给您准备了。” “哦，你去给厨房说说，不需要给我单独准备，有什么吃什么。” 一杯牛奶，一个鸡蛋，两个小馒头，一小碗面条。 吃完之后，廖凡民已经觉得很奢侈了，按照他早餐的习惯，一碗面条足够了。 吃完早餐，廖凡民准备回到房间，张东涛提供的文件，他还没有看完，趁着休息的时间好好看看文件，更多的了解林丰市的情况。 来到林丰市四天时间了，暂时没有谁上门来拜访，换做其他人，肯定会有想法，可廖凡民无所谓，他喜欢清静，趁着还没有完全进入角色的这段时间，好好了解一下林丰市的基本情况，至于说林丰市的势力关系，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 有着强大背景的廖凡民，对这一点压根不在乎，不要说孙国柱，就算是宜都市委，也不好刻意的为难他。 当然廖凡民有自知之明，他会很谨慎小心的处理这些关系。 一切都要等到市人大常委会召开之后。 走出餐厅，廖凡民准备散步几分钟，在宾馆附近走走，接着回到房间。 张东涛在大厅等候，看见廖凡民出现在院子里，连忙走出大厅。 “张主任，我没有什么事情，一会回到房间去看看文件，你回家去，陪陪家人，有事情我给你打电话。” 张东涛点点头，但没有离开，还是陪着廖凡民散步。 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宾馆的门口。 廖凡民看到两个身影之后，微微摇头，还是走过去了。 “黄守智，薛玉香，好不容易周末休息，怎么没有想着多睡一会。” 黄守智带高二的语文，薛玉香带高一和高二的地理，市一中放月假，两人可以休息三天的时间。 黄守智看着廖凡民，脸有些红，没有开口说话。 到是薛玉香开口说话了。 “廖市长，黄守智和您是老同学，就想着来拜访您。。。” 廖凡民挥挥手。 “别那么客气，我听着都不好意思了，老同学之间聚聚应该的，再说在林丰市很难遇见大学同学，张主任，你帮忙安排一下，中午留一个包间，我请同学吃饭，对了，易向阳、李晓燕和黄艳秋都参加吧，昨天晚上麻烦你了，我怎么也要回礼啊。” 听见廖凡民这么说，黄守智连忙开口了。 “不不，应该是我请你吃饭，昨天晚上不算，太寒掺了。。。” 薛玉香拉了一下黄守智的袖子。 “廖市长，我一会就通知易老师、李老师和黄老师。” 廖凡民看了看薛玉香，再次开口了。 “我在林丰市还没有正式的住处，这几天都住在宾馆的，也不好怎么招呼你们，不嫌弃就跟着到我的房间去坐坐。” 进入房间，黄守智还有些拘束，薛玉香也能够看得出来紧张，但表现好多了。 张东涛进来的时候，带着两条香烟。 其实房间里面每天都摆了两包软中华的香烟。 将两条香烟放在桌上，帮着泡茶之后，张东涛离开了房间。 看着房间门带上之后，廖凡民看着黄守智和薛玉香开口了。 “同学之间相互走动玩玩可以，但不要带什么东西，更不要封什么红包，我不会收，我要是收了，对不起南华大学，这两条香烟，你们拿着，凭你们的工资，也抽不起这样的香烟，既然我到林丰市来了，能够照顾的地方我一定照顾。” 黄守智有些手足无措，本来是准备了红包的，现在拿不出来了。 薛玉香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她万万想不到，廖凡民说话如此的爽快。 闲聊的时候，黄守智一直都有些拘束，欲言又止的样子，薛玉香也想着开口，但最终没有说出来。 一个小时之后，黄守智和薛玉香起身告辞，廖凡民已经和他们约定了时间，下午五点半钟，一起在宾馆吃饭。 走出宾馆，看着黄守智手里提着的两条香烟，薛玉香狠狠的揪了一下黄守智的手臂。 “那么长的时间，你怎么不说啊。” “我不好意思说，廖、廖市长刚刚到市里来，我就去找麻烦，不行的。” “什么不行啊，你看看你，整个的林丰市，有几个南华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市委市政府没有，一中也没有，廖市长是你的同学，人家现在都是市长了，你还是一中的老师，难道你准备一辈子都教书啊。” “教书也可以啊，再说了，我没有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个猪头，原来你说没有关系我相信，现在你还说没有关系，廖市长不是关系吗，放着这么好的关系不用，你还要在哪里去找关系啊，气死我了。” “好了，你别说了，下次有机会我给廖市长说说。” 薛玉香瞪了黄守智一眼，转而开口了。 “老公，你别说啊，你的同学还真的不错，有气质，低调，大气，昨天晚上我的看法就不一样了，廖市长平易近人，可是说话总让人信服，昨天晚上喝酒，后来还不是廖市长说怎么喝就怎么喝。” “那肯定不一样，廖市长在大学的时候，就是我们那一届最出色的。” “好了，你可记住我说的话，这么好的机会别丢失了，我们两人都在一中教书怎么行啊，我可告诉你，要是办不好这件事情，我不跟你结婚了。” 黄守智的身体缩了一下。 “香香，别，别逼我，我一定想办法。” 张东涛进入房间，廖凡民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张主任，黄守智和我是大学同学，南华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在市一中教书，你去市一中了解一下情况，看看黄守智的表现怎么样。” “好的，我马上就去。” “嗯，什么都不要透露，暗地里了解，不仅要找到市一中的领导了解情况，也要找到老师了解情况。” “是，今天之内我办好这件事情。” 张东涛离开房间之后，廖凡民眯起了眼睛。 来到林丰市，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身边的人也不值得信任，那就举步维艰了，几天时间以来，廖凡民迟迟没有说到秘书的事情，其实就没有打算从政府办公室挑选秘书，有些情况他已经知道了，市政府常务副市长洪明成，也是孙国柱推荐的，以前是市委常委、市委办公室主任，班子调整的时候，出任常务副市长。 孙国柱在林丰市工作多年，当初从宜都市调到林丰市，就是市委副书记，而后提拔为市长，市委书记，前后已经接近十年的时间，虽说孙国柱不是林丰市本地人，可在林丰市工作这么多年，与本地人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 廖凡民不会刻意的去抹黑某个人，但也不会单纯到认为天下大同了。 官场上必定有斗争，围绕权力什么事情都可能生。 昨天晚上和黄守智喝酒的时候，廖凡民就暗地里注意了，黄守智给他的感觉就是两个字：本分。 这样的品质很难得。 至于说能力，廖凡民相信南华大学，何况想要考上南华大学，高中时期的学习成绩就很不错，更加重要的是，黄守智是南华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写材料方面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让廖凡民感觉到庆幸的是，黄守智教书的时间不长，前后算起来也不过六年左右的时间，而且教的是高中。 对于长时间教书的老师，廖凡民的看法不是很好，重生之前他接触的老师比较多，而且大都是那种年纪大、资格比较老的老师，这些人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较真和斤斤计较，也许老师因为职业特点的关系，教书的时候必须要较真，在学习成绩上面必须斤斤计较，这样的特点放在本质工作上面是不错的，但要转移到其他的行业，就够呛了。 长时间担任老师的人，特别是男同志，还有一点，那就是爱计较，心胸不是很开阔。 每个行业都有自身的特殊性，也会造就不同的性格，这是职业特色，谁都无法避免。 廖凡民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他需要得到黄守智工作表现的评价，如果张东涛带回来的情况很好，那就定下来，让黄守智做自己的秘书。 第四百六十九章 看懂心思 下午三点，廖凡民午睡刚刚结束一会，张东涛就来到房间了。 点燃香烟之后，张东涛开口了。 “廖市长，我去了解了黄守智的情况，找到了学校的主要领导，还有分管教学工作的副校长，以及和黄守智共事的几个老师。。。” 廖凡民皱了皱眉，他的意思是让张东涛暗地里调查，这样大张旗鼓，岂不是造成了影响。 “廖市长，我爱人在市一中，做后勤工作，我与一中的领导比较熟悉，平时与他们也有接触，中午请他们吃饭，顺便了解的情况，那几个老师与我爱人的关系不错，我也请他们喝茶了，问到了黄守智的事情。” 廖凡民笑笑，张东涛的家属在市一中从事后勤方面的工作，那么张东涛与一中的领导之间有接触就正常了，虽说张东涛已经是政府办主任，不过也就是一年多时间，想必以前张东涛为家属的事情，也是求过市一中领导的。 “张东涛教书很不错，短短五年的时间，已经是市一中的骨干老师，市一中的领导都认为，名牌大学毕业的就是不一样，只不过张东涛性格有些内向，不爱在外面表现，也很少参加学校组织的文娱活动，一门心思都扑在教学上面。” “听说张东涛明年准备结婚了，对象就是市一中的地理老师薛玉香，薛玉香是宜都师大毕业的，进入市一中教书有三年时间了。” “张东涛的家在官云乡火龙村，官云乡是林丰市最为偏远的乡镇，距离市区有两百多里地，坐落在大山里面，坐车需要五个小时的时间，火龙村距离官云乡集镇还有五十多里地，据我了解，张东涛的父母都是农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在外面打工，妹妹还在上学，今年进入市一中读高中，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 “张东涛是市一中唯一的南华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六年前进入市一中教书，市一中的教师流失很严重，不少有能力的教师都到宜都市去了，当年市一中为了招募教师，开出了优惠政策，凡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直接进入市一中教书，拥有正式的教师编制，一直到现在，这个规矩依旧存在。” 廖凡民听出了端倪，开口询问了。 “市一中教师为什么会严重流失，这几年的情况还是这样吗。” “这个，问题还是存在，宜都市的条件好很多，一中的教师往条件好的地方去。。。” “不一定吧，如果都是这样的情况，那林丰市岂不是没有教师了，对了，我听说一中的教师，宜都师大毕业的居多，是这样的情况吗。” “是的，市一中也想招募南江汉师大毕业的大学生，可毕业生都不愿意来，现在的毕业生，大都是选择留在大城市，没有谁愿意到基层来。” “市一中的领导是教师出身的吗。” “校长和书记不是的，其余副校长都是老师中间提拔的。” 廖凡民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黄守智出身贫寒，读书努力，考上了南华大学，毕业之后因为没有关系，被迫回到家乡工作，进入了市一中教书，工作能力不错，已经是学校的骨干老师，教书期间很少关心其他的事情，专注于教学，明年准备结婚，女朋友是薛玉香。 这是张东涛介绍的所有情况。 知道这些情况，对于廖凡民来说，已经足够了。 廖凡民能够肯定一点，黄守智质朴淳朴，因为在市一中教书，环境相对封闭，所以还没有被外界的事情干扰，依旧保持了以前的性格脾气。 让这样的人到自己身边工作，应该是很不错的选择。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廖凡民需要确认。 “说说薛玉香的情况。” “好的，薛玉香是宜都师大毕业的，三年前进入市一中教书，老家在官云乡集镇，父母也是农民，只不过在集镇有自家的铺面，平时做些小生意，家里的条件比黄守智要好一些，薛玉香有一个哥哥，已经结婚了，家也在官云乡集镇。” 张东涛说完，廖凡民已经有些明白了，薛玉香虽然也在农村长大，但是在乡集镇，见过的世面不一样，加上父母在集镇经营铺面，算起来也是做生意的，从小耳闻目染的薛玉香，脑子里面想的东西自然要多一些。 廖凡民可以肯定，是薛玉香要求黄守智来找自己的，其目的就是不想让黄守智继续教书。 教师这个职业，被誉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可现如今教师的待遇不好，社会地位更是一般，黄守智还好在市一中教书，走路不用低头，如果是在乡镇教书，恐怕只能够找农村的女孩子做老婆了。 廖凡民有些好奇，也不知道黄守智是怎么找到薛玉香做女朋友的。 五点二十，廖凡民的手机响了，是张东涛打来的电话。 黄守智等人已经到了宾馆，在大厅等着。 廖凡民下楼，看见了等在大厅的众人。 薛玉香主动走上前来。 “廖市长，大家都来了。” “好啊，已经五点半了，都到包间去。” 说话的时候，廖凡民禁不住看了一眼李晓燕。 被易向阳誉为女神级别的李晓燕，长得的确漂亮，一身米色的羽绒服，撑托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仙子一般。 菜肴已经上了部分，三个火锅飘荡着诱人的香味。 “廖市长，我还是第一次到宾馆的包间来吃饭。” “易老师，你说的太夸张了吧。” “不是，宾馆的饭菜价格太高，在这里吃划不来，还不如在外面随便吃点，再说我们的工资不高，要凭着工资在宾馆吃饭，就更加承受不住了。” 易向阳倒是实话实说。 廖凡民点点头，不要说易向阳，就算是他自己，没有必要的情况之下，也不会选择在酒楼或者高档的宾馆里面吃饭。 桌上摆着四瓶茅台酒，一瓶红酒，两罐新鲜的果汁，果汁已经加热了。 张东涛安排好之后，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张主任，陪着我的同学和朋友吃餐饭，都到了吃饭的点了，要是嫂子怪罪，你就说是我强留你在宾馆吃饭的。” 张东涛笑笑，走到了餐桌面前，准备拿起桌上的茅台酒。 餐桌的桌面可以转动。 “张主任，今天我们喝酒齐头并进，每人一瓶，敬酒都是自己瓶子里的酒，喝完之后如果还没有尽兴，那就再来一瓶，不过我可说好了，喝酒不许耍赖，实实在在的喝下去，黄守智，易老师，昨天晚上我们喝过了，你们的酒量我也知道，至于说几位女老师，先喝红酒，接着喝果汁，果汁是新鲜的，刚刚压榨出来，宾馆里喜欢给客人上热过的果汁，我觉得没有必要，果汁还是原汁原味的好。” 身后的服务员拿着开酒器，打开了桌上的红酒，至于说白酒，每人一瓶。 易向阳拿着茅台酒，明显有些激动。 “易老师，你别说喝茅台酒也是第一次吧。” “廖市长，第一次，我第一次喝茅台酒，本来以前有一次机会的，大学毕业的时候，几个同学聚餐，咬牙拿了一瓶茅台酒，结果是假的。” 廖凡民笑了。 “这瓶茅台酒一定是真的，既然你是第一次喝茅台酒，那就尽兴的喝。” 易向阳打开了茅台酒，一股窖藏酒香味迅蔓延开来。 易向阳闻了闻这股香味。 “嗯，这是真的，闻到这酒香味就不一般。” 第一杯酒，廖凡民举杯，大家一起干了。 先给廖凡民敬酒的是黄守智和薛玉香。 两人都是端着白酒杯子，薛玉香也是满杯。 “廖市长，我们敬您一杯。” 黄守智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其他的话语了。 薛玉香跟着开口了。 “廖市长，黄守智和我共同敬您一杯酒，感谢您对我们的照顾，黄守智仰仗您的地方还很多。。。” 说到这里，薛玉香的脸也有些红了。 廖凡民早就端起了酒杯。 “黄守智，薛玉香，昨天晚上我就说过了，同学之间不用说那么多，这杯酒我喝了，不过一会黄守智补起来，你们可不能两个人喝一瓶酒。” 黄艳秋也是用白酒敬酒，倒的是易向阳瓶子里的酒。 李晓燕最后一个来敬酒。 端着杯子的李晓燕，低着头，看上去很不好意思。 廖凡民忍不住开口了。 “李老师，我很难看吗，你头都不愿意抬一下。” 就在众人笑的时候，李晓燕抬头了，看着廖凡民。 李晓燕的眼神，让廖凡民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掩饰过去了。 黄守智和易向阳都喝醉了，不过薛玉香很高兴，没有丝毫埋怨的意思。 回到房间，廖凡民感觉到头也有些沉，接连喝酒，神仙也顶不住。 张东涛进来之后，廖凡民一字一顿的开口了。 “张主任，将黄守智调到政府办公室工作，做我的秘书，相关的手续一个星期之内办好，黄守智星期一到政府办上班，秘书该做什么工作，需要注意什么，你直接和黄守智谈，告诉他，尽管他和我是大学同学，但是工作上必须认真。” 第四百七十章 婚礼提前 薛玉香来到黄守智寝室的时候，看见了从楼上下来的张东涛。 “张主任您好。” “薛老师你好。” 张东涛看着薛玉香笑了笑，转身离开。 住房改革的制度，早就在林丰市全面铺开，不过作为全市最好的高中，林丰市一中依旧保留了一批出租房屋，这些房屋就是学校单身老师的宿舍，租费很便宜，每个月三十块钱，全年才三百六十元。 这些年市一中老师流失很严重，稍有名气的老师都选择离开，有的到宜都市，有的到南华市，还有一部分到广州和深圳等地，学校老师严重不足，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市一中从其他高中抽调老师，甚至从初中抽调了一些老师，招募是自然的，可惜市一中无法招募到重点大学的毕业生，更多是宜都师大的毕业生来到市一中。 这就让市一中年轻老师的数量急剧增加。 刚刚毕业的年轻人，本地人还好说，可外地人或者家在乡镇的，住宿就成为了最大的问题，工资只有那么多，在外租房付不起费用，想要买房更是不可能。 学校领导一度想着处理掉集体宿舍，可分管教学和后勤的副校长坚决不同意，他们认为，如果学校不能够为年轻老师提供暂时的住所，那么学校优质老师流失的速度会更快。 黄守智作为南华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到市一中教书，曾经被视为市一中招募老师成功的典范，可惜的是，几年时间过去，招募到市一中的老师，再也没有名牌大学的毕业生。 黄守智的宿舍是套间，外面可以做饭，里面睡觉。 薛玉香急匆匆的上楼，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黄守智的脸红红的，正坐着发呆，就连薛玉香进来，都没有多大的反应。 “老公，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薛玉香上前去摇了摇黄守智。 黄守智回过神来，看着薛玉香开口了。 “刚才张主任来过了。” “我看见张主任了，还以为张主任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呢，快说，张主任找你干什么，张主任说了一些什么。” “张主任让我明天到政府办去上班，跟着廖市长做事情。” “你说什么。。。” 薛玉香也呆住了，看着黄守智。 其实在见到廖凡民的时候，薛玉香就有想法了，她不想让黄守智继续在市一中教书，想让黄守智转行，到行政单位去上班，凭着黄守智的学识，怎么也能够混个一官半职，而且好多行政单位都在修建集资房，这集资房可比商品房便宜好多。 再说了，两个人都在市一中教书，接触的面太窄了，除了学校的老师，根本不认识其他人，如果想办什么事情，求人都找不到庙门。 按照薛玉香的计划，黄守智想要到行政机关工作，肯定需要花钱，不要看黄守智和廖凡民是同学，可人家廖凡民是市长，嘴上说的好听，心里怎么会看的上黄守智，所以黄守智需要放下颜面，去求廖凡民，这年月脸面不值钱。 薛玉香甚至计划了，如果钱不够，找到父母或者借钱也要办好这件事情。 想不到薛玉香还没有真正开始行动，黄守智就到政府办去工作了，而且是跟着廖凡民工作，不用说，就是给廖凡民做秘书了。 薛玉香虽然不懂行政机关的那一套，可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学校里面的好多老师，家里也是行政单位的，人家有关系，学校里面什么好事情都轮得到。 沉默了足足一分钟，薛玉香看着黄守智开口了。 “老公，你再说一遍，明天到政府办上班，给廖市长做秘书，是这个意思吗。” 黄守智点点头。 “刚才张主任是这么说的，我有些不相信，张主任让我明天上午到政府办去报到，相关的手续政府办会办理好的，我还带着高二（4）班和（5）班的语文课，谁来接手啊。” 薛玉香咬牙点着黄守智的脑袋。 “你管谁接啊，张主任既然说了，学校领导还敢不放人吗，你明天到政府办去上班，其余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薛玉香还没有说完，楼梯口响起脚步声。 来的居然是学校的校长，和分管教学的副校长。 进门之后，校长就开口了。 “黄老师，薛老师也在这里啊，刚刚学校接到了通知，黄老师明天到政府办去上班，我在电话里面还发了牢骚，黄老师是我们学校的骨干老师，调到政府办公室去上班了，是我们学校的损失啊，不过也好，黄老师能够到政府办去上班，证明了能力，我们学校的老师，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骨干。” 分管教学的副校长皱着眉头开口了。 “黄老师，你带的两个班的语文课，暂时由我来接着，调动也太突然了，没有缓口气的余地，你的所有教材和教案，都交给我吧。” 黄守智马上站起身来，转身进入了屋里，鼓捣了几分钟之后，拿出了一大叠的书本和笔记本。 “都在这里了，这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教案我全部都准备好了，新课上到什么地方，教案上面全部都有标注，我走的有些突然，麻烦您了。” 副校长接过了一大叠的书籍和笔记本，微微叹了一口气。 黄守智看着校长，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了。 “校长，我调走了，还住在学校的宿舍里，有些不合适，不过一时半会我也找不到住的地方，您能不能宽限一段时间。。。” 年轻老师结婚成家，或者是调走，必须要腾出房屋，这是学校定下来的规矩。 校长看着黄守智，笑着开口了。 “黄老师，看你说的，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你刚刚调到政府办去工作，学校就催着你搬家，这不是表示对政府领导的不满吗，可别说这样的话了，就住在这里，什么时候找到合适的房子，什么时候搬家，回头我给学校说一声。” 分管教学的副校长看着黄守智，脸上的神色很奇怪。 校长和副校长都走了。 这个时候，黄守智完全相信了，脸上也出现了激动的神情。 还没有等到黄守智开口，薛玉香就开口了。 “老公，你什么时候找过廖市长啊，我都不知道。” “我真的没有找过廖市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下午我们还喝廖市长一起喝酒，我喝醉了，早上根本就没有爬起来，中午起来煮了一碗面条，刚刚收拾完张主任就来了，我哪里有时间去找廖市长啊。” 脸上带着笑容的薛玉香，已经无所谓了。 “老公，还是你厉害，你要是没有能力，廖市长怎么可能让你到政府办公室工作啊，市里那么多人，廖市长都没有选，单单选中你了。” “香香，我觉得到政府办去工作，也不轻松。” “比你教书强多了，你也不想想，你到政府办去工作，乡里那些领导还敢不在乎你吗，今后你回家去，乡里领导肯定会接你吃饭的。” “我倒是没有想这些，到政府办该做些什么工作，我完全不知道啊。” “笨，去了不就知道了，廖市长和你是同学，肯定会告诉你怎么做事情。” 说到这里，薛玉香看了看还放在外面的面条。 “老公，今天我们要庆贺一下，下午我们出去吃馆子，看看你，昨天喝醉了，到现在才吃一点面条，身体承受不住的。” 黄守智被薛玉香拉着出门去了。 学校外面有不少餐馆，两人走进了一家餐馆。 薛玉香爽快了一回，点了好几个菜，黄守智连连说吃不了那么多。 餐馆老板问是不是喝酒，薛玉香干脆的说不喝酒。 吃完饭，两人走出餐馆，在大街上转悠，一顿饭吃去了近一百元，黄守智有些心疼，够他三个月的房租了。 薛玉香挽着黄守智的胳膊，显得特别高兴。 “老公，你说易向阳他们要是知道消息了，会怎么想啊。” “我觉得他们没有什么想法，还不是一样教书。” “哼，你真的是，他们一定羡慕死你了。” 回到寝室，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薛玉香没有离开，帮忙给黄守智收拾屋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灰色的羽绒服。 “老公，明天要穿的好一些，到政府办上班了，可不比在学校里面，穿的不好人家会笑话的，等两天我们上街去买衣服，给你添置几件好一点的衣服。” “不用，冬天就是棉袄和羽绒服，样式都差不多的。” “你啊，跟在廖市长的身边，看看廖市长穿的多好，你要是跟着廖市长下乡去，穿的不好，人家会笑话廖市长的。” 黄守智点点头。 “嗯，你说的是，我要是穿的太差了，丢廖市长的脸。” “嗯，那就说好了，明天下午我们就去，我明天就是两节课，下午没有什么事情。” 天色已晚，薛玉香没有离开的意思。 两人终于还是滚到床上去了。 脸色微红的薛玉香，躺在黄守智的怀里。 “老公，我们计划明年五一结婚的，我想提前，你看怎么样。” “好，听你的。” “那就定在元旦，你看怎么样。” “这么快啊，只有一个多月了，来得及吗。” “怎么来不及啊，再说了，你也不能总是住在学校宿舍里面啊。” 第四百七十二章 打土豪 参加完毕市人大常委会，回到办公室，廖凡民随即做出了安排，翌日一大早到官云乡。 林丰市下辖十二个乡镇，官云乡属于最为偏远的乡镇，也是林丰市所属的四个高山乡镇之一，官云乡有五万余人，近三万户，乡镇面积最大，也是最为贫困的乡镇。 黄守智的老家在官云乡，薛玉香的老家也在官云乡，廖凡民选择先到官云乡去看看，也是让自己有一个思想准备，他想看看最为贫困的乡镇究竟是什么样子。 廖凡民不是没有见过贫困的地方，老家苏家包村条件就一般，二婶的老家条件更差，只是老家所在的樊都市，整体都比较贫困，在江汉省也属于最为贫困的地区之一，宜都市就不一样了，应该说经济规模仅次于南华市。 在宜都市这个经济条件不错的地方，贫困的标准应该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林丰市与宣明市应该没有在一个档次上面。 这样的情况实际存在，譬如说江浙一带达的地区，贫困的标准不一样，他们那些地方的贫困县市，经济条件相对比内6地区就好好一些。 下午上班的时候，张东涛来到办公室，带来了一叠官云乡的材料。 “廖市长，我打电话通知官云乡的陈书记和刘乡长，让他们做好准备。” 正准备点头的廖凡民，稍微沉思了一下。 “暂时不要打电话，我们下去先看看，黄守智本来就是官云乡的人，应该熟悉官云乡的路径，我们如果提前打招呼了，只能在集镇了解情况，不可能知道村里的情况。” “廖市长，不给乡镇打电话通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是不通知，我们下去看看情况之后，给陈书记和刘乡长打电话，老张，我们这次下去是了解下面的实际情况，不是去听乡镇党委政府的汇报，如果想要让他们汇报，我下去干什么，再说你给我的这一叠材料，已经将情况说的很清楚了。” “我知道了，那就在村里看看情况之后打电话。” “好，明天上午早点出，越野车到官云乡，最快度需要多少时间。” “四个小时吧，如果是客车，需要五个多小时。” “官云乡是高山乡镇，现在是冬季，高山多雪，弄得不好路上有冰冻，你告诉司机，做好准备，实在不能够去的地方不要勉强。” 张东涛看着廖凡民，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 “廖市长，这些事情您都考虑到了啊。” “这没什么，我的老家条件也不好，也有高山乡镇。” “那我去安排了。”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张东涛再次来到办公室。 “廖市长，都安排好了。” 廖凡民点点头，依旧在看手里的材料。 “廖市长，财政局、计委、公安局、检察院和法院等单位的负责人打来了电话，说是要给您汇报单位上的工作。” “哦，是为了年底决算的事情吧。” “可能吧，我说您这两天没有时间。” “嗯，本星期不听他们的汇报，全部安排到下个星期，洪市长那里你多关心一下，看看预决算究竟准备怎么办，财政上只有那么多钱，市直单位和乡镇都在伸手，这个家不好当。” “好的，洪市长今天一直都在办公室，去汇报工作的市直单位负责人太多，包括乡镇的负责人也到市里来了，不过洪市长一概都没有表态。” 廖凡民看着张东涛。 “你问过吗，洪市长是怎么回答他们的。” “洪市长说了，您刚刚上任，需要时间熟悉市里的情况，经费预决算的事情，是市政府必须要详细研究的重大事情，目前暂时还没有研究，让他们等候通知。” “哦，洪市长是这么说的吗。” “嗯，我问过计委的负责人，还有教委的负责人，都是这么说的。” 廖凡民笑了笑，示意张东涛去忙。 张东涛离开办公室之后，廖凡民将手中的晨光笔仍在了桌上。 看样子孙国柱和洪明成在将他的军了，将财政预决算的一切矛盾，都转移到他的头上。 不管是按照以前的办法处理，还是尽量想办法解决财政预决算的问题，正确的程序都是洪明成拿出具体的方案之后，请示他廖凡民，如果情况重大，则召开市长办公会或者政府常务会研究，最终做出决定。 洪明成的做法是，直接向孙国柱汇报，等到孙国柱做出决定之后，就准备执行。 孙国柱可能没有想到，刚刚上任的廖凡民，居然将预决算的事情直接抓在了手中，所以顺水推舟，将矛盾和问题全部转移给他廖凡民处理。 廖凡民岂会上当。 既然洪明成大事小事都向孙国柱汇报，没有将他这个代市长看在眼里，那就让洪明成尝尝苦头，也让洪明成知道今后该怎么做，至少需要收敛一些。 下午的时间一晃而过。 下班的时间到了。 廖凡民看完了手中的材料，抬腕看了看手表，接近六点钟了。 不过几天的时间，廖凡民对宾馆的饭菜完全没有感觉了，弄来弄去都是那种味道，有时候廖凡民恨不得自己去买菜做饭，不过这样的想法只可能存在脑海里，不可能实施。 张东涛和黄守智都进入到办公室。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下午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就到上次宵夜的地方，叫什么谭二夜市，那里的菜味道还不错。” 张东涛看了看黄守智。 黄守智开口了。 “廖市长，谭二夜市是宵夜的地方，吃饭不合适，市一中外面有几家餐馆，饭菜的味道还不错，我请您和张主任到那里去吃饭。” “好啊，就听你的安排，不过不要你请客，你每月的工资才多少，要是多请几次客，薛老师要有意见了，今天说好了，我请客。” 黄守智还要开口，张东涛用胳膊拐了拐黄守智。 黄守智不笨，马上闭嘴了。 越野车已经在院子里等候。 上车的时候，黄守智的手机响了。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黄守智。 “是薛老师的电话吧，在等着你回家吃饭，还真的是有福气，你给薛老师说说，今天和我们一起吃饭，不回家了。” 黄守智脸有些红，快步走到旁边，低声回话。 轿车在距离市一中约两百米的地方停下了，司机已经熟悉廖凡民的规矩。 一行人下车了，廖凡民扭头对司机开口了。 “找个地方停车，我们一起去吃饭，可不要违章乱停啊，免得人家背地里骂。” 司机连连点头，说熟悉这一带，知道在什么地方停车。 原地站了两分钟左右，司机小跑着过来了。 黄守智一边走一边介绍市一中旁边的情形，这一带的餐馆比较多，价格不是很高，主要是针对市一中的学生和老师，市一中食堂的饭菜，质量不是很高，所以有很多学生经常找时间出来打牙祭。 来到一家餐馆，黄守智停住了，说这家餐馆饭菜的味道还可以。 餐馆一点都不起眼，不过人还挺多的。 黄守智准备进去找地方，廖凡民说不用，大家一起进去，看看有没有地方。 张东涛看着廖凡民，欲言又止，这种大排档形式的餐馆，按说廖凡民应该是瞧不起的。 廖凡民看了看张东涛，笑着开口。 “老张，这种大排档的餐馆，物美价廉，味道不比宾馆和酒店的差多少，宾馆和酒店吃的就是派头和名气，真正的美食还是源于大排档呢。” “廖市长说的是，说的是。” 走在最前面的黄守智，突然停住了脚步，快转身。 “廖市长，我们还是另外找一家餐馆吧。” 廖凡民有些奇怪，还没有来的开口说话，几个人就走过来了。 “黄守智，你不是和廖市长一起吃饭吗，怎么到这里来了。。。哎呀，廖市长，张主任，您们也到这里来吃饭啊。。。” 看见这几个人，廖凡民有些无奈，还好餐馆里面很嘈杂，薛玉香的声音没有传出去。 “薛老师，你小声点好不好，这个地方你能来吃饭，我就不能来啊，看你的样子，我到这里来吃饭是新闻了，是不是让电视台的来摄像啊。” 张东涛忍不住想笑，但憋着没有笑出来。 薛玉香的身边跟着易向阳、李晓燕和黄艳秋等人。 薛玉香闹了一个大红脸，声音也小了。 “廖市长，我是没有想到您也到这里来吃饭。” 廖凡民看了看众人，笑着开口了。 “看样子今天有人打土豪了，我们还是另外找地方，黄守智，这打土豪的事情，少不了你，你就不用跟着我们了。” 这下黄守智倒是机灵了。 “廖市长，薛玉香已经安排好了，您和张主任就在这里吃，尝尝味道，今天我们请客，您就不要推辞了。” 廖凡民点点头。 “既然是打土豪，那我们就在这里吃了，不过我算是最大的土豪，今天这顿饭，你和薛玉香请客，我出钱，你们不要和我争，要不然我就不吃了。” 说话的时候，廖凡民总感觉有些不自然，回过神来，他才现，让他感觉到不自然的是李晓燕的眼神，这个女孩子的眼神真的有些奇特，好像带着电。 第四百七十三章 新闻的含义 回到宾馆，已经快七点钟，廖凡民打开了电视。 《新闻联播》是每天必须要看的，看完《新闻联播》，接着要看《林丰新闻》。 廖凡民以前也看《新闻联播》，半个小时的新闻包容量很大，不过他更多的是从网络上面浏览新闻，那上面的新闻来源更加的广阔。 至于说《林丰新闻》，廖凡民还真的没有多大的兴趣，要不是因为他是林丰市委副书记、代市长，绝不会看这类不上档次的新闻。 《林丰新闻》每周一到周三播出新闻，周四周五则是重播，周六和周日一般都没有新闻，连着放电视剧，这些电视剧大都是企业点播的电视剧，如果市里有重大活动，播放新闻的时间就会生变化。 新闻播音员廖凡民认识，就是那天在金太阳酒店遇见的贺茹惠。 播报新闻的贺茹惠，普通话不是特别标准，带有本地的口音，不过作为县市电视台的播音员，要求也不可能那么高，比较廖凡民是以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为参照的。 从化妆方面看，贺茹惠播新闻的时候，化妆太浓了一些，整个脸几乎都是白色的，看不见其他的颜色，睫毛看着就是粘上去的，不过贺茹惠的长相不错，整体上面掩盖了化妆方面的瑕疵。 新闻播出的画面和音响的效果也不是很好，缺乏回味和余音，给人感觉硬邦邦的。 《新闻联播》基本就是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各项活动，廖凡民也没有特别的关注。 天气预报之后，就是《林丰新闻》了。 音乐声响起的时候，廖凡民点燃了香烟。 第一条新闻，就是上午市人大召开的常委会。 这是关于廖凡民任职的常委会，廖凡民记得当时有电视台的记者，一直都在忙着录像，他也没有过于的在意，对于地方上来说，人大常委会任命代市长也是重大新闻了。 廖凡民这是在电视上面第二次露面，上一次是吴国尊送他到林丰市上任，那一次的干部大会，新闻里面播报了，主要的镜头还是聚焦在吴国尊和孙国柱的身上，廖凡民当时也看了这则新闻，现自己的镜头不是很多。 面带微笑的廖凡民，看着看着，眉头皱起来了。 第一条新闻播完之后，廖凡民看了看手表，足足五分钟的时间。 也就是说市人大召开常委会这则新闻，一共五分钟，算是一个重大的新闻了。 五分钟的时间里面，孙国柱一个人占据的时间过了三分钟，新闻播报的重点，也是孙国柱的讲话，至于说廖凡民，镜头同样不多，占据的时间不过三十秒，在人大常委会上面的讲话，更是寥寥数语。 就连市人大常务副主任的讲话，新闻介绍的情况都比廖凡民的稍微多一些。 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五年的廖凡民，当然明白新闻的含义。 如果牵涉到重大的新闻，省委宣传部需要审核，特别是牵涉到省委书记和省长的报道，宣传部还要送给两位领导审核，不要小看这个举措，关系到宣传的口径，政治新闻是严肃的，容不得半点错误，一则新闻之中同时出现了省委书记和省长，每个人占据多少的时间，包含多少的画面，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省委书记的画面肯定多一些，省长的相对少一些。 放到省里，省人大常务副主任的画面过省长，介绍也过省长，这是不可思议的，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新闻，电视台和宣传部都负有责任，都要接受批评的。 关了电视机，廖凡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应该说他对孙国柱还是尊重的，就算是在工作上存在分歧，也是以委婉的姿态表明自身的意见，有些事情不能够软，更不能够示弱，否则今后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林丰市如果不是国家级贫困县市，廖凡民不会展现出来强硬的一面，他需要在两年到三年的时间，让林丰市脱去贫困的帽子，如果按照常规做事情，这个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 廖凡民很清楚，想要依靠孙国柱等人的支持，来完成脱贫的任务，那是不可能的，孙国柱意见在林丰市工作十余年的时间，历任市委副书记、市长和市委书记，如果工作得力，早就领着林丰市完成脱贫任务了。 廖凡民如果表现出来软弱，或者无所谓的态度，那就无法真正的掌控权力，无法施展自身的抱负，也就无法完成刘方胜省长交付的工作任务。 所以廖凡民必须要注意细节。 刚刚播出的新闻，应该与孙国柱有着直接的关系。 廖凡民再次点燃了香烟，开始了急的思考。 孙国柱究竟是什么意思，前面想着直接插手市政府的工作，让洪明成在年前负责绝大部分的工作，之后又开始转移责任，让他廖凡民处于市直单位和乡镇的直接矛头之下，现在更是从新闻方面下手了。 林丰市看新闻的人应该不少，至少四大家领导和部分市直单位负责人、乡镇负责人会看新闻，谁都不傻，看见这样的新闻，大家会怎么想。 廖凡民来到林丰市，不想高调，他只想默默的做事情，用事实来说话，现在看来，这样想有失偏颇，县市不能够和省里比较，在省里工作的时候，廖凡民不过是省长秘书，本来就应该低调，高调反而有问题。 可是来到林丰市，廖凡民已经是市委副书记、代市长，市政府的主要负责人，如果还是过于的低调，一方面有些自己压制自己威风的意味，另外一方面也让某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廖凡民的时间有限，今后落实每项工作，不可能和所有干部职工都见面，都面对面交谈，如果过于的低调，甚至在新闻里面都不露面了，恐怕留下的印象就是摆设和弱势。 从省里下来的干部，到县市原则上都是锻炼，几年时间就回去了。 廖凡民从省政府办公厅到林丰市，严格说是任职，不是下派，这一点廖凡民自己是明白的，可是林丰市的干部职工是不是明白呢。 如果不长的时间之内，林丰市干部职工认为廖凡民不过是下来镀金的，不长时间就要离开了，他安排的工作，谁会认真去做。 廖凡民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老张，刚刚的新闻你看过了吗。。。你马上过来，好，我等着你。” 十几分钟后，张东涛进入到房间。 “廖市长，新闻我看过了，有很大的问题。” “哦，你说说是什么问题。” “时间上面的不平衡，孙书记是主角，这一点无可置疑，但是占据新闻的时间太长，而且孙书记的讲话，播报的时间也过了，几乎就是原文播报了，还有柳主任的讲话，以及新闻的画面，也多了一些，最大的问题是廖市长的画面，以及讲话的播报，内容太少，今天上午人大常委会最为主要的议题，就是廖市长的任职以及讲话，最为主要的内容放到了一边，不主要的内容喋喋不休，这有问题，而且是原则上的问题。” “林丰市新闻稿件是怎么编审的。” “原则上市委宣传部需要审核，不过执行的不是很严格，据我所知，新闻一般都没有审核，电视台剪辑之后就直接播出了。” 廖凡民眯起了眼睛。 “什么，宣传部居然没有审核吗，新闻播报由电视台直接剪辑。”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也就是听说，新闻原则上都是宣传部把控的。” “你现在就给宣传部的领导打电话，让他们看看今天的新闻，给市政府一个解释，我马上给孙书记打电话，指出今天新闻存在的问题，如果今天的新闻宣传部没有审核，那就是他们的问题，必须要追究责任，如果他们审核过了，让审核新闻的分管领导说清楚。” “好的，我马上打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廖凡民以及坐在了市委小会议室。 孙国柱大口的抽烟，脸色阴沉，张登才也在抽烟，时不时的看向众人。 宣传部部长脸色有些灰暗，分管新闻的副部长更是低着头，至于说电视台的负责人，站在一边，坐都没有坐下。 “今天的新闻是怎么回事，宣传部和电视台一定要说清楚，这是很重大的失误，宣传部是怎么审核的，谁审核的，太不像话了，你们回去之后，认真检查，写出情况汇报，直接交给张书记。” 孙国柱说完之后，廖凡民开口了。 “责任追究是下一步的事情，新闻出现的失误，必须要弥补，我的建议是，电视台就新闻中间出现的失误，在明天的新闻里面做出专门的说明，并且在明天的新闻之中重生播出，做好了这件事情之后，再来说后面的责任追究。” 廖凡民说完之后，看着孙国柱。 孙国柱稍微有些愣。 这个时候，张登才开口了。 “孙书记，我认为廖市长的建议是正确的，新闻出现问题，必须在第一时间纠正，挽回产生的不良影响。。。” 孙国柱看了看张登才，脸色微微变化。 “那好，就按照廖市长说的办理吧。” 第四百七十四章 官云乡 来不及等到宣传部落实新闻的事情，一大早，廖凡民乘车下乡了。 这是廖凡民上任之后第一次下乡，没有通知官云乡党委政府，廖凡民倒不是想着微服私访之类的，他主要还是想到村里看看实际情况，如果提前通知了乡党委政府，基本就是听取工作汇报，接着在安排好的地方走马观花的看看。 越野车驶出了市区，在盘山公路上面疾驰。 早上起来的时候，廖凡民特意关注了天气，天气应该是不错的，晴天，而且气象台送来的天气预报显示，本星期之内基本都是晴天，偶尔会有多云和阴天，但不会下雨下雪。 前往官云乡要经过五个乡镇，其中一个低山乡镇，两个二高山乡镇，以及两个高山乡镇。 廖凡民坐在越野车副驾驶的位置，张东涛和黄守智则是坐在后面。 上车之后，廖凡民几乎就没有说话，一直都在看车窗外面的情形。 冬季的景色，整体看上去有些萧瑟，少量的田地里面种着大白菜，绝大部分的田地里面都是光秃秃的，冬季基本属于农闲季节，没有多少的农活。 林丰市以农业为主，工业经济的块头很小，不过农业几乎不能够增加财政收入，所以市委市政府对农业不会高度重视，往往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这些天廖凡民一直都在思索，按照林丰市的实际情况，大规模的招商引资和推动工业经济的展，根本不现实，不能说林丰市的干部职工什么事情都不会干，人家招商引资也好些年了，基本没有什么企业愿意进来，原因很简单，林丰市的交通条件不好，整体的经营环境也不是很好，企业是要赚钱的，到偏远贫穷的林丰市来干什么。 “老张，林丰市农村还是以打工经济为主吧。” “是的，每年外出务工的农民过十万人，年纪最小的不到十八岁，年纪最大的接近六十岁，乡镇绝大部分强壮的劳动力都选择外出打工，高山乡镇土地抛荒的情况比较严重，现在这种势头慢慢朝着二高山乡镇和低山乡镇蔓延。” 廖凡民点点头，这种情况太普遍了，不仅仅是林丰市和江汉省，全国很多省市都是这样的情况。 “这么说家里留下的大都是三八六一九九部队了。” 张东涛点点头，黄守智有些不明白，忍不住开口了。 “什么是三八六一九九部队。” 张东涛看着黄守智，开口解释了。 “就是妇女儿童和老人，三八妇女节，六一儿童节，九九重阳节。” 黄守智点点头，恍然大悟。 “这样的形容还真的贴切，廖书记，您形容的太好了。” “黄守智，拍什么马屁，这不是我的明。” 廖凡民的话语，黄守智倒是无所谓，虽然仅仅接触了几天的时间，可他以及感受到廖凡民的爽快和洒脱。 廖凡民再次扭头看着张东涛。 “老张，虽然这种情况在全国很多地方都是普遍情况，但遗留的问题也很多，打工经济支撑的时间不可能太长，农村家庭基本靠打工经济维持家用和开销，基本没有其他的收入途径，而且大量的强壮劳动力外出打工，留守妇女和留守儿童数量太多，很多家里的老人，年纪大了，本来应该歇息，让晚辈供养，可残酷的现实，让他们根本无法停下来，还要不停的做事情，我在省城的时候，时常看到简报上的消息，因为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带着孩子生活，照顾不周出事情的，也有农村留守妇女受到欺负的。。。” 张东涛倒是爽快。 “廖市长，您说的这些问题普遍存在，不仅仅是林丰市，宜都市所辖的其他县市也存在，就说宜都市，经济条件比林丰市好太多，可是农村也有不少人到南方去打工，精壮的劳动力几乎全部外出打工，留下的可以说是老弱病残，前些年农村妇女还留在家里劳作，维持家庭，这些人夫妻两人一同出去打工的情况开始普遍，留在家里的基本就说老人和小孩。” 廖凡民没有说话，他想到了留守儿童的问题，留守儿童长期得不到家庭的温暖，得不到父母的关爱，亲情缺失，心理极易形成问题，走上邪路的不少，以至于后来国家都在关注这个问题了。 这个问题廖凡民暂时无解，林丰市属于国家级贫困县市，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农村依旧是以打工经济为主，市内没有企业能够吸纳农民工，不要说农民工，城市的居民好多都闲着没有事情做。 如果不展工业经济，不引进大量的企业，林丰市将越来越穷，被宜都市其他的县市远远的甩在后面。 可是仅仅展工业经济就够了吗，农村怎么办。 越野车停下来了。 “廖市长，已经进入官云乡的地界了。” 廖凡民点点头，打开车门。 一股寒意瞬间包围了他。 廖凡民下车的时候，身体抖动了一下。 “廖市长，官云乡冬季的气候寒冷，老百姓几乎都不出门，而且这里长时间大雾笼罩，傍晚雾气更大，开车需要特别注意，遇见霜冻的天气，无法开车。” “市里其他的高山乡镇也是这样的情况吗。” “差不多，不过官云乡突出一些，因为官云乡的海拔是最高的，平均海拔都在2ooo以上，前面不远处就说官云乡海拔最高的地方，达到了26oo米。” 跟在旁边的黄守智开口了。 “廖市长，官云乡冬季积雪的时间很长，每年过年我们回家的时候，客车要走整整一天的时间，不带链条根本无法开车，现在情况稍微好一些，进入十二月，就很难看见太阳了，我们回家都是呆在家里，很少出门，外面的气温太低了。”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地方，冬季还真的只有呆在家里。” 黄守智看着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廖市长，不仅仅是这样，冬季还有更难受的事情，因为气候寒冷，盖的棉套就很厚，要不然晚上无法睡觉，可因为雾气太大，棉套基本是湿润的，盖在身上很难受，我在家里多年，以前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后来到南华大学读书，寒假回家的时候，就完全感受到了，前年市一中到官云乡中学支教，我参加了，住在乡政府的招待所，棉套里面的湿气，让人根本就无法入睡。” “哦，还有这样的情况，这个问题无法解决吗。” “办法倒是有，家户人家烤火的时候，用的都是铁皮炉，用一根烟囱将废气排到外面，这种铁皮炉散出来的热气很大，进屋之后感觉到暖烘烘的，将棉被放在这样的屋子里，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没有湿润的感觉了，还有一个办法，就说在睡觉前两三个小时，打开电热毯，让电热毯将棉被的湿气勉强烘干。”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 “高山乡镇气候严寒，自然条件恶劣，一般人是难以适应的，昨天下午我看了官云乡的材料，官云乡干部流动的度最快，外乡镇的干部在这里留不住，工作不长的时间就要想方设法的调离，最终留下的都是本地人，一个五万多人的乡镇，干部职工的人数最少，教师也是最少的。” 再次上车，张东涛提出了建议。 “廖市长，就在官云乡集镇附近的几个村子看看吧，时间也不早了。” 廖凡民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十一点钟。 稍微思索了一下，他开口了。 “到火龙村去看看，中午就在火龙村找地方吃饭，到农户家里去吃饭，看看农户家里的生活情况是什么样子。。。”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黄守智就开口了。 “廖市长，中午在农户家里吃不上饭，还是到我家去吃饭吧。” 廖凡民扭头，看着黄守智，感觉到奇怪，中午为什么不吃饭，难道这里的农民对外来人员不感冒，或者说对干部有意见。 “廖市长，冬季是农闲的季节，农户每天就吃两餐饭，上午九点到十点吃饭，下午四点到五点吃饭，晚上七点到八点钟左右就睡觉了。” 廖凡民有些愕然，看样子他对农村的情况还真的不了解。 “廖市长，二高山的乡镇和高山乡镇基本是这样的情况，农户每天吃两餐饭，集镇的情况好一些。” 廖凡民自嘲的笑了笑。 “看来是我不了解二高山和高山乡镇的情况，丢丑了，也好，就到黄守智的家里去吃饭，顺便看看你的父母，不过话说在前面，这顿饭不给钱啊，我们到集镇去买点东西带上，第一次去看望老人家，礼节是不能少的。” “廖市长，不用买东西，我父母不需要的。” “什么不需要啊，你父母年纪大了，应该是享福的时候，可是还要劳作，你妹妹还在市一中读书，每年的学费不少，也不能够完全让你负责，听说你明年就要结婚了，结婚需要的开销也不少，你父母又要皱眉头了。” 黄守智看着廖凡民，说不出话来。 “黄守智，廖市长说的是，我们去麻烦老人家，不带礼物是说不过去的。” 第四百七十五章 身不由己 越野车终于抵达官云乡集镇的路口。 这里是一个大弯道，越野车转弯之后，就能够看见前方集镇的路口。 集镇路口停着一辆白色的北京吉普车，几个人站在吉普车的前面，正在跺脚和搓手。 看见这一幕，廖凡民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了看张东涛。 “廖市长，我没有通知官云乡啊。” “我知道你没有通知，不过有人怕是通知了官云乡。” 越野车停下的时候，几个人迅走过来了。 下车的廖凡民，面带笑容主动伸出手了。 “刘书记，卢乡长，你们好啊。” “欢迎廖市长到官云乡来检查指导工作，这大冬天的，您到官云乡来，可别冻坏了。” 官云乡乡党委书记刘焕成站在最前面，用力和廖凡民握手，乡长卢彪稍稍靠后。 刘焕成是大个子，穿着厚厚的棉袄，嘴巴四周的胡子有些密，看样子是没有来得及刮，卢彪看上去斯文很多，瘦瘦的，脸色也颇为白净。 刘焕成是官云乡本地人，卢彪则是从市直部门下派到官云乡的。 廖凡民和卢彪握手的时候，卢彪开口了。 “廖市长，乡里已经准备好了，您先去吃饭，吃饭之后刘书记汇报工作。” “是啊是啊，廖市长，已经到吃饭的点了。” 短短几句话，刘焕成和卢彪两人的区别就显现出来，刘焕成粗犷，卢彪仔细。 廖凡民不知道这两人在工作上是怎么配合的，严格说，廖凡民到官云乡，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乡党委政府，刘焕成和卢彪两人应该是有想法的，不过廖凡民是市长，官大一级压死人，两人就算是内心有想法，脸上也丝毫不会表露出来。 廖凡民本来是想着解释一下，先到村里看过之后，电话通知乡党委政府的，但他最终没有开口解释，有些事情不用解释，身份就能够代表一切。 吉普车在前面带路，越野车跟在后面。 廖凡民扭头对后面的张东涛和黄守智开口了。 “先按照乡镇的安排来，下午看看是不是有机会到火龙村去。” 廖凡民知道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市长下乡，想要完全保密行踪，可能性是不大的，而且自己是刚刚到任，关注的人不少，市直单位关注，乡镇关注，市委市政府也关注，如此情况之下，到乡镇想要按照自己的预想来行事，基本不可能。 吉普车在集镇上一家餐馆的前面停下了。 廖凡民下车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阵阵的寒风，气温好像有所变化。 走过来的刘焕成开口了。 “廖市长，气候马上就要变化了，今天夜里说不定就要下雪了，前些天下了一场雪，雪不大，没有垫起来，这几天的天气还不错，所以路上很干燥，这一次就说不定了，进入十二月以后，官云乡很少有好的天气。。。” 众人进入到餐馆里面。 餐馆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等候，刘焕成给廖凡民一一介绍，都是官云乡的班子成员。 廖凡民和众人一一的握手。 屋子里很暖和，靠近墙角的地方有一个铁皮炉子，从没有遮盖严实的炉口能够看见跳跃的火苗，一堆木柴放在铁皮炉的旁边。 廖凡民靠着铁皮炉坐下，铁皮炉炉口的四周焊接的是铁板，手放在铁板上面能够感觉到烫，热气从铁皮炉里面散出来，整个屋子里都感觉到暖和。 廖凡民记得官云乡有不少的煤矿，每年挖出来的煤不少，为什么官云乡的铁皮炉，依旧是烧木柴，这些木柴让廖凡民想到了光秃秃的山坡。 “刘书记，卢乡长，官云乡的老百姓不喜欢用煤炭吗。” 刘焕成搓着手开口了。 “也不是，今年煤炭的价格偏高，这种铁皮炉需要烧块煤，好的块煤每吨的价格达到了七百元，铁皮炉每天烧上二十斤块煤，没有多大的感觉，这一天下来就是十多块钱，官云乡有三个多月的时间需要烤火，如果全部烧煤，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块煤的价格怎么涨这么高了，再说官云乡本地就有煤矿，运输成本不高啊。” 卢彪跟着开口了。 “煤矿出来的煤，大都是附近县市的厂矿企业拖去了，而且企业不需要那么好的煤，官云乡虽然有不少的煤矿，可绝大部分的煤矿挖出来的煤，质量都不是很好，块煤的数量就更少了，水涨床高，块煤的价格自然就上去了。” “没有想过在官云乡推行蜂窝煤吗。” “这个，倒是没有想过，这里的老百姓习惯了用这种铁皮炉，温度高，烤火的时候很容易上身，整个屋子里的温度也高。” 廖凡民摸了摸铁板，温度很高，烤火的时候不敢将双手完全放在上面。 “铁板的温度太高了，如果家里小孩子多，会有危险的。” 刘焕成笑了笑，脸色有些尴尬。 “家里的大人多嘱咐，告诉小孩子要担心，不要轻易碰炉子。” 廖凡民点点头，再次开口了。 “可以试着在集镇推行使用蜂窝煤，散热的效果可能没有那么快，不过安全很多，市里也有不少的家庭还在烧蜂窝煤，一个蜂窝煤四分钱到五分钱，每天五个到六个蜂窝煤，官云乡的情况不一样，气候寒冷，就算每天二十个蜂窝煤，一个月下来也就是三十块钱左右，应该说老百姓还是能够承受的。” 刘焕成连连点头。 “二三十块钱集镇的百姓完全能够承受，至少村里就不行了。” “先在集镇推行嘛，集镇的居民，基本都是在这里生活，他们很少有田地和山林，一般都给亲戚朋友耕种管理了，这种铁皮炉，每天需要烧很多的木柴，官云乡哪里来的那么多木柴啊，山上成林的木材是不能够随便砍的，那是违法行为，可集镇的百姓需要烤火，这就是矛盾，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一些成林的木材，也被砍伐了，当做木柴烧了，长此以往，山里剩不下多少树木了。” “廖市长的指示我们记下了，回头我们就贯彻落实。” 廖凡民看了看刘焕成。 “没有必要说的那么严肃，什么贯彻落实，这是老百姓的生活习惯问题，不能够用行政手段去强制解决，要老百姓自愿，最好的办法是引导，可以从你们党委政府做起，乡里也要烤火，先换蜂窝煤炉子，包括食堂也是如此，不准烧柴，乡党委政府做出了榜样，集镇的居民看见了，自然会跟着来的，再说了，烧蜂窝煤，还能够建起一两个加工蜂窝煤的小厂子。” 一边的卢彪微微的点头，看向廖凡民的眼神有了一些不同。 “集镇可以推行烧蜂窝煤，村里就没有必要了，高山乡镇的农户，习惯坐在火坑里面，枯树枝和树叶等都可以用来烤火，成本很低，至于说烟雾和灰尘，他们不在乎，不要看每月三十元左右的钱，对于农户来说就说不小的开销，他们承担不起的。” “再说农户舍不得烧好柴，这样的木柴他们几乎就不会用，每年收集的枯树枝和枯树叶足够了，做饭煮猪食大都是用枯树枝。” “我们在集镇推行了蜂窝煤，就能够节省下来很多的木柴，这样乱砍乱伐的情况肯定好一些，能够得到很大程度的缓解，农户也不愿意以身试法，有些时候是没有办法。” 热腾腾的羊肉和牛肉丝上桌了。 桌上摆着茅台酒。 廖凡民看着刘焕成和卢彪。 “看样子官云乡有钱嘛。” 刘焕成一时间没有明白意思，连忙开口。 “廖市长，官云乡是全市最为偏远和贫穷的乡镇，乡里这段时间都要揭不开锅了，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啊，这都到月底了，本月的工资还没有出来。” 廖凡民笑了笑。 “既然官云乡没钱，那这几瓶茅台酒撤下去，我要是喝下了这几瓶酒，就等于喝掉了好几个人的工资，晚上怕是睡不着。” 刘焕成的神色瞬间有些尴尬了。 卢彪笑着开口了。 “廖市长，您第一次到官云乡来检查工作，官云乡条件的确不好，可也要热情的招待您。。。”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酒我真的不能喝，倒不是说我故意作态，喝下几瓶茅台酒也不算什么，可我们要想想，乡里的干部本月的工资都还没有拿到手，得知我们喝茅台酒，他们会不会在背后骂娘。” 看见刘焕成和卢彪的神色都有些尴尬，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你们也不要多想，心意我领了，我这个代市长刚刚到林丰市，第一次下乡就到官云乡，你们想着让我好好的吃饭喝酒，可以理解，我没有批评你们的意思，既然到官云乡来了，酒是一定要喝的，就喝你们本地产的包谷酒。” “廖市长，您喝包谷酒啊。” “我的酒量不大，但还是能够喝包谷酒的，再说了，我的老家也是国家级的贫困县市，从贫困地方出来的人，没有那么多矫情。” 刘焕成和卢彪两人笑了，其他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包谷酒端上来了。 刘焕成拿着酒瓶，站起身来，走到了廖凡民的旁边。 “廖市长，我可给您倒包谷酒了。” 。。。 第四百七十六章 火龙村 五十多度的包谷酒的确很厉害，廖凡民没有喝多少，一共就是四两左右。 吃完放，刘焕成建议到乡政府招待所休息一下，下午两点钟汇报工作，廖凡民笑着说先到村里去看看，接着听工作汇报，那样可以安心的听工作汇报。 刘焕成坐进了越野车里面，黄守智则到了吉普车上面。 廖凡民准备到火龙村去看看，刘焕成和卢彪都没有表现出来吃惊。 道路情况很不好，很多地方都是泥泞的道路，越野车前行的时候，刘焕成也在介绍情况，官云乡的道路情况一直都不是很好，以前也修过不少路，可因为冬季的气候过于的严寒，很多道路都被冻坏了，加上资金方面的不足，不少通村的道路也就来不及维修。 廖凡民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仔细听着刘焕成介绍情况，此刻他的脑海里面浮现出来苏家包村的道路，应该说比这条道路稍微好一些，后来市里专门拨钱修好了道路，水泥路一直到了老家的院坝。 乡村道路的情况肯定不好，林丰市属于国家级贫困县市，属于典型的吃饭财政，每年的财政收入不足以发齐干部职工的工资和福利，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肯定会挪用大量的项目资金，而这些项目资金之中，数量最大的就说整修和维修道路的经费。 这是一种恶性循环的局面，如果财政收入不能够增加，局面将一直维系下去，短时间之内难以得到改变。 廖凡民感觉到了担子的沉重，看样子今后两年到三年的时间，他没有办法轻松。 不到三十里地，走了一个多小时。 吉普车和越野车终于在火龙村村支书的屋前停下了。 “廖市长，火龙村村委会没有办公场所，平时办公都是在村书记和村主任家里，乡里的干部下来，也是到村书记和村主任的家里。” 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皱纹、头发白了很多、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从屋子里出来，脸上带着笑容，从上衣兜里面掏出香烟。 刘焕成介绍这位就说火龙村的村书记。 村书记说的是本地化，廖凡民听得不是很清楚，尽管说樊都市和宜都市距离不是太远，但是在地方话上面还是有些差距的。 不过大致的意思他还是能够明白，无非是什么欢迎领导检查指导工作之类的话语。 众人走进了火坑屋里，光线瞬间暗下来了。 火坑里面还能够看见火星，村书记加了一把树枝，一股浓烟瞬间升起。 空气中飘着白色的灰尘，落到衣服上面，能够看得很清楚。 村书记递过来的香烟，廖凡民点燃了。 一个茶壶吊在火坑的上方，村书记拿起了茶壶，将里面的茶水全部倒掉，重新放了茶叶，村书记的爱人则是从厨房拿来炊壶，将烧开的水倒进去。 村书记没有马上给众人倒茶，而是将茶壶重新挂上去，等到茶壶开始冒热气的时候，才给众人倒茶。 茶杯是小瓷缸，里面能够看见明显的茶垢。 廖凡民将小瓷缸递到嘴边的时候，能够闻见一股乖乖的味道，是从小瓷缸的边沿散发出来的，这应该是很多人喝过茶之后，小瓷缸没有仔细清洗、留下了味道的原因。 这杯茶他最终喝不下去，倒不是说讲究，而是喝茶之后心里会很烦，不舒服。 放下茶杯之后，廖凡民和村支书交谈。 他询问火龙村的基本情况，也就是有多少的人口，多少的户数，村里有多少的耕地，多少的山林，多少的劳动力，外出务工的人有多少等等情况。 让廖凡民意外的是，村支书居然回答不上来。 刘焕成咳嗽着解释，村书记的年纪大了，近两年已经没有管村里的多少事情，村里主要的工作是村主任负责的。 说话期间，一个身材有些壮实的中年人走进来了。 这人就说火龙村的村主任。 廖凡民倒是没有说什么，等到村主任坐下之后，继续开始询问村里的情况。 一番交谈下来，他知道了村里的情况，与材料上面的差距不大。 村主任介绍情况的时候，专门强调了，火龙村山大人稀，住户之间的距离都很远，想要详细掌握村里的情况，走路需要走好几天时间，这些年计划生育抓的非常严格，偏偏火龙村总是有人想着多生小孩子，所以村干部要经常下去了解情况，看看是不是有哪家的媳妇怀上孩子了，收农业税费的难度也有些大，原因还是村里的老百姓太穷了。 廖凡民禁不住多看了村主任几眼。 按照道理来说，上面的领导到村里来了解情况，村书记和村主任会说好听的，基本不会反应问题，一般乡镇领导也是这么要求的，如果嘴上把不住，乡镇多半会换人。 其实廖凡民已经注意到了，刘焕成的脸色不是很好。 难不成说村主任迟迟做不了村书记，而村书记占着位子不做事情，就说因为村主任不会说话吗，难不成说实话错了吗。 接下来，廖凡民询问火龙村村名的来历。 村主任搔了搔头皮，好一会才开口，他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听村里的老人说，这里曾经出过火龙，古时候土地肥沃，粮食年年丰收，后来火龙离开了，气候就慢慢变化了，不过火龙村的村名倒是留下来了。 廖凡民接着询问，火龙村每年种植的最多的粮食作物是什么，收成怎么样。 村主任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这个时候刘焕成开口了，说官云乡属于高山乡镇，老百姓习惯种植的就是玉米、土豆、小麦等粮食作物，其中玉米和土豆的种植量很大，官云乡几乎没有水田，也就没有谁种植稻谷，这里的老百姓吃的最多的也是包谷饭。 村书记说家里做饭，让众多领导在这里吃，廖凡民不同意。 廖凡民没有提出多少工作上的要求，他感觉到自己说不出来什么，种地人家农民是行家里手，不需要他强调什么，其他的发展路子，他脑海里的想法还不成熟，压根不能说。 最终廖凡民还是说了一些话，大都是表扬村书记和村主任的，能够在如此偏远的地方为老百姓做事情，很不简单了。 离开村书记家的时候，廖凡民让司机绕道，去去黄守智的家里，张东涛在集镇上买了一些东西，再说到了火龙村，也应该让黄守智回家去看看。 越野车和吉普车朝着黄守智老家的方向而去。 这一次，刘焕成和卢彪两人都上了越野车。 沿途吉普车和越野车好几次停车，廖凡民走进了靠近路边的农户家里去看了看。 看见廖凡民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刘焕成连忙开口了。 “廖市长，火龙村的村书记年纪大了，的确做不动了，早就想着换人，不过村里缺乏人才，乡里考虑过好几次了，现任的村主任，工作还是不错，也很努力，可是不能够很好的理解和贯彻乡里的工作意图，还是不能够胜任村书记的职务。。。” 廖凡民看着公路旁边的茅草屋，以及坑洼不平的道路，没有说话。 村书记的家里去了，村主任的家里没有去，按照道理来说，一个村的村书记和村主任，应该是村里的能人，至少是有威信的人，可村书记家里的条件太一般了。 如果村书记家里的条件都是一般，可想而知村里其他百姓家里怎么样。 自然条件恶劣，土地不肥沃，靠天吃饭，劳动力不够，交通条件不好，村支两委干部不得力，种种因素混在一起，火龙村的老百姓想要富起来，那就是登天的任务了。 火龙村就是整个官云乡的缩影。 再次上车之后，廖凡民的神情变得严肃了。 “刘书记，卢乡长，汇报我就不听了，官云乡的情况，市里有很多的材料，包括乡里存在的困难等等，材料上面都写着，你们汇报也是如此，今天到官云乡来，也就是到火龙村看了看，知道了一些现实的情况，当然我还没有深入的了解，不能说全面掌握了乡里的情况，不过你们对乡里的情况是熟悉的。” “官云乡的确存在很多的困难，也受到了自然条件的制约，想要发展起来难度很大，老百姓也没有发财致富的门路，只能依靠外出打工。” “可是不是因为困难，我们就怨天尤人，什么都不做了，这显然不行。” “我认为，有一件事情，你们可以考虑，抓在手里，那就是村支两委的负责人，一定要挑选能人，挑选愿意为老百姓办事情的人，俗话说得好，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如果村支两委的负责人不得力，那老百姓就不要想着过上好日子。” “村支两委的负责人，首先是自己有能力，如果自己的家里都不能够打理好，怎么可能做好村里的事情，其次是愿意为老百姓做事情，愿意做出贡献，最后就说人品要好，在老百姓中间有威望，当然，在村里挑选这样的人，有一定的难度，但你们可以培养。” “有些村短时间之内实在无法挑选到合适的人选，乡里可以考虑，派遣公务员下去担任村里的书记，将村里的事情理起来。” 第四百七十七章 你的工作职责 廖凡民没有在官云乡吃晚饭，因为他接到了办公室打来的电话，明天上午到市委参加常委会，主要议题是研究年底的工作。 市委常委会由市委书记决定召开，一般来说一个月至少召开一次，研究全市的大事，不过每次的市委常委会，都要提前做准备，包括市委常委会的议题，需要解决什么问题等等，原则上，在市委常委会召开之前，市委书记会征询副书记的意见，或者干脆召开书记办公会，大家统一意见，这样常委会的议题也容易通过。 廖凡民曾经是刘方胜省长的秘书，对于常委会召开的方式还是清楚的。 接到电话之后，廖凡民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 越野车直接开到了宾馆，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傍晚的八点多钟，天都黑了。 黄守智回家去了，张东涛没有马上离开。 廖凡民没有马上回到房间去，而是在院子里踱步，张东涛跟在旁边。 “老张，市委常委会一般怎么开。” 廖凡民问的很突然，不过张东涛应该是有准备的。 “以前老市长还在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孙书记会和老市长通气，包括常委会需要研究什么问题，需要解决什么问题，两人之间的意见基本统一之后，才会确定召开会议的时间，如果牵涉到人事调整，则需要提前沟通，还要召开书记办公会。” 廖凡民点点头，若有所思。 “廖市长，您刚来，还不熟需市里的情况，所以。。。” “不用多说了，老张，你回家去休息，明天的市委常委会，你也需要列席的。” 回到房间，廖凡民的神色就不是很好看了。 自己的确刚刚到林丰市，昨天市人大才召开会议，通过了自己代市长的决定，对林丰市的情况也不熟悉，但这不妨碍孙国柱打来电话，哪怕在电话里简单说说。 这是尊重，也便于今后工作的开展。 突然就决定召开市委常委会了，而且是自己出发到官云乡的时候，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准备在官云乡过夜，岂不是要耽误市委常委会。 市委常委会决定研究年底的工作，马上就说十二月了，所谓年底的工作，就说预决算的工作，就说如何解决经费短缺的问题。 给母亲徐文清和老婆沈亚玲打过电话之后，廖凡民将电话调到了静音。 一大早，二号车进入了市委大院。 廖凡民下车之后，提着公文包径直朝着市委常委会议室而去。 “廖市长，您好早啊。” 左手提着公文包、右手端着茶杯的何思瑶快步走过来。 “何主任，你也很早啊。” “我还要到会议室去看看，昨天刚刚打扫过，不知道是不是弄好了。” 两人朝着楼上的会议室而去。 休息室在常委会议室的旁边，一圈的沙发，沙发中间是一排白色的茶几。 廖凡民进入休息室的时候，看见进入会议室的何思瑶，将手里的公文包和茶杯放在了中间的座位上面，他笑了笑，原来何思瑶是帮忙给孙国柱拎包拿茶杯。 几分钟之后，参加会议的人陆续进入了休息室，众人看见廖凡民的时候，都不自觉的楞了一下，可能是没有想到廖凡民来的这么早。 距离开会时间还有一分多钟的时候，孙国柱进入休息室。 众人都站起身来，走过去和孙国柱打招呼，廖凡民倒是没有着急，看着孙国柱笑了笑，转身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而去。 随着廖凡民的转身，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了。 常委会的议程，就是一项，专门研究年底所有工作，其中最为关键的就说预决算的事情，今年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市直单位和乡镇的经费报告，要求增拨的数目意见超过三千万，比去年多出了一千多万，市财政根本无力解决。 财政局局长林华祥专门做了汇报，各单位神情增加经费的数目，放在每个常委的面前，一张大的表格，上面的数字很清楚。 林华祥汇报完毕，主持会议的孙国柱就开口了。 “廖市长刚刚上任，还不是很熟悉情况，所以今天专门召开常委会，研究年纪经费的问题，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要求增拨经费的单位很多，要求增拨的数目也大幅度的增加，得知这个情况之后，我很疑惑，也有些愤怒，廖市长刚刚上任，下面就提出来这样的要求，是不是以为市委市政府会满足他们的要求，我看不可能，下面请大家议一议。。。” 孙国柱说完之后，会议室里面有些沉默，余光都看向了廖凡民。 昨天晚上的新闻，对于大家来说，震撼还是比较大的，不仅星期一召开的市人大常委会的新闻重新剪辑播出，电视台还发表了工作失误的字幕，这是很罕见的情况。 廖凡民看了看孙国柱和众人，开口说话了。 “孙书记说了，我刚刚上任，对市里的情况不是很熟悉，这些天正在努力的熟悉情况，所以有些工作，也不能够随便表态，以免落实起来有难度，有关财政预决算的工作，是市政府的重要工作，如果落实不好，会造成一定的影响，而且是负面的影响，我这个代市长的脸上也无光，市政府也无法向市委交账。” 会议室里面更加的安静，大家都看向了廖凡民。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旁边的洪明成。 “洪市长，你是分管财贸工作的，说说你的想法。” 洪明成楞了一下，看了看孙国柱，还是开口了。 “市财政今年的财政收入，有小幅度的增长，不过今年的公务经费支出大了一些，主要还是物价上涨的因素，抵消物价上涨的因素，今年和去年的情况差不多，没有多大的变化，也就是说市财政没有那么多钱解决经费缺口的问题。” 说到这里，洪明成翻开了面前的笔记本。 “按照财政局提供的报表，预计今年的财政收入为一亿两千七百万，截止十一月，市里的各项开销已经接近三个亿，工资支出为最大笔的支出，接近一点五个亿，工资支出的百分之四十为中央转移支付，其余部分需要本级财政承担，而且还有十二月份的工资，算下来已经没有多少的结余，还有一些建设工程需要结账，不能够一分钱不给，其实财政上已经没有钱解决单位的经费缺口了。。。” 洪明成倒也不啰嗦，简单明了的算账。 算账结束，洪明成也说完了。 孙国柱看了看众人，开口说话了。 “洪市长刚才通报了财政收入和支出的具体情况，大家清楚，我们市是全国重点贫困县市，一直以来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现实情况摆在这里，大家说说吧，该怎么解决。” 孙国柱刚刚说完，廖凡民再次开口。 “孙书记，我建议还是首先听听洪市长的意见，作为全市主管财贸工作的领导，意见是最为重要的。” 洪明成再次看了看孙国柱。 孙国柱面无表情的开口了。 “洪市长，说说你的建议。” 洪明成无奈，再次开口。 “我的建议是，按照去年的办法办理，各单位经费缺口不能不解决，干部职工都要吃饭，但解决的范围必须要缩小，根据各单位工作量的大小，按照以前的规矩解决，财政资金的缺口用拆借的办法解决，剩下的一部分项目资金，也用于解决资金缺口。。。” 孙国柱点点头。 “看样子只有按照这个办法处理了。” 会议室里面依旧沉默，没有谁开口发言。 孙国柱有些奇怪，看了看众人，准备开始点名了。 廖凡民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洪市长提出了解决的建议，有一定的道理，孙书记刚刚说了，我们市条件不好，财政收入有限，如果资金的红字太大，来年的工作必定受到影响，不过我也有一点不同的看法。” 孙国柱扭头看了看廖凡民，脸上的神色隐隐有些不好了。 廖凡民哪里会理会这些事情。 “洪市长，你我都是主管全市经济工作的领导，关键时刻，我们还是要共同来想办法，你刚才说的很好，干部职工也要吃饭，工资福利是他们的主要来源和依靠，我们当领导的，这个时候就要站在干部职工的角度思考问题，所以我认为，市政府还是要想想办法，尽量的解决各单位存在的困难。” 说到这里，廖凡民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我刚刚到林丰市上任，对具体的情况还不是特别熟悉，资金上面临的困难，需要洪市长多想一些办法，当然，有需要我出面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的。” 洪明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看了看孙国柱，忍不住开口了。 “廖市长，资金的缺口太大了，一时半会想不到好的办法解决啊。” “我知道，我刚刚也说了，这是你我的工作，我们做工作的时候，也要站在全市干部职工的角度考虑问题，要面对困难，能够想到办法，哪怕是多一百万两百万，也能够解决很多问题，平息不少的矛盾，为市委和孙书记分忧，你说是不是。” 第四百七十八章 挑拨 “孙书记，廖市长这是故意刁难我。” 看着洪明成委屈的样子，孙国柱有些恼火，不耐烦的开口了。 “洪明成，我知道廖市长是在刁难你，可你也要想想，人家说的话有道理，在常委会上面我都无法反驳，你已经是常务副市长，应该要考虑财政收支的问题，不要总是想着有多少钱用多少钱，如果不能够主动想办法解决问题，在上面争取不到一分钱，我怎么替你说话。” 孙国柱的态度，洪明成已经习惯了，毫不介意，继续开口了。 “孙书记，您说的是，今后我一定注意，可廖市长也太不像话了，您明明是关心他，觉得他刚刚上任，让他先熟悉情况，而且财政预决算也是按照去年的办法办理，没有什么不妥，廖市长偏偏不领情，想要增加干部职工的福利，我看他是想着树立自己的威信。” 这一次孙国柱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看见这样的情形，洪明成再次开口了。 “孙书记，廖市长想要树立威信，那就自己去找钱啊，凭什么要求我去筹集经费啊，我看他这是对您有意见，所以要拿我开刀。” “洪明成，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 “怎么没有根据了，孙书记，您就是顾全大局，可人家不领情啊，您想想，廖市长上任之后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针对您的，市政府办公室那么多的干部，他偏偏要从市一中调人，这不是对您的不信任吗，市委过问这件事情了，廖市长还打电话质问何主任，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就说昨天到官云乡，不仅事先没有打电话，而且还没有听取官云乡党委政府的工作汇报。” 孙国柱习惯性的拿起了香烟，放在鼻子上嗅嗅，不急于点燃。 抓住机会的洪明成，当然不会停下来。 “廖市长到官云乡下乡，我这个常务副市长根本不知道，想必他更没有给您汇报，不打电话不通知，就这样下去检查工作，想着微服私访啊，是不是想发现下面有什么问题了，然后找机会揭露出来啊，他廖市长才刚刚上任，就想着发现问题，这是什么心态啊。” “还有，到了官云乡，就去火龙村，不重点看经济运行发展的情况，却对基层党组织的建设提出意见建议，这是什么意思啊，基层党建是市委主管的工作，市政府怎么插手了。” “依我看啊，廖市长就说想着排挤您，他压根没有想着在林丰市好好工作。” 。。。 何思瑶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孙国柱已经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看见何思瑶进来，洪明成暂时不说话了。 孙国柱看着何思瑶开口了。 “老何，你说说，新闻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电视台播出的新闻，已经在市里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虽然说看本地新闻的人不多，但各级领导干部还是关注的。 孙国柱敏感的察觉到，新闻对自己的威信有一定的影响。 何思瑶看了看洪明成，有些谨慎的开口了。 “孙书记，我觉得新闻的事情，廖市长有些计较了，虽然说新闻的编辑可能存在一定的问题，但是电视台也不是有心这样做的，廖市长发现了问题，可以提出批评，要求电视台今后改进，没有必要在新闻节目上面重新编辑，还专门承认错误，这样造成的影响很不好。” 何思瑶刚刚说完，洪明成跟着开口了。 “孙书记，何主任说的是，新闻的事情，也是廖市长专门找的麻烦，按照道理说，廖市长刚刚上任，还在熟悉各项工作，新闻报道上面有所偏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今后如果有市政府的相关新闻，廖市长自然是主角，这下好了，播出的新闻重新剪辑，电视台还承认工作失误，廖市长利用新闻，损害了您的威信，为自己树立起来威信。” 。。。 孙国柱暂时没有开口说话，他在思考张登才的态度。 在新闻的事情上面，张登才是支持廖凡民的，这让孙国柱很吃惊，如果不是考虑到张登才的态度，孙国柱不会同意新闻重新剪辑播出。 张登才是一年多前从其他地方调来的，这一年多的时间，孙国柱想办法笼络张登才，应该说效果还是不错的，老市长还在的时候，市委的重大事宜，包括人事调整方面，张登才是支持市委决定的，这样让孙国柱能够更加稳固自身的权威。 可是新闻的事情，张登才为什么突然表态支持廖凡民，而且前期没有任何的预兆。 廖凡民到林丰市之后，并没有和张登才有私下里的接触，两人甚至都没有说过什么话。 难道说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奥妙。 孙国柱很清楚，他虽然是市委书记，但也需要得到常委里面关键人物的支持，比如说张登才和洪明成等人。 洪明成是不用担心的，绝对忠心，可洪明成的工作能力一般，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而且思考问题缺乏深度，这些致命的缺陷，表明了洪明成只能够起到辅助作用。 老市长病重的时候，孙国柱就向宜都市委推荐了洪明成，计划让洪明成出任市长，这样他就能够完全掌控林丰市的局面了，哪怕张登才等人不服气，也无所谓了。 可惜市委没有同意他的推荐。 廖凡民是从省里直接派下来的，孙国柱经过了数次的努力，终于知道了廖凡民的一些背景，原来廖凡民是省政府主要领导的秘书，从秘书的岗位上面直接到林丰市的。 得知这个消息后，孙国柱心里有了巨大的波澜，也自然而然的感觉到了威胁。 孙国柱已经五十岁了，担任县市正职也有六年多的时间，按照惯例，能够在一两年的时间之内得到提拔，最好是能够到宜都市政府去，最不济也要调到市人大去，他当然希望局势平稳的发展，不要出现什么波折，让自己能够稳当的升迁。 现在看来，这种平衡很有可能被打破。 孙国柱不是没有试探过，也想拉拢廖凡民，但是短短几次的接触，他已经感觉到，廖凡民外表看起来温和低调，可内心异常的坚定，有自身的看法和想法，根本不是那种依附他人的人，面对这样的人，孙国柱拉拢的办法没有任何的效果。 廖凡民还年轻，不管有多么强大的背景，也不管有多强的能力，总是缺乏基层工作的经验，这方面孙国柱倒是不太担心，可他担心廖凡民与张登才走到了一起，那样今后的工作就真的不好开展了。 说到底，出现这样的情况，自己的权力就会遭受到重大的影响。 终于，沉思好一会的孙国柱，看着洪明成开口了。 “洪明成，从现在开始，政府那边的事情，你需要多思考，出任常务副市长也有一年多时间了，应该是完全熟悉政府的全面工作了，在市政府的具体工作方面，你要多提出来建议，多做决定，不要总是依靠市委和我，如果遇见什么重大的问题，市委和我肯定支持你。” “孙书记，我明白了，我一定努力，可廖市长要是盯着我怎么办啊，就说财政预决算的事情，都到这个时候了，我到哪里去找钱啊。” 孙国柱看着洪明成，脸色不是很好，何思瑶则是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洪明成，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多想想，做工作要大胆，正确的就坚持下去，要敢于拍板，更要多思考。” 洪明成还想着开口，看见了孙国柱的神色，知趣的闭嘴了。 “老何，市委常委会议纪要已经起草了吗。” “正在起草。” “写好之后，送到我这里来，这一次的常为会议纪要，我需要审核。” “好的，下午就给您送来。” 洪明成与何思瑶都离开了。 孙国柱再次陷入到沉思之中，廖凡民到林丰市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展现出来的姿态很不一般，也许是背后有依仗。 孙国柱不是毛头小子，当然会想到这些，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应对，如果任由廖凡民强硬下去，让廖凡民树立起来不一般的权威，必定影响到他孙国柱。 作为市委书记，孙国柱必须要掌控全局，让事态按照自己的预想发展，不能够出现波折，更不能够出现重大的问题，再说了，廖凡民是省政府主要领导的秘书，下派到林丰市，不过是来镀金的，不长时间就要离开的。 掐灭香烟的时候，孙国柱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 有了孙国柱的安排，何思瑶亲自修改市委常委会议纪要，看了已经写出的草稿，何思瑶有些苦恼的放下了手中的笔，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修改了。 刚刚在孙国柱的办公室，洪明成的表现，何思瑶全部都看见了，他不明白，孙国柱为什么要用洪明成这样的人，而且还举荐洪明成出任林丰市的市长，依照洪明成的能力，真的出任市长了，市政府的事情也该市委来做了。 看样子孙国柱对于老市长还是耿耿于怀的，要不然不会这样做。 第四百七十九章 及时的提醒（1） 一直到星期五下午六点钟的时候，廖凡民才面前清闲下来。 市直单位和乡镇不少主要领导都来汇报工作了，洪明成和其他的副市长也来过好几次，廖凡民一直都是认真的听，没有任何的表态，不过他没有忘记给洪明成压力，要求洪明成按照市委常委会的要求，多操心财政预决算的事情。 尽管时间一天天流逝，距离十二月三十一日这一天已经临近，可廖凡民不着急，他必须要逼着洪明成想办法，其实就说逼着洪明成背后的孙国柱想办法。 廖凡民很清楚，市政府想要掌握主动权，想要得到市委和孙国柱的尊重，就必须要完美的解决本次财政预决算的问题，他已经计划了，下个星期一上午就召开市长办公会，在会上继续要求洪明成表态。 常务副市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以为手里握着一支笔，眨眼就批出去那么多的钱，就做好了全面的工作了，这样的领导谁不会做啊。 回到宾馆，吃了一碗面条，廖凡民告诉张东涛，本星期他要回家去，星期一上午的市长办公会今天通知下去，议题就说落实市委常委会安排的各项工作。 张东涛和黄守智都打算跟着到南华市，廖凡民没有同意，他没有那么多的派头，自己回家去就可以了。 六点半钟，二号车从林丰市出发吗，前往南华市。 奥迪a6轿车的速度比越野车还是要快一些，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轿车已经进入了南华市市区。 奥迪轿车在景致园小区门口停下的时候，廖凡民告诉司机，在办事处住下，星期天下午六点钟出发前往林丰市。 廖凡民到林丰市上任之后，司机的事情不是很多，廖凡民也考虑到司机需要休息，不过工作上需要的时候，司机也要跟着忙碌。 天已经黑尽，进入景致园小区的时候，廖凡民一时间有些恍惚，离开也就是两个星期不到的时间，居然觉得换了一番天地。 打开门，进入客厅，廖泽熙、徐文清和沈亚玲都坐在客厅。 徐文清抱着正在睡觉的廖元浩。 “老爸，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一会，知道你今天要回家，专门赶来了。” “小民，快去洗澡，换洗的衣服放到卫生间，一会我来洗。”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没有说话，但眼神里面全部都是思念和高兴。 廖凡民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徐文清和沈亚玲已经到卧室去了，廖元浩也抱到卧室去了。 桌上摆着香烟，廖泽熙拿起一支香烟，凑在鼻子上闻了闻，还是放下了。 “老爸，想抽烟就抽，浩浩在卧室，没有影响的。” “算了，我还忍得住。” 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廖泽熙看了看穿着睡衣的廖凡民。 “小民，换衣服，我们到下面去走走。” “好的，我马上换衣服。” 进入卧室，拿了衣服，廖凡民告诉徐文清和沈亚玲，自己陪着老爸在小区走走。 “小民，上任快半个月时间了，有什么感受。” “感受不是很好，林丰市的条件太差，按照刘省长的要求摘取贫困帽子有很大的难度。” “这倒不是太大的问题，我相信你，只要施展开手脚，总是能够想到办法的。” “说的也是，关键是不一定施展的开手脚。” “哦，感觉到难度了，其实基层大都是这样，将全部的精力放在工作上是不行的，更多的时候，环境是决定一切的，身边如果没有人支持，你有再大的本事和能力，也做不好任何的事情。” “老爸，我只是代市长，刚刚到林丰市，还需要时间熟悉情况，林丰市原来的格局，也不可能因为我去了，短时间之内就打破了。” “是啊，照你这么说，那就慢慢来，等到你真正打破格局的时候，时间也过去了，刘省长交给你的任务，你怎么去完成。”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廖泽熙。 “老爸，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你如果想要做事情，那就打破目前的格局，林丰市是国家级的贫困县市，与利北市的情况差不多，这样的地方，干部职工的惰性是很强的，包括领导，总想着顶着贫困的帽子，等着上面的支持，很少有人想到进取和改变，取得一点点的小成绩，就沾沾自喜，以为做出了多大的改变，你如果不打破这样的格局，压根不要想着展开手脚。” 说到这里，廖泽熙大口吸烟，扭头看了看廖凡民。 “第二个选择，按部就班，这一点我就不多说了。” “老爸，按部就班是不可能的。” “当然不可能，要不然刘省长让你到林丰市去干什么，你是肩负责任和任务下去的，是去证明自身能力的，如果做不好工作，失望的人会很多，你可以说自己年轻，还需要时间磨砺，但是时间真的会等你吗，几年的市长，几年的书记，等到你真的明白过来的时候，所有的机会都失去了。” “我明白，这段时间我也在思考。” “我知道，你不可能坐以待毙，可不仅仅要想，还要有所动作，不要觉得你刚刚上任，需要维系很多的关系，需要保持林丰市的平衡，就有慢慢来的想法，越是贫困地区，工作越是要有力度，这样才能够真正的做出成绩来，这方面我有太多的感受，可惜我明白的时候，已经离开利北市了。” “老爸，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要迅速动作了。” “当然，你的条件很好，不要以为刘省长不知道基层的情况，权力的斗争哪里都存在，你以为省里没有吗，我看未必，你既然肩负了责任，只要好好工作，一心想着让林丰市的经济发展起来，你就能够得到大量的支持，你这样的条件，几乎没有谁具备，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如果还是左顾右盼，我都会失望的。” 廖凡民默默点头。 “小民，我知道你很辛苦，林丰市的情况我知道一些，虽然不是很详细。” “老爸，林丰市的情况你怎么知道。” “忘了告诉你，林丰市市委副书记张登才，是我的战友。” “你说什么，张书记是你的战友，以前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啊。” “有什么值得说的，以前他在林丰市，我在利北市，有时间电话联系一下就可以了，后来我调到樊都市，偶尔也就是打打电话，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到林丰市去了，需要得到支持，我当然要喝张登才多联系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张书记会在新闻的事情上面支持我呢。” “张登才有能力，性格也很直爽，以前是我们的连长，后来提拔为副营长，转业到地方的时候，享受正营级的待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过是林丰市市委副书记，我们在电话里面，也常常说到地方上的很多事情，从老张的话语里面，我感觉他的变化不是很大，这可能是他迟迟得不到提拔的原因吧。” “这样啊，我和张书记还没有什么接触。” “知道这层关系了，可以多接触，不要有太多的担心，你要做事情，想要改变林丰市的局面，不下狠心是不行的，当然，也不要和市里的其他领导完全对着干，有些能够避免的矛盾尽量的避免，但是该坚持的一定要坚持，绝不能够妥协。” 廖凡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爸，林丰市的基础太差了，工业几乎没有，市里也就是两家水泥厂还说得过去，其余的企业根本不能够算是什么企业，小打小闹，企业改制之后，城镇失业的人几乎找不到就业的岗位，乡镇就更不用说了，自身难保，财政收入还不够干部职工的工资和福利，每年大量的项目经费都被拉来发工资和保单位的运转，真的想要做事情，难度太大了。” “我知道，樊都市所属的县市，哪里不是这样，贫困县市的情况差不多，所以你要想办法，要动脑筋啊，要排除一切的困难，要迎难而上，我相信，只要你克服了眼前的困难，真正将工作做好了，不要多长的时间，你将承担更加重要的职责。” “老爸，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肯定要想啊，既然工作做好了，证明能力了，就要得到提拔和重用，好多的干部能力很不错，工作成绩也很好，就说得不到提拔，因为他们没有背景，你这么好的条件，还不想着前途，岂不是笑话了。” 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半钟了。 徐文清已经抱着廖元浩回到了次卧室。 洗漱之后，廖泽熙也去休息了。 廖凡民回到了卧室。 沈亚玲一下子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廖凡民。 “老公，我每天都想你，想你什么时候回家，今天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在数时间。” “老婆，还有大半个月的假期就要上班了吧。” “年前不用上班了，夏书记说了，让我在家里安心带孩子，过年之后去上班。” “这样不好吧。” “什么不好啊，我又不想升官，再说了，你在外面拼命，我应该在家里照顾好儿子和家啊。” 第四百八十一章 轻装上阵 本来准备好好喝一顿酒的廖凡民并没有如意，匡文化很快就喝醉了。 匡文化的酒量远不止此，想不到这么快就醉了，这让廖凡民明白了，匡文化的内心很不舒服，有着强烈的失落感，有借酒消愁的味道，所以很快就喝醉了。 结账之后，廖凡民将匡文化送回家去了。 走到大街上，廖凡民没有马上回家，而是乘坐出租车前往商贸谷。 廖泽熙和匡文化的提醒，产生的震动是巨大的，廖凡民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没有后退的余地，唯有义无反顾的往前冲了，就好像是国家领导人说的那句话：不管前面是地雷战还是万丈深渊，我都将义无反顾，一往无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出租车在商贸谷停下之后，廖凡民看向了右边的方向，欢乐谷以及影视城的工程就在商贸谷的右边，距离商贸谷不足千米距离，而距离商贸谷和欢乐谷不足千米的地方，飞亚公司的商品房也正在修建的过程之中，三者之间正好是三角形，分别位于三个点上，廖凡民已经在这里预定了两套商品房。 这里商品房的价格已经超过了四千元，成为南华市房价最高的地方，飞亚公司能够从这一次商品房的工程之中赚到不少的钱，当然这些钱将要全部投入到欢乐谷和影视城的工程之中去，弥补经费方面的不足，毕竟银行贷款是需要利息的。 廖凡民快步走到了写字楼，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廖总，你怎么到公司来了。” 廖凡民扭头，看见从商铺方向走过来的马艳红。 马艳红的身体微微有些臃肿。 “今天公司放假，没有什么事情，我到旁边的购物中心去看了看。” “怎么，这么快就想着给宝宝准备东西了。” “早些准备，免得到时候来不及。” 随口回答之后，马艳红看着廖凡民，颇为奇怪的开口了。 “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这有什么啊，我是过来人，当然能够看清楚了。” “哼，什么过来人，还不是你的建议，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怀孕的。” “咳咳，我可告诉你，女人一旦成为母亲，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到时候就算是公司让你负责某一块的事情，你也不大愿意了，你的主要精力会转移到孩子的身上。” “我才不会呢，生孩子以后照样专注公司里的事情，秦总已经说了，将来我会负责欢乐谷经营的工作，从酒店管理方面抽身出来。” 廖凡民笑笑，看着马艳红再次开口了。 “今天公司放假，你怎么不在家里呆着，到公司来干什么。” “公司放假了，酒店又没有放假，这段时间酒店的生意很好，大家都忙不过来了，我怎么好意思休息啊，再说了，易总已经给我调整了部分的工作，我的工作压力比以前小了很多，如果还想着多休息，多不好意思啊。” 廖凡民看着马艳红，苦笑着开口了。 “马经理，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你这样天天加班，刘涛岂不是恨死我了，都怀孕了，还这样辛苦，好像我在拼命剥削你一样，这样的罪名我可背不起。” “少说这些话，我家的刘涛可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人家可支持我的工作了。。。” 马艳红还没有说完，提着大包小包的刘涛，也出现在走廊上面。 扭头看见了刘涛，廖凡民瞬间没有了脾气，他冲着刘涛竖起大拇指。 “刘涛，我要向你学习，以老婆为中心。” “老大，你就别寒掺我了，我要有你那样的本事就好了。” 廖凡民连连摆手。 “别说这样的话，小玲要是听见了，肯定和你们急，好了，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我到楼上去看看，下次回来小玲和我约你们吃饭，这一次有些急促，来不及了。” 沈祖康和秦玉华都在办公室。 沈祖康在飞亚公司有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这是廖凡民的意思。 “爸，秦总，你们都在啊。” “是啊，就在等着你，知道你会到公司来的。” 秦玉华站起身来，去给廖凡民倒茶。 沈祖康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看样子喝了一些酒，还是要注意一下，你每天有喝不完的酒，吃不完的酒宴，现在年轻还顶得住，年纪大了就吃不消了，不过也没有办法，有些酒宴你无法拒绝的。” 秦玉华走过来，将茶杯放在了桌上，跟着开口了。 “廖总，沈总说得对，是需要注意身体，能不喝的酒尽量不喝。” 廖凡民笑笑，端起了茶杯。 沈祖康看着廖凡民，说起了正事。 “小民，飞亚公司目前运转正常，民惠物流公司也不错，秦总负责飞亚公司整体的事宜，易光辉负责商贸谷的整体示意，刘仕阶负责民惠物流公司，我的侧重点放到了欢乐谷和影视城，还有飞翔集团，前些日子我和秦总商议过了，你已经到林丰市做市长了，不可能关心公司的事情，回来的日子都屈指可数，公司的事情就不要麻烦你了。” “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和建议，给秦总和我打电话，我们在一起商议，至于说具体的工作，由我们来做。” 秦玉华坐在旁边，看着廖凡民，没有说话。 廖凡民放下茶杯。 “爸，秦总，我今天到公司来，也是这个意思，公司的事情我顾不上了，还要请你们多操心，其实公司的具体事宜我一直都没有过问，也没有怎么操心，我想欢乐谷和影视城的工程完成之后，公司的规模短时间难以扩大，经营好商贸谷、欢乐谷和影视城，兼顾到房地产生意和物流生意，已经达到相对饱和的程度，今后想要继续扩大经营规模，那就需要更多的资金和人才。” “飞亚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成立的时间不长，没有飞翔集团那么深厚的底蕴，如果一味想着做大做强，基础不牢的情况之下，很有可能适得其反，接下来几年的时间，还是安心打好基础，不断的积聚实力。” 廖凡民说完，沈祖康面带笑容开口了。 “说的不错，小民，看样子你很清醒，飞亚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发展的速度太快了，扩张的速度也太快，人才方面的确跟不上，要不是这些年招募了部分的大学生，以及飞翔集团支援过来的管理人员，还真的顾不过来，我也认为飞亚公司需要稳步发展一段时间了，民惠物流公司的规模也越来越大，这些年政府的政策以及出现松动，不再一味限制民营的物流公司从事快递业务了，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民惠物流公司迟早垄断中部省份的物流业务。” “两家公司都需要积淀了，想要长远发展，就需要不断的积淀，下一步发展的时候，才有足够的实力，明年开年之后，我考虑从大学里面招募更多的大学生，特别是南华大学等几所重点大学，招募管理专业毕业的大学生，公司的管理要逐渐朝着高端方向发展。” “至于说飞翔集团，虽然底蕴稍微厚重一些，但不能够和飞亚公司、民惠物流公司比较，当年的形势也不一样，现在的发展速度太快，飞翔集团的有些经验也过时了，我都需要不断的学习，才能够跟得上局势了。” “秦总前些日子提出来，想要到国外去学习一段时间，吸取一些管理上的经验，我暂时没有同意，学习是必要的，但要等到欢乐谷和影视城投入营运之后，等到飞亚公司的管理全面走入正轨之后。”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秦玉华，秦玉华也在看着他。 秦玉华的眼神，廖凡民当然明白。 秦玉华已经超过三十岁了，女人的年纪越大，生小孩面临的风险越大，所以趁着还算是年轻，生下小孩子。 在国外生小孩子是最为安全的，到时候秦玉华可以说是在国外领养的孩子，没有谁会去追究这件事情，也无从查起。 走出写字楼，廖凡民、沈祖康和秦玉华到欢乐谷和影视城的工地去看了看。 工程规模之大，让廖凡民都感觉到吃惊，如果不是早有思想准备，他甚至都要怀疑了，这么大的工程师自己提议展开的。 在工地上，廖凡民见到了贾天星，新世纪公司也是想着入股欢乐谷和影视城的公司之一，应该说问题不是很大。 贾天星很忙，工地上的事情很多。 见到贾天星的时候，廖凡民感觉到了一股成熟的气息，用时髦的话语来说，贾天星已经具备了成为企业家的底气和底蕴。 廖凡民开口询问贾天星准备什么时候成家，让贾天星有些猝不及防，嘴里回答快了快了，女朋友目前在北京，下次到南华市来的时候，一定见见面。 回家的时候，廖凡民感觉到轻松，但也感觉到沉重。 公司的事情不需要他操心了，可以全心全意的专注林丰市的事情，不过秦玉华的事情，让他的内心格外的沉重，难道秦玉华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成家了。 吃饭之后，廖凡民抱着廖元浩，陪着沈亚玲一道出去逛街，沈亚玲本来以为廖元浩要哭闹，谁知道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廖元浩，睁大眼睛看着廖凡民，压根没有哭泣的意思。 第四百八十二章 有备无患 星期天上午，廖凡民主动给财政厅厅长曹文远打去了电话，他本来还准备给省计委主任苏晨曦也打电话的，不过想到项目的事情还没有那么急迫，自己的时间又不够，就暂时没有打电话，计划下次回来的时候，专门去拜访苏晨曦。 中午十一点半，曹文远来到了餐馆。 进入小包间，看见了正在等候的廖凡民，曹文远笑了，伸出手和站起身来的廖凡民握手。 “廖市长，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财政厅年底的事情太多，你也是知道的，下次你回来，我做东，请你吃饭。” “曹厅长，今天请您来吃饭，我是有事相求啊。” 坐下的曹文远摆摆手。 “没有什么求不求的，我们相互之间知根知底，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再说厅里早就有准备，林丰市是国家级贫困县市，上面也有专门的政策，至于说怎么落实这些政策，那就是需要具体研究的事情了。” 廖凡民笑了，曹文远也笑了，他们的确属于同一个阵线里面的人，说白了，他们都是刘方胜省长信任的人，相互做几件帮助是应该的。 不过就算是有这一层的关系，廖凡民也不会托大，以为所有的事情就是理所当然。 “曹厅长的关心爱护，我非常感谢，林丰市的确很困难，我还是给曹厅长简单的汇报一下林丰市的情况，几分钟的时间。。。” 曹文远点点头，眼睛里面迸射出来赏识的眼神。 廖凡民简单说了林丰市财政情况，没有丝毫的隐瞒。 曹文远连连点头，等到廖凡民说完之后，紧跟着开口了。 “宜都市的林丰市，山陵县，以及樊都市所辖的县市，基本都是这样的情况，大都属于国家级的贫困县市，中央有专门的政策，包括转移支付和项目资金等方面，有些扶持政策规定非常明确，比如说转移支付资金，可以上浮百分之五，达到百分之四十五，这个政策是硬性的，必须要落实，财政部会专门检查的，有些政策具有一定的灵活性，譬如说扶持资金和项目资金等等，我想你在这方面也有自身的想法。” “今年的事情不说了，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刚刚上任，不可能马上拿出来全面的规划，目前需要的就是扶持资金，我可以给你承诺，在本月的三十号以前，你什么时候提交报告，财政厅什么时候解决，清一色的绿色通道，至于说资金的额度，控制在五千万以下，报告也要分批次，想要项目，便于厅里研究解决。” “林丰市重点需要的还是项目，我有个建议，中央对于农业上面的投入已经有了很大的侧重，资金也明显多了，牵涉到农业项目，以及依托农业发展的相关企业，你可以从这方面做文章，现如今下面的县市，都不愿意在农业上做文章，因为财政收入不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增加，资金都是投入到农民的头上，其实他们误解了，农业是基础，搞好了也很不错的，再说了，只要能够争取到项目资金，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也可以改头换面，用于其他的方面，比如说修路，与农业也有关吧。” 廖凡民笑了，其实他思考的重点，就是从农业上做文章，这个建议他曾经给老爸廖泽熙说过，可惜没有得到樊都市市长孙淦鑫的重视，既然樊都市不用，那他就要拿来做文章了。 林丰市基础薄弱，交通条件不好，招商引资没有丝毫的优势，压根不要想着与其他地方竞争，人家企业看不起林丰市，根本不会来，如此情况下，那就向内用力，从农业上做文章。 从农业上做文章，也是有奥妙的，企业加农户的模式，对于林丰市来说是最合适的，种植业和养殖业都可以采用，廖凡民的侧重点，还是那些依托农业从事加工业的企业，只有企业才能够缴纳税收，增加财政收入，如果将太多的资金完全投向农民和农户，林丰市贫穷的现状依旧不能够改变。 不过具体的想法，廖凡民暂时不会说。 “曹厅长提醒的是，来年我一定从农业方面着手，争取到更多的项目和资金，今年财政厅对林丰市的支持，我在这里谢过了，我敬您一杯。” 廖凡民举起了酒杯，曹文远也笑着举起了酒杯。 “不是我说啊，一般的酒我根本不喝，这段时间有数不清的酒宴，能够推辞的我全部都推辞了，手机都是静音了，好多电话来不及接，不过你的酒，我是一定要喝的。” “那就谢谢曹厅长的赏识，我一口干。” “我也干了。” 放下酒杯，廖凡民拿起酒瓶，再次给曹文远倒酒。 “廖市长，你当初的选择真的很不错，我家里的也有想法了，市中院太忙了，事情太多，就算是到办公室去了，也忙不过来，根本顾不上家里的事情，前段时间给我说了，想要调整工作岗位，你帮忙给我建议建议，到哪个单位最好啊。” “江主任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吗。” “当然了，女同志那么忙工作干啥啊，又不想升官发财，再说了，家里的事情都照顾不到，女儿明年就上高中了，我们两口子从来都照顾不到，要不是女儿学习自觉，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在你面前，我也不怕丢丑了，学校马上要放假了，女儿和他妈说了，感觉和孤儿差不多，每天不是见不到爸爸就是见不到妈妈，说的他妈眼泪汪汪的，所以这次下定决心了，一定要调整工作岗位。” 廖凡民点点头，他发现曹文远眼睛略微有些湿润，看来儿女的事情，在父母心中都是最为柔软的地方。 “曹厅长，我建议江主任调到市人大或者市政协去，人大有法制工作委员会，政协也有法制工作委员会，江主任到人大和政协都可以，专业方面也对口。” 曹文远楞了一下，连连点头，端起了酒杯。 “这个建议好，太好了，我怎么想不到，前些天还想着让老江到政法委去，怎么就没有想到人大和政协啊，到人大政协去工作，完全可以照顾家里的事情了，廖市长，谢谢你的建议，这杯酒我敬你，一口干。” 喝下第二杯酒，曹文远转移了话题。 “廖市长，林丰市的工作有难度吧。” “曹厅长，您知道贫困地区的情况，工作的确不好开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哈哈，你太谦虚了，前段时间我还在想，林丰市有福了，你到了林丰市，那里的贫穷面貌一定能够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感谢曹厅长的鼓励和信任，我一定努力，我敬您一杯。” 喝酒的时候，廖凡民的眼角出现一丝的忧虑，看样子廖泽熙和匡文化说的都非常正确，盯着他的人不少，曹文远在他面前实话实说，还有好些人不会开口说，只是默默的看着，这里面就应该包括程振林和陈建华等人，甚至包括蔡思伟和蔡云刚等人。 开弓没有回头箭，廖凡民再次感觉到紧迫。 回到家里，沈亚玲撅起了嘴巴。 “老公，半个月时间，你回家就是两天，在家里吃了一餐饭，下午吃饭后就要到林丰市去了，总是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下次回来要是还这样，我就陪着你到林丰市去。” “别，老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说到年底了，林丰市是贫困县市，发工资的钱都不够，说出来你不相信，乡镇的公务员，全年只能够拿到几百元钱的奖金和福利，想想我们在省里工作的时候，拿到的奖金福利超过工资了，和他们比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回家之后，我必须要找到领导要钱啊，不然内心不安宁。” “真的那么穷啊。” “下次照几张村里的照片，你看看就知道了，我到官云乡火龙村去看了，还是村书记的家里，喝茶的杯子从来都没有清洗，一股怪味，端着茶杯我根本不敢喝，烤火也是在火坑前面，烟雾和灰尘可以把你埋了，沿着公路都能够看到不少的茅草屋，看到这样的情形，我心里不好受，我不敢说做多伟大的事情，至少让他们的生活稍微过得好一些。” 沈亚玲依偎着廖凡民。 “老公，我知道了，可你今后回家，还是要多陪陪儿子和我，妈你也要多陪陪啊。” “放心，下次一定多陪陪，本月回来的时间可能有限了，财政预决算的问题必须要解决，要让干部职工拿到工资和福利，元月份市里召开人大会之后，相对轻松一些了，到时候回家对呆几天的时间。” 吃饭之后，收拾好衣服，司机已经到了景致园小区的门口。 上车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六点半钟。 徐文清和沈亚玲都下来送了，徐文清不断叮嘱廖凡民，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过于的劳累了，工作是做不完的，可身体是自己的。 轿车离开市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看着灯火通明的市区，想到了火龙村，廖凡民皱起了眉头，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第四百八十三章 市长办公会 2004年12月6日，星期一。 上午八点一刻，廖凡民就进入了会议室。 市长办公会在四楼的小会议室召开，张东涛和黄守智列席会议。 在开会这件事情上面，廖凡民不喜欢摆谱，他不认为让其他领导等着、主要领导最后进入会议室，就是有威严的表现，越是主要领导，越是要遵守作息时间，越是要提前进入会议室，这样做几次，其余领导自然会提前赶到会议室，由此推广下去，市直单位的负责人，开会也不会迟到了。 领导需要的是以身作则，而不是摆谱。 八点半，会议准时开始。 主持会议的廖凡民，没有过多的啰嗦，直接进入正题。 “今天已经是十二月六号，算上今天，今年只剩下二十六天的时间，我们的工作任务很重，上个星期孙书记主持召开了市委常委会，洪市长和我都参加了，市委和孙书记关心年底的收尾工作，专门召开会议专题研究，所以我们必须要努力，按照市委和孙书记的安排，做好本职工作，交一个漂亮账。” “当前最为重要的就是财政预决算的工作，市委常委会也专门讨论了这个问题，市委常为会议纪要我还没有看见，不过常委会研究的有意见，我们需要落实。” “全市财政收入的情况，大家都清楚，缺钱是我们面临的实际情况，我们没有办法回避，我们是国家级贫困县市，没有办法和其他富裕的县市比较，但我们也要尽力，做好财政预决算的工作，让全市干部职工的腰包稍微的鼓一些。” “好了，多的不说了，洪市长，你说说落实市委常委会议决议的情况。” 洪明成的脸色有些白，手里拿着笔记本，迟疑了一下开口了。 “预计今年的财政收入为一亿两千七百万，目前市里的各项开销已经接近三个亿，工资支出为一点五个亿左右，工资支出的百分之四十为中央转移支付，还有百分之五的中央转移支付，本月可以到账，其余部分需要本级财政承担，市直单位和乡镇的经费缺口为三千二百万，部分的市政工程也需要结算一部分的资金。” “整体算起来，资金缺口大约为四千五百万元。” “财政账户上面，还有一千六百万的项目资金，目前的情况下，可以暂时挪用，用来解决年底财政决算的问题。” “剩余的近三千万元的资金缺口，我建议向银行贷款解决。” “此外，我建议在解决市直单位和乡镇经费缺口的问题上面，慎重把关，按照他们实际工作的情况解决经费缺口，有些单位应该没有什么经费上面的缺口，完全可以不解决。” 。。。 洪明成压根没有提到想办法解决资金缺口的问题，依旧提到挪用项目资金和向银行贷款两个办法，这也在廖凡民的预料之中。 廖凡民早就感觉到了，洪明成没有多大的工作能力，遇见问题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也不会主动去想办法解决，在市里的威信也不是很高。 按说这样的情况，廖凡民应该感觉到头疼，常务副市长的职位太关键了，如果缺乏能力，市长恐怕要累死，不过目前的情况下，洪明成没有多大的能力，对于他来说是好事情，因为洪明成是孙国柱的人，如果太有能力，在孙国柱的安排之下，与自己暗地里作对，那市政府的工作就真的不好安排了。 洪明成说完之后，廖凡民跟着开口了。 “洪市长，接着说说市委常委会商议的决定落实情况，你是主管财政工作的，资金方面存在缺口，需要想到解决的其他办法，是不是能够向其他方面争取一些，这样市财政明年的压力必定会小一些。” 洪明成的脸色更白了，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市长，已经到年底了，我想不到其他的解决途径，林丰市是全国贫困县市，没有给宜都市上缴财政资金，这笔资金应该是一千五百万元，因为林丰市贫困，所以免去了这笔资金，这其实也是宜都市委市政府帮忙给林丰市解决的经费，继续向宜都市委市政府争取，得不到支持的。” 廖凡民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洪市长，市委常委会才过去几天的时间，你就说想不到任何的办法了，这不合适啊，我刚刚来，还不是很熟悉情况，要不然也不会要求你想想办法，我看这样，按照最大额度计算，三千万的资金缺口，我负责解决其中的两千万，剩下的一千万你想办法解决，我们争取不向银行贷款，这样明年市财政就要宽裕很多，至于说市直单位和乡镇的经费缺口应该如何解决，我的意见是，市长办公会拿出具体的意见，按照这个意见执行就可以了。” 洪明成着急了，看着廖凡民。 “廖市长，我真的想不到办法啊，不知道到哪里去筹集这一千万。” 廖凡民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 “洪市长，你是主管财贸工作的常务副市长，想办法解决资金的缺口，是你的工作职责之一，也是重要的工作职责，林丰市财政缺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早就存在的，既然知道这个实际情况，那就要提前想办法，而不是到这个时候了，说想不到任何的办法，那样岂不是没有完成本职工作。” 会议室里面变得安静。 洪明成看了看廖凡民，放下了手里的笔记本。 “廖市长，林丰市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有多少钱办多少事情，没有钱就暂时不办。” 廖凡民忍不住摇头。 “洪市长，你这话我不是很明白，不管是在市委常委会上面的汇报，还是刚才的汇报，有一个事实，那就是财政收入根本不能支撑全市干部职工年底的工资和福利，这样说是不是工资都暂时不发了，资金的缺口全部都让干部职工来承担啊。” “廖市长，我觉得这样也可行。” “好，不错，洪市长的意见已经明确了，市委常委会已经有明确的意见，我刚刚到林丰市来，不熟悉整体的情况，财政预决算的最终定夺，以洪市长的意见为准，下午我将洪市长的意见汇报给市委和孙书记，这样市财政明年也没有多大的压力，不过这是大事情，需要以市委常委会议纪要的形式明确下来。” 这一下，洪明成着急了，身体也开始微微的颤抖。 “廖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说说你的具体建议。” “我的意见还是按照以前的办法来办理，这样资金的缺口小一些，市直单位和乡镇的资金缺口控制在一千五百万到一千七百万，这样资金的总缺口只有一千二百万到一千四百万左右，我们贷款的额度也小很多。” 廖凡民的神色也变化了，变得严肃。 “洪市长，你刚刚不是说了，有多少钱办多少事情，现在怎么还是想着找到银行贷款，不管是三千万还是一千五百万，都是红字，都是市财政超支的经费，这就不是有多少钱办多少事情了，你的建议是前后矛盾的，我希望你认真考虑，究竟该怎样解决年终决算的事情。” 洪明成看了看其他的副市长，丧气的低下头。 会开到这个份上，其余的副市长自然是不会开口发言的。 廖凡民也知道，他今天的目的，就是给洪明成一个下马威，接下来他还要进一步剥夺洪明成的权力，以市长办公会和市政府常务会议的形式，逐步的削夺洪明成的权力，将财政预算和决算的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好了，今天开会重点是解决年底财政决算的问题，刚刚我已经提出了明确的意见，如果大家没有其他的意见，就按照这个意见执行，本月十五日是最后的期限，到时候我们再次召开市长办公会，所有人都在会上交账。” 。。。 研究完所有事情之后，廖凡民总结了。 “今天的会议上面，洪市长和我在年底决算的问题上面，产生了一些分歧，出现这种分歧是正常的情况，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要我们最终的意见统一了，就可以了，我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商量工作的时候，我们都可以各抒己见，哪怕产生了争论，也不要在乎，真理越辩越明，总是憋在心里不说，最终的效果往往不好。” “最后我提一个要求，凡是市长办公会提出的工作任务，牵涉到哪位分管的，要竭尽全力去完成，要不折不扣的完成，这关系到我们是不是执行组织的决定，关系到我们的党性和原则性，没有讲价钱的余地，如果到时候完不成任务，那就请你写出专门的情况说明，说清楚为什么完不成工作任务的原因。” 散会之后，洪明成一句话都没有说，拿着桌上的笔记本，径直离开了。 其余的副市长也默默的离开了。 廖凡民暂时没有动，看着默默离开的众人，他的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 今天的市长办公会，是他开弓的第一箭，肯定会有人中箭，今后这样的情况会更多，也只有这样强硬下去，今后的工作才能够真正的推开。 第四百八十四章 搅动了一池水 “孙书记，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洪明成带着哭腔，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孙国柱看着洪明成，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廖凡民的嚣张，让孙国柱愤怒，可是愤怒归愤怒，洪明成也要争气，如果斗不过廖凡民，至少可以耍赖，或者是直接拒绝，难不成廖凡民还能够撤销了洪明成常务副市长的职位。 可惜洪明成没有那样的硬气和底气，这是让孙国柱沮丧的地方。 更加让孙国柱担心的是，按照这样的趋势展下去，洪明成很有可能管不到多少事情了，一支笔的权力也很有可能被廖凡民彻底剥夺，人家大小的开销都经过市长办公会研究决定，洪明成只能够按照市长办公会的决定执行，那还有什么权力。 一旦洪明成失去了权力，下一步不用说孙国柱就可以猜到，市政府将独立行使权力，市委将失去对市政府完全的掌控。 这不是孙国柱愿意看到的情况，哪怕廖凡民有着不一般的能力，能够做好市政府的工作。 因为这意味着孙国柱丢失了对林丰市的掌控，由此会产生连锁反应，干部的情绪会动摇，开始攀附廖凡民的负责人增加，廖凡民逐渐的掌握权力。 与老市长之间长达两年时间的博弈，让孙国柱印象太深刻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每个人都有底线，稳固自身的权力，就是孙国柱的底线。 “站起来，坐着像一滩泥，让我怎么说你好。” 洪明成条件反射般的站起身，站在孙国柱的面前，好像一个小学生。 “孙书记，廖凡民要求我十五号之前筹集一千万的资金，不允许到银行贷款，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多钱，宜都市我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有关系，也找不到这么多钱啊。” “那你准备怎么办，廖市长都主动承担了两千万，人家是刚刚上任不到一个月的市长，你是常务副市长，主管财贸工作的常务副市长，筹集一千万的资金都做不到，你让我怎么帮你说话。” 洪明成的神态更加的可怜。 “孙书记，您是了解我的，我没有办法筹集到资金啊，不要说一千万，就算是一百万都想不到办法，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孙国柱的眉毛跳动了一下，他忽然有些后悔了，当初怎么想着举荐洪明成出任常务副市长，能够太差了。 说到筹集资金，孙国柱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毕竟他是市委书记，早就脱离了市政府的具体工作，平时接触的大都是党委部门的负责人，在上面主要的关系也是市委这边的，这个时候想办法筹集资金，真的没有把握。 再说孙国柱也不会这样做，如果真的做了，岂不是被廖凡民牵着鼻子走。 廖凡民来到林丰市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步步为营，几乎没有怎么出手，就开始要占据主动位置了，孙国柱如果继续沉寂下去，开年之后，林丰市就会是另外的情形了。 看着神情沮丧的洪明成，孙国柱叹了一口气。 “我给你的建议，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去筹集资金，能够筹集多少算多少，到时候你就说，自己到市政府也就是一年多的时间，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面了，没有考虑到结交关系的事情，也没有刻意的去讨好上级领导，所以募集不到多少的资金，如果廖市长要批评，那就批评，你完全接受，不过我提醒你，至少要筹集到两百万以上的资金，你猜有资格说上面那些话语。” “不行啊，孙书记，您是知道我的，没有办法筹集到资金。” 听到洪明成的回答，孙国柱真的有些后悔了，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洪明成的个人能力太差了。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孙国柱再次开口。 “那就只有下策了，你给廖市长单独汇报，就说自己的能力不足，无法筹集到资金，接受廖市长的批评，至于说在市长办公会上面说明情况的事情，你坚决不做，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你就说平时关注的都是本职工作，没有想着去走关系，无法要钱，还要强调这不是什么错误，市政府最为要的职责是展经济，不是四处去讨钱。” 洪明成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孙书记，我要是这样说了，那不是和廖凡民翻脸了。” “哦，你还担心这件事情啊，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说来听听。” “我、我没有办法，要是有办法，就不会给您找麻烦了。” “那就按照我说的做，你还想着不翻脸，人家早就准备和你撕破脸皮了。” 洪明成离开之后，孙国柱没有犹豫，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几分钟之后，市委组织部长满文华进入办公室。 满文华是林丰市市委常委中唯一的女同志，以前是宜都市妇联的副主席。 看了看身材丰满、风韵犹存的满文华，孙国柱开口了。 “满部长，元月份就要召开人代会，距离人代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考虑一些岗位上的干部需要调整一下了。” “孙书记，您是什么意见。” “大规模的调整不需要，我看就做个别的调整。” 满文华拿出了笔记本，准备记录。 “暂时不要记录，我说方案，组织部根据这个方案，近段时间去考核，时间越快越好，人代会之前人员就要调整到位。” 。。。 孙国柱说完之后，满文华点点头。 “孙书记，我明白了，回去之后马上办理。” “好的，考察组这两天就组建，迅展开工作。” 孙国柱安排完了，满文华却没有马上离开，她看了看孙国柱，犹豫了一下开口了。 “孙书记，您看这件事情，我是不是给张书记汇报一下。” “没有必要了，张书记那里我去说。” “那好，我这就去办理。” 孙国柱看着满文华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一丝冷笑的神情。 满文华是从宜都市派下来的，刚来的时候也是牛皮哄哄的，以为有不一般的背景，做事情独断专行，在几次人事调整的事情上面，甚至顶撞孙国柱。 孙国柱决不能听之任之，他知道满文华从宜都市妇联副主席这个闲位置调整到林丰市出任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背后肯定有关系，所以他刻意到宜都市去打探了。 让孙国柱没有想到的是，他很快弄清楚了背后的情况。 某次在宾馆吃饭，当着满文华，孙国柱有意无意的说到了某位领导，还说这位领导很关心林丰市的工作，特别关心林丰市的组织工作，好几次打算到林丰市来视察工作，这番话让满文华的脸色变化了，从那以后，满文华变得听话了。 本来，孙国柱也有机会和满文华有一腿的，不过孙国柱控制了身体，他很清楚，满文华是危险人物，这样的女人千万不能碰，碰了就是巨大的麻烦，弄得不好自己也会跟着搭进去。 孙国柱很清楚，当年在宜都市的时候，要不是满文华的一张嘴，好多的事情怎么可能泄露出去，弄得尽人皆知。 孙国柱很聪明，满文华收敛了嚣张的态势，他也顺坡下驴，在某些人事调整方面，听取满文华的建议，特别是在组织系统干部调整方面，尽量满足满文华的要求，而且在那位市委领导的面前，孙国柱绝不主动提及满文华，领导问到的时候，孙国柱都是一口的好话和赞誉，什么满文华有能力，顾全大局等等。 下午上班的时间，满文华再次来到了办公室，递上了考察组的成员名单，孙国柱看了看，满意的点头，表示同意。 满文华离开之后，孙国柱稍微思索了一下，拨通了电话。 张登才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孙国柱笑着站起身来，主动走过去和张登才握手。 “张书记，请坐，有件事情想着和你商议一下。” “孙书记有什么工作，直接安排就说了。” “哦，是个别的人事调整，我是这样考虑的。。。” 说完之后，孙国柱看着张登才，等候张登才的回答。 “孙书记，这个调整有些仓促，我本来以为人代会之前不会有人事调整的，这段时间我主要关系的也是人代会选举方面的筹备工作，没有考虑这些事情，既然孙书记提出来了，那我思考一下。” “好的，我就说和你商议一下，既然你没有其他的意见，那就这样定下来，考察组很快就要派出去了，我的建议是越快越好。” “哦，这么快啊，那是不是召开书记办公会定下来。” “不着急，等到考核结果出来后，再来开会。” 张登才离开之后，孙国柱的脸上浮现出来笑容。 何思瑶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孙国柱已经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何主任，有件事情你去落实一下，市委近期有小范围的几个干部调整，你抽时间通知院子里的几个常委，我要和他们交换一下意见，本星期是不行了，就定在下个星期。”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要求院子里的常委下个星期不要出门去了。” “嗯，你去落实，注意保密。” 第四百八十二章 做好了准备 星期天上午，廖凡民主动给财政厅厅长曹文远打去了电话，他本来还准备给省计委主任苏晨曦也打电话的，不过想到项目的事情还没有那么急迫，自己的时间又不够，就暂时没有打电话，计划下次回来的时候，专门去拜访苏晨曦。 中午十一点半，曹文远来到了餐馆。 进入小包间，看见了正在等候的廖凡民，曹文远笑了，伸出手和起身来的廖凡民握手。 “廖市长，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财政厅年底的事情太多，你也是知道的，下次你回来，我做东，请你吃饭。” “曹厅长，今天请您来吃饭，我是有事相求啊。” 坐下的曹文远摆摆手。 “没有什么求不求的，我们相互之间知根知底，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再说厅里早就有准备，林丰市是国家级贫困县市，上面也有专门的政策，至于说怎么落实这些政策，那就是需要具体研究的事情了。” 廖凡民笑了，曹文远也笑了，国家级贫困县市有专门的政策，但落实政策需要一个过程，廖凡民从省里下去，本来就承担了重要的责任，所以说来找省厅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就算是有这一层的关系，廖凡民也不会托大，以为所有的事情就是理所当然。 “曹厅长的关心爱护，我非常感谢，林丰市的确很困难，我还是给曹厅长简单的汇报一下林丰市的情况，几分钟的时间。。。” 曹文远点点头，眼睛里面迸射出来赏识的眼神。 廖凡民简单说了林丰市财政情况，没有丝毫的隐瞒。 曹文远连连点头，等到廖凡民说完之后，紧跟着开口了。 “宜都市的林丰市，山陵县，以及樊都市所辖的县市，基本都是这样的情况，大都属于国家级的贫困县市，中央有专门的政策，包括转移支付和项目资金等方面，有些扶持政策规定非常明确，说转移支付资金，可以上浮百分之五，达到百分之四十五，这个政策是硬性的，必须要落实，财政部会专门检查的，有些政策具有一定的灵活性，譬如说扶持资金和项目资金等等，我想你在这方面也有自身的想法。” “今年的事情不说了，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刚刚上任，不可能马上拿出来全面的规划，目前需要的就是扶持资金，我可以给你承诺，在本月的三十号以前，你什么时候提交报告，财政厅什么时候解决，考虑启用绿色通道，至于说资金的额度，控制在五千万以下，报告也要分批次，想清楚项目，便于厅里研究解决。” “林丰市重点需要的还是项目，我有个建议，中央对于农业上面的投入已经有了很大的侧重，资金也明显多了，牵涉到农业项目，以及依托农业发展的相关企业，你可以从这方面做文章，现如今下面的县市，都不愿意在农业上做文章，因为财政收入不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增加，资金都是投入到农民的头上，其实他们误解了，农业是基础，搞好了也很不错的，再说了，只要能够争取到项目资金，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也可以改头换面，用于其他的方面，说修路，与农业也有关吧。” 廖凡民笑了，其实他思考的重点，就是从农业上做文章，这个建议他曾经给老爸廖泽熙说过，可惜没有得到樊都市市长孙淦鑫的重视，既然樊都市不用，那他就要拿来做文章了。 林丰市基础薄弱，交通条件不好，招商引资没有丝毫的优势，压根不要想着与其他地方竞争，人家企业看不起林丰市，根本不会来，如此情况下，那就向内用力，从农业上做文章。 从农业上做文章，也是有奥妙的，企业加农户的模式，对于林丰市来说是最合适的，种植业和养殖业都可以采用，廖凡民的侧重点，还是那些依托农业从事加工业的企业，只有企业才能够缴纳税收，增加财政收入，如果将太多的资金完全投向农民和农户，林丰市贫穷的现状依旧不能够改变。 不过具体的想法，廖凡民暂时不会说。 “曹厅长提醒的是，来年我一定从农业方面着手，争取到更多的项目和资金，今年财政厅对林丰市的支持，我在这里谢过了，我敬您一杯。” 廖凡民举起了酒杯，曹文远也笑着举起了酒杯。 “不是我说啊，一般的酒我根本不喝，这段时间有数不清的酒宴，能够推辞的我全部都推辞了，手机都是静音了，好多电话来不及接，不过你的酒，我是一定要喝的。” “那就谢谢曹厅长的赏识，我一口干。” “我也干了。” 放下酒杯，廖凡民拿起酒瓶，再次给曹文远倒酒。 “廖市长，你当初的选择真的很不错，我家里的也有想法了，市中院太忙了，事情太多，就算是到办公室去了，也忙不过来，根本顾不上家里的事情，前段时间给我说了，想要调整工作岗位，你帮忙给我建议建议，到哪个单位最好啊。” “江主任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吗。” “当然了，女同志那么忙工作干啥啊，又不想升官发财，再说了，家里的事情都照顾不到，女儿明年就上高中了，我们两口子从来都照顾不到，要不是女儿学习自觉，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在你面前，我也不怕丢丑了，学校马上要放假了，女儿和他妈说了，感觉和孤儿差不多，每天不是见不到爸爸就是见不到妈妈，说的他妈眼泪汪汪的，所以这次下定决心了，一定要调整工作岗位。” 廖凡民点点头，他发现曹文远眼睛略微有些湿润，看来儿女的事情，在父母心中都是最为柔软的地方。 “曹厅长，我建议江主任调到市人大或者市政协去，人大有法制工作委员会，政协也有法制工作委员会，江主任到人大和政协都可以，专业方面也对口。” 曹文远楞了一下，连连点头，端起了酒杯。 “这个建议好，太好了，我怎么想不到，前些天还想着让老江到政法委去，怎么就没有想到人大和政协啊，到人大政协去工作，完全可以照顾家里的事情了，廖市长，谢谢你的建议，这杯酒我敬你，一口干。” 喝下第二杯酒，曹文远转移了话题。 “廖市长，林丰市的工作有难度吧。” “曹厅长，您知道贫困地区的情况，工作的确不好开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哈哈，你太谦虚了，前段时间我还在想，林丰市有福了，你到了林丰市，那里的贫穷面貌一定能够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感谢曹厅长的鼓励和信任，我一定努力，我敬您一杯。” 喝酒的时候，廖凡民的眼角出现一丝的忧虑，看样子廖泽熙和匡文化说的都非常正确，盯着他的人不少，曹文远在他面前实话实说，还有好些人不会开口说，只是默默的看着，这里面就应该包括程振林和陈建华等人，甚至包括蔡思伟和蔡云刚等人。 开弓没有回头箭，廖凡民再次感觉到紧迫。 回到家里，沈亚玲撅起了嘴巴。 “老公，半个月时间，你回家就是两天，在家里吃了一餐饭，下午吃饭后就要到林丰市去了，总是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下次回来要是还这样，我就陪着你到林丰市去。” “别，老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说到年底了，林丰市是贫困县市，发工资的钱都不够，说出来你不相信，乡镇的公务员，全年只能够拿到几百元钱的奖金和福利，想想我们在省里工作的时候，拿到的奖金福利超过工资了，和他们比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回家之后，我必须要找到领导要钱啊，不然内心不安宁。” “真的那么穷啊。” “下次照几张村里的照片，你看看就知道了，我到官云乡火龙村去看了，还是村记的家里，喝茶的杯子从来都没有清洗，一股怪味，端着茶杯我根本不敢喝，烤火也是在火坑前面，烟雾和灰尘可以把你埋了，沿着公路都能够看到不少的茅草屋，看到这样的情形，我心里不好受，我不敢说做多伟大的事情，至少让他们的生活稍微过得好一些。” 沈亚玲依偎着廖凡民。 “老公，我知道了，可你今后回家，还是要多陪陪儿子和我，妈你也要多陪陪啊。” “放心，下次一定多陪陪，本月回来的时间可能有限了，财政预决算的问题必须要解决，要让干部职工拿到工资和福利，元月份市里召开人大会之后，相对轻松一些了，到时候回家对呆几天的时间。” 吃饭之后，收拾好衣服，司机已经到了景致园小区的门口。 上车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六点半钟。 徐文清和沈亚玲都下来送了，徐文清不断叮嘱廖凡民，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过于的劳累了，工作是做不完的，可身体是自己的。 轿车离开市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看着灯火通明的市区，想到了火龙村，廖凡民皱起了眉头，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第四百八十三章 办公会 2004年12月6日，星期一。 上午八点一刻，廖凡民就进入了会议室。 市长办公会在四楼的小会议室召开，张东涛和黄守智列席会议。 在开会这件事情上面，廖凡民不喜欢摆谱，他不认为让其他领导等着、主要领导最后进入会议室，就是有威严的表现，越是主要领导，越是要遵守作息时间，越是要提前进入会议室，这样做几次，其余领导自然会提前赶到会议室，由此推广下去，市直单位的负责人，开会也不会迟到了。 领导需要的是以身作则，而不是摆谱。 八点半，会议准时开始。 主持会议的廖凡民，没有过多的啰嗦，直接进入正题。 “今天已经是十二月六号，算上今天，今年只剩下二十六天的时间，我们的工作任务很重，上个星期孙记主持召开了市委常委会，洪市长和我都参加了，市委和孙记关心年底的收尾工作，专门召开会议专题研究，所以我们必须要努力，按照市委和孙记的安排，做好本职工作，交一个漂亮账。” “当前最为重要的就是财政预决算的工作，市委常委会也专门讨论了这个问题，市委常为会议纪要我还没有看见，不过常委会研究的有意见，我们需要落实。” “全市财政收入的情况，大家都清楚，缺钱是我们面临的实际情况，我们没有办法回避，我们是国家级贫困县市，没有办法和其他富裕的县市比较，但我们也要尽力，做好财政预决算的工作，让全市干部职工的腰包稍微的鼓一些。” “好了，多的不说了，洪市长，你说说落实市委常委会议决议的情况。” 洪明成的脸色有些白，手里拿着笔记本，迟疑了一下开口了。 “预计今年的财政收入为一亿两千七百万，目前市里的各项开销已经接近三个亿，工资支出为一点五个亿左右，工资支出的百分之四十为中央转移支付，还有百分之五的中央转移支付，本月可以到账，其余部分需要本级财政承担，市直单位和乡镇的经费缺口为三千二百万，部分的市政工程也需要结算一部分的资金。” “整体算起来，资金缺口大约为四千五百万元。” “财政账户上面，还有一千六百万的资金，目前的情况下，可以暂时挪用，用来解决年底财政决算的问题。” “剩余的近三千万元的资金缺口，我建议向银行贷款解决。” “此外，我建议在解决市直单位和乡镇经费缺口的问题上面，慎重把关，按照他们实际工作的情况解决经费缺口，有些单位应该没有什么经费上面的缺口，完全可以不解决。” 。。。 洪明成压根没有提到想办法解决资金缺口的问题，依旧提到挪用项目资金和向银行贷款两个办法，这也在廖凡民的预料之中。 廖凡民早就感觉到了，洪明成没有多大的工作能力，遇见问题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也不会主动去想办法解决，在市里的威信也不是很高。 按说这样的情况，廖凡民应该感觉到头疼，常务副市长的职位太关键了，如果缺乏能力，市长恐怕要累死，不过目前的情况下，洪明成没有多大的能力，对于他来说是好事情，因为洪明成是孙国柱的人，如果太有能力，在孙国柱的安排之下，与自己暗地里作对，那市政府的工作就真的不好安排了。 洪明成说完之后，廖凡民跟着开口了。 “洪市长，接着说说市委常委会商议的决定落实情况，你是主管财政工作的，资金方面存在缺口，需要想到解决的其他办法，是不是能够向其他方面争取一些，这样市财政明年的压力必定会小一些。” 洪明成的脸色更白了，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市长，已经到年底了，我想不到其他的解决途径，林丰市是全国贫困县市，没有给宜都市上缴财政资金，这笔资金应该是一千五百万元，因为林丰市贫困，所以免去了这笔资金，这其实也是宜都市委市政府帮忙给林丰市解决的经费，继续向宜都市委市政府争取，得不到支持的。” 廖凡民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洪市长，市委常委会才过去几天的时间，你就说想不到任何的办法了，这不合适啊，我刚刚来，还不是很熟悉情况，要不然也不会要求你想想办法，我看这样，按照最大额度计算，三千万的资金缺口，我负责解决其中的两千万，剩下的一千万你想办法解决，我们争取不向银行贷款，这样明年市财政就要宽裕很多，至于说市直单位和乡镇的经费缺口应该如何解决，我的意见是，市长办公会拿出具体的意见，按照这个意见执行就可以了。” 洪明成着急了，看着廖凡民。 “廖市长，我真的想不到办法啊，不知道到哪里去筹集这一千万。” 廖凡民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 “洪市长，你是主管财贸工作的常务副市长，想办法解决资金的缺口，是你的工作职责之一，也是重要的工作职责，林丰市财政缺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早就存在的，既然知道这个实际情况，那就要提前想办法，而不是到这个时候了，说想不到任何的办法，那样岂不是没有完成本职工作。” 会议室里面变得安静。 洪明成看了看廖凡民，放下了手里的笔记本。 “廖市长，林丰市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有多少钱办多少事情，没有钱就暂时不办。” 廖凡民忍不住摇头。 “洪市长，你这话我不是很明白，不管是在市委常委会上面的汇报，还是刚才的汇报，有一个事实，那就是财政收入根本不能支撑全市干部职工年底的工资和福利，这样说是不是工资都暂时不发了，资金的缺口全部都让干部职工来承担啊。” “廖市长，我觉得这样也可行。” “好，不错，洪市长的意见已经明确了，市委常委会已经有明确的意见，我刚刚到林丰市来，不熟悉整体的情况，财政预决算的最终定夺，以洪市长的意见为准，下午我将洪市长的意见汇报给市委和孙记，这样市财政明年也没有多大的压力，不过这是大事情，需要以市委常委会议纪要的形式明确下来。” 这一下，洪明成着急了，身体也开始微微的颤抖。 “廖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说说你的具体建议。” “我的意见还是按照以前的办法来办理，这样资金的缺口小一些，市直单位和乡镇的资金缺口控制在一千五百万到一千七百万，这样资金的总缺口只有一千二百万到一千四百万左右，我们贷款的额度也小很多。” 廖凡民的神色也变化了，变得严肃。 “洪市长，你刚刚不是说了，有多少钱办多少事情，现在怎么还是想着找到银行贷款，不管是三千万还是一千五百万，都是红字，都是市财政超支的经费，这就不是有多少钱办多少事情了，你的建议是前后矛盾的，我希望你认真考虑，究竟该怎样解决年终决算的事情。” 洪明成看了看其他的副市长，丧气的低下头。 会开到这个份上，其余的副市长自然是不会开口发言的。 廖凡民也知道，他今天的目的，就是给洪明成一个下马威，接下来他还要进一步剥夺洪明成的权力，以市长办公会和市政府常务会议的形式，逐步的削夺洪明成的权力，将财政预算和决算的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好了，今天开会重点是解决年底财政决算的问题，刚刚我已经提出了明确的意见，如果大家没有其他的意见，就按照这个意见执行，本月十五日是最后的期限，到时候我们再次召开市长办公会，所有人都在会上交账。” 。。。 研究完所有事情之后，廖凡民总结了。 “今天的会议上面，洪市长和我在年底决算的问题上面，产生了一些分歧，出现这种分歧是正常的情况，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要我们最终的意见统一了，就可以了，我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商量工作的时候，我们都可以各抒己见，哪怕产生了争论，也不要在乎，真理越辩越明，总是憋在心里不说，最终的效果往往不好。” “最后我提一个要求，凡是市长办公会提出的工作任务，牵涉到哪位分管的，要竭尽全力去完成，要不折不扣的完成，这关系到我们是不是执行组织的决定，关系到我们的党性和原则性，没有讲价钱的余地，如果到时候完不成任务，那就请你写出专门的情况说明，说清楚为什么完不成工作任务的原因。” 散会之后，洪明成一句话都没有说，拿着桌上的笔记本，径直离开了。 其余的副市长也默默的离开了。 廖凡民暂时没有动，看着默默离开的众人，他的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 今天的市长办公会，是他开弓的第一箭，肯定会有人中箭，今后这样的情况会更多，也只有这样强硬下去，今后的工作才能够真正的推开。 第四百八十四章 计划调整 “孙记，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洪明成带着哭腔，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孙国柱看着洪明成，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廖凡民的嚣张，让孙国柱愤怒，可是愤怒归愤怒，洪明成也要争气，如果斗不过廖凡民，至少可以耍赖，或者是直接拒绝，难不成廖凡民还能够撤销了洪明成常务副市长的职位。 可惜洪明成没有那样的硬气和底气，这是让孙国柱沮丧的地方。 更加让孙国柱担心的是，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洪明成很有可能管不到多少事情了，一支笔的权力也很有可能被廖凡民彻底剥夺，人家大小的开销都经过市长办公会研究决定，洪明成只能够按照市长办公会的决定执行，那还有什么权力。 一旦洪明成失去了权力，下一步不用说孙国柱就可以猜到，市政府将独立行使权力，市委将失去对市政府完全的掌控。 这不是孙国柱愿意看到的情况，哪怕廖凡民有着不一般的能力，能够做好市政府的工作。 因为这意味着孙国柱丢失了对林丰市的掌控，由此会产生连锁反应，干部的情绪会动摇，开始靠拢廖凡民的负责人增加，廖凡民会逐渐的掌握主动。 与老市长之间长达两年时间的博弈，让孙国柱印象太深刻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每个人都有底线，稳固自身的权力，就是孙国柱的底线。 “起来，坐着像一滩泥，让我怎么说你好。” 洪明成条件反射般的起身，在孙国柱的面前，好像一个小学生。 “孙记，廖凡民要求我十五号之前筹集一千万的资金，不允许到银行贷款，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多钱，宜都市我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有关系，也找不到这么多钱啊。” “那你准备怎么办，廖市长都主动承担了两千万，人家是刚刚上任不到一个月的市长，你是常务副市长，主管财贸工作的常务副市长，筹集一千万的资金都做不到，你让我怎么帮你说话。” 洪明成的神态更加的可怜。 “孙记，您是了解我的，我没有办法筹集到资金啊，不要说一千万，就算是一百万都想不到办法，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孙国柱的眉毛跳动了一下，他忽然有些后悔了，当初怎么想着举荐洪明成出任常务副市长，能够太差了。 说到筹集资金，孙国柱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毕竟他是市委记，早就脱离了市政府的具体工作，平时接触的大都是党委部门的负责人，在上面主要的关系也是市委这边的，这个时候想办法筹集资金，真的没有把握。 再说孙国柱也不会这样做，如果真的做了，岂不是被廖凡民牵着鼻子走。 廖凡民来到林丰市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步步为营，几乎没有怎么出手，就开始要占据主动位置了，孙国柱如果继续沉寂下去，开年之后，林丰市就会是另外的情形了。 看着神情沮丧的洪明成，孙国柱叹了一口气。 “我给你的建议，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去筹集资金，能够筹集多少算多少，到时候你就说，自己到市政府也就是一年多的时间，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面了，没有考虑到结交关系的事情，也没有刻意的去讨好上级领导，所以募集不到多少的资金，如果廖市长要批评，那就批评，你完全接受，不过我提醒你，至少要筹集到两百万以上的资金，你猜有资格说上面那些话语。” “不行啊，孙记，您是知道我的，没有办法筹集到资金。” 听到洪明成的回答，孙国柱真的有些后悔了，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洪明成的个人能力太差了。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孙国柱再次开口。 “那就只有下策了，你给廖市长单独汇报，就说自己的能力不足，无法筹集到资金，接受廖市长的批评，至于说在市长办公会上面说明情况的事情，你坚决不做，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你就说平时关注的都是本职工作，没有想着去走关系，无法要钱，还要强调这不是什么错误，市政府最为要的职责是发展经济，不是四处去讨钱。” 洪明成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孙记，我要是这样说了，那不是和廖凡民翻脸了。” “哦，你还担心这件事情啊，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说来听听。” “我、我没有办法，要是有办法，就不会给您找麻烦了。” “那就按照我说的做，你还想着不翻脸，人家早就准备和你撕破脸皮了。” 洪明成离开之后，孙国柱没有犹豫，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几分钟之后，市委组织部长满文华进入办公室。 满文华是林丰市市委常委中唯一的女同志，以前是宜都市妇联的副主席。 看了看身材丰满、风韵犹存的满文华，孙国柱开口了。 “满部长，元月份就要召开人代会，距离人代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考虑一些岗位上的干部需要调整一下了。” “孙记，您是什么意见。” “大规模的调整不需要，我看就做个别的调整。” 满文华拿出了笔记本，准备记录。 “暂时不要记录，我说方案，组织部根据这个方案，近段时间去考核，时间越快越好，人代会之前人员就要调整到位。” 。。。 孙国柱说完之后，满文华点点头。 “孙记，我明白了，回去之后马上办理。” “好的，考察组这两天就组建，迅速展开工作。” 孙国柱安排完了，满文华却没有马上离开，她看了看孙国柱，犹豫了一下开口了。 “孙记，您看这件事情，我是不是给张记汇报一下。” “没有必要了，张记那里我去说。” “那好，我这就去办理。” 孙国柱看着满文华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一丝冷笑的神情。 满文华是从宜都市派下来的，刚来的时候也是牛皮哄哄的，以为有不一般的背景，做事情独断专行，在几次人事调整的事情上面，甚至顶撞孙国柱。 孙国柱决不能听之任之，他知道满文华从宜都市妇联副主席这个闲位置调整到林丰市出任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背后肯定有关系，所以他刻意到宜都市去打探了。 让孙国柱没有想到的是，他很快弄清楚了背后的情况。 某次在宾馆吃饭，当着满文华，孙国柱有意无意的说到了某位领导，还说这位领导很关心林丰市的工作，特别关心林丰市的组织工作，好几次打算到林丰市来视察工作，这番话让满文华的脸色变化了，从那以后，满文华变得听话了。 本来，孙国柱也有机会和满文华有一腿的，不过孙国柱控制了身体，他很清楚，满文华是危险人物，这样的女人千万不能碰，碰了就是巨大的麻烦，弄得不好自己也会跟着搭进去。 孙国柱很清楚，当年在宜都市的时候，要不是满文华的一张嘴，好多的事情怎么可能泄露出去，弄得尽人皆知。 孙国柱很聪明，满文华收敛了嚣张的态势，他也顺坡下驴，在某些人事调整方面，听取满文华的建议，特别是在组织系统干部调整方面，尽量满足满文华的要求，而且在那位市委领导的面前，孙国柱绝不主动提及满文华，领导问到的时候，孙国柱都是一口的好话和赞誉，什么满文华有能力，顾全大局等等。 下午上班的时间，满文华再次来到了办公室，递上了考察组的成员名单，孙国柱看了看，满意的点头，表示同意。 满文华离开之后，孙国柱稍微思索了一下，拨通了电话。 张登才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孙国柱笑着起身来，主动走过去和张登才握手。 “张记，请坐，有件事情想着和你商议一下。” “孙记有什么工作，直接安排就说了。” “哦，是个别的人事调整，我是这样考虑的。。。” 说完之后，孙国柱看着张登才，等候张登才的回答。 “孙记，这个调整有些仓促，我本来以为人代会之前不会有人事调整的，这段时间我主要关系的也是人代会选举方面的筹备工作，没有考虑这些事情，既然孙记提出来了，那我思考一下。” “好的，我就说和你商议一下，既然你没有其他的意见，那就这样定下来，考察组很快就要派出去了，我的建议是越快越好。” “哦，这么快啊，那是不是召开记办公会定下来。” “不着急，等到考核结果出来后，再来开会。” 张登才离开之后，孙国柱的脸上浮现出来笑容。 何思瑶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孙国柱已经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何主任，有件事情你去落实一下，市委近期有小范围的几个干部调整，你抽时间通知院子里的几个常委，我要和他们交换一下意见，本星期是不行了，就定在下个星期。”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要求院子里的常委下个星期不要出门去了。” “嗯，你去落实，注意保密。” 第四百八十五章 坚强的支持 市长办公会结束之后，廖凡民没有前往市委给孙国柱汇报，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打了孙国柱的脸，这个时候需要留一些颜面，如果这个时候以胜利者的姿态去给孙国柱汇报，那就是不明智的表现了，该高调的时候高调，该低调的时候还是需要低调。 要求黄守智上午将市长办公会研究的事宜形成材料，张东涛审核。 快要下班的时候，张东涛送来了材料，廖凡民仔细审阅了材料，修改了几个字，要求张东涛将材料送给市委记孙国柱。 廖凡民同时要求，这份材料内部传阅，不形成会议纪要，看看孙国柱是什么意见，传阅到哪一级合适。 接下来，廖凡民开始考虑林丰市明年的整体发展规划，这件事情只能是他自己来完成，找不到帮手，哪怕张东涛和黄守智也不行。 规划必须尽早的制定出来，开年之后的时间很紧张，马上就说春耕生产，很多的工作任务必须在春耕生产的时候落实下去。 至于说年底财政决算的事情，廖凡民心里有数，他知道洪明成无法完成任务，那就等时候到了，洪明成自己在市长办公会上面做出解释。 廖凡民没有资格调整洪明成的职位，不过可以想办法削减洪明成的权力。 接下来的时间，廖凡民知道自己会很辛苦，需要落实的工作很多，但没有很好的帮手，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亲自去落实，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只要做好了一件到两件事情，那就能够形成良好的氛围了，到时候廖凡民提出建议，调整部分不得力的干部，让能够和愿意做事情的干部上去。 中午在宾馆吃饭之后，廖凡民没有休息，直接到办公室去了，趴在桌上一笔一划的写着来年林丰市发展的规划。 身边摆着不少文件，廖凡民一边写，一边不断的翻阅身边的文件和材料。 上班时间到了，廖凡民已经沉进去，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打扰他，张东涛和黄守智守在外面，告诉所有来请示汇报工作的人，今天不行，等候通知，或者留下材料。 市政府办公室今天的气氛有些奇怪，不少的干部职工都在私下里议论，也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不过他们的眼神都是看向四楼方向的。 张东涛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廖市长，您都忙碌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了，应该要歇息一下了。” 廖凡民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桌上的烟灰缸，微微点头。 “也是要休息一下了，不然脑子转不过来了，老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就说听到了一些议论。” “哦，有什么议论啊，说说看。” “上午的市长办公会，会议的内容应该是传出去了。” 廖凡民苦笑着摇头。 “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几天的时间。” “干部职工的期盼值都很高，觉得今年有希望了，工资和福利一定能够落实了。” “怎么，以前还有没有落实的情况吗。” “有，去年就没有完全落实，财政上的资金不足，年底实在凑不齐了，欠了一部分的工资，今年上半年才解决的，要不然今年的资金缺口应该没有那么大的。” “这件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财政局的报表一直都在洪市长那里，早上开会之后，洪市长才放到办公室去，我看了财政报表才知道的。” “什么意思，财政局的财政报表只给洪市长送吗。” “老市长在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市政府办公室也要送一份，后来老市长病倒了，洪市长安排，财政局将报表直接给他，这么长时间，洪市长没有将财政报表放到办公室，其他人也不好询问。” “胡闹，你给财政局林华祥打电话，告诉他，财政报表今后按照规矩送。” “好的，我这就去打电话。” 张东涛离开之后，廖凡民在屋子里走路，一边走路一边伸腰拉背。 桌上的电话响了，廖凡民走过去，拿起了电话听筒。 “哦，是张记啊，你好。。。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刚刚孙记安排的吗，我还不知道。。。哦，我明白了，这样吧，下班之后，我们见见，我到林丰市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有和你谈过，张记，希望得到你更多的支持啊。。。呵呵，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需要得到你的支持啊。” 放下电话，廖凡民的脸色迅速变化，身体也微微颤抖了，他万万想不到，孙国柱然不顾全大局，用出这样的手段来了。 五点半钟，张东涛走出了市委大院，没有乘坐轿车。 五点四十，廖凡民也离开了市政府大楼，朝着旁边的院走去。 一直以来，廖凡民没有时间关注院。 走进院，老旧的房屋，破碎的瓦片，让廖凡民禁不住皱眉了，难怪有人建议拆除院，看到院现在的样子，确实有碍观瞻。 六点钟，张东涛也来到了院。 “廖市长，怎么想到来院看看。” “我听张东涛说，有人建议拆除院，太老旧了，有碍观瞻，今天注意看了看，确实太破旧了，难怪有人提出来。” “怎么，廖市长也想着拆掉院吗。” “不能拆，这是历史，拆掉之后我们就是犯罪，无法给后人交代的，以前办公地点紧张，市政府在院办公，毁掉了部分的院，那是历史原因，现在的情况和五六十年代不能比较了，我们如果还按照以前的思路来，拆除院，那我们就是犯罪。” “可市委已经形成决议了啊。” “决策有不妥的地方就改正过来嘛，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张记说是不是。” “说得好，看来廖市长早就有规划了。” “说不上规划，也就是一些想法，不过还需要得到支持，至少是张记的支持。” “该支持的肯定是支持的。” 廖凡民看着张登才笑了笑，递过去一支香烟。 “张记还没有吃饭吧，我请，找个小地方，好好吃一餐，整点酒，怎么样。” “好啊，廖市长年轻，可要悠着点，不过我下定决心，舍命陪君子啊。” 点燃香烟的廖凡民和张东涛都笑了。 廖凡民对林丰市的餐馆不熟悉，还是张东涛带着找到了一家小餐馆。 餐馆里面的人不少，只有三个包间，廖凡民和张东涛两人进入了包间。 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廖凡民会心一笑，他知道张东涛肯定想办法了，要不然他们两人是坐不到包间的。 火锅很快上来，最普通的三鲜火锅，白酒是廖凡民自带的茅台酒。 “廖市长，这顿饭还是我请，这里三十块钱一个人，我们两人只要六十块钱，你的这瓶茅台酒，够我们俩吃上好多餐了。” “也好，我就借张记刚刚的话语，恭敬不如从命。” 喝下第一杯酒之后，廖凡民开口了。 “张记，上次我回家去，老爸说到你了，你原来是老爸的领导，老爸很佩服你。” 张登才连连摆手。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本来想着去拜访廖市长的，一直都没有时间，这次下定决心了，春节以前一定去看看，好好的喝一顿酒，记得在部队的时候，你父亲就很能够喝酒，有两次都将我灌醉了，那个时候年轻，睡一觉又生龙活虎了。” “张记一定怀念部队的生活，老爸也时常怀念部队。”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很多时候会想起来，用现在的眼光看，那个时候真的单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好啊。” “我很遗憾，没有机会到部队里面去锻炼，缺乏军人的硬气。” “别说硬气了，军人的硬气只适合在部队里面，地方上是行不通的，我觉得你的气质就很好，虽然年轻，可说话做事有板有眼，能够说到关键的地方，既摆明了道理，又让人信服，我是真的佩服你，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毛头小子，哪里想到那么多啊。” “张记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可没有那么厉害。” 张东涛看着廖凡民，微微摇头。 “廖市长，你就不要谦虚了，在我看来，你的能力还没有真正的施展，今天上午的市长办公会，情况我都知道了，或许那才是你真正的勇气和能力，林丰市需要你这样的领导，如果领导班子不得力，还按照以前的样子走下去，那就没有什么希望，与宜都市其他地方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廖凡民笑了笑。 “张记，我不是谦虚，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具体情况，不管是谁，到陌生的地方做事情，或者说想要做出一番事情，需要一定的条件，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暂且不说，地利与人和是必须的，否则就算是有着天大的本事，也无从施展。” 张东涛端起了酒杯。 “廖市长，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们之间有不一般的渊源，我熟悉老廖市长的作风，我更加相信，我们军人的后代没有孬种，你放心，不管你准备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你，坚定的支持你。” 第四百八十六章 悬着的心 张东涛进入办公室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 市委市政府都有传闻了，说的有鼻子有眼，而且市委组织部的考察组都赶赴乡镇考察了，市里马上就要调整个别岗位的干部，这个别的岗位以及个别的干部，就是他张东涛。 其实张东涛早就有所准备了，老市长去世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迟早会被调整，之前没有调整，只是因为市长的人选还没有着落，市委记孙国柱的眼光还没有看到他这里来，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孙国柱的眼神早就注意到市政府了。 市长办公会召开之后，张东涛就开始担心了，谁都看得出来，廖凡民和孙国柱对上了，市委记和代市长对上，这样的情形从来没有出现过，就算是当年的老市长，也没有明着与孙国柱对上，两人只是暗地里的较量。 在廖凡民身边的时间不长，但张东涛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廖凡民年轻的有些过分，但老成的让人不敢相信，来到林丰市之后，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的放矢，都获得了全胜，就像一个胸有成竹的大师，稳妥的操控着全局。 张东涛有了真实的感受，如果廖凡民真正的掌控了林丰市的局面，林丰市的变化将很快到来，而且会是巨大的变化，林丰市的老百姓将要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不过张东涛也担心，林丰市的局面岂是那么容易搬动的，孙国柱在这里经营了足足十年的时间，从市委副记到市长，到现在的市委记，早就编制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络，这张络足以住任何人，让人陷入到窒息之中，最终妥协。 廖凡民明显不会妥协。 张东涛原来以为，廖凡民会在逐渐熟悉情况之后，找到稳妥的办法打开局面，至少也要等到元月份的人代会之后，可他没有想到，廖凡民压根没有顾及到元月份的人代会，而是直接进攻了，而且廖凡民的目标选择非常准确，就说常务副市长洪明成。 林丰市的不少单位负责人都清楚，洪明成没有多大的能力，完全依靠孙国柱才出任常务副市长，担任市委常委、市委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洪明成曾经在某次大会上讲话，说凡是孙记强调的事情都是真理，都是林丰市的真理，都必须不折不扣的贯彻执行，不能够讲价钱，这番讲话引发了不少的议论，也让洪明成跟班的外号被叫出去了。 老市长去世之后，市委推荐洪明成出任林丰市代市长，同样引发了不少的议论，一股很不好的风气在林丰市蔓延，干部不需要多大的能力，只要会吹捧，只要忠心，就能够得到提拔，就能够掌握权力。 最终廖凡民空降到林丰市，出任市委副记、代市长。 不过干部之中的这种风气，依旧在蔓延，虽说在市长这个职位上面，孙国柱的话语权有限，但是在市直单位负责人、乡镇负责人甚至是四大家副职的职位上面，孙国柱的话语权还是不一般的，甚至是一锤定音。 市长办公会结束才几天的时间，情况果然出现了。 张东涛不甘心，他好不容易有了自信，也想扎扎实实的工作，他相信跟随廖凡民一定能够做出成绩来，可这一切都要消失了，市委如果调整了他的岗位，那一切都不存在了。 听到传闻之后，张东涛没有在廖凡民的面前提及，依旧是老老实实的工作，完成廖凡民交办的工作任务，他认为廖凡民是不大可能知道消息的，孙国柱一定会瞒着廖凡民，等到木已成舟的时候，廖凡民也回天无力。 市委毕竟是管干部的，市政府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在这个问题上面，廖凡民斗不过孙国柱，市委拿出来的人事调整方案，廖凡民就算是反对，孙国柱也可以行使市委记的权力，让人事调整方案通过。 以前就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老市长最终妥协。 这一次应该是以前局面的翻版。 张东涛不甘心，但他更为廖凡民担心，担心廖凡民成为孤家寡人，身边没有任何人帮助，那样的情况之下，廖凡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莫可奈何。 张东涛为自身哀叹的同时，也为林丰市的老百姓叹息。 市长办公会议的材料，孙国柱看了，没有任何的表态，也没有了任何的下文，张东涛不好提及此事，好在廖凡民也没有追问，两边好像是达成默契了，不过张东涛知道，真正的风暴还没有到来，或许十五号的市长办公会，一切都会有结果。 还有两天就要召开市长办公会了，有关人事调整的事情，也传的沸沸扬扬。 张东涛打起精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布置有关市长办公会的相关准备工作。 桌上的电话响了，张东涛拿起了听筒。 “喂，我是张东涛。。。哦，是何主任啊，您好。。。好的，我马上通知廖市长。” 放下电话的时候，张东涛的身体有些难以控制了，他强自镇定，慢慢的走向了廖凡民的办公室。 廖凡民正在看文件，这是每天上午的固定动作。 “廖市长，刚刚市委办的何主任打来电话，通知您九点钟到市委去，参加记办公会。” “哦，没有说是什么议程吗。” “何主任没有说。” “你问过吗。” “我没有问，这样的事情不好问，如果必要何主任会说的。” 廖凡民抬腕看了看手表。 “已经是八点五十分了，何主任这个电话有意思啊，掐着时间点通知，等我到了市委，记办公会就要开始了，好了，不说了，去开会。” “廖市长，我就不去了，后天就要召开市长办公会，还有一些准备工作需要落实。” “好的，你和黄守智都不必要去了，记办公会你们不能够列席，没有去的必要。” 廖凡民到市委去了，张东涛的脸色有些白，他仔细看了看市长办公室，转身慢慢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坐下之后，张东涛开始收拾办公桌，包括抽屉里面的文件，他要将所有的文件归类，移交的时候速度快一些。 黄守智进入了办公室。 “何主任，市长办公会的材料已经送给各位领导了，这是回执，您看看。” “不用了，你先保管好，等到廖市长回来之后，交给廖市长看看。” 黄守智点点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看着张东涛。 “张主任，我听说市委要调整您的职位了。” “哦，你听说了什么。” “听说您调整到市委办公室，担任常务副主任了。” “可能吧，我也听说了，去市委办公室也好，没有这么忙碌，可以好好歇歇了。” “张主任，您真的相信吗，我不大相信。” 张东涛看着黄守智，笑了。 “小黄，在廖市长身边好好工作，很多事情，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廖市长是好领导，你跟着廖市长没有错，不过你今后也要多多注意，注意工作方法，你和廖市长是大学同学，有些话私下里可以说说，廖市长还是太急了，有些事情着急不行啊。” 黄守智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张主任，您真的相信那些传闻啊，我是不相信的。” “小黄，你还年轻，有些事情真的不懂。” “张主任，我觉得我能够明白有些事情，就说您调整工作岗位的事情，如果廖市长和您谈了，我觉得顺理成章，这么大的事情，要说廖市长不知道，谁相信啊，廖市长毕竟是市委副记，而且是第一副记，重大的人事调整丝毫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啊。” 张东涛猛地抬头，看着黄守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是市政府党组成员，调整工作岗位的确是市里重大的人事调整，这么大的事情，廖凡民四毫不知情，这可能吗，就算是孙国柱想着隐瞒消息，可考察组都派出去了，廖凡民可能不知道吗，几天时间过去，廖凡民压根没有过问此事，也没有说及，这太不正常了。 “小黄，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传闻都是假的吗。” “是真是假说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廖市长绝不会无动于衷，肯定会有什么动作的。” “不错，你说的不错，廖市长不可能什么动作都没有，至少会和我谈谈，提醒一下，可廖市长什么都没有说，小黄，你的分析有道理。” “所以说，张主任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我相信传闻是假的。” 黄守智离开之后，张东涛有些坐不住了，他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到了九点钟，记办公会应该开始了，不知道记办公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仔细回忆廖凡民行事的风格，张东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他略微的有些放心了，看来自己还是太着急了，沉不住气，也许老市长去世之后，自己就完全丧失了自信心，有些混日子的味道了，在廖凡民身边工作，好不容易有了自信心，却因为外面的传闻，再次变得忐忑。 既然在廖凡民的身边工作，就要完全相信领导，患得患失怎么能够做好工作。 第四百八十七章 调整受阻 廖凡民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市委记孙国柱、市委副记张登才、组织部长满文华、市委办公室主任何思瑶，以及纪委记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了，这一次廖凡民是最后到的。 组织部长、纪委记和市委办公室主任都是列席会议。 林丰市市委常委一共十一人，参加记办公会的达到了六人，原则上记办公会通过的决定，常委会上面就通过了，也有例外的情况，但极其稀少。 看见廖凡民进入会议室，孙国柱开口了。 “廖市长来了，我们都到齐了，开始开会吧。” 会议室摆着圆桌形式的沙发，就在孙国柱办公室的旁边。 何思瑶起身来，给廖凡民倒茶，廖凡民拿出公文包里面的水杯，示意自己有。 “今天召开记办公会，是研究相关的人事调整方案，下面请满文华同志汇报一下考核的情况。” 满文华拿起了桌上的材料，给参会的每个人都发了一份。 回到座位上坐下，满文华照着材料开始念了。 “根据市委的安排，市委组织部专门组织了考察组，对相关人员进行了考察，本次考察的主要人选是官云乡党委记刘焕成，官云乡党委副记、乡长卢彪。。。刘焕成拟出任市政府党组成员，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卢彪同志拟出任官云乡党委记。。。张东涛同志拟出任市政府办公室常务副主任，兼任机关工委副记。。。” 满文华读的很快，其实材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念不念都是一样。 满文华念完之后，孙国柱紧跟着开口了。 “这次的人事调整，市委早就做过考虑，因为事情很多，一度放下了，本次的人事调整，我与张记交换了意见，基本取得了一致，廖市长刚刚上任，还不是很熟悉情况，所以就没有专门和你商议，不过考察组的考察情况是清楚的，今天我们召开记办公会，专门商议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孙国柱放下手中的材料，看着廖凡民再次开口。 “廖市长，说说你的意见。” 廖凡民也放下了手中的材料。 “孙记，我对林丰市的干部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按说应该同意这个方案，你就是组织部门经过了专门的考察，不过牵涉到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人选的调整，我还是有些想法的，大家都知道，年底市政府的工作很忙，特别是牵涉到年底决算的工作，后天就要再次召开市长办公会落实，否则全市干部职工的工资和奖金就没有着落了。” “这么关键的时刻，调整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这个决定不妥，刘焕成上任之后，短时间之内不大可能熟悉政府的工作，工作衔接上面存在很大问题。” “所以我认为，目前的情况之下，暂时不适合调整张东涛同志的职位。” 廖凡民说完，孙国柱笑了。 “廖市长，你多虑了，工作总有熟悉的过程，刘焕成同志在官云乡工作多年，熟悉乡镇的情况，工作能力强，担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之后，一定能够快速的熟悉工作，成为你的得力帮手。” 廖凡民看着孙国柱笑了笑。 “孙记，这些道理我明白，我只是表明了我的意见，我不同意这个调整方案。” 孙国柱的脸色稍微变化了一下，看向了张东涛。 “张记，说说你的意见，你是主管干部工作的，你的意见很重要。” 张东涛放下了茶杯，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我赞成廖市长的观点，不同意这个调整方案，有两点理由。” “第一个理由，元月份就要召开人代会，市委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即将召开的人大会上面，这次的人代会非常重要，有重大的选举任务。” “第二个理由，本次的人事调整方案，时间上面有些仓促，我没有深思熟虑，无法做出决定，孙记的确和我交换了意见，不过我当时就说了，需要认真考虑，而且组织部的考察报告，我今天才看到，作为主管干部工作的市委副记，这是我的失职，下不为例。” “综合以上两点理由，我不同意这个调整方案。” 孙国柱的脸色发白，看向了满文华和何思瑶等人。 “满部长，说说你的意见，何主任，说说你的意见，还有你，也说说意见。。。” 孙国柱的话还没有说完，廖凡民就开口了。 “孙记，今天召开的是记办公会，满部长等人都是列席会议的，可以发表意见，但没有决定权，关于这个调整方案，张记和我的态度都很明确了，我们反对这个调整方案，我认为其他同志就没有发表意见的必要了，当然，党委实行民主集中制的原则，要民主，更要集中，孙记是市委记，如果你坚持这个调整方案，也可以拿到常委会上面去讨论，记办公会不能够代表常委会。” 孙国柱看向了廖凡民，眼神里面充满了愤怒。 廖凡民无所谓，拿起了桌上的水杯，慢悠悠喝下一口水。 张登才更是风轻云淡，掏出了香烟，放在鼻子上闻着。 满文华等人都低着头，这个时候他们最好的选择就说低头。 “廖市长说的不错，我是市委记，在人事调整这种重大的问题上面，有最终的决定权，我认为这个调整方案是经过认真考虑的，是成熟的，我看可以拿到常委会上面去表决。” 廖凡民放下了茶杯。 茶杯放到桌上的时候，发出了声音，孙国柱看着廖凡民，脸有些红了。 廖凡民还没有开口，张登才将香烟放到了面前的桌上，冷着脸开口了。 “孙记，你说的不错，这个方案可以拿到常委会上面去讨论，不过我也有一点需要提醒，既然市委记不尊重记办公会的意见，那还有什么必要召开记办公会，今后的人事调整方案，廖市长和我都不需要发表什么意见了，要集中嘛，我这个分管干部工作的副记，只要按照记的意见办理就可以了，甚至常委会都可以不召开了，常委会按照市委记的意见形成决定就可以了啊。。。” 孙国柱的脸色再次变化了。 会议室里面异常的安静。 终于，孙国柱有些艰难的开口了。 “廖市长，张记，我虽然是市委记，但还是要尊重记办公会的决定，尊重常委会的意见，重大的决策还是需要大家讨论，我最终拍板决定，既然廖市长和张记对本次的方案有不同意见，那这次的人事调整方案，暂时放一放。。。” 回到办公室，孙国柱脸色铁青，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递上。 清脆的撞击声让何思瑶迅速进入了办公室。 “孙记，怎么了。。。” 看见地上破碎的茶杯，何思瑶愣住了。 “老何，你说说，今天的会议是什么意思，廖凡民和张登才想要做什么，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都是放屁，他们都联手了，我然不知道。” 说到这里，孙国柱看着何思瑶。 “老何，廖凡民和张登才什么时候联合在一起的，你就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孙记，我的确不知道，从来没有看见张记和廖市长在一起商议工作。” “你啊。你是办公室主任，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有察觉到，你干什么去了，害得我在会上出这么大的丑，我这是怎么了啊。” “孙记，都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您不要生气，要注意身体。” “行了行了，不要说什么注意身体的话，生老病死是正常现象，谁也不可能万寿无疆，你说，今天这件事情，该怎么收场。” 何思瑶楞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开口了。 “孙记，目前的情况下，想要调整干部暂时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这次不行可以下次调整，我就不相信廖凡民和张登才总是反对。” “孙记，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了，廖市长和张记就靠的更近了。” 孙国柱看了看何思瑶，脸色渐渐红了。 “廖凡民，这个廖凡民，二十八的年纪，懂什么啊，他哪里来的底气，以为从省里下来就了不起吗，背景就不一般吗，还是代市长呢。。。” 何思瑶吓了一跳，连忙开口了。 “孙记，您千万不要激动啊。” 选举是绝不能出现问题的，如果出现问题了，首先承担责任的就说孙国柱，而且是非常严重的政治责任，选举出现问题，孙国柱绝对保不住市委记的职位，而且还有可能遭受到严厉的党纪政纪处分，政治前途完全终结。 看着脸色发白的何思瑶，孙国柱总算冷静一些了。 “老何，你想多了，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选举还是要绝对保证的，而且要保证全票通过，今天的会议，会很快传出去，掩盖不住的，市里的干部都知道廖凡民与我之间有矛盾了，如果选举的过程中，廖凡民有反对票，人家怎么看我这个市委记，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 何思瑶长长出了一口气。 “孙记，还是您考虑的周全。” 第四百八十七章 暂不调整 廖凡民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市高官孙国柱、市委副书记张登才、市委组织部长满文华、市委办公室主任何思瑶，以及市纪高官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了，廖凡民是最后到的。 组织部长、纪高官和市委办公室主任都是列席会议。 林丰市市委常委一共十一人，参加书记办公会的达到了六人，原则上书记办公会通过的决定，常委会上面就通过了，也有例外的情况，但极其稀少。 看见廖凡民进入会议室，孙国柱开口了。 “廖市长来了，我们都到齐了，开会吧。” 会议室摆着圆桌形式的沙发，就在孙国柱办公室的旁边。 何思瑶站起身来，给廖凡民倒茶，廖凡民拿出公文包里面的水杯，示意自己有。 “今天召开书记办公会，是研究相关的人事调整方案，下面请满文华同志汇报一下考核的情况。” 满文华拿起了桌上的材料，给参会的每个人都发了一份。 回到座位上坐下，满文华照着材料开始念了。 “根据市委的安排，市委组织部专门组织了考察组，对相关人员进行了考察，本次考察的主要人选是” 满文华读的很快，其实材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念不念都是一样。 满文华念完之后，孙国柱紧跟着开口了。 “这次的人事调整，市委早就做过考虑，因为事情很多，一度放下了，本次的人事调整，我与张书记交换了意见，基本取得了一致，廖市长刚刚上任，还不是很熟悉情况，所以就没有专门和你商议，不过考察组的考察情况是清楚的，今天我们召开书记办公会，专门商议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孙国柱放下手中的材料，看着廖凡民再次开口。 “廖市长，说说你的意见。” 廖凡民也放下了手中的材料。 “孙书记，我对林丰市的干部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按说组织部门经过了专门的考察，我应该同意这个方案，不过牵涉到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人选的调整，我还是有些想法的，大家都知道，已经是年底，市政府的工作很忙，特别是牵涉到年底决算的工作，后天就要再次召开市长办公会落实，否则全市干部职工的工资和奖金就没有着落了。” “这么关键的时刻，调整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对整体工作有影响，这个决定不妥，刘焕成同志上任之后，短时间之内不大可能熟悉政府的工作，工作衔接上面存在很大问题。” “所以我认为，目前的情况之下，暂时不适合调整张东涛同志的职位。” 廖凡民说完，孙国柱笑了。 “廖市长，你多虑了，工作总有熟悉的过程，刘焕成同志在官云乡工作多年，熟悉乡镇的情况，工作能力强，担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之后，一定能够快速的熟悉工作，成为你的得力帮手。” 廖凡民看着孙国柱笑了笑。 “孙书记，这些道理我明白，我只是表明了我的意见，我不同意这个调整方案。” 孙国柱的脸色稍微变化了一下，看向了张东涛。 “张书记，说说你的意见，你是主管干部工作的，你的意见很重要。” 张东涛放下了茶杯，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我赞成廖市长的观点，不同意这个调整方案，有两点理由。” “第一个理由，元月份就要召开人代会，市委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即将召开的人大会上面，这次的人代会非常重要，有重大的选举任务。” “第二个理由，本次的人事调整方案，孙书记的确和我交换了意见，不过我当时就说了，需要认真考虑，而且组织部的考察报告，我今天才看到，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作为主管干部工作的市委副书记，应该要提前熟悉情况，这是我的失职，下不为例。” “综合以上两点理由，我不同意这个调整方案。” 孙国柱的脸色发白，看向了满文华和何思瑶等人。 “满部长，说说你的意见，何主任，说说你的意见，还有你，也说说意见。。。” 孙国柱的话还没有说完，廖凡民就开口了。 “孙书记，今天召开的是书记办公会，满部长等人都是列席会议的，可以发表意见，但没有决定权，关于这个调整方案，张书记和我的态度都很明确了，我们不同意这个调整方案，我认为其他同志就没有发表意见的必要了，当然，孙书记如果坚持这个调整方案，也可以拿到常委会上面去讨论，书记办公会不能够代表常委会。” 孙国柱看向了廖凡民，眼神里面充满了愤怒。 廖凡民无所谓，拿起了桌上的水杯，慢悠悠喝下一口水。 张登才更是风轻云淡，掏出了香烟，放在鼻子上闻着。 满文华等人都低着头，这个时候他们最好的选择就说低头。 “廖市长说的不错，我是市高官，在人事调整这种重大的问题上面，有最终的决定权，我认为这个调整方案是经过认真考虑的，是成熟的，我看可以拿到常委会上面去表决。” 廖凡民放下了茶杯。 茶杯放到桌上的时候，发出了声音，孙国柱看着廖凡民，脸有些红了。 廖凡民还没有开口，张登才将香烟放到了面前的桌上，冷着脸开口了。 “孙书记，你说的不错，这个方案可以拿到常委会上面去讨论，不过我也有一点需要提醒，既然书记办公会的意见得不到采纳，那还有什么必要召开，今后的人事调整方案，廖市长和我都不需要发表什么意见了，我这个分管干部工作的副书记，只要按照默的意见办理就可以了，常委会都可以不召开了，常委会按照你的意见形成决定就可以了啊。。。” 孙国柱的脸色再次变化了。 会议室里面异常的安静。 终于，孙国柱有些艰难的开口了。 “廖市长，张书记，我虽然是市高官，但还是要按照组织程序做出决定，尊重书记办公会的决定，尊重常委会的意见，重大的决策还是需要大家讨论，既然廖市长和张书记对本次的方案有不同意见，那这次的人事调整方案，暂时放一放。。。” 回到办公室，孙国柱脸色铁青，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递上。 清脆的撞击声让何思瑶迅速进入了办公室。 “孙书记，怎么了。。。” 看见地上破碎的茶杯，何思瑶愣住了。 “老何，你说说，今天的会议是什么意思，廖凡民和张登才想要做什么，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都是放屁。” 说到这里，孙国柱看着何思瑶。 “老何，你就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孙书记，我的确不知道，从来没有看见张书记和廖市长在一起商议工作。” “你啊。你是办公室主任，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有察觉到，你干什么去了，害得我在会上出这么大的丑，我这是怎么了啊。” “孙书记，都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您不要生气，要注意身体。” “行了行了，不要说什么注意身体的话，生老病死是正常现象，谁也不可能活到万岁，你说，今天这件事情，该怎么收场。” 何思瑶楞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开口了。 “孙书记，目前的情况下，想要调整干部暂时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这次不行可以下次调整，我就不相信廖凡民和张登才总是反对。” “孙书记，不能这样做。” 孙国柱看了看何思瑶，脸色渐渐红了。 “廖凡民，这个廖凡民，二十八的年纪，懂什么啊，他哪里来的底气，以为从省里下来就了不起吗，背景就不一般吗，还是代市长呢。。。” 何思瑶吓了一跳，连忙开口了。 “孙书记，您千万不要激动啊。不然” 看着脸色发白的何思瑶，孙国柱总算冷静一些了。 “老何，你想多了，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何思瑶长长出了一口气。 “孙书记，还是您考虑的周全。” 第四百八十九章 以退为进 越野车进入了宜都市市委大院。 孙国柱非常熟悉这里，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够准确的找到市委领导的办公室。 越野车最终在市委组织部办公楼前面停下来了。 孙国柱下车的时候，吩咐司机将越野车开出市委大院，有需要的时候会打电话。 越野车开走之后，孙国柱走进了市委组织部的楼栋里面。 “老孙，有什么大事情啊，还专门到部里来了。” “钱部长，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就说来给您汇报工作，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您工作忙，一直都没有时间到林丰市去视察工作。” “呵呵，听你的语气，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啊，都没有到下面去看看了。” “哪里哪里，钱部长您的事情多，没有时间到下面去视察工作，我们这些在下面工作的人，就要主动给您汇报工作了。” 孙国柱的态度很恭谦，不免让人觉得奇怪，钱大志虽然是宜都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一定程度上能够决定县市的人事任免事宜，但也不是最终的决策者，不过宜都市的情况不一样。 钱大志虽然只是市委组织部长，但资格很老了，底蕴也很丰厚，现任的市委副书记、市长梁顺德，曾经是钱大志的下属，得益于钱大志的大力举荐，才脱颖而出的，宜都市市直单位不少的负责人，包括县市的部分主要领导，也是钱大志举荐的，近十年的时间过去，市里的主要领导三次调整，但钱大志一直都是在市委组织部工作，从分管干部工作的常务副部长，到后来的部长，对全市干部的情况很清楚。 在全市人事调整方面，市高官华厚杰，以及市委副书记吴国尊，都比较尊重钱大志的意见，这一点全市的干部职工几乎都知晓。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孙国柱对钱大志非常的尊重。 孙国柱得到提拔和重用，包括能够出任林丰市市高官，也有钱大志的功劳。 组织部办公室主任进来了，钱大志做出了安排。 “你到市委小招，要一个包间，中午我请孙书记吃饭。” “钱部长，需要安排其他人陪同吗。” “不用了，就是孙书记和我两人，对了，老孙，你的司机在什么地方啊。” “钱部长，我的司机去找他的同学去了。” “那好，中午就说我们两人，也清净很多。” 办公室主任去安排了。 孙国柱脸上带着舒心的笑容，不过钱大志微微有些严肃了。 “老孙，到我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说说吧。” 孙国柱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钱部长，也就是在您的面前，我才敢抱怨几句，主要还是牵涉到廖市长的，我知道廖市长从省政府办公厅下派，年轻有能力，作为市里的主要负责人，我需要大力支持廖市长做好工作，不过这基本的规矩还是要遵循的，我觉得廖市长有些冒进了。。。” 孙国柱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出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廖凡民到林丰市的时间不长，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也就是那么几件事情，不过每件事情都让孙国柱胆战心惊，咬牙切齿，夜不能寐。 既然给领导汇报，孙国柱自然要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说，但也不能够过于的夸大，钱大志是什么人，岂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老领导，我是觉得每个人都要遵循规矩，廖市长年轻，也想着做一些实事，我肯定是支持的，但要时时刻刻想到组织原则，不能够由着性子来，我也是考虑到廖市长年轻，所以没有严厉的批评，只是这心里有些憋不住，找到老领导诉说委屈了。” 孙国柱汇报情况的时候，钱大志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 钱大志知道，孙国柱是市高官，资历也算是不错了，不出意外，今后一定会调到市里来工作的，可能提拔也可能到重要的岗位。 当然，钱大志与孙国柱之间有一定的渊源，要不然孙国柱也不会专门来汇报工作，这明显就说背后告廖凡民的状。 孙国柱说完之后，钱大志很快开口了。 “老孙，你刚刚说的情况，我是完全相信的，廖市长从省城下来，有着一腔的热忱，你作为老同志，一定要支持，要爱护年轻人嘛。” “老领导说的是，我明白，明白。” “不仅要明白，还要贯彻落实，组织上派遣廖凡民同志出任林丰市市长，是认真研究之后做出的决定，这里面的道理我不说你也是明白的，廖市长年轻，新官上任三把火，希望能够做出一番的成绩，这样的心情肯定是存在的，我们就要好好的呵护，林丰市的工作做好了，也是你老孙的功劳啊，要是没有你老孙的支持和帮助，廖市长也不可能做好工作嘛。。。” 孙国柱连连点头。 “您说的太好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些，还是眼光狭隘了一些。” “呵呵，老孙，你可不要在我的面前说这些话，这些道理你都是明白的，只是在林丰市的时间长了，工作推动的很顺利，也取得了不少的工作成绩，所以有了自身的工作认识和模式，廖市长比较是从省城下来的，工作模式和你的可能不一样，可能对也可能存在不足，你就要引导和包容。。。” 孙国柱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连连点头。 “当然了，组织原则还是需要的，廖市长从省城下来，以前也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对于组织原则肯定是清楚的，他想要做事情，你就放手让他做，还要多鼓励，工作做好了，有你的功劳，工作出现了偏差，你可以帮助和改进。。。” “老孙，你在林丰市工作这么多年，林丰市发生的各项变化，市委是看在眼里的，虽然我不能够代表市委主要领导，但也知道一些情况，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是林丰市最为关键的时期，你要把握住局面，保证不出现任何的问题。。。” “一定一定，我向老领导保证，一定支持廖市长做好各项工作。”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老孙，你可是封疆大吏，今后要多多支持组织部门的工作，多过问多了解，这样我们组织部门才能够更好的开展工作。” “老领导说的是，市里的满文华部长工作做得很好，有全局观念，到林丰市虽然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可以及全面掌握了干部的情况，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前几天满部长汇报全市组织工作的时候，我还表示了肯定。” 钱大志微微点头。 “满文华同志是女同志，做工作心细，追求完美，这是优点，不过有时间也失之偏颇，所谓的一叶障目嘛，你还是要多指导，多帮助。” “好，好，我一定全力落实老领导的指示。” 钱大志和孙国柱从侧门进入了市委小招的二楼。 包间里面的空调早就打开了，两个火锅，四个炒菜，虽然数量不多，可都很精致，桌上摆着两瓶茅台酒。 孙国柱的兴致很高，频频的举起酒杯给钱大志敬酒。 吃完饭之后，钱大志知趣的告辞了。 越野车以及在市委大院外面等候，孙国柱不打算去找其他的市委领导了，上车的时候，他是有些汗颜的，钱大志刚刚的提醒，带有批评的意思，说的也是，自己在林丰市工作十年时间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廖凡民年轻，又是从省政府办公厅派下来的，既然想着好好的做事情，那就让他去做，自己在一边看着就可以了，廖凡民做出了成绩，自己的功劳是最大的，功劳簿名字也写在前面，廖凡民干砸了，那正好，自己代表市委提出批评和建议，到时候廖凡民还不是按照市委的要求来，至于说廖凡民与张登才之间突然的联合，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或许张登才认为廖凡民从省城下来，大有前途，所以拉上了关系。 要知道廖凡民是不是大有前途，很大一部分的可能性把握在他孙国柱的手里。 下午以及没有什么事情了，孙国柱打算回去。 手机响了，看见来电显示，孙国柱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他向司机挥挥手。 正准备启动车辆的司机，打开车门下去了。 “小贺，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了，有什么事情吗。。。哦，你也到宜都市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刚刚到啊，已经到市电视台办完了事情。。。好好，我也办完工作了，你找个地方，给我发信息。” 大约十来分钟之后，手机闪动，信息来了。 孙国柱看了看信息，紧接着删掉了。 司机上车之后，孙国柱说了一处地方，他告诉司机，在市里找地方住下，自己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司机点点头，启动了越野车。 孙国柱微微闭眼，脸上再次露出舒心的微笑，他很清楚，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钱大志是非常看重组织原则的，对廖凡民的所作所为，肯定会有想法，自己只要在钱大志的内心撒下种子就可以了。 第四百九十章 更需要注意 “孙书记到宜都市去了？” 廖凡民看着张登才，略微的有些吃惊，上午的书记办公会，张登才给予了他最强有力的支持，廖凡民记在心里。 “的确到宜都市去了，孙书记有这样的习惯。” “哦，没什么，我们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看着脸上带着冷笑神情的廖凡民，张登才开口了。 “廖市长，你从省政府下来，想要在林丰市扎扎实实做事情的，各级领导肯定明白这点，他们不可能无条件的支持孙国柱，不过你也不要无所谓，工作还是需要得到上级领导的支持，他们的态度还是很关键的。” “我明白，张书记，谢谢你的提醒。” “没什么，这是应该的，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 “你说。” 廖凡民看着张登才，眼神很清澈。 “廖市长，你年轻，从省城到林丰市来，想着做好工作，这我能够理解，不过在工作方法上面，还是要注意，孙国柱毕竟是市高官，是林丰市的主要领导，市政府的任何工作都离不开市委的支持，如果你和孙国柱之间彻底闹翻，你想想，市政府还能够安心的做事情吗。” “当然，我不是要求你妥协，该坚持的一样坚持，这方面我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你，但是在一些小的问题方面，需要大度和隐忍。” “孙国柱和你之间的矛盾已经形成，和我更是有了隔阂，这样的情况下，今后开展工作的难度会增大，我相信你能够克服这些困难，为了工作嘛，有些时候还是要顾全大局的。” “市政府的工作，还是要给孙国柱汇报，孙国柱不仅是市高官，还是市人大主任，于情于理你都应该要汇报工作，尽管这样做有些难度，可该做的工作还是需要做好。” 。。。 张登才说完之后，廖凡民笑了。 “张书记，有件事情，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认为，今后一段时间，市政府的工作很好开展，孙书记会明确的表示支持。” 张登才略微的思索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 “不错，说的不错，我怎么忘记这一茬了，看我想的，一直都沉浸在上午的会议里面。” 廖凡民点点头，再次开口了。 “张书记，我最担心的还是干部调整的事情，我的身边需要一帮能够做事情的干部，不是只知道吃吃喝喝吹捧的干部，不过今天的会议之后，今后市里有关的人事调整，会变得很微妙，我提出来的建议，不一定得到支持，如果我的身边没有一帮人，不好开展工作啊。” “这方面我早就考虑过了，你不用担心，既然上午开会态度已经明确了，你该说的还是要说，该举荐的干部继续举荐，不要有什么顾虑，孙国柱如果明白这一层意思，会在某些调整上面让步，如果他硬是坚持，那我们就继续提出意见建议，毕竟你表明了姿态，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孙国柱如果一味的反对，最终无法自圆其说。” 廖凡民点点头，可还是有些担心。 “廖市长，我说过了，今后工作上的难度一定会增加，这点不可否认，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迎难而上，再说了，孙国柱有着丰富的经验，知道什么时候该坚持，什么时候该让步，他是绝不会主动和你撕破脸的，那样他会在上级领导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张书记，你为什么这么说啊。” “呵呵，老市长的事情，对孙国柱还是有一定影响的，上一届孙国柱与老市长之间的关系就不是很融洽，你上任了，孙国柱如果和你也闹掰了，上面的领导会怎么看。” “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有件事情你还不知道，你没有上任之前，孙国柱向宜都市委举荐了市长人选，就是洪明成。” 廖凡民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这一次他没有掩盖。 “张书记，你没有开玩笑吧，举荐洪明成，那市政府还能够做什么工作啊。” “有孙国柱啊，市政府一样可以很好的运转。” “有些不像话了，我认为洪明成欠缺能力，无法胜任。” 张登才笑了笑，点燃了香烟。 “廖市长，后天就要召开市长办公会了，我本来不该多嘴的，可还是想问问，年底的财政决算，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张书记，在你的面前我不会隐瞒，年底的财政决算没有问题，我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只是在这之前，我需要提醒政府所有班子成员，在其位谋其职，必须要做事情，当领导不仅仅是发号施令，也要亲力亲为。” “好，你有这样的认识，我就放心了，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如果年底的财政预决算得到了妥善的解决，来年你的工作环境会好很多。” “我明白，后天开会后，我会马上到省城去，本来上次的市长办公会，我给洪明成下达了筹集资金的具体要求，想来洪明成不可能完成，虽然我没有真正想着追究洪明成的责任，但也要让他做出深刻的检讨，至于说资金审批的事宜，后天开会一并解决，哪个单位解决多少的资金，年底的预决算究竟怎么摆布，全部都要做出决定。” “那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廖凡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张东涛和黄守智已经在门口等候，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书记办公会的情形早就传到市政府大院了，而且被描绘的绘声绘色。 张东涛是非常吃惊的，内心也更加的笃定，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年轻的过分的廖凡民，做任何事情都是心中有数的，都是提前做好一切准备的。 “老张，黄守智，有什么事情吗。” “廖市长，后天市长办公会的通知全部发下去了，相关列席单位也接到了通知，所有列席会议单位的负责人都打来了电话，主要负责人会参加会议，汇报工作。” 廖凡民微微点头。 “刚刚x副市长和x副市长等您好一会了，说是有工作需要汇报。” “哦，是不是有关年底预决算的事宜啊。” “应该是吧，两位领导分管的部门中，有些部门相对弱势，他们可能有些担心，年底决算的时候，这些部门和单位可能吃亏。” “我知道了，十分钟之后，请他们到我办公室来，有些事情必须提前交换意见，否则开会的时候出现争执，耽误时间，后天需要研究的事情很多，你安排一下，我与所有的副市长都要商谈，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来得及。” 张东涛看了看廖凡民，没有马上离开。 “还有什么事情吗，一并说出来。” “下午上班的时候，所有乡镇的负责人都打来了电话，他们也知道后天要召开市长办公会，他们都要求给您汇报工作。” 廖凡民苦笑着摇头，都是牵涉到经费事宜的，乡镇比市直单位困难更大，这是实际情况，而且乡镇的工作更加的重要和艰苦。 “这样，你妥善安排，今天时间内，我与所有副市长交换意见，白天谈不完就晚上谈，明天一整天的时间，安排乡镇负责人汇报工作，告诉他们，每个人时间不准超过二十分钟，还有几个市直部门，计委、财政局、经委等等，明天都要汇报工作。”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走进办公室，廖凡民拿出了香烟，清理了桌上的文件，他知道，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他会异常的忙碌。 这些工作，本来应该是洪明成做的，现如今只能他亲自做了。 市长办公会之后，本月只剩下十六天的时间，省财政厅拨款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也就是说有效的工作日只有半个月，半个月之内，所有的决算经费都要到位，这预示着接下来工作会非常的忙碌。 具体的事情不需要廖凡民去做，但是他需要给下面的干部留出工作的时间，人家加班能够做完所有的工作。 五点钟，洪明成进入了办公室。 看着神情沮丧、畏畏缩缩的洪明成，廖凡民内心有着说不清楚的滋味。 “洪市长，后天市长办公会的议题你都清楚了，基本都是你主管的工作，我们一起商议一下，看看你有什么意见建议。” “廖市长，我一切都按照您的安排来，我没有什么意见。” “洪市长，你这话说的，你是常务副市长，怎么什么意见建议都没有啊。” “廖市长，我真的没有意见，一切都按照您说的办理。” 廖凡民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就好像是武装到牙齿的战士，面对的却是婴幼儿般的对手。 “好了，说说筹集资金的事情吧，后天开会全部都要落实，全市的干部职工都眼巴巴的看着，刚才几位副市长也提出了要求，我们不能够总是厚此薄彼。” “这个，廖市长，是我工作不得力，筹集资金的任务真的无法完成，我接受廖市长的批评，虚心接受。”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 “好了，我知道了，不过上次市长办公会定下的事情，后天会议上还是要落实的，到时候你在会上说明情况，语气诚恳一些就可以了，你是常务副市长，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第四百九十一章 圆满的年底决算 尽管做好了方方面面的准备工作，可市长办公会还是召开了一整天的时间，中午十二点休会吃饭，一点钟继续召开，晚上七点钟才散会，在研究如何解决市直单位以及乡镇经费缺口问题的时候，出现了争论，当然这些争论不是针对廖凡民的，有部分是针对洪明成，有部分则是副市长之间的争议，比如说最为弱势的史志办和档案局等部门，究竟应该如何解决经费，如何评价他们的工作，毕竟经费缺口关系到年底的预决算，口子开大了肯定不行，各单位的经费缺口需要适当的削减，不可能报告写多少就审批多少。 洪明成在会上低调做出的说明，还是引起了诸多副市长的注意，会议的这个环节，没有列席的人员，廖凡民不想洪明成在市直单位负责人的面前出丑，有些事情不能够做得过分，而且洪明成丢丑，意味着市政府也出丑了，他廖凡民的脸上也不好看。 财政局、计委、教育局、农业局、公安局等单位汇报工作的时候，主要负责人都是做了认真详尽的准备，发言的时间都不是很长，但说清楚了全年的工作，在请求解决经费方面，说明的理由也是让人信服的。 让廖凡民想不到的是，经费缺口最大的其实是教育局。 全市教师的经费，分为两个口子，民办教师的工资由乡镇负责，公办教师的工资归口教育局负责，办公经费的来源也是两个方面，乡镇与市财政局。 林丰市有六千多在编的公办教师和民办教师，有一千多退休教师。 虽然教师有百分之十的奖励性基础工资，可是乡镇的教师，全年没有一分钱的福利奖金，而且乡镇的教师，大都处于偏远的地方，条件艰苦，民办教师的情况更加的糟糕。 教育局的局长在汇报经费问题的时候，是动了感情的，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属于所有副市长里面最为弱势的，也在教育局长汇报之后，为全县的教育和教师鸣不平。 道理是明白清楚的，乡镇干部职工待遇虽然不高，但是还是有奖金福利，教师什么都没有，唯有依靠工资，而且工资也时常拖欠，好多农村教师日子过得非常清苦。 廖凡民最后拍板，一次性给教育局解决了两百万元的经费，这引发了轰动。 其实廖凡民也很无奈，看上去教育局解决的经费数目很大，可是分摊到在职的六千多教师的身上，平均每个人仅仅三百块钱，他也明白，这笔钱教育局不可能完全分下去，局里还会留下一部分，用于解决机关干部的年底福利。 但这已经是财政上做出的最大努力了，要知道以前教育局能够得到的经费也就是几十万元，最多能够解决机关干部以及市直学校的年底福利待遇。 年底财政决算的方案出炉之后，经费的缺口也基本出来，一共为两千八百万元，其中包括必须要支付的两百多万的重点工程款。 数字出来之后，廖凡民松了一口气，这个数字和他预计的数字悬殊不大，毕竟省财政厅曹文远厅长表态的经费是伍仟万元，算起来还有部分的结余。 市长办公会结束的当天晚上，廖凡民乘车前往南华市，经费必须尽快落实，不能够耽误时间了，否则全市年底的工作将要受到很大的影响。 张东涛、黄守智以及财政局局长林华祥等人，跟随来到南华市。 当天晚上，廖凡民没有回家，而是呆在林丰市驻南华市办事处，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到办事处。 当天晚上，廖凡民就找到了曹文远，将市政府申请增拨经费的报告交给曹文远，曹文远仔细看过之后，提出了部分的修改意见，有些经费必须要对口，这样省财政厅才好拨付，而且每份报告的经费数量不能太大了，如果超出一定的限额，财政厅就没有审批的资格了，毕竟到了这个时候，上报到省政府，很耽误时间。 最大的一份经费报告，还是增拨项目经费的报告，金额为九百万元，这在省计委和财政厅的审批范围之内，如果达到或者超过一千万，就需要分管的省领导审批了。 廖凡民是熟悉这些过程的，毕竟他离开省政府的时间不长。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钟，所有的经费报告修改完毕。 林华祥看着一叠经费报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要知道这可是足足伍仟万元的经费报告，他做梦都不敢想林丰市敢直接找到省财政厅要这么多钱，作为林丰市财政局局长，林华祥和省财政厅有些部门还是有一定的联系，每年争取几十万的资金，问题还是不大，而这些资金可以解决财政局干部职工的福利。 这一夜，很多人都没有睡好，特别是林华祥，他有些怀疑，在他看来，省财政厅能够解决林丰市一千万的资金缺口，那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翌日一大早，廖凡民带着众人前往省财政厅。 廖凡民单独前往四楼的厅长办公室，其余人则是在一楼的大厅等候，这个时候也是省财政厅最忙碌的时候，每个处室的人都很多，根本就没有地方坐，再说下面部门的人到省里来了，也不要想着上级部门好好接待你，或者给你好脸色看。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廖凡民下楼，手里拿着一部分已经审批的报告，要求张东涛和林华祥迅速去办理手续，包括从银行直接转账等等。 林华祥接过经费报告的时候，双手是颤抖的，他一张一张的清理，省财政厅审批的缺口经费，已经超过了四千五百万，也就是说，已经有四千五百万的钱马上可以到林丰市财政局的账户上面去了。 廖凡民告诉张东涛和林华祥，必须在一天之内办好，银行里也很忙，转账的人很多，所以他们必须等候在银行，哪怕饿的前胸贴后背，也不能够离开。 林华祥拍着胸脯说了，就算是在银行里睡觉，也好将所有经费转到林丰市财政局的账户上面去。 廖凡民准备再次上楼的时候，特意告诫林华祥，市长办公会研究的两千七百万，在资金到账之后，可以马上开始拨付，有洪明成市长签字，其余的经费暂时不准动，任何人签字都不行，林华祥连连点头。 廖凡民再次下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准，他婉拒了曹文远的延请。 曹文远办公室的人太多了，好多省直单位负责人直接到财政厅，曹文远没有办法，只能亲自接待和解释，财政厅虽然有一些权力，但如果拨付出去的经费太多，高官和常务高官追究起来，曹文远负不起责任，所以他必须拒绝某些经费报告。 廖凡民申请的经费，绝大部分都是从财政厅预算处口子出来的，也就是张东涛和林华祥去办理的那一部分，少部分是从财政厅其他处室拨付的，与预算处的情况不一样，这些处室可以直接开出来现金支票，办理的程序就简单很多了。 五千万的经费全部到林丰市财政局的账户上面，大约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不过这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只要经费进入银行运转，市政府就可以审批诸多的报告，市直单位和乡镇无非是等着资金到账以后去银行提取现金。 公文包里面装着一叠现金支票，黄守智背着的背包里面，还有二十万元钱，这些钱已经名花有主，明天林华祥会按照名单一一送到位，现实就说这样，二十万元已经算是少的可怜，仅仅表示了一番，就算是廖凡民得到刘方胜的支持，同样要服从现实。 黄守智给张东涛打电话，得知张东涛和林华祥两个人还在银行，正在办理转账的事宜，银行中午不休息，照常上班，廖凡民有些奇怪，想不到两人这么快就开始办理转账业务了。 二号车以及越野车在银行的前面停下，廖凡民提着公文包，进入到银行。 银行里的人很多，每个窗口都有人排队。 廖凡民将一叠的现金支票交给黄守智，黄守智迅速到了前面，找到了张东涛和林华祥，将一叠现金支票递过去，就连柜台里面的银行员工，都露出奇怪的神情，单独的一个县市，转账这么多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林华祥拿着一叠现金支票的时候，手依旧在颤抖，伍仟万元的资金，一分不少，全部都审批了，这样的情况，在他看来就说天方夜谭，就说神话。 也就是这个时候，林华祥总算是知道了廖凡民的能耐，其背景绝不简单。 林华祥不笨，他早就动心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向廖市长表明忠心，不管孙国柱和洪明成是什么看法，那都无所谓了。 张东涛和黄守智两人平静很多，他们依旧知道廖凡民的能力不一般，除非不出手，出手一定能够取得圆满的成功。 一直到下午的两点四十，所有的业务办理完毕，五千万的经费已经朝着林丰市财政局的账户而去。 第四百九十二章 聚拢人心 在银行办理完毕所有转账手续，廖凡民安排黄守智跟随林华祥，将二十万现金一一的送出去，至于说宴请的事情就算了，毕竟到了最为忙碌的时候，人家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吃饭。 廖凡民下午三点多钟就回家去了，他打算在省城逗留一两天的时间，好好思考一下。 应该说从年底财政预决算的工作开始，廖凡民已经迈出了坚实的一步，近一个月的时间，廖凡民做了不少的事情，但真正的实事，就说为林丰市争取到了五千万元的资金，相信消息已经传回到市里去了，引发的轰动肯定是不一般的。 剔除已经开销的两千七百万，剩余还有两千三百万，其中的一千三百万是来年的开火本，市政府总需要有一笔资金维持开年的正常运转，而不是紧巴巴的继续指望节约干革命。 至于说其余的一千万元，廖凡民有其他的用处。 年底的财政决算，只是解决了市直单位和乡镇急需要解决的经费，包括十二月份的工资和全年的奖金福利等等，还有很多开销是没有考虑的，这就包括慰问、走访以及联络好方方面面的关系等等费用，当然还包括给某些重要部门追加一定的经费等等。 在刘方胜高官身边工作四年多时间的廖凡民，完全明白善后事宜的重要性，如果说林丰市财政没有资金，这些问题可以不予考虑，可现在有资金了，那就必须妥善安排了。 这笔钱廖凡民会亲自捏在手里，只有他同意了，财政才能够拨款。 当天晚上，张东涛、黄守智和林华祥就赶回林丰市了，翌日，廖凡民也会到林丰市。 上午十点，轿车刚刚进入市政府大院，廖凡民就看见了等候在一楼的不少人。 迎出来的张东涛，在院子里给廖凡民简单汇报，相关市直单位负责人，包括市委那边的个别领导，或者打来电话，或者专程到市政府来了。 在省里讨要到经费的事情肯定是传出去了，一些单位负责人前来，肯定是想着争取更多的经费，他们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最先进入廖凡民办公室的是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和教育局长，教育局长拍着胸脯在廖凡民的面前表态，市政府今年对于全市教育系统的关爱，所有教职工都知道了，大家一定会认真工作，不辜负市委市政府和廖市长的关爱。 换做以前，廖凡民是看不惯这种姿态的，可现在不一样，他知道这是一种态度，一种表明忠心的态度。 接下来，分管的副市长带着相关单位的负责人，纷纷来到廖凡民的办公室，众人的态度差不多，并且分管的副市长也明确了态度。 一直到中午的十二点多钟，楼下还等着不少单位负责人。 林华祥是十二点十分进入办公室的，手里拿着一叠乡镇和市直单位的经费报告。 林华祥的这个做法很有意思，这些经费报告应该是直接交给常务副市长洪明成，或者直接送到办公室去，但林华祥没有这样做。 廖凡民简单的看了报告，告诉林华祥，按照市长办公会的决定执行，林华祥信誓旦旦的表态，财政局加班加点也要完成廖市长安排的工作任务。 其实不需要廖凡民亲自说这句话。 中午廖凡民在宾馆吃饭，市政府住宿区的房子以及装修完毕，廖凡民可以搬家了。 吃完饭，廖凡民来到了位于市政府后院的住宿区。 他没有什么东西可搬的，换洗的衣服全部都装在皮箱里面。 住房是一栋单独的平房，前面还有一个小院落，整体的面积很大，超过了三百个平米，不过住房不是特别的规则，与商品房的构造不大相同，卧室、书房、客厅、厨房、餐厅等等，并排陈列，都有单独的门，一条走廊将这些房间串起来，不过从客厅到书房和卧室，都专门开了一道门。 廖凡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房屋结构，与老北京的四合院有相似之处，但没有四合院那么规矩。 张东涛介绍说这里以前是办公地方，后来改造成为了住房。 廖凡民觉得浪费，如果将这里完全撤除，加上外面空余的地方，修建一栋商品房足足有余，可以解决很多人的住房问题。 房间里面一应俱全，就连空调和衣柜都是新的，看着床上铺着的崭新的被套，廖凡民禁不住摇头，这里以前肯定是有人住的，不过换一任的主人，就要全部重新购置，耗费一笔钱，至于说以前那些家用品，要么被带走了，要么就报废了。 下午两点半，廖凡民准时来到办公室。 洪明成以及在办公室外面等候。 进入办公室，黄守智给洪明成泡茶，洪明成连连摆手说不必了。 看着洪明成微红的脸，和若有若无的酒气，廖凡民知道，中午肯定又有宴请了。 “廖市长，按照市长办公室和您的要求，市直单位和乡镇的经费报告全部都审批了，本星期之内经费能够全部到位，有关年底财政决算的工作，您还有什么指示。” “洪市长，这段时间，你督促财政局，协调银行，尽快的将所有以及审批的经费拨付到位，其余的事情，我思考之后和你商议。” 洪明成点点头，没有多说。 廖凡民分明从洪明成的脸上看到了失望。 这样的情形，让廖凡民有些恼火，自己辛辛苦苦从省财政厅争取到伍仟万元的资金，你洪明成没有丝毫的努力，居然还想盯着这伍仟万元钱，这岂不是大笑话。 年底财政账户上面的资金不能够有结余，收支都要摆平衡，如果省厅拨付的经费不能全部用完，账面是不好做的，不过廖凡民也不是特别的着急，有些钱可以单列到往来账方面，表示这笔钱已经或者准备支出，其支出的渠道是畅通的。 三点钟，张登才打来电话，询问廖凡民是不是有时间。 十分钟之后，张登才进入了廖凡民的办公室。 廖凡民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门口与张登才握手。 “廖市长，你可真的有本事，年底财政的窟窿，一下子就缝合好了。”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不能空转啊。” “呵呵，也就是你有这样的想法，以前谁不是空转啊，寅吃卯粮。” “张书记，是不是来问问关于经费的事情啊。” 张登才冲着廖凡民伸出了大拇指。 “聪明，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面了，孙国柱不好意思亲自来找你，昨天下午找到我了，说商量一下年底经费的问题，财政账户上面一下子多出来了伍仟万元钱，孙国柱不可能不动心，不过钱是市政府管着的，他也不好直接插手，只能够间接的干涉了。” “孙书记是什么想法。” 张登才笑了，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你还以为我真的准备来说这笔钱的事情啊，我知道你有安排，就按照你的安排去做，我到你这里来了，已经是给孙国柱面子了，钱是你讨要来的，孙国柱也知道你的本事了，相信他会想清楚的，不过我还是要说说，市委那边适当的考虑一下。” 廖凡民也笑了。 “张书记，你可够爽快的，那我也明说了，剩余的两千三百万，其中的一千三百万作为来年的启动经费，开年之后市财政不能够没有一分钱，那样无法运转，其余的一千万元，作为解决遗留问题的经费，包括相关会议的经费，这不，市人大的报告已经来了，人大会需要三十万，柳主任已经打开电话，下午五点钟他亲自到我这里来。” 张登才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情。 “人大要三十万开会啊，他们准备怎么开会啊，以前最多十万元。” “有选举任务嘛，会议很重要，而且还计划了礼品。” “这个柳主任，也真的会抓住时机。” 廖凡民笑笑，从桌上拿起了几份报告。 “张书记，这几份报告，也是孙书记让你来的目的吧，组织部、宣传部和政法委都提出了要求，单位的车辆不够，申请增加车辆。” 张登才打了个哈哈。 “廖市长，什么都瞒不住你，我也说实话，这几个单位申请购买轿车的事情，是我表态的，单位上的车的确不行了，都是普桑，有些都快要成为老爷车了，时常的修修补补，开出去都不好意思了，现在有条件了，能够更换就更换。” “那好，这几份报告我批了，我看市纪委也增加一台车，这样才平衡。” “好啊，回去我给他们说说，要他们马上写来报告。” 一直到离开办公室，张登才压根没有说孙国柱有什么要求，廖凡民也没有追问。 张登才是分管党群部门的，纪委、组织部、宣传部和政法委都是张登才直接管着，以前林丰市纪高官是副书记兼任的，不过去年大规模调整市委市政府班子，没有继续兼任了。 四台车一共也就是一百万左右，这个人情廖凡民肯定要给张登才，这样张登才今后更好说话，在分管的部门面前也更加有话语权和权威。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一二三目标 从12月15日开始，一直到27号，市长办公会讨论决定的年底决算经费全部拨付到位。 春节还在来年二月初，元月的时间，市直单位和乡镇还会想方设法争取到更多的经费，财政账户上面还有钱，不过谁都清楚，如果廖市长不表态，单位休想争取到一分钱。 市纪委、市委组织部、市委宣传部和市委政法委的四台新车全部都到位了，清一色的广汽本田，这是如今最为时髦的轿车了，每台车的价格都是二十多万，应该说市委市政府部门购买新车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一次性购买四台新车，那就会引发轰动了。 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十二月下旬的第一天，省计委划拨了两台沙漠王子的越野车，给了林丰市政府，这可是进口的越野车，性能非常好，而且不好购买，这让所有人明白了廖凡民在省城的影响力。 廖凡民做出的决定也在预料之中，两台沙漠王子的越野车，市委一台，市政府一台，说白了就说孙国柱和廖凡民两人各自换了一台专车，两人原来使用的越野车，自然是交给市委办公室和市政府办公室调配了。 有人建议这两台车都挂警务牌照，这样可以省去不少的过路费，减少很多麻烦，廖凡民没有同意，他压根不想混淆公务用车与专门的警车。 市高官会常务副主任柳辉庭两次找到廖凡民，一次是为了人代会经费的事情，一次是为了廖凡民代表资格审查的事情，市人大还是忙活了一阵子的，廖凡民必须补选为林丰市人大代表，这样才能够参加选举，而且市人大专门给宜都市人大写去了报告，请求增补廖凡民为宜都市人大代表，宜都市人大已经同意了这个报告。 在即将召开的人大会上面，增加了一项选举的任务，就是补选廖凡民为宜都市人大代表。 市人大的经费报告，廖凡民没有克扣，他明白这里面的奥妙。 市财政有钱的情况之下，廖凡民毫不吝啬，钱本来就是开支的，放在市财政账户里面，也就等于是白纸，不过廖凡民也不会挥霍浪费，表面上看他审批资金很爽快，但钱都是用到了关键的地方，或者说是能够产生一定作用的地方。 市人大会的日子提前了两天，元月2日报到，元月3日正式开会。 人大会的筹备从十二月初就开始了，本次大会最为重要的任务就是选举。 但廖凡民不这样看，他关注的是《政府工作报告》。 《政府工作报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每年年初召开的人大会，将要确定地方上全年的工作任务和发展目标，这是政府对社会和百姓做出的承诺。 可惜的人，几乎没有谁关注《政府工作报告》，普通的百姓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关注，至于说各级领导，压根没有将《政府工作报告》当回事，在他们看来，《政府工作报告》就是例行公事，至于说确定的目标是不是能够完成，没有谁会监督，也没有谁追究。 廖凡民的想法不一样。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林丰市政府全年的工作，必须有一个总的纲领，有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抓手，否则就缺乏了目的性，变得很随意，这肯定是不严肃的。 多年来，地方领导习惯了听从上级领导的指示，完全是按照上级领导的要求和指示来落实本地方的工作，这种只唯上拍脑袋的做法不可取，上级不一定完全清楚地方上的实际情况，有些时候做出的指示，对于地方上来说，不一定是正确的。 可惜这已经是约定俗成，因为百姓不能够决定官员的帽子，上级才能够决定。 廖凡民并非不在乎上级的权力，但是他认为，为官一任还是要造福一方，让地方上的经济真正的得到发展，让老百姓的生活逐渐得到改善，这才是地方官员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廖凡民是这样想的，但绝不会说出来，如果他流露出来这样的观点和认识，肯定会引发轩然大波，甚至导致自身的前途受到直接的影响。 《政府工作报告》的初稿送来之后，廖凡民仅仅看了一遍，就打回去了，他给了张东涛两张材料纸，上面写着《政府工作报告》需要完善的内容。 这两张材料纸，看着轻飘飘的，可是里面的内容实实在在。 廖凡民提出了年度政府工作的一二三目标。 这个工作任务和目标，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一直到廖凡民前往市人大和市政协参与《政府工作报告》讨论会的时候，才真正引发关注。 市人大的讨论会12月28日进行，此时距离人代会召开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 “各位常委，各位代表，市政府的工作需要接受人大的监督，《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了明确的工作思路，明年市政府的工作，将要围绕《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的要求开展，所以我希望各位认真讨论，提出切实可行的修改建议，也通过《政府工作报告》来切实的监督市政府工作的开展情况。。。” 廖凡民说完之后，主持会议的柳辉庭第一个发言。 “我先来说说认识，《政府工作报告》的初稿，我已经看了两遍，感觉与以前还是有些不同的，其中的一二三目标和任务，提的很明确，也很好记住，一就是奋斗的目标，其中的核心是全年的经济增长率必须保持在百分之十三以上，力争达到百分之十五，二就是两项工作目标任务，包括财政收入必须要达到或者超过一亿三千万元，百姓纯收入增加五十元到一百元，三就是三项重点的工作任务，这是最关键的地方。” “第一项工作任务，大力推广和发展特色种植业和养殖业，也就是推广和扶持老百姓种植药材、果树等，鼓励和扶持老百姓喂猪养羊，第二项工作任务，就是结合我市的实际情况，创办或者引进农业精深加工的企业，第三项工作任务，就是净化我市的经济投资环境，让外来的企业呆得住。” “这个一二三，在以往的报告里面也有，但没有重点提出来，这一次的报告，将一二三的工作目标任务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我觉得这就是廖市长想全市人民做出的承诺。” “我是完全赞同这个报告的，也相信市政府一定能够圆满的完成全年的工作任务，我在这里表态，市人大一定全力以赴的支持市政府的工作。。。” 廖凡民拿着笔，本来准备好好记录的，最终放弃了。 接下来市人大的常委和委员发言，也没有说出什么具体的修改意见，无非是唱了一通的赞歌，说市政府一年的工作开展很好等等。 这些话当然是说给廖凡民听的，这也让廖凡民哭笑不得，林丰市政府一年来的工作情况好坏，与他廖凡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以前的工作都是人家做的，又不是他做的，到林丰市上任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还在逐渐熟悉情况的过程之中，除开年底财政决算这个工作，其余的工作廖凡民压根就没有过问。 会议结束的时候，廖凡民还是讲话了，他感谢市高官和委员提出的宝贵意见，市政府会按照今天会议的讨论结果，对报告进行修改。 下午，廖凡民到市政协参加会议。 市政协常委和委员，提出的意见建议倒是切合实际一些，但也没有抓住重点，一些常委和委员只是结合本单位的工作情况，谈了对报告的认识和感受。 一天的会议下来，廖凡民颇为感慨，他总算是明白了，现在这个阶段，基层政府的工作，依靠的还是领导个人的能力，如果主要领导有远见卓识，而且懂得转圜与协调关系，地方的经济就能够得到一定幅度的发展，否则就是原地踏步，甚至出现一定程度的倒退。 回到市政府，黄守智询问怎么修改《政府工作报告》，廖凡民明确表达了意见，除开其中个别字修改一下，其余的不需要修改。 其实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市人大和市政协压根不相信市政府会按照《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的工作目标来全面的安排与落实工作，《政府工作报告》就是在人大会开幕上上面宣读一下，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讨论一两次，最后做出决议通过，接着就被束之高阁。 如此情况之下，谁还会对《政府工作报告》过多的关注。 掌握权力的是市政府的市长和副市长，安排和监督各项工作也是市政府的工作权力，谁会傻到给自己定下难以完成的工作任务。 接下来三天的时间，廖凡民告诉张东涛和黄守智，没有必要召开会议专门讨论《政府工作报告》的初稿，校对几遍之后就可以定稿了。 没有丝毫作用的讨论，就是浪费时间，廖凡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耽误。 他也知道，想要市里的各级干部重视《政府工作报告》，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今后想要推进市政府的工作，还是要靠自己。 第四百九十四章 全票当选 2005年元月3日，上午九点钟，林丰市人大会在宾馆顶楼大会议室召开。 身穿藏青色西装、白色衬衣、打着红色领带的廖凡民，以市委副书记、代市长的身份，向大会做了《政府工作报告》，一万两千多字的报告，历时一小时二十分钟。 走上报告台的时候，廖凡民朝着坐在下面的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以及列席会议的人员鞠躬，也朝着主席台的人员鞠躬，接着才宣读《政府工作报告》，廖凡民的这个动作，被电视台摄制了特写的镜头，以前的人代会，市长做报告的时候，没有这个动作。 也就是从这一次的人大会开始，市长做工作报告的时候，首先都会向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鞠躬行礼，接着才开始宣读报告。 宣读报告的廖凡民，字正腔圆，情绪平静，二十七岁的年纪，就有着如此的定力，也成为了林丰市老百姓议论的话题。 讨论《政府工作报告》的时候，廖凡民特意参加了官云乡的分组讨论。 可惜带给他的还是失望，乡党高官刘焕成和乡长卢彪的发言，重点没有在报告上面，而是歌功颂德，在他们的带动之下，乡里的代表自然也是一味的唱赞歌。 而且廖凡民参加官云乡代表团的讨论，还引发了微妙的情绪。 大家都知道，官云乡党高官刘焕成本来是要出任市政府党组成员、办公室主任的，卢彪也会升任乡党高官，可惜这个调整方案没有能够通过，于是刘焕成和卢彪依旧是原地踏步，而反对这个调整方案的，正是廖凡民。 所以廖凡民参见官云乡代表团的讨论，被认为是与市高官孙国柱缓和关系的举措。 外部议论的声音，多半都是赞誉廖凡民的，毕竟廖凡民有着不一般的背景，能够从省里直接要到钱，而且省计委还给了林丰市两台高级的进口越野车，有着这么深厚的背景，完全能够与孙国柱抗衡，人家却主动抛弃前嫌，与孙国柱缓和关系。 书记办公会产生的余波不可能完全消失，舆论的矛头也是随时转向的。 书记办公会的实情刚刚传出去的时候，很多人都认为刚刚上任的廖凡民，不知道深浅，想要争夺权力，与市高官孙国柱对着干，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要知道老市长也曾经与孙国柱掰手腕，最终还是落败，廖凡民如此年轻，在市里没有任何的根基，贸然的出手，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在年底财政决算问题圆满解决之后，舆论迅速的转向，很多人都认为廖凡民是想着做事情的，所以才会与孙国柱之间产生矛盾，孙国柱作为市高官，应该要支持廖凡民的工作，而不是采取打压的方式。 人大会上面，廖凡民主动参加官云乡代表团的讨论，让这样的议论更多。 孙国柱脸色铁青，坐在办公室，不停的抽烟，他仅仅参加了一次代表团的讨论。 市里的传闻他当然知道，想不到事情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孙国柱认可了廖凡民的背景，也知道自己短时间之内是无法撼动廖凡民的，与其如此还不如按照钱大志提出的要求去做，所以一段时间以来，孙国柱不干涉市政府的工作，特别是在年底决算的问题上面，几乎没有开口说什么。 廖凡民的安排，孙国柱基本满意，市委所属的部门，经费解决很到位，纪委、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甚至包括统战部等等，经费都变得充足，市委办公室解决了一百万的特需经费，等同于市委的小金库，平时市委领导出门，或者需要办理什么事情，可以从这笔钱里面开销，而不必等着财政上解决资金。 不过人大会出现的议论，还是让孙国柱憋气，他本来打算与廖凡民妥协，今后相安无事。 人大会期间出现的议论，孙国柱认为没有那么简单，这里面有廖凡民和张登才的影子。 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孙国柱看着何思瑶。 “老何，你还听见了那些传闻。” “孙书记，我听见的就是这些了。” “说说你的看法。” “我觉得，廖市长在林丰市基本立足了，也拉拢了部分的关系，特别是后期解决的经费，我分析过了，并非是必要的开销，但都是关键的开销，市委所属的部门，今年解决的经费是最充足的，市里相关的重要部门，经费也基本得到了保障。。。” 孙国柱缓缓点头。 “我是没有想到啊，廖凡民还有这样的手段，他这是想干什么，架空我这个市高官吗。” 何思瑶看了看孙国柱，有些小心的开口了。 “孙书记，我认为还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看看市里出现的传闻，下面那些干部，就差没有点名说我了。” “您说的是，目前的传闻的确很不好，不过我认为这都是暂时的，廖市长到林丰市的时间不长，在省里争取到了资金，解决了各单位短缺的经费，所以短时间之内，市里肯定会有不少的叫好的声音，这也正常。” 孙国柱的神色慢慢变得严肃，不由自主的点头。 “嗯，分析的不错，道理是这样。” “孙书记，您看，廖市长在政府工作报告里面提出了一二三的目标任务，接下来都是需要逐条的去落实的，我觉得有些任务目标，完成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市里的基础条件不好，拼着力气去完成不大可能完成的目标，结果不一定好。” 孙国柱再次点头。 “老何，你说的不错，廖市长年轻，从省里到林丰市来，热血沸腾，还是想做出一番事业的，这才算是有政绩，殊不知林丰市的底子薄，做事情要脚踏实地，不能好高骛远，如果前面吹了牛皮，年底的时候牛皮吹破了，那面子就挂不住了。” “孙书记，您说的是。” “好了，听你这么说了，我心情好了很多，就让廖市长去折腾，看看他能够折腾到什么时候。” 说到这里的时候，孙国柱站起身来。 “你安排一下，下午的分组讨论，酝酿候选人，我要到每个代表团去看看，必须要进一步的强调，选举不能够出现任何的问题，廖凡民必须要全票当选。”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元月6日上午九点，选举正式开始。 一张红色的选票和一张蓝色的选票分发下去了，两张选票上面都只有一个名字，一张是等额选举林丰市市长，一张是等额补选宜都市人大代表。 选举由市高官、市人大主任孙国柱主持。 九点四十分，大会执行主席、市委副书记张登才，向孙国柱报告了选举结果。 很快，张登才上了主席台，手持报告单，大声开始宣读。 “本次选举应到代表xxx人，实到代表xxx人，分发选票xxx张，收回选票xxx张，符合选举法的规定，选举结果真实有效，下面请市高官、市人大主任孙国柱同志宣布选举结果。” 孙国柱手持选举结果，面容严肃的开始宣布。 “各位代表，本次选举分发选票xxx张，收回选票xxx张，其中有效票xxx张，无效票没有，下面我宣布，廖凡民同志以xxx票当选林丰市人民政府市长，廖市长获得了全票通过，我代表市委和市人大，对廖凡民同志表示祝贺。” 掌声迅速响起。 孙国柱接着宣布，廖凡民同样以全票，被补选为宜都市人大代表。 掌声中，面带笑容的廖凡民，走上主席台，与孙国柱和张登才分别握手，电视台的记者与报社的记者此时忙活开了，迅速的拍摄与照相。 接下来，廖凡民发表了当选的感言，从头至尾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闭幕式紧接着举行。 闭幕式十点钟开始，十一点钟结束。 中午的酒宴特别丰盛，既是人大会最后的聚餐和加餐，也是对廖凡民当选市长表示祝贺。 孙国柱、廖凡民和张登才等人，举着酒杯，到每一桌给人大代表敬酒。 廖凡民喝酒很爽快，不是点到为止，每一桌都喝下一杯酒，当然酒杯不大。 翌日还要参加政协会的闭幕式，所以廖凡民暂时还不能够回家去。 元旦三天的假期，廖凡民没有办法回家，徐文清和沈亚玲都理解，毕竟市里要召开人代会，而且是选举廖凡民为市长，不过人大会结束之后，廖凡民怎么都要抽空回去一趟。 吃饭之后，廖凡民和张登才一同朝着宾馆的院子里走去。 “廖市长，恭喜你啊，全票当选市长。” “张书记，我倒没有那么高兴，这是组织程序。” 张登才笑了笑，伸出了大拇指。 “你明白就好，今后还是要多多注意。” 上车之后，廖凡民陷入沉思之中，最近一段时间的传闻，他肯定清楚，孙国柱的老辣，他也领教了，如此情况之下，孙国柱还在选举之前，参加了每个代表团的讨论，明确要求按照上级和市委的要求，圆满完成选举工作任务。 看来，孙国柱还是有城府的，懂得进退，能够把握住关键。 对于廖凡民来说，这不一定是好事情。 第四百九十五章 双普九工程 沙漠王子越野车子盘山公路上疾驰，副驾驶座位上的廖凡民，陷入了沉思。 省计委主任苏晨曦的话语还在他的脑海里面盘旋，作为国家级贫困县市的林丰市，在双普九工程建设上面，属于验收的重点县市之一，所谓的双普九，就是高水平、高质量的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这项工程九十年代中期就开始启动，分为三步走，作为中部地区贫困县市的林丰市，被列入到“两基”攻坚计划之中。 农村教育条件的薄弱，中央领导都知道，曾经有一位中央领导，在视察某个村里的小学之后，动情的说义务教育需要大力的扶持，特别是农村的中小学，教学条件需要改善。 农村中小学条件艰苦，廖凡民倒是有印象，其他的不说，就说他老家苏家包村的小学，在他的印象里面，就是几间破破烂烂的房子，夏季酷热，冬天寒冷，教室窗户上面还覆盖着薄膜御寒，教室里面的课桌都是惨不忍睹，缺胳膊少腿是正常的情况，很多学生还没有课桌，只能从家里带来桌椅板凳上课。 都是因为穷，地方政府根本无力投资教育。 林丰市双普九的经费预算一共是九千七百万，其中上级项目投入四千万元，其余部分需要地方政府自筹。 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曾经汇报过林丰市双普九的情况，没有引起廖凡民的重视，那个时候他还在熟悉林丰市的情况，年底的财政决算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 苏晨曦的提醒是好意的，樊都市有个别的县市，因为双普九验收不合格，遭受了上级的批评，耗费了好大的精力，才勉强通过。 对林丰市双普九的检查验收，在五月中旬到六月中旬，也就是说，还有五个月到六个月左右的时间。 “先到官云乡，看一所小学和一所中学，回来的时候，到双集镇，找两所距离市区不远的小学和中学看看。” “廖市长，需要通知其他人吗。” “不用了，我先去看看情况。” 司机驾车，朝着官云乡的方向而去，四驱的沙漠王子，不惧怕冰雪路，而且更稳。 双集镇是市区所在的乡镇，属于林丰市条件最好的乡镇，官云乡是条件最差的乡镇，先择在最好的乡镇和最差的乡镇看几所学校，就能够知道全市双普九的情况。 廖凡民的心里没有底，特别是知道林丰市需要自筹五千多万元的资金完成双普九工程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林丰市干部职工的工资和福利待遇都没有办法保证，还谈什么双普九自筹资金，而且年前召开市长办公会研究重大工程欠款的时候，压根没有谁说到双普九的工程问题。 林丰市不可能圆满的完成双普九的工程，这是廖凡民的感觉和认识。 元旦的时候，林丰市下了一场雪，接下来的时间，天气情况还不错，官云乡没有出现大雪封山的情形，不过已经进入腊月，气候变化很快，谁也说不准官云乡的气候会不会突然发生变化，好在廖凡民乘坐的越野车性能很好。 两个半小时，越野车拐弯，官云乡集镇出现在眼前，廖凡民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表示了赞许，司机连声说车子的性能太好了。 “黄守智，我看还是到你的老家去看看，看看火龙村小学的情况。” “廖市长，还是不要去看了，火龙村小学的条件太差了。” “怎么，条件差就不能去看看吗。” 司机没有在集镇停留，越野车朝着火龙村的方向而去。 四十五分钟之后，越野车停在了火龙村村小的前面。 廖凡民抬腕看了看手表，不到十点半钟。 下车之后，看着眼前的情形，廖凡民差点没有迈开脚步。 两排孤零零的房屋，房屋上面还盖着茅草，肉眼看过去，能够看到六间房屋，应该是教室，窗户已经破旧不堪，有两间房屋已经看不见窗户，只有墙上的两个窟窿，好像两个空洞的眼睛，在嘲笑廖凡民。 窗户上甚至都没有薄膜遮盖。 房梁上垂下的铁丝，绑着一个破旧的瓷盆，这大概就是上下课的钟声了。 一阵寒风吹过，廖凡民禁不住缩了缩身体，身穿羽绒服的他，都感觉到了寒冷，在教室里面上课的老师和学生是什么感受。 慢慢走过去的时候，廖凡民扭头看了看沙漠王子的越野车，脸色微微有些红。 “黄守智，这里就是火龙村村小。” “是啊，我小学都是在这里上的，不过那个时候学校的教室要稍微好一些。” 廖凡民扭头，看着张东涛。 “老张，前年就开始实施双普九工程了，为什么还存在这样的情况。” 廖凡民问的不客气，毕竟张东涛曾经跟随老市长。 “廖书记，林丰市双普九，经费不足，主要偏向于集镇的中小学，市财政拿不出来钱，村小和部分初中就无法兼顾了。” “意思就是说，市里的双普九，将所有的村小都排除在外了。” “是这样的。” “这个决定是谁做出来的。” “当年市里专门召开了市委常委会，做出了这个决定，我记得当时还是孙书记担任市长，因为林丰市属于国家级贫困县市，资金不足，还专门就双普九的资金问题，给宜都市政府写过报告，不过宜都市政府认为，按照中央的规定，双普九的经费缺口，全部都是地方政府自筹解决，宜都市政府没有这笔经费。” “嗯，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中央拨付的四千万元的项目资金，全部都用于双普九工程了吗，你要实话实说。”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当时我还在农业局工作，不过我听到老市长提及过一次双普九经费的问题，说这样的资金也敢挪用，有些人胆子太大了。” 廖凡民摇摇头，指着村小的教室。 “那些挪用双普九经费的领导，应该到这里来看看，让他们在寒冬腊月的时候，在教室里面坚持一天的时间，他们就明白自己造了什么孽。” 说到这里，廖凡民大踏步的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从窗户看进去，学生正在上课。 教室里面的光线不是很好，墙壁上面的白色石灰几乎看不见了，应该是全部脱离，代之的是黄色的泥土颜色，黑板用两根木棍固定的，靠在墙上，白乎乎的颜色让人怀疑这就究竟是不是黑板，没有讲台。 课桌就更不用说了，有的课桌下面撑着几块砖，有的勉强用木棍固定，几乎看不到一张完整的课桌。 上课的老师发现了廖凡民等人，学生也全部扭头看向窗户的方向。 廖凡民看到的是一年级学生的教室。 学生的脸上是红色的，看上去胖胖的，手上也是红色的，肿的老高。 不用说，这都是长的冻疮，廖凡民小的时候，耳朵上时常出现冻疮。 廖凡民对着前面的老师笑了笑，扭头离开。 回到车上，张东涛有些小心的开口了。 “廖市长，接着到哪所学校去看看。” “不是说集镇的中小学实施了双普九的工程吗，那就到官云乡集镇上的中学和小学去看看，看看这些学校的情况怎么样。” 越野车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官云乡的白色吉普车。 刘焕成和卢彪两人从吉普车上面下来，笑着和廖凡民握手。 廖凡民的脸上没有多少的神情，看着两人开口了。 “刘书记，卢乡长，我今天来，是看看双普九工程情况的，你们谁汇报一下。” 刘焕成看了看卢彪，有些犹豫的开口了。 “廖市长，双普九工程是去年实施的，相关的情况，乡里都有，要不回到乡里了，我们搜集一下材料。” “不用汇报那么详细，就说双普九工程用了多少钱，这些钱的来源是什么。” 刘焕成发现廖凡民的话语不是很客气，连忙做出努力回忆的样子。 廖凡民也没有催促，等着刘焕成开口。 “我想起来了，官云乡双普九工程，市财政好像拨款一百万元，主要是用于集镇的官云初中和官云小学两所学校，工程是去年夏季实施的。。。” “知道了，一百万全部用到两所学校了吗。” “这个。。。” “有什么说什么，我不会追究责任。” “乡里挪用了一部分，主要还是太困难了。” “说具体的数字。” “这个，我真的记不清楚了，财政所能够查到账目的。” “那些账目我不用去看，换作我也会做账，一会我就要到集镇的两所学校去看看，自然能够知道实际情况，刘书记，去年你还是乡长，想必这么大的一笔钱，不可能忘记吧。” 刘焕成的脸色有些白，想着开口，但还是没有张嘴。 “既然你不好意思说，那我来问，你点头就说了，落实到集镇两所学校的项目经费，有二十万元吗。” “有，就是这个数字，廖市长，您真的是料事如神。” 廖凡民想骂人，可他忍住了，国家拨付了四千万元的双普九工程经费，林丰市十二个乡镇，最为偏远的官云乡拨付了一百万的资金，由此推断，其余乡镇拨付的经费不可能超过一百万，市里截留了超过百分之七十的经费，官云乡的胆子更大，截留了百分之八十的经费。 廖凡民已经隐隐猜到，林丰市双普九的工程，压根就没有怎么实施。 第四百九十六章 第一件实事 不管是官云乡集镇的小学和中学，还是市区附近双集镇的学校，看不见双普九工程的实施情况，也就是说，中央给予的四千万元的双普九的专项经费，被市乡两级政府挪作他用，而且做的心安理得。 不仅没有拿出一分钱的配套资金，就连拨付的项目经费，都几乎完全挪用，廖凡民不明白，有些人的胆子怎么那么大，这可是国家级的工程。 双普九工程是中国政府对全世界做出的承诺，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改善办学条件，如此强的背景之下，全国各地都是积极的落实，地方政府负债也要完善农村学校的基础设施，改善办学条件，不管落实的效果任何，至少人家做了，拿出来了不少的资金。 宣明市苏家包村小的改变也在约两年前，学校的教室重新粉刷和加固，围墙也修好了，教室前面的场坝实施了硬化，学生有了活动场所。 想不到林丰市没有丝毫的动静，难不成说市委丝毫不担心，或者有很好的背景，能够应对即将到来的检查验收。 发脾气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到几所学校的时候，所以廖凡民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表态。 追究责任倒是可行，不过这绝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双普九经费是在市委市政府手中流失的，要追究也是集体责任，就算是想着追究个人的责任，最终被追究的也是毫不起眼的小角色，甚至可能是某个小学的校长，至于说市委市政府领导，绝不会吃亏。 廖凡民也不能够追究任何人的责任，如果做出那样的选择，他将成为众矢之的，不仅达不到整肃风纪的作用，还会让自己陷入到四面楚歌的境地，根本无法开展工作。 这就是现状，廖凡民也无法撼动的现状。 他记得某本书里面评价过现如今的这些年，属于“英雄无力”的年代。 市长办公会和市政府常务会议的议论迅速落实，召开的时间确定在元月下旬。 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教育局长和计委主任来到了廖凡民的办公室。 计委主任汇报双普九经费的划拨情况，教育局长汇报双普九工程的建设情况，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做了相应的补充。 廖凡民一直耐心的听着，到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看着众人开口了。 “林丰市双普九的工程，究竟有没有实施，你们是很清楚的，至少比我清楚很多，两天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我也掌握了部分的情况，算不上全面，但基本能够代表全市双普九的落实情况。” “第一个方面。” 廖凡民伸出了一根手指。 “中央拨付的双普九项目经费为四千万元，地方需要配套五千七百万元，整个双普九的项目经费预算为九千七百万元，这个刚才汇报里面说了，地方没有钱，所以没有配套。” “第二个方面。” 廖凡民伸出了第二跟手指。 “中央拨付的四千万元项目资金，半个月之内，全部都拨付到乡镇，财政局能够查到相应的账目，奇怪的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财政专户往来账目上面，多出了两千九百万元钱的资金，这笔钱来的很突然，先前没有任何的预兆。” “除非是傻子，否则谁都明白这笔钱来自于什么地方。” “第三个方面。” 廖凡民伸出了第三跟手指。 “拨付到乡镇的一千一百万元，乡镇统筹，一大堆的发票充斥其中，包括什么水泥钢筋等等，还有工程建设费用，表明一千一百万全部都用完了，都投入到每个学校双普九工程之中去了，如果审计局前去审计，相信没有多大的问题。” “第四个方面，也是最为重要的方面。” 廖凡民伸出了第四根手指。 “我到了官云乡的三所学校，双集镇的三所学校，在这六所学校里面，有一所学校的围墙进行了修补，有一所学校粉刷了部分的教室，其余四所学校，没有看见任何工程实施的情况，而且我请人专门算了算，那两所学校实施的工程，总造价不超过两万元。” “我有些不明白，难道大量的水泥钢筋都埋到地下去了。” 廖凡民说到这里的时候，办公室里面已经异常的安静。 “五月份到六月份，国家和省里就要验收林丰市双普九工程的建设情况，也许有人会想，检查组到林丰市来了，好好的招待，安排一两个地方去看看，一切都好了，不存在任何的问题，至于说农村中小学教育设施落后的问题，因为林丰市属于国家级贫困县市，等到将来条件好了，再投入资金改善。” “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市长不敢做，也不敢如此造假，我相信上级派来的检查组，也没有那么好糊弄，退一步说，就算是检查组相信了市里的汇报，难道我们良心上过得去。” “我在官云乡火龙村小学看见的那一幕，一辈子都难以忘记，如果当地的老百姓知道了双普九工程，看着他们的孩子在破旧的教室里面上课，夏天长痱子，冬天长冻疮，他们会骂娘，会骂我们这些当官的，说我们的良心被狗吃了。” 。。。 廖凡民压制了怒气，看着计委主任和教育局长开口了。 “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重新拿出来双普九工程的规划，我有两个要求。” “第一个要求，实事求是，需要多少钱就说多少钱，如果谁想着在双普九工程里面揩油，我说的不客气，他想要揩油，我剁掉他的双手。” “第二个要求，重点突出，避免撒胡椒面的情况，林丰市的情况特殊，属于国家级贫困县市，资金上面存在很大的困难，所以我们要将有限的资金用在刀刃上。” “如何避免撒胡椒面的情况，我的想法是，突出乡镇集镇中心小学和中学的建设，有重点的完善村小的教学基础设施。” “必须摸清楚村小的分布情况，根据人口多少，重点加强那些人口集中、学校规模较大的小学和初中的基础设施建设，至于说较为偏远的村，或者说人口不多的村，学校里面的学生数不多，村里的小学也需要适度的整修，但不作为重点。” “双普九工程是国字号的工程，不管我们有多大的困难，都必须不折不扣的做好，话我说在前面，还有五个月或者半年的时间，计委、教育局、建设局和财政局等单位抽调人员，组建专门的工作专班，全力以赴的完成双普九工程，迎接上级检查验收，如果因为哪个单位没有做好，耽误了工期，不仅市委市政府追究你的责任，到时候上级检查组也要追究你的责任，我保不了你。” “市里会重新成立相应的领导小组，协调双普九工程。” “下个星期就要召开市长办公会和市政府常务会议，专题研究双普九工程，所有的方案都要拿出来，这项工作，计委和教育局负责，由教育局牵头，x市长，你是分管文教卫工作的，方案由你负责总协调，张主任，你参与协调，我不管你们采用什么样的工作办法，就是不吃饭不睡觉，也要拿出来切实可行的实施方案。” 当天下午，市教育局仅仅留下了值班的人员，其余人员全部抽调下乡去调查。 分管教育的副市长，以及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张东涛等人，会议结束之后就下乡去了。 乡镇党委政府接到了市政府办公室的通知，根据市政府的安排，抽调专门的人员，配合市教育局和市计委，开展双普九工程建设情况的调查。 腊月初十之后，各单位以及变得松散，都在等着放假，绝大部分单位都在筹备年终总结会，思考邀请哪些领导参加，双普九工程的重新调查，让松散的氛围一扫而观。 廖凡民专门给市高官孙国柱打了电话，详细汇报了双普九相关工作的安排，电话是在车上打的，而沙漠王子越野车正在朝着省城而去。 廖凡民没有时间当面给孙国柱汇报了。 双普九工程是一个巨大的窟窿，一切都要从头再来，近一亿元的经费，没有地方生根，廖凡民必须到省城去求援，哪怕是求爹爹告奶奶，也要化缘到部分的经费。 林丰市财政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张东涛曾经建议，附近的县市有发动百姓捐助的情况，可以捐钱，也可以出工，廖凡民没有同意这个建议，如果在双普九工程实施的过程之后，有老百姓愿意捐助，那是好事情，但市政府绝不会提倡，如果市政府提倡，乡镇党委政府就会下压任务，最终可能变成对老百姓的摊牌。 所以市财政必须筹集足够的经费。 廖凡民是憋着一肚子的气前往省城的，这种揩屁股的事情，谁遇见心里都不舒服，何况廖凡民以及在省城争取了伍仟万元的资金。 越野车进入省城之后，廖凡民没有丝毫的忧郁，吩咐司机直接到省政府。 牵涉到这么大的一笔经费，苏晨曦和曹文远都不敢表态，廖凡民只能到省政府去。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一吐为快 越野车在距离省政府大院还有两百米的时候停下来，廖凡民下车之后，让司机在附近找到停车位等候。 走向省政府大院的时候，廖凡民还是有些忐忑的，离开这里已经两个多月的时间，一切看起来熟悉又陌生，林丰市政府大院的建筑已经镶嵌到脑海里，正在消磨省政府大院的影子。 林丰市政府的办公楼，与省政府办公楼无法比较，两者根本没有在一个档次上，不过廖凡民觉得，自己在省政府大院，没有太多的归属感，到了林丰市政府院子里，才觉得属于自己的地盘，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但却是真实的。 廖凡民已经给省政府秘书长袁前坤打了电话，约好十一点半去办公室拜访。 廖凡民还没有糊涂到直接去找刘方胜高官。 “小廖，上任才两个多月的时间，遇见什么困难了。” “袁秘书长，我本来不想给您找麻烦的，可这次真的遇见无法解决的事情了。” 袁前坤看着廖凡民，面带笑容开口了。 “才两个月，能够遇见多大的麻烦，应该还在熟悉情况啊，我可告诉你啊，如果是牵涉到领导之间关系的问题，我可不会给你任何态度。” “不是，绝不是这方面的问题，不过也有一点点关系。” “说说吧，遇见什么麻烦了。” “是关于双普九工程建设的事情。。。” 廖凡民一五一十的说出了林丰市双普九工程的实施情况，没有丝毫的隐瞒，而且还清楚说明了，林丰市双普九工程本来去年就要验收检查的，只是因为当时市政府主要领导尚未落实到位，所以申请了延期验收。 在袁前坤的面前，廖凡民没有掩饰自身的愤怒。 “。。。老领导，我就不明白了，市里有些人的胆子怎么那么大，还专门召开了市委常委会，决定地方政府不追加配套经费，不仅如此，时乡两级政府挪用了近九成的项目经费，用于其他方面的开销，全市落实到双普九工程建设方面的资金，不足百万元，我个人认为，这就是犯罪。” “更加可恶的是，市财政和乡镇财政都想方设法造假，表面看，经费全部拨付到乡镇，乡镇全部拨付到教育站，教育站落实到各个学校去了，一应的手续和发票都是齐全的，可是发票是假的，经费被这些发票套出来，钱全部用到其他方面去了。。。” “我去看了六所中小学，分别代表了林丰市条件最好的地方和条件最差的地方，在官云乡火龙村小学看到的情形，让我震撼和羞愧，学生在难以想象的破旧教室里面上课，脸上和手上全部都是冻疮，墙壁四周都是黄色的泥土，石灰早就脱落，窗户变成了黑洞，甚至没有薄膜来遮蔽呼呼的北风，课桌没有一个完整的，要知道那是在海拔两千多的高山村。” “双普九是国家的重点工程，教育的重要性我想谁都明白，特别是林丰市这种国家级贫困县市，必须依靠优质的教育培养人才，哪怕顶尖的人才全部都到外地去了，但总能够有一些毕业的大学生回到林丰市，为林丰市的社会和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昨天上午，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市计委主任，教育局长在我办公室开会，我重新安排部署了双普九工程，计划用半年的时间，基本解决林丰市农村中小学教育设施落后的问题。” “您也知道，双普九工程需要大量的资金，林丰市财政真的拿不出来钱。。。” 袁前坤的神色变得严肃，看着廖凡民，慢慢开口了。 “面对如此重大的失职，你打算怎么办。” “老领导，我真的还没有想过。” “说实话，你不可能没有思考这个问题。” “您说的是，我的确想过了，可我没有打算彻底追究，其实我暗地里调查和询问了，绝大部分的项目经费都被挪用发工资了，当然，审计随后也要进行，如果有人将钱装进自己的腰包里面了，那肯定要严肃追究。” “这是决策性的失误，重大的失误，难道你不打算追究吗。” “这个，老领导，如果要追究，林丰市的稳定局面就保不住了。”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老领导，我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应该要追究责任的，可考虑到林丰市的实际情况，我真的无法追究谁的决策失误。” “当时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是谁。” “当时的市长，就是现在的市高官孙国柱同志。” 袁前坤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看样子你到基层仅仅两个多月的时间，考虑问题的方式已经改变了。” 廖凡民看着袁前坤，有些紧张，他不明白袁前坤这句话是褒义还是贬义。 不过，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廖凡民就克服了紧张的情绪，接着开口了。 “老领导，其实我的初衷没有改变，只是基层的情况特殊，和省里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就说林丰市，属于全国的重点贫困县市，财政上没有钱，很多事情都无法办理，每年都为了干部职工基本工资和福利的事情发愁，属于完全的吃饭财政，这样的情况下，有些事情就能够理解了。” “就说双普九工程存在的重大失误，国家的项目资金被挪用了，双普九工程没有真正的实施，这是实际情况，上级的调查很简单，不到一个星期就可以弄清楚明白所有的问题，可就算是弄清楚了，处分了个别人，林丰市的情况就会出现好转吗，我觉得不一定，相反，情况可能更加的糟糕，有可能让干部职工的心散了。” “而且这件事情曝光之后，宜都市委市政府，包括省委省政府，都可能受到牵连，毕竟是国家级的工程，在省内出现如此重大的问题，中央不可能不追究责任的。” “还有一个方面，在老领导面前，我也要实话实说，我现在是林丰市市长，尽管双普九工程表面上与我没有丝毫关系，挪用经费的事宜在我到任之前早就实施，可真的要追究起来，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说其他的，就因为我是林丰市市长。” 。。。 廖凡民的语气平缓，可态度很坚决。 袁前坤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很快消失。 “小廖，你说的道理是明确的，我对基层的情况也了解一部分，不过出现如此重大的问题，你没有态度是不行的，如果出现下一个重大的项目，还是这样做，怎么得了，所以说，有些应该要批评的现象，要公开说出来，当然，我也赞成首先内部解决，如果内部不能够解决了，由上级机关出面来解决。” 廖凡民内心紧绷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一丝的缓和。 “这么说，你今天来是为了双普九工程经费的事情吧。” “是啊，市里真的没有钱，可双普九工程不能耽误时间了。” “嗯，你是从办公厅离开的，遇见了困难，厅里也不能够看着不管，不过双普九工程，需要的钱不少，这件事情，我建议你还是给刘高官直接汇报，争取得到刘高官的支持。” “别，老领导，千万不要惊动刘高官。” 廖凡民的情绪再次变得紧张。 “怎么了，离开刘高官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你就不敢见面了。” “老领导，我知道刘高官的脾气，如果刘高官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内情，还不大发雷霆，追究责任，真的到了那步田地，事情就麻烦了。” “哦，看来你还真的经过了认真的思考啊。” “是的是的，也就是在老领导的面前，我才敢说这些话，在刘高官的面前绝对不敢说。” 袁前坤笑了，指着廖凡民。 “你啊，看样子应该下去磨砺，有了很大的进步嘛。” 离开省政府大院的时候，廖凡民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已经是寒冬腊月，他却感觉到了燥热，禁不住拉开了羽绒服的拉丝。 越野车停在了景致园小区的门口。 廖凡民吩咐司机到办事处去等候消息，他也要在家里等候消息。 也不知道袁前坤秘书长需要多长的时间协调，廖凡民提出了一个亿的资金，当时袁前坤秘书长都表示吃惊了。 吃饭之后，廖凡民午睡了一会，其实他很少有午睡的习惯，特别是在冬天，只是今天感觉到特别累，所以休息了一会。 起身的时候，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两点半，省直单位也应该上班了。 走到客厅，廖凡民抱着正在睡觉的廖元浩，手机响了。 徐文清连忙接过了廖元浩，快步朝着卧室走去。 廖凡民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脸色一下子白了，是刘方胜高官办公室的电话。 “刘高官，您好，我是廖凡民。。。对的，上午我找了袁秘书长。。。是，是，是为了林丰市双普九工程的事情，我知道您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可我眼睛里面有沙子了，所以不敢向您汇报，不敢见您。。。您批评的是，下次我一定改正。。。是，是，我明白，没有下次了。。。” 放下电话，廖凡民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滴，才发现自己的内衣都汗湿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惺惺相惜 满脸疲惫的副市长和教育局长，来到了廖凡民的办公室，就连张东涛，脸色都有些白，没日没夜的工作，让他们真的累坏了。 整个上午，廖凡民和几个人商议双普九工程实施方案，在廖凡民的坚持之下，方案最终确定下来，市长办公会和市政府常务会议紧接着召开，就在市政府常务会议结束的当天，省财政厅划拨的经费到位，一共是八千万，其中高官特许经费五千万，省财政厅划拨三千万。 廖凡民很感激刘方胜高官，他知道高官特需经费的来历，那是刘方胜从自身可以直接审批的经费之中划拨出来的。 经费到账的第二天，市委召开了常委会，通过了市政府双普九工程实施方案，廖凡民在常委会上面提出建议，由主管全市社会发展事业的张登才副书记担任领导小组组长，全面负责双普九工程的所有事宜。 让廖凡民想不到的是，市委常委会结束的第二天，张登才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张登才军人出身，做事情雷厉风行，接受了任务之后，当天晚上就熟悉了方案，听取了分管文教卫副市长、计委主任、财政局长以及教育局长的汇报，同时仔细看了国家关于双普九工程建设的相关要求，几乎是通宵未眠。 看着眼睛有些红的张登才，廖凡民还是颇为感动的，这一刻他完全放心了，双普九工程一定能够在张登才的领导之下，圆满完成。 “廖市长，我是刚刚接触双普九的工程，昨天看了很多的资料，也听取了不少的汇报，对于市政府双普九的方案，有些看法，昨天的常委会也授权了，我是总负责人，如果觉得实施方案有不合适的地方，可以决定适当的调整。” 廖凡民看着张登才，稍稍楞了一下，才开口说话。 “当然了，个别方面的调整肯定存在，这都是常委会赋予张书记的权力啊。” “不是，我是感觉到整个方案的指向性出现了问题。” 廖凡民一下子明白张登才的意思了，看样子张登才是真正的深入到方案里面了。 “哦，张书记看出什么问题了。” “那我就直说了，国家有关双普九工程的要求是高，高要求，全覆盖，也就是说要兼顾到农村所有的中小学，可是市政府的实施方案，好像不是这样，有很大的侧重性，我计算过了，全市农村中小学有三百七十七所，但市政府方案之中真正牵涉到的，只有两百一十二所，还有一百六十五所农村小学，几乎就没有兼顾到，这可不行啊。” “张书记，你觉得为什么不行。” “国家要求全覆盖，那我们就要按照国家的要求执行，经费如果不够，市委市政府哪怕是举债，也要按照国家的要求贯彻落实，而不是就着经费来落实上面的政策，廖市长，这可是政治问题啊，你费劲全力，从省里讨到了八千万元的经费，可不能够因为怕欠债，而不完全贯彻落实上级的要求。” “张书记，你错了，哪怕经费充足，我也不会完全按照上级的要求执行。” “这是为什么啊，我真的不明白，廖市长，我可告诉你，虽然我们的关系不一般，虽然我全力支持你的工作，但是在原则问题上面，我可不会让步的。” “别急，张书记，听完我的理由，你再行决定。” 廖凡民递给了张登才一支香烟，两人点燃香烟之后，廖凡民开口了。 “张书记，国家的政策，是站在全局性的高度考虑的，但每个地方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国家所有的政策要求，几乎都有结合本地实际贯彻落实的话语。”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我要是没有这样的认识，也不会耗费这么大的气力去落实双普九工程，说实话，林丰市双普九目前的局面，不是我造成的，与我也没有直接的关系，就算是上级追究责任，我也能够轻易的脱身。” “可我还是承担了责任，就说因为我觉得教育是百年大计，不能够耽误。” 廖凡民说到这里的时候，张登才的神色愈发的奇怪。 “廖市长，那我就不明白了，市政府的方案为什么会这样啊。” 廖凡民挥挥手。 “张书记，别着急，听我说完。” “首先我们来摆明一个事实，全市适龄的小学、中学的学生，从两千年开始，已经开始出现下降的趋势，虽然说这个趋势还不是很明显，但数量减少实实在在，这点你想必知道，因为方案之中提及了这个数字。” “再来看看现实的情况，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初期，因为没有计划生育政策的限制，适龄小学生和中学生的数量大增，当然我也勉强属于那一批，那个时候学校的资源是高度紧张的，我记得小时候在市里上小学，班上有七十多人，教室特别挤。” “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出生的人，大都结婚成家，不过计划生育政策已经全面实施，城镇居民只能生一个小孩，农村也只允许生两个，违背计划生育政策的毕竟是少数。” “计划生育政策，迄今推行有十多年，张书记，你认为未来的几年时间，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张登才微微点头，有些明白了。 “张书记，我认为农村适龄的学生数目将逐年减少，而且这个趋势很快就会到来，而且随着农村外出打工人员的增加，父母挣到钱了，会将自家的小孩送到条件更好的乡镇集镇小学，甚至是送到市区的小学来读书。” “此消彼长，村小读书的学生数目将要锐减。” “商议方案的时候，我也专门做出了分析，我认为这个趋势已经形成。” “我之所以要求教育局和计委重新调查，重新制定双普九的方案，而且要详细摸清楚全市每个村的人口数，学生数，由此来决定双普九最终的方案，就说考虑到未来。” “林丰市本来就说国家级贫困县市，财政上很困难，不过再困难，教育上面也是必须要投入的，但投入必须产生真正的作用，撒胡椒面的形式，不适合我们这里，富裕地方多拿一些钱无所谓，也不会心疼，我们可不行。” “我认为，一些偏远的、人口少的村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没有设立小学的必要，全市的教育资源必定要整合，全市目前有三百七十七所农村中小学，到时候能够保留两百所，已经是极限。” “教育资源一旦整合，财政上投入同样的钱，产生的作用就更大。” “所以，在制定方案的时候，我要求教育部门进行了调查，侧重于那些规模大、人员集中的中小学，对这些地方重点投资，稍微此一些的中小学，适当的投资，整修教室，购置新的课桌椅子，稍微的改善办学条件，偏远的地方，则是简单的整修，不会耗费太多的钱。” “而且我考虑过了，最多两年到三年的时间，全市的教育资源就需要整合。” “张书记或许感觉到奇怪，为什么集镇的小学，还要修建学生寝室，其实就说为教育资源整合做准备的，这次由于双普九的经费不足，如果有足够的经费，一些相对集中、规模大的村小，同样要修建学生宿舍，便于其他村到学校就读的孩子住校。” 。。。 廖凡民说完之后，张登才连连点头。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撒胡椒面的确不合适，现在投入到那些偏远学校的钱，两年到三年之后就浪费了，还真的可惜，你的分析很精准，其实农村小学学生数减少的情况我也听说过，但没有想到这一层，有些村子只有两三百人，也有小学，将来村子里只有几个上学的孩子，怎么可能维持一所小学，浪费太大了。” 说到这里，张登才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廖市长，我服气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上面有硬性的政策，尽管你是结合本地实际情况，可有些时候也不好解释，如果上级检查组一定要找麻烦，那也是有问题的，好在我是全市双普九工程的总负责人，这个责任就由我来担着，有谁想要找麻烦、追究责任，我承担全部的责任。” “张书记，这怎么行，毕竟是市政府制定的方案。” “没有什么不行的，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你是真心为林丰市办实事的，我算是完全看出来了，林丰市不能没有你，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能够帮你承担责任的，我一定冲在前面，廖市长，我最后提醒你，市里的局势，只是表面上的平静，有些暗流在下面，看不见的，一旦这些暗流涌动出来，会让你我防不胜防。” 廖凡民将张登才送到了楼下，看着张登才上车，看着轿车离开了市政府大院，才转身回到办公室去。 张登才是真汉子，也是能够做实事的人，可惜到了林丰市，迫于现实、憋了好长的时间，这一次抓住了机会，终于能够放开手大干一场了。 张登才肝胆相照，廖凡民当然也是真心相待，林丰市真的在双普九工程上面遭遇到追究，廖凡民甚至可以直接去找刘方胜高官鸣冤屈。 第四百九十九章 拒绝 双普九工程迅速进入筹备阶段，张登才雷厉风行的作风马上体现出来，就连双普九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都在廖凡民面前提及，张登才工作作风硬扎，工作要求高，时间方面要求更高，市教育局长和市计委主任等部门负责人，因为时间观念不强，已经被训斥了好几次，这些负责人一改慢吞吞的作风，工作也快捷起来。 这是廖凡民愿意看到的景象，毕竟双普九验收检查的时间眼看着就要到了，如果工期拖延，会影响到上级的检查。 张东涛也抽调到双普九工作领导小组里面，跟随张登才，负责整体工作的协调。 近两个月的时间过去，黄守智已经熟悉了秘书工作，被任命为政府办综合文秘科科长，尽管说没有级别，但也算是起步了。 双普九工程预算为七千五百万元，包含叁佰万元的工作经费，省里解决的经费为八千万元，廖凡民已经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必须专款专用，八千万元的经费全部用于双普九，剩余的五百万元经费，由张登才副书记掌握，依旧用于双普九工程。 双普九工程再次启动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廖凡民从省里争取到八千万元经费的消息传回市里的时候，有关双普九的议论已经达到了顶峰。 市委常委会之后，廖凡民倒是稍稍清闲一些了，双普九工程的具体实施，全部由张登才负责，他不需要也不会过问具体的工作情况，张登才专门到他这里请示的时候，说领导小组每个月会召开专门的会议，通报工程进展情况，让廖凡民作指示，廖凡民没有同意，说这个会自己不会参加。 廖凡民还有更多的事情考虑，两次从省里争取到了一亿三千万的经费，这已经是刘方胜高官对他工作的最大支持和关心，接下来如果不能够让林丰市的经济得到发展，摆脱贫穷的局面，廖凡民无法交差。 桌上摆着一叠精致的请帖，全部都是市直单位和乡镇召开座谈会的请帖。 已经到年底了，市直单位和乡镇都要召开年终总结会，邀请市委市政府领导以及有工作联系单位负责人参加会议，这已经是林丰市的惯例。 张东涛专门给廖凡民做了汇报，召开这种形式的座谈会，其实就是单位对相关的领导表示感谢，期盼来年工作得到更多的支持，座谈会会给每个参加会议的人员红包，金额大小不等，一般情况下为五百元到一千元左右，也有数额较大的，但不会超过两千元。 市高官和市长参加座谈会的情况不多，毕竟单独一个部门的工作，不需要市高官和市长专门去强调，不过请帖还是要发的，这表示了礼数。 一般情况下，市长会参加财政局、公安局、计委等关键部门的年底总结会，简单的说几句话，对这些单位全年的工作表示肯定，要求来年更加努力工作等等。 廖凡民没有打算参加这些座谈会，他认为分管的副市长参加各自分管部门的总结会，这种形式就可以了。 按照原来的计划，廖凡民本来打算参加市农业局的年终总结会，因为他来年的工作规划，重点从农业方面做文章，不过认真思考之后，他还是决定不参加，年终总结会的性质不一样，说白了就说形式松散的茶话会，再说农业局也邀请了不少相关部门负责人参加会议，在那样的会议上面，提出来工作要求也是泛泛而谈，而且不是很合适。 廖凡民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开年的经济工作会和农业农村工作会，这是安排布置全年工作的大会，也是市委市政府向市直部门和乡镇提出明确工作要求的专门会议。 其实廖凡民恨不得元旦以后就召开全市的经济工作会和农业农村工作会等会议，安排部署工作任务，可惜年前筹备会议来不及，再说地方上有惯例，长工短工，腊月二十四满工，廖凡民如果贸然打破这种惯例，显得过于突兀了一些，更加关键的是，各级干部都想着过年好好轻松一段时间，心思没有在工作上。 现实就说现实，作为市长的廖凡民，也要尊重。 黄守智进入办公室。 “廖市长，辉煌建筑公司的总经理贺耀武专门来拜访您。” 廖凡民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抬头看着黄守智开口了。 “贺耀武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我。” “贺耀武是市电视台播音员贺茹惠的哥哥，辉煌建筑公司是原来的市建筑公司，改制的时候，贺耀武购买了整个的市建筑公司，改名为辉煌建筑公司。” “哦，原来是这样。” 廖凡民对贺茹惠还是有一定的印象，张登才谈及过贺茹惠，市委组织部已经将贺茹惠纳入了考察大名单，准备提拔为市广播电视局副局长、兼任市电视台副台长，这项任命可能在三月份全市人事调整的常委会上面通过。 不客气的说，身为电视台播音员的贺茹惠，在林丰市内比廖凡民的名气还要大，因为全市的老百姓，几乎每天都能够从电视上看见贺茹惠，而廖凡民还是一贯的低调，除非是有必要，否则不会在新闻上露面。 黄守智说起贺耀武的时候，特别点到了贺茹惠，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稍稍思考，廖凡民点点头。 黄守智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几分钟之后，一个身穿蓝色羽绒服的年轻人进入了办公室。 “廖市长，您好，我是辉煌公司的贺耀武。” 廖凡民伸手与贺耀武握手，贺耀武手指上面硕大的黄金戒指，引起他的注意。 还没有开始交谈，贺耀武将黑色的塑料底放在了沙发旁边，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了香烟，双手递给廖凡民。 “贺经理，你好，请坐，到我办公室来了，应该是我给你递烟，黄守智，给贺经理泡茶。” 贺耀武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 贺耀武与贺茹惠的长相有几分相似，看上去很英俊，气质也不错，而且在廖凡民的面前，没有丝毫拘束的感觉，表现很得体。 廖凡民的第一印象，这个贺耀武应该接触过市里的不少领导。 “廖市长，我给您汇报一下辉煌建筑公司的情况。。。” 廖凡民笑着摆手。 “不用了，辉煌建筑公司是全市最大的建筑公司，承建了市里不少的工程，业务范围涵盖了商品房、办公楼、公路和水渠等等，实力还是比较雄厚的，我希望辉煌建筑公司的生意越来越好，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能够赚到更多的钱，为林丰市的经济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廖市长，您真的是快人快语，您的话对于辉煌建筑公司是绝大的鼓励，我们公司一定按照您指示的方向前进，一定为林丰市的经济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贺耀武回答的话语很得体，让人听着也很舒服。 如果不是自己创办过企业，而且取得巨大的成功，廖凡民肯定对贺耀武另眼相看，他很清楚，作为企业的老板，或者说作为商人，目的是想着赚钱，获取到利润，贺耀武今天来拜访，肯定是有目的的。 果然，贺耀武说到了正题。 “廖市长，辉煌建筑公司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作为公司的法人，我对市委市政府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本来打算邀请市委市政府领导到公司去检查指导工作的，特别想能够邀请廖市长您去检查指导工作，不过想想廖市长工作繁忙，最近一段时间更是为市里双普九工程操心费力，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了，为了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我带来了一点小礼品，还请廖市长万万不要推辞。” 贺耀武一边说，一边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 “廖市长，这是我们公司的一点心意，还请廖市长一定手下。” 黑色的塑料底也放在了桌上，看得出来里面是香烟和白酒。 廖凡民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这是第一个将礼品直接提到办公室来的人，不过廖凡民知道，今后一段时间，提着礼品到办公室和家里的人，将越来越多。 廖凡民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了贺耀武的对面坐下。 “贺经理，辉煌建筑公司的心意我领了，不过礼品我不能收，辉煌建筑公司是市里最大的建筑企业，为全市的经济发展做出了贡献，于情于理市政府都应该支持。” “廖市长，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表示感激，您可千万不要推辞。” 廖凡民摇摇头，将信封推回去了。 “贺经理，我也说实话，你的心情我理解，第一次上门来拜访，总不能空着手，老百姓之间都讲究礼尚往来，不过你我的身份都有些特殊，你代表了公司，我代表了市政府，如果我收下这些礼品，将来市政府对辉煌建筑公司的支持，是不是有些变味了，如果有了好的项目，我都不好意思介绍给你们企业了。” 。。。 贺耀武倒也干脆，没有啰嗦，带走了礼品。 第五百章 拜年 2005年元月23日，星期天，腊月十四。 双普九工程的启动仪式，在官云乡小学进行，这是张登才做出的决定。 按照双普九领导小组的要求，市里成立了专门的双普九工作专班，从教育局、财政局、建设局、土管局等单位抽调了人员，办公地点设立在市教育局，工作专班的人员与原单位脱钩，接受双普九领导小组的工作安排。 时间上面的要求更加的严格，双普九领导小组成员，以及工作专班的成员，年前工作到腊月二十八，年后正月初五上班，放假期间，有专人值班，负责监督工程的实施情况。 学校的性质特殊，林丰市双普九工程量较大，必然会影响到学校的正常教学时间，所以学校放寒假期间，工程队是不能够休息的，必须加班加点，腊月三十也不例外。 待遇方面也是做好了保证的，工作专班成立的那一天开始，指挥部指定了专门的餐馆，所有工作人员在餐馆就餐，包括了早中晚餐，生活方面得到了保障。 因为下乡频繁，补助标准也专门制定了，每个下乡的领导和工作人员，每天的生活补助八十元，交通补助二十元，住宿费实报实销。 在临时指挥部工作期间，同样有补助，每天三十元。 从腊月二十四到腊月二十八，以及正月初五到正月十五，领导小组成员和专班的工作人员都能够领取到两倍至三倍的补助，最高补助达到了每天一百元。 平时的周六周日等休息日上班的，每天补助五十元钱。 如此高的补助待遇，专班工作人员没有任何的怨言，开会的时候纷纷表态，就算是腊月三十和正月初一上班，都没有意见。 双普九工程开工仪式很隆重。 市高官孙国柱参加了双普九工程的启动仪式，并且在开工仪式上面发表了讲话。 廖凡民没有参加，张登才亲自来邀请的时候，他说的很明确，既然整个的工程是张登才负责，他就不会插手，不管是启动仪式，还是牵涉到工程的任何事宜。 看过双普九开工仪式的议程之后，廖凡民还是知道了，双普九的大部分工程，都被辉煌建筑公司承包了，因为开工仪式上面，企业代表发言就说贺耀武。 因为辉煌建筑公司的老板贺耀武专门来拜访过，所以廖凡民记住了这家公司，他本来想着侧面询问一下，贺耀武拿到了多少的工程，可最终没有开口，一直到有一次张登才说到工程建设的事情，透露出来孙国柱举荐了相关的建筑企业，廖凡民才明白其中的奥妙。 工程总是需要建筑公司来做的，辉煌建筑公司作为林丰市最大的建筑企业，拿到大部分的双普九工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市财政局林华祥第一个到廖凡民的家里来拜年。 林华祥提着黑色的塑料袋，准备了两个信封，一个信封代表了单位，一个信封代表了自己，不管廖凡民如何的拒绝，林华祥都留下了塑料袋和信封。 林华祥走的时候，脸色红红的，但还是带着笑脸。 两个信封里面的钱不多，分别为两千元。 看着林华祥留下的信封，廖凡民思考了好一会的时间，如果按照他的脾气，转手将信封交到市纪委设立的廉政账户上面去，可真的这样做了，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张登才提醒过，市里的局势不平静，他廖凡民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关注，将市直单位负责人送来的钱交到市纪委的廉政账户上面去，这件事情压根没有办法保密，如果有人打算从这上面做文章，廖凡民将要陷入到完全被动的局面之中去。 廖凡民不是生活在真空里面，重生之前的他知道这里面的规矩，重生之后更是明白。 林丰市四大家领导应该都收到了这样的信封，这是市直单位趁着过年在这个契机，对四大家领导表示的感谢，信封分为几个档次，市高官和市长一个档次，得到的信封数量是最多的，因为每个市直单位和乡镇都要给他们拜年，市委副书记和常务副市长一个档次，大部分的单位都要拜年，市委常委一个档次，与他们有关的单位会前来拜年，副市长一个档次，分管的部门会专门拜年，至于说市人大和市政协的领导，偶尔能够收到相关市直单位的信封。 这不是受贿，被誉为灰色收入。 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得到这样的信封，被视为天经地义，市直单位负责人，每年必须要单列出来一笔经费，就是给给市委市政府领导拜年的。 也就是说，市委市政府领导都得到了信封，大家认为理所当然，如果廖凡民一个人跳出来，表示了反对，那他将要成为所有人的对立面，到时候张登才恐怕都难以支持他了。 这才是廖凡民真正忌惮的原因。 大形势如此，单独的个人根本无法反抗。 让廖凡民感觉到心酸的是，市纪委也专门安排了总结会，到时候孙国柱和廖凡民都要参加的，总结会之后是聚餐，聚餐的时候也有信封。 不过也有规矩，红包不能够超过两千元，一般为一千元，条件好的单位准备的两千元，数量不大，说得过去，接受红包的人不感觉到烫手，送出去的人心安理得。 至于那些买官卖官、以权谋私、工程上的贿赂等等，数目就远不止此了。 林华祥开头之后好像水龙头突然被打开了。 市直单位和乡镇负责人接踵而至。 让廖凡民感觉到奇怪的是，市直单位和乡镇负责人从来都不会撞车，往往是一个人离开几分钟之后，另外一个人前来敲门，时间一直会持续到晚上十二点钟左右。 市直单位和乡镇负责人绝不会专门到办公室去，因为他们手里提着黑色的塑料袋，到办公室去不方便，让其他工作人员看见了，影响更是不好。 腊月二十一，星期日，晚上十二点钟。 颇为疲倦的廖凡民，准备睡觉，有人敲门。 廖凡民颇为恼火，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拜访，也不知道是哪个市直单位的负责人。 打开门，黄守智和薛玉香站在门口。 黄守智的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脸有些红。 廖凡民气不打一处来。 等到两人坐下之后，廖凡民毫不客气的开口了。 “黄守智，我们是大学同学，你更是在我的身边工作，来这一套干什么，还带着薛老师，都这么晚了，不回家去休息，守在外面，喜欢挨冻啊。” 黄守智没有好意思开口，但薛玉香开口了。 “廖市长，我们是专门给您拜年的，也是来感谢您的。” “感谢什么啊，你们本来打算元旦结婚的，因为事情太多，婚期都推迟了，应该是我感谢你和黄守智才对，要不要我也提着礼品，专门去拜访你们啊。” “不敢不敢，廖市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真心对您表示感谢。” 看着黄守智和薛玉香，廖凡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黄守智在我的身边工作很辛苦，薛老师，你还要多多支持，听说你们的婚期定在了五月一日，到时候我一定让黄守智好好休息，好好筹备婚礼，绝不会耽误你们的婚期，不过你们可不要来这一套，东西拿回去，信封更是不要拿出来，要不然我可要批评你们了。” 黄守智看着廖凡民，不知道怎么开口，薛玉香却开口了。 “廖市长，您这么说我们不服气，我是第一次到您家里来，也是来拜年，带一点东西，这是正常的，您对黄守智的帮助很大，我们表示感谢也是正常的，礼物我们都提来了，您要说不收，我们不好意思提回去。。。” 走出市政府大院的时候，薛玉香的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虽然信封没有送出去，但是黑色的塑料袋留下了。 黄守智和廖凡民是大学同学，而且是廖凡民直接从市一中调到政府办的，市直单位和乡镇的负责人都知道这一层关系，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黄守智也收到了不少的礼物，信封里面装着的大都是两百元钱，最多的五百元钱，加上香烟和白酒，虽然每个信封里面的钱不多，但胜在信封多，综合起来，黄守智收到了近三万元钱，烟酒就无法详细统计了，估计结婚需要的香烟足足有余，而且都是好烟。 就连市一中的领导，都给黄守智送了红包。 这些钱超过了薛玉香两年的工资总额。 这一切，都是源于廖凡民，所以薛玉香逼着黄守智，给廖凡民拜年。 黄守智的工作忙，原定于元旦举行的婚礼被迫推迟，薛玉香曾经还有一丝的埋怨，不过经历这段时间之后，薛玉香没有了任何的怨言，完全支持黄守智的工作，有时候还催促黄守智早起，早点到单位去上班。 刚刚廖凡民已经表态，五一期间会给黄守智放假，让他们好好的筹备和举办婚礼，这让薛玉香非常高兴，也让薛玉香感觉到，廖凡民的确是性情中人，并非她所理解的政治人。 这样好的环境，黄守智必须珍惜，也必须要抓住机会。 回家的路上，薛玉香告诉黄守智，婚礼筹备的事宜，她完全包干，需要黄守智参加的也抽时间完成，其余的事情不需要黄守智操心，总之不要耽误工作。 第五百零一章 不一般的算计 市人大会召开之后，洪明成感觉越来越不爽。 不管是年底的财政决算，还是双普九工程项目资金，只要是财政账户上面的钱，都应该是他这个常务副市长审批签字的，按照之前的规矩，十万元以上的开销，需要经过市长的批准，五十万以上的开销，需要经过市委常委会批准，至于十万元以下的开销，洪明成签字就可以了，但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签字依旧是他洪明成，但每一笔经费的开销，事先都商议好了，市直单位或者财政局拿着经费报告来，洪明成不需要仔细看，只需要在报告上面签字，因为这些钱的开销，都经过了廖凡民点头，不需要他审核了。 洪明成已经忘记了第一次和第二次市长办公会的情形，他只是觉得，属于自己的权力，廖凡民不能够轻易的剥夺，哪怕廖凡民是市长。 有关双普九经费的开销，洪明成意见最大，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市委副书记张登才负责这个项目，洪明成没有意见，但是经费的审批总需要经过他这个常务副市长，谁知道市委常委会是完全的赋予张登才权力，凡是牵涉到双普九工程方面的开销，全部由张登才点头，洪明成的任务就说在最后的报告上面签字。 元月份以来，洪明成倒是清闲了，虽然排队来等着签字的市直单位负责人也不少，但洪明成也仅仅是签字，压根不需要操心。 洪明成倒是没有马上去找孙国柱，他知道机会不合适，总是到孙国柱面前去诉苦没用，表现就像是一个怨妇，谁看着都讨厌的。 闲下来之后，洪明成终于开始看文件，关心市政府其他方面的相关工作，这些事情，以前他从来没有做过。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无能，哪怕外界众口一词。 洪明成也是这样，他认为自身的能力很不错，要不然不会得到孙国柱的赏识，更不可能出任市政府常务副市长。 市政府最近阶段的大事情，就说双普九工程，所以洪明成也特别的关心。 市政府双普九的相关工作会议，他全部都参加了，方案出台他也清楚，只是当时没有仔细的看过，也没有认真考虑过，双普九工程开工的前夕，洪明成拿出来了市政府的方案，市长办公会议纪要、市政府常务会议纪要和市委常委会议纪要，开始了仔细的阅读。 国务院有专门的双普九工作文件，教育部、省政府以及省教育厅也有专门的方案，宜都市政府和教育局也转发了这些方案，洪明成能够很轻易的找到。 对比了林丰市政府双普九的方案，洪明成觉得发现了新大陆。 经过了足足三天时间的阅读和分析，洪明成终于有了把握。 天黑之后，洪明成独自一人来到了孙国柱的家里。 洪明成对这里非常熟悉，甚至闭着眼睛都不会撞到屋子里的家具。 孙国柱明显没有特别关注，但洪明成无所谓，他已经习惯了。 “孙书记，我是专门来回报对双普九方案的认识的。” 孙国柱抬头，看着洪明成，鼻子里面哼了一声。 洪明成点点头，继续开口了。 “双普九是国字号工程，从中央到省里，到宜都市，都是高度重视的，各种的文件和方案都非常完备，我认真看过了上面的要求，双普九工程最为重要的要求就说全覆盖。” 孙国柱终于再次抬头，看着洪明成。 “说说吧，你有什么认识，直接说就是了，不需要解释那么多。” “好的，孙书记，我发现了市里双普九方案中间最为关键的地方，就说没有落实国家关于双普九工程全覆盖的要求。” “哦，那又怎么样。” “孙书记，这可是政治问题啊，中央有明确的要求，省里和宜都市也有明确的文件，可是林丰市在贯彻落实的时候，违背了中央和省里、宜都市的要求，另外搞一套，说得严重一些，这就是和上级对立。。。” 孙国柱脸上的颜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哦，那你说说，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觉得，市政府双普九的方案存在重大问题，我们必须要向上级汇报，这种与中央政策要求背道而驰的行为，是绝不允许的。” 孙国柱脸上出现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说具体一些，怎么向上级汇报。” “我觉得以市委的名义，向宜都市委市政府，以及省委省政府作出专门的汇报，说清楚林丰市政府双普九方案中间存在的重大问题，同时坚决纠正。。。” 兴致勃勃的洪明成，突然不说了，他发现孙国柱的眼神不对。 “洪明成，你是常务副市长，市长办公会和市政府常务会议，你不也表态支持和拥护这个方案吗，怎么现在提出这么重大的问题了。” “孙书记，这不是我分管的工作，我没有特别注意，一时间疏忽了。。。” “开会讨论的时候疏忽了，通过之后发现了问题，还要向上级反映，你认为上级领导会怎么看你。” “孙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为林丰市着想的。” “好了，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情不要再提及了，双普九工程的开工典礼刚刚举行，我参加了开工典礼，目前工程正在抓紧施工，你要是有闲暇的时间，到乡镇去看看工程的进展情况，而不是呆在办公室琢磨文件。” 。。。 洪明成灰溜溜走了之后，孙国柱拿起了电话。 十多分钟之后，何思瑶进屋了。 “老何，洪明成刚刚来了，说到了双普九方案中间存在的问题，想不到他也能琢磨到了，还真的有些意思。” “孙书记，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洪市长可千万不要想着向上面汇报啊，这样做了，林丰市就要乱套了。” 孙国柱看了看何思瑶，颇为感慨的开口了。 “洪明成要是有你这样的想法就好了，我都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双普九工程重新启动，已经是打脸，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不明白，居然还想着以市委的名义向上级汇报，我差点忍不住开口骂人了。” “孙书记，您说的是，不过我认为，洪市长最终会明白的。” “他不会明白的，老何，今后市里一些重要的事情，不需要通知他了，如果让他知道了，反而坏事。。。” 何思瑶走出屋子的时候，外面的冷空气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市政府双普九工程没有贯彻上级全覆盖的漏洞，孙国柱早就发现了，但没有指出来，因为这个时候无法开口，双普九工程国家划拨的四千万的资金，是在孙国柱担任市长的时候挪用了，工程压根没有实施，加上廖凡民在省里有着不一般的背景，如果市委在工程已经开始实施的情况之下，反映方案中间的重大问题，可以想象，第一个遭遇到批评和查处的，就说孙国柱，以及以前的部分市委市政府领导，廖凡民毫发无伤。 市委常委会原则通过了市政府双普九工程建设方案，但是在会议纪要里面带了一句话，那就是方案要符合国家的相关政策和规定，换言之，方案在实施过程之中，如果发现了问题，必须及时的纠正，或者向市委汇报。 这是孙国柱留下的后手，为今后留下的后手。 市委掌控全局，市政府负责实施，具体到双普九工程建设方案，市委提出要求，市政府制定具体的实施方案，拿出具体的措施，如果方案出现了问题，两者的责任完全不一样，市政府负直接的责任。 张登才虽然是市委副书记，可出任了领导小组组长，如果方案出现问题，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廖凡民和张登才两人，在林丰市双普九方案上面，都负有直接和重大的责任。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是孙国柱彻底掌控局势的最好机会，如果操控得当，廖凡民和张登才很有可能都要被迫离开林丰市，包括省里也不好明着保护廖凡民。 这个机会就说中央派出的检查组前来检查验收双普九工程的时候。 将问题直接反映给中央派来的检查组，才有真正的效果，中央追究责任，省里不好保护廖凡民，虽然孙国柱也可能受到批评，但不会承担主要责任。 这一点，是孙国柱和何思瑶两人详细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 想不到洪明成想要在关键时刻插手，难怪孙国柱忍不住想要骂人。 不过这样做，风险也很大，万一失手，孙国柱与廖凡民两人之间的矛盾将彻底公开化，两人会彻底撕破脸皮，说实话，孙国柱恐怕斗不过廖凡民。 何思瑶也想过可能出现的危险，可惜他已经深陷其中，根本拔不出来了。 孙国柱如果倒霉了，他何思瑶的结局可能更惨。 何思瑶拿出了香烟，点燃了一根，他已经有好几年时间不抽烟了。 如果说廖凡民刚刚到林丰市的时候，与孙国柱之间发生了冲突，何思瑶完全站在孙国柱这边，可是廖凡民强大深厚的背景已经展现出来，何思瑶有些动摇了，有时候他甚至想着劝一劝孙国柱，不要与廖凡民对着干，因为谁也不知道结局会如何。 第五百零二章 异样的味道 2005年元月22日，星期一，腊月二十一。 宜都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钱大志到林丰市视察工作，主要检查基层党建工作情况。 一大早，廖凡民接到了何思瑶打来的电话，说孙国柱书记请他陪同钱大志视察工作。 这个通知让廖凡民感觉到奇怪，钱大志到林丰市视察基层组织建设工作，这属于市委和市委组织部主抓的工作，按照道理来说，市高官孙国柱出面接待一下，市委副书记张登才、市委组织部长满文华陪同调研就可以了，哪里需要他这个市长陪着调研，岂不是不伦不类。 可这是孙国柱做出的安排。 廖凡民与孙国柱之间的关系，看上去已经明显缓和，在市政府的很多工作方面，孙国柱都是支持的，而且还亲自参加了双普九工程的开工仪式，而且在年底相关的会议上面，也明确表示了对市政府工作的肯定。 廖凡民赶到市委大院的时候，钱大志的轿车已经进入市区，孙国柱、满文华与何思瑶等人都在市委大院门口等候。 下车之后，廖凡民询问何思瑶，张登才副书记为什么没有来，何思瑶回答说张书记在官云乡下乡，督促双普九工程建设，来不及赶回来，已经电话通知，张书记下午赶回来。 廖凡民脸色如常，内心却起了波澜，钱大志到林丰市视察工作，绝非临时起意，应该要提前通知，张登才是主管组织工作的市委副书记，肯定需要汇报工作，而且陪同调研的，现在这个责任被孙国柱接过去了，难不成孙国柱早就没有打算通知张登才。 钱大志乘坐的奥迪轿车，很快到了市委大院的门口。 下车的钱大志，脸上带着笑容，分别和孙国柱、廖凡民等人握手，握着廖凡民手的时候，钱大志连声称赞，说廖市长上任之后，做了很多事情，林丰市的局面已经出现转变。 一行人很快进入市委小会议室。 钱大志没有询问张登才为什么没有来，孙国柱也没有说明情况。 看到这一幕，廖凡民再次想起了张登才和自己说的那番话，看样子市里真的不平静。 市委组织部的两名副部长和相关人员进入会议室后，会议正式开始。 钱大志首先讲话，代表市委组织部给在座的人拜个早年，说这次下来调研县市党建工作情况，是受了市高官华厚杰同志和市委副书记吴国尊同志的委托。 短暂的开场白之后，孙国柱代表林丰市委汇报全市党建工作情况。 桌上摆着汇报材料，孙国柱没有完全照着稿子念，而是一边汇报一边发挥，详细汇报了全市党建工作的情况。 钱大志听得很仔细，不断的点头。 看着汇报材料，在上面勾画出来重点部分的同时，廖凡民再次感觉到奇怪，按照道理来说，全市的党建工作应该是满文华汇报，孙国柱可以在满文华汇报之后做补充，没有必要亲自汇报，除非是宜都市高官华厚杰亲自下来检查党建工作。 官场上讲究对口接待的原则，譬如说宜都市高官华厚杰或者市长梁顺德到下面视察工作，县市的县市高官和县市长都要陪同，如果是市委副书记吴国尊下来视察工作，原则上市高官和市长都要陪同，但不必全程陪同，如果是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钱大志下来视察工作，县市高官出面接待，县市组织部长陪同调研。 这次钱大志到林丰市来视察和调研，孙国柱和廖凡民如果都陪同，那就是提升了接待的档次，无形之中提升了钱大志的地位。 当然这样的安排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钱大志是宜都市委常委，而且是受市高官华厚杰和市委副书记吴国尊的委托，是代表宜都市委下来调研的。 孙国柱的汇报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汇报完毕之后，孙国柱扭头，询问身边的满文华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满文华摇头，说孙书记汇报非常全面，总结了全市的党建工作，肯定了成绩，找出了不足，自己没有什么补充的。 不要说孙国柱脸色微微有些诧异，就连廖凡民都觉得奇怪，满文华脑子有毛病吗，对口的直接上级领导下来调研和视察工作，就算是想不到什么，也要开口说几句，哪怕汇报一下组织部机关工作也是可以的。 钱大志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廖市长，钱部长是负责联系我们林丰市的，你也汇报一下市政府近段时间的工作吧。” 如果不是在这么正式的汇报会上面，廖凡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钱大志代表市委下来调研林丰市的党建工作，工作职责是明确的，哪里需要自己汇报市政府的工作。 再说了，就算钱大志是负责联系林丰市工作的宜都市委领导，可以听取林丰市政府的工作汇报，市委以及孙国柱也要提前通知，让廖凡民有所准备，有正式的汇报材料。 这是对宜都市委领导的尊重，也是对林丰市政府负责。 没有时间迟疑，也不能说不汇报，更不能够说准备不足，如果说出来这些话，留下的印象很不好。 廖市长咳嗽了一声，翻开了面前的笔记本。 “钱部长，按照市委和孙书记的安排，我汇报一下市政府近段时间的主要工作，还请钱部长批评指正。” “第一个方面，是林丰市去年全年的工作情况，我们圆满完成了去年年初确定的各项工作任务，全年财政收入达到了一亿两千七百万元，增幅达到了12.7%，这是市委正确领导的结果，也是全市人民共同努力奋斗的结果。。。” “第二个方面，是近阶段的重点工作，一是双普九工程建设的工作，二是春耕生产的安排部署，三是来年经济工作和农业工作全面布局的安排。。。” “双普九工程建设是近阶段重中之重的工作，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之上，市政府召开了市长办公会、市政府常务会，制定了林丰市双普九工作方案，经过市委常委会研究同意，在九天前正式启动，全面铺开，市委副书记张登才通知担任领导小组组长，亲自在一线督查，基本都是在乡镇的施工现场督查，今天钱部长到市里来视察工作，张书记还在官云乡下乡，没有能够及时赶回来。。。” “春耕生产关系到全市粮食产量，市政府高度重视，派出了专门的督察组，赶赴各乡镇，检查督促，市政府要求乡镇党委政府主要负责人，必须进村入户，掌握了解春耕备耕的情况，推进全市春耕备耕工作。。。” “全市经济工作会、农业农村工作会等会议，关乎全市新一年工作的目标任务，市政府已经着手准备，全面了解情况，罗列出来初步的规划，市政府将召开专题会议研究定夺，在年前最后一次市委常委会上面，做出专题汇报，春节之前确定下来大致的盘子，春节之后详细讨论确定。。。” “市政府的工作，大致如此，我的汇报完了，新年新气象，钱部长到林丰市视察调研，是对我们工作最大的支持，我们一定努力做好工作，不辜负宜都市委和钱部长的期望。” 廖凡民汇报完毕，扭头对着孙国柱点点头。 孙国柱马上开口了。 “廖市长说的是，去年一年，市政府的工作做得很好，圆满完成了年初确定的工作任务，没有辜负钱部长的期望。。。” 钱大志笑着挥挥手。 “孙书记，廖市长，你们这么说我可承受不住，我就是受华书记和吴书记的委托，下来看看的，虽然我负责联系林丰市，可下来的时间不多，要向你们表示歉意，也要做出检讨。” “钱部长，您可不能这么说，林丰市的工作，得到了您的关心和支持，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您表示真诚的感谢。。。” “谢谢不用了，刚刚听了你们的汇报，我有不少的感触，林丰市的党建工作做得很好，有亮点有特色，市委注重基层党员现状，不避讳基层党员年龄老化、知识结构老化的问题，深入调查研究，积极想办法解决问题，要求村支两委吸纳有能力、思想好、有上进心的年轻人加入党组织，充实和壮大基层党组织，这个做法很好，值得在宜都市各地推广。。。” 廖凡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钱大志和孙国柱等人。 他已经悟出了一些东西，至少钱大志与孙国柱的关系很好，所以孙国柱破规格的接待钱大志，给足了面子。 廖凡民可不蠢，刚刚孙国柱突然要求他汇报市政府的工作，就是突然袭击，汇报好了，那是应该的，汇报不好，说明他这个市长还没有熟悉市政府的工作，进入角色太慢。 钱大志虽然听取了市政府的工作汇报，却闭口不谈市政府的，这是老道的表现，人家是绝不会随意评价和指点政府工作的，因为没有得到授权。 廖凡民突然感觉到，今天的会议，孙国柱是有准备的，一唱一和之间，他这个市长，勉强化解了危机。 第五百零三章 尊重是相互的 张登才匆匆从官云乡赶回来的时候，钱大志的轿车已经离开了林丰市。 中午吃饭的时候，钱大志说了，这次下来主要是了解情况，不过听见了廖凡民的汇报，得知市里事情很多，特别是双普九工程正在紧张的实施，所以就不下去看了，免得牵扯了市里的精力，春节之后抽时间专门下来，总结林丰市党建工作经验，在宜都市全面推广。 所以吃饭之后，钱大志稍事休息，回到宜都市去了。 越野车在宾馆院子里停下的时候，孙国柱和廖凡民等人还没有离开。 看见没有来得及刮胡子、脸上写满疲倦神情的张登才，廖凡民突然有些愤怒，这股愤怒的气息主要是冲着孙国柱的，也有部分冲着钱大志，上午汇报的时候，他明明说了，张登才正在赶回来，从尊重的角度出发，钱大志也应该等一等，与张登才见面之后离开。 张登才下车的时候，廖凡民第一个走过去，与张登才握手。 “廖市长，中午陪着钱部长吃饭啊。” “不仅仅是吃饭，上午我参加了汇报会。” “哦，看样子饭吃完了，钱部长应该在休息，这个时候我不好去打扰，我回家去收拾收拾，在乡里呆了好几天，身上都有味道了，这个样子去见钱部长可不好。”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孙国柱，他可不会开口去解释。 “张书记，你辛苦了。” 孙国柱也同张登才握手了，没有开口说什么。 倒是何思瑶开口解释了。 “张书记，钱部长刚刚离开，回到宜都市去了。” 张登才的脸色迅速变化，看着何思瑶，毫不客气的开口。 “何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通知我回来，陪着钱部长调研的吗。” “是啊，先前是这样安排的，不过钱部长上午听了工作汇报，知道张书记很忙，市里事情很多，不想过多的打扰，临时决定回去了。” 张登才还是看着何思瑶。 “这话我没有听懂，什么我很忙，难道说钱部长知道我很忙，害怕打扰我吗，这说不过去，钱部长是市委领导，下来调研检查工作，就是检查考核我的工作情况，还没有见到我本人，没有听我的工作汇报，就肯定了我的工作吗。” 何思瑶脸色微微变化，还是开口解释。 “张书记，您误会了，不是这个意思。” 张登才紧接着开口，没有丝毫转圜的意思。 “何主任，钱部长到林丰市来调研党建工作，是你今天上午打电话通知我，告诉我下午陪着钱部长下乡调研，我接到电话之后，急匆匆的往回赶，等我赶到之后，你告诉我钱部长已经回去了，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样的电话通知是什么意思。” 何思瑶无法开口回答了。 孙国柱终于开口了。 “老张，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钱部长是突然决定回到宜都市去的，临走的时候一再解释，部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何主任也不知道会这样。” 张登才看着孙国柱，准备再次开口，何思瑶接着开口了。 “张书记，这是我的工作失误，我接受您的批评。” 何思瑶的几句话，让张登才噎住了，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看了看孙国柱、何思瑶和满文华等人，张登才哼了一声，转身朝着越野车的方向走去。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众人，快步跟上去了。 两台越野车离开了宾馆。 孙国柱的脸色很难看，看着离开宾馆的两台越野车，眼睛里面出现了怒火，张登才刚才的表现，就是公开的挑衅。 满文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何思瑶的眼睛也看着宾馆出口的方向。 “孙书记，我们回去吧。” “哼，越来越不像话了，真的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们吗。” 说完话，孙国柱甩手，朝着越野车的方向走去，沙漠王子越野车坐着很舒服，空间大很多，他很少乘坐一号车了。 何思瑶扭头看看满文华。 “满部长，我们回去吧。” “何主任，你主动承认错误，我看是代人受过啊。” “满部长这是说什么话，的确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我本来想着给张书记打电话解释一下的，谁知道张书记这么快就回来了。” 满文华轻哼了一声，也朝着轿车的方向走去。 何思瑶看着满文华的背影，差点吐出一口唾沫，他不明白，满文华情商如此的低下，对官场上的事情好像一窍不通，怎么能够出任林丰市市委常委、组织部长。 回到办公室，廖凡民递给了张登才香烟。 两人点燃了香烟，张登才的情绪已经平定下来。 “廖市长，你不用劝我了，我今天就是做给孙国柱看的，何思瑶是代人受过，一切都是孙国柱安排的。” 廖凡民笑着摇头。 “张书记，何思瑶可不是代人受过，你不知道，钱部长到林丰市来调研党建工作，孙书记居然让我汇报了市政府的工作。”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吧，钱部长也不会要求你汇报政府工作啊。” “钱部长倒是没有反对我汇报市政府的工作，听了汇报之后，只字不提政府工作。” “哼，耍这些小伎俩，有意思吗。” “不能说没有作用，如果我的汇报出现了差错和漏洞，留给钱部长的印象就不好了，钱部长下来调研党建工作，你这个主管党建工作的市委副书记，居然没有汇报，这样的安排煞费苦心啊。” “说的不错，刚才我就想到了，本来想着说出来的，钱部长到市里来调研党建工作，不可能临时起意，应该是提前通知的，孙国柱没有提前通知我，一直到钱部长离开，都没有见到我，内心肯定有看法。” “这倒不一定，我在汇报双普九工作的时候，专门强调你在乡镇督查。” “没有作用的，双普九工程的确重要，但是领导下来调研检查工作更加重要，我必须陪同的，孙国柱早就想好了，让我根本没有办法辩解，今后我就算是见到钱部长，总不能够说没有提前接到通知，那样钱部长更加有看法。” 廖凡民有些奇怪了，看着张登才开口了。 “张书记，钱部长不过是宜都市组织部长，下来调研工作，孙书记怎么如此重视。” “你到林丰市的时间不长，以前在省里工作，不熟悉宜都市的情况，钱部长资格很老，在市委组织部工作了很多年，提拔了不少的干部，梁市长都曾经是钱部长的下属，可以说，钱部长在市委的资历和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吴书记，县市的负责人想要得到提拔或者重用，几乎绕不开钱部长。” “原来是这样，难怪孙书记如此的重视。” “算了，事情都这样了，不去想了，对了，我汇报一下双普九工程的进展情况。” 廖凡民连忙挥手。 “张书记，可不要说什么汇报的事情，有关双普九的工作，我只要结果，不管过程，我知道外面有些议论，主要还是说到用钱的问题，他们无非是盯着那八千万，特别是多出来的五百万，这是我的决定，也是市政府的决定，双普九工程时间紧，任务重，必须用非常规的手段来促进工作，说到底就是钱，你的手里有钱，就好办事，干部的积极性能够调动起来，工作推进也顺利很多，所以你放心做，工程方面我无法帮忙，其他外界的干扰因素，我帮你顶着，你不用理财。” 张登才叹了一口气。 “我本来是想给你说说用钱的事情，包括干部的补助，以及生活费开销等问题，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用解释和汇报了，尊重是相互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跟着你做事情爽快，可以毫无顾忌的往前冲。” 张登才将手里的香烟暗灭在烟缸里面。 “廖市长，你知道吗，我们当兵的人，最看重的就是信任，你想想在战场上，我们冒着枪林弹雨往前冲的时候，后背是不设防的，因为身后是我们的战友，我们的兄弟，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信任，那将是什么样的情形，还没有发起冲锋，我们的队伍就完全垮了，那我们怎么能够打胜仗。” 廖凡民也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可是我们遇见了这样的情况，短时间之内无法扭转和改变，很多时候我也在想，我们做任何的一件事情，不怕有多大的困难，我们可以想办法克服，可如果我们做事情的时候，内部不稳定，老是有人扯后腿，那是最难过的。” 张登才看着廖凡民，笑了。 “廖市长，你还年轻，我觉得经历这样的事情，不是坏事，这样的环境就是对你最好的磨砺，今后你必定会面临更加复杂的局面，那个时候你完全能应对，轻松解决问题。” “张书记，你这话是安慰我啊，我可不想总是遇见这么复杂的局面，那岂不是要累死。” “放心，我会全力支持你，市里的局势的确复杂，孙国柱总想掌控一切，以前和老市长就扭着干，现在总想压着你，可惜他想不到你有能力，有背景，这回他碰到铁板了。” 第五百零四章 春节安排 从腊月二十四开始，一直到腊月二十七，四天的时间，廖凡民分别走访慰问了部分的离休老干部，老党员，武警官兵，贫困人员，以及春节将坚守岗位的电力公司工作人员、水厂工作人员和邮政的工作人员等，向他们拜了早年。 腊月二十七下午五点钟，廖凡民到了市教育局，双普九工程指挥部设在这里，按照张登才重新作出的安排，专班工作人员将要工作到腊月二十九，腊月三十到正月初三休息，正月初四接着上班，毕竟双普九的工程春节期间不会停工。 指挥部在餐馆里面安排了专门的酒宴，廖凡民也没有推辞。 吃饭的时候，廖凡民给指挥部专班工作人员一一敬酒，对他们辛劳的工作表示感谢，张登才、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和张东涛等人陪着他一同给工作专班的工作人员敬酒。 承包工程的部分企业代表也在指挥部，参加了这次的酒宴，其中就包括辉煌建筑公司的老板贺耀武，廖凡民还专门与贺耀武碰杯了。 廖凡民专门到指挥部来，出乎了张登才的预料，廖凡民的行程里面没有这项安排，也就是从这个细节，张登才明白了，廖凡民其实非常关注双普九的工程。 吃完饭，廖凡民离开的时候，张登才语气坚定的告诉廖凡民，一定按时保质保量完成任务，以最佳的工程质量迎接上级的检查验收。 晚上七点钟，沙漠王子越野车从市区出发，前往南华市。 廖凡民本来打算自己开车回去，不过晚宴喝了不少酒，已经不能够开车，张东涛和黄守智准备跟随他前往南华市，廖凡民没有同意。 晚上十点钟，越野车进入了景致园小区。 司机将越野车的钥匙交给了廖凡民，乘坐出租车前往办事处，歇息一夜之后，翌日也要回到林丰市去。 进入客厅，廖凡民有些吃惊。 廖泽熙、沈祖康、杨明泽以及贾云茂等人都坐在客厅里面。 徐文清、沈亚玲和廖凡瑶则是在卧室里面，廖元浩已经睡觉了。 “小民，贾老板和杨老板知道你晚上回家，都在家里等着你。” 贾云茂和杨明泽都是欢乐谷以及影视城建设工程的主要承建商，肯定是来拜年的。 廖凡民身上依旧还有一丝的酒气，不过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 闲聊了一会，杨明泽以及贾云茂起身告辞，接近十一点钟的时候，沈祖康也离开了。 家里清净下来了。 徐文清、沈亚玲和廖凡瑶来到了客厅。 “小民，你妈和我商议过了，浩浩还小，今年全家就在南华市过春节。” 廖凡民看了看沈亚玲。 “还是回家去吧，爷爷奶奶都在家里等着，肯定做好了准备，过年的时候不回家，他们心里肯定难受，我已经将单位的越野车留下，越野车的空间很大，浩浩应该能够适应。” 廖凡民说完之后，沈亚玲也跟着开口了。 “爸，妈，凡民说得对，还是要回家去过春节。” 廖泽熙看了看廖凡民和沈亚玲，有些为难的开口了。 “老沈今年也在南华市过春节，这大过年的，他身边没有人陪着，可不行啊。” 沈亚玲连忙开口了。 “不要紧的，前几天我就问了，欢乐谷和影视城的工程不会停下来，春节期间还要施工，爸会在工地上和众人一起过春节，贾叔叔刚刚也说了，留在南华市，还有杨老板，人已经不少了，而且春节期间爸也没有办法休息。” 廖凡民打算让沈祖康也跟着到苏家包村去过春节，听见沈亚玲这么说，也就不开口了。 廖泽熙终于点头了。 “这样也好，不过你们还是要早点回来，我看明天出发，正月初三你们就回到南华市，不管怎么说，你们还是要陪陪老沈，其他人陪着是另外一回事。” 一直没有开口的徐文清，也跟着开口了。 “这样安排也行，正月初三我也跟着回来，浩浩离不开我。” “妈，春节期间你多休息一下。” 徐文清瞪了廖凡民一眼。 “说什么呢，你又不在家，家里的事情都是小玲和我做的，浩浩现在离不开我，要是一会时间看不见，就要哭上好久。”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沈亚玲，沈亚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了。 卧室里面传来了哭声，看样子廖元浩醒了，徐文清连忙站起身，朝着卧室走去，沈亚玲也跟着进入卧室，不一会，哭声就听不见了。 廖泽熙下午陪着沈祖康、贾云茂和杨明泽等人喝酒了，而且喝的还不少，也感觉到疲倦，起身到次卧室睡觉去了。 客厅剩下廖凡民和廖凡瑶。 “瑶瑶，还有半年研究生就毕业了，到时候能够进入北京外国语大学教书吗。” “没有问题，外国语大学已经同意接收我了，不过接下来我还要读博士，如果我只有硕士毕业证，时间长了，学历上有些不够。” “这倒是，在大学里面教书，学历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廖凡民看了看次卧室的方向。 “瑶瑶，你说谭渊桦明天上午的飞机到南华市，跟着一同到苏家包村去过年，人家离开北京到农村去过年，这样好不好啊，你可不要勉强啊。” “渊桦早就和我商量过了，谭伯伯和李阿姨也同意了。” “那还差不多，听说你们打算十一结婚。” “嗯，初步计划是这样安排的，到时候我已经毕业，工作单位落实了，不过新房是谭伯伯和李阿姨准备的，我觉得没有必要，毕竟我有两套房屋，只是谭伯伯和李阿姨准备的新房在海淀区。” “这是习俗，新房应该是男方准备，如果女方出了新房，男方会感觉到抬不起头来，再说了，谭渊桦的父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对了，新房是全款买下的吗。” “打算全款买下，渊桦告诉我了，面积不大，八十五个平房，还正在修建之中。” “这么说新房就是谭渊桦一个人的名字吗。” “是啊，我又没有出钱，不可能在房本上写名字的，再说了，我的两套房屋，上面也没有渊桦的名字。” “你们去看过吗。” “看过了，距离北京大学和人民大学都不是很远。” 廖凡瑶说到这里的时候，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哥，北京景致园小区和西直门的房子，我留下了一套住着，是西直门的房子，其余的四套全部租出去了，租费一共是八万五千元，以前租费都是我拿着用的，别墅无法出租，周六周日我会开车上去看看，偶尔住一两个晚上，别墅太大了，我一个人住在里面，感觉空荡荡的，所以去得少，下半年我结婚之后，打算将租费分开，属于你的以你的名义存下来。” 廖凡民摇摇头。 “瑶瑶，租费你继续拿着，不过我建议你继续留下一套房屋，爸妈到北京之后可以住，有时候爷爷奶奶到北京了也可以住，你结婚的时候，我打算帮你存一千万元的定期，这笔钱你不必急着用，每年用利息就可以了，按照现在的利息计算，每年也是三十万左右，收入宽裕一些，用钱也就不着急了，今后你们还要有小孩，北京教育的开销很大，用钱的地方很多，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成家之后的开销不一样，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哥，我知道你有钱，不在乎这几万块钱，不过我还是要说说啊。” 廖凡民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廖凡瑶的脑袋。 “瑶瑶，你已经长大了，独自一个人在北京，方方面面都要靠自己，我能够帮助的也就是这么多，结婚以后的生活，和单独一个人肯定不一样，需要相互包容和迁就，将来你有小孩了，爷爷奶奶如果有时间帮忙带小孩，那是最好，如果抽不出来时间，也不要埋怨，花钱请好的保姆，再说你的工作也不是很忙，有时间带孩子。” “哥，我可没有想着那么早要孩子，再说我还打算读博士呢。” “那是你的选择，不过我估计爸妈到时候会着急的。” “急什么啊，我打算过几年要孩子，至少等到我拿到了博士学位。” “谭渊桦不是正在读博吗，难不成你参加工作之后，马上就选择读博吗。” “是啊，最近几年才允许带薪读博，不辞职也可以读博士，谁知道政策是不是会变化，所以我要抓住机会，导师已经给我说了，我毕业后一年的时间，可以回到学校继续读博，我打算安顿好工作之后，马上就开始读博的。” 廖凡民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哥，我看很多人都选择读研究生，特别是那些领导干部，北京都形成这样的风气了，还有好多大领导，你也可以选择读研究生啊。” “算了，我不打算读研究生了，再说我做事情的习惯不一样，既然要读研究生，那就认认真真的读书，学到知识，才对得起文凭，工作那么忙，事情多的数不胜数，哪里有时间去读书，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拿到硕士学位的。” “哥，你这就不懂了，我在北京时常听说领导干部要年轻化、知识化，你别以为本科文凭就可以了，说不定若干年后，也会被淘汰的，所以啊，有时间你还是要拿到硕士文凭。” 第五百零五章 回家的琐事 上午七点半，廖凡民和廖凡瑶前往飞机场，廖凡瑶本打算试试沙漠王子的越野车，不过越野车内空大，驾驶座位偏高，廖凡瑶身材不是很高，上去试了试，不愿意开了，所以还是廖凡民开车前往南华机场。 谭渊桦乘坐是上午六点半前往南华市的航班，按照时间计算，应该是上午九点钟到南华机场，当然前提是飞机准点。 到达飞机场，正好八点半钟。 机场的人不少，应该都是搭乘航班回家去过年的，还有两天就是除夕，回家能够乘坐飞机，速度快很多，也能够节约不少的时间。 相对来说，乘坐飞机回家的旅客，家庭条件相对要好一些。 停车之后，廖凡瑶很快就到了机场大厅，注意看墙上大屏幕的提示，廖凡民进入大厅之后，看见廖凡瑶的脸上带着笑容。 “哥，这一趟航班是准点的，没有延误。” “我也觉得不应该延误，毕竟是第一趟航班。” 从廖凡瑶的表情，廖凡民知道了，妹妹和谭渊桦之间的关系很好。 一个身材有些瘦、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拉着皮箱走出了机场通道。 站在前面的廖凡瑶挥手，年轻人脸上露出了笑容，也开始挥手，小跑着过来了。 见面之后，两人拥抱了一下。 廖凡瑶拉着年轻人的手，向身边的廖凡民介绍了。 “哥，这是谭渊桦，这是我哥。” “你好，我是廖凡民。” 谭渊桦连忙伸手。 “哥，你好，我是谭渊桦。” 廖凡民拉着皮箱走在前面，谭渊桦和廖凡瑶走在后面低声说着话。 上车之后，廖凡瑶和谭渊桦都坐在后面的位置，副驾驶的位置倒是空出来了。 十点一刻，越野车进入景致园小区。 进屋之后，谭渊桦表现有些拘谨，不过能够控制自身的情绪。 谭渊桦带的礼物不少，全聚德烤鸭，稻香村糕点，步瀛斋的布鞋，六必居酱菜等等，清一色的北京特产，虽然价格不是很贵，但体现出来了用心。 送给沈亚玲的礼物是北京剔红雕漆首饰盒，送给廖凡民的则是北京剔红雕漆笔筒，两样礼品的价格不是很高，但透露出来文化的气息。 这些礼物，让廖凡民对谭渊桦高看了一眼。 应该说谭渊桦知道廖凡瑶的条件很好，在北京有两套商品房，开着进口的宝马轿车，还有好几套的房屋出租，甚至在北京机场附近的裕京花园还有别墅，每年房租费收入都很高，不缺钱用，所以第一次上门来拜访的时候，携带的礼品必须有特色，不能太俗气。 北京的土特产是最好的选择，价格不是很高，代表了心意，也代表了文化。 谭渊桦本来就在中国人民大学教书，也是真正的读书人。 中午十二点钟，全家人出发，前往宣明市苏家包村。 廖凡民开着沙漠王子的越野车，廖凡瑶开着沃尔沃轿车，廖泽熙、徐文清、沈亚玲和廖元浩全部都坐在越野车里面，谭渊桦则是坐在沃尔沃轿车里面。 下了高速公路，进入到盘山公路，沙漠王子越野车的性能表现出来，不过廖凡民开的不快，毕竟廖元浩坐在车上，车子的速度太快的话，才四个多月大的廖元浩承受不住。 沃尔沃轿车紧跟在越野车的后面。 今年的气温，与往年比较起来，略微的偏高，有人说这是因为全球气候变暖的缘故，不管是不是因为气候变暖了，对于开车回家的廖凡民和廖凡瑶来说，好天气就是好心情，他们不需要耽误时间，也不需要担心因为冰冻导致道路难行。 晚上八点钟，越野车和轿车进入了宣明市市区。 廖泽田已经打来了三次电话询问，全家人都还在等候。 车辆没有在市区停留，徐文清也不打算到位于市委的房子里去看看，越野车和轿车朝着苏家包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九点一刻，越野车和轿车终于在院坝里停下了。 鞭炮声瞬间响起，正在熟睡的廖元浩，突然被惊醒了，不满意的大哭，徐文清抱着廖元浩，等到鞭炮放完之后，才从车里下来。 下车之后，廖元浩倒是不哭了，睁大眼睛，努力的看周围的一切，陌生的环境，引起了他的注意。 孙开秀、二婶和幺婶都围过来了，看着睁大眼睛的廖元浩。 谭渊桦下车之后，同样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饭菜早就准备好了，所有人都还没有吃，等着廖泽熙和廖凡民一行人。 香飘飘的饭菜，引发了廖凡民的食欲，中午十一点就吃饭了，距离现在十个多小时，还真的感觉到饿了。 桌上摆着茅台酒，是廖天贵特意准备的。 廖凡民拿着酒瓶，给谭渊桦倒了一杯白酒。 “哥，渊桦喝酒不行，只能喝一杯。” 廖凡民的情绪还不错，对着廖凡瑶挥手。 “别说那些话，你嫂子说我也只能够喝一杯，还是一两的杯子，大过年的，喝酒还是不要限制的太紧了，稍微多喝一些问题不大。。。”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沈亚玲就看过来了。 “喝酒还是少一些的好。”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瞬间没有了脾气，嘿嘿笑着开口了。 “喝好不喝醉，我平时喝酒都是这么说的。” 廖凡瑶撅着嘴，看着廖凡民。 “你是市长，你说怎么喝，人家当然跟着喝酒了，回家了可不能由着你，爸，妈，你们说是不是啊。” 六个人喝完了两瓶茅台酒，廖天贵、廖泽熙、廖泽天和廖泽兵喝的稍微多一些，廖凡民和谭渊桦差不多，都是三两左右，。 喝下了三两酒，廖凡民神色如常，回家喝酒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谭渊桦的脸色微红，至于说其余的人，更是没事，要不是考虑到廖泽熙等人长途奔波有些辛苦，廖天贵还会拿出来一瓶酒。 房间早就安排好了，烤火的全部都是电炉，放在以前，家里是承受不住这么多电费开销的，现在不一样了，家里的条件早就很好了。 南方与北方的习俗不一样，北京的冬季，虽然气温很低，可家里都是暖气，在外面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进屋之后穿着一件薄衣服就可以了，宣明市和苏家包村不一样，屋子里没有暖气，必须要烤火才能够承受。 区别最大的就是洗澡，北京市内温度高，洗澡没有寒冷的感觉，苏家包村不一样，洗澡的时候，尽管卫生间开着灯暖，可还是感觉到寒冷。 廖凡瑶在北京生活了近七年的时间，习惯了北京的气候，不过回家之后，还是能够很快的适应，谭渊桦就不一样了，北京本地人，一直都是在北京生活，对于苏家包村的气候以及习惯，还不是特别适应。 洗澡之后，看见裹着羽绒服、身体微微颤抖的谭渊桦，廖凡民笑了笑。 以及是深夜十一点钟，廖凡民没有睡意，尽管开车很疲倦，但他已经习惯每天晚上十二点以后入睡，不管在南华市，还是在林丰市，都是这样的习惯。 洗澡之后，廖凡民穿好衣服，拿着手电筒出门去转悠一圈。 廖泽兵跟着廖凡民出去转悠。 廖泽兵的小女儿廖凡丽已经两岁，在南华市出生的，幺婶一直将廖凡丽带在身边，没有送回老家，毕竟南华市的条件要好很多。 “幺叔，去年的收入还不错吧。” “还可以，二哥和我每月的收入都超过一万元了，算是年底拿到的奖金，接近两万元，以前可根本不敢想。” “廖凡伟上小学二年级了，南华市补课的很多，我看家家户户的小孩子，几乎都在补课，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家里的钱还够用吧。” “够了够了，每月的开支不要多少钱，现在也就是小伟的开销大一些，每月补课需要一千元左右，小丽的开销还不是很大，你二叔的开销比我大一些，小玲上小学四年级，小松上三年级，两个小孩子的开销不少，每月补课至少两千元，你二婶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每月还要寄一些钱回去。” “二婶的哥哥不是也在南华市打工吗，我记得是跟着二叔的。” “嗨，别说了，吃不了苦，年前就回家去了，二哥很恼火，嫂子也没有办法，你说你没有什么文化，那就老老实实的做事情，少不了你的工资，偏偏这山看着那山高，还想做公司的管理人员，这怎么可能，找了几次二哥，二哥都没有答应，嫂子明事理，知道自家哥哥的能力，也不支持。” “还有这样的事情啊。” “这样的事情多了，别看到处都说农民工能吃苦，那都是年纪偏大的一帮人，三四十岁年纪的最能吃苦，建筑企业的老板也愿意要这样的人，至于年轻人，建筑企业都不大愿意要，吃不了苦，提出的要求还挺高，动辄就想着三四千的工资，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怎么，建筑企业的工人有这么高的工资啊，我现在的工资每月都不到两千块。” “我们哪里能够和你比较啊，你们出门有车坐，吃饭也不用掏腰包，我们可都要靠自己，再说了，瞧得起农民工的有几个人啊。” 第五百零六章 技术求教 “谭渊桦，你说谭教授是中国农业大学的教授吗。” “是啊，我爸一直都在农大教书，95年以前在北京农业大学，95年北京农业大学与北京农业工程大学合并，我爸留在了合并之后的中国农业大学，一直到现在。” “厉害啊，你爸一定是农学方面的专家。” 谭渊桦微微摇头，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我是挺佩服我爸的，一直都在农大坚持，好几次可以调到农业部去，都不愿意离开，还是在学校教书和从事农学研究，农大这些年不行了，虽然也是985大学，可招生不是很好，北京地区的考生基本不会报考，每年招录的学生大都是外地的，大学里甚至有一部分的专科学生，还比不上北京语言大学，我爸是专门研究农业科学的，这个专业更是冷门，每年的招生计划都没有录满员。” “说的也是，现在吃香的是法律专业、经济专业和计算机专业等，人大的经济管理专业就很出名，我当年上大学的时候都知道，不过我觉得，农业方面还是不能忽略，社会还是需要大量农业方面的人才。” “话是这么说，不过考生基本都不愿意进入农业大学读书，只要是带有农业字眼的大学，招生的时候都是低人一等，这种趋势在北京和南方更加突出，考生都认为，进入农业大学读书，将来都是要到农村去工作的，条件艰苦，没有什么前途，也挣不到钱。” “没有农业的支撑，就不可能发展工业，更谈不上经济的发展，可惜现在愿意到基层工作的人少了，愿意扎根农村的微乎其微，去年我到美国和澳大利亚去考察过，欧美国家对农业的重视，值得我们学习。” “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农业重要的，现在都说发展经济，发展工业，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爸经常到基层去调研，感觉基层政府根本不关心和重视农业。” “怎么，谭教授还会到基层去吗。” “当然要去，我爸说了，农业科学的根在农村，如果学农学的人总是沉浸在大学里面，是不会有什么成就的，必须要到农村去，我也感觉是这样，如果决心学农学，连田间地头的农作物都不熟悉，那就是大笑话了。” “谭渊桦，看不出来，你懂得事情还挺多的，对基层也有所了解。” “我不了解，只是学校里面每年都会有好多次的学术报告会，会邀请有成就的毕业生回来做报告，人大的很多毕业生都在政府部门工作，都是各级的领导，他们回来做报告，讲到的大都是政府部门的事情，我每次都会去听报告会，其中有关农业方面的事情，他们也会提及，只是农业不是报告会的重点，我听的报告会多了，也知道了基层的一些事情。” 廖凡民点点头。 人大被誉为领导干部的摇篮，特别是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从人大毕业的学员，很多都进入了各级政府部门工作，廖凡民记得某个媒体曾经对各个大学从政的人员进行了统计，人大毕业生担任部位领导人的数目是位居前列的。 农业大学的弱势，廖凡民是知道的，随着经济的发展，农业大学被忽略的程度将越来越严重，尽管中国农业大学是985大学，可是考生压根不愿意填报，就算是被中国农业大学录取了，也羞于在众人面前介绍。 农业本来就是基础产业，是支撑其他一切产业的基础，是解决温饱的产业，正因为是基础产业，其产生的直接经济效益是不大的，如果在粮食稀缺的年代，或者说衣不裹腹的时代，农业自然会受到各级政府高度重视与支持，可一旦解决了温饱问题，粮食充足了，农业必定会被忽略，让路于工业，因为到了那个时候，老百姓缺的不是粮食，而是钱。 这是自然规律，无法违背的自然规律。 从事农学研究的人，或者说投身农业的人，必须要有奉献精神，基层的农业工作者收入不高，也很难有辉煌的前途，他们做出的贡献，难以真正得到基层政府的重视，所以近些年来农业大学招生出现了困难，就算是985的农业大学，也不得不降低录取分数线，而且在农业大学读书的大学生，毕业以后很少有人进入农业系统工作。 “谭渊桦，回去以后帮忙给谭教授说说，我想着邀请谭教授到林丰市去看看，如果谭教授有时间，你给我打电话，我登门去拜访和邀请。” “这个问题应该不是很大，不过我爸到基层去都是有目的性的，他要知道下去干什么，如果说仅仅是下去看看，可能性不是很大。” “我明白，我这里有一份规划，你带回去给谭教授看看，如果谭教授对这份规划有兴趣，我就专门上门去拜访和邀请。” 谭渊桦接过了大信封，点点头。 距离团圆饭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廖泽熙将廖凡民叫到了外面。 “小民，你怎么想着邀请谭教授到林丰市去看看啊。” “老爸，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企业加农户的发展模式吗，樊都市没有实施，林丰市计划做了，我已经列出了来年林丰市发展农业的整体规划，林丰市是国家级贫困县市，基础太薄弱，交通条件也不好，招商引资不可能有什么成果，企业到林丰市投资，明显就是增加了企业的成本和负担，谁会去啊，我如果是企业的老板，也不会选择到林丰市，还不如立足于农业，创建依托农业的精深加工型企业，一门心思从农业上做文章。” “小民，你真的打算这样做啊，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怎么了，为什么不行啊。” “当初樊都市也专门研究过，企业加农户这种发展模式，说起来前途很好，可真的实施，难度很大，这类的企业，规模一般都不大，没有什么长远的眼光，基本都要依靠政府的支持，以及政策的扶持，更加关键的是，这类企业没有多大的经济效益，不能够为地方政府增加太多的收入，樊都市所属的县市，以前也进行过这方面的探索，结果都不是很好。” “老爸，是不是因为这些原因，多以樊都市没有推广企业加农户的发展模式啊。” “对啊，利北市就有这样的例子，前几年市政府推广种植魔芋，老百姓大量种植魔芋，市里出现了好几家加工魔芋的企业，都是本地人创办的企业，政府刚开始也是引导和扶持的，可是这些企业的管理模式粗放，企业的老板想到的就是赚钱，企业之间为了收购更多的魔芋，采取了恶性竞争的方式，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好几家的企业垮掉了，收购了老百姓的魔芋，资金也没有支付到位，弄得好多的老百姓到政府上访。” “老爸，以前你怎么没有说啊。” “政府没有做好的事情，难道我还要到处去说啊，知道你准备在林丰市推行企业加农户的模式以后，我才会说的。” 廖凡民看着廖泽熙笑了笑。 “老爸，感谢你的提醒，想不到你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不过我提出来的企业加农户的发展模式，与传统的模式不一样，我们重点从服务方面做文章，种植业方面侧重于果树、蔬菜、花卉和药材四个方面，养殖业侧重于生猪养殖方面。” “林丰市的高山乡镇适合于种植葡萄，二高山乡镇适合于发展大棚蔬菜，低山乡镇适合种植花卉，政府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踏踏实实为老百姓服务，找到销路，将葡萄、蔬菜和花卉销售出去，打响牌子，这样老百姓的收入自然会增加。” “养殖业方面，重点发展生猪，而且重点扶持养殖大户，鼓励他们创办养殖场，政府努力引进资金，创办大型的肉联厂，将老百姓喂养的生猪全部都收购起来，对生猪进行加工，提升其经济价值。” “发展药材种植业，目前还在考虑，如果说林丰市能够引进和创办制药厂，则可以大规模的发展药材种植业，如果不能够引进企业，则暂缓发展药材种植业。” “至于说工业方面，市内现在有三家水泥厂，规模都不大，按照国家的政策，全部属于关停的对象，市政府准备争取到政策，保留一家水泥厂，让其扩大经营规模，提升科技含量，成为全市真正的支柱产业。” “我总觉得，财政收入的增加只是一个方面，老百姓口袋里面有钱了，地方经济才能够真正发展起来，老百姓有钱了，总是要用的，购买力增强了，经济自然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否则仅仅盯着财政收入，林丰市依旧难以脱掉贫困的帽子。” 。。。 廖泽熙听得很仔细，廖凡民说完之后，他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小民，看样子你真的思考过啊，你说的这些模式，与传统的模式的确不一样，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的构想是很不错的，可也要结合实际，比如说政府的工作人员，究竟能不能拓展水果、蔬菜和花卉的销路，如果这些东西销不出去怎么办，包括肉联厂和制药厂都是一样的道理。” 第五百零七章 有些失望 正月初三，廖泽熙、徐文清、廖凡民、沈亚玲、廖元浩、廖凡瑶和谭渊桦离开苏家包村，回到南华市去了，尽管说廖天贵和孙开秀很舍不得，不过他们也理解，廖泽田和廖泽兵倒是留在了家里，他们过了正月十五才会回到南华市。 当天下午四点多，轿车和越野车抵达南华市，谭渊桦乘坐当天晚上八点钟的火车回到北京市去，车票早就买好了，廖凡瑶正月初十到北京，也会到谭渊桦的家里去拜年。 廖泽熙正月初七前往樊都市报到上班，而沈亚玲正月初八也要到单位去报到，至于说廖凡民，计划正月初六出发前往林丰市。 家里的冰箱里面，存着一些蔬菜和肉食，这都是徐文清准备的。 洗漱完毕，稍稍休息，五点一刻的时候，廖凡瑶开车送谭渊桦去火车站，下午两人就在火车站旁边的餐馆吃饭，不会回家吃饭了，徐文清进入厨房去做饭，廖泽熙则是给沈祖康打电话，让沈祖康到家里来吃饭。 回到家里，廖凡民有了一种天然的轻松感觉，这种感觉在苏家包村的时候几乎没有，他记得正月初一一大早的时候，带着谭渊桦倒附近的山上去，面对着寒风，面对着眼前看到的情形，谭渊桦没有多少的感触，只是觉得有些冷，这让廖凡民突然醒悟，原来每个人都有自身的环境，谭渊桦一直都在北京长大，对于苏家包村不可能有归属感，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廖凡民对苏家包村的归属感也慢慢的减弱。 唯有结婚成家，可以改变一个人以往的归属感，家会成为每一个进入其中男女新的归属地，当然这也需要家庭和睦幸福。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沈祖康就过来了，进门之后，就塞给了廖元浩一万元钱的压岁钱。 沈祖康的气色看上去不错，只是头发有些斑白了，公司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这顿饭，廖泽熙、沈祖康和廖凡民三个人喝下了两瓶酒，沈祖康是喝的最多的，看得出来沈祖康非常的高兴。 晚上睡觉的时候，廖凡民和沈亚玲终于进入了二人世界。 沈亚玲有些埋怨，过年之后就要上班了，她已经有些习惯在家里呆着了，没有事情的时候出去转转，有时候带着廖元浩，有时候和朋友出去，到商场去看看有什么新的衣服，或者到化妆柜去看看有什么新的化妆品等等，日子过得很舒坦。 廖凡民揪了沈亚玲的鼻子，他告诉沈亚玲，婚假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从去年的九月份开始，一直到今年的二月份，也该要上班了，否则说不过去，再说了，真正的长时间不上班，也很无聊，那些纯粹的家庭主妇，在家里的时间长了，很多都会和社会脱节，最后想着出去上班，却失去了工作的能力。 沈亚玲躺在廖凡民的怀里，用商量的语气开口说，想跟随在廖凡民的身边。 沈亚玲的要求，让廖凡民很吃惊，他不自觉的看了看沈亚玲，女人一旦说出来这样的话语，要么是源于对男人的思念，希望陪在男人的身边，要么就是源于不自信，因为男人太优秀了，会遭遇到其他女人的勾引，女人必须守护在身边。 廖凡民到林丰市工作也就是三个月左右的时间，这才刚刚开始，沈亚玲是不可能跟着到林丰市去的，因为林丰市的条件太差，和南华市没有可比性。 难道说沈亚玲开始担心了，觉得他廖凡民会受到外面女人的勾引吗。 廖凡民倒是没有说什么大道理，而是很直白的告诉沈亚玲，他在林丰市工作的时间也不会很长，少则两年到三年，多则四年到五年，而且林丰市距离南华市距离不是太远，只要自己熟悉了林丰市的情况，工作走上了正轨，就会时常回家的。 沈亚玲没有坚持，也知道这个要求不现实，所以要求廖凡民今后要想着家里，想着浩浩，想着自己，有时间就回家。 廖凡民也知道，沈亚玲的担心主要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身在美国的程雅慧，二是来自于留在北京工作的薛楚玲，因为沈亚玲知道，这两个女人都没有结婚，薛楚玲是廖凡民在高中时期的初恋，程雅慧就更不用说了，两个女人都没有结婚，沈亚玲有些缺乏安全感。 薛楚玲没有结婚的消息，是廖凡瑶说出来的，廖凡瑶与薛楚玲的关系很好，有时候到别墅去，还约上薛楚玲，薛楚玲已经是二十七岁的年纪，工作稳定，可就是不愿意谈朋友，廖凡瑶隐隐的明白其中的原因，还曾经劝过薛楚玲。 至于说程雅慧，通过马艳红和刘涛等人，沈亚玲自然能够知道情况。 初四一大早，廖凡民就起身了。 他需要去拜访的人不少，包括省政府秘书长袁前坤，省计委主任苏晨曦，财政厅厅长曹文远，省委政法委常务副书记夏本初，省公安厅政治部主任龙飞，南华市工业园副主任匡文化，以及樊都市市长孙淦鑫等人，春节期间的拜访，主要就是见见面，不一定需要在一起吃饭，腊月的时候，廖凡民的事情很多，根本无法去拜访这些人。 上午，廖凡民去给袁前坤、苏晨曦和曹文远等人拜年，下午给夏本初、龙飞和孙淦鑫拜年，至于说匡文化，两人之间太熟悉了，廖凡民打电话的时候，匡文化死活不同意，约定了一家餐馆，两人在餐馆见面，好好的喝了一顿酒。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七点半钟。 廖泽熙和沈亚玲都理解，廖凡民需要处理好很多关系，趁着春节假期去拜访以前的领导和朋友，这也是应该的。 一家人在客厅看电视，廖凡民的手机响了。 腊月三十的晚上，廖凡民收到了很多的信息，全部都是拜年的信息，不管是领导还是下属，廖凡民都回了信息，表示感谢，也给对方拜年，不过正月初一以后，基本没有什么电话了，除非是有必要，否则没有谁会在春节期间打电话。 看了看来电显示，廖凡民开口了。 “是谭渊桦打来的电话。” 说完廖凡民拿着手机，走进卧室去了。 “哥，爸看了你信封里面的材料，很感兴趣，想着近段时间与你见见面。” “真的吗，谭教授对我送的材料真的有兴趣。” “爸说了，想着依靠农业来发展一个地方的经济，这种想法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要不是认真看了材料，他都不敢相信，爸还说了，这种想法很新颖和大胆，如果成功了，值得在很多地方推广，对于诸多的农业大学也是很好的借鉴。” “这样啊，那我最近就来拜访谭教授，不知道谭教授什么时候有空闲。” “哥，你等我的电话，爸说还要稍微的安排一下。” “好的，我等你的电话。” 。。。 刚刚关了手机，廖泽熙和廖凡瑶两人都进入了卧室。 廖凡民扭头开口了。 “谭渊桦的父亲谭教授看了林丰市依托农业发展经济的规划，很感兴趣，估计最近一段时间，我会到北京去一趟，专门拜访谭教授。” “哥，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估计不会在家里去拜访谭教授，应该是在农业大学。” “哥，渊桦的家距离农业大学不远，农业大学有两个校区，东校区在清华东路，西校区在圆明园路，谭伯伯一般都是在东校区上班的，也就是原来的北京农业大学的校区。” “距离不远倒是方便，我去拜访谭教授，是为了农业方面的事情，想必谭教授不会和我在家里谈农业上的事情，我听谭渊桦说了，谭教授是农学方面的教授，正好给我们市里发展农业提供技术上的指导。。。”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廖凡瑶噗嗤的笑了。 “哥，你想的太简单了。” “怎么，我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吗。” “谭伯伯主要从事的是农学和生物科学方面的研究，而且是理论方面的，都是当前农业方面顶尖的课题，与怎么种植庄稼、怎么喂猪等等有本质的区别，你以为堂堂农业大学的教授，会专门研究怎么种葡萄，怎么种蔬菜，怎么种花，中药材，还有怎么喂猪这些课题吗，那你也太小看农业大学了。” 廖凡民看着廖凡瑶，目瞪口呆。 “哥，我还告诉你，农业大学可不仅仅是农业方面的专业，工学、理学、法学、管理学、经济学、医学、哲学和文学都专业，都有的，只是农学方面的专业是强项。” 廖凡瑶说完之后，廖凡民接了一句话。 “经济学，医学和法学这些专业，到农业大学去读，出来之后好找工作吗。” “那是另外的事情了，北京大学还是有专门的医学部。” “那不一样，北京大学是综合性大学，农业大学相对是专业化的大学，你想啊，法院、银行和医院等部门招募毕业生，会想到农业大学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廖凡民叹了一口气，略微的有些失望，作为南华大学法律系的毕业生，廖凡民知道，廖凡瑶说的是对的，自己不要抱着太高的期望。 第五百零八章 不虚此行 正月初五，早上六点三十分，廖凡民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 谭教授的雷厉风行，是廖凡民没有想到的，昨天晚上七点半钟接到了谭渊桦的第一个电话，十点钟接到了第二个电话，谭教授已经安排完毕，在农业大学东校区见面，时间由廖凡民决定，廖凡民没有丝毫的犹豫，决定翌日一大早赶赴北京。 九点十分，飞机降落在北京机场。 廖凡民选择乘坐机场大巴到市区，接着乘坐出租车到农业大学东校区。 十一点一刻，廖凡民下了出租车，抬头看见了农业大学的校门。 校门口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谭渊桦站在老人的旁边。 不用说，老人就是谭渊桦的父亲谭教授了。 “谭教授，您好，我是廖凡民。” 廖凡民快步走上前去，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伸出双手与谭教授握手。 “看上去好年轻啊，要不是看了你写的材料，我都不敢相信你是林丰市的市长啊。” “谭教授，我也是刚刚上任不久，以前在省里工作，没有多少基层工作的经验，对于农业方面也不是特别的熟悉，这不，林丰市是国家级的贫困县市，基础条件不好，无法引进外地的企业来投资，所以就想着在农业上面做文章，从内部挖掘潜力。” “好，好，这个想法很不错，你这么年轻，就有了这么长远的思路，我很佩服，渊桦，你要多向廖市长学习啊。” 一直到这个时候，廖凡民才和谭渊桦握手。 谭教授带着廖凡民和谭渊桦，朝着农业大学里面走去。 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虽然已经毕业七年时间，可廖凡民对大学校园还是很熟悉的，校园里有一种特别的氛围，宁静，自然，和谐。 不知不觉间，谭教授在一栋楼前面停下了。 “廖市长，我带你到果蔬加工实验室和动物营养实验室看看，我想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廖凡民点点头，内心有些忐忑。 其实廖凡瑶的话语，对廖凡民还是有影响的，他的确想到了，中国农业大学作为全国农业方面的最高学府，其研究的方向肯定是高端农业理论，不会过多的关注农业实践，大学培养的基本都是农业方面的顶尖人才，这些人不会真正的到农村去，而是进入省级以上的农业机关，从事研究或者管理的工作。 真正深入基层，到农村去从事具体农业技术的，应该是农学院的毕业生。 如果谭教授介绍的东西太过于高端，对于林丰市没有太大的作用，而且廖凡民也不打算真正的学习农业方面的高端知识。 果蔬加工实验室里面，有各式各样的蔬菜和水果，有些是常见的，有些廖凡民都没有见过，谭教授一边走一边给廖凡民介绍，廖凡民只有点头的份。 因为还没有开学，所以实验室里面很安静，有些门关着，谭教授告诉廖凡民，如果开学的时候到这里来，能够看见果蔬精深加工的过程，以及很多的理论分析数据。 来到旁边的动物营养学实验室，看见的情形差不多，在这里甚至能够看见活着的生猪、山羊和兔子等家禽，不过实验室里面很干净，也闻不到异味。 走出实验室的时候，廖凡民的确有些失望，他专程到北京来，到农业大学来拜访谭教授，可不是为了看这些果蔬和家禽的。 走出实验室，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钟。 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谭教授就开口了。 “廖市长，我知道你很忙，不可能在北京停留很长的时间，所以我也专门安排了，中午到家里去吃饭，吃饭的时候，我们共同探讨一下林丰市发展养殖业和种植业的事情，让你到实验室看看，主要是感受一下，你提出的规划，种葡萄、蔬菜、花卉以及喂猪等等，都是实践方面的农学，大学里面没有开设这样的课程，农业大学也不会专门研究这些方面的东西，因为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东西，比如说喂猪，老百姓都会，农业大学需要做的，就是如何能够改进生猪的品种，以及改进之后的生猪品种品质如何，是不是适宜推广等等。。。” 廖凡民点点头，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廖市长，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听了谭教授的话，我感触还是很深的，以前以为农业就是种好地，多产粮食和蔬菜，多发展家禽等等，现在明白了，我的视野还是太狭窄了。” “呵呵，廖市长，你的视野一点都不狭窄，恰恰指出了目前农业大学存在的最大薄弱环节，农业大学的毕业生，沉湎于理论之中，有些大学生毕业之后无法区分稻谷和青草的区别，不知道如何种植粮食，更不知道如何的饲养家禽，这算什么农业大学的毕业生，说出去丢进了农业大学的丑，这些年我每年都要到基层去调研，时常带着一些研究生下去看看，其实就是想让他们近距离的接触到实践农业，不要总是沉湎在理论之中。” 廖凡民禁不止扭头，看着谭教授。 “谭教授，您真的说到关键地方了，其实林丰市需要的就是实践农业方面的技术人才，实不相瞒，林丰市的经济条件不好，乡镇的农技站和农机站名存实亡，有能力的农业技术人员都自己找事情做了，都去挣钱了，要不然他们无法养活家人，我的打算是整合乡镇的农业技术人员，提升他们的能力，让他们能够真正的为林丰市的农业发展出力。” “其实农民还是很需要农业知识的，就说这喂猪，我觉得就有学问，有的农户一年能够喂出两百斤左右的生猪，有的就只能够喂到一百来斤，而且喂养的方式很不科学，去年市畜牧局做过统计，因为染病死掉的生猪达到了一千多头，农民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 。。。 廖凡民说话的时候，谭教授听得很仔细。 “廖市长，你是真正的了解了林丰市的农业情况，真正想着为林丰市的农民做事情，我觉得你提出来的农业发展规划完全可行，我在果蔬种植、生猪喂养和精深加工方面，有几个朋友，到时候我可以向他们介绍林丰市，让他们到林丰市去看看。” “非常感谢您，我代表林丰市的农户谢谢您了。” “不要这样说，你重视农业，在林丰市大力发展农业，做出了效果，也能够为农业大学带来荣誉，我考虑过了，开学以后，大约在五月份左右，会带一部分的研究生和本科生，专门到林丰市看看，下半年的十月份，再次到林丰市看看。” “好，热烈欢迎，谭教授，您和所有人的路费，由市政府承担。” “这倒是可行，我手里的科研资金也不多，能够节约一点是一点，对了，你打算在林丰市发展葡萄、蔬菜和花卉，我看了你提供的林丰市的地形地貌的资料，也在网上查询了，适合林丰市种植的葡萄，蔬菜、花卉，以及其他的几种水果，我以及罗列出来，我的建议是，水果方面不仅仅是推广葡萄种植，还可以种植椪柑，林丰市的气候条件，适合种植椪柑，至于说药材种植，我倒不是很看好，药材种植的技术要求稍微高一些，成本的投入也不小，让农户来种植，承担的风险较大，至于说生物制药厂，恕我直言，廖市长，你就算是有很大的本事，也不大可能引进这类的企业，因为生物制药厂的要求太高了。” 看着谭教授，廖凡民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一位真正关心农业的学者，虽然在农业大学从事高端农学理论的研究，可时时刻刻都思考基层的农业，思考实践的农业技术。 谭教授的家里摆设很一般，书房里的书倒是不少。 书桌上摆着几本书，以及一叠手写的材料。 这些书和材料，就说谭教授专门给廖凡民准备的。 拿到了这些书和材料，廖凡民如获至宝，这都是他急需的东西。 第一次上门，廖凡民当然不会空着手，他也带来了江汉省的土特产，譬如说野猪肉、腊肉之类的，还有地方上一些农特产品，这些东西，谭教授一一的交出了名字，还不断夸奖这些农特产品的质量很好，在北京就算是花钱也难以买到。 廖凡民吃惊谭教授的见识和博学。 下午的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谭教授留下廖凡民吃了晚餐，还喝了一些酒。 六点钟，廖凡民告辞，出门乘坐出租车，前往火车站，他已经购买了晚上返回南华市的火车票，春节假期眼看着就要结束了，廖凡民的确没有时间在北京市逗留。 翌日上午十点钟，廖凡民回到了家里。 洗过澡，沈亚玲已经给廖凡民准备好了行李和衣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感应，廖凡民走的时候，廖元浩老是哭，廖凡民放下皮箱的时候，廖元浩就不哭了，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徐文清只好抱着廖元浩出门去了。 走向沙漠王子越野车的时候，廖凡民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他完全体会到了，原来工作和家庭真的是难以兼顾的。 第五百零九章 新年的默契 与十一长假一样，春节的假期实际上也是七天，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初六，正月初七正式报到上班，只不过春节是中华民族最为传统和隆重的节日，也是合家团聚的时候，所以大家约定俗成，腊月二十四以后就安排值班人员，正月初九之后才逐渐上班，而真正的收心还要等到正月十五之后。 就算是作为市长的廖凡民，腊月二十八也回家了，不是说他不想着工作，而是市直单位的干部职工全部都休息了，你就是想做事情，也无从下手。 越野车下了高速，进入宜都市境内，周遭的情形就不一样了，还能够听到公路周边零星的鞭炮声，节日喜庆的氛围依旧还在。 下午四点多钟，越野车进入了市政府大院。 前院空荡荡的，看不见人，廖凡民将越野车停在了前院，步行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也颇为安静，留在宿舍区过年的人不多，很多人都回到乡下去了。 回到家中，稍事休息之后，廖凡民想着到市教育局去看看，双普九工作专班正月初四就正式上班了，乡镇双普九工程正在如火如荼的施工，张登才给他打过电话，说建筑公司和施工队按照双普九领导小组的要求，没有放假，腊月三十和正月初一都在施工。 因为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廖凡民也面临吃饭的问题，市区的餐馆很少有开门的，餐馆老板一年到头都没有休息的时间，过年的时候会好好的歇息一番，一般都是在正月十五之后才会开门营业，就连早餐店都是如此。 市政府的食堂，名义上是正月初七开始营业，不过因为人手的问题，一般正月十五之后才会走上正轨。 这方面南华市就不一样，就算是大年三十，也能够找到餐馆吃饭。 肚子不是很饿，廖凡民也不着急，万一找不到地方吃饭，就泡方便面，熬过今天就好了，明天就是正月初七，不管怎么说，市委市政府领导以及工作人员还是要上班的，食堂也会有少量的饭菜供应。 其实廖凡民不是真的找不到饭吃，而是他不愿意麻烦别人，人家都还在过年，还在家里休息，最好让别人安心的休假。 越野车在屋前停下，廖凡民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张登才。 “廖市长，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的，怎么样，春节过得还不错吧。” “张书记，你怎么来了，我还准备到指挥部去看看呢。” “不用去了，这几天指挥部人不多，主要也就是值班的人员，大部分都到乡镇去了，好在建筑工程队都有食堂，要不然下乡的干部，就真的没有饭吃了。” “怎么，指挥部没有安排生活吗。” “我倒是想着安排，可是没有地方吃饭啊，人家餐馆的老板春节要休息，所以指挥部的工作人员全部都回家吃饭，每天额外补助五十元的生活费。” 看见廖凡民有些失望的神情，张登才笑了。 “廖市长，我知道你没有地方吃饭，又不愿意麻烦别人，所以专门来接你，不说了，到我家去吃饭，早就准备好了，今天机会难得，我们痛痛快快的喝一顿酒。” 廖凡民没有推辞，他本来就没有地方吃饭。 张登才的家在市委住宿区，爱人在市财政局工作，儿子和女儿都参加工作结婚成家了，而且全部都在外地。 “张书记，小孩都回来了吧。” “嗨，早上就走了，他们都在企业工作，企业和机关的要求不一样。” 走进四室两厅的房子里，看见宽敞的客厅，廖凡民想到了宣明市的集资房，笑着开口了。 “房屋的结构不错啊。” “前年起的集资房，当时不是要彻底房改吗，市委这边还有空地，于是就打了政策的擦边球，修建集资房，省去了土地转让金，价格也稍微的便宜一些，当时市委市政府领导大都在这里买了，孙国柱和洪明成等人也买了，对了，我记得老廖也买过这样的房子啊，当时好像还是在宣明市的时候。” “张书记记性真好，看见这个房子，我就想起了宣明市的集资房。” “你说的不错，集资房的政策也就是一两年的时间，后来上面禁止了，市里的不少单位也抓住了机遇，修建了一批集资房，现在想起来，就是占了国家的便宜。” 张登才的爱人已经将菜肴端到了餐厅，香味飘到了客厅。 “走，喝酒去，说真的，这个春节我还没有好好喝酒呢，想当年和你父亲在部队的时候，喝酒都是用的搪瓷缸子，下去就是一大口，那个时候白酒还很稀罕呢。” 桌上摆着牛肉火锅和腊蹄子火锅，两盘蒸菜，三盘卤菜。 张登才的爱人笑着说没有什么菜，让廖凡民和张登才先吃，她到厨房去炒菜。 廖凡民连连摆手，说菜已经够多了，不要炒菜了。 两瓶白酒摆在桌上，一人一瓶。 白酒倒上之后，张登才举起了杯子。 “廖市长，我们走一个，按照习俗，还没有过正月初九，都是过年，那我就祝你春节快乐，万事如意。” 第二杯白酒倒上的时候，张登才准备再次举杯，廖凡民连忙开口。 “张书记，这一桌的好菜，你是不打算让我吃啊。” “哈哈，也是，吃菜吃菜，尝尝这牛肉，烧的还不错。” 张登才的爱人已经端上了两个炒菜，廖凡民让她也来吃饭，张登才摆摆手。 “廖市长，客随主便，到我家里来了，你就是客人，工作上我听你的安排，不过今天吃饭，你可要听我的安排。” 廖凡民无奈，再次端起了酒杯。 喝下三杯酒之后，张登才叹了一口气。 “唉，每年过年我都羡慕别人，你说我们过年，不到腊月二十八不要想着休息，正月初七就要上班开会，就要操心，下面的干部职工，休息到正月十五才正式上班，前两天和儿子也说到了这件事情，他还是在企业上班，比我们都忙，要是旷工一天，那可是要扣钱的。” “张书记的儿子不是在外企工作吗。” “是啊，收入很高，可工作也很累，每年的假期很少，春节就是七天的假期，腊月三十中午才回家，今天上午就赶到宜都市去，乘火车走了。” 廖凡民举起了酒杯。 “张书记，我敬你一杯，双普九工程春节期间没有停工，你也没有能够好好休息，这杯酒我向你赔罪。” “别，不存在赔罪，这是工作，说实话，大年三十这天，我吃了三餐团年饭，在两个工地上吃了团年饭，晚上赶回家吃团年饭，确实有些忙，不过我心里舒坦，眼看着学校里面的教室修好了，玻璃窗户全部都安上了，新的课桌椅也运来了，学生可以在教室里面安心读书，不必担心冻着了，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两人都端起了酒杯，重重的碰杯。 “张书记，听了你说的话，我很感慨，昨天我到北京去了，去拜访中国农业大学的谭教授，请教了有关农业发展方面的问题，我有信心，让林丰市着眼农业，创造发展的机会，让农民富起来，也让市里增加财政收入。” 张登才连连点头。 “廖市长，我真心的佩服你，相信你会让林丰市发展起来，说实话，农业方面我还真的有一些体会，我以前分管过农业，知道一些情况，如果你有什么安排，我一定竭尽全力。” “张书记，到时候我还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没的说，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倒也不是这样，我考虑的是大的框架，具体怎么落实，还真的没有底，张书记分管过农业，熟悉农业，有张书记的帮助，我就放心了。” 两人再次碰杯，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白酒。 “廖市长，不是我说泄气话，你我在前面努力冲锋，谁知道背后会遭遇到什么事情，上次钱部长来视察工作，孙国柱做得太过分了，我感觉到寒心，可更多的是担心，新一年的工作规划已经确定下来，接下来就是部署和落实，这任何的工作，重点都在落实这一环，否则永远留在文件上面，落实工作需要干部去做，放眼市直机关和乡镇，甚至包括市委市政府领导，支持你我的人不多啊。” “张书记，这个问题我想过，也是最担心的问题，不过无所谓，只要我们是真正的做事情，就不怕有人背后算计，如果有人占着位置不做事，不管他有什么样的背景，我们都要齐心协力拿下，让做事情的人上去。” “孙国柱不同意怎么办。” “不是有书记办公会吗，我们既然做了第一次，就不怕有第二次和第三次。” 张登才楞了一下，端起酒杯，哈哈大笑了。 “说得好，怕个屌，孙国柱对你我已经有很大的成见和看法了，那我们也不在乎了，这次双普九工程，我的态度已经让孙国柱不满意了，孙国柱曾经告诉我，整个工程都让辉煌建筑公司拿去，我坚决不同意，辉煌建筑公司的实力的确不错，可是双普九工程是全面铺开，一家建筑公司根本无法按时保质保量完成工程，到时候不能够完成工作任务，难道我还能找到辉煌建筑公司算账吗。” 第五百一十章 神秘电话 2月15日，正月初七，上午八点，廖凡民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早就打扫的干干净净，黄守智整理出来的一叠文件，放在桌上。 按照年前的安排，上午九点钟市委召开常委会，确定全市经济工作会、农业农村工作会、政法工作会、党风廉政建设工作会以及计划工作会等会议召开的时间。 其实年前市委市政府已经大致确定了这些会议召开的时间，从2月24号开始，也就是从正月十六开始，到2月底，所有的工作会全部召开完毕，从三月份开始，所有的工作都将按照市委市政府的安排部署展开。 廖凡民提前来到办公室，主要还是审阅经济工作会以及农业农村工作会上面的讲话，这两个讲话非常重要，涵盖了廖凡民有关林丰市发展的思路，重点落实的工作等。 八点四十，廖凡民放下手中的材料，站起身，准备前往市委大院。 黄守智进来了。 “廖市长，市委办来电话了，市委常委会推迟了，预计在正月初十召开。” 廖凡民皱起了眉头。 市委常委会召开的时间，是孙国柱与廖凡民两人年前商议决定的，就算是有特殊事情需要推迟，孙国柱也应该提前打来电话，怎么在会议即将召开的时候，突然打电话通知推迟。 “市委办说明了推迟开会的原因吗。” “没有说，我也问过了，他们不知道，就是通知市委常委会推迟召开。” 黄守智离开办公室之后，廖凡民忍不住拿起电话，准备给何思瑶打电话，询问原因，不过他思考片刻之后，没有打出去这个电话。 市政府的干部职工，上午就全部进入工作状态，开始忙碌了，全市经济工作会由市政府办公室负责筹备，会上还要对去年经济发展排名前三的乡镇进行表彰，其他的一些表彰也会在会上进行，可以说，经济工作会就是统揽全局的会议。 其余的农业农村工作会等等，由相关部门主要负责筹备，不过会议材料需要交给市政府办公室，由分管领导审核，最终送到廖凡民这里，得到批准之后才会打印出来。 市委常委会推迟召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经济工作会等工作会议的召开时间大致确定下来，市委常委会只要通过就可以了，开年之后的第一个市委常委会，还有收心的意思，市委常委首先收心，接着市四大家领导也要收心，上行下效，市里领导收心了，下面的干部职工自然也收心了。 “廖市长，在办公室吗。” “是啊，刚刚接到通知，市委常委会推迟召开，可能要推迟到正月初十。” “我也是刚刚接到通知，有些奇怪，到办公室去问了问，好像是孙国柱没有在市里，所以常委会无法召开了。” “知道孙书记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不是很清楚，包括何思瑶、满文华都没有在办公室，其余的常委倒是在办公室等着。” “算了，不管他了，上午我打算到指挥部看看，接着到乡镇看看，双普九工程实施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我都没有去看过，张书记要怪我官僚了。” “好啊，我马上到指挥部，在指挥部等你。” 放下电话，廖凡民起身朝着办公室外面走去。 廖凡民走到屋门口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 “喂，请问您是廖市长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含糊，好像嘴里含了什么东西，这让廖凡民有些奇怪，应该说知道他办公室电话号码的人不是很多，凡是打进电话来的，要么是四大家的领导，要么就是市直单位和乡镇的负责人。 “我是，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谁不重要，廖市长，我想问问您，孙国柱是不是没有在林丰市。” “孙书记是不是在林丰市我不知道，你如果想知道，直接给市委办公室打电话询问。” 廖凡民有些恼火，准备挂断电话，对方显然是有意的遮掩了声音，是男是女廖凡民都听不清楚，这样的故弄玄虚，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廖市长，您别着急，也别急着挂电话，我给您打电话，肯定是有事情的。” “好吧，我不挂电话，不过你总该自报家门吧，这可是基本的礼貌问题。” “廖市长，对不起，我不能够报出姓名。” 廖凡民气的禁不住发笑了。 “你让我不要挂断电话，专门掩饰了声音，不愿意说自己是谁，我都不过问，也不管你为什么这么做，如果你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说，那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拐弯抹角，不要云里雾里的，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廖市长，我既然给您打电话，肯定要说重要的事情，其实刚开始我就准备说的，不过被你打断了。” “什么意思，你刚开始询问我孙书记是不是在林丰市，难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与此有关，孙国柱为什么没有在林丰市，不知道廖市长是不是想过。” “没有想过。” 廖凡民倒是回答的很干脆，不过脸上不耐烦的神情已经消失，他突然感觉到，这个神秘的电话和神秘的声音，可能真的要说出重要的事情。 “廖市长，您很干脆，不过我认为您还是要想一想，孙国柱为什么没有在林丰市，今天林丰市要召开市委常委会，市高官孙国柱居然没有在林丰市，有些说不过去。” “有点，不过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分析这件事情，对了，你怎么知道市委常委会召开的时间。” “廖市长，您不必诘问，我透露一个准确的消息，孙国柱在宜都市。” “看样子你知道孙书记在宜都市干什么，你给我打电话，主要目的，就是告诉我孙书记在宜都市干什么。” “廖市长，您太聪明了。” “承蒙夸奖，既然我猜到了你的目的，那你也直说。” “别急啊，我从来不给领导打电话，今天给廖市长您打电话了，还不能多说几句话啊。” “好，你说，我听着。” 通话的时间长了，廖凡民隐隐听出了对方声音的特征，以及带着的尾音，应该是女人的声音，这让他愈发的感觉到奇怪，究竟是谁，掩盖自己的身份，给他打电话，透漏孙国柱到宜都市去的消息。 这个电话应该很重要，这是廖凡民的直接，所以他选择了顺从对方的意思。 “廖市长，您这样礼贤下士，那我就不啰嗦了，告诉您，孙国柱到宜都市，应该是给领导汇报工作，汇报的应该是有关林丰市领导调整的事情。” “你说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廖市长，看您，又着急了，我说过不会回答您提出的任何问题。” “对不起，是我着急了，我想你掩饰身份，专门给我打电话通报消息，所掌握的信息应该是准确的，不过孙书记向宜都市委提出林丰市四大家班子成员调整的建议，也不算什么，这是市委的权力，孙书记可以向上级举荐人才。” “廖市长，您的心可真大，如果我告诉您，孙国柱建议调整的人选，是张登才呢。” 廖凡民脑子嗡了一下，脸色迅速发白。 沉默了几秒钟，他迅速清醒。 “谢谢你，真心的谢谢你，不管你提供的信息是真是假。” “廖市长，我说的消息肯定是真的，我可不会糊弄您。” “好，你不愿意透露身份，应该是有难言之隐，今后如果有机会，我们能够面对面交谈，那个时候我再当面道谢。” “好的，廖市长，我就不打扰您了。” 放下电话，廖凡民一屁股坐在了皮椅上面。 按照正常的情况，这样的电话透露的消息，他应该是不相信的，可是林丰市目前的局面，让他不得不产生怀疑。 正月初七上午九点钟召开市委常委会，这是孙国柱和他两人确定下来的，而且放假之前已经通知了各位常委，如果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市委办公室应该提前通知。 张登才先前打来电话，还说到了一个细节，何思瑶与满文华两人也没有在办公室，何思瑶是长时间跟随在孙国柱的身边，既然孙国柱出门了，跟着出门很正常，但满文华也没有在办公室，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一个调整市委班子的思路，在廖凡民的脑海里面逐渐的成型。 廖凡民掏出香烟点燃了，他在思索，手也在微微颤抖。 一个巨大的难题横亘在面前。 廖凡民与宜都市的领导几乎没有接触，腊月的时候，孙国柱代表市委市政府专门到宜都市，给宜都市委市政府领导拜年，廖凡民留在家里主持工作，没有一同前往，春节在家休息的时候，他更没有想到给宜都市委市政府领导拜年。 不熟悉领导，就意味着廖凡民无法掌握机密的消息，就算是孙国柱代表林丰市委给宜都市委的领导汇报了相关人员调整的事宜，廖凡民也打听不到这个消息。 一根烟抽完的时候，廖凡民已经作出了决定。 第五百一十一章 力挽狂澜 “张书记吗，我是廖凡民，有急事需要离开林丰市，暂时就不到指挥部去了，回到林丰市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好吧，这几天到指挥部，也看不到什么。” 。。。 挂断了电话，廖凡民提着公文包，走出办公室。 黄守智离开站起身来，走出来了。 “黄守智，我有急事，需要离开林丰市，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家。” “好的，要不要通知张主任。” “不必了，你知道就可以了。” 说完，廖凡民急匆匆的朝着楼下走去。 越野车在公路上疾驰，廖凡民努力集中精力，让自己专注开车，他甚至没有带司机。 不到三个小时，越野车进入了南华市市区。 轿车在省委大院外面停下之后，廖凡民掏出了手机。 “喂，是林处长吗。。。你好，我是廖凡民。。。呵呵，我在南华市，在省委大院的外面，不知道林处长是不是有时间啊。。。好，我等着。” 几分钟之后，省委组织部地方干部处处长林坤出现在省委大院的门口。 廖凡民站在不远处挥手，林坤快步走过来。 “廖市长，什么事情啊，走，到办公室去坐坐。” “不了，我是专门来请林处长去坐坐的，我们找个地方喝茶，上次林处长送我到林丰市上任，我一直还没有表示感谢。” “廖市长说笑了，你到林丰市是组织上做出的决定，感谢我干什么啊。” “林处长，我们基层的干部邀请，你就不要推辞了，要不然我工作不安心啊。” “好好，恭敬不如从命，廖市长邀请了，我要是不参加，就是不识抬举了。” 越野车在某处茶楼前面停下了。 廖凡民和林坤两人走进了茶楼，找到了一处包间坐下。 服务员仔细冲着铁观音，廖凡民和林坤两人都没有说话，看着服务员的一举一动。 铁观音冲好了，服务员站起身，给廖凡民和林坤每人倒上一杯。 廖凡民告诉服务员，接下来他们自己来。 服务员点点头，走出了包间，轻轻的带上了门。 “廖市长，闲暇之余，想到了喝茶，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林处长，我这是醉翁之意不在茶。” 林坤笑了笑，没有开口说话。 两人都端起了茶杯，闻了闻铁观音的香味，接着一口气喝下去。 廖凡民拿起了茶壶，给林坤续上了茶。 廖凡民和林坤本不是很熟悉，不过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南华市工业园管委会副主任匡文化，匡文化和林坤是大学同学，关系很好，通过匡文化，廖凡民和林坤之间也有了联系，一起吃了好几次饭，逐渐的成为了一个圈子里的朋友。 圈子这东西很微妙，凡是进入其中的人，都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次端起茶杯，林坤开口了。 “廖市长，一个人开车到南华市来，没有进入省委大院，约我到茶楼来喝茶，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没有必要这样做，说说吧，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尽力而为。” “林处长，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接到了一个消息，市高官孙国柱到宜都市委，找到了市委相关的领导，建议调整林丰市的班子，而调整的人选是市委副书记张登才。” “哦，消息准确吗，调整市委副书记，对于地方上来说不是小事情。” “的确不是小事情，对于我来说更是天大的事情，林丰市的情况有些特殊，在你的面前我不妨直说，如果张登才被调整到其他地方，或者不能担任市委副书记了，我在林丰市可谓是寸步难行，基本做不了什么事情。” “我明白了，地方上出现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奇怪的，你是不是想让我帮忙打听准确的消息。” “不仅仅是打听到准确的消息，如果消息准确，还要阻止宜都市委的调整。” 林坤皱了皱眉头。 “廖市长，这有些难度。” “我知道，林处长，你或者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林坤点点头，从口袋里面拿出了手机，准备拨电话。 “林处长，我回避一下。” 林坤没有开口，脸上带着笑容。 廖凡民起身打开了包间的门，走出去后关上门，站在门口，掏出香烟点燃了。 走廊里很安静，廖凡民默默的踱步。 十多分钟之后，廖凡民的手机响了，是林坤打来的电话。 进入包间，廖凡民看到了林坤微笑的神情。 “来，喝杯茶，我们可不要忘记喝茶这个正事了。” 廖凡民笑着端起茶杯，慢慢品着铁观音的味道，他绝不会催促。 喝下一杯茶之后，林坤开口了。 “廖市长，你得到的消息是准确的，而且宜都市委正月初九召开市委常委会，研究相关人事调整的事宜，不出意外，张登才应该在正月初十就被调整了。” “这么快，看样子孙国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啊。” “可能，应该是早就有这个心思了，而且年前应该商议过，要不然没有这么快。” “林丰市具体的调整是怎么样的。” “张登才出任山凌县县委副书记，同样分管党群，属于平调，不需要考核，满文华出任市委副书记，暂时兼任组织部长，分管党群，洪明成调到市人大出任副主任，何思瑶出任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市委办公室主任的建议人选是刘焕成，这个刘焕成好像是乡镇党高官，需要考核，所以暂时不会讨论。” 廖凡民的心开始下沉，脸色也变得严肃了。 林坤看了看廖凡民，继续开口了。 “满文华原来是市委组织部长，何思瑶原来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两人都是党委常委，接下来出任的职务更加重要，属于重用，按照干部任免的规定，重用应该要考核，但特视情况下也可以不考核，比如说宜都市委直接做出决定，毕竟两人没有提拔。” “后天就开会研究，说明宜都市委已经作出决定了。” “可以这么说，这样的调整，规模不小，按照道理来说，年前就应该有思路了，已经决定了，不可能是临时起意。” 廖凡民点点头，他知道年前孙国柱代表市委市政府到宜都市去拜访领导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铺垫，这一手做得很漂亮。 “林处长，我这个时候去干涉，是不是来不及了。” “那也说不定，干部调整的事情，文件印制出来了，都可以作废的。” “那好，林处长，时间紧急，我找其他人也来不及了，就请你帮忙，林丰市班子调整的幅度如此之大，想要全盘推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有自知之明，宜都市委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请你帮忙，我只有一个要求，张登才不要动，继续担任市委副书记，这不矛盾，满文华如果出任了市委副书记，也是兼任组织部长，说明宜都市委还没有考虑到林丰市组织部长的人选。” 林坤看着廖凡民，好一会才点头。 “我试试。” “那就拜托你了，大恩不言谢。” “廖市长，不用这么客气。” “林处长，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好的，等到宜都市委讨论研究之后，肯定会有消息传出来的，不过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廖凡民点点头，伸出手。 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再次端起茶杯的时候，林坤开口了。 “廖市长，你如果仅仅是在省里有关系，不长久，而且有隔鞋骚痒的味道，林丰市毕竟是宜都市直接管辖的。” “我知道，不过我上任的时间太短，还来不及做这些事情。” “说的也是，廖市长如果有时间，不妨去拜访一下宜都市委副书记吴国尊。” 廖凡民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处长，谢谢你。” 走出茶楼，林坤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站在身后的廖凡民默默看着，。 这个时候，林坤不会邀请廖凡民到办公室去坐坐，廖凡民也没有说到吃饭的事情，两人都有事情需要做，而且这种微妙的时刻，两人之间最好不要有公开场合的见面。 看着出租车消息，廖凡民的脸色变得阴沉，他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单纯。 孙国柱毫不犹豫的下手了，如果这一次孙国柱得逞，廖凡民所有的计划都要泡汤。 张登才是廖凡民最大的助力和同盟，两人联合起来，孙国柱做任何事情都要顾忌，都不可能随心所欲，一旦张登才调走，廖凡民失去了同盟，力量将变得微不足道，根本无法对抗孙国柱，到时候市政府也将在孙国柱的掌控之中。 廖凡民原来以为，他有着不错的背景，就算是宜都市高官华厚杰和市长梁德顺，也要顾忌三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不成立，而且幼稚，林坤说得对，林丰市毕竟是在宜都市委的直接管辖之下，省里不可能插手林丰市的事情，更加关键的是，他廖凡民在宜都市委得不到任何的支持，没有任何的关系，那就得不到推荐和肯定，就算是刘方胜高官想着帮助他，也无从下手。 孙国柱的确不想撕破脸，人家的目的是完全掌控林丰市。 廖凡民知道，自己恐怕不仅仅是考虑工作上的事情，还有其他更加重要的事情。 第五百一十二章 各方诧异 2月17日，正月初九，星期四。 正月初九被称为上九日，为春节之中的一个节期，也是春节气氛由浓转淡的节点，正月初九之前，老百姓相互之间拜年都是家人和近亲属，正月初九之后到整个正月，拜年则是关系稍微疏远一些的亲戚了。 上午八点半钟，刚到办公室，廖凡民就接到了通知，下午两点半钟到市委去。 市委办公室这个通知没头没脑，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情，也没有说明哪些人到市委去。 廖凡民没有询问，好像是不在乎，挂了电话之后，继续看文件。 办公室里面安静的氛围很快被打破了。 张登才到办公室来了，脸上的神色很不好。 “廖市长，我是来和你告别的，你交付的任务，我没有办法完成了。” “张书记，你这话从何说起。” “宜都市委上午正在召开常委会，研究全市人事调整的事情。” “怎么，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要不然也不会来向你告别了，兜兜转转一圈，还是回到山凌县去了。” 廖凡民笑了笑，宜都市委有关人事调整的方案，他已经知道，特别是有关林丰市的人事调整方案，这里面的曲折，不是一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当然，宜都市委还在召开常委会，正在研究，这个时候，廖凡民什么都不能说。 “张书记，你怎么知道自己离开林丰市了。” 张登才用力吸了几口香烟，看着廖凡民。 “廖市长，你我还是疏忽了，想不到孙国柱玩这一套，这等于是釜底抽薪啊，接下来你的工作有更大的难度了。” “张书记，别着急，喝口茶再说。” 看见廖凡民还算平稳的情绪，张登才叹了一口气。 “廖市长，我知道你背景不一般，不要说孙国柱，就算是宜都市委想着动你，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这不代表你能够高枕无忧，下面有下面的规矩，他们动不了你，但可以让你无法做事情，让你成为摆设，你到林丰市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无法打下基础，无法和孙国柱正面抗衡。” “我走了之后，双普九工程，你还是亲自抓在手里，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好，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如果让有些人负责，恐怕你到时候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廖市长，你还年前，前途远大，我本来想着好好扶持你一把的，可惜了，这次是我的失误和疏忽，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过年的时候，脑子里装的就说双普九，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顾及到，人家来一个釜底抽薪，你我做出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廖市长，我建议你抓好了双普九工程，迎接了上级验收之后，也离开林丰市，这个地方风气不好，不是做事情的地方，你也不要在这里耗着了，耽误时间。” 。。。 张登才说的非常直接，大概是知道自己要调走了，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廖凡民一直都在认真听着，张登才的话语让他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做事情，必须有一个好的环境，否则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尽管他到林丰市来，是想着好好做事情的，不想卷入到过于复杂的较量和博弈之中，可他已经身处其中，手中掌握了权力，就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除非他表示屈服，按照某些人的思路来做事情。 该出手的时候就要出手，协调关系、创造一个好的工作环境，这也是做事情。 一直到张登才离开，廖凡民都没有说几句话。 张登才正在激愤的情绪之中，廖凡民不好多说什么，不过他的内心，还是泛起了波澜，看来自己也要出手了，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两点钟，廖凡民赶到了市委。 已经感到市委的四大家领导，都在小会议室坐着等候。 廖凡民进入小会议室，和众人点头示意。 一些人看到廖凡民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虽然带着笑容，但疏远的意思明显，这和年前的表现完全不一样了。 两点十分，张登才来到小会议室，没有看众人，径直走到廖凡民的身边坐下，接着就说闷头抽烟，也不开口说话。 两点二十分，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宜都市委常委、组织部长钱大志，在孙国柱等人的陪同下，上楼来了。 钱大志进入小会议室，眼光就看向了廖凡民。 廖凡民站起身来，走过去与钱大志握手。 一行人进入了会议室。 两点二十八分，洪明成来到会议室，他的脸色有些灰败。 两点半钟，孙国柱宣布开会。 宜都市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手中拿着文件，开始宣读了。 “根据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洪明成同志任林丰市高官会副主任，免去其林丰市市委常委、副市长职位，免去其市政府党组副书记职务。” “根据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何思瑶同志任林丰市政府党组副书记。” “根据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何思瑶同志任林丰市副市长，请按照相关程序办理。” 。。。 宜都市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表示宣读完毕了。 孙国柱没有开口，大概以为宜都市委有关林丰市班子调整的文件还没有宣读完毕。 一直到钱大志咳嗽了一声，孙国柱才回过神来。 “同志们，宜都市委对林丰市的班子进行了调整，这是对我们的关系，下面请钱部长给我们作指示，提要求。” 会议室里面异常的安静，很多的眼神都看向了张登才，从他们得到的消息里面，张登才已经调整到山凌县担任县委副书记，满文华出任林丰市市委副书记，兼任组织部长，可是刚才没有宣布这个任命。 这只能说明，宜都市委或者没有研究，或者推翻了这个建议。 钱大志咳嗽了两声，开口了。 “今天上午，市委召开了常委会，对宜都市所辖的县市，以及市直部门的负责人进行了部分的调整，这是市委经过认真研究做出的决定，是很有必要的调整，林丰市去年的工作做得很好，得到了市委的肯定，我希望在座的同志继续努力，促进林丰市的经济社会大发展，下面我代表市委，提出三个方面的要求。。。” 调整决定宣布之后，张登才刚开始是发愣的，但很快扭头看向了廖凡民。 已经非常清楚明白的调整，宣布的时候却不存在了，这绝不是宜都市委的疏忽，张登才很快想到了，上午到廖凡民的办公室去，那么长的时间，廖凡民都是风轻云淡，没有激动，也没有多说什么。 廖凡民也扭头了。 看见廖凡民的目光，张登才的脸忽然有些发热，他记得自己说廖凡民年轻，这也意味着廖凡民单纯，对官场上的很多事情认识不足，现在看来，自己倚老卖老丢丑了，人家压根不是认识不足，而是胸有成竹。 神不知鬼不觉的改变了宜都市委的决定，这个廖凡民，真的不简单。 钱大志终于说到了最后，他看向了廖凡民。 “我要说的就说这些，最后多几句嘴，廖凡民同志来到林丰市之后，工作积极努力，开拓创兴的能力强，市委是完全认可的，廖市长，我希望你在市委的领导之下，努力工作，让林丰市发展的更快。。。” 孙国柱也开口了。 “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对于宜都市委的决定坚决支持，钱部长刚才提出来的工作要求，大家一定要认真学习，贯彻到工作之中去，新年新气象，有了宜都市委的重视和支持，有了钱部长对我们的鼓励和肯定，我们一定能够做好林丰市的各项工作，下面我提几点要求。。。” 孙国柱的讲话，显然是做好了准备。 尽管会议室里面依旧安静，可是众人的眼神已经表现出来不寻常，刚才钱大志最后时刻对廖凡民的肯定，已经说明了一切。 孙国柱说完了，扭头看了看廖凡民。 廖凡民不疾不徐的开口了。 “钱部长对我们的工作提出了要求和希望，这是对我们巨大的鼓励，孙书记代表市委市政府，也做了表态，我完全同意，新的一年，我们的工作任务很重，市政府一定在市委的领导下，认真做好工作，也希望市人大和市政协对支持市政府的工作。” “钱部长刚刚对我个人的工作做了很高的评价，我有些惶恐，林丰市每一项工作成绩的取得，都是在座各位与全市人民共同努力的结果，绝非我个人的功劳，我将钱部长的话语当做对自身的鼓励，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将更加的努力。。。” 会议结束了。 钱大志没有在林丰市吃饭，会议结束之后就离开了，毕竟还不到四点钟。 送走了钱大志，廖凡民回到了越野车里面。 张登才走过来了，拉开了越野车的门上车了。 “廖市长，今天沾沾你的光，做一做进口额越野车。” “张书记，你这话说的我无地自容，要不然我将这辆越野车给你用。” “别，别，我可不敢坐，偶尔蹭坐一下就可以了，你放心，今后我蹭你车的时候多着呢。” 第五百一十三章 有些不明白 送走钱大志，孙国柱直接回到了办公室，何思瑶跟着进入办公室。 刚刚结束的会议，打了孙国柱一个措手不及，明明年前已经磋商好的调整，也得到了钱大志的保证，一切都做的非常隐秘，外人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的宣布出现了问题，而且钱大志在讲话的最后，还专门点了廖凡民的名，认为廖凡民的工作做得很不错。 调整张登才，这是孙国柱最为看重的一着棋，也是煞费苦心的。 孙国柱当然不会动廖凡民，那是自找麻烦，人家廖凡民有着如此强硬的背景，如果不知深浅的去动廖凡民，最终吃亏的是自己，但是调整张登才，孙国柱还是有把握和信心的，只要调整了张登才，四大家的领导，以及全市的干部职工，自然会明白风向，做出选择。 孤立了廖凡民，孙国柱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可是最关键的一步棋，居然没有走好。 何思瑶到市政府去，出任常务副市长，这是孙国柱又一个举措，何思瑶的能力强洪明成百倍，到了市政府之后，自然知晓该怎么做。 至于说满文华出任市委副书记，兼任组织部长，这是孙国柱有些不情愿、但必须要走的一步棋，如果没有这步棋，那所有的调整都不打可能实现。 三步棋被干净利落的废掉了两步，剩下的一步棋，还能不能发挥作用。 孙国柱更加担心的是，廖凡民的关系，不仅仅局限在省里，在宜都市也有关系，他刻意百分之百的断定，宜都市委人事调整方案出现变动，与廖凡民有着直接的关系，否则不会有钱大志在发言之中的赞誉，这是钱大志向他孙国柱发出的信号。 孙国柱的心里有些发凉，他坐在转椅上面，看着何思瑶泡茶。 “老何，有关林丰市的调整方案，市委的建议，有哪些人知道啊。” “孙书记，市里知道这些调整方案的，就是满部长，其余人不知道。” “难道满文华会透漏出去这个调整方案吗。” “我看不会。”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说不通，腊月到正月只有这么长的时间，年前一切风平浪静，正月初七我到宜都市去的时候，方案还是那样，张登才调整到山凌县，中间只相隔了一天的时间，为什么调整的方案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 何思瑶看着孙国柱，没有开口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孙国柱看了看何思瑶，叹了一口气。 “老何，到市政府去了，你打算怎么做。” “孙书记，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做。” “我看不一定，廖凡民是市长，你是副市长，如果完全和廖凡民对着干，效果不一定好，而且张登才和我是完全翻脸了，虽然他不能够和我抗衡，但是加上廖凡民，就真的说不定了，刚才张登才毫无顾忌的上了廖凡民的车，很有意思啊。” “孙书记，我觉得接下来走一步看一步，也不需要杯弓蛇影。” “你说的不错，我还是市高官，你到市政府去上班了，我会支持你，不过市委办公室主任不能够长时间空缺，我看组织部还是要尽快的拿出方案来，人选依旧是刘焕成。” 何思瑶看了看孙国柱，眼睛里面迸射一丝的光芒，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何思瑶的这个动作，孙国柱没有看见，他还沉浸在自身的思维之中。 “满文华那里，你和她谈谈，这次的调整出现了变故，想必满文华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会上我看她的脸色就不是很好，散会后也没有说话。” “这个，孙书记，满部长心情不好，如果这个时候和她谈，效果可能不好，我觉得还是缓一缓，反正满部长的职位没有调整，以前做什么今后还是做什么。” “也好，暂时不谈也行。” 孙国柱点点头，想到了满文华背后的那个人，这一切可怨不了孙国柱。 说到这的时候，孙国柱终于站起身来了。 “老何，你说说，我们上报的这个调整方案，会不会是华书记或者梁市长反对啊，年前已经确定下来的方案，如说不是他们的反对，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啊，再说了，如果提前有变化，钱部长不可能不打电话啊。” 站起身的孙国柱，依旧沉浸在自身的思绪中，因为有些事情，他压根就不想承认。 “孙书记，您别着急，我看不要多长的时间，一切就会水落石出的，今天钱部长没有说到这件事情，说明是突然的变化。” 孙国柱摇摇头，走到了何思瑶的对面。 “不，老何，我们必须要弄清楚原因，钱部长讲话的最后，突然提到廖凡民，这是什么意思，是提醒我吗，难道说是廖凡民打了招呼，调整方案才出现变化吗，可这里面也有说不过去的地方啊，既然廖凡民要干涉，那你也到不了市政府啊。” 孙国柱终于说出了最为担心的事情，那就是这次调整方案的变化，是因为廖凡民插手了。 “孙书记，我认为廖市长插手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孙国柱看着何思瑶，目光炯炯。 “老何，你为什么这么说，钱部长讲话的最后，表扬廖凡民，又是什么意思。” “孙书记，市委上报的调整方案，知道的也就是两三个人，这次的调整，关系到满部长，所以她肯定不会说，没有说会拿着自身的前途开玩笑，而且年前钱部长表态了，就说明宜都市委同意了这个调整方案，华书记、梁市长和吴书记都同意了，正月初七才上班，今天上午就开会研究了，中间也就相隔了一天左右的时间，廖市长就算是正月初七知道了，也来不及做什么，而且廖市长正月初六的下午才到市里，当天下午在张书记家里吃饭。” “有道理，继续说。” “年前您和廖市长确定了，正月初七上午召开市委常委会，想必廖市长正在准备常委会上面的讲话，市委办公室上班之后才打电话通知常委会推迟的，据说廖市长当时就离开了林丰市，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本来以为廖市长接到了通知，要给我打电话询问情况的，可廖市长没有打电话，这说明廖市长当时很气愤，不愿意给我打电话，这样的情况下，廖市长怎么可能知道调整方案。” “分析的不错，不过钱部长为什么会专门表扬廖凡民呢。” “我觉得，这正说明了调整方案是临时出现了变化，钱部长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开会的时候，才会表扬廖市长，提醒您多注意。” 孙国柱连连点头。 “对，情况应该是这样。” 看着眉头逐渐展开的孙国柱，何思瑶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这口气还没有彻底松下去，孙国柱又开口了。 “老何，你分析的是不错，不过我更加担心了，调整方案既然是临时变化，那能够改变这个方案的，也就是华书记、梁市长和吴书记了，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华书记，如果华书记开口了，问题就更加的复杂了。” 何思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分析了，看着孙国柱。 “我在想，廖凡民是从省政府办公厅下来的，以前是刘高官的秘书，你说会不会是刘高官给华书记说了什么，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调整方案怎么会变动呢。。。” 何思瑶彻底无语了，他觉得孙国柱真的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刚刚提出来的疑问就说杞人忧天，刘方胜是江汉省高官，怎么可能为了林丰市一个市委副书记的调整，给宜都市高官华厚杰打招呼，这种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而且刘高官在省里以廉洁和果断组成，就算是关心廖凡民，也不会在这些事情上面出手，再说了，廖凡民未必会给刘高官汇报这些事情。 何思瑶内心也有疑问，有很多弄不明白的地方，不过他觉得，目前的关键是启动林丰市全年的工作，将重点转移到即将召开的诸多工作会上面，至于说本次调整存在的疑问，相信不要多长的时间，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孙国柱没有打算何思瑶回答他的问题，这也不是何思瑶能够回答的。 “老何，明天上午我送你到市政府去上任，市委常委会稍微推一推，也不着急，明天我到宜都市去一趟，还是要弄清楚这里面的原因。” “孙书记，您打算什么时候开会。” “说不准，下个星期吧，高官会也要召开会议，通过你的任命文件。” 何思瑶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忽然觉得，孙国柱怕不是廖凡民的对手，在这场博弈之中，自己很有可能成为最为悲催的一枚棋子。 整理办公室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何思瑶拿起电话，原来是打来的祝贺电话，祝贺他就任市政府常务副市长。 寒暄了几句话之后，何思瑶继续整理桌上的文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感觉很不好，虽然孙国柱的疑问没有任何的道理，但谁也不能排除廖凡民是不是干涉了本次的调整，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情况，那后面的事情就真的不好办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毫不客气 上午十点钟，两台越野车已经朝着官云乡的方向而去了。 九点钟开始的大会，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会议结束之后，廖凡民没有马上召开市长办公会，没有第一时间分工，而是选择下乡去了。 这就是廖凡民的态度，也可以说是下马威，让孙国柱和何思瑶明白，想着通过调整市政府班子成员来掌控一切，没有多大的可能性。 廖凡民不在乎孙国柱是什么看法，他已经横下一条心，打算在不长的时间内，与孙国柱彻底撕破脸，当然在撕破脸之前，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做。 这是血淋淋的现实逼迫廖凡民做出的选择，官场上就是这样，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没有中间的路线可走，你想着稳定局面，人家不会同意，会毫不留情的打压你，所以横亘在前面的障碍，要毫不留情的去除掉，这样才能够真正的放开手做事情。 廖凡民选择到官云乡去看看，不完全是因为双普九工程。 中午的时候，廖凡民等人在路边找到一户人家，讨要了一些热水，每人泡了一碗方便面，吃过方便面之后继续赶路。 下午两点钟，两台越野车抵达了官云乡集镇，没有在集镇停留，直接朝着火龙村而去。 没有发现刘焕成和卢彪的身影，也没有见到官云乡的吉普车。 火龙村的村书记和村主任陪着来到了村小。 村小的双普九工程已经结束，看到眼前的景象，廖凡民满意的点头。 教室顶上全部盖上了瓦片，墙壁粉刷白了，窗户也全部装上，玻璃还是崭新的，挂在横梁下方的是一口钟，走进教室里面，新的桌椅已经摆在里面，黑板也镶嵌在墙上。 火龙村小学并非双普九的重点工程，投入不是很大，譬如说院坝就没有专门修整，也没有修建围墙，从火龙村的实际情况看，这个村子不大，人口不是很多，学校最终会撤销，设立教学点都没有基础，略微整修过的房子可以移交给村委会，学校撤销之后，作为村委会的办公场所，新的课桌椅可以搬到其他的学校去。 廖凡民总算是放心了，看样子张登才的作风的确扎实。 双普九工作专班非常辛苦，张登才为了落实工作任务，采用了包干的方式，专班的每个人负责一个片区，每个施工的现场都要到现场督查，发现问题及时的指正，如果某个施工段出现问题，直接追究分片负责干部的责任，这不仅仅是工作专班的干部，还包括乡镇的干部。 检查的过程之中，廖凡民不断询问火龙村的村书记和村主任相关的情况。 两人的回答让他吃惊，村书记依旧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村主任说话带着情绪，因为乡里的领导批评了他好几次，言下之意要撤换他这个村主任，所以没有工作热情。 负责火龙村双普九工程的指挥部干部最后说了实话，所有工程都是他亲自监督的，廖凡民追问乡镇干部是谁协助，指挥部的干部低着头没有开口，在张登才的继续追问之下，指挥部干部才开口说，火龙村根本就没有派遣乡镇干部督查，而且据他所知，官云乡在双普九工程上面，没有专门做出安排，绝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指挥部派驻的干部做的。 廖凡民的脸色不好，张登才的脸色更加不好。 张登才记得，自己三次到官云乡检查，刘焕成和卢彪都陪着，工地上也有乡里的干部，怎么实际情况与看到的真实情况完全不一样。 廖凡民接着询问村支书和村主任村里的相关情况，这下问题更大了，村书记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管，村主任因为赌气也基本撒手，乡里驻村的干部也看不见人影，村支两委成为了摆设。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如果村支两委不得力，村里必然是一团糟。 “张书记，去年十一月底的时候，我到过火龙村，指明火龙村村支两委存在的问题，要求官云乡加强基层组织建设，配齐配好村支两委的干部，想不到我不说情况还好一点，说了之后更加的糟糕。” “廖市长，我更气愤，官云乡双普九工程，是领导小组和指挥部重点关注的工程，我三次到官云乡，刘焕成和卢彪都陪着，当时看施工的情况还不错，觉得刘焕成和卢彪还是负责任的，想不到现实和我看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我真的是后怕啊，要不是工作专班的干部得力，双普九工程就要砸在官云乡这个地方了。” “奇怪了，官云乡这个地方有些意思啊。” “廖市长，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奇怪，刘焕成是孙国柱的心腹，以前在市委办公室担任副主任，得到了信任，所以到最艰苦的官云乡来锻炼了，艰苦地区出人才嘛，今后要提拔，其他干部也不好怎么说话，刘焕成的眼睛里面看到的都是孙国柱，都是孙国柱的指示，你我算什么啊，能够糊弄我们就算不错了。” 廖凡民略微的思索了一下，继续开口询问了。 “老张，听说市委决定举荐刘焕成出任市委常委、市委办公室主任，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听说了，反正市委没有讨论，应该是孙国柱做出的决定。” “刘焕成的能力如何。”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刘焕成在市委办公室工作的时候，分管的是后勤。” 廖凡民看着张登才，颇为吃惊，他想不到刘焕成在市委办公室的时候，居然分管后勤，让一个分管后勤的副主任直接出任乡镇党高官，这样的情况很少见。 “刘焕成以前在乡镇工作过吗。” “没有，刘焕成以前是教师，曾经在报刊上面发表了几篇文章，小有名气。” “这么说，刘焕成没有乡镇的工作经验，直接就出任了官云乡党高官。” 张登才点点头。 越野车到了官云乡政府，下车的时候，廖凡民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表，三点五十分。 乡政府的院子里很安静，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影。 廖凡民倒是没有觉得奇怪，还没过正月十五，乡镇的干部大都是点卯之后回家，反正这个时间段老百姓也不会到乡政府来办事，而且乡镇干部这个时间点到村里去也不合适，人家农户都还在相互拜年，还在过年。 值班室倒是有人守着，接听电话。 廖凡民和张登才进入了值班室，张东涛等人则站在了外面。 值班的干部看见了廖凡民和张登才之后，脸色有些发白，连忙准备倒茶。 张登才挥挥手，示意值班干部不必倒茶。 “刘书记和卢乡长在什么地方。” “我不。。。哦，刘书记和卢乡长到村里去了。” “到哪个村去了。” “不、不知道。” “好，你现在给刘书记和卢乡长打电话，廖市长和我在这里等着，如果他们在村里有急事，电话里汇报就可以了。” 值班人员脸色更白了，迟迟没有拿起电话。 情况已经很清楚，按照道理来说，廖凡民和张登才可以离开了，他们没有必要为难值班人员，不过廖凡民到官云乡来，不仅仅是看看双普九工程的。 “怎么，不好打电话吗。” “不、不是，村里的信号不好，怕是打不通。” 廖凡民看着值班人员笑了笑，跟着开口了。 “我看着你拨号，如果打不通，那就算了。” 张登才在一边看着，没有说话，他已经明白廖凡民的意思了。 值班人员拿起电话的时候，手有些抖。 “不用这样，按下免提键，你直接询问刘书记和卢乡长在什么地方，其余的不用说。” 电话拨通了。 很快，那边接电话了。 “刘书记，您好，您在什么地方啊。” “废话，我在市里，有什么事情快点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能够听得见麻将的声音，还有人嘴里叫着打出的什么牌，催促刘焕成赶紧出牌，刘焕成回答了一句话，叫对方不要着急。 值班人员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张登才开口了。 “刘书记，我是张登才，听得出来你很忙啊，是不是打扰你了。” “是、是张书记啊，不是，那个，我在市里有些事情办，您到官云乡了啊。。。”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 “刘书记，你也不用紧张，继续打麻将，廖市长和我到官云乡看了看，听说你和卢彪到村里去了，所以拨通了电话，我是不是该预祝你火气好一点，多赢钱啊。” 说到这里，张登才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继续给卢彪打电话。” 值班人员这个时候不敢耽误了，马上拨通了卢彪的手机。 卢彪在家里看电视，同样没有到官云乡来。 走向越野车的时候，张登才笑着开口了。 “廖市长，今天还真的有些巧啊，看样子刘焕成留在市里，想着听到好消息。” 廖凡民也笑着开口了。 “你刚才的话语，就是刘焕成听到的最好消息，这样的工作态度，还想着提拔，真以为个别人能够决定一切吗。” 第五百一十六章 乱了方寸 将何思瑶送到市政府，参加了会议之后，孙国柱到宜都市去了，除了司机，他没有带任何人，一路上，孙国柱都是沉默的，会议结束之后，廖凡民说是要去看看双普九工程的进展情况，没有接着召开市长办公会，这让孙国柱不舒服，可也说不出什么话语。 廖凡民和张登才已经结成牢固的同盟，而且没有任何避讳了，这让孙国柱愤怒。 几天来发生的事情，让孙国柱愈发的坚定了决心，一定要弄清楚人事调整出现变故的原因，只有弄清楚了里面的原因，孙国柱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十一点一刻，越野车进入了宜都市市区。 孙国柱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钱大志的电话。 “钱部长，您好，我已经到宜都市了，有工作向您汇报。。。哦，您没有在市里啊，到山凌县去了。。。还有几天的时间，那打扰您了，下次我抽时间给您汇报工作。。。” 挂断了手机，孙国柱的神色愈发的不好了。 钱大志暂时不想见他，所谓到山凌县，不过是托词，这段时间，下面县市的事情都很多，加上宜都市所辖的县市，多多少少都调整了班子成员，昨天统一安排送到位，这个时候，宜都市委领导是不会轻易到县市去的。 孙国柱更加担心，难道说钱大志也开始支持廖凡民了。 不甘心的孙国柱，拨通了市委组织部某位副部长的电话。 得到的消息也是到山凌县去了，而且是跟着钱大志部长一同到山凌县去的，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副部长没有说。 抽了几根烟之后，孙国柱咬牙找出了市高官华厚杰的电话，但最终没有拨出去，他没有做好准备，如果见到了华书记，该汇报什么工作，难道想着从华书记的嘴里知道人事调整变动的原因吗，那也太过于天真了。 就在孙国柱无计可施的时候，手机响了，居然是钱大志打来的电话。 “钱部长，您好。。。您说。。。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工作，做好开门红。。。” 挂了电话，孙国柱的额头上出现了汗滴。 钱大志的话语里面，明显有责备的意思了，县市班子基本调整到位，应该是全面部署开年工作的时候了，该安排的要做好安排，该落实的必须落实，孙国柱这个时候不应该到市里来，让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看见了不好。 没有犹豫，越野车掉头，朝着林丰市的方向而去。 中午没有吃饭，孙国柱居然没有感觉到饥饿，司机闷头开车，也不会开口说什么。 越野车进入市区，才十二点四十分。 上午十点钟出发到宜都市去，中午十二点四十分返回，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基本在路上。 孙国柱径直回家去了，告诉司机，下午暂时不用来接了，有事情会打电话。 孙国柱的爱人也在市财政局工作。 从外面调来的市委市政府领导，家属基本都安排在财政局工作，财政局待遇好，人多，这些领导夫人进入财政局，基本不做事情，但待遇绝不会少。 回家之后，孙国柱感觉到了疲倦，没有理睬爱人，径直到卧室休息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三点多钟，看看调成了静音的手机，没有什么未接来电。 爱人已经到财政局上班去了，单位人多，大家可以闲聊，呆在家里反而没有什么事情。 孙国柱的一双儿女也没有在身边，都在外地工作。 家里空荡荡的，孙国柱来到客厅，点燃了香烟，脸色有些铁青。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诸事不顺，精心不知安排的局面，瞬间被打破，眼睁睁看着格局出现了重大的变化，却无力可施，这样的情况，孙国柱还是第一次遇见。 中午的两个小时的时间，居然没有谁打电话来请示汇报工作，这也太奇怪了，难道说下面的干部都集体转向廖凡民和张登才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孙国柱什么都没有做，静静的坐在客厅抽烟。 整个客厅都能够闻见淡淡的烟草味道了。 手机终于响了，孙国柱看了看，是刘焕成打来的电话。 时间居然到了近四点钟了。 “孙书记，您好，我、我有工作向您汇报。。。” “什么事情这么急啊，说话都不利索了，我在家里，你过来吧。” 一刻钟之后，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孙国柱走过去开门了。 面色发白的刘焕成，站在屋子外面。 孙国柱没有说话，扭头回到了客厅，刘焕成进屋之后，轻轻的关上门。 “有什么事情，说吧。” “孙、孙书记，您一个人在家啊。” 孙国柱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孙、孙书记，我遇到麻烦事情了。” 点燃香烟的孙国柱，迅速看向了刘焕成。 “遇见什么麻烦事情了，是不是官云乡出现了安全生产事故，我早就说过，官云乡的煤矿需要加强监督，还有道路交通安全的问题，腊月和正月，气候不好，官云乡的道路喜欢结冰，稍不小心就会发生翻车的事故。。。” “孙书记，不是安全生产事故的问题。” “那是什么事情啊，都没有过正月十五，官云乡能够有什么事情。” 刘焕成的脸色发白，犹豫了一下，咬着牙开口了。 “廖市长和张书记到官云乡去了，我在市里，没有上去。。。” “这算什么事情，今天是周末，再说了，还没有过正月十五，对了，廖市长和张书记打电话通知你了吗。” 孙国柱说到打电话，刘焕成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个动作被孙国柱发现了。 “刘焕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说。” 刘焕成的脸色有红转白，接着由白转红，低着头开口了。 “乡里值班室给我打电话，我正在和几个朋友玩。。。” “什么，你在打麻将吗。” “是、是的。” “廖市长和张书记都知道你打麻将吗。” “他们应该是听见了，我接电话的时候，朋友叫了我好几声，我答应了。。。” 孙国柱气的脸色发白，如果说因为春节的原因，暂时没有到官云乡去，这还可以解释，不过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不仅没有到官云乡去，而且还在市里打麻将，偏巧被廖凡民和张登才发现了，这就是大问题了。 “卢彪呢，卢彪也没有上去吗。” “是我说没有什么事情，暂时不用上去的，我想着昨天才开会，今天又是周末，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就没有上去。” “你混蛋。。。” 孙国柱突然发脾气了。 刘焕成愣住了，看着孙国柱，两天时间来发生的事情，刘焕成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不能够体会到孙国柱糟糕的心情。 孙国柱站起身来了。 “刘焕成，你不是不知道，市委已经决定提名你担任市委办公室主任，这么关键的时刻，你不到官云乡去上班，居然在下面打麻将，你不上去也罢了，可以要求卢彪上去，就算是有市委市政府领导上去检查工作，卢彪可以应对，你居然让卢彪也不上去，你想干什么啊，是不是以为市委办公室主任的位子非你莫属了。。。” “孙书记，我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没有这样的想法啊。” “没有这样的想法正好，你来给我说，是想让我告诉你怎么应对吗，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去想办法。” “孙书记，您别生气，我知道我错了，我就是来给您承认错误的。” “在我面前承认错误有什么用，去给廖市长和张书记承认错误，人家市长和市委副书记都到官云乡去检查工作了，你身为乡党高官，居然在市里打麻将，你觉得廖市长和张书记应该怎么处置你。” 刘焕成不笨，从孙国柱怒气冲天的态度里面，发现了端倪。 “孙书记，我错了，真的是错了，不过我觉得整件事情太蹊跷了，廖市长和张书记为什么偏偏到官云乡去视察工作啊，就算是卢乡长和我没有在乡里，他们也不必打电话追问啊，而且还是在值班室打电话，而且他们出发的时候，也没有打电话通知，他们这样做，不是明显针对人来的吗。。。” 换做以往，孙国柱会认真听刘焕成的话语，可心情糟糕透顶的他，此刻根本听不进去。 “刘焕成，你还有道理了，难道说廖市长和张书记不应该到官云乡去检查工作，不该给你打电话啊，今天是上班的时间，不是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 刘焕成离开之后，孙国柱逐渐冷静下来了。 既然人事调整的方案出现了变化，那么廖凡民肯定知道市委提名刘焕成出任市委常委、市委办公室主任的建议，这个时候，廖凡民突然到官云乡去检查工作，很不简单，而且廖凡民和张登才在值班室给刘焕成打电话，意图就更加明显了。 刘焕成的脸色再次变得阴沉，他发现自己苦心谋划出来的局面，正在一步一步走向崩塌，作为市高官的他，居然想不到很好的办法去解决。 第五百一十八章 全面部署 从24号开始，经济工作会、农业农村工作会以及党风廉政建设工作会等会议相继召开，市高官孙国柱参加了所有的会议，而且发表了讲话，这是以往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相比较来说，廖凡民参加了农业农村工作会议，倒不是什么亮点了。 工作部署与落实是市政府的职责，所以在这个方面，廖凡民是倾尽全力的。 在农业农村工作会上，廖凡民的讲话，篇幅有些长，导致会议延长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而廖凡民关于发展农业的构想，也在会上提出来，而且细化到了每一步的措施。 市里成立了农业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廖凡民担任领导小组组长，张登才以及分管农业的副市长为副组长，市直相关单位负责人，以及乡镇党高官和乡镇长，全部都是成员。 会议结束之后，廖凡民随即主持和召开了农业农村工作领导小组会议。 详细的规划方案在这次会议上得以通过，而落实这些工作的任务，则落到了市委副书记张登才以及分管农业的副市长的身上。 廖凡民并非撒手不管，他需要到上面去争取项目和资金。 发展农业需要大量的资金，比如说种葡萄，农业大学谭教授介绍的优质葡萄苗子，需要到山东去采购，价格不菲，比如说发展蔬菜种植，需要大棚，发展花卉种植，需要苗木，这些都需要钱，而想着让老百姓讨钱发展这些东西，没有丝毫的可能性。 葡萄移栽的最佳时间就是每年的二月到四月，如果管理到位，当年就能够挂果，来年就可以期盼到葡萄的丰收，蔬菜和花卉更不用说了，都是当年产生效益。 至于说喂养生猪，以及筹办肉联厂，更是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政府推广的任何一个项目，都需要做出来样板，也就是说，刚开始推广的时候，不能够全面开花，需要办出来好的试点，试点成功之后，才能够广泛的推开，这是对老百姓负责，也是对政府自身负责，否则市场发生了不可预料的变化，老百姓是无法承担损失的。 政府也要尊重市场规律，这是廖凡民深切的感受，那种摸脑袋决策的方式，决不能出现。 成功创办了企业的廖凡民，在这方面有充足的经验。 张登才虽然负责双普九工程，不过工程施工的重点时期在寒假，至于说那些大型的改造工程，一般都在四月底到五月初完工，指挥部专班工作人员以及乡镇检查监督就可以了，不需要张登才每天都去督办，定期检查完全可行。 张登才的主要精力，放到了全市的农业农村工作上面，而市政府分管副市长只是协助。 廖凡民做出这样的安排，同样有原因，农业工作本来就弱势，得不到乡镇的重视，如果由市政府分管副市长全面负责，绝大部分的工作根本推不开，副市长权力不够，下面也不会在乎，表面上应付，实际上根本不动作。 张登才负责就不一样了，在全市双普九工程上面，干部都领教了张登才的作风，工作落实不力是要遭受到训斥和批评的，甚至可能危及到头顶上的帽子，市直单位负责人以及乡镇负责人，都知道了一个消息，廖凡民和张登才两人到官云乡去检查工作，官云乡党高官刘焕成没有在乡里上班，结果可能被举荐为市委常委、市委办公室主任的机会，被彻底否决。 “我的考虑是，企业出面租赁老百姓的土地，签订好租赁合同，每年付给老百姓租金，而后在租赁的土地上面种植葡萄、蔬菜以及花卉等等，租赁土地的面积不能太小，太小了没有下一步推广的意义，但面积又不能够铺的太大，太大之后管理方面存在重大隐患。” “同时企业招募附近的老百姓做事情，让他们来种植和管理田间地头的作物。” “政府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给予企业最大限度的帮助，包括政策和资金方面的帮助，同时，政府需要为葡萄、蔬菜和花卉等水果和田间作物找好销路，一旦打开了销路，就是林丰市农业大发展的时候。” “至于生猪喂养，目前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发展规模大型和中型的养殖场，政府扶持养殖大户，老百姓则是自愿喂养，政府不强求。” “两天之后我就出发了，向上面去争取资金和项目，努力引进企业，同时联系农业大学的谭教授，请谭教授组织专班到市里来授课，给市直相关部门、乡镇农业技术人员以及老百姓讲解种植葡萄、蔬菜和花卉的办法，包括如何办好大型和中型的生猪养殖场。” “我建议，市里成立专门的农业农村工作专班，从财政局、计委、商务局、农业局、畜牧局、水电局、土管局、经管局等部门抽调工作人员，重点落实种植和养殖的项目，以及后期为水果和蔬菜找到销路，至于说这些职能部门，必须要切实履行职责。” 。。。 说完之后，廖凡民看向了张登才和分管农业的副市长。 张登才点点头。 “这个构想不错，首先推行试点，我想只要试点办好了，老百姓看见了，肯定会跟着发展的，成立工作专班非常必要，将各部门的职能集中捏合到一起，便于协调，我看各部门抽调的人员，必须有班子成员，原则上副局长直接进入工作专班，骨干的业务人员进入一人到两人，专班的工作会非常辛苦，下乡是家常便饭，甚至可能长时间呆在乡镇，所以待遇方面一定要到位。” “廖市长，我来负责这个工作，既是对市委市政府负责，也是对你负责，丑话可要说在前面，经费落实不到位，我不好开展工作，经费落实到位了，如果我的工作没有做好，那我承担一切的责任。” 张登才说完之后，分管农业的副市长简单说了几句话，表示全力协助张书记，做好一切的工作。 廖凡民微微思索之后，接着开口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经费是必须要保证的，只不过目前财政上没有钱，现在都还是依靠去年留下的经费在运转，我看这样，张书记，从双普九项目上面，挪用两百万，先期开展工作，我到上面去争取项目资金，只要项目资金到位了，马上就归还双普九项目挪用的资金，你看怎么样。” 张登才苦笑着摇头。 “我也知道你会这样说，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出来，我坚决不会同意，不过双普九工程和即将启动的农业项目，都是我直接管着的，不能厚此薄彼，也只能这样了。” “那好，我会直接通知财政局，资金的使用办法，还是按照双普九工程的办法实施，由张书记直接签批，市政府只要最终决算的账目，其余的一概不过问。” 张登才看了看身边分管农业的副市长，没有开口说话。 商议结束之后，分管农业的副市长离开了办公室。 “廖市长，经费还是按照双普九工程的办法实施，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何思瑶已经上任了，如果管不到钱，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我已经紧紧的绑在一起，好多人都在观望，他们不相信从农业上面能够做文章，准备看我们的笑话，所以我们必须拧成一股绳，排除任何的干扰，老张，你记住，工作专班必须得力，哪怕多抽调一些人都无所谓，我觉得，一旦成立了这个专班，主要的工作任务就落到了专班的头上，大量的工作需要他们去完成。” “你放心，专班的成员，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一直都分管干部，哪些人有能力，我还是清楚的，这一次，有能力的班子成员，我会抽调到专班来，他们与单位彻底脱钩，保留职责，服从指挥部的统一领导。” “好，这一批人就是跟着我们拼搏的人，决不能亏待他们，今后时机成熟了，我们要从这些人里面举荐干部。” “廖市长，你这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啊，单位上的其他干部职工就不好想了。” “这没有办法，全市一万多干部职工，我不可能面面俱到，就说你分管干部工作，也不可能了解全市副科级以上的干部的全面情况，只能够在工作中发现。” “前几天已经调整了部分的干部，不出意外，今年年内再次调整的可能性不大了，市委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不落实，其他的调整都无从谈起。” “别着急，我们来想办法。” “的确要想办法，我最担心的还是乡镇，如果乡镇的党政主要负责人阳奉阴违，那工作落实的难度就很大了。” “记住那些阳奉阴违的人，将来他们必定付出代价。” “好，你有这样的信心，我就努力干，我就不相信了，双普九工程能够做到这么好，发展农业能够搞不好，这说不通，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点啊，钱一定要到位，不管是种植葡萄，蔬菜和花卉，还是发展种植养殖，缺钱都不行。” 第五百一十九章 农业项目书 开年的时候，是省计委主任苏晨曦最忙碌的时候，他的忙碌倒不是需要去审批具体的项目，而是面对各式各样的关系，江汉省整体不是很富裕，除开南华市的经济有着一飞冲天的迹象，其余地市还需要不断的努力，如此情况之下，项目就变得很重要了，特别是那些大型的项目，争取的人不少，而能否被省计委列入到计划项目之中，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有些项目，省计委也需要到国家计委去争取，当然，一般的项目，国家计委已经下达了计划书，省计委需要按照省政府的要求，逐个的落实。 工业项目和基建项目是最为热门的项目，甚至有省委省政府领导直接打招呼的，苏晨曦不可能不听，凡是省委省政府领导直接打过招呼的项目，基本都会落实，除非是口子开的太大、要求太高的项目，不过就算是立项有难度，苏晨曦也会专门给领导做出解释。 至于说省直部门打招呼的，那就数不胜数了。 苏晨曦忙的就是这些事情。 一般人是见不到苏晨曦的，哪怕是地市的主要负责人，如果到省城来的机会不合适，想要见到苏晨曦，也是有难度的，至于说地市的副职，包括县市区的负责人，不可能见到苏晨曦，因为苏晨曦分不出来那么多的时间。 也就是在这个忙碌的关头，苏晨曦接到了廖凡民打来的电话。 苏晨曦没有犹豫，电话里告诉廖凡民，他刻意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地点是在他的办公室，如果廖凡民汇报的事情太多，那就有问题了。 走进省计委机关大院的时候，廖凡民有些感慨，以前跟随在刘方胜高官身边的时候，他也时常到省计委来，这里永远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的场景，进出的人非常多，江汉省下辖那么多的地市，那么多的县市区，能否争取到项目，与省计委息息相关，所以不管是地市的负责人，计委的负责人，还是县市区的负责人，都到这里来，希望能够争取到项目。 省计委一个处长，可以当着地市的副职发脾气，地市的副职还要带着笑脸。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省计委有那么大的权力。 苏晨曦的办公室在四楼，廖凡民倒是轻车熟路，直接朝着楼上走去。 廖凡民是一个人来到省计委的，黄守智和相关部门负责人等候在办事处。 进入办公室，廖凡民的第一印象，就是苏晨曦的办公桌上面很干净，没有看见一叠叠的文件，也没有什么请示报告。 “老领导，我真的是羡慕您，什么时候我的办公桌上面也这么干净就好了。” 苏晨曦看着廖凡民，哭笑不得。 “小廖啊，你这是夸奖我还是说我不管事啊。” “不，不，绝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掌控全局，把握方向，不需要操心很具体的事情，我要是能够达到您这样的境界，那就真的是将一切的工作都做到位了。” “小廖，我记得你好像不大拍马屁的啊。” “这可不是拍马屁，您是我学习的榜样，我一定朝着那个方向努力。” 苏晨曦摆摆手。 “行了，别说这些了，我这里没有秘书，你自己泡茶，一个小时的时间，十一点钟我还要赶到省政府开会，刘高官召集的会议。” 廖凡民看了看手表，九点半钟，的确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不过足够了，苏晨曦不负责审批具体的项目，只要发出指示就行了。 “老领导，我是来为林丰市争取农业项目的。” “争取农业项目写报告来啊，我一定为你开绿灯，尽可能的情况之下，批准你们的项目。” “老领导，我申请的项目，需要列出计划书，所以我专门给您汇报的。” “什么，你要列出单独的计划书，你啊，你啊，我怎么说你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列计划书有多麻烦。” “我是经过了认真思考的，才提出这样的要求，您别着急，我给您简单的汇报一下。” 苏晨曦点点头，廖凡民开始了汇报。 苏晨曦听得很仔细，手里的笔一直都在记着一些东西，汇报的过程之中，苏晨曦还几次打断廖凡民，询问没有完全弄清楚的地方。 二十多分钟之后，廖凡民汇报完毕。 这可以说是廖凡民准备的最充足的一次汇报，稿子都写了三次，修改更是无数次，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林丰市整体的农业规划说清楚，包括现状、发展规划和发展的前景，以及需要得到的项目支持，缺一不可。 听完廖凡民的汇报，苏晨曦沉默了好一会。 廖凡民有些着急，不自觉的看了看手表，毕竟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如果苏晨曦是要见其他的人，还可以推迟时间，但苏晨曦到省政府参加刘方胜高官召开的会议，那是绝对不能够迟到的，依照刘高官的脾气，就算是高官，迟到了都要被说几句的。 良久，苏晨曦终于开口了。 “小廖，听了你的整体规划，我有太多感触了，想不到你在刘高官身边，历练的这么厉害了，到林丰市的时间不长，就做出了准确的判断，明白林丰市的基础太差，大规模的招商引资不现实，着力从内部挖潜力，很不错，我看好你。” “老领导，那农业计划书的事情，您答应了。” 苏晨曦瞪了廖凡民一眼。 “怎么，给鼻子就上脸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重新列定农业计划书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省计委的每一个项目，都是上一年年底列出来的，那是报经省委省政府同意的，省计委哪里能够随便列出新的项目。” “这个，我知道，要不然也不找您老领导了。” “好了，我知道你还没有说完，抓紧时间，说说你计划单列的农业项目书。” “好的，林丰市单列的农业项目书，主要分为五个项目，第一个项目是葡萄种植园，第二个项目是高山二高山反季节蔬菜项目，第三个项目是种植观赏性花卉项目，第四个项目是椪柑实验性种植项目，第五个项目则是大型和中型生猪养殖场项目。。。” “有关这些项目的可行性，以及是否适合在林丰市大面积推广，我专门请教了中国农业大学的谭教授，谭教授是中国工程院院士、农业大学的一级教授、博士生导师，享受国务院津贴的，谭教授仔细看过我提供的林丰市的气候、地形和土壤等基本情况，帮助我们选择了葡萄、椪柑、蔬菜以及花卉的品种，这些品种都是完全适合林丰市的。。。”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情况，林丰市决定采取以点带面的方式，也就是政府争取项目，今年在部分乡镇办试点，由政府引进的企业首先做，如果企业做成功了，明年开年在全市范围内大规模推广。。。” “市政府列出的五个项目规划，其中四个项目规划是为了老百姓，为了农民，葡萄、椪柑、蔬菜和花卉的种植，得到直接受益的是农民，政府得不到多少的财政收入和税收，包括生猪养殖，最终受益的也是农民和老百姓，我认为，只有农民富裕起来了，老百姓的钱袋子鼓起来了，林丰市才算是真正的脱贫，否则仅仅是财政收入增加，那不算是脱贫。。。” 一边听，苏晨曦一边点头。 廖凡民汇报完毕，已经到了十点五十五分。 苏晨曦马上要出发，前往省政府开会了。 “小廖，长话短说，你的思路很好，完全可行，将你的汇报材料全部给我，我认真看看，你等我的消息，我尽量努力，但你也要有其他的思想准备。” “我明白，如果不能新增计划项目书，那我就想办法争取现有的农业项目，可资金必定面临挪用的情况。” 苏晨曦摆摆手。 “你刚刚那些话，我可没有听见。” “是，老领导没有听见，都是我瞎说的。” 苏晨曦指了指廖凡民，站起身来。 廖凡民陪着苏晨曦下楼，引发了不少的注意。 苏晨曦上车的时候，廖凡民连忙走到前面去打开车门，将胳膊挡在了车框上面，苏晨曦看着廖凡民笑了笑，上车了。 看着轿车离开，廖凡民慢慢朝着计委大院的门口走去。 “廖市长，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关系啊。” “龙县长，你怎么也到省计委来了。” “别说了，我都来了快一个星期了，为了乡镇道路的项目，嘴皮子快磨破，脚板磨起了茧子，还是悬在半空中的，要不你帮我介绍一下，我也拜访一下苏主任。” “龙县长，你别看我看苏主任一道下来，我们林丰市的项目，一样悬在半空中呢。” “也是，我们跑项目太难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了，还要去找人呢。” 龙世福是山凌县的县长，廖凡民认识，但不是很熟。 看着龙世福带着几个人匆匆走进省计委办公楼，廖凡民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县市长在地方上有着很高的地位和威严，可到了这里，你什么都不是，必须要带着笑脸，否则进入某个办公室，坐的地方都没有。 第五百二十章 意想不到 拜访了苏晨曦，廖凡民还有很多的具体事情需要办理，不过还不是时候，他必须要得到苏晨曦准确的答复之后，才能够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引进企业的事情，廖凡民早就有所考虑了，真正想着去引进企业，那是不成立的，林丰市的条件太差了，人家企业去看了，转身就会离开，所以引进企业的工作，必须要变通，至于如何的变通，廖凡民已经有不错的办法。 政府办企业肯定不行，不过找到代言人来办企业，还是可以的。 廖凡民必须在省城等候，等候苏晨曦的电话，等候最终的消息，如果新的项目书无法获得支持，那他就要迅速采取变通的办法，走出迫不得已的一步。 私自变动项目是很敏感和危险的事情，如果有人告状，结局不知道会怎么样，更何况林丰市的局面如此的复杂。 国家对项目资金的使用有明确的规定，是什么项目就要投入到什么项目上面，哪怕地方政府挪用项目资金，但也会做做样子，至少有一两处做好的项目现场，迎接上级检查。 省计委罗列的农业方面的项目，大都是粮食种植、饮水、种子补贴等等方面，养殖业方面也是具体到每一头猪补助多少钱，当然还有一部分的无息或者低息贷款，帮助企业从事经营活动，但这些资金，对于林丰市来说，远远不够。 再说了，省计委每年确定的农业项目只有那么多，如果完全向林丰市倾斜了，其他地方肯定不同意，省计委也不能这么做。 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列出项目书，争取立项，这样其他地方无法争。 不过廖凡民最终还是会损害其他地方的利益，因为项目资金的总数基本是固定的，廖凡民列出的新的计划项目书，一旦获得批准，其资金也来源于总的项目资金，其他某些项目的资金必定减少，就算是省政府会批准增加项目资金，数目也不会太大。 廖凡民列出来的五个新的计划项目书，项目总资金高达两个亿。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廖凡民的计划项目书，曾经吓得张登才说不出话来，一个小小的县级市，居然申报两个亿的项目资金，而且全部都是新的项目，这看上去有些天方夜谭。 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廖凡民明白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发展农业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见效的，也就是说，林丰市今年主要是打基础的阶段，来年开始，农业项目才可能真正的发威。 所以廖凡民在罗列计划项目书的时候，狮子大开口，将今后两年到三年可能存在的开销，全部都想进去了，不要就不要，要就大开口，免得今天到省计委，明天到省财政厅，人家也麻烦，廖凡民自己更是不耐烦。 离开省计委，廖凡民直接回家去了。 廖凡民中午居然回家吃饭了，徐文清很吃惊，准备给沈亚玲打电话，廖凡民连忙阻止了，沈亚玲还在上班，中午在食堂吃饭就行了，吃饭之后回来也是一样。 廖凡民掏出了手机，给黄守智和市直相关单位负责人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该走动的去走动，到省计委来申报项目，总是走上层路线是不行的，与下面的那些处长副处长也要搞好关系，要请他们吃饭，这样才能知道信息，当然廖凡民也会参加这样的饭局。 廖凡民抱着廖元浩，准备下楼去逛逛，吃饭还有一会的时间。 徐文清说不要下楼去了，中午廖元浩要吃奶，吃奶之后睡觉，沈亚玲在食堂吃饭之后，会赶回来给廖元浩喂奶。 看着长得胖嘟嘟的廖元浩，廖凡民小心的问了，廖元浩是不是营养过剩了，吃母乳的同时，还在喝奶粉，这转眼就快要半岁了，是不是也该吃些米粉了。 徐文清毫不客气的训斥了廖凡民，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瞎说。 廖凡民迅速的闭嘴，什么都不说了，老妈辛辛苦苦的带着廖元浩，自己还在怀疑，像什么话，幸好是自己的亲妈，不会在乎这些话语，这要是外人，人家早就甩袖子不干了。 菜肴以清淡为主，多了豆干炒肉，麻婆豆腐，这是廖凡民喜欢吃的菜。 廖凡民吃饭的时候，徐文清抱着廖元浩，在客厅坐着。 看见这一幕，廖凡民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在客厅的徐文清有些看不下去，抱着廖元浩来到餐厅，要廖凡民慢点吃，吃饭太快对身体不好。 不到五分钟，廖凡民就吃完了，站起身去抱廖元浩。 等到徐文清端碗的时候，廖凡民开口了。 “妈，每天吃饭都是这样啊。” “当然了，小玲和我轮流抱着浩浩，轮流吃饭。” 徐文清说的轻松自然，廖凡民鼻子却有些酸，他的儿子，老妈帮着带，自己几乎就没有好好的带过。 “妈，辛苦你了。” “说这些话干什么啊，倒是你要注意身体，一个人在外面，身边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工作又那么忙，怎么顾得上身体啊，我知道你不能不喝酒，可也要尽量的少喝，你还年轻，身体还能承受，真的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你就知道厉害了。。。” 廖凡民有些发懵，假装逗廖元浩，慢慢朝着客厅走去，他实在害怕老妈的唠叨，尽管知道这唠叨里面带着满满的爱，可真的听不下去。 吃饭之后，徐文清准备收拾，廖元浩张嘴哇哇哭起来。 徐文清赶忙过来接过了廖元浩，小家伙倒是不哭了。 “小民，收拾一下，浩浩可能是饿了，我给他冲点奶粉。” 廖凡民瞪了廖元浩一眼，倒不是说他不想洗碗，只是这小家伙哭的也太是时候了。 还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客厅门开了。 沈亚玲回来了。 正在准备冲奶粉的徐文清，准备将浩浩交给沈亚玲。 沈亚玲抱着浩浩来到了厨房，看见挽着袖子洗碗的廖凡民。 “嘻嘻，老公，洗碗啊。” “怎么了，没看见你老公洗过碗啊。” “不是，你中午在家吃饭的时间太少了，我感觉到稀奇啊。” “别讥讽我了，其实我想天天在家吃饭，就是做不到。” 沈亚玲脸上带着笑容，转身回到客厅，给浩浩喂奶了。 廖凡民洗完，收拾干净厨房之后，来到了客厅。 看见廖凡民来到客厅，喂奶的沈亚玲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徐文清走进了厨房，转悠了一圈，走出来开口了。 “小民，不错啊，收拾的还挺干净的。” “妈，以前你没有到南华市的时候，家里都是我收拾的。” 喂完奶，徐文清抱着廖元浩到次卧室去了，吃完奶的廖元浩，很快就要睡觉。 沈亚玲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廖凡民觉得奇怪，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老婆，是不是遇见什么高兴的事情了，按说我回家你不至于笑个不停啊。” “怎么了，你回家我不该高兴啊。” “不是，好了，快说，遇见什么高兴的事情了。”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老公，单位下文件了，我已经是信息科的副科长了。” 廖凡民楞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沈亚玲撅着嘴，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怎么，你以为就你能够当官啊。” “不是，恭喜你啊，被提拔了，今后工作要更加努力了，就是可怜浩浩了。” “去你的，我又没有想着被提拔，其实我早就是副主任科员了，好在信息科的事情不多，每天也就是搜集一下下面报上来的信息，摘录其中重要的信息，报到办公室就可以了。” “怎么，信息科不编撰信息吗。” “看你说的，单位上有什么信息值得编辑啊，再说了，撰写信息是办公室的事情，我们信息科也就是三个人，三个人都是女同志，单位领导怎么会让我们写信息。” 廖凡民苦笑了一下。 “说的也是，三个女同志，那你们科室够热闹的。” “还真的有些热闹，每天有说不完的话，家里的事情，小孩子的事情。。。” “就是没有说单位的事情。”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很快瞪起了眼睛。 “你这是大男子主义，瞧不起女人，哼，我告诉你，要不是女人在家里带好了孩子，照顾好了家，你们这些男人怎么在外面做事情，你们的工作出成绩了，被提拔了，军功章也有我们的一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还当什么市长。” 廖凡民看着沈亚玲，瞠目结舌。 “老婆，看不出来，你这理论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啊。” “自学成材，老公，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瞧不起女人，我就带着浩浩到林丰市去，让你每天也带带浩浩，看看你是什么感受。” “别，您辛苦了，我刚刚说错了，您比我辛苦。” “老公，你要是再有这样的想法，我可不依了。” “放心，我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刚才也就是随口说出来，和你开玩笑的。” “什么开玩笑啊，我们科室的大姐可说了，男人要是嫌弃女人在家里啊，那就是男人眼光高了，一定要引起注意。。。” 廖凡民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黑线，也不知道是谁乱说，给沈亚玲灌输这样的道理。 第五百二十一章 满满的关心 沈亚玲去上班了，廖凡民依旧在午睡，只有回到家中，才能够得到暂时的放松。 廖凡民甚至不愿意醒过来，他知道醒来之后，脑子又要开始高速运转，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前段时间沈祖康说到了公司的事情，廖凡民几乎就听不进去，他脑子里真的装不下那么多的事情。 磨磨蹭蹭的来到客厅，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三点半钟了。 也不知道黄守智他们联系的怎么样了，廖凡民也不想打电话询问，如果有消息了，黄守智自然是要打电话的，下午可能免不了喝酒，晚上还有可能陪着去唱歌等等，以前在刘方胜高官身边工作，廖凡民压根不会考虑这些事情。 身份变化实实在在，廖凡民已经完全感受到了，别看市长这个职位，在林丰市有威严和霸气，在宜都市也还不错，可来到了南华市，根本就不算什么。 廖凡民以前接触的基本都是高层，在众多的领导面前，他依旧是小字辈。 茶几上面放着几本书，大都是怎么育儿的书籍，也有一些幼儿启蒙的书籍，廖凡民拿起这些书，随意翻了一下，感觉还有些意思，特别是幼儿启蒙的书籍，花花绿绿的图案，将农作物、家禽以及动物画的很美，看上去还真的有些感觉。 不过廖凡民很快放下了，他嘴里嘀咕，要是现在的小孩子，真以为家禽就是书上画的样子，那才是大笑话了。 手机响了，廖凡民有些随意的拿起了电话。 不过他的神经很快绷紧了。 “喂，袁秘书长，您好，我是廖凡民。。。好的，我马上过来。” 居然是袁前坤打开的电话，廖凡民不自觉的看了看手边，四点四十分，距离下班的时间以及不远了。 廖凡民本来以为是黄守智打来的电话。 起身的时候，廖凡民告诉徐文清，下午可能不回家吃饭，不要等他。 说完，廖凡民提起了公文包，走出屋子，快速走向了电梯间。 袁前坤在电话里面告诉廖凡民，五点二十分赶到刘方胜高官办公室。 自从被派到林丰市之后，廖凡民还没有见过刘方胜高官，眼看着都过去三个多月的时间了，不是廖凡民不想见刘方胜高官，而是他不好意思打扰刘方胜高官。 下楼之后，廖凡民小跑着到了小区的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 从景致园小区到省政府大院，正常情况下二十分钟左右，不过如果堵车，就说不准了。 上车的时候，廖凡民有些紧张，内心祈求菩萨保佑，千万不要堵车，如果出现堵车的情况，那他只有找摩的司机了，摩托车不害怕堵车，只是穿行在大街小巷，有些危险，而且很有可能被交警查处。 廖凡民的运气还不错，大街上基本没有堵车，毕竟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大街上的车辆不会太多。 出租车在省政府大院外面停下，廖凡民递给司机钱的时候，看了看手表，五点十分。 一路小跑朝着省政府大院而去。 门上站岗的警卫看了廖凡民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执勤的武警时常更换，廖凡民离开省政府大院三个多月时间，中间又经历了春节，在省政府大院外面执勤的武警早就换人了。 还好值班的门卫认识廖凡民，看见急匆匆进来的廖凡民，走出了门卫室，笑着和廖凡民打招呼，廖凡民也停下了脚步，掏出香烟递过去。 走进省政府大楼的时候，廖凡民同样有了陌生的感觉，他真有些奇怪了，自己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了六年的时间，几乎每天都到这栋大楼里面来，大楼里面再熟悉不过了，这才离开三个多月的时间，为什么会有陌生的感觉，难道是错觉。 进入电梯，按下六楼的键，廖凡民闭上眼睛，尽量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刘方胜高官为什么会突然想着见他廖凡民，究竟是什么事情，一路上廖凡民都在思考，但是没有想到其中的原因，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廖凡民甚至想到了，难道刘方胜高官知道林丰市发生的事情了吗。 廖凡民否定了这个猜想，刘方胜高官很忙，不可能去关注这样的小事情，再说了，也没有谁会给刘方胜高官汇报林丰市的事情。 电梯在六楼的位置停下了。 廖凡民走出电梯，朝着袁前坤秘书长的办公室走去。 轻轻的敲门，里面传来了请进的声音。 廖凡民走进去，袁前坤秘书长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小廖，你很准时啊。” “老领导，我以及来晚了，要是以前，我必须在五点十分赶到的。” “呵呵，现在不一样了，坐吧，一会我带你上去。” 廖凡民点点头，坐下了。 袁前坤正准备开口说话，电话铃声传来，他转身进去里面的办公室。 走出来的时候，袁前坤抬手。 “走吧，刘高官打电话来了。” 走进刘方胜高官的办公室，廖凡民有了熟悉的感觉，这让他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刘方胜高官依旧在看着文件，这是习惯，只要有一点空闲的时间，刘方胜高官都会看文件，不会浪费一点点时间。 “刘高官，小廖来了。” 刘方胜摘下了眼睛，抬起头。 “刘高官，您好，有三个多月没有见到您了。” “说的是，三个多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坐下说话吧。” 廖凡民规规矩矩的在沙发上坐下，他没有走上前去，看看刘方胜高官杯子里的水是不是要加一点，这个动作不应该由他来做了。 “小廖，在林丰市干的还不错吧。” “还可以，主要是有您和袁秘书长的支持。” “这倒是实话，还有苏主任和曹厅长的支持，拿了那么多钱，要我也能够做好了。” “这个，刘高官，林丰市实在太困难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不说这些了，这两份材料，是你自己写出来的吗。” 刘方胜高官拿起了桌上的两份材料，正是廖凡民交给苏晨曦的材料。 廖凡民瞬间明白刘方胜高官找到是什么事情了。 “刘高官，这两份材料是我写的，修改了好几遍。” “说说吧，你为什么会写出来这两份材料。” 廖凡民点点头，略微沉思后开口了。 “刘高官安排给我的任务，就是让林丰市在两年到三年的时间，摘掉全国贫困县市的帽子，我到了林丰市之后，本来也想着通过招商引资的方式，发展企业，让林丰市的经济快速发展，可掌握了林丰市的实际情况以后，我感觉这样的做法行不通，林丰市的交通条件、基础设施条件等硬环境，以及人文意识等软环境，都不是很好，与南华市相比有太大的差距，企业根本不会到林丰市投资办厂。” “我到林丰市最为贫困的官云乡去看过了，老百姓的生活贫困程度，超乎我的想象，这让我的想法产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我认为，不能够让林丰市的老百姓富裕起来，贫困的帽子就不能够摘掉。” “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力发展经济，其最根本的目的，还是让老百姓富裕起来，而不仅仅是财政收入的增加。”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认为林丰市应该抛弃或者看淡招商引资的手段，不要祈盼能够引起大公司和大企业，更不要想着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们的干部必须要清醒，要明白林丰市的现状，要从内部挖掘潜力，要首先想着让老百姓富裕起来，而不是财政收入的增加。” “林丰市本来就是以发展农业为主的经济模式，那就从农业上做文章，让种田的农民，彻底改变种植粮食作物的想法，开始种植果树、蔬菜和花卉等等，让水果、蔬菜和花卉进入到市场，让这些东西变成钱。” “我到一户农民家里去，这户人家家里的条件不好，两个老人年纪大了，女儿出嫁，儿子守在家里，三十多岁了，还没有成家，家里每年喂三头大肥猪，腊月的时候，我到他家里，看见挂在房梁上面大量的猪肉，我询问小伙子，怎么吃得了这么多的猪肉，那个小伙子给我的回答是，家里种了十多亩地，缺乏劳动力，每年春耕农忙季节和秋收季节都要请人帮忙，这些肉大都是帮忙的人吃了，我接着询问，收割的那么多粮食干什么用了，小伙子回答我大部分都用来喂猪了。” “这件事情让我感觉到震惊，三十多岁的男人，在农村是主要劳动力，应该有一些见识，可认识如此的狭窄，难以想象。” “基本了解农村和农民的情况之后，我感觉到，政府的工作必须从农村着手，而且不能心急，要一步一步来，就说发展种植业和养殖业，由政府首先引导，做出样子来，让老百姓跟着学，我们不能够怪老百姓没有长远的眼光，害怕吃亏，因为他们穷怕了，他们经受不起任何的风波，政府既要带领老百姓致富，也要将风险降到最低的程度。” “综合这些想法，市政府经过商议，决定从农业和农村着手，以大规模的发展农业来带动林丰市经济的发展。。。” 第五百二十二章 埋下伏笔 廖凡民汇报完了。 刘方胜看着袁前坤。 “老袁，你认为小廖的想法怎么样。” “刘高官，我认为小廖的想法切合实际，是真正花费了心思的，小廖到林丰市仅仅三个多月的时间，就能够有这样的见识和认识，能够结合林丰市的实际情况，提出切实可行的发展思路，很不简单了。” 袁前坤刚刚说完，廖凡民马上抬头开口了。 “我这都是跟着刘高官和袁秘书长学习到的。” 刘方胜看着廖凡民，颇为严肃的开口了。 “小廖，你下去之后，能力的确提升了，不过拍马屁的功夫也见长了啊，是不是也是跟着我和老袁学习的。” “不是不是，我没有瞎说，我说的是真的。” 袁前坤看着刘方胜开口了。 “刘高官，下面的情况不一样，小廖有时候说话也要注意一些，在您身边的时候，不用关注这些事情，可到基层去了，也要适应基层的环境。” 刘方胜高官点点头，不在提及这个话题。 “小廖，你的这两份材料，我认真看过了，的确很不错，现在都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地市以及县市区，想到的都是招商引资，都是引起企业发展工业，南华市的确有基础条件，能够让国内的大中型企业落户，可其他地方，也抱着这样的想法，不切合实际，你到了林丰市，能够在三个多月的时间里面，就想到以农业带动经济发展，不简单了，老袁对你的评价，我是认同的，不过你也要记住，不管是依托农业发展经济，还是依托招商引资发展经济，自力更生都是最重要的。” 刘方胜高官说到这里的时候，廖凡民的心里一紧，抬头看着刘方胜高官，脸色有些发白。 看见廖凡民的表情，刘方胜高官终于笑了。 “老袁，看看吧，我戳中了小廖的痛处了。” 袁前坤也笑了。 “刘高官，林丰市的经济条件的确很差，去年的财政收入一亿两千多万，这样的财政收入，发工资都够呛，做不好其他的事情。” 刘方胜高官点点头。 “小廖，你是从我身边到基层去的，我给你布置了任务，也不能够放手不管，你有好的思路，我要支持，但是我告诉你，最主要的还是要依靠你自己，如果做什么事情，都要依靠我和老袁等人的帮助，那其他人也能够做好。” 廖凡民连忙再次抬头。 “刘高官，我明白，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您和袁秘书长的期望。” 刘方胜高官抬腕看了看手表，廖凡民熟悉这个动作，他应该要告辞了。 不过廖凡民还不会马上告辞，他还有话要说。 “刘高官，袁秘书长，我还有一件事情汇报。” 刘方胜看了看廖凡民。 “还有事情，说吧，简短一些。” 袁前坤看了看廖凡民，眼神里面透露出来担忧。 “刘高官，袁秘书长，我汇报的是关于林丰市双普九工程的事情，林丰市双普九工程的八千万元资金，是刘高官您帮着解决的，所以有关双普九工程的一些情况，我必须要汇报。” 刘方胜看着廖凡民，眼神变得犀利了。 “刘高官，袁秘书长，国家关于双普九工程的实施，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则，那就是全覆盖，林丰市在实施的过程之中，结合本地的情况，适当的进行了修改，没有完全按照国家的相关要求，而是实行了倾斜。” “我安排教育局和其他部门，对林丰市所有农村中小学在校学生数目的变动情况，所有村镇人口变动的情况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得出一个结论，随着时间的推移，部分的农村中小学，生源会越来越少，少到我们都无法想象的程度。” “基于这样的情况，我认为在三五年之后，整合林丰市的教育资源势在必行，试想一下，部分偏远存的小学里面，学生数十多人甚至不足十人，占用的教室依旧是那么多，学校里面的老师数目也不会减少，这种情况，就说对教育资源的极大浪费。” “以林丰市官云乡火龙村为例，全村三百七十七人，十八岁到四十岁的中青年一百八十七人，适龄的学生四十七人，这里面包括三十二名小学生，十一名初中生，以及四名高中生，而全村七岁以下的儿童，仅有十六人。” “计划生意政策早已经在林丰市全面铺开，市里和乡镇管控严格，我们做了预计，未来的五年到十年的时间，火龙村的出生人口，不可能超过三十人，这还是所有的育龄男女都留在村子里的情况下，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 “火龙村这样的情况，在官云乡普遍存在，在其他的乡镇也存在，有些偏远的村，人口更少。” “如果我们一味的维持目前的教育规模，那就是极大的浪费。” “我认为林丰市应该要为下一步整合教育资源做好准备，所以在双普九工程建设上面，有了明显的侧重，乡镇集镇的中学和小学，以及部分规模较大、人口集中的村小，属于本次双普九重点施工的学校，乡镇集镇的中学，需要进一步扩大学生宿舍和食堂的规模，争取容纳更多的学生，部分规模较大、学生数多的村小，也要修建新的教学楼，准备容纳更多的学生，下一步，我还打算在规模较大的村小，修建学生宿舍，让路途遥远的学生，能够在学校里面住宿。” “我觉得国家的政策，也是结合地方的实际情况推行的，不可能一刀切。” 。。。 廖凡民汇报的确简单，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刘方胜高官听完之后，微微点头。 “嗯，有关林丰市双普九工程的相关情况，特别是你刚刚说到的情况，有材料吗。” “有，我专门写了情况说明。” “材料放在这里吧。” 眼看着廖凡民离开了办公室，刘方胜看着袁前坤开口了。 “老袁，你是什么看法。” “刘高官，我觉得小廖成熟了，做任何的决定都是经过认真思考的，不是拍脑袋做出的决定，不管是林丰市以发展农业带动经济的发展，还是双普九工程有所侧重的决定，都是符合本地实际情况的。” “你说的不错，小廖的确成熟很多了，这让我欣慰，看样子我还是有些失误，应该让小廖还早一些到基层去工作的。” “刘高官，小廖跟着您，的确学到了很多的东西，要说他到林丰市三个多月的时间，就什么都清楚了，那还是不大可能。” “老袁，你怎么也这样说啊。” “刘高官，我说的是实际情况，比如说调查研究，小廖到林丰市之后，做得最多的就是调查研究，每一项决定的背后，都是详细的调查研究，不是凭空想象，还有一点，小廖时时刻刻想着做实事，不搞花架子，江汉省内，以农业带动地方经济发展的思路，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其他地方不会这样选择，谁都知道农业是基础产业，发展农业不大可能增加财政收入，也没有多少的政绩，至少在发展阶段，没有什么值得宣传的，比起那些引起了某个企业，建起了多达的厂房，逊色太多，刘高官，小廖办过企业，您是知道的，我认为小廖如果想在林丰市做花架子，比其他任何人都做得好。” “嗯，你说服我了，小廖的确有这样的本事，不过他选择了脚踏实地，好了，明天上午九点钟，你让苏晨曦到我的办公室来。” “好的，我马上给苏主任打电话。” 走出省政府大院，廖凡民的心情特别好，觉得天格外蓝。 掏出手机，上面居然有十来个未接来电，刚刚在刘方胜高官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电话基本是黄守智打来的，也有沈亚玲打来的电话。 廖凡民首先拨通了沈亚玲的电话，一番的解释之后，沈亚玲才平复下来情绪。 接着给黄守智打电话。 黄守智告诉廖凡民，他们以及约到了省计委一位处长，两位副处长，还有一部分科长之类的，下午吃饭的地方已经确定好了。 廖凡民询问了时间，定的是六点钟，吃饭的地方他知道。 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之后，廖凡民报出了地点，就陷入到沉思之中。 林丰市以发展农业带动经济发展的思路，居然引起了刘方胜高官的注意，这是廖凡民没有想到的，苏晨曦将材料交给刘方胜高官，廖凡民更是预料不到。 从刚刚的情况来看，林丰市农业项目得到支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至于说能够得到多少的资金，那是下一步努力的事情，刘方胜高官不会特别关心项目资金多少的具体事情。 让廖凡民更加高兴的是，在林丰市双普九工程的事情上面，他已经埋下了伏笔。 张登才的数次提醒，早就引起了廖凡民的注意，既然张登才能够发现林丰市双普九方案存在的问题，孙国柱和何思瑶等人岂能看不见，偏偏孙国柱什么都没有谁，而且市委常委会议纪要廖凡民仔细看过了，从那份会议纪要上面，他看出了端倪。 伏笔已经埋下，下一步就等着孙国柱等人往里面钻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 进一步 醒来的时候，廖凡民还有些晕乎乎的。 “老公，你也是的，怎么又喝那么多酒，要不是妈在家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边要照顾浩浩，一边还要照顾你。。。” 昨天下午的酒喝的挺惨烈的，晚上又去唱歌，廖凡民还算是好的，黄守智等人醉的一塌糊涂，廖凡民还记得市计委主任的眼神，他们邀请到了省计委项目处的处长，以及两名副处长，这已经很不简单了，要知道项目处是省计委权力最大的处室之一，处长和副处长的眼光很高，就算是地市的副职到了项目处，处长和副处长也毫不在乎，不一定给好脸色看，不过处长和副处长见到了廖凡民之后，倨傲的情绪完全消失，代之的还有一丝的恭谦，这让市计委主任非常吃惊。 晚上回家，廖凡民洗澡之后就睡觉了，他甚至记不清楚除了洗澡还做了什么。 看着沈亚玲有些红的眼睛，廖凡民连忙伸手，搂住了沈亚玲的肩膀。 “老婆，不是我一定要喝酒，昨天宴请的是省计委的领导，林丰市需要项目，我们必须要求着人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林丰市还是太穷了，我都不知道刘高官为什么将我派到林丰市这个鬼地方了，你是不知道，我到农村去看了，有的农户家里什么都没有，对了，有一个村，程家村，整个村子里面，有三十多个男人没有找到老婆，年纪最大的四十多岁，最小的也是二十五六岁，我到一户人家屋里去了，两位老人求着我给他们的儿子找到老婆。。。” 沈亚玲听得很仔细，右手抚摸着廖凡民的胸脯。 “老公，我知道你辛苦，可你也要注意身体啊，总是这么喝酒，身体怎么能够承受，要不你想想办法，调离林丰市，到条件好一些的地方去。” “不可能的，刘高官给我下达了任务，三年内要让林丰市摘掉全国贫困县市的帽子，我也在刘高官面前表态了。” 沈亚玲靠在了廖凡民的胸前，不说话了。 洗漱完毕，廖凡民很小心的看着徐文清。 徐文清的脸色也很不好。 廖凡民有些哀叹，成家了就是不一样，如果是一个人，喝醉了回家蒙头大睡，第二天恢复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可现在不行了，喝醉了回家要格外的小心。 吃过早餐之后，廖凡民说到办事处去有事情，和沈亚玲一道出门了。 其实廖凡民可以呆在家里，不过想想老妈的唠叨，他还是有些心虚。 出租车在林丰市驻南华市办事处前面停下。 黄守智等人还在睡觉，廖凡民估计他们还要睡一会。 办事处主任陪着廖凡民，询问有什么安排，廖凡民说没有什么安排，他告诉办事处主任，等到黄守智等人起来之后给他打电话。 项目的事情问题不是太大，有刘方胜高官的支持，重新立项的问题肯定能够解决，至于说资金的多少，那是下一步考虑的事情了。 廖凡民拨通了张登才的电话，得知张登才已经从山东准备返回，接着到重庆去，山东的葡萄苗子已经联系好了，对方同意提供苗子和帮忙移栽，重庆的椪柑苗子也联系的差不多，就是需要到重庆去进一步的落实技术合作与移栽的问题。 廖凡民告诉张登才，项目问题不是很大，自己还需要在省城一段时间，完全落实项目和资金的事宜，同时需要找到个人或者企业，愿意到林丰市去发展农业项目。 张登才很高兴，告诉廖凡民，不用担心基地的问题，指挥部已经完全落实了土地，接下来就是企业与农户签订租赁合同的事宜，一系列的土地租赁合同，指挥部会作为专门的鉴证方，监督和保证合同落实到位。 出租车来到省委大院的外面，廖凡民下车之后，拨通了省委组织部地方干部处林坤处长的电话。 林坤很快出现在省委大院的门口。 “林处长，找个地方吃饭，怎么样。” “廖市长，你都到单位门口等着了，我还能拒绝啊。” 两人笑着上了出租车。 林丰市班子调整的方案，廖凡民依靠林坤的帮忙，才力挽狂澜，这份情谊他记在了心里，林丰市班子成员调整到位之后，廖凡民没有马上给林坤打电话，这一次到省城来，他是无论如何也要请林坤吃饭的。 当然，还有那个打来神秘电话的人，究竟是谁，廖凡民也要想办法弄清楚的，只是当下事情太多，没有时间去寻找这个打来神秘电话的人。 出租车在酒店前面停下，林坤下车之后，看看前面的酒店，笑着开口了。 “廖市长，我看没有必要到酒店吃饭，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了。” “好啊，林处长怎么说怎么办，其实我也不喜欢到酒店吃饭，林处长找个地方，怎么样。” 十几分钟之后，出租车在一家餐馆前面停下。 餐馆看上去很普通，不过进去之后给人的感觉很好，干净简朴，而且安静。 进入小包间坐下之后，林坤告诉服务员，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来。 鳝鱼火锅很快上来了。 端起酒杯之后，林坤向廖凡民介绍，说这里饭菜的味道很不错，廖凡民马上回答，今后到省城来，一定时常到这里来吃饭。 一杯酒喝下去之后，林坤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市长，我还真的没有想到，林丰市的情况有些复杂啊。” “林处长，你在组织部门工作，见多识广，在你的面前，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林丰市的情况的确有些复杂，现任市高官孙国柱，在林丰市工作了十年的时间，算上今年十一年了，历任市委副书记、市长和市高官，工作上有自身的思路，有些思路我是不赞成的，相互之间必然有矛盾和问题存在。” “孙国柱胆子不小，敢为难你啊。” “县官不如现管，有些事情，我还是想当然了，上次的事情，要不是你帮忙，我肯定是灰溜溜的，哪里还有心情请你吃饭啊。” 林坤点点头。 “你说的也是，宜都市的市委市政府领导，一般情况下都是提拔，如果年纪不是很大，工作业绩不错，提拔到省委省政府担任领导，如果年纪偏大了，也会到人大和政协，宜都市的经济块头仅次于南华市，在省里的地位也是很重要的。” 林坤的意思很清楚，宜都市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在省里有一定的话语权。 廖凡民端起了酒杯。 “林处长，我敬你一杯，上次的事情感谢了，我没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地方，不过还是要厚着脸皮，求你今后多多关照啊。” “廖市长说笑了，不过这杯酒我喝了。” 放下酒杯，林坤面带笑容开口了。 “廖市长，到基层锻炼，是每一个干部都要走的一步路，如果老是在省城，或者在省直机关，没有太大的希望，到基层也有区别，越是到艰苦的地方，越是能够锻炼人，也越是表现组织上的重视，你想想，如果到条件好的地方，无非是锦上添花，你就算是不做多少的事情，地方经济一样会高速发展，可到困难的地方就不一样了，任何的改变都是实实在在的成绩，经济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 “宜都市整体的经济条件不错，唯有两个条件不好的县市，一个是林丰市，一个是山凌县，其中林丰市属于国家级贫困县市，山凌县属于省里的贫困县市，宜都市地方上整体的经济条件可以，其中个别的县市条件不好，这样的环境，对于林丰市和山凌县还是有利的。” “樊都市就不一样，整体都贫困，整体的条件自然要差一些，大家都穷，也就得不到上级的关照，在那些地方去任职，工作的难度更大。” 。。。 林坤说完，廖凡民举起了酒杯。 “感谢林处长的鼓励，我敬你一杯。” “廖市长，你这话说大了，其实我们之间没有必要那么客套，在组织部门工作，习惯客套了，喜怒哀乐不行于色，如果下去考察干部，人家会认真观察你，从你的喜怒哀乐里面发现奥妙，真要因为个人情绪的起伏泄露了组织意图，那就不是合格的组织干部，所以啊，我们之间就不需要那么多客套了。” 说完，林坤举起了酒杯。 “廖市长，我真心的祝福你，祝你步步高升。” “好的，我也不客套了，林处长，你比我年纪大，是老哥，希望老哥今后多多照顾老弟，老弟是绝不会忘记的。” 林坤笑了，一饮而尽。 “好，我年纪大一些，就承认是老哥了，只要是我知道的有关宜都市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廖凡民突然想到了匡文化，当初匡文化到南华市汉北区担任副区长，应该说汉北区的条件是不错的，毕竟是南华市所辖的区，而且也是最为核心的区镇之一，后来匡文化因为商贸谷的成绩，被提拔为汉北区的区长，但不长时间，就掉到了南华工业园。 和匡文化比较起来，廖凡民的确有很大不同。 第五百二十四章 原因如此 廖凡民拿起手机的时候，禁不住苦笑了，有时候真的是巧，你想到谁，谁就会联系你，或者出现在你的面前，颇有些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意思。 电话是匡文化打来的。 廖凡民能够与林坤认识，发展到现在的同盟关系，匡文化功不可没，因为匡文化和林坤是同学，通过匡文化廖凡民和林坤之间才能够认识。 “老弟，回到南华市了，怎么也不想着来找我，是不是看不起老哥了。” “匡哥，听到你说这样的话语，我打算想组织上提出建议，让你到贫穷的地方去主政，也让你尝尝夜不能寐的滋味，你运气好，从省政府出来就到了南华市，什么都不用操心。” “老弟，你就别叫苦了，越是艰苦的地区越是出人才。” “不一定，也有人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行，算我说错了，有时间吗，下午一起聚一聚，就我们俩，可不要其他人打扰。” “好，你定时间和地点，我准时到。” 。。。 站在廖凡民身边的沈亚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老公，我本来想下午和你一起吃饭的，你看看，又不行了。” “匡哥的邀请，我还是要去，我发现这段时间匡哥的情绪不对，可能从汉北区调到工业园，心里不好受，但一直都憋着，没有说出来。” “这还用你说啊，我都知道，汉北区的区高官已经是正厅级，匡文化本来是区长，眼看着大有希望的，偏偏调到工业园去了，肯定没有提拔的希望了。” “我还是要去劝劝匡哥，其实他调到工业园，也不一定是坏事情，他一直都在办公厅工作，基层的好多事情不明白，依旧按照在办公厅工作的方式应对具体的工作，这肯定不行。” “知道了，老公，你快点去，记得少喝酒啊。” 桌上摆着三瓶酒，廖凡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匡文化的酒量，如果两个人喝下这三瓶酒，肯定都会趴下，再说廖凡民这段时间连续喝酒，已经难以承受了。 “老弟，你今天能来，是给我面子，我们一醉方休。” “匡哥，我们量力而行，能喝多少是多少。” “不，今天听我的，我们痛痛快快喝酒。” 一边说话，匡文化一边连续打开了两瓶酒。 第三瓶酒被廖凡民拿到了旁边，匡文化也没有计较，倒满了自己面前的杯子。 大约二两酒的杯子，匡文化端起酒杯，也没有和廖凡民说什么，一口气喝下去了。 廖凡民没有办法，也端起了酒杯，一口气喝下去。 匡文化很快倒满第二杯酒，准备再次端起酒杯，廖凡民开口了。 “匡哥，我们见面总要一边喝酒一边吃菜，还要一边说话啊，你这样喝酒，是不是我们举杯喝完就走啊，这样还不如抱着瓶子直接灌，看谁先倒下。” 匡文化看着廖凡民，好一会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心里还真的不舒服，让你看笑话了。” “匡哥，你这是什么话，有什么不舒服的说出来就是了，难道在我面前还不能说啊。” 匡文化端起了第二杯酒，微微摇头，再次一口气喝下去。 廖凡民同样跟着喝下去了。 第三杯酒倒上了，廖凡民已经感觉到胃里有些不舒服，喝酒的速度太快了。 这一次，匡文化没有马上端起酒杯。 “老弟，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你嫂子嫌弃我了，说人家都是人往高处走，我是水往低处流，人家做官越做越大，我做官越做越没有用。” “匡哥，这话我不同意，就算是在省城，副厅级以上的领导数量也不多，看看省直单位那么多人，一辈子都是处级干部的比比皆是，如果他们都这么想，那还活不活了。” “我不怪家里的，本来从汉北区到工业园，这样的调整我虽然有意见，也自我安慰调整过来了，可家里的遭受到外界的白眼了，她心里不舒服，在我面前发泄一下，我能怎么说。”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看你情绪不好，这个时候你也只能自我调整了。” 匡文化举起了杯子，看着廖凡民。 “老弟，有些话我憋在心里，一直都没有说，今天想在你面前好好说说，听得进去你就听，听不进去等于我没说。” “那好，匡哥杯子先放下，你说，我听着。” 匡文化看了看手中的酒杯，慢慢放下了。 “你比我强，这一点我早就认同，也服气，你我都在刘高官身边工作过，都是从省政府办公厅出去的，都是以正处级的级别出去的，我到了南华市的汉北区，你到了宜都市的林丰市，看起来我到了富裕的地方，你到了屙屎不生蛆的地方，好像我比你强，其实我远远比不上你，越是艰苦的地方，越能够出成绩，你的能力就能够展现出来。” “刚刚到汉北区的时候，我的感觉非常好，好像整个的汉北区都是我的舞台，都由我来展现能力，特别是分管经济、联系商贸谷期间，我觉得自己一定能够大放异彩，接下来局势的发展，也让我沉醉其中，没有多长的时间，我就被提拔为汉北区区长。” “真正的担任区长了，我才发现，很多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思考，有太多的关系需要协调，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其中，必须要处理好与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关系，还要搞好与区委区政府班子成员的关系，真的是太难了。” “好几次我没有处理好于陈市长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一些误会，导致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对我有些看法了，我还无所谓，想着省里能够得到支持，可惜我错了，错的很离谱。” “调到工业园之后，我慢慢才琢磨过来一个道理，我算什么啊，如果没有头上的帽子，也就是普通人，谁认识我匡文化，可我头上的帽子，不是捏在自己的手里，而是捏在别人的手里，一旦别人不爽了，摘掉我的帽子，我就一文不值。” “很多时候，我甚至比不上普通人，人家还有个三朋四友的，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不可能，因为我头上有帽子，和我结交的人，要么看着我头上的帽子，要么看着我手中的权力，普通的百姓用仰视的眼神看我，根本不会与我做朋友。” “想到这些，我突然感觉到沉重的打击，我赖以自豪的东西，完全不存在了，说实话，你我都是靠着刘高官，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如果刘高官突然调走了，或者突然退下来了，我们能够怎么样，还能干什么，看看蔡思伟，老高官的秘书，老高官调到全国政协之后，他进入了政研室，更加好笑的是，去年政研室的级别提上去了，成为正厅级部门了，蔡思伟马上调到了卫生厅，担任副厅长，分管机关。” “卫生厅是什么单位，专业部门，并非纯粹的行政管理部门，蔡思伟对于医疗知识一窍不通，去了能够干什么，人家卫生厅厅长和副厅长都是教授或者专家，每年都要负责评定职称之类的事情，说出来的话语都是专业术语，蔡思伟到那里去了，不就是夹着尾巴做人吗。” “所以啊，有时候想明白了，我什么都不是，刘高官还在任，我在工业园还能够混日子，刘高官如果调走了，我就自觉一些，主动申请调到人大或者政协去，不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说到这里，匡文化端起酒杯，再次一口气喝下去。 廖凡民同样端起酒杯，跟着喝完。 “老弟，听我一句话，沉下心，在下面好好干，拼命干，干出成绩，干出经验，我估计刘高官一时半会不会调走，未来很有可能出任省高官，所以你的机会多，只要你到了一定的位置，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个时候你什么都不怕了。” “我是不行了，我已经成为了弃子，没有很好的把握机会。。。” 廖凡民的神情变得严肃，他感觉到匡文化有些喝醉了。 或许是心中郁闷，所以借酒消愁。 可能在外人看来，匡文化有些作，都已经是副厅级的领导干部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可廖凡民明白匡文化的心情。 匡文化内心很自傲，轻易看不上别人，所以在遭受到了挫折之后，很难恢复和调整。 匡文化的话语并非没有道理，官场上的很多人，明明身居要职，却惶惶不可终日，就好比廖凡民看到了一篇《买官》的小说，里面的那个乡镇党高官陈晓南，通过诸多努力被提拔为副县长，却再次陷入担心之中，因为靠山调走了，县里马上就要换届了，担心换届的时候，很有可能落选。 廖凡民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但都是一晃而过，琢磨之后他明白了，原来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当官，就是准备办企业的，就好像当初进入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七处工作的时候，想到的是做不好秘书的工作，就辞职到企业上干。 也就是在打消了进入企业做事情的那份心之后，廖凡民偶尔才会担心，有一种看不清楚前途的担心。 第五百二十五章 内举不避亲 匡文化的话语，对廖凡民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黄守智等人都回林丰市去了，继续守在南华市没有什么事情，接下来的事情，需要廖凡民亲自办理，眼看着葡萄苗木、椪柑苗木和花卉苗木联系好了，究竟由哪家企业牵头来做，目前还没有着落，政府直接做肯定不行，如果在林丰市内找寻这样的人，廖凡民不放心。 廖凡民想到了两个人，廖福贵和黄延平。 廖福贵牵头来从事种植业方面的开发，黄延平牵头来从事养殖业方面的开发。 成立两家公司足足有余，种植业方面的企业，负责葡萄、椪柑、花卉和蔬菜的收购和销售事宜，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市场，养殖业方面的企业，则是成立一定规模的肉联厂。 以企业来带动农户的模式，必须坚持，没有牵头的企业，就不可能形成规模化的农业，以发展农业带动经济发展就是一句空话。 动员廖福贵到林丰市去，廖凡民有把握，可是让身在广州的黄延平到林丰市去，廖凡民没有把握。 廖凡民已经是民惠物流公司的绝对骨干人员，廖凡民这等于是在挖自己的墙角，可他没有办法，在经营方面能够放心的人不多，王智等人，廖凡民也考虑过，但他们经验不足，特别是对农业和农村的事情知之甚少。 至于说肉联厂，需要有一定的实力，更需要有不俗的经济眼光，廖凡民思前想后，感觉黄延平是最好的人选。 让廖凡民意外的是，当他在电话里说清楚意思之后，黄延平爽快的答应到南华市来见面。 当天，廖凡民在飞机场见到了黄延平。 看见黄延平的刹那，廖凡民很吃惊。 黄延平的两鬓竟然有了些许的白发，不过眼神充满了坚定，神态也显露出来自信。 廖凡民听沈祖康说，黄延平在广州创办了公司，主要做电子厂品，包括计算机之类，生意做得很不错。 “黄延平，你好。” “廖凡民，你好。” “感谢你到南华市来。” “廖市长召见，我怎么能不来啊。” 廖凡民看着黄延平笑了笑。 “不必这样称呼我，叫名字就可以了，我首先声明，请你到林丰市投资，完全自愿，你到林丰市考察之后，认为可以投资，就真心实意的在林丰市干，我陪着你一起干，祝愿你赚钱，如果你认为条件不成熟，绝不要勉强，掉头离开我绝不会有半个字的不满意。” “不用了，我已经决定了，就在林丰市投资办肉联厂。” “没有必要这么快做出决定吧，至少要到林丰市去看看。” “你真的想要知道原因吗。” “当然了，这样我心里才有底。” “两个原因。” 黄延平伸出了两根手指。 “第一个原因，我相信你，南华市商贸谷在南方的名气都打出去了，广州的人到南华市，必定到商贸谷，否则就等于没有到南华市，飞亚房地产公司，以及民惠物流公司，在广州都有不小的名气，南华市的欢乐谷工程，影视城工程，在广州的商圈里面，也引发了热议，很多大企业都到南华市参观考察，争取入股。” “这些全部与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由此可以看出，你的商业眼光是一流的，世界一流的，既然你提议在林丰市创办肉联厂，我为什么不干。” “第二个原因，我要向你学习，如果能够在某个领域与你并肩，甚至是超过你，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心甘情愿。” “这个原因最重要，你在电话里面详细说了创办肉联厂的原因，连你都感觉到为难的事情，我肯定要尝试，我会拼尽全力办好肉联厂，向你证明我的能力和实力。” 黄延平说完，廖凡民稍稍沉默了一会。 “黄延平，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办好肉联厂，而且你能够借助肉联厂，在不久的将来，创办出来企业集团。” “谢谢你，廖市长，这正是我的心愿。” 廖凡民脸上露出微笑。 “好，那我就不多说了，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相关的材料，这里有林丰市的全面情况，每年生猪出头的数量，整个宜都市所辖县市每年生猪出栏的数量，肉联厂发展的方向、前景、创建的规模、需要投入的资金，南华市和宜都市每年生猪加工成品的销售数量，附近五省生卒加工成品销售的数量，以及包括江汉省在内的中部六省肉联厂的数量和规模等等情况。” “好消息是，中部地区对于肉联厂的兴趣不是很大，目前这个地区的肉联厂，规模不大，生产形式单一，不具有市场竞争性。” “坏消息是，生猪精深加工的成品，市场的销量不是很高，老百姓的认同度还不是很高。” “不是事情都具有双面性，中部地区肉联厂规模不行，不代表今后不发展，说不定哪一天，某个肉联厂就突然崛起了，生猪精深加工成品的销售量不高，不代表产品不行，或许某个广告打好了，产品突然火爆，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 黄延平拿过了材料，再次向廖凡民伸手。 “廖凡民，刚刚我差点忍不住继续叫你廖市长，不过我还是觉得叫名字亲切，我本来以为，你当市长了，肯定有很大的变化，看来我走眼了，你依旧犀利、睿智，接到你的电话，我就专门查询了肉联厂的相关事宜，本来想见面的时候，询问一二三，看看你是不是官样回答，或许我能够提醒你，做生意需要详尽的考虑。” “还好我没有开口，拿到这本材料，我彻底服气了，今天晚上我回广州，三天之内处理完毕广州的一切事宜，直接到林丰市，我想先到林丰市各处看看，接着联系你。” 廖凡民摇摇头。 “不必如此着急，创办肉联厂有一个过程，特别是卫生方面的许可，颇为严格，材料里面都有介绍，三天时间处理广州的业务，急迫了一些，毕竟广州的公司是你的心血，另外你到林丰市来了，最好直接找我，林丰市属于国家级贫困县市，条件很不好，我还是希望你去看看之后再做决定，万万不要头脑发热。” 黄延平也微微摇头。 “廖凡民，我已经过了头脑发热的时期，更多的是心愿和意念支撑我做出决定，既然做出了决定，破釜沉舟是必须的，广州的事情三天时间足够处理了，到了林丰市，我第一时间联系你，条件差怕什么，当初我到广州的时候，穷的一日三餐方便面，甚至睡过桥洞，还不是熬过来了，在林丰市创办肉联厂，有你的支持我怕什么，大不了继续吃方便面。” 廖凡民也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黄延平的手。 “当年你在民惠物流公司的时候我就说过，你有这不一般的学识，一定能够一鸣惊人，我没有看错，更没有说错，你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到林丰市来，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创办企业的环境我给你保证，哪怕动用我市长的权力，也绝不让你受到任何的刁难。” “那就谢谢你了。”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 看着收拾好的皮箱，廖凡民松了一口气。 刚刚沈祖康很不高兴的离开了，抱怨廖凡民抽走了廖福贵，负责民惠物流公司业务拓展的廖福贵，已经是公司的绝对骨干，离开公司是不小的损失。 廖凡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沈祖康。 “老公，你让黄延平到林丰市去办肉联厂啊。” 廖凡民扭头看着沈亚玲，颇为奇怪的开口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了。” “黄延平给你打电话了吗。” “怎么，你吃醋了。” “才不会呢，黄延平又抢不走你，我吃什么醋啊。” “嘻嘻，看你刚才的神情，明明是吃醋了。” “老婆，告诉你，这不是吃醋，这是自豪，听说黄延平还没有找到另一半，我让他今后多向你取经，如何找到一个温柔体贴优秀的老婆。” 沈亚玲瞪大眼睛看着廖凡民。 “老公，你什么意思，让黄延平和我接触，你想换人啊。” “老婆啊，你这是什么话啊，哪里有自己给自己戴帽子的男人啊。” “哼，听你的话，我就感觉不对劲。” 廖凡民瞪着沈亚玲，猛地翻身，将沈亚玲压在了身下。。。 终于可以回到林丰市了，在南华市逗留了足足五天的时间，廖凡民都有些着急了，他要回去看看领导小组和专班的工作情况，看看工作落实的情况究竟如何，有些细节问题是不能忽略的，万事开头难，只要开好头了，后面的工作会顺利很多。 至于说项目和资金的事情，不需要廖凡民亲自出面去做了，等到项目计划书出来，立项的工作完毕，分管的副市长带人到省计委办理手续就可以了。 看着脸上带着惬意神情的廖凡民，脸色还有些红的沈亚玲开口了。 “老公，只要有时间就要回家啊，时间长了我可要到林丰市去找你的。” “没问题，有时间我就回家，保证回家就陪着你。” “哼，尽说瞎话，我可没有指望你回来就陪着我。” 第五百二十六章 有心人 农业农村工作领导小组以及专班办公地点设立在市总工会的五楼，占据了整整的一层楼，工作专班抽调的人员达到了七十多人，算上乡镇对应成立的专门班子，总人数超过了三百人，这也让市里的干部职工认识到了，市政府是下决心搞好农业发展的。 农业农村工作领导小组虽然是临时性的机构，但其综合协调的力度大，说白了也就是权力大，市委副书记张登才和分管农业的副市长蹲点办公，市长廖凡民也时常去检查和指导工作，包括市人大和市政协，也分别有一名班子成员在这里上班。 成员就更不用说了，涉农单位主管业务的班子成员进入其中，单位的骨干工作人员也抽调过来，其余相关的计委、财政、审计、公安等单位，也抽调了专门的人员。 廖凡民和张登才专门为此事商议过，林丰市干部职工的工作作风让人不敢恭维，占着位子不做事的人大量存在，如果不成立这类专门的办事机构，依靠各单位来履行职能，估计廖凡民和张登才会被各单位的办事效率给气死。 转变干部职工的工作作风是市委主管的事情，市高官孙国柱如果不强力支持，仅仅依靠廖凡民和张登才，是没有太大作用的，弄得不好还可能得罪大部分的干部职工，导致工作效率更加的低下。 尽管说成立这一类的临时机构，会引发一些小范围的议论，可廖凡民和张登才不在乎，他们是要扎扎实实的做事情，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对于那些小范围的非议，他们是不会理财的。 回到林丰市之后，廖凡民马上到专班工作的地方，了解工作的推进情况。 看见专班工作人员忙碌的情形，廖凡民很满意，当然这里面也有经济方面的鼓励，专班工作人员每天都有补助，下乡也有专门的生活补助，只是因为人员数量多，没有设立专门的食堂，工作人员都是回家去吃饭。 张登才已经从重庆回来，正在联系花卉苗木的事宜。 廖凡民也接到了中国农业大学谭教授打来的电话，农业大学组织的专家团，将于三月底抵达林丰市，主要的目的是为林丰市的农技人员授课，讲授相关的农业理论知识。 这是廖凡民最为重视的事情，他主持召开了市长办公会，以及市政府常务会，在研究全市工作的同时，专门安排布置了如何接待中国农业大学专家的工作。 中国农业大学的专家即将到林丰市视察和授课的事宜，也惊动了宜都市委，市高官华厚杰专门做了批示，表示宜都市也要高度重视这件事情，宜都市市长梁顺德还给廖凡民打电话，建议中国农业大学的专家和教授也要到宜都市，安排一次专门的授课。 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钱大志，专门到了林丰市，询问中国农业大学专家和教授的行程，告诉孙国柱和廖凡民，务必认真隆重的接待中国农业大学的专家和教授，新闻报道也一定要跟上。 宜都市委如此的重视这件事情，让廖凡民感觉到意外，也有些不高兴，谭教授等人都是学者，对于官场上的事情，应该没有多大的兴趣，看宜都市委的样子，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做宣传，张登才的观点不一样，他认为宜都市委重视是好事情，特别是新闻报道跟上之后，对于林丰市今后的生态农业发展是好事情，至少为林丰市打了不要钱的广告。 张登才的提醒，让廖凡民恍然大悟，生态农业的发展需要依托市场，葡萄、椪柑、蔬菜、花卉以及肉联厂产品的销售，都需要市场的认可，如果这些产品都能够得到中国农业大学的认可，这就是巨大的广告效应。 这样的想法，廖凡民当然不会说，否则谭教授等人会气愤不已，他们居然成为了廖凡民利用的对象，人家可是专家学者，专门到林丰市来授课的。 想明白之后，廖凡民欣然同意，让市高官孙国柱操心接待的事情。 孙国柱点燃香烟，看着何思瑶。 市委办公室短时间内难以配备到位，习惯了身边有人出谋划策的孙国柱，依旧时不时的找到何思瑶，尽管何思瑶已经是常务副市长。 “老何，农业大学的专家和教授马上就要来了，耗费这么大的精力接待，有必要吗。” “孙书记，我认为很有必要，华书记和梁市长都高度重视，我们的接待一定要做好。” “我怎么觉得，忙来忙去都是给廖凡民和张登才添光彩，与市委没有多大的关系啊。” “不一定，孙书记，我建议您多抽时间给钱部长汇报，更要找到机会给华书记和梁市长汇报，林丰市发展农业，这是市委做出的决定，农业如果能够得到发展，大部分的功劳也是市委的，市政府只是执行市委的决定。” “有困难啊，市里不少人都知道这些事情是廖凡民鼓捣出来的，如果我们汇报的时候，全部说成是市委的功劳，看法不一定好。” “我认为汇报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突出市委做出了发展农业的决策，就是结合林丰市的实际情况，从内部挖掘潜力，另外一个方面，不抹杀廖市长的功劳，强调廖市长带头执行市委的决策，大力发展农业。” 孙国柱点点头。 “说的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对了，这段时间你要与廖凡民密切的配合，听从他的安排，我看你最好是到全市所有的乡镇去看看，被确定为试点的乡镇，要重点督查，特别是官云乡，要不折不扣的完成任务，我记得官云乡是高山反季节蔬菜的试点，务必要办好，刘焕成和卢彪如果在这件事情上面失误了，要严厉的批评，没有被确定为试点的乡镇，也要做好准备，下半年准备大规模发展特色农业。” “好的，我这就准备好，给廖市长汇报之后就下去。” “嗯，双普九工程的建设已经接近尾声了，我下去看了看，情况还不错，迎接上级的检查是没有多大问题了，前些日子梁市长给我打电话，说林丰市双普九工程需要迎接国务院检查组的检查，你有什么看法。” 说到这里，孙国柱再次抽出一支香烟，接着点燃了。 孙国柱的烟瘾愈发的大了，以前很少抽烟。 何思瑶看着孙国柱，目光坚定的开口了。 “孙书记，所有的财务情况，我基本掌握了，双普九工程的财务开销方面，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工程结算方面都是按照合同规定执行的，就是专班人员的工作补助略微的超标，还有就餐的事情有些不妥。。。” “这些都是小问题，不用说了，多拿几个补助，多吃几餐饭，根本不是问题，五个月的时间完成所有的工程，用非常规的手段来推进工作，很正常。” “我明白，从财务支出情况看，全覆盖存在重大问题，比如说双集镇小学，投入的双普九改造的资金达到了一百三十八万元，新修了教学楼，而程家村小学，投入的双普九改造的资金，仅仅两万元，投入的比例为六十九比一，还有官云乡集镇小学，投入的双普九改造的资金二百一十三万元，火龙村小学投入的双普九改造资金仅仅三万元，投入的比例为七十一比一，我专门看过国务院关于全国双普九的工作要求，要求小学改善办学条件，学校的场坝需要硬化，原则上要修建围墙，程家村小学和火龙村小学都没有做到这一点。” “嗯，这个情况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不过你掌握的情况，必须要清清楚楚，不能出现任何的瑕疵，否则我们会很被动。” “程书记，您放心，相关的财务资料，我都复印留存了。” “你说上面来检查的时候，廖凡民他们会不会修改财务报表啊。” “我认为不会的，如果修改了财务表报和材料，那问题就更大了。” 孙国柱笑了，笑的很惬意。 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心情逐渐的平复，市里的相关工作会召开之后，廖凡民和张登才等人就开始忙碌了，孙国柱倒是没有太多的事情，对于廖凡民和张登才等人的忙碌，他曾经是看不惯的，不过何思瑶的劝解，让他明白了，廖凡民等人拼命做，他这个市高官坐享其成，难不成说林丰市的农业发展了，经济发展了，他这个市高官没有功劳吗。 想到了这一层，孙国柱释然了。 让孙国柱更加动心的是，国务院的检查组会到林丰市来检查双普九工程，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林丰市双普九工程存在原则性的问题，一旦国务院检查组发现这个问题，林丰市必定会被点名批评，虽说市委也有一定的责任，可主要责任在市政府，到时候就算是省里想着保护廖凡民，廖凡民也无法留在林丰市工作了。 那样的情况之下，廖凡民在林丰市打下的所有基础，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孙国柱当然是直接的受益者，所以廖凡民的工作越是努力，孙国柱越是高兴。 第五百二十七章 套的很牢 延平肉联厂和光华农业生态发展有限公司相继成立了。 两家公司在市工商局注册，其注册资金分别为一千五百万和五百万。 廖凡民没有食言，帮助肉联厂和光华公司首先落实了土地问题，这是第一步的事情。 林丰市土地价格虽然不高，市中心地带土地每亩价格不足十万元，市郊土地价格相对便宜一些，可对于肉联厂来说，占地三百余亩，也是近三千万的资金，黄延平一下子不可能拿出来那么多的钱，所以这笔资金市政府暂时垫付。 土地收储的事情早就完成了，被征地的市郊农户非常配合，因为他们得到了承诺，每家每户都能够有一个人进入肉联厂工作，这样的大好事谁不愿意，甚至有农户因为没有被征用到土地，专门去找到了村里，希望自家的土地能够被征用。 城镇用地规划也同步出台，肉联厂使用的三百余亩土地，只是第一期的工程，今后还要用更多的土地，黄延平的眼光很高，肉联厂的定位就是大型的，所以市郊部分的地方，全部都纳入到规划之中，总的规划面积达到了万亩左右。 廖凡民的设想，市郊规划的范围内，就是将来的林丰市工业园。 至于说光华农业生态发展有限公司，更需要得到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从山东和重庆等地采购的果树花卉苗木，高山反季节蔬菜需要建造的大棚等等，都是需要开销的，还有租赁土地的费用，这些投资原则上都需要光华公司拿出来，凭着廖福贵的实力，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树花卉蔬菜的种植，全部都是办的试点，试点自然是光华公司出面去办理，也就是相当于光华公司投资，受益全部归光华公司所有。 工资方面相对便宜一些，光华公司采取了雇佣被租赁土地的农户来管理的方式，农户的土地被租赁了，得到了租赁的费用，接着还能够在土地上劳作，得到相应的报酬，这样的事情，农户的积极性当然很高了，工资也就不用那么高了。 光华公司的力量有限，所以在市政府的支持下，重点依靠村支书以及村里有影响的人，来管理这些做事情的农民。 从延平肉联厂和光华农业生态发展有限公司成立，到落实先期的所有工作，不足半个月的时间，因为张登才提前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专班的成员全力的推进，所以没有耽误任何的时间，而采购的葡萄、椪柑和花卉苗木等等，也相继抵达，农户在供应商技术人员的指导之下，开始了种植。 培训是必须的，全市乡镇农技站的工作人员，几乎都参与了培训，试点乡镇的农技人员，全部都参与果树花卉的种植，一边跟着供应商派来的技术人员学习，一边指导农户应该如何的移栽种植果木和花卉。 也就在忙碌的时候，中国农业大学的专家和教授团队快要来到林丰市了。 张登才还要操心双普九工程的事宜。 双普九工程已经接近尾声，个别修建教学楼的大工程，还需要一段时间完工，不过这对于整体的工程验收没有太大的影响。 越是忙碌，张登才的精神越好，部队里面雷厉风行的作风，被张登才完全展露出来，就连跟着张登才工作的秘书，都感觉承受不住了。 办公室，廖凡民正在审核接待中国农业大学专家教授团队的方案。 张登才风风火火的进入办公室，没有敲门，也没有让黄守智来通报。 “廖市长，双普九工程下月全面验收，国务院检查组到林丰市来检查的消息已经证实，我真的有些担心啊。” “担心什么，是不是工程建设方面存在什么问题。” “不是，工程建设绝对没有问题，可以经得起任何的检查，我担心的还是全覆盖的问题，如果是省里来检查，那还好说，我们可以专门汇报，国务院检查组前来检查，不会听我们那么多的解释啊。” “只要我们的出发点不错，担心那么多干什么啊。” “廖市长，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国家关于双普九工程建设的要求非常明确，就是全覆盖，这是核心，如果我们在这个原则问题上面没有做好，国务院检查组不会听我们的解释。” “我看不一定，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嘛。” “我认为不可能，国务院检查组面对的是全国，不是我们林丰市，哪里没有特殊情况啊，我带队到宜都市去看过，去山凌县也看过，特别是山凌县，和我们的情况差不多，人家就是遵照全覆盖的原则，廖市长，我说的是政策，国务院有明确的政策，不管这个政策是不是符合下面的实际情况，我们也要不折不扣执行的。” 张登才说的在理，廖凡民略微的沉默了一下。 “老张，工程已经接近尾声，这个时候想要做任何变动都来不及了。” 张登才一脸的焦急。 “唉，都怪我，当初还是有侥幸的心理，以为省里来检查就可以了，整个的宜都市，也就是个别的县市迎接了国务院检查组的检查。” “老张，这不是疏忽，我们当初做出了决定，那就按照决定执行。” “也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来负责，到时候检查组来了，我承担全部的责任，我觉得问题应该不是很大，反正工程建设的很好，检查组来看了，肯定满意，我是国家级贫困县市，为了实施双普九工程，投入了巨大的人力和财力，这一点怎么都是要得到表扬的。” 廖凡民看着张登才，微微摇头。 “老张，你认为我能够推卸责任吗，方案是市政府确定的，我是市长，国务院检查组的领导会不明白这个基本道理。” “不行，你不能承担任何责任，表扬该你得到，批评和责任我来承担。” “老张，这样不行，我也不是那样的人，这件事情暂时不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张登才有些无奈的点头。 “好吧，目前只能这样了，我打算抽几天的时间，到各乡镇去看看，最后检查一下工程情况，指挥部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回到原单位了，现在主要是张东涛在负责，下个月工作专班就可以撤销了，一些尾欠的工程可以交给教育局去督促。” “嗯，我同意，专班可以撤销了。” 张登才点燃了香烟，看着廖凡民再次开口了。 “廖市长，我本来不应该催促的，省里什么时候批准我们的农业项目啊，开销这么大，要说钱在不到位，运转都有困难了。” “应该快了，前两天我打电话询问了，项目审批和立项，需要一个过程。。。”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手机，笑着对张东涛开口了。 “老张，还是你厉害，电话来了。” 电话是省计委主任苏晨曦亲自打来的，他告诉廖凡民，林丰市的农业项目已经得到了省政府的批准，在国家计委也挂号了，所有项目的资金总额为八千万元，分为两个年度拨付，第一年度拨付六千万项目资金，剩余的两千万在下一个年度拨付，现在可以到省里办理相关手续。 挂了电话，张登才脸上瞬间出现笑容。 “廖市长，你真的厉害啊，八千万元，这么大的项目资金，我是想都不敢想的，做梦都想不到有这么多，这下好了，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落实了，不用为钱发愁了。” “老张，今年财政收入增长百分之十三的目标，完成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了，年初的双普九工程项目，以及这次的农业项目，我计算过了，税收可以达到三千万以上，就算是我们现在全力投入到农业项目上面，问题也不是很大了。” “是啊，廖市长，我看还是赶快派人到省计委去，拿到项目批准的文件，尽快将资金拨付到位。” “好，这件事情我马上安排。” 廖凡民还是有些不满意，他申报的总资金为两个亿，最终批准只有八千万，缩水了一半多，而且分为两个年度拨付，不过他不可能有什么怨言，从他到林丰市来了以后，为林丰市直接争取到的资金已经达到了两亿一千万元，其中年终决算五千万，双普九工程八千万，本次农业项目八千万，放在其他人想都不敢想。 短时间之内争取到的资金，几乎相当于林丰市两年的财政收入了。 廖凡民很清楚，如此重大的支持背后，是殷切的期盼，他必须要扎扎实实的工作，让林丰市的面貌在两年到三年的时间，出现根本性的变化。 至于说双普九工程检查验收的事情，廖凡民心里有数，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孙国柱等人上钩，这段时间以来，孙国柱和何思瑶等人的表现很好，不管是对于农业项目，还是全市的工作，都表现出来了热情，对于市政府的工作，孙国柱也是大力支持的。 廖凡民认为，孙国柱不可能有那么无私，数次的较量都落了下风的孙国柱，怎么可能甘心承受失败，现在的孙国柱，恐怕早就凝聚了力量，准备反扑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专家教授团 2005年4月3日，中国农业大学专家教授团一行，乘坐火车抵达宜都市。 孙国柱、廖凡民、张登才与何思遥等人，在火车站等候。 按照日程的安排，中国农业大学专家教授团在林丰市三天时间，宜都市一天的时间，4月8号星期五乘坐飞机回到北京去。 专家教授团的火车票以及飞机票等开销，都是林丰市政府承担，吃住行更是不用说，当然在宜都市一天的开销，由宜都市政府负责，何思遥建议林丰市政府全部承担，但宜都市政府不同意。 中国农业大学专家教授团来到林丰市，本意是授课，为基层送去农业知识，可惜孙国柱等人的安排，导致本次专家教授团的到访带有了政治意味，而且宜都市政府的安排，同样带有政治上的意味，这让廖凡民反感和无奈。 如果仅仅是林丰市委做出这样的安排，廖凡民完全可以纠正，专家教授团的主要任务就是授课，为林丰市基层的农技人员，以及市直机关的干部职工授课，其他方面可以省略和简化，可是本次安排已经得到了宜都市委市政府的高度关注，廖凡民如果发出不同的声音，肯定不合适。 专家教授团能够来到林丰市，就是廖凡民的功劳，正因为如此，廖凡民很低调，他不愿意让宜都市委市政府看出他居功自傲，对于宜都市委市政府提出的接待要求，也就不会开口说什么了。 至于说孙国柱，肯定是紧跟宜都市委市政府的脚步，完全按照上级的要求和指示安排所有的接待事宜。 两台沙漠王子的越野车，一台豪华的大巴车在火车站外面等候。 下午四点三十分，火车抵达宜都市火车站。 孙国柱和廖凡民等人在站台等候，他们想要进入火车站站台，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看见谭教授从火车上下来，廖凡民连忙迎上去了。 “谭教授，您好，这位是我们市里的市高官孙国柱同志，这位是市委副书记张登才同志，这位是常务副市长何思瑶同志。。。” “廖市长，哦，孙书记，你们太客气了，都到火车站台来迎接我们了。” “应该的，应该的，谭教授，您到林丰市来为我们传经送宝，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对您表示感谢。。。” 孙国柱连忙开口说话了，谭教授也逐个介绍下车的诸多教授和同事。 专家教授团一共有十二人，其中农业大学教授四人，副教授一人，讲师两人，中国农科院所属的蔬菜花卉研究所专家两人，北京畜牧兽医研究所专家三人。 尽管廖凡民早就知道了专家教授团的组成人员，可真正看见这些人的时候，还是有些激动的，学识规模如此强大的专家教授团，不要说在林丰市，就算是在宜都市也很难见到。 一一握手之后，廖凡民主动拿起了行李，张登才和何思瑶等人也帮忙拿行李。 豪华大巴车就停在火车站的外面，行李等很快被放进了车内。 大巴车里面打扫的非常干净，而且还准备了饮料和水果之类的东西。 上车后，带队的谭教授满意的点头。 孙国柱和廖凡民陪着上了大巴车。 车辆朝着林丰市的方向而去，上车之前，孙国柱已经给钱大志打去了电话。 大巴车途经市委的时候，稍微的停顿，宜都市委常委、组织部长钱大志上了大巴车，这下免不了又是一通的介绍。 钱大志上车之后，坐在了谭教授的身边，两人开始了交谈，廖凡民坐在后面，看着这一幕，暗暗佩服钱大志，不愧是做组织工作的，与谭教授这样的学者都能够很愉快的交谈。 廖凡民与谭教授之间的关系，没有谁知道，两人都不会透露。 宾馆早就做好了准备，包间里面备下了两桌酒宴，特意准备的红酒放在醒目的位置，茅台酒和五粮液等白酒，倒是不起眼了。 谭教授进入房间稍作洗漱的时候，招手让廖凡民进去。 轻轻带上了门之后，廖凡民略带歉意的开口了。 “谭教授，对不起了，专家教授团都是大学者，可能不喜欢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安排也不是我的本意。。。” 谭教授笑着摆手。 “小廖，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学术不可能完全与政治分开啊，其实这次我做出安排，在林丰市停留三天的时间，就包含有这层意思，大家授课的时间，最多需要一天时间，理论方面的东西不需要讲得太多，毕竟不是在大学授课，关键还是实践，林丰市发展养殖业和种植业的决心我看见了，也知道你真正的想发展生态和特色农业，所以我延长了一天的时间，一天授课，一天下去看看，一天应对市里的接待。” “谭教授，谢谢您了。” “谢什么啊，我已经给学校党委汇报了，准备将林丰市定为农业大学的联系点，今后每年都要派遣部分的本科生和研究生到这里来实习的，而且由教授带队，学校党委原则同意，我回去之后拿出方案，党委通过之后，就可以实施了。” “真的吗，谭教授，这太好了。” “没什么，其实这里面有你的功劳，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观点，国家也提出来了，但是一直没有很好的模式，林丰市专门提出了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观念，而且正在付诸实施，这很不简单了，农业大学理应支持啊。” “谭教授，您放心，有农业大学和您的支持，我们一定搞好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 “对了，你那个发展生态农业、特色农业与旅游业相结合的观点，很不错，不过材料里面不是很详尽，如果有时间，这方面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也思考一下，在学术方面钻研一下，为你们提出理论上的依据。” 廖凡民有些不好意思了。 “谭教授，其实这也是我的想法，还没有形成具体的认识。” “我知道，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也没有完全固定的模式，林丰市需要大规模发展农业之后，才能够考虑农业与旅游业相结合的观念。” 包间里面备下了两张大餐桌，可以坐四十人，林丰市四大家班子成员全部都来了。 酒桌的前面，还搭建了临时的主席台，上面放着一柄竖立的话筒。 众人全部就坐之后，孙国柱代表林丰市走上主席台致辞了，对中国农业大学、中国农业科学院表示了感谢，对于专家教授团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带队的谭教授也上去致辞了，他在致辞中说明了，中国农业大学和中国农业科学院愿意为林丰市发展农业提供技术和学术方面的支持，预祝林丰市的农业得到大发展。 看着侃侃而谈的谭教授，廖凡民突然觉得有些悲哀，谭教授是国家一级教授，中国工程院院士，本应该致力于学术方面研究的，可惜这些年以来，农业被忽略了，地方上压根不重视了，这也让专门从事农业研究的谭教授等专家失落，他们可能也需要结交关系，为农业研究争取到相应的支持和经费。 廖凡民也明白了一件事情，林丰市选择从农业方面发展，这个方向应该是准确的，而且在政治上是完全符合上面要求的，毕竟国家还是高度重视农业的，地方上发展经济的同时，不能够完全忽略农业，还是需要亮点。 想明白了这些，廖凡民开始佩服宜都市高官华厚杰和市政梁顺德了，人家站的层面高一些，早就发现里面的契机，宜都市的情况不一样，不可能全部从农业发展方面着手，有了林丰市这个亮点，宜都市岂不是工农业都大规模的发展了。 吃饭的氛围和热闹，钱大志代表宜都市给诸多专家教授敬酒，当然是一个一个敬酒，孙国柱同样挨个的敬酒，不管诸多的专家教授喝的什么，钱大志和孙国柱都喝白酒，表现出来足够的诚意。 廖凡民自然也要敬酒。 一顿饭从六点半钟吃到了八点半钟，足足两个小时。 吃饭之后，诸多的专家教授在钱大志、孙国柱和廖凡民等人的陪同下，在林丰市市内散步，边走边聊。 孙国柱与何思遥原来准备安排晚上娱乐的，这个建议被廖凡民否决掉了，倒不是说他害怕花钱，也不是认为诸多的专家教授不食人间烟火，只是这些专家教授刚刚到林丰市来，旅途有些疲劳，需要休息，再说人家还没有感受到林丰市农业的现状，就被高规格的接待给弄晕了，那可能得不偿失。 在林丰市要歇息四个晚上，第二天晚上到第四天晚上，全部都安排了活动，包括文艺演出，廖凡民相信，林丰市一定能够给诸多的专家教授留下深刻的印象。 廖凡民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 张登才陪着廖凡民一同回家，走出大厅，廖凡民和张登才简单的交谈，张登才说翌日的所有行程都安排好了，话语之中，张登才也有些抱怨，专家教授到林丰市来，机会难得，如果晚上也能够召开会议，让专家教授尽快了解林丰市的情况就好了。 廖凡民没有说什么，他知道，专家教授团到林丰市，政治意义大于学术意义。 第五百二十九章 愿望和前景 一排排水泥柱子栽在田里，上面连着一圈的铁丝，一眼看不到头。 田里移栽的葡萄苗子绿茵茵的，虽然还不是很起眼，可庞大的数量，让田里展现出来一片绿色，配上灰色的水泥柱子，看上去颇为壮观。 光华农业生态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廖福贵给谭教授等人详细介绍了葡萄移栽种植的情况，在这个过程中，谭教授等人不断开口询问相关的情况，还下到田头去查看。 谭教授告诉廖福贵，这种葡萄苗木，移栽之后，一年就能够挂果，春季是病虫害发生的高峰期，一定要注意防治，葡萄挂果到一定的程度，要实施套袋种植，一方面保证葡萄果实不被鸟类啄食，一方面也保证糖分的凝聚。 葡萄种植在二高山乡镇，平均海拔在八百米到千米左右，大棚蔬菜种植的基地在高山乡镇，椪柑与花卉栽培则是在低山乡镇，葡萄和椪柑栽培的面积几乎都是万亩左右，蔬菜与花卉栽培的面积则要小一些。 看完所有基地，需要乘车，不过诸多的专家教授兴致不错，全程都是仔细的观看。 养猪场以及正在建设过程中的延平肉联厂，更是吸引了众人的关注，这是典型的以企业带动养殖业的发展。 林丰市选择以农业发展带动经济发展，这种模式应该说非常少见。 也难怪诸多的专家教授如此的关注。 第一天就是参观，从基地到正在建设过程之中的肉联厂，晚上安排了文艺演出，第二天则是授课，有五百多人听课，授课的地点在市总工会的礼堂，晚上安排了唱歌的娱乐活动。 第三天则是市委安排的诸多活动了，包括在市内走访企业，召开座谈会等等。 连续三天时间，诸多专家教授还是有些疲倦，翌日还要到宜都市参加诸多的活动，吃饭的时候，谭教授建议晚上好好休息，不安排其他活动了。 吃饭之后就是自由活动，诸多的专家教授三三两两离开宾馆，到外面去散步了，他们不需要购物，市政府以及为他们准备了大礼包，包括林丰市所拥有的土特产。 谭教授约上了廖凡民一同散步。 春末夏初，气候宜人。 “小廖，三天时间，我对林丰市的基本情况有了深刻的印象，不过还是有一些担心，发展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这是一个宏观的命题，究竟什么算是生态农业，什么算是有特色农业，各有各的看法，我是偏向于赞成农业服务于经济的，如果发展农业仅仅是为了多收粮食，保证吃饱饭，那么农业必定会越来越弱势，最终地方政府不会重视。” “谭教授，您说的是，不知道您对林丰市有些哪些方面的担忧。” “要说的很具体，也说不上来，主要还是考虑农民的习惯，林丰市有七十二万亩耕地，分布在低山、二高山和高山，老百姓长期以来都是种植粮食作物，如今发展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老百姓的认识一时间还提不上去，未来的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倒不是说农民的意识不足，这里的老百姓还很穷，经不起折腾，除非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否则老百姓不会上心，依旧会选择出去打工。” “我明白，其实这方面我也有担忧，林丰市已经存在耕地抛荒的现象，在高山乡镇和偏远村镇比较突出，大量的劳动力都出门去打工，留下的老人妇女儿童，不可能耕种那么多的土地，打工的确能够改善家庭的生活条件，也能够逐渐改变家庭的面貌，但是对于林丰市的整体发展来说，效果太缓慢，而且地方经济长时间依靠打工经济来支撑，难以得到发展，所以改变农民意识这件事情，是我们接下来的重点工作。” “我对你是有信心的，可我还是担心，你如果离开了林丰市，接下来怎么办，农业发展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长时间坚持，而且接下来林丰市还要发展农业企业，这样才能够保证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可持续发展，我可不相信你能够长期留在林丰市。” “谭教授，只要林丰市的底子打好了，有了很好的基础，不管谁在这里担任书记市长，都不会做出大规模调整的。” 谭教授摇摇头，没有继续说，廖凡民其实也心虚，现在的地方领导，讲究的都是政绩工程，谁愿意照着前任的路子走下去，那样自己岂不是没有政绩，至于说可持续发展的这个概念，估计大部分的基层领导都没有这个意识。 不知不觉，谭教授和廖凡民走到了肉联厂工地的前面。 廖凡民索性给黄延平打了电话。 黄延平很快出来了。 谭教授见过黄延平，不过当时参观肉联厂的时候，人很多，黄延平介绍肉联厂筹建情况的时候，也没有办法自我介绍。 “黄老板，你好啊。” “谭教授，您好。” 趁着谭教授和黄延平握手的时候，廖凡民开口介绍了。 “谭教授，黄延平是浙江大学经济管理专业毕业的高材生，曾经在广州创办了公司，上个月到林丰市来创办了这家肉联厂。” 谭教授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 “黄老板，你居然是浙江大学毕业的，还在广州创办了公司，不简单，真的不简单。” 黄延平看着谭教授笑笑，没有开口说话。 “黄老板，我很好奇，忍不住想问问你，怎么会放弃广州的事业，到林丰市来啊。” 黄延平看了看廖凡民，开口回答了。 “谭教授，我和廖市长之间有约定，我相信他，特也相信我，所以我就到林丰市来了。” “哦，我明白了，你们都有能力，互相欣赏，这是好事情，管理企业需要高端的人才，特别是农业方面的企业，可惜很少有人愿意创办农业企业。” “谭教授，我觉得一般人不愿意进入农业领域，这恰恰就是机会，等到今后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大发展的时候，我们肉联厂已经抢占了先机。” 谭教授看着黄延平笑了。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认识，那我祝愿你生意越做越大，将来在全国都领先。” 往回走的时候，谭教授颇为感慨的开口了。 “小廖，你的年纪，比学校的那些研究生大不了多少，我带的几个研究生，学术水平是不错，能够写出来论文，也能够侃侃而谈，可他们太缺乏实践经验了，和你比较，差距太大，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我推荐你读研究生，你是南华大学毕业的，南华大学也是全国很好的大学，法律性在全国是很有名气的，你可以选择在人民大学读研究生，选择经济管理专业，工作学习两不误。” “谭教授，这样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一边工作一边读研究生的情况多了去了，我虽然不大赞成这种读研究生的模式，不过只要愿意学***能够学到一些东西，比不学习强多了。” “那就谢谢您了。” “嗯，回去我给渊桦说说，让他给你落实，招生在下半年，你也准备准备，平时多看一些书，考试还是要参加的，只是没有那么大的难度。” “好的，我一定抽时间看书，做好准备。” “嗯，我对林丰市的农业充满了信心，回去之后，就给学校党委报告，将林丰市定为农业大学的联系单位。” “谭教授，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了。” “不用，其实学校的本科生和研究生下来，能够学到很多实践的东西，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总是在学校里面钻研学术，时间长了，肯定与实践脱节，农业研究不必其他的领域，脱离实践就不可能有什么成就。” 将谭教授送到宾馆，廖凡民告辞了。 走出宾馆，廖凡民看见了等在外面的张登才。 “张书记，怎么没有回去休息。” “一直在等你，听说农业大学准备选择我们市作为联系单位，有这件事情吗。” “嗯，这是谭教授提出来的，问题应该不大。” “嗨，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给华书记和梁市长汇报啊，难道还等着孙国柱去汇报啊，眼看着功劳被人家抢走啊。” “这有什么值得汇报的，事情还没有成功，说在了前面，万一不成功呢。” “你啊，我怎么说你好，想不到你居然也有书生气的时候，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不成啊，只要谭教授有这个意思，市里就可以派人专程到农业大学去，多联系多汇报，你以为农业大学的领导是神仙啊，不食人间烟火，他们同样要看市里的态度啊。” “也行，明天你要陪着专家教授团到宜都市去，找机会给华书记和梁市长汇报，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 “算了，看你的样子也不想专门汇报，那我就代劳了。” 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廖凡民清楚，可他骨子里还是不愿意表功，除非是在刘方胜高官的面前，偶尔会提及自己的功劳。 林丰市的生态农业与特色农业刚刚起步，还有很多的工作需要做，埋头多做事情才是正道，吹嘘就没有必要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直言（1） 2005年4月25日，上级检查组抵达了林丰市。 检查组由国家教委某位司长带队，检查组一共四个人，包括国家计委两名处长，以及国家教委的一名处长，尽管检查组级别最高的司长也不过是正厅级，可他们代表的是上面，没有谁敢小看，再说双普九是国家的重点项目，必须不折不扣的完成，如果检查中发现了问题，上面是要追究地方责任的。 省政府秘书长袁前坤以及省教委负责人陪同检查组一行，宜都市委常委、组织部长钱大志代表市委市政府陪同检查组一行。 林峰市委市政府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检查组抵达林丰市，随即在宾馆住下。 吃饭的时候，检查组组长明确提出了要求，此次的检查，采用一听二看三走访调查的方式，一听就是听取市委市政府的汇报，二看是看双普九的资料和财务账目，三走访调查是到相关职能部门、乡镇和村里去走访调查，检查进行完毕之后，调查组与市委市政府通报检查的情况。 吃过午饭，检查组的领导回到房间去休息了，孙国柱和廖凡民等人不可能休息，他们要准备好下午的汇报会。 张登才本来坚持由自己来汇报，他是双普九工作领导小组的负责人，不过孙国柱和廖凡民都没有同意，最终决定汇报还是有廖凡民来。 汇报材料也进行了反复的修改，避免提及全覆盖的问题，毕竟这是地方上做出的决定，不管是不是符合实际情况，都不应该在国务院检查组的面前提及。 下午两点半钟，汇报会在宾馆的小会议室进行。 会议的气氛很严肃，毕竟是上级检查组前来检查双普九工作的情况，作为接受检查的林丰市政府，不可能表现得很随意。 汇报的过程之中，检查组的组长听得非常仔细，尽管他的面前有材料，但还是在笔记本上面详细的记录着。 这个情景，让廖凡民有些担心，看得出来，这位国家教委的司长是一个做事情很认真的人，也可能是一个不讲情面的人。 汇报完毕，廖凡民注意看了袁前坤秘书长的神色，袁前坤秘书长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这让廖凡民悟不出什么东西。 廖凡民汇报完毕，张登才做了补充。 作为市高官的孙国柱，几乎没有开口说什么，也就是在张登才汇报完毕之后，简单的汇报了几句话，主要意思就是市政府主要负责双普九工程项目建设，市委给以了完全的支持。 孙国柱发言的过程中，袁前坤秘书长看了看廖凡民。 汇报完毕，检查组分为了两帮，国家教委的司长以及国家计委的一名处长到乡镇去实地查看，另外两人则留在了市里，专门查阅资料。 当天晚上，检查组拒绝了任何的娱乐活动，就连袁前坤秘书长都足不出户，呆在房间里面，唯一出来走动的就是钱大志了。 翌日一大早，吃过早餐之后，调查组的组长做出了具体的安排。 接下来，廖凡民和张登才陪着到乡镇去，孙国柱以及何思遥等人，则是留在市里，陪着检查组的另外两名领导查阅相关的资料。 钱大志也留在了市里。 袁前坤决定陪着到乡镇去看看。 市政府安排了中巴车，一行人乘坐中巴车下去检查。 检查的乡镇，是中巴车出发之后确定下来的。 廖凡民代表市政府提出了建议，考虑到交通等方面的问题，建议到两个距离不远的乡镇去看看，谁知道检查组的组长不同意，要求自行决定检查的乡镇。 让廖凡民做梦都想不到的是，调查组组长居然决定到官云乡去看看，而且首先到官云乡的火龙村小学去看看。 廖凡民脸上的笑容稍稍凝固了一下。 调查组的组长怎么可能知道火龙村小学，在市政府提供的诸多材料里面，虽然有火龙村小学的名字，但排在诸多村小的后面，根本不可能引起注意，而且林丰市辖下有十二个乡镇，调查组组长没有询问任何的情况，也没有听取乡镇实际情况的汇报，直接就点名到官云乡的火龙村小学。 廖凡民突然觉得，有些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可能真的出现了。 其实在调查组抵达林丰市之前，廖凡民已经通过林坤了解到一些情况，调查的时间之所以提前，是因为有人向上面递交了相关的材料，不过材料的情况是绝对保密的，林坤也无法打听到具体的情况。 参加工作这么多年，廖凡民见过太多的检查，不要说由国家教委司长带队的检查组，就算是国务院局长带队的调查组，以及中纪委常委带队的调查组，他都见过，人家下来的时候，绝非不苟言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态度都是很和蔼的。 当然，廖凡民见到的检查，规格和级别都很高，大都是对江汉省工作的情况进行检查，也许这一次国务院检查组直接到基层来了，摆摆谱也是可能的。 廖凡民禁不住看了看袁前坤。 袁前坤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中巴车朝着官云乡的方向而去，张登才准备给官云乡打去电话，要求他们做好准备，被检查组组长制止了。 这让张登才的火气很大，却不好发泄出来。 廖凡民的脸色也沉下来了。 中巴车到了官云乡集镇，已经到了十一点钟。 检查组组长突然说首先到集镇小学和中学去看看。 中巴车朝着中学而去。 正是上课的时间，中巴车进入了学校，学校的校长连忙出来了。 调查组组长面对校长，开始询问情况。 校长如实汇报双普九的情况，其实不用校长多说，眼前看到的情形就说明了一切，教学楼外面全部进行了整修和粉刷，重新修建的食堂规模很大，进入食堂，可以看见一排排固定的座椅，打饭的窗口有十来个，这样能够保证学生尽快的吃饭。 走到一楼的某件教室，一眼可以看见新的课桌椅，教师的办公室，也配备了专用的电脑，还有复印和油印设备，保证学校能够自制试卷，供学生使用，这样能够最大限度的节约成本。 在中学转悠了大约二十分钟，中巴车接着到了小学。 小学的规模比中学要小一些，但是能够看见新整修的操场，操场四周整修出来的跑道。 检查组组长依旧是询问小学校长关于双普九的工程情况。 让廖凡民和张登才放心的是，中学和小学的校长，对于双普九工程是相当熟悉的，说起来也头头是道，他们感谢政府对于学校的大力投入，表示学校的教学环境和条件有了很大的改善，今后一定会好好工作，不辜负政府的期望。 尽管两位校长的汇报带有吹捧的意思，但总算是说的在理，而且学校建设的情况也说的很清楚。 看过了小学和中学，调查组组长脸色依旧很严肃，没有看见笑容，只是在两位校长汇报的时候，微微的点头。 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到了吃饭的时间。 廖凡民开口了，说是先吃饭，吃饭之后到火龙村小学去，调查组组长不同意，表示要到村小去看看，可以在村里吃饭。 这一次，廖凡民不客气了，他告诉调查组组长，林丰市属于国家级贫困县市，官云乡属于林丰市最为贫困的乡镇，火龙村更是偏远的村，村里的条件很差，村委会没有办公场所，至于说餐馆，当地的老百姓没有见过，也不需要餐馆，检查组一行如果准备到村里去吃饭，那就意味着不打算吃饭，毕竟老百姓的条件太艰苦。 廖凡民的话语是不能够分析的，如果仔细的分析，无非是讽刺调查组组长不了解基层的实际情况，以为是在北京呢，走到哪里都可以吃饭。 没有等到调查组组长继续开口，袁前坤秘书长开口了，说就在集镇吃饭，吃饭之后接着到火龙村小学去。 说完这话的时候，袁前坤看了看廖凡民。 廖凡民没有选择到乡政府去吃饭，他已经领教了这位检查组组长的作风，如果一行人到乡镇去吃饭，怕是又会引发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吃饭的餐馆选择在靠近集镇边沿的地方，饭菜也很简单，没有喝酒。 饭菜的味道一般，廖凡民也没有吃多少，结账的时候，餐馆老板表示没有发票，廖凡民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钱，递给了黄守智，让黄守智去结账。 吃完饭，已经是十二点四十分。 一行人上车，中巴车朝着火龙村的方向而去。 官云乡党高官刘焕成以及乡长卢彪始终没有出现，尽管说廖凡民和张登才都没有打电话通知，不过调查组来到官云乡，刘焕成和卢彪应该知道，为什么没有出现。 折让廖凡民感觉到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毕竟先期准备的检查地方，不包括官云乡，这里路途太远了。 上车之前，张登才也有些疑惑，甚至在廖凡民和张东涛面前开口了，询问刘焕成和卢彪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没有出现，至少吃饭的时候要过来问候一下。 第五百三十二章 直言（2） 车辆的准备明显出现了问题，前往火龙村的道路不是很好，中巴车走的很艰难，速度也不是很快，还不断的颠簸，以前廖凡民到火龙村，乘坐的都是越野车，道路稍微差一些问题不是很大，可中巴车就不一样了，豪华的中巴车更是不方便。 好几次转弯的时候，中巴车需要倒车才能够转过去。 廖凡民的脸上倒是没有多少表情了，也不去看检查组的组长。 两点钟，中巴车终于抵达了火龙村小学。 村小同样在上课，放学的时间是下午的三点一刻。 火龙村小学的校长也在上课，没有马上走出教室。 检查组的组长朝着学校走去，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眉头渐渐的皱起来了。 走到教室旁边的时候，检查组组长的脸上明显能够看到怒气。 一年级教室里面，仅有四个学生，二年级教室里面，有六名学生，三年级教室里面，有五名学生，四年级教室和五年纪教室里面，有六名学生，六年级教室里面，有七名学生。 校长终于从六年级教室里面走出来。 检查组组长直接开口询问校长双普九的情况。 校长有些紧张，脸色发白，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检查组组长大概是没有听懂，张登才走上前去，翻译了校长的话语。 检查组的两个领导走到了一边，低声商议了几句话。 检查组组长向廖凡民挥挥手，廖凡民走过去了。 袁前坤秘书长一直就站在旁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廖市长，火龙村小学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为什么没有整修操场，为什么没有修建围墙。” “市政府确定的双普九方案之中，有明确的侧重点，火龙村这样的小学，不需要修建操场和院墙。” “我看见了集镇学校的标语，再穷不能穷孩子，再苦不能苦教育，这标语很好，廖市长，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语，就是不需要了，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你做出的决定吗。” “是我做出的决定，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中央和国务院的任何政策和决定，都有一条，结合当地实际情况执行，实事求是是我们的工作原则，我倒是觉得那些打着再穷不能穷孩子、再苦不能苦教育旗号的人，嘴里喊着口号，做一些不符合实际情况的事情，才是最大的不负责任，是对党和人民的不负责任。” “廖市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请你解释一下。” “还用我解释，你们没有看见火龙村小学有多少学生吗，你们不知道林丰市贫困到什么程度吗，你们不知道这里的老百姓多困难吗，不错，我们的确要重视教育，但我们更需要心疼老百信的血汗钱，整个火龙村小学，三十四名学生，六个老师，七间教室，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里小学的学生数将越来越少，如果我们一味的按照双普九的总体要求，也投入大量的资金整修火龙村小学，一年之后，甚至是两年之后，我们投入的钱就打了水漂，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学生来上学了，到时候老百信骂我们乱决策，胡乱用钱，到时候您是不是帮着我们市政府来解释一下。” “廖市长，话不要说的那么绝对，那么难听。” “对不起，我的话是大实话，不是难听的话，我是林丰市的市长，了解火龙村的实际情况，也大致了解林丰市教育的情况，整合教育资源，将有限的资金用在刀刃上，是我们制定下来的教育改革的策略，就说火龙村小学，按照国家教委规定的十五名学生配备一名小学老师的配置，这里应该有八十名学生，要不然就形成了教育资源巨大的浪费，一方面我们的教育经费不足，一方面形成如此巨大的浪费，我们怎么能够办好教育，双普九工程也是遵循这个原则，根据市政府做出的调查，火龙村小学属于准备关停的小学，这里的学生需要到较为集中的学校去读书，所以我们双普九的资金，向集镇中小学，以及人口密集度高、办学规模较大的村小倾斜，官云乡集镇的中学和小学，你们已经看到了。” 检查组组长的脸色有些难堪，好半天没有开口。 脸上出现一丝微笑的袁前坤开口了。 “廖市长，要好好配合检查组的工作，怎么能这样说话。” “袁秘书长，我说的是实际情况，没有丝毫的隐瞒，检查组可以去看看市政府关于整合教育资源的规划，如果说我们执行政策，一味的按照上级的要求来，不结合本地实际情况，那还要我这个市长干什么。” “越说越不像话了，好了，不要说了。” 检查组组长这个时候也找台阶下了。 “廖市长，我的确不了解林丰市的情况，不过整合教育资源的材料，我倒是要认真看看，也许在贫困地区，这是办好教育的一种方式。” 张登才等人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争论，依旧远远的站在一边。 廖凡民尽管有怒火，但说话的声音不大，尽量的压制，他也不想让检查组的领导过于的难堪，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了，肯定有人向检查组反映了情况，所以检查组才会直接到火龙村小学来，在这里发现了问题。 廖凡民无所谓，他有底气，双普九的工程项目，他专门给省里汇报过，而且省里肯定是重视的，要不然袁前坤秘书长不会赔着下来检查，既然国务院检查组的组长是国家教委的司长，那么省教委的领导陪着就可以了。 离开火龙村小学，中巴车朝着市区的方向而去，途中没有停留。 来到双集镇的时候，廖凡民提议到距离市区不远的两所学校去看看。 这一次看到的一所小学和一所中学，其学校的规模让检查组的组长都吃惊，小学正在修建住宿楼，准备采取住读的方式，毕竟附近村距离还是有些远，小学生每天走路上下学不可能，所以小学也修建住宿楼，让学生在学校住宿，每个星期回去一次。 看到这两所学校的情况，检查组组长的神色稍微好了一些。 市里的情况同样不是很好。 回到宾馆，廖凡民发现钱大志的神色不好看。 双普九工程的账目材料，被带到了房间里面。 很快，调查组四人在房间会和了。 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要四点钟，按照先前的安排，下午四点钟就说检查组与市委市政府交换意见的时候。 孙国柱等人坐在大厅，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钱大志将廖凡民叫到了外面，开口询问了。 “廖市长，究竟是怎么回事，检查组查阅了相关账目，询问了何市长，为什么双普九工程投入的差距那么大，有的学校投资超过两百万，有的学校投资不足两万元，你们当时是怎么做出的决定，不知道双普九工程全覆盖的要求吗。” “钱部长，我们是结合林丰市的实际情况，做出的决定。” “你啊，什么结合实际情况啊，上级的政策，需要不折不扣的落实，不能走样，你居然说什么结合本地的实际情况，你知不知道，如果检查不能够通过，不仅仅是你们林丰市，宜都市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 钱大志还没有说完，张东涛走出了，说检查组的领导已经前往小会议室，马上就要交流检查的情况了。 钱大志看了看廖凡民，匆匆走进大厅里面，和孙国柱等人小声的交谈。 张登才走到了廖凡民的身边，脸色有些铁青。 “廖市长，我发觉情况不对，检查组好像什么都知道，就冲着我们的痛点而来，下乡的到官云乡火龙小学，查账的对比每个学校投入的情况，这样的检查，不就是要否定我们吗。” “没什么，待会看看检查组怎么说。” “廖市长，你别着急，待会交流情况的时候，我会承担所有的责任。。。” 廖凡民挥挥手，看着张登才开口了。 “老张，你以为你能够承担责任吗，你看看调查组的意思，是想着让你承担责任吗。” 张登才的脸色有些发白。 “什么意思，他们是对着你来的吗，妈的，我明白了，原来这次的检查，就说有人在背后捣鬼，老子不服气，检查组要说否定我们的双普九工程，我就到省里去上访，省里不行到中央去上访，我就不相信有些小人可以得逞。。。” “老张，别说过头的话语，待会交换意见的时候，更需要冷静，你如果激动了，就正中了人家的计，人家巴不得你跳起来呢。”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们算计得逞啊。” “没那么简单，我只是想不到，有些人做事情无所不用其极，根本就没有想到林丰市的未来，想到的全部都是自己，都是手里的权力。” “廖市长，你早就该看清楚了，有些人根本没有想着工作，想到的就是不遗余力的算计别人。。。” 朝着小会议室方向走去的时候，廖凡民特别的冷静，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待会的交换意见的会议，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有些人恐怕会跳出来的。 第五百三十三章 嘴脸 会场里很安静，廖凡民和张登才并排走进去的时候，看见所有人的脸色都很严肃。 虽然是圆桌会议，但主次还是分明，调查组的领导坐在靠主席台的一面，省政府秘书长袁前坤坐在调查组组长的旁边，钱大志坐在最右边的位置。 孙国柱、廖凡民、张登才、何思遥以及洪明成等人则是坐在调查组的对面，张东涛和黄守智等人则是坐在后排。 四点一刻，会议开始，调查组组长主持会议。 “我们对林丰市双普九工程建设情况进行了检查，基本掌握了情况，总体来说，林丰市双普九工程实施情况是令人满意的，学校与过去相比较，无论是基础设施还是教学条件，都有了很大的改善，这说明了市委市政府对双普九工作的重视，对教育工作的重视。。。” 调查组组长对林丰市双普九工程的建设情况进行了全面的肯定。 十多分钟之后，调查组组长的话语转变了。 “检查组不仅仅要肯定工作成绩，更要指出工作中存在的问题，便于下一步工作的改进，我个人对林丰市双普九工作的落实情况是大致满意的，但也有一个最为主要的问题，我们到乡镇去看了，也检查了财务情况，有三个问题，请林丰市的相关领导回答一下。” “第一个问题，林丰市为了搞好双普九工作，专门成立了领导小组和工作专班，这是地方党委政府对于双普九工作的高度重视，有关领导小组和专班开展工作的情况，以及经费支出的情况，请相关领导回答一下。” “第二个问题，林丰市双普九工作的实施方案，经过了多次的讨论，最终形成，这个方案是如何形成的，经过了怎么样的程序，请相关领导回答一下。” “第三个问题，林丰市双普九工程建设，在实施的过程之中，是否严格遵循上级关于双普九工作的要求，请相关领导回答一下。” 调查组的一名处长，正在埋头迅速的记录。 廖凡民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旁边的张登才首先开口了。 “调查组提出的这三个问题，我来回答。” “我是林丰市双普九工作领导小组的负责人，直接负责全市双普九的工作。” “林丰市双普九工作，投入的资金一共八千万元，其中中央项目资金四千万元，地方配套四千万元，整个双普九工作资金的概算为七千五百万元，作为国家级的贫困县市，在市财政异常困难的情况之下，依靠省市的帮助和支持，挤出专门的资金落实双普九工作，实施双普九工程，这已经表现出来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 “再穷不能穷孩子，再苦不能苦教育，这是林丰市双普九工作的出发点，领导小组对于双普九工作高度重视，对于双普九工程的每一项开销，都严格审核，相关的财务开销情况，检查组各位领导已经查阅了，在这里，我需要说明一点情况。” “为了更好的落实双普九工作和双普九工程，市里专门成立了工作专班，从各单位抽到人员集中办公，专班工作人员与原单位暂时脱钩，全身心致力于双普九工作，为了保证工作落到实处，保证双普九工程的顺利实施，领导小组决定统一安排，在后勤方面予以了一定的倾斜，让专班工作人员集中全部精力，心无旁骛的做事情。。。” “双普九工作的整体方案，经过了市政府研究，领导小组在工作开展之前，针对方案进行了再次的讨论，作为全市双普九工作领导小组的负责人，我认为这个方案符合实际情况，所以做出了决定，总体按照这个方案执行，遇见实际情况，可以做出小的调整。。。” “我个人认为，林丰市双普九工作，是严格按照上级的相关要求实施的，各地有自身的实际情况，在执行上级决定的时候，结合本地的实际情况，这是可行的，也是应该的。。。” “总之一句话，作为全市双普九工作领导小组的主要负责人，我对全市双普九工作的开展情况承担所有的责任。” 张登才说完之后，调查组组长没有马上开口。 廖凡民接着开口了。 “张登才同志刚刚汇报的情况，我完全赞同。” “工作情况我不需要重复汇报，有关双普九工作全面负责的情况，我补充一点。” “为了落实好全市的双普九工作，市政府安排教委、计委等单位，开展了详细的调查研究，彻底细致的摸清楚全市的教育情况，在详细调查研究的基础之上，市政府出台了全市双普九工作的方案，之后市委召开常委会，在我的提议之下，决定由张登才同志全面负责双普九各项工作的落实。” “双普九工程是国字号工程，更是市政府的核心工作之一，受市委的委托，我对双普九全面的工作负责，具体工作由张登才同志组织实施，整体的决策由我做出决定。” “我认为张登才同志工作认真负责，很好的落实了全市的双普九工作，双普九工程建设更是保质保量，钱都用在了关键的地方，在这里我对张登才同志表示感谢。” “我们市里的双普九工作，肯定存在这也那样的不足，有待我们今后改进，欢迎检查组的领导提出批评，我们一定认真反思，认真落实。” 张登才扭头看着廖凡民，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检查组的组长依旧没有开口。 “各位领导，我说几句话。” 一个声音冒出来，有些突兀。 廖凡民和张登才等人同时扭头，看着开口发言的市人大副主任洪明成。 检查组组长明显对洪明成不熟悉。 孙国柱开口了。 “这位是市人大副主任洪明成同志。” 调查组组长点点头，看着洪明成开口了。 “洪明成同志，请说吧。” 洪明成翻开了桌上的笔记本。 “我作为林丰市的一员，关心全市的双普九工作，刚刚廖凡民同志和张登才同志汇报了全市的双普九工作开展情况，我认为对于工作成绩要肯定，对于存在的问题也要敢于面对，我们市里双普九的工程，还是存在一些问题的。” “小的问题我不多说，我觉得最为主要的还是在落实全覆盖的政策上面，出现了偏差，资金的投入方面明显有倾斜，市人大在审核和讨论全市双普九工程的时候，发现有的学校双普九工程建设投资高达两百万元，有的学校不足两万元，这与上级的要求是不相符的。。。” 洪明成在会上的汇报，让调查组组长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袁前坤的脸上同样露出了笑容，但是冷笑的神情。 钱大志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洪明成汇报完毕，检查组组长看着孙国柱，终于开口了。 “孙国柱同志，你作为林丰市的主要负责人，对于洪明成同志提出的意见，有什么看法。” 孙国柱轻轻咳嗽了一声，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洪明成提出的问题，是我们工作之中存在的问题，作为市高官，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市委常委会曾经研究过全市双普九工作，对于全市双普九工程提出了工作上的要求，必须按照上级的要求实施，市委常委会议纪要里面都有记载。” “在平时的工作中，我对双普九工作关心不够，张登才同志是市委副书记，直接负责双普九工作，我是完全放心的，可不管是不是放心，作为主要负责人，我应该更多的过问。” “我认为，全市双普九工作整体还是不错的，既然是工作，肯定存在方方面面的问题和不足，认识到自身存在的不足和问题，下一步的工作中予以改进，这才是最主要的。。。” 袁前坤仔细看了看孙国柱，又看了看廖凡民。 廖凡民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张登才则是满脸的怒气。 孙国柱说完之后，张登才准备开口，却被廖凡民拉了一下。 调查组组长再次开口了。 “各位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会议室里面很安静，没有谁继续开口发言。 调查组组长扭头看了看袁前坤。 “袁秘书长，您说说吧。” 袁前坤摆摆手。 “我就不多说了，你是检查组的负责人，一切以你的意见为准，我多嘴几句话，林丰市双普九工作，整体上来说，还是不错的，当然工作开展情况的好坏，由检查组做出评判。” 调查组组长没有当场给出意见。 散会之后，宾馆的酒宴已经安排好了。 走出会议室，张登才低声的骂了一句话，准备离开。 “老张，这么激动干什么。” “妈的，我不服气，有些人真他妈的不要脸。” “不用激动，走，去吃饭，我们做事情要有始有终，你刚刚都说了，负责全市的双普九工作，检查组来了，怎么可能回避，饭还是要吃，酒也要喝。” “我看检查组下来就是找麻烦的，什么检查啊，不知道基层的实际情况，瞎说话，还真的以为老子瞧得起他们啊。” 廖凡民看着张登才，叹了一口气。 第五百三十五章 该坚持的就坚持 洗完澡，廖凡民进入书房，打算浏览一会新闻之后就休息。 迎接上级检查组这段时间，他的确有些累了，特别是这两天的时间，脑子里全部都想着双普九的事情，想着怎么应对检查组，可惜的是，事态的发展并非按照他的意图，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就不用过多的去想了。 手机响了，廖凡民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向客厅。 手机放在客厅，廖凡民本来打算调成静音，这个时候他不想接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廖凡民连忙拿起了电话。。。 沙漠王子越野车朝着宜都市疾驰而去。 下午的酒宴，几乎就没有喝多少酒，大家都没有心情喝酒，也就是表示了一下，洗澡之后，廖凡民愈发的清醒，所以他决定自己开车。 不到一个小时，越野车抵达宜都市市区，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深夜十一点钟。 轿车朝着一处住宿区而去。 住宿区里面很安静，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家都应该休息了。 下车之后，廖凡民看了看院子四周，朝着一栋住宿楼而去。 “廖市长，双普九的检查怎么弄着这个样子了。” “吴书记，其实我们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不过这次的检查太奇怪了，检查组好像什么都知道，他们没有按照我们的安排检查，而是自己做的决定。” “这怎么可能，调查组从北京来，怎么可能知道林丰市的情况。” “我也感觉到奇怪，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廖市长，你就实话实说，看样子你知道一些事情，敞开了说，就算没有证实，也可以说出来。” “好的，吴书记，我的确有所怀疑，怀疑的对象就是市高官孙国柱同志，林丰市的双普九工程，是结合地方实际情况实施的，在全覆盖的问题上面，我们的考虑不一样，结合了今后一定会实施的教育资源整合的改革。。。” “教育资源整合的报告我看过了，的确是结合了林丰市的实际情况，这方面你不用多说。” “吴书记，那我也实话实说，我怀疑孙国柱同志有意的引导检查组发现我们在全覆盖方面的调整，还有我们设立的工作专班，在经费开支方面提供了一些特殊的政策，因为这些问题，就是检查组直接检查的方向，而且非常的明确。” “廖市长，你敢肯定自己的怀疑吗。” “我敢肯定，至于说孙国柱同志用什么手段，我的确不知道。” “嗯，你看看这封检举信，仔细看看上面的内容。” 廖凡民从吴国尊的手里接过了信函，仔细看起来。 看着看着，廖凡民的脸色发白，眼睛里面迸射出来怒气。 如果不是在吴国尊的面前，廖凡民早就忍不住开口大骂了。 “看完了，有什么想法。” “太卑鄙了，竟然用这样的手段，他们也不想想林丰市是什么情况，只能吃补药，不能够吃泻药，这明显就是背后的算计，张登才他们在前面拼命的做事情，他们却从后面拆台，而且毫不顾忌林丰市的大局。” 吴国尊看着廖凡民，眼神有些深邃。 “廖市长，不要激动，这份检举信，是调查组转给市委的，本来我打算明天找你了解情况，不过听了相关的情况通报，我觉得有必要和你好好谈谈。” “吴书记，您说，我听着。” “你在林丰市所做的努力，华书记、梁市长和我都看着，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为林丰市争取到数亿的资金，换做我们都做不到，上次专家教授团到宜都市来，领队的谭教授对你称赞不已，认为你有头脑，有眼光，真心实意的为老百姓办事，为林丰市发展。” 将茶几上的香烟推过去，吴国尊继续开口了。 “我知道你抽烟，不要客气，自己拿了抽，我晚上很少抽烟。” “市委对你寄予了很大的期望，相信你能够做好工作，让林丰市真正的摆脱贫困，不过你也要知道，班子成员之间的配合，特别是党政一把手的配合，至关重要，如果你们的认识背道而驰，做事情针锋相对，不管你们付出多少的努力，最终的工作成绩都不会好。” “孙国柱同志在林丰市工作多年，熟悉情况，这是他的优点，不过工作的时间太长，对于那一亩三分地的看法就有些专断，这也是实际情况，你毕竟刚刚到林丰市，有些时候需要注意，避免与孙国柱同志之间产生直接的冲突。” “工作目标和手段有区别源于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这很正常，两个人的配合不可能亲密无间，你年轻一些，稍微做出妥协，也是应该的。” “不过双普九检查结束，我改变了看法。” “一个人到地方工作，不管采取什么措施和手段，也不管工作成绩是不是突出，有一点必须坚持，那就是将工作摆在第一位，将地方的经济发展、老百姓生活富裕摆在第一位，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他的工作必定出现问题。” “你到了林丰市，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市委完全认可，可有些同志，就没有这样做了。” “下午检查组与你们交换意见，所有的情况，钱部长都详细汇报了，华书记和梁市长也知道了，我还可以告诉你，检查组与华书记、梁市长和我也见面了，说了一些看法。” “我认为，工作有时候需要看外界的形势如何，如果一切都以本地实际情况来衡量，有时候也不一定是正确的，当然绝大部分的工作，我们需要结合实际，实事求是。” “有关双普九的检查验收事宜，你是不是抽空和检查组的领导再次见面，详细汇报一下你们的真实想法，调查组毕竟是代表上面的，该要软下来的地方，还是不要太固执。。。” 。。。 吴国尊说完了，廖凡民轻叹了一口气，开口表态了。 “吴书记，感谢您的关心，其实调查组领导准备要离开林丰市的时候，我就想过单独给他们汇报一下情况，详细解释双普九方案，可后来我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全覆盖政策的变化原因，检查组领导已经明白，我继续去解释，也还是套话，求情的话语。” “我认为自身没有做错，如果因为检查组提前看到了检举材料，带着有色眼镜去检查林丰市的双普九工作，我和他们主动联系，那就是逢迎他们的做法，如果我工作中存在问题，调查组批评和建议我完全接受，而且还要感谢他们，如果调查组下来不管不看成绩，就是找问题，想着树立起来自身的威严，对不起，我不奉陪，更不会主动和他们联系。” 。。。 “廖市长，你这是不是在我的面前表明态度，想要示威啊。” “不是，吴书记，我有些激动，这些话绝不会针对您说的。” “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知道有些人的做法太过分了，对于这些阳奉阴违的做法，市委会有定论的，不过你还是要从全局的角度出发，该软的时候，还是要软下来，我们做工作，谁没有受过委屈啊，如果一点委屈都不能够承受，那怎么能够做好工作。” “吴书记，我明白了，如果需要，我会主动找到检查组的领导，详细说明林丰市双普九工作方案出台的经过，以及林丰市整合教育资源的整体构想。” “好吧，我知道你的态度了，你先回去开展工作，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了整体的工作，林丰市的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构思和推进，已经引起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市里的农业农村工作会推迟了，计划在林丰市召开现场会，到时候你要好好的介绍经验。” 廖凡民再次启动车辆。 已经接近深夜十二点钟，廖凡民没有打算在宜都市找地方歇息，车子朝着林丰市的方向而去。 廖凡民努力让自己的精神集中，可好几次都分神了，无奈他停下车，走到了公路的旁边，看着黑漆漆的大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调查组的领导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度，可能在火龙村小学的争执，已经激怒了检查组的领导，这一点廖凡民没有预料到。 在宜都市交换意见的情况肯定不好，否则吴国尊不会说出来这些话。 那封检举信深深的镌刻在廖凡民的脑海里面，他真的想不到，孙国柱居然会有如此卑鄙的手段，难怪上级检查组会提前到林丰市来检查。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廖凡民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掌控了，难道说他之前做出的安排和部署，出现了重大的漏洞，难道说刘高官和袁前坤秘书长没有特意的关注林丰市的双普九工作。 这也是有可能的，刘方胜高官的工作太多了，也许关心不到这样的小事情。 廖凡民足足站立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在想着这件事情可能引发的后果，如果结局是他离开林丰市，那就是他最大的惨败了，可以说前面做出的努力，全部都付诸东流了。 廖凡民还想到了黄延平，想到了廖福贵。 掐灭了香烟，廖凡民眼里露出了冷酷的神情，他绝不会甘心。 第五百三十六章 发誓有用吗 翌日一大早，还在迷迷糊糊之间，廖凡民接到了吴国尊打来的电话，吴国尊告诉廖凡民，上级检查组已经离开了宜都市，前往南华市而去，此行应该是与省直相关部门交换意见，接着调查组就要回到北京去了。 没有等到廖凡民开口询问，吴国尊就挂断了电话。 廖凡民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已经明白其中意思，也就是上级调查组坚持了自身的意见，在于宜都市委交换意见之后，没有停留，甚至没有吃午饭，就离开了。 看来事情还真的有些闹大了。 迅速的洗漱之后，廖凡民给张东涛和黄守智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有事情，需要到省城去一趟，如果市里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廖凡民迅速下楼，甚至没有来得及吃早餐，开车朝着南华市的方向而去。 上车的时候，廖凡民脑海里面还在思索吴国尊的话语，包括昨天晚上的交谈，应该说昨天晚上自己松口之后，宜都市委与调查组肯定有过联系，不过联系显然没有作用，因为调查组一大早就离开了宜都市，前往南华市去了。 这个时候，廖凡民已经不能够置身事外，采取无所谓的态度了，他必须赶到省城去，如果调查组带着有色眼镜回到北京去，事情真的闹大了，他廖凡民可能无力抗拒。 孙国柱同样被电话惊醒，这一夜他留宿在小院落，没有回家去。 接了电话，有些惊愕的孙国柱，也是迅速的洗漱，临走的时候和床上依旧在酣睡的人说了一声，急匆匆的走了。 沙漠王子越野车抵达宜都市，还不到八点半钟。 越野车进入了市委大院，在组织部大楼前面停下了。 孙国柱下车，匆匆上楼而去。 进入部长办公室，看见坐在沙发上、沉着脸的钱大志，孙国柱颇为小心的开口了。 “钱部长，什么事情让您不开心了。” 钱大志看了看孙国柱，脸上露出冷笑的神情。 “我什么事情不高兴，孙书记，你应该知道啊，我联系你们林丰市，工作做得很好，得到了华书记和梁市长的赞扬，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钱部长，您千万不要这样说，都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 “你的工作做得很好，敢于自我批评，自我揭短，宜都市所辖的县市区，谁有你的能耐啊，怎么能够说你的工作做得不好呢。” “钱部长，您这话我不明白了，要说昨天的双普九检查，也是洪明成同志提出来的意见，在双普九的工作上面，我的确没有管，也管不了，您是知道廖凡民同志的工作作风的，人家是从省城下来的，能力强，乾纲独断，哪里有我说话的地方，张登才同志围着廖凡民转悠，根本就不听我的，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你是市高官，廖凡民同志是市委副书记，怎么叫做没有办法，组织原则到哪里去了。” “我知道，这是我的工作失职，今后一定会改进的。” 钱大志看着孙国柱，冷哼了一声，指了指桌上的信封。 “看看信封里面写的是什么吧，看完之后解释一下。” 孙国柱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信函，一目十行的看完了。 “老领导，您是怀疑这封告状信与我有关啊，天地良心，我以人格在您的面前发誓。。。” “不用发誓了，我只是很奇怪，廖凡民同志和张登才同志辛辛苦苦工作，双普九工程我也看过，学校改造的不错，就算是条件好的地方的学校都比不上林丰市，钱是廖凡民同志从省里争取到的，事情是张登才同志顶着做，怎么就会出现这个东西，你解释看看。” “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别这样解释，我听着都好笑，检查组到林丰市了，指向性和目标性非常明确，市里前期做的所有准备，都没有作用，依我看，就是这份检举信，左右了本次的检查，你是市高官，如果拿不出合理的解释，那就直接给华书记和梁市长做出解释吧。” 孙国柱的身体微微颤抖了。 “这个，老领导，一定要做出解释，我觉得可能是张登才工作的时候，作风比较强硬，说不定知道情况的专班工作人员，内心不服气，所以写了这封告状信，其余的理由，我想不出来，我可以保证，四大家的领导绝不会有人这样做的。” 钱大志看着孙国柱，好半天没有开口说话，看得孙国柱都有些心虚了。 “老孙，上级检查组到林丰市来检查双普九工作，这本来是大好的机会，抓住了这个机会，得到了上级检查组的肯定，不管是对林丰市，还是对宜都市，都是很好的宣扬，宜都市今后在省里会有更大的话语权，这点基本的认识，你难道不明白吗。” 孙国柱准备开口，钱大志挥挥手。 “退一步说，就算是工作中存在问题，被检查组发现了，你这个市高官，也应该要勇于承担责任，你在林丰市工作了十一年，廖凡民同志才工作半年的时间，你认真想想，如果林丰市的工作出现了问题，市委会怎么看，华书记和梁市长会怎么看。” “这，这，老领导，真的是我的失误，是我没有想到。” “检查组和林丰市领导交换意见的会议情况，市里的主要领导已经清楚了，我希望你有个思想准备。” “钱部长，不就是双普九工作的检查验收吗，没有必要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啊。” “我也不是很明白，实话告诉你，昨天晚上检查组和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交换意见，评价不是很好，有否定林丰市双普九工作的意思，刚才检查组已经离开了宜都市，前往南华市去了，应该是到省里去交换意见了，事情闹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小事情，我希望你高度重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林丰市的市高官。” “老领导，我明白了，该承担的责任，我绝不推诿，不过您是知道的，有些问题不是我个人的责任，也不完全是市委的责任。” “我知道了，这些解释的话语不用说了，就到这里吧，上午我还有个会。” 走出组织部大楼的时候，孙国柱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代之的是舒心的笑容。 想不到双普九的检查，闹到了这样的程度，看样子不可能善终了，也许上级检查组追究责任的时候，自己也会被批评，但主要责任不在自己这里，而是廖凡民承担，一旦上级检查组追究责任了，就算是廖凡民有强硬的靠山，就算是省里想着保廖凡民，也是力不从心，至少廖凡民不可能继续担任林丰市的市长了。 感觉到惬意的孙国柱，上车之后，让司机开车回林丰市。 尽管抓住了机会，让廖凡民马上就会变得灰溜溜，不过孙国柱还是感激廖凡民的，廖凡民来到林丰市不过半年的时间，争取到了两亿多的资金，八千万的双普九资金，改变了学校破旧的情况，五千万的决算资金，解决了干部职工年底待遇的问题，剩下的八千万的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项目的资金，已经有六千万到位，而且林丰市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模式已经逐渐的形成。 孙国柱同样会做工作，如果事态按照他的预计发展，下一步他将要亲自抓全市的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项目，辉煌建筑公司的总经理贺耀武找过他好几次了，想要染指农业项目，想要开办农业贸易公司，贺茹惠也专门帮忙说了，原来顾忌到廖凡民和张登才，自己不好插言，现在不一样了，自己完全可以决策，至于说廖凡民找来投资的人，如果识相，那就留在林丰市好好做，如果不识相，分分钟可以挤走。 越野车已经离开了宜都市市区，手机响了。 孙国柱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洪明成打来的电话。 “老洪，有什么事情吗。” “孙书记，廖市长一大早就出门去了，离开了林丰市。” “哦，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听说是到宜都市去了。”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孙国柱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林丰市的双普九工作没有做好，廖凡民需要承担主要的责任，恐怕廖凡民和自己一样，也要接受训斥，所不同的是，孙国柱需要接受的也就是批评和训斥，廖凡民就不一定了。 看着前面的道路，孙国柱突然想到了什么，要求司机停车。 抽了一根香烟之后，孙国柱做出了决定，要求司机掉头，开车朝着宜都市区而去，此刻廖凡民应该朝着宜都市区的方向而来，孙国柱如果回去，两人必定在路上撞见，内心有火气的廖凡民，态度肯定不好。 想到昨天下午廖凡民在宾馆门口的话语，孙国柱不想去触霉头，还是暂时回避一下的好，再说上午出发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这个时候感觉到饿了，不如找个地方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四处走走看看，等到十点钟左右回到林丰市去。 第五百三十八章 空落落的 又累又饿的廖凡民，回到家里之后，甚至没有来得及吃饭，就回到卧室睡觉了。 带着廖元浩回家的徐文清，发现廖凡民回家了，很是吃惊，发现廖凡民在卧室睡觉，也就没有打扰，将廖元浩放进婴儿床，进入厨房做饭。 廖元浩的哭声让廖凡民无法入睡，迅速起身了。 徐文清也将火调到了最小，来到了客厅。 看见廖凡民，廖元浩很高兴，伸手要廖凡民抱。 徐文清叮嘱了廖凡民几句话，转身回到厨房做饭去了。 十一点四十，手机响了。 廖凡民右手抱着廖元浩，左手拿起了手机，看见来电显示，廖凡民楞了一下，差点让廖元浩滑落到地上去了。 “袁秘书长，您好。” “小廖，在什么地方啊。” “我在南华市，正在家里。” “这么快就到南华市来了，看来你的嗅觉挺灵敏的啊。” “老领导，昨天晚上我就到宜都市去过了，今天上午出发来到南华市的。” “我知道了，一点钟到我的办公室来，我有事情和你说。” “好的，我一定准时赶到。” 关了手机，廖凡民瞬间感觉到轻松，疲倦的气息一扫而光，他感觉自己还是有些沉不住气，这段时间以来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林丰市，市总工会，指挥部专班办公室。 张登才的神色不好，上午他接到了几个电话，本来想着马上给廖凡民打电话，不过想到廖凡民离开了林丰市，或许已经到宜都市，甚至到南华市去了，所以就没有打电话。 分管农业的副市长进入了办公室。 “张书记，双普九工作迎检结束了啊，总算是少了一宗事情。” “是啊，结束了，最近一段时间，脑子里总是想着这些事情，真的有些烦。” 副市长的脸色有些奇怪，心事重重的张登才并没有发现。 坐下之后，忍不住的副市长看着张登才开口了。 “张书记，是不是双普九检查的情况不好啊。” 张登才看着副市长，神色严峻的开口了。 “你听说什么了，可要实话实说啊。” “这个。。。” “别犹豫了，听到什么直接说就是了，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啊。” “那我可直说了，听说上级检查组对我们市里双普九工作很不满意，持否定的态度，而且还要追究责任。” “哦，居然有这样的传闻了，上级检查组的领导昨天晚上才离开林丰市，今天上午消息就传开了，还真的有些意思啊。” “张书记，其实我们都看见了，双普九的工作成绩那么大，乡村中学和小学的面貌大为改观，要不是廖市长和你的努力，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也真的是奇怪了，上级检查组究竟是怎么验收双普九工程的，难道他们看不见学校的改变吗。” 副市长的话语，张登才没有特别在意，所谓的民意，有时候根本没有作用，就好比说说双普九的工程，得到了老百姓的认同又怎么样，上级检查组认为你的工作不合格，你就不合格，找谁说都没有作用。 张登才更加担心的是廖凡民，既然他都听到宜都市传来的消息，廖凡民肯定知道了，上级检查组的领导在宜都市也仅仅是停留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今天上午就直接到南华市去了，看样子检查组对林丰市双普九工作很不满意。 张登才有些想不通，不应该这样啊，检查组在林丰市逗留了一天一夜，相对来说时间很短，而且昨天的检查是满负荷，几乎就没有怎么休息，市里的接待也是到位的，就算是在全覆盖的要求方面有所变通，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难道说有人提前给检查组透露了什么消息，导致检查组是带着问题下来验收双普九工程的，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问题，那就有些麻烦了。 张登才是绝不甘心的，来到林丰市好几年时间了，去年年底到今年，才放开手脚做事情，而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眼看着林丰市的面貌将出现巨大的转变，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大问题，如果廖凡民离开了林丰市，那么林丰市所有转变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了。 张登才了解孙国柱，虽然有一定的能力，可是在林丰市有了盘根错节的关系，一旦那些关系掺杂到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项目之中，林丰市农业发展的希望肯定彻底破灭。 张登才没有给廖凡民打电话，他知道这个时候廖凡民心里也不舒服，说不定还被宜都市委的领导批评，自己这个时候打电话询问情况，无疑是添堵。 桌上的电话响了。 张登才拿起了电话。 “是张登才同志吗，我是孙国柱。” 张登才差点将电话扔下，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副市长，他强忍着怒气。 “孙书记，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上级检查组已经结束了对全市双普九工作的检查，接下来我们的主要精力，还是要转移到全市的工作上，我考虑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项目，得到了宜都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市委有必要召开常委会，专题的进行研究，这项工作要落实到每一个细节，我考虑，你近期拟出来一份详细的工作方案，到时候提交常委会研究。” “孙书记，全市的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项目，以及农业农村工作，已经有详细的规划和方案，相关的文件也下发了，目前的重点是抓落实，工作专班正在努力，我认为没有必要再次研究了，有那个精力，还不如放在工作如何落实方面。” “张登才同志，这是市委做出的决定，正是因为全市农业农村工作的重要，市委才会专门召开常委会，再次的研究，看看以前的工作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我知道了，等我有时间再说吧。” 张登才迅速挂了电话。 副市长看着张登才，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他虽然知道张登才与孙国柱之间的关系不好，却没有想到恶化到了这种程度。 张登才站起身，告诉副市长他出去一下。 越野车朝着盘山公路而去，张登才没有说目的地。 上级检查组刚刚离开，孙国柱就表现出来胜利者的姿态，准备全面插手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项目的事情了，张登才当然不会配合，不管孙国柱以什么样的姿态提出要求，大不了在常委会上面和孙国柱崩一次。 张登才有了悲愤的感觉，他的心里空落落的，难道说前面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张登才其实是自责的，当初他就发现了全覆盖的问题，还专门给廖凡民提醒了，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当初就应该坚持下去，至少在资金方面适当的做一些调整，廖凡民想到的是林丰市的实际情况，可上面的检查组不会考虑这些，他们就说按照上级文件的要求，对下面的工作展开检查，如此情况之下，廖凡民就算是有天大的理由，也无法左右检查组的决定。 有时候，按照上面的要求开展工作，比实事求是要重要很多。 廖凡民从省城到基层来，不一定特别熟悉这些情况，但在基层这么多年的张登才，是明白的，为什么就没有和廖凡民好好的谈谈，改变廖凡民的想法。 张登才掏出了香烟，要求司机停车，他还是没有在车子里面抽烟的习惯。 点燃了香烟，看着眼前的盘山公路，张登才默不作声，他想到了很多。 如果不是廖凡民的努力，年初的时候，他就到山凌县去工作了，那一次廖凡民力挽狂澜，让张登才信心倍增，觉得廖凡民足够的成熟，能够应对任何的复杂局面。 可是这一次，情况很不好。 如果廖凡民被迫离开了林丰市，张登才知道，自己也就没有立锥之地了，班子被孙国柱掌控，自己压根就没有发言权，会被彻底架空，什么事情都不要想着做，而且双普九工程如果被上级否定，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张登才捏紧了拳头，难道一切真的就无法挽回了，难道刚刚出现的大好局面，就要一去不复返了吗。 手机响了，沉浸在思索之中的张登才，一时间没有注意，一直到四级走过来提醒，张登才才拿出了手机。 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钟了。 张登才看了看来电显示，连忙接听了电话。 “廖市长，你好，情况怎么样啊，你一大早就出去了。。。” “张书记，你放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太好了，我从宜都市听到了一些消息，心里空落落的，对了，孙国柱上午打电话来了，要求我详细准备有关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项目的规划和工作情况，常委会准备研究，我给他顶回去了，我说我没有时间，等有时间了再说。” “应该准备，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项目和规划，不能够成为深闺里面的大姑娘，好像见不得人的样子，必须要大力的宣传，借助各种手段宣传，宜都市委市政府已经决定了，准备在林丰市召开农业农村工作的现场会，我们需要做好准备。” “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我了，一定办好。” 第五百三十九章 剧情反转（1） 越野车进入市区的时候，廖凡民看见了等候在路边的黄延平。 “黄延平，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在等谁吗。” “我在等你。” “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我知道，廖市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要离开林丰市了。” 廖凡民递给了黄延平香烟，两人都点燃了。 “有意思，想不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居然说我要离开林丰市了，有人是唯恐天下不乱啊，黄延平，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离开林丰市，我可以给你比较固定的时间，按照目前的发展态势，至少三年，三年之内，我很难离开林丰市，当然特殊情况就不好说了，比如说我突然得到了提拔。” “那我就放心了，你如果提拔了，林丰市的局面就不会出现多大的变化。” “什么意思，有人找过你吗，为肉联厂的事情。” “是啊，有人想着在肉联厂入股，这本来不是坏事情，投入资金我是欢迎的，不过人家投入的方式，有些强买强卖的味道，我当然不会同意了。” 廖凡民用力拍了拍黄延平的肩膀。 “我知道，总会有人在背后捣鬼的，接下来，我就要着手清理这些事情了，谁敢想着浑水摸鱼，我就砍断他的手，看他还怎么嚣张。” “好，我相信你。” 张登才同样在等着廖凡民，只不过是在办公室等着。 两人一同到餐馆去吃饭了，走出来的时候，张登才满脸的舒心。 廖凡民没有说自己见到了袁前坤秘书长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说，袁前坤秘书长其实没有说几句话，就说让他在林丰市安心的工作，一定要将林丰市的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抓起来，成为宜都市乃至于全省的样板。 有了袁前坤秘书长这样的话语，廖凡民完全放心了，他知道，在刘方胜高官和袁前坤秘书长等人的支持下，他有一次挫败了孙国柱等人的算计，只不过这一次自己也遭受到了煎熬，毕竟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 经历了两次算计，廖凡民不会继续隐忍和客气，回来的时候，他专程到了宜都市委，直接找到了华厚杰书记汇报工作，估计华厚杰已经接到了省里的电话，对廖凡民也是鼓励和支持，让廖凡民放手去工作，不要考虑其他因素。 回到林丰市的时候，廖凡民知道大局已定。 孙国柱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洪明成，慢慢的开口了。 “老洪啊，我看你虽然到市人大去了，不过工作可不能放下，我考虑在下一次常委会上的提议，让你协助分管农业这一块，市里的农业工作已经成为了全市最为重要的工作，你可不要有丝毫懈怠的心理啊。” “孙书记，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认真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 “这些话就不要说了，我还是相信你的能力，这段时间，你熟悉一下全市的农业工作，我这里有一些材料，你带回去看看，心里要有数。” 洪明成离开之后，孙国柱拨通了何思遥的电话。 二十多分钟之后，何思遥来到了孙国柱的办公室。 “老何，坐，廖凡民回到市政府了吗。” “还没有，我问过张东涛，估计廖市长明天才会回来。” “哦，是这样啊，不管他了，有件事情我们商议一下，我打算在近期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全市的农业工作，我们的农业工作得到了宜都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我们要进一步的提高认识，强调农业工作的重要性，我已经安排张东涛同志起草相关的材料，可他不是很配合，我的意见，下一步让洪明成协助分管农业这一块的工作，你看怎么样。” “这个，孙书记您决定就可以了。” “嗯，我看这样行，洪明成还是有一定能力的，毕竟做过常务副市长。” 何思遥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不过孙国柱没有发现。 “老何啊，市政府的常务工作，你也要理起来啊，不管廖凡民怎么安排，你是常务副市长，负责的有一大块的工作，还是要将这块工作彻底管起来，有些工作应该是你做出决定的，就大胆的做出决定，市委和我是坚决支持你的。” “好的，我回去将手头的工作拟一下，有必要的时候给您专门汇报。” “好，你尽快，有些事情可以拿到常委会上面讨论，比如说经费审批的事情，作为常务副市长，那就是政府的一支笔，该要签批的就要签批，我这个市高官都不能够随便干涉。” 连续三天的时间，孙国柱忙碌了起来，四大家领导依次到市委，进入孙国柱的办公室，孙国权和每一个人交谈，询问工作的情况，做出相应的安排和部署，特别是牵涉到农业和农村工作，更是孙国柱特别强调的。 当然，孙国柱没有忘记一个原则，那就是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市委的领导之下进行的。 与组织部长满文华谈话的时候，孙国柱重提了市委办公室主任人选的事情，孙国柱还是建议推荐刘焕成，要求组织部门做好相应的考核，适当的时候，市委召开常委会，专门来研究，孙国柱甚至提到了政府办主任的人选，认为张东涛应该要调整了。 谈话的作用还是明显的，市人大和市政协都专门召开了会议，传达了市高官孙国柱关于全市农业农村工作的指示，市人大和市政协分别准备组建考察组，到外地去考察农业发展的情况，为市委市政府提交专题的调研报告。 反观市政府，廖凡民没有任何的动静。 国务院检查组的检查结束之后，廖凡民出门了一天的时间， 4月28号到29号，廖凡民、张登才以及分管农业的副市长一行，下乡去检查葡萄园、椪柑基地、花卉园和高山反季节蔬菜大棚的情况，对于孙国柱的行动好像不在乎。 市里的传闻愈发的多了，有些传闻甚至到了悬乎的程度。 越野车朝着市区的方向而去，连续两天在各个基地视察，廖凡民放心了，尽管市里有很多的风波，可是各个基地没有受到影响，廖福贵很负责，几乎每天都要开车到各个基地去巡查，一旦发现有小的问题，马上会找到基地负责人改进。 距离市区已经不远了，廖凡民让司机停车，他想下车抽烟，透透气。 张登才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接过了香烟。 “廖市长，这几天市委很热闹啊。” “哦，你听说什么了。” “孙国柱找到了四大家的领导，依次的座谈，重点说的就说农业工作，看样子他真的准备接受全市的农业工作了。” “没什么，就让他去安排。” “还有一件事情，何思遥不是常务副市长吗，孙国柱提出来了，常务副市长有负责的一块工作，就是他这个市高官都不能够干涉，言下之意你这个市长就更不能干涉了，也不知道孙国柱是怎么想的，以为胜券在握了吗。” “老张，说实话，市里出现这么多的事情，我一点都不高兴，林丰市本来就是国家级贫困县市，需要做的工作太多了，可惜的是，有些人的心思没有在工作上面，想到的就是内讧，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他们就这么沉迷其中。” “廖市长，不是我说你，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又是学法律的，看看历史上，争权夺利的事情太多了，官本位的思想不仅在老百姓中间有影响，在我们之中影响更大，有些人想到的就是头顶上的帽子，至于说工作该怎么做，到时候不在乎，放着他们讲话有秘书起草，工作有下面的人去做，他们自己，拍拍脑袋作指示就可以了。” “我觉得孙书记以前不应该是这样的，至少不应该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谁知道呢，孙国柱在林丰市十一年的时间了，有了数不清的关系，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他就不能够失去权力，就要掌控一切，就要说了算，如果有人突然闯进来了，削弱了他的权力，他会服气吗，还不是用尽手段，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老张，我突然觉得，孙书记这样的情况，不是个别现象。” “廖市长，你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今后你当大官了，再来考虑这些事情，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巩固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基础，不让孙国柱来瞎搅和，想起来真的好笑，市人大和市政协居然准备组织考察组，在外地去考察农业工作的情况，这不是脱裤子放弃吗，宜都市委都说林丰市要成为全市农业工作的典型，他们居然到外地去考察，还要给市委市政府提交专门的考察报告，我看他们出去游玩一趟还差不多。” “好了，老张，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项目，你还是要花费心思，至少百分之八十的精力放在这边，我看你准备一下，赶快到北京去，到农业大学去汇报我们的整体规划和工作进展的情况，争取让林丰市早点成为农业大学的联系单位。” “好的，我准备一下，争取下个星期出发。” 第五百四十章 剧情反转（2） 越野车刚刚进入市区，坐在后面的黄守智手机响了。 接听了电话，黄守智开口了。 “廖市长，市委办公室通知，请您到市委孙书记办公室去开会。” 廖凡民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五点钟，孙国柱这个时候想着开会，难道是有关农业农村工作的相关事宜吗。 很快，张登才的电话也来了，说接到了通知，到孙国柱办公室去开会。 两台越野车朝着市委的方向而去。 进入市委大院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刚好五点钟。 下车的时候，廖凡民对黄守智开口了。 “黄守智，从明天开始，你休假十五天，你是晚婚，这是法定假期，利用这个婚假，出去走走看看，旅游一趟，放松一下，我祝你新婚快乐。” “廖市长，这段时间工作太多了，我没有打算休假。” “不行，我早就说过，你结婚的时候，给你足够的时间，你休假的这段时间，有张东涛在我的身边就行了，你安心休息，好好准备五一的婚礼。” 五一长假依旧存在，一直到2008年才取消，所以说起来，黄守智还是吃亏了，晚婚假期有十二天，加上三天的婚假，一共是十五天。 走过来的张登才，也笑着开口了。 “小黄，廖市长让你休假，你就好好休假，不要想那么多，上班以后卯足劲干事情。” 看见黄守智准备开口，廖凡民挥挥手。 “不用说了，你回家去，婚礼不能够让薛老师一个人筹备，你要参与，不用等我散会，明天市直单位还要上班，你就开始休息，去筹备婚礼。” 廖凡民和张登才同时上楼，进入了孙国柱的办公室。 只有孙国柱一个人在办公室。 “廖凡民同志，张登才同志，你们来了，请坐，我们开个短会，商量一些事情。” 看着廖凡民和张登才坐下，孙国柱再次开口了。 “我计划下个星期召开市委常委会，专门研究一下全市的农业农村工作，看看你们二位有什么意见和建议。” “下个星期不是五一长假期间吗，孙书记准备在长假期间召开市委常委会吗。” “是啊，本来计划明天召开的，不过时间太急促，所以就定在下个星期，时间紧迫，我们这些领导干部，就不要总想着休假的事情了。” “孙书记打算研究哪些方面的工作。” “哦，就是全市整体的农业农村工作，包括领导机构、农业规划和农业发展等等，市委需要再一次的认真研究。” 廖凡民看了看身边的张登才，微微一笑，再次开口。 “孙书记，全市农业农村工作会已经召开了两个月的时间，全市农业农村工作的大盘子早就确定下来，现在开会重新研究农业发展规划，我不是很明白，不知道孙书记究竟有什么想法，准备做出哪些方面的调整。” “我认为整体都需要调整，相关的方案，办公室正在起草。” “需要调整的理由是什么。” “主要就是理顺这里面的关系，强化市委对于全市农业农村工作的领导，强化会议研究的机制，以及工作汇报机制。” 廖凡民点点头。 “明白了，既然这样，我同意召开这次市委常委会，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办公室草拟出来的方案，必须经过书记办公会研究，并且形成决议。” “这个，廖凡民同志，我认为没有必要，书记办公室不能够形成决议，最终还是需要市委常委会形成决议。。。” “孙书记是打算取消书记办公会的议事规则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认为牵涉到全局性的大事情，还是由市委常委会直接研究决定。” 廖凡民笑了。 “孙书记，不管市委还是市政府，召开会议和作出决定，都有相应的规则，上级下发的议事规则文件也做出了明确的规定，除非有非常特殊的情况，临时性修改议事规则是可行的，一般情况下还是要遵守，全市农业农村是大事情，再次召开相关的会议研究，强化农业农村工作，的确有必要，我也有这样的认识，既然讨论全市的重大事宜，那就更应该按照议事规则的要求来执行，书记办公会统一意见之后，提交常委会讨论。” 廖凡民刚刚说完，张登才跟着开口。 “我容易廖市长的意见。” 孙国柱的脸色沉下来了。 “廖凡民同志，张登才同志，我是市高官，代表市委做出的决定，希望你们执行，如果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向上级党委反映，在没有得到上级党委明确意见之前，你们比附服从我做出的决定。” 廖凡民笑着站起身来了。 “孙书记，你这是何必，既然做出了决定，又不打算听从其他的意见，直接通知我们参加常委会就是了，让我们来开会浪费时间干什么，以为我们每天那么清闲啊，我们有很多工作需要做，你是市高官，可以做出任何的决定，让我们服从和执行，不过你记住，我是林丰市市长，我的时间很宝贵，没有心情在这里扯淡。” 说完，廖凡民转身离开。 张登才看了看孙国柱，同样转身离开。 孙国柱的脸色瞬间铁青。 一直到廖凡民和张登才的脚步声消失，孙国柱才恶狠狠的开口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让你们狂，常委会的时候让你们知道厉害。” 走到越野车前面的时候，张登才走上前去，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廖市长，孙国柱也撕破脸了，如果农业农村工作真的被孙国柱掌握了，那我们的工作就很不好开展了。” “没什么，办法总会有的，孙国柱得意的早了一些，他以为这几天的所有举动，上面不知道吗。” 张登才点点头，还是显露出来担心的神情。 4月30日，上午十点钟。 宜都市委副书记吴国尊突然来到了林丰市。 四大家班子成员接到了通知，上午十点半在市委会议室开会。 谁都不知道会议的内容，不过分管组织工作的宜都市委副书记吴国尊来到了林丰市，还是引发了不小的议论，这段时间太过于敏感，市里各色各样的传闻太多了。 十点二十分，廖凡民来到了市委大院。 廖凡民没有到孙国柱的办公室去，按照道理来说，吴国尊应该是在孙国柱的办公室，会议召开之前，孙国柱会陪着吴国尊进入会议室。 廖凡民同样没有进入休息室，而是直接进入会议室，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坐下。 廖凡民的右边位置，摆着牌子，牌子上面写着吴国尊的名字。 十点二十八分，吴国尊在孙国柱、张登才与满文华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会议室。 廖凡民起身欲吴国尊握手，他感觉到吴国尊握手很用力。 孙国柱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进入会议室，在吴国尊的右边坐下。 刚刚坐下，孙国柱看着身边的吴国尊，低声询问着什么，吴国尊则是微微点头。 十点三十分。 孙国柱咳嗽了一声。 “大家安静，下面开会了，吴书记代表宜都市委到林丰市来，关心和指导我们的工作，大家欢迎。” 众人鼓掌，吴国尊挥手，示意大家不必鼓掌。 “下面请吴书记为我们作指示。” 吴国尊的神色变得严肃，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封文件。 会场瞬间变得安静。 “同志们，今天我代表宜都市委，前来宣布一个决定。” “经过宜都市委常委会研究，并报省委组织部备案，决定孙国柱同志到省委党校，参加为期一年的省委党校理论研讨班学习，请孙国柱同志五月八日到省委到校报到，参加学习。” “孙国柱同志在省委党校学习期间，由廖凡民同志全面负责林丰市委市政府的工作。” “同志们，这是宜都市委做出的决定，孙国柱到省委党校学习期间，希望大家支持和配合廖凡民同志的工作，服从工作安排。。。” 孙国柱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脸上的神情变得很可笑，仿佛不相信刚才的一切。 吴国尊讲完之后，扭头看向了孙国柱。 “孙国柱同志，表个态吧。” 孙国柱看了看吴国尊，扭头看了看廖凡民。 “我服从市委的决定。” “这就说完了。” 孙国柱点点头。 吴国尊看向了廖凡民。 “廖凡民同志，表个态。” “好的，我服从宜都市委做出的决定，宜都市委让我负责林丰市的全面工作，我有压力，更有动力，感谢宜都市委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宜都市委和吴书记的期盼，我希望同志们在今后的工作中，多多帮助我、支持我和提醒我，让我时刻牢记责任，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廖凡民说完，吴国尊开始一一点名。 市委常委以及副市长全部表态，支持宜都市委做出的决定，市人大常务副主任和市高官表态，支持宜都市委做出的决定。 十一点半，会议结束。 廖凡民站起身，跟随吴国尊下楼，孙国柱居然还坐在会议室，忘记了站起身来，一直到何思遥提醒，他才醒悟过来，拿起面前的公文包和水杯，闷头朝着楼下走去。 下楼的时候，孙国柱没有和吴国尊打招呼，看着孙国柱的背影，吴国尊暗暗摇头。 第五百四十一章 分析局势 参加完黄守智的婚礼，廖凡民开车回到了南华市。 尽管宜都市委已经宣布他负责林丰市委市政府的全面工作，而刚刚开始负责全面工作的廖凡民，也需要了解很多的情况，与四大家班子成员座谈，但廖凡民还是选择放假休息。 廖凡民本来就不喜欢加班，劳逸结合才是最佳的工作方法。 张登才可不是这样想的，五一长假期间主动给自己加班，要到各个基地去看看，特别是肉联厂，厂房的建设已经初具规模，能够看出大概的构架了。 张登才还打算五一长假的时候到北京，到中国农业大学去看看，被廖凡民阻止了，人家农业大学的领导要休息，放假时间去打扰，适得其反。 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廖凡民努力克制自身的情绪，可回家还是表现出来了，晚上的表现让沈亚玲非常的满意，搂着廖凡民的脖子不愿意松手。 让廖凡民有些遗憾的是，廖泽熙没有回到南华市，还在南方考察工作，廖凡瑶在准备研究生毕业的论文，同样不会回到南华市。 一大早，廖凡民和沈亚玲选择到外面去吃早餐。 廖凡民抱着廖元浩，已经八个月的廖元浩，会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外公了，这让廖凡民非常高兴，沈亚玲还告诉廖凡民，浩浩第一个喊出来的就是爸爸。 廖元浩有着沉，长得胖乎乎的，吃早餐的时候，总是伸手想抓住碗，廖凡民不得不将廖元浩放在膝盖上面，让他尽量远离桌子，沈亚玲在一边看着廖凡民狼狈的样子，嘿嘿直笑。 廖凡民知道带孩子的艰辛，重生之前他体验过这种滋味，重生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廖凡民也没有时间带小孩了。 吃完早餐，廖凡民抱着廖元浩，与沈亚玲两人在大街上闲逛。 沈亚玲挽着廖凡民的胳膊，时不时的伸手逗着廖元浩，廖元浩也很高兴，总是在笑。 “老公，看看，浩浩和你多亲啊，哼，你都没有怎么抱过浩浩。” “老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浩浩，你说是不是，你老爸工作忙，没办法啊。” 廖元浩看着廖凡民嘿嘿笑，伸手摸廖凡民的脸。 转悠了一个多小时，沈亚玲看着廖凡民。 “老公，抱了这么长时间，你不累啊，要不我来抱抱。” “不用，我还好，浩浩都八个月大了，我抱的太少了，有时间多抱一会。” “可别累着了，浩浩够沉的。” “不累，对了，我给妈说过了，不要让浩浩吃的太多了，避免长得太胖。” “要你说，妈也担心，还专门带着浩浩到医院检查过，医生说一切正常，没有问题，浩浩学会走路之后，活动多了，自然会瘦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的担心解除了。” 回到家里，放下廖元浩，廖凡民感觉到手臂发麻，他咬牙甩了甩手，总算有了一点感觉。 手机响了，沈亚玲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老公，你总是那么多电话，休息的时候也不安生。” 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脸上带着笑容开口了。 “看看，是林处长来的电话。” 走进卧室，廖凡民接听了电话。 几分钟之后，廖凡民陪着笑脸，给沈亚玲说了好几句话，离开家。 林浩在大街上等候。 “老弟，休息时间难得回家，我叫你出来，弟妹没有意见吧。” “还好，她能理解。” “那就好，你和我可不一样，我每天都能够回家，至少能够回家去睡觉，你就不一样了，长时间在外地工作，今后恐怕会更忙，回家的时间不多。” “怎么，孙国柱到省委党校学习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都在我这里备案了。” “哎呦，是我忘记了，吴书记宣布的时候，说到了在省委组织部备案的。” “想不想知道一些内幕情况啊。” “当然想，老哥你说，我听着。” “好，今天约你出来，其实就是告诉你一些消息，也算是一些内部的消息，有关你全面负责林丰市的工作，有过争论，最终还是形成了统一的意见。” 廖凡民看着林坤，点点头，没有说话。 “主持工作其实很尴尬，我们组织部门很少做出这样的安排，不过有时候没有办法，任命的时机不成熟，调整暂时不能到位，那就只能主持工作了。” “主持工作也有区别，而且这里面的区别非常关键，领导干部出门学习的时间多，如果是临时出去学习，那留在家里的副职临时主持工作，没有决定权，这类所谓的主持工作，就是副职和大家一起做事情，不能够让工作耽误了。” “这种类型的主持工作，一把手都可以临时委托，组织上一般不会出面宣布。” “全面主持工作，那就不一样了，必须由组织部门或者上级党委宣布，因为全面主持工作有决定权，包括人事调整都可以进行，一般来说，组织上让你全面负责工作，主要负责人几乎都会调整，有可能职位暂时没有安排好，也有可能时机还不是很成熟。” “我这样解释，你应该明白，为什么你全面主持林丰市的工作，会有不同意见。” 廖凡民点点头，终于开口了。 “我明白，我还太年轻，资历不够。” “你说的很对，你到林丰市才半年多的时间，资历太浅了，至于说年龄方面，有一定的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 “老哥，你就直说，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问题。” “老弟，你太聪明了。” “这可不是我聪明，而是老哥的提醒，如果就是因为我年轻和资历不够的原因，宜都市委某些领导不同意我全面负责工作，这很正常，不需要说，我自己都清楚。”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能估计，孙国柱在宜都市委班子里面，有一定的关系，所以你全面负责工作的决定，遭遇到一些质疑和反对，而且刚开始宜都市委是准备派遣专人到林丰市参加班子的民主生活会，统一思想，并没有做出孙国柱到省委党校学习的决定。” 说到这里，林坤看了看廖凡民。 “我得到的消息，应该是国务院双普九工作检查组收到了第二封的举报信，出现这封信之后，局面急转直下，尽管还是有人坚持，但宜都市委的主要领导已经下定了决心，让孙国柱到省委党校学习。” 廖凡民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林坤。 “老哥，你的意思是说，孙国柱在宜都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甚至是很牢固的。” “你说呢，孙国柱在宜都市下辖的县市工作几十年，而且在宜都市也工作过，能够担任地方党委的主要负责人，如果说没有牢固的关系，你相信吗。” “那我是不是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宜都市委并没有打算马上调整孙国柱的岗位。” 林坤看着廖凡民，伸出了大拇指。 “老弟，你可以到我们组织部门担任领导了。” 廖凡民看着林坤，苦笑着摇头。 “你也不用担心，孙国柱突然被安排到省委党校学习，说明他的工作出现了问题，但还没有到马上调整的地步，需要一个缓冲期，而且也不一定有合适的职位调整，按照我的理解，这也是宜都市委对你的考察，如果你能够做好工作，接任市高官有很大的可能性，当然还有一点，你在宜都市委的关系不是那么的牢固。” 廖凡民再次点头，林坤说的话句句在理。 “老哥，谢谢你了，也只有你才会在我面前说这些话，随时提醒我。” “老弟，你我之间就不要客气了，其实我是非常看好你的，要说孙国柱我也见过，看上去挺深沉的一个人，怎么就如此的昏头。” 廖凡民再次扭头，看着林坤。 “你是说孙国柱在省里也有关系吗。” “算是吧，你以为县市区的书记，只应该在地市有关系啊，林丰市的条件不好，所以和省里的相关部门联系不是很紧密，有些富裕的县市区，书记神通广大，能量都不是你能够想象的，当然，和你还是没有可比性的。” 廖凡民若有所思的点头，林坤的提醒，仿佛一盏灯，打开了廖凡民的思路，有些深层次的东西，在廖凡民的脑海里面闪现。 已经十一点四十了，廖凡民提议，两人到餐馆去吃饭，林坤摇摇头。 “吃饭就算了，老婆还在家里等着，你也难得回家，我本来以为你刚刚负责全面工作，有很多的事情做，不会回家，所以给你打电话，打算在电话里说说的，你要记住，从你负责全面工作的那一天开始，就有很多的眼睛关注你了，该休息的时候的确需要休息，不过完全按照常规的方式来工作，在你还没有真正成为主要负责人的时候，还是不大合适。” 廖凡民紧紧握住了林坤的手。 “老哥，谢谢你的提醒，有些事情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要不是听你说这些话，我可能真的会休息七天的时间。” “我可没有督促你休息的时间上班啊，没办法，你是主要领导，没有那么多休息时间。” 第五百四十二章 更名之议 5月3日一大早，廖凡民和沈亚玲来到了商贸谷。 已经过去几个月的时间，廖凡民几乎就没有关心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的事宜，不是他不想关心，而是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 飞亚房地产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依旧是廖凡瑶控股，廖凡瑶占据了飞亚房地产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民惠物流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廖凡瑶亲手写的全权委托书放在公司的保险柜里面，授权廖凡民全权负责两家公司的所有事宜。 沈亚玲占据的两家公司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倒是没有变化，秦玉华占据飞亚房地产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同样没有变化。 秦玉华曾经提议，是不是争取让飞亚房地产公司上市，这个建议，被廖凡民和沈祖康同时否决，两人都认为，飞亚房地产公司尚属于创业和壮大的阶段，暂时不要上市。 影视城和欢乐谷的工程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之中，影视城的整体工程将于十月一日完工且投入使用，欢乐谷的第一期工程也将于十月一日完工并投入使用，现如今正是忙碌的时候。 廖凡民和沈亚玲到工地上去看了之后，才到了飞亚公司。 沈祖康、秦玉华和易光辉等人，都在公司等候。 沈祖康提议召开公司的股东会，廖凡民和沈亚玲就是来参加股东会的。 尽管沈祖康不是公司真正的股东，但提出这样的建议，廖凡民和沈亚玲都不会反对，秦玉华更是不会说什么。 至于说股东会需要研究的事情，廖凡民脑子里面已经有明确的思路。 “沈总，秦总，易经理，我们开会吧。” 股东会由廖凡民主持，虽然参加的人不多，但氛围还是蛮隆重的。 “有关飞亚房地产公司的业务运行情况，我认为不必要过多的介绍，飞亚公司已经不单单是纯粹的房地产企业，涉足的范围已经较为广泛，包括了商铺出租、写字楼管理、酒店管理等等，还在晨光公司入股，掌控了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影视城和欢乐谷开业之后，飞亚公司的业务将更加的庞大，逐渐的涉猎服务业了。” “小民，是不是让秦总介绍一下飞亚公司目前的运营情况。” 廖凡民看了看沈祖康，他本来想着快刀斩乱麻的。 “好吧，那就请秦总简单介绍一下飞亚公司目前的业务开展情况。” 秦玉华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材料。 “廖总，沈总，亚玲，易总，我简单介绍一下飞亚公司目前的运营情况。” “飞亚公司目前的业务拓展为三大块，第一块是商品房建设，位于汉北区、命名为雅兴园小区的商品房建设工程，已经接近尾声，预计七月底八月初可以交房，雅兴园小区的商品房全部销售完毕，平均售价为三千五百五十元，毛收入两亿九千万，剔除各项开销，预计纯收入为一个亿。。。” “第二块是商贸谷的商铺、写字楼以及酒店的管理，这一块工作由易总直接负责，截至目前，每月的纯利润为六百五十万元，全年纯收入约八千万左右，利润上面的波动是因为酒店的入住率有一定的起伏。。。” “第三块是影视城和欢乐谷的工程，这一块的工作牵扯了公司大量的精力，目前主要是沈总直接负责，影视城和欢乐谷的参股事宜，还在继续协商，沈总提议的原则是，飞亚公司必须占据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实际对影视城和欢乐谷控股。。。” “最后提一下晨光公司，晨光公司的运营情况很好，其文具产品已经销售到全国各地，飞亚公司每月干涉晨光公司的运营情况，只是参与财务方面的管理事宜。。。” 秦玉华汇报完毕，廖凡民看向了沈祖康和易光辉。 “沈总，您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没有什么补充的，我认为，飞亚公司正处于高速发展的阶段，今后的管理需要更加的精细化，我提议影视城和欢乐谷一期工程投入使用之后，飞亚房地产公司需要更名为飞亚集团公司，这样便于公司的管理，业务拓展之后，飞亚公司长期从事不属于房地产的其他方面业务，有可能遭遇到工商部门的查处，内部的管理也不好分工。” “易总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易光辉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廖凡民扭头看了看沈亚玲。 沈亚玲的眼神有些散淡，压根就没有集中精神，这让廖凡民有些无奈，看样子沈亚玲真的属于不喜欢操心的那一类人。 “好吧，我同意沈总的观点，影视城和欢乐谷一期工程完工投入使用之后，飞亚房地产公司更名为飞亚集团公司。” 。。。 “下面说一说公司股权的相关事宜。” 廖凡民说完，还没有来得及再次开口，沈祖康就开口了。 “飞亚房地产公司的股权，以及民惠物流公司的股权，可以放到这里一并讨论，我认为股权牵涉到公司的核心利益，必须要彻底清晰和明确，否则随着公司的发展，股权的壮大，必定会有一些我们无法掌控和预料的情况出现。” “我建议，飞亚公司的股权，做出如下的调整，廖凡瑶拥有的百分之六十的股权，以及沈亚玲拥有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全部无偿转让给廖元浩，剩余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依旧由秦玉华拥有，廖凡瑶拥有民惠物流公司的百分之八十的股权，无偿转让给廖元浩拥有，沈亚玲拥有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由飞翔集团出资收购拥有。。。” 沈祖康提出的建议，不会有人反对。 其实沈祖康早就不满意廖凡瑶拥有两家公司绝大部分的股权，在他看来，尽管俩方面和廖凡瑶是亲兄妹，但是有些情况是无法控制的，在廖元浩出生之后，沈祖康就有了这个提议，为此还专门到相关部门去咨询，廖元浩拥有公司的股权是完全可行的，只是廖元浩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人，需要指定监护人帮忙管理其名下的股权。 在指定监护人的时候，沈祖康坚持让廖凡民和沈亚玲负责，以廖凡民负责为主，廖凡民则想着让沈祖康负责，在沈祖康的坚持之下，最终还是廖凡民做出了妥协，不过他说了，自己在政府部门有职务，监管公司恐怕不合适，沈祖康表示，平时的监管事宜可以负责，不需要廖凡民操心。 让廖凡民想不到的是，沈祖康拥有的飞翔集团的全部股份，也要无偿的转让给廖元浩。 后来廖凡民弄清楚了其中的原因，在廖凡民和沈亚玲结婚之后，沈祖康也准备成家了，随着年纪的增大，身边需要有人照顾，为了预防再婚之后出现的财产纠纷事宜，沈祖康决定将飞翔集团的所有股份，全部转让给廖元浩。 在公司的监管事情上面，沈祖康有着同样的想法，避免因为自身监管公司，出现公司权益方面的纠纷。 从股权转让的那一天开始，沈祖康作为公司的员工，每个月会领取工资，这样相关的财务事宜就好说了。 对于沈祖康这样的做法，廖凡民不好怎么说，毕竟是再婚，不是同甘共苦的夫妻，有关财产方面的事宜，如果不很好的处理，可能会出现纠纷，而且影响到感情，不过沈祖康决定将杭州的房屋也过户给廖元浩的时候，廖凡民明确表示了反对，沈祖康仔细思索之后，也没有继续坚持，再婚的男女双方，需要一定的物质基础，如果什么都没有了，人家凭什么跟着你生活。 有关公司股权的事宜，沈祖康说完之后，沈亚玲的眼睛瞬间亮了，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好啊，我同意，将我的股份全部都转给浩浩。” 廖凡民看了看沈亚玲，还是有些无奈。 说起来廖凡民的确不差钱，已经为廖元浩创造好了足够的物质财富，他也知道计划生意政策将在数年后放开，到时候沈祖康肯定会要求沈亚玲生二胎的，所以这方面也要做好准备，家里的钱财必须有清晰的筹划。 会议很快结束了。 廖凡瑶的身份证复印件，以及关于股权处理的全权委托书都在公司，拿到工商部门去就可以办理，这没有什么困难的，将飞亚公司和民惠物流公司的股权转让给廖元浩之后，沈祖康还要抽时间回到杭州去，将自己拥有的飞翔集团的股份转让给廖元浩。 只不过这里面有一个小的问题，那就是廖元浩控股飞翔集团，而民惠物流公司剩余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也是飞翔集团控制，如此整个的民惠物流公司，其实就是廖元浩掌握了全部的股权。 好在民惠物流公司不是有限公司，独资控制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走出写字楼的时候，廖凡民低声和沈亚玲说了沈祖康的事情，这一次沈亚玲没有特别反对，算是同意沈祖康再婚了。 看样子每个人心中都有小九九，以前沈亚玲不同意沈祖康再婚，有感情方面的考虑，恐怕也有财产方面的考虑，现在绝大部分的财产都转移给廖元浩，沈亚玲也就不会强烈反对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该有的态度 挂了电话，廖凡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孙国柱到省委党校去学习，廖凡民负责林丰市的全面工作，按照要求孙国柱应该要办理移交，所谓的移交，其实就是两人见面之后，象征性的就工作上的事情说几句话，不过孙国柱因为心情不好，也因为到省委党校学习的事情太过于突然，一直没有和廖凡民见面，廖凡民几次打电话，孙国柱都推脱说有事情。 廖凡民大可不必理会孙国柱，直接履行责任，毕竟他连续打了好几次的电话，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孙国柱被突然派到省委党校去学习，是自身的问题，与他廖凡民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过廖凡民不愿意摆出强者的姿态，他和孙国柱不是敌我矛盾，在自己暂时取得胜利之后，需要大度，不能够表现的咄咄逼人。 让廖凡民想不到的是，第四次的电话打通之后，孙国柱答应了，让廖凡民到他的办公室去，两人就工作移交的事情交换意见。 五一长假期间，大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旅游业发展起来之后，选择出门游玩的人急剧的增加，家在乡下的，长假期间也不会留在市区。 越野车进入市委大院。 锁上车门，廖凡民抬头看了看市委大楼，进入大厅，朝着楼上而去。 孙国柱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廖凡民轻轻的敲门。 孙国柱的脸上带着微笑，伸出手主动和廖凡民握手。 “廖市长，请坐，我这里有西湖龙井，今年才出来的新茶，味道不错。” 孙国柱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装着茶叶的铁盒子。 廖凡民那里也有西湖龙井，今年刚出来的新茶，据说上千元一斤，他品尝过，的确不错，茶香味和口感比本地的茶叶好很多。 端着茶杯，孙国柱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市长，我准备七号出发，到省委党校报到上课，有几件事情还要得到你的批准啊。” “孙书记不必这样说，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秘书我准备带到省城去，有时候方便联系，越野车也打算带过去，你看怎么样。” 廖凡民笑了笑。 “孙书记，这些事情不需要征询我的意见，你做决定就可以了。” “那好，我就谢谢你了，关于市委的工作，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对了，上次我们不是说到召开市委常委会，专题研究全市农业工作吗，我建议这个常委会还是要召开，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项目已经起步了，需要引起全市干部的进一步重视，需要加强力量，有关的方案我草拟了一个，你看看，当然，你有你的思路，我草拟的方案仅供参考。” 孙国柱说完，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的材料。 接过材料，廖凡民仔细看了一遍。 材料分为两大部分，一部分强调了加强农业农村工作的重要性，一部分是关于林丰市农业工作下一步的整体安排，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在强化农业农村领导小组的建议名单上面，多出了几个人，包括市人大副主任洪明成等人，洪明成在市人大本来就是分管农业工作委员会，进入到领导小组，也没有多大的稀奇，再说了，主抓农业农村工作的是市委市政府领导，人大和政协的领导仅仅是协助。 “孙书记草拟的这个方案，我会提交常委会讨论的。” “那就好，廖市长，其他的工作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以你的意见为准，今天就你我在办公室，我说点题外话，你看如何。” “孙书记想说什么尽管说，有什么工作上的安排也尽管提出来。” “工作上没有安排了，纯属我们私人之间的谈话。” 孙国柱挥挥手，从茶几上拿起了香烟点燃了。 “你到林丰市也有半年多时间了，做了很多的工作，以前我对你的态度方面有些问题，还请你不要多心，其实我也是为了工作。” “孙书记说的是，我们的争论都说工作中产生的，可能是有些认识不一样。” “的确是这样，还是我的认识落伍了，思想解放不够，你是从省城下来的，见识广，有能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好工作。” “谢谢孙书记的鼓励，我一定会努力的。” “最近一段时间，市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外面的议论很多，其实我也想着统一认识，让大家将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到工作上面，不要有其他的想法，所以有些操之过急，让你产生了想法，现在想来，还是我的工作方法不对，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廖凡民看着孙国柱，微微的点头。 “你能够理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虽说我到省委党校去学习了，不过我还是很关心林丰市的发展，我在林丰市工作了十一年的时间，熟悉这里的一切，林丰市属于国家级贫困县市，条件不好，做什么事情都是困难重重，想想前些年，有时间工作上简直就没有头绪，你上任仅仅半年多的时间，就提出了挖掘地方的潜力，大力发展农业的工作思路，这很了不起，符合林丰市的实际情况，我相信林丰市的面貌一定能够发生大的改变。” 廖凡民的脸上带着微笑，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廖市长，关于市委的工作，我有一个建议，市委需要统筹考虑全市的各项工作，工业、农业、党建、社会发展等等，不可能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某一个方面，你既然全面负责市委的工作，还是应该多关心党建和社会发展的工作，这些工作都说很关键的。” “当然，市政府的工作也是你全面负责，辛苦是肯定的，不过我觉得你年轻，一定能够承受住压力，做好各项工作的。。。” 。。。 廖凡民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很少开口说话。 听到孙国柱所说的那些话，廖凡民有了一个感觉，孙国柱有着很强的信心，他廖凡民负责林丰市的全面工作，不过是暂时的，孙国柱最终还是要回来，要掌控林丰市的一切。 这个感觉，让廖凡民的内心不舒服，也有了一丝的警惕。 难道说孙国柱真的那么有自信心，或者说有这强大的自我调控的能力，宠辱不惊吗。 这不可能，记得吴国尊代表宜都市委宣布决定之后，孙国柱失态了，甚至没有和吴国尊握手，就径直离开了会议室，这说明孙国柱的内心有着强烈的失落感和抗拒心理。 能够在短短几天时间之内，就将心态调整到绝佳的状态，廖凡民感觉到奇怪，如果孙国柱真的有这么强的定力，也就不会做出那些幼稚的事情了。 终于，孙国柱的话语接近尾声了。 “廖市长，我说了那么多，自己都觉得啰嗦了，不过我说的都说真心话，尽管以前你我工作上有一些矛盾，不过为了林丰市的发展，这些矛盾应该放在一边了。” “孙书记，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孙书记今天的嘱托，我都记住了。” 孙国柱嘴角的肌肉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再次伸手。 廖凡民和孙国柱握手了。 “孙书记七号出发到省委党校学习，我就不去送了，我看让何思遥同志和洪明成同志送你到省委党校去学习。” 孙国柱的脸色微微变化，脸上的笑容略微的凝固了一下。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何思遥同志与洪明成同志都有自己的工作，还是不要耽误工作。” “好吧，孙书记决定了，那就按照孙书记决定的办理。” 走出办公室，一丝冷笑的神情从廖凡民的脸上闪过。 简单的几句话试探，就看出了孙国柱的态度。 就算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廖凡民也不相信孙国柱会在短时间内改变认识，刚刚孙国柱所有的话语，听上去带着示弱的心态，其实不然，孙国柱将所有的矛盾都归结为工作方式方法不一样，故而引发了市高官和市长的矛盾，掩盖了背后做手脚的错误，这完全是转移视线。 孙国柱在林丰市苦心经营十一年，就这样示弱离开，那是不可能的，换位思考，廖凡民如果遇见这样的情况，也不会轻易的示弱。 孙国柱突然转变态度，是想着缓和与他廖凡民的关系，还是有其他的意思，廖凡民暂时不明白，不过他内心的感觉不好，一个人的变化不该有这么大，而且没有铺垫的过程。 在外面的餐馆吃过饭之后，廖凡民朝着市政府大院走去。 手机响了，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张登才打来的电话。 “老张，还在下乡吗，有什么事情。” “廖市长，我刚从官云乡出发，准备回来了，刚才孙国柱给我打电话了，说以前的工作方法不对，导致工作配合上面出现了问题，他要承担主要责任，刚开始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后来才肯定不是有人冒充孙国柱给我打电话。” “哦，下午我到孙书记办公室，孙书记也说了这方面的事情。” “现在知道示弱了，早干什么去了。” 廖凡民微微的摇头，他觉得孙国柱压根就没有示弱。 第五百四十五章 发现异常 时间转眼到了七月，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 五月底的时候，中国农业大学确定林丰市为他们的联系单位，今后将向林丰市定期派出实习的本科生与研究生，在农业技术上面给予林丰市大力的扶持。 五月到七月，廖凡民主持召开了两次市委常委会，一次研究农业农村工作，一次研究半年工作总结的事宜，准备迎接上级的各项检查，也要检查乡镇和市直单位的工作情况。 张登才曾经建议对相关的人事进行调整，比如说官云乡的班子，以及市直相关单位的负责人，廖凡民没有同意，他认为现在调整班子为时过早，而且中途调整单位的主要领导，新任的负责人需要时间熟悉情况，这对于落实工作任务是很不利的。 市委办公室主任依旧空缺，孙国柱到省委党校去学习了，满文华自然不会提及已经被廖凡民和张登才等人否决的方案，如此重要的岗位，廖凡民轻易也不会提出人选。 气候变得炎热，基地种植的葡萄已经开始挂果，长势非常好。 这得益于中国农业大学的谭教授帮忙选定的苗木，廖凡民和张登才等人终于是明白了，原来农业技术是很重要的，当初谭教授指定林丰市移栽和种植的葡萄苗木，绝不是随便做出决定，而是仔细研究了廖凡民提供的有关林丰市的地理位置、气候条件等等的材料，经过不断分析，利用自身的学术知识慎重做出的决定。 椪柑也开花挂果了，不过第一年的果实没有多大的作用，甜度也不是很高，椪柑真正大规模的挂果是移栽的第二年。 花卉基地的花卉倒是开始对外销售了，数量不是很大，暂时看不出多大的效益。 高山反季节蔬菜的大棚全部架好，塑料薄膜暂时没有铺盖，要等到九月之后，真正开始种植蔬菜的时候，蔬菜大棚在真正的形成。 尽管基地还没有产生大规模的经济效益，可是长势喜人的葡萄、椪柑，以及逐渐外销的花卉，已经让人看到了希望，伴随着炎热的气候，一股氛围也在开始躁动。 廖凡民倒是没有感觉到特别辛苦，因为他有一个常人几乎没有的特点，那就是懂得放权。 廖凡民没有将权力看得很重要，他将工作安排布置完毕，具体落实就是市委市政府班子成员了，权力也下放给班子成员，在最终形成意见和决定的时候，廖凡民尊重班子成员的建议，如果不牵涉到重大的决定，他遵循班子成员提出的决定。 这种工作模式，刚开始让不少班子成员感觉到不适应，不过近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大家慢慢也就习惯了，工作上敢于表态，也开始高度重视各自分管的一块工作了。 两个月的时间，廖凡民回家三次，每次到省城，他都会给孙国柱打电话，遗憾的是没有见到孙国柱，孙国柱好像特别忙碌，总是没有时间。 廖凡民唯一做出的改变，是在请示汇报方面，主持工作两个月的时间以来，他分别给宜都市高官华厚杰汇报一次工作，给宜都市政府市长梁顺德汇报一次工作，给宜都市委副书记吴国尊汇报两次工作，给宜都市委常委、组织部长钱大志汇报三次工作。 汇报工作是形式，其实领导也不会专门做出什么指示，但是汇报工作表明了态度。 廖凡民就感觉到了明显的变化，钱大志对他的态度明显的改善。 7月29日，星期六，也是本月工作日的最后一天。 廖凡民收拾了桌上的材料，准备到人武部去开会，马上就是八一建军节，人武部有相应的庆祝活动，市人武部的第一政委是市高官孙国柱，不过孙国柱在省委党校学习，负责全面工作的廖凡民自然需要到场。 敲门声还没有结束，张登才就风风火火进来了。 廖凡民已经习惯了张登才的雷厉风行，看着面露焦急神情的张登才开口了。 “老张，又有什么大事情了，一定需要我做出决定啊，我马上就要到人武部去开会，那边的庆祝会可不能耽误，你长活短说。” “廖市长，真的有些麻烦事情，我觉得应该给你汇报。” “什么麻烦事情，能够难住你吗。” “倒是难不住，可我觉得应该给你说说。” “什么事情，不着急，坐下慢慢说。” 张登才坐下之后，端起茶杯又放下了。 “龙林镇的葡萄种植基地和双集镇的椪柑种植基地，有老百姓闹事了。” 廖凡民的神色变得严肃，看着张登才。 “老百姓闹什么事情，你详细说说。” “闹事的是出租土地的农户，他们说土地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生产工具，他们不愿意出租了，想要收回来自己耕种。” 廖凡民的眼睛里面射出一丝的寒芒。 “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去接触过几个闹事的农户，他们倒也没有一定坚持收回土地，问他们原因他们不说，我打算继续做做工作，土地租赁协议早就签了，农户也拿到了钱，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收回租出去的土地。” 廖凡民慢慢坐下了，看着张登才。 “老张，你认为老百姓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态。” “还不是眼红，以前土地里面产出的都说粮食，不值钱，农户也不重视，现在种果树了，眼看着果子长得好，马上就要变成钱，老百姓心里不平衡，就想着收回土地，以为收回了土地，种的果树就是他们自家的，鼠目寸光，他们想的太简单了，光华公司大量投入资金和人力，市委市政府耗费这么大的气力，建立起来的基地，怎么会因为几个老百姓的贪婪，就白白的放弃呢。” “你认为仅仅是因为老百姓的短视和贪婪吗。” “我觉得就是这些原因，农民的见识还是不长远，看到的也就是眼前的利益。” “如果大部分的农户都闹事了，你打算怎么处置。” “采用强硬手段，对于领头的人，绝不姑息，目前的大好形势，决不能被破坏。” 廖凡民没有开口说话，陷入沉思之中。 张登才忍不住，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市长，事情没有那么复杂，这类事情以前也出现过，曾经有外地的客商来租赁土地种植药材，接过到药材丰收的时候，老百姓坚决要收回土地，他们组成团，强行的挖到了已经成熟的药材，拿到手的租金也没有退，最终外地客商妥协离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应该是在2000年左右，那个时候我还在山凌县工作，听说过这件事情，当时闹出了很大的风波，后来因为参与的农户人数多，村里支持农户，地方政府不好处理，最终不了了之，发生这件事情之后，再也没有外地的客商来了，说起来老百姓也是自己害了自己。” “你认为2000年发生的事情，现在又出现了。” “是啊，不过这一次，我可不会手软，谁要是敢乱来，那就等着被打击。” “这么说，2000年发生的事情，你也不是很清楚，仅仅是听说。” 张登才点点头，看着廖凡民，感觉到奇怪。 “廖市长，怎么了，我认为农民目光短浅，出现这种情况正常，需要我们加强教育。” 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老张，我觉得这件事情，需要引起高度重视，我们发展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进行了大规模的宣传，应该说达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农户，都知道政府是投入了巨大的精力发展农业的，也就是说，每一个基地都有政府的影子，这也的情况下，老百姓还敢闹事吗，他们不知道和政府作对的结果吗。” 张登才愣住了，低头思索了一会，抬头开口了。 “廖市长，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暗地里组织这件事情吗。” “这我不敢肯定，需要调查，需要证据，但我觉得不简单，葡萄和椪柑都在挂果，一个月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收获了，这样关键的时刻，有人闹事，你不觉得太奇怪了。” 张登才连连点头。 “的确如此，我倒是疏忽了，没有想到这么远，你放心，我马上下去调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如果是有人专门组织，我一定将他揪出来。” “嗯，这件事情的确需要你亲自去调查。” 越野车前往人武部的时候，廖凡民陷入到沉思之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会怀疑农民闹事的背后是有组织的行为，不过在林丰市的经历，让他不得不小心。 任何的矛盾和问题，在萌芽状态是最好解决的，一旦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如果农民真的闹事了，人多势众，公安机关不好动手，而且动手必定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想到这里，廖凡民的神情变得严肃，他拿出手机，准备给张登才打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张登才有丰富的工作经验，想必能够很好的处理这件事情，再说一切都说自己的猜测，背后的原因是什么，还要等待张登才最终调查的结果。 第五百四十六章 隐患出现 龙林镇，葡萄种植基地。 散布在龙林镇的葡萄种植基地，一共有三处，总面积达到了两万亩。 廖福贵站在廖凡民的身边，脸上写满了无奈的神情。 三三两两的农民，躺在种植基地的入口，全部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以老年妇女居多，这些人堵住了种植基地的入口，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葡萄浆果正在发育期，吸收枝叶提供的糖分，这个时候必须定期观察，密切关注葡萄浆果的生长情况，一旦浆果吸取了足够的糖分，则要开始挂袋，保证浆果完全成熟。 廖福贵和公司的人已经有两天时间不能够进入果园管理了，他们只要来到葡萄园，必定被这些老头老太婆围住，村支书和村主任能推尽量的推，根本不管事。 张登才到另外一处基地去处理农户挡路的事情了。 仅仅两天的时间，事情就发展到如此的境地，这是张登才没有想到的，调查工作没有任何的进展，被询问的老百姓什么都不说。 廖凡民冷冷的看了看身边的村支书和村主任，朝着葡萄园的入口方向走去。 其余人连忙跟上去了。 “我是廖凡民，林丰市市长，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廖凡民首先就表明身份，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躺在地上的老人，也楞住了，不过很快有两个人站起身，走到廖凡民的面前开始哭诉。 “廖市长，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就是依靠这点田过日子，都被租出去了，我们吃什么啊，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说着说着，两人嚎啕大哭，其余人也顺势跟着哭起来。 “闹够了没有。” 廖凡民突然一声大吼，哭泣的声音全部停止，躺在地上的人看着廖凡民，偷偷的站起来。 廖凡民扭头询问村支书和村主任。 “租赁土地的费用，全部给农户没有，你们有没有克扣。” “廖市长，全部给农户了，我们绝对没有克扣，您可以调查，我们绝对没有。。。” “雇佣的农户，工资到位了没有。” “廖市长，我们的工资每个星期结算，全部支付到位了。” 廖福贵很快回答了。 廖凡民点点头，看向了站在面前的众人。 “你们都是村里的老人，应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却在这里守着，也不怕丢脸吗，既然你们说到吃饭的问题，那我来给你们算账，一亩田租费三百元，这钱你们已经拿到手了，你们的后辈在葡萄园做事情，每个月有两百元到三百元的收入，从四月份到现在，四个月的时间，一千多元钱，接下来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又是一千多元的收入，算起来就是两千多元的收入。” “现在我来算你们每亩田种粮食的收入，一季土豆，一季包谷，土豆算最高产量，亩产两千斤，包谷也算最高产量，亩产一千斤，土地的市场价格三毛钱，包谷的市场价格五毛钱，总收入是一千三百五十元。” “农户租赁给光华公司的土地，农户最多的是两亩地，种植粮食的收入是两千七百元。” “这样算下来，整体收入的悬殊不大，我就不知道你们怎么没有饭吃了。” “还有一点，光华公司在这里种植葡萄，节约了你们大量的劳力，凡是在公司做事情的员工，每天提供一餐生活，家里没有劳力的，无法进入公司做事情的农户，也得到了光华公司额外提供的五百元补助。” “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样的待遇不行，那好，你们过来。” 廖凡民指着村书记和村主任。 两人走过来之后，廖凡民沉着脸开口了。 “马上统计他们的名字，看看都说哪些人家的老人，记下名字，如果你们不听劝阻，继续在这里堵路，那你们家里在公司做事情的人，一律开除。。。” 廖凡民还没有说完，诸多的老头老太太慌神了。 “我们不堵路了，廖市长，我们家里的孩子在葡萄园很乖的，您千万不要开除他们啊，我们不堵路了。。。” 这一会，几个老太太倒真的是哭起来了，磨磨蹭蹭的走到廖凡民面前，准备跪下。 廖凡民挥挥手。 “刚才我说过了，不堵路一切既往不咎，如果再次出现堵路的情况，公安机关将依法严惩，你们的晚辈绝不要想着在公司继续做事情。” 廖凡民刚刚说完，诸多的老头老太太一哄而散。 身边的村书记和村主任脸色有些发白。 廖凡民扭头冷冷的看着两人。 村里出现这样的事情，村书记和村主任肯定有责任，也肯定知道内情，甚至可能采取了支持和默许的态度。 “说说吧，究竟是什么情况。” 村书记和村主任压根没有想到廖凡民会亲自来处理，两人满头大汗，不知道说什么。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将你们知道的情况全部说出来，接下来好好做事情，第二个选择，我让相关的机构来调查刚刚出现的情况，如果调查发现你们参与其中，组织上会严肃处理，公安机关同样会参与处理。” 书记主任的脸色瞬间煞白，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村书记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廖市长，我们有罪。。。” “不用说什么有罪没罪的话，还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你们将知道的情况全部说出来，不管你们是不是参与其中，我可以给你们表态，既往不咎。” “我们说，我们说。。。” 廖凡民摆摆手，对着身边的张东涛和黄守智开口了。 “你们到村委会去询问情况，做好详细的记录，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看见材料，调查完毕，材料交给我。” 半个小时之后，张登才也来到了村委会。 廖凡民正在村委会外面抽烟。 “老张，情况怎么样了。” “解决了，暂时不会堵路了。” “村书记和村主任专门调查了吗。” “我把他们全部带来了，马上询问情况。” “嗯，张东涛和黄守智正在询问情况，一并让他们办理。” “廖市长，都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没什么，有人暗地里组织，你也不可能知道，还好你发现了苗头，提前介入了，要是真的等到老百姓大规模的闹事，那就真的不好处理了。” “廖市长，我怀疑有干部参与其中，这两天我仔细想过了，农户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如果背后没有人怂恿和组织，没有人撑腰，老百姓不敢这么做，刚才我去处理，好几个堵路的都吓哭了，说他们再也不敢这样做了，如果他是真正的想着堵路，我说的话他们不会听，会和我对着干。” “老张，你分析的不错，农户虽然目光不是很长远，但他们总体还是忠厚老实的，绝不会无缘无故的闹事，让这些老头老太太堵路，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办法，这些人年纪大了，就算是闹出什么事情来，政府也不好处理，看样子背后组织的人，煞费苦心。” “廖市长，你放心，我一定调查清楚，将背后的人揪出来。” 廖凡民摇摇头。 “没有那么简单，四个多月时间了，赶在最关键的时刻闹事，背后的组织者会留下把柄吗，如果我们马上就调查出来真相了，那组织者也太蠢了。” “农户总会说实话的。” “怕的就是农户什么都不知道，跟着瞎起哄，被他人利用。” “这个，倒也有可能，真的如此，那就不好调查了。” “三处葡萄种植园，租赁的土地接近两万亩，牵涉到了近千个农户，这么多农户，我们怎么去调查，而且农户之间传话都说相互的，你说是我说的，我说是你说的，怎么去调查。” “那怎么办啊。” “我看还是从村干部身上着手，今天简单询问情况之后，将三个村的村书记和村主任全部带到市里去，详细的询问，让他们将知道的情况全部说出来，要注意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间发现症结所在。” “这倒是好办法，廖市长，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做。” “好的，我们的动作一定要快，我想背后组织的人，一定会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看到我们有动作了，会采取措施保护自己。” “只要他们不再兴风作浪，我觉得就没有多大的问题，调查可以慢慢来。” “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还有事情会发生。” 廖凡民不再说话，抽着香烟，看着葡萄园的方向。 收获的季节眼看着就要到了，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廖福贵这段时间已经开始联系葡萄销售的事宜，将成熟的葡萄销售出去，葡萄种植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这样关键的时刻，居然有人暗地里闹事，其用意应该是明显的，就是不想葡萄种植能够成功，或者是从葡萄种植方面做什么文章。 廖凡民集中思绪，思考着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事情，想了很长的时间，他也没有弄明白，如果组织者就是这点手段，那也太弱智了，这样的做法根本不起作用。 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想不透的廖凡民，真的有些担心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 与民争利 让廖凡民没有想到的是，对三个村的村书记和村主任的调查，没有任何的作用，他们的确不知道背后的原因，而且调查的结果显示，村书记和村主任最多就是默许老百姓提出要求，他们没有在背后支持，更没有参与其中，有时候他们做农户的工作，还要挨骂。 调查到的这些情况，让廖凡民愈发的担心起来。 2005年8月11日，中国传统的七夕节。 一大早，廖凡民进入办公室，习惯性的打开电脑，准备浏览一下新闻。 一则弹窗跳出来，上面的标题引人注目《全国贫困县市的政府与民争利》。 廖凡民是不大喜欢打开弹窗的，因为很多弹窗都含有病毒，尽管网监部门对于互联网已经开始整治，可惜力度远远不够，电脑里面各色各样的信息比比皆是。 不过这一则弹窗，还是引发了廖凡民的注意，他点击进入了弹窗。 页面迅速显露出来，居然是国内某知名网站的新闻频道。 刚刚看到新闻的前面几行字，廖凡民的脸色迅速变化了。 新闻写的居然是林丰市。 廖凡民强忍住愤怒，开始仔细的看这则新闻。 新闻提及的果然是林丰市的葡萄种植基地、椪柑种植基地和花卉种植基地。 新闻从三个方面指责林丰市政府与老百姓争利，第一个方面，市政府收受企业的好处，在征地、用地、租赁土地、招募员工等方面，完全偏向于企业，压榨农民，让企业获得大量的好处，第二个方面，企业在政府的支持下，为虎作伥，盘剥农户，导致农户被迫要收回土地，以维护自身的权益，可是市政府主要负责人亲自出面，弹压农民，与企业狼狈为奸，第三个方面，林丰市政府已经作出规划，来年准备更大规模的租赁土地，让农民完全失去土地，成为农村里的无业游民。 新闻报道的最后，怒斥林丰市政府是企业的保护伞，无法无天，置老百姓的死活于不顾。 气的手发抖的廖凡民，还是冷静的将整片文章拷贝下来，存储好。 新闻报道的影响是巨大的，特别是在互联网逐渐进入千家万户的情况之下，这篇报道发表在国内某家知名的网站，看得人一定不少，由此可见，林丰市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出名。 这个时代有一个怪现象，只要新闻报道牵涉到政府的负面新闻，传播总是特别快，网民一边倒的相信新闻，转而痛骂政府。 廖凡民当然知道新闻的巨大杀伤力。 刚刚存储完新闻，桌上的电话响了。 “廖市长，你看到网站上的新闻了吗。” “我看了，已经拷贝下来了。” “妈的，谁这么恶毒，居然在网络上发表文章，还点了我们林丰市。” “这就是他们的后续动作了，看来我们还是没有预料到他们的手段，不用怕，这件事情我们必须一查到底，不管采取什么手段，都要揪出背后的人，我准备马上召开四大家联席会议，你准备一下，在会上汇报葡萄基地、椪柑基地以及花卉基地的相关情况，让电视台和报社都参加，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发表新闻报道。” “好的，我马上准备。” 四大家联席会议的通知刚刚下去，廖凡民已经接到了十来个电话，都说询问网站新闻的事情，宜都市委副书记吴国尊也专门打来电话询问。 此刻的廖凡民，特别的冷静，他知道巨大的压力会接踵而至。 越是关键的时刻，越是需要冷静，如果自己乱了方寸，那事态就会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下去，最终无法收拾。 上午九点钟，四大家联席会议召开。 廖凡民将手机交给了黄守智，嘱托黄守智认真接听每一个来电，做好解释。 四大家联席会议的气氛很压抑，可以说四大家不少领导，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项目之中，眼看着就要到出成果的时候，偏偏出现这样的新闻，这是对林丰市的全盘否定。 也许新闻会火一阵子，接着慢慢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面，但是雁过留声，新闻总会给人留下印象，一旦有人提及林丰市，人们就会不自觉的想到这篇新闻。 必须要反击，而且需要在知名的网站上面反击，这样才会有明确的效果。 可是反击的难度太大了，凭着林丰市的实力，有些无从着手的味道。 在四大家联席会议上面，张登才痛斥了网站不负责任的行为，提议市委市政府拿起法律的手段，起诉这家网站，要求网站赔礼道歉，恢复林丰市的名誉。 这个提议，被廖凡民否决了。 要求网站就发表的新闻道歉，需要拿出确凿的证据，也就是证明网站报道的是虚假的新闻，通过打官司的手段，时间漫长，等不到官司结束，谣言和传闻已经是满天飞。 再说了，输了官司的网站，不会有多大的损失，人家如果在网站的某个角落地方发表一封致歉信，没有谁会去关注，根本不起作用。 至于说本地新闻的澄清，作用更小，谁不知道本地的新闻都是维护本地利益的，网民不会关注，就算是看见了，也不会相信。 本地新闻的唯一作用，是暂时稳住宜都市委市政府。 会议结束的时候，廖凡民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对方下手如此的狠毒，他也不会客气了，会采取非常规的手段反击。 走出会议室，黄守智拿着手机走过来了。 “廖市长，您的父亲来电话了，要您会议结束之后给他打电话。” 廖凡民点点头，拿着手机朝着办公室走去。 进入办公室，廖凡民关上门，拨通了廖泽熙的电话。 “小民，网站上的新闻是怎么回事啊。” “老爸，新闻完全不属实，就是对政府和我个人的攻击。” “我也不相信，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啊。” “说来话长，不过出现这样的事情，也不稀奇，以前双普九工程检查验收的时候，也有告状信直接寄给国务院检查组了，还不止一份告状信。” “小民啊，林丰市怎么这么复杂啊，要我说，你还是小心一些，万一感觉到难以应对，就申请调离，眼不见心不烦。” “我不能走，这个时候我要是申请调走，今后都抬不起头来，我已经决定了，网站新闻的事情一定要彻底调查清楚，而且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查清楚。” “有那么容易吗，人家可是知名的网站，怎么可能随便就配合你的调查啊。” “老爸，越是知名的网站，越是好调查，如果真的是那些随便注册的小网站，那还真的不好调查。” “你就那么有信心啊。” “老爸，你放心，这家网站的总部在南华市，想必新闻记者也就在南华市生活，既然他能够找到林丰市来，我也就能够到南华市找到他。” “小民，你可不要乱来啊，人家发这样的新闻，目的就是攻击你，你要是过于的激动，岂不是上当了。” “老爸，我还没有那么幼稚，知道该怎么做，你就不要担心了，等我的好消息。” “你啊，都出这么大的新闻了，还如此的乐观，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这个林丰市也是，怎么总喜欢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们这里的大部分县市都说国家级贫困县市，我看没有多大的事情，一切都很平安嘛。” “不要太乐观了，我看樊都市也好不到哪里去，老爸，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所以感觉一切都好，人家都说了，江湖险恶，越穷的地方越是喜欢出事情，那些富裕的地方，人家都想着挣钱去了，哪里有时间玩这些花样，穷的地方没事做，争权夺利，穷吵恶闹，不出事情才怪了。” “好了，不和你说这些了，我可提醒你，新闻报道造成的影响很大，我们这里都有好多人关注，刚才孙市长还问我了，新闻报道是怎么回事，我都不好怎么回答。” 。。。 挂了电话，廖凡民的脸色变得阴沉。 回想起自己来到林丰市的大半年时间，一直都是充满坎坷，几乎没有什么舒心的日子，刚刚上任遇见年终决算的问题，与孙国柱之间产生了矛盾，接着是人事任免方面，孙国柱准备釜底抽薪，自己总算是应对下来，至今都不知道那个打电话的神秘人是谁，还没有从人事调整的风波之中完全走出来，接着又是双普九检查的事情。 这一次闹出的新闻报道，比以往的形势都要复杂和严峻。 廖凡民很清楚，自己面临的最大考验来了。 时间非常紧迫，务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解决问题，而这个最短的时间，也许是两天，也许是三天，也许长达一个星期，说到底也就是新闻挂在网站上的时间，以及造成影响的时间，务必在影响还没有彻底消除的时候，调查清楚此事。 只要彻底调查清楚，廖凡民就有应对的办法。 如果在这个时间段无法调查清楚，负面的影响就会全面形成，到时候廖凡民需要面对的，不仅有宜都市委市政府的问责，还可能有省政府的问责。 第五百四十九章 非常规手段 中午一点半钟，越野车已经进入了南华市市区。 廖凡民是独自一个人来到南华市的，而且是自己开车，他很清楚，用常规的手段，休想在短时间之内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一旦新闻的效应过去，淡出人们的视线，虽然事态能够逐渐平息下去，但是他和林丰市政府，将要永远背着黑锅前行，而背后算计之人，则很有可能趁机上位。 廖凡民早就怀疑到孙国柱了。 任何事情的发生，总有获取利益的一方，林丰市属于国家级贫困县市，不显山不露水，没有任何的名气，新闻记者如果能够关注到这里才怪了，市里大规模发展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时候，廖凡民想着邀请一些有影响的媒体前来报道，宣传部门不知道花费多少的心思，也没有邀请到什么有影响的媒体。 可以肯定，网站上面出现的新闻，是有人暗中策划，而且暗地里邀请网站记者前来采访。 党报上面出现这类新闻的可能性不存在，因为党报新闻需要严格审核，特别是负面新闻，更是要反复的核实情况，可是网站新闻不一样，管理还不是特别的规范和严格，标题党以及夸大其词、与事实不相符的新闻时常会出现，偏偏这些新闻容易吸引网民的眼球。 网站新闻记者的准入程序，相比较正规报社记者要容易一些，而且自由度要大很多，很多所谓网站的记者，其实就是临时聘用的通讯员，有的人压根没有记者证，揣着网站发给的采访证，就敢到处去采访和编写新闻。 扩大化的新闻、标题党新闻等等，就是这类人中间的少数人做出来的，他们凭着这样的新闻，获取到不菲的好处，至于说新闻记者的公正和良心，在他们看来是不存在的。 面对这样的一群人，很多时候讲道理是没有多大作用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也是最能够击垮这类人的办法。 下车走向餐馆的时候，一股热浪瞬间包围了廖凡民，南华市这些年夏季的温度越来越高，让人几乎无法承受了。 真正来到了南华市，廖凡民倒不是热别着急了，热浪包围下的廖凡民，内心愈发冷静。 餐馆里面的空调开的很足，廖凡民坐在大厅，点了两个炒菜、一碗汤，慢悠悠的吃饭。 吃完饭，廖凡民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龙哥，我是廖凡民，你在什么地方啊。” “老弟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廖凡民看着手机，楞了一下，难道龙飞没有看见网络上的新闻吗。 “我在南华市，找你有点急事。” “没问题，你在什么地方，我来找你。” “二十分钟后，我在公安厅的门口等你。” 越野车在公安厅门前停下的时候，龙飞很快从里面走出来，径直走到了越野车旁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看见廖凡民坐在驾驶室的位置，龙飞感觉到奇怪。 “老弟，你自己开车到南华市来的啊。” 一边说着话，龙飞一边关上后座的车门，打开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 “龙哥，网络上的新闻你没有看吗。” “你说电脑上面的新闻啊，我从来不看，那上面的东西可信度不大。” 越野车朝着茶楼的方向而去，不过十多分钟，就停在了茶楼不远处。 茶楼里面很安静，廖凡民和龙飞两人进入了包间。 服务员泡茶之后，退出了包间。 廖凡民从公文包里面，拿出已经打印出来的新闻。 龙飞接过来，很快看完。 “老弟，你这是得罪谁了，网站上居然有这样的新闻啊，还是今天出来的。” “龙哥，为什么说我得罪谁了。” “明显就说找枪手写的文章呗，说不定就是你们市里的人写出来的，找到网站的某个人，付一笔钱之后，人家改成自己的名字，发到网站上面去了，这样的新闻，不用过于在意，都是一些夸大其词的说法，也就是骗骗那些没有头脑的人。” 廖凡民看着龙飞笑笑。 “你说的不错，一篇新闻可能是夸大其词，两篇新闻，三篇新闻呢。” “这个，那就不好说了，要是领导真的关注，倒是大麻烦。” “这个网站的总部在南华市，地点我大概记得，龙哥，你就说，采取什么办法，能够找到发表新闻的网站记者。” “你什么意思，想找人家对峙啊，或者找人收拾这个记者一顿。” “没那么简单，我要让记者说出背后的人，还要记着在网络上发表文章道歉，揭露背后的真相。” 龙飞看着廖凡民，脸上写满了吃惊的神情，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老弟，你可要想清楚，这些人不好得罪，他们眼里看到的就是钱，其余什么都不在乎，除非你抓住了他的把柄，否则他们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们系统处理过几个这类的人，最终都是不了了之的。” “龙哥，我想请你帮忙，首先要找出这个人，这类人不是侦探，不可能那么小心，而且他们报道的仅仅是偏远的贫困县市的新闻，这些地方穷，没有什么能耐，对他们构不成威胁，所以他们压根就不在乎，很有可能用家里的id登录网站，我认为找到他们不是困难的事情。” “好，这件事情我来办理，找到这个人问题不是很大，就算是查不到id，到他们网站的总部去了，也能够轻易找出这个人。” “嗯，找到这个人只是第一步，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类人很难对付，我想用两个办法对付他们，第一是在公安机关调查，看看他们留下案底没有，如果留下了案底，那就拿着案底做文章，强迫他低头，第二是给钱，不是有人暗地里雇佣吗，那我就出更高的价钱。。。” 龙飞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老弟，看样子你是下狠心了，调查一个人的案底不会简单的事情啊，稍有不慎就可能出现问题，至于说用钱摆平，风险更大啊，人家收了你的钱，背后捅一刀怎么办。” “龙哥，不是有你吗。” “你啊你，你这是拉我下水，谁叫我有你这个老弟，好，这件事情我帮你了，以前我在市局的时候，搞过刑侦，调到省厅之后，就是和后勤打交道，倒是有些生疏了。” “龙哥，谢谢你。” “谢什么啊，你交待的事情，我还能不办啊，不过你不能跟着我。” 龙飞看了看手表。 “两点四十，这个时候网监大队已经上班了，我打个电话，找个人查一查，如果查不出来，我们直接到网站的总部去，找到这个人不是大问题，应该很简单。” 当着廖凡民的面，龙飞拨通了电话。 手里拿着廖凡民打印出来的稿件，龙飞告诉对方新闻的名字，网站的名称，以及作者的署名。 放下手机之后，龙飞指了指桌上的茶杯。 “别着急，我们喝茶，等着消息，应该很快的，最多半个小时的时间。” 廖凡民端起了茶杯，将已经有些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龙飞则是慢慢的品茶，脸上还带着审视的神情。 “茶还不错，就是有些凉了，老弟有时间到我办公室坐坐，我那里有两包好茶，味道真的不错，你拿一包去尝尝。” “老哥，你还是留着自己喝，我对茶道没有研究，基层的事情太多，忙忙碌碌的，哪里有时间品茶啊，我看茶水和白开水差不多。”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越是忙碌的时候，越是要忙里偷闲，我可告诉你，品茶可以锻炼一个人的性格，茶道文化源远流长。。。” “打住，龙哥，你不会真的钻研茶道吧，你可是厅里的党委委员、政治部主任，堂堂的副厅级领导，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钻研茶道啊。” 龙飞看着廖凡民，气不打一处来。 “老弟，我好不容易在茶道上面有所研究，就是要在你的面前显摆一下，看看你，一点都不配合。” “好好，你说，我听着，看看你的茶道究竟研究的怎么样。” “算了，被你这一搅合，没有兴趣了，我说老弟啊，那么着急干什么，就是一篇新闻，算什么啊，只要领导不追究这件事情，它就是网站上的一篇新闻，热火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你该做什么事情照做。” 廖凡民看着龙飞，苦笑着摇头。 “龙哥，如果有这么简单，我还找你帮忙干什么。” “怎么，这里面还有内幕啊。” “当然，你要是有耐心，我给你汇报汇报。” “什么汇报啊，你说说，我帮着你分析分析。” 廖凡民点点头，开始慢慢讲述自身在林丰市的遭遇，从年终决算，到人事调整，到双普九工作的检查，到最后的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项目。 龙飞的脸色有些发白。 “老弟，你这是到什么地方去了，土匪窝子吗，怎么遇见这么多的事情啊。” “老哥，其实没有什么，老少边穷的地方，大都是如此，只是没有暴露，要我说，就算是省直单位，也不可能那么平静，表面平静的水面，下面同样存在暗流。” 第五百五十章 运气不错 走出茶楼的时候，廖凡民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切都在廖凡民的预料之中，这名姓胡的所谓新闻记者，被完全锁定，龙飞在听到廖凡民关于林丰市情况的介绍之后，马上给网监大队的人再次打去电话，调查变得迅速仔细，网监大队通过技术手段，不但从网站找到了这名通讯员的基本资料，而且锁定了其id，这名通讯员果然是在家中的电脑上面传出去的文章，上传的时间为上午的七点五十八分，网站的编辑早就做好准备，第一时间将新闻放在首页的位置，并且设置了弹窗。 接下来，就是调查这名姓胡的通讯员的底细了。 上车之后，廖凡民正准备启动车辆，手机响了。 从上午八点钟到下午的两点钟，廖凡民接到了很多的电话，这还不包括开会的时候黄守智帮忙接的电话，有些电话廖凡民会多说几句，有些电话就是简短的一两句话。 龙飞看着廖凡民正要开口，廖凡民伸出手指摇了摇。 是孙国柱打来的电话。 其实廖凡民一直都在等这个电话，他相信孙国柱早就注意到新闻了。 “孙书记，你好。” “廖市长吗，你好啊，我已经在前往林丰市的路上了，今天上午在网络上看到了一篇新闻，是有关林丰市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项目的，我认为新闻是严重不实的，这篇新闻在省委党校引起了关注，大家都在询问我是什么情况，要求我回去看看，我也是学不下去了，所以准备回到林丰市，到时候我们碰头商议一下，你看怎么样。” “孙书记，真的不好意思，都耽误你学习了，这样吧，你回到林丰市之后，我让张登才同志和张东涛同志给你汇报一下情况，上午市里已经召开了四大家联席会议，邀请了相关的新闻单位，对新闻严重不实的情况进行了声讨，相关的新闻报道很快就会见报，至于说接下来市委市政府该怎么应对，我还在思考，等我考虑成熟之后，专门和你商量。” “廖市长，这样的事情，还是要高度重视，你的工作一直都很出色，不能够因为一篇不属实的报道给耽误了，我建议啊，给宜都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专门汇报一下，重点说说市里工作开展的情况，仅仅依靠新闻单位来澄清，力度还是不够。” “孙书记的意见，我考虑一下，新闻造成的影响肯定不好，新闻单位澄清一下也有必要，至于说给宜都市委市政府领导汇报的事宜，我觉得还是要慎重，等到我们研究出来具体的意见和措施之后，形成正式的材料，进行专题的汇报。” “这可不能耽误啊，新闻出来之后，对林丰市乃至于宜都市，都会造成一定的影响，第一时间向领导汇报，说清楚情况，很重要，至于说形成正式的材料，倒是可以缓一缓。” “嗯，孙书记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廖市长，你是不是觉得新闻报道不点名批评了你啊，内心有些情绪，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觉得不好面对宜都市委市政府领导，那我回去了解情况之后，专门到宜都市给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专题汇报，给你澄清。” “也好，我让张书记详细给你汇报一下工作情况。” “那就说定了。” 廖凡民用的是免提，龙飞听得很清楚。 “老弟，这个孙国柱，好像很关心你啊，还想着帮助你澄清。” “龙哥，你想想，网络上出现这样的新闻，谁最容易受到怀疑，那就是直接获取到好处的人，孙国柱想不到这一点吗，这个时候，他积极的表现，能够撇清自身，又能够在宜都市委市政府领导面前留下很好的印象，一举两得，如果这样的机会都不抓住，孙国柱岂不是白白混了这么多年啊。” “老弟啊，我虽然在公安机关工作了这么多年，听到你说的话，脊背还是有些发凉，这人要是脸皮厚到了这种程度，真的是可怕啊。” “利益面前，一切都不算什么，孙国柱其实不该这个时候打电话，最佳时间是在他回到林丰市之后，发现我没有在林丰市，那个时候打电话，询问情况并且提出建议，那就无懈可击了，上午还在省委党校学习，中午吃饭之后休息一会，这个时候应该是刚刚出发，这么着急打电话干什么啊。” “老弟，你是不是想多了，按照我的逻辑，孙国柱也是关心你啊，所以尽快打电话。” “孙国柱五月初到省委党校学习，已经学习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林丰市的全面工作是我负责的，我几次到南华市，找他通报林丰市的情况，都没有见面，按照道理来说，孙国柱应该不知道林丰市如今的局面，看到新闻的第一反应是详细了解情况，接着做出决定，可是刚才的电话之中，孙国柱对我的情况很了解，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说身在省委党校的孙国柱，一直都在关注林丰市的情况。” 龙飞叹服的点头。 “老弟，你要是在公安部门工作，就算是孙猴子也被你压得服服帖帖，就你这观察力和判断能力，谁要是想着算计你，那就是找死。” 越野车在派出所门口停下了。 派出所所长已经在门外等候，看见龙飞和廖凡民之后，连忙走过来握手。 龙飞和廖凡民进入了所长办公室。 所长泡茶之后，立马给龙飞和廖凡民汇报，说已经派专人在查阅资料和档案了，现在的治安案件，整理归卷之后，按照不同种类，全部都输入电脑之中，查询起来也方便很多了。 仅仅坐了几分钟的时间，一名干警抱着一叠卷宗走进来了。 所长示意干警将卷宗放在桌上。 干警简短的汇报，查到了胡xx在派出所的案底，的确有事情，胡xx元月份和三月份分别因为嫖娼被抓住，带到了派出所，不过没有立案，就是做了简短的记录，留下了记录的材料，派出所没有找到对方去详细调查，直接结案。 干警汇报的时候，所长的脸色变化了。 这是打脸。 廖凡民倒是没有吃惊，嫖娼一类的事情，不立案处理的情况太多，只要找到关系，说说好话，或者缴纳几个罚款，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派出所了。 龙飞的神情变得严肃，要求所长马上去询问，胡xx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处理的，为什么两次被抓到嫖娼，都没有处理。 所长连连点头，让龙飞和廖凡民在办公室坐一会，他马上出去询问情况。 所长和干警离开之后，龙飞看着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老弟，你的运气不错，可以断定，派出所有胡xx的熟人，找到这个人，一切的问题都好解决了，到时候胡xx什么都不敢隐瞒。” “有这么简单吗。” “当然，胡xx在社会上立足，总需要一定的关系吧，特别是公检法部门的关系，如果断掉了这层关系，那他还混什么，怕是走路都困难。” “老哥，你的意思，如果胡xx不愿意配合，不仅要调查嫖娼的事情，还要处理包庇胡xx的人。” “肯定啊，都这样的情况了，胡xx要是总想着自己的小九九，不愿意彻底配合，那他就不用混了，有人会整的他生不如死。” 听到龙飞风轻云淡的语气，廖凡民的脊背有些发凉。 十几分钟之后，派出所副所长哭丧着脸，跟着所长进入办公室。 不用询问，一切都明白了。 廖凡民看了看派出所副所长，感觉到胡xx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龙飞开口说话了，他告诉副所长，马上给胡xx打电话，约胡xx在茶楼见面，所长和副所长看着龙飞，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 龙飞看了看廖凡民，再次开口，他告诉副所长，要和胡xx好好的谈谈，让胡xx配合一件事情的调查，如果胡xx不配合，或者不说实话，那么接下来胡xx嫖娼的事情会严肃调查，从重处理，副所长庇护胡xx的事情，同样会严肃查处。 副所长听得脸色发白，龙飞说完之后，他马上表态，保证让胡xx配合，如果胡xx不配合，他愿意接受组织的任何处理。 副所长打电话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手表，还不到四点钟。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廖凡民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不错，如果胡xx在派出所没有案底，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或许见到胡xx之后，还有一番不简单的较量，甚至可能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现在看来，一切都简单了。 上车之后，孔飞吹起了口哨。 越野车朝着茶楼的方向而去的时候，龙飞开口了。 “老弟，这个胡xx，真不是东西，这样的德行，还是网站的记者，难怪会写出来那也的报道。” “老哥，我倒是觉得你先前的分析是正确的，这篇报道压根就不是胡xx写的，写文章的另有其人，胡xx应该是收取了好处费，帮忙将文章传到网站罢了。” “不错，我也估计是这样，如果胡xx真的能够写出这样的文章，至少在林丰市调查一段时间，不可能不露面，要是他真的调查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第五百五十一章 水落石出（1） 一个身材瘦高、腿有些长、穿着体恤衫和大裤衩的年轻人，下了出租车，进入了茶楼，年轻人进入茶楼之后，派出所副所长从不远处的车上下来，打开越野车的后座车门，上车告诉龙飞和廖凡民，此人就是胡xx。 随后，派出所副所长进入茶楼。 龙飞和廖凡民暂时不会进入茶楼，他们要等候副所长从茶楼出来后才会进去。 “老弟，我看这个胡xx不行，你今天想知道什么都没问题。” “怎么会这么说。” “工作这么多年了，看人还是有几分准的，这个胡xx看上去就是个文化混混。” “什么是文化混混啊。” “就是那种混迹于文化圈里面的投机者，他们没有多少的文化，没有基本的良知，凭着一些小聪明混进了文化圈，一切都是向钱看，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种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什么都是为了自我，遇见事情扛不住，一旦出事情了，惯于推卸责任，你说遇见这样的人了，还有什么问不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我差点栽在这样的人手里。” 看见廖凡民脸上颇为失望的神情，龙飞笑了。 “君子怎么可能和小人斗法。” “老哥，我可告诉你，很多时候我才不是君子。” “说的是，我差点忘记了，我们这些人，要是都做君子，早就死翘翘了。” 。。。 不到十分钟，派出所副所长出来了。 看见派出所副所长的身影出现在茶楼的门口，龙飞再次笑着开口了。 “我说的没错吧，这才多长的时间。” 龙飞和廖凡民下车了，派出所副所长对着他们点点头，朝着轿车的方向走去。 茶楼里面的空调开的很足，给人凉爽的感觉。 上楼穿过安静的走廊，龙飞和廖凡民来到最里面的包间，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打开了包间，等到龙飞和廖凡民进去之后，服务员很快关上了包间的门。 胡xx脸色煞白，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抬头看见廖凡民和龙飞，脸上露出可怜的神情。 “我问你回答，如果回答问题不彻底，或者遮遮掩掩，下场怎么样你知道。” “一定一定，我一定如实回答，能不能知道两位领导的身份。。。” “你不用知道，回答问题就可以了。” 龙飞已经打开了录音笔，放在茶几上面，胡xx显然认识录音笔，神色变得紧张。 “《全国贫困县市的政府与民争利》这篇新闻，是你在家里传到网站去的吗。” “是、是的，不过我。。。” “我问你答，不用说其他的废话。” “是、是。” “这篇文章是你写的吗。” “不是我写的，我就是帮忙传到网站去。” “你给谁帮忙，得到了什么好处。” 胡xx看着廖凡民和龙飞，脸上出现一丝犹豫的神情。 廖凡民看着胡xx冷冷一笑，胡xx的身体开始颤抖，咬牙开口了。 “是林丰市广播电视局副局长贺茹惠交给我的稿件，她从qq邮箱里面传给我的，只要我在网站的新闻头版的页面发出这篇文章，就给我一万元的好处费，如果能够让新闻进入弹窗的区域，引起广泛的关注，另外给我两万元的好处费。” 廖凡民的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控制了自身的情绪。 “你可以肯定是贺茹惠让你发出的新闻稿件吗。” “我绝对肯定，要是说谎我不得好死。。。” “贺茹惠通过什么渠道给你钱。” “她亲自交给我的，今天上午十点钟给我的，就在我住宿的楼下。” 廖凡民看了看龙飞，再次开口询问了。 “你还知道其他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贺茹惠要我在网站上面刊登这篇新闻，我按照她的要求做了，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去关心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我有录音材料，贺茹惠请我帮忙发新闻的谈话，我全部都录下来了，还有贺茹惠给我钱的时候，我也全部都录音了。” 胡xx刚刚说完，龙飞冷笑着开口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放长线钓大鱼的人，手里握有了录音材料，就算是捏住了对方的把柄，什么时候差钱用了，拿出录音材料展示一下，钱就能够再次到手了。” “不、不、不，我没有这么想，我就是想保护自己，干我们这一行的，有这个规矩。” “少给我解释，要挟客户也是你们的规矩。” 胡xx低下头，不再辩解。 “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认识贺茹惠，你们之间还有其他联系吗。” “其实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也就是在四月到五月，当时贺茹惠到南华市来，说是要联系媒体报道林丰市农业上的什么事情，我们偶然认识了，不过我对于贺茹惠提出来的报道内容没有多大的兴趣，简单说了几句话，留下了联系方式，后来是贺茹惠主动联系我的，她告诉我能不能将新闻稿件放到网站的头版的位置，我说可以，她就要求我帮忙了。” 廖凡民点点头，再次看了看龙飞。 “我给你总结一下，第一，《全国贫困县市的政府与民争利》这篇新闻稿件，不是你亲自写的，你从未到过林丰市，更不知道林丰市的情况，第二，你收取了林丰市广播电视局副局长贺茹惠的三万元钱，将《全国贫困县市的政府与民争利》的新闻稿件放到了网站新闻头版的位置，第三，你与贺茹惠之间早就有过联系，清楚这篇稿件给林丰市造成的负面影响，但你们之间达成了协议，贺茹惠提供稿件，你收钱，一篇虚假的新闻报道就上了网站。” 胡xx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 “回答我，是不是这样。” “是、是的，我错了，我不该听贺茹惠的话，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 廖凡民示意龙飞关掉录音笔，眼看着龙飞关掉录音笔，他再次开口。 “不用在我们面前装可怜，既然做了，就要敢于承担责任，你与贺茹惠交谈的录音带，以及收钱的录音带，都交出来，你做好准备，在网站的头版，写一封道歉和承认错误的信函，主要意思就是受到他人蛊惑，捏造虚假新闻，新闻内容严重歪曲，造成了不好的影响现在承认错误，愿意付出一切努力挽回影响。” “我写，我写，只是我没有办法在网站头版发布，这个我做不了主。” “《全国贫困县市的政府与民争利》这篇新闻，怎么能够登上去，怎么能够上头版。” “那、那不一样，那是说的外面的事情，与网站没有多大关系，我的道歉和承认错误的信函，这是打网站的脸，网站的负责人不会同意的。。。” “知道了，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道歉和承认错误的信函该怎么写。” 廖凡民说完之后，龙飞跟着开口了。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办好了，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这件事情办不好，所有的事情从重处理，我警告你，不要动歪心思。” “不敢，不敢，我绝对不敢动歪心思。” 两人走出了包间。 在走廊上点燃香烟之后，龙飞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老弟，接下来怎么办。” “还是要请你帮忙，让网站的负责人到茶楼来，告诉他所有的事情，如果他愿意在网站的头版刊登致歉信，同时将我们写好的稿件放到头版，今天的事情可以不追究，如果他不干，网站同样要遭遇到查处。” “这没有问题，我让人去拿胡xx的录音材料。” “老哥，真的谢谢你了。” “谢什么啊，这样的事情是小儿科，我告诉你，胡xx这样的人，就是这种德行，见钱眼开，什么事情都敢做，我还可以提醒你，对付这样的人，就要查他的案底，揪他的把柄，胡xx这种所谓的文化人，最喜欢风花雪月，还自诩这是时尚，以前南华市公安局调查了几个这样的人，都有这样的德行。” 廖凡民脸上带着苦笑的神情。 如果网站有这样一批记者，能够写出什么好的新闻来。 不过这样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要说胡xx这种冒牌的记者，就算是正规报社的一些记者，同样也会走歪路，他们如果抓住了某个负面新闻的消息，或者某个个人的污点，不一定会报道出来，而是暗地里和对方联系，收取好处费，这种所谓的好处费，就是封口费。 五点半钟，下班的时间，网站的负责人来到了茶楼。 在清楚了龙飞的身份，与胡xx交谈之后，网站负责人答应了廖凡民提出的要求。 事情到了这一步，危机算是基本解决了，龙飞建议网站翌日一大早就将致歉信在头版刊登出来，包括林丰市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情况，也在网站的头版予以报道。 廖凡民稍稍思索，接受了龙飞的建议，应该说他的调查还没有完全结束，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弄清楚，而弄清楚这些事情需要时间。 网站和胡xx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损失，无非是在头版刊登致歉信，正面宣传林丰市。 廖凡民已经顾不上这些，他需要找到贺茹惠，弄清楚贺茹惠这样做的原因。 第五百五十二章 水落石出（2） 录音带全部都拿到手，这就是证据。 走出茶楼的时候，龙飞看着廖凡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老弟，这个贺茹惠是什么人啊，多大的年纪。” “应该不到三十岁吧，以前是林丰市电视台的播音员。” “这么说应该长得不错了。” “还可以，算得上是美女。” 龙飞看着廖凡民，神色变得有些怪异。 廖凡民发现了孔飞怪异的神情。 “老哥，你这样看着我，什么意思。” “老弟，我可告诉你，女人不是那么好惹的，卿卿我我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一旦翻脸了，报复起来比谁都厉害。” 廖凡民看着龙飞，哭笑不得。 “老哥，你怀疑我与贺茹惠之间有亲密的关系啊。” “我只能这么分析了，要不然人家花费三万元钱，在网站上登新闻干什么啊，目标明显是对准你的，这女人啊，和你贴心的时候，什么都愿意做，一旦和你翻脸，什么都做的出来。” “老哥，我发誓，我与贺茹惠之间没有丝毫的关系。” “不到三十岁，就是广播电视局副局长，发展的不错啊。” 看见龙飞不相信的神情，廖凡民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廖凡民的神色，让龙飞的神情也变得严肃。 “老弟，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在女人的事情上面，还是要注意，我也不是说你不能够没有女人，可你总要看看女人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啊。” 廖凡民摆摆手。 “龙哥，你想错了，贺茹惠是年初提拔的，是孙国柱提名的，要不是你刚才的分析，我一时半会还想不到这一层。” “难怪啊，刚才胡xx说到贺茹惠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一个广播电视局的副局长，陷害你这个市长干什么，她和你之间又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够不上啊。” 廖凡民掏出了手机。 “怎么，你准备给贺茹惠打电话啊，不怕打草惊蛇吗，一旦贺茹惠有了准备，你恐怕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贺茹惠应该还在南华市，上午十点钟她不是给胡xx送钱了吗，不可能这么快就回去，应该留在南华市，再说了，如果第一篇的新闻稿件没有起到应该有的作用，那就还会有第二篇，贺茹惠如果回到林丰市，有些事情不好处理，也不好联系。” “有道理，如果贺茹惠还在南华市，那一切都好处理了。” “我给办事处打电话，估计贺茹惠会住在办事处，毕竟方便一些。” 贺茹惠果然住在办事处，只是这个时候还没有回到办事处去。 廖凡民脸上带着笑容。 “老哥，忙活一天时间了，都没有来得及好好吃饭，我请你吃饭。” “什么啊，我请你吃饭，都到省城来了，还让你请我吃饭，有机会到林丰市去了，你请我吃饭。” 越野车到餐馆的前面停下了。 进入餐馆，龙飞点了火锅和炒菜，没有拿酒。 廖凡民的手机响了，是张登才打来的电话。 张登才告诉廖凡民，有关林丰市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发展情况的材料，已经通过邮箱发过来了，可以在邮箱里面查收，这个邮箱号码是廖凡民提供的，正是网站负责人的邮箱，张登才还说了，他给孙国柱详细汇报了新闻的有关情况，孙国柱听完汇报以后，立刻出发前往宜都市去了，应该是给宜都市委市政府领导汇报去了。 刚刚挂了电话，网站负责人打来电话，说收到邮件了，准备做一定的修改，林丰市传过来的材料，属于公文，与新闻稿件有所不同，需要在格式方面做一定的修改，网站负责人还说了，修改之后，会将稿子传过来，或者打印出来，让廖凡民看看。 廖凡民让网站负责人修改好之后，送到林丰市驻南华市办事处，自己会在办事处等着。 廖凡民放下手机之后，龙飞开口了。 “老弟，今晚不打算回家去看看了。” “不了，晚上我可能需要回到林丰市去，有些事情必须要晚上处理好，否则明天上午网站的新闻出来，来不及应对的。” “说的也是，如果孙国柱有所准备了，那就难办了。” 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 “老哥，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一点都不高兴。” “怎么，查清楚了，你还有什么担忧的。” “如果整件事情都是孙国柱指使的，我手里的材料，肯定让孙国柱没有出头之日了，只是我到林丰市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遇见了这么多的事情，心里总不是滋味，其实我也想有一个好的环境，能够安心的做事情，偏偏不能如意。” “老弟，你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了，这可不行啊，男人就要果断决绝，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何况你还是林丰市的市长。” 越野车进入了办事处的院落。 廖凡民和龙飞下车了。 廖凡民本来打算单独询问贺茹惠，不过想想不妥，如果贺茹惠激动了，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他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要求办事处的负责人陪同更不行，这样的事情，在林丰市属于巨大的丑闻，传出去对廖凡民没有任何的好处。 门打开了，贺茹惠穿着睡衣。 看见廖凡民和龙飞，贺茹惠脸上闪现一丝吃惊和慌张的神情。 “廖市长，您也到南华市来了啊，这位是。。。” “贺局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公安厅的政治部龙主任。” “龙主任，您好。” 进入房间坐下之后，贺茹惠连忙泡茶，她俯下身子的时候，一抹的春光出现。 廖凡民暗道庆幸，让龙飞陪着来是正确和明智的选择，否则真说不清楚了。 “贺局长，不用忙了，有几件事情，我们找你核实一下，希望你实话实说。” 贺茹惠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看着廖凡民，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 “廖市长，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全国贫困县市的政府与民争利》这篇新闻稿件，是你写的吧。” “廖市长，您怎么这么说啊，我不可能写这样的稿件，我。。。” “贺局长，还说实话实说的好，相关的事情，我们全部调查清楚了，这是你与胡xx谈话的所有录音，包括你要求他在网站头版刊登新闻稿件的谈话，以及你给他三万元报酬的谈话录音，这是你邮箱里面发给胡xx的材料，说说吧，这一切都说为什么。” 贺茹惠脸色发白，身体一下子瘫软了，雪白的大腿从睡衣下摆露出来。 “贺局长，我知道你不是主谋，有些事情，我们只是找你证实一下，不管你说不说，我们都掌握了全部的证据，你说出来，后续的处理我们会酌情考虑，你如果不愿意说，一定要硬扛着，结局肯定不好，诽谤贺贿赂这两项罪名，会遭受到什么处罚，你应该清楚。”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廖凡民没有继续追问，默默看着贺茹惠。 两分钟之后，贺茹惠的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 “廖市长，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了，这一切都说孙书记要求我做的。。。” 终于探查到事情的真相，廖凡民的脸上没有笑容。 “林丰市还有人与此事有牵连吗。” “没、没有，孙书记只给我说了这件事情，稿子经过了孙书记审核。。。” 廖凡民看到了放在床上的笔记本电脑，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既然孙国柱修改过稿件，那就必定留下了痕迹。 “龙哥，帮忙让人来查查，电脑上面必定留下痕迹的。” “好的，我马上让人来处理。” “龙哥，一定保密，我不想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贺局长，去卫生间换衣服，一会跟着我回林丰市。” “廖、廖市长，我今天很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回去可以吗。” 廖凡民的神色变得严肃，看了看贺茹惠，微微的摇头，这个时候，他决不能将贺茹惠留在南华市，如果出现什么意外，那就麻烦了。 “不行，今晚跟着我回去。” 贺茹惠看着廖凡民，突然失声痛哭了。 “廖市长，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想坐牢。。。” “贺局长，不用紧张，整件事情你不是主谋，我相信对你的处理不会很重。” “呜呜呜。。。事情要是传出去，我没脸在林丰市呆着了。。。”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出现，一旦事情传开，贺茹惠与孙国柱之间的关系也会大白于天下，作为一个年轻女人，贺茹惠真的无法承受压力。 廖凡民无法给贺茹惠做出什么保证，既然做错事情了，那就要承担责任。 一个小时之后，公安干警取证完毕，孙国柱的邮箱被轻易的解除密码，打开之后，修改过的稿件，以及孙国柱与贺茹惠之间的聊天话语，悉数拷贝下来。 让廖凡民震惊的是，孙国柱的邮箱里面，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包括孙国柱与何思遥、洪明成等人的联系汇报等等材料。 拿着打印出来的材料，龙飞摇头开口了。 “孙国柱真的不懂电脑技术，这些材料也保存在邮箱里面，蠢得像猪一样。。。” 第五百五十三章 神秘人现身 越野车回到林丰市，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 越野车直接开到了宾馆。 办事处一位女同志陪着贺茹惠。 下车之后，廖凡民看着贺茹惠开口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等候组织处理，不要做傻事。” 说完之后，廖凡民走到了办事处那位女同志的身边。 “今晚你陪着贺局长，不管她到什么地方，都不能离开。” 越野车进入市政府大院。 回家之后，廖凡民没有丝毫的睡意。 这一天的经历，想起来匪夷所思，上班的时候看到新闻，接着召开四大家联席会议，会议结束之后马上到省城，用了十个多小时的时间，查清楚了一切。 离开南华市之前，网站负责人修改的稿件也审阅过了，几个小时之后新闻会再次出现。 想必网站即将发布的新闻，将引发更大的轰动。 究竟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这是廖凡民需要仔细思索的。 事态已经明确了，一切都是孙国柱做出的安排，包括农户的情绪出现波动、要求收回租赁出去的耕地事宜，也难怪廖凡民和张登才调查不出来，孙国柱安排贺茹惠做这件事情，贺茹惠找到了在龙林镇的一个远房亲戚，在农户中间散播消息，让农户心里不平衡，于是情绪出现波动，要求收回被租赁的耕地。 廖凡民异常的愤怒，但也异常的清醒。 尽管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但廖凡民没有打算将事情抖露出去，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有些事情只能是组织内部处理，不能够泄露出去的，否则承受影响的是市委市政府。 单单从新闻的事件来看，孙国柱和贺茹惠可能遭受的就是组织处理，再上一层，顶多就是纪律处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连续遭受到孙国柱的算计，廖凡民早就不打算手软，新闻的事件，一定要给宜都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汇报，廖凡民相信，上午的新闻再次出现之后，就算是他不主动打电话，华厚杰书记、梁德顺市长和吴国尊副书记也会询问了。 点燃了香烟，廖凡民默默看着桌上的材料。 手机突然响了，都快凌晨两点钟了，谁会打开电话。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廖凡民按下了拒接的按键。 想不到电话再次打来，还说这个号码。 廖凡民按下了接听键。 “廖市长，您好，还记得我吗。” 一个专门掩盖的熟悉的声音传来，廖凡民愣住了。 “是你，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廖市长，我想见见您。” 这一次，神秘人恢复了本来的声音，声音有些甜美，也有些熟悉，可廖凡民想不起来。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肯定有事情啊，我在市政府大院的外面。” 挂了电话，廖凡民收拾好桌上的材料，全部放进了公文包里面，接着起身出门了。 市政府大院外面，的确有一个人影，看见这个人影的时候，廖凡民愣住了。 “廖市长，您来了，我还以为要等上好长时间呢。” “怎么是你。” “廖市长，您别这样，看见您的神情，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啊，奇怪了，你在学校好好教书就是了，怎么接触这些事情啊。” “廖市长，您要是吃了我倒好了。” 廖凡民脸色微红，连忙岔开了话语。 “李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站在廖凡民面前的女孩子，正是市一中的李晓燕。 李晓燕留给廖凡民的印象还说颇为深刻的，长相漂亮，看上去有些腼腆，不够稍微的接触，就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孩子有一定的心机。 “廖市长，我是有事情求您的，贺茹惠是我的表姐。” 廖凡民楞了一下，看着李晓燕，好一会才开口。 “这么说，你上次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消息是从贺茹惠那里得到的。” “是啊，表姐和我一起喝酒，喝多了一些，就说到调整的事情，我觉得有些不对，于是就给您打电话了。” “贺茹惠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 “我差不多都知道，表姐和孙书记的关系很好，不是一般的关系。。。” “不说这件事情，其他还有什么。” “廖市长，您不就想着知道这些事情吗。” “贺茹惠刚刚给你打电话了吗。” “表姐给我打电话了，一直都在哭，我追问了好长时间，她才说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情，可能一切都完了，说您不会放过她。。。” “贺茹惠给你说了原因吗。” “表姐没有说，我追问了，她不肯说，挂了电话之后，我睡不着了，我和表姐关系很好，知道表姐的胆子很小，做事情也没有什么主见，这么晚了表姐给我打电话，一定是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想着给您打电话，替表姐求情了。” “李老师，你还是在学校好好教书，这些事情就不要关心了。” “廖市长，求求您了，不要追究表姐，可以吗，只要您放过表姐，要我做什么都行。。。” 李晓燕过来拉着廖凡民的胳膊摇晃。 廖凡民瞬间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抽开了胳膊。 “李老师，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我才不信呢，上次我给您打电话的事情，后来表姐说了，上面都决定下来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出现变化了，我没有给表姐说，可我知道，一定是您插手办好的，再说了，表姐的胆子很小，真的要出事了，挺不过的。” 廖凡民看着李晓燕，有些无奈的摇头。 “李老师，你的意思是说，贺茹惠的承受能力不行吗。” “我怎么会骗您啊，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安慰表姐，让她不要做傻事。。。” 廖凡民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知道了，这样，你马上到宾馆的xxx房间去，你表姐在房间，这两天的时间，你陪着她，尽量的安慰她。” “廖市长，那您要答应我，不要追究表姐了。” “你怎么，唉，你去告诉贺茹惠，我会想办法的，让她安心下来，如果她觉得在市里呆不下去了，可以到办事处去工作。” “廖市长，谢谢您了，我这就到宾馆去。” 廖凡民强迫自己睡了一会。 早上六点钟，手机响了，是张登才打来的电话。 稍微思索了一会，廖凡民接了电话。 六点二十分，敲门声出现。 “老张，这么早啊。” “昨天晚上我几乎就没有睡觉，总是在想着新闻的事情，孙国柱找到我的时候，我按照你的要求，详细汇报了情况，我觉得奇怪啊，出了这样的事情，按说孙国柱是最高兴的，怎么可能这么关心，还连夜到宜都市去汇报了。” “怎么，你也怀疑孙国柱过于的热心了吗。” “这还用说，从省委党校赶回来，马不停蹄的询问情况，接着到宜都市去汇报，我都怀疑孙国柱不会说好话，对了，昨天开会之后就没有看见你，我本来想着给你打电话，想想你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就没有给你打电话。” “市里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议论有点多，估计市直单位负责人和乡镇的负责人都看到这篇新闻了，造成的影响还是很不好，需要花费时间来平复，电视台昨晚播放新闻了。” 廖凡民叹了一口气，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叠材料，递给了张登才。 “昨日我到省城去了，耗费了十多个小时的时间，将所有情况都调查清楚了。” “这么快啊。” 张登才接过了材料，低头仔细看起来。 一刻钟以后，张登才气的脸色发白，站起身来了。 “妈的，孙国柱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居然做这种事情，我看他是疯了。” “今天上午，网站的新闻要再次出现，网站的致歉信，以及我们提供的材料，都会放在网站新闻的头版，也会设置弹窗的。” “好啊，这样效果就最好了，一定能够挽回影响，还能够帮着我们做宣传。” “我也是这样想的，孙国柱的事情，市里只有你我知道，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对市里肯定造成不好的影响，现如今我们所有的宣传，都要以正面的宣传为主，林丰市经不起折腾。” “你放心，这方面我还说有分寸的。” “网站的新闻再次出现之后，一定会产生影响，上班之后，市里的情况你多注意一下，我恐怕要到宜都市去汇报了。” “你去忙，市里的工作交给我了。” 廖凡民站起身，拍了拍张登才的肩膀。 “老张，我们还处于关键时刻，接下来就要考虑葡萄的销路如何打开了，包括椪柑、蔬菜以及花卉等等，希望网站的新闻能够造成一定的影响，如果林丰市的名气出去了，新闻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好事情，如果不能够引起太多的关注，我们还需要帮忙出去打开销路。” “廖市长，我已经作出了安排，领导小组和工作专班接下来的工作，重点转向葡萄销售的问题。” “好，我有一些思路，思考成熟之后，我们一起来商议。” 第五百五十四章 我的意见 上午七点五十分，网站新闻弹窗出现。 廖凡民点开了弹窗。 网站特聘记者胡xx以及网站的致歉信放在前面，胡xx在致歉信里面明确表示，他没有到过林丰市，不知道林丰市的所有情况，遭受了他人的蛊惑，在网站传播了虚假的新闻，愿意为此承担一切责任，网站的致歉信向林丰市市委市政府道歉，表示尽力挽回虚假新闻造成的负面影响。 致歉信的后面，就是有关林丰市基本情况的介绍。 打开网站，新闻版面的第一条就是致歉信以及林丰市基本情况介绍，而且新闻的题目是三号的黑体字，特别醒目。 看到这篇新闻，廖凡民笑了，他知道，至少负面的消息会减少很多。 手机响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八点过两分，还没有到上班时间。 “廖市长，我是华厚杰，网站新闻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昨天上午揭露林丰市政府与民争利，今天刊登致歉信，还对林丰市的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进行了大篇幅的宣传，昨晚孙国柱同志专门来汇报，谈到了新闻可能造成的负面影响，我还有些担心，怎么今天就不一样了。” “华书记，这件事情电话里面说不清楚，我争取九点钟赶到宜都市，专门给您汇报。” “好吧，我给刘市长和吴书记打电话，还有钱部长，让他们也听一听，你来了之后，直接到市委会议室。” 越野车的速度很快，沿途超过很多车辆。 八点五十分，越野车进入宜都市市区，司机仅用了四十五分钟，就抵达宜都市。 越野车进入宜都市委大院停下的时候，廖凡民看了看手表，八点五十七分，大街上的车辆还说有些多，越野车不可能提速。 下车之后，廖凡民一路小跑，朝着市委会议室的方向而去。 进入会议室，刚好九点钟。 华厚杰、刘德顺、吴国尊和钱大志等人都在会议室等着。 “廖凡民同志，你很准时，刚好九点钟，我们已经等你一会了，直接汇报情况吧。” 廖凡民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材料。 “华书记，梁市长，吴书记，钱部长，昨天上午某知名网站出现了《全国贫困县市的政府与民争利》的新闻，因为这篇新闻严重失实，对我们林丰市造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所以我马上召开了四大家联席会议，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新闻进行了抨击。” “新闻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我想应该将损害降到最低，所以会议结束之后立即赶赴南华市，这家网站的总部设在南华市，我希望找到这家网站负责人之后，澄清情况，消除误解。” “在调查的过程中，我得知了网站的通讯员胡xx撰写了这篇文章，转而找到了胡xx这名通讯员，从胡xx那里，我得到了不敢相信的事实。” “《全国贫困县市的政府与民争利》这篇新闻，是林丰市市高官、市人大主任孙国柱同志指示发表的，为此孙国柱从自身学习经费中间，拿出了三万元钱，这篇新闻稿件的起草人为林丰市广播电视局副局长贺茹惠同志，孙国柱同志修改定稿。” “前天晚上八点钟，贺茹惠同志将修改好的稿件通过电子邮箱传给网站的通讯员胡xx，昨天上午七点五十五分，胡xx在家中将新闻稿件上传至网站的网页，早与胡xx联系好的网站编辑，将稿件放在了网站新闻的头版，并且设置了弹窗。” “昨天上午十点钟，贺茹惠同志将事先约定好的三万元报酬，亲自交给了胡xx。” “胡xx与贺茹惠两次联系，都有相关的录音材料，这是胡xx这类通讯员的习惯，一方面他们可以依托录音，继续敲诈当事人，另外一方面，录音也能够保护他们自身。” “孙国柱同志筹划此事的证据，我也拿到了，是从孙国柱同志的邮箱里面拿到的，包括孙国柱同志嘱托贺茹惠办理此事的信件，以及孙国柱同志修改稿件的存档。” “通过邮箱里面的信函，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孙国柱同志授意贺茹惠同志，伺机鼓动给光华农业生态发展有限公司租赁土地的农民，以无法生活等理由，让农户收回租赁出去的土地，甚至不惜采取闹事、堵路和破坏已经快要丰收的葡萄园等措施。” “为了挽回《全国贫困县市的政府与民争利》这篇新闻稿件造成的负面影响，我专门找到了网站负责人协商，在证据面前，网站负责人同意就虚假的新闻报道致歉，同时为林丰市做好正面的宣传，最大限度的挽回影响。” 。。。 会议室里面异常的安静。 廖凡民汇报完毕，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材料拿到了市高官华厚杰的面前。 华厚杰低头看材料，看完一张顺手递给坐在旁边的梁德顺，梁德顺看完递给吴国尊，吴国尊看完递给钱大志。 会议室里面依旧非常的安静。 半个小时过去，华厚杰看完了所有的材料。 其实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廖凡民知道，华厚杰看材料的时候在思考。 梁顺德、吴国尊和钱大志等人也看完了材料。 华厚杰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凡民同志，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或者说你希望怎么处理此事。” 廖凡民看了看众人，语气坚定的开口了。 “我的意见是，内部调查处理此事，不能公开，截至目前，林丰市知晓此事的就是张登才同志和我，因为我在外奔波调查此事，林丰市的局面需要张书记维持，所以我将实际情况向他通报了，我们都下了封口令，此事严格保密，决不能泄露出去。” “你为什么这么说。” “孙国柱同志是林丰市市高官、市人大主任，如果此事传扬出去，对于林丰市的负面影响是巨大的，而且此事的出现，关乎孙国柱同志与我在工作上的分歧与矛盾，在获知事情真相之后，我思索了很长的时间，不管孙国柱同志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对我如何算计，我在平时的工作中，也存在不足，我到林丰市的时间不长，没有足够尊重孙国柱同志，让孙国柱同志产生了这样那样的想法。” “一个巴掌拍不响，在这件事情上面，我也存在问题和不足。” “我说的是真心话，也是我内心的认识，我希望看到的局面，是林丰市完全的稳定，目前，林丰市的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项目，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经不起半点波折，如果新闻背后的事情暴露出来，我想不到维持林丰市正面形象的办法。” “为此，我恳求市委市政府内部处理此事，不要公开。” 。。。 沉默足足持续一分钟的时间，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廖凡民。 廖凡民表现镇定，平静的对待每一个眼神。 终于，华厚杰看着身边的梁德顺开口了。 “老梁，你怎么看凡民同志的意见。” “华书记，我同意廖凡民同志的建议和意见，从维持林丰市稳定的大局出发，这样处理是最好的方式，只是这样做，对廖凡民同志不公平。” 华厚杰接着看向吴国尊。 “我同意这样处理，不过有一点建议，鉴于目前的形势，孙国柱就不必继续到省委党校学习了。” 吴国尊刚刚说完，钱大志也开口了。 “我同意，没有其他的意见。” 华厚杰点点头，看向了廖凡民。 “凡民同志，你能够有这样的意识和胸襟，我很欣慰，昨天晚上，孙国柱给我汇报有关情况的时候，给你的评价是工作能力强，年轻和不成熟，两相比较，差距立刻显现出来，现在看来，孙国柱同志是煞费苦心，自导自演啊，为的就是尽早的回到林丰市，出现这样的情况，我非常痛心，这表明我们对干部的教育出现了误差，少部分的干部没有想到怎么做好工作，整天想到的就是死死护着手中的那点权力。” “市委和我同意你的建议，此事内部处理，由组织部门迅速拿出处理方案，在最短的时间内消除负面影响。” “钱部长，半个小时之后，通知孙国柱到会议室来，我们集体和他谈话，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态度，凡民同志已经展现出来胸襟，我到时候要看看孙国柱会怎么说。” “另外一名当事人叫什么来着，对了，贺茹惠，林丰市广播电视局副局长，也是副科级的领导干部了，也要处理，不过贺茹惠是你们林丰市管辖的干部，由你们林丰市处理。” “这件事情虽然内部处理，但是市委常委会还是要通报的，此事必须要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我们的干部队伍整体是好的，但也有一些领导干部出现了问题，对于这些出现了问题的干部，采取组织措施的同时，我们更要多教育。” 。。。 走出市委会议室，廖凡民摸了摸额头，满满一头的汗水，这是虚汗。 他感觉到累了，从昨天上午八点钟到现在，几乎没有片刻放松的时间，精神也是高度的集中，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至于宜都市委市政府怎么处理此事，不需要关注。 第五百五十五章 表现不错 省政府秘书长袁前坤打来电话的时候，廖凡民正在宾馆休息。 已经是星期五，接听电话之后，廖凡民给张登才打去电话，告诉他自己回省城去休息两天时间，星期一到林丰市来，张登才在电话里面连声劝廖凡民回家去好好歇息两天时间。 黄延平和廖福贵随后都打来了电话，他们也是在连续两天都看到网站新闻之后，专门打开的电话，廖凡民告诉他们放心，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廖凡民还特意嘱托黄延平，肉联厂工程已经接近尾声，接下来就要到生猪大量出栏的时候，肉联厂必须要办好一切的手续，能够开展生产，进行猪肉产品的精深加工，市政府可以在销售方面帮忙联系，可是在食品安全许可等方面，绝不敢徇私，肉联厂必须按照规矩来。 还没有完全休息好的廖凡民，再次前往南华市。 抵达南华市，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廖凡民没有耽误时间，直接到省政府大院。 袁前坤在办公室等着廖凡民。 “小廖，林丰市怎么了，网站连续两天出现新闻，新闻内容大反转，我看不懂。” “老领导，林丰市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您就是不说，我也要专门来汇报的。” “你啊，刘高官说你越来越会说话，我看也是这样。” “不是，我带来了材料，您看看就知道了。” 孙国柱和新闻的事情，在林丰市和宜都市都需要保密，可是在袁前坤的面前，廖凡民可不会保密，他知道谁关心自己，谁对自己好。 袁前坤很快看完了材料，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庙小妖风大，想不到林丰市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这不是第一次，看样子你的经历很丰富，说说吧。” 这一次，廖凡民没有隐瞒，将自身在林丰市遭遇的事情悉数说出来。 讲述的过程中，他的神色平静，语气舒缓，没有情绪上的大起大落。 廖凡民的讲述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 办公室里面暂时安静下来。 足足过了一分钟的时间，袁前坤再次开口。 “华书记和梁市长知道了这一切，应该要严肃处理吧。” “上午我专门到宜都市去汇报了，我提出了要求，组织上内部处理这件事情，不要公开。” 袁前坤看着廖凡民，没有开口，神色有些严峻了。 “老领导，华书记和梁市长同意了我的请求，我之所以提出来这样的要求，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孙国柱与我的矛盾，属于工作之中产生的分歧和矛盾，孙国柱的确有问题，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要不然不会闹到这样的地步。” “第二个原因，这件事情公开，外界对林丰市的看法一定不好，如果外界对于林丰市的看法全部都说负面的，林丰市今后的发展将举步维艰。” 袁前坤微微点头。 “小廖，看样子你真的成熟了，知道什么是大局。” 桌上的电话响了，袁前坤接了电话，低声说了几句话。 看见袁前坤的神情，廖凡民连忙站起身来。 “老领导，我告辞了，不打扰您的工作了。” “好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管怎么说，你都要记住，林丰市属于国家级贫困县市，老百姓的生活还很困难，你的任务就是让老百姓富裕起来，工作中不管遭受什么困难和阻力，都要坦然面对，都不要忘记自身的责任，千万不要走偏了。” 六点钟，沈亚玲回家了，看见坐在客厅的廖凡民，连忙走过来了。 “老公，林丰市怎么了，科里的大姐议论我知道，昨天的新闻和今天的新闻我都看了，本来准备给你打电话的，想着在单位上不好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全部都解决了。” “哼，我知道林丰市的事情一定很多，你回家就是不说，其实你不说我更担心。” “不用担心，这些小事情我都能够应对。” “还小啊，网站上都出现新闻了，科里的两个大姐以为我知道什么，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江庭长也专门打电话问我了，我说不知道，江庭长还委婉的责备我了，要我关心你，说男人在外面压力很大，女人要多多关心。” 廖凡民笑着拍拍沈亚玲的肩膀。 “老婆，别想那么多，每家的情况不一样，曹厅长位高权重，江庭长当然要多关心了，你老公就是个小小的市长，没有多少人关注，也不会遇见太大的事情。” “不行，你以后遇见什么事情了，一定要和我说说。” “好吧，以后遇见难题了，一定找你帮忙。” 徐文清和廖元浩都到北京去了，廖凡瑶毕业之后，进入北京语言大学教书，已经安顿下来了，正好是放假期间，廖凡瑶没有多少事情，让徐文清带着廖元浩到北京去看看，沈亚玲觉得不错，尽管廖元浩还没有满岁，不过到北京去看看，总能够留下一丝的印象。 廖凡民也支持，他知道徐文清想到北京去看看廖凡瑶，廖凡瑶十一就要结婚了，婚礼准备如何，还有没有需要注意的事情，做母亲的肯定要关心。 徐文清带着廖元浩到北京去，还有一个最大的任务，就是给廖元浩断奶。 廖元浩已经有十一个月大，完全可以断奶了。 “老公，下午我们出去吃饭吧，也不知道怎么了，浩浩没有在家，我就不爱做饭了。” “得了，你本来就没有做过几顿饭。” “妈在这里啊，不需要我做，再说我做的饭菜，没有妈做的好吃。” “你就不知道跟着学学啊。” “不学，今后你教我，其实你做的饭，我觉得更好吃。” 说到这里，沈亚玲靠在了廖凡民的肩膀上。 “老公，也不知道浩浩怎么样了，是不是饿肚子。。。” “我终于知道老妈为什么要带着浩浩到北京去了，浩浩跟在你的身边，休想断奶，好了，不要担心了，浩浩肚子饿了，自然要吃东西的，跟在老妈的身边，你担心那么多干什么，还不是瞎操心啊。” “老公，要不我也到北京去看看，瑶瑶就要结婚了，我是嫂子，应该去关心关心。” “别，你还是等到浩浩回来之后再去，我知道你想浩浩，不过也要等到浩浩断奶成功。” “哼，你就是不关心浩浩，也不关心我。” 廖凡民有些无奈，索性不开口说话了。 沈亚玲站起身，进入卫生间，稍微梳理了头发。 “老婆，给爸打个电话，下午我们一起吃饭吧。” “好啊，爸这一段时间太忙了，影视城的工程已经到了尾声，九月中旬就要试营业，欢乐谷的第一期工程，也争取在九月中旬试营业，我有两次去商贸谷，见到爸都没有说几句话。” “飞翔集团股份的转让事宜，办好了吗。” “已经办好了，还真的有些难度，飞翔集团是上市公司，爸回杭州去办理了两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有些火气，说政府机关办事的效率太低了。” “爸没有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 “爸肯定不会给你打电话，他知道你工作忙，这些事情不会让你操心的。” “你也劝劝爸，不用那么忙，还是要注意身体。” “老公，我差点忘记了，雅兴园小区的商品房已经交了，我都拿到钥匙了，我打算下个月开始装修，二叔和幺叔都说了，请最好的师傅装修，什么都不要我们管，只要我们拿出装修的方案就可以了。” “怎么，你还真的想搬到雅兴园小区去住吗。” “当然了，你不知道，雅兴园小区那边好热闹，到商贸谷去也方便，无非是上班的距离远了一些，不过我每天开车，问题也不大。” “随你，搬过去也不错，不过汉北区的幼儿园，还是比不上汉南区的幼儿园。” “老公，你官僚了，汉北区有好几家新开的幼儿园，条件非常好，我们单位的几位大姐都说了，汉北区的发展早就超过汉南区了，有钱人都会想方设法搬到汉北区，要不然雅兴园小区的房子也不会卖的那么好，现在每平方米都超过四千元了，商贸谷、影视城和欢乐谷都在汉北区，南华市的大学几乎都在汉北区，我看汉南区要是再不发展，真的要落后了。” “真的啊，这才多长的时间啊，我离开南华市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出现这么大的变化。” “哼，你要是不早点调回来，当心将来回来迷路了。” 沈亚玲开车，两人径直到了商贸谷。 沈祖康脸上带着笑容，不过神色中能够发现疲倦，这让廖凡民有些愧疚，沈祖康的年纪大了，不仅有飞翔集团的业务，还要操心影视城和欢乐谷的所有事宜，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吃饭的时候，沈祖康不由自主的说到影视城和欢乐谷的事情，说到了飞亚公司变更为集团公司的事宜，廖凡民连忙打断了，要求沈祖康不用那么操心，有些事情可以交给秦总和易总去做，沈祖康连连摆手，说秦总和易总同样很忙，不比他轻松。 第五百五十六章 威胁 钱大志走进华厚杰办公室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孙国柱的态度，让钱大志吃惊，本来就错的离谱了，在华厚杰、梁德顺和吴国尊等领导的面前，孙国柱应该是态度诚恳、承认一切的错误，并且愿意接受组织上任何处理，想不到孙国柱不仅没有承认错误，还将一切的责任推到廖凡民的身上，之后又将责任推到贺茹惠的身上，要不是证据材料摆在面前，就算是采取双规的措施，孙国柱怕也不会认账。 其实梁顺德与钱大志两人对孙国柱的看法还说不错的，毕竟在林丰市工作了十余年的时间，工作上不能说出色，但也是按部就班，林丰市毕竟是国家级贫困县市，贫困人口多、基数大，工作上想要有出色的表现是很难的。 孙国柱刚刚在会议室的态度，让钱大志下定决心，对孙国柱必须从重处理。 “老钱，你是驻林丰市的领导，对林丰市的情况熟悉一些，你说市委该怎么处理孙国柱。” “华书记，我认为市委需要从严处理，孙国柱同志的态度很不好，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不知道自省，反而将责任全部推到他人的头上，已经丧失了作为一名领导干部的基本素质。” “具体说说。” “我认为可以采取组织处理与纪律处理双重手段，免去孙国柱林丰市市高官和市人大主任职务是必须的，接下来依照纪律处分条例，看看应该给予孙国柱什么样的处分，同时将市委和市纪委处理的情况上报省委组织部备案。” “嗯，你的态度我知道了，我们都考虑考虑。” 。。。 钱大志离开华厚杰办公室的时候，在走廊上遇见了吴国尊，想必吴国尊也是到华厚杰办公室去的，商议的肯定也是如何处理孙国柱的事宜。 朝着组织部大楼走去的时候，钱大志的手机响了。 看了看来电显示，钱大志的脸上隐隐出现一丝的怒气，居然是孙国柱打来的电话。 略微的思考了一下，钱大志按下了接听键。 “老领导，刚才我的态度不好，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孙国柱，你还有什么态度啊，会上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认，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你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帮着说好话吗。” “老领导，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啊，您想想，您是驻林丰市的领导，廖凡民到林丰市之后，对您一点都不尊重，我是真的气不过啊。。。” “廖凡民同志是不是尊重我，不是你说了算，我看你倒是表面尊重，背后拆台。” “老领导，您千万不要这样说，就说开年的那次人事调整，您都完全同意了，可突然发生了变化，我就觉得是廖凡民背后捣鬼，您有大肚量，不想计较，我觉得廖凡民做得过分。。。” “你什么意思，年初的班子调整，那是市委研究做出的决定。” “您看，林丰市委和我本来是举荐满文华部长出任市委副书记的，廖凡民突然从中插了一竿子，导致这个任命没有通过，我是完全按照您的工作要求做事情的。。。” 钱大志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如果不是顾及到身份，他恨不得开口大骂孙国柱。 到了这个时候，钱大志总算是看清楚孙国柱的嘴脸了。 “孙国柱，不用说这些没用的话语，你做的事情，自己要承担责任。” 钱大志狠狠的挂了电话。 走向办公室的时候，钱大志的脚步略微的有些踉跄。 一片阴云出现在脑海里面，钱大志清楚，孙国柱的话语，让他也陷入到十字路口了。 。。。 孙国柱的行动还是自由的，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 此刻的孙国柱，非常清醒，可以说是一生中最为清醒的时候，巨大的恐惧和压力，让他突然跳出来了，有效克制了恐惧。 现在已经不是保住市高官职位的时候，而是如何避免严厉的组织处理和纪律处分。 看到材料的刹那，孙国柱知道一切都完了，他想不到廖凡民如此的厉害，短短一天的时间，就找到了所有的证据，换位思考，孙国柱觉得，廖凡民绝不会放过他。 一桩桩、一幕幕的事情，如同电影一般从孙国柱的脑海里面飘过。 从双普九工作的检查，到这一次的新闻事件，孙国柱经过了认真的筹划，精密的部署，特别是在新闻事件上面，可以说做的滴水不漏，包括何思遥与洪明成都不知道其中的内幕，廖凡民是怎么查到的，难道说贺茹惠突然反水，承认一切了。 孙国柱很想给贺茹惠打电话，询问其中原因，但他没有这样做，理智告诉他不能够打这个电话，既然新闻如此隐秘的事情廖凡民都能够调查出来，如果这个时候给贺茹惠打电话，那也能够调查出来，到时候自己更加的被动。 给钱大志打电话，是孙国柱破釜沉舟、鱼死网破的做法。 虽然钱大志与满文华之间的关系，钱大志也只是听说，可是作为高级领导干部，钱大志的名声是异常重要的，就算是这种听说的事情，只要传扬出去了，外人必定是相信的，这对于钱大志来说，是无法承受的。 孙国柱想到的就是这一点，所以他打了这个电话。 孙国柱的目的很明确，保不住官位，至少要保住级别，决不能遭受纪律处分，那样事情就将彻底公开，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了。 打完电话，孙国柱在房间里面转悠，不停的抽烟。 虽然会议上诸多的领导都没有说什么，可孙国柱知道，自己不用到省委党校去学习了，至于说是不是马上回到林丰市去，暂时也不要考虑，还说呆在宾馆里，等候消息。 手机再次响起，孙国柱看了看，还说洪明成打来的电话。 先前洪明成打来了好几个电话，孙国柱都没有接。 “老洪，有什么事情吗。” “孙书记，早上看到网站的新闻，我就准备给您打电话的，真的奇怪啊，新闻怎么会这样啊，是您帮忙协调的结果吗，我觉得您没有必要这样做啊。。。” “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对了，市里有什么传闻没有。” “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就说有关新闻的事情，传的很厉害。” “都有一些什么说法。” “全部都是说新闻很奇怪的，昨天还在攻击林丰市，今天又道歉。” “廖凡民在林丰市吗。” “没有看见，早上我到了市委市政府，没有看见廖市长，倒是看见张书记了。” “知道了，何思遥在忙些什么啊，你和他联系过了吗。” “何市长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家里休息，我打过电话了，何市长说准备到医院去看看。” “知道了，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打电话了。” 带着一丝的怒气，孙国柱挂断了电话，他本来想询问贺茹惠的情况，但想想不妥。 已经快要到中午的时间，何思遥一直都没有打来电话，态度基本明确了。 孙国柱懒得打过去电话逼问，也没有那个必要，何思遥不打来电话，就想着撇清关系，这怎么可能，一旦廖凡民真正的上位，何思遥必定会被调整，这是不用怀疑的事实，换做孙国柱自己，恐怕做的更加绝情。 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么简单的道理，何思遥应该明白。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孙国柱有些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钱大志进入了梁顺德的办公室。 “老钱，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啊，看你的脸色不好啊。” “没什么，让孙国柱给气的，我是真的想不到啊，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孙国柱居然还在推卸责任，什么都不承认，素质都到哪里去了，想想开会时候的清醒，我的心里就发堵，我是驻林丰市的，林丰市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啊。” “老钱，你可不要这么想，孙国柱是市高官，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责任，你不过是驻林丰市，具体的工作还说林丰市委市政府去做的，孙国柱与廖凡民同志之间的矛盾和问题，以及孙国柱所做的事情，由他自己承担全部责任。” “梁市长，刚刚华书记找我了，我认为鉴于孙国柱的态度，市委要从重处理，不过想想这样做，林丰市会遭受很大的影响，你看市委怎么处理孙国柱好啊。” “这个，应该是华书记考虑的问题，我只能提出建议，刚刚华书记给我打了电话，考虑是不是将孙国柱的问题移交给纪委处理，我觉得有些不妥，廖凡民同志已经提出了建议，组织上做内部的处理，如果我们将孙国柱交给纪委，那所有事情都会暴露出来。” “我刚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孙国柱的态度有大问题啊。” “这也在情理之中，任何人遇见这样的事情，短时间之内都难以冷静下来，等等看吧，我想孙国柱毕竟是林丰市市高官，会拿出应有的态度。” “你说的是，倒是我有些不冷静了。” “老钱，你是分管干部工作的，遇见这样的事情，比我肯定要激动一些。” 。。。 第五百五十七章 年龄问题 8月13日，周六，上午九点钟。 书记办公会在华厚杰办公室召开。 这是一次紧急的书记办公会，商议的议题就说林丰市的事情。 华厚杰看了看在座的众人，神色严峻的开口了。 “今天这个会，准备研究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主要是两个议题，第一，组织上如何处理林丰市市高官、市人大主任孙国柱同志，第二，林丰市的班子该如何调整。” “孙国柱同志的严重错误，大家都清楚，我也不必多说，作为一名党员领导干部，丧失了原则，所作所为比普通百姓都不如，这样的人，不能够继续留在领导岗位上，必须做出处理和调整，至于说怎么处理，大家说一说。。。” “吴书记，你是主管干部工作的，你先说说。” 吴国尊看了看众人，跟着开口了。 “孙国柱同志犯下的错误，是很严重的，而且本人对错误的认识，很不彻底，我认为，组织上应该要严肃处理，免去孙国柱同志的职务，将他的问题交给纪委处理。。。” 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组织处理和纪律处分，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范畴，组织处理基本就说调离，从重要的岗位上面，调到清闲的岗位，可纪律处分就不一样了，严重的甚至可以降级撤职。 如果将孙国柱的问题移交给市纪委处理，那就必定会展开调查，廖凡民提供的所有材料，都要重新去调查一边，市纪委还要找到胡xx和贺茹惠等人，核实细节，如此的调查方式，想要完全保密，那是不可能的。 吴国尊说完之后，华厚杰没有马上表态。 “老钱，你是驻林丰市的，又是分管干部工作的，说说你的意见。” 钱大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华书记，林丰市出现这么大的事情，我是联系林丰市工作的，在这里首先承认工作上的失误，这都是我工作不到位造成的。。。” 钱大志还没有说完，华厚杰摆手插话了。 “老钱，这件事情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孙国柱同志已经到省委党校去学习，林丰市的全面工作由廖凡民同志负责，这样的情况下，孙国柱同志背后做小动作，神仙都不知道。” 华厚杰的话语，让办公室里面的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 钱大志继续开口了。 “如何处理孙国柱同志的问题，我觉得还是要慎重，昨天我给华书记的建议，也是从重处理，不过回头想想，廖凡民同志已经向市委提出了请求，从林丰市的大局出发，请求市委内部处理孙国柱的问题，保持林丰市的稳定，如果我们将孙国柱的问题交给纪委处理，事情的来龙去脉必定曝光，而且孙国柱同志是林丰市市高官，其出现的问题，需要上报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备案，这样问题就完全暴露出去。” “当然，孙国柱同志犯下的错误是严重的，组织上就是采取这样的处理措施，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我仅仅是从维护林丰市乃至宜都市稳定的角度出发，考虑组织内部处理这件事情，我的建议是不是合适，还请各位领导定夺。” 华厚杰依旧没有开口，看向了梁顺德。 梁顺德同样放下了茶杯。 “吴书记和钱部长的建议，我觉得都有道理，从孙国柱同志本人的认识方面来说，组织上应该要从严处理，从林丰市的稳定来说，组织上可以采取内部处理的措施，从我的角度考虑，还说支持钱部长的意见，对孙国柱的问题做组织上的内部处理。” “林丰市的生态农业和特农业项目，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如果成功，来年林丰市经济腾飞的目标指日可待，目前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样的关键时刻，如果因为外部的原因，导致大好局面被破坏，还是有些可惜的。” “昨天廖凡民同志在会上提出了请求，请求市委内部处理孙国柱同志的问题，我觉得廖凡民同志是站在全局的高度看问题的，想到的是林丰市未来的发展，所以我们市委在处理孙国柱同志的问题上面，也应该站在一定的高度来看。” “我倒不是为孙国柱同志辩解，孙国柱同志的问题是严重的，他需要认识到自身的问题和错误，市委可以多加教育，让其认识到错误，处理方面，还说以内部处理为佳。” 。。。 其实华厚杰首先就明确了如何处理孙国柱的问题，他的讲话，明确说了调整孙国柱的职位，却没有说到移交给纪委处理的事情，梁德顺和钱大志才会如此的发言，至于吴国尊的发言，是从主管干部的角度出发，倒不是不遵从华厚杰的意思。 所有人态度明确之后，华厚杰最终做出了决定，组织内部处理。 职务调整方面的研究，就要简单很多了。 一刻钟时间之后，孙国柱职务调整的方案出来了，调任宜都市政协副秘书长，免去其林丰市市高官、市高官会职务。 孙国柱存在的问题，将在市委常委会上面做出相应的通报。 接下来就说林丰市市高官人选的讨论了。 首先发言的还说吴国尊。 “我觉得廖凡民同志出任林丰市市高官完全可行，廖凡民同志出任林丰市市长虽然不足一年的时间，可做出的成绩有目共睹，全市的农业农村工作现场会在林丰市召开，林丰市的农业工作得到了市委的高度肯定，更加可贵的是，在孙国柱同志问题的处理上面，廖凡民同志能够站在不一般的高度，从大局出发，这是难能可贵的。。。” “综上所述，我认为廖凡民同志可以出任林丰市市高官。” 办公室里面有些安静，吴国尊发言之后，其他人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华厚杰的目光看向了梁顺德，而不是钱大志。 梁顺德开口了。 “我觉得廖凡民同志的能力和素质都是不错的，按照道理来说，出任林丰市市高官，是完全可行的，不过廖凡民同志出任林丰市市长不足一年的时间，而且从年龄上看，廖凡民同志二十八岁，这个年龄出任市高官，又是在非常时期，是不是合适。。。” 梁德顺顺完之后，钱大志也跟着开口了。 “我觉得梁市长说的很好，林丰市的情况复杂，又是国家级贫困县，需要老成持重的同志去主持局面，廖凡民同志年轻，在林丰市工作的时间不长，是不是出任市高官，值得商榷，从我们组织部门的角度出发，建议还说派一位经验丰富的同志去。。。” 梁顺德和钱大志说完之后，吴国尊再次开口。 “廖凡民同志年轻，到林丰市的时间不长，这些都说事实，我不否定，不过我们选人用人，主要看的还是工作表现如何，能力如何，资历与年龄不是主要因素，廖凡民同志在林丰市工作大半年的时间，表现可圈可点，为林丰市争取了两个多亿的资金，选准了林丰市未来发展的方向，而且全面付诸实施。” “林丰市的情况复杂，这也是实际情况，可是我认为，廖凡民同志能够应对复杂的局面，从这次新闻事件的处理过程就可以看出来，廖凡民做事情是经过冷静思考的，一切都是以大局为重的，还有双普九工作的验收，廖凡民更是体现出来了坚持原则的个性。” “不管从哪个方面说，我认为廖凡民同志的表现是优异的，是完全能够胜任林丰市市高官职务的。” “当然，这是我个人的建议，我服从组织上的决定。” 。。。 吴国尊刚刚说完，华厚杰跟着开口了。 “吴书记，你是主管干部工作的，意见很重要。” 梁顺德和钱大志看了看华厚杰，接着看了看吴国尊，没有继续发言。 。。。 宜都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研究重大事宜的时候，廖凡民正在懒床。 询徐文清和廖元浩没有在家，家里清静了很多，让廖凡民都感觉到不适应了，其实早上七点钟左右就醒了，可他不想起床，赖在床上转眼就说近九点钟了。 沈亚玲更是不用说，睁开眼睛看着廖凡民。 “老公，一会我们出去吃早餐，中午就不用在家里吃饭了。” “好吧，不过我不一定能够在家里吃饭。” “我就知道，你回家了也不能够在家里吃饭。” “这次遇到了事情，大家帮忙我才能应对过去，现在事情过去了，我一定要请人家吃饭的，表示感谢，本来想着请人家到家里来吃饭的，可你已经说了，那就只好在外面吃饭了。” “谁说的啊，可以在家里吃饭啊，只要我做的饭菜人家爱吃。” “算了算了，还说在外面吃饭，不过你也可以参加。” “你请谁吃饭啊。” “公安厅的龙飞主任。” “是他啊，算了，你们还说自己出去吃。” “你们一个系统的，在一起吃饭怎么了。” “哼，我才不去找无趣呢，我要是跟着去了，你们说话不方便，喝酒也不方便，你记着啊，少喝酒多吃菜。。。” 廖凡民脑海里面突然冒出那句话：出门老婆有交待，少喝酒多吃菜。 第五百五十九章 葡萄成熟了 进入九月，葡萄相机开始成熟，进入到采摘时间。 廖福贵想到了不少销售葡萄的办法，包括欢迎林丰市城镇居民进入葡萄园参观和采摘葡萄等等措施，在林丰市内掀起了一股采摘葡萄的热潮，这股热潮甚至影响到了宜都市。 应该说葡萄的销售情况是很不错的，三处葡萄园种植的葡萄能够基本销售出去。 葡萄的质量很好，甜度足够，颗粒饱满，成熟的葡萄几乎感觉不到酸味。 也正是因为葡萄的质量好，百姓都愿意购买。 不过这样的销售渠道、范围以及速度，廖凡民是不满意的，他很清楚，林丰市计划年底和来年种植葡萄二十万亩左右，到了那个时候，葡萄的产量就不是现在可以比较的，而且种植葡萄的都是农户，如果没有畅通的销路，一旦葡萄积压，林丰市将出现巨大的震动。 市场不是林丰市委市政府可以决定的，廖凡民和廖福贵商议了多次，打算让光华农业生态发展有限公司承接销售葡萄的责任，从农户手中收购种植的葡萄，接着销售出去，不过葡萄不同于其他的水果，如果需要长距离的运输，采摘之后必须采取一定的保温措施，如果多次的倒腾搬运，损耗会很大，光华公司无法承担这个损失，客户更不会承担。 多次商议之后，廖凡民的目光盯住了南华市和江汉省。 能够让林丰市的葡萄销往全国各地，这当然是最佳选择，不过做到这一步的难度太大，所以首先盯准江汉省和南华市，让林丰市的葡萄占领省内市场，就非常关键了。 市政府拿出了一笔资金，购买了一万斤葡萄，包装了两千盒，盒子上印着精美的图案，林丰葡萄四个字引人注目。 这些葡萄，将赠送给省市和其他地方的领导，让他们品尝。 廖福贵也包装了一部分的葡萄，准备进入商贸谷销售，看看情况如何。 九月中旬，廖凡民带着两百箱葡萄，前往南华市。 廖福贵也带着两千箱包装好的葡萄，赶赴南华市。 张登才等人，同样带着包装好的葡萄，前往宜都市等地。 一天时间下来，廖凡民给苏晨曦、夏本初、曹文远、赵立新、匡文化和龙飞等人送去了葡萄，请他们品尝，让廖凡民高兴的是，苏晨曦、夏本初、曹文远和龙飞等人，在品尝了葡萄之后，当即决定购买数百箱乃至于上千箱的葡萄。 单位是可以购买葡萄的，当做福利发给单位干部职工，省委政法委、省计委、公安厅和财政厅等单位，都是大单位，如果林丰葡萄能够给这些单位的干部职工留下好的印象，等于是打开了一条销售的金光大道。 廖凡民也带了四箱葡萄回家，让徐文清和沈亚玲尝尝。 徐文清和廖元浩已经回家，不过九月二十号左右又要到北京去，廖凡瑶的婚礼定在十月一日，除开廖凡民，包括廖泽熙在内的其余人都定下了前往北京的时间。 洗干净的葡萄端上来之后，廖凡民开始介绍了。 “妈，亚玲，这林丰葡萄，其实不洗都可以直接吃，你们看见那些纸袋子没有，葡萄进入成熟期的时候，全部都进行了套袋，而且种植的过程之中，严禁使用农药，保证葡萄纯天然的品质，我都吃好多了，你们尝尝。” 沈亚玲拿起一爪葡萄，很快开始品尝，徐文清则是拿起之后，认真看了看。 “味道不错，妈，您尝尝，感觉不到酸味。” 徐文清这才开始品尝，同时开口说话了。 “小民，这葡萄的看相还不错，绿色之中带着黄色，表明是真正的成熟，没有使用催熟剂，嗯，味道也不错，以甜味为主，带着一点酸味。。。” 廖凡民有些奇怪，看着徐文清。 “妈，使用催熟剂的葡萄，是什么样子啊。” “使用催熟剂的葡萄，基本都说青色的，摸着很软，吃的时候也很甜。” 廖凡民点点头。 “明白了，葡萄还没有成熟的时候就采摘了，能够在自然状态下保持比较长的时间，失去了养分的葡萄，又酸又硬，无法吃，使用催熟剂可以让葡萄变甜变软。” “这些我不知道，不过你们林丰葡萄，可千万不要使用催熟剂啊。” “妈，你放心，林丰葡萄绝不会使用催熟剂。” 翌日一大早，廖凡民开车来到了省政府大院。 这才是他送葡萄的重头戏。 袁前坤看着摆在地上的葡萄盒子，脸上带着苦笑的神情。 “小廖，怎么想到将葡萄送到单位来了。” “老领导，我送的可不是葡萄，而是林丰市的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成果，您尝尝这葡萄，味道真的很好。” “不用了，我已经品尝过了，昨天你不是送出去不少葡萄吗。” “老领导，您要是觉得味道好，那就帮忙给推荐推荐。” “我就知道你的意思，怎么，你还想着让刘高官帮你推销葡萄啊。” “那最好了，您是知道的，年底和明年开年，林丰市准备大规模推广种植二十万亩的葡萄，以及十五万亩的椪柑，葡萄和椪柑的品种，都经过了农业大学谭教授等专家的鉴证，前不久谭教授一行还专门到林丰市去看了葡萄园和椪柑园，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几年葡萄和椪柑的数量都不多，销售还没有太大的问题，明年就不一样了，再说明年就说农户直接种植了，他们是经不起任何波折的，市委市政府必须要为他们找到葡萄和椪柑的销路，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放心大胆的种植。” “原来是这样啊，你的这个想法还说不错的。” “您都肯定了，那一定帮忙宣传宣传，您知道，刘高官要求我用两年到三年的时间，让林丰市摘到贫困的帽子，我到林丰市工作快一年时间了，我感觉林丰市贫困的根子，还是在农户和百姓没有富裕起来，财政收入低不是最大的问题，林丰市农民的贫困人口超过了百分之六十，只要让林丰市的农民和老百姓富裕起来了，林丰市国家级贫困县市的帽子就一定能够摘掉了。。。” “好，小廖，你的这个认识不错。” 刘方胜高官进入了办公室。 袁前坤看着刘方胜高官，笑着开口了。 “刘高官，您有事情打电话就行了，小廖刚刚到办公室来，送来了林丰葡萄，让我帮忙给推荐推荐。” 刘方胜高官点点头，看着廖凡民。 “小廖，你是想让我帮忙推销林丰葡萄吗。” “刘高官，我不敢让您帮忙推销林丰葡萄，就是想让您帮忙肯定林丰葡萄，您尝尝，林丰葡萄的味道的确不错，而且是纯天然的，绝对没有使用催熟剂，也没有喷洒农药。” 刘方胜笑了，指着廖凡民开口了。 “不错啊，到地方上去了，会说话了，让我肯定林丰葡萄，不就是帮忙推销吗，本来我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销售葡萄是市场行为，应该让市场说话，不过你的本意是让林丰市的老百姓和农民富裕起来，彻底摘掉贫困的帽子，所以我会考虑的，丑话说在前面，关键还说看林丰葡萄的味道如何。” 刘方胜高官品尝葡萄的时候，廖凡民颇为紧张。 看着刘方胜高官微微点头，廖凡民松了一口气。 “葡萄的味道不错，和新疆的葡萄比较起来，还说有一点差距，林丰葡萄的价位是怎么确定的。” 刘方胜高官刚刚说完，廖凡民就开口回答了。 “刘高官，林丰葡萄每斤单价三元，属于中档偏低的价格，我们主要还说立足于江汉省以及南华市的市场，年底和来年发展种植葡萄二十万亩，按照亩产的控制产量三千斤计算，预计产量达到六亿斤，销售收入可以达到十八亿元，刨掉每亩葡萄前期投入的成本五千元左右，当年农户可以得到八亿元左右的收入。” “到了第三年，葡萄园的投入会少很多，基本就是田间管理，以及少量的施肥了，如果葡萄全部销售出去，农户可以得到十二亿以上的收入。” “椪柑的销售也是如此，只是椪柑的种植有两年的周期，第一年初挂果，第二年才会大量挂果，所以今年我们暂时没有计算椪柑能够带给老百姓和农户的收入。” “销售渠道方面，我们也做过专门的调查，江汉省以及南华市的葡萄，绝大部分都是从云南过来的，葡萄的质量不比林丰葡萄好，每斤的售价为四元至五元，运输成本比林丰葡萄高，价格短时间降不下来，没有林丰葡萄的竞争力强。” “您说的新疆葡萄，被称之为巨峰葡萄，市里专门派人去考察过，不过新疆葡萄以酿造葡萄酒和制作葡萄干为主，很少有新鲜的葡萄销售，因为新疆的气候原因，他们那边种植的葡萄，不便于运输，运输过程中腐烂的程度高，再说林丰葡萄可没有想着打入新疆的市场，所以新疆葡萄对我们林丰葡萄销售的影响不大。。。” 刘方胜高官听得频频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不错不错，市场调查的很清楚，做到了有备无患，好了，帮忙宣传林丰葡萄的事情，我记下了，一会给我的办公室送去几箱葡萄，我也让大家尝尝。。。” 第五百六十一章 廖凡瑶的婚礼（1） 上了飞机，廖凡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本以为葡萄销售完毕，事情应该少一些，可情况压根不是他想的那样，林丰市准备大规模推广和重视葡萄和椪柑的规划，引起了宜都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九月下旬短短十天时间，廖凡民和张登才就前往宜都市委市政府，做了好几次专题的汇报。 等到十一月，林丰椪柑也将上市，虽然说第一年种植挂果，数量不是很多，可外接的期盼值已经很高，甚至有从事水果生意的商贩，前往光华公司打听情况，准备大量的预定。 高山地区的反季节蔬菜，同样开始种植，反季节蔬菜的生长周期一般都是一个月左右，廖凡民和张登才早就和相关部门联系过了，仅仅是南华市的蔬菜批发市场，就能够完全消化官云乡高山蔬菜大棚种植的蔬菜，廖凡民专门与南华市蔬菜批发市场的负责人计算过，林丰市四个高山乡镇即将发展的高山反季节蔬菜，批发市场可以全部消化。 农户的积极性更是被彻底调动起来，村里的干部和驻村的干部成为最为忙碌的人，低山和二高山地区都适合种植葡萄，低山地区则适合种植椪柑，凡是适合种植葡萄和椪柑的地方，乡镇政府都会做广泛的宣传，原则是农户自愿种植。 种植葡萄需要投入，特别是水泥柱子和铁丝，投入还是不少的，依靠政府不大可能，让老百姓一下子拿出来那么多钱也不现实，所以市政府与林丰市内的银行与信用社协商，为农民发放一定数额的贷款，扶持农民种植葡萄和椪柑。 贷款早就开始办理，动作迅速的农户，已经开始搭建水泥柱子和铁丝，乡镇的信用社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一些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回到了家里，准备放开手脚种植葡萄和椪柑。 市直单位和乡镇的农业技术人员，这个时候成为了香饽饽，饶是如此，技术力量也是不够的，关键时刻，中国农业大学的实习生来到了林丰市，解决了这个燃眉之急。 驻点领导、宜都市市委副书记吴国尊，连续在林丰市呆了五天的时间，跑遍了准备发展葡萄、椪柑、蔬菜和花卉种植的村镇，实地查看了情况，肯定了地方政府做出的宣传，也感受到了老百姓的积极性。 廖凡民当然是陪着吴国尊到各处去实地查看，回答吴国尊提出的所有问题。 得知水果、蔬菜和花卉的销售渠道已经基本打开，吴国尊非常高兴，他认为林丰市选对了发展的路子，一年之后，林丰市的面貌将出现巨大的改观。 一直到九月二十九日，廖凡民才得以清闲，当天晚上就赶回了南华市。 廖泽熙、徐文清、沈亚玲、廖元浩等已经到北京去了，廖泽田和廖泽兵等人也敢去了，就剩下廖凡民还没有来得及出发。 飞机起飞了，朝着云端而去，廖凡民的思绪，依旧停留在林丰市。 上午九点，飞机降落在北京机场。 走出机场，一辆奔驰600的轿车停在前面，贾天星带着笑容走过来了。 “老大，你来晚了。” “贾天星，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到北京来啊。” “看你官僚吧，当领导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关心了，我可在为谭渊桦和廖凡瑶的婚礼操劳，连续好几天的时间了。” “不好意思，我还真的没有关心，对了，公司的情况怎么样了。” 贾天星苦笑着摇头。 “别提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老爸了，当年离开南华市，到北京来发展，现在又屁颠屁颠的回到南华市，老爸在忙欢乐谷工地的事情，北京这边的业务是我在办理，欢乐谷工程的工期很紧，十月初第一期工程就要开始试营业，前几天我到南华市去看了，欢乐谷工程真的好大，按说见过那么多的工程，应该习以为常，可看见欢乐谷的工程，我都吃惊。” “怎么，听你的语气，也打算回到南华市去吗。” “不大可能了，北京这边的业务也不少，压力更大，实话告诉你，北京这边的地皮价格越来越高，房价也越来越高，好像坐火箭一样，我们都感觉到不适应了，有时候房价甚至一天一个变化，三环以内的房价，已经超过两万五，最好的地方超过三万元了。” 尽管知道北京的房价将要涨到常人难以想象的价格，不过廖凡民还是吃惊，毕竟才2005年，三环以内的房价都达到三万元，这个价格的确吓人。 “这么说，景致园小区和西直门小区的房价都很高了。” “唉，早就卖完了，想涨价也不行了，西直门小区的房价，已经达到了三万元，那个地方距离地铁站只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属于黄金地带，景致园小区的房价也接近三万元了，那一带是商贸区，我可真的佩服你，在两个地方购买了五套商品房，价格翻了好几倍了，老大就是老大，有旁人没有的眼光。” “得了，我只有三套，瑶瑶有两套。” “对，对，我差点忘记了，你给廖凡瑶两套商品房，昨天我还和廖凡瑶开玩笑，按照房价上涨的趋势，等几年之后，廖凡瑶卖掉两套房屋，一辈子都不用工作了。” 廖凡民笑了笑，没有回答，打开车门上车了。 最多五年到六年的时间，西直门和景致园小区的商品房，价格都会超过或者接近千万元，如果廖凡瑶卖掉两套商品房，的确不用工作了。 轿车朝着别墅区而去。 廖凡民有些吃惊了。 “什么意思，瑶瑶没有在市区吗。” “当然是在别墅区了，明天的婚礼，谭渊桦会专门到别墅区来接亲，北京这边的规矩和南华市不一样，女方的父母以及亲人，都要去参加婚礼的。” “这我知道，我是觉得，明天到别墅区来接亲，会不会堵车啊。” “不会，十一长假，好多车都开出去了，到周边旅游去了。” “可到北京来旅游的人多啊。” “老大，到北京来的是人，不是车，人多了，车减少了。” 廖凡民点点头，恍然大悟。 二十分钟左右，轿车在别墅前面停下了。 到北京来的亲戚不是很多，直系亲戚住在别墅里面，譬如说廖天贵等人，其余的则是住在市内的宾馆，市内的五套商品房，出租了四套，仅仅留下了西直门的一套没有出租，那里是廖凡瑶平时住的地方，今后留给廖泽熙和徐文清居住。 走进别墅，廖凡民一眼就看到了廖凡瑶。 廖凡瑶走上前来，挽着廖凡民的胳膊，眼圈有些红。 廖凡民笑了。 “瑶瑶，怎么还想到哭鼻子了，明天就要嫁人了，一定要高兴。” “哥，别说了，再说我更不舒服了。” 廖凡民轻轻拍了拍廖凡瑶的头。 沈亚玲也走过来了，眼圈同样有些红。 老百姓中间的规矩就是这样，女儿出嫁之后，就是别人家里的人，与家里的儿子是有区别的，不管是大城市还是在农村，这个规矩都是存在的，都是默认的，农村地区出嫁的女儿没有资格继承父母的遗产，当然也很少或者不承担赡养父母的义务，就算是在大城市，除非是独生子女，否则养老多半也是儿子负责的。 廖凡瑶没有这些担心，父母都有工作，哥哥的实力更是惊人，不需要她考虑父母生活的问题，只是姑娘出嫁，内心总是有些复杂情绪的。 一个穿着端庄得体的女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沈亚玲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了。 下楼的是薛楚玲。 薛楚玲是廖凡瑶的闺蜜，研究生毕业之后，进入报社工作，二十八岁的年纪了，没有谈恋爱，更没有结婚。 薛楚玲是廖凡瑶的伴娘。 一般女孩子是不愿意做伴娘的，民间传闻，做过三次以上伴娘的女孩子，很难嫁出去。 “薛楚玲，你好，谢谢你做瑶瑶的伴娘。” “廖凡民，你好，好久不见，恭喜你当官了。” 廖凡民有些发愣，沈亚玲的神色也明显看出来不高兴。 薛楚玲居然知晓自己的一切，看样子是从廖凡瑶那里得知的。 廖泽熙等人也从楼下下来了。 廖天贵有些埋怨廖凡民的意思，亲妹妹结婚，而且就这么一个妹妹，不知道早点到北京来，廖泽熙在一边帮着解释了，说廖凡民已经是市高官，工作很忙，抽不出时间来。 薛楚玲走到一边和廖凡瑶聊天去了，不过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廖凡民，沈亚玲则是站在廖凡民的身边，挽着廖凡民的胳膊。 徐文清抱着廖元浩下楼的时候，廖凡民发现，薛楚玲的神色明显凝固了一下。 廖凡民走过去抱起了廖元浩。 小家伙刚开始有些不买账，准备挣扎，不过看清楚廖凡民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伸手摸廖凡民的脸。 十一点钟，谭渊桦开着轿车过来了。 是廖凡瑶的宝马轿车，廖凡民感觉到好笑，他和谭教授接触好几次了，能够感受到谭教授内心的傲气，想不到谭教授居然允许谭渊桦开着廖凡瑶的轿车，看样子还是很欣赏廖凡瑶的。 第五百六十二章 廖凡瑶的婚礼（2） 吃饭之后，廖凡民和廖泽熙沿着别墅后面的小路散步。 九月底的北京市，气候宜人，不冷不热，感觉很舒服。 “小民，当市高官了，要忙很多啊。” “的确忙一些，不过我感觉到本职工作倒是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关键是上级领导来了，需要应对的事情多。” “这也是你的工作职责。” “老爸，樊都市的情况怎么样。” “还不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这几年总是在嚷嚷着招商引资，其实没有引进什么资金，倒是开发商多了，都在伸手向政府要地修建商品房。” “樊都市的房价现在是多少啊。” “地方最好的三千以上，其余的均价两千多。” “这么高的房价啊。” “开发商叫唤啊，还说房价低了，其实政府拿去的费用也不是那么多。” “也不少了，老爸，挂牌卖土地的钱就不少了。” “林丰市的房价如何。” “两千左右吧，不过我没有打算大规模的放开房地产，林丰市只有那么多的流动人口，仅仅是市区的人口，不需要那么多的商品房。” “小民，这方面我建议你不要过多的干涉，我看全国各地都在大规模的搞房地产开发，老百姓也想着住上更好的房子，林丰市虽然是国家级贫困县市，不意味着老百姓不能住好一些的房子，再说了，房地产开发的确能够让政府得到不菲的收入。” 廖凡民笑了笑，不在延续这个话题。 说到廖凡瑶的婚礼，廖泽熙也有些愧疚，他是二十七号抵达北京的，徐文清等人二十号左右就到北京来了。 下午，在廖凡瑶的坚持下，廖凡民到位于海淀区的新房去看了看，新房内部的布置和装修很不错，廖凡民从中发现了熟悉的气息，询问之下，果然是廖泽田派遣的最好的工程队来帮忙装修的，仅仅收取了成本费。 十月一日，上午八点钟。 薛楚玲和沈亚玲陪着廖凡瑶去整理头发， 十一点钟，廖凡瑶回到了别墅。 十一点十分，车队来到了别墅的前面。 一帮斯斯文文的年轻人，簇拥着谭渊桦来到别墅的前面。 作为新郎的谭渊桦，需要给出红包，这样才能够敲开房门，迎娶新娘。 谭渊桦有些慌张，从西服里面拿出了一叠红包，不小心掉了一两个红包在地上，连忙弯腰捡起来。 进入客厅，看见坐在客厅的廖凡民等人，谭渊桦点头笑笑。 廖凡民示意廖凡瑶在楼上的卧室。 谭渊桦上楼，大约一刻钟之后，拉着廖凡瑶的手下楼，廖泽熙和徐文清跟在两人的身后，伴娘薛楚玲则是跟在廖泽熙和徐文清的身后。 婚礼在酒店举行，时间是中午一点钟。 廖凡瑶身穿的洁白的婚纱，是专门买的，价格一万多元，也就是用得上这一次，之后就要放在衣柜里面了，就连廖凡民都感觉到浪费，换做他是不会买这么贵的婚纱的，很多地方都可以租到婚纱，何必浪费钱。 不过廖凡民的这个观点，遭遇到沈亚玲的训斥，沈亚玲认为，女人一辈子才一次婚礼，有条件的情况之下，凭什么那么节约，这才让廖凡民想起来，敢情廖凡瑶穿的婚纱，是沈亚玲鼓捣买的，要知道沈亚玲结婚时候穿的婚纱，也是一万多，放在衣柜里面两年多的时间了。 婚礼在北京某个较为著名的酒店举行。 前来祝贺的客人，基本都是文化人，举止文雅，倒是让廖凡民觉得缺少了气氛。 廖凡民和沈亚玲被请到了第一桌，他们是女方的代表，也是贵宾。 随着音乐声响起，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廖凡瑶挽着廖泽熙的胳膊，从酒店中间铺就的红地毯，朝着红色鲜花扎成的婚礼门走去，谭渊桦则是在婚礼门的这一边等候。 当主持人宣布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交接的时候，廖凡民突然有了感慨，他想到重生之前自己的女儿，或许在另外那个可能存在的位面，女儿也在快乐的生活。 廖凡民的出神，引起了沈亚玲的注意，沈亚玲用手轻轻拉拉廖凡民的衣袖。 廖凡民对着沈亚玲笑了笑，眼睛里面充满的柔情，此刻他脑海里面想到的是消失的女儿。 北京婚礼的仪式，已经在参照西方婚礼的某些仪式，也保留了传统的特色，与南华市的婚礼仪式的确不一样，譬如说今天这样的场合，如果在南华市，女方的父母是不会在婚礼上面出现的。 婚礼仪式一步步进行下去，廖凡民默默看着这一切，沈亚玲也出神的看着。 廖凡民没有注意到的是，伴娘薛楚玲的眼神，绝大部分时间都看着他。 双方父母都登上婚礼台，结婚仪式也进入到了尾声。 谭渊桦的父亲谭教授给一对新人新婚祝词。 “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参加小儿与廖凡瑶的婚礼。。。” 重生之前的廖凡民，见惯了这种婚礼的形式，不过沈亚玲还没有见过，毕竟这种婚礼的模式，在江汉省乃至于中部地区还没有铺开。 谭教授的新婚祝词很不错，就是文化的气味太浓了一些，不过谭渊桦是在读的博士研究生，在中国人民大学教书，廖凡瑶是硕士研究生，在北京语言大学教书，两人的确是文化人，今天来参加婚礼的，绝大部分都是大学的教授和老师，也是文化人。 这样的氛围，真的让廖凡民不大习惯。 其实廖凡民也是南华大学法律系的优秀毕业生，只不过离开大学校园之后，直接进入了行政机关工作，接触到的环境完全不一样，到基层之后，接触的人更加的不同，所以对于这种文化人扎堆的地方，倒是不大适应了。 男女双方的父母，谭渊桦和廖凡瑶，举着杯子挨桌敬酒。 谭教授走到了廖凡民的面前，举起了酒杯。 廖凡民站起身来。 “廖书记，今天是小儿和廖凡瑶新婚的日子，借着这杯喜酒，我祝林丰市的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项目大放异彩。。。” 廖凡民有些吃惊。 “谭教授，谢谢您的祝福，谭渊桦，瑶瑶，祝你们新婚快乐，生活幸福。” 这杯酒，廖凡民一口气喝下去了，谭教授也喝完了。 走出酒店的时候，贾天星正在外面等着。 廖凡民和沈亚玲还要到新房去看看，下午一家人还要在一起吃饭。 廖凡瑶抱着廖元浩准备上车的时候，贾天星将钥匙递过来。 “老大，还是你来开车，我来抱抱浩浩。” “今天我不能开车，刚才喝下了不少酒。” “没问题的，我看你没有喝多少酒，对了，明天我请你和嫂子到三里屯去玩玩，那里的酒吧氛围还不错。” 沈亚玲瞪了贾天星一眼，贾天星吐了吐舌头，赶忙上车去了。 廖凡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沈亚玲坐在后座。 轿车朝着海淀区新房的方向而去。 廖凡民几次准备开口，想到坐在后面的沈亚玲，压住了话头。 轿车进入小区，找到了停车位停下。 廖凡民让沈亚玲先上楼去，他和贾天星一会上来。 沈亚玲抱着廖元浩，先上楼去了。 廖凡民和贾天星点燃了香烟。 “老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说我为什么还不结婚，是吧。” “聪明，贾天星，你都二十八岁了，我们年级都是一样的，你看我小孩子都有了，你怎么还不想着结婚成家的事情，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老大，你这是冤枉我，我有什么要求啊。” “别，你这个当大老板的，想法我知道，身边时时刻刻莺歌燕舞，看花眼了，看得上吧，以为是冲着你的钱来的，看不上的吧，对你怎么好都没有用。” 贾天星看着廖凡民，用力的点头。 “老大，你说的不错，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看看你和嫂子，多幸福啊，我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啊。” “你可别问我，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我觉得你的心应该安定下来了，我觉得吧，做生意和做官异曲同工，贾叔叔在南华市，你在北京，已经独当一面，如果还没有结婚成家，我要是你的合作伙伴，心里一定发毛，觉得你还没有结婚，做事情肯定咋唬唬的，毕竟成家能够让一个人稳下来。” “我不是不想，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再说了，在生意场上接触的人多了，也就看的有些淡漠了，不知道多少人，年轻的时候一起打拼，事业有成了，家里有钱了，两个人反而散伙了，还不是让钱给闹的。” “按照你的意思，做生意的大老板，还有那些富二代，都不用结婚成家了。” “也不是这个意思，老大，我知道你是天生的企业家，可你没有真正的深入其中，有些事情不是太明白，很多时候我想好好的谈恋爱，可是遇见的女孩子，总是盯着钱，我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看上我的钱，还说看上我的人了。” “贾天星，不要总是说别人，你的眼光是不是也变了，看到的都是钱了。” 贾天星愣住了，看着廖凡民，好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第五百六十三章 也想着转行 10月2日，谭渊桦和廖凡瑶回门。 二婶和幺婶早就准备好了一大桌的菜肴，廖凡民的意思本来是在外面吃饭，廖泽熙和徐文清都不同意，别墅里面有很长时间没有做饭了，偶尔闻见了饭菜的味道，带来了家的气息。 廖凡民其实有些后悔购买别墅了，因为作用不大。 吃过午饭，廖凡民和谭渊桦沿着后院的小路散步。 “哥，我已经和x教授说好了，如果你的时间紧，有些课题抽时间做，在职研究生学习的时间是两年，每年两次的考上必须参加，研究生毕业论文的答辩必须参加。” 廖凡民点点头。 “谢谢你了。” 廖凡民已经是中国人民大学研究生院的在职研究生，选择的是法律研究生的专业，按照要求，在职研究生必须要达到一定的学时，导师认为你必修的课程已经合格，才能够参加考试，不过在职研究生绝大部分都是在行政机关工作的领导干部，时间很紧张，想要到人民大学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学习，可能性是不大的。 其实大学和导师都明白，在职研究生的学术水平，与在学校读书的研究生是无法比较的，也是不能够严格按照学时的要求来学习的，廖凡民这一类的在职研究生，本来就毕业于名牌大学，基础水平还要高一些，还有部分的领导干部，大专和大学的文凭全部都是依靠函授获取的，他们的基础水平完全不行。 廖凡民也想好好学习，自从成为人民大学在职研究生之后，空闲的时间他都会看书学习，可惜身为林丰市市高官，闲暇的时间太少，有时候就算是没有事情了，脑子里装的还说全市经济发展的事情，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读书。 有时候廖凡民甚至想着放弃读研究生，他觉得自己可能学不到真正的知识，如果拿到了研究生的文凭，内心有愧。 “哥，我知道你很忙，如果有些必要的课题来不及做，我帮忙给你做了，在职研究生考试的试卷不是很复杂，都是导师出的试卷，你本来就是法律系毕业的，只要稍微准备一下，考试绝对没有问题。” “我知道，不过我觉得就这样拿到了硕士文凭，没有多大意思，研究生的文凭可不一般，当初我从南华大学毕业的时候，就考虑过是不是继续读研究生，不过那个时候的就业形势与现在不一样，相对要宽松一些，所以我选择了参加工作。” “都是这样，我当初也是一样，大学毕业之后，本来准备参加工作的，爸让我继续读书，至少要拿到硕士的文凭，我就服从了家里的安排，到了人民大学，才发现硕士的文凭根本不够，还要继续读博士，否则评定职称等等，与我都没有多大的关系。” “大学里面都是这样，人民大学是985的重点大学，要求肯定更加严格一些，我有一个同学，在美国留学之后，回到南华大学教书，也感觉到硕士文凭不够，现在开始攻读博士文凭，我们就不一样了，本科文凭足够了。” 谭渊桦点点头。 “哥，其实我感觉到，仅仅有文凭还说不行，这两年时间，学校里面有好几个教授，都被调到国家部委去工作，有一个还是我当初的导师，我专门去拜访他了，他建议我也尽快的离开学校，到行政单位工作。” 廖凡民颇为吃惊，扭头看着谭渊桦。 “怎么，你也想到行政单位去工作吗。” “有这个想法，其实我和瑶瑶也说过，她基本同意我的想法，依照我的水平，想要成为教授至少需要十五年以上的时间，就算是成为了教授，想要在学术领域做出成绩，可能性还是不大，一辈子也就是在大学里面教书，带着做一些研究性的课题，人民大学以文科类为主，理学方面的研究很少，想要在文科领域做出成果，难度很大，没有深厚的国学底蕴，想都不要想，而且还有一点最关键的，那就是需要得到学术权威的肯定，这一点非常重要。” “你的意思是说，也需要关系。” “当然，不要以为这类事情只有行政机关存在，大学里面也是一样，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钻研的都是学术上面的课题，差距微小，很多时候，最优秀的成果不一定被选中。” “看样子你是真的想离开大学，到行政机关去工作吗。” “嗯，我基本决定下来了，再说瑶瑶也在大学里面教书，我们两个人的职业一样，想想也没有多大的意思。” 廖凡民看着谭渊桦，好一会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家庭和地域的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很大，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张嘴闭嘴喜欢议论国家大事，上海的出租车司机，张嘴说到的几乎都是赚钱。 谭渊桦出身书香门第，个人素质是不用说的，有从政的想法也不奇怪，再说谭渊桦这样的素质，进入行政机关工作，也能够很快适应。 “那你想在国家部委工作，还说到基层工作。” “我也无法做出决定，就想问问你。” 廖凡民略微的思索了一下。 “我建议你还说先进入到国家部委工作，不管怎么说，条件都要好很多，国家部委机关的层次不一样，你接触到的人也不一样，基层的情况复杂很多，在基层工作，有时候你的主要精力，不一定在工作上面，需要应付很多其他的事情，你虽然在人民大学工作了一段时间，可相对单纯，还说进入国家部委适应一段时间，至于说今后怎么选择，就要看你自己的。” “我倒是想首先到基层去工作。” 廖凡民笑了笑，微微摇头。 “你是看着我的吧，其实不然，我大学毕业之后，在江汉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了六个年头，而且其中的四年多时间，都是在省政府主要领导身边做秘书，也就是那段时间的工作，让我弄懂了很多事情，打下了不错的基础，所以我到基层工作之后，才能够应对一些复杂的局面，就算是这样，有时候我还说感觉到经验不足。” “哥，我不一定有你那么好的运气，再说国家部委机关那么多人，进去之后就是石沉大海，还不知道有没有到基层工作的机会。” “这不完全是运气和机会的问题，我这么说吧，如果你在国家部委机关不能够崭露头脚，到了基层，你也很难有出色的表现，有些时候，机关是一个大染缸，你能够在机关学到一些东西，这些东西甚至可能改变你对事物的看法，但只要你真正明白了，你也就有道基层工作的经验了。” “听起来怎么这么复杂啊。” “其实不复杂，但想要说清楚很困难，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切身感受，自己去真正的实践，否则你就算是满腹经纶，遇到了实际问题的时候，还说不能够很好的解决。” 谭渊桦点点头。 “哥，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离开大学了，到行政机关工作，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我就直接问你。” 回到家里，谭渊桦进房间去休息了，在大学教书的他养成了午休的习惯。 廖凡民进入了书房，到了电脑桌的前面坐下，顺手点开了电脑。 “小民，刚才和渊桦说了一些什么啊，我看渊桦回来的时候，好像还在思考。” “哦，老爸，渊桦不想在大学里面教书，想进入行政机关工作。” “在大学教书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要进入行政机关工作啊，什么时候我得劝劝渊桦，留在大学里面教书，那样单纯很多。” “老爸，我劝你还说不要说这些话，该怎么选择是渊桦自己的事情，他只要和瑶瑶商议就可以了，再说瑶瑶也基本同意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在大学里面教书多好，受人尊重，身份和地位都不错，要是进入机关工作了，面临的情况复杂，稍微不小心就会陷进去的。” “老爸，瑶瑶可不是这么看的，你和老妈都在机关工作，小玲和我也在机关工作，日子过得也还可以，瑶瑶看见这一切，会没有丝毫的感受吗，如果渊桦想要进入行政机关工作，任何人都是不大可能阻止的，包括谭教授。” “小民，你为什么这么说。” “谭教授是真正想着一辈子都从事学术研究的，我听说了，农业部几次都想着将谭教授调到部里去工作，可谭教授都没有同意，想必谭教授对于机关工作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渊桦既然在我的面前提及到机关工作的事情，谭教授可能不清楚吗，我想可能性不大，谭教授都无法阻止，其他人还能够怎么说。” 廖泽熙点点头。 “说的也是，渊桦既然想进入行政机关工作，那就需要做好准备，必须有真正的思想准备。” “老爸，也不用说的那么悬乎，其实机关单位的工作，相比较教书来说，任务没有那么具体，学术方面的要求就更少，就说我们市里，不知道有多少教师改行，进入了行政机关工作，其中不少人还出任了各级的领导干部，可从公务员队伍奔向教师队伍的，一个人没有。” 第五百六十四章 扇动一次翅膀 2005年10月4日，南华影视城和欢乐谷试营业。 头一天的晚上，包括谭教授在内的两家人，以及没有什么事情的薛楚玲，乘坐火车前往南华市，去影视城和欢乐谷看看，南华市近两年出现的变化，已经让谭教授感觉到吃惊，这一次听说南华市占地数千亩的影视城和欢乐谷试营业，表示一定要去看看。 上午六点四十分，火车抵达南华市火车站。 沈祖康派来的两辆中巴车，将所有人直接拖到了商贸谷的写字楼。 已经改名的飞亚集团，占据了写字楼整整三层的房间，来来往往都是穿梭的人群，异常的忙碌。 谭教授和廖天贵、廖泽熙等人，进入了相对安静的会议室。 廖凡民没有马上进入会议室，而是进入了秦玉华的办公室。 “廖总，沈总和我商议过了，影视城和欢乐谷的开业典礼，还是想请你参加，开业典礼很简单，两个议程，南华市政府的领导致辞祝贺，我有一个简短的讲话。。。” 廖凡民摆摆手，他明白沈祖康和秦玉华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在主席台上面站一站。 “我就不参加了，今天到欢乐谷和影视城来，就说想着好好的玩一玩，不过我有一件事情提醒一下，今天欢乐谷和影视城试营业，人一定非常多，安全保障方面必须要做好，绝对不能够出现丝毫的安全事故。” “不会的，影视城和欢乐谷的保安队伍本来就足够了，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我们还从商贸谷和宾馆抽调了部分的工作人员，加入维持秩序的队伍之中，再说了，南华市公安局已经派遣了不少的干警，帮着我们维持秩序。” “请来的公安干警没有太大的作用，不要指望他们为我们做多少的事情，重点还说要依靠我们自身的安保队伍，刚刚我看了欢乐谷的娱乐项目，蹦极、空中飞人和空中飞车这些项目，需要我们重点关注。” 沈祖康笑着开口了。 “小民，你就放心吧，其实秦总和我比你还要紧张，欢乐谷和影视城的工程，耗资太多了，施工进行了一年半左右的时间，前前后后投入的资金已经超过十三个亿，欢乐谷二期和三期的工程，还需要五个亿左右的资金，公司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资金投入，我们还要指望欢乐谷和影视城的收入来归还银行贷款呢。” “爸，其他公司入股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价格方面还有一些分歧，不过问题不大，只要影视城和欢乐谷试营业了，那些公司和企业看到了欢乐谷火爆的程度，一定会同意我们提出的价格。” 说到这里，沈祖康看了看手表。 “好了，不多说了，八点钟开业典礼就要进行，我先去看看，小民，进入欢乐谷之后，一定要注意浩浩啊，我估计今天的人不少。” 廖凡民点点头。 欢乐谷和影视城试营业有三天的时间，欢乐谷的票价定为一百二十元，影视城电影的票价，四十到八十不等，试营业期间，票价一律是半价。 说起来欢乐谷也是高消费的地方了。 影视城和欢乐谷招募的工作人员达到了五百多人，这些人一律要参加培训，特别是某些危险的项目，培训的要求非常严格，一边要关心工程按时保质的完工，一方面要招募工作人员，这么多事情凑在一起，沈祖康、秦玉华和易光辉等人硬是撑过来了。 廖凡民感觉到愧疚，说起来飞亚集团、飞翔集团和民惠物流公司，包括飞亚集团麾下的欢乐谷和影视城，以及拥有的晨光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老板都是刚好满岁的廖元浩，自己的这个儿子，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了。 中巴车在距离欢乐谷还有五百米距离的时候，不得不停下来了。 一行人下车，被前方的人潮镇住了。 看过去满满的都是人，想要在这里开车根本不可能，欢乐谷入口前方的巨大广场上面，搭建了一个临时的主席台。 广场上全部都是人，十多个售票处的窗口，悉数排成了一字长龙。 距离欢乐谷不到五百米距离的影视城，也拥挤了好多人。 欢乐谷的大门，是圆形的拱门，与深圳欢乐谷的整体造型差别不大，不过看上去更加的大气，而且欢乐谷前方的巨大广场，让前来游玩的客人能够有休息的地方。 广场上有固定的石凳、木凳和石桌，这些都是供游客歇息的。 至于说影视城那边，能够歇息的地方更多。 刚刚秦玉华告诉廖凡民，欢乐谷试营业预计接待游客的数量会超过百万人，也就是平均每天三十万人左右，接下来半年左右的时间，每天接待的游客数量在三万到五万人，半年之后欢乐谷和影视城可能趋向于平稳，每天接到的游客在一万人到三万人左右。 按照这样的客流量计算，最多十年，欢乐谷和影视城的投入资金可以全部赚回来。 看到眼前的人流，廖凡民却有了其他的想法。 在他的印象里面，南华市还从未出现过如此热闹的场景，不管是在他重生之前还说重生之后，就算是商贸谷开业，都没有这么大的人流量。 商贸谷、影视城和欢乐谷，三大项目同时发威，导致人流量猛增。 可以预料，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汉北区将成为南华市最为热闹的商贸服务地区。 汉北区的发展，其实不仅仅局限在商贸谷、欢乐谷和影视城，随着联想集团和惠普集团进驻南华工业园，一个若隐若现的科技城，已经在汉北区出现，尽管联想集团和惠普集团的厂房都在汉东区的工业园，但依托企业出现的it公司，却选择在汉北区发展。 一个完全不同的汉北区，已经出现在南华市。 手机响了，要不是打开了震动，廖凡民压根听不见铃声。 廖凡民看了看来电显示，连忙给沈亚玲说了一声，朝着人群外面而去。 袁前坤打来的电话。 走到中巴车旁边，廖凡民捂着耳朵，接听电话。 让廖凡民不敢相信的是，刘方胜高官居然到现场来了，不过袁前坤在电话里面告诉廖凡民，不要将刘方胜高官到现场来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几分钟之后，廖凡民来到了刘方胜高官的面前。 “刘高官，您来了，袁秘书长，您也来了。” “我们当然要来看看了，走吧，我们在四周转转，这里的变化太大了，刚才下车之后，在外面看了看，我都有些不敢相信，如果再隔一段时间不来，我怕是都要迷路了。” 接替廖凡民的是龙有才，三十五岁的年纪，现如今是副处级秘书。 龙有才的手里拿着一卷白纸。 廖凡民有些好奇，看了看龙有才手里的卷着的白纸。 龙有才靠近廖凡民，低声开口了。 “廖书记，这是汉北区现在的规划图。” “哦，规划图这么快就出来了啊，欢乐谷的二期和三期的工程还没有完工啊。” “规划局早就做出了，昨天刘高官看了规划图，压根不相信，认为规划图画的太好了，不符合实际情况，刚才来看到了情况，才好一些，要不然袁秘书长也不会给你打电话了。” 刘方胜冲着廖凡民招手。 廖凡民连忙走到了刘方胜高官的身边。 “小廖，看见汉北区的变化，我是真心的要感谢你啊。” “刘高官，您千万不要这样说，其实汉北区的变化，都是您重视和支持的结果。” 刘方胜摆摆手。 “汉北区五年以前的情形，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中央领导到南华市来视察，专门到了南华大学等大学，对于这里的基础设施建设的情况，以及市容市貌，没有提及一个字，这几年，我知道汉北区的变化很大，但没有想到变化如此剧烈，昨天看见了规划局提供的汉北区全新的立体规划图，我还准备批评他们，将汉北区画的太好了，今天来看了，我才知道，汉北区的繁华，超过了规划图上面画出来的情形。” “我们出发的早，六点多钟就来了，在外围转了一圈，商贸谷、欢乐谷和影视城的带动作用，已经明显出现，西边的一条街，出现了很多的科技公司，南边的一条街，几乎成为了饮食街，东面和北面的街道上，同样出现了不少挂着牌匾的公司，方圆三公里的范围内，已经成为一个整体联动的经济块。” “我相信，最多一年到两年的时间，方圆五公里，不，方圆十公里的范围，都会被完全带动起来，我们需要督促南华市政府，做好这里的全面规划，到时候，一个集大学、科技、服务和娱乐的新城，将要出现在中部地区。” “商贸谷、欢乐谷和影视城的想法，都是你提出来的，以前我认为这是商业的手段，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这里就说带动南华市经济飞速发展的引擎。” “这种模式，以前我没有见过，现在有了深切的感触，一个城市的发展，或者一个地区的发展，必须要眼光长远，要不怕商人赚到钱，只有经贸真正的搞上去了，地方经济才会飞速的发展。” 第五百六十五章 任性一回 开业典礼之前，刘方胜高官和袁前坤等人离开了。 廖凡民很清楚，刘方胜高官的身份特殊，能够来看一看已经很不错了。 送走了刘方胜高官，廖凡民朝着欢乐谷的方向而去，此时距离开业典礼只有十多分钟的时间了。 广场上人声鼎沸，夹杂着音乐的声音，廖凡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站在广场中间的廖泽熙一行人，沈亚玲凑到廖凡民的耳朵边，询问刚刚到哪里去了，廖凡民说是遇见了几个熟人，说了一会话，紧接着就过来了。 八点钟，音乐声停下来，广场上的人也安静下来了。 沈祖康、秦玉华和南华市政府负责人等人上了主席台。 开业典礼的确简单，南华市负责人讲话，对于欢乐谷和影视城的开业表示祝贺，秦玉华代表飞亚集团讲话，感谢各级政府以及众人的支持。 开业典礼不到半个小时结束。 音乐声响起，人流朝着欢乐谷的进口方向涌过去。 进口处的准备还说充足的，用临时搭建的横杆，将人流分成队列，依照前后顺序进入到欢乐谷。 廖泽熙一行人是从售票口西侧的员工通道进入到欢乐谷的。 进门的正中间，一座假山矗立在眼前，鲜红色的欢乐谷三个字，夺人眼目。 在假山的前方，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年轻男女，穿着黑色的外套，宽大的裤子，其中一个人正在操作两台音响和调音设备，瞬间，节奏明快的音乐声音开始出现。 两男一女三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跳舞。 他们的舞蹈动作飘逸、奔放，活动的范围不是很大，但这种舞蹈动作，在南华市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进入欢乐谷的人，都被音乐声和舞蹈的声音吸引了，很多人都在看着几个老外跳舞，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让不少人喝彩。 廖凡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鬼步舞，应该说鬼步舞还有十多年的时间，才会开始风靡整个的大陆。 廖凡民差点就忘记了，当初秦玉华出国去考察的时候，他曾经要求秦玉华，引进澳洲的鬼步舞，想不到秦玉华不仅引进了澳洲的鬼步舞，而且将鬼步舞放在了欢乐谷进口的地方，这足以吸引人的眼球了。 廖凡民也在看几个外国年轻人跳鬼步舞。 他们身体、手和脚的动作幅度有些大，时不时的将黑色的外套裹住头部，显示出与众不同，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不过模仿的人很少，看样子是对这种大幅度的鬼步舞心存敬畏。 重生之前的廖凡民，专门学过鬼步舞，那是通过无数人改进之后的鬼步舞，动作的幅度小一些，更加的符合中国人的审美特质。 看着看着，廖凡民微微皱眉，走到了前面。 跟着廖凡民身边的沈亚玲，伸手拉了廖凡民一下，让廖凡民不要靠的太近。 可惜廖凡民已经走到了最前面。 正在跳舞的一个外国小伙子，大概是看到了走上前来的廖凡民，他停止了动作，走到了廖凡民的面前开口了。 “do you also like it？（你也喜欢它吗）” 廖凡民点点头，当年他跳的很好，差点就起心开办一个鬼步舞的培训班了。 “fine i teach you。（很好，我教你。）” 廖凡民准备摆手，可是看见年轻人诚挚的目光，有些犹豫了。 年轻人伸手拉着廖凡民的胳膊，往中间来。 正在跳舞的两个年轻人也停下来，看着廖凡民，眼睛里面出现吃惊的神情。 年轻人再次冲着廖凡民点头。 “you follow me to jump。（你跟着我跳。）” 音乐声重新响起。 廖凡民被外国小伙子拉倒了场地的中间，引起了更多人的围观，不少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廖泽熙和谭教授等人，看着场地中间的廖凡民，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且不说他们从未看见廖凡民跳舞，就凭着廖凡民林丰市市高官的身份，居然进入到场地中央，准备跳这种看上去特别怪异的舞蹈，就让人不敢相信了。 沈亚玲差点也跟着走进了场地中间，跟着她旁边的徐文清，抱着廖元浩，着急开口了。 “小玲，小民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人看着，跳什么舞啊，这哪里是一下子就学会的。” 沈亚玲根本说不出话来，看着廖凡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谭渊桦和廖凡瑶则是完全不同的眼光，他们虽然也吃惊，可更多的是钦佩和赞赏。 薛楚玲不一样，一直都看着廖凡民，眼睛里面是奇怪的神情。 小伙子以及开始了大幅度的动作，看着还没有动作的廖凡民，不断的挥手，示意廖凡民跟着她一起跳起来。 周围的人看见廖凡民暂时没有动，发出了一阵阵的笑声，大概以为廖凡民是被无意间拉上去的，压根不会跳舞，这个时候不知所措了。 熟悉的节奏，让廖凡民的心里动了一下，尽管鬼步舞还没有进入国内，不过他跳一曲又算什么呢，重生之后，特别是大学毕业进入机关工作之后，他一直都在压抑自身的情绪，让自己能够表现的成熟，都有些少年老成的滋味了。 任性一下，让情绪发挥出来，未尝不是好事情，至于说跳舞之后，可能遭遇到质疑，那也想不到那么多了。 几秒钟的时间过去。 廖凡民的双手背在了身后，他需要熟悉一下鬼步舞的几个基本动作。 原地奔跑、侧滑、旋转、侧踢、侧拉、侧点等动作开始在廖凡民的脑海里面浮现，廖凡民的身体开始慢慢动了，他需要熟悉一会，重生十余年的时间，他从未跳过鬼步舞。 廖凡民开始试着移动脚步的时候，周遭传来了笑声，看着这一切的观众，大概以为廖凡民是忍不住了，想着真正的学习这种从未见过的舞蹈了。 终于，廖凡民动了，他的双手伸展出来，原地旋转加上左腿侧踢的动作，这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也是鬼步舞进入中国之后才出现的一个动作，更是一个非常养眼的动作。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太空舞步，加上侧滑、侧踢、侧拉和旋转等动作。 廖凡民逐渐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他的动作越来越放松，舞步也越来越灵活和飘逸。 这一刻，廖凡民忘记了一切，他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 。。。 几个年轻人已经停止了动作，他们看着廖凡民，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廖凡民跳的鬼步舞，与他们跳的有所不同，不能说比他们跳得好，可是别有一番风格，动作看上去更加的连贯和飘逸，幅度也要小一些。 周围也安静下来了，笑声消失，代之的是鼓掌与喝彩的声音。 鬼步舞的舞曲不会很长，当音乐声停下的时候，廖凡民也醒悟过来了，他对着几个年轻人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跳，紧接着快步走出场地中间，走向了沈亚玲。 “老公，你什么时候学会跳舞的，我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你跳舞啊。” “不是，那个，我早就会跳舞，读高中的时候就会跳，上次不是出国去考察吗，在澳洲看见了这种舞蹈，觉得很不错，回来之后，偶尔的就学了一下，想不到今天在欢乐谷，居然看见了这种舞蹈。” “老公，你跳得真好，回去也要教教我，我也想学。” 谭渊桦和廖凡瑶也走过来了。 “哥，我也想学，我仔细看了，舞步不是很复杂。” 廖凡民冲着廖凡瑶竖起了大拇指。 “不错，舞蹈动作的确不复杂，基本动作也就是几个，最终都看自身的发挥。” “这是什么舞蹈啊，叫什么名字。” “当时在澳洲看着这种舞蹈之后，我觉得动作飘逸，加上跳舞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时常将头部套住，裤脚也很宽大，飘来飘去的，我觉得就和鬼在跳舞差不多，就叫鬼步舞吧。” 谭渊桦连连点头。 “这个名字不错，就叫做鬼步舞，我也想好好学学。” 朝着前面走去的时候，廖泽熙来到了廖凡民的身边。 “小民，你什么时候学会跳舞了。” “老爸，这没有什么稀奇的，我陪着刘高官到澳洲去考察的时候，见到了这种舞蹈，感觉很不错，回来之后就模仿了，今天看见了，也就想着跳跳。” “刚才听你说这种舞蹈叫做鬼步舞，我看还不错，不过也不是你这身份可以跳的啊。” “我觉得没什么啊，偶尔的跳一跳，再说了，今天到欢乐谷来的人多，人家不认识我，我就是跳舞了，也无所谓的。” “好了，我不是说你，就是让你今后注意，不要在公开场合跳这样的舞蹈，要不然会引起议论的。” 廖凡民无奈的点头，他知道，鬼步舞与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不相符的，如果经常跳这样的舞蹈，肯定会引发议论，看样子也就是今天任性一回，今后还真的需要注意了。 只是让廖凡民没有想到的是，沈亚玲、廖凡瑶和谭渊桦学会了鬼步舞之后，偶尔的跳一跳，引发了大学学生的注意，也跟着学起来，这种十多年之后才会在国内散播开来的舞蹈，迅速的从大学校园传播出去，红透了整个国内。 第五百六十六章 冬农开发 数量不多的椪柑顺利销售出去，第一季的高山反季节蔬菜也顺利销售出去，时间转眼到了十一月，林丰市即将进入东农开发的时间。 冬季农业开发是常规性的工作，和春耕生产一样，每年都要提及，但也仅仅是提一提，现如今没有谁重视农业工作，接近年度，县市区关心的都是财政收入情况。 林丰市的情况不一样，东农开发工工作被提上重中之重的地位。 从十一月十号开始，市委市政府相继召开会议，安排部署冬季农业开发的工作，而工作的重点，就说葡萄和椪柑苗木的移栽和种植。 林丰市一共有七十二万亩耕地，按照市委市政府的规划，其中的四十万亩耕地将用于种植葡萄和椪柑，五万余亩将种植高山反季节蔬菜，五千余亩用于种植花卉。 光华公司的葡萄种植基地、椪柑种植基地、高山反季节蔬菜种植基地和花卉种植基地，租赁耕地不过四万余亩，也就是说，其余需要种植葡萄、椪柑和高山反季节蔬菜的耕地，都是农户自身的，由农户来种植。 花卉种植的技术性很强，廖凡民和张登才详细分析和研究之后，决定让光华公司单独种植花卉，尽量不让老百姓从事花卉种植。 农业大学的谭教授一行早就来到林丰市考察过了，他们经过了仔细的研究和分析，结合林丰市的气候条件、地理位置等等，认为林丰市葡萄苗木移栽和种植的最佳时间为来年的元月底到二月，椪柑移栽和种植的最佳时间为二月底到三月初，至于说高山反季节蔬菜，从十月份到来年的六月份，悉数可以种植。 时间给出来了，相应的准备工作必须到位。 葡萄苗木的移栽和种植的准备工作复杂很多，田间的水泥柱子和铁丝网必须要固定好，这是一大笔投入，从九月份开始，适合种植葡萄的低山和二高山八个乡镇，全部都行动起来，银行和信用社发放给老百姓小额贷款，光华公司为农户提供技术上的支持，不少在外地打工的农民都回到了家中，准备开始大规模的种植葡萄和椪柑。 相比较来说，高山乡镇的路子就要窄很多了，因为海拔太高，气候过于的寒冷，无法种植葡萄和椪柑，能够种植的仅仅是高山反季节蔬菜，不过种植大棚蔬菜也是有条件的，至少需要是比较平整的耕地，能够建起来大棚，而且距离公路的距离不能够太远，否则蔬菜运输存在很大的困难，最终成本增加，根本不划算。 另外一件大事情，就说延平肉联厂厂房全部建好，正式开工生产了。 肉联厂所有的手续全部办好，其卫生许可证的手续，是直接到省城去办理的。 应该说黄延平到林丰市来创办肉联厂，是冒了巨大风险的，九十年代末，全国大量的肉联厂倒闭，剩下的没有几家了，一直到2004年，肉联厂依旧不是热门，很多人谈虎色变，压根不愿意沾手肉联厂的事宜。 肉联厂的生产分为三大部分，一部分是生猪屠宰，第二部分是鲜肉供应，第三部分是猪肉成品加工，包括火腿肠等等，从利润的比较来看，生猪屠宰是最不受待见的。 不过廖凡民告诉黄延平，肉联厂在创建的时候，必须着重抓好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修建规模足够大的冻库，用于储存肉制品，第二件事情是搞好生猪屠宰。 生猪屠宰是肉联厂的基础，肉联厂收购的生猪都是需要到厂内宰杀的，绝不会收购已经宰杀的猪肉，所以搞好了生猪屠宰，就抓住了肉联厂的龙头。 为了让肉联厂能够顺利的进行生猪屠宰，林丰市工商、公安、农业、商务和税务等部门，配合农业工作专班，对于林丰市存在的地下屠宰场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清理，坚决取缔和关停了卫生条件等都不合格的地下屠宰场，至于农村那些为百姓杀年猪的屠宰户，则是区别对待，让他们继续走村串户，为老百姓服务的同时，自己也赚到一些钱。 黄延平修建的肉联厂，冻库的面积达到了十万吨的规模，为此黄延平在林峰市委市政府的支持下，向银行贷款一个亿，投入到厂房和冻库的修建之中。 没有谁想到，林丰市拥有全省最大的冻库，全国排名前三的冻库，而这些冻库，将在若干年之后，爆发出来巨大的生机。 所以冬季农业开发会上面，廖凡民提出的区别对待个乡镇的情况，低山和二高山大量种植葡萄和椪柑，高山乡镇在可以建造大棚的地方种植高山反季节蔬菜，那些无法种植蔬菜的村镇农户，以喂养生猪为主，田里种植的部分粮食，可以用来喂猪，而且市委市政府鼓励规模较大的生猪养殖场，凡是新创办生猪养殖场的农户，经过计委、畜牧和农业等部门检查后，可以获取一部分的财政资金支持。 当然，打工经济也不能够完全丢弃。 冬季农业开发会之后，肉联厂生猪收购的事宜，成为了市委市政府第一个关注的事情。 延平肉联厂试生产的初期，每天能够收购五百头到八百头生猪，而生产规模上去之后，每天能够收购一千到一千五百头生猪，年收购和屠宰生猪五十五万到六十万头。 这已经是大型肉联厂的标准。 延平肉联厂屠宰的生猪，主要供应林丰市、宜都市以及南华市，当然，南华市的市场太过于巨大，廖凡民曾经做过调查和统计，南华市居民每天吃掉的生猪超过一万五千头，延平肉联厂的生猪屠宰能力需要达到每年五百万头以上的规模，才能够满足南华市的需求，这在短时间之内是不大可能的。 也正是因为延平肉联厂的生猪屠宰能力不是那么大，才能够挤进南华市，分的一杯羹。 宜都市所辖的县市区，生猪收购的事宜，大都是小贩子在做，因为宜都市没有大型的肉联厂，而林丰市延平肉联厂开始生产之后，宜都市委市政府予以了强有力的支持，要求所辖的县市区，动员百姓将生猪交给延平肉联厂收购。 宜都市委市政府的态度是一方面，老百姓主要看的还是收购价格。 这方面，黄延平也明白，延平肉联厂的生猪收购价格，完全按照市场价格来，而且全部都是现金兑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然黄延平更加欢迎那些肉贩子将生猪运送到肉联厂来，这些小贩子赚取一定的差价，让肉联厂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从十一月中旬开始，开始生产的肉联厂就变得异常忙碌了，每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包括宜都市县市区的小贩子，都开始往肉联厂运送生猪，肉联厂派出去的收购员，也会走家串户，收购生猪。 人家来交生猪的时间可不能够限制，早上、中午、晚上、深夜、凌晨和半夜都会有人来，延平肉联厂是做生意的，运送来的生猪，经过检疫检查之后，自然会收购。 一时间，肉联厂成为整个林丰市最为热闹的地方，好在这里属于市郊，远离了生活区，不会干扰到百姓太多的生活，不过每天进出的车辆太多了，说丝毫没有影响也是不可能的。 开业一个星期之后，廖凡民专程到了肉联厂，看见了满脸笑容的黄延平。 黄延平说生意好的他都没有想到，试营业期间，每天屠宰的生猪已经超过一千头，鲜肉的销售速度非常快，供应了宜都市和林丰市，以及附近的山凌县，就没有剩下多少了，导致了加工猪肉成品的生产不足，不能够开足马力。 当然，接近年底，正是生猪销售的旺季，和平时不一样。 一个星期的时间下来，黄延平仔细计算过了，宰杀一头生猪，刨除所有的开销，包括需要缴纳的税收，纯利润在八十到一百元左右，也就是说肉联厂屠宰生猪每天的利润在八万元到十万元左右，如果生产能力达到了一千五百头，纯利润可以达到十五万，按照淡季和旺季的区别计算办法，肉联厂从屠宰和鲜肉销售两个环节，可以赚取到一千五百万到两千万的收入，这还没有计算成品生产带来的利润。 肉联厂如此大的利润，这是黄延平绝对没有想到的。 廖凡民很清醒，他告诉黄延平，不能够这样计算利润，譬如说淡季，肉联厂的鲜肉需要在冻库储存，而且目前的冻库还没有完全开启，一旦开启，开销势必增加，而且淡季的鲜肉，只要销往南华市等地，这样势必增加运输等环节的开销，这也会影响到鲜肉的价格。 所以肉联厂每年从屠宰和鲜肉销售方面，能够得到一千万到一千五百万的纯利润，就非常不错了。 当然，有一点廖凡民没有说，那就是市政府能够从肉联厂得到近两千万元的利税，因为这些利税都是在流通环节产生的，譬如说运输、收购、屠宰和销售等环节，有些钱不是从肉联厂出来的，却因为肉联厂才能够产生。 第五百六十七章 严格要求 放下电话，廖凡民脸上出现了奇怪的神情。 重生的他，居然忘记了一件大事情，那就是从高徒公路和铁路。 因为宜都市有高速公路和铁路，而且铁路属于终点站，从北方以及南方的火车，抵达宜都市之后，基本都是终点站。 刚刚廖凡民接到了袁前坤秘书长打来的电话，通往重庆方向的高速公路和铁路已经立项，线路勘测的工作已经开始进行，江汉省唯一不通高速公路和铁路的樊都市，将在两年到三年左右的时间，结束不通高速公路和铁路的历史，而从宜都市前往樊都市的高速公路和铁路，都将要通过林丰市，至于说铁路和高速公路的线路如何的设计，目前还说不准。 一般来说，铁路线路只要不是想当特殊的情况，一般都会通过县市区城镇所在地，高速公路就不一定了，可以不通过县市区城镇所在地。 人口达到七十多万人的林丰市，肯定会设立火车站，但是高速公路的互通，则需要争取。 接电话的第三天，宜都市政府办公室打来电话，高速公路与铁路的勘测组已经抵达宜都市，勘测工作马上开始，林丰市需要抽到专人配合。 接到电话之后，廖凡民马上启程前往宜都市，专门去拜会了勘测组一行。 说了好话，送了礼物，廖凡民又给谭教授和谭渊桦打去了电话，他特别拜托了谭渊桦，因为从人民大学出去的教授从政的，有在要害部门的，这些人说一句话，比他说千句话万句话都起作用。 常务副市长何思遥亲自陪着勘测组，在林丰市境内勘测线路。 勘测出奇的顺利，不到十天的时间，勘测全部结束，勘测的两条线路，全部都要经过双集镇，而火车站的选址，距离市中心仅仅五里地。 勘测组离开的当天，谭渊桦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尽力，至于是不是有作用，那就不知道了，廖凡民在电话里面，对谭渊桦表示了感谢，说目的已经达到了。 十二月上旬，廖凡民再次接到通知，勘测线路已经定下来，相关的征地范围、文件等等，将在十二月中旬下达，林丰市务必在两个月时间之内，完全所有的征地拆迁的任务。 情况廖凡民已经清楚，林丰市并非此次修建铁路和高速公路的重点区域，国家的重点区域在樊都市与重庆周边的地区，相关的地形勘测已经持续了大半年的时间，从宜都市到林丰市，距离不远，修建铁路和高速公路的工程不是太大。 一旦铁路和高速公路修通，对于林丰市的意义不一般。 到了那个时候，林丰市到南华市的交通运输将更加的方便，对于企业来说，选择高速公路和铁路运输都是很好的办法，这可以大量的节约成本，缩短时间。 这等于是为林丰市的腾飞装上了翅膀。 而且修建宜都市到林丰市的铁路和高速公路，工期不是很长，按照袁前坤秘书长电话里面所说的，最多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完全可以通火车，通高速。 铁路的开通，需要整体规划，但高速公路不一样，修通一截就会开通一截，这也预示着，林丰市最多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将通高速公路。 廖凡民迅速召开了市委常委会，专题研究修建铁路和高速公路事宜。 研究的重点为两个方面，第一是征地的事宜，国家划拨的资金将在十二月份只元月份到账，征地必须不折不扣的完成任务，第二就是企业的机遇问题，关键是林丰市境内的三家水泥厂，需要趁着修建铁路和高速公里的机会，扶持其中规模最大的一家上等级。 会议开了足足一天的时间，最终确定张登才代市长亲自负责全面事宜。 会议结束之后，张登才来到了廖凡民的办公室。 点燃香烟的张登才，脸上带着笑容。 “廖书记，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林丰市的机遇如此只好，希望来年高速公路早一点贯通，这也林丰葡萄和林丰椪柑，包括蔬菜等的运输，就要方便很多，成本也降低了不少。” “老张，刚才在会上，我们只是研究了具体的工作方案，以及原则性的工作要求，还有一些话我没有说，免得有些人听了会不舒服。” 张登才看着廖凡民，感觉到奇怪。 “老张，我担心的是征地过程中间的问题，征地的范围和地域，省里发来了交通部和铁道部的传真，相关的补助标准也明确了，不过林丰市的风气不是很好，如果征地过程中间出现问题，很有可能影响到工程的进展。” “廖书记，我不是很明白。” “火车站征地范围明确了，高速公路和铁路需要占地的地方也明确了，高速公路互通占地的面积同样明确了，你想想，如果消息泄露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 张登才一下子明白过来。 “廖书记，你是说可能存在抢挖抢建的问题吗。” “不错，火车站距离市区不过五里地，如果我们某些领导干部存有私心，或者不经意透露出去消息，出现抢挖抢建的情况，将会大大增加我们征地的难度，而且会增加我们征地的成本，国家拨给我们的资金是固定的，不会多了，应该说资金足够了，可如果出现抢挖抢建的情况，那就不好说了。” 张登才点点头。 “有道理，必须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可常委会刚刚召开，工作落实还需要一定的时间，马上就开始征地，来不及啊。” “我知道，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张登才掐灭了香烟，准备拿出笔记本记录。 “不用记录，你听着就说了，我建议，一个星期之内，市政府发布征地公告，明确自公告发布之日起，任何抢挖抢建事宜都是非法的，公告还要明确，以火车站和高速公路双通一定区域内的地域，同样禁止抢挖抢建情况的发生。” “发布公告的同时，派出专门的工作专班，录制影像资料，录制影像资料的过程之中，村组干部和部分的村名代表，农户都要参与其中，我们固定下来地形地貌，就说今后我们征地的依据，凡是在摄制影像资料之后抢挖抢建的任何建筑物或者其他附属设置，一律都是非法的，不仅不会予以补偿，还要严厉的批评和惩戒。” “我们同时需要考虑火车站和高速公路互通的经济效益，附近的地方地价肯定会上涨，今后这些地方，开发出来供给企业使用，效益更是不一般，不过我们也不能够完全忽略老百姓的利益，我看这些地方原有的房屋等等，可以保留，准备新建的，一律不批准。” 廖凡民说到这里，张登才迟疑了一下。 “老张，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如果是老百姓的承包地，要求建房，也不准吗。” “不行，我们不能开这个口子，这个口子一旦开了，麻烦无穷，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当地农户可以修建房屋，外地搬迁过来的农户不能修建房屋吗，而且只要我们开口子了，一些人就会钻空子，想办法，到时候火车站周边会房屋林立，让我们无从下手，我知道你的担忧，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了整个林丰市的发展，个别的老百姓或者是农户，总是需要付出一些牺牲的，或者说利益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害。”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马上办理。” “嗯，越快越好，最好在十天之内办好这件事情，今天会议已经召开，消息肯定会迅速的传出去，后面会怎么发展，我们无法预料，我想我们需要严格要求，将事情做在前面，这也能够避免我们的干部犯错误，更是减少我们工作之中的麻烦。” 张登才离开办公室之后，廖凡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重生之前，老家宣明市也曾经数次征地，其中就有铁路和高速公路征地，包括火车站征地，虽然廖凡民当时在南华市，但也听到了宣明市征地的传闻，因为征地的事宜，倒下了不少干部，有的被直接送进监狱，有的遭受了纪律处分，而宣明市的火车站格局太小，周遭都是乱占乱建的房屋，地方政府无可奈何。 甚至有宣明市的党政领导，也因为征地的事宜，遭受处分甚至被判刑。 林丰市决不能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管是征地，还是之后的建设，要求从严，只要定下了严格的制度，就能够保护干部。 张东涛进入办公室。 廖凡民看了看张东涛。 “有人打电话吗。” “暂时还没有。” “老张，今后凡是有因为铁路和高速公路工程打来的电话，让他们直接给我打电话，不管是谁，我来应对他们。” “廖书记，这样不好，还是我在前面应对，无法处理的您载出面，要不然面子上不好看。” 廖凡民摇摇头。 “面子上如果好看了，很多事情就无法办理了，载修建铁路和高速公路的事情上面，没有什么例外可说，对了，最近一段时间，你注意一下三家水泥厂的事宜，乡镇的两家水泥厂，市政府肯定不会扶持，等到国家统一政策下来，他们自行关闭。” 第五百六十八章 年底决算 忙碌之中，年底预算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到了十二月中旬，市直单位和乡镇申请经费的报告如雪片般的增加，申情的经费总额依旧是三千多万元。 林丰市今年的财政收入情况，比去年好了很多，按照预计的情况，财政收入可以超过两个亿，算上国家对于贫困县市的补助资金，年底的财政决算基本能够自给自足，只是来年预留的经费不多了，开年可能存在一定的困难。 一年时间以来，财政上按时发放干部职工的工资，没有出现任何拖欠的情况，和以前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这让廖凡民的威信大幅度的上升，普通干部职工对于领导之间的事情不是那么关心，他们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工资是不是能够按时足额的拿到手。 何思遥没有擅自给单位批下去经费，而是将所有的情况整理之后，在市长办公会上面，做出了专题的汇报。 廖凡民已经是市高官，按说不应该过多关心全市经费开销以及年底决算的事宜，不过张登才还是数次给他汇报了全市年底财政决算的问题。 干部职工的工资是固定的，但是福利待遇千差万别，好的单位能够拿到过万元的奖金和福利，没有钱的单位拿到两千到三千元，就算是很不错，特别是税务等垂直部门，年底的福利待遇总数超过了全年的工资。 这样的情况一直都是存在的，也被干部职工接受，谁让人家税务部门是垂直部门呢，能够享受到很多的优惠政策。 张登才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廖凡民正在看铁路和高速公路征地公告的相关情况。 张登才这段时间非常的忙碌，几次亲自到划定的征地区域，检查督促征地公告的粘贴和宣传的情况，查看征地前的录影录像资料是不是齐全。 “老张，征地公告全部粘贴和宣传到位了，我看还是开年之后开始征地，组织三个到四个征地专班，按照线路的分布情况，同时铺开，这样能够保证在三个月时间之内彻底完成征地的任务，至于说征地过程之中存在的纠纷，可以放到下一步解决，但绝不能耽误高速公路和铁路建设的开工和施工。” “廖书记，我也是这样考虑的，不过从时间上面看，我建议国家和省里的文件来了之后，就组建征地工作专班，将人员和组织落实到位，这样开年之后就能够很快上马，这些天我下去检查征地公告的粘贴和宣传等情况，很多老百姓都在询问，是不是还能够种植红苕等作物，我告诉他们，不能够继续种植了，免得收不到粮食。” “好的，这件事情我们统一认识，年前工作专班组建到位。” 张登才点燃了香烟，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叠材料。 廖凡民看着张登才，苦笑着开口了。 “老张，是不是年底财政决算的事情啊。” “是啊，这件事情我给你汇报了两次了，你总是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 “不是我不做出决定，这是政府的事情，应该是你做出决定，如果有重大的开销，才需要召开常委会研究。” 张登才笑了笑。 “廖书记，年底财政决算的工作，你可不能够撒手不管啊，现在反映突出的就是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今年的财政收入究竟怎么计算和呈报，第二个问题，干部职工年底的福利和奖金，究竟该不该有一个大致统一的标准。” “何市长和我已经算过好几遍，今年全市财政口子上面的资金达到了两亿一千四百多万元，相比较去年增长了百分之五十七，这个数字太惊人了，我这个代市长听到了都害怕，如果财政增长保持这个速度，那明年就说三亿多了，那我压根不敢当这个市长了。” “全市干部职工年底福利待遇有一个基本标准的问题，我认为应该要考虑，单位之间福利待遇的差距太大了，干部职工虽然习惯了，但内心的意见是很大的，不要说他们，我都看不过去，都是辛辛苦苦的工作，凭什么有的单位年底能够拿到上万元的奖金福利，有的单位只能拿到两千到三千元，这种巨大的差距，打击干部职工的积极性，负面影响太大了。” 两个问题都是棘手的问题，第一个问题不用说，下半年的时候，廖凡民就考虑过，财政收入的数字不能够太大，比较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葡萄种植和椪柑种植的项目资金，光华公司基本都规划给财政上面了，这一块的数目超过了四千五百万，刨去这四千五百万元，林丰市全年财政收入不超过一亿七千万，财政收入的增幅大约为百分之三十左右。 年初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的目标是百分之十三左右。 至于干部职工年底福利待遇的问题，基本没有办法解决，单位与单位之间存在差距，就好像是家庭与家庭之间存在差距一样，如果上面没有统一的政策要求，仅仅依靠林丰市的力量，根本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林丰市所能够做的，也就是尽量的提高干部职工的待遇。 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全市从财政上拿工资的人，接近两万人，每人增加一百元的奖金福利，就说两百万，每人增加一千元的奖金福利，就是两千万元，再说那些有钱的单位，其发给干部职工的年底奖金和福利，不一定完全从市财政的口子开支，有很多是找到了上级相关部门争取到的经费，还有一些争取到了项目资金，从项目资金中间挪过来一部分，用于解决干部职工年底福利待遇的问题。 廖凡民微微叹了一口气。 “老张，你说的两个问题，其实我都考虑过，这样吧，我提两个方面的建议，最终还是你做出决定。” “第一个建议，关于年底财政收入的问题，我建议将光华公司归还的四千五百万万元的项目资金，列做其他方面的往来账目，不要计入财政收入之中，比较这部分资金不是每年都能够得到的，这样我们实际的财政收入不超过一亿七千万元，增幅在百分之三十左右。” “达到这个增幅也正常，我们全年推进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的项目，宜都市的农业农村工作会在我们市里召开，如果我们的财政收入不能够增长，那农业的效益就没有体现出来，至于明年财政收入的增幅，我认为目标最多确定为百分之十五左右。” “第二个建议，关于干部职工福利待遇的问题，有些问题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我们无法完全规范干部职工年底的福利待遇，这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目前我们没有这个能力，我的想法是，我们确定一个大致的范围，也就是规定上限和下限，规定全市干部职工年底奖金和福利最高能够发放多少，最低不少于多少，包括离退休人员，也要考虑进去。” “至于说税务等垂直管理的部门，他们的经费不是从财政走的，我们不可能直接干预，我看不必理睬他们，我们的建议他们未必采纳，还不如不说的好。” 。。。 廖凡民说完，张登才紧跟着开口了。 “我同意，关于干部职工年底福利待遇的上限和下限的问题，我与何市长商议过了，我们的建议是上限为一万元，下限为四千元，根据各单位的实际情况，我们计算了大概的数目，如果全市的干部职工要达到这个数字，财政需要拿出四千多万元钱。” “你们的这个预算，不包括全市的教师吧。” “当然了，如果包括教师，那财政需要拿出近两个亿的资金，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廖凡民轻轻叹了一口气，教师队伍太庞大了，财政上的确无法解决他们的年底待遇和福利的问题，不过乡村教师条件是最困难的。 “老张，目前财政上按照上限和下限的目标拨付资金，有缺口吗。” “缺口倒是没有，今年不需要找上面要钱了。” “包括项目资金在内，还能够剩下多少钱。” “不超过两千万元吧，不过这些钱不能够动了，要不然明年开年没有钱了。” “这样吧，我想办法找到上面争取一些资金，教师年底的福利待遇还是需要考虑的，每人能够解决几百元钱也是好的，我们本来就在消除干部职工福利待遇的不平衡，却将教师队伍落在了一边，这说不过去。” 张登才点点头，咬牙开口了。 “那就拿出三千万元，专门解决全市教师年底的福利待遇问题。” “好吧，财政剩余的两千万资金不能动，要不然明年就没有起火的本钱了，这三千万元，我去讨要，争取尽量多要一些钱，也为全市的教师多争取一些年底的福利奖金。” “廖书记，我也打算到宜都市去，看看能不能争取到一部分的资金，至少五百万吧，前几天我给吴书记专门汇报了，吴书记答应帮忙协调。” “好吧，我们都努力，让全市干部职工能够过一个红红火火的春节。” 第五百六十九章 依旧是五千万 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时间，欢乐谷与影视城依旧是异常火爆，更多的外地人来到南华市之后，第一选择就是前往商贸谷、欢乐谷和影视城，在这里感受到购物、吃、住、玩于一体的服务，这也直接带动了南华市旅游业的发展。 尽管这里的消费偏高，对于工薪阶层来说，一家人每月能够去一次到两次，就有些吃力了，不过这毫不影响欢乐谷等地的火爆。 更加关键的是，商贸谷、欢乐谷和影视城全年缴纳给财政的税收，超过十个亿，这是一笔巨大的财政收入，任何人都不会小视的。 尽管是行政官员，不过廖凡民对于税负之重还是有些埋怨的，如果不是税赋那么重，欢乐谷与影视城的投资，可以在三五年之内收回成本，要知道财政上得到的税赋，远远超过了飞亚集团公司能够得到了纯利润。 徐文清和沈亚玲时常带着廖元浩到欢乐谷去玩，里面有专门供小孩子游玩的地方，项目非常的齐全，一岁多的廖元浩，经常在欢乐谷玩的不亦说乎，忘记了时间，当然，多运动对身体也是有好处。 廖凡民和沈亚玲各有一张金卡，凭着这张金卡，进出欢乐谷和影视城是不花费一分钱的，这样的金卡，一共送出去了约一百张。 有时候廖凡民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岁多的廖元浩，就是飞亚集团的老板，控制着欢乐谷和影视城超过一半的股份，这个小家伙在欢乐谷玩的不亦说乎的时候，大概是想不到，他玩的就是自己的钱。 欢乐谷和影视城的资金很充裕，因为生意的火爆，股权的价格自然上涨，飞亚集团出售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拿到了十五亿的资金，其中的十个亿归还银行的贷款，另外的五个亿投入到二期和三期的工程之中。 飞亚集团依旧掌控欢乐谷和影视城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如果选择上市，飞亚集团将要赚取更多的资金，到时候集团拥有的财富，就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不过沈祖康不同意马上上市，他认为欢乐谷二期和三期的工程全部完工之后，飞亚集团可以考虑上市的问题，到时候飞亚集团的股份将更加的值钱，比较那些投入资金的企业，也要赚钱。 回到省城，廖凡民抽出了时间，陪着廖元浩到欢乐谷玩了大半天的时间。 到了年底，各单位都很忙，廖凡民也是提前打电话预约之后，才来到省城的。 翌日一大早，廖凡民来到了省财政厅，进入了曹文远的办公室。 曹文远的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廖凡民坐下之后，打开抽屉，拿出了两条反包装的香烟。 “廖书记，这两条香烟你拿回去，卷烟厂生产的内部香烟，据说市场价达到了八千元，我都不敢相信了，不过味道还不错。” “曹厅长，我来找您要钱，您反而给我香烟，让我无法开口啊。” “好了，不说这些话，今年省厅的财政还算宽裕，比去年好了很多，工业园和商贸谷等地的税收情况很好，财政上的钱自然宽裕一些了，你的功劳不小，前几天刘高官还说到你了，说你给省财政和南华市财政挣了不少钱啊。” “曹厅长，其实我觉得，工业园、商贸谷、欢乐谷和影视城的税收，都比不上土地的收入，看看汉北区土地的价格，去年才四十多万，今年飙升到一百多万了，这个涨幅了不得，相比较来说，其他的税收怎么能够比较啊。” “呵呵，你啊，汉北区土地价格的上涨，你也有很大的功劳，你就别叫苦了，我知道飞亚集团拿到土地投入的资金要多一些了，不过汉北区黄金地带的房价已经超过五千元了，算算房屋的价格，开发商还是赚到了不少钱。” 。。。 廖凡民知道曹文远的时间很紧张，所以迅速进入正题。 “曹厅长，我来还是为林丰市争取财政补助资金的，还要请曹厅长多关心林丰市。。。” “知道你来的目的，给你们林丰市的补助资金早就准备好了，今年不需要动用项目资金，全部从财政的口子走，和去年的数目一样，你可以叫下面的人来办手续。” 廖凡民眨了眨眼睛，看着曹文远，不大敢相信。 “怎么不说话，我可告诉你，这是刘高官亲自安排的，我可每月那么大的能力，为你们批准五千万的财政补助资金。” “那，那谢谢曹厅长了，下午我请客吃饭。” “好了，吃什么饭啊，你难得回家一趟，最近一段时间，老江和亚玲好几次在一起，亚玲都在老江面前埋怨了，说你工作太忙，回家的时间太少，每次回家都有很多的应酬，时常没有在家里吃饭，回家的时候都是一身的酒气，再这样下去，亚玲要抗议了。” 廖凡民嘿嘿笑了几声，他知道江庭长也时常到商贸谷和欢乐谷去，反正手里有金卡。 “曹厅长，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基层的事情太多了。” “事情多是一个方面，不过回到省城了，还是要多在家里，不要每天都想着工作，时时刻刻都记着应酬，到时候我都要替亚玲批评你了。” “知道知道，我一定会注意的。” 走出财政厅，廖凡民马上拿出电话，拨通了张登才的手机。 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好办。 廖凡民绝对没有想到刘方胜高官为林丰市依旧解决伍仟万元的财政补助，有了这伍仟万元，财政资金将变得宽裕，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而且相关的备用资金同样宽裕。 张登才听说廖凡民争取到了伍仟万元的资金，非常的高兴，准备在电话里面汇报年底财政决算的事宜，廖凡民打断了张登才的汇报，说钱自己要到了，接下来就是将资金拨付到市财政的账户上面，至于怎么用，那是市政府统筹规划的事情。 “老婆，你们单位年底发了多少奖金啊。” “怎么了，你从来不关心家里有多少钱，怎么问到这件事情了。” 沈亚玲看着廖凡民，感觉到奇怪，因为家里从来都不差钱，日常开销廖凡民从来不过问，要说工资收入真的不算什么，在家里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不过钱多了也就是那样，不用出去存在银行也是纸，欢乐谷和影视城施工的时候，沈亚玲将银行卡里面的钱，大部分都投入到工程之中去了，沈祖康本来要计算利息的，沈亚玲不要，反正公司也是浩浩的，还计算什么利息。 “不是，我就是问问你拿了多少的奖金和福利。” “我拿了四万多吧，单位的奖金福利有一定的区别，三个等级，厅级以上的五万左右，县处级以上四万五，我们是四万左右吧。” 廖凡民摇摇头。 “区别太大了，基层真的是不容易啊。” “老公，你说什么啊。” “我是感慨基层干部职工的年底福利待遇，能够拿到一万元，那就是最高标准了，没有几个单位能够拿到这么多，大部分都是五千到八千元，和你们比较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有什么稀奇的，今年南华市的奖金福利比我们的还要高，人家财政上有钱呗，对了，老公，你能够拿多少啊。” “不会到，市委办公室还没有确定最终的数目，应该不会超过一万元，下面的干部职工拿到的福利奖金不多，市委办公室的干部职工也不能够哪的太多了。” “哼，我就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市委办公室工作的普通干部也要拿得少啊，你们当领导的，收入很不错了，别看我每年拿到了四万元的奖金，可平时只有工资，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看你，收入比我高了那么多。” “这个，我已经很注意了，可有些钱我也没有办法拒绝啊。” “我不是说你，我是感慨。” “得了，感慨什么啊，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我想拿那些钱啊，可单位年底拜年的钱，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拿，大家都有份，我要是不拿，其余人一个子都没有，你想想，到时候林丰市会变成什么样的请客。” “我就觉得不好，这股风气要说蔓延下去了，今后不好收拾。” 廖凡民苦笑着摇头，不说话了。 他这个市高官算是相当清廉的，任何人送的礼金都不会收，不过每年年底的时候，单位拜年的资金还是收了，虽然每个单位的钱不多，一千到两千元左右，可单位太多了，总数也达到了十多万了，这笔钱的总数，远远超过了廖凡民工资奖金的收入。 廖凡民平时也没有多少用钱的地方，如果在林丰市，几乎不用什么开销，抽烟压根不用买，每年家里都会剩下好多的香烟，廖凡民时常给张东涛和黄守智等人香烟，吃饭就更不用说了，只要廖凡民愿意，每天有吃不完的酒宴。 真正的体验到了，廖凡民才知道这股风气很不好，但这不是他个人的力量能够改变的，必须从上至下，如果个人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出头，带来的就是被孤立和排斥的局面，甚至会直接靠边站。 （本书马上就要完本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已经无法继续写下去了，我不想被彻底的封号，希望得到读者大大的谅解，其实还有很多的情节，我都构思好了，但必须放弃，我觉得可惜，新书会在元月份开始上传，是玄幻奇幻类的小说，新书已经构思了很长的时间，上传的时候我会告知读者大大，希望得到读者大大的继续支持，拜谢所有支持我的读者大大，拜谢了，在这里祝各位读者大大圣诞节快乐。） 第五百七十章 不错的调整 从省里争取到五千万的财政补助资金之后，廖凡民不在关心年底财政决算的事宜，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葡萄移栽和种植的事情上面，二十万亩葡萄的移栽和种植，以及十五万亩椪柑的移栽和种植，绝不是小事情，关乎到林丰市来年老百姓脱贫致富。 12月31日晚间的决算会，财政收入最终定格在一亿六千八百万左右。 时间转眼到了2006年元月，大规模的葡萄移栽和种植工作全面推进，一段时间以来，廖凡民几乎就在乡镇守着，督促和检查葡萄苗木移栽和种植的事宜。 本应该是农闲季节的低山和二高山的村镇，变得忙碌起来，大量移栽和种植葡萄苗木的队伍在穿梭，市里和乡镇的农技人员在忙着做技术指导，出手苗木的公司也专门派人在林丰市驻扎，予以移栽上面的指导，就连在林丰市实习的中国农业大学的部分本科生和研究生，也留下来帮忙进行技术上的指导。 技术队伍的力量有些紧缺，有时间廖凡民甚至亲自调配技术人员，保证每一处大型移栽地块技术力量能够到位。 苗木采购全部由市政府拿出来资金，来年农户葡萄收购卖出去之后，资金才回笼。 一直到元月26号，腊月二十七，张登才催促廖凡民回家过年。 今年的春节，依旧是腊月二十九的除夕。 廖凡民回家的时候，徐文清和沈亚玲全部都收拾好了。 腊月二十八，廖凡民开车回老家，廖泽熙直接从樊都市回到苏家包村。 正月初三，廖泽熙、徐文清、廖凡民、沈亚玲和廖元浩回到南华市。 正月初四，沈祖康到廖凡民的家里来过年，所不同的是，这次沈祖康带着一个中年女人，女人叫做郑素琴，四十五岁，南华市本地人，家里有两个女儿，丈夫五年前因病去世。 郑素琴在南华市某家事业单位工作，大女儿已经结婚成家，小女儿有了男朋友。 郑素琴长得的确不错，尽管四十五岁的年纪，不过岁月在她的脸上没有显露多少的风霜，沈祖康和郑素琴已经领取了结婚证。 和郑素琴短时间交谈之后，廖凡民感觉到这是一个乐观的女人。 正月初五，廖凡民和廖泽熙同时出发去上班。 廖凡民感觉到奇怪，以往老爸都是到了正月初七左右才会出发前往樊都市，这一次居然提前了，他本来想着问问请客，最终还是算了，说起来老爸也是樊都市副市长，副厅级的领导干部了，提前去上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廖凡民刚刚将车停稳，张登才乘坐的沙漠王子的越野车就到了。 下车之后，看着脚上带着泥点的张登才，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老张，下乡才回家啊，春节期间你也休息一下，要不然下面的干部都无所适从了。” “我都休息好几天了，今天才下去看了看，葡萄苗木移栽的请客很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二十万亩的苗木全部都栽下去了，要不是亲眼看见，我都不敢相信，下面一些农机干部不错，大年三十的时候，都有人到田间地头去指导。” “嗯，我也打算明天下去看看。” “我就知道你今天要来，所以赶回来了，老规矩，这几天在我家里吃饭，团年那天我喝了一些酒，其余时间都没有喝酒，好好养着身体，就等着你来了喝酒。” “你可别忽悠我，我喝酒不是你的对手。” “说什么呢，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喝酒都是用碗。。。” “别提老黄历，你都说了好多遍了。” 张登才哈哈大笑，跟着廖凡民进入了屋子里面。 看着屋子里面的情形，张登才摇了摇头。 “一个人在外地工作，真的够呛，你这屋子里没有油烟的味道，进来就感觉到冷冷清清的，林丰市的条件还是太差了，要不然弟妹可以来的。” “不说这个，我都习惯了。” 刚刚坐下，张登才接着开口了。 “谭教授昨天打电话了，告诉我椪柑苗木的移栽，二月中旬就可以开始了，三月底之前必须全部移栽完毕，我告诉谭教授，二十万亩的葡萄苗木全部移栽和种植到位，谭教授有些不大相信，正月十五之后准备来看看的。” “好啊，谭教授来了正好，椪柑苗木移栽的技术方面，可以指导，去年光华公司花卉栽培的效果一般，这次也可以好好请教一番。” 张登才伸手拍拍自己的脸。 “说多了，说多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工作啊，家里的饭菜早就准备好了，可惜小孩回去上班了，回家仅仅呆了四天的时间，昨天就急着出发了，你说这企业上班也是，春节有七天的假期啊，至少这七天的时间要给足吧。” “老张，人家和我们可不一样，收入高很多。”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身体要是吃不消，拿着钱有什么用。” 酒菜早就摆好了，张登才的爱人坚持在厨房炒菜，让廖凡民和张登才两人好好喝酒。 依旧是每人一瓶茅台酒，五十三度的飞天茅台酒。 其实回家之后，廖凡民基本也没有喝酒，团年的那天喝了一些，其余时间就不喝酒了，平时喝的酒太多了，过年的时候正好歇息一下。 在张登才家里吃饭，廖凡民也有些头疼，每天下去吃饭都要喝酒，一直延续到正月初十之后，第一天一定是每人一瓶，接下来的时间或者两个人喝一瓶，有时候兴致来了，还说每个人一瓶酒。 喝酒的时候，两人聊到的依旧是工作上的事情，这也成为了习惯，一个市高官，一个市长，说到的必定是工作。 “老张，我考虑二月初必须要召开人代会了，尽管二月份有椪柑苗木移栽的工作，但人大会也必须召开，不能够推迟，开会的时间适当的缩短，报到一天时间，开会三天时间，一共四天时间，本次会议有选举的任务，必须要认真对待。” 张登才点点头。 “也行，椪柑苗木移栽的时间长，足足两个月，怎么都够了，不过上班之后，马上就要征地了，你说省里也是，腊月二十七传真文件，要求我们马上启动高速公路和铁路工程的征地事宜，这不是开玩笑吗。” “没什么，上面有上面的要求，我们按照实际情况推进就可以了，征地工作必须在四月底之前完成，工作上的要求一定要严格，防止有人在征地的事情上面犯错误。。。” 廖凡民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老爸廖泽熙打来的电话。 “老爸打来电话了，今天我们一同去上班。” “是老廖啊，可惜，今天他要是在这里，我们一定好好的拼一拼酒。” 当着张登才的面，廖凡民接通了电话。 “老爸，是我。。。哦，消息属实吗。。。要我帮忙问一下，也行，我马上打电话问一问。。。如果真有这也的事情，那是好事情啊。。。” 廖凡民刚刚放下电话，张登才就开口了。 “廖书记，什么好事情啊，方便说说吗。” “也没有什么，老爸可能调整工作岗位了。” “真的吗，提拔了吗。” “没有，可能是掉到省城去工作。” “哟，真的是好消息，从宣明市到利北市，到樊都市，接着到南华市，老廖是越走地方越好啊，什么时候调整了，你可一定要告诉我，我必须去表示祝贺。” “一定。” 回家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廖凡民关上门，坐在客厅，略微思索了一会，拨通了林坤的电话。 “老弟，不用说，我知道你想询问什么事情。” 廖凡民瞬间感觉到放心了。 “老哥，说说吧，什么情况。” “廖副市长调整到省商务厅，出任副厅长。” 。。。 2005年度，省直单位机构改革的事宜全部落实到位，省计委更名为省计划和发展改革委员会，职能有所拓展，省教委等单位改名为省教育厅，原来的省经委与商业厅合并，组建新的省商务厅。 廖泽熙调整到新组建的省商务厅出任副厅长，应该说这个调整算不错了，毕竟廖泽熙之前也就是樊都市副市长，甚至没有进常委。 廖凡民想到更多的，是老爸老妈可以团聚了。 看样子雅兴园小区的两套房屋，都要住着了，沈亚玲已经计划好了，过年之后搬到雅兴园小区居住，景致园小区的三套房屋全部租出去。 这下正好，雅兴园小区两套房屋，老爸老妈住一套。 挂了电话，廖凡民随即拨通了廖泽熙的电话。 “老爸，已经打听清楚了，你调到商务厅，出任副厅长，今后就没有那么忙碌了。。。樊都市的房子放着吧，也不着急处理，宣明市的房子倒是可以处理一套，原来民政局的那套房子，卖出去算了，市委大院里面的那套房屋，二叔不是想着买吗，便宜一点卖给二叔，钱还说要付的，这方面算清楚好一些。。。老爸，到省城工作了，可以和老妈在一起了。。。什么，瑶瑶如果怀孕了，老妈要到北京去，那是今后的事情，现在不用考虑。。。” 第五百七十一章 征地中的问题 人大会顺利召开，廖凡民全票当选市人大主任，张登才全票当先林丰市市长。 椪柑苗木的移栽和种植全面铺开，征地工作也同步开始推进。 让张登才没有想到的是，廖凡民对征地的事情最为关注。 在张登才看来，生态农业和特色农业项目的推进才是林丰市的重中之重，至于说征地的事宜，不过是临时性的工作，而且林丰市这些年也经历过一些征地的事宜，比如说肉联厂的修建，就征用了不少的土地，特别是后期冻库的建设，又补证了不少的土地。 林丰市在修建商品房方面，倒是没有投入太多的精力，连续几年来投入的土地也有限，曾经有人建议，林丰市可以借着土地开发的机遇，搬迁一部分的机关，将机关用地回收，接着卖出去，让开发商来修建商品房，这样能够赚到一大笔的财政收入，但这个建议，被廖凡民否决了，廖凡民给出的回答是，土地需要有序开发，林丰市的脱贫不能指望土地财政。 一封举报信放在办公桌上。 举报信是关于火车站征地范围内突击建造房屋的事宜。 修建铁路和高速公路，在林丰市境内一共需要征用或者临时征用八千多亩耕地和山林，严格说起来，高速公里和铁路占用的耕地不是很多，绝大部分都是山林，而火车站附近需要征用的土地和山林多大一千余亩，国家拨付的近五个亿的征地资金，全部都到了财政的账户上面，这里面还包括一条从市区到火车站的双向四车道的准高速公路。 征地离不开村组干部的支持，他们熟悉当地的情况，承担组织农户到征地现场确定和签字，同时参与征地的实物调查。 可以说没有村组干部的配合，征地工作基本没有办法展开。 偏偏这次乱搭乱建房屋的，就有少数的村组干部。 征地工作专班为了能够推进征地工作，决定让村组干部得到一些好处，如果村组干部在关键时刻撂挑子，影响到的是整个的征地工作。 不过征地和房屋拆迁这样的事情，是无法完全保密的，就算是征地专班的内部，也不一定能够完全统一意见，当地的农户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肯定不服气。 “老张，你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张登才抽着烟，罕见的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廖书记，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对，去年就发布了征地公告，提出明确的要求，居然有人顶风上，这样的行为造成的影响是很不好的，可是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好办啊，看了举报信之后，我当即就去了现场，的确有三栋房子是后来修建的，其中有一栋房子是村干部家属修建的，在老百姓中间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廖凡民看着张登才，没有开口说话。 “征地工作组因为这件事情，工作很不好推进了，他们为了能够快速的推进征地的工作，与村干部协商，决定给予适当的补偿，当然绝不是按照公告发布之日前的标准进行补助，补助的标准大大低于现在的补偿标准。” “听了征地专班的工作汇报，我暂时没有表态，其实村组干部也不容易，待遇低，事情多，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他们什么事情都要做，做不好还要挨批，现在的农村工作，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村组干部吃力不讨好，愿意做村干部的人已经不多了。” 。。。 廖凡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张，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村组干部待遇低的问题，已经延续好长时间了，优秀的村干部大量流失的问题，也越来越突出，但是我认为，不能够因为这些客观的因素，我们就放任眼前的问题不管。” “现在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标准统一的问题，火车站附近的征地还在进行，如果三栋抢建的房屋给予了补助，那么其他的农户临时性的搭建房屋怎么办，前天你我都听到汇报了，已经有农户在自家的房屋上面加层，也就是单砖的加层，风吹大了都可能倒塌，他们为什么敢于加层，就是因为前面有人乱搭乱建。” “还有一件事情，一个组居然多达三百多座需要拆迁的坟墓，这是什么地方啊，难不成土地周遭都是坟墓吗，农户的坟墓，一般都是选择在自家的田地或者山林中间，很少会有人去购买别人的耕地和山林，有人说可能是祖坟太多了，这就是笑话了，以前那个年代，不知道多少的坟墓被铲除，双集镇是市区所在的乡镇，当年破四旧不知道有多厉害，怎么可能留下那么多的祖坟，再说祖坟绝大部分都是土坟，有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的砖坟和水泥坟呢。” “老张，村干部敢于迎风而上，乱搭乱建，我们不要以为这仅仅是村干部的问题，仅仅是老百姓的问题，我们需要多想想，是不是我们在征地过程之中，工作出现了问题，导致村干部的认识也跟着出现了问题，想到了趁着这个机会大捞一把的心态。” “所以啊，我建议，展开一次彻底的调查，审计部门和纪委都要参与其中，当然，我们展开调查，并非是想着惩处哪一个干部，但我们需要树立起来一股风气，一股带着正能量的风气，我相信，只要上面做好了，下面自然不会乱来。” 张登才神情变得严肃了。 “廖书记，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征地专班可能出现问题。” “我仅仅是猜测，但我觉得，其他地方征地都很顺利，偏偏火车站附近出现问题，这绝不是偶然的情况，需要引起我们高度的重视，征地的政策需要贯彻始终，不能够出现任何的变化，上午我已经和交通局、土管局的负责人交谈了，征地过程之中没有那么多的特殊情况，所谓的特殊情况，都是我们自己找出来的理由。” “我明白了，我同意这样做，好好的查一查，看看我们自身是不是存在问题。” 一个星期之后，一条让人震动的消息传来了。 征地过程之中的实物调查，果然存在重大的问题，主要牵涉到的就是果树、经济林木以及坟墓和鱼塘的数目问题，廖凡民点出来的那个组，实际坟墓只有一百二十多座，其余的两百座坟墓全部都是虚构出来的。 一座坟墓的补偿标准为三千五百元，两百座坟墓就是七十万元钱。 鱼塘就更不用说了，虚构一座鱼塘，按照一百个平方，深度为一米计算，一座浆砌的鱼塘，可以拿到四千元的补偿。 征地过程之中虚构的鱼塘，接近一百座。 纪委随即对相关人员进行了立案调查。 这个调查情况，让廖凡民勃然大怒，也让张登才摔碎了杯子。 调查进展很顺利，不仅有征地专班的工作人员，也有外部联络的人员，甚至包括少数的村组干部，这些人悉数被立案调查，部分人员直接移送司法机关。 调查形成的风暴，很快在征地工作中产生了震撼。 火车站乱搭乱建的房屋，村干部和老百姓自行的拆除，压根不提补偿的事情，老百姓临时加层的房屋，在测量的时候也实话实说，实物调查没有承认。 也有极个别泯顽不化的农户，征地工作专班坚持原则，告诉农户，可以不签署协议，但是房屋和土地国家一定要征用，因为这是高速公路和铁路的工程，是国字号的工程。 调查结束之后，征地的进展速度大大的提升。 廖凡民和张登才分别到征地指挥部和实地去了几次，有时候也会遇见农户到指挥部去咨询政策，或者是签署房屋土地的征收协议，在征地现场，一些百姓已经开始搬迁房屋。 到三月底，五千余亩的征地任务，已经完成了四千余亩，剩下的不多了。 “廖书记，征地工作中间存在的问题，我向你承认失误，接受批评。” “老张，不用这样，其实征地工作过程中出现这样的问题，我也没有想到，外面的人员勾结征地专班的极个别人，还有村组的极个别干部，趁着实物调查的机会，中饱私囊，胆子也太大了，他们可能没有想到，市委市政府会关注到这一点，会展开调查，当初的实地踏勘的影像资料，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今后不管何等类型的征地，都要按照这个步骤进行，我认为现在的改进就很好，实物调查需要有农户代表参加，这就是对我们干部的监督，让干部不敢乱来。” “是啊，后期征地工作的速度推进很快，与村名代表有很大的关系，这些村名代表都是农户推荐出来的，在村子里有不错的威信和声誉，他们敢于说直话，也能够调节矛盾，让我们征地的工作顺利很多。” “所以说，办法都是想出来的，我们可以给予征地专班工作人员，包括参与征地的村组干部，村名代表等，多给一些钱的补助，但绝不允许他们中饱私囊。” 第五百七十二章 别送钱 高速公路与铁路征地的工作，三月底全部结束。 省交通厅的领导感觉到诧异，没有想到林丰市这么快就完成了征地拆迁的工作，厅里的领导带队下来检查验收，发现征地工作果然全部结束，百分之九十九的农户都签订了征地和房屋补偿的协议，领取了补偿资金。 四月中旬，消息传来，林丰市境内的高速公路和铁路的工程，将于五月初开始动工。 高速公路和铁路的建设，其工程与地方上没有多大的关系，地方上需要做好的就是协调工作，至于说工程由谁来承包，那是上面招投标的事情，不过建筑材料的使用，还说可以做文章的，譬如说水泥，高速公路的修建需要大量的水泥，横穿林丰市境内的高速公路，达到了十七公里的距离，这需要海量的水泥。 如果林丰市的水泥厂能够争取到高速公路和铁路工程使用水泥，那么水泥厂就能够借着这个机会，扩大生产规模，改进生产设施和工艺水平。 要知道，林丰市的水泥厂虽然目前的情况之下，不担心水泥销路的事宜，可仅仅满足林丰市内的水泥销售，明显不能够改善生产条件，也不大可能扩大规模，如果不能够借着这个机会扩大规模，按照国家关于水泥生产企业的要求，林丰市内的三家水泥厂都属于关停的对象，到时候财政得到的税收会少了很多。 水泥厂扩大生产规模、改善生产设施、提升工艺水平，需要大量的资金，不过就算是这样，老板还是愿意扩大生产规模的，因为扩大了生产规模，意味着水泥厂能够生存下去。 按照国家政策的要求，年生产能力在二十万吨以下规模的水泥厂，在2012年左右全部淘汰，强行关闭，三十万吨到五十万吨规模的水泥厂，在2020年前后全部淘汰，强行关闭，只有生产规模在五十万吨以上规模的水泥企业，才能够保留下去。 林丰市乡镇的两家水泥厂，生产规模全部都在十万吨左右，属于必须关停的企业，而且两家企业扩建的可能性不大，不管是场地还是技术力量，都明显不足，市内的聚丰水泥厂，原来是林丰市水泥厂，企业改制之后，浙江的一个老板买下了水泥厂。 聚丰水泥厂的年生产能力在二十五万吨左右，处于市郊的位置，改制之后，原来水泥厂的职工几乎全部保留下来，其技术力量没有得到消耗。 随着城市建设速度的加快，林丰市水泥的需求量逐年的上升，如果两家乡镇的水泥厂关停之后，聚丰水泥厂的年生产规模可以达到八十万吨左右的规模。 需要关停的水泥厂不少，谁都想着能够扩大生产规模，有些水泥厂甚至不顾地方的实际情况，动辄提出百万吨以上的生产能力，也不管是不是能够销售那么多的水泥。 可惜水泥厂改扩建工程的审批相当严格，绝不是企业老板想要改扩建就可以施工的。 聚丰水泥厂的改扩建工程，需要得到省发改委、宜都市发改委的批准，在项目得到批准之后，还需要向环保、税务、工商等部门提出申请，得到批准之后，才具有改扩建的资格。 实事求是的说，不要说水泥厂的老板，就算是县市区政府，想要争取到水泥厂改扩建的项目，也是难如登天，关键是省发改委那一关过不去。 不过这一切，对于廖凡民来说不是问题。 如果廖凡民愿意，林丰市内的三家水泥厂都可以改扩建，不过这样的傻事廖凡民可不会做，林丰市的水泥消耗只有那么多，如果三家水泥厂全部都改扩建了，那就意味着水泥生产过剩，到时候三家水泥厂都会被拖垮。 聚丰水泥厂的赵老板，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进入了办公室。 赵老板是浙江人，来到林丰市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购买了林丰市水泥厂之后，全家人都搬迁过来了。 廖凡民与赵老板之间的接触不多，感觉此人有些精明，平时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看见谁都是笑眯眯的，时刻准备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香烟。 市内对赵老板的传闻也不少，说赵老板当初到林丰市来，遇见水泥厂企业改制，赵老板不过所有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拿出了一千五百万元钱，购买了水泥厂，聚丰水泥厂后来的发展，证明了赵老板决策的英明。 廖凡民也开公司，规模绝不是聚丰水泥厂可以比较的，取得的巨大成功更不是赵老板可以想象的，对于赵老板这种人，廖凡民给出的评价是：纯粹的生意人，其有些秃顶的脑袋里面，想到的全部都是钱，缺乏大气的格局。 “廖书记，您好，您看您到林丰市来了一年多时间了，我还是第一次来拜访您。” “赵老板，不用客气，我们见过好几次面了，每次全市的经济工作会，你都会参加的，而且是作为企业代表，上台领奖，我还要感谢你为林丰市做出的贡献。” “不敢，真的不敢，廖书记这样说，我无地自容。” 赵老板习惯性的走到办公桌的前面，掏出香烟递过去了。 赵老板自己不抽烟。 廖凡民接过了香烟，示意赵老板坐下。 “廖书记，今天专门来拜访您，就是想给您汇报一下聚丰水泥厂的相关情况。。。” “不用了，赵老板，聚丰水泥厂的情况，我基本都清楚，至于说细节方面，我不需要很清楚，聚丰水泥厂每年上缴的利税超过千万，属于市里最大的工业企业了。” “还不行，还要继续努力，希望能够得到廖书记您的支持和鼓励。” “能够支持的地方自然要支持，今天通知你来，主要是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是关于即将开工建设的高速公路和铁路的工程，需要大量的水泥，希望聚丰水泥厂能够参与竞标，而且中标，这里面关系的协调，市委市政府会尽力。” 赵老板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大概是没有想到有这么好的事情。 “第二件事情，就是关于聚丰水泥厂改扩建的事情，聚丰水泥厂目前的年生产能力只有二十五万吨，按照国家的相关规定，最多到2020年，就要彻底关停，我估计不需要到2020年，最多还有十年左右的时间，赵老板需要考虑扩大生产规模、彻底改进生产环节，提升工艺水平的事情了。” 廖凡民刚刚说完，赵老板连忙站起身来。 “廖书记，您说的是，其实我早就想着扩大生产规模了，目前正在尽力的申请这件事情，高速公路和铁路工程在林丰市动工，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好的机会，廖书记愿意帮忙协调，我是感激不尽的，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尽全力办好这两件事情。” “好吧，今天请你来，也就是提醒一下你，找准努力的方向，有关聚丰水泥厂的事情，市委市政府会有所安排，到时候会通知你的。” “好的，好的，那就感谢廖书记了。” 翌日，廖凡民到聚丰水泥厂去看看。 来到林丰市一年半的时间了，廖凡民从来没有到过聚丰水泥厂，与市内企业老板也没有私交，可以说是没有私人之间的任何往来，他很清楚，官员和企业老板不可能有纯洁的友谊，只要结交了，那就存在权钱方面的交易。 赵老板陪着廖凡民看了生产车间，以及电控室、监控室等地方。 时间到了下午五点多钟，赵老板安排在外面的酒店去吃饭，廖凡民没有同意，说就在水泥厂的职工食堂吃饭，这下子急的赵老板满头的汗，掏出手机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 水泥厂食堂有两个进口，一个进口是职工食堂的进口，另外一个进口在右侧，属于二楼招待餐的进口，廖凡民走进房间的时候，桌上已经有好几个菜肴了。 就坐之后，赵老板打开了桌上的茅台酒，恭恭敬敬的给廖凡民倒酒。 不一会，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女人进来了，赵老板介绍说女人是他的爱人，今天专门为廖书记做饭做菜。 廖凡民笑着和女人握手。 吃饭的时候，廖凡民简单的询问了聚丰水泥厂申请改扩建工程项目的进展情况，赵老板回答的很详细。 不出廖凡民的预料，不要说省发改委，就连宜都市发改委，都暂时没有松口，聚丰水泥厂如果得不到林丰市发改委和宜都市发改委的支持，直接到省发改委去申报项目，审批的可能性没有。 吃饭结束之后，廖凡民已经决定了，帮忙给聚丰水泥厂争取到改扩建的项目，这对于他来说，可能就是一个电话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吃饭之后，赵老板请廖凡民到他的办公室去看看，说里面有几份水泥厂的相关汇报材料。 进入办公室，赵老板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个公文包。 “廖书记，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如此关心聚丰水泥厂，这么关心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这点心意麻烦您一定收下。” 廖凡民看着赵老板笑了。 “赵老板，我知道办企业不容易，也知道你到处求神拜佛，耗费肯定是不少的，不过在我的面前，你千万不要想到送钱的事情，我不会收，相反会有不好的看法，聚丰水泥厂申报改扩建项目的相关材料，你准备一下，就是这几天的时间，我会通知你去省发改委的。” 第五百七十三章 不怕事 聚丰水泥厂改扩建项目得到了省发改委的批准，赵老板拿到了年生产八十万吨的生产许可证，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很多了，到税务、工商和环保等部门提交材料，审批其他方面的申请，申请必须附上省发改委下发的生产许可证。 拿到生产许可证的时候，赵老板第一时间给廖凡民打电话，说话的时候都哽咽了，他不知道花费了多少钱，上下打点了多少，都无法申报水泥厂改扩建的项目，想不到廖凡民主动找到他，仅仅是吃了一顿饭，最大的问题迎刃而解。 接下来的手续，自然是赵老板自己去跑了，也不可能继续麻烦廖凡民了。 五月中旬，中标的企业相继进驻林丰市。 竞标的企业基本都是国字号的企业，进驻林丰市之后，派头还是很大的，廖凡民接待企业的负责人，听到他们说话时候倨傲的语气，很不舒服，后来的接待，廖凡民基本不参加，全部都是张登才等人参加了。 林丰市高速公路和铁路的工程，全部都分为了三个标段，六家公司中标。 一直到五月中下旬，六家公司全部进驻林丰市，前期工程已经开始。 5月25日，廖凡民到几个已经开工的工地上去看看。 林丰市委市政府主要负责协调事宜，工程方面不会插手，也没有资格插手。 按照施工的进度要求，贯穿林丰市十七公里的高速公路，2007年元月之前可以完工，十八公里的铁路建设稍微慢一些，估计在2007年4月到5月完工。 林丰市属于山区，公路和铁路建设都有桥梁，而且还有隧道工程，工程进度相对来说慢一些，如果是平原地带，修建如此里程的高速公路和铁路，不超过半年时间可以全部完工。 转悠了其他几个工地之后，廖凡民来到了火车站工地。 这应该是整个项目最大的工程了，而且随着火车站的修建，通往火车站的四车道的准高速公路，也要准备开工建设了。 工地上的人不是很多，几台铲车和挖掘机正在工作。 廖凡民也没有觉得奇怪，目前工程的重点是道路方面，难点也在道路方面，譬如说隧道的开挖，桥梁柱子的灌胶等等，都是技术性的工程，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财力。 一个女人朝着挖掘机的方向走去，很快，挖掘机的旁边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对着女人点头哈腰，好像在说些什么，女人情绪好像有些激动，指着挖掘机不听的说些什么。 挖掘机居然停下来了。 廖凡民很吃惊，正在施工的挖掘机为什么会停下来，那个女人说了一些什么。 周围的一些人慢慢都聚拢过去，女人的声音传出去了。 廖凡民也走过了，张东涛和黄守智跟在他的身后。 “。。。不给钱你们都给我滚，不要想着在这里做工程了。。。” 听到这句话，廖凡民楞了一下，快步上前去了。 女人正在训斥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的脸上则是带着求情的笑容。 看见这个女人，廖凡民感觉到眼熟，略微的回忆，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好像是某个村干部的爱人。 有几个年轻小伙子也在帮忙说话，他们说话的语速有些快，带着本地的口音，廖凡民听得颇为吃力，但还是听懂了。 几个小伙子的大概意思，是让女人宽限几天的时间，钱马上就凑齐了，现在施工以及开始了，如果这个时候撤离，拿工程队的损失就很大了，前面的工程等于是白做了。 廖凡民愈发的奇怪了，火车站工程是国字号的某个企业中标的，怎么会与村干部的女人有关系，而且这些施工队的人，看样子全部都是本地人，廖凡民在其他工地看到的，施工人员很多都是外地人，只有少量的本地人。 走上前去，廖凡民开口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止施工了。” 女人扭头看了看廖凡民，大概是没有认出来。 “关你什么事啊，我不要他们做了，这工程是我的，我说了算。” “什么意思，火车站的工程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工程了，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与你有什么关系，走开，滚一边去。。。” 女人大概是昏头了，压根没有注意到廖凡民的气质。 廖凡民不在理睬女人，看着中年男人开口了。 “你说说吧，为什么停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中年男人搓着双手，看着廖凡民，吞吞吐吐的开口了。 “不怨老板娘，我是从老板娘手里拿到工程的，一时半会没有凑足钱，差了一点，我给老板娘说了，最多两天时间，钱就送过来了。” 廖凡民一下子明白了，中年男人从女人手里拿到了工程，自然要给回扣。 这是典型的转包工程，女人拿到了工程，不用自己组建施工队，只要有施工队找上门来，女人将工程发包出去，在工程款里面抽走一个到两个点，就可以净赚钱了。 廖凡民的脸色有些发白，他隐隐的明白了什么，想不到国字号的工程，也会出现这类转包工程的事情。 扭头看了看女人，廖凡民冷冷的开口了。 “让你家男人来和我说话，我要问问他，从哪里拿到的工程。” “你、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找我家男人。” “我叫廖凡民，林丰市市高官，现在可以叫你家男人来了吧。”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看着廖凡民，身体颤抖，都不知道说话了。 廖凡民看着黄守智开口了。 “到村委会去，让村干部全部到这里来。” 半个小时之后，事情弄清楚了。村干部从项目部拿到了工程，接着发包出去，赚取发包费用，最终承包工程的施工队，必须将发包费的差价交给村干部，贴钱做工，完工之后才能够拿到工钱。 几个村干部站在廖凡民的面前，如丧妣考，他们当然知道廖凡民的脾气，火车站征地的时候，廖凡民的雷霆手段，给他们形成的震撼是巨大的。 廖凡民手里拿着项目部的条子，看着几个村干部开口了。 “你们回去反省，我现在去项目部，问问他们究竟是什么情况，如果是你们强迫人家项目部，拿到了这些工程，那你们就等着市委市政府的处理，如果是项目部主动将工程发包给你们的，我会找到项目部讨要说法。” 项目部的负责人是一个年轻人，带着眼镜，大概没有将廖凡民放在眼里。 “我们项目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你要找我们项目部负责人，要说清楚原因，如果是工程方面的事情，下面有人回答你，如果是其他的事情，负责人没有时间。。。” 廖凡民扬了扬手中的纸张。 “这是项目部的发包合同，我也是刚刚拿到，我想找到你们项目部的负责人，问问怎么能够拿到这些发包合同。” “你这人，怎么不懂规矩啊，想要拿到发包合同，要一步一步来，找到标段的负责人，再说也不是你直接到项目部来联系，你快走吧，我还有事情。。。” “你不是项目部的负责人，我不找你，不过请你让项目部的负责人来一下。” “你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大的口气。” “我是林丰市市高官廖凡民。” “廖、廖书记啊，真的对不起，项目部的负责人回北京去了，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负责解答。” 廖凡民看着年轻人，冷冷的开口了。 “也行，既然你想着承担责任，那我就说了，我知道你们是国字号的企业，不会在乎地方上的态度，刚刚我在外面了解到了，火车站的基础工程，层层发包，甚至发包到第七家到第八家了，你们内部如何的转包，那不是我能够干涉的事情，不过你们继续发包，不用施工，动动手指就赚钱，是不是太轻松了。” “你们发包工程的时候，想没想施工队是不是有相应的资质，想过工程质量如何保证吗，你们想过没有，经过七次到八次的抽成，到最后没有了利润，工程质量还能够保证吗。” 。。。 年轻人的脸色微红，看着廖凡民开口了。 “廖书记，工程上面的事情，是我们项目部业务上面的事情，您无权干涉。” “说的不错，这是你的态度吗。” “对啊，这是我的态度，也是项目部的态度。” “好，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们啊，不错，我的确不能够把你们怎么样，不过我想省委省政府可以提出异议吧，我现在就给刘方胜高官打电话，请求刘高官派遣调查组，下来彻查你们项目部，到时候由省委省政府直接给国务院报告。。。” 年轻人的脸色一下变得有些白了。 “廖书记，你这是何必呢，有事好商量。。。” “你们到林丰市来施工，我们欢迎，但有些事情不要做的太过了，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让你们项目部的负责人到市委来，我们商量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如果超过一天的时间，你们就等着上面的问责，我说到做到。” 第五百七十四章 真的没有想到 “廖书记，工程转包的事情，已经成为惯例了，这些企业背景很硬的，你这样做，就不怕得罪他们了吗。” “老张，我不怕，如果我怕了，也不会那样说，项目转包的事情，我知道一些，那些国字号的企业，中标之后，不一定自己来实施这个工程，会选择再次的发包，将工程交给项目部实施，项目部内部再次进行发包，这些事情是他们企业内部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他们将工程再次发包给地方，地方又层层转包，这样最后承包工程的施工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利润，他们不可能贴钱做工程，最终的结果就是偷工减料。” 廖凡民的神色有些严峻，看着张登才再次开口。 “这样的事情，我肯定要管，火车站的基础工程，不能出现豆腐渣工程。” “说的也是，不过项目部一般都牛，你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些，再说了，和项目部掰手腕，我们不一定讨好。” “老张，我知道，我不会做的过分。” 项目部的负责人有些年轻，居然是某国企的部门经理。 项目部负责人进入办公室之后，脸上带着笑容，伸手与廖凡民主动的握手。 “廖书记，昨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下面的人不懂事，你可不要见怪。” 廖凡民的脸上也带着笑容。 “不会，今天请你来，就事论事，说说工程的事情。” “廖书记年轻有为，从省城下来，大有前途，你放心，工程方面的事情，我已经专门强调了，发包给地方工程的情况，再也不会出现了。” 廖凡民看着项目部负责人，笑容略微的凝固，他想不到，对方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清楚了他的背景，这还真的不简单。 “这样最好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一定，廖书记如果有时间，多到项目部去视察工作，有时间我专门给你汇报一下工程进展的情况。”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听你的汇报，我们市委市政府的职责是做好协调工作，其实我知道，村组有些干部，借着熟悉当地的情况，时常的找岔子，拖延工程进度，甚至变相的阻工，要挟你们项目部，出现这样的事情，是我们的责任，我已经做出了安排，公安部门会专门进行调查，如果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管牵涉到谁，市委市政府都会严惩。” 项目部负责人看了看廖凡民，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廖书记，有关工程发包的事情，我也要向你道歉，有些基础性的挖方等工程，项目部的确发包出去了，不过这些工程，整体上不会影响到工程的质量，可能在工程进度方面有所耽误，这些事情今后我一定注意。” 。。。 简短交谈之后，项目部负责人站起身，从身上拿出了名片。 “廖书记，这是我的名片，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你有时间到项目部去，我一定恭候。” “好，有时间我一定去，去之前给你打电话，我没有名片，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你到市里来了，给我打电话。”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不过这一次的力度完全不一样了。 名片上面写着的名字是樊有明，某国企城建部经理。 建筑行业的大型国企有行政级别，一般都是副省级，作为国企内部城建部经理，行政级别应该是副厅级，也就是说樊有明的级别，比廖凡民还要高半级。 如此的年轻，就是副厅级，肯定不简单。 国字号企业与地方企业的概念完全不一样，樊有明这样的年轻人，很有可能转岗到国家部委去工作，取得公务员身份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廖凡民暗暗叹息，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莽撞了，不过好在他与樊有明两人投缘，见面之后双方的印象都不错，工程转包的事情也很好的解决了。 手机响了，廖凡民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老弟，听说你发飙了，项目部的负责人都专门到你那里去了。” “老哥，你在组织部门嗅觉这么灵敏啊。” “当然，你的事情我怎么敢不关心啊，要不然你将来成为我的领导了，我怎么混日子。” “老哥不要说笑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了。” “也好，那个项目部负责人是不是叫做樊有明。” “对，我这里有他的名片，某国企城建部经理。” “这就对了，我建议啊，你不要为难樊经理，有些事情看得过去就行了，再说铁路和高速公路的工程，都是国家级的工程，各个项目部知道轻重，有些重点工程他们会捏在手里的，至于说一些不大重要的工程，他们的力量不够，可能会交给地方施工的。” “老哥，你们省委组织部也知道这些事情啊，你可真够神的。” “别吹捧我，我最怕抬轿子了，老弟，我说的是真话，你记住就行了，如果有机会，一定和樊经理搞好关系。” “好，老哥你说的话，我肯定照办，其实刚才我给樊经理也说了，工程转包的事情，不完全是他们的责任，一些村组的干部，有要挟项目部的意思，我已经安排公安机关专门调查，要狠狠打击这股歪风，给项目部营造良好的施工环境。” 电话那头的林坤沉默了一会。 “老弟，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和樊经理一定能够成为朋友。” “老哥，能说说樊经理是什么来头吗，我心里至少有数啊。” “老弟，该说的我一定说，不该说的我也没有办法说。” “明白了，老哥，感谢你的提醒，什么时候抽空下来检查工作，我还想着在林丰市好好招待你呢。” 挂了电话，廖凡民脸上的神色略微的有些变化，他没有想到林坤会打来电话，看样子这个樊有明的背景不简单。 两天之后，情况基本调查清楚，承包工程的那个村干部，就是上次在火车站征地范围内抢建房屋的那个村干部，这一次拿到的挖方工程不少，也从中赚到了不少钱。 廖凡民随即和张登才商议，决定从这个村干部的身上开刀。 不管是在征地范围内抢建房屋，还是从项目部拿到了工程，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情，就算是组织出面进行处理，不疼不痒，人家索性不干这个村干部了，而且从这些事情着手处理，会给项目部带来更大的麻烦，村干部在当地都是有势力的，人家就算是不干了，还是能够鼓动一些力量，给项目部找麻烦。 到时候就真的不好办了。 来软的也行，廖凡民亲自找到这个村干部谈话，相信其会收敛。 但廖凡民没有打算这样做，他很清楚，樊有明一定在看着，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如果处理的很好，那么他和樊有明就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要不然也就是面子上的朋友。 所以廖凡民决定下手了，怪只怪这个村干部倒霉了。 第三天，财政所的干部来到村里，拿走了五年的账目和票据，要对村里的账目看展审计。 其实这已经是管理，财政所每年都会抽查一个到两个村，进行财务审计，所谓的财务审计，也就是做做样子，看看票据单子，没有谁会去详细调查。 村委会也没有在意。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财政所拿到的账目和票据，迅速被审计局的人领走了。 两天的时间，审计局给出了结论，村里的财务账目存在重大问题，特别是村里留存的征地资金，被大量的挪用，几张白条子就领走了大量的资金。 这与贪污没有多大的区别。 到了第六天，检察院接手了村里的账目和单据。 第八天，公安局经侦大队的干警，带走了这名村干部。 接下来两天的时候，陆续有两名村干部被公安干警带走。 整个村子都震动了。 项目部，樊有明看着廖凡民，笑着开口了。 “廖书记，仅仅几天的时间，项目部施工的环境得到了根本性的改变，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当初廖书记到项目部来兴师问罪，我心里也是有意见的，现在没有了，剩下的就是佩服。” “樊经理可不要这样说，我们的事情没有做好，这一次的事情也是教训，有些基础性的挖方的工程，我倒是不会强求项目部来做，只是转包的次数太多，我有些担心。” “你放心，环境好了，工程我们就自己做了，何必要外面赚钱啊，再说了，我们自己做，工程的进度快了很多，时间也是钱啊，拖延一天的进度，项目部就要亏损一天的钱。” 。。。 樊有明硬是留着廖凡民在项目部吃饭。 项目部的食堂生活还是不错的，吃饭的时候，上次顶撞廖凡民的年轻人，是项目部技术处的人员，专门给廖凡民赔罪，自罚了三杯酒。 廖凡民和樊有明两人喝酒的时候杠上了，两人都没有示弱，每人喝下一瓶多白酒，最终示弱的还是樊有明，酒量比不上廖凡民，不过樊有明的情绪非常好。 上车的时候，廖凡民的头也有些晕，不过他的情绪高涨，今天过去，他和樊有明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诸位读者大大元旦节快乐，新的一年到来，本书到这里暂告一个段落，拜谢诸位读者大大的支持了，真诚的说声对不起，应该说这里已经不能够写官场小说了，下一本书已经开始写了，是玄幻奇幻类的小说，开始上传的时候，我会打广告，恳求得到读者大大的支持，新书暂定名《武者大陆之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