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之道》 译者序 献给飘泊在道中之人 我喜爱这本书,因为它看起来是那么地亲切。 我愿意,我愿意像白云一样地生活,多么悠哉!只要去想一想,就觉得好舒服。 大约在12年前我就看过这本书,如今拿来翻译,发觉我在里面画了很多重点,似乎这本书曾经给了我很多重要的启示,因为它谈到很多生活层面的问题,故每每令人觉得是在谈跟自己息息相关的问题。 了解内在的真理是多么令人雀跃的一件事!如果能够透过静心而变成它,那又是何等的幸福…… 闭起你的眼睛,向内走……走进那没有杂质的纯然喜乐;睁开眼睛,向外走……走进那没有杂质的爱。 谦达那 1993年9月 原序 在1974年5月的15个早晨,有一群西方的求道者聚集在奥修的普那社区,问了一系列的问题,所问的问题都是跟他们自己有关的,或是跟他们要成道的路途有关的。(注:普那是一个城市,离印度孟买大约180公里,目前奥修大师的社区就设在普那)。 奥修的工作尚不为印度以外的人所知,这些问题的编辑指向一个目的——准备一本书将他介绍给西方。这本书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九个月以前,我从加拿大去到他那里,我将试着告诉你们关于他的事,但是我无法评论他的话语,你们只要读他的书就可以了。他的母语是印度语,但是他英文讲得非常好,因为他是从他个人的经验来讲的,他能够非常清晰地用很简单的话语来表达最深奥的观念。 由诗人的心所流露出来的话语是一项特别的礼物。 “白云之道”就是那15个早上奥修在普那的演讲。 奥修不可能发生在西方,他发生在印度。 好几千年以来,在印度及整个东方,宗教一直都是一种很深的科学,它用以探询的技巧是静心,而不是实验室的研究。西方的科学在详查了我们这个星球之后又更进一步地探询,将人类送上月球,然后又继续探索外太空,然而东方的科学看到了超出头脑的部分,深入挖掘人内在的空间和他的本性。西方的科学家登陆了月球,但是离太阳、高中心还很远,在很久以前,东方的科学家就登陆了内在的太阳——成道的状态、三摩地、沙特奇阿南达、涅槃,或至高无上的宇宙意识状态。 奥修是一位成道的大师,他是一个已经达到内在太阳的东方科学家,他跟耶稣和佛陀达到了同禅的存在状态。就如印度的报纸用来描述他们伟大的心灵导师的话,奥修是一个“神人”(godman)。 奥修也是一位师父,就好像2600年前的佛陀也是这块土地上的师父。奥修已经找到了他自己成道的路,他跟佛陀一样,献身他自己来帮助别人走上他亲自经历过的路。 在经过了九个月之后,那个震撼还在打击着我的头脑,但是今日在普那所发生的事跟那稣和他的门徒在加利利所发生的事是一样的,只是时间差了20个世纪;它跟佛陀与他的门徒之间所发生的也是一样,只是剧中人换了。 在这本书里面,奥修曾经提到: 你们是幸运的,任何我所告诉你们的就在源头,那 就是为什么我说你们是幸运的。你能够靠近源头这种事 好几千年才发生一次,以后它就不再是这样了。 即使是我所说的观念,以后也不会再是这样,迟早 有一些逻辑家会介入,他们一定会来,他们已经上路了, 他们会将每一样东西都系统化,他们将会摧毁每一样东 西,那么机会就失去了,然后它将会变成死的。 目前它还是活的,你们就在靠近源头的地方,那就 是为什么我说你们是幸运的。 如果你发现这个很难接受或相信,那么你只要亲自来普那看一看就知道。这35年以来,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西方,我的确需要证明。如果你有饥渴,那么你就来普那,有一个活佛在这里。 就好像木匠耶稣变成基督,就好像王子悉达多变成佛陀。于1931年12月11日生于印度马德亚·普拉谍西州的奥修变成“巴关”(神)。 当基督说:“除非你死,然后再被生出来,否则你将无法进入天堂的王国。”当自我死掉,就有一种新的本质会出现,会有一个再生,这个再生就是进入成道,进入天堂。奥修于1952年3月21日再生,当时他21岁。 我一点都不怀疑说他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但是他在1957年的时候结束了他的教育,而开始在杰波普的梵文专科学校教哲学。到了1966年,他跟他所任教的那个大学起了冲突,因为他在性、政治和宗教等主题上有一些直言无讳,而且备受争议的言论,因此他就辞职了。 就好像佛陀和耶稣一样,他开始到处旅行,对那些想听的人演讲,他是一个如火一般的年轻革命家,他所谈论的使用性能量来达到超意识,以及他对宗教现状的批评为他带来很多敌意和要刺杀他的威胁。在当时,即使在现在也一样,他对那些发出陈词滥调,以及信口讲出一些不是来自他们自己经验之事的人都毫不留情。 他在当时被称为老师,但是当他的跟随者越来越多,他的门徒们就称呼他为“巴关”(神)。 “巴关”意味着“神性的”,那是印度语“神”的别名,对西方人来讲,它听起来太放肆了,当初我就有这种感觉,直到后来,有一位印度的淑女跟我解释: “不要认为我们相信罗杰尼希这个家伙是神,我们称他为巴关是因为他已经消失了,而那个内在的神性——梵天——被显露出来了。它隐藏在我们所有的人里面,但是在他身上,它是显现的,那就是为什么我们尊敬他,而称他为巴关。奥修只是一个工具,只是一个装着火焰的庙”。 最近在他的普那社区,奥修每天都有演讲,在一系列的印度语演讲之后会换另一系列的英语演讲,而且他每天在他的花园里会接见他的门徒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求道者。 我来到奥修这里是因为我看到了一个朋友的蜕变,大多数的西方人之所以来此似乎也都是为了类似的原因。全世界各地都有奥修的静心中心,当他们都汇集来此,那是很可观的,尤其每个月所举行的静心营,有好几千个求道者聚集在一起做十天密集的静心和跟奥修做个人课程。 所有的晨间演讲和每一个跟奥修的问答都被录下来整理成书,有好几百本的印度文和英友的书和杂志。 但是奥修本人如何呢?关于他,你能够真的说些什么呢?对我而言,他是非言语所能形容的,但是如果你来到普那,你就会了解。 当我初次看到奥修,他的“在”,他的宏伟,和他的磁力简直把我击倒。我的自我粉碎了,我哭了一整天。在经过那些空追寻的岁月之后,看到像他这样的一个人能够活生生地存在,这对我来讲真的是消受不了。 当这个最初的震撼结束之后,我去听他的演讲,我再度被摆平,他聪明才智的领域广大无比,他每星期可以读超过100本的书,而且,更难以相信的,他能够将那些资讯以他所希望的任何方式组合,他的看法完全客观,超越了经过组织的信念和东西方的哲学,他对人和他的问题以及要如何来解决那些问题的见解让你不得不惊讶。 当你开始去了解他,你就会瞥见我所说的。在这里说他是爱和慈悲听起来好像是陈词滥调,但是这两种品质的确是透过他的话语而放射出来。他的顾虑完全是在个人,他的整个存在都调整好要来帮助那些想要成长的人和找寻真理的人,而他所用的方法跟你以前所碰到过的都完全不一样。 如果你已经准备好,第一步就是接受点化成为他的门徒,成为他的孩子,他是在对他说:“从现在开始,这出戏由你来导演,我的灵性成长就交在你的手中。” 如果你准备要跳,奥修将会点化你成门徒。他会叫你切断你的过去,让它自由漂泊,为了要帮助你,他会改变你的名字和衣服。他会叫你穿橘红色的袍,唯有当你亲身去体验,你才会开始了解他的设计,而且他会挂一条串珠在你的脖子上。串珠是一条暗色木头做成的项链,底端有一个坠子,两边都印有奥修的照片,这条串珠表示以某种方式跟他联系。 我在几分钟之内由一个乱了阵脚、吸食麻醉剂、半途而废的广告代理人杰克变成男门徒克里虚纳·普雷姆,我感到很混乱,而且很不安。我不知道刚才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那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哭,因为我比我能够记忆的以前都来得更快乐,我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某种压在我身上的东西死掉了,而某种新的东西被生出来了。 奥修所用的是他自己的方法,那些方法跟戈齐福、禅和苏菲的方法有类似之处,但是他的方法是独一无二的而且源自密宗谭崔。 密宗谭崔的方式简而言之就是使用性的能量,也就是我们唯一的能量,来作为到达宇宙意识的工具。谭崔的方式是完全涉入生活,不压抑任何东西,不隐藏任何东西,不否定任何东西,它没有教派,没有教条,也没有仪式,只是高高兴兴地接受生命,完全投入生命。对一个谭崔行者而言,生命就是唯一的神。神并不是从天上降下来的东西,它是要从你自己里面去发现的光。 那个光只能够透过静心来发现。 不管是那一派的思想,不管是谭崔的或是其他的,所有静心的目标都是要平息头脑,唯有到那个时候,内在的深度才能够被探索;唯有到那个时候,真理才能够被碰到;唯有到那个时候,无我和成道才可能。 大多数的静心技巧都使用压抑的方法来平息头脑——透过有意识的努力来平息头脑,比方说身体的苦修,或催眠性的咒语重复等等。压抑是一般的方式。 奥修反对压抑,他的静心技巧完全跟压抑相反,但是在将他的技巧介绍给你们之前,我想先跟你分享奥修所观察到的两件事。 首先他指出,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一个完整的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群众”,如果你仔细想一想,你就会同意。我们并没有一个中心的、经常性的“我”,我们是多重人格,我们里面有一部分决定要早起,另外一部分则在早上的时候决定要多睡一些;有一部分决定要多存一些钱,另外一部分却无法抗拒新衣服和新唱片。 “群众”无法静心,奥修问道:“要由谁来静心呢?” 第二,他说我们真实的本性隐藏在很多层压抑的思想和情绪底下。 就像每一棵树和每一朵花一样,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原创的,但是从来没有人允许那个原创性开花。父母、老师和社会都告诉我们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我们并没有自由去经验之后才下我们自己的结论;我们常常被欺骗和被恐吓。 在这里有一个朋友,他具有一种不可避免的想要去了解生命的冲动,他母亲告诉他说:“如果小鸟和蜜蜂在它们结婚之前做爱,上帝会杀死它们。”另外一个朋友在她开始有生理周期的前面七年里,她以为她在垂死。 我们被告知的故事是荒谬的,但是它所造成的感情创伤是很可怕的。 我们压抑我们的感情、情绪和思想,因此我们变得歪曲了,我们变成不真实的动物,完全跟周遭的世界失去和谐,我们变得很混乱,而且不快乐。 因为我们无法静心,所以奥修创造一些情况让静心发生在我们身上;因为我们有压抑的负荷,所以他创造出一些情况来让深深的洗涤发生。这个情况他称之为动态静心。 虽然为了不同的目的,奥修给予不同的人很多种技巧,但动态静心是最主要的。 动态静心是在早上空着肚子的时候做的,前面三个阶段各10分钟,后面两个阶段各15分钟。 第一个阶段是深而且快的不规则呼吸,整个身体都投入,借着一些我无法了解或解释的内在过程,多年来的压抑所造成的紧张和情绪的障碍都从潜意识释放出来。 在第二个10分钟里面所释放出来的东西会浮上表面,当它浮到意识层面上的时候,它就可以被丢到空中,你就在中间,而在你的周围,你的“头脑身体”在笑,在哭,在尖叫,在舞蹈,在跳跃,它是一种重新经验。 我无法解释为什么,我也不管为什么,但是我从我自己的经验知道,一旦你重新活过或重新经验那些影响着你的过去的创伤,你就能够免于它,它会消失。 在我两个月大的时候,我母亲过世了,在我来到奥修这里之前,我有很多内在的心结都可以归根于这个原因。有一次,在第二阶段的时候,我倒在地上,就好像在她过世之后,一个两个月大的婴孩在那里又哭又踢,抓不到母亲的乳房。 对我来讲,那是一个很大的发泄,在那次发泄之后,大多数可以追溯到因为我母亲的死所产生的问题都突然消失了,我已经可以免于它们。 要平息我们的头脑需要很多的能量,比平常在我们里面流动的更多的能量。动态静心的第三阶段是跳跃,并且喊出苏菲宗派的咒语“护!”这个声音打击在我们的性中心,将它打开,而让我们的能量往上流。向下的能量是为了性,向上的能量则导入静心。 在这个阶段结束的时候,我们会听到“停!”当我们听到喊停的时候,不管我们是处于什么样的姿势,我们都必须停格15分钟,让能量流动、循环,在我们里面运作,而我们保持觉知。 最后一个阶段是庆祝——高高兴兴地唱歌、跳舞,或者只是静静地存在,处于庆祝和感谢的气氛之中。 就像你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一样,你投入多少在动态静心里,你就可以收获多少。有时候当我真的很努力去做那两个活跃的阶段——呼吸和喊“护”的阶段,那么在第四阶段——被动的阶段,我就能够经验到完全的静止,一种很深的宁静,充满着前所未有的喜乐。 在这个阶段,“心理身体”被净化了,有很多压抑消失了,你就变成新鲜的。你的能量处于顶峰,而你只是存在,宁静的、觉知的,你处于静心之中。 奥修说,这就是跟神性会面的片刻,他说自我随时都可以抛弃,那个片刻随时都可能来到。 我刚才的描述只是这个静心的一小部分,它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好处,它不仅可以去除你的障碍而带给你宁静和喜乐,它还能够帮助你变得归于中心,以及使你更觉知到你自己的本质和你周围的世界,它同时能够帮助你将自我分离出来,而使你对头脑的诡计更警觉。你会变得开始观照,开始观察你自己,然后了解到,真正的你并不是你的身体,也不是你的头脑,真正的你超越这两者。 奥修是一个各种状况的师父,他所创造出来的每一个情况,包括动态静心,是要用来帮助你平息头脑。他说:即使他的谈话也是要使我们宁静。当我们将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聆听他的演讲,内在的轮子就会停止转动,甚至连他的演讲也是一个情况。 奥修使他大部分的追随者保持忙碌——处于各种情况之中——当他们来到印度的时候。每天早上6点到7点有动态静心,10点到11点半有苏菲舞,5点半到6点半有亢达里尼静心。除了静心营之外,有超过50种不同的静心团体可供选择。来到这里的人也可以在社区里面或外围工作——在花园,在办公室,在出版部,或是在书局工作…… 你会被送到什么地方,或是要创造出什么样的情况给你,那要看你的需要而定,你也可能不被送到任何地方去。 当我首次来到他这里,我最大的障碍之一就是:现在时我来讲不存在,我生活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里,一方面担心已经死掉的过去,一方面又幻想着不存在的未来。 奥修把我送到一个农场,他们要在那里建立一个社区,他给了我如下的忠告: “如果你在锯一块木头要盖一个茅屋,那么你就专心锯木头,忘掉茅屋,它或许永远不发生,只有木头是真实的,要完全投入那块木头。” 为了一大堆理由,我变得无法克服,所以在三个星期之后我就离开了农场而到度假胜地果阿(Goa)去。 在我离开农场要去果阿的途中,我看到了奥修,他没有判断——他从来没有——只是爱、慈悲和了解,当我们在谈话的时候,我觉得我好像一个顽皮的小孩,但是当我离开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顿时掠过我的脑海,他说:“我会在果阿跟你在一起。” 他的确在,它花了我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够看到它,但是在果阿,有一些真实的真理、知识或智慧开始出现在我身上,它变成了我里面不可磨灭的一部分,我开始觉知到时间是一个幻象。 时间并不存在,它只是自我的一个参考点,它是自我所需要的一种食物。过去是死的,它只是记忆,它是头脑的一部分,头脑会改变它所喜欢的东西来适合它自己,记忆并不是真实的存在,未来也不是真实的存在,未来只不过是未满足的欲望的一个投射,只有当下这个片刻存在,时间不存在。 他曾经说过,除非时间的观念消失,否则自我不可能消失。它需要两个情况,但是奥修帮助我达到一个点,达到现在那个奇迹般的东西能够发生的点。 当这种情况发生——它是一个发生,而不是努力的结果,每一件事都会改变。我的整个能量是从负面的转为正面的,爱开始在我里面开花,我在自然界所看到的韵律跟我里面的韵律是一样的——同样的山峰和山谷,同样的黑暗和光明,我了解到每一样东西都互相有联系,个人是一个幻象,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只是一个持续的流;我了解到生命是没有目的的,没有什么事要达成;我很清楚地了解到,要像白云一样随着生命之流流动的话,自我必须消失;我了解到自我是所有冲突和所有痛苦背后的因素。 突然间,我的过去离我而去,它已经不复存在,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引起我的懊恼,因为它事实上并没有发生在我,它只发生在我的头脑或我的身体,但是并没有发生在我。 仍然会有心情的起伏,会有高潮和低潮,未来还会溜进来,但是过去已经消失了,剩下的有一天也会消失。 当我离开果阿而回到普那,我去花园看奥修,当我走过草坪,他说:“我有跟你一起在果阿。” 我首次开始——刚开始——了解跟师父一起下功夫是什么意思。有一次他说:“一个师父会像影子一样地跟随着你。”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但是他一直都在——跟着我,引导着我,我开始越来越清楚地可以听到他。 他讲了一个关于一些小学生的故事,老师问他们在家里都帮些什么忙,有的回答说帮忙洗碗,有的回答说帮忙铺床等等,但是有一个小男孩回答说:“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我只是保持不在大人旁边碍手碍脚。” 要做到这样很难,因为自我一直都会想抗争,但是我正在学习不要碍手碍脚。 还有一点关于奥修的事我觉得迟疑而不敢提,因为西方人听起来或许会觉得奇怪,但是你可以自己判断。 可以了解的,奥修多多少少是一个隐士,他跟一些亲近的门徒生活在普那一个宽敞的平房里,也在那里工作,很快地,有比较大、比较现代的平房会盖起来,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愿意到西方去访问。 他很少谈到他自己,在你看书的时候或许也会注意到这一点,关于他的事情知道很少,但是奥修有一个门徒几年前拜访西藏的一个僧院时,曾经谒见过喇嘛卡玛帕(Lama Karmapa :西藏大宝法王)。他说: “卡玛帕手中拿着印有奥修照片的小匣子,然后用他的前额去碰触它,说:‘他是在印度自从佛陀以来最伟大的化身,他是一个活佛。’” 卡玛帕还说,奥修两世之前曾经是他们最伟大的化身之一,他的黄金雕像被保存在“化身堂”,藏在西藏。 奥修本身只谈到他前世在西藏活到106岁,他本来在21天的断食之后就要放弃身体,但是在最后三天,他有一个门徒杀死他,好让他能够再被生下来继续他的工作。 奥修的母亲描述说,他刚被生下来的前三天既不会哭,也不吃东西。奥修本人说:“在这一世,那三天已经被完成了,但是在这一世要完成那三天需要花上21年。”他在21岁的时候成道。 当他谈论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还说:“我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是因为它或许可以使你们去找寻你们的前世。” 到目前为止,我可以回忆到前世的三件事,我看到了那些脸和那些情景。有一次我是一只狼;有一次我是一个年轻人,右手被一个蒙古人或鞑靼人切断;又有一次我出现在奥修700年前在西藏过世的时候。 35年以来,奥修一直在叫我回到他的身边,如果你觉得被他的书所震撼,所满足,他或许也是在叫你。 克里虚纳·普雷姆 第一个早晨 1974年5月10日 白云之道 钟爱的师父,为什么你称你的道为“白云之道”? 就在佛陀过世之前,有人问他,一个佛过世之后会去那里,他还会继续存活吗?或者只是消失成为空无?这并不是一个新的问题,这是最古老的问题之一,已经被重复问过很多次。 据说佛陀回答,就好象一朵白云在消失。 就在今天早上,有一些白云在天空,现在它们已经不在那里,它们跑到那里去了呢?它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它们是如何形成的?它们又是怎么消失的? 白云是一个奥秘——它的来,它的去,以及它的存在都是一个奥秘。 那就是我称我的道为白云之道的第一个原因。 但是有很多原因,最好是去沉思它们,去静心冥想它们。 白云的存在没有任何根,它是一个无根的现象,它不扎根在任何地方,或者说,它扎根于无处,但它还是存在。 整个存在就好像一朵白云没有任何根,没有任何因果关系,没有任何最终的原因,它只是存在,它以一个奥秘存在。 白云真的没有它自己的道路,它只是飘泊,它没有想要到达任何地方,没有目的地,没有命运要履行,没有终点,你无法挫折一朵白云,因为它所到之处就是目标。 如果你有目标,你一定会有挫折。头脑越是目标指向,它就会有越多的痛苦、焦虑和挫折,因为一旦你有了目标,你就是按照一个固定的方向在走。 而整体的存在是没有任何目的的,整体并不是要移向任何地方,它没有目标,没有目的。 一旦你有了一个目的,你就违反了整体——记住这一点——那么你就会有挫折,当你违反整体,你无法胜利。你的存在非常渺小,你无法抗争,你无法征服。不可能想象说一个个别的单位怎么能够征服整体。如果整体是没有目的的,而你却带着目的,你一定会被打败。 风吹到那里,白云就飘到那里,它不抗拒,它不抗争,白云并不是一个征服者,但它依然笼罩着一切,你无法征服它,你无法打败它。它没有要去征服的头脑,因此你无法打败它。 一旦你固定在一个目标、目的、命运或意义,一旦你有了那个想要到达什么地方的疯狂,那么问题就会产生,而你将会被打败,那是可以确定的。你的挫败就在存在本身的本质里。 白云没有什么地方要去,它移动,它到处移动,所有的层面都属于它,所有的方向都属于它,没有什么东西被拒绝,每一样东西的存在都完全被接受。 因此我称我的道为“白云之道”。 白云没有它们自己的道路,它们只是飘浮。一条道路意味着你要到达什么地方,而白云的道路意味着一条没有路的路。移动,但是没有一个固定的头脑——没有头脑地移动。 这一点必须被了解,因为目的跟头脑是同义词,那就是为什么你无法构思不要目的而生活,因为头脑没有目的无法存在。 人们非常荒谬,他们甚至来到我这里问道:静心的目的是什么?静心不可能有任何日的.因为静心基本上意味着一种没有头脑的状态,你就在你所在的地方,而不要到任何地方去,只要存在就是目标。 目标就在此时此地,一旦目标是在其他某一个地方,头脑就会开始它的旅程,然后头脑就会开始想,然后头脑就会开始一个过程。如果未来存在,那么头脑就能够流动,那么头脑就能够有它的路线,那么头脑就有空间可以移动。 有了目的就有未来,有了未来就有时间。 白云笼罩在天空,它没有家,因为它没有未来,也没有头脑,它就在此时此地,每一个片刻都是全然的永恒。 但是头脑无法没有目的而存在,所以头脑一直创造出目的。如果所谓世俗的目的没有了,那么头脑就创造出宗教的目的或彼岸的目的;如果金钱变得没有用了,那么静心就变得有用;如果所谓竞争或政治的世界变得没有用,那么另外一个新的竞争、宗教或成就的世界就变得有意义。头脑总是在渴望某个意义或某个目的。 对我而言,唯有那个没有意义的头脑才是具有宗教性的,但是那意味着头脑已经根本就不再是一个头脑。把你自己想成就好像一朵白云,没有头脑。 在西藏有一种静心——和尚们在山上,完全单独,只是静心冥想飘浮在天空的白云,继续凝思,渐渐地被白云合并,然后他们就变成白云——就像一朵白云栖在山上。没有头脑,只是存在,没有抗拒,没有抗争,没有什么事要达成,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只是享受那个存在,庆祝当下那个片刻——那个喜悦,那个狂喜。 因此我称我的道为“白云之道”。我也想要你们变成白云。飘浮在天空。我说飘浮,而不是移动,不是移向某一个点,只是飘浮,不管风儿带领你到那里,你就飘浮到那里。 不论你刚好在那里,那就是目标,所以目标并不是某种在什么地方结束的东西,它并不是一条线的终点,那个目标是每一个片刻。 在这里,对我来讲,你是一个成道的人,在这里你已经达成了,在这里,你已经如你所能地那么完美,就好像一个佛陀,一个马哈维亚,或是一个克里虚纳。其他没有什么事要被达成,就在这个片刻,每一样东西都具备了,只是你没有觉知到而已。 你没有觉知到,因为你的头脑是在未来,你并没有在这里,你没有觉知到当下这个片刻所发生在你身上的。 这种事一直都在发生,好几百万世以来,这种事就一直在发生。每一个片刻你都是一个佛,它从来没有被错过一个片刻,它不可能被错过,自然本身就是如此,事情本来就是如此,你不可能错过它! 但是你并没有觉知,而你之所以没有觉知到是因为有一个目标在什么地方,有一件事必须被达成,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会有障碍产生,然后你自己就错失了。 一旦这个被显露出来,一旦这个被了解,一旦你能够觉知到它,存在最大的奥秘就被显露出来了——每一个人都是完美的。那就是我们在说每一个人都是梵天,每一个人都是灵魂,每一个人都是最终的灵魂,每一个人都是“那神性的”的意思,那就是我们在说“塔特瓦马西”——“你就是那个”的意思。 并不是说你必须去变成那个,因为如果你必须去变成那个,那么你并不是那个。而如果你并非已经是那个,你怎么能够变成那个?种子变成树木,因为种子已经是那个。一块石头不能变成一棵树,而种子能够变成树木,因为种子已经是那个! 所以,问题不在于要变成什么,问题只是在于将它显露出来。种子在这个片刻以一个种子显露出来,下一个片刻以一棵树显露出来,所以这只是显露的问题。如果你能够穿透很深,就在这个片刻,种子就是树木。 西藏的神秘家、禅师,或苏菲的托钵僧,他们都有谈到白云,白云一直在抓住很多人内在的本质,似乎跟白云已经达成一种融洽的关系。 使它成为一个静心,然后就有很多事会发生在你身上。 生命不应该被视为一个难题,一旦你以那样的方式开始,你就迷失了,一旦你认为生命是一个难题,它就永远无法被解决。 哲学家就是这样在运作的,因此哲学总是错误地在运作。没有正确的哲学,不可能有,所有的哲学都是错的,将事情哲学化是错误的,因为基本上哲学将生命视为一个难题,那是错的。一旦生命是一个难题,它就无法解决了。 生命不是一个难题,而是一个奥秘,宗教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看它。 白云是最奥秘的,它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消失。你是否曾经想过白云没有名字,也没有形式?它的形式没有一刻是一样的。它一直在改变,一直在变动,它像河流一样地流。 你可以给白云一个形式,但那是你的投射,云没有形式,它是无形的,或者可以说它一直在被形成,它是一个流动,生命就是如此。所有的形式都是被投射上去的。 这一世你称呼你自己为一个男人,在前一世你可能是一个女人;这一世你是一个白人,下一世你可能是黑人;这个片刻你是聪明的,下一个片刻你可能会以愚蠢的方式来行动;这个片刻你是宁静的,下一个片刻你可能会变得很疯狂,如火一般的,很积极。 你有一个形式吗?或者你一直在改变?你是一个流动,一片云。你有一个名字吗?你有任何认同吗?你能够称呼你自己为这个或那个吗?你一说出你是这个,就在你说出的那个片刻,你就知道你也是它的相反。 当你告诉某人说“我爱你”,就在那个片刻,恨也存在。当你告诉某人说,你是一个朋友,就在那个片刻,敌人就在你里面笑,等待着他可以出现的片刻。有一些片刻你说你很快乐,就在那个片刻,快乐就消失了,你就变得不快乐。 你什么都不是,如果你了解到这一点,你就变成一片云——没有形式,没有名字,那么你就开始飘浮。 对我而言,白云的生活就是门徒的生活——门徒意味着一个已经弃俗的人。 一个持家的人,他的生活是固定的例行公事,它是一个死的东西,它是一个模式,它有一个名字或一个形式,它在一个特定的路线上移动,它就好像火车的铁轨。火车在轨道上移动,它们有一个目标,它们必须到达某一个地方。 但是一个门徒就好像一片云飘浮在天空——对他来讲没有铁轨,没有路线,没有认同。他不是什么人,他过着一个“没有人”的生活——他好像他不存在一样地生活着。 如果你能够好像你不存在一样地生活,你就进入了我的道。 你越存在,你的病就越存在;你越不存在,你就越健康;你越不存在,你就越没有重量;你越少,你就越神圣,越喜乐。 当我说生命不是一个难题,而是一个奥秘,我的意思是说你无法解决它,你只能够变成它。 难题是一件要用理智来解决的事,但是即使你解决了它,你也并没有达成什么。你或许可以搜集多一点知识,但是你无法从它那里得到狂喜。 奥秘是某种你能够变成它的东西,你可以跟它合而为一,你可以跟它融合,那么狂喜就会升起,就会有喜乐,然后那个最终的喜悦就能够发生在一个人身上。 宗教将生命视为一个奥秘?你对奥秘能够怎么样呢?你对奥秘无法做任何事,但是你能够对你做一些事,你可以变得更神秘,然后那个类似的就可以跟类似的会合,相同的就可以跟相同的会合。 找寻生命的奥秘,不论你往什么地方寻找——在白云里,在夜晚的星星里,在花朵里,或是在一条流动的河流里——不论你从什么地方去寻找,你都要寻找奥秘,每当你发现有一个奥秘在那里,你就去静心冥想它。 静心冥思意味着:在那个奥秘之前融化你自己,在那个奥秘之前将你自己化成虚无,在那个奥秘之前使你自己散掉,你要变得不复存在,让那个奥秘变得非常全然,以致于你被它吸收进。 突然间就会有一扇新的门打开,一个新的知觉会产生,突然间世俗那分裂的、分开的世界就消失了,然后一个不同的、完全不同的合一的世界就会出现在你面前。每一样东西都失去了它的界线,每一样东西部跟其他的东西在一起,都不是分开的,而是一体的。 但是唯有你在你身上下一些功夫,这个才能够达成。如果你必须去解决一个难题,你就必须对那个难题做一些事,你必须去找一把钥匙或一条线索,你必须去研究那个问题,你必须进到实验室去,你必须做些什么,但是当你面对一个奥秘,你必须在你身上下一些功夫,而不是对那个奥秘做些什么,你无法对那个奥秘做什么。 在一个奥秘之前,我们是无能的。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一直在将奥秘改变成难题,因为面对难题,我们就变成有力量的,面对难题,我们会觉得我们能够控制,面对奥秘,我们是无能的。我们什么事都不能做;面对奥秘,我们是在面对死亡,我们无法操纵。 那就是为什么一个人的理智变得越数学化,越逻辑化,狂喜就越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诗就变得越来越不可能,罗曼史丧失了,生命变成实际的,而不是象征性的。 所以当我说我的道是“白云之道”,它只是一个象征,白云并不是以一个事实来被使用。它是以一个象征来被使用,以一个诗意的象征来被使用,它被用来当作一个指示,指示着融入那神秘的和那奇迹般的生命之道。 关系已经够了 钟爱的师父,能否请你告诉我们佛跟白云之间的关系? 我是一朵白云,没有关系存在,不可能有关系存在。 关系是当你是二,你是分裂的,才能够存在,所以关系事实上并不是一个关系,关系所在的地方就有分离。 我是一朵白云,你无法跟一朵白云产生关系,但是你能够变成跟它合一,也让白云跟你合一,但关系是不可能的。在关系当中,你保持分开,在关系当中,你一直在操纵。 这是人类生活的悲哀之一——即使在爱当中,我们也创造出关系,然后爱就错失了。 爱不应该是一个关系,你必须成为一个爱人或是被爱的,你应该变成对方,而让对方变成你,应该有一个融合,唯有如此,冲突才会停止,否则爱会变成一个冲突和一个奋斗。 如果你存在,那么你会试着去操纵,你会想要占有,你会想要成为主人,那么剥削就会介入,那么对方就被使用来当成工具,而不是当成一个目的。 对白云你就无法那样做,你无法使它们成为先生或太太,你无法绑住它们或是说服它们进入一个关系,它们不允许你这样做,它们不会听你的,它们已经受够了它,所以现在它们变成了白云。 你可以跟它们合而为一,那么它们的心就打开了。 但是人的头脑无法超出关系而思考,因为我们无法把我们自己想成好像我们不存在。我们是存在的,不论我们怎么样隐藏它,我们都存在,在内在深处,那个自我是存在的,在内在深处,自我一直在操纵。 对一朵白云,这是不可能的。你可以用你的自我来看白云,你可以去思考它,但是那个奥秘不会揭开,那个门会保持关闭,你还是会停留在黑暗的夜晚里。 如果你的自我消失,你就变成了白云。 在禅宗里面,他们有一种非常古老的绘画传统。有一个禅师,他有一个门徒在学绘画,当然,他是透过绘画来静心。那个门徒非常执着于竹子,因此他一直画竹子。据说那个师父告诉他的门徒说:除非你自己本身变成一根竹子,否则将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有十年的时间,那个门徒一直在画竹子,然后他变得非常熟练,即使闭起眼睛在黑暗的夜晚,他也能够画出竹子,而且他所画出来的竹子非常完美,非常活生生。 然而师父还是不认可,他会说:不,除非你自己本身变成一根竹子,否则你怎么能够画出它?你保持分开,保持是一个旁观者,所以你或许可以从外在来知道竹子,但那只是外围,那并不是竹子的灵魂,除非你跟竹子合而为一,除非你变成一根竹子,否则你怎么能够从内在来知道它? 那个门徒又奋斗了十年,但师父还是不认可,所以那个门徒就消失而进入一个竹林。 有三年的时间,他的消息一点都没有,然后有消息传来说他已经变成一根竹子:现在他已经不画画了,他跟竹子生活在一起,他跟竹子站在一起,当风吹过来的时候,竹子在跳舞,他也跟着跳舞。 然后师父亲自去看,真的,那个门徒已经变成一根竹子。师父说:不,完全忘掉竹子和你。那个门徒说,但是你告诉我说要变成一根竹子,我已经变成它了。 师父说:现在连这个也将它忘掉,因为现在这是唯一的障碍。当你还记得说你已经变成竹子,这表示在深处的某一个地方。你仍然是分开的,所以你还不是一根完美的竹子,因为一根真正的竹子一定不会记得这个,所以,将它也忘掉。 有十年的时间完全不去讨论竹子,然后有一天,师父把门徒叫来说:现在你可以画。首先变成竹子,然后忘掉竹子,所以你变成一根很完美的竹子,使得那个绘画变成不是一个绘画,而是一个成长。 所以我根本没有跟白云关联,我就是白云,我也希望你成为白云,而不是跟它关连。 关系已经够了!你已经受了够多的苦。很多很多世以来,你都一直在跟这个或是跟那个关连,而你已经受了够多的苦,太够了!你已经受了比你所应得的更多的苦。 那个受苦集中在对关系的错误观念,那个错误的观念是:你必须成为你自己,然后再去关连,那么就会有紧张、冲突、暴力和侵略,因此整个地狱就跟随而来。 沙特在某一个地方曾经说过;别人是地狱。但是事实上别人并不是地狱,别人之所以是别人是因为你有自我,如果你不复存在,那么别人也就消失了。 每当这种情况发生——在一个人和一棵树之间,在一个人和一朵云之间,在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或是在一个人和一块石头之间——每当你不在的情况发生,地狱就消失了,突然间,你就被蜕变了,你就进入了乐园。 那个古老的圣经故事是很美的: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因为他们偷食了禁果——知识之树的果实。这是曾经被设计出来的最棒的寓言。 为什么知识之树的果实被禁止呢?因为知识进入的那个片刻,自我就存在了,你一知道你存在,你就堕落了,这就是最原始的罪。没有人将亚当和夏娃逐出天堂,他们一觉知到他们存在的那个片刻,伊甸园就消失了。对于这样的眼睛——充满自我的眼睛,伊甸园无法存在。 并不是他们被逐出伊甸园——伊甸园就在此时此地,它就在你的旁边,不管你去到那里,它一直都跟着你,但是你看不到它。如果自我不存在,你就再度进入了,伊甸园就再度显现出来,你从来没有走出它。 试着这样做:坐在一棵树下,忘掉你自己,只让树存在,这种事曾经发生在佛陀身上。当他坐在菩提树下,他不存在,就在那个片刻,每一件事都发生了,只有菩提树存在。 你或许不知道,在佛陀死后,有五百年的时间,他的雕像都没有被做出来,他的照片也没有被画出来。持续有五百年的时间,每当有一个佛庙被建造起来,就只有菩提树的照片在那里,那是很美的,因为当乔达摩·悉达多变成佛的那个片刻,他并不在那里,只有那棵树在那里,在那个片刻,他消失了,只有那棵树在那里。 找出你不存在的那些片刻,那些才是你首度真正存在的片刻。 所以,我是白云,我的整个努力就是要使你也变成白云,飘浮在天空,来自无处,也没有什么地方要去,就在这个片刻,只要存在,这样就很完美。 我不教你任何理想,我不教你任何应该,我不说你要成为这个或成为那个。我的整个教导只是:不论你是怎么样,你都要完全接受它,其他没有什么事要达成的。你将会变成一朵白云。 不要推河流 钟爱的师父,是不是如果我们要真的突破,要变得完全在,要变成一朵白云,我们必须经历过我们所有的梦和所有的幻想? 在“歌颂克里虚纳”时,那个情况怎么可能跟在伊甸园里,或是在自然的核心里同样地真实? 问题不在于一个人是否必须经历过所有的梦和所有的幻想,你已经生活在那些里面,你已经存在于那些里面,它也不是一个选择的问题,你无法选择。 你能够选择吗?你能够抛弃你的梦吗?你能够抛弃你的幻想吗?如果你试着去抛弃你的梦,你将必须用其他的梦来代替;如果你试着去改变你的幻想?它们将会改变成另外一种形式的幻想,然而它们都将会保持是梦和幻想。 所以要怎么办呢?——接受它们。为什么要去反对它们呢?这棵树开红色的花,那棵树开黄色的花,没有关系;你有某种梦——绿色的梦,别人有其他的梦——蓝色的梦或红色的梦,没有关系。 为什么要跟梦抗争,为什么要试着去改变它们?当你试着去改变它们,你就太相信它们了,你不认为它们是梦,你认为它们是真实的,所以将它们改变是有意义的。如果梦就是梦,那么为什么不接受它们。 你一接受它们,它们就消失了,这就是奥秘。你一接受它们,它们就消失了,因为做梦的头脑是透过拒绝而存在的,做梦头脑的现象就是拒绝。 你一直在拒绝很多事情,那就是为什么它们在你的梦中突然跑出来。你在街上走,你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或男人,然后你的欲望升起,突然间你撇开它,你说;这是错的!你在拒绝它。你里面的传统、文化、社会和道德说:这是不好的。 你可以注视着一朵漂亮的花,那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当你注视着一个漂亮的脸,你就会立刻觉得不对劲——你在拒绝它,如此一来,这个脸将会变成一个梦,那个被拒绝的东西会变成梦,现在这个脸将会萦扰着你,现在这个身体将会笼罩着你。你所拒绝的欲望会变成一个梦,你所压抑的欲望会变成梦和幻想。 所以,要如何创造出一个梦呢?那个秘密就是:拒绝。你越拒绝,就会有越多的梦产生出来。 所以,那些跑到山上去的人,那些拒绝生活的人,他们会充满很多梦,他们的梦会变得很真实,以致于他们无法分辨说这是梦或是真相。 不要拒绝,否则你将会创造出更多的梦。接受,任何发生在你身上的,将它接受成你整个人的一部分,不要谴责它。 当你变成更接受的时候,梦就会消失。一个完全接受他的生命的人会变成无梦的,因为做梦的基础已经被切断了。这是第一件要了解的事。 第二件事:整体就是自然——我说整体,不只是树木,也不只是云,是整体。任何发生的,它之所以发生都是因为自然,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自然的——不可能有,否则它怎么会发生?每一样东西都是自然的。 所以,不要创造出分裂:不要说这是自然的,这是不自然的。任何存在的都是自然的,但是头脑依照区分和划分来生活。不要允许划分,要接受任何存在的,不要有任何分析地接受。 不管你是在市场里,或是在山上,你都是处于同样的自然之中,某些地方自然变成了山和树木,某些地方它变成市场里的商店。一旦你知道了接受的奥秘,即使市场也会变得很美。市场有它本身的美,在那里有生活,有活动,有很美的疯狂在进行着,它具有它本身的美!记住,如果没有市场,山上就不会那么美;山上之所以显得那么美,那么宁静,是因为有市场存在,市场将宁静给予山上。 所以,任何地方,不管你是在市场里,或是在“歌颂克里虚纳”,或是静静地坐在树下——将它们看成同样的一片,不要去划分它。当你在跳舞,在歌颂克里虚纳,你就去享受它!在这个片刻,你开花的方式就是这样。 “歌颂克里虚纳”能够变成你里面的一个开花,它已经变成很多人的开花。当柴坦雅在孟加拉的村子里跳舞和歌颂克里虚纳,那是一种开花,那是曾经发生过的最美的事情之一,不只是佛陀坐在菩提树下才是美的,一个柴坦雅在街上跳舞歌颂克里虚纳也很美——它们是一样的……那是另外一极。 你可以坐在一棵树下,完全忘掉你自己,以致于你消失了,你可以在街上跳舞,完全投入你的唱歌和舞蹈,投入到你变成消失了——不管它发生在那里。 它以不同的方式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我们无法想象佛陀在跳舞,他不是那种类型的人,他不是跳舞那一类型的人,但你或许是跳舞类型的人。所以,不要强迫你自己,否则,静静地坐在菩提树下,你将会有麻烦。强迫你自己使你自己宁静,那是暴力的,这样的话,你的脸将不会变成像佛陀一样,它将会被折磨,它将会是一种自我折磨。你或许会像柴坦雅一样,你也可能像蜜拉一样。 找出你自己的云移动的方式,它飘向何方?允许它完全的自由去移动和飘浮,不管它去那里,它将会达到那神性的,只要你不抗争,只要你随着它流动。不要推河流,要跟着它流。 跳舞是很美的,但是你必须完全投入,那就是要点。 不要拒绝任何东西,拒绝是非宗教的,要完全接受,接受就是祈持。 第二个早晨 1974年5月11日 超出头脑之外的奥秘 钟爱的师父——美丽的白云,我们为什么那么幸运能够有你跟我们在一起,而又为什么我们会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总是不能回答的。对头脑而言,似乎每当你问为什么,它就能够被回答,但这是一个错误的假设,没有“为什么”曾经被回答过,或是可以被回答。整个存在存在着(existence is),它并没有为什么。 如果你问,如果你坚持,那么你或许可以创造出一个答案,但那个答案是创造出来的,它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答案,发问本身基本上就是荒谬的。 树木存在,你不能够问为什么,天空存在,你不能够问为什么。整个存在存在,河流在流,云在飘,你不能够问为什么。 头脑会问为什么,我知道。头脑很好奇,它对每一件事都想要知道为什么,但这是头脑的病,除非能够给你一个最终的答案,否则头脑无法被满足,但是不可能有最终的答案。我说最终的答案,我的意思是说当你有了这个答案,你就不会再问任何为什么了,但是不可能有这样的一个状态。不论什么东西被说出来,“为什么”就会再度升起。 这一直都是各家哲学整个荒谬的努力:为什么有这个世界?出此他们就去思考,然后他们就创造出一个关于它的理论:是神创造它的。但是神为什么要创造它?然后又有更多的理论产生……到了最后:为什么有神存在? 所以第一件要了解的事就是这个一直在问“为什么”的头脑品质。就好像树叶从树木生长出来,“为什么”也从头脑生出来,你剪掉一个,就有更多会生长出来。你或许可以搜集很多答案,但真正的答案是不存在的。除非真正的答案存在,否则头脑会继续不停地找寻。 所以这是第一件我想告诉你们的事:不要坚持问“为什么”。 我们为什么会坚持呢?为什么我们想要知道原因?为什么我们想要深入一件事,然后来到它的基础?为什么?因为如果你能够知道每一个为什么,如果你知道一样东西的每一个答案,你就变成了它的主人,然后那个东西就可以被操纵,然后那个东西就不是一个奥秘,那么你对它就不会有惊奇.你已经知道了它——你已经扼杀了那个奥秘。 头脑是一个谋杀者——所有奥秘的谋杀者。头脑跟任何死的东西在一起总是觉得很安心,而跟任何活的东西在一起,头脑就会觉得不安,因为你无法成为它全然的主人。活的东西总是不能预测,活的东西不可能有固定的未来,你不知道它将会走到那里,而对于一件死的东西,每一件事都是确定的,固定的,因此你会觉得很安心,你不会担心,你会很确定。 使每一样东西都变得很确定是头脑一个很深的冲动,因为头脑害怕生命,头脑创造出科学为的是要扼杀每一个生命的可能性。头脑会试着去找寻解释,一旦解释被找到,那个奥秘就消失了。 你问了一个为什么,它被回答了,然后头脑就放心了,透过这个回答,你能达成什么吗?你并没有达成什么,你反而失去了某些东西,那个奥秘失去了。 奥秘使你觉得不安,因为它是某种比你更大的东西,它是某种你无法操纵的东西,它是某种你无法以一件物品来使用的东西,某种把你压倒的东西,某种当你站在它的面前,你会变成赤裸裸的,你会变成无能的东西,某种你在它面前,你就会消失的东西。 奥秘给你一种死亡的感觉,因此才会问那么多的“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那样?——这是第一件必须记住的事。 请不要认为我在逃避你的问题,我并没有在逃避它,我是在告诉你一些关于头脑的事——为什么它会发问。如果你能够保持那个神秘的感觉,我将会回答。如果那个神秘的感觉被保持,那么回答就不会有危险,它可能会有用,那么每一个回答都会引导你进入更深的神秘,那么整个事情在品质上就会变得不同,那么你的发问并不是要得到一个解释,你的发问是要进入更深的神秘,那么那个好奇就不是心理上的,它变成一个探究,是你整个人的一个很深的探究。 你有了解到那个不同吗?如果你在渴望一个解释,那么那是不好的,我非常不愿意去满足它,因为这样的话,我会变成你的敌人,这样的话,我会把围绕在你周围的事情弄死掉。神学家甚至把神都弄成一个死的东西——他们解释太多,他们回答很多关于神的事,所以神就变成死的。人类并没有杀死他,是教士们杀死了他,他们对他解释太多了,所以没有留下任何奥秘。 如果没有奥秘在它里面,那么神是什么?如果它只是一个理论,那么你可以讨论;如果它只是一个教义,那么你可以分析,如果它只是一个信念,那么你可以接受或拒绝,这么一来,你就比他更大,而这个神就只是你头脑里面知识的一部分,它是一个死的东西。 每当我在跟你讲话,永远都要记住这一点:任何我所说的并不是要扼杀你的探询,并不是要给你解释。我对给你答案没有兴趣,相反地,我是要使你更深入去探询,深深地穿透进入那些奥秘。 我的回答将会给你更深的问题,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时候所有的发问都会消失,并不是因为你已经得到所有的答案,而是因为每一个答案都没有用,那么那个奥秘就是全然的,那么它就到处都是,里里外外部是,那么你就变成它的一部分,那么你就在它里面飘浮,那么你也会变成一个奥秘的人,唯有到那个时候,门才会打开。 现在我无法回答为什么我跟你们在一起,以及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跟我在一起。 第一件事:你们的跟我在一起并不只是这个时候在这里而已,你们以前也曾经跟我在一起。生命非常地互相关连,它是一个像河流一样地流,我们将它划分为过去、现在和未来,但是那个划分只是为了实用上的需要,其实生命并不是分开的,生命之流是同时存在的。 在源头部分的恒河,经过喜马拉雅山那部分的恒河,在平原上的恒河,以及流入大海那部分的恒河,它们都是同一条恒河!它们是同时存在的。起点和终点并不是两样分开的东西,它是同一个流,它并不是过去和未来,它是永恒的现在,这一点必须被深入了解。 你曾经跟我在一起,你现在跟我在一起,那不是一个过去的问题。如果你能够宁静下来,如果你能够将你的头脑稍微摆在一旁,如果你能够变成一朵悬在山上的白云,没有思想,只是存在,那么你将会感觉到它。 你曾经跟我在一起,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以后你也会跟我在一起,这个跟我在一起是没有时间性的。 有人问耶稣说:你谈论希伯来人的祖先亚伯拉罕,你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亚伯拉罕的时代跟耶稣的时代相隔了好几千年,那是一个很长的差距。耶稣讲了一段非常神秘的话,那是耶稣曾经讲过的最神秘的话,他说:在亚伯拉罕存在之前,我就存在了……时间消失了。 生命是永恒的现在,我们一直都是在此时此地——永远永远。不同的形状,不同的形式,当然,不同的情况——但是我们一直一直都存在。 个人是虚构的东西,生命并不是分开的,我们并不是像很多岛屿一样,我们是一体的,这个一体必须被感觉到。一旦你能够感觉到这个一体,时间就消失了,空间就变得没有意义,突然间你就从时间和空间被移开,那么你是存在的,你只是存在。 有人问佛陀说:你是谁?佛陀说,我不属于任何阶级,我只是存在。我存在,但是我不属于任何阶级。就在现在,你能够有那个瞥见。如果你不思想,那么你是谁?时间在那里?有任何过去吗?有任何未来吗?那么这个片刻就变成永恒。整个时间的过程只是一个延伸得很长的现在,整个空间只是扩展开来的这里。 所以当你问道为什么我在这里,或者为什么你在这里,那是因为这是存在唯一的方式。我不可能在其他任何地方,你也不可能在其他任何地方,我们就是这样结合在一起。 现在你或许还看不出来,那个连结对你来讲还没有那么清楚,因为你的无意识对你来讲还不清楚,因为你还不是全然知道你自己。你知道你整个存在的十分之一,而有十分之九还在黑暗之中。 你就好像一个森林,只有一小部分被开垦出来,有一些树木被砍掉,有一小块地方被开垦出来居住,但是除了这一小块地方之外,其他的地方部是黑暗的森林,你不知道它的界线,你非常害怕黑暗和野兽,所以你从来不敢离开你所住的地方,但是你所住的地方只是这个黑暗森林的一部分——你只知道你整体存在的一部分。 我以你的整个黑暗、整个森林来看你。一旦你能够全然地看到一个人,你就能够全然地看到每一个人。因为那个森林并不是分开的,在那个黑暗之中,界线跟界线会合在一起、混合在一起而成为一体。 你在这里,如果我变得太注意在一个人,那么我是在集中精神,但即使我是在集中精神,我还是继续感觉到你的界线和别人的界线混合在—起。所以,为了某些目的,我或许可以把你看成一个人,但是事实上它并非如此。当我不集中的时候,我只是看着你,但是没有真正看着你——只是一个看,那么你就不复存在了,你的界线跟其他每一个人的界线会合,不只是跟人或人类的界线会合,同时也跟树木,跟石头,跟天空,以及其他每一样东西的界线会合。界线是虚构的,因此个人也是虚构的。 我在这里,因为我无法在其他任何地方,生命就是这样在发生。你在这里,因为你无法在其他任何地方,生命就是这样发生在你身上。 但是这个很难接受,为什么它很难接受呢?因为这样的话你就无法操纵它,那么生命就变得比你更大。 如果我说你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你是一个伟人的真理追求者,你听起来会觉得很舒服。如果你在这里,因为你是一个伟大的追求者,那么你的自我就被满足了。那么如果你选择,你也可以不在这里,那么你就是一个可以选择的人,那么就是你在控制生命,而不是生命在控制你。 但是我不这样说,我说你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生命这样发 生,你无法选择——它不是你的选择,即使你离开,那也不是你的选择,那也是生命这样发生在你身上。如果你选择继续待在这里,那也不是一个选择,选择是不可能的,只有自我才能够选择。 每当自我没有被满足,你就会觉得不安或不舒服。所以,有两种使你安心的方法,其中一种就是继续满足你的自我,另外一种就是干脆放弃自我。记住,第一种方式是暂时性的,你越去满足你的自我,它就会要求越多,没充没了。 所以我告诉你:我在这里,你也在这里,生命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在发生,它以前就发生过很多次,以后也将会继续以同样的方式发生。 如果你能够了解到这个,将有很多事会立刻变得可能,如果你了解这个,你将会变得更敞开,更不封闭,更敏感,更具有接受性,那么你就不害怕,那么生命就可以经过你,然后生命就变成只是一阵微风,而你变成一个空的房间,生命来了又去……你让它发生。那个秘密就是“让它发生”(allowing)——那是所有秘密中的秘密。 因此我强调,我坚持说你之所以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你的选择,我之所以在这里也不是因为我的选择,对我而言,不可能有任何选择,因为我不存在;对你而言,你或许处于妄念之中,认为你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你的选择,但那并不是一个事实。 我不打算去满足你的自我,因为自我必须被摧毁,那就是我的整个努力:如何摧毁你——因为一旦你的界线被摧毁,你就变成无限的,就在这个片刻,这件事就可以发生,它没有障碍,只有你的执著。 有很多人来我这里问道:我们以前有跟你在一起过吗?如果我说有,他们会觉得很好;如果我说没有,他们会觉得很沮丧。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生活在虚构的情况下。现在你在这里跟我在一起,那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以前曾经跟我在一起,那似乎更重要,你错过了当下这个片刻,而这是你可以真正跟我在一起的片刻,因为跟我在一起并不是一个身体的现象,你可以坐在我的旁边,而你或许并没有跟我在一起,你可以粘在我身边好几年,而你或许连一个片刻都没有跟我在一起,因为跟我在一起只是意味着你不存在。 我不存在,如果即使只有一个片到,你也不存在,那么就会有一个会合——两个空可以会合在一起。记住,只有两个空可以会合,不可能有其他的会合,每当你有一个会合,它意味着两个空在融合。 自我很坚硬,它具有太多的内容物而无法融合,所以你可以奋斗、冲突,但是你无法会合。你或许可以认为这两个自我的冲突是一种会合,它也是一种会合。你们在一起,但是你们从来不在一起,你们会面,但是你们并没有会合,你们互相碰触对方,但是你们仍然保持不被碰触,你们内在的空仍然保持是一块处女地,它并没有被穿透。 但是当自我不存在,当你不觉得有很多我,当你根本不会想到你自己,当没有自己……那就是佛陀所说的阿那塔——没有自己。他遭到很大的误解,在印度,人们都在谈论“阿特玛”——自己,至高无上的自己,每一个人称在找寻至高无上的自己——如何变成最终的自己,而佛陀却说:没有自己要被达成。相反地,请你成为一个“没有自己”,他的教导无法被接受,他被赶出这个国家,他到处都不被接受,一个佛总是被赶出去,不管他去到那里,他都将会被赶出去,因为他深深地打击你,使你无法忍受,他说你不存在。 当你是空的,当只有一个空存在,会合就发生了,任何一个有能力成为空的人都将会融合,这就是跟存在合而为一的唯一方式,你或许可以称之为爱,你或许可以称之为祈祷,你或许可以称之为静心——或者你喜欢怎么称呼它就怎么称呼它。 你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生命就是这样发生,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生命就是这样发生在我身上。 你靠近我的这个可能性可以被使用,也可以被误用,也可以被错过。如果你错过,那么那也不是第一次,你已经跟我在一起很多次,它或许并不是刚好跟我在一起。有很多次你都跟一个佛在一起,那就是跟我在一起;有很多次你都跟一个卡比儿,或是一个马哈维亚在一起,那就是跟我在一起;有很多次你都在耶稣、摩西,或老子的周围,那就是跟我在一起。因为一个老子或一个佛无法以任何方式来定义,他们是两个空,而两个空并没有什么品质上的不同。 你或许曾经跟一个老子在一起,而我说你跟我在一起,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来作出任何区别。一个老子是一个空,两个空是一样的。你无法作出任何区别。 但是你错过了,你一直错过很多次,因此你有可能会再错过。 记住,你是聪明的,狡猾的,算计的,即使你错过,你也会很聪明地错过,你会将它合理化,你会说根本不能得到什么,所以你错过了,或者你会找一些说辞看看要如何错过,以及如何隐藏那个事实。 如果你对这个错过的可能性保持警觉,那么也许立刻就可以会合,我说立刻——不需要去延缓它。 生命的发生让你在这里,这是很有意义的;有无数的人在那里,而生命并没有以这样的方式发生,你是幸运的,但是不要使那一点成为自我的食物,因为如果你的自我从那里取得一切而变得更强,那么你就错过了那个幸运。 你是幸运的,但它还是一个未定的可能性,你可以成长而进入它,你也可以离开它。这个机会是稀有的,它之所以稀有有很多原因。 首先,很难被一个空的人所吸引——非常难,因为空并不是一个具有磁性的力量。你会被一个具有某些东西的人所吸引,为什么我们会被一个具有某些东西的人所吸引?因为我们有欲望,我们也想要得到一些东西。 你被一个有权力的政客所吸引,因为你是权力指向的,你想要权力,所以任何有权力的人都变成偶像,变成英雄;你被一个非常富有的人所吸引,因为你是贫穷的,在内心深处,你渴望财富,所以任何有财富的人都变成理想,但一个人为什么要被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吸引呢? 这是很幸运的,这是一个很稀有的可能性,有时候生命以这样的方式发生,你会被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被一个空的人所吸引,你不会从他那里得到任何东西,反而当你跟他在一起时,你必须失去每一样东西,那是一个赌博,所以你们都是赌徒,所以你们在这里。 除非你完全赌下去,否则你将会错过,因为这个赌博不可能只是部分的,部分无法被接受,那不是这个游戏的规则,所以不要保留,将你所有的东西都赌下去,它是很冒险,而且很危险的,所以我说被一个佛陀或一个耶稣所吸引是很稀有的,只有少数人会被吸引。 你知道关于耶稣的故事,耶稣的门徒很少,只有十二个门徒,他们都是很平凡的人;有一些是渔夫,有一些是木匠,有一些是农夫。就任何方面而言,他们都不是重要人物,只是普通人,为什么这么普通的人会被佛陀或耶稣所吸引? 成为平凡的是一种非常不平凡的品质,因为那些不平凡的人,他们是在追求某种自我的旅程——财富、权力,或地位。然而一个农夫、一个渔夫,或一个木匠,他们是不重要的人,完全平凡,不追求任何成就,这些人会被耶稣所吸引。 成为平凡的是很稀有的,成为完全平凡真的是非常不平凡。据说禅师们一直在说:变成平凡的,那么你就会变得不平凡。因为每一个平凡的人都试图要成为不平凡的——那是一件非常平凡的事。只要保持平凡,那意味着不要找寻任何东西,不要找寻任何成就,不要有任何目标指向,只要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生活,飘浮。那就是我告诉过你们的,要像白云一样地飘浮。 我说你在这里是稀有的还有另外的原因,因为人类的头脑总是害怕死亡,它执着于生命,它对生命有强烈的欲望。即使处于痛苦之中,它也会执着于生命……对死亡有一个很深的恐惧。当一个人来到我这里,事实上他是要来死的,他是要来消失的。 我对他来讲将会是一个深渊,一个无底的深渊,而他会在那个深渊里一直往下掉,一直往下掉,一直往下掉,什么地方都到不了……如果你深入地看我,你将会觉得晕眩;如果你凝视着我的眼睛,你将会看到深渊,然后那个恐惧将会抓住你——以及那个往下掉,又往下掉…… 只要想想一片叶子掉进一个深渊,而那个深渊是无限的,它没有底,所以它什么地方都到不了,它只能够消失;往下掉,往下掉,又往下掉,它将会消失。 宗教的旅程有开始,但是从来没有结束。你来到我这里,你掉进我里面,你将会消失,你将永远无法到达任何地方,但那个消失就是喜悦,没有其他的喜悦曾经被知道过,没有其他的喜悦存在,完全消失的喜悦!就好像早晨太阳出来的时候,露珠就消失一样,或者是好像夜晚的时候,油灯在燃烧,然后一阵风吹过来,那个火焰就熄灭一样……那个火焰消失了,你无法在任何地方找到它,你也是以同样的方式消失。 追求自杀是很稀有的,而这就是自杀——真正的自杀!你到处都可以杀死身体,但是你无法到处都杀死“自己”。在此你准备好要作最后的自杀——杀死“自己”。 但是不要把所有这些东西部看成解释,它们不是,我一直都反对解释。 如果所有这些都使你变得更神秘,如果所有这些都使你变得更模糊,那很好。如果你的头脑进入烟雾里,而你变得不知道什么是什么,那是最佳的状况。 不管风带领你到那里 钟爱的师父,跟所有的云一样,白云也是被风所引导,目前的风向如何?在这个时代有没有特别的潜力? 白云并不是由风来引导,唯有当有抗拒,才会有那个引导的现象存在。 如果白云想要走到东边,而风吹向西边,那么就会有一个引导,因为有抗拒存在。但是如果云什么地方都不去,东方或西方对他来讲都一样,没有抗拒,如果云本身没有意志,那么风就无法引导它。 唯有当某人没有准备好要飘浮,要放松,要放开来,你才能够引导,但是云的现象意味着它就是放开来。如果风说东方,云已经准备好,它已经准备移向东方,连一丝“不”的思想都没有,连一丝抗拒都没有;如果云移到西方,而风开始吹向东方,那么云就会移向东方。 风并没有在引导,唯有当某人在反对的时候才需要引导。 人们来到我这里,他们说:指引我们。我知道他们是在说:引导我们。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并没有准备好,否则为什么需要被引导? 你跟我一起在这里就够了,每一件事都将会发生——风吹向东方,你就开始飘向东方,但是你说“引导”,你说“指引”,你是在说你在反对,你有抗拒,你有拒绝,你将会抗争,这是一件事。如果云本身没有意志,你怎么能够作出一个区别——哪一个是云,哪一个是风?界线是随着意志而存在的。 记住这个,这必须变成你的基本洞见:你我之间的界线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你的意志。你在那里,被一个意志所包围,然后我来,那么就有冲突。 云没有意志,所以界线在哪里?云在哪里结束,而风在哪里开始?风和云是一体的,云是风的一部分,风是云的一部分,那个现象是同一的,分不开的。 风继续吹向每一个方向,所以问题并不在于选择方向,问题是如何去变成云。风继续吹向每一个方向,它移动,它改变,它一直从这个角落跑到另一个角落,事实上是没有方向的。没有地图,整个事情是没有地图的,没有一个人在引导它说:现在走到东方,现在走到西方,整个存在都在使它波动,它是一个波动的存在,所有的方向都属于它。 当我说所有的方向,我的意思是说好的和坏的两者,道德的和不道德的两者。当我说所有的方向,我真的是说所有的。风吹向每一个方向,它一直都是如此。 所以,记住:没有一个特别的宗教时代,也没有一个反宗教的时代,不可能有。人们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那也能够使他们的自我满足。 在印度,人们认为在古时候,地球上有一个宗教的时代,而现在每一件事都被腐化了,这是最黑暗的时代,这完全都是胡说。没有一个时代是宗教的,也没有一个时代是反宗教的,宗教性跟时间无关,它跟头脑的品质有关。 所以,问题不在于云是否走向东方,那么它就是宗教的,或行走向西方,那么它就是反宗教的,不,如果云没有意志,那么不管它走到那里,它都是具有宗教性的,而如果云有意志,那么不管它走到那里,它都是不具宗教性的。 有两种类型的云,很少有没有意志的,而有无数的云都有它们的意志、投射、欲望和概念,他们会跟风抗争。它们越抗争,就会产生越多的痛苦。抗争无法引导你到什么地方,因为你是没有办法怎么样的,不论你是否抗争,风都将会走到东方,那么你就必须走到东方,你只能够有一个概念说你一直在抗争,你是一个伟大的战士,就这样而已。 一个了解的人会停止抗争,他甚至不会试着去游泳,他只是随着那个“流”流动,他使用这个流来当成一个工具,他变成跟它合而为一而跟着它流动,这就是我所说的“臣服”,这就是古老的经典所说的“献身者的态度”。臣服之后,你就不存在了,如此一来,不论风引导你到那里,你都会去,你没有任何你自己的意志。 事情一直都是如此,在过去有一些佛,一些飘浮的白云,在现在也有一些佛,一些飘浮的白云;在过去有一些疯狂的黑云,充满了意志、欲望和未来,现在这些也存在。 带着意志和欲望,你就是一朵黑云——很重;没有意志,没有欲望,你就是一朵白云——很轻,这两个可能性一直都是未定的,是否允许那个放开来要依你而定。 不要去想时间和时代,时间和时代是无关的,它们不会强迫任何人去变成一个佛,它们也不会阻止一个人去变成一个佛,时间和时代是无关的。 如果你让你自己成为空的,这就是黄金时代;如果你让你自己太过于充满欲望,这就是最黑暗的时代。你在你的周围创造出你自己的时间和时代,你生活在你自己的时间和时代。 记住,我们并不是以那种方式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一个像耶稣这样的人是古代的!他或许是在这里,但他是古代的,他是那么永恒地活着,你不能够称他为现代的,他生活得那么全然,所以你不能够说他属于某一个时间片断,他不是来来去去的流行世界的一部分。 跟那绝对的生活在一起,你就变成绝对的;跟那永恒的生活在一起,你就变成永恒的;跟那无时间性的生活在一起,你就变成无时间性的。 但是就另外一个意义而言,那个问题仍然是有关的。全世界的人都有那个感觉说某一个时代,某一个时间,某一个顶峰,或某一个高潮,正在接近,有某些东西即将爆炸,就好像我们正在接近人类进化某一个特别的点,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也是自我对时代的感觉,每一个时代的人都这样想。在我们这个时代有某种东西会到达顶点,我们在这里,某种特别的东西将会发生在这个地球上,这种事一直都是如此! 据说当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就在他们要通过那个门的时候,亚当跟夏娃说,我们正在经历历史上空前最大的蜕变。第一个人居然是这样说和这样想的:最大的蜕变…… 然后每一个时代都一直在想说事情正在到达一个高潮,到达一个最终的点,在那里每一样东西都会爆炸,新的人将会被生出来,但这些都是希望,都是自我的旅程,并不很有意义。你将会在这里几年,然后会换别人来这里,他们将会同样这样想。 没有时代的高潮,只有个人的高潮,顶点的到达一直都是一个意识在到达,而不是一个集体的无意识在到达。 你可以变成一个宗教人士,这个时间是好的,时间永远都是好的,不要太去想别人,因为这或许只是在逃避你自己。不要去想时代,也不要去想人类,因为头脑非常狡猾,人们的头脑非常狡猾,你不知道…… 我在读一个朋友的来信,他说他在爱情方面遭到很多挫折,每当他坠入情网,他就很痛苦,因此他停止去爱任何个人,而开始爱整个人类。要爱整个人类很容易,那些不能够爱的人,他们永远都能够爱整个人类,没有问题。去爱一个个人非常困难,它可能成为地狱。它可能成为地狱,因为它也可能成为天堂。 我们一直在逃避,人们开始去想别人只是为了要避免去想自己,他们开始去想时代、时间、星球,以及人类的意识将会怎么样,这只是在避免接触那个基本的问题:我的意识将会怎么样? 你的意识应该成为目标,每一个时间都是好的,所有的时间对这个目标来讲都是好的。 第三个早晨 1974年5月12日 要成为痛苦的或是狂喜的 钟爱的师父,你曾经告诉过我们关于一个老人的故事,他已经超过100岁了,有一天,在他的生日宴会上,有人问他,为什么他一直都很快乐。 他回答说:每天早上,当我醒来,我可以选择快乐或不快乐,而我总是选择快乐。 为什么我们通常都会选择不快乐? 为什么我们并不觉得有觉知到那个选择? 这是人类最复杂的问题之一,它必须很深地加以考虑,它不是理论的,它关系到你。 每一个人都这样在做——总是选择错误的,总是选择悲伤的,沮丧的,痛苦的,它一定有很深的理由,它的确有。 第一件事:人被带大的方式扮演一个非常具有决定性的角色。如果你表现得不高兴,你就可以从它得到一些东西,你总是会得到一些什么;如果你表现得很高兴,你总是会失去什么。 打从一开始,一个警觉的小孩就会感觉出那个差别。每当他不快乐,每一个人都会同情他,他可以获得同情,每一个人都会试着去爱他,他可以得到爱;更有甚之,每当他不快乐,每一个人都会注意他,他就得到注意,注意是自我的食物,它是一种令人着迷的刺激物,它会给你能量,你会觉得你是某号人物,因此有那么多的需要和那么多的欲望想要得到注意。 如果每一个人都注意看着你,你就变得很重要,如果没有人注意你,你就觉得好像你不在那里,你不复存在,你是一个非实体。当人们注意看着你,关心你,那会给你能量。 自我存在于人与人的关系之中。有越多人注意你,你就会得到更多的自我;如果没有人注意你,自我就消失了。如果每一个人都完全忘掉你,自我怎么能够存在?你怎么能够感觉到你的存在?因此才需要社会、协会,或俱乐部。全世界都有俱乐部存在——扶轮社、狮子会等等——有无数的俱乐部和社会。这些社会和俱乐部的存在只是要给予那些无法以其他方式得到注意的人一些注意。 很难变成一个国家的总统,很难变成一个公司的董事长,但是要变成狮子会的会长比较容易。而一个特定的团体会给你注意,使你觉得自己很重要——虽然你并没有做什么!狮子会或扶轮社,他们根本没有在做什么,但是他们仍然觉得他们是重要的。会长一直在换人,今年是这一个,明年又换另一个,所以每一个人都能够得到注意,这是一种相互约定,让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很重要。 打从一开始,小孩子就在学习政治手腕,那个政治手腕就是:要看起来很悲惨,然后你就会得到同情,每一个人都会注意你;要看起来好像生病一样,然后你就会变得很重要。一个生病的小孩会变得很独裁,全部的家人都必须听他的,任何他所说的就是规则。 当他很快乐的时候,没有人听他的;当他很健康的时候,没有人会关心他;当他完美无缺时,没有人会注意他。打从最开始,我们就去选择那个痛苦的、悲伤的、悲观的,那个人生的黑暗面,这是一个原因。 第二,跟这个有关的一件事是:每当你很快乐,每当你很高兴,每当你觉得很狂喜,很喜乐,每一个人都会嫉妒你。嫉妒意味着每一个人都是敌对的,没有人会在那个时候表示友善,每一个人都变成敌人,所以你就学习不要表现得太高兴,以免别人对你怀有敌意,你学习不要表现你的快乐,不要笑。 当人们在笑的时候你注意看,他们都不敢笑得太过分,他们不敢捧腹大笑,他们的笑都不是来自他们存在的最深处。他们先看看你,然后他们判断……之后他们才笑,他们会笑到某一个限度,笑到你能够忍受的限度,笑到你不会见怪的程度,笑到每一个人都不会感到嫉妒的程度。 甚至连我们的笑都有政治手腕的意味,因此真正的笑就消失了,人们变得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喜乐,要成为狂喜的,那几乎不可能,因为它不被允许。如果你很悲惨,没有人会认为你是疯狂的;如果你很狂喜,而且手舞足蹈,每一个人都会认为你是疯狂的。跳舞被拒绝,歌唱不被接受;对于一个快乐的人,我们就认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社会?如果某人是悲惨的,每一样东西都没有问题,他会变得很适合,因为整个社会多多少少都是悲惨的,他是一个会员,他属于我们;如果某人变得很狂喜,我们就认为他发疯了,他不属于我们,我们会觉得嫉妒。 因为嫉妒的关系,所以我们谴责他;因为嫉妒的关系,我们用尽各种办法便他退回到旧有的状态,而我们把那个旧有的状态称为“正常的”。心理分析学家或心理治疗家将会帮助你,把你带回到正常的痛苦状态。 在西方,整个社会都反对迷幻药,政府、法律、法学专家、高等法院、立法委员、教士和教皇,每一个人都反对,他们并不是真正反对迷幻药,他们是在反对人们的狂喜,他们不反对酒,他们也不反对其他药物,但是他们反对迷幻药,因为迷幻药能够在你里面创造出化学的改变,如此一来,社会在你的周围所创造出来的旧有的硬壳,换句话说,那个把你监禁在痛苦之中的硬壳,可能会破掉,可能会有一个突破。你可能会走出它——即使只有几个片刻——而成为狂喜的。 社会不能够允许狂喜,狂事是最大的革命,我要重复:狂喜是最大的革命。如果人们变得很狂喜,整个社会将必须改变,因为这个社会以痛苦为基础。 如果人们是喜乐的,你无法引导他们去战争——去越南,去埃及,或是去以色列。不,一个喜乐的人会笑,然后说;这是荒谬的! 如果人们是喜乐的,你无法使他们执着于金钱,他们不会浪费他们的整个生命,只为了累积金钱,这对他们来讲将会看起来好像是发了疯似的——一个人摧毁了他的整个生命,只是用他的生命来换取死的钱,人都已经快死了还在累积金钱,当他死了之后,那些钱将会留下来,这是彻底的疯狂!除非你是狂喜的。否则你看不出这个疯狂。 如果人们很狂喜,那么这个社会的整个模式将必须改变。这个社会是靠痛苦而存在的。对这个社会来讲,痛苦是一项很大的投资,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在教养小孩子的时候,我们就使他们倾向于痛苦,那就是为什么他们总是选择痛苦。 早上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有一个选择,不仅在早上,事实上,每一个片刻都有一个选择要成为痛苦的,或是成为快乐的,而你总是选择要成为痛苦的,因为有一个投资在那里,你总是选择成为痛苦的,因为那已经变成了一个习惯,一个模式,你一直都是这样在做,你已经做它做得很熟练,它已经变成一个固定的轨 42道,当你的头脑必须去选择,它就立刻流向痛苦。 痛苦似乎是在下坡,狂喜似乎是在上坡。狂喜看起来很难到达,但是它并非如此,真正的情况是完全相反的:狂喜是下坡,痛苦是上坡。痛苦是一件很难达成的事,但是你已经达成了它,你已经做出那个不可能的,因为痛苦是那么地违反自然。没有人想要痛苦,但每一个人却都是痛苦的。 社会做了一件伟大的工作,教育、文化、文化机构、父母和老师,他们做了一件伟大的工作,他们从很狂喜的造物者的杰作做出一些很悲惨的劣质人。每一个小孩生下来都是狂喜的,每一个小孩生下来都是一个神,但是每一个人死的时候却都是一个疯子。 除非你恢复,除非你重新唤回你的天真,否则你将无法变成我所说的白云。这就是你所要做的整个工作,这就是你所要做的整个训练——如何再度恢复小孩子的天真。如果你能够再度变成小孩子,那么就不会有痛苦。 我不是说小孩子不会有痛苦的片刻,他们也会有痛苦的片刻,但还是没有痛苦,试着去了解这一点。 小孩子可能痛苦,他可能不快乐,在某一个片刻很强烈地不快乐。但是他在那个不快乐当中非常全然,他跟那个不快乐是那么地合一,完全分不开。小孩不会跟不快乐分开,小孩子不会分裂地看着那个不快乐。当小孩子不快乐的时候,他就是那个不快乐,他非常涉入它。当你跟不快乐合而为一,不快乐就不是不快乐,如果你变得跟它非常合一,即使那样也有它本身的美。 所以,注意看一个小孩,我是指没有被污染的小孩。如果他在生气,他的整个能量会变成那个生气,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没有保留,他完全变成那个愤怒,没有人在操纵或控制他,没有头脑介入。那个小孩变成了愤怒——并不是他在愤怒,而是他已经变成了那个愤怒,然后你可以看看那个美,那个愤怒的开花。小孩子从来不会看起来很丑,即使在愤怒当中,他看起来也很美,他只是看起来更强烈,更有生命力,更活生生,就好像一座准备要爆发的火山。这么小的一个小孩,这么大的一个能量,这么一个如原子弹一般的人,几乎要跟整个宇宙一起爆炸。 在这个愤怒之后,小孩子会变得很宁静;在这个愤怒之后,小孩子会变得非常和平;在这个愤怒之后,小孩子会放松,你或许会认为处于那样的痛苦之中很痛苦,但是那个小孩并不觉得痛苦,他在享受它。 如果你跟任何东西合一,你就变得很喜乐;如果你跟任何东西分开,即使它是快乐,你也会变成痛苦。 所以这就是钥匙:分开成为一个自我就是所有痛苦的根源。跟任何生命带给你的合而为一,而且跟着它流动,很强烈而且很全然地处于它里面,以致于你不复存在,你消失了……那么每一件事就都是喜乐的。 那个选择是存在的,但是你已经变得没有觉知到那个选择,你一直继续在选择那个错误的,它已经变成了一个死的习惯,你就很自动地会选择它,因此它看起来好像没有选择。 要变得警觉一点,每一个片刻,当你在选择成为痛苦的,记住:这是你的选择。即使这个提醒也会有所帮助,这个警觉说这是我的选择,我要负责任,这是我对我自己在这样做,这是我的作为,你也会立刻感觉到一个不同,头脑的品质将会改变,你将会变得比较容易移向快乐。 一旦你知道说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整个事将就变成一个游戏,那么如果你喜欢成为痛苦的,你就成为痛苦的,但是要记住,这是你的选择,不要抱怨,其他没有人必须为它负责。这是你的戏,如果你想要这样,如果你想要它以痛苦的方式,如果你想要在痛苦之中经历生活,那么这是你的选择,你的游戏,是你在玩的,那么你就将它玩好一点! 但是这样的话就不要去问别人说要如何才能够不痛苦,那是荒谬的,不要问师父说要如何成为快乐的。所谓的师父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你是愚蠢的。你创造出痛苦,然后你再去问别人说要如何解除它。你将会继续制造痛苦,因为你并没有觉知到你在做什么。 就从这个片刻开始,试试看,试着去成为快乐和喜乐的。 我将告诉你生命最深的法则之一,你或许从来没有去想过它。你曾经听过,整个科学都根据因果律,它是科学的基础。你创造出因,然后果就会随之而来,生命是一个因果的连结,你将种子放在土壤里,它就会发芽。如果有原因存在,那么树木就会长出来。火在那里,你将你的手放进去,它就会被烧伤,有因存在的话,果就会跟着来。你吃了毒药,你就会死;你安排了那个因,然后果就随之而来。 因果关系是所有生命过程最内在的连结,这是最基本的科学法则之一,然而宗教知道一个第二法则,它比这个因果律来得更深。但是如果你不知道而用它来实验,那么这个较深的第二法则将会看起来很荒谬。 宗教说:制造果,然后因就会跟着来。这个在科学上来讲是绝对荒谬的。科学说:如果有因存在,果就会跟着来。而宗教说,反过来也是对的:你创造出果,然后看……那个因就会跟着来。 有一个你会觉得快乐的情况。一个朋友来,一个爱人打电话给你,那个情况是因,然后你觉得快乐,快乐是果,爱人的来临是因。宗教说:要成为快乐的,爱人就会来。制造那个果,然后因就会跟着来。我的经验是:第二个法则比第一个更基本。我一直在做它,而它一直在发生,你只要成为快乐的,那么爱人就会来;你只要成为快乐的,就会有朋友;你只要成为快乐的,每一件事都会随之而来。 耶稣也曾经以不同的话来讲同样这件事:你先找寻神的王国,那么其他的一切就会随之而来。但是神的王国是终点,是果。先找终点——终点就是果——然后因就会随之而来,它就是会如此。 不只是你将一颗种子种在土壤里,然后树木就会随之而来。先让树木存在,然后就会有无数的种子。如果因被果所跟随,果也会再被因所跟随,这是一个连锁!那么它就变成一个循环,你可以从任何一点开始,不管你是先创造因或是先创造果…… 我要告诉你,创造果比较容易,因为那个果完全安仰赖你;因或许没有那么仰赖你。如果我说,唯有当某一个朋友在的时候,我才能够快乐,那么不管那个朋友在不在,你都必须依靠他;如果我说,直到我得到这么多财富之前,我无法快乐,那么它就是依靠整个世界,依靠经济情况,以及其他每一件事。它或许不会发生,那么我就无法快乐。 因是超乎我的,而果就在我里面。因在周遭,在各种情况里,因是外在的,而果就是我!如果我能够创造出那个果,因就会随之而来。 选择快乐——那意味着你在选择果——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选择狂喜,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选择成为喜乐的,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你的整个人生将会立刻改变,你将会看到奇迹发生在你周围,因为现在你已经创造出那个果,所以因一定会随之而来。 这将会看起来如魔术般的,你甚至可以称之为“魔术法则”。第一个是科学法则,第二个是魔术法则。宗教是魔术般的,你可以成为那个魔术师,那就是我所教给你的:成为那个魔术师,去知道魔术的奥秘。 试试看!你一生都在尝试另外一个,不仅这一世,其他很多世也都是如此,现在听我的!试试这个魔术公式,试试这个我给你的咒语:创造出果,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因立刻会围绕着你,它们将会随之而来。不要等待因,你已经等得够久了,选择快乐,你就会快乐。 问题出在那里?为什么你不能够选择?为什么你不能够用这个法则来运作?——因为你的头脑,因为你的整个??脑,它一直都以科学的思考方式被训练。它说,如果你不快乐,而你试着去成为快乐的,那么那个快乐是人造的;如果你不快乐,而你试着要成为快乐的,那将只是在造作,那不是真实的,这就是科学思考所说的——那将不会是真实的,你只是在演戏。 但是你不知道,生命的能量有它自己的运作方式,如果你能够全然行动,它将会变成真实的,唯一要注意的是,那个表演者必须不存在。完全进入它,那么就不会有差别。如果你只是用一半的心去做,那么它将会保持是人造的。 如果我叫你去跳舞、唱歌,成为喜乐的,而你只用一半的心去尝试,只是在看看会发生什么,而你仍然停留在后面……而且你继续想说:这是人造的,我有尝试,但是它并没有发生,这不是白发性的……那么它将会保持是一种演戏,浪费时间。 如果你尝试,全心全意去尝试,不要停留在后面,全然投入它,变成那个演戏——演员消失而融入那个演戏,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它将会变成真实的,然后你将会觉得它是自发性的,并不是你在做它——你将会知道它发生了,但是除非你是全然的,否则它不可能如此。创造出果,完全投入它,然后看看那个结果。 我能够使你成为国王,而不要有王国,但是你必须举止像国王,你扮演得很全然,以致于在你面前甚至连一个真实的国王也会看起来好像他只是在演戏。当整个能量都投入它,它就变成真实的存在!能量使每一件事变成真实的。如果你等待王国,它们将永远不会来。 即使对一个拥有大王国的拿破仑或亚历山大来说,它们也永远不会来。他们保持痛苦,因为他们不了解第二个法则——更基本、更原始的生命法则。亚历山大试着要创造出一个更大的王国,要变成一个更大的国王。他的整个人生都浪费在创造王国,而没有留下时间让他成为国王,他在王国还没有完成之前就死了。 这种事发生在很多人身上,王国从来就不可能完成。世界是无限的,你的王国一定会保持只是部分的,只有一个部分的王国,你怎么能够成为一个完全的国王?你的王国一定会是有限的,用一个有限的王国,你怎么能够成为国王,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能够成为国王……只要创造出那个果。 男门徒南姆(Rom),他是这个世纪的神秘家,他去到美国,他习惯称他自己为“国王南姆”,而事实上他是一个乞丐!有人告诉他说:你只是一个乞丐,但是你一直称你自己为国王。所以南姆说:不要看我的东西,要看我。他是对的,因为如果你看东西,那么每一个人都是乞丐,即使国王也是一个乞丐,他或许是一个较大的乞丐,就这样而已。当南姆说:注意看我!就在那个片刻,南姆是国王,或许你看了,那个国王就在那里。 创造出果,变成国王,成为一个魔术师,从当下这个片刻就开始,因为不需要等待。如果王国必须先来,那么一个人必须等待;如果因必须先被创造出来,那么一个人必须等待。等待,又等待,一直延缓,但是要创造果不需要等待,你能够在当下这个片刻就成为国王。 当我说:去!只要成为国王,然后看,王国将会随之而来,这个我是由经验得知的,我不是在跟你谈一个理论或一个学说。成为快乐的,在那个快乐的顶峰之中,你将会看到整个世界都跟着你快乐。 有一句古老的谚语;当你哭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哭,当你笑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跟着你笑。如果你能够创造出果,而成为狂喜的,甚至连树木、石头、沙和云都会跟着你一起欢舞,然后整个存在就变成一个欢舞、一个庆祝。 但是它依你而定——依你是否能够创造出那个果而定。我要告诉你,你可以创造它,它是最容易的事。它看起来很难,因为你还没有去尝试它,试试看吧! 鹅就在外面 钟爱的师父,我们听到了你所说的,但是在西方,我们习惯把资讯装在头脑里。 要如何跳出头脑?我们能够用什么方法?意志力能够帮助我们吗? 不,意志力无法帮助你。事实上,意志力根本就不是一种力量,因为意志要依靠自我,它是一个非常渺小的现象,它无法创造出很多力量。当你是没有意志的,那么你是强而有力的,因为这样的话,你就跟整体合而为一。 在内在深处,意志力是一种无能。为了要隐藏我们的无能这个事实,我们创造出了意志力,我们创造出相反之物来欺骗我们自己和欺骗别人。 自觉愚蠢的人试着要表现出他们是聪明的。他们经常觉知到说他们是愚蠢的,所以他们就做尽一切能够使他们看起来聪明的事。丑的人,或是自己觉得丑的人,总是试图要美化他们自己——即使是一个画出来的美,只是一张脸,或是一个面具。脆弱的人总是试着要使自己看起来很强壮。相反之物被创造出来了,那是唯一能够把真相隐藏在里面的方式。 一个希特勒是一个弱者,因此他创造出很多意志力在他的周围,只是为了要去隐藏那个事实。一个真正的强者将不会觉知到他是强者、他的力量会流动,会存在,但是他甚至不会去意识到它。 老子说,一个具有真正美德的人从来不会知道他是具有美德的;一个真正有道德的人从来不会觉知到他是有道德的。一个觉知到他是有道德的人,有不道德隐藏在他的内在深处;一个认为他是好的,他是圣洁的,他是一个圣人的人,是一个罪人——他知道!为了要隐藏那个事实,他创造出相反的东西。 意志力并非真正的力量,而是脆弱。一个真正强而有力的人没有他自己的意志,整体就是他的意志,他像一朵白云一样地飘浮,他跟宇宙合而为一。他跟它保持同一个步调。 你的意志一直都会产生冲突,它会使你变小,使你成为一个孤岛,然后奋斗就开始了。 一个没有意志的人很自然地就会成为没有头脑的,记住,你无法跳出你的头脑,你可以切掉它,那反而比较容易,要跳出它几乎不可能,因为即使这个想要跳出它的观念也是它的一部分。 头脑是一团槽,它是一个混乱状态,你思想,而你又用思想来反对思想,那个用来反对思想的思想也是思想,你并没有跳出它。你可以谴责你的思想,但是这个谴责也是一个思想,你并没有达成什么,你只是在一个恶性循环里面打转,你可以继续打转,但你还是走不出来。 所以要怎么办呢?要怎么跳出头脑? 只有一件事是可能的:不要在内在制造任何抗争,不要作任何努力想要跳出来,因为每一个努力都将会是自我毁灭的,那么能够做什么呢?只要观照,在它里面观照,不要试着想跳出来,只要在它里面观照。 如果你能够观照,在那些观照的片刻将不会有头脑,突然间你就超越了,不是出来,而是超越,突然间你将会在超出你的地方盘旋。 有一个禅宗的故事,非常荒谬,就跟所有禅宗的故事一样,它们必须荒谬,因为生命就是如此,他们是按照生命本然的样子来描绘它。 有一个禅师问他的门徒说:前一些日子,我将一只鹅放进一个瓶子里。现在那只鹅已经长大了,瓶口很小,所以那只鹅出不来,那个瓶子很珍贵,我不想将它打破,所以现在有了个危机,如果那只鹅不出来,她将会死在里面,但是我又不想打破那个瓶子,因为那个瓶子很珍贵,而我也不想杀死那只鹅,所以你看怎么办? 这就是那个难题!鹅在头脑里,而那个瓶口非常小,你可以打破头,但它是珍贵的,或者你可以让鹅死,但那也是不被允许的,因为你就是那只鹅。 那个老禅师继续问他的门徒,而且打他们,他告诉他们说:找出一个方法!因为已经没有时间了,而他只允许回答一次。有一个门徒说:鹅就在外面! 有很多门徒试了很多问答,但他总是打那个人,然后说:不。有人会建议说从瓶子下手,但是师父会再说:那个瓶子会被打破,或者什么事会被弄错,那是不被允许的。或者有人会说;如果那个瓶子那么珍贵,那么就让鹅死好了。这是仅有的两个方式,没有其他的方式,而师父不给任何暗示。 但是对这个门徒,他弯下了身子向他顶礼,然后说:他是对的——鹅就在外面!她从来就不曾在里面过。 你就在外面!你从来不曾在里面,那个你在里面的感觉只是一个虚假的观念。 所以实际上并没有如何将你带出你的头脑的问题,只要观照。当你观照的时候,有什么事发生?——观照的现象发生。只要闭起你的眼睛来观照思想,有什么事发生?思想存在,在里面,但是你并不在里面,那个观照者一直都是超越的,那个观照者一直部站在山上。每一样东西部在那里绕来绕去,但观照者是超出这个之外的。 那个观照者永远不可能在里面,永远不可能是内部的一个东西,他一直都在外面。观照意味着在外面,你可以称之为目睹、觉知,或注意,或者你喜欢怎么称呼它就怎么称呼它,但那个奥秘是——观照! 所以每当你觉得头脑太多了,只要坐在一棵树下,然后观照,不要想出来,谁要出来呢?——没有人曾经在里面,整个努力都是没有用的,因为如果你从来不曾在里面,那么你怎么能够出来?你可以继续尝试又尝试,涉入它,你或许会发疯,但是你将永远都出不来。 一旦你知道,那么在一个观照的片刻当中,你就在彼岸了,你就超越了——你就在外面了。从那个片刻开始,你将会是没有头的,头属于身体,不属于你。 头是身体的一部分,它属于身体,它在身体里有一个功能。它是很美的,它是很好的。那个瓶子很珍贵,如果你知道它的方法、它的奥秘,它可以被使用。当我在跟你讲话,我在做什么?我在使用那个瓶子。当佛陀在讲道,他在做什么?他在使用那个瓶子。那个瓶子的确很珍贵,值得保存,但是进入它,陷住在它里面,然后又努力要出来,而使整个生命变成一个混乱,这并不是保存它的方式。 一旦你知道那个观点,你就在外面了,你就变成没有头的,那么你会在这个地球上移动,但是没有头,这是一个多么美的现象!——一个人没有头在移动,那就显我说变成一朵白云的意思——一个没有头的现象。 你甚至无法想象,当头不在的时候,有多少宁静可以降临到你身上。你肉身的头还是会存在,但是那个涉入、那个执著已经不在了。 这个头并不是一个难题!它是很美的,它是一个很棒的设计,它是到目前为止所发明出来的最伟大的电脑——这么复杂、这么有效率的一个运作机构。它是很美的,它可以被使用,你可以在使用它当中享受,但是你从那里来的概念说你在它里面?它似乎是一种虚假的教导。 你或许不知道,在古代的日本,或者是现在日本的一些老年人,如果你问他们:你们从那里在思考?他们会指着他们的肚子。因为在日本,他们被教导说肚子是思考的中心。所以当欧洲人首度到达日本,他们无法相信说整个国家都认为头脑是在肚子里面,而不是在头里面。 认为你是在头里面,这是一种西方的态度。在古时候的日本,从肚子想真的是可以的,但是现在他们已经从肚子转变到头。有其他的传统,他们从身体的其他部分来想。老子说,你是从你的脚跟来想的,所以有一些道家的瑜伽技巧可以使你离开你的脚跟,但是思想仍然在那里继续进行。 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真实的情况是:你是超越的,但是你可能会执著于身体的任何部分——西方人执著于头,东方人执著于肚子。你一定听过关于劳伦斯所说的,他认为一个人是从性中心来思考的,他认为那是真正的思考中心,没有其他的中心。 事实上,所有这些主张都一样——一样地错,也一样地对,没有什么好选择的,因为观照是超越的,它存在于整个身体,同时超越身体。你可能会执著于身体的任何部位,而开始认为就是这个部位。 不需要出来,因为你从来就不曾在里面过,鹅就在外面——已经在外面! 观照……当你在观照的时候,你必须记住,当你在观照的时候,不要判断,如果你判断,那个观照就丧失了;当你在观照的时候,不要去评价,如果你去评价,那个观照就丧失了;当你在观照的时候,不要评论,如果你评论,你就惜过了那个要点。 当你在观照的时候,只要观照……就好像一条河在流动——意识的河流在流动,有很多思想在那里漂浮,好像泡沫一样,而你坐在岸边观看,河流一直流,一直流,你不说这是好的,你也不说这是坏的,你不说这个不应该如此,你也不说这个应该如此,你什么都不说,你只是观照,你不评论,你不是一个裁判,你只是一个观照者,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 看着河流,突然间你就超越了……鹅就在外面了。 一旦你知道这个,一旦你知道说你就在外面,那么你就可以保持在外面,那么你就可以不要有一个头而在地球上移动。 所以,这就是切掉头的方式。每一个人都有兴趣于切掉别人的头,那是不会有所帮助的。你已经那样在做,而且做得大多了,现在要切掉你自己的头。 成为没有头的就是处于深深的静心之中。 第四个早晨 1974年5月13日 所有的希望都是假的 钟爱的师父,你一直在告诉我们说,放弃自我,而跟白云合而为一是多么地容易。 你同时告诉我们说,我们已经活过了好几百万世,而在这其中有很多世,我们都曾经跟很多佛、很多克里虚纳、很多基督在一起过,但是我们还没有办法放弃自我。 你是不是在我们里面创造虚假的希望? 所有的希望都是假的,去希望就是处于虚假之中,所以问题不在于创造虚假的希望,任何你所能够希望的都将会是虚假的。 希望来自你存在的虚假,如果你很真实,那么就不需要有任何希望,那么你就永远不会想到未来,永远不会想到将会发生什么。你是那么地真实,那么地实实在在,所以未来就消失了。 当你是不真实的,未来就变得非常重要,那么你就生活在未来,那么你真实的存在就不是在此时此地,你真实的存在就是在梦中的某一个地方,你使那些梦看起来好像很真实,因为透过那些梦,你获得了你真实的存在。 就你现在的样子,你是不真实的,那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希望在进行。 所有的希望都是假的……而你是真实的,我的整个努力就是如何把你推回你自己。 自我就是所有虚假的希望加在一起,自我并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它是你所有的梦、所有那不真实的,以及所有“那虚假的”的集合。 自我无法存在于现在。注意看这个现象,自我总是存在于过去或存在于未来,它从来不在此时此地——从来不。那是不可能的,每当你想到过去,自我就出现了,那个我就出现了;每当你想到未来,那个我就出现了,但是当你在这里,不想过去,也不想未来,那么你的我在那里呢? 坐在树下,不想过去,也不想未来,只要在那里,这样的话,你在那里呢?那个我在那里呢?你无法感觉到它,它是不存在的,自我从来不存在于现在。 过去已经不复存在,未来也尚未存在,这两者都不存在。过去已经消失了,未来尚未出现,这两者都不存在,只有现在“在”。在现在从来找不到任何像自我的东西。 所以当我说放弃自我,我是意味着什么呢?我并不是在给你一个新的希望。我是在带走你所有的希望,那就是困难之所在,因为你是透过希望来生活的,所以你觉得如果所有的希望都被带走,你将会死掉。 然后就有问题会升起:为什么要活下去?……为了什么而活?为什么要从一个片刻走到下一个片刻?为了什么?随着希望的消失,目标也就消失了。所以如果没有什么地方要到达,为什么要再地继续下去?你无法没有希望而生活,那就是为什么很难抛弃自我,希望已经变成了生活的同义同。 所以每当一个人在希望。他就显得更有生命力,更活生生,更强壮,而当他没有希望,他就显得很脆弱,很沮丧,被推回他自己,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道要走到那里? 每当没有希望,你就会觉得很没有意义,然后你会立刻创造出另一个希望,一个代替品就被创造出来了。如果一个希望遭到挫折,立刻就会由另外一个来取代,因为你没有办法生活在空隙里,你没有办法不希望而生活。 而我要告诉你,那是唯一的生活方式。当你没有任何希望,生命是真实的,它首度变得很真实。所以第二件要了解的事是:当我说放弃自我是很容易的,我并不意味着说它对你来讲是容易的,我只是意味着说要放弃它是很容易的,因为那个自我的现象是那么地不真实。 如果自我是虚假的,为什么要放弃它是那么地困难?如果它是真实的,那么就一定会有困难。 如果一个梦只是一个梦,那么要走出它有什么困难?你本来就可以走出来!梦无法抓住你,梦无法阻止你,梦无法变成一个障碍,梦没有力量,所以我们才称之为梦。很容易就可以走出梦境,那就是当我说很容易就可以放弃自我的意思。 但我并不是说它对你将会很容易,因为梦对你来讲仍然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它并不是一个梦,自我对你来讲并不是虚假的,那是唯一真实的存在,其他每一样东西都是虚假的。 我们生活在自我的周围,我们在追求越来越多自我的旅程,有人透过财富,有人透过地位、权力和声望,有人透过政治,也有人透过宗教来追求自我的旅程。有无数的方式,但是那个结果,那个最终的目标是一样的,它们都是在追求越来越多的“我”、越来越多的自我。 它对你来讲是一个真实的存在,我说,它对你来讲是唯一真实的存在,那虚假的已经变成那真实的,影子已经变成了实质,那就是为什么它是困难的——并不是因为自我非常强而有力,所以它才是困难的,不,它之所以困难是因为你仍然相信它,你仍然相信它的力量。 如果你相信它,它将会很困难,因为就一方面来讲,你会想要放弃它,而就另外一方面来讲,你会继续执著于它,所以它将会是困难的。 当我告诉你说它是一个梦,你想要相信它,因为你通过它受过很多苦,而并不是因为你感觉到我话中的真理。如果你能够感觉到我话中的真理,你将能够立刻抛弃它,你将不会问要如何抛方它,已经没有如何这个问题,只要你看到那个要点,你就能够抛弃它。 当我说自我是虚假的,可以被抛弃,你并不了解我话中的真理;当我说自我是虚假的,可以被抛弃,你就从它创造出一个希望,因为你一直透过它而受了很多苦,所以你创造出一个希望。如果自我能够被抛弃,那么所有的痛苦都将会被抛弃,你变得对这个希望感到高兴。 我并没有创造那个希望,是你在创造那个希望,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就是自我的构成,自我就是这样构成的,自我就是这样被创造出来的,而它也可以这样被抛弃!因为它是虚假的,所以不需要努力,只要看清那个要点,它就消失了。 一个人在跑,他很害怕,他吓死了,而他之所以在跑是因为他自己的影子。你叫住他,然后告诉他说:你太愚蠢了!那是你自己的影子,没有人在跟踪你,没有人要杀你,除了你以外没有别人,你只是在害怕你自己的影子。 但是一旦你开始跑,影子也会跟着跑,你跑得越快,影子就会跟得越快。然后逻辑的头脑就会说,你处于危险之中;逻辑的头脑会说,如果你想要逃走,那么你就必须跑得越来越炔,但是不论你跑得多快,影子都会跟随着你,如果你无法摆脱它,你将会变得起来越害怕,这一切都是由你自己创造出来的。 但是如果我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影于,没有人在跟踪你,然后你了解到那个要点,你注意看那个影子,你感觉到了那个要点,你还会问我说要如何抛弃那个影子吗?你还会问要用什么技巧、什么方法或什么瑜伽来抛弃它吗?你将只会笑,你已经抛弃了它!就在那个片刻,你就看清了它只是一个影子,并没有人在跟踪你,那么它就被抛弃了,那么就没有要“如何抛弃”这个问题,你将会放声一笑,你将会觉得这整个事情都很荒谬。 对于自我也是一样,如果你能够了解我话中的真理,事情就发生了,就在那个了解当中,事情就发生了,就不会再有“如何”这个问题。 如果你还在问“如何”,那表示事情尚未发生,表示你还没有了解那个要点,但是你已经从它创造出一个希望,因为你一直都透过这个自我在受苫,所以你一直想要抛弃它,但是这个想要抛弃的概念一直都只是你头脑的一半。 你所有的痛苦都是来自自我,但你所有的快乐也都是来自自我。 群众对你喝采,他们感激你,你就觉得很好,那是你所知道的唯一喜乐,你的自我高高升起,到达了顶峰,变成了埃弗勒斯峰,你觉得很高兴!然后群众谴责你,你就觉得受伤,群众觉得漠不关心,你就被粉碎了,你就掉进了谷底,你就变得很沮诅丧。 你一直都透过自我来得到快乐,你也一直都透过它来受苦,因为受苦,所以你想要抛弃它,但是因为快乐,所以你无法抛弃 因此当我说自我很容易就能够被抛弃,在你里面就升起了一个希望,那个希望并不是我所能创造出来的,而是由你的贪婪所创造出来的。它不是变成一个达成,它变成一个新的贪婪,它变成一个新的对满足的追寻,你觉得说现在有一个方式,有一个人能够帮助你抛弃自我,以及由自我产生出来的所有痛苦,但是你有准备好抛弃所有,也是由自我所产生出来的快乐吗? 如果你已经准备好,那么它就非常容易,就好像你在抛弃一个影子一样,但是你不能够只抛弃一半,而携带一半,要不然就是整个自我都被抛弃,要不然就是整个自我都依附在你身上,这是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困难,你所有的快乐和所有的痛苦都只跟一个现象有关——你想要保留快乐而抛弃痛苦。你是在要求那不可能的,因此它很困难,不只困难,而且是不可能,它将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任何你所做的都将会是没有用的,不会有什么结果产生。 你从它创造出一个希望,你从它创造出一个天堂、一个佛陀的强烈喜乐。当你听我讲,或是听耶稣或佛陀讲,然后你就产生了希望,那个希望并不是由我创造出来的,那个希望是由你自己创造出来的,你将你的希望投射在它上面。 这就是问题之所在,这就是整个复杂性之所在:每一个希望都再度成为自我的食物,即使这个想要到达乐园或大堂的希望,即使这个想要成道的希望,也都是一个希望,而每一个希望都是自我的食物。 是谁想要成道的?那个想要成道的人就是问题之所在。从来没有一个人成道过,成道发生,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成道。当那个房间是空的,成道就发生了,当没有一个人要来达到成道,成道就存在了。 因为语言的关系,因为语言的二分性,所以关于这种很深的事情,只要一说出来就变成虚假的。 我们说“佛陀成道”,这是虚假的。佛陀从来就没有成道,佛陀就是那个不成道,当他不在那里,当他变得不在,成道就发生了。当有一天,他突然了解到,他在遵循一个荒谬的模式,当他了解到:我就是那个困难之所在,所以任何我所做的都将会创造出更多的问题……问题不在于做对或做错,问题不在于这个或那个,任何你所做的都将会增强你的自我。 一旦佛陀了解到这个——这个了解花了他很多的努力——当他了解到:任何我所做的都将会帮助我的自我越来越多,因此他就放弃了所有的作为,在那个了解的片刻当中,他就变成一个无为的人——完全不活动。 记住,这就是问题之所在:你甚至可以由你的不活动创造出活动,或者你可以创造出活动来帮助不活动发生在你身上,但是这样的话,你将会错过。 你可以静静地站着,你也可以静静地坐着,但是你努力去静静地站着,你的站是虚假的,你并没有站着,你是在活动。如果你静静地坐着,但是有一个努力,如果你试图要成为宁静的,那么那个宁静是假的,你并不宁静。 当佛陀了解到,他本身就是问题之所在,当他了解到,每一个来自他的活动都会给予自我更多的东西,他就将它抛弃,然后他就不做任何努力去创造一个不活动的状态,他根本什么事都不做,任何会发生的就发生了。 风在吹动,树木一直在跳舞,然后满月来到,整个存在都在庆祝,呼吸一进一出,血液在血管里循环,心脏在跳动,脉搏在跳动,每一件事都在发生!但是他什么事都没有做,在那个无为当中,乔达摩·悉达多消失了。 到了早上,没有一个人可以来接受成道,但是成道就在那里,在那棵菩提树下,一个空的工具坐在那里——呼吸照常,心脏依然在跳动,甚至比以前跳动得更好,每一件事都进行得很完美,但是没有做者存在。血液在循环,整个周遭的存在都是活生生的,都在跳舞,佛陀身体里面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舞,都是活生生的,它从来没有这么活生生过,现在能量自己移动,没有人在椎它,没有人在操纵它。 佛陀变成一朵白云,成道发生了。 它也能够发生在你身上,但是不要由它创造出希望,反而,当你看到那个要点,你就可以抛弃所有的希望,而变成没有希望的,完全没有希望。 要变得完全没有希望是很困难的,你常常会达到没有希望,但是它从来不完美,一个希望没有了,你就觉得没有希望,但是为了要填补那个空隙,你又创造出另外一个希望,然后那个没有希望就又消失了。 人们继续从一个师父换到另外一个师父,这就是从一个希望换到另外一个希望,他们带着一个希望去到一个师父那里,他们希望说他将会透过他的恩典来给予,他们希望说透过他的能量,事情将会发生,然后他们会尝试。他们会等待,他们会带着非常紧张的头脑,因为一个带着希望的头脑永远没有办法安逸;他们会带着一个非常没有耐心的头脑,因为一个充满希望的头脑是不能够有耐心的。 然后他们会开始觉得不安,因为事情并没有发生,所以这个师父又是不对的,他们必须再去找另外一位师父,这并不是从一个师父换到另外一个师父,这是从一个希望换到另外一个希望。人们从一个宗教换到另外一个宗教,他们经常在转变,因为他们的希望在转变,你可以很多世很多世都继续这样做,你一直都是这样在做。 现在,试着来了解这个重点!它既不是师父的问题,也不是方法正不正确的问题,问题在于对那个正在发生的现象,对那个你为什么要希望,或是为什么你不能够没有希望的现象有一个直接的洞见和立即的穿透。从你所有的希望,你得到了什么? 了解它,它就会自己消失,甚至不必要求你去抛弃它,那就是为什么我说它是容易的,而我知道得很清楚,它是非常困难的,它之所以困难是因为你,而它之所以容易是因为它本来就是容易的,那个现象是容易的,但你是困难的。 这种事随时都可以发生,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成道的现象,或是这个无我的现象并不是由任何东西所引起的,它不需要任何原因,它不是很多原因的一个结果,它不是一个副产物,它是一个单纯的洞见,它可能发生在一个罪人身上,但是它或许不会发生在一个圣人身上。 所以真正说起来并不需要任何条件,如果他能够了解,它甚至可以发生在一个罪人身上。如果他变得没有希望,如果他觉得没有什么东西要被得到或被达成,如果他了解到这整个事情只是一个荒谬的游戏,那么它就可能发生。 它或许不会发生在一个圣人身上,因为圣人一直试着要去达成,他还不是没有希望的。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没有用,但是另外一个世界却变得很有意义。他了解到他终究必须离开这个地球,但是在彼岸有天堂,他必须到那里去。 甚至连在耶稣或佛陀身边的人都一直在问这一类的事情。就在耶稣要被抓去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前一个晚上,他的门徒问他:师父,请你告诉我们,在神的王国里,当你坐在神的宝座右边,我们要坐在那里?我们要以什么样的顺序来坐?神坐在他的宝座上,耶稣坐他的右边,他是神唯一的儿子,然后这十二个门徒,他们要坐在那里?他们要以什么样的顺序来坐? 在耶稣周围的人居然问这些愚蠢的问题!但人类的头脑就是如此,他们不问任何属于这个世界的事;他们变成了乞丐,他们在问另外一个世界的事。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乞丐,他们是在希望,他们已经以这个世界为赌注,但这是一个交易——我们在彼岸将会有什么样的地位?谁将会坐在你的旁边。 在那十二个门徒之间一定有竞争,一定有政治或野心,有人在上面,有人在下面,有人变成领导者,一定有很多冲突,一定有很多内在的政冶手腕,一定有很多暴力和侵略的暗流正在进行。 即使对耶稣,一个人也会开始希望,“希望”深深地根植在你里面,任何被说出来的,你都将它转变成希望,你是一个创造希望的机构,而这个创造希望的机构就是自我。 所以要怎么做呢?事实上什么事都不必做,你只需要很清澈的眼睛,你只需要更觉知的眼睛,更具有穿透力的眼睛,一切所需要的就是能够有一个新鲜的眼光来看你,看你的整个存在,看一切你在做和在希望的——一个新鲜的看。 而我要告诉你,在那个新鲜的看当中,在那个天真的看当中,自我就会自己消失,它是最容易的现象,而同时也是最困难的。 但是你要记清楚,我并不是在你里面创造出任何希望。 台 风 眼 钟爱的师父,关于你刚刚说过的,禅宗有一句谚语:不努力的努力。 你是否能够告诉我们关于这件事,以及它如何应用在你的“动态静心”? 静心是一种能量的现象,关于各种能量,有一件非常基本的事必须加以了解,这就是基本上必须加以了解的法则:能量在两极之间流动,这就是它流动的唯一方式,没有其他的方式,它在两极之间流动。 任何能量要变得很动态的话,相反的那一极是需要的,它就好像电流在正极和负极之间流动。如果只有负极,电流将不会发生,或者如果只有正极,电流也不会发生,两极都需要,当两极会合,它们就创造出电,然后就产生出火花。 各种现象的情形都是如此,生命在男人和女人这两极之间进行,女人是负极,男人是正极,他们都是带电的,因此才有那么多的吸引力。如果只有男人,生命将会消失;如果只有女人,也不可能有生命,只有死亡。男人和女人之间存在着一种平衡,在男人和女人之间——在这两极之间,在这两岸之间,生命的河流在流动着。 不管你在哪里看,你都将会找到同样的能量流进两极,自己取得一种平衡。 这个两极性对静心而言是非常有意义的,因为头脑是逻辑的,而生命是正反两极交互运作进行的。当我说头脑是逻辑的,它意味着头脑在一条直线上移动;当我说头脑是正反两极交互运作的,它意味着生命在两极之间移动,而不是在一条直线上移动,它弯来弯去,从负极走到正极,然后再从正极走到负极,然后负极到正极,弯来弯去,它使用相反的两极。 头脑在一条直线上活动,在一条简单的直线上活动,它从来不会走向相反的那一极,它拒绝相反的那一极,它相信“一”,但是生命相信“二”。 所以不论头脑创造出什么,它总会选择“一”。如果头脑选择宁静,如果头脑对生命中的噪音已经腻了,而决定要成为宁静的,它就会走到喜马拉雅山上去,它想要成为宁静的,它不想要任何跟噪音有关的东西,即使只是小鸟的歌唱也会打扰它,甚至连微风吹过树木也会是一个打扰,头脑想要宁静,它选择了直线,如此一来,它相反的那一极就必须完全被拒绝。 但是这个生活在喜马拉雅山上追求宁静、避免相反的那一极的人,将会变得死气沉沉,他一定会变得很无趣,他越是选择要成为宁静的,他就会变得越无趣,因为生命需要相反的那一极,生命需要相反那一极的挑战。 有一种不同类型的宁静存在于两极之间。 第一种是死的宁静,是坟墓的宁静。死人是宁静的,但是你一定不会喜欢成为一个死人,死人是完全宁睁的,没有人能够打扰他,他的集中精神是完美的,你无法做任何事来使他的头脑分心,他的头脑是完全固定的,即使周遭的世界都发疯了,他也会停留在他的集中精神里面,但你还是不喜欢成为一个死人。宁静、集中精神,或者不管你怎么称呼它,你一定会不喜欢成为死人,因为如果那个宁静是死的,那么那个宁静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宁静必须在你完全活生生的情况下发生,在你很有生命力、洋溢着生命能量的状态下发生,那个宁静才有意义,但是这样的话,那个宁静将会具有完全不同的品质,它将不会是无趣的,它将会是活生生的,它将会是两极之间一个微妙的平衡。 那么这种类型的人,这种追求活生生的平衡的人、追求活生生的宁静的人,一定会喜欢到市场去,也喜欢到喜马拉雅山上去,他一定会喜欢到市场去享受噪音,也会喜欢到喜马拉雅山上去享受宁静,他会在两极之间创造出一个平衡,然后他会停留在那个平衡之中,那个平衡是无法透过直线的努力来达成的。 那就是禅宗所谓“不努力的努力”的技巧的意思,它使用矛盾的辞句——不努力的努力,或是无门之门,或是无路之路。禅宗一直在使用矛盾的辞句,为的只是要暗示你说,那个过程是正反两极交互运作的,而不是直线状的,相反的那一极并不是要被拒绝,而是要被吸收;相反的那一极不要被摆在一旁,而必须被使用。如果它被摆在一旁,它将永远都会成为你的负担;如果它被摆在一旁,它将会悬在你里面;如果它没有被使用,你将会错过很多。 能量可以被转变,而且被使用,当你使用它,你将会变得更有生命力、更活生生,相反的那一极必须被吸收,那个过程才能够变成正反两极交互运作。 不努力意味着什么事都不做——不活动、“无业”;努力意味着做很多事——活动、“造业”,这两者都必须存在。 做很多,但是不要成为一个做者,那么你就达成了两者。进入世界,但是不要成为它的一部分;生活在世界里,但是不要让世界生活在你里面,那么那个矛盾就被吸收了,那么你就不排斥任何东西、不拒绝任何东西,那么整个神就都被接受了。 那就是我正在做的。“动态静心”是一种矛盾,动态意味着努力,很多努力,完全的努力,而静心意味着宁静,没有努力。没有活动,你可以称之为一种正反两极交互运作的静心。 要非常活跃,使你的整个能量都变成一个活动,在你里面没有能量是静止的,整个能量都被用出来,毫无保留,所有冻结的能量都溶解,都开始流动,如此一来你就不是一个冻结的东西。你已经变成动态的,现在你已经不像植物,你比较像能量,你不是物质的,你变成电力的,将所有的能量都带进来工作,成为活跃的、流动的。 当每一样东西都在流动,你变成一股台风,然后你变得警觉。记住,要注意,然后在这股台风里,突然间你会找到一个完全宁静的中心,这就是台风眼,这就是你——是神性的你,是以一个神而存在的你。 在你的周遭是活动,你的身体变成一个活跃的台风,每一样东西都移动得很快,越来越快,所有冻结的部分都融解了,你在流动,你变成一座火山,一团火,一个电流,但是就在中间的部分,就在这一切活动的中间,有一个不动的点,一个静止的点。 这个静止的点并不是被创造出来的,它就在那里!你不必对它做任何事,它一直部在那里,它就是你的本质,它就是你本质的基础,这就是印度入所称的“阿特玛”——灵魂。它就在那里,但是除非你的身体和你物质的存在变得完全活跃,否则你将不会觉知到它。随着完全的活跃,那个完全的不活动就变得很明显,活动给你一个对照,它变成了黑板,而在黑板上的是一个白点。 在白色的墙壁上,你无法看到一个白点,在黑板上面,白色的点才会显示给你。所以当你的身体变得很活跃,很动态,变成一个活动,突然间你就会觉知到那个静止的点,那个完全静止的点——整个活动世界唯一不动的中心。 那是不努力,对它没有任何努力,不需要任何努力,它就这样显露出来。 努力在周围,不努力在中心;移动在周围,静止在中心;活动在周围,完全不活动在中心,而在这两者之间…… 这将会有点困难,因为你或许会跟那个印度人称之为灵魂的中心认同,如果你跟那个静止的中心认同,你就是再度在两者之间选择,你就是再度选择了某些东西,而拒绝某些东西。 东方有一个很微妙的发现,那就是:如果你跟那个静止的点认同,你将永远无法知道神,你将会知道自己,但是你将永远无法知道神。有很多传统,尤其是耆那教,他们变得太过于跟自己认同,所以他们说没有神,自己就是唯一的神。 印度人真的穿透得很深,当他们提到静止的点,和这个周围的活动,他们说,要不然就是你是两者,要不然就是你两者都不是!这两者所指的是同样的意思,这是两极,这是正反交互运作的两极——正论和反论。这是两个岸,而你就在两者之间的某一个地方,既不是动的,也不是不动的,这就是最终的超越,这就是印度所称的梵天。 努力和不努力,动和不动,活动和不活动,物质和灵魂——这就是两岸。在这两岸之间流动着那个看不见的,这两者是看得见的,而在这两者之间流动着那看不见的,你就是那看不见的。 优婆尼沙经里面说:塔特瓦玛西,史维特凯图。那个流在这两岸之间的,那个看不到的,那个真正是微妙平衡的,那个在两者之间的,那就是你,它被称为梵夭——至高无上的自己。 有一个平衡必须被达成,而唯有当你使用两极,那个平衡才能够被达成,如果你只使用其中的一个,你将会变成死的,有很多人都这样做,甚至连整个社会都变成死的,这种事发生在印度,如果你选择其中之一,那么不平衡或偏颇的现象就会发生。 在印度或是在东方,人们选择了那个宁静的部分,那个静止的点,而那个活跃的部分被拒绝了。所以整个东方都变得很无趣,那个敏锐丧失了。那个聪明才智的敏锐,那个身体活力的敏锐,每样东西都丧失了,东方变得越来越无趣,越来越丑陋,好像生命就只是一个必须被携带然后放下来的重担,好像生命是一个必须被履行的责任,一个必须受苦的“业”,不是一种享受,不是一个热情有劲的跳舞,而是一个无趣、昏睡的活动。 它有它的结果,东方变得很弱,因为带着一个宁静的点,你无法长久维持强壮,你无法永远保持强壮。力量需要活动,力量需要移动,如果你拒绝活动,力量将会消失,东方已经完全失去了它的肌肉,身体变得艰脆弱,所以任何想要的人,都可以征服东方。几千年以来,奴隶制度一直都是东方唯一的命运,任何人具有想要使别人成为奴隶的概念,就会跑到东方来。 东方总是准备要被征服,因为东方的头脑选择了一个点,而拒绝相反的那一点,东方变得很宁静,但同时也变得很无趣,而且死气沉沉,这样的宁静并没有什么价值。 西方所发生的刚好相反,它也发生在其他的社会,他们选择了活跃的部分,他们选择了周围,他们认为没有灵魂,他们认为这个活动就是全部,所有的生命就是由活动、享受、达成、野心和征服所构成的。 西方最终的结果就是会变得越来越疯狂,因为如果没有那个静止的点,你无法保持神智健全,你将会发疯,如果只有静止的点,你无法保持活生生的,你将会变得死气沉沉;如果只有活跃,你将会发疯,那些发疯的人,他们到底怎么了?他们已经跟他们静止的点失去了联系,那就是他们的疯狂。 西方变成了一个大的疯人院,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心理分析。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心理治疗,越来越多的人住进疯人院,而那些在外面的人,他们之所以在外面,并不是因为他们是神智健全的,而只是因为疯人院容纳不下那么多人,否则整个社会都会被关进去。他们是正常的,他们可以正常地工作,但是西方的心理学说,现在很难说任何一个人是正常的。他们或许是对的,在西方,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只有活动会创造出疯狂,它不可能平衡。 活跃的文化到了最后都会变成疯狂的,而不活跃的文化到了最后都会变得死气沉沉,这种情况可能发生在社会,也可能发生在个人。 对我来说,平衡就是全部,不要选择,不要拒绝,接受两者,然后创造出一个内在的平衡。动态静心是走向那个平衡的一种努力。 活动——享受它,成为狂喜的,完全进入它,然后宁静——享受它,对它感到狂喜。 尽可能自由地在这两者之间移动,不要有任何选择,不要说我是这个或那个,不要跟其中之一认同,要说:我是两者,不要害怕矛盾,让它矛盾,要成为两者,在两者之间自由移动。 当我这样说,我是无条件地这样说的——不只是对活动和不活动而言,任何被称为好的和坏的也都包括在里面,任何被称为神和魔鬼的也都被包括在里面。 永远都要记住:到处都有两岸,如果你想要成为一条河流,你就必须使用两岸——无条件地。不要说:因为我是活跃的,所以我怎么能够不活跃?不要说:因为我是不活跃的,所以现在我怎么能够是活跃的?不要说:我是这个,所以我怎么能够是那个? 你是两者,不需要去加以选择,唯一要记住的一件事是:要在两者之间保持平衡,那么你就会超越两者,那么神和魔鬼两者都会被超越,当两者都被超越,那就是梵天。梵天没有与之相对的极,因为它只是两极之间的平衡,它没有相反的那一极。 尽可能自由地在生命里面移动,尽可能使用相反的两极,尽可能两岸都使用,不要创造出任何矛盾,它们并不是矛盾的,它们只是看起来矛盾,在内在深处,它们是同一的。 它们就好像你的脚,右脚和左脚,你使用右脚,也使用左脚。当你举起右脚,左脚就在地面上等着,在帮助右脚,不要执苦于任何一只脚,不要成为右脚主义者,或是左脚主义者,两只脚都是你的,都是你的能量,在两只脚里面活动,它是分不开的!你是否曾经感觉到右脚有一个能量,而左脚有另外的能量?你在两者里面流动。闭起你的眼睛:左脚消失了,右脚也消失了,它们两者都是你,当你在移动的时候,你可以使用两者。 两者都使用!如果你执著于右脚,有很多人这样做,那么你就会成为残废的,你无法使用左脚,你可以站着,但你是残废的,渐渐地,你将会变得死气沉沉。 移动,但是要经常记住那个不动的中心;做,但是要经常记住那个不做的人;努力,但是要保持不努力。 一旦你知道这个使用两极和使用矛盾的秘密炼金术,你就自由了,否则你将会创造出内在的监禁。 有一些人来到我这里,他们说:我怎么能够做这个?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个。就在前几天,有一个人在那里,他告诉我说:我怎么能够做活跃的静心?因为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静静地坐着。 他有了选择,但是他并没有到达任何地方,否则并不需要来找我,但是他无法做活动的静心,因为他已经跟不活动??姿势认同,这是一种冻结的状态。 要变得更活跃一些,要让生命流动。 一旦你知道在两极之间平衡是可能的。一旦你对它有一个瞥见,那么你就知道了那个艺术,那么在生命中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层面,你都能够很容易地达到那个平衡。 事实上,说你能够达成,这样说并不好,一旦你知道了那个窍门,不论你做什么,那个平衡都会像影子一样地跟随着你。 内在两极之间的平衡能够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是最重要的事。 第五个早晨 1974年5月14日 抛弃自我——立即地 钟爱的师父,你说自我能够立即被抛弃,那么,自我也能够渐渐地被抛弃吗? 那个抛弃总是发生在一个片刻之间,它总是发生在这个片刻,它没有渐进的过程,它不可能有,那个发生是在片刻之间。 你无法为它作准备,任何你所做的——我说任何——都将会增强自我。 任何渐进的过程都将会是一种努力,有某些东西是由你来做的,所以你将会透过它而越来越被增强,你将会变得更强,每一样渐进的东西都会帮助自我。 只有完全非渐进的东西,只有某种像一个跳跃,而不像一个过程的东西,只有某种跟过去不连续的东西……只有这样,自我才会消失。 问题之所以升起是因为我们不了解这个自我是什么。 自我是过去,是那个连续,是一切你所做的,是一切你所累积的,是所有的“业”,所有的制约,所有的欲望和所有过去的梦。整个过去就是自我,而如果你以渐进的过程来思考,你就把过去带进来了。 自我的抛弃是“非渐进”的,是突然的,它是一种不连续,过去不存在,未来也不存在,你被单独留在此时此地,那么自我就无法存在。 自我只能够透过记忆而存在:你是谁,你来自那里,你属于谁,国家、种族、宗教、家庭、传统,以及所有的创伤和快乐——一切发生在过去的,一切过去所发生的就是自我,而你就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它上面的那个。 这个区别必须加以了解:你就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它上面的那个,而自我就是那个所发生过的。自我在你的周围,而你在中心,你是无我的。 小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完全新鲜和年轻,没有过去,也没有自我,那就是为什么小孩子会那么美。他们没有任何过去,他们非常年轻,非常新鲜,他们不能够说“我”,因为他们要从那里把这个“我”带出来?这个“我”必须渐渐被发展出来。他们会受教育,他们会得到奖赏或惩罚,他们会被赏识或被谴责,然后那个“我”就慢慢凝聚起来。 小孩子很美,因为自我不存在。老年人变丑了,并不是因为年老的关系,而是因为有太多的过去,太多的自我。如果老年人可以抛弃自我的话,他也可以再度变美,甚至比小孩更美,那么就有第二度的孩提时代,那是一个再生。 这就是耶稣复活的意思,它并不是一个历史的事实,它是一个寓言。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然后他复活了,那个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人已经不复存在了——那是木匠的儿子耶稣。现在耶稣已经死了,已经被钉死了,然后一个新的实体从那个死升起,一个新的生命从这个死诞生出来,这是基督——不是伯利恒那个木匠的儿子,不是一个犹太人,甚至不是一个人,这是基督——一个新的存在,没有自我。 同样的情况也会发生在你身上,每当你的自我被钉上十字架,每当你的自我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就会有一个复活,就会有一个再生。你再度被生出来,这个小孩的状态是水恒的,因为这是灵魂的再生,而不是身体的再生。 如此一来,你将永远不会变化,你将会一直一直都很年轻,很新鲜,就好像早晨的露珠一样地新鲜,就好像夜晚的第一颗星星一样地新鲜,你将会永远保持新鲜,保持年轻,保持天真,保持像一个小孩,因为这是灵魂的复活。 这样的事一直都发生在一个片刻之中。 自我是时间,时间越长,自我就越多,自我需要时间。如果你穿透得深一点,你或许甚至能够想象说,时间的存在只是因为自我。 时间并不是你周遭物质世界的一部分,它是在你里面心灵世界的一部分,是头脑世界的一部分,时间是一个自我可以在里面发展和成长的空间。空间是需要的,时间给予那个空间。 如果你被告知说,这是你生命的最后一个片刻,下一个片刻你就会被杀死,突然间,时间就消失了,你就会觉得非常不安,你仍然活着,但是突然间你会觉得好像你在垂死,你无法思考说要做什么,即使思考也变得很困难,因为即使是思考,时间也是需要的,未来也是需要的。没有明天,那么要想什么,要什么欲求,要什么希望?已经没有时间,时间已经结束了。 可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最大的痛苦是发生在当他的死亡已经很确定,而他无法避开的时候。死亡已经确定了。一个被判死刑,或是被放进地狱里面,而在等待死亡的人,他无法对它做任何事,死亡已经确定,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他将会死。超出那个时间之外,对他来讲已经没有明天。如此一来,他变得无法欲求,无法思考,无法投射,他甚至无法作梦,那个障碍总是存在。 然后有很多痛苦会随之而来,那个痛苦是自我的痛苦,因为自我无法不要有时间而存在,自我在时间里面呼吸,时间是自我的呼吸。所以,时间越多,自我就有越多的可能性。 在东方,他们已经有了相当好的成果,他们已经下了很多功夫去了解自我,他们已经做了很多的探索,而其中一个发现就是:除非时间从你身上被抛弃,否则自我无法被抛弃。 如果有明天存在,自我将会存在;如果没有明天,你怎么能够拉着自我走?它将会好像在拉着一条船,但是没有河流,它将会变成一个重担。河流是需要的,有了河流,船才能够发挥它的功能。 对自我来讲,时间的河流是需要的,那就是为什么自我总是以“渐进”或“程度”来思考。自我会说:好,成道是可能的,但是需要时间,因为你必须下功夫,必须准备。 这样说是非常合乎逻辑的!对每一件事而言,时间是需要的。如果你播下一颗种子,那么就需要时间来使树木成长;如果一个小孩要被生下来,如果一个小孩要被创造出来,时间是需要的。子宫需要时间,小孩子需要时间来成长,每一样东西部在你的周遭成长。对成长而言,时间是需要的。所以,如果灵性的成长也需要时间,那似乎是合乎逻辑的。 然而这是一个必须加以了解的要点:灵性的成长并不是真的像种子的成长一样。种子必须成长而变成一棵树。在种子和树之间有一个空隙,那个空隙必须被经过,有一个距离,你不像种子一样地成长,你已经是那个长成的,问题只是在于将它显露出来,现在的你跟将来的你之间没有距离,没有距离!那个理想的、那个完美的,已经存在。 所以它井非真的是一个成长的问题,而只是一个将它揭开的问题,它是一个发现,某种东西是隐藏的,你将帘幕拉开,它就在那里。它就好像你闭起眼睛坐着,太阳在地平线的那一端,但是你处于黑暗之中,突然间你将眼睛打开,但是已经变成白天了,大地一片光明。 灵性的成长并非真的是一个成长,那句话是错的,灵性的成长是一种显露,某种隐藏起来的东西现在显露出来了;某种已经在那里的东西,现在你变得知道它就在那里;某种从来没有失去过,而只是被遗忘的东西,现在你记起来了。那就是为什么有很多神秘家一直在使用“记住”这个字,他们说“那神圣的”并不是一个达成,它只是一个记住,某种东西本来被你遗忘,现在你记起来。 事实上并不需要时间,但是头脑会说,自我会说,每一件事都需要时间,每一样东西要成长都需要时间,如果你变成这种逻辑思想的牺牲者,你将永远无法达成它,那么你将会继续延缓,你将会说明天,明天,又明天,而它将永远不会来临,因为明天永远不会来临。 如果你能够了解我所说的,自我能够在当下这个片刻就被抛弃,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就会有一个问题产生:为什么它没有被抛弃?为什么你还无法抛弃它?如果没有渐进成长的问题,那么为什么你没有抛弃它?因为你不想抛弃它。 我这样说一定会使你感到震惊,因为你一直在想说你想要抛弃它,再想看看,你并不想要抛弃它,因此它才会继续,它不是时间的问题,是因为你不想抛弃它,所以才没有办法! 头脑的方式很神秘,你认为你想要抛弃它,但是在内在深处,你知道你并不想抛弃它,你或许会想要将它擦亮一点,你或许会想要变得更精炼,但是你并没有真的想要抛弃它。 如果你真的想要抛弃它,没有一个人会阻止你,没有障碍存在,只要你真的想要,它就能够被抛弃。但是如果你不想抛弃它,那么就没有办法,即使有一千个佛在你身上下功夫也将会失败,因为从外在是没有办法做什么的。 说真的,你是不是有想过它?你是否曾经静心冥想过它?你是否真的想要抛弃它?你是否真的想要变成一个“非存在”或“空无”?即使在你的宗教投射里,你都想要成为什么,你都想要去达成什么,或是达到什么地方,或是成为什么,即使当你想要谦虚,你的谦虚也只不过是自我的一个秘密隐藏的地方,其他没有。 注意看所谓谦虚的人,他们说他们很谦虚,他们会试着去证明说他们是他们那个镇上、那个城市,或那个地方最谦虚的——最谦虚的!如果你跟他争辩,如果你说:不,有别人比你更谦虚。他将会觉得受伤,是谁在觉得受伤呢? 我在读关于一个基督教圣人的故事,他每次都在他的祈祷文里面跟神讲:我是世界上最邪恶的人,最大的罪人。表面上看起来,他是一个非常谦虚的人,但是事实上不然。他说:世界上“最大”的罪人,即使神出来反驳他,他也会争辩。他的兴趣,他内在深处的兴趣是要成为最大的,而不是要成为罪人。 如果你被允许成为最大的罪人,你可以成为一个罪人,你可以享受它,最大的罪人——那么你就变成一个顶峰,美德或罪恶是不重要的,你必须成为某号人物,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的自我必须在顶端。 据说萧伯纳(George Bernard Shaw)曾经说过,我宁愿在地狱里排第一,也不愿在天堂排第二。如果你是第一的,是最先的,那么地狱并不是一个不好的地方;如果你只是站在一排人的中间,默默无闻,那么即使天堂看起来也会觉得很无趣。萧伯纳是对的,人的头脑就是这样在运作。 没有人想要抛弃自我,否则那是没有问题的,你可以现在就抛弃它,如果你觉得需要时间,那么这个时间的需要只是让你了解你还执著于它,一旦你能够了解那是你的执著,那么事情将会发生。 你或许需要花上好几世来了解这个简单的事实。你已经花了很多世,但是你尚未了解。 这看起来很奇怪,有某些对你来讲是一个重担的东西,它给你一个地狱,一个持续的地狱,但是你仍然执著于它,它一定有很深的原因——一个很深的原因,关于这一点,我想要来谈一些,或许你能够因此而变得更觉知。 人类头脑的方式是:它总是选择被占据,而不选择不被占据,即使那个被占据是很痛苦的,即使它是一个受苦,头脑也会选择被占据,而不选择不被占据,因为当不被占据的时候,你会开始觉得你在融解。 心理学家说,人在退休之后很快就会死,他们的性命立刻被减了差不多十年,在他们死亡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在垂死了。已经不再有占据,他们变成不被占据的。 当你不被占据,你会开始觉得没有意义,没有用,你会开始觉得你不被需要,你会开始觉得没有你的存在,世界也会照常进行得很顺利。当你被占据,你就觉得世界没有你就无法继续下去,你是它非常主要的一部分,非常重要,如果没有你,每一件事都将会停止。 如果你不被占据,突然间,你会觉知到如果没有你,世界也会进行得很美,没有东西在改变,你被抛弃了,你被去进了垃圾堆,你是不被需要的。 在你觉得不被需要的那个片刻,自我就会变得不安,因为唯有当你被需要,它才会存在,所以自我继续在你的周围对每一个人强行这种态度:你是一定要的,你是需要的,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什么事会发生,如果没有你,世界将会融解。 当你不被占据,你会了解到那个游戏还会继续,你并不是一个重要的部分,你可以很容易就被抛弃,没有人会管你,没有人会想到你,相反地,他们甚至会觉得释怀,这样的情况会粉碎自我,所以人们想要被占据,不管什么事情都好,他们就是必须保持被占据,他们必须继续保持那个幻象:他们是被需要的。 静心是一个头脑不被占据的状态,它是一个很深的隐退,它不只是一个表面的隐退,就好像到喜马拉雅山上一样,那或许根本就不是一个隐退,因为你可能再度被喜马拉雅山所占据,你可以在那里创造出一些幻想说你在拯救世界,坐在喜马拉雅山上静心,你使世界免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或者因为你在创造出某些震动,所以世界会走向乌托邦——一个和平的社会。 你可以在那里享受这个被占据,没有人会跟你争辩,因为只有你单独在那里,没有人会去反驳说事实上你是处于幻想之中,你是处于一种幻觉的状态。你可以非常涉入它,自我会再度以一种新的微妙方式来主张它自己。 静心并不是一种表面上的隐退,它是一种很深的、很切身的、很真实的隐退或撤退——从被占据当中撤退下来,并不是说你将不会被占据,而是你可以继续做任何你正在做的事,但是你撤退你自己和你对那个被占据的投资。 如此一来,你会开始觉得这个经常渴望被需要是愚蠢的。世界可以不要你而继续进行得很好,当你这样感觉的时候并没有沮丧的成分,你会觉得很好,世界可以不要你而继续进行是很好的。 如果你能够了解,那么它可以变成一种自由;如果你不了解,你会觉得你被粉碎了,所以人们继续保持被占据,自我给他们最大的占据,自我在一天24小时里面都能够给他们占据。他们一直在想,要如何变成国会的一员,他们一直在想,要如何当上次长、部长、或院长,或是如何变成一个总统,自我一直一直继续下去,它给你一个经常的占据——如何创造出更多的财富,如何创造出一个王国。自我给了你一些梦——持续的内在占据,你会觉得有很多事在进行。 当你不被占据。你会突然觉知到内在的空虚,而这些梦可以填补内在的空虚。 现在心理学家说,人不要食物也可以至少活90天,但是如果在90天里面他不做梦,他无法活下去,他将会发疯。如果做梦不被允许,在三个星期之内,你就会发疯。如果没有食物,三个星期还不会伤害到你,它甚至还会有益于你的健康;三个星期不吃东西,这是一个很好的断食,它将会使你的整个系统恢复活力,你将会变得更活,更年轻,但是三个星期不做梦……一你将会发疯。 做梦一定是满足了你某些根深蒂固的需要。那个需要就是它使你被占据,虽然不是真的被占据,但它还是使你被占据,你可以坐下来梦想任何你所喜欢的事,整个世界都按照你来移动——至少在你的梦中是如此,没有人会制造难题,你可以杀死任何人,你可以谋杀,你可以依照你所喜欢的来改变,在那里,你是主人。 做梦的时候,自我觉得非常有活力,因为没有人能够反对你,没有人能够说:不,这是错的。你就是一切,而且是唯一的,任何你想要的,你都可以创造;任何你不想要的,你都可以摧毁,你是绝对强而有力的,在你的梦中,你是全能的。 唯有当自我被抛弃,梦才能够停止,所以这是一个迹象,在古时候的瑜伽经典上说,这是一个人成道的迹象;他不能够做梦,梦停止,因为已经不需要了,梦是自我的需要。 你想要被占据,所以你无法抛弃自我,除非你准备成为空的,不被占据,除非你准备成为什么人都不是,除非,即使在你不被需要的时候,你都准备享受和庆祝生命,否则自我无法被抛弃。 你有一个被需要的需要,必须有人需要你,你才会觉得很好。如果越来越多的人需要你,你就觉得越来越好,那就是为什么成为领袖是一种很大的享受,因为有很多人需要你。 一个领导者可以变得非常谦虚,不需要去主张他的自我,他的自我已经深深地被满足,因为有很多人需要他,很多人依靠他,他已经变成很多人的生命,他可以谦虚,他有足够的本钱可以谦虚。 你一定知道这个事实:那些过分强调他们的自我的人就是那些无法影响别人的人。他们变得强调,因为那是他们在说“不要小看我”的唯一方式。如果他们能够影响别人,如果他们能够说服,他们将永远不会强调,他们将会变得很谦虚,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他们将不会看起来好像是自我主义的,因为,以一种微妙的方式,有很多人在依靠着他们,他们变得很重要,因为他们的生命对那些依靠的人来讲显得很有意义。 如果你的自我是你的意义,如果你的自我是你的重要性,你怎么能够抛弃它?听我讲,你开始想要抛弃它,但只是借着思想,你无法抛弃自我,你必须去了解它的根——它在那里,它存在于那里,它为什么会存在。 这些就是你所不知道的,在你里面运作的无意识力量,它们必须被弄成有意识的,你必须将你自我所有的根都放出地面,好让你能够看清。 如果你能够保持不被占据,如果你能够在不被需要的情况下保持满足,自我能够在当下这个片刻就抛弃,但是这些“如果”是很大的如果。 静心能够为这些很大的如果做准备,那个发生将会在一个片刻里发生,但是那个了解需要时间。 它就好像当你将水加热,它就变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然后在一个特定的热度,在100度的时候,它就开始蒸发,蒸发发生在一个片刻之中,它并不是渐进的,它是立即的,从水到蒸汽有一个“跳”,突然间,水消失了,但是它涉及时间,因为水必须被加热到沸点,蒸发能够突然发生,但是加热需要时间。 了解就好像加热,它需要时间,而抛弃自我的现象就好像蒸发一样,它是突然发生的。 所以,不要试着去抛弃自我,相反地,要试着去加深你的了解,不要试着使水改变成蒸汽,要先对它加热,第二件事将会自动随之而来,它将会发生。 你会成长而变得了解,使它变得更强烈,更集中,用尽你所有的能量来了解你的存在,你的自我,你的头脑,和你的意识等现象,变得越来越警觉,不论发生什么,你都同时将它了解。 某人侮辱你,而你觉得生气,不要错过那个机会,要试着去了解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个愤怒产生,不要把它看成是一件哲学之类的事情,不要到图书馆去找有关愤怒的资料,愤怒发生在你身上,它是一个经验,一个活生生的经验,将你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它上面,试着去了解为什么它会发生在你身上,它不是一个哲学的问题,不需要去问弗洛伊德,不需要!当愤怒发生在你身上,去问别人是愚蠢的,你可以去碰触它,你可以去尝它,你会被它所燃烧。 试着去了解它为什么发生,它来自那里,它的根在那里,它是怎么发生的,它是怎么在运作的,它如何凌驾在你之上,你如何在愤怒当中变得疯狂。愤怒以前发生过,现在它正在发生,但是现在加进一个新的因素——了解的因素,然后那个品质将会改变。 然后,渐渐地,你将会看到,你越了解愤怒,它就越少发生,当你完全了解它,它就消失了。了解就好像热,当热达到某一个特定的点——100℃——水就消失了。 性存在,试着去了解它,对它了解越多,你就越不会那么好色,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当那个了解很完美,性就消失了。 这是我的准则:任何内在能量的现象,如果了解之后它就消失,那么它是一项罪恶;如果了解之后它加深,那么它是美德。你了解越多,那个错误的就会消失,而那个正确的就会越深入。性将会消失,而爱将会加深;愤怒将会消失,而慈悲将会加深;贪婪将会消失,而分享将会加深。 所以,任何透过了解而消失的就是错的,任何透过了解而加深的就是对的,那就是我对善和恶的定义,那就是我对美德和罪恶的定义。一个圣人是一个具有了解的人,而一个罪人就是一个没有了解的人,就这样而已。圣人和罪人之间的区别并不在于罪恶和神圣,而在于了解。 了解的运作就好像一个加热的过程。有一个片刻会来临,一个正当的片刻会来临,当那个热到达了沸点,自我就会突然消失,你无法直接抛弃它,但是你可以准备那个情况使它发生,要准备那个情况需要花一些时间。 有两派一直都存在,其中一派主张立即成道,它说成道的发生是立即的,它是没有时间性的;另外一派的主张与之相反,它说成道是渐进的,它说成道是渐渐来临的,它不会突然发生。这两者都对,因为它们两者都选择了那个现象的一部分。 渐进派选择了第一部分,那个了解的部分。他们说,它必须透过时间,了解的来临必须透过时间,而他们是对的!他们说,你不需要去担心那个立即,你只要遵循那个过程,如果水被正确地加热,它将会蒸发,你不需要去担心蒸发,你只要将它完全置之脑后,你只要对水加热。 另外一派,完全相反的一派,它说成道是立即的,它采用了最后的部分,它说,第一部分并不非常重要,真正重要的是那个爆发必须发生在一个没有时间的空隙,第一件事只是在周围,真正的第二件事是在核心。 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两者都对,成道的发生是立即的,它总是突然发生,但是了解需要时间。 这两者都对,但是这两者也可能被错误地解释,你可以对你自己耍诡计,你可以欺骗你自己。如果你什么事都不想做,那么相信立即成道是很美的,那么你就说:不需要做什么。如果它的发生是突然的,那么它将会突然发生,我能够做什么呢?我可以只是等待,但那或许是一种自我欺骗。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在日本宗教消失了,日本有一个很长的立即成道的传统。禅宗说,成道是立即的,因为这样,所以整个国家都变成没有宗教的。渐渐地,人们开始相信立即成道是唯一的可能性,不能够对它做什么,每当它发生,它就发生了,如果它会发生,它就会发生,如果它不发生,它就不发生,我们无法做任何事,所以为什么要去麻烦? 在东方,日本是最物质主义的国家。在东方,日本以西方的一部分而存在,这是很奇怪的。因为日本有一个非常美的传统——禅的传统,它为什么会消失?它之所以消失是因为这个立即成道的观念。人们开始欺骗自己。 在印度,另外一个现象发生了……那就是为什么我继续一再一再地说,人类的头脑非常狡猾和欺诈,你必须经常保持警觉,否则你将会被骗。 在印度,我们有另外一个传统——渐渐成道的传统,那就是“偷伽”的意思,你必须对它下功夫,你必须在很多世里面都努力下功夫。训练是需要的,下功夫是需要的,除非你很努力下功夫, 否则你无法达成它。所以,它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一个非常长的过程——太长了;所以印度人说,一世是不够的,你需要很多世,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就了解而言,它是对的。 但是印度人因此而相信,如果它是那么长,那么根本就不必急,为什么要急急忙忙呢?你就去享受这个世界,不需要匆忙,有足够的时间。它是这么长的一个过程,你无法今天就达成,如果你无法今天就达成,那么那个兴趣就丧失了,没有人那么热心而可以等待很多世,他会将它忘掉。 那个渐进的观念摧毁了印度,而那个立即的观念摧毁了日本。对我而言,这两者都对,因为这两者都是整个过程的一半,你心须经常保持警觉,才不会欺骗你自己。 它将会看起来很矛盾,但这就是我想要告诉你们的:它能够在当下这个片刻就发生,但是这个片刻需要花好几世才会来临;它能够在当下这个片刻就发生,但是你成许必须等待好几世,这个片刻才会来临。 所以要努力下功夫,就好像它在当下这个片刻就要发生,然后耐心等待……因为它是不能预测的,没有人能够说它什么时候会发生,它或许好几世都不发生。 所以,要耐心等待,好像整个过程是一个很长的渐进发展的,努力下功夫,尽可能地努力,好像它在当下这个片刻就能够发生一样。 性——到达神性的一个门 钟爱的师父,是否能够请你告诉我们关于如何使用性能量来成长。因为在西方,它似乎是最主要的占据我们头脑的东西之一。 性就是能量,所以我将不说性能量,因为没有其他的能量。 性是你唯一具有的能量,那个能量可以被蜕变,它可以变成一个较高的能量,当它走得越高,在它里面性的成分就越来越少,有一个最终的顶峰,在那里,它就变成爱和慈悲,那个最高的开花我们可以称之为神性的能量,但是在基础的部分,在根基的部分,它仍然保持的是性。 所以性是第一层的能量,也是最底下一层的能量,而神是最高一层的,但是是同样的能量在流动。 第一件必须加以了解的事是:我不划分能量,一旦你加以划分,就会产生二分性,一旦你划分,就会产主冲突和奋斗,一旦你划分能量,你就分裂了,那么你就会赞成或反对性。 我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因为我不划分,我说性是能量,它是能量的名称,如果你称那个能量为X,那么当你只是使用它来作为生物繁殖的力量,性就是那个X能量,那个未知能量的名称。一旦它免于生物的枷锁,一旦它变成非物质性的,它就变成神性的,那么它就是耶稣的爱,成伤陀的慈悲。 今日的西方非常执著于性,那是因为基督教的关系,两千年来,基督教对性能量的压抑使西方的头脑过分执著于它。 首先,两千年以前,那个执著就是要如何扼杀它,你无法扼杀它,没有能量能够被扼杀,能量只能够被转变,你无法摧毁能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被摧毁,它只能够被蜕变或是被改变,或是进入一个新的领域或层面,摧毁是不可能的。 你无法创造出一个新的能量,你也无法摧毁旧有的能量,创造和摧毁都超出你的能力范围,这两者都是你所做不到的,现在,即使科学家都同意说,甚至连一个原子都无法被摧毁。 两千年以来,基督教一直试图要摧毁性能量,宗教的构成变成完全没有性,这种情况会创造出疯狂,你越是抗争和压抑,你就变得越有性欲,然后性就进入无意识,而毒化了你整个人。 所以如果你阅读基督教圣人的生平故事,你将会发现他们都执著于性,他们无法祈祷,他们无法静心,不论他们做什么事,性都会介入,他们认为那是魔鬼在耍诡计,事实上并没有人在耍诡计,如果你压抑,你就是那个魔鬼。 在经过两千年持续的性压抑,西方人已经受够了,它太过分了,然后整个轮子倒转过来,现在他们不是压抑,而是放纵,放纵在它里面变成一个新的执著。从头脑的一端移到另一端,那个病仍然保持一样,从前它是压抑,现在它是如何越来越放纵在它里面,这两种态度都是病态的。 性必须被蜕变——不是被压抑,也不是被疯狂地放纵,蜕变性唯一可能的方式就是:带着很深的静心的觉知进入性。 它刚好跟我在说愤怒的情况是一样的。进入性,但是要带着注意的、警觉的、有意识的存在状态。不要让它变成一种无意识的力量,不要被它推过来拉过去,要有知地、了解地、具有爱心地行动,使性的经验成为一种静心的经验,在它里面静心,那就是东方透过密宗谭崔在做的。 一旦你在性经验的时候能够是静心的,它的品质就会开始改变,进入性经验的同样能量就开始走向意识。 你可以在性高潮的时候变得非常警觉,那或许是你在其他场合从来没有经验过的,因为所有其他的经验都没有像性的经验那么深,那么专注,那么全然。在性高潮当中,你是全然地专注,从头到脚,你的整个人都在震动,你的整个存在都涉入,身体和头脑两者都涉入,思想完全停止,即使只有一秒钟的时间,当性高潮达到它的顶峰,思想完全停止,因为你是那么地全然,所以你无法思想。 在性高潮当中,你的本质存在,但是没有任何思想,在这个片刻当中,如果你能够变得很警觉,很有意识,那么性就能够变成走向神性之美。如果在这个片刻当中,你能够变得很警觉,那个警觉也能被带到其他的片刻,或是其他的经验,它能够变成你的一部分,那么在吃东西,在走路,或是在工作,你都能够携带着那个警觉。透过性,那个警觉碰触到了你最深的核心,它已经穿透了你,如此一来,你就可以携带着它。 如果你变得很静心,你将会了解到一个新的事实,那个事实是,并不是性在给你喜乐,并不是性在给你狂喜,而是那个没有思想的状态,和那个完全涉入行为之中,使你产生一种喜乐的感觉。 一旦你了解到这个,性的需要就会变得越来越少,因为那个无思想的状态不要性也能够被刨造出来,那就是静心的意思。那个存在的全然性不必性也能够被创造出来,一旦你知道说那个同样的现象不必性也能够同样地发生,那么性的需要就会变得越来越少,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时候性就根本不需要。 记住,性总是要依靠别人,所以在性里面仍然保持是一种枷锁和一种奴役。一旦你能够不依靠其他任何人,而创造出这个全然的性高潮现象,一旦它变成一种内在的泉源,你就独立了,你就自由了。 那就是在印度,我们说“唯有一个完全禁欲的人才能够完全自由”的意思。因为现在他已经不依靠其他任何人,他的狂喜是他自己的。 性透过静心而消失,但这并不是摧毁那个能量,能量从来就无法被摧毁,只有形式被改变,如此一来,它就不再是属于性的,当那个形式不再是属于性的,你就会变得具有爱心。 所以真正说起来,一个具有性的人无法爱,他的爱只能够是一个展示,他的爱只是一个朝向性的工具,一个具有性的人只是使用爱来作为朝向性的一个技巧,它是一种工具。一个具有性的人无法真正地爱,他只能够剥削对方,他的爱只是要去接近对方的一个方式。 一个已经变成没有性,而且能量向内移的人,会变得自己就很喜乐,他的喜乐是他自己的,这样的人才首度变得具有爱心。他的爱是一种经常的散发,经常的分享,经常的给予。 但是要达到这种状态,你就不应该反对性,要达到这种状态,你必须把性当成生命的一部分,当成自然的一部分,跟着它移动,但是要带着更多的意识。 意识就是那个从这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从地狱到天堂,从自我到神性的桥梁——黄金桥梁。 第六个早晨 1974年5月15日 还背着她吗 钟爱的师父,有一个禅宗的故事,关于两个和尚要回到他们的僧院。 有一个年纪较老的和尚走在前面,他来到了一条河,在岸边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她一个人不敢过河,那个老和尚不敢看她,就自己一个人过河。 当他到了对岸之后,他往回看,他很震惊地看到那个年轻的和尚背着那个女孩过河。 到了对岸之后,这两个和尚就继续上路。当他们走到僧院门口,那个老和尚终于忍不住对那个年轻的和尚说:这是不对的。这是违反戒规的,我们当和尚不可以碰女人。 那个年轻的和尚回答说:我已经把她留在岸边,而你到现在还背着她吗? 钟爱的师父,是否能够请你谈论感情的压抑和表达? 人是唯一能够压仰他的能量的动物,但他同时也是唯一能够蜕变那些能量的动物,这是其他动物所做不到的。 压抑和蜕变,它们以一个现象的两面存在,而那个现象就是:人能够对他自己做一些事。 树木存在,动物存在,鸟儿存在;但是他们对他们的存在无法做任何事,他们是它的一部分,他们无法站在它的外面,他们无法成为它的做者,他们完全溶入他们的能量,他们无法使他们自己分开来。 人能够做到,他能够对自己做一些事,他能够保持一个距离来观察他自己,他能够看着他自己的能量,好像那些能量跟他是分开的。然后,或者他能够压抑它们,或者他能够蜕变它们。 压抑意味着要去隐藏某些存在的能量,而不是让它们有它们自已的存在,不是让它们有它们自己的展现;蜕变意味着改变能量,使它们走向一个新的层面。 比方说,性存在,性里面有一些东西会使你觉得尴尬,这个尴尬并不只是因为社会这样教你,全世界有很多种类型的社会存在,或是曾经存在过,但是没有一个社会,没有一个人类的社会,能够把性看得轻松平常。 在性的现象里,有一些东西会使你觉得尴尬,使你觉得有罪恶感,使你变得有意识。那是什么呢?即使没有人教你任何关于性的知识,没有人将它道德化而呈现给你,没有人对它创造出任何观念,在那个现象里仍然有一些东西使你觉得不安,那是什么? 第一件事:性显露出你最深的依赖,它表示出你需要一个人来达到你的快乐,如果没有别人,那个快乐就变得不可能,所以你依赖,你的独立丧失了,这会伤及你的自我。所以一个人越是自我主义,他就越会反对性。 你们所谓的圣人都反对性,并不是因为性是不好的,而是因为他们的自我,他们无法想象他们自己在依靠别人,在从别人那里乞讨某些东西,性是最伤自我的。 第二,在性的现象里有拒绝的可能性存在——别人可以拒绝你,你不能够确定你将会被接受,或是被拒绝;别人可以说不。这是最深的拒绝——当你为了爱去接近别人,而别人却拒绝你。 这个拒绝会创造出恐惧,自我会说,最好不要去尝试,免得遭到拒绝。 依赖、拒绝——拒绝的可能性,而且,更深的,在性里面,你变得好像动物一般。 那很伤一个人的自我,因为这样的话,狗在做爱和你在做爱之间就没有什么不同。有什么不同呢?突然间,你就变得好像动物,而所有的传道者和所有的道德家,他们都一直在对人说:不要成为动物!不要像动物一样!这是最大的谴责。 没有其他任何一件事会像在性里面一样使你觉得那么像动物,因为你在其他任何事情里面都没有那么自然,在其他任何事情里面,你都可以不自然。 你在吃东西,你对吃东西已经变得很老练,所以你不像动物一样。基本的东西像动物一样,但是你在食物的周围所创造出来的桌子、桌边礼节和整个文化,都使之有别于动物。 动物喜欢单独吃东西,所以每一个社会都在每一个人的头脑里创造出一个概念说单独一个人吃东面是不好的。要分享,要跟家人一起吃,跟朋友一起吃,或是邀请一些宾客。没有其他动物会对宾客、朋友或家庭有兴趣。每当动物在吃东西,它不希望其他动物靠近,它会进入单独。 如果有人想要单独一个人吃东西,你会说他好像动物,他不想要分享。其实他吃东西的习惯是自然的,而不是老练的。 我们在食物的周围创造出很多矫饰,以致于饥饿已经变得比较不重要,而味道变得更重要。没有动物会去管味道,饥饿才是基本的需要,当饥饿被满足,动物就被满足了;但是人并非如此,好像饥饿并不是要点,其他的事才是要点。味道比较重要,礼节比较重要,你怎么吃比较重要,至于你吃什么反而不重要。 在其他每一件事,人也都在他的周遭刨造出他自己的人造世界。动物是裸体的,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不想棵体。如果某人裸体,他就会突然重重地打击到我们的文化,他会切断文化的根,那就是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对裸体有那么多的反对。 如果你光着身子走到街上,你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你并没有时任何人行使任何暴力,你完全天真,但是警察就会立刻来找你,整个周遭都会被震荡,你将会被抓起来拷打,你将会被关起来,但是你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做?当你做了些什么,才有罪恶的发生,但是你并没有做什么,你只是光看身子在走路!社会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社会对一个凶手甚至都还没有那么生气,这真的很奇怪,但是对一个裸体的人,社会却那么生气。 那是因为谋杀仍然是属于人的,没有动物会谋杀,它们杀死其他的动物是为了要吃,但是他们不会谋杀,而且,没有动物会谋杀它自己的种族,只有人会这样做,所以那是属于人的,社会能够接受它。 但是社会无法接受裸体,因为裸体的人会使你突然觉知到说你们都是动物,不论你们如何隐藏在衣服的背后,那个动物还是存在,那个裸体,那个没有穿衣服的动物还是存在,那个裸猿还是存在。 你之所以反对裸体的人并不是因为他是裸体的,而是因为他使你觉知到你的裸体,因此你的自我会觉得受伤。 穿着衣服,人并不是一只动物;有了吃东西的好习惯和礼节,人并不是一只动物;有了语言、道德、哲学和宗教,人并不是一只动物。 最具有宗教性的事是上教堂或是去庙里祈祷,为什么它那么具有宗教性?因为没有动物会上教堂,没有动物会祈祷,它完全是属于人的。到庙里祈祷,这产生出一个明显的差别——你不是动物。 但性是动物的行为,不论你做什么,不论你如何隐藏它,不论你在它的周围创造出什么,那个基本的事实仍然保持是动物的,当你进入它,你就变成好像动物一样。 因为有了这个事实,所以人们无法享受性,他们无法完全变成动物,他们的自我不允许这样。 所以自我和性之间是一个冲突——“性”对“自我”。一个人越是自我主义,他就越反对性;一个人越不是自我主义,他就越涉入性。但是即使自我主义成分不多的人也会感觉到一种罪恶感,虽然他的感觉会比较少,但是仍然会感觉到有某些东西是不对劲的。 当一个人深入性,自我就丧失了,当那个片刻越来越接近,当自我在消失,会有恐惧抓住你。 所以人们在做爱和进入性的时候并没有很深,也没有很真实,他们只是在做一个表面的展示说他们在做爱。因为如果你真的在做爱,所有的文明都必须被抛弃,你的头脑将必须被摆在一旁,你的宗教、你的哲学和每一样东西都必须被摆在一旁,突然间你将会感觉到有一只很野的动物在你里面诞生,你会发出怒吼,你或许会开始真的像野生动物一样地怒吼——尖叫呻吟。如果你让它发出来,语言将会消失,声音将会存在,就好像小鸟或动物在发出声音,突然间,一百万年以来的整个文明都消失了,你再度变成像一只动物,处于一个很野的世界里。 有一个恐惧存在,因为有了那个恐惧,所以爱变得几乎不可能,而那个恐惧是真实的,因为当你失去自我,你几乎就要发疯,你会变得很野,然后任何事都可能发生,而你知道说任何事都可能发生,你或许甚至会杀死你的爱人,你或许会开始吃她的身体,因为如此一来,那个控制已经没有了。 压抑似乎是避免所有这些最容易的方式。压抑,或者只允许到不会有危险的程度,只允许那个可以经常保持控制的部分,你可以保持控制,你可以操纵,你只允许到某一个程度,之后你就不允许了,然后你就关闭你自己。 压抑可以用来作为保护,作为防卫,或是作为一个安全措施。有很多宗教使用这个安全措施,他们就你对性的恐惧来加以剥削,他们使你变得更害怕,他们创造出一种内在的颤抖,他们使性成为基本的罪恶。他们说:除非性消失,否则你无法进入神的王国。就某方面而言,他们是对的,但他们仍然是错的。 我也说,除非性消失,否则你无法进入神的王国,但是唯有当你完全接受性,它才会消失——不是压抑,而是去蜕变它。 有很多宗教就人的恐惧和人成为自我主义的倾向来剥削,他们创造出很多技巧来压抑。压抑并不很困难,但是它所要付出的代价非常高,因为你的整个能量会分裂,而在内部自己争斗,那么你的整个生命力就消散了。 性是最具有生命力的能量,是你所具有的唯一能量,不要跟它抗争;它将会是一种生命和时间的浪费,相反地,要蜕变它。但是要怎么做呢?要如何来蜕变它呢?我们能够做什么呢?如果你了解恐惧,那么你就能够了解那个线索——什么事能够做。 那个恐惧存在,因为你觉得会失去控制,一旦你失去控制,你就无法做任何事。我教你一种新的控制:那个“观照的自己”(itnessing self)的控制。不是操纵的头脑的控制,而是“观照的自己”的控制。我要告诉你,那个控制是可能发生的至高无上的控制,那个控制非常自然,你从来不会感觉到你在控制,那个控制随着观照而自然发生。 进入性,但是要成为一个观照。唯一要记任的一件事是:我必须跟整个过程面对面,我必须看透它,我必须保持是一个观照,我不可以变得无意识,就这样而已。 变得野一点,但是不要变得无意识,那么那个野就不会有危险,那么那个野就会很美。事实上,唯有一个野的人才能够很美,因为当你越野,你就越活生生,那么你就好像一只野生老虎,或是一只野生的糜鹿,在森林里奔跑,它是多么地美! 但是困难在于:不能变成无意识。如果你变成无意识,那么你就处于无意识的力量之下,那么你就处于“业”的力量之下。任何你过去所做的都累积在那里,那个累积的制约会抓住你,而使你移向某些对你或对别人有危险的方向,但是如果你保持是一个观照,过去的制约就无法干涉。 所以,变成一个观照的整个方法和整个过程就是蜕变性能量的过程。进入性,保持警觉,对于任何正在发生的,观察它,看透它,一点都不要错过。任何发生在你的身体、你的头脑和你内在能量的,有一个新的电流在形成,身体的电流在一个新的管道上移动,在一个新的循环途径上移动,现在身体的电已经跟伴侣、跟太太,或是跟配偶合而为一,现在,一个内在的圆圈被创造出来了,你可以感觉到它,如果你很警觉,你就可以感觉到它,你将会觉得你已经变成一个流动的生命力的上具。 保持留觉,很快地你将会觉知到,那个电流越形成起来,就有越多的思想会被抛弃,它们就好像黄叶子从树上掉下来,思想消失,头脑就变得越来越空。 保持警觉,很快地你将会了解到,你存在,但是没有自我,你无法说“我”,某种比你更大的东西已经发生在你身上,你和你的伴侣两个人都融入那个较大的能量里。 但是这个融合不应该变成无意识的,否则你就错过了那个要点,那么它是一个很美的性行为,但不是蜕变;它是很美的,它并没有什么不对,但它不是蜕变。如果它是无意识的,那么你将永远走在旧有的轨道上,你会一再一再地想要有这个经验,就这个经验来讲,它是很美的,但是它将会变成一个例行公事,每一次你有这个经验,就会再度有这个欲望被创造出来,你越是去经验它,你就越会去欲求它,那么你就进入一种恶性循环,你不会成长,你只会在原地打转。 在原地打转是不好的,因为这样的话,成长不会发生,那么能量就只是被浪费掉,即使那个经验是好的,那个能量也会被浪费掉,因为更多是可能的,而它就在角落那里,只要稍微转一下,就可能会有更多,用同样的能量或许可以达到神性,用同样的能量或许可以达到最终的狂喜,而你却浪费那个能量在短暂的经验上,那些经验会渐渐变得无聊,因为一再一再地重复,每一件事都会变得无聊,当那个新鲜度丧失了,无聊就会产生出来。 如果你能够保持警觉,你将会看到:第一,在身体里面能量的改变;第二,思想从头脑被抛开;第三,自我从心被抛开。 这三件事必须被小心地观察和观照,当第三个发生,性能量就变成静心的能量,如此一来,你就不再处于性之中,你或许跟你的爱人躺在一起,两个身体靠在一起,但是你已经不再停留在那里,你已经被移植到一个新的世界。 这就是湿婆在“奥秘之书”和其他密宗谭崔的书里面一直在谈论的,他一直在谈论这个现象——你被改变了,有一个突变发生了。这个将会透过观照而发生。 如果你用压抑的方式,你可以变成所谓的“人”——虚假的,肤浅的,内在空虚的,只是人像模型,不真实。如果你不用压抑,而用放纵,你将会变成好像一只动物——很美,甚至比所谓的文明人还来得美,但只不过是动物,没有警觉,没有觉知,没有意识到成长的可能性,没有意识到人类的潜能。 如果你蜕变能量,那么你将会变成神性的,记住,当我说神性的,有两件事隐含在它里面——很野的动物带着它全然的美在那里,那个很野的动物并没有被拒绝,它就在那里——更丰富,因为它现在更警觉。所以,所有的野以及它的美都在那里,所有的文明一直试着要强加在我们身上的也在那里,但是它会变得比较自然,而没有强迫性。 一旦能量被蜕变,自然和神就在你里面会合——自然带着它的美,神带着全然的恩典。 圣人就是意味着如此,圣人意味着自然和神性的会合、创造者和被创造者的会合、身体和灵魂的会合、那个在下的和那个在上的会合、地和天的会合。 老子说:当地和天会合,道就发生了——这就是那个会合。 观照就是基本的源头。但是如果你不试着在日常生活的其他行为里成为一个观照,那么要在日常生活里成为一个观照是很困难的。所以,整天都要去尝试,否则你将会处于自我欺骗之中。如果你在走路的时候无法变成一个观照,那么,不要欺骗你自己,你也无法在做爱的时候成为一个观照。因为只是走在路上,这么简单的一个过程你都无法成为一个观照——你在它里面变得无意识——那么你怎么能够在做爱的时候变成一个观照?那个过程是那么深……你会陷入无意识。 当你走在路上的时候,你会陷入无意识。试试看:你甚至连几秒钟都无法记住。试试看,当你走在路上的时候就试试看:我要记住我在走路,我在走路,我在走路,几秒钟之后,你就忘记了。其他事情会跳进你的头脑,你就跑到其他方向去,而把走路完全忘记,突然问你会记起来:我忘记了。所以,如果像走路这么小的行为都无法被弄得有意识,那么要使做爱成为一个有意识的静心将会很困难。 所以,由简单的事情或简单的活动开始,当你在吃东西的时候,试试看;当你在走路的时候,试试看;当你在讲话或是在听讲时,试试看;从每一个地方来尝试,使它成为一个内在经常的锤打,让你的整个身体和头脑都知道你在努力成为警觉的。 唯有如此,某一天,当你在做爱的时候,那个观照就会发生。当它发生,狂喜就发生在你身上,神性的第一次瞥见已经降临在你身上。 从那个片刻开始,性将变得根本不是性,迟早性将会消失,这个消失能够带给你自然的无欲,那么你就变成一个无欲的人。 许多自称无欲的人,他们都只有名义上是无欲的人,因为他们的头脑还继续在做爱,比你的头脑更有甚之。对他们来讲,性已经变成大脑的,那是可能发生最糟糕的事情,因为那是一种变态。如果你去想性,那是一种变态。做爱是自然的,但是去想它,经常在头脑里面涉入它,那是一种变态。所谓的和尚是变态的人,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和尚,而是因为他们选择了压抑的途径,那是一个错误的途径,它无法引导你到什么地方。 耶稣、马哈维亚,或佛陀,他们都遵循观照的途径,然后自然的无欲就发生了。 自然无欲(brahmacharya)这个字很美,它意味着:神性躬行的方式。神性躬行的方式就是自然无欲,它并不反对性。就那个字本身而言,它根本不反对性,那个字只是意味着神性就是这样在行动,在躬行,在移动,在走动。 一旦你知道借着观照性行为所可能产生的三托历,你的整个生命都将会被蜕变,你将会开始像神一样地躬行,神的行为特点是什么,神性如何躬行? 有一件事:他不依靠;他完全独立,他将他的爱给你,但这不是一个需要,他的给予是出自他的丰盛——他拥有太多了。如果你接受他的给予,那么你是在帮他卸下一些重担,但这并不是一种需要。 神是一个创造者,每当性变成一种蜕变的力量,你的生命就变成具有创造力的。性是一种创造的力量,现在它进人生物的层面,它创造出新的人,它生出新的人。当没有性,而能量具有蜕变能力,它就会进入新的创造世界,然后有很多新的创造层面就会对你敞开。 并不是说你将会开始画画、作诗,或做其他的事,事情并不是那样,它或许会发生,或许不会发生,但是不论你做什么,它都会变成一个创造的行为,任何你所做的事都将会变成艺术的。 甚至连佛陀坐在菩提树下,什么事都不做,也是创造的,他坐的方式,就他坐在那里的那个方式。他就是在他的周遭创造出一个力量、一个能量和震动。 最近有人对埃及的金字塔做了很多研究,他们知道了很多神秘的事实,其中一个事实就是金字塔的形状,那个形状本身是很神秘的。科学家们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知道,如果你将一个死的身体放在金字塔里面,它就可以不要任何比学物质而被保存得好好的,光是那个形状就能够帮助保存。然后有一个德国的科学家想:如果那个形状可以有那么大的功用,使得身体能够自动被保存——只是借着那个形状,只是那个形状的压力……所以他就用它来试验他的刮胡刀,他做了一个小小的金字塔,一个硬纸板做的金字塔,然后把用过的刮胡刀片放在里面,在几个小时之内,那个刀片就可以恢复它的锋利,那个形状再度使刀片恢复锋利,然后他就去申请专利。 一把刀片就可以使用一生,只要你将它放在金字塔里。什么事都不必做,只要那个形状就可以使它再度变成锋利,一而再地恢复锋利。现在科学家说,每一种形状都会创造出一种特别的环境。 一个佛坐在一棵菩提树下,他坐的方式,那个姿势,那个他在那里而没有自我的现象,会在周遭创造出无数的震动,那些震动将会继续散布开来,即使当这个佛离开这棵树,那些震动也会一直一直继续下去,它们将会碰触到其他的星球和其他的星星。每当一个佛的震动碰触到,它就是具有创造性的,它给你一种兴奋,它给你一种新的微风。 当性能量被蜕变,你的整个生命就变成具有创造力的一独立的、自由的、具有创造力的,不论你做什么,你都透过它来创造,即使你什么事都不做,那个无为也变成具有创造力的,光是你的存在就会创造出很多很美的、很真的、很好的事物。 现在我们来谈那个故事。那个老和尚对那个年轻的出家人说:这违反我们的戒规,你不应该去碰那个女孩子。他之所以这样说井非只是因为戒规的缘故,有很多事隐含在它里面,他是在将事情合理化,他是在嫉妒,人的头脑就是会这样运作——你不能够直接说你在嫉妒。 那个漂亮的女孩站在河边,太阳已经越来越西沉,那个女孩在害怕,然后这个老和尚过来,他要到僧院去,他看着那个女孩,因为和尚几乎不可能错过一个女孩,不可能不去看她,这对一个和尚来讲是非常困难的,女人一直部在他的脑海里绕来绕去!他抗争得很激烈,他经常都觉知到敌人就在女人里面。 你可能错过一个朋友,但是你不可能错过一个敌人,你一定会去看她。如果你走过一条街,而敌人在那里,你不可能不去看她。如果有朋友经过,你或许会不觉知到他们的存在。但是敌人,不可能,因为对敌人有一个恐惧。 一个漂亮的女孩,单独一个人站在那里,旁边没有人!那个女孩想要别人来帮助她——河流深不可测,她不敢跨越它。 那个老和尚一定试着将他的眼睛闭起来,一定试着将他的心关闭起来,一定试着关闭他的性中心,因为那是面对敌人唯一的保护,他一定匆匆忙忙,他一定不敢往回看。但是当你在避开的时候,事实上你是在看;当你试图不要去看,其实你是在看。 他的整个头脑都充满了那个女孩,他的整个存在都围绕着那个女孩,他在渡河,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觉知到那个河流,他已经无法如此。他要去僧院,但是现在他已经对僧院没有兴趣,他对僧院的兴趣已经被抛在脑后。 然后突然间他想起他的同伴,另外一个年轻的和尚,他正在走过来,他们是一块去化缘的。他往回看,不仅看到那个年轻的和尚在那里,他还看到那个年轻的和尚背着那个女孩! 这个情景一定使老和尚产生很深的嫉妒,他本身也想这样做,但是因为戒规的缘故,所以他不能够这样做,但是他必须报复!然后他们不讲话走了好几里路,在僧院的门口,那个老和尚突然说:这是不对的,这违反了我们的戒规。 那个沉默是假的,在走那几里路的时候,那个老和尚一直在想要如何报复,要如何来谴责那个年轻的和尚,他一直在想这件事,否则一定不会突然这么说——头脑是一个连续。在这两三里路里面,他一定一直在想要怎么做,最后他终于开口了。 它并不是突然发生的,内在有一个流在流动。他说:这是不对的,这是违反戒规的,我必须回去禀报住持,桌报师父,你犯了戒规,而那是一个非常基本的戒规——和尚不能碰女人,而你不仅碰她,你还背她。 那个年轻的和尚一定感到很惊讶,老和尚的话来得那么突然!——因为现在已经没有女孩了,也没有河流,更没有人在背着女孩,这整个事情的发生都已经过去了,在这三里路里面,他们完全保持沉默,那个年轻的和尚说,我已经在对岸就把那个女孩放下来了,而你居然到现在还背着她。这是一个根深的洞见,你携带着你没有携带的东西,你或许会被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所重负,你或许会被一些不存在的东西压扁。 那个者和尚是走压抑的路线,那个年轻的和尚只是一个象征说他已经在走向蜕变,因为“蜕变”接受女人,接受男人,也接受其他的,因为蜕变必须透过别人来发生,别人会参力进来,压抑或拒绝别人是在反对别人,别人必须被摧毁。 这个故事很美,我们要的是年轻和尚的方式,不要当那个老和尚,要变成那个年轻的和尚。按照生命本然的样子来接受它,试着成为警觉的。 那个年轻和尚在背那个女孩子的时候一定能够保持警觉,如果你是警觉的,那个女孩又能够怎么样呢? 有一个小小的趣闻,有一个和尚要离开佛陀,他要到各地去散布佛陀的讯息。所以他问佛陀:我对女人要怎么办?因为女人一直都是和尚的问题。佛陀说:不要看她们,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只要把你自己封闭起来,不要看她们意味着把你自己封闭起来,忘记她们的存在。 但是问题并没有那么容易,如果它是那么容易的话,那么所有那些知道如何封闭他他们自己的人,他们一定都已经被蜕变了。 佛陀的一个门徒阿南达,他知道问题并没有那么容易……对佛陀来讲,它或许非常容易,这是一个难题:你带着一个问题来到我这里,它对我来讲或许很容易,但是那对你并不会有所帮助。阿南达知道佛陀只是顺口回答:不要看他们。这对佛陀来讲非常容易。阿南达知道自己并不那么容易。他问道:如果那个情况是我们必须去看,我们无法避开,那么要怎么办? 所以佛陀说:不要碰触。一个看也是一个碰触,它是透过眼睛来碰触,你从眼睛伸出手规触,那就是为什么如果你注视一个女人超过三秒钟,她将会觉得不安。三秒钟是最大的限度,三秒钟之内是被允许的。它之所以被允许是因为在日常生活当中我们都必须互相看对方,但是如果超过三秒钟,那个被看的女人就会变得不安,因为你在碰触她,如此一来,你是在使用你的眼睛作为手。 所以佛陀说:不要碰触。但是阿南达坚持,阿南达替整个人类做了一件非常伟大的事,因为他会一直坚持。他说:有时候有一些情况我们必须去碰触,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说?如果有一个女人在生病,或者是那个女人倒在地上,而其他没有人可以帮忙,那么我们就必须去碰触,如果情形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要怎么办? 佛陀笑着说:那么就要保持警觉! 佛陀所说的最后一件事是最重要的。闭起眼睛将不会有所帮助,不去碰触将不会有所帮助,因为你可以在想象中碰触,你可以在想象中看,并不需要有一个真正的女人或一个真正的男人在那里,只要闭起你的眼睛……你可以有一个假想的女人或男人的世界,你可以在想象中碰触和看,最后,有一件事可以帮助——成为警党的。 这个老和尚一定没有听过这整个故事,一定没有听过佛陀的所有三个答案,他仍然停留在前面两个答案里,那个年轻的和尚已经了解到要警觉,他接近女该……然后欲望升起……当欲望升起的时候要警觉。 问题不在于那个女孩,因为那个女孩怎么可能是你的问题?她是她的问题,而不是你的问题。欲望是在你里面升起——对女人的欲望,那才是问题。女人根本就不是问题,任何女孩,任何女人都一样,她只是一个参考的点,看到女人,那个欲望就升起了。 成为警觉的意味着觉知到这个欲望,觉知到欲望已经发生在我身上。 一个走压抑路线的人会压抑这个欲望,他会对那个客体闭起他的眼睛,然后跑开,这是逃避的方法,但是你能够逃到哪里去呢?因为你是在逃离你自己。 你可以逃离那个站在河边的女人,但是你无法逃离在你里面升起的欲望,不论你走到那里,那个欲望都会跟着你,要觉知到那个欲望在升起。 事实上,不必对女人怎么样,如果她要求说:帮助我!那么你就去帮助她;如果他说:我害怕,我不敢过河,请你背我过河,那么你就背她过河!她给你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让你警觉,要感谢她。要警觉,然后感觉在你里面有什么升起?有什么事在你里面发生?你背着一个女孩,在你里面有什么事发生? 如果你很警觉,那么就没有女人,只是在你的肩膀上多了一些重量而已;如果你不警觉,那么就有一个女人,如果你很警觉,那么她只是骨头、压力和重量,如果你不警觉,那么就会有欲望升起,就会有想象,有幻象。 背一个女人在你的肩膀上,这两种情况都可能发生。如果你失去警觉,那么那个幻象就会坐在你的肩膀上;如果你很警觉,那么就只是增加一些重量而已,你只是在携带一个重量。 那个过河的年轻人在经历一个很大的训练,他不避开那个情况,而那个情况就是生活,他不避开生活,他带着一个警觉的头脑来经历过它。有很多次他或许都锗过了,有很多次他或许都完全忘掉,然后整个幻象就会存在,有很多次他或许会重新恢复他的警觉——突然问会有光出现,然后黑暗就消失了。经历过这个警觉一定是一种非常美的经验。 然后他将那个女孩在对岸放下来,开始走向他的僧院,仍然保持觉知,因为问题不在于那个女人是否在那里,记忆会留下来。在渡河的时候,他或许并没有去享受那个女人或是她的碰触,但是他或许会在记忆中享受它。 他一定保持警觉,他保持沉默,他的沉默是真实的。真正的宁静总是透过警觉而来,那就是为什么他说:我已经把那个女人留在河边,我根本就没有背她,而你还背着她。在那个老和尚的头脑里,事情仍然在继续着,而他什么事都没有做,他甚至没有去碰触那个女孩。 所以,有没有做并不是问题,你的头脑怎么运作才是问题。要警觉,渐渐地,你的能量就会被蜕变,旧的将会消失,而新的会生出来。 第七个早晨 1974年5月16日 男女关系的奥秘 是否能够请你告诉我们关于生活伴侣——先生、太太或爱人——的事。 在什么时候我们必须跟伴侣厮守?在什么时候我们必须放弃关系,将之视为没有希望,或甚至是有害的? 我们的关系会受前世的影响吗? 男女关系是一种奥秘。因为它存在于两个人之间,所以它依两者而定。 当两个人会合,一个新的世界就产生出来,只是借着他们的会合,一个新的现象就进入存在,它是以前没有的,它是以前从来不曾存在过的。透过那个新的现象,两个人都被改变,被蜕变。 当你们没有关联,你们是一个样子,当你们关联在一起,你们立刻受成另外一个样子,一件新的事情发生了。 当一个女人变成一个爱人,她就不再是同样的女人!当一个男人变成一个父亲,他就不再是同样的男人。 一个小孩子被生下来,但是我们完全错过一个要点,小孩子被生下来的那个片刻,母亲也被生下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存在过的。那个女人存在过,但是那个母亲从来没有存在过,母亲是某种全新的东西。 关系由你创造出来,但是之后反过来,关系也创造你。 两个人会合,那意味着两个世界会合,它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它是非常复杂的,它是最复杂的。每一个人对他或她自己都是一个世界——一个复杂的奥秘,带着一个很长的过去,和带着永恒的未来。 在开始的时候,只有周围互相会合,但是如果那个关系变得很亲密,变得很亲近,变得很深,那么渐渐地,中心的部分就开始会合,当中心会台,它就被称为爱。 当周围会合,它是相识,你从外在碰触那个人,只是从外围的部分来接触,那么它就是相识,你常常会称你相识的人为爱人,那么你就错了,相识并不是爱。 爱是非常稀有的,在中心的部分跟一个人会合就是使你自己经历一个革命,因为如果你想要跟一个人在他的中心会合,你将必须让那个人也达到你的中心,你必须变得很有接受性,完全接受,完全敞开。 它是冒险的。让别人达到你的中心是冒险的,危险的,因为你从来不知道那个人会对你怎么样,一旦你所有的秘密都被知道了,一旦你隐藏的东西变得不隐藏,一旦你完全暴露出来,那个人会怎么做,你从来不知道。 那个恐惧是存在的,所以我们从来不敞开。 只是相识,我们就认为爱已经发生了,外围的部分会合,我们就认为我们已经会合了,你并不是你的外围。事实上,外围是你以那里为终点的界线,它只是包围在你四周的藩篱,它不是你!外围是你终止而世界开始的地方。 即使先生和太太,他们生活在一起很多年,他们或许也只是相识而已,他们或许互相并不知道对方。你越是跟一个人生活在一起,你或许越会完全忘记那个中心仍然保持是未知的。 所以第一件要了解的事是:不要把相识看成爱。你或许在做爱,你或许在性方面相关联,但性也只是在外围,除非你们的中心互相会合,否则性也只不过是两个身体的会合。两个身体的会合并不是你的会合。性也是保持只是相识而已,它是物质的和身体的,但仍然只是相识而已。 唯有当你不害怕,唯有当你没有恐惧,你才能够让别人进入你的中心。 所以,我要告诉你,有两种生活方式,其中一种是恐惧指向的;另外一种是以爱为指向的。 恐惧指向的生活永远无法引导你进入很深的关系,你保持害怕,而别人是不被允许的,你不允许别人穿透到你的核心,你会允许别人到某一个程度,然后一道墙就出现了,然后每一件事都停止。 一个以爱为指向的人是一个具有宗教性的人;一个以爱为指向的人就是一个不害怕未来的人,一个不害怕结果、不害怕后果的人,他生活在此时此地。 那就是克里虚纳在吉踏经里面告诉阿朱纳的:不要担心结果。那是恐惧指向的头脑,不要去想它将会发生什么,只要在这里,全然地行动,不要计算。一个恐惧指向的人一直都在算计、计划、安排和防卫,他的整个生命就是以这种方式丧失了。 我听过一个古代禅师的故事,他躺在即将过世的床上,最后的一天终于来到了,他宣布当天晚上他就不复存在了,所以他的跟随者、门徒和朋友们都来看他,他有很多爱人,他们都来看他,人们从远近各地聚集过来。 其中有一个老门徒,当他听到师父要过世,他就跑到市场上,有人问他:师父即将要在这个茅屋过世,你为什么要跑到市场上去?那个老门徒说:我知道师父喜欢一种特殊的蛋糕,所以我要去买那种蛋糕。 很难找到那种蛋糕,因为现在那种蛋糕已经不流行了,但是到了晚上,他终于找到了,他带着蛋糕跑回来。 每一个人都在担心,师父看起来好像是在等一个人,他会打开眼睛看一看,然后再闭起眼睛。当这个门徒来了,他说:很好,你终于来了,蛋糕在哪里?那个门徒把蛋糕端出来,他很高兴说师父请吃蛋糕。 在垂死的时候,师父将蛋糕拿在手中,但是他的手并没有在颤抖,他已经非常老了,但是他的手并没有在颤抖。所以有人问:你已经那么老了,而且已经走在死亡的边缘,最后一口气很快就要离开你,但是你的手并没有颤抖。 师父说,我从来不颤抖,因为没有恐惧,我的身体已经变老,但是我还年轻,即使当身体走了,我也会仍然保持年轻。 然后他咬了那个蛋糕一口,开始大吃起来。有人问他:师父,你最后的讯息是什么?你即将要离开,你想要我们记住什么? 师父笑着说:啊!这块蛋糕真好吃! 这就是一个生活在此时此地的人:这块蛋糕真好吃!即使死亡也是无关紧要的,下一个片刻是没有意义的,在这个片刻,这块蛋糕真好吃! 唯有当你能够生活在当下这个片刻,生活在“现在”这个片刻,生活在现在这个丰富里,你才能够爱。 爱是一种很稀有的开花,它只是有时候发生。有无数的人生活在虚假的态度里,以为他们是爱人,他们相信他们在爱,但那只是他们的相信而已。 爱是一种非常稀有的开花,它有时候会发生,它之所以稀有是因为唯有当没有恐惧,它才能够发生,在这之前不可能发生,那意味着爱只能发生在一个具有很深的心灵和宗教性质的人身上。每一个人都可能有性,每一个人都可能跟别人相识,但是爱不一定会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 当你不害怕,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隐藏,那么你就可以保持敞开,那么你就可以撤回所有的界线,然后你就可以邀请别人来穿透你,穿透到你的核心。 记住:如果你允许别人穿透你穿透得很深,别人也会允许你穿透而进入他们,因为当你允许别人穿透你,信任就产生出来了。当你不害怕,别人也会变成无惧的。 在你的爱里面,恐惧一直都存在,先生害怕太太,太太害怕先生,爱人总是在害怕,那么它就不是爱,那么它就只是两个害怕的人互相在依靠对方,互相抗争,互相剥削,互相驾驭,互相控制,互相支配和互相占有的安排,它不是爱。 如果你能够让爱发生,那么就不需要祈祷,不需要静心,也不需要任何教堂或庙字;如果你能够爱,你能够完全忘掉神,因为透过爱,每一件事都会发生在你身上:静心、祈祷和神都会发生在你身上。每一件事都会发生在你身上,那就是耶稣说“爱就是神”的意思。 但爱是困难的,恐惧必须被抛开。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你非常害怕,但是你并没有什么东西好失去的。 卡比儿(Kabir:一个成道的神秘家)曾经说过:我洞察人们,他们非常害怕,但是我看不出为什么,因为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卡比儿说:他们就好像一个裸体的人,他从来不敢到河里去洗澡,因为他在害怕,他要在哪里晒干他的衣服。 这就是你所处的情况——裸体的,没有衣服,但总是在害怕关于衣服的事。 你有什么好失去的呢?什么都没有。这个身体将会被死亡带走,在它被死亡带走之前,将它给予爱。任何你会被带走的东西,在它被带走之前,为什么不分享它?那就是占有它的唯一方式。如果你能够分享和给予,你就是主人,它将不会被带走,没有什么东西是你永远可以保存的,死亡将会摧毁每一样东西。 所以如果你正确地了解我的话,那个奋斗是在死亡和爱之间,如果你能够给予,那么就没有死亡。在任何东西可以从你身上被带走之前,你已经将它给出去,你已经使它成为一项礼物,那么就不可能有死亡。 对于一个爱人来讲,没有死亡;对于一个非爱人来讲,每一个片刻都是一种死,因为每一个片刻都有某些东西从他身上被抓走。身体在消失,他每一个片刻都在失去一些东西,然后会有死亡,每一样东西都将会被化为虚无。 那个恐惧是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害怕?即使关于你的每一件事都被知道,你变成一本被打开来的书,有什么好害怕的?它会怎么伤害你呢?只是虚假的观念,只是一些社会给你的制约说你必须隐藏,你必须保护你自己,你必须经常处于抗争的心情,每一个人都是敌人,每一个人都在反对你。 没有人在反对你!即使你觉得某人在反对你,他也不是在反对你。因为每一个人都是在顾虑他自己,而不是在顾虑你。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在真正的关系能够发生之前,这一点必须彼了解: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静心冥想它,然后让别人进入你,邀请别人来进入你,不要在任何地方制造任何障碍,变成一个通道,永远保持敞开,在你身上没有锁,没有门,没有关闭的门,那么才可能有爱。 当两个中心会合,就有爱的发生,爱是一种炼金术的现象,就好像氢和氧结合,然后一个新的东西——水——就产生了。你可以有氢气,你可以有氧气,但是如果你在口渴,它们是无济于事的,你可以有很多氧气和氢气,看你要多少都可以,但它们还是无法解渴。 当两个中心会合在一起,一个新的东西就产生了,那个新的东西就是爱,它就好像水一样,很多很多世以来的口渴就被解决了,突然间,你就会变得很满足。 那就是爱看得到的迹象——你变得很满足,好像你达成了每一件事,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要被达成了,你已经达到了目标,已经不再有目标,命运已经被满足了,种子已经变成一朵花,种子已经达到了它全然的开花。 深深的满足是爱看得到的迹象,每当一个人坠入爱河,他就处于深深的满足之中。爱是看不到的,但是那个满足,那个围绕在他周围深深的满足,是看得到的,他的每一个呼吸、每一个移动和他的存在都散发出满足的味道。 当我告诉你说爱会使你变得没有欲望,你或许会感到惊讶。因为欲望是跟不满足在一起的,你之所以欲求是因为你没有,你之所以欲求是因为你认为如果你拥有某些东西,它将会给你满足。欲望来自不满足。 当有爱的时候,当两个中心会合在一起,然后融解、融合,一种新的品质就诞生了,那么就会有满足,它就好像整个存在都停止了——没有移动,那么现在这个片刻就是唯一的片刻,那么你就能够说:啊!这块蛋糕真好吃!对一个处于爱之中的人而言,甚至连死亡对他来讲都不意味着什么。 所以我要告诉你,爱将会使你变成没有欲望的。 要成为无惧的,将恐惧抛开,要成为敞开的,允许一些中心来跟你里面的中心会合,你将会透过它而再度被生出来,一种新的存在品质将会被创造出来。 这个存在的本质说:有神。神并不是一个论点,它是一种满足,一种满足的感觉。 你或许观察到,每当你是不满足的,你就想要拒绝神;每当你是不满足的,你的整个存在就想要说:没有神。 无神论主义并不是来自逻辑,它是来自不满足,你或许可以将它作合理化的解释,那是另外一回事。你或许不会说因为你不满足,所以你是无神论主义者,你或许会说:没有神,我握有证明,但那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如果你很满足,突然间,你的整个人都会说:有神。突然间你会感觉到它!整个存在就变成神性的。如果有爱存在,你将会首次真正处于一种感觉说存在是神性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一种祝福。 但是在这个能够发生之前,你必须下很多功夫,在这个能够发生之前,有很多必须被摧毁,你必须摧毁在你里面的一切障碍。 使爱成为一种修行的途径,不要让它只是成为一种轻浮的东西,不要让它只是成为一种头脑的占据,不要让它只是成为一种头脑的满足,使它成为一种内在的追寻,将对方看成一个帮助,看成一个朋友。 如果你曾经听说关于密宗谭崔的事,你将会知道谭崔所说的:如果你能够找到一个伴侣,一个朋友,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他准备要跟你一起进入内在的中心,他准备要跟你进入关系的最高顶峰,那么这个关系将能够变成静心的,那么透过这个关系,你将能够达成最终的关系,那么对方就变成只是一个门。 让我来解释,如果你爱一个人,渐渐地那个人的周围会消失,那个人的形式会消失,你就会越来越接触到那个无形的的、那个内在的。那个形式会渐渐变模糊,然后消失,如果你进入更深,那么甚至连这个无形的个人也会开始消失和溶解,那么彼岸就打开了,那么那个特定的个人就只是一道门或是一个开口,透过你的爱人,你就找到了神性。 因为我们无法爱,所以我们需要很多宗教仪式,它们是代替品,是非常可怜的代替品。 一个密拉(Meera)不需要去到庙字,整个存在都是她的庙宇,她可以在一棵树前面跳舞,然后那棵树就变成克里虚纳(Krishna:印度神);她可以在一只小鸟面前跳舞,然后那只小鸟就变成克里虚纳,她到处都可以在她的周围创造出她的克里虚纳。 她的爱是如此地充满,不论她往什么地方看,那个门都会打开,然后克里虚纳就显露出来了,然后那个所钟爱的就显露出来 第一次的瞥见总是透过个人,很难跟宇宙接触,它是那么地大、那么地广、那么地无始无终,要从那里开始呢?要从那里进入呢?个人就是那个门,要坠入爱河。 不要使它成为一种奋斗,使它成为一种对别人深深的允许,只是一个邀请,让别人穿透你,不要有任何条件,突然间别人就消失了,神就存在了。 如果你的爱人或是所钟爱的无法变成神性的,那么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变成神性的,那么所有你那些宗教的谈论都是无意义的。 这种事可以发生在跟一个小孩、跟一只动物或是跟一只狗之间,如果你能够跟一只狗处于很深的关系之中,它也可能发生,那么那只狗就变成神性的!所以它不只能够发生在男人和女人之间——那是神性最深的泉源之一,它能够很自然地达到你,但是它也能够在其他任何地方发生。那个基本的钥匙就是:你必须让别人芽透你,穿透到你最深处的核心,穿透到你本身的最基础。 但是我们一直在欺骗我们自己,我们以为我们在爱,如果你认为你已经在爱,那么爱就不可能发生,因为如果你认为你已经在爱,那么每一件事都关闭了。 做一些新鲜的努力,试着去找出隐藏在别人里面真正的本质,不要将任何人视为理所当然,每一个个人都是如此地神秘,如果你一直一直进入他,它是无止境的。 但是我们会对别人感到无聊,因为我们只是停留在周围,一直都只是在周围。 我在读一个故事,有一个人病得很重,他尝试了各种疗法,但是没有一样有效。然后他跑去找催眠师,那个催眠师给了他一个咒语、一个建议,叫他重复念:我没有生病,我是健康的。早上刚起床的15分钟和睡觉前15分钟,他必须重复念:我没有生病,我是健康的。然后在一整天里面,每当你想起来,你就再重复念它。 几天之内他就开始变好了,几个星期之内,他变得完全没有问题。 然后他告诉他太太说:这真的是一项奇迹!我是不是应该到催眠师那里再去跟他要另外一个奇迹?因为最近我觉得没有性欲,我们之间的性关系几乎已经停止了,一点欲望都没有。 他太太觉得很高兴。她说:你赶快去。因为我也觉得蛮挫折的。 那个人又再度去找催眠师。他回来后,他太太问他:这一次他给你什么咒语?什么建议?他先生不肯告诉她。但是在几个星期之内,他的性欲就开始恢复了,他开始再度感觉到那个欲望。他太太觉得非常困惑,她一直追问,但是他先生总是笑一笑而什么都不肯说。有一天,当他先生早上在洗手间做静心、在念那15分钟的咒语时,她就在旁边偷听,看他在念什么,他一直重复在念:她不是我太太,她不是我太太,她不是我太太。 我们把人视为理所当然,某人是你的太太,然后那个关系就结束了;某人是你的先生,然后那关系就结束了,如此一来,就没有冒险,别人就变成一件东西或一件商品。别人就不再是一个你要去找寻的神秘,别人就不再是新的。 记住,每一样东西部会随着时间而变成死的,周围总是旧的,而中心总是新的,周围无法保持新鲜,因为它每一个片刻都在变老,变旧,但中心一直都是新鲜的,年轻的。 你的灵魂既不是一个小孩,也不是一个年轻人,更不是一个老年人,你的灵魂永远都是新鲜的,它没有年纪。 你可以做实验,你或许是年轻的,或许是年老的,只要闭起你的眼睛来找寻,试着去感觉看看你的中心是怎么样——是年老的?或是年轻的?你将会感觉到它两者都不是,它永远都是新的,它永远都下会变老。为什么呢?因为那个中心不属于时间。 在时间的过程里,每一样东西都会变老。一个人生下来,那个身体就已经开始变老了!当我们说这个小孩已经生下来一个星期,它意味着一个星期的“老”已经穿透了这个小孩,那个小孩已经走向死亡7天,他已经完成7天的死,他正在走向死亡,迟早他将会死。 任何以时间而来的东西都会变老,它一进入时间,它就已经变老了,你的身体是老的,你的周围是老的,你无法永远爱上它,但是你的中心一直都是新鲜的,它永远都是新鲜的,一旦你跟它有了接触,爱就是每一个片刻的发现,那么那个蜜月就永远不会结束。如果它会结束,那么它根本就不是蜜月,这只是一个相识。 最后一件永远要记住的事是:在爱的关系当中,如果什么事情弄错了,你总是会责怪对方,如果什么事情没有按照它所应该的方式发生,那么别人必须负责,这将会摧毁成长的整个可能性。 记住:永远都要由你来负责,要改变你自己,放弃那些会产生问题的品质,使爱成为一种自我蜕变。 就好像他们销售员课程里所讲的:客户永远都是对的。我要告诉你们:在关系和爱的世界里,你永远都是错的,对方永远都是对的。 爱人总是这样感觉,如果有爱,他们总是会觉得:如果事情没有按照它们应该的方式发生,那么我一定有什么不对,两个人都同样地这样感觉,那么事情就会成长,中心就会打开,界线就会融合。 如果你认为对方是错的,那么你就把你自己和对方都关闭起来,别人也会认为你是错的,因为思想具有传染性,如果你认为别人是错的,即使你没有将它说出来,即使你在微笑,而显示说你不认为对方是错的,对方也会抓到那个要点……透过你的眼睛,透过你的姿势和透过你的脸。即使你是一个演员,一个伟大的演员,你能够扮演你的脸和你的姿势,你的无意识也会继续送出讯号说:你是错的。当你说对方是错的,对方也会开始觉得你是错的。 关系就是被这块石头所摧毁,然后人们就会变得封闭。如果你说某人是错的,他就会开始保护,开始防卫,那个封闭就发生了。 永远都要记住:在爱当中,你永远都是错的。然后那个可能性就会打开,对方也会有同样的感觉,我你在对方身上创造出那个感觉。当爱人非常亲近,思想就会继续从一个人跳到另外一个人,那使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即使他们保持沉默,他们也有在沟通。 语言是非爱人在使用的,语言是那些没有处于爱之中的人在使用的。对爱人来讲,宁静就已经是足够的语言,虽然表面上什么话都没说,但内在的沟通是持续的。 如果你将爱视为一种内在的训练,那么就不要说对方是错的。只要试着去找出:在某个地方,有某些在你里面的东西是错的,然后抛开那个错。 它将会很困难,因为它跟自我相抵触,它将会很困难,因为它将会伤害到你的自尊;它将会很困难,因为它将不能够支配或占有。透过占有别人,你将不会变得更强而有力。这将会摧毁你的自我。那就是为什么它将会很困难。 但摧毁自我是要点,是目标。不论你喜欢从那里来进入内在世界——从爱、从野心、从瑜伽或是从祈涛——不论你选择那一个途径,那个目标都是一样的:摧毁自我,抛弃自我。 透过爱,它能够很容易就做到,它是那么地自然!爱是自然的宗教,其他任何东西都比爱更不自然,如果你无法透过爱来运作,那么要透过其他任何方式来运作将会更困难。 不要想太多关于前世的事,也不要想太多关于未来的事,只要现在就够了。不要认为说关系来自过去,它是来自过去,但是不要去想它,因为这样的话,你将会变得更复杂,要使事情变得容易一些。 事情在进行,事情从你的前世延续过来,我不否认那个事实,但是不要使它成为你额外的负担,它将会延续到未来,但是不要去想它,现在就已经有太多要解决了。 大咬一口蛋糕,然后说:这块蛋糕真好吃!不要去想过去,也不要去想未来,它们将会照顾它们自己。 没有东西是不连续的,在过去你曾经处于关系之中,你曾经爱过,也曾经恨过,你曾经创造友谊,也曾经创造敌意,那些将会继续,不论你知不知道,它都一直存在,但是如果你开始去沉思它,你将会错过现在这个片刻。 所以,要好像没有过去一样来思考,要好像没有来来一样来思考,这个片刻就是你仅有的片刻,从这里去发展,好像这个片刻就是全部。要好像这个片刻就是全部一样来行动,从它去发展,看看你如何能够把你的能量蜕变成一个爱的现象——就在当下这个片刻。 人们跑来问我说,他们想要知道他们的前世,他们有前世,但那是无关的,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要对过去怎么样?现在已经无法对过去做什么,过去已经过去了,那个既成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你已经无法改变它,你已经无法退回去,那就是为什么自然以它的智慧不让你记住前世,否则你一定会发疯。 你或许会爱上一个女孩,如果你突然觉知到那个女孩前世是你的母亲,事情将会变得非常复杂,那么要怎么办呢?当那个女孩在前世是你的母亲,那么跟她做爱将会产生罪恶感,不跟她做爱也会产生罪恶感,因为你爱她。 那就是为什么我说自然以它的智慧从来不让你记住你的前世,除非你来到一个它能够允许的点。当你变得非常静心,没有什么东西会打扰你,那么那个门就打开了,你所有的前世都会呈现在你的眼前。那是一个自动的运作过程,有时候那个运作过程会失常,由于某些意外事件,有一些小孩生下来就能够记得前世,但是他们的人生将会因此而被摧毁。 几年前,有人带一个女孩来我这里,她能够记得她的两个前世,当时她只有13岁,但是如果你洞察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看起来将近70岁,因为她,已得70年前的事情,两个前世的事情。 她的身体只有13岁,但是她的头脑已经有70岁了,她没有办法跟其他的小孩玩,因为一个70岁的老太婆怎么能够跟小孩子玩?她的走路和举止都像一个老太婆,她背负了一个重担,在她的头脑里,她担心着所有那些年代的事。 她的记忆非常清楚,所以她过去的两个家庭都可以找到,有一个是在阿沙姆,另外一个是在普拉谍西,当她跟她原来的家庭联系,她变得非常执著于原来的家庭,因此它变成一个困难,现在她到底应该住在哪里。 我告诉她的父母:将这个女孩留在这里至少三个星期,我会努力帮助她忘记,因为这个女孩的生命变成一个倒错,她没有办法爱上一个人,因为她非常老!你老跟你的记忆有关,如果你记忆的幅度是70年前,那么你就会觉得好像你是70岁。 她似乎觉得很痛苦,她的脸和她的样子都显得好像很痛苦,她的内心似乎在生病,她显得很不安,很不舒服,每一件事似乎都不对劲。 但是她的父母对这整个事情觉得很高兴,因为有很多人来找他们,报纸也开始报道,他们对这整个事情都觉得很高兴,他们不听我的话,我告诉他们说:这个女孩将会发疯。 从那一次以后,他们就没有再带那个女孩来看我,但是在7年之后,他们来了,那个女孩已经发疯。他们说:现在请你想个办法。我说:现在已经不可能有什么办法了,现在唯有死才能够帮助她。 你无法记住前世,因为它会使你变得很难安排,即使只有这一世,你都弄得一团糟,如果你能够记住很多世的话,你一定会发疯,所以不要去想它,事实上它跟你也是不相关的。 切题的要点是:要活在此时此地,从这里来发展出你的路线。如果你能够透过关系来运作,那很美;如果你无法透过关系来运作,那么就单独运作,这是两个途径。爱意味着透过关系来运作,而静心意味着单独运作。爱和静心是两个途径。 感觉看看哪一个途径适合你,然后将你所有的能量都带进来,进入那个途径。 真理是宁静的开花 钟爱的师父,你的话语非常美,然而我们觉得当你不讲话的时候,还有另外一种沟通在发生。 是否可以请你告诉我们宁静沟通的事情,以及我们要如何才能够变得对它敞开。 当我在跟你们讲话的时候,它一直都存在,对你们来讲,我也是一个本质存在。谈话是透过理智来跟你们连结,而我的本质存在对你们来讲是用我的全部来跟你们连结。 当你们在听我讲话,如果你们真的在听,那么它就不只是在听我的话语。当你们在听我讲话,你们的头脑就停止了;当你们在听我讲话,你们并没有在思考。当你们没有在思考,你们就是敞开的;当你没有在思考,你的头脑就没有在运作,那么你就会开始去感觉,那么我就可以淹没你,我就可以充满你。 语言只是用来作为一个设计,我本身对语言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我必须讲话,因为我觉得,当我在讲活的时候,你们会变得宁静,当我不讲话的时候,你门就在你们里面讲话,你们无法保持宁静。 如果我不讲活,而你们可以保持宁静,那么我就不需要讲话,我在等待你们可以坐在我的旁边而不思考那个片刻,那么就不需要讲话,因为讲话是部分的,那么我就可以很全然、很直接地来到你身上,不需要任何媒介的话语。 但是我如果叫你静静地坐在我旁边,你无法静静地坐着,你会继续喋喋不休,你会继续在你里面讲话,内在的讲话将会继续,为了要停止你内在的讲话,所以我必须讲话,当我在讲话的时候,你会忙着听。 我的讲话就好像给小孩的玩具,当他在玩那些玩具的时候,他会变得很专注,很安静,我把我的话当作玩具给你们,你们就去玩它,当你们在玩的时候,你们会很专注,所以变得很安静,每当那个安静发生,我就可以流进你们里面。 话语有可能很美,但是它们永远无法是真实的。美是一种美学的价值,你可以享受它,就好像你在享受一幅美丽的图画,但是从那个享受并不会有太多的事情发生,就它所能够的,它很好,但是话语永远不可能是真实的,就它们的本质而言,它们就是不可能如此,真实只能够在宁静当中被传达。 但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真理:所有那些坚持说真理只能够在宁静当中被传达的人,他们也都在使用语言,这是一件羞耻的事,但是没有办法,话语必须被使用来使你宁静,当你们在听我讲话的时候,你们就静下来,那个宁静是很重要的,那个宁静可以使你瞥见真理。 即使你是透过我的话语来瞥见真理,那个瞥见也是透过你的宁静,而不是透过我的活语。即使你完全确定说,任何我所说的都是真实的,那个完全确定的感觉也是来自你的宁静,而不是来自我的话语。 每当你是宁静的,真理就存在了,每当你内在喋喋不休,每当那个猴子般的喋喋不休在内在继续着,你就错过了那个一直都在现在的真理。 任何我所说的——对你讲话,帮助你跟我一起静心,强迫你进入发泄,或是说服你去跳舞,去庆祝——任何我所做的,只有一个目标:帮助你变得宁静,因为每当你变得宁静,那个门就打开了,你就进入了庙宇。 你以什么样的方式变得宁静是无关紧要的,当你变得宁静,我就在你里面,你就在我里面,宁静是没有界线的。 在宁静当中,爱在发生,对你来讲,我就变成一个爱人;对我来讲,你也变成一个爱人。在宁静当中,一切重要的事都会发生,但是要达到宁静是很费力的,它是一个困难。 我对我告诉你什么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我对我在谈话时有什么事发生在你身上比较有兴趣,有时候我会一直矛盾,今天我说了某些事,明天我的说法又不同,因为我说什么并不是要点,我的谈话就好像诗,我不是一个哲学家,我或许是一个诗人,但我不是一个哲学家。 明天我的说法将会不同,后天我的说法又会不同,那并不是要点,我的说法或许会矛盾,但是我并不矛盾,因为今天我说了一些话,然后你就变得宁静;明天我又说了一些完全矛盾的话,你也变得宁静了;后天我又说了一些完全矛盾的话,任何我曾经说过的都跟它抵触,但是你也变得宁静了,你的宁静就是我的一致。 我是前后一致的,我经常都前后一致,表面上矛盾,但是内在的流经常保持一样。 记住,如果我每天都告诉你同样的事情,你将无法保持宁静,你将会变得无聊,你内在的谈话将会开始,如果我继续说同样的事情,它将会变得很陈腐,当它是陈腐的,你就不需要去听它,或者甚至不要听,你也知道我在说什么,所以你就可以继续你内在的谈话。 我必须很有创造力,我必须说一些事情,有时候要使你震惊一下,但是有一个内在的一致性继续保持,那就是在你里面创造宁静,因为这样的活,我就能够跟你在一起,你也能够跟我在一起,那么爱和真理就能够开花。 每当有宁静,真理就会开花,真理是宁静的开花。 第八个早晨 1974年5月17日 只有成熟的果实会掉下来 钟爱的师父,我觉得遥过发展出一种对困难的坚忍态度,我变得比较听天由命。 这种听天由命的感觉削弱了我在静心方面的努力,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压抑了我的自我,在我真正能够失去它之前,我是不是必须重新找回它? 这是最大的困难之一,它看起来好像非常似是而非,但这是对的:在你能够失去自我之前,你必须先得到它。只有成熟的果实会掉落在地面上。 成熟就是一切。一个不成熟的自我无法被抛弃,无法被摧毁。如果你用一个不成熟的自我在奋斗,想要摧毁它,消灭它,那么你的整个努力将会失败,你不但无法摧毁它,你反而会觉得它以一种新的微妙方式被增强。 这是基本上必须加以了解的事:自我必须达到顶峰,它必须变得很强,它必须达到一个完整,唯有如此,你才能够溶解它,一个微弱的自我无法被溶解,这变成了一个难题。 在东方,所有的宗教都在教导无我。所以在东方,每一个人从最开始就反对自我,因为有了这个反对的态度,所以自我从来没有变得很强,从来没有达到一个完整而可以被抛弃的点,它从来没有成熟过,所以在东方很难使自我溶解——几乎不可能。 在西方,整个西方的宗教和心理学的传统都在主张、教导和说服人们要有坚强的自我,因为除非你有一个很强的自我,否则你怎么能够活下去,人生是一个奋斗,如果你没有自我,你将会被摧毁。那么要由准来抵抗?要由谁来抗争?要由谁来竞争?而人生是一个持续的竞争。西方的,心理学说:要有坚强的自我。 但是在西方很容易就可以溶解那个自我,所以每当一个西方的追求者了解到自我就是一个难题,他很容易就能够溶解它,比任何东方的追求者都来得更容易。 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真理:在西方,他们教导自我,而在东方,他们教导无我;但是在西方,自我很容易就可以被溶解,而在东方,它却非常困难。 这对你来讲将会是一个很难的任务,你必须先得到它,然后再失去它,因为你只能够失去那些你所拥用的东西,如果你没有拥有它,你怎么可能失去它。 唯有当你是富有的,你才可能贫穷,如果你不富有,你的贫穷就不可能有那个耶稣所讲的“要在精神上成为贫穷的”那个美,你的贫穷就不可能有那个佛陀变成一个乞丐时的意义。 只有一个富有的人能够变贫穷,因为你只能够失去那个你所拥有的!如果你从来不曾富有过,你怎么能够成为贫穷的?你的贫穷将只是在表面上,它永远不可能在精神上。表面上你会是贫穷的,但是在内在深处,你会渴望财富,你在精神上会渴望财富,它将会成为一个野心,它将会成为个想要达到财富的经常性欲望,你的贫穷就只有在表面上,你或许甚至会安慰你自己说贫穷是好的。 但是你无法真正贫穷,唯有一个富有的人,一个真正富有的人,才能够成为真正的贫穷。因为只是拥有财富并不见得是真正的富有,你或许仍然是贫穷的,如果野心仍然存在,你还是贫穷的。 你拥有什么并不是要点,如果你所拥有的已经够了,那么欲望就会消失,当你拥有足够的财富,欲望就会消失,欲望的消失与否就是衡量够不够的原则。如果你真的富有,你就可以抛弃它,你可以变成贫穷,你可以跟佛陀一样,变成一个乞丐,那么你的贫穷就是富有的,那么你的贫穷就有一个它自己的王国。 同样的原则适用在每一件事上面。优婆尼沙经、老子、耶稣或佛陀,都教导说知识是没有用的,只是变得越来越有知识,将不会有太多的帮助,它可能反而会成为障碍。 知识是不需要的,但是那并不意味着你必须保持无知,因为你的无知将不会是真实的,当你搜集了足够的知识,而你能够抛弃它,这样你才能够达到无知,这样你才能够真正变得无知。就好像苏格拉底一样,他能够说: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知识,或这个无知——不论你喜欢怎么称呼它,你就可以怎么称呼它——是完全不同的,那个品质是不同的,那个层面已经改变。 如果你只是无知的,因为你从来没有拥有任何知识,那么你的无知不可能是聪明的,它不可能是智慧,它只是知识的欠缺。你的内在会有渴望:要如何得到更多的知识?要如何获得更多的 讯息。 当你知道得太多了——你知道经典,你知道过去和传统,你知道一切能够被知道的——那么突然间你就会觉知到,那一切都是没有用的,突然间你就会觉知到这不是知识,这是借来的。这并不是你存在性的经验,这并不算是你的真知,它或许是别人所知道的,而你只是将它搜集过来。 你的搜集是机械式的,它不是从你自己里面升起的,它不是一个成长,它只是从别的门那里搜集而来的垃圾,它是借来的,它是死的。 记住,唯有当那真的是你所知道的,当那是你立即的、直接的经验,那个知才是活的,如果你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那么它就只是记忆,而不是知识,记忆是死的。 当你搜集了很多——知识和经典的财富都围绕着你,图书馆浓缩在你的头脑里,突然间你就会觉知到,你只是携带着别人的重担,没有什么东西属于你,你并不知道,那么你就可能会抛弃它,你就可能会抛弃所有这些知识。 在那个抛弃当中,有一种新的无知就会在你里面升起,这个无知并不是愚者的无知,一个聪明的人就是如此,一个有智慧的人就是如此。 只有一个聪明的人能够说:我不知道。但是在说“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不会渴望知识,他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你能够用你全部的心说“我不知道”,就在那个片刻,你的眼睛就打开了,那个真知的门就打开了。 在那个你能够很全然他说“我不知道”的片刻,你就变得有能力知道。 这样的无知是很美的,但它是透过知识而达成的,它是透过财富而达到的贫穷。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自我,唯有当你拥有它,你才能够失去它。 当佛陀从他的宝座下降而变成一个乞丐……佛陀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一个国王,他已经登上王位,他正处于他自我的顶峰,为什么要走上这个极端?为什么要从皇宫走到街上,变成一个乞丐?但是佛陀在他的乞讨当中有一种美,地球上从来不曾知道过有这么美的乞丐,这么富有的乞丐,这么像国王的乞丐,他是一个十足的国王。 当他从他的王位上走下来的时候,到底有什么事发生了?他是从他的自我走下来,因为王位只不过是一些象征,是自我、权力、声望和地位的象征,他从王位上走下来,然后无我就发生了。 无我并不是谦虚,也不是卑下,你或许可以找到很多谦虚的人,但是在他们的谦虚底下有微妙的自我在运作。 据说有一次戴奥真尼斯去拜访苏格拉底。他的生活过得像一个乞丐,他总是穿着很脏的衣服,衣服上不但有好几个洞,还补了好几块,即使你送他新衣服,他也不会穿,他会先把它弄脏,弄破,弄得很旧,然后再穿。 他来拜访苏格拉底,然后他开始谈论无我,但是苏格拉底那具有穿透力的眼睛一定知道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无我的人,他在谈论谦虚的方式是非常自我主义的。 据说苏格拉底说:透过你的脏衣服,避过你衣服上的那些破洞,我只看到自我。你在谈论谦虚,但是那个谈论来自一个很深的自我中心。 这种事很可能发生,伪君子就是如此,你具有自我,但是你透过它的相反来隐藏它,你在表面上变得很谦虚。 这种表面的谦虚无法欺骗任何人,它或许能够欺骗你自己,但是它无法欺骗其他任何人,你的自我继续透过那个脏衣服上面的破洞在偷看,它一直部存在。它是一种自我欺骗,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其他没有人会被欺骗。如果你开始抛弃不成熟的自我,这种事就会发生。 我所教导的东西看起来会很矛盾,但真正的生活就是如此,矛盾是生命固有的本质,所以我教你要成为自我主义者,好让你变得无我,我教你要成为完美的自我主义者,不要隐藏它,否则会产生伪君子,不要跟那个不成熟的现象抗争,要让它成熟,要帮助它,将它带到最高点! 不要害怕,没有什么东西好害怕,你就是必须以这样的方式来了解自我的痛苦。当你的自我达到顶点,你就不需要佛陀或我来告诉你说自我就是地狱,你将会知道它。因为自我的顶点就是你地狱经验的顶点,它将会是一个恶梦,那么就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你,抛弃它!要继续携带着它将会很困难。 一个人只有透过受苦才能够达到真知,你无法只是透过逻辑的争论而丢弃任何东西,唯有当它变得非常痛苦,而无法再继续被携带,你才能够抛弃它。 你的自我还没有变得那么痛苦,因此你还携带着它,那是很自然的!我无法说服你去抛弃它,即使你觉得已经被说服,你也会隐藏它,就是这样。 不成熟的东西无法被抛弃,不成熟的果实会粘在树上,树木也会抓住不成熟的果实,如果你强迫它分开,它将会留下一个疤痕,那个疤痕将会继续下去,那个伤痕将会一直保持,你将一直都会觉得受伤。 记住,每一样东西都有一个成长和成熟的时间,它什么时候要掉到地面上也有一走的时间,你的自我也有一个时间,它需要成熟。 所以不要害怕成为自我主义者,你本来就是一个自我主义者,否则你老早就消失了,你无法存在……这就是生命的运作过程:你必须成为自我主义者,你必须以你的方式来抗争,你必须跟你周遭无数的欲望抗争,你必须奋斗,你必须存活。 自我是一个求生存的工具。如果一个小孩子主下来没有自我,他将会死掉,他无法存活,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如果他觉得饿,他将不会感觉到我在饿。他会觉得有饥饿,但是那个饥饿与他无关。当饥饿被感觉到的那个片刻,小孩子会觉得我在饿。他会开始哭,或是作一些努力来使别人喂他。小孩子会透过他自我的成长来成长。 所以对我来讲,自我是自然成长的一部分,但是那并不意味着你必须永远跟它在一起,它是一个自然成长,然后在第二步的时候,它必须被抛弃,那也是自然的,但是唯有当第一步到达了它的顶峰,当第一步到达了它的最高点,才能够采取第二步。 所以我教导两者,我教导自我,我也教导无我。 首先要成为自我主义者,完美的自我主义者,绝对的自我主义者,就好像整个宇宙都为你存在,就好像你是宇宙的中心。就好像所有的星星都绕着你旋转,而太阳为你升起,每一样东西都为你存在,每一样东西都只是要帮助你在这里。要成为中心,不要害怕,因为如果你害怕,那么你就永远无法成熟。接受它!它是成长的一部分。享受它!将它带到顶点。 当它到达顶点,突然间你就会觉知到,你不是中心,这是一个谬误,这是一个孩子气的态度,但你是一个小孩,所以并没有什么不对,现在你已经成熟了,所以你了解你并不是中心。 真正说起来,当你了解你并不是中心,你也同时会了解宇宙没有中心,或者到处都是中心。或者是没有中心,整个宇宙以一个整体存在,没有任何中心来作为控制点,或者每一个单一的原子都是中心。 波爱美曾经说过,整个世界都充满了中心,每一个原子都是中心,没有周围,到处都是中心,没有一个地方是周围。 这是两个可能性,这两者都是意味着同样的事情,只是措辞有所不同,首先要成为一个中心。 它就好像:你处于梦中,如果梦到达了顶点,它将会破灭,它总是这样在发生:每当一个梦到达了最高点,它就破灭了。什么是梦的最高点呢?梦的最高点就是感觉到这是真实的,你感觉到这是真实的,而不是一个梦,你一再一再地继续,然后走到最顶点,使得梦变成几乎是真实的。它永远无法变真实,它只是变成几乎是真实的。它变得非常接近真实的存在,所以你已经无法再往前进一步,因为再进一步,那个梦就会变成真实的,而它无法变成真实的,因为它是一个梦!当它变得非常接近真实的存在,睡觉就被打破了,梦就被粉碎了,你就变得完全清醒。 所有各种谬误的情形也都一样。自我是最大的梦,它具有它本身的美,以及它的痛苦;它具有它本身的狂喜,以及它的痛苦;它具有它本身的天堂和地狱——两者都存在。梦有时候很美,有 时候是恶梦,但两者都是梦。 所以在时机还没有成熟之前,我不会叫你离开你的梦,不,永远不要在时机还没有成熟之前做任何事,让事情成长,让事情按照它们的时间来发展,好让每一件事都能够很自然地发生。 自我将会消失,它也能够自己消失,如果你让它成长,帮助它成长,那么就不需要去抛弃它。 这是一个非常深的现象,因为如果由你主动去抛弃它,自我还会停留在里面。要由谁来抛弃它呢?如果你认为你可以抛弃它,那个“你”就是自我,所以任何你所抛弃的都将不是真实的东西,真实的东西会被保存起来,而你所抛弃的将会是其他的东西。 你无法使你自己成为无我的,要由谁来做它呢?它是一种发生,而不是一个作为。你发展自我,然后有一个点会来临,到时候整个事情都变成如地狱般的,那个梦就破灭了。突然间你就看到鹅在外面,它从来就不曾在瓶子里面过。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自我,它只是围绕在你周围的梦,一个必要的梦,所以我并不谴责它,它是成长所必需的一部分。 在生命里面,每一件事都是必要的,没有一件事是不必要的,没有一件事可以不要,任何所发生的都必须发生,任何所发生的事之所以发生是因为某种根深的原因,你需要它,好让你能够停留在谬误里,它就好像一个蛹在保护你,在帮助你生存,但是一个人不需要永远停留在蛹里面,当你准备好的时候,就可以打破那个蛹而出来。 自我就好像蛋壳,它能够保护你,但是当你准备好,你就必须打破那个壳,从蛋里面走出来,那个自我就是壳。 但是要等待,勿匆忙忙是不会有太大帮助的,它或许还会有阻碍,要给它时间,不要谴责它,因为要由谁来谴责它呢? 当你去到所谓的圣人那里,他们会谈论谦虚和谦卑,但是你洞察他们的眼睛,你无法在其他任何地方找到像他们这么精炼的自我,他们的自我已经穿上了宗教、瑜伽或圣人的外衣,但是那个自我仍然存在,他们或许没有在聚集财富,但是他们或许在收门徒——钱变成了另外一种形式,他们一直在计算他们有多少个门徒…… 他们或许并没有在追求这个世界的东西,但是他们在追求那个世界的东西,然而不管这个世界或那个世界,两者都是世界。他们的贪婪或许更严重,因为他们说:这些暂时性的东西,这些短暂的东面……这个世界是由短暂的欢乐所组成的,而他们要的是永恒的喜乐,他们的贪婪是至高无上的,它们无法由短暂的欢乐来满足,他们想要水恒的喜乐。除非那个东西是永恒的,否则他们无法被满足,他们的贪婪非常深,他们的贪婪是绝对的,而贪婪属于自我,贪婪是自我的饥渴。 所以有时候圣人比罪人更是自我主义,这样的话,他们就远离神性,有时候罪人可以比所谓的圣人更容易达到神,因为自我就是障碍。 我所经验到的是,罪人能够比圣人更容易放弃他们的自我,因为罪人从来不反对自我,他们一直在培养它,他们一直都在享受它,它们完全跟它生活在一起。圣人一直都在跟自我抗争,所以他们从来不让它成熟。 所以我的态度是:自我必须被抛弃,但是它或许需要一个长时间的等待,唯有当你去培养它,你才能够抛弃它。 这就是整个现象的困难之所在,因为头脑会说:如果你终究还是必须抛弃它,那么为什么要培养它?头脑会说:如果你必须摧毁它,那么为什么要创造它?如果你听命于头脑,你将会陷入困难,头脑总是合乎逻辑的,而生命总是不合逻辑的。它们从来不相会。 这是一个简单的逻辑。这是很平常的数学,如果你要摧毁这个房子,那么为什么要去建造它?为什么要去惹这整个麻烦?为什么要有这个努力来浪费时间和能量?那个房子并不存在!所以为什么要去建造它,然后再摧毁它? 那个房子并不是真正的要点,“你”才是要点,在建造那个房子的当中,你将会改变,然后摧毁那个房子,你就会完全蜕变,你将不会再一样,因为当你在创造那个房子,它的整个过程是你的成长,然后当那个房子准备好,你再将它拆下来,这将会是一个突变。 头脑是逻辑的,而生命是正反两极交互运作的,头脑在一条简单的线上移动,而生命总是由一端跳到另一端,从一件事跳到它的相反。 生命是正反两极交互运作进行的。创造,然后生命说,摧毁;被生下来,然后生命说:死悼;得到,然后生命说:失去;成为富有的,然后生命说:变成贫穷的;成为顶峰,成为自我的埃弗勒斯峰,然后变成深渊,变成无我,那么你就知道了两者,你就知道了幻象和真象,你就知道了马亚和梵天。 它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有人要来被点化成为门徒,然后他的头脑就开始思考,他告诉我说:穿橘红色的衣服将使我变得更自我主义,因为这样的话,我会觉得我是不同的,我会觉得我是独特的,我会觉得我是一个已经弃俗的门徒,所以穿着橘红色的衣服将会使我变得更自我主义,他会这样说。然后我告诉他:那么你就让它变成自我主义的!但是要有意识。 如果你对你的自我是无意识的,如果你将它隐藏在无意识里面,那么它就是一种病。如果你对你的自我有意识,那么它就是一个游戏,你可以享受它,你可以用它来玩,要有意识地、有觉知地去玩那个游戏。如果你忘掉它是一个游戏,而变得太严肃,那么就会有问题产生。 所以我说门徒是不严肃的,它是一个游戏,当然,它是一个宗教的游戏,它有它本身的规则。因为每一个游戏都必须有规则,如果没有规则,游戏就玩不成了,生命可以没有规则,但是游戏不能没有规则。 如果有人说:我不遵循那些规则,那么你就无法玩那个游戏。当你在玩牌的时候,你必须遵循某些规则,你不能够说:这些规则是任凭私意的,是人造的,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改变它?你可以改变它,但是这样的话,那个游戏就会变得很困难,而如果每一个人都遵循他自己的规则,那么那个游戏就是不可能的了。 生命是可能的,你可以按照你所喜欢的方式来玩它,因为生命从来就不相信规则,它是超越规则的,但是游戏必须有规则。 记住:不论你在什么地方看到规则,你就可以立刻知道这是一个游戏。那个准则就是:不论你在什么地方看到规则,你就立刻知道这是一个游戏,因为游戏是透过规则而存在的。 所以如果我说:穿橘红色的衣服,并且戴上串珠——很明显地,这是一个游戏,尽你的可能玩得高兴一点,不要对它大严肃,否则你将会错过那个要点。 要成为自我主义的,要成为很完美的、很精炼的自我主义者,继续培养你的自我,继续在你的自我上面下功夫,使它成为一座很美的雕像,因为在你将它归还给神之前,它必须是某种值得归还的东西,它必须是一项礼物。 无限海洋里面的一个波浪 钟爱的师父,你曾经说过,要达成内在的炼金术需要很多能量,是否能够请你告诉我们关于能量的事——要如何累积能量?要如何保存它?我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在失去它?我们是否能够从外在的泉源得到它? 第一件事:你是无限能量的一部分,你是无限海洋里面的一个波浪。如果你能够记住这一点,你就永远不会失去能量,因为那无限的泉源一直都在,你只是一个波浪,海洋隐藏在内在深处。 你被生下来,是谁给你这个出生?是谁给你能量,使你进入这个身体?是谁把能量给你这个身体,使它变成一个自动的、精致的运作机构,使它变成一个有机体?身体继续存活70年、80年,甚至100年,现在科学家说死亡是一个意外事件,身体可以无限制地延续下去;科学家说死亡不需要存在,它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我们一直不能够使用围绕在我们周围的无限能量。 所以第一件要记住的事是:你是无限能量的一部分。要一直记住它,而且感觉它。当你在移动,在走路,在吃东西,或是在睡觉时,要感觉到你是无限的。这就是优婆尼沙经所说的永远都要觉得你就是梵天,你就是那永恒的。 如果你能够越来越感觉到这一点,你就会觉知到你井没有在失去任何能量,那个泉源会变得随时可取,你变成一个工具。 然后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没有人会借着做而失去能量。认为当你做任何事的时候,你就会失去能量,这是人类头脑的谬误之一。不,如果你具有这个概念说“当我在做什么事的时候,我就会失去能量”,那么你就会失去能量,那个失去并不是因为你去做,而是因为你有那个概念,否则如果你有相反的概念,你将会透过那个做而得到能量,如果你没有任何概念,那么也不会失去能量。 当人们退休,他们就开始想说他们的能量变少了,所以他们必须放松和更多的休息,他们不应该做任何事,否则他们的能量会失去,然后他们就死得更早。统计学上显示,退休会使一个人的寿命减少10年,一个继续工作的人或许可以活到70岁,但是当他退休,他将会在60岁就过世。 你的身体是一个发电机,你越使用它,就有越多的能量会从无限的泉源供给过来,如果你不使用它,那么就不需要有任何供给,那么渐渐地那个供给就会停止。 要变得更活跃,那么你就会有更多的能量,如果你变得比较不活跃,你就会失去很多能量。透过活动,能量并没有失去,透过活动,你是在更新能量。你使用能量,然后从那个泉源就会有更多的能量可以取用。 注意看树木。太阳升起,水开始从树时蒸发,当树叶的水份开始蒸发,新的水就从根部开始循环,它是,一个很长的过程。树叶将水份散发出来,在靠近树叶的地方就变干了,那里会立刻从细枝吸取水份,然唇细枝就变干了,细枝又从树枝吸取水份,然后向下达到根部,根部就从土壤吸取水份。 如果叶子想:如果我们将水份蒸发,我们将会死掉,我们将会觉得口渴——那么这棵树将会死掉,因为这样的话,新的泉源将无法被使用,那么根部就无法发挥功能。 你也有根伸入那无限的,当你使用能量,你就从“那无限的”吸取能量,你的根就开始发挥作用。 人类的头脑有一个非常错误的观念,认为透过活动我们会失去能量,不,你越活跃,你就会有越多的能量,你越不活跃,能量就越少。生命里面的所有活动都是如此,爱得更多,你就会有更多的爱可以给予,如果你变成一个吝啬鬼,然后想:如果我爱得更多,那么我的爱将会散发掉,迟早我的爱将会用光,所以最好将它储存起来——那么你的爱将会枯竭,你将不能够爱。 爱,然后就有更多的爱可以被运用。使用越多,那么你就会有越多,这就是生命的法则,你能够吃蛋糕,同时又拥有它。慈悲、爱、活动,或是不管那一个层面,同样的规则都可以适用,不论你想要有更多的什么东西,你就按照这样去做。如果你想变成一个无限的爱的泉源,那么你就尽你的可能继续去分享爱,不要成为一个吝啬鬼,只有吝啬鬼会失去能量。我们都是吝啬鬼,因此我们总是觉得能量被发散掉。 这样的概念很可能是危险的、有毒的,如果你具有这样的概念,那个概念会从你里面产生作用,头脑会透过催眠来运作。 比方说,在几十年前,全世界的人都被教导说,你的性能量是有限的,当你做爱,能量就丧失了。那个观念在全世界创造出性的吝啬鬼,这整个观念是谬误的。但是如果你的头脑里有这样的观念,那么每当你在做爱时,你就会继续催眠你自已说你在损失能量,那么能量就被浪费掉了。 这个概念印在你的脑海里。当你在做爱的时候,你非常脆弱,非常具有接受性,非常柔软。任何你所想的都会深入你,然后那个结果就会随之而来,你就会觉得能量被发散掉,你会觉得能量失去了,当你觉得能量被发散掉,你就会觉得你的能量丧失了,旧有的观念进一步被加强,这会变成一个恶性循环。 现在科学家和生物学家都说性是无限的能量,你不可能失去它,因为它每天都由你的食物、你的呼吸和你的活动被创造出来。它是被创造出来的,它不是一件储存起来的东西,它不是说如果你从它拿出一定量,那么那个部分就丧失了,你就变得更少,它并不是那样。 它并不是某种储存起来的东西,它每一个片刻都被创造出来,如果你不使用它,它就变得陈腐,它就变成一潭死水,那么那个流就停止了;但是如果你继续流动,就有越来越多可以被你取用。 耶稣曾经说过——这是最基本的事情之一——他说:如果你试图去执著于生命,你将会失去它;如果你准备失去它,你将会很丰富地拥有它。 直到这个世纪为止,全世界的小孩都被教导说,任何方式的精液漏出都是非常有害的,你或许会发疯,你或许会变得残废,至少你的智力会减低,变成发疯,古怪和虚弱的可能性会增加。 这是全然的错误!但是这个教导的确使很多人发疯,使很多人变得虚弱,使很多人变得愚蠢,变得平庸,就是因为有那个概念……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概念,当一个小孩长大成人,在十四、五岁的时候……他会开始失去精液!他没有办法不这样,他会自慰,而如果他的道德观太强,他将不会自慰,但是将会有梦遗,在晚上,他会损失精液,而到处都在宣传说:如果你失去精液,你就失去了每一样东西。 在印度,他们惯常说——如果你到一些年老的圣人和他们的追随者那里,他们仍然继续在说——一滴精液相当于40天在身体上所下的功夫。身体必须工作40天才会创造出一滴精液。所以,如果一滴精液丧失了,40天的生命就被浪费掉了。 小孩子什么事都不知道,而他们非常具有接受性,当整个社会都这样教导,他们就被它所催眠,而他们也没有办法怎么样——精液会流出,因为当身体准备好,精液就一定会流出。到处都给予这样的教导,他们无法告诉任何人说他们的精液在流失,他们会隐藏它,他们会在内在受苦,他们会经常受折磨。他们认为他们是例外,因为他们不知道其他每一个人也都在经历同样的事情,因为没有人在谈论它,而那些谈论它的人,他们都在反对它。 因此每一个人都认为他是例外,认为只有他在经历这件事。不久他将会开始觉得晕眩,不久他将会开始觉得智力在衰退,不久他将会开始觉得他即将发疯,觉得他的生命都浪费掉了,有很多人一直写信给我说,他们的生命被浪费掉了,因为他们损失了太多的精液,他们损失了太多的性能量。 但那个概念是非常危险的,如果有那个概念存在,事情将会发生,它透过催眠而发生。 任何概念都可以变成一个帮助或一个阻碍,很难生活在没有概念的情况下。所以,在你达到一个无思想的头脑之前——无思想的时候,每一样东西部会变得很自然地随时可取——在这之前,最好存有这样的概念:你是无限能量的一部分,凭你所做的,你是在获得,而不是在失去;借着给予,你是在得到,而不是在失去。 爱、性、活动——不管是什么,永远都要记住,永远都要充满这样的概念:每当你给予什么东西,你就可以从根部吸收更多。就有更多可以给你,神是一个给予者,一个无条件的给予者。 如果你也是一个给予者,你的手将永远都是空的,神就可以给你更多;如果你是一个吝啬鬼,你跟神性的关系将会被切断,那么你就会以一个小小的波浪来生活,永远都害怕失去。 要以一个海洋来生活,要成为海洋般的!对于任何东西都不要去想会失去,没有什么东西会失去,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你并不是一个个人,你只是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个人。整体都加入你里面,你只是整体的一个面,只是整体发生的一个方式,不必去担心它,它是无穷尽的,这个存在是无始无终的。 享受,庆祝,成为活跃的,永远都要成为一个给予者,成为一个全然的给予者,永远不需要保留任何东西,这是唯一真正的祈祷。给予就是祈祷,给予就是爱,那些能够给予的,他们总是会被给得更多。 第九个早晨 1974年5月18日 臣服,剩下的由我来做 钟爱的师父,你曾经说过:在几千年里都很难碰到像现在这个大好机会;你也说过:这个时代跟其他任何时代一样。 你曾经说过:臣服于一块石头,它就会发生;你也说过:走在这个危险的途径上,由一个真正的师父来引导是非常重要的。 你曾经说过:臣服,剩下的由我来做:你也说过,我什么事都没有做。 为了在此时此地的我们、以及为了西方的读者,是否能够请你告诉我们更多关于师父与门徒之间的现象。 我的话前后矛盾,这是我故意要这样做的。真理是那么地广大,那么地无限,所有部分的描述都无法包含它,它相反的部分也必须被包括进去。整体永远都是矛盾的,只有部分可以是前后一致的,因为整体也必须考虑相反的东西,相反的东西就在那里,它是存在的。 哲学家可以前后一致,因为他们的了解是部分的,他们可以弄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他们可以合乎逻辑,但是我不行,因为如果我试着要去成为前后一致的,整个事情就会立刻变得不真实,相反之物必须被包括进去,相反之物必须被吸收。 比方说,当我说“臣服,剩下的由我来做”,这只是一部分,为什么我要这样说呢?我之所以这样说为的是要使你能够完全臣服,如果你能够感觉到这一点,而且能够信任其余的部分将会被完成,那么你的臣服就会很完整。 如果你有恐惧和不信任,那么即使在臣服之后,你还必须做些什么,这样的话,那个臣服就不可能完整。如果在臣服之后,你还必须做些什么,那么你就是还有所保留,你仍然在控制你自己,那么那个臣服就不可能是全然的。当那个臣服不全然,它就根本不是臣服,臣服只能够是全然的,你不能够只是部分臣服。 你不能够说:我臣服一半,因为那个被保留的一半将会反对臣服,唯有当它反对臣服,它才能够被保留,因此臣服只能够是全然的。 它就好像一个圆圈,一个几何图形的圆圈,它不能够是一半的,你不能够画一个半圆圈,如果你这样画,你就不能够称它为一个圆圈,一个圆圈必须是完整的,如果它只是一半,那么它是另外的东西,而不是圆圈。 臣服只能够是全然的,它也是一个灵性的圆圈,你从一个尽头到另一个尽头,全然臣服,毫无保留。 为了要帮助你达到这样,所以我说:你臣服,然后剩下的由我来做。我之所以这样强调是为了要使你的臣服能够全然。 但是我知道,如果你臣服了,那么就不需要再做任何事,即使在我的部分也不需要做任何事,臣服本身就够了,其他都不需要。光是那个臣服的现象就够了,不需要再有任何帮助,每一件事都将会由臣服本身来做。 臣服意味着你不复存在,臣服意味着自我已经被抛弃,臣服意味着现在那个中心已经散掉了——你存在,但是没有一个中心,如果没有中心,就没有什么东西必须加以保护,围墙就自己倒下来。如果没有一个人,你的整个防卫机构就会渐渐消失。它会变得没有用,你就变成一个敞开的空间。 这个敞开的空间可以成就一切,这个敞开可以成就一切。神将会毫无阻碍地经过你,神能够彻头彻尾地经过你,没有人会创造任何障碍。当你臣服,你就时神圣的力量敞开,臣服之后,每一件事都会自然发生。 问题在于臣服,臣服之后就没有问题,所以我不需要帮助你,什么都不需要,那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在自我矛盾,我说我什么事都没有做,根本没有这个需要!现在你可以就整体来看。 如果我说我什么事都不做,我不能够做,没有这个需要——如果我只是这样说,你的臣服将会变得不可能,你将会害怕——单独一个人进入未知的领域,没有人帮助,没有人引导,而这个人说:我将不做任何事——你怎么能够完全臣服?它对你来讲将会很困难。 如果我只是说我将会做每一件事,一点都不矛盾,那是不真实的,因为事实上,我什么事都没有做,所以现在要怎么办?要如何来说出这个整体?只有一个方式——经常矛盾。 师父与门徒之间的关系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现象。就某方面而言,它非常简单,但是就另外的方面而言却非常复杂。 它很简单,因为那个关系只存在于门徒的部分,在师父的部分没有关系,因为师父不存在,他已经不复存在了,他是一个“无人”。在你看起来好像他存在,除非你臣服,否则这个表象将会继续保持。一旦你臣服了,一旦你变成了一个“不存在”,突然间你就会了解到师父从来不曾存在过。 师父是一个“不在”,但是唯有当你也变成一个“不在”,师父的不在才能够被看到,只有两个不在能够会合在一起。 如果你“在”,而你继续投射到师父身上说他“在”,那是你的投射,因为你的自我看不到无我,只有类似的能够对类似的反应,你的自我只能够到处看到自我,那是保护你自己的唯一方式,不论你往那里看,你都会立刻将你的自我投射出去,所以甚至连师父也会看起来好像是某一个显赫的人物,好像是某一个自我。 你将会找出很多方式来为你自己证明,他也是一个自我,你的合理化解释或许十分合乎逻辑,但是我说它们是荒谬的,因为你看不到无我的现象。当你真的臣服,你就会突然了解到,师父是不存在的。 如果你在现在这个片刻就臣服,你将会了解这个椅子是空的,这个在对你们讲话的人并不存在,这个人只是一个空,但是唯有当你“不在”,你才能够看到这个不在。 就师父这一方面而言,关系不可能存在,如果它存在,那么他就根本不是一个师父——他仍然在那里。他不能够引导你,他只会误导你。他的教导或许很美,但他还是会误导你,因为任何他所做的都将会是错的——当我说“任何”,我是无条件地说出的。问题不在于这件事是错的,而那件事是对的,任何来自自我的东西都是错的,它或许是美德,或许是非暴力,或许是爱,但是任何来自自我的东西都是错的,自我会歪曲每一件事,自我是最大的歪曲者。 如果师父爱你,而那个爱是出自他的自我,他的爱将会变成占有的,他将会摧毁你,他将会扼杀你,那个关系将会是有毒的,一般爱的关系将会存在,他不会允许你去找其他的师父,他将会争斗,他将会刨造出一些障碍,使你无法离开他,因为他依靠你,他的自我依靠你。 如果师父仍然带着自我,他无法没有追随者而存在,他需要追随者的滋养,追随者越多,他就会觉得越好。如果每一个人都离开他,他将会死掉,他的自我将会受伤,所以一般所谓的师父都会继续抗争,都会跟其他所谓的师父竞争,它变成一个市场,整个市场的竞争就介入了。 如果师父有一个自我,那意味着他并非真的是一位师父,他只是在假装,那么他的慈悲将只是名义上的,他将会很残忍,他将会折磨你,当然他折磨的方式将会让你觉得那是一种规范,他会强迫你去做一些痛苦而不必要的事,但是他会去享受那个痛苦,他会将它合理化,他会说,断食!——因为没有断食你无法到达,当你断食,而你在受折磨,他将会觉得很高兴。 他的慈悲只是一种隐藏的残酷,表面上他以慈悲为名,事实上他是在虐待,当他在折磨别人,他就会觉得很高兴。看到你很悲伤,很沮丧,被折磨,他会说:太好了,你已经变得不执著。 你越悲伤,他就会越高兴,如果他在你的脸上看到一个微笑,他就会立刻谴责它,如果你觉得很喜乐,他就会立刻发觉有什么东西弄错了,因为你在这个世界里怎么可能喜乐?在这个错误的世界里怎么可能喜乐?你怎么可能快乐?人生是苦海,你怎么可能那么狂喜?那么你一定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法在享受感官的快乐。如果你看起来很年轻,很新鲜,而且活生生,那么你一定是太执著于身体。 他会开始摧毁你的身体,他是一个虐待狂,一个非常微妙的虐待狂,比希特勒或墨索里尼郁来得更微妙,他们的杀人是立即的,他们的谋杀很简单。这个人也会谋杀你,但是是以分期的方式——渐渐地、慢慢地。环顾这个国家,你将会发现有很多一直在谋杀别人的人。 记住:唯有当他本身也在自杀,他才能够杀你,否则他没有办法杀你,如果他在享受美食,他无法强迫你断食,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他住在一栋很漂亮的房子里,他不能够叫你住在茅屋里。 所以这是绝对合乎逻辑的,如果他想要摧毁你,他将必须摧毁他自己,他越是摧毁他自己,他就越能够控制你,折磨你。他会断食,他会摧毁他的身体,他越是摧毁他的身体,他就越能够勒住你的脖子,控制你,如此一来,他就能够完全粉碎你,带着一种好像很善良的心来粉碎你。 这就是所发生的现象。跟着一个惜误的师父,跟着一个自我主义的师父,任何发生的事都会变得不对劲,他的规范会变成一种虐待,他自己的生活会变成被虐待,他的整个人会变成具有破坏性的,自我就是具有破坏性的。 这样的话,关系就能够存在。跟一个错误的师父在一起,关系能够存在,因为在师父那一边也有自我,自我想要关联,如果没有关联,自我无法存在。 但是如果是一位真正的师父,那么关系就只存在于门徒这一边,你爱他,你服从他,他不会去顾虑你的服从,他不会去顾虑你的爱,但是那并不意味着他不关心,他是无限地关心,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来关联。 他的关心是很自然的,他的关心流向你,就好像水在往下流,即使你不在那里,他的关心也会继续流。 不论怎么样,我都会在此跟你在一起,甚至当你不在这里,我也会一样,我的存在会继续以同样的方式流动,当没有人在的时候,我也会保持一样,当你在的时候。我也是一样。 如果我改变,那么就是有自我存在,因为自我存在于关系之中,当你来,自我就介入,而变得很活跃,变得活生生;当你走掉,自我就懒下来,就睡着了,那么就有一个改变。 不管有没有你,我的空都保持一样,那个关心继续流动,那个爱继续流动,但是没有爱人,我无法选择要爱或不要爱,如果我能够选择,那表示我还存在。 关系存在于你的部分,而它将会继续存在,除非你臣服。 所以臣服就是最大和最深的关系,它同时也是关系的结束。如果你臣服,那么你已经来到了可能的最深的关系,超出那个,关系就消失了。当你臣服,你就不复存在了,而师父是从来就不存在的。 如此一来,两个空的空间不可能是两个,你无法在两个空的空间之间划出一条线,你无法在空的周围划出界线,两个空会合而为“一”,那么关系就无法存在,因为要有关系的话,“二”是需要的。 所以,在臣服的最后片刻——试着去了解这个——在臣服的最后片刻,存在着可能的最大关系。最深的、最亲密的关系存在,当然,那是在你的部分。下一个片刻,当你臣服,每一样东西就部消失了,如此一来就既没有师父,也没有门徒,现在师父和门徒两个人都可以笑,他们能够捧腹大笑,他们能够对就在一个片刻之前的那整个荒谬开怀畅笑。 那个想要去帮助的努力,那个想要去得到帮助的努力,那个臣服,那个不想臣服而经常在奋斗的自我。所有的解释,所有的教导——这整个事情都变得很荒谬,你的很多很多世也就变得好像是梦一样,这么一来,你就可以笑了,因为你本来随时都可以醒悟的,你本来在任何一世的任何一个片刻都可以成道,都可以走出你的梦。 但是一旦你成道……因为在这一边的臣服是一面,而在另一边的成道是同一个铜板的另一面,它是同一个门,当你要进入,门上会写着:臣服;当你已经进入而往回看,门上会写着:成道。它是同一个门!它的一边是入口,另外一边是出口,那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坚持说一定要臣服。 那个关系非常复杂,因为只有一个存在,另外一个不存在。 所以真正说起来,所有跟师父的游戏都是你的游戏,那个游戏都是你在玩的,那是一个耐心的游戏,对方只是在看着你玩那个游戏,你可以改变策略,你可以尝试这个方式或那个方式,你可以用很多方式来尝试,但那些都不必要,因为唯一能够有所帮助的努力就是臣服,其他一切都只是在准备,使你能够达到了解的点,使你能够看清所有努力的荒谬,然后将它们抛弃。 有很多技巧被使用,那些技巧并非真的有所帮助,它们只是帮助你了解你必须臣服,它们只是在证明所有努力的没有用。 但是你在玩游戏,你继续在改变你的策略,自我会使用各种策略,对自我来讲,它是一个生和死的问题,它将会欺骗你,它将会继续欺骗你,自我是一个完美的合理化解释者,当它欺骗你的时候,它会给你很多的理由,你无法跟它争辩,如果你试图跟它争辩,你将会遭到挫败。 因此信任和信心具有非常高的价值,唯有一个具有信心的人能够臣服,唯有一个具有信心的人能够到达存在的顶峰,能够到达喜乐的最高点。 在这个世纪西方最深入的心理学家之一是马斯洛,他一生都在研究高潮经验的现象,他的一生都奉献在某些经验的现象上,他称那些经验为高潮经验,最终的经验,或最后的经验,比方说像佛陀的成道,或者拉玛克里虚纳的明亮的无意识,或者是蜜拉、波爱美和爱克哈特的狂喜——那个可能发生在人类意识上的最高峰经验。 在探索这个现象当中,马斯洛觉知到有两种类型的人,其中一种他称之为“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另外一种他称之为“不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是那些已经准备好、能够敞开、而且具有接受性的人;“不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是那些相信不可能有高峰经验的人。 他认为不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包括科学家、理性专家、逻辑学家、物质主义者、生意人和政客,以及所有这些类型的人,他们都很实际,他们就是所谓的实际的人,结果对他们来讲是无意义的,他们是手段指向的,这些人在他们的周围筑起一道墙,因为有了那些墙,所以他们无法有任何狂喜。当他们无法有任何狂喜,他们原来的观点就被确认了,然后他们就筑起更多的墙,那就变成一个恶性循环。 有一些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比方说诗人、舞蹈家、音乐家、疯子、不实际的人,冒险家等,他们是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他们不会去管他们的头脑,他们不会去跟他们的头脑争论,他们只是让事情发生,然后甚至在日常生活当中,某些时候他们也能够达到高峰经验。 我听说一个心理分析学家在被另外一个心理分析学家分析,这个被分析的心理分析学家去度假,他从度假胜地打电活给那个心理分析学家说:我觉得很高兴,为什么? 这一类型的人甚至连快乐都无法接受,他们会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快乐?一定有什么东西弄错了,他们有一个概念说快乐是不可能的。 伟大的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说:人类不可能快乐。他说人类头脑的结构就是不可能快乐,最多你只能忍受不快乐。 如果这是你的态度——弗洛伊德很相信他自己的看法,他有很多论点来支持他自己的看法——如果这是你的观念,你的概念,那么快乐是不可能的,那么你就封闭了,你就不可能有快乐,而当你不可能有快乐,你原来的观念又会被增强,你会认为你原来的想法没有错,那么快乐的可能性就更少了。如此一来,你原来的观念又会更被增强,然后那个快乐的可能性又会变得更少,最后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时候你会说不快乐是唯一的可能性。 如果你是敞开的——一个门徒就是必须如此,他必须是一个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而最大的敞开是随着臣服而来的。一个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应该具有什么呢?他的头脑应该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下,他才能够敞开?较少的理智,较多的信任;较少的实际,更多的冒险;更少的散文,更多的诗。要成为不合逻辑的,否则你没有办法快乐。 逻辑是敌人,逻辑将会证明生命是痛苦的,逻辑将会证明没有意义,逻辑将会证明没有神,逻辑将会证明没有狂喜的可能性,逻辑符会证明生命只不过是一个意外事件,在这个意外事件里没有任何可能性。在生和死之间,如果你能够的话,最多你只能够安排去存在,这样就很好了。 逻辑是自毁的,如果你遵循它,它将会给你一把离开生命的钥匙,到了最后,它将会说,自杀是最可以合乎逻辑的一步,因为生命是没有意义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只不过是在重复同样的例行公事。早晨的时候你起床,那并不是必要的,因为你每天部在起床,而并没有什么事发生,所以今天为什么要再度起床?然后你用早餐,你一生都在用早餐,但是并没有什么事发生,然后你看报纸,上班,下班,尽是做一些无意义的事!然后你用晚餐,上床睡觉,然后又是到了早上……一个重复的循环,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只是一再地重蹈覆辙。 如果你的头脑真的很合乎逻辑,它将会说:自杀算了!为什么还要延长这整个荒谬的事情! 逻辑引导到自杀,信心引导到至高无上的生命。信心是不合逻辑的,它不问,也不争辩,它只是进入那未知的,它试着去经验。 对一个有信心的人来讲,经验是唯一的争论,他会试着去尝试,他会试着去经验,如果没有经验,他什么部不会说,他会保持敞开。 一步、一步、又一步,信心引导到臣服,因为你越是带着信心去尝试,你就越会知道,你就会有越多的经验,你的生命就会变得很强烈,每一步都会告诉你:超越它!有更多隐藏在超越的地方,超越变成了目标,超越每一样东西,走到更远的地方,生命变成一个冒险、一个进入未知领域的持续发现,那么就会产生更多的信任。 当进入未知的每一步都能够给你一个喜乐的瞥见,当进入疯狂的每一步都能够给你一个较高形式的狂喜,当进入未知的每一步都能够帮助你了解生命并不存在于头脑里,它是一个完全有机的现象,你的整个存在都被需要而且被召唤,那么渐渐地,你内在的本质就会被说服。 它不是一个逻辑的信念,它是你的经验,它是经验性的,或者你可以说它是存在性的,而不是理性的,它是全然的,然后就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时候你就能够臣服。 臣服是最大的赌博,臣服意味着完全将头脑摆在一旁,臣服意味着发疯。我说臣眼意味着发疯,因为所有那些生活在逻辑和生活在头脑里的人将会认为你发疯了。对我来讲,它并不是发疯;对我来讲,这种形式的发疯是唯一勇敢的生活方式;对我来讲,这个发疯是最深的跳跃;对我来讲,这个发疯是所有的人应该走的路线,但是对逻辑家来讲,你的信任将会看起来好像发疯。 这是一个必须深入贯穿的现象,所有伟大的宗教都在某一个疯狂的人周围诞生,耶稣是一个疯狂的人,佛陀也是一个疯狂的人,但是围绕在他们周围的人并非全部都是疯狂的。有很多人,他们并不是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他们是知识分子,他们也会被耶酥和佛陀所吸引,佛陀的存在非常具有磁性,它充满着无限的能量,因此他们被吸引,他们的头脑可以推理说,这个人已经达成了某些事情,但他们并不是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 理智上他们被吸引,对他们来讲,一个佛的现象和他的存在变成一个逻辑的争论,他们听了佛陀的话,然后就将他的话作合理化的解释,他们用他的话来创造出玄学。 在基础的部分是一个疯狂的人,但是在整个架构上都是逻辑家,他们是对立的人,完全对立,跟佛陀相反,他们创造出组织,他们创造出佛教和哲学。 耶稣是一个疯狂的人,但是圣保罗不是,他是一个完美的逻辑家,教会是由圣保罗所创造出来的,而不是由那稣所创造出来的,整个基督教都是由圣保罗所创造出来的,而不是由耶稣所创造出来的。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但是没有办法避免,事情本来就是会这样。 如果耶稣现在出生,教会将会立刻拒绝他,教会不允许任何疯狂的人。爱克哈特或波爱美,教会将会拒绝他们,因为他们是疯狂的人,他们会从组织中被驱逐,他们不被允许,因为他们可能具有破坏性。如果人们听他们讲而相信他们所说的,他们将会摧毁整个结构、整个组织。 宗教的诞生在基础的部分是由一个疯狂的人而来,然后被逻辑家所接管,他们跟原来那个疯狂的人是相反的,他们创造出所有的组织。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把孩子生下来,然后那个小孩就被不能有高峰经验的人所领养。 所以每一个宗教在它出生的源头都很美,但是之后就变质了,之后就变丑了,然后它会变成反宗教的。 不管我告诉你们什么,你们是幸运的,因为它就在源头,那就是为什么我说你们是幸运的,唯有在几千年里面,你们才有靠近源头的机会。 它将不会再是如此!即使用上我的概念,它也将不会再是如此,迟早逻辑家将会进入,那些不能有高峰经验的人将会来,他们一定会来,他们已经上路了,他们会将每一件事系统化,他们将会摧毁每一件事,然后那个机会将会被错过,它就变成一件死的东西。 目前它是活的,你就在靠近源头的地方,因此我说你是幸运的。 同样地,在你的头脑里也有两个可能性存在——能够有高峰经验的和不能有高峰经验的。如果你允许前者,那么你将会臣服;如果你允许后者,那么你听了我的话之后,你就会争论,你就会将它合理化,你就会将它哲学化,那么或者你会被我说服,或者你不被我说服。如果你被我说服,你就会围绕在我的周围;如果你不被我说服,你就离开。但是在这两种情况下,你都错过了。不论你是围绕在我的周围或是离开,那都无关紧要。 如果你试着在理智上被说服,那么你就错过了,这件事可以在我死后来做,现在有另外的事可以做,那就是:让你成为一个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让你具有信任的灵魂来冒险,不要使它成为一个在你里面的推理,使它成为一个“跳”。 源头的现象是很少发生的,只有很少的人能够享用那个利益,它一直都是如此,它将来也会一直都是如此,只有很少数的人在耶稣的周围,也只有很少数的人在佛陀的周围,然后有好几世纪,他们都在哭泣。 当佛陀快要死的时候,有很多人在哭泣,只有很少数几个喜乐的人坐在他的周围,那些能够很喜乐地坐在他的周围的人,就是能够具有高峰经验的人,他们已经跟那个源头合而为一,他们已经跟佛陀合而为一,师父和门徒已经老早以前就消失了,现在将不会有死亡。 只有很少数的人——摩诃迦叶和舍利子,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享受。甚至连佛陀最大的弟子阿南达,都在那里哭泣,佛陀睁开眼睛说,你为什么哭泣,阿南达? 阿南达说:有很多很多年,我都跟你在一起,但是我却错过了那个机会,现在你即将要消失,我将会变得怎么样?当你在这里,我无法达成,现在你将不在这里,我又会怎么样?现在我还要徘徊多少世? 即使你能够靠近源头,你也可能错过,你会因为不臣服而错过。臣服,剩下的由我来做。 ……那么我就可以继续笑 钟爱的师父,在你开始演讲之前,你微笑,当你开始演讲,你的微笑就消失了,直到你演讲结束,你都不再微笑,是否能够请你告诉我们关于这件事? 这个发问是切题的,因为讲话是一种折磨,是一个没有用的活动,但是它却必须去做,因为没有其他的方式能够带领你到存在我里面的宁静,你无法听那个宁静,你只能够听话语。 所以当我开始演讲的时候,我微笑,但是当我在讲的时候,我很难微笑,因为讲话很折磨人,它是如此的一个没有用的努力——说出那个不能够说的,谈论那个不能够谈论的,继续用手指指向月亮,而它是不能用手指来指的。但是没有其他的方式,所以我必须继续讲,渐渐地,你将会变得能够听那个非语言的,那个无言的;渐渐地,你将能够听那个我没有讲的,那么我就不需要讲了,那么我就可以继续笑。 所以当我演讲结束,我就再度微笑,因为那个折磨没有了。 第十个早晨 1974年5月19日 你就是那个道路 钟爱的师父,诚如你所知道的,古时候禅寺的习惯是,一个和尚要出来自立门户之前必须先跟师父住在一起10年。 有一个禅宗的故事谈到,一个和尚已经住在憎院10年,而完成了他的修行。在一个下雨天,那个和尚去参见他的师父南音,在南音向他道贺之后,他告诉那个和尚说:毫无疑问地,你将你的鞋子摆在玄关,那么你将你的雨伞摆在你鞋子的右边或左边? 那个和尚迟疑了一下子,透过那个迟疑,他了解到自己并不是每一个片刻都在禅里面。 你曾经告诉过我们,生命有一个脉动——内和外,阴和阳。我们是否必须继续保持每一个片刻都觉知,或者我们也可以随着生命脉动,有时候放开那个努力? 第一件必须了解的事是:觉知必须是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但是唯有当它变得不需要努力,它才能够如此。如果你还有努力的话,你将会一再一再地失去联系;如果还有努力的话,你将必须休息。 努力不可能是持续的,那是不可能的,你怎么能够继续保持努力?你将会疲倦,然后你就必须放松,每一个努力都需要放松。 如果觉知是透过努力而来的,那么那个觉知就不可能是经常性的,不可能是一个持续的“流”,将会有一些片刻你必须失去觉知,将会有一些放松而不努力的片刻。 生命在脉动,生命一直都在移向相反的那一极,努力,然后你就必须休息,然后你再努力,然后你又必须休息,但是有一个觉知是超越生命的,它是超越的,那么就没有脉动,它是不努力的,它是自发性的。 发生在这个和尚、这个南音的门徒身上的情形是怎么样?师父问道:你的鞋子摆在哪里?右边或左边?他迟疑了一下子,他了解到,在他放鞋子的那个片刻,他并没有觉知,否则他一定知道他将鞋子放在哪里。 他的意识还不是连续的,那表示他的意识还不是不努力的,他仍然必须去记住,必须有意识地努力,他的警觉还带着紧张,他还没有变成经常性的警觉,所以有时候他成功,有时候他失败。 南音只是在问:你的觉知现在是不是已经变得很自然?你是不是已经变得不要去操纵它?你是不是已经变得不需要对它做任何事?是否不论你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那个觉知都在?或者你仍然必须做一些努力去使它存在? 如果那个努力仍然存在,那么它还带有紧张,带有紧张的事情一定不自然,一个不自然的觉知并不是真正的觉知,它只是存在于表面,而不存在于你里面,如果它存在于你里面,那么就不需要再作任何努力。 我要说的是:努力总是在周围。透过努力,你无法碰触到中心。你可以在周围做一些事,你可以改变你的行为,你可以改变你所谓的性格,在周围的部分,你可以用努力来变成一个好人,变成一个具有美德的人,你甚至可以变成一个圣人。 但是透过努力,你永远无法碰触或穿透中心,因为任何行动都无法引导你到那个中心,你已经在那里了!不需要做任何事,你只要静静地,自发性地,那么中心就会升起,它会从众多的云里面升起,有一个空隙,你会突然了解到你自发性的觉知,你就是那个觉知,它并不是你所做的事,它并不是你必须做的事,你的本性就是觉知。 印度人称呼你为“沙特奇阿南达”(satcananda),他们使用三个字——sat,c,ananda。Sat意味着存在性的——那个永远不会不存在的;Sat意味着那真实的——那个永远不会变成不真实的;Sat意味着那永恒的——那个过去存在,现在存在,将来也会存在的。C意味着觉知和意识,那是你的本性!你一直都是有意识的,你是有意识的,你将来也会是有意识的,那个意识无法从你身上被带走,它存在于你本质的核心,而不存在于周围,它就是你,但是你跟你自己并没有联系。Ananda意味着喜乐和狂喜,并不是说你必须去达成喜乐,它就是你,你一直都是喜乐的,你不可能不是如此,没有那个可能性,你不可能改变它。 但是你会说这简直是荒谬,因为我们处于痛苦之中。你之所以处于痛苦之中是因为你过分执著于周围,你已经完全忘了中心,你已经变得过分把心神放在别人身上,过分被别人所占据,因此整个注意力都放在别人身上,而把自己放在阴影里,放在黑暗里。 事实上,你就是“沙特奇阿南达”。 南音掸师是在问他的门徒:现在你是否已经警觉到你是谁?现在你是否根入你的本性?如果门徒有真正根入他的本性,那个情形将会是怎么样? 这个故事很难了解,问题不在于将鞋子摆在左边或右边,那并不是这个故事的要点,那似乎是要点,但其实不是。真正的要点是,当南音问这个,门徒迟疑了,那才是真正的要点。在那个迟疑的片刻,他并没有觉知到他在迟疑。如果他觉知到有迟疑,他就会被接受,但是就在那个片刻,他失去了觉知。 你无法欺骗南音。如果你去看南音,而你能够记得很清楚你把鞋子放在哪里,那并不困难。如果南音问你,你把鞋子放在左边或右边?而你能立刻回答:在右边。这样你还是会失败,因为那并不是要点,那只是一种欺骗。 南音是在转变他的注意力,为的是要看看现在他的里面变得怎么样,当南音问“你将鞋子摆在左边或右边”的那个片刻,那个门徒错过了,就在那个片刻,他迟疑了,而他并没有觉知到那个迟疑,他开始思考,就在那个片刻,他变得不觉知,南音洞察了他,那个问题只是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它只不过是一种欺骗。 那个门徒失败了,他不能够被送去教别人,他还没有准备好,他还没有觉知,一个还没有觉知的人怎么能够教别人?任何他要教的东西都会是虚假的。 有很多老师能够教别人,但是他们仍然没有觉知到他们自己,他们甚至可以是好老师,很有效率,技巧很好,但那并不是要点,那些东西并不能够有任何帮助。 有一次我乘坐火车旅行,车厢内有一个小孩很吵,那个车厢内的所有乘客都被他打扰,他会从这个角落跑到那个角落,打破玻璃杯,或是倒在人们身上。他父亲觉得非常尴尬,他有很多次都试着要去阻止那个小孩,但是他不听。最后那个父亲说:伟利,你再不听话,我就要打你。 但那个小孩还是继续跑来跑去,他跑到车厢的另一端说:好,你打我,但是如果你打我,我就要告诉那个查帐员说我真正是几岁。 这个父亲不可能成为一个老师:即使一个小孩都不听他的话,一个没有觉知到他自己的老师不能够成为一个老师,他不能够教别人他自己没有达成的东西。 觉知是某种好像传染病的东西,当师父很警觉,很觉知,你就会被他的觉知所传染。有时候,只是坐在师父的旁边,你就会突然变得很觉知,好像云已经消失了,而你能够看到敞开的天空,即使只有一个片刻……那会使你存在的本质有一个很深的改变。 即使在你的部分没有作任何努力,只是靠近一个已经很宁静、很觉知的师父,突然间,你也会变得很宁静,他会碰触到你……那么关闭的门就打开了,就好像在黑暗的夜晚,突然间有一道闪光……你就看到了整体。 它会消失,因为你无法保持它,如果你没有达成它,你将会失去它,但是有了这样的经验之后,你将永远不会再一样,你已经知道了某些事,某些以前不知道的事,现在这个知道将会保持是你的一部分。 有一个欲望会升起,有一个新的野心会升起,想要去达到这个,想要使这个成为永恒,因为即使只有一个片刻,它也是那么地喜乐,它洒下了那么多的快乐和那么多的喜悦在你身上。 但是如果师父本身不觉知,那么他可以教导关于觉知的事,但是他无法真正教导觉知,而教导“关于”觉知的事是没有用的,它是语言上的,它是一个理论,你可以从他学习理论,但是你学不到那个事实。 因此,在这个门徒离开南音之前,南音必须洞察他,这是一个非常不同的现象。 在一般的教育系统里,学生要接受考试,但总是他的记忆被考试,从来不是他本身被考试。南音不是在考门徒的记忆,他不是在问,你将你的鞋于放在哪里,右边或左边?他不是在要求完美的记忆,因为他将鞋子摆在哪里这件事现在已经成为过去,他试着在洞察门徒现在的存在状态,他不是在检查他的记忆,而是试着在洞察他当下这个片刻的意识。 过去不是问题,现在才是问题。 只要想象那个门徒坐在南音的面前,南音在问他问题,而那个门徒就失去觉知而进入过去,他试着去想他将鞋子摆在哪里,他试着去想他是否能够记得,他试着去想他有没有错过那个觉知,如此一来,他变成一个混乱,他的整个意识变成多云的,他已经不再在此地,他没有处于南音的“在”里面,他已经进入过去,他已经进入思想,他并没有处于静心状态。 那个迟疑、那个思想、那个想要去尝试的努力,你逃不过南音的眼光,他会看穿你,他会看到所有的云,他会看到你并没有在此时此地。 那么你就不能够被允许去教别人,你就不能够被送出去,因为你要教什么呢?你不能够教那个你还没有拿到的,你可以假装,但是那个假装将会很危险,因为如果你假装说你有觉知,但是事实上你没有,那个假装会有传染性。虚假的师父创造出虚假的门徒,然后那个虚假会好像微波一样,继续扩散。 一个人可能犯的最危险的罪就是假装觉知,即使你谋杀一个人,那个罪也没有那么大,因为事实上你无法真正谋杀,你只能够摧毁身体,那个灵魂会进入另外一个身体。你只是摧毁一个游戏,另外一个游戏会立刻开始。 一个谋杀者并不是这么大的一个罪人,但是如果你没有觉知,而你假装你有觉知;如果你不是一个师父,但是你假装你是一个师父,那么你所做出来的伤害是无限的,其他没有罪恶能够跟它相比,因为别人会接收到那个假装,然后他们也会开始假装,然后它就一直继续下去,就好像你去一块石头到一个宁静的湖里,然后就有微波产生,那个微波会一直继续下去,一个微波刨造出另外一个微波,然后又推动另外一个微波,然后它就一直继续下去,直到那个湖的边界。 而这个意识的湖是没有边界的,一旦一个微波被创造出来,它就会永远永远继续下去。你将不会在这里,但是你的假装和你的虚假将会继续,有很多人会被它所欺骗。 一个虚假的师父是世界上最大的罪人,那就是为什么南音不允许任何人去教别人,除非他本身已经成道,那么那个在你里面燃烧的光就能够帮助别人被点亮,那个在你里面燃烧的火就能够使别人温暖,那个发生在你身上的生命就能够帮助别人走出他们的死气沉沉。 但是要记住:唯有当警觉、觉知或意识变成不努力的,它们才能够继续。刚开始的时候会有努力存在,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你要怎么开始?你会做一些努力,试着去注意,你会用尽各种方式试着去成为有意识的,但是那个努力会造成紧张,你越努力,你就会越紧张,将会有很小的瞥见,但是因为紧张的关系,你将会错过那个狂喜,然而你必须经过这个努力的阶段。 迟早你会觉知到一件事:每当你努力,觉知会来到你身上,但那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觉知,如恶梦般的,它非常重,它就好像一块石头压在你的头上,它不是很喜悦的,它不是没有重量的,它不是在跳舞的,但是当你在做这个努力的时候,偶尔你会突然觉知到,当你没有在努力的时候,那个觉知会很轻、很喜悦、很狂喜、好像在跳舞。 但是这种情形只能够发生在那些努力的人身上,当你在努力的时候,偶而你停止努力,这个瞥见就会发生在你身上,然后你就会觉知到,透过努力,你无法达到那最终的,只有透过不努力,它才会发生。 它发生在我周遭的很多静心者,他们来告诉我说,当他们在早上或傍晚静心的时候,井没有很多事发生,但是突然间在晚上或是在下午,当他们只是坐着,就有某些事情发生,而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做。 这种事会发生,它就好像有时候你会忘记一个人的名字,你觉得它就好像在你的嘴边,你变得有一种内在的紧张产生,你会努力去想,但就是想不起来,你越努力,你就越想不起来,你一直觉得你知道,你明明知道你记得,它就在离你很近的地方,它就在角落那里,但是有一些障碍,好像一块东西挡在那里,那个名字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它或许是一个你很要好的朋友的名字! 你拼命想,但还是没有结果,因此你放弃了,你开始去看报纸或抽烟,或者你到花园里去散步,或者你到花园里去挖土,突然间,那个名字迸了出来,好像那个朋友就站在那里,那个脸就在那里。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你在努力的时候,你有一种紧张,那个紧张会变成障碍,那个紧张会窄化那个通道,那个名字想要出来,那个记忆在敲门,但是那个紧张变成一种关闭,那就是为什么你会觉得它就在嘴边,它的确是如此!但是因为你很紧张,很担心它,很想要把它讲出来,因此你的焦虑变成一把锁,因为当一个头脑变得非常渴望,它就反而封闭了。 所有那些很美和很真的东西唯有在你不渴望的时候才会发生,所有那些很可爱的东西唯有在你甚至不等待它的时候才发生——不要求的时候才发生,因为这样的话,头脑就没有障碍,那就是为什么当你将它忘掉的时候,它就发生了。 努力是需要的,刚开始的时候,努力是一定要的,虽然没有用,但它还是一定要,那个努力的没有用会渐渐被了解。 当你有了瞥见,有了突然的瞥见,当你感觉到你没有在努力的时候,那些瞥见洒落在你身上,就好像来自神性的礼物,那么你就可以放弃努力,当你放弃努力,就有更多更多的礼物会来到你身上。 在东方,我们一直都相信,而且很正确地相信,成道不像是一种成就,它好像是一个恩典,它是一个礼物,神将它给你,你无法从他的手中夺取。 对一个西方的追求者来讲,这个很难理解,因为在西方,在最后几个世纪里,整个人类的头脑都变成在夺取东西,你从自然界夺取每一样东西。任何科学所知道的秘密,它们并不是被给予的,而是被夺取的,你很暴力地强迫自然打开她的奥秘之门。 因为你在物质方面成功,所以你认为同样的情况也可以发生在神性——那是没有办法的,那是不可能的。你无法攻击天堂,你不能够带着刺刀去到那里,你不能够强迫神性对你打开它的心,因为每当你强迫,你就封闭了,那就是困难之所在,每当你强迫,你就封闭了,而如果你是封闭的,神性就无法显露给你。 当你不强迫,而只是像白云一样地飘浮,只是在那里闲逛。没有作任何努力要去到达任何地方……当没有目标,也没有努力,当你不想达成任何事情,当你没有努力要去达成它,当你以你现在这样就觉得很快乐,当世界像现在这样,你就觉得很快乐,当你按照事情本然的样子来接受它们,你不想改变任何事,突然间,你就被带进一个存在不同的层面,你了解到那个门一直都是开的,它们从来就不曾关闭过,它们不可能关闭!神性的奥秘一直都靠近你,它从来没有离得很远,它不可能离得很远,因为你就是神性的一部分,不论你去到哪里,那个奥秘都会跟着你走。 问题不在于找寻或追寻,问题在于保持宁静,让它发生。 当你追求,你就错过了,因为一个追求者总是暴力的。当你找寻,它将不会来到你身上,因为一个找寻的头脑太被占据了,它没有空,它从来不在此时此地,它总是在未来的某一个地方,什么时候会发现,什么时候那个探索可以完成,什么时候那个追寻可以结束,它总是在终点的某一个地方,它不在这里,而神性是在这里,所以你们从来不碰头,一个追求者从来不会到达。 那并不是说你不应该成为一个追求者,在刚开始的时候,你必须是一个追求者,没有其他的方式,你必须去追求,你必须尽一切努力。借着尽一切努力而变成一个疯狂的追求者,你将会了解到,唯有当你处于一种不追求的头脑状态下,它才会发生。 有时在休息的时候,它会来到你身上,有时在睡觉的时候,它会降临到你身上,有时候只是在街上走路,它就浮现了,有时候只是在早晨看日出,什么事都不做,只是成为一个被动的觉知,只是看着太阳在上升……或是月亮在寒夜的湖面闪闪发光,或者只是一朵花打开它的花瓣,而你只是一个被动的觉知,只是在看……因为在你的部分并不需要什么。当一朵花开,它并不需要你的帮助。 有一些愚蠢的人会试着想要去帮忙,他们将会摧毁那朵花的整个美,这样的话,那朵花将永远不会真正地开,即使你强迫它打开,它也将会是一朵封闭的花,那个开花并没有发生,它是被强迫的,任何被强迫的东西从来不会开花。 太阳的升起不需要你的帮忙,有一些人认为他们的帮忙是需要的。有些人闯出很多灾祸——很多灾祸,因为他们认为到处都需要他们的帮忙。 在真实的生活里,不论真实的存在在哪里发生,它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但是很难去抗拒那个诱惑,因为当你在帮忙,你就觉得你在做些什么,当你在做些什么,你就创造出自我,当你什么事都不做,自我无法存在,当你处于无为的状态下,自我就消失了。 看着太阳在升起,看着花瓣在张开,看着月亮在湖面闪耀,什么事都不做,突然间它就会降临到你身上,你将会发现整个存在都充满了神性,你的呼吸就是神性的。 用努力来达到无努力,用追求来达到不追求的状态,用头脑来达到没有头脑。 有两种类型的人,其中一种,如果你说“努力”,他们会努力,然后他们不允许不努力;另外一种,如果你说“它唯有在不努力当中才会发生”,他们将会放弃所有的努力。这两种人都错了,这两种人都走入了歧途。 这是生命的韵律:努力,好让你也能够不努力;努力到极点,好让你也能够达成没有紧张意识的片刻;尽可能跑快一点,好让你坐下来的时候,你能够真正坐下来;在努力当中竭尽所能,好让你休息的时候,你能够真正休息。 你可以在休息的时候内在是不安静的,你可以躺在地面上,但是那个不安还在内在继续,所以你只是躺下来,但它并不是一个休息。你或许可以像一个佛一样地坐着,但是内在有一个小孩在跑来跑去——头脑一直在工作,在运作。内在你是疯狂的,但是外在你以佛陀的姿势坐着。你可以在外在完全静止,完全不动,没有活动,但是在内在,那个骚动一直在继续,那是不会有所帮助的,要在努力当中结束那个骚动,尽你所能跑得快一点,渴尽你所有的力量! 因此我强调要做动态静心,它是努力和不努力两者,它是活动和不活动两者,它是跑步和坐禅两者。 南音洞察了他的门徒,看看他是否超越了努力?看看他是否已经达到不努力?看看意识对他来讲是不是已经变得很自然,很自发性?看看他是不是已经不会混乱了?看看他是不是像晴朗的蓝色天空?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成为一个师父,他就可以被允许去教别人。 每当你想要去教别人,你就必须记住这一点,如果你想要对别人说些什么,你只能说它是“关于”——关于神,关于觉知,让别人知道你还没有达成,你是听来的,你听到了很美的事情,所以你想要分享,但是你并没有达成,那么你就可以成为一个帮助,而不会毒化别人。 永远都要记住:如果你不知道,你就说不知道,永远不要假装,甚至连负面的假装也不可以,因为你可以保持沉默,而不说你并没有达成,即使这样也是不好的,因为在你的沉默当中,别人可能会觉得你知道,你要表达清楚说你不知道,但是你知道有人知道,你听说过。 在印度有两种经典,一种叫做“书鲁提”,另外一种叫做“书姆利提”,书姆利提意味着记忆,而书鲁提意味着那是被听到的。那个被称为书姆利提的文献属于那些知道他们自己的人,那是他们自己的,他们在陈述他们自己的记忆,他们在陈述他们自己的经验;而书鲁提是第二种文献,它是来自那些很幸运的人,他们曾经亲近过那些知道的人,他们听说过。 永远都要记住这个:如果你听过,那么就说它是某种你听来的东西。它是那么地美,即使只是听来的,它也能够变成你的财富,即使只是听来的,它也能够碰触到你的心,而你会想要去分享,但这只是朋友间的分享,你并没有以师父自居,它只是一个爱的举动,它只是分享你的快乐,你并不是在分享觉知。 除非你达到了,除非你达成了,除非它变成你自己的,否则不要去引导别人,那是暴力的。当你已经达成,你的存在就会变成一个引导。 这个来到南音禅师面前的门徒一开始就走错了,因为如果他已经准备好,南音一定会叫他,不必由他来决定:现在10年的修行已经完成了,我必须去教别人。这样的观念是错的。当门徒准备好,师父一定比他先知道,因为师父对你的观察一走比你对你自己的观察更入微。 师父甚至会跟随着你到你的梦中,他就好像一个影子,经常在观照着那正在发生的,不管你是否觉知到他的观照,你不会觉知到,因为它是一件很微妙的事。 每当一个门徒准备好,师父就会叫他来,然后告诉他:现在你可以走了!用不着门徒来说,而如果门徒决定要说,那意味着他还没有准备好——那个自我还在。 这个门徒想要成为一个师父,每一个门徒都会这样想,那个想法本身会变成一个障碍。10年已经结束了,他一定一直在计算,他一定是一个非常精于算计的人,否则谁会记住?如果你不能够忘记时间,那么跟师父住在一起又有什么用?其他你还有什么好忘记的?你在急什么? 这个门徒并没有臣服,他只是在等待,在计算,那个算术和逻辑还在,他对事情有一个固定的态度,他知道僧院的历史,他知道大约10年的时间,当门徒准备好,他就可以去教别人。 但是它视情形而定,并不是说每一个门徒在10年之内都会准备好,有一些门徒在10世里面也不会准备好,而有一些门徒在10秒钟之内就准备好。它并不是机械式的,它依那个门徒意识的品质和强度而定。有时候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师父看他一眼,门徒就准备好了。如果他是敞开的,如果没有障碍,如果他是臣服的,那么一个片刻也就够了,甚至连一个片刻都不需要,那个事情的发生是无时间性的。 但是如果你在计算,而且在想说它什么时候会发生?我已经等很久了,已经过了一年,然后又过了一年,然后已经过了10年,我一直在等待,但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如果你一直在内心计算,那么你是在浪费时间。 门徒必须抛弃时间意识,时间属于自我,时间属于头脑,而静心是无时间性的。 这个门徒来到师父面前只是要说:10年的修行已经完成了,我现在应该去哪里?我现在应该去哪里教别人?我已经准备好了,因为10年已经过去了。从来没有人可以以那样的方式准备好,那就是为什么师父必须问问题,为的只是要让那个门徒感觉到自己的愚蠢。 禅师是很难缠的,他们很直接,很具有穿透力,他们会使你很难堪,对于一个已经等了10年的大门徒,竟然问这样的一个问题,你将鞋子摆在哪里?右边或左边,这算是什么问题,他是什么样的一个师父,竟然问一个大门徒这样的问题? 这并不是什么玄学的问题,你无法找出更琐碎的问题,你无法找出更凡俗的问题——问鞋子成在哪里。他应该问关于神的问题,那个门徒一定有准备好的答案;他应该问关于天堂和地狱的问题,那个门徒一定有准备好的答案,那个门徒一定整个头脑都塞满了答案,那就是为什么他浪费了10年的时间在阅读,在学习,所有的经典他一定都非常熟悉,他已经准备好!师父可以问任何问题。 记住:如果你接近一个成道的人,他从来不问你能够问答的问题,它并不是回答的问题。它是用整个人来反应的问题。 师父问了一个这么没有用的问题:你将你的鞋子摆在哪里?门徒的整个玄学一定都被粉碎了,他一定在想:他到底是哪一种人……?我在这里,完全准备好,所有的答案都在那里等待着,不论你提出什么样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即使佛陀没有回答过的问题,我也会回答,我知道所有的书和所有的经典,我已经读过所有的东西,我已经研究过所有的经典,而且都将它们记住。 他准备得好好的,但是这个人却在问鞋子!这个人真的是问了一个不能够回答的问题,因为对于这样的问题,你根本无法事先准备,它是完全不能预测的。 这个门徒感到迟疑,迟疑就是他的反应,迟疑显示出那个门徒的一切,迟疑表示他还没有觉知,否则不可能迟疑,你会马上行动!如果他有警党的话,他就应该立刻做出什么,他就应该以一种很全然的方式来反应,但是他却陷入了头脑——疑惑、迟疑、混乱。 这个故事很美。当西方人一开始接触到禅,他们无法相信这些禅师所做和所问的事——尽是在问一些荒谬的事。你问师父一个问题,他会反应,没有一个禅师会给你答案,他会反应。 有一个追求者,一个哲学式的追求者,来到布克由禅师那里。他问布克由,那个途径是什么?布克由看着附近的山,然后说:这些山很美。 这似乎很荒谬!因为他在问:那个途径是什么?而布克由却说:这些山很美。 那个追求者感到很失望,就立刻离开,然后布克由笑得很美。有一个门徒说:师父,那个人一定认为你疯了。布克由说:我们两个人之中一定有一个是疯的。要不然就是他疯了……因为那个途径是不能问的,你必须去经历它,在经历当中,那个途径才能够被发现,它并不是就准备得好好的在那里,所以我不能够说它在那里,它并不像一条高速公路,已经准备好在那里等着你,叫你来走过它。没有一个途径是像这样的,否则所有的人一定老早以前就到达了。如果那个途径是已经做好的,每一个人一定都经历过了。 那个途径是透过你的经历才创造出来的,它并不是在那里等着你,你一开始去经历,它就被创造出来,它是来自你,就好像蜘蛛网来自蜘蛛一样,它是透过你而来的,你将它创造出来,然后你去经历它,你经历了它,然后你就更创造出它,而且你要记住,那个途径会随着你而消失,所以别人无法去经历那个途径,它是不能够借用的。 所以师父说:它是不能够问的,只有愚蠢的人才会问这样的问题:那个途径是什么?你就是那个途径! 然后门徒问道:我了解那个,但是你为什么要谈到山?师父说,师父必须谈到山,因为除非你跨过了那些山,否则你无法找到那个途径。超越那些山就是途径,那些山非常美,没有人想要跨越它们。那些山很迷人,具有催眠作用,每一个人都会迷失在山里,但是那个途径是在山的另一端。 一个师父会反应,他会击中你真正的需要,他不会去顾虑你的问题,你的问题或许有关,或许无关,但你一直都是有关的。他会洞察你,他会打击你,但是理智型的人总是会错过这一类的答案。 第十一个早晨 1974年5月20日 你就是那个会合点 钟爱的师父,当我们坐在你的前面,听你讲道,感觉你的“在”,每一件事都觉得可能,但是当我们回到我们日常生活的情况,事情似乎就没有那么清楚,我们觉得好像跟你失去了联系。 你告诉我们说,我们不应该抛弃世界,而要很静心地处于它里面,你也告诉过我们,说我们应该成为自发性的,应该很疯,我们要如何将这两者整合起来,而不要疏远周遭的家人、朋友和社会? 一旦你以两个矛盾,以及如何使宫们和谐来思考,你将永远都会有困难,那么每一件事都将会是一个妥协。用妥协的话,没有一个人会觉得满足,一直都会觉得缺乏某些东西或欠缺某些东西。如果你做这个,那么在另外一端有某些东西必须失去;如果你做那个,那么在这一端有某些东西必须失去,而那些你失去的东西会继续在你的脑海中盘旋,它将永远都不会让你成为喜乐的。 所以第一件事是:永远都不要以妥协来思考,但是如果你以矛盾以及如何使它们和谐来思考,你就一定会以妥协来思考,所以,我要给你什么建议呢? 第一件事就是:永远都要在内在整合,不要去想任何外在的整合,因为你就是那个会合点。当你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你静静地坐着,在生命里面,你必须很活跃,你必须涉入。宁静和涉入是矛盾的两极,但是它们在你里面会合。你是宁静的,你也是涉入的。 如果你是整合的,你的宁静和你的涉入都将会是整合的。你的单独和你跟你的太太,或你先生,或朋友,这是矛盾的两件事,但是你在两者里面。如果你是整合的,单独一个人你会很快乐;如果你是整合的,跟别人在一起你也会很快乐,快乐就是你的品质,快乐并不必依靠要成为单独的,或者是要跟别人在一起,如果它必须依靠,那么就会有问题。 如果你觉得当你单独的时候,你是快乐的,而你的快乐必须依靠你的单独,那么就会有困难,那么单独就是一定要的,那么当你跟别人在一起,你就会觉得不快乐,那么你就会开始想说要如何使这两个相反的极端和谐地会合在一起。问题的产生是因为你的快乐必须依靠你的单独。不要成为依靠的。 当你单独的时候要快乐,让快乐成为你的品质,当你从单独转变到涉入,转变到沟遁和关系,那么你还是需要带着那个你单独时的快乐品质,要携带着那个品质。 在刚开始的时候,它将会很困难,因为你几乎总是会忘记,它的困难是因为你会忘记,因为你没有经常觉知,但是渐渐地,你就能够带看那个品质,当你跟别人生活在一起,你仍然可以和你一个人的时候同样地单独,你保持是一个整合的灵魂。当你什么事都不做的时候,你觉得很快乐,很安逸,这个安逸必须变成你的一个品质,而不是不活动的一个品质。 将这个品质带入活动之中,那么就不会有问题。刚开始的时候将会有困难,但是那个要点就是要记住你的快乐、你的喜乐和你的狂喜不应该依靠任何外在的条件。如果它是如此,那么就会有矛盾。因为,以你现在的生活,它一直都是依靠的,人们觉得??他们跟朋友在一起时,他们是快乐的,然后当他们单独一个人,他们是无聊的、痛苦的,他们需要别人。 这些是外向的人,这是一种类型,另外一种类型是内向的人,每当他是单独的,他就觉得快乐,每当他跟别人在一起,不快乐就进入了,这两种人都处于他们那个类型的枷锁里,类型就是枷锁,你必须免于类型,你心须既不是外向的,也不是内向的,或者两各都是,如果你两者都是,那么你就下受类型的拘束。 所以,要怎么做?永远不要固定在一种情况,永远都要走到相反的极端,而带着那个品质,尽可能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而带着那个品质,不久你就会知道,那个品质可以被带到任何地方。 那么你就不可能被送入地狱,因为即使你被送入地狱,你也会带着你的快乐到那里,那么你就永远不会害怕。 宗教人士害怕地狱,他们一直在渴望和找寻天堂,这些人根本就不具有宗教性,因为天堂和地狱两者是外在的条件,它们并不是你的品质。这些是世俗的人,那就是世俗的人在做的,他们说:如果这个条件被满足,那么我就会快乐。所以快乐必须依靠外在条件;如果皇宫在那里,那么我才会快乐;有很多钱在银行里,那么我才会快乐;有一个很美的太太,那么我才会快乐;或者有一个这么好、这么有爱心的丈夫,那么我才会快乐。唯有当某种外在的东西被满足,你才会快乐;你说:如果这个没有被满足,那么我就不快乐。 这就是所谓非宗教性的人的情况,而所谓的宗教人士也一直在追求天堂,避免地狱,他们所做的事是一样的! 对你而言,那个规范必须是,尽可能进入相反的极端,试着保持你内在的整合。 静静地坐着,感觉看看内在的品质是什么,然后带着那个保存在内在的品质进入行动,它会常常失去,但是不必担心,即使只有一次,你能够将它带入相反的那一极,你也就变成了它的主人,那么你已经知道了它的诀窍。 那么有时候你到山上去,它们很美,然后你回到世界,它也很美。如果山岳很美,那么人为什么不美呢?他们也是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呈现出来的“山”。有时候要单独,有时候要跟别人在一起,如果你是警觉的,那么不仅不会有矛盾,还会有来自相反极端的帮助。 如果你能够带着来自单独的快乐品质到社会,突然间你就会觉知到有一个新的现象、新的发生在你里面,那就是:社会帮助你成为单独的,而那个单独帮助你深深地跟人们关连。 一个从来没有生活在单独之中的人无法知道关系之美,我说他无法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单独过。他从来不是一个人,所以他怎么能够知道关系之美? 而一个从来不曾住在社会里的人无法知道单独的狂喜。一个出生在寂寞地方的人,一外在寂寞的地方被带大的人,你认为他会狂喜吗?你认为他会享受单独吗?他只会变得很没有生趣,很呆板。 去到山上,去到喜马拉雅山上,人们生活在那里,他们已经生活在那里好几千年,他们在那里出生,但是他们并不能够感受到你对喜马拉雅山所感受到的那么多的美,他们并不能享受你在那里所享受到的那么好的宁静,他们甚至没有觉知到那个宁静的存在。当他们到到城市,他们会感觉到一种兴奋,就好像你去到山里,你也会觉得兴奋一样,住在孟买、伦敦和纽约的人,当他们去到喜马拉雅山上,他们会觉得兴奋,而住在喜马拉雅山上的人,当他们来到孟买、伦敦或纽约,他们会觉得这个世界多么美。 要去感觉需要相反情况的存在,因为它可以变成一个对照。白天很美,因为有夜晚;生命有那么多的喜悦,因为有死亡;爱变成一个内在的欢舞,因为有恨。 爱引导你到一个意识的高峰,因为爱可能会失去!它并不是你可以依靠的东西。这早片刻它存在,下一个片刻它或许就不存在了,它不在的可能性给予它的“在”一个深度。 当背景有噪音的时候,那个宁静会变得更宁静。就在几个片刻之前,有一架飞机经过,你可以以两种方式来看它:如果你是一个内在受打扰的人,你将会觉得它扰乱了宁静;如果你的内在是整合的,那个飞机的噪音将会加深此地的宁静,那个噪音变成一个背景,它给宁静一个形状或形式,它使宁静更能够突显出来,当飞机经过之后,那个宁静显得比以前更宁静,它依你而定。 永远都要记住:不要依赖东西、情况或条件,那么你就可以移动,不要避免移动,否则你会被固定。每一个人都害怕移动,因为你是依赖的。你无法走出你的山或你的孤寂而来到市场,因为你知道你会被打扰。 这种能够被市场打扰的宁静算什么宁静?它有什么价值?如果市场能够摧毁它,如果世界能够摧毁它,如果平凡的世界能够摧毁它,那么你的宁静是非常无能的,如果你的宁静真的是强而有力,如果你已经达成它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摧毁它。 有了宁静就不难了解我所说的,那是我对生命每一个领域的态度。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禁欲者,那么你可以进入性,而它将不会摧毁你的禁欲,这很难去遵循。如果性会扰乱你的禁欲,那么它并没有什么价值,你里面仍然带有那个品质! 如果你真的活生生,充满能量,你可以快快乐乐地死,只有弱者会不快乐地死,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生活过,他们从来没有尝过生命的酸甜苦辣,他们一直都在希望,希望,又希望,但是生命从来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那就是为什么他们害怕死亡。 一个充分生活过的人总是准备去去,一个真正生活过的人每一个片刻都准备接受死亡。“接受”这个词用得并不好,最好是说“欢迎死亡”——很高兴、很快乐地去接受它,那么死亡就是一种冒险。如果你真正去生活,它应该是如此,那么死亡就不是一个敌人,而是一个朋友。较深的生活会允许死亡,肤浅的生活会避开它,在生命的每一个领域里都是如此。 如果你知道友谊是什么,你将不会害怕敌人,你一定不会!那么敌人有它本身的美,它也是一种友谊——只是在相反的那一端,它是相反那一端的爱的事件,它是一种涉入,一种托付。如果你知道友谊,你将会喜爱敌人。 那就是当那稣说“爱你的敌人”时的意思。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基督徒好几个世纪以来所解释的那样。你无法爱你的敌人!你怎么能够爱你的敌人,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你真的爱你的朋友,你将会爱你的敌人,因为一旦你知道了友谊之美,你也会知道敌意之美,它是反过来的友谊,这两者都能够给你一些东西,这两者都能够丰富你的人生。 相反之物并非真的是相反之物,在深处,它们有一个很大的和谐,它们是同一个整体的两个部分,这就是中国人所说的“阴和阳”,它们是同一个活动的一部分,它们是同一个轮子的一部分,它们并不是不相关的两者。它们看起来好像是“二”,因为我们没有深入地看。由于我们肤浅的眼光和不具穿透力的头脑,只有表面的意识,因此它们看起来好像是相反之物,否则它们并不是。 生命和死亡是朋友,它们互相透过对方而存在,它们各自对对方都有贡献,如果没有对方,它们就根本不会存在。生命能够不要有死亡而存在吗?人类一直在梦想要如何摧毁死亡,这是头脑的态度,这是直线状的头脑,是逻辑的头脑——如何摧毁死亡。因为逻辑的头脑说:如果没有死亡,生命将会很丰富,这是很简单的逻辑,即使小孩也能够了解那个算术:如果没有死亡,就会有更多的生命。 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没有死亡,将不会有生命。 那就是为什么简单的逻辑总是错的。表面上它看起来好像很对:如果没有敌人,整个世界都将会变成你的朋友;你错了。如果没有敌人,就不可能有友谊。逻辑说:如果没有恨,如果一直都只有爱,那么就会有更多的爱存在,所以逻辑家一直试着在摧毁相反的那一极,他们无法摧毁它,因为生命比任何逻辑都来得更大。他们不能够摧毁相反的那一极,这是很幸运的——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如果相反的那一极不存在,那么不要继续相信说生命将会更多,爱将会更多,友谊将会更多,快乐将会更多,不,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它的基础已经被摧毁了。 正反两极交互运作的观点提出了完全相反的论调,这个正反两极交互运作的观点对生命来讲是更真实的。正反两极交互运作的观点说:如果你想要更多的生命,那么就必须为死亡作更多的准备。 你或许没有觉知到,但是这样的事会发生。当你开着一辆车,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你更专注在速度,有一个片刻会来临,死亡随时都可能发生,那么你就变得活生生,那么生命的火焰就会燃烧得很快、很烈,那就是为什么速度有那么多的吸引力和磁力,因为速度把你带到更接近死亡,当你更接近死亡,生命就会变得更多,它是依同样的比例在成长的。那就是为什么战争有那么多的吸引力,因为在战争当中,死亡总是离你很近。 你或许会认为在战场上打仗的士兵一定很痛苦,你错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没有人会愿意去打仗,他们并不痛苦,真正的情况刚好相反:当他们回到平凡的世界,他们才会痛苦。当他们在战场上,在前线作战,他们并不痛苦,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他们非常接近死亡,以致于他们首度感到他们是活生生的。当他们越接近死亡,他们的活生生就变得越明显。当四周都在爆炸,弹壳飞来飞去,任何片刻他们都可能就这样死掉,在那个片刻,他们会感到一种狂喜,他们深深地碰触到了生命。 当死亡吻着你,它也是一个生命之吻,那就是为什么冒险和勇气有那么多的吸引力。 如果你害怕,你就没有办法得到生命。我要告诉你,静心就是最大的勇气和最大的冒险,因为即使在战场上,你都没有那么接近死亡。即使你觉得你接近死亡,它也只是身体的死亡,身体的死亡意味着表面的死亡,是外壳或身体的死亡,是你的房子在靠近死亡,而不是你在靠近死亡,是你的庇护所要被摧毁,而不是你要被摧毁,但是在静心当中是你要被摧毁,不只是那个庇护所要被摧毁,而是主人要被摧毁,不只是那个房子要被摧毁,而是主人要被摧毁,是自我要被摧毁,所以最伟大的战士总是对静心有兴趣。 我要告诉你一个现象,它发生在印度,也发生在日本,将来还会发生在任何有战士诞生的国家。 在印度,所有伟大的静心者都是战士,而不是婆罗门,这看起来很奇怪,婆罗门应该是伟大的静心者,他们一直都写文章在评论优婆尼沙经、吉踏经和吠陀经,他们甚至创造出玄学,他们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玄学家,就语言的表达而言,就逻辑而言,世界上没有其他任何地方有任何人能够跟婆罗门相比,他们非常精微,但他们并不是伟大的静心者。 佛陀是一个伟大的静心者,他是一个战士;马哈维亚是一个伟大的静心者,他是一个战士,不是一个婆罗门,所有24位耆那教的大师都是战士,这似乎很奇怪,为什么? 在日本有武士存在,他们是战士,他们是世界上曾经存在过的最伟大的战士。日本武士是战士的最高峰,是战士的最终可能性。每一个片刻,武士都准备去死,为了很琐碎的小事,他也准备去死,那是你所无法想象的。 我听过一个历史的事实,它发生在300年前。有一个日本武士,一个伟大的战士,他喝酒喝得烂醉,突然间国王要召见他,所以他就去了,他试着保持警觉,但是他太醉了,因此他忘了一些小的礼节——向国王鞠躬时,身体要弯下来多少度——当然,他也鞠了躬,但是那个角度并不很准确。 隔天早上,当他清醒过来,他立刻自杀。你一定听过“切腹”这个字,切腹自杀是日本武士专有的,他们一感觉到事情有什么不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礼节,国王也没有说什么。战士太伟大了,国王根本不必提它,他就自杀了。隔天,当国王知道那个武士自杀了,他流下了眼泪。 那个武士有300个门徒,他们也立刻自杀,因为如果师父犯了一个错误,门徒就应该跟进。 你一定会感到惊讶,它似乎是无法相信的,持续100年的时间,这件事还在继续,这件小小的事——有更多的门徒,门徒的门徒,因为一旦师父……武士喝醉酒去到国王那里做错事这种事以后从来没有被听到过。为了这么琐碎的事情!死亡似乎非常容易,随时可以做! 这些武士创造出禅,它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禅的传统,这些武士非常深入静心。 这是我的感觉,除非你准备去死,否则你并没有准备好去静心。在一个很深的层面上来讲,战争和静心是同义词,每当有一个你要被摧毁的可能性,在那个片刻当中,你生命的火焰就会完全燃烧,那个全然的强度就会发生在你身上。 相反的两极已经在会合,你不需要再去试着使它们会合,你不需要试着去综合它们,它们已经在会合,它们已经处于一种深深的和谐之中,但是“你”并没有处于和谐之中,那才是问题之所在。 所以当你很健康,你会有一种幸福感,将那种幸福感带到你生病或不健康的情况里。我要告诉你,那个幸福感不需要依靠健康,那个幸福感是一种内在的感觉,它不需要依靠身体,即使当你在生病的时候,你也可以携带着它。 拉曼马赫西正在垂死,他得了癌症——喉癌,他几乎不可能讲话,也几乎不可能吃东西,但是那些在最后一天围绕着他的人都感到很惊讶,他是那么地快乐,他的眼睛充满着一种微妙的幸福,身体的情况已经很糟糕,整个身体就好像一个废墟,但是拉曼本身可不然,他跟以前一样地健康。 有一次一个师父在垂死,他已经很老了,几乎有100岁,门徒们在那里,他们不能哭,因为他在笑,他们不能哭,因为它看起来很荒谬,这个人是那么地快乐,洋溢着快乐,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在享受着他的最后一口气,唯有在他死后,他们才能够哭。 有人问道:当他活着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哭?他们说:它似乎非常荒谬,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看起来好像他即将要进入一个存在更高的领域,好像死亡只是到达神性的门,好像他并不是即将要死,而是要被再生。他并不是一个老年人,如果你洞察他的眼睛,他是一个小孩,只有他的身体是老的。 那个幸福感是可以被携带的,即使当你病得很严重,你也能够维持在内在的幸福感;另一个情况是你所知道的:即使当你完全健康,你也会感到不幸福,这是你所知道的!所以这个也是可能的:当你完全健康,但是你却觉得很痛苦,当你很年轻而且活生生的,但是你的内在好像快要死掉。整个人生的事情对你来讲好像是一个重担,它是压在你身上一个死的重量。 你活着,因为你不能够不活着,你可以怎么样呢?你是活的,你发觉你是活的,所以你就继续活着,但生命对你来讲并不是一个狂喜的现象,你并没有在它里面感到喜乐,你并没有在庆祝它。 这么伟大的一个祝福!——居然能够活着。即使只有一个片刻能够活着,而且又能够觉知,这也已经太棒了,有那么长的生命,有那么多世……但是你却不感谢,因为除非你庆祝,否则你怎么会感觉到任何感激或任何感谢? 你是完全地年轻,完全地活。但是内在却带着痛苦,在垂死的时候,一个知道的人会带着幸福感,笑声将会来自他的内在,来自他存在的最核心。 不要试着去综合生命相反的极端,只要在内在整合。当我说“只要在内在整合”,我的意见是说任何你在单独的情况下所感觉到的,要将它带到市场,任何你在静心当中所感觉到的,要将它带进爱里面,因为在爱当中,别人会在,而在静心当中,你是单独的。 迟早那些事情将会自己安定下来,你不需要去安顿它们,你只要安顿你自己。把你自己安顿下来,事情就会自己安排得好好的,它们一直都会安排得好好的,它们一直都会跟随着你。一旦你定下来,整个世界都会定下来;一旦你处于和谐之中,整个世界都会处于和谐之中;一旦内在的调和达成了,外在世界就不会有不调和。 我所要强调的,我绝对要强调的,就是:你要定下来,不要试着在相反的极端里找寻任何和谐,你永远无法找到它。如果你尝试得太过分,你将会越来越被打扰,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另外一件你所问到的事是: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感觉到一种幸福感,你感觉到一种宁静,你觉得每一件事都可能。那也可能变成一种依赖,那么当你没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事情似乎变得更不可能,事情似乎没有那么调和,你会觉得很混乱。 当你跟我在一起,你感觉到宁静,因为你比较少,当你跟我在一起,跟我坐在一起,有一些片刻,你变得无我,有一些时候,你不在那里,你只是跟我在一起,那个障碍被打破了,那个墙消失了,在那个片刻,我流进你里面,每一件事似乎都变得可能。 当你回到家里,当你离开我,你的墙就再度筑起来,你就在那里,那么事情就没有那么美,所以,试着去了解正在发生什么,当你离开我的时候,要带着它。 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每一件事似乎都可能,即使最终的成道似乎也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在那里,如果没有你,每一件事都可能,如果有你,每一件事都不可能,你就是难题。 听我在讲,你会忘掉,如果你忘掉,你就不在那里,因为你的在或是你的自我只是一个心理现象,你必须每一个片刻都去创造它,就好像你在骑脚踏车,你必须继续踩,如果你停一下子,轮子就会停止。有一个动量,一个小小的动量,脚踏车在走了几码之后就会停止,如果你想要轮子继续转动,你就必须继续踩,它是一个持续的过程,轮子的转动并不是永远的,它必须每一个片刻都被创造出来,自我必须每一个片刻都被踩——你在踩它。 当你在这里,那个踩停止了,你更顾虑到我,你的整个焦点和注意力都转移了。 它就好像一个小孩在骑脚踏车,他对每一样东西都很好奇,他看到一棵树,有好几百只鹦鹉在那里喋喋不休,他就从脚踏车上摔下来,因为他的注意力转移了,他停止踩脚踏车,他忘了他骑在脚踏车上,而必须继续踩。 小孩子在刚学骑脚踏车的时候感到很困难,就是为了一个原因——因为他对每一样东西都很好奇。没有一个国家会发驾驶执照给小孩子,因为他们太好奇了,他们会忘记,他们随时都可能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他们会忘记他们在开车,他们会忘记他们有一个危险的工具在他们的手中,它可能会危及别人的生命。他们的注意力不集中,他们的意识到处流动。 当你在这里,你非常顾虑到我,你非常涉入我,因此你忘了继续踩,有一些片刻,当你完全忘掉你自己,宁静就降临到你身上,有一种喜乐会升起,每一件事似乎都可能,只有对神来讲才会每一件事都可能,对神来讲,没有一件事是不可能的,在那个片刻,你变成好像神一样。 当你离开我,你就退回来了,你的头脑开始思考,你开始踩脚踏车,你会踩得更多,因为你必须补偿,有一些片刻你没有踩你的脚踏车,所以为了补偿,你就踩得更多,强烈的自我再度恢复,你就失去了跟你自己的联系。 跟我在一起,真正发生的情况是,你跟你自己的接触更多,自我不存在,你跟你自己深深地接触,你内在的泉源在流动,随时可取用,能量没有阻碍,但是当你离开我,所有的阻碍就又回来了,旧有的习惯就又回来了,然后事情就似乎没有那么好,然后整个跟我在一起的现象似乎就好像是一个梦,你简直无法相信,它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奇迹,你认为或许我在做些什么,但是其实我什么事都没有做,没有人能够对你做任何事,它之所以发生是因为你让它发生。 当你离开我,要带着这种感觉,任何你在这里所感觉到的,你都要带着它,那么你对我的需要就会变得越来越少,否则我可能会亦成一种药物,你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开始对我渴望,然后你又会准备来找我,有一个很深的冲动,那么我可能会变成一种药物!然后你会变得越来越依靠我,那不是到达三托历、三摩地或成道的方式,那不是正确的方式。 如果你变得依靠我,我就变成药物,这样的话,我是有害的,但那是你把我变成药物的。 当你跟我在一起,靠近我,或是处于我的“在”之中,不论你感觉到什么,都要携带着它,你必须来到一个点,不管你是不是跟我在一起,你都要保持一样,那么我就是一个帮助,而不是一个枷锁,那么对你来讲,我就是一个自由,我必须对你成为一个自由,当我说我必须对你成为一个自由,它意味着你必须来到一个点,一个你可以不需要我的点。 如果它是一个经常的依赖,你并没有自由,它并不是一种帮助,它只是在延缓事情。一个真正的师父永远都会使他的门徒不需要他,这就是目标! 来到我这里,离开我这里,但是要带着那个感觉在你里面,你要保持一样,进入相反的两极,但是你永远都保持一样,那么每一件事就都可能,因为你是所有能量的泉源。 你里面具有所有生命的泉源,一切发生在生命里面的,都是从同样的来源所发生的,你的发生也来自那个泉源,你跟它深深关连,你跟它合而为一,如果小鸟能够快乐地歌唱,你也可以,因为提供他们快乐和歌唱的是同样的泉源,那个泉源对你来讲也是随时可以取用的,但是不知道怎么样,你却创造出一些障碍。如果树木是那么地翠绿,那么地自在,那么地没有烦恼,你也可以和它们一样,因为那个来到树木的树汁也会来到你身上,你或许忘了它,但是存在的。 一切在生命中所发生的,一切在你周遭所发生的,以及所有的奥秘,都是你的传统,你要将它拿回来。它就在你旁边,它就荒废在那里,而你继续在乞讨。整个帝国就在那里,整个帝国就荒废在那里,而你却在一直在乞讨,将它要回来! 这就是它可以被要回来的方式:当你进入相反的极端时,要保持一样,这就是克里虚纳在吉踏经里面所讲的:在痛苦或快乐当中,要保持一样;在成功或失败当中,要保持一样,不论发生什么,要让它发生,但是你保持一样,这个一样将能够给你完整。 你还问了一件事:你提到说,我叫你们要生活在世界里,而不要抛弃它,但是要全然地疯狂和狂喜,这似乎很困难,因为这样的话,你怎么能够很正常地生活在世界里,生活在跟人们的关系里?是的,我是这样告诉你们的。 有一样事:对我来讲,抛弃世界是丑陋的,因为那似乎是在抛弃神所给予的礼物。生命并不是由你创造的,你的存在并不是由于你的选择,它是一项礼物!抛弃它是在反对神,所有的弃俗都是在反对神,它是在对神说不。 那就是为什么那些弃俗的人变得更自我主义。当你弃俗的那个片刻,你是在说:我比生命更聪明,我比一切事物所从出的神性泉源更聪明;当你弃俗,你是在说:由我来选择;当你弃俗,你是在使用你的意志——意志创造出自我。 当我说不要弃俗,我是在说:不要成为一个意志,不要成为一个作选择的人,任何所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因为你而发生的,所以你是何许人,而可以选择这个或那个?让它发生,你能够怎么样呢?让它发生,不要被它所打扰。 弃俗只是一种逃避,因为你受伤,因为你受打扰,所以你弃俗,你抛弃那个情况,你并没有抛弃那个会受伤的态度,你并没有抛弃那颗带着很多创伤的心,你并没有抛弃那个任何人都可以伤害它的心,你并没有抛弃那个生病的头脑、那个一直都准备受打扰的头脑。你抛弃世界,那是比较容易的,你逃到喜马拉雅山上,但是一切在你里面的仍然会跟着你,它将不会有任何差别,这是一种欺骗。 保持整合,保持宁静,保持快乐,让世界发生!你是何许人而可以决定弃俗或不弃俗?不管你在哪里找到你自己,要停留在哪里,要整合,要宁静,要快乐,不要去到喜马拉雅山上,要在你里面创造出一个喜马拉雅山,那就是我所说的“不要弃俗”的意思。不要去到山上,要在内在创造出那个宁静,所以不管你去到哪里,那座山都会跟着你走。 关系是很美的,因为它是一面镜子,但是有一些人很愚蠢,当他们在镜子里面看到他们的脸很丑,他们就将镜于打破,那个逻辑很明显:这个镜子使你变丑,所以你就摧毁镜子,那么你就是美的。 关系是一面镜子,不管你在哪里跟一个人关连——一个太太、一个先生、一个朋友、一个爱人或一个敌人——就有一面镜子在那里。太大反映出先生,你可以在那里看到你自己,如果你在那里看到一个丑的先生,不要试着去离开你太太,那个丑是在你里面,抛弃那个丑!这个镜子是美的,要感谢这个镜子。 但是愚蠢和怯懦的人总是逃避和抛弃,而勇敢和聪明的人总是生活在关系之中,他们使用它来作为一面镜子。跟一个人生活在一起是一个经常的反映,每一个片刻,对方都会将你显露出来,暴露出来,那个关系越密切,那个反映就越清楚,那个关系越疏远,那个反映就没有那么清楚。 那就是为什么所有的抛弃事实上都变成在抛弃爱。太太和先生变成破坏关系的基础,因为一天24个小时都跟一个人住在同一个屋子里,一天24个小时都关连在一起…… 即使当太太没有在讲话,不对他先生说任何事,他也是在反映;即使当先生在看报纸,他也是在反映。他放报纸的方式,太太就知道报纸只是在创造一道墙,他隐藏在它后面,他或许假装说他在阅读,他或许在读同样的新闻两次、三次,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在读,只是很机械式地看过那些文字,但是他将他自己隐藏在报纸后面的方式也变成一面镜子,他在逃避他太太,他已经受够了他的太太,他不想要她在这里,他不想看她,她的“在”使他觉得很重,他想要用什么方法逃开。 当你处于爱之中,语言是不需要的,姿势,甚至宁静都变成很好的口才。 一个经常的反映在继续着,而每一个人都是丑的,因为美只是某种当你内在的本质被显露出来时渐渐发生的东西。自我永远都是丑的,所以,唯有当自我不存在,一个人才会变得很美,是你的自我被反映出来。 那些一直提醒你说你很丑的人就变成了敌人,你会想要抛弃,但抛弃镜子是聪明的吗?它是愚蠢的。即使没有人反映你,你还是保持一样,当没有人提醒你,你或许甚至会在同样的方向有更多的发展。 镜子很美,而且很好,它能够帮助你,如果你很警觉,渐渐地你就能够抛弃自我,然后在别人的镜子里面,你漂亮的自己就会被显露出来。 一旦你变成一个“空无”,或是变成一朵白云,那么世界上所有的湖都会反映出你的纯白,都会反映出你飘浮的放开来。 所以我说只有一样东西必须被抛弃,那就是抛弃那个抛弃本身,其他没有。 生活在神所在的地方,如果你不喜欢神这个字,那么你可以使用“整体”这个字,那是没有问题的,它只是一个字而已。所以,不管是“神”或“整体”,当整体把你放在什么地方,你就在那里,整体从来没有把任何人放在抛弃当中——从来没有。整体总是把你丢进关系之中,因为没有人生下来是单独的,没有人能够如此,至少需要母亲和父亲,一个社会跟一个家庭是需要的,整体总是把你丢进关系之中,那就是为什么我说抛弃是违反神的。 戈齐福有很多洞见,他的洞见之一就是:所有的宗教人士都在反对神。这是很奇怪的,但事实是如此,我完全同意他,他是对的,所有的宗教人士都反对神,因为他们把他们自己看成判官:这是错的,这是对的;这个应该做,这个不应该做;一个人必须离开世界。神把你丢进世界,而所谓的宗教传道者却教你要抛弃它。 我不是那种宗教人士,我赞成神,我赞成整体,不管他引导你到哪里,你要像一朵云一样地移动,要跟着他移动,将你自己全部交在整体的手中,唯一要记住的事是:要处于两极之中——那个宁静,那个平衡,那个完整。 但是你说:那将会很困难!是的,它将会很困难,如果你很喜乐,那么你很难生活在一个病态的家庭里,而每一个家庭都是病态的,它就好像你被迫生活在一个疯人院里,那将会很困难,因为在那里每一个人都是疯的,所以你能够怎么样呢? 如果你被丢进一个疯人院,每一个人都发疯,但是你并没有发疯,那么你怎么办?如果你真的没有发疯,你将会扮成好像发疯一样,那是在那里唯一聪明的方式,没有人会知道你是健全的,因为如果他们知道,他们一定会制造麻烦。在疯人院里,一个真正聪明的人一定会装得更疯,那是在那里唯一安全的状态。 所以,在这个每一个人都发疯的生活里,你能够怎么样呢?这整个星球是一个疯人院,一个大的疯人院,每一个人都是病态的、生病的、有病的、不正常的,你能够怎么样呢?演戏!当你觉得很想跟人在一起,你就跟人在一起,不要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只要演戏,而且享受那个演戏。 当你跟人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演戏,但是对你自己,要非常狂喜,我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我的意思是说:如果附近有人死了,你要怎么做呢?你要在那里非常狂喜吗?那么你将会被打。你应该又哭又泣,演得美一点,因为那就是在那整个病态的情况下,在那个死亡没有被接受,在那个死亡被认为是罪恶的情况下所需要的。不要为任何人制造任何麻烦,如果你很聪明,你就演戏,演得很美,没有人能够在那里哭得像你那样,享受它!——那是你内在的东西。使它成为一个狂喜!但是对外在来讲,对你周遭的人来讲,要演得很美。 在世界里,要成为一个演员,当你是一个演员,你就不会受打扰,因为这样的话,你知道这只是在演戏。整个人生是一个大的心理剧,要在里面成为一个演员,而在内在,停留在你无我的喜乐之中。 第十二个早晨 1974年5月21日 不论你做什么,都要很全然 你曾经告诉过我们,对师父要完全臣服,但是常常会冒出一些理由,使我们不确切地遵循你的指示,比方说,我们会说:师父并不知道情形已经改变了,师父并不了解西方的实际状况。 我们应该遵循师父所说的每一件事,或者有时候我们可以用我们自己的决定? 你必须完全遵循这两者的其中之一,或者完全不遵循。不要有任何妥协,因为任何只用一半的心的东西不仅没有用,而且还会有害,任何只有一半的心的东西都会使你分裂,那就是伤害,你必须保持是一个不分裂的统一体。 所以,或者是完全臣服……那么在你这一方面就不需要去想什么,只要盲目地跟进,我强调“盲目”这个词,好像你没有眼睛一样,由那个有眼睛的人来引导你,那么你将会保持是一个不分裂的统一体。当你是不分裂的,当你是完整的,你就会成长。 或者,如果你觉得这个不可能,这个做不到,那么就根本不要去遵循,那么就完全按照你自己的意思,这样你也会保持不分裂。 保持不分裂是最终的目标,两者都可以,它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如果你能够单独一个人,不要师父,如果你能够遵循你自己的意识,不管它引导你到哪里,它都是一样的,那个结果是一样的,所以它依你而定。 但是头脑一直都会说:两者都做。头脑会说:遵循师父所讲的,但是还要想想看,只遵循那些你认为是对的。这算什么遵循?这算什么臣服? 如果你是裁判,如果你决定说要遵循什么,不遵循什么,那么这算什么臣服?这算什么信任?那么最好遵循你自己的意识,不要欺骗,这样做至少不会有欺骗,否则你会继续遵循你自己的方式,而你认为你是在遵循师父的方式。 如果你是决定因素,如果你必须加以选择,如果你必须抛弃某些东西,而接受某些东西,那么你是在遵循你自己的方式,但是你可以在你的周围创造出那个印象,或者你可以欺骗你自己说你是在遵循师父的方式,那么它就不会有什么结果,你将不会成长,因为透过欺骗不可能有成长。 你将会变得越来越混乱,因为如果由你来决定要做什么或不做什么,如果你必须从你师父的引导里面去作选择,你将会创造出一个混乱,因为每当师父引导你,他的引导具有一种有机的统一,每一项指示都跟另外的指示有关连,它是一个浓缩的整体,你不能够抛弃某些东西,而遵循某些东面,这样做你将会变成一个废墟、一个残骸。即使只有一样东西被拒绝,整个事情也就被扰乱了,你不知道事情是如何互相关连的。 所以,这是我对你的建议:保持是一个单位,不分裂的。决定,如果你必须决定,那么你就决定:我将要遵循我自己的方式,那么就不要臣服,也没有这个需要! 这就是克利虚纳姆提四、五十年来一直在说的:不要跟随。一个人可以不跟随任何人也可以到达,但那个路途是费力的,而且很长,因为你并不准备接受任何可以给你的帮助;没有引导,而那是可能的,它可以消除在那个途径上很多不必要的困难。 这就是克利虚纳姆提一直在说的,但是没有人这样做,这就是头脑的困难,头脑能够接受“不要跟随”,并不是因为它了解,而是因为不跟随任何人能够非常满足自我。没有人想要跟随任何人,在内在深处,自我会抗拒。 所以在克利虚纳姆提的周围,所有的自我主义者都聚集在那里,他们再度欺骗他们自己,他们认为他们没有在跟随任何人,因为他们已经了解了跟随的谬误,他们已经了解那个途径必须单独去走,他们已经了解不可能从别人那里得到帮助,没有人能够帮助你,没有人能够引导你,你必须单独一个人走。他们认为他们已经了解了这个,那就是为什么他们不跟随任何人,这并不是真实的情况,他们在欺骗,他们之所以没有跟随是因为他们的自我不跟随。 但是他们仍然继续听克利虚纳姆提的演讲。好几年以来,他们都一再一再地去听他演讲。如果不可能有任何帮助,你为什么要一再一再地去听演讲?如果没有人能够引导你,一再一再地去听他演讲有什么意义?它是没有意义的。 即使这个态度——这个你必须单独去走那个途径的态度,也不是由你发现的,它是由克利虚纳姆提显示给你的。在内在深处,他已经变成了你的师父,但是你还继续说你不跟随,这是一种欺骗。 同样的欺骗也可以从相反的方向来发生,你来到我这里,你认为你已经臣服了,但是你仍然继续在选择。如果我说了一些适合你的东西——那意味着:它适合你的自我——那么你就遵循它;如果我说了一些不适合你的自我的东西,你就开始作合理化的解释:这或许不适合我。所以你觉得说你已经臣服了,但事实上你并没有臣服。 在克利虚纳姆提周围的人认为他们没有在跟随任何人,但是他们在跟随;你们在我的周围,认为你们在跟随我,但是你们并没有跟随我,头脑永远都是一个欺骗者,不论你去到哪里,它都可以欺骗你,所以要很警觉。 我要告诉你:你可以不要跟随而到达,但是那个路途将会非常非常寂寞,非常非常长,它一定会如此,但是一个人可以到达,那并不是不可能的,已经有人到达了,我本身也是没有跟随而到达,你也可以到达,但是要记住,那个不跟随不应该变成一种自我的满足,否则你将永远无法到达。 有没有师父并不是基本要点,基本要点在于自我,在于你的自我。如果没有自我,即使没有师父,你也可以到达;如果有自我,即使一个佛也无法引导你。或者是完全跟随,或者是完全不跟随,重点在于完全,它由你来决走。 保持不被头脑所欺骗,深入你自己里面,觉知你正在做的事,如果你要臣服,那么你就臣服。 我记得,有一次在戈齐福的团体里,他跟几个门徒在一起下功夫。那个事情需要绝对臣服,戈齐福告诉他们说,不论他说什么,他们都必须遵循,他在帮助他们做一种练习,他称那个练习为“停止训练”,每当他喊:“停!”不管你在做什么,你都必须停止。 比方说你在走路,有一只脚在地面上,然后他喊:“停!”你就必须停在那里;或者你正在讲话,你的嘴巴是张开的,然后他说:“停!”你就必须张开嘴巴停在那里,你不可以去改变它,你不可以调整你的姿势使它变得舒服一点,因为那是一种欺骗,你除了欺骗你自己之外不能欺骗任何人。 有一次,突然间在一个早晨,人们在帐篷外面做一些练习,有一些人经过附近的一条运河,他突然喊:“停!”——他本身在帐篷里面——所以人们就停住了。有四个人在经过运河,那是一条干的运河,里面没有水,所以他们就停住了,但是突然间,有人将水龙头打开,水就开始流进来。 他们开始想:怎么办?因为戈齐福在帐篷里面,他不知道他们站在运河里,而运河里面的水正在流,但是他们在那里等,因为头脑可以等到某一个时刻。 当水流到他们的颈部,有一个人跳了出来,他说:这太过分了,戈齐福本身并不知道,然后那个运河的水位又升高了,当水靠近他们的鼻子,有另外两个人跳开了,因为再下去他们就会被淹死,很容易就可以作这种合理化的解释。你也会这样做,因为他们已经濒临死亡,而师父在帐篷里面,他不知道! 只有一个人留下来,水流过了他的头,他继续站着,然后戈齐福冲出他的帐篷,将他带出那条运河,他几乎已经昏过去了,必须将他体内的水压出来,他差一点死掉。 但是当他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个旧有的人已经死掉了,这是一种蜕变,他变得完全不同。 在那个死亡的片刻,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接受了师父,他拒绝了他自己的头脑和合理化的解释,他拒绝了他自己求生的欲望,他拒绝了他自己最内在的生物求生本能,他拒绝了每一样东西,他说:当师父喊“停!”,我必须停止,如此一来,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移动我。 它一定非常非常困难,几乎不可能,但是当你做了那个不可能的,你就被蜕变了,已经快要死了,他还不允许头脑来干涉,死亡就在那里,但是他接受死亡,而不接受他自己的头脑和判断。 从此以后,他就不再是同样的那个人了,从此以后就没有人再碰到过那个旧有的人。然后别人了解到他们错过了一个伟大的机会,那三个跳出运河的人错过了一个伟大的机会。 这就是全然的臣服,它不是一个它是否吸引你的头脑的问题,它不是一个你的头脑要说是或说不的问题。当你臣服,你已经放弃了所有说“不”的可能性,不论那个情形怎么样,你都不会说“不”,完全的“是”就是臣服,非常困难!那就是为什么蜕变那么困难,那么不容易,那就是为什么灵性的诞生那么不容易。 但我并不是说你无法单独到达,你可以单独到达,你可以跟着一个师父到达,你可以在一个团体里到达,你也可以以一个个人到达,所有的可能性都是敞开的,我既不是赞成这个,也不是赞成那个,它由你来决定,不要有任何欺骗地来决定。 记住,这不是东方和西方的问题,在深处,头脑都是一样的,所有的不同都只是在表面上,东方或西方只是在表面上,它们或许是文化上的或种族的族性,但它们只是在表面上,在内在深处,人类的头脑是一样的,你来自哪里是无关紧要的。 臣服,或是保持完全单独,但是这两个途径都只能由那个很全然的人来走。 佛陀单独一个人到达成道,也有很多人跟随佛陀而达到同样的成道。 我不是某一个特定派别的支持者,我不跟克利虚纳姆提一样地说:只有这个途径。我不跟梅贺先生一样他说:只有这个途径。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说,只有这个途径。他们是为了要帮助我,一旦你知道也有另外的途径,混乱就在你里面产生了,那么你就开始摇摆,有时候你认为是这个,有时候你认为是那个。 那就是为什么师父们一直在说:只有这个途径——只是为了要让你的头脑不混乱,否则相反的东西也会吸引你,你会继续改变你的观点。为了要使你很全然,所以师父一直强调一个途径。 但是我要说,两种都可以,为什么呢?因为那个强调已经变旧了,你已经听过大多关于:这是唯一的途径。它已经变成死气沉沉的陈词滥调,现在它已经不能够有所帮助了。 过去它曾经有所帮助,现在它已经无法有所帮助了,因为世界已经变得非常统一,地球已经变成一个地球村,各种宗教之间互相都知道,所有的途径也都已经为人所知,现在人类已经熟悉各种途径、各种可能性和各种不同的选择。 在过去,人们只知道一个途径,只知道从他们自己的传统所传下来的途径,因此强调“这是唯一的途径”是好的,这样可以使他们的头脑能够对它有信心,有信任,但是现在情形已经不是这样。印度教教徒会阅读可兰经,基督徒会来印度寻求指引,回教徒也知道吉踏经和吠陀经。 所有的途径都已经为人所知,有很多混乱存在,现在任何说“这是唯一途径”的人已经无法有所帮助,因为你知道别的途径也存在,你同时知道从其他的途径也有人到达或正在到达,因此我不强调任何途径。 如果你臣服,你能够接受我的帮助,如果你不臣服,你也能够接受我的帮助,但是你必须对它很清楚。如果你选择臣服的途径,那么你必须完全跟随我,如果你选择不臣服,那么你也可以这样决定,我可以成为道上的朋友,不需要把我看成师父,我可以只是一个道上的朋友,或者甚至连一个朋友都不是。 你在找寻,你碰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一个陌生人,你问他:河流在哪里?要到河边去应该走哪一条路?当他告诉你之后,你谢谢他,然后你继续走。我可以只是一个陌生人,甚至不需要成为一个朋友,因为对一个朋友来讲,你也会涉入。你可以使用我的帮助,我的帮助是无条件的。 我不说:做这个,然后我才会帮助你。我不说:臣服,唯有如此,我才要帮助你。但是我必须说:做任何你喜欢做的,但是要做得很全然。如果你是全然的,那个蜕变就比较接近,如果你是分裂的,那么它几乎不可能。 这个家伙也是没有胡须的 钟爱的师父,当瓦坤看到有胡须的菩提达摩的照片,他抱怨说:为什么这个家伙没有胡须? 奥修师父,为什么你不留胡须? 禅的传统的确很美,菩提达摩留有胡须,但是一个门徒问道:这个家伙为什么没有胡须? 这个问题很美,只有禅宗的弟子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因为胡须属于身体,不属于菩提达摩,那个家伙是没有胡须的,因为身体只是一个住处。 很明显,这个问题看起来很荒谬,但它是有意义的,这样的问题已经被问过很多次。 佛陀一直在讲话,不论早上、晚上、下午,在这个村子,或是在那个村子,或是在旅行当中,有40年的时间,他都一直在讲话,然后有一天,舍利子问道,你为什么保持沉默?你为什么不对我们讲话?这很显然是荒谬的!而佛陀笑着说,你说得对。 这个人一直在讲,没有人讲得像佛陀那么多,但舍利子是对的,因为这个讲话只是发生在表面上,而佛陀的确是保持沉默。 临济禅师常常说,佛陀这个人从来没有被生下来过,从来没有走在这个地球上,也从来没有死——他只是一个梦,而他每天都会到庙里去向佛陀的雕像鞠躬! 然后有人说:临济,你疯了吗?你每天都在说这个人从来没有被生下来过,从来没有死过,也从来没有走在这个地球上,但你还去庙里向他的雕像鞠躬。 临济说:因为这个人从来没有被生下来过,从来没有走在这个地球上,也从来没有死过,所以我向他的雕像鞠躬。 那个发问者继续说:我们不了解,要不然就是你疯了,要不然就是我们疯了,但是我们不了解,你是什么意思? 临济说:这个人的出生对他来讲只是一个梦,走在地球上对他来讲只是一个梦,死亡对他来讲并不是真实的,只是一个长梦的结束,而这个人,他本性的中心,是超越生死的。 据说佛陀一直都停留在第七层天堂,他从来没有下来过,只有他的映像曾经在这里,这是真实的!这对你来讲也是真实的,你从来没有下来过,只有映像下来,但是你变得非常跟那个映像认同,以致于你忘记了,你以为你下来过,你不可能从你的本性下来,没有任何方式可以掉下来。 但是你可以看着一条河流,你可以看到那个映像,然后你变得非常跟它认同,以致于你认为你就是水面下的水,你可以因为它而受苦,你可以感觉快要窒息,你可以感觉你快要死掉,而事实上你一直都站在岸边,你从来没有下到水里,你不可能下去! 所以我要告诉你:不只是佛陀,其他人也从来没有从第七层天堂下来过,从来没有,但是有一些人会执著于他们的映像,或是跟他们的映像认同,这就是印度人所称的“马亚的世界”——映像的世界。我们停留在梵天——我们停留在最终真实的存在里——我们永远都根植于那里,从来不曾有人下来过,但是我们可能会跟映像或梦认同。 所以你问我说“这个家伙也是没有胡须的”,你这样问是对的。如果你看我的身体,那么你并不是在看我,如果你看我,那么你就会了解。 胡须无法自己生长,胡须只能够长在身体上,这个胡须真的是非常象征性的:灵魂是活的,身体是半死半活的,而胡须几乎是死的。你的毛发是你身体一个死的部分,那就是为什么你可以剪掉它而不觉得有任何疼痛。如果你切掉你的手指,你一定会觉得痛,你的毛发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但是如果你剪掉它,你并不会觉得有任何疼痛,它是你身体上死的细胞。 所以有时候在墓地里……如果你去到一个回教的墓地,挖出一具尸体,那个人死的时候或许没有胡须,但是死后却长出胡须,即使在已经死掉的身体上,胡须也能够生长,因为胡须是死的,它只是一些死的细胞。 留胡须是好的,因为这样的话,当你站在镜子前面,你能够看到所有三个层面的你:那个完全死的、那个半生半死的和那个完全活生生的。 胡须是物质,身体是物质和灵魂会合在一起,那个会合总是困难的,但身体只是物质和灵魂会合的地方,当那个会合断掉,那个平衡就丧失了,你就死掉了——物质再被物质吸收进去,灵魂再被灵魂吸收进去。 这个家伙也是没有胡须的。 这整个问题是:为什么菩提达摩不是物质?而那个回答是:因为灵魂不可能是物质。 但是禅宗的弟子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来问,其他地方没有人问这样的问题,你不能够问基督教的教皇:为什么那稣这个家伙没有胡须?这个问题会被认为很凡俗,你不能够跟耶稣那么亲密,你不能够称呼他为“这个家伙”,那将会看起来不神圣,你的行为会被看起来好像是在侮辱,但是禅宗的人并不这么想。禅说:如果你爱你的师父,你可以笑他们,如果你爱他们,那么就不可能有任何恐惧,甚至连对一个神圣的人也不会有恐惧,如果你爱他们,那个恐惧就消失了。 所以当基督教的神学家首次知道禅的传统,他们简直不能相信这样的宗教也能够存在,因为禅宗的和尚一直在笑佛陀,有时候他们会用一些你无法相信的话,他们可能会称佛陀为“这个愚笨的家伙”!如果你问他们,他们会说:是的,他很愚蠢,因为他试着要说出一些不能够说的事,他试着要蜕变我们这些不可能被蜕变的人。他是一个愚蠢的家伙,他试着在做那些不可能的事! 禅师使用一些其他宗教不可能使用的词句,但就是因为那样。所以我说其他宗教井没有像禅那么具有宗教性,因为如果你真正地爱,会有什么恐惧呢?你可以开玩笑,你可以笑,而像佛陀这样的一个成道的人将会跟你一起笑,那是没有问题的,他将不会觉得受伤,如果他觉得受伤,他就根本没有成道,他不会说:不要使用这么凡俗的语言,因为对佛陀来讲,所有的语言都是凡俗的,只有宁静才是神圣的,所以不管你称他为愚蠢的家伙,或一个成道的人,这两者对他来讲都是一样的。 我们所使用的语言是凡俗的,只有宁静才是神圣的,所以不论你说什么都一样。 瓦坤这个门徒是在问:为什么菩提达摩这个家伙没有胡须? 菩提达摩是第一位禅师:菩提达摩创立了这个一直都在流动、一直都在更新的禅宗之流。 1400年前,菩提达摩去到中国,当他进入中国,他把一只鞋子穿在他的脚上,另外一只鞋子放在他的头上。国王来迎接他,他变得很尴尬:这是什么样的礼貌?他已经等很久了,他在想:有一个神圣的人,有一个伟大的圣人要来,而这个人的行为好像一个小丑。 国王觉得很受打扰,他觉得很不安,他抓到了机会就问菩提达摩:你到底在做什么?人们在取笑,他们也取笑我,因为我来迎接你,而你的行为好像不是应该有的行为,你的举止应该像一个圣人! 菩提达摩说,只有那些不是圣的人才会举止像圣人,我是一个圣人!只有那些有是圣的人才会举止像圣人——他这一句话是对的,因为唯有当你的行为不是自发性的,你才会去关心它们。 国王说:我不了解——你将一只鞋子放在头上,你看起来好像一个小丑。 菩握达摩说:是的,因为所有能够被看到的都是小丑在演的戏,只有那个不能够被看到的……你像一个国王站在这里,长袍加身,衣着别致,又戴上皇冠,这也是小丑在演戏,为了要告诉你这一点,所以我将一只鞋放在我的头上,所有这些都是小丑在演戏,真正的东西并不在外围,注意看我!不要看我的身体。 他说,我将一只鞋了放在我的头上,这是非常象征性的,我是在说:在生命里面,没有一样东西是神圣的,也没有一样东西是凡俗的,即使一只鞋子也跟你的头一样地神圣,我带着这只鞋子来作为一个象征。 据说国王深为所动,但是他说:你大过分了。他又说:有一件事我想要问你:要如何平息我的头脑?我觉得很没有耐心,很烦躁,很不安。 菩提达摩说:明天清晨4点钟带着你的头脑来我这里,我将会使它平息。 国王不了解,他开始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怪人——带着你的头脑来?当他走下菩提达摩所住的庙的阶梯时,菩提达摩再度说:记住,不要单独一个人来,否则我要平息什么?带着你的头脑来,4点钟的时候来,一个人来,不要带侍卫,身边不能有人。 国王整个晚上都睡不着,他在想,这个人似乎有一点疯狂,当我在那里,我的头脑就很明显地一定会跟着我,所以他为什么要坚持说带着你的头脑来?有时候他想:最好不要去,因为难晓得?一个人去,或许这个人会开始打我或搞出什么花样,你不能够相信,你也不能够预测这个人。 但是到了最后,他还是决定要去,因为这个人真的非常具有磁性,他的眼睛里面具有某种东西,具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地球的火,他的眼睛也很特别,有一种来自彼岸的宁静,所以国王就好像被催了眠一样地来了。菩提达摩所问的第一件事是:好,你终于来了,你的头脑在哪里?菩提达摩周围坐着很多他的门徒。 国王说:当我来的时候,我的头脑就跟着我来了,它就在我里面,它并不像一个我能够携带的东西。 所以菩提达摩税:好,你认为头脑在你里面,那么你就坐着,将眼睛闭起来,试着去找出看看它在哪里,你只要将它指给我看,我就可以将它导正,我将会使你的头脑变得宁静。你不必烦恼。 国王闭起他的眼睛试着去看,菩提达摩就坐在他面前,他试了又试,试了又试,时间一直在经过,然后太阳正在升起,他的脸部完全宁静,然后他打开他的眼睛,菩提达摩坐在那里,他问道:你可以找到它吗? 国王开始笑,然后他说:你已经将它导正了,因为我越是试着要去找出它,我就越发觉它不在那里,它只是一个影子,它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穿透我的内在,它只是我的不在,当我变得“在”内在,它就消失了。 这个菩提达摩真的是一位很稀有的人,他的门徒可以开他的玩笑或取笑他,他也会觉得很高兴!一个成道的人是一个持续的笑,他不是一个像一般人所认为的是一个严肃的人。 不管你在什么地方看到严肃,你就可以知道得很清楚有什么东西弄错了,因为严肃是病态存在的一部分,除非花生病了,否则没有一朵花是严肃的;除非小鸟生病了,否则没有一只小鸟是严肃的,除非有什么不对劲,否则没有一棵树是严肃的。每当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就会有严肃发生。严肃是一种病,当每一件事都很好,笑声就产生出来了。 菩提达摩一直在笑,他的笑是从肚子发出来的,是一种喧笑,他的门徒常常问一些除了菩提达摩以外没有人能够回答的问题。 我要告诉你:那个家伙是没有胡须的,这个家伙也是没有胡须的。 你能够跟他谈什么呢 高索(Goso)说:当你在路上碰到一位禅师,你不能够跟他讲话,你也不能够跟他处于沉默之中,你要怎么办? 钟爱的师父,当我们在草地上碰到师父中的师父,要怎么办? 是的,事情的确如此。当你在路上碰到一位禅师,你不能够跟他讲话,因为你能够跟他谈什么呢?你们的话语是那么地不同,你们的语言属于两个不同的层面,你能够跟他谈什么呢?你能够问什么呢?有什么问题真的值得问吗?有什么问题真的有意义吗? 当你碰到一位禅师,你要谈些什么?一切你所能够谈论的都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俗的世界,市场、房子、家庭,一切你所能够谈论的,一切你是的,都非常没有用。 它的确如此,当你在路上碰到一位禅师……你总是会在路上碰到师父,因为师父总是跑来跑去,你从来不会在任何其他地方碰到他,记住,你总是会在路上碰到师父,因为他总是在移动,他是一条河流,从来不是静止的,从来不是站着不动的,如果你无法跟着他移动,你将会错过他,他总是在动,你总是会在路上碰到他。 你能够跟他谈什么呢?你也无法保持沉默,因为保持沉默对你来讲几乎不可能。你不能够谈话,因为师父属于一个不同的世界,你也不能够保持宁静,因为你所属的世界是从来不宁静的,你的头脑会继续喋喋不休,你的头脑是一个经常性的话匣子,不管是前后一致,或前后不一致,思想都会在你里面不停地继续下去,永无止境,一直在那里绕圈子。 你无法宁静,你也不能够讲话,那么要怎么办呢?如果你开始讲话,它将会显得很荒谬,如果你要保持宁静,那也不可能,最好不要由你来决定,问师父看看要怎么办。 告诉他:我不能讲话,因为我们属于不同的世界,任何我所问的都将会是没有用的,而任何你所能够回答的,我也不会问,任何我所问的都没有用,它甚至不值得回答。我无法保持宁静,因为我不知道宁静是什么,我从来不知道它,宁静从来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我知道一种宁静:两个思想之间的空隙的宁静,和两句话之间的空隙的宁静。 我们的宁静就好像发生在两个战争之间的和平,它并不是真正的和平,它只是在准备另外一场战争。那个连接两个战争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和平?那个战争只是变得地下化而已,它是一种冷战,它从来不是和平,我们的宁静就好像是那样。 所以你就这样告诉师父,你说:我无法宁静,我也不能够讲话,请你告诉我要怎么办。 不要由你自己来开始任何事情,因为任何由你来开始的都将会是错的。不论你讲话或沉默,任何由你来开始的都将会是错的,将每一件事都交给师父,问他:我要怎么做?如果他叫你讲话,你就讲话;如果他叫你保持宁静,你就试着去保持宁静,他知道他只会要求那个对你来讲是可能的事。 到了最后,他会要求那个不可能的事,但是他从来不会在一开始就这样做。他在最后会要求那个不可能的,因为到那个时候它也会变得可能。但是在刚开始,他只会要求那个可能的,渐渐地,他会把你推往最终的深渊,在那个地方,那不可能的会发生。 如果他叫你说话,那么你就说话,那么甚至你的说话都会是一个帮助,但是这样的话,你并不是真的在问,你的谈话只是一种发泄,你在将你的头脑带出来,你在将你的头脑表达出来,你在打开你自己,你并不是在问,你是在暴露你自己,这个暴露将会有帮助,你将会释下很多重担。 当一个师父接近你,如果你能够真正坦白,说出一切来到你身上的——不相关的、矛盾的;不要去管你自己,不要去驾驭它,不要去操纵它——当一个师父接近你,如果你能够全部说出任何来到你头脑的东西,它就变成一种乱语的发泄。如果你下去操纵,它会好像一个疯子在讲话。当一个师父接近你,如果你很坦白,很诚实,很真实,将你的头脑全部带出来,师父将会从后门穿透你。你的头脑从前门出去,师父从后门进入你。 所以当你在草坪上接近我,要很真诚,而且很真实,不要将那些理智的问题带来,它们是没有用的。玄学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不要问任何玄学的问题,它们是不真实的,它们不属于你,你或许听过它们,或是读过它们,但它们并不是你的一部分。将那些无意义的东西丢出来,不管它们是什么,不要试着去操纵它,不要试着将它作合理化的解释,或是去修饰它,让它尽可能保持原来的样子,因为在师父面前,你必须是赤裸的,你不应该穿衣服,你不应该隐藏你自己。 那是二个暴露,如果你能够把谈话当作一种暴露,而不要当作一种询问——只要打开你的心,什么都不要同——那么宁静就会随之而来,因为当你暴露出你的头脑,当你经历了发泄,宁静就会来到你的身上,这是一种不同形式的宁静——不是强迫的宁静,不是控制宁静,没有带着你的任何努力的宁静。 当你完全暴露出你的头脑,完全释放出头脑里面的东西,就会有一种宁静出现,就会有一种宁静降临到你身上,淹没了你,那是一种超出了解的宁静,那是一种超出你的宁静,那是一种属于整体,而不属于个人的宁静。 那么你就可以成为两者,当你在路上碰到一位禅师,你可以讲话,你也可以保持沉默。 第十三个早晨 1974年5月22日 神在找寻你 昨天你很清楚地告诉我们说,我们需要完完全全地遵照师父的话去做,但是我们不能够每一个细节都请教你。 当我们的头脑总是在找寻容易的方式,我们要怎么样选择正确的途径? 真正的问题不在于请教师父,而是如何变得更静心,因为师父的身体部分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变得更静心,你就能够每一个片刻都请教师父,身体的在是不必要的,它之所以需要是因为你不静心。 因为你跟你的身体认同,所以,在你的头脑里,师父也是跟他的身体认同。因为你认为你是一个身体,所以你也认为师父是一个身体。然而师父并不是一个身体,当我说师父不是一个身体,我的意思是说他不局限于时间和空间。 问题不在于处于他的“在”之中,不论你在哪里,如果你是静心的,你就是处于他的“在”之中,即使当师父已经过世了,他也可以被咨询。 即使在今日,佛陀仍然在被咨询,而且那个回答也被接收到,并不是说佛陀坐在某一个地方来给你回答,而是当你深入静心之中,你就是佛陀,你的佛性就会升起,你的佛性就会回答你,这样的话,佛陀就不再局限于任何地方。那个意思就是说,对一个瞎了眼的人来讲,他在任何地方都无法被找到,但是对一个能够看的人来讲,他到处都在。 不管你在那里,你都能够跟你的师父接触。那个方式并不是去找师父,那个方式是走向内在,你越深入你自己,你就越能够穿透师父。 回答将会出现,你将会知道和感觉到那些回答并不是来自你的头脑,将会有一种完全不同的品质,那个品质会有绝对性的改变,所以不会有混乱。当你的头脑在回答,你会觉得是你在回答,当头脑不在,而你变成静心的,那么那个回答就好像是来自其他某一个人,而不是来自你,你可以听到它。 那就是可兰经的奥秘,穆罕默德认为他听到了它,而他是对的,如果回教徒认为是神在讲话,那么他们是错的。当穆罕默德认为他听到了可兰经,他是对的,而当回教徒认为那是神在讲活,他们是错的,没有人在讲话。 当你的头脑是宁静的,从你本质的那个深度就会有答案升起,它是那么地深,那么地超越你所谓的头脑,而使你觉得你听到了它,它来到了你身上,它被显露给你。 你总是跟表面认同,而答案是来自深处。你不知道你自己的深处,所以你会觉得是神在回答,是师父在回答,就某方面而言,你是对的,因为当那个回答来自深处,它就是来自师父。 印度人一直在说,你真正的师父就在你里面,外在的师父只是试着要将你内在的师父带出来,使你内在的师父开始产生作用。每当你内在的师父开始产生作用,外在师父的工作就完成了,外在只是内在的一个代表。 我是你的深处,一旦你的深处开始产生作用,我就不需要了,一旦我觉得你的深处已经开始回答你,我将会停止回答你,我所有的回答并不是真的顾虑到你的问题,我所有的回答都是顾虑到如何在你里面创造出那个反应,好让你内在的深度能够开始对你讲话,好让你自己的意识能够变成你的师父。 要变得更静心,要变得更宁静,让越来越多的宁静穿透你。 要怎么做?要如何变得更静心? 就某方面而言,这个事情是不能直接做的,因为任何你直接做的事,头脑都会介人。如果你试着成为宁静的,你不能够如此。因为那是头脑在试着这样做的。头脑存在的地方就会有扰乱,头脑就是扰乱,头脑就是噪音。 所以如果你试着要成为宁静的,那是头脑在试着要成为宁静的,你将会创造出更多的噪音,是这个噪音在关心宁静,如此一来,你会去尝试,你会去想,你会去做这个或做那个,这样的话,你会变得越来越不安。 关于宁静,你不能够做什么,宁静已经存在,你只要允许它存在就可以了。 它就好像阳光,你的窗子是关闭的,你无法将阳光捆起来或装在桶子里面带进你的屋子里,你不能够这样做!如果你这样去尝试,那将会是愚蠢的,然而却有很多人这样在做。只要将窗户打开,将门打开,让微风吹动,让阳光进来,邀请它,而你只要等待。 你不能够强迫,每当你强迫,事情就会变丑。如果一个人强迫他自己成为宁静的,他的宁静将会是丑的、歪曲的、强制的、人工化的,只是在表面上而已,在深处将会有动荡不安。 所以要怎么办呢?敞开你的头脑来等待,看着树木,看着鹦鹉在叫,听着他们,什么事都不要做,不论在你的周遭发生什么,只要被动地警觉。水面上的光,河流在流,有噪音,有小孩在玩,在笑,在格格地笑,你只要在那里,成为一个被动的“在”,敞开,倾听,看,不要思考。 小鸟在树上歌唱,发出噪音……你只要听,不要想,不要在你的头脑里对那些正在发生的事创造出第二个版本,只要让它发生。迟早你将会觉得头脑已经消失了,而有一个宁静来到你身上,你将会实际上觉得它降临到你身上,穿透你身体的每一个孔,进入得更深、更深。 刚开始的时候,它将会只有几个片刻,因为你已经很习惯于思考,你沉迷于思考,就好像一个人沉迷于酒精或药物,只有在少数的几个片刻之下才会有空隙,然后你又会开始思考,你或许会开始思考这个降临到你身上的宁静,你或许会开始思考:喔!这就是师父一直在谈论的宁静——这样你就摧毁了它。你或许会开始思考:这就是优婆尼沙经里面所说的宁静,它是要被达成的目标,这就是诗人一直在谈论的宁静,那个超越了解的宁静——这样你就错过了它。 诗人进入了,师父进入了,优婆尼沙经进入了……那么你就错过了它,你就失去了它,这样的话,你就再度受打扰;这样的话,你就不是一个被动;这样的话,你并不警觉,那么那些歌唱的小鸟就不再为你存在,你的头脑已经介入了,现在,那些漂亮的树木已经消失了,太阳已经不再在天空,云已经不再飘浮,现在你已经不是敞开的,你是关闭的,你的窗户关起来,你的门也关起来了。 思想和思考是关闭头脑的一个方式,而不思考和无思想是打开它的一个方式。每当你不思考,你就敞开了,每当你在思考,一道墙就筑起来了,每一个思想都变成一块砖,整个思考的过程就变成一道墙,然后你就隐藏在墙的后面,在那里哭泣——为什么太阳没有达到你?并不是太阳的关系,而是你在你的周围筑起了墙。 要变得更静心,每当你有任何机会、任何空间、任何时间,就让事情在你的周围发生,看深一点,留意一点,但是不要主动,因为主动意味着思考。静静地坐着,让事情发生,你将会变得很宁静。 然后你将会知道,宁静并不是头脑的一个品质,头脑不能够被弄得宁静,宁静是你内在灵魂或内在本性的品质,它一直都在那里,但是因为头脑经常喋喋不休,所以你无法听到它。每当你变得被动,不思考,你就会觉知到它,那么你是不被占据的,在那个不被占据的片刻,静心就发生了。 所以不管那个情况如何——坐在市井之间——不要认为小鸟的歌唱是一定要的,它不一定要!因为市井的喧嚣跟小鸟的歌唱一样地美,人们在执行他们的工作,在谈话,在聊天,到处都是噪音,你只要被动地坐在那里。 记住“被动”这个词,和另外一个词——“警觉”,被动的警觉就是窍门之所在。 保持被动,什么事都不做,只是聆听,聆听并不是一种作为,当你在听的时候你并没有在做什么,你的耳朵一直都是张开的。当你要看的时候,你必须打开你的眼睛,至少必须如此,要听的话,甚至连打开耳朵都不必,耳朵一直是张开的,你一直都在听,什么事都不要做,只要听。 不要评论,因为当你评论的时候,思想就进入了。一个小孩在哭,不要在你里面说:为什么他在哭?两个人在打架,不要在你里面说:他们为什么在打架?我是不是要去做些什么来让他们不要打架?不,你什么事都不要做,只要去听那个正在发生的,只要跟那个正在发生的在一起,突然间就会有宁静。 这个宁静跟你所能够创造出的宁静是完全不同的。你可以创造出来宁静,你可以坐在家里,把门关起来,拿一串念珠继续数,这样也会有宁静,但那并不是真正的宁静,它就好像给小孩子一个玩具去玩,他变得很专心于他的玩耍,所以就不会太调皮。 所以父母亲使用玩具来作为一个诡计,为的只是要使小孩子不要太调皮,给了他玩具,他就会坐在一个角落继续玩耍,然后父母亲就可以继续做他们自己的工作,而下会有小孩子在旁边吵。但是那个小孩并没有免除他的调皮,他的调皮只是被转向玩具,就这样而已,那个调皮还是存在,那个小孩还是一样,迟早他会对那些玩具感到无聊、感到腻,然后他会抛开玩具而恢复调皮。 念珠是老年人的玩具,就好像你给小孩子玩具一样,小孩子也将念珠给老年人,好让他们不会产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他们坐在一个角落继续数他们的念珠,但是他们也会腻,他们会专心念,但是他们也会腻,所以他们就一直换念珠,然后他们会去找另外的师父,要求另外的咒语,因为原来那个已经不管用了,但原来那个在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蛮管用的。 有很多人来找我,他们说:我们一直在念咒语,刚开始的时候,它很有帮助,但是现在已经不再有帮助,现在我们已经对它没有什么感觉,它已经变成一项无聊的工作,我们做它变成一种责任,但是那个爱已经消失了,如果我们不做它,我们会觉得我们失去什么东西,但是如果我们继续做,我们并没有得到什么东西。 这就是沉迷的意思:如果你做它,你并不能得到什么,但是如果你不做它,你会觉得失去什么。这就是抽烟者的感觉,如果他抽烟,他知道他并不能得到什么,他只是在做某种愚笨的工作,那只是一件愚蠢的事——把烟吸进来,然后再吐出去。但是那个也像念珠一样,你把烟吸进来,然后吐出去,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它变成一串念珠,你继续在数,你可以使它成为一个咒语,当你把烟吸进去的时候,你说:南无;当你吐气的时候,你也说:南无。如此一来,它就变成一串念珠。 任何你可以继续重复的东西都可以变成一个咒语。咒语的意思就是重复念某一个字,或某一个声音,咒语帮助头脑变得专注,它是一种玩具,在刚开始的一小段时间里,你会觉得很好,因为一些奇思异想停止了,由于你非常专注,所以头脑就无法运作,这是一种强迫的宁静,它是不好的,它是负向的,不是正向的,这个宁静就好像发生在墓地的宁静,它是死亡的宁静。 但是我所说的宁静在品质上完全不同,它并不是一种转移注意力,它并不是一种强迫的占据,它也不是一种咒语的催眠,它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一种宁静,当你是被动的,而且很警觉,什么事都不做,甚至连念珠都不数,有一种宁静会发生在你身上,它是完全被动的,但是很警觉。 记住,因为被动可以变成睡觉,所以我强调“警觉”这个字,因为你可以变成被动而进入睡眠,睡觉并不是静心,就它的被动性来讲,它的品质跟睡觉是一样的,但是它还有一个清醒的品质,那就是警觉。好像你在睡觉的时候一样地放松,但同时又好像你醒来的时候一样地警觉。 其中有一项睡觉时的品质是它所没有的,那就是无意识。你不可以变得无意识,因为静心不可以是无意识的。另外有一个品质是你清醒的时候所没有的,那就是“被占据”,因为如果你被占据,那么头脑会运作,你就被封闭在思想里。 当你清醒的时候有两件事:警觉和不被占据;当你在睡觉的时候也有两件事:被动和无意识。有一样东西来自清醒,有一样东西来自睡觉——被动和警觉,它们的组合就是静心,如果你将另外两个剩下来的品质加在一起——被占据和无意识,那么你就发疯了。那两个因素——被占据和无意识——造成疯狂,造成一个疯子。被动和警觉加在一起就会变成一个静心的人,或一个佛。 你具有这四项因素,将其中两个混合在一起,你会发疯,但是将另外两个混合在一起,你就变成静心的。 这一点要记住:我一再一再他说,那个当你敞开的时候弥漫着你的宁静和喜乐并不是由你来做的,它是一种放开来,它是在你身上的一个发生,它来到你身上。 人们来到我这里说:我们在寻找神,要如何找到他?我告诉他们:你无法去接近他,你无法去找寻他,因为你不知道他,你要怎么样认出说他就是神呢?你不知道他,你要怎么行动呢?你要怎么样去选择那个路线?你不知道他,你怎么能够决定这是不是他的屋子,这是不是他的住处?不,你不能够这样,你不能够找寻那神性的,然而它并不需要,因为神性一直都很靠近你,一直都在你里面,只要你允许他,他就会来找你,他就会来接近你。 神在找寻你,神一直都在找寻你,你不需要去找寻,如果你去找寻,你将会错过,不要找寻!只要保持被动和警觉,好让他来的时候,你是敞开的。 有很多次,他都来敲你的门,但是你却睡得很熟,工或者即使你听到了敲门声,你也会以你自己的方式来解释它,你会想:那只是风吹得很快很强罢了,或者你会想:大概是陌生人敲错了门,他将会自己走开,不需要打扰我的睡眠。 你的解释是你的敌人,你是一个很会解释的人,不论它是什么,你就立刻去解释它,你的头脑就开始运作,开始将它咬碎,你会立刻改变它,你会给予不同的色彩,你会给它一个不同的意义,那个意义是以前从来没有存在过的,你会将你自己投射在它上面,这样你就摧毁了它。 真实的存在并不需要任何解释,真理不需要任何对它的思考,从来没有人透过思考而达到真理,那就是为什么整个哲学都是虚假的,它一定会是虚假的,不可能有哲学是真实的,而他们一直在打仗,哲学家们一直在奋斗,想要证明他们的哲学是真实的,不可能有任何哲学是真实的,真理不需要哲学,哲学意味着在想关于什么,在对事情作合理化的解释,哲学意味着对事实加以解释。 宗教说:那个是的,让它发生,一切你所能够做的就是,拜托,不要去打扰它,只要让它发生。 保持警觉和被动,那么就不需要来到我这里,我会去到你那里。我已经到过你那里很多次了,每当你是宁静的,我就去到你那里,所以这并不是一个理论,你们之中有很多人甚至都经验过,但是你们也会将它加以解释。 人们来到我这里说:今天早上在静心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你,但是我想它一定是我头脑的投射,或者他们说:昨天晚上,我突然感觉到一个“在”,我变得很警觉,然后我想,它一定是有人经过我旁边,或者是风吹进了房间,使纸张飘起来,或者只是一只猫跑过去。 所以任何我所说的,你们已经有很多人感觉到它,那就是为什么我要这样说,否则我一定不会去说它。 不要解释,当你感觉到那个在,让它发生。如果你让它发生,它将会变得越来越具体,很可能我在你的经验里会像我在这里一样地真实,有时候甚至会更真实,因为它依你而定,依你让那真实的存在发生多少而定,你的问题将会被解答。 要变得更静心,那么你就会越接近我,一旦你变得完全静心,你就是我,那么就没有差别。 还有一件事,你越静心,你要问的问题就变得越少,问题将会消失!因为问题属于不静心的头脑状态,它们在一个不静心的状态下会有更多产生,一个问题被回答了,就有十个问题会来自那个答案。 头脑是一个很大的发问力量,它继续在创造问题,你给了答案,头脑就跳到它上面,将它撕开,然后创造出更多的问题,当你越静心,问题就会越来越少。 这个在你看起来好像似是而非,但它是真实的。我要说:当有问题,就没有答案;当没有问题,答案就在了。唯有当你不发问的时候,答案才会出现,那个不发问会透过静心而发生在你身上。 不要认为答案和问题一样多,不,只有一个答案,问题千千万万,但是答案只有一个,疾病千千万万,但是药物只有一种。只有一个,然后一切就都被解决了,但是那个“一”无法发生在你身上,因为你不让它发生。 你很害怕让任何事发生,这个必须去学习,这是唯一我想要你们做的训练:放开你们的恐惧,抛弃你们的恐惧,让事情发生。 河流在流动,不要去推它!没有这个必要,它会自己流动,你必须在岸边等待,让它流动,如果你的勇气够的话,那么就跳进河里跟它一起流动。不要游泳,因为游泳意味着抗争——只要漂浮。 当然,这样的话你就无法遵槽任何目标,因为你的目标和河流的目标或许不一致,这样你就会有挫折。 如果你游泳和抗争,你就能够遵循一个目标,你甚至可以逆流而游,那么那个抗争将会更大。当你抗争,你的自我就被增强了,你在跟河流抗争而觉得活生生,但是那个活生生是短暂的,迟早你会感到疲倦,迟早你会死掉,然后河流就把你带走。 在恒河的岸边,有一些村民带着死人,将他们抛进恒河里,但是当你是死的,将你抛进河里是没有用的,因为当你已经死掉,你会随着河流漂浮,但那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已经不复存在,我所做的就是活活把你丢进恒河里。 如果你能够活活地漂浮,有意识地、完全觉知地漂浮,那么你将会变成河流,每当河流到达,那就是命运,那就是目标,这样的话,你就不会管它要到达哪里,每一个片刻,那个流都变成狂喜的;每一个片刻,那个流,那个活生生,就变成目标,那么每一个片刻就都是目标。手段变成目的,片刻变成水恒。 是的,你必须完全按照师父的话去做,或许有时候你无法实际上去请教他。师父迟早会离开他的身体,那么就不可能再实际上去请教他,最好在非物质的层面融入他,否则你将会哭泣。 我的身体可能随时会消失!事实上现在已经不需要再携带它,这个身体是为你们而存在的。如果你们没有融入我非物质的存在,迟早你们将会变得很沮丧,很伤心,而且会很痛苦,然后要在非物质的层面上融入我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所以我越来越放弃跟你们身体的接触,为的是要让你们更警觉而且更觉知,你们必须在非物质的层面溶人我。你们可以溶入,它并不困难,变得更静心一点,它将会开始发生在你身上。 男人和女人;静心和爱 钟爱的师父,我们有几个关于女性能量的问题。 有一些人说,自从她们碰到你之后,虽然她们身体的欲望还继续着,但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已经不再能够满足她们。 另外一些女人说,自从她们碰到你之后,她们觉得更有爱心。 据说戈齐福曾经说过:女人除了透过男人之外无法达成。 是否可以请你告诉我们关于女性的能量? 是的,戈齐福曾经说过,女人除了透过男人之外无法达成。他这样说是对的。他是对的,因为女性的能量跟男性的能量不同。 它就好像有人说,只有女人能够生孩子。男人不能生孩子,他只能够透过女人来生孩子,女人的身体结构有一个子宫,但是男人的身体结构没有子宫,他只能够透过女人来怀孕。在灵性的诞生上,同样的事情以相反的秩序发生,女人只能透过男人来成道,他们的灵性能量有所不同,就好像他们的身体结构有所不同一样。为什么呢?为什么它会如此呢? 记住,这并不是平等或不平等的问题,这是因为他们有所不同。并不是因为女人不能够直接达成,就表示她们比男人更低;并不是因为男人不能够直接生小孩,就表示他们比女人更低,他们是不同的,没有所谓平等或不平等的问题,没有评价的问题,他们只是不同,这是一个事实。 为什么女人很难直接达到成道?为什么男人就能够直接达到成道? 有两种方式可以达到成道,基本上只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静心;另外一种就是爱,你也可以称它们为加那喻伽和巴克提瑜伽——智慧之路和泰献之路,基本的方式只有这两个。 爱需要别人,静心可以由自己来做,男人能够透过静心而达成,所以他能够直接达成,他可以单独一个人,在内在深处,他是单独的,单独对男人来讲是自然的,对女人来讲,要单独就很困难,非常困难,几乎不可能,她的整个存在就是一种很深的爱的驱策力。就爱而言,别人是需要的,如果别人不在,你怎么能够爱?但是如果别人不在,你也可以静心,这是没有问题的。 女人或女性的能量是透过爱来达到静心的状态,而男性的能量是透过静心而达到爱,佛陀变成一个伟大的爱的力量,但那是透过静心而来的。 当佛陀回到他的皇宫,很自然地,他太太非常生气,因为有12年的时间,他都没有露面。有一天晚上,他突然消失,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对她说,当她在睡觉的时候,他就像懦夫一样地逃走了。 其实佛陀的太太雅秀哈拉也会让他走的,她是一个勇敢的女人。如果佛陀要求,她一定会让他走,那么就不会有问题。但是佛陀没有要求,他害怕事情会出差错,他怕她会开始哭泣或什么的,但是那个害怕并不是因为她,那个恐惧是在他自己的内在,他害怕如果雅秀哈拉哭泣,他就很难离开,恐惧永远都是属于自己,那将会显得非常残忍,但是他不可能那么残忍,所以最好是当他太太在睡觉的时候逃走,因此他就逃走了,12年之后他回来。 雅秀哈拉问了很多事情,她所问的事情之一就是:告诉我,任何你在哪里所达成的,你难道不能够在这里达成吗?在这里跟我住在一起不能够达成吗?既然你已经达成了,你可以告诉我。 据说佛陀保持沉默,但是我替他回答:佛陀无法达成,因为一个处于深爱之中的男人……而他深深爱上雅秀哈拉,那是一个非常亲密的关系,如果他跟雅秀哈拉没有关系,如果她只是一个印度太太,没有爱的关系,那么即使佛陀跟她住在一起也可以达成,那么那真的是不会有问题,对方只存在于周围,你井没有跟他关连,如果你没有跟他关连,对方是不存在的,只有一个身体的“在”在周围移动。 们是佛陀处于深爱之中,当一个男人处于深爱之中,他艰难达到静心,这就是困难之所在。它非常困难,因为当他处于爱之中,每当他静静地坐着,对方就会在脑海中升起,他的整个人就会开始围绕在对方周围,那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所以佛陀逃走了。 以前从来没有人谈论过,但是佛舵逃离他的家,逃离他的太太,逃离他的小孩,因为他是真的爱。如果你爱一个人,那么当你有所事事的时候,你或许会忘掉他,但是当你无所事事的时候,对方就会立刻在你的脑海中升起,那么神性就没有空隙进入。 当你有所事事,当你在店里工作,或者……如果佛陀在王位上日理万机,那没有问题,他可以忘悼雅秀哈拉,但是每当他无所事事,雅秀哈拉就出现了,那个空隙被雅秀哈拉所充满,那么就没有神性可以进入的通道。 男人无法透过爱来达到神性,他的整个能量跟女性的能量完全不同,他必须先达到静心,然后爱才会发生在他身上,那么就没有问题,首先他必须达到神性,然后爱人也变成神性的。 12年之后,佛陀回来,现在已经没有问题。现在在雅秀哈拉里面,神是存在的,以前雅秀哈拉的存在太强了,所以很难找到神,现在神完全在,所以没有空隙可以留给雅秀哈拉。 女人的情况完全相反,她无法静心,因为她的整个存在都是一个走向别人的冲动,她无法单独,每当她单独,她就处于痛苦之中。所以如果你说:成为单独是喜乐的,成为单独是狂喜的,女人无法了解,面世界上到处都存在着这个对单独的强调。因为有太多追求者是男人,比方说佛陀、马哈维亚、耶稣或穆罕默德,他们都进入单独,而他们唯有在单独当中才达成,他们创造出那个环境。 每当一个女人单独的时候,她就会觉得很痛苦,如果有一个爱人,即使那个爱人只是在她的头脑里,她也会觉得根快乐。 如果某人在爱,如果某人被爱,如果爱存在于一个女人的周围,它能够滋润她。它是一种滋养品,它是一种微妙的食物。每当一个女人觉得爱不在,她就会开始渴望,那个情况会使她窒息,她的整个存在会萎缩,所以一个女人永远无法想象单独可以是喜乐的。 女性的能量创造出爱和奉献的途径,即使是一个神性的爱人也可以,不需要去找一个肉体上的爱人。对蜜拉来讲,克里虚纳就可以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对蜜拉来讲,对方已经存在了,他或许不在那里,克里虚纳或许只是一个神话,但是对蜜拉来讲,他是存在的,那个对方是存在的,这样蜜拉就觉得很快乐,她能够跳舞,她能够唱歌,她已经受到了滋润。 那个认为对方存在的概念、观念和感觉,就是爱,女人会因此而觉得很满足,她会觉得很快乐,很活生生,唯有藉着这个爱,她才能够达到爱人和那个被爱的合而为一的点,然后静心就会发生。 对女性的能量来讲,静心唯有在深深的爱的融合之中才发生,这样的话,她才能够单独,那么就没有问题,因为现在她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单独了。爱人已经融合了,现在他就在里面。蜜拉、拉达或特丽莎,她们都透过爱人而达成,透过克里虚纳或耶稣。 这是我的感觉:每当一个男性的追求者来到我这里,他的兴趣是在于静心;每当一个女性的追求者来到我这里,她的兴趣是在于爱。如果我说爱可以透过静心而发生,那么她就会对静心有兴趣,但是她深处的欲望是爱,对一个女人来讲,爱就是神。 这个不同必须被了解,必须被深深了解,因为每一件事都要依靠它,而戈齐福是对的。 女性的能量会爱,透过爱会产生静心状态,会有三摩地的开花。三托历将会来临,但是在深处,那个根是爱,三托历会变成开花。对男性的能量而言,三托历是根,三摩地是根,静心是根,然后爱将会开花,那个开花将会是爱。 当女性的追求者来到我这里,事情一定会这样发生,她们将会感觉到更多的爱,但是这样的话,实质上的伴侣就会觉得比较不能够满足。每当有一个很深的爱,实质上的伴侣总是会觉得不能够满足,因为实质上的伴侣只能够满足周围的部分,他不能够满足中心。 那就是为什么,在像印度这样的古老国家,我们从来不允许爱,我们只允许被安排的婚姻,因为一旦爱被允许,实质上的伴侣迟早将会变得不能够满足,那么就会有挫折。 现在整个西方都受到打扰,现在根本就没有满足,一旦你允许爱,那么一个平常的人是无法满足它的。他可以满足性,他可以满足表面的部分,但是他无法满足深处的部分。一旦那个深度开始运作,一旦你打扰到了深处,那么就只有神能够满足,其他没有人能够满足。 所以当女性的追求者来到我这里,她们的深处就被震撼了,她们开始感觉到一种新的冲动,一种新的爱会升起,但是现在她们的先生、她们的男朋友或是她们的伴侣已经不能够满足它,现在这只能由一个较高品质的存在来满足,事情一定会如此。 所以,要不然就是你的男朋友或你的先生必须变得更静心而产生出较高品质的存在……唯有如此,他才能够满足她,否则那个关系将会破裂,那个桥梁无法保持,你必须去找一个新的朋友,或者如果不可能去找一个新的朋友,就好像蜜拉一样,那么你就必须去爱神性,那么就将身体的部分忘悼,因为现在它已经不适合你。 同样的情况会以不同的方式发生在男性的追求者身上,当他们来到我这里,他们变得更静心,当他们变得更静心,他们跟他们旧有的伴侣之间的桥梁就动摇了,或甚至破裂,现在他们的女朋友或他们的太太必须成长,否则他们的关系会触礁,它无法继续维持。 记住,我们所有的关系,我们所谓的关系,都是一种互相调整,如果其中一个人改变,那个调整就破裂了,不管是变好或变坏,那并不是要点,人们来到我这里说:如果静心能够产生较高的品质,那么那个关系为什么会破裂?问题不在那里,本来的关系是两个人之间按照他们原来样子的一种互相调整,现在其中一个改变了,另外一个就必须跟着他成长,否则将会有麻烦,事情将会变得虚假。 每当一个男人在这里,他会变得更静心,他变得越静心,他就越想单独??但是这样的活,他的太大或他的爱人将会受到打扰。如果她不了解,她将会开始制造麻烦,如果她了解,那么就没有问题,但是那个了解唯有当她的爱成长才会出现,如果她觉得更具有爱心,那么她能够让她的朋友单独,她会保护他的单独,她会试着去照顾,使事情不会受打扰,这就是她的爱。 如果这个男人觉得……如果佛陀觉得雅秀哈拉在保护或照顾,使他的静心不受打扰,使他的宁静受到帮助,那么就不需要逃离这个雅秀哈拉,但是这个唯有当雅秀哈拉的爱成长,才能够发生。 当一个男人的静心在成长,女人的爱也必须成长,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够保持和平,然后就会有一种较高的和谐产生,它将会继续,变得越来越高。有一个人刻会来临,当男人完全处于静心之中,而女人完全处于爱之中,唯有到那个时候才会有完美的会合,唯有到那个时候,两个人之间真正的、至高无上的性高潮才能够发生,不只是身体的,不只是性的,而是全然的!两个存在互相融入对方,那么爱人就变成了门,他们两个都能够达到“一”。 所以不管是谁来到我这里,他们来的时候必须很清楚接近我是很危险的,你旧有的夫系将会受到打扰,而我无法帮忙,我在这里并不是要帮助你们互相调整,那个事情由你们来决定。 我能够帮助你们成长,在静心方面成长,或是在爱方面成长。对我来讲,这两个字的意思是一样的,因为它们达到同样的结果。 第十四个早晨 1974年5月23日 两者都需要 钟爱的师父,你曾经说过,每一个小孩生下来都是神,但是我的两个小孩从一出生就非常不同,其中一个很安静,神像神,但是另外一个似乎在她还没有被任何制约所影响之前就受到打扰了。 我应该如何来处理这两个不同的小孩? 这个问话提出了一个非常基本的问题。存在本身是神性的,那么邪恶来自哪里呢?那个坏的、那个不道德的和那个不能被接受的来自哪里呢? 好的没有问题,因为我们将它视为跟神是同义词——善就是神。但是那个不善来自哪里呢?这个问题困惑人类有好几世纪了。就我们所能够回溯的,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于人类的头脑里。 逻辑的解答,头脑所能够找到的解答,就是去划分存在,去创造一个二分性,去说有神,那是好的,另外还有邪恶、魔鬼、恶魔和撤旦,那是不好的。头脑认为这样问题就解决了,所有那个坏的都来自魔鬼,所有那个好的都来自神,然而问题井没有解决,问题只是被往后推一些,那个问题还是一样存在,你将它往后推一步,但是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因为魔鬼来自哪里呢?如果神是创造者,那么在刚开始的时候一定是他创造出魔鬼的,或者神并不是至高无上的创造者。 魔鬼一直都存在,只是作为一个敌人,或一个敌对的力量,那么两者都是永恒的。所以那个冲突将会永远继续下去,神不可能胜利,魔鬼将会永远都在那边打扰。 这就是基督教神学、回教神学和袄教神学的问题,因为这三种神学都遵循头脑所建议的简单答案,但是头脑无法解决它。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它不是来自头脑,它很难为头脑所了解。那个可能性在东方产生,尤其是在印度,那个可能性就是没有魔鬼,没有基本的二分性,只有神存在,没有其他的力量,这就是非二分的哲学意思:只有神存在。但是我们也看到邪恶存在! 印度人说,邪恶存在于你的解释当中,而不存在于它本身里面,你说它不好,因为你无法了解它,或者因为你被它所打扰。是你的态度使它变得不好,或看起来不好,没有邪恶,邪恶不可能存在,只有神存在,只有神性存在。 现在我将以这个背景来回答你的问题:两个小孩被生下来一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为什么你会说一个是好的?为什么你会说另外一个是坏的?它是真实的存在或是你的解释? 那一个小孩是好的,为什么?如果小孩很顺从,那个小孩是好的;如果那个小孩子不顺从,那个小孩是不好的。顺从你的是好的,反抗你的是不好的。任何你所说的,其中一个都会接受它,如果你说“静静地坐着”,那个就会静静地坐着,但是另外一个会不服从,会叛逆,所以另外一个是不好的,这是你的解释。你并不是在说任何关于小孩的事,你是在说关于你头脑的事。 为什么那个顺从的是好的呢?事实上顺从的小孩从来不是才华横溢的,从来不是闪闪发光的,他们一直都是没有生趣的。没有一个服从的小孩曾经是伟大的科学家,或是伟大的宗教家,或是伟大的诗人,从来没有一个服从的小孩能够如此。只有不服从的小孩曾经是伟大的发明家和创作家,只有叛逆的小孩会超越旧有的而达到新的、达到那未知的。 但是对父母的自我来讲,顺从的小孩感觉比较好,因为它能够帮助你的自我。当小孩顺从你,顺从任何你所说的,你就觉得很好,当小孩抗拒或拒绝你,你就觉得不好。 但是一个真正活生生的小孩将会是叛逆的,他为什么要跟随你?你是何许人?他为什么要跟随你?只是因为你是一个父亲吗?你做了什么而成为一个父亲?你只是一个通道,而那也是非常无意识的。 你的性并不是一个有意识的行为,你是被无意识的力量推进去的。小孩只是一个意外事件,你从来不期望,你并不是有意识地觉知说你要邀请谁来,小孩子突然以一个陌上人来临,你当上了父亲,但你并不是真正的父亲。 当我说你当上了父亲,它是一件生物学上的事,你是不需要的,甚至连一个注射筒也能够做那件事。你并不是真正的父亲,因为你并不是有意识的,你并没有发出邀请,你并没有要求一个特殊的灵魂来进入你太太或你爱人的子宫,你并没有在这件事上面下功夫。 当小孩子被生下来……你是怎么对待他的?当你说小孩子应该跟随你,你是否有足够的信心说你知道真理,而他必须跟随你?你是否有足够的信心而能够很确定他说你已经达成了某些事,而小孩必须跟随? 你可以用你的方式来强迫小孩,因为小孩很脆弱,而你很强壮,这是你跟你的小孩之间的唯一差别,否则你也是孩子气的、无知的,你并没有成长,你并不成熟,你会像小孩子一样地生气,你会像小孩子一样地嫉妒,你会像小孩子一样地玩玩具,你的玩具或许有所不同,或者是大一点,就这样而已。 你的人生如何?你到达了哪里?你得到了什么智慧,所以小孩必须跟随你,必须对你的任何要求说是? 一个真正的父亲会意识到它,他不会强加任何东西在小孩子身上,他会让小孩子成为他自己,他会帮助小孩成为他自己,他会给小孩子自由,因为如果他有知的话,他一定会知道说唯有透过自由,内在才会成长。如果他在人生中经验到什么,他一定知道得很清楚经验需要自由,你越自由,你的经验就越丰富;你越不自由,就越不可能经验;如果你根本没有自由,那么你可能会有借来的经验、模仿,或是一些影子,但从来不会有真正的东西,从来不会有真实的东西。 以一个真正的父亲来照顾小孩意味着给他越来越多的自由,使他变得越来越独立,让他进入未知的领域,进入你从来不曾知道过的领域,他应该超越你,他应该走在你前面,他应该超越你曾经知道过的所有界线,他必须得到帮助,而不是被强迫,因为一旦你开始强迫,你是在扼杀,你是在谋杀那个小孩。 心灵需要自由,它唯有在自由的情况下才能够成长。如果你真的是一位父亲,那么当小孩子是叛逆的,你会觉得高兴,因为没有一个父亲会喜欢扼杀小孩的心灵。 但你并不是真正的父亲,你有你自己的病,当你强迫小孩跟随你,你只是在说:你要支配一个人。你无法在世界上这样做,但是至少你可以支配这个小孩,你可以占有他。对这个小孩来讲,你变成一个政客,你想要透过这个小孩来满足一些未被满足的欲望。——驾驭别人的欲望、独裁的欲望。至少你可以对这个小孩成为一个独裁者,他是那么地脆弱,他是那么地年轻而无助,他是那么地依靠你,你可以任意强迫他,但是藉着强迫,你是在扼杀他,你并不是在生出他,你是在摧毁它。 顺从的小孩会看起来很好,但他是死的,叛逆的小孩看起来很不好,但他是活的。 因为我们自己错过了生命,所以我们反对生命,因为我们已经死了,在还没有过世之前就死了,因为我们总是想要扼杀别人。那个扼杀别人的方式是微妙的,你可以以爱的名义来扼杀,你可以以慈悲的名义来扼杀,你可以以服务的名义来扼杀,你可以用一些很漂亮的名义,但是在深处,你是在扼杀。 如果你能够了解这些,你就不会去想说这个孩子是好的,那个孩子是坏的,不要解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神性的创造力是那么地伟大,它从来不重复。 所以,只要这样说:这个小孩跟那个小孩不同。不要说这个小孩是好的,那个小孩是坏的,你不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这个小孩是顺从的,那个小孩是不服从的,但是没有人知道什么是好的。 不要强迫,如果这个小孩能够很自然地顺从,那是好的,那是他的本性,帮助他成长;如果那个小孩是叛逆的、不顺从的,那是他的本性,帮助他成长,让前者成长为一个根深的说“是”的人,让后者成长为一个很深的说“不”的人,但是不要解释,因为你一解释,你就开始在摧毁了,说“是”是这个小孩的本性,说“不”是那个小孩的本性,两者都需要。 如果没有人说“不”,生命将会变得很乏味,很无趣,如果每一个人都说“是”,它将会显得很愚蠢而完全没有生趣。说“不”的人是需要的,那是相反的一极。如果没有人反抗,顺从是没有意义的,不要选择,只要去感觉那个不同,然后给予帮助,不要将你自己强加在他们上面,不要成为暴力的。 但每一个父亲都是暴力的,每一个母亲都是暴力的,你可以使用暴力,因为你是以爱的名义在使用暴力,没有人会批评你,因为你说你非常爱你的小孩,所以你必须打他,你非常爱他,所以你必须纠正他。你说因为你爱他,所以你试图去纠正他,你在预防他误入歧途。 你能够很确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吗?没有人是确定的,没有人能够确定,因为那个现象是:一件事在这个片刻是对的,下一个片刻就可能不对了;那个在刚开始似乎是错误的方向,到后来却显示出是对的。 生命是一个流动,每一个片刻都在改变。 所以一个真正的父亲或是一个真正的母亲将会给他们的小孩觉知,而不是道德律,因为道德律是死的。你说:这是好的,遵循它!但是下一个片刻,那件事却变成坏的,小孩子要怎么办呢?下一个片刻,整个生命都改变了,它一直在改变,它是一个持续的改变,而你的道德律是固定的——你说这个是好的,这个必须被遵循,那么你就变成死的。生命一直在改变,而你却固定在你的道德律上。 那就是为什么宗教人士看起来非常没有生趣,他们的眼睛空空的,很肤浅,没有深度,因为唯有当你随着生命流动,才可能有深度。 所以,一个父亲或一个母亲应该给他们的小孩什么佯的礼物?只有觉知,他们会使小孩更觉知,他们会让小孩自由,他们会告诉他们说:自由去发挥,但是要警觉,即使你必须犯错,也不要害怕,因为生命也必须透过错误来学习,一个人也必须透过错误来变得更警觉,所以不要害怕,犯错是人之常情。 如果你带着警觉犯错,只有一件事会发生:你将不会一再一再地犯同样的错误,一旦你犯错,你就会经验它,你就会变得对它警觉,然后它就会消失,它将会使你变得更丰富,你将会变得更勇往直前。只要记住一件事,不论你去经历什么,你都要变得更有意识。当你说“是”,你要有意识他说它,当你说“不”,你也要有意识他说它。 当小孩子说“不”的时候,不要觉得受伤,因为你是何许人而想要去固定一个小孩?他透过你而来,你只是一个通道,不要变成一个独裁者,爱从来不用权威来命令,如果你从来不用命令,那么这个好或坏就会消失,那么你将会两者都爱,你的爱将会无条件地流动,神的爱就是这样流进这个世界——无条件地。 我听说有人告诉一个苏菲宗派的神秘家朱耐德说:有一个很邪恶的人来听你讲道,你却让他跟你那么亲近,把他丢出去,他不是一个好人。 朱耐德说:如果神没有把他丢出这个存在,我又是何许人而可以把他丢出去?如果神接受他……我并不比神更优越,神给他生命,神帮助他活看,而那个人还很年轻,很新鲜,他还会活很久,甚至活得比你更久,所以我又是何许人而可以决定? 神将能量给好人和坏人,那个情况非常清楚,如水晶一样那么清楚——对神来讲,既没有好,也没有坏,所以当我说“神”,我并不是意味着一个坐在天上某一个地方的人,那是一种以人为中心的态度:我们以我们自己的形象来想象神。并没有一个人坐在那里,神意味着整体,意味着存在的全部。 一个坏人跟一个好人一样呼吸得很美,罪人和圣人都同样被存在所接受,存在并不加以区别,但是因为有二分性的思考——基督教式的、回教式的或袄教式的思考——所以我们以冲突来思考。 有一个故事:在古老的以色列,有一个城镇,叫做索顿,那个镇上的性格非常异常——性倒借、同性恋。因此,据说神就摧毁了那个城镇,整个镇都被摧毁了,镇上来了一次大火,每一个人都被烧死。 在经过很多很多世纪之后,有人同一个哈希德派的圣人、一个哈希德派的神秘家说:当神摧毁索顿镇的时候,那个镇上一定至少有些好人,他们也都被摧毁了。那个发问者说:我们可以接受说坏人被摧毁,因为他们很坏,但是为什么那些好人也被摧毁? 看看我们狡猾的头脑,那个哈希德派的圣人想了一下说:他也摧毁好人,好让他们可以到阴间去作见证说那些坏人是坏的——这是一种很狡猾的说法,这只为了要挽回面子。真正的情况是:对神来讲,既没有好,也没有坏,当他创造,他创造了两者;当他摧毁,他也是两者都摧毁——无条件地。 这种好和坏的态度实在很愚蠢,一个抽烟的人就变成坏的,一个享受喝酒的人就变成坏的,一个爱上别人太太的人就变成坏的,我们认为神也是坐在那里计算说:这个人抽烟,这个人是一个酒鬼,这个人很淫乱,让这个人来,我要看看。如果神在计算琐碎的事,这是很愚蠢的,这是来自我们渺小的头脑。 对存在而言,没有解释,也没有分裂,好和坏是人的观念,而不是神性的。 每一个社会都有它自己的好与坏的观念,每一个时代都在改变,每一个时代都有它自己的好与坏的观念。好和坏是相对的,相对于社会和文化,相对于我们,而神是绝对的,对他来讲没有好坏的区分。 如果你也是深入静心之中,那么当思想消失,就没有区分,因为好与坏是你的思想,当你是宁静的,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那个好坏的概念一升起,宁静就丧失了。在深深的静心当中,什么都没有,没有好,也没有坏。 据说老子曾经说过,天堂和地狱只是一线之隔。 在静心者的头脑里,即使只有一丝区别升起,整个世界也就分裂了,静心是不区分,你只是看,你看着整体,但是不去划分它。你不说:这是丑的,那是美的;这是好的,那是坏的。你什么都不说,你只是存在,你什么都不说,你不作任何区分,你是非二分的。 在静心当中,你变成神,人们以为在静心当中他们会看到神,这是错的,没有一个人可以被看。神并不是一个客体,在静心当中,你变成神,因为所有的区分都消失了;在静心当中,你跟整体合而为一,因为在静心当中,你无法将你自己跟整体分开,所有的区分都没有了!你非常宁静,因此没有任何界线。每一个界线都是一种打扰,你非常宁静,所以没有我,也没有你;你非常宁静,因此所有的界线都变模糊了,只有“一”存在,只有统一存在,那就是印度人所说的梵天——那个“一”、那个统一、那个存在最终的统一。 是头脑在划分,在区分,在说这个是这个,那个是那个。在静心当中,就只是那个“是”,它是不分裂的。当你处于静心之中,你就是神,唯有在静心当中,你才能够知道无条件的爱。 如果你是一个父亲,你的两个小孩就只是小孩,他们是陌生人,他们来自一个未知的世界,他们正在走入一个未知的存在,在成长,在成熟。来自你给他们的爱,你跟他们分享你的生命和你的经验,但是你不强迫任何事,当你不强迫,那么哪一个是顺从的,哪一个是不顺从的?当你不强迫,你怎么能够决定说哪一个是好的,哪一个是坏的? 现在找来到了最后一个点,当你不强迫,怎么会有顺从和不顺从的问题?整个现象都消失,那么你就可以按照对方——小孩、太太、先生或朋友——原来的样子来接受它,将它视为一个事实。如果我们能够以事实来互相接受对方,没有任何应该,没有任何好与坏,那么生命在当下这个片刻就变成乐园。 我们拒绝,即使我们接受某人,我们也只是接受一部分,我们说:你的眼睛是好的,但是其他的部分都不好,这叫接受吗?我们说:你这个行为很好,但是其他都不好,其他都无法被接受,我只接受那个好的,那意味着:我只接受那个合乎我的理念的。 你们或许不知道你们如何在互相摧毁对方,因为每当父母告诉小孩说:我们只接受这个部分,不接受其他的部分;当太太告诉先生说:我只接受你这个部分,其他不接受——你是在做什么?你是在别人的头脑里制造分裂。 当父亲说:不要做这个,我不接受这个,我对这个感到生气;当他惩罚一个小孩,因为他认为他做错事——他是在做什么?当他赞美小孩,给他玩具,给他花,给他糖果,然后说:你做得很好,你做了一些我很喜欢的事——他是在做什么?他是在小孩子里面制造分裂,渐渐地,小孩子也会拒绝父母所拒绝的部分,他将会变成分裂的,他将会变成两个我。 你或许曾经观察过小孩子,他们甚至会惩罚他们自己,他们甚至会告诉他们自己:巴比,这个不好,你做错了一件事。他们开始拒绝那个被他们父母所拒绝的部分,那么就有一个分裂产生出来,那个被拒绝的部分就变成无意识,变成被压抑的部分,而被接受的部分就变成有意识,变成良知。这样的活,他们的整个生命将会变成地狱,因为那个被拒绝的部分和那个被接受的部分将会继续抗争,然后就会有持续的动荡不安。 那个被拒绝的部分是无法被摧毁的,它就是你,它就在那里!它一直都在你里面产生作用,你或许将它压入暗处,就这样而已,然而一旦你将你的某些部分压入暗处,那个部分就变得更强而有力,因为它会在黑暗中运作,你看不到它,你无法觉知到它,它会采取它自己的报复,每当有一个脆弱的片刻,当你有意识的部分并没有那么强,它就会跑出来,你或许23个小时都很好,但是有1个小时,当那个有意识的部分疲倦了,那个无意识的部分就会跑出来主张它自己。 所以圣人也有他们罪人的片刻,即使圣人也必须让他们圣人的风范休假,它们有时候必须休假。所以如果你抓到一个圣人刚好在休假,不要觉得大惊小怪,每一个人都必须休假。除非一个人是完整的,否则他一定会疲倦。如果一个人是完整的,那么就不会有疲倦,因为已经没有另外一部分会经常抗争、制造麻烦、主张它自己或采取报复。 所以我们有两个词,一个是“圣人”,另外一个是“圣贤”,圣人总是有罪人隐藏在他里面,而圣贤是完整的,圣贤不可能放假,因为他一直都在放假,在他里面没有被拒绝的部分,他以一个完整的整体来生活,他每一个片刻都以一个整体来行动,他从来不拒绝任何东西,他完全接受他自己。这个拒绝是由父母或社会所创造出来的。 小孩子一直都是一个发现者,当然他会用他自己的身体来开始他的发现,对他来讲,身体是最接近他的存在的,他不能够去到月球,他也不能够去到埃弗勒斯峰,或许有一天他会去,但是目前最接近的部分是他自己的身体,他会开始去发现它,他会碰触他的身体,他会享受它。 看一个小孩子在碰触他的脚趾头,看他那个快乐的样子,他的快乐甚至比你去到月球还快乐。他发现了他的身体!他碰触他的脚趾头,他享受它,将它带到他的嘴巴,因为这就是他去发现的方式,他会尝它,闻它,碰触它。 当他来到了他的性器官,父母就开始担心,那是父母的担心,小孩子并不觉得怎么样,他不加以区别,对他来讲,脚趾头和性器官是一样的,他不去划分身体,整个身体都存在,手指、眼睛、鼻子、性器官和脚趾头都一样,他不去划分哪一个较高,哪一个较低。 印度人有划分,世界上的各种文化部使用划分。印度人说:永远不要用你的右手去碰触肚脐以下的部位,因为肚脐以下的部分是脏的,碰触肚脐以下的部位时要用你的左手,碰触肚脐以上的部位时则用你的右手。身体被划分了,那个划分深入头脑,我们认为右边是好的,左边是不好的,所以当你想要谴责别人,你就说他是左派,因为左边是不好的。 小孩子不知道哪一边是左边,哪一边是右边,小孩子是完整的,他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他不知道哪一个较低,哪一个较高,身体是一个没有划分的整体。 他会去发现他的性器官,然后父母就受打扰,当一个小孩,不论是男孩或女孩,碰触到性器官,我们就立刻说:不要碰!我们将他们的手拿开,小孩子会感到震惊,好像你给了他一个电击,他不了解你在做什么。 这种事会发生很多次,你灌输给小孩子说他身体的某些部分必须被拒绝,身体有关性的部分是不好的,你在他的心理上创造出一个情绪。小孩子将会成长,但是他将永远无法接受他的性器官。如果你不能够全然接受你的身体,那么将会有困难,将会有麻烦,因为小孩子长大以后会做梦,他将会进入性行为,但是将会有罪恶感……好像有某些错误的事在进行,好像有某些事基本上是错误的,他会谴责他自己。 做爱是世界上最美的事情,而他却在谴责,在觉得有罪恶感,他无法全然做爱,他无法全然进入对方,因为他会退缩,有一半在行动,另外一半被控制住,这会产生冲突,然后爱就变成一种痛苦。 这种事发生在生活的所有层面里,每一件事都变得很凄惨,因为在每一件事里面父母都创造出分裂:这是好的,那是坏的。那就是为什么你会过得很痛苦——就是因为你的父母和社会。不要再时你的小孩做同样的事了。 它或许会很困难,因为你本身已经分裂了,所以你也想要使孩子分裂——这是无意识的!如果你变警觉……如果你真的静心,你将会变得更警觉,不要在你的小孩子里面创造出同样的精神分裂,不要划分,不要使它成为一个分裂,你已经受了够多的苦,不要再为你的小孩制造出同样的痛苦。 如果你真正地爱,你将不会使他分裂,因为分裂会产生痛苦,你会帮助他保持完整,因为完整就是神圣的,完整给予狂喜的可能性,它可以打开“高峰经验”之门。 你要如何帮助小孩保持完整?有一件事:保持警觉,好让你不会无意识地去分裂他。不要谴责,如果你觉得它是有害的,那么就告诉小孩说这是有害的,但是不要说这是坏的,因为当你说“有害”,你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当你说“坏”,你就把你的价值观带进来了。 父母必须告诉小孩很多事情,因为小孩不知道。你必须说:不要接近火,但是你必须说:这是有害的,如果你被烧伤了,你将会受苦,但事情还是由你来决定,我所经验到的是:每当我被烧伤,我就会受苦,我将我的经验传达给你,但是如果你还想这样做,你也可以这样做——这是有害的。 告诉他什么是有害的,什么是有益的,但是不要说好或坏。如果你很警觉,你将会抛弃“好”或“坏”的字眼,因为当你说好或坏,你就将你的价值观带到事情上面,你对他说这是有害的,但是你仍然允许他自由,因为你的经验无法变成小孩子的经验,他们将必须自己去经验,有时候他们甚至必须去做一些有害的事,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够成长,有时候他们必须堕落而受伤,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够知道。他们必须经历很多事情,他们必须受到伤害,留下伤痕,但这是一个人能够成长的唯一方式。 如果你过分保护小孩,他将不会成长,有很多人一直保持是小孩,他们的心理年龄一直没有成长,仍然停留在小孩子的阶段,他们的身体变老了,他们或许已经70岁,但是他们的心理年龄仍然停留在差不多7岁,因为他们受到了大多的保护。 注意看那些非常富有的家庭,他们的小孩子受到了太多的保护,他们不被允许有任何自由,他们没有机会去犯错、去经验、去走人歧途。几乎每一个片刻都有人跟随着他们,有时候是仆人,有时候是家庭教师,他们从来没有单独过。然后我们来看看他们的情况,几乎所有的富有人家所教养出来的小孩都很平庸,很愚蠢,伟大的头脑从来不是来自富有的家庭——非常困难,改革者从来不是来自他们,冒险者从来不是来自他们——不可能,因为他们受到了太多的保护,所以他们从来不成长。 就成长而言,不保护是需要的,保护也是需要的,两者都需要。注意看园丁在照顾他的树木:他帮助它们,他保护它们,但是他仍然给它们自由在阳光下、在雨中、在暴风雨中成长。他不会将这些树木带进屋子里来保护它们,使它们不受暴风雨侵袭,不受太阳的照射,不受外在很多危险的打扰。如果你将树木带到里面,它将会死掉,温室植物是不自然的,而由于父母过度的保护,我们都变成了温室的植物。 不要保护小孩,也不要让他们没有受到保护,像影子一样地跟随他们,小心照顾他们,使他们平衡,每当有很大的危险而可能危及他们生命时,你就去保护他们,但是当你认为事情并没有那么危险,你就让他们去。他们越成长,你就可以让他们有越多的自由。到了小孩子性成熟的时候,你应该给他们完全的自由,因为现在自然已经让他们长大成人了,因此你已经不需要太担心了,有时候会有意外的情况发生,但那是值得的。 给小孩一个完整,使他能够感受到你的觉知,爱他,把你的经验告诉他,但是不要试着让他遵循你的经验,不要强迫,如果他自己想要遵循,那很好,如果他不想遵循,那么你可以等待,不需要匆忙。 成为一个父亲或成为一个母亲是非常困难的,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然而人们却认为它是最容易的。 我听说有一个女人坐车从市场回家,那个计程车司机非常疯狂,他开车开得很快而且钻来钻去,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那个女人生在后座边缘非常紧张,她不时告诉司机说:不要开那么快,我很害怕,但是那个司机不听。然后他说:听着!我有12个小孩子在家里等我,如果出了什么差错的话,我那12个小孩怎么办? 司机回答说:你是在叫我要小心吗? 很难去遵循,他是在说:你自己生了12个小孩,而你并没有警觉,但是你却告诉我说在开车的时候要警觉! 要生很多小孩是很容易的,没有问题,甚至连动物都能够很容易做到,但是要成为一个母亲是非常困难的,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成为一个父亲更困难,因为成为母亲是自然的,成为父亲就没有那么自然,父亲是一个社会的现象,在自然界,它并不存在,它是我们所创造出来的。成为一个父亲更困难,因为它并不是一种自然的本能,它很困难,因为这是最具有创造性的行为——创造出一个人。 要很警觉,给予更多的自由,不要去区分好与坏,接受两者,帮助这两种都成长,不久这个帮助小孩的成长对你来讲将会变成一种很深的静心,你也会跟着他们一起成长,当你的小孩变成一个“说是的人”,或是一个“说不的人”……因为曾经有很美的“说不的人”:尼采是一个”说不的人”,但是他很美,他说“不”的天才是那么棒、那么美的一个现象,如果没有像尼采这样的人,世界将不会那么丰富,他不能够说“是”,“是”对他来讲是很困难的,他的整个存在就是“不”。 佛陀是一个“说不的人”,他说:没有梵天,没有灵魂,没有世界。你无法找到一个比他更伟大的“说不的人”,他留下空无,他说:什么都没有。他继续在说“不”,继续在排除,对他来讲,很难找到一个“是”——几乎不可能,但是从那个“不”发展出一个多么美的存在,那个“不”一定很全然。 有一些“说是的人”,奉献的人:蜜拉、柴坦雅,或耶稣!或穆罕默德!这些是“说是的人”。因此当然就会有两种形式的宗教:其中一种围绕在一个“说不的人”周围,另外一种围绕在一个“说是的人”周围,你也会属于某一种。如果你是一个“说不的人”,那么佛学将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如果你是一个“说是的人”,那么佛学根本就不能够帮助你,它将会具有破坏性,但是基督教能够有所帮助,印度教能够有所帮助。 而这两者都需要,当我这样说,我的意思是说它们总是按比例存在,就好像男人和女人,他们的数目几乎总是相等的。世界被分成两半,一半男人,一半女人,大自然如何保持这个比例真的是一项奇迹,在每一个其他的层面,同样的比例也都被保持着,世界上总是有一半“说不的人”和一半“说是的人”,总是有一半能够遵循知识的途径,而有一半能够遵循爱的途径。爱是在说“是”,而知识总是在说“不”,这个比例一直被自然所保持着。 所以如果你有两个小孩,其中一个是“说是的”,另一个是“说不的”,这刚好合乎那个比例!在你家里两者都有,这样是好的,你可以由他们创造出一个和谐,不要试着去摧毁那个“说不的”,也不要试着只是去帮那个“说是的”,要在这两者之间创造出一个和谐,这两个小孩是整个世界的代表,是阴和阳,是正反两极。在她们之间创造出一个和谐,那么你的家庭就真的是一个家庭、一个单位、一个和谐的单位。 不要解释,不要谴责,不要好像一个道德家一样一直判断,只要成为一个父亲或一个母亲,爱他们,接受他们,帮助他们成为他们自己。这是所有爱的基础:帮助别人成为他自己。如果你想要驾驭,那么你就不是在爱,你是在破坏。 爱加上静心就是我的口号 钟爱的师父,在西方我们的成长方法大部分倾向于做一些团体,比方说“面对面的团体”或心理剧。 在东方,虽然有一些追求者一起住在社区里,但是那个着重点似乎是在个人。 是否能够请你告诉我们关于这两种方式? 有两种成长的方法,你可以自己一个人来追求你的灵性成长,或者你也可以透过团体或透过学校来下功夫,即使在东方,这两种形式也都一直存在。苏菲宗派的方法是团体的方法,在印度也有团体的方法存在,但它并没有像在回教或苏菲宗派里那么普遍。 就数量来讲,目前的西方完全是团体指向的,这是一个新的现象,以前从来没有像现在的西方有这么多的团体方法,而且有那么多人透过团体方法来下功夫。 所以,就某方面而言,我们可以说东方仍然保持使用个人的努力,而西方正在成长朝向团体的方法,为什么会如此呢?这有什么差别呢?为什么会有这个差别呢? 唯有当你的自我来到一个点,要携带它变成一种负担,团体的方法才能够存在。当自我已经变得很负担,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会很痛苦,那么团体的方法才会变得有意义,因为你可以将你的自我溶入团体里。 如果自我并没有很发展,那么个人的方法能够帮助你,你可以去到山上,你可以闭关,或者你也可以跟师父住在同一个社区,但是你单独一个人下功夫——你做你的静心,别人做他们的静心,你们不在一起下功夫。 在印度,印度教教徒从来不在团体中一起祈祷,团体祈祷是随着回教徒进入印度的。回教徒都在团体中一起祈祷,印度教教徒则总是单独祈祷,即使他们去到庙里,他们也会单独去,它是一个一对一的关系——你和你的神一对一。 如果自我没有被帮助成长到一个点,而变成一个负担,这是可能的。在印度,自我从来没有被帮助去成长,从最开始,我们就反对自我。所以你会成长自我,但是那个自我仍然保持很模糊——你保持谦虚,你并非真的是一位自我主义者,它在你里面还不是一个具有穿透力的高峰,它是平坦的地面。你是自我主义的,因为每一个人都必须如此,但你并不是一个绝对的自我主义者,你一直都认为这是错的,你一直都继续把你自己拉下来。在某些情况下,你可以被挑起,你的自我会变成一个顶峰,但是平常它并不是一个顶峰,它是平坦的地面。 在印度,自我就好像愤怒一样,如果有人惹你,你就会生气,如果没有人惹你,你就不会生气。在西方,自我已经变成一个永恒的东西,它并不像愤怒,它就像呼吸,不需要去挑起它——它就在那里,它是一个经常的现象。 因为有这个自我,所以团体就变得非常有帮助。在团体中,跟一个团体一起下功夫,把你自己溶入团体,你可以很容易就将自我摆在一旁。 那就是为什么不仅在宗教上,在政治上也一样,有一些现象只存在于西方,比方说法西斯主义能够存在于德国,它是西方最自我主义的国家,是最为西方的国家,全世界都找不到像德国人有那么强的自我,那就是为什么希特勒变得可能,因为每一个人都非常自我主义,所以每一个人都需要融合。 纳粹党的集会,有千千万万人一起行军,你可以失去你自己,在那里,你不需要成为你自己,你变成那个行军,那个在奏乐的乐队,那个音乐,那个声音,那个具有催眠力量的希特勒——那个具有特质的人格。每一个人都看着希特勒,整个在他周围的群众就好像是一个海洋,你变成只是一个波浪,你觉得很好,你觉得很新鲜,你觉得很年轻,你觉得很快乐,你忘掉你的痛苦、你的悲哀、你的寂寞和你的疏离,你并不是只有一个人,有这么广大的一个群众跟你在一起,你跟它在一起,你个人私有的烦恼消失了,突然间有一个敞开,你觉得很轻,好像在天上飞。 希特勒的成功并不是因为有一套非常有意义的哲学——他那一套哲学是荒谬的、幼稚的、不成熟的——也不是因为他能够说服德国人说他是对的……那并不是要点。艰难去说服德国人,那是最困难的事情之一,因为他们都是逻辑家,他们的头脑里有逻辑,每一方面都很理性,很难说服他们,所以他们不可能被希特勒所说服,不,他从来不想去说服他们,他创造出一个催眠的团体现象。 是那个说服了他们。 问题不在于希特勒说什么,问题在于当他们在团体里,在群众里,他门感觉到什么,它是如此的一个释下重担的经验,所以跟随这个人是有价值的。不论他说什么——对或锗,合不合乎逻辑,是否很愚蠢——反正跟随他觉得很好。他们本身觉得很无聊,他们想要被群众吸收,那就是为什么法西斯主义、纳粹主义和其他各种团体的疯狂在西方变得可能。 在东方,只有日本能够跟进,因为日本是德国在东方的对等物,跟德国同样的现象存在于日本,所以日本可以变成希特勒狂的同盟。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其他领域,比方说在宗教方面或是在心理学方面,团体的静心在发生;在未来的一段长时间里,也只有团体的静心会发生。当100个人在一起,你会感到惊讶,尤其是那些不知道西方头脑的人,他们会感到惊讶,只是手拉着手,有100个人坐在一起,只是手拉着手,互相感觉对方,他们就觉得很高兴。 你不会觉得很高兴,印度人也不会觉得很高兴,他会说:多没意思!只是100个人围成一个圆圈坐着,手拉着手,这怎么会令人高兴?你怎么能够变成狂喜的?最多你只能够感觉别人的手在流汗。 但是在西方,如果有100个人手拉着手,他们就会觉得很高兴,很狂喜,为什么呢?因为即使只是手拉着手对自我来讲都非常不可能,甚至连太太和先生部不在一起,大家庭已经消失了——以前大家住在一起就好像一个团体。社会消失了,目前的西方并没有真正的社会存在,你大部分是单独行动。 我看到一个统计,在美国,平均每一个人在3年之内就会搬到另外一个城镇。一个住在印度乡下的人,他一直部住在那里,不只是他,他的家人和先人也都住在那里好几千年,他深深地扎根那块土地,他跟每一个人都认识,都有关连,每一个人也都认识他,他并不是一个陌生人,他并不是单独的,他以那个村子的一部分来生活,他一直都是如此,他生在那里,他也将会死在那里。 在美国,平均每隔3年,人们就会搬家,这是世界上曾经存在过的最游牧的文明,人们好像流浪汉,没有房子,没有家庭,没有所属的城镇,没有所属的村子,这事实上等于没有家。在3年之内,你怎么能够生根?不论你去到哪里,你都是一个陌生人,群众围绕着你,但是你跟他们并没有关连,整个担子都是个人的。 坐在一个团体里,在一个面对面的团体里,或是在一个成长团体里,互相碰触对方的身体,你就变成了那个团体的一部分。互相碰触对方的手,或是握住对方的手,或者只是躺在一起,或是身体叠在一起,你就会感觉到合一,有一种宗教性的快乐会发生。有100个人在跳舞,在互相碰触对方,大家打成一片,会让你有“合一”的感觉,他们能够融合,有一些片刻,自我会消失,那个融合就变成一件祈祷的事。 政客可以使用它来达到破坏的目的,宗教可以使用它来达到一种非常具有创造性的现象,它可以变成一种静心。 在东方,人们已经大部分生活在团体里,所以每当他们想要成为具有宗教性的,他们就会想要去到喜马拉雅山,围绕在他们周围的社会已经太多了,他们对他们自己还不感到腻,但是他们对社会己经腻了,这就是东西方的不同。 在西方,你对你自己已经腻了,你想要有一些桥梁——如何跟社会和跟别人沟通,如何创造出一个桥梁,如何走进别人里面,好让你能够忘掉自己。在东方,人们对社会已经腻了,他们跟社会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周遭全部都是社会,使他们觉得没有任何自由,所以每当有人想要自由,想要宁静,他就会跑到喜马拉雅山上去。 在西方,你会跑进社会;在东方,你会逃离社会,那就是为什么有一些孤独的方法或个人的方法存在于东方,而团体的方法存在于西方。 我目前在做的是什么呢?因为我的方法是一种综合。在“动态静心”的前面几个步骤,你是团体的一部分,在后面的部分,团体消失了,你变成单独的,我之所以这样做有一个特殊的原因,因为现在东方和西方已经没有那么明显的区分,东方正在转向西方,而西方正在转向东方,到了这个世纪末了,将不会有东方,也不会有西方,东西方将会融合而成为一个世界。 这个地理上的分界已经存在太久了,它已经不能够再继续存在。科技已经将它溶解了,它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因为头脑旧有习惯的缘故,所以它还继续着,然而它的继续只是一个心理现象,事实上它已经不复存在了。到了这个世纪末了,将不会有东方,也不会有西方,只是一个世界,它已经是这样存在。那个能够看的人,他们能够看到它已经这样存在。 一个综合是需要的——团体和个人两者都需要。在刚开始的时候,你在一个团体里面下功夫,到了最后,你完全变成你自己。 从社会开始,再达到你自己,不要逃离社会,生活在社会里,但是不属于它,要跟别人关连,但是仍然保持单独。爱和静心:静心和爱。 任何以前所发生的并不是问题,任何将来要发生的也不是问题。如果你是一个男人,那么你就静心和爱;如果你是一个女人,你就爱和静心,不要在这两者之间作选择,爱加上静心就是我的口号。 第十五个早晨 1974年5月24日 透过你的存在来分享 钟爱的师父,这个礼拜,你告诉过我们说,我们不要去顾虑别人,但是大多数我们来自西方的人都有朋友或亲戚,我们想要跟他们分享我们所发现的。 我们要怎样告诉他们关于门徒这一件事?我们要怎样告诉他们关于你?我们要如何才能够解释那个不能够被解释的, 有一些事情是不能够讲的,你无法在口头上跟他们分享,但是有一个方式可以来分享,那就是透过你的存在。成为一个门徒,那就是告诉别人门徒是什么的唯一方式。 如果你是一个门徒,你的整个存在将会说出那个不能够被说的,你的整个生活方式将会说出那个不能够被观念化的故事。 语言是无能的,它无法说出那个活动,它只能够说出死的东西。你可以说出关于门徒的事,但那将不是真实的,你怎么能够说任何关于门徒的事呢?它是一种内在的开花,它是一种内在的自由,它是一种内在的狂喜、一种祝福。 当然,你可以分享它,但是那个分享将会是透过你的存在——你走路的方式,你坐的方式、你看的方式、你的眼睛、你的身体和你的呼吸。那个围绕看你的宁静,那个你所散发出来的喜乐,以及你的震动,他们将会看得出来,只有他们能够看得出来。 成为一个门徒——那是唯一的方式。门徒是什么?它是免于头脑。如果你不知道头脑是什么,那么将会很难去了解门徒。 头脑是累积的过去。一切你所经验过的,一切你所知道的,一切你所生活过的,都累积在你的记忆里。那个累积的过去就是头脑,所以头脑永远都是死的,因为它属于过去,头脑一直都是死的,从来不是活的,每当一样东西变成死的,它就变成头脑的一部分,它就好像一个旅行者所累积的灰尘。 你就在此时此地,而头脑总是在过去,头脑是跟随着你的影子。 门徒是免于过去而生活在当下这个片刻,不要将过去携带在头脑里,不要被过去所重负。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抛开过去的一切,好像它从来就不存在一样,好像你重新被生出来,每一个片刻都是新鲜的、年轻的,将过去摆在一旁,不要累积灰尘。 如果你累积灰尘,你将会变得一天比一天更没有生趣,你的意识将会被覆盖,你那如明镜般的本质就无法再映出任何东西。你跟过去生活在一起越久,那个镜子就越会被覆盖,它将会变得无法反映,你将会变得越未越不敏感,这就是事实上所发生的。 门徒意味着一个突破。看到过去,了解它是没有用的,因为它已经不复存在了,了解它是没有用的,它是一个负担,因此你将它摆在一旁,那么你就在此时此地,就在现在这个片刻,就在现在这个非常充分的片刻。 门徒意味着不要有时间来生活,不要被过去所影响,也不要被未来拉着走,没有过去的重担,也没有未来的欲望,门徒是一种没有目标、没有目的的生活。 如果有人说门徒是达到神性的一个手段,他是在胡说。门徒并不是要去达成什么,门徒是以好像你已经达成每一件事的方式来生活,它并不是一个欲望,因为不管你是在欲求财富、权力??声望,或是在欲求神或莫克夏(解放),都没有差别。都没有差别!那个基本的运作过程仍然保持一样,你还是在欲求,每当你在欲求,未来就进入了,每当有未来存在,它就只不过是过去的投射;每当有未来存在,它就只不过是经过修饰的已知的东西,它从来不是未知的东西,你怎么能够欲求那未知的呢?那个你不知道的,你怎么能够欲求它呢? 神是不能够被欲求的,如果你欲求,它就是其他的东西,因为神是未知的东西,你怎么能够欲求它呢?神是那个未被经验过的,你怎么能够欲求它呢? 你可以欲求性,你可以欲求权力,你可以欲求自我——因为你已经知道它们,你已经知道它们有很多很多世了,但是你怎么能够欲求神呢?你怎么能够欲求爱呢?你怎么能够欲求狂喜呢?你从来不曾知道它们,所以不可能欲求。 那就是为什么所有的经典和所有的佛都说:当你没有欲望的时候,神就发生在你身上。是莫克夏(解放)来到你身上,而不是你去到莫克夏,你不能够去,因为你不知道。当你没有欲望的时候,涅槃才会发生在你身上。 门徒是没有欲望的,没有欲望意味着生活在现在。 记住,现在并不是时间的一部分,现在是超越时间的,唯有当你以过去或未来来思考,时间才会介入。当下这个片刻并不是时间的一部分,当下这个片刻并不记录在你的手表上,因为时间总是在移向未来,它一直都在移向未来,从来不在此时此地,它来自过去,而移向未来。 手表是你头脑的代表,它从来不在这里!当你说它在这里,它就已经移开了,你一看到它在那里,它就已经变成了过去,它一直从过去跳到未来。如果你仔细看你的表,你会发现它并不是在移动,它是在跳动,分针看起来好似是在移动,因为那个跳动非常缓慢,但是你可以看到秒针在跳动,它从过去跳到未来,它从来不在此时此地,这就是头脑的方式。 “现在”是超越时间的,它是没有时间的,或者你可以称之为永恒,你从来没有离开过它,它一直都在那里,你从来没有进入它,你也从来没有走出它,它就在那里。 如果你的整个生活都被“现在”所包围,如果你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来生活,那么你就是一个门徒,你是没有欲望的,你甚至不欲求神。 你一欲求神,你就使神变成一种商品,那么你就会被教士所剥削,因为他们就是在卖那种商品;那么你就会被庙字、教会或回教寺院所剥削,因为他们就是在卖那个商品的商店。门徒跟庙字和教堂无关,因为神并不是一项商品。 当你不欲求的时候会怎么样?它并不意味着你会扼杀你自己或压抑你自己,它并不意味着你扼杀你的欲望,这一点必须被深入了解,因为这种事情发生过。 经典上说,那些知道的人说:当你没有欲望,神性就会发生在你身上,然后头脑就会跳进去,就好像一只猫跳到老鼠身上,而抓住这个没有欲望说:好,如果神能够透过没有欲望而达成,那么我将要欲求没有欲望,如此一来,这个就变成了欲望,那么你就再度错过了。然后门徒就试着要去成为没有欲望的,那么这个没有欲望的状态就变成未来要达成的一件事。 所以你要怎么办呢?你可以扼杀欲望,而认为说你已经变得没有欲望,没有欲望并不是欲望之死,因为当欲望死掉,你也死掉了,这看起来很微妙,而且很困难,如果没有欲望,如果你扼杀了所有的欲望,你也会变成死的,这并不是没有欲望要发生的方式。它并不是欲望之死,而是欲望的蜕变。 欲望进入未来是欲望的一个方式,欲望停留在此时此地,享受当下这个片到,这是欲望的另外一个方式,这个方式就是没有欲望,因为它并没有移入未来。 一个没有欲望的人并不是死的,他比你更活,因为他的欲望集中在此时此地。如果他在吃东西,你无法想象他有多快乐,只是吃普通的食物,只是面包和奶油,因为他的整个存在都在这里,他并非只是将食物往嘴巴里面塞。 一个生活在未来的人从来没有办法吃得很好,他只是将食物往里面塞,他并不关心吃,因为他的头脑在关心未来,他生活在野心里,他无法吃得很好,他可以去想明天他要吃什么,但是他这个片刻无法真正地吃,他可以想象有什么样的食物,或者他明天要吃什么,但今天是空白的,是空的,但是很不幸,每一个明天都会变成今天——他将会错过他的整个生命。 当他在做爱的时候,他不会感觉到任何东西,他会感到挫拆,但是他会去想未来要抓住的其他女人,然后同样的事情又会发生在每一个女人,或每一个男人,因为那个会合总是在此时此地,而头脑总是在移动。 他不能够做爱,他不能够吃得很好,他无法亨受自然所给予的喜乐、自然一直洒落在你周围的喜乐。就好像在秋天,树叶从树上静静地掉落下来一样,喜乐也是每一个片刻静静地洒落下来,没有在你的周围发出任何噪音。每一件事都很美,每一件事都是一个祝福,但是你并不“在”。 所以门徒并不是意味着一个已经扼杀他的欲望的人,门徒是一个将他所有欲求的力量都带到此时此地的人,他很全然地生活,不论他做什么,他都全然投入,毫无保留,他是不分裂的。当在吃东西的时候,他就变成那个吃;当在做爱的时候,他就变成爱;当在移动的时候,他就成为那个移动。 佛陀曾经说过,但是很少人了解他的意思,他说:当你移动的时候,只有那个移动存在,那个移动者并不存在;当你在讲话,只有那个讲存在,没有讲者;当你在听,只有听存在,没有听者;当你在观察,只有观察存在,没有观察者。 一个门徒就是如此,那个活动变得很全然,所以那个活动者就丧失在活动里,没有人站在后面,没有分裂,你很全然地在动,不管那个活动是什么,你都完全融人那个活动,那么那个享受就变得很完美。 所以一个门徒或是一个没有欲望的人并不是一个欲望已经死掉的人,他是一个将所有欲求的力量、将所有能够欲求的能量都带到现在这个片刻的人,他们并不跑到未来,他们完全转入现在,他的欲望集中在此时此地,他变成一个世界,每一样东西都退回到他身上,没有什么东西跑到未来,因为未来是虚假的,它是不存在的。 如果你的欲望移入未来,它就好像一条河流进入沙漠,它将会迷失,它将永远无法到达大海,它将永远无法享受河流会见大海时的狂喜。当一条河流到达大海,整条河流都能够感觉到那个性高潮、那个欢舞、那个狂喜和那个祝福,但是如果一条河流进入沙漠而迷失在那里,那个狂喜将不会出现,它将会蒸发,它将会死掉,将不会有跟存在的交融。 当欲望进入未来,欲望的河流就进入了沙漠,未来并不存在于任何地方,它一直都是现在,未来是头脑所创造出来的,它是虚假的,它是一个梦,门徒生活在真实的存在里,而不是生活在梦中,他享受真实的存在! 所以这一点要记住:我一再一再地坚持,门徒并不是一个反对生命的人,事实上,他是一个肯定生命的人。门徒并不是一个扼杀他整个真实的存在和欲望,而变成一个死东西的人,他是丰富的生命,他是一个活生主的伟大泉源。 到底是怎么样?因为这个很微妙,所以到底是怎么样?差别在哪里? 当你觉得饿,你就开始去想食物,你从来没有很全然地去感觉那个饥饿,否则它具有它本身的美,一个无法感觉饥饿的人已经死了。当饥饿存在,那个饥饿是在现在,但是你却开始去想食物,而当食物存在,你又开始去想你明天要吃的其他食物。 当饥饿存在,一个门徒或是一个生活在现在的人会会享受那个饥饿,他完全饥饿,他变成了那个饥饿,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等待食物,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下雨,整个大地都在等着下雨,每一个细胞都在祈祷、等待和邀请;整个身体都在等待、邀请和享受那个饥饿,然后有食物,他就享受那个食物,那个满足来自整个人的存在,它散布到整个身体、整个头脑和整个灵魂,他会去享受那个满足。 有人问一个禅师:静心是什么?他说:当我觉得饿,我就觉得饿;当我觉得想睡,我就睡。 那个发问者不了解,他说:我是在问静心,而不是在问你。 那个禅师说:我们所知道的静心就是如此。当我觉得饿,我就觉得饿,没有分裂;当我吃,我就吃;当我觉得想睡,我就睡。 跟生命没有抗争,也没有抗拒——臣服、飘浮,变成一朵白云。门徒是一朵在蓝色的天空中飘浮的白云,享受着神所给予的每一个片刻,享受着来到他身上的每一个恩典。 如果这是可能的……这的确是可能的,这个已经发生在很多人身上,这个也能够发生在你身上,只需要一个很深的了解,那么就不会有“业”的累积,那么你就不会累积任何东西。你吃,你爱,你做每一件事,但是你很全然地去做它,所以没有自我会从它累积任何记忆。你从来不说:我做了这个。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呢?当那个做存在,你并不在那里,所以谁能够说:我做了这个? 如果你同一个门徒:你在饥饿,所以你吃了东西?他会说:我没有饥饿,我没有吃东西,是那个饥饿存在,是那个饥饿在吃东西;在我的部分没有行动,我并不在那里,如果你不在那里,如果那个行动者不在那里,要由谁来累积”业”呢? 那就是克里虚纳告诉阿朱纳的:做任何发生在你身上的,不论那个情形需要什么,你就去做它,忘掉那个做者,不要认为:我在做;而要认为:是神透过我在做。这是说出同样事情的另外一种方式:神透过我在做。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通道,我只是一根笛子,中间是空的,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神继续在歌唱,带来新的曲子,创造出新的歌——只是一个通道,一个中空的竹子做成的笛子。 门徒是一个中空的竹子做成的笛子,一个通道,他不存在。有很多事发生在他的周围,有很多事透过他而发生,但是他不存在。 成为一个门徒,因为……因为这是很美的! 这个必须来到你的头脑:你必须分享。你在这里,而你的母亲,你的太太、你的先生和你的小孩在家里等你。爱一直都在分享。 你将会回去,你将下会带着任何看得见的东西回去,不是一个要给你母亲或给你太太的礼物,不是一些装饰品,或本地产的什么东西——你将会带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回去。 这个看不见的东西是不能够被谈论的,因为你并不是带着一种哲学,我不是在给你一种哲学,我不是在给你任何意识形态,我是在给你一种不同的生活模式,一种存在的方式。 要告诉他们是很困难的,如果他们直接问,那将会很困难,不要试着去说什么,因为那将不会有任何帮助,那或许会创造出更多的问题,宁可对他们敞开,好让他们也能够来跟你分享,宁可变得更具有接受性。跟他们在一起——欢笑、享受、吃、静心,请他们来分享你的存在,分享发生在你身上的新的生活方式。你的“在”,你那欢笑和享受的整个存在将会变得具有传染性——它会变成这样!他们将会感觉到它。 这需要花一些时间,它将不会很容易,它将会很困难,所以,在你离开之前,要准备好,准备去分享。 他们并不一定会了解,刚开始的时候将会有误解,误解的可能性较大,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去想过它。这是某种未知的东西。每当那未知的敲上门来,头脑就会觉得害伯,因为头脑无法将它归类,头脑无法应付它,它是令人粉碎和令人震惊的。如果头脑能够将某一件事分类,将它放在某一个角落,然后说:这个就是这个,将它贴上标签……就这样,它就会觉得很高兴;如果头脑能够分析一件事——划分它,切开它,洞察它,了解它,它就会觉得很高兴。 但门徒是不能够被归类的,它并不是一个类别,它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存在品质,所以没有适合它的类别存在,它无法被分析,它无法被打碎成为片断,它不是一个机械装置,你无法将它拆开,将零件拿开,然后再将它们装回去,不,它是一个有机的统一体,如果你去分析它,它就不复存在了,这样的话,你将永远无法再恢复它原来的样子,那是不可能的。 门徒是一个活的力量,它是有机的,就好像一朵花。如果你去分析一朵花,将每一朵花瓣拿开,剖开它,往里面看,满意于你的探询,然后试着去恢复它原来的样子,到了那个时候,那朵花已经消失了,花瓣已经死掉了,它们永远无法以同样的方式被恢复原状,因为它是一个有机的统一体,它不是一个机械装置。 门徒是一种开花,是人类意识的开花,就好像花朵来到树木,那表示树木已经达到一个完成,迟早将会有果实出现。花朵只是在指示着说,树木准备要结果,树木已经准备好,它已经达成了,花朵是树木要开始结果之前的狂喜,因为果实意味着达成。树木已经来到了它的顶峰,来到了它的最高点,它已经达到了它存在的最高潮。它觉得很快乐,它在享受它,它的存在并不是徒然的,现在果实即将出现,树木感到很狂喜而绽放出花朵。 门徒是一种开花,而莫克夏(解放)就是它的果实,门徒意味着现在你内在的存在、内在的树木已经来到一个即将要跳或即将要爆发的点,在它发生之前,你的整个存在都在享受它,你已经达成了,它并不是一个浪费,你已经等了很多很多世,现在它已经来临了,那么长的一个等待,那么多的耐心……但它是有意义的,现在你已经达成了,你已经到达了,你的整个存在开花了。 印度人选择了红色、橘红色和暗红色作为门徒的颜色,这些颜色来自花朵。绿色和红色是大自然里面基本的颜色,绿色是树,红色是花。 你的存在已经开花,不久就会结果,不久就会有种子产生,将这个开花带在你身上。 你想跟爱人、跟朋友、跟太太、跟先生或跟家人分享,这样是好的,要如何分享?它是很美的,它是很好的,想分享这么美的东西是一种美德,但是唯有当它已经发生在你身上,你才能够分享。如果你只是听我讲,你只是在想关于花朵的事,但是你并没有开花,那么你就不能够分享。 如果你只是带走我的话语,它们将不是真正的花朵,因为话语不可能是真实的,它们是塑胶花。你可以携带着它们,你可以将它们给你的朋友,但是将不会有芬芳在它们里面,那些话语将不会说出我所告诉你们的,它们将无法传达出任何东西,透过它们将不会有真正的沟通。 所以如果你想要分享门徒和静心,你必须先成为静心的,要越来越深地涉入这种生活方式。变得没有欲望,但是当每一个欲望来临的时候,你仍然去享受它。当它发生的时候,以一个礼物或一个恩典来享受它,但是永远不要去要求它,永远不要去强求它,永远不要为它计划,永远不要去想它,全然地去生活,但是不要透过思想。 思想是腐化的力量,它腐化每一样东西,而且彻底地腐化,因为思想是狡猾的,它是人的狡猾,你想得越多,你就变得越狡猾,你会认为那是聪明,你会认为那是才智,它不是……因为如果有聪明才智,思想是不需要的。聪明才智就足够了,思想是不需要的。你需要思想,因为聪明才智不存在,如果聪明才智存在,那么你就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反应,你不需要去想说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因为当下一个片到来临,那个聪明才智将会存在,你将会自然反应。 镜子从来不会去想:当另外一个人来到我面前,我要怎么办?没有这个需要!有镜子存在,它就会反映。如果有聪明才智存在,你从来不会去想下一个问题,因为当那个问题来临的时候,你有聪明才智,那个聪明才智会反映,你可以依赖它。 因为我们没有聪明才智,所以我们才会去想它,思想是一个代替品。聪明才智越高,思想就越少,当聪明才智很完美,就没有思想。一个佛从来不思想,没有那个需要!任何生命带到他面前的,他就自然反应。 你会思考,因为你无法依赖你的聪明才智,所以你必须预先计划。当那个片刻来临,你就可以遵循你以前所准备的那个蓝图,这算是什么生活?你从过去来生活!那就是为什么你会犯下那么多没有必要的错误,每一件事都变得很陈腐,而且死气沉沉,因为你总是由过去来行动。生命在继续着,每一个片刻都是新的,就像河流一样,一直都在改变,那个改变从来没有停止过,但是你却停留在过去。 你携带着一个蓝图,每当生命给你一个难题,你就往你的记忆里面寻找,找那个蓝图、那个计划,然后由它来行动,这样你就错过了。生命一直都是新的,但蓝图一直都是旧的。 生命就好像鸟儿在空中飞翔,它们从来不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固定的路线,当它们飞过去,天空就跟以前一样地空,它并不像人们所走的地面,当人们走过,留下脚印,路线就形成了,生命就好像天空,不会留下任何路线。 门徒就好像小鸟在空中飞翔,不遵循任何脚印,不遵循任何路线,因为没有路线存在。他行动,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透过他当下的聪明才智,而不是透过他过去的记忆。 看!我们所做的刚好相反,我们使每一件事都变成一个计划,甚至连一个先生从办公室回家都要去想如何跟太太会面,要先在内心计划,要告诉他自己,他将要做这个,他将要以这样的方式来碰他的手,他将会给她一个长吻或什么东西,为什么需要去计划它呢?难道你没有任何爱呜? 如果爱不存在,那么计划是需要的,因为你没有办法依靠你自己,你或许会完全忘掉。如果你没有预先计划,你或许会到了家,而完全忘掉你太太整天都在等待,都在为你准备食物,都在洗你的衣服,都被你的事情所包围,都被你的爱所包围。她一直在等待,等待,又等待,已经变得有点失去耐心,现在你终于回家了,你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就坐在你的椅子上,开始看你的报纸,或者你打开收音机或电视,好像太太并不存在。 你害怕这样,因为你可能会这样做,所以你会计划,你会试着去记住,你必须提醒你自己,看看要如何在你太太或你的爱人面前举止,这种不能够没有计划地自然反应的爱要算是什么爱? 如果有爱,就不需要去想它,对于聪明才智,那个情形也是一样,如果聪明才智存在,就不需要去想它,思想是一种代替品。 思想非常聪明而狡猾,它可以创造出一个幻象,那就是它的聪明和狡猾。你可以笑一个不真实的笑,有一个微笑来到你的嘴唇,那只是一个装出来的微笑,它根本没有跟你连结在一起,你跟它之间没有连通的桥梁,它不是由你本质的中心所涌现出来的,它不是来自你,你只是将它戴上去,它是一个面具,思想可以做那件事,然后,渐渐地你就一直变得越来越虚假,狡猾意味着在你的周围创造出一个虚假的生活。 门徒是真实的,如果他微笑,他的微笑是来自他的本质;如果他生气,那个生气是来自他的本质:如果他爱,他是从他的本质来爱。他并不是虚假的,他并不是一个膺品,他是真实的,你可以信任它。如果他爱,他就真的爱,如果他是一个朋友,他就真的是一个朋友,如果他不是,那么你可以信任他,他真的不是,但是他不会欺骗。 这就是我所说的一个具有真正美德的人很真实,很可靠,任何存在的,就真的存在,他不戴面具,他不使用虚假的力量,他跟那真实的生活在一起,记住:唯有当你是真实的,你才能够来到那真实的,如果你是虚假的,你永远无法来到那真实的;如果你是不真实的,那么你所看到的世界也将会是不真实的,因为不真实的只能够跟不真实的连结在一起。你是不真实的,所以世界就变成幻象的——“马亚”,如果你是真实的,幻象的世界就消失了,它就变成神性的,它就变成真实的。 “马亚”(maya)这个字很美,它意味着那个可以被测量的。头脑就是那个测量的现象,头脑继续在测量一些东西,将它详细标示,将它分析,头脑试着去测量每一样东西,那就是为什么印度人称世界为“马亚”——那个可以被头脑所测量的。 你们的科学是什么呢?你们的科学只不过是测量,印度人不称科学为知识,而称它为反知识。它不是真知,因为那个真实的是不能够被测量的,它是不能够被测量的,它是无限的,它是无始无终的。那真实的是不可测量的,那不真实的才可以测量,如果是可以测量的,那么就会有理智和逻辑,如果是不能测量的,那么逻辑和理智就消失了。 头脑很聪明而且很狡猾,它刨造出幻象的世界。 那么门徒是什么?他并不是一个头脑,相反地,他是天真,他是天真的,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刚被生下来,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概念。一个门徒每一个片刻都是刚出生的小孩,那个过程是:每一个片刻,他的过去都死掉,不论什么东西经过,他都将它丢掉,他都抛弃它,因为它已经是死的东西,它是灰尘,不需要去携带它,他清理他自己,他的镜子再度变得新鲜,他继续清理那个镜子,这个清理,我称之为静心。 人们问我: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抛开静心?你无法抛开它,当你不在,有一天它就会消失,但是你无法抛弃它,因为你需要清理,你会一直变脏,每一个片刻都会有脏东西聚集起来,生命本来就是如此,每一个片刻你都需要洗澡,需要清理,当你不在,那么就没有什么东面……那么就没有问题,因为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被弄脏,但是当你存在,静心就必须继续,它是保持天真的一种努力。 看……如果你是天真的,你并不缺任何东西,如果你能够用天真的眼睛来看天空,你就变成了天空。如果有头脑,你会开始去衡量,你会说:这个很美或不美,或者,今天的天空是有云的,或者,明天的天空将会更好,或者,昨天的天空更美,你会开始衡量。 但如果你是天真的,如果你不是一个头脑,只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在看着天空,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也没有什么可以想的,天空就在那里,你也是像一个天空——内在和外在会合,两个空间合而为一,没有界线,观察者变成那个被观察的,那就是克利虚纳姆提一直在说的:观察者变成那个被观察的。外在和内在都失去了它们的界线而成为一体。 如果你带着天真来看一棵树,不用头脑来衡量,那么会发生什么?并没有两个,并没有树木和你,不知道怎么样,树木进入了你,而你进入了树木,唯有如此,你才会知道树木是什么。你看着星星,你看着河流,你看着一排小鸟在天上飞……那些界线一直在融合,所有的分化部消失了,所有的差别都消失了,那么就会有统一。 它并不是由思想而来的统一,它并不是哲学家的统一,它是完全不同的统一,你不会去想说它是“一”,你会突然知道它是“一”,你不会在头脑里面说:这是“一”,因为优婆尼沙经是这样说的,因为吠陀经是这样说的。它就是“一”。 如果有吠陀经或优婆尼沙经在你的头脑里,你并不是天真的,你是狡猾的,那个衡量一直在继续,你还是一直用头脑或思想在衡量,在比较。你很机灵而且很狡猾,但是你并没有真正的聪明才智,不管你有多机灵,一个机灵的头脑是平庸的,真正的聪明才智才是我们所需要的。 一个小孩被生下来,他具有真正的聪明才智,但是他的头脑并不机灵,他用清澈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他的知觉非常清晰,没有被云遮住。 当我说天真就是门徒,我的意思是说那个知觉必须非常清晰,没有思想的障碍。你要看,你要变成一个看,你要观察,但是必须没有观察者在你的背后操纵。 这个天真是可能的,只有这个天真能够超越时间和空间,只有这个天真能够到达那最终的、到达“莫克夏”——绝对的自由。 变成一个门徒——一个天真的、再生的、洁净的、每一个片刻都进入那未知的,那么你就能够分享。 我要说:整个人类的教育过程、整个文化和所有的制约,都跟这个相反,它教你要如何变得狡猾和机灵,它教你头脑,它从来不教你天真,它教你变成自动化,这个字必须记住,它使你变得越来越自动,因为如果你变得越来越自动,你就会变得更有效率。 比方说你在学开车,刚开始的时候,它是困难的,那个困难并不是在于开车:也不是在于车子或任何其他东西,那个困难是在于你,因为你必须很警觉。刚开始的时候,你必须很辔觉,因为有危险存在,你必须继续意识到你正在做的,你必须小心交通,小心行人,小心那些机械装置,你必须注意离合器、齿轮和轮胎,以及其他每一样东西,你必须注意很多东西,因此你的头脑无法再继续它平常内在的喋喋不休,它必须保持警觉,这种情形会产生困难。 稍后,几天之后,你就变得很自动,你的手可以很灵活地操作,你的脚也可以很灵活地操作,车子和你已经成为一体,那么你的头脑就可以继续它内在的喋喋不休,没有问题,你的头脑是不需要的。 这就是我所说的自动化。如此一来,你的身体已经变成一个机械装置,它会自动产生作用,你只有在少数情况下才需要,在危急的情况下,你才需要,在危急的情况下,你的思想过程必须停止,突然间将会有一个震撼,你的整个身体将会颤抖,那么你的心神就必须在那里,你就必须警觉,但是这种情形很少,除了特殊情况之外,你都可以继续,你可以抽烟、唱歌甚至跟别人讲话,你可以听收音机,或者你可以继续你内在的讲话,或内在的对话,不需要你的“在”。 你已经变得自动化,但是这样比较有效率,如果你必须经常保持觉知,你就不能够很有效率,你就不能够进行很快,因为太快你无法觉知,就是因为有这个因素,就是因为人们并不觉知。所以他们过着无意识的生活。社会已经学到了一种诡计,使每一个人都变得越来越自动化,整个学校的教育只不过是要使你变得越来越自动化。语言、数学——每一样东西部变成自动化,你不必担心什么就可以做它,它变成机械式的。 当我说要变得天真,它意味着要解除自动化,它意味着:不论你做什么,你都要完全有意识地去做它。如果你在开车,那么你就只要开车,变成那个开车,其他什么事都不要做,不要继续内在的谈话,要深深地涉入,而且保持警觉。没有开车的人,只有那个开车,而且是完全有意识的。 它将会很困难,那就是为什么社会不想那么麻烦去这样做,只有个人能够经历这么费力的途径,做每一件事都保持有意识。渐渐地,你身体的自动化将会消失,你就会被解除自动化,那么你的天真就能够开花。 小孩子是天真的,因为对他来讲还没有什么事是自动化的,他尚未学习任何东西,他还没有被制约,但是不久我们就会制约他,他将会学习一些事情,然后就有越来越多头脑存在,而他本身就变得越来越少。本质越来越少,而头脑越来越多,那么他将会变成只是一部自动化机器,只是一个机械装置——很有效率、运作得很好、服务社会,但是他变成死的。 服务、帮助社会工作,但是不要变成自动化的,然而你已经变成自动化了,所以要使你自己解除自动化,渐渐地,带进更多的意识,不论你在做什么,你都要带进更多的意识,因为不论你在做什么,如果你的意识较少,它就变成自动化的。这就是自动化的方式:变得越来越没有意识,像机械一样地做事。 要变得越来越有意识,不要像机械一样地做,而是随时都要保持心神“在”,那么天真就会在你身上开花,那个天真是一件能够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最伟大的事。 保持天真,那么你就是神性的;保持天真,那么你就变成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