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洪荒棋圣》
0001、赌棋入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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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业余4段,周天的棋力在这座四线小城虽然很难去争冠军,但基本上也是顶尖的存在了。
所以,下围棋就成为他业余生活的主要娱乐项目。
这天J个棋友找过来,跟周天继续玩起了车轮大战。但是下着下着,有人就忽然说起最近围棋界最为爆炸的一个新闻:
李世石与阿法狗的人机大战。
人机大战,从电脑开始走入人类生活后便一直都是一个热门话题。机器也从最早的蹒跚学步,到深蓝在国际象棋上的历史X突破,人们也渐渐接受了机器是可以在中国象棋、国际象棋等棋类领域战胜人类。
但是对于围棋,世界公认的是,围棋将是人类智力尊严的最后一座堡垒,因其无穷无尽的变化,再高级的机器也是不可能战胜围棋超一流国手的。
周天作为一个围棋业余高手,自然也是毫不犹豫地断言:
“不用下满五局棋,李世石肯定会以三比零的碾压直接结束这场毫无悬念的赛事。”
不仅是他,J乎包括全世界的棋友和国手,也都对此毫不怀疑,甚至有人认为古哥拿出一百万美刀作为奖金,不过是一场以智力为噱头的商业化C作。
“人能数尽天星,则遍知棋势”——
这句话,说的就是围棋最深层的奥妙,其中只有人的思想才能去意会的东西,是任何冷冰冰的机器都是无法去感知的。
嘻嘻哈哈中,但还是有一个家伙因为输了棋,故意跟周天打赌道:
“周天,李世石铁定会赢。但我想,古哥公司花这么大代价,肯定会有一些猫腻在里面。所以,狗肯定会输,但也肯定会赢一盘,照顾一下古哥的面子。”
周天车轮战大胜,正在兴奋中,当即捏着一颗棋子言之凿凿道:
“李世石三比零阿法狗,错了我把这颗棋子吃了!”
J天后,人机大战在全世界的瞩目中如期开战。
周天在一帮人的监督之下,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看着电视直播,一边在棋盘上同步摆着棋局实时的进程。
不到一百手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直到终局,都没有一个人再说话。
电视画面中,所有人也都是一样的表情。
人机大战,第一局,阿法狗完胜等级分世界第一人的李世石。
注意,是“完胜”。
换句话说,这局棋作为人类代表的李世石,在全球瞩目的棋局进程中,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
“怎么可能?”
这J乎是全世界所有人嘴里的同一句话。
“是呀,怎么可能啊!”
周天也是面如死灰,捏着手里最后的一颗棋子,迟迟不肯落在棋盘之上。
他不甘心地咽了一口唾沫,就听喉咙里传来咕咚一声,原本紧紧捏在手中的那颗棋子,不知怎么,嗖地一下便飞入他的喉咙深处……
啊!
好痛!
在一阵剧烈的压迫感中,周天慢慢醒了过来。
他睁眼一看,还来不及看看周围是什么情况,就被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吓了一个魂飞魄散:
他想抬一下手,手,却凭空没有了。
脚呢,两个胳膊,两条大腿呢?
周天挨个看着,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换句话说,现在的他,似乎只有一双眼睛还在“帮着自己”,按照本能的动作,骨碌碌地四处转动着。
但是他又不能确认,这一双眼睛到底是不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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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盘古神思的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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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雨,洋洋洒洒的不知一连下了多少天,让整个平原都变成了泽国,就连平原上那些连绵不绝的小山丘也都被淹没了大半,雨势才渐渐的最终停歇下来。
不过对于周天来说,由于他本身就是这座高不见顶的山峰一部分,即使处于山脚底,这点汪洋对他也不算什么。
反倒是在知道了自己是一块石头后——
尤其是还是被一块巨大的岩石T所包裹着,就算有手有脚,他也像被禁锢了一般,想出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心情不免有些郁闷。
所以,现在的周天,反而每天都在思考同样一个问题:
假若有一天自己能够自由行动了,他如何才能与这块巨大的岩石T分割,完好无损地从它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对于这样一个根本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周天反正是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不是吗?
现在对他而言,什么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什么才是可以以后再考虑的事情?
可以说,现在什么事请都是迫在眉睫,什么事情也都是狗P不是。至少,在他能够掌控自己之前,这些问题都是狗屎一堆。
唉,怎么就一下子到了这个极度陌生世界,而且还变成了一块莫名其妙的石头?
周天盯着散落在四周的石头,突然心里一跳:
咦,这些天只顾自己在这场大雨和落石中如何渡过难关,那棵植物和那只鸟蛋呢?
想着,急忙放眼望去,不由得就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就是一阵感叹:
那只貌似鸟蛋的蛋,正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
而那颗不知是不是C的植物,则从水面下顽强地探出头。而且或许因为水的滋养,现在看上去已经更加的茁壮和翠绿。
就是不知道,在巨大的雨水冲击下,以及那四处滚落的乱石中,它们是如何做到毫发无损的。
看来这个世界,只要是生命T,似乎都有一套自我保命的本事啊!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鸟蛋和那棵翠绿的植物,周天突然感觉到“嘴巴”复苏了,蠢蠢Yu动的,似乎正在督促着他去重新“用嘴说话”。
好吧,很久很久都没有动过嘴的周天,感觉十分陌生地张了张“嘴巴”,试着喊出了一句:
“喂,蛋蛋,CC,你们、你们好呀!”
等了半晌,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去。
不过,周天对此倒也没有任何气馁和沮丧。
因为这个世界,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啊——
无声无息,无悲无喜,发生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出现任何事情也都是合理的。
又看了一会儿在水面之上,浮浮沉沉的鸟蛋,以及随波荡漾着的那棵植物,周天感到一丝困倦袭来,于是沉沉睡去。
睡意朦胧中,一个巨人,突然从无尽的虚无中踏空而来。
只见其若有若无的身影,先是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之上,四处眺望了一番,随后将目光落在周天所处的这座山峰,一G远古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良久,虚影中
0005、觉悟:造化玉碟当为棋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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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天地本为棋局这样的大白话,其实是包含了许多大道至理在其中的。只是在人类世界中,没有多少人真正去理解而已。
而且,对于盘古开天辟地这样的鸿蒙传说,估计更没有人像自己这样敢于去大胆猜测和想象。
若不是有极强的围棋思想做支撑,恐怕周天自己也都不敢将至纯至简的围棋,与万古一人的盘古生拉Y拽地联系到一起,不然想想自己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然而,在经历这一番奇遇之后,尤其是在得到了虚空中踏空而来的盘古最后一丝神思传承,周天已经J乎可以照此推演下去——
盘古的开天辟地,与围棋莫名其妙的诞生,二者之间,一定是有着某种神秘而不可言说的关联的。
不然的话,大道即成,何必再多出一个天道?
而多出的天道,又何必一定要让天地立判,星宿列张,山河昭然,万物归宗。
不信你看看后期的洪荒世界,山川河流就是山川河流,虫鸟走兽就是虫鸟走兽,风雨雷电就是风雨雷电。
一是一,二就是二。人鬼神,就是人鬼神。
无论是三界内,五行外,一切都必须是井井有条,按部就班,照章办事。如有逾越,各有法则管着,圣人守着。再有过分者,就会沦入轮回,百世不得超脱。
而轮回是什么?
轮回说穿了,不就是看你混得实在不像样子,G脆一把将你打回原形重新塑造一遍吗?
而上述的这一切,与围棋何其的相像也!
感到渐渐触摸到了大道边缘的周天,此刻真的是喜得抓耳挠腮,欢呼雀跃,恨不能有个人在旁边与他说上三天三夜。
现在,他终于切身理解和T会到了看《西游记》时,当孙猴子在菩提祖师座前初次闻道的一刹那间,那种喜不自胜甚至喜极而泣的心情和举动。
是的,盘古在开天辟地时一定这么想过:
当大道一旦铸就,大道之内,吾盘古就是天,就是道,唯我独尊,为吾所从,为吾所用!
而大道是什么?
大道说俗一点,不就是一局棋吗?唯一不同的是,大道的棋枰是无边无界的鸿蒙世界,大道的棋子是混沌破开后的万事万物……
想着、想着,周天忽然豪情万丈起来,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这一份激越,神识中脱口便道:
“终有一天,我周天,也必将以万物为子,以天地为棋。”
“在棋局之内,凡我之下皆为蝼蚁!”
随着这句宛若誓言的发愿之声,一道天籁般的混响美乐,突然划破虚空滚滚而来。
巨大的震动,不仅把识海中的周天吓了一跳,就连方圆百里之内的大地、山丘以及正在滚滚向前流淌着的河流,也都好像地震了一般,连着摇晃了好J下。
等到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周天才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地看看四周,心里暗暗想道:
自己一激动,竟然忘了这是洪荒世界了。
唉,这里可不是什么原来的人类世界,吹点牛,许点什么愿望,既不会J税,也不会有人管。
这洪荒世界可不行,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瞎吹牛、许愿喽!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有传承的人了,对吧。
记得好像谁说过——
人类世界拼爹拼关系拼人脉,其实你若真
0007、觉悟:混沌青莲为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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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以后自己的一尺棋枰,居然是三大混沌至宝之一的造化玉碟,周天都忍不住要心C澎湃一番。
而且在这激动之后,每天似乎还有更激动的信息,不断冲刷着他的识海。
慢慢堆积,最后化为一个更加叫人坐不住的念头:
既然大道都已经回应了他的发愿,而且直接飞出了造化玉碟这样逆天的存在,甘做驱使。
那么他周天还有什么不敢想的呢?
——来吧,三大混沌至宝的混沌青莲。
既然造化玉碟为一尺棋枰,从因果上推演,混沌青莲理应是那一尺棋枰上的棋子对吗?
至于三大混沌至宝的开天斧,就不多想了。
人不能太贪心。
为这个疯狂念头直哆嗦的周天,J乎每天都是这样被自己笑醒过来的。
不过日子一长,激情消退,他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跟造化玉碟残P自己突破虚空寻来相比,这想象中作为棋子的混沌青莲,却是没有任何甘为驱驰的动静了。
反正,周天自从有了这个疯狂念头之后,已经自己记了自己睡了多少遍了,这混沌青莲还是没有任何感应的气息传来。虽然周天不知自己现在这一觉,一睡是多长的岁月。
但依据洪荒不记年的规则而言,他睡一觉,就算没有一会(一万八千岁)甚至一息(一千五百岁)那么长,但上百年总是有的吧?
现在他都已经睡了足足十个长觉,怎么也有上千年了吧,可是期待中的混沌青莲,还是无声无息。
也许是自己这个念头,真的太过疯狂了吧?
所以,人家G脆给你来一个白眼外加视若无睹。
唉,周天长叹一声,开始考虑,自己这个疯狂的念想,是不是根本就不着边际,甚至是过于牵强附会。
不行的话,那就算了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识海中一念发出,原本已经将自己完全变成了哑巴的造化玉碟残P,不知为何突然抖动了一下,然后像是睡累了似的随意翻了个身。
唔,周天一下子警醒起来。
要知道,洪荒中,任何举动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哪怕是最轻微的一声语气,都蕴含着洪荒无尽的意味。
周天盯着造化玉碟残P,一动不动看了许久。
估计至少也有一个长觉的光景,才算看出了一点名堂:
造化玉碟残P,破碎的样子呈现的是一个月牙状。
它翻了一个身后,现在它的月牙尖方向,指向的位置,正好是那棵说不清是什么物种的植物身上。
好吧,正好现在天地之间,已经有了一些日月星辰的光亮。这些日子一直忙于幻想,许久都没有再去关注自己身边这两个还可以称之为生命T的存在了,现在也该瞧瞧它们了。
不管怎么说,从莫名其妙降临到洪荒世界以来,它们都一直伴随在左右。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比邻而居这样的因果福缘,已经很是难得。
静下心来,周天慢慢放出神识,将注意力首先全部放在了那棵翠绿的植物之上。
就这样看了整整一息,他才发现——
这植物真的不愧是天生的植物,水面以上,从水面探出来的根茎,早已长得比一棵大树还要粗,而且通T翠绿的本Se,也比从前看上去更加的翠绿Yu滴。
原来一张叶子都没有的根茎之上,如今竟然Y
0009、大道之下的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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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洪荒无际无涯的深处,一声叹息,忽然自虚空破出。
紧接着,四周的空间,现出一圈又一圈古朴到极致的波纹,然后犹如碎裂的玻璃一般,从中缓缓挤出一道枯H的虚影。
一阵微风吹过,虚影晃了晃,慢慢落在一棵杨柳树下。
又过了一刻,虚影消失,渐次化出一个浑身委顿、满脸落寞的身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就像溺水的人,刚刚爬上岸来。
但是很快,这个浑身萎靡不振的身形,J个呼吸之间,在猛然甩了甩头后,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神采奕奕。
只见他H衣H衫,两脚挺拔,身影俊朗,活脱脱就是一个洪荒中此刻绝无仅有的“人”,而且浑身散发着难以言说的B人气息。这份气息,使得在他站立着的四周无数的花花CC虫虫,都变得寒噤不止,一派凋落之象。
只有在他身旁的那棵巨大杨柳,仿佛见了亲人一般,欢快地摆动着无数的柳枝,做出欢呼雀跃的姿态。
这H衣H衫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开天大劫之中,少数J个没有被大道彻底湮灭的那三千混沌魔神中的杨眉老祖。
在护住自己元神成功逃入混沌后,因有感于天地之巨变,一个闪念,不知怎么就自己突破了虚空的拘束,瞬间来到了这洪荒之中。
至于一现身,怎么就恰好站在这棵杨柳树旁,或许也就是简单的巧合吧?
扬眉因为是混沌中第一棵杨柳树化身,自然对杨柳树有着天然亲近之感,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一下这洪荒世界,在简单定了定神之后,他便第一个将目光放在了这杨柳树身上,嘴里感叹道:
“大道无情,大道至公。唉,你这小家伙,到底是在为吾的出现高兴呢,还是为你自己在兴奋着呢?你若是弄清了我是谁,怕是——”
话还未说完,这棵刚刚还生机BB的杨柳树,便瞬间化作了一堆齑粉。
等到扬眉反应过来,一阵风来,就连地上的这一堆粉末,也被吹得GG净净,只看得扬眉目瞪口呆,立在原地,好一阵懊恼。
“这是怎么说的,吾真是越活越糊涂了,怎么就忘了你这小家伙,随随便便那里禁得住与吾对话!”
使劲拍打了J下自己的脑袋,扬眉这才苦笑着看向了四周。
“这就是洪荒吗?”
驻足看了好一会儿,扬眉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随即点头又自言自语道:
“好浓烈的灵气!”
“唔,没有混沌的凛冽,但同样的浓郁。”
“看样子,这洪荒已经有了无数生灵。”
“等等,还有不少开了灵智的小家伙哩!”
“果然还是看谁生的早,根脚更好。”
“大道不公啊……”
说着,扬眉忽然警醒过来,抬头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天空,而且还只敢看了一眼,便匆匆忙忙地收回目光,再次端详了一下眼前的这个洪荒,衣袖一卷,这个人影随即瞬间消失,就像刚才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同样的场景,还在广袤无垠的洪荒深处的另一边上演。
J乎与扬眉前后脚光景,一个犹如漆黑一团极夜的人影,也是踏空而来,浑身散发着暴烈戾气,直接撕碎了缠裹着他的空间,将自己Y生生挤进了洪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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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1、没有谁是唯一的幸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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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百里,对于洪荒世界实在是太渺小了,渺小到J乎可以忽略不计。
也许只是一眨眼间,整个百里方圆中的灵气便很快在这种巨大漩涡的吞噬下,被消耗殆尽。
自然而然的,巨大漩涡就像一头巨大的吃兽一样,当附近再也没有灵气可以吞噬,便自动扩大了自身漩涡的周长,开始向方圆百里外的灵气扩张。
此消彼长,这样的吞吃灵气之法,其实说穿了,就是对周围其他灵气资源的掠夺。
虽然说现在这洪荒的灵气,从理论上而言是无主的,谁想要,都可以吃上一口。但问题是,在大家吃相都还是一个模式的前提下,灵气消耗的多寡,基本是看不出此消彼长的变化,因此自然也没有谁感到诧异。
可突然跑出一个变T的大胃王,这灵气的消耗,特别是灵气突然变化的走向,便理所当然地引起了洪荒所有生灵的注意。
一些还没有诞生灵智的生倒还没什么,就像逐C而动的动物,一个地方的灵气吃完了,了不起凭着动物的嗅觉和本能,追逐着灵气再换一个地方吃就是。
但是对于已经有了灵智的生灵,心里可就不会这样想了。
一头具有先天根脚优势的黑猩猩,第一个感觉到了这种异常。
“咦,这灵气怎么越来越没有味道了,是不是我的口味,因为灵智大开也跟着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睁着一双通灵的黑眼睛,黑猩猩想了一下,随即抬手摘下一P树叶放进自己嘴里。
嚼了嚼,黑猩猩又把树叶一口吐出来,一脸苦涩地看了看四周。
很快,聪明的黑猩猩便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在自己的这P小小领地,原本灵气浓郁且充盈的灵气,正在莫名其妙地朝着一个方向缓缓地凝聚着,旋转着。
再一看,这旋转在远处慢慢形成了一个更大的漩涡,被更远的地方莫名的吸引着,开始有里向外,由慢变快地往着那边狂泻而去……
看清了状况,黑猩猩一下子愣住了。
紧接着,一个弹跳,黑猩猩便飞上了最高的一棵树上,引颈眺望起来。
在这一P巨大的森林另一边,一头变异的白虎,也开始愤怒的诅咒起这越来越稀薄的灵气。
“啊呜,这到底怎么回事,眼看我又要大上一圈,正吃得动劲,灵气却没了。混蛋,混蛋,是不是有人在搞鬼啊!”
一直白鹤从头顶蓦然飞过。
听见吼声,白鹤迟疑了一下,一个盘旋又飞了回来。
“喂,下面的白家伙,刚才是你在叫唤吗?”
听到有人问话,白虎抬头看了看,发现是一只白鹤,目光闪了闪,随即落在白鹤一身漂亮的白Se羽mao之上,点头道:
“你不也是白家伙吗,凭什么笑话老子?”
白鹤笑了,挥了挥翅膀道:
“我哪里笑话你了,你也白,我也白,我瞧着很亲切,所以才飞回来看看,喊你白家伙,也没错呀。”
白虎挠挠脑袋,想想倒也是,于是憨笑道:
“白家伙就白家伙吧,但老子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却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唉,真
0013、这一觉睡得好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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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的日子,就像一块经年的牛P糖,怎么嚼也嚼不烂。而洪荒中的生灵,却把这样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一飞冲天的玄青大鸟,一直都没有回来。
还有那X情跳脱的Hmao猴子,百脚蜈蚣,以及后来又成功爬上了悬崖的一些生灵,似乎一进了山便快乐的忘了回转一样。
不知不觉,这些因灵气的异动而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此的生灵,从最开始来到这里的躁动不安,渐渐的在大山周围安下家来,一心一意地过起了小日子。
而那一对白鹤和白虎,虽然本T风马牛不相及,但却从此做了彼此最好的邻居,每日都是结伴进出,一起吸吮灵气,一起在大山之下周游。
这些最早汇聚而来的生灵,很自然地形成了这座大山巨峰的第一批居民。
而这样的居民,只会越来越多。
因为,直到现在,这座仍在疯长的大山巨峰,也仍在不知饥饱地吸食着这洪荒中似乎永不会枯竭的灵气。
可以说,这样这大山巨峰的吸食一天不停止,这因此而酿成的越来越大的灵气漩涡也就一天不会停止。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这灵气漩涡到底有多大了。
但越来越多往这里蜂拥而来的生灵,已经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如今的灵气漩涡之大,可能已经大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这种因灵气异常流动而带来的现象,也在不知不觉中,对原本的洪荒世界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影响。
第一,原本同样的灵气,同样的生灵,同样的滋养,现在因为这灵气漩涡的存在,洪荒原本的资源分布失衡了。
土地,开始有了肥沃和贫瘠的差别。
山林,也不再整齐划一的茂密和葱茏,有的甚至因为灵气的过分流失,而彻底荒芜。
河流,同样需要灵气的滋润。但是现在,一条河鱼虾丰盈,必会伴随着一条河的枯竭。
而最明显的,则是这巨峰山下的无数居民。
最早到来的生灵,自然占据了山脚下距离灵气漩涡最中心的位置,他们无论是身T还是灵智,都成长的最快。
而第二批到来的生灵,虽然差了一些,但依然可以算得上这里的一等公民。
如此以此类推下去,现在就算有了土地爷,怕是他也算不清——
这个以灵气漩涡而形成起来的聚集地,地域到底扩张到了什么地步,人口到底增加了J何,连带着其他资源、物种的暴增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已经完全是一笔糊涂账了。
第二,虽然在这P自然形成的聚集区,还没发生打架斗殴,相互倾轧甚至彼此相食的事件,但是在聚集区以外的很多地方,已经偶发X地出现了很多血腥事件,不少生灵,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这种现象的出现,已经说明洪荒世界,早期最美好的时代很有可能已经到了自然消亡的时候了。
第三,据最新加入到聚集区的生灵相互传说,像大山巨峰这样的灵气漩涡,已经不是洪荒世界唯一出现的异常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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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5、念天地之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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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又大大的出乎了所有生灵的预想。
第一次“天火”焚烧后,那块林木遮蔽的巨石,倒是完完整整地露出了全部真容。
许多不住在附近的生灵,也闻讯蜂拥而至,都想要争先一睹,那被天火盯上的巨石,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
而且,好好的天火,为什么别的地方不去轰击焚烧,偏偏就只对这一块巨石不依不饶。
等到巨石被大多数生灵目睹过后,好奇的生灵才知道,这巨石果然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名堂的。
首先,从外型上,巨石就天生的与众不同:
不仅整T四四方方,就像有人事先刀砍锯子磨,才将它打造得如此四四方方。
若其中没有什么用心,简直就是吃饱了饭没事G。
而且不仅四四方方,还巨大的比一座小山丘还要巨大。
其次,在四四方方的巨石中心,还奇怪地镶嵌着一块黑白相间的圆石,在巨石犹如大地土HSe的底Se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弄清了山上的这块巨石状况后,这些好奇的生灵,又回到了自己日常的生活中去。
有的生灵,甚至都渐渐忘记了这山上,还有一块巨石中镶嵌着黑白圆石这么一档子事。
又是数百年过去,现在巨石又有了异常的动静,最先感知到的距离巨石最近的生灵,哪有不心慌慌情戚戚的道理?
数千上万年之前的那场“天火”,虽然惩罚的目标是大山,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里所有的生灵,可以说J乎都是以山为生,靠山吃山。大山巨峰遭殃,这里的所有生灵同样逃不掉。
若是巨石再有什么不妥的异动,肯定又会招来苍穹之上那种极其恐怖的“天火”五雷轰顶,到时又不知会有多少生灵涂炭!
所以,邻近的生灵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山脚下便聚集起黑压压的大群大群生灵,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群情激奋,对着半山腰上的巨石指指点点。
周天的神识一放出来,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竟然就是这种前世记忆中最令人头P发麻的群聚事件,自然心情大坏,愣在半空看着人头攒动的生灵。
可是他并不知道,这时候的他,早已不是这次长睡之前的那个他所比的了。
虽然他的修为,对现在的洪荒而言J乎为零。
但是,在他本能地以前世围棋思想完成了“天地本为棋”的顿悟,并发出了“以天地为棋局,万物为棋子,棋局之内,凡我之下皆蝼蚁”的宏愿之后——
大道瞬间有感而发,遂有求必应,使他J乎一夜间便同时拥有了【混沌记忆】【盘古幽思】【造化玉碟遗失残P】这些即使任何一个洪荒圣人,都不可能同时拥有的混沌先天至宝。
而且同时匪夷所思的是,造化玉碟是混沌先天至宝,没错,而且还是唯一的三大混沌先天至宝中,最为神秘的那一个不知所踪的玉蝶残P。
但是细思之下,就会立令人刻背心冒汗:
拥有曾经传说中不知所踪玉蝶残P,已经让人感到心里发虚两腿打飘,那么请问——
混沌记忆,又是什么?
盘古
0017、我欲飞天(拜求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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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许久都没有与记忆中熟悉的那种生灵打J道了,又或者是其他什么莫名的情绪使然,这只睡梦中的小白狐,竟然让周天有了一种不忍就此离去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或许是现在周天的神识已经有些强大,沉睡中的小白狐,忽然受惊一般,蓦地抬起小小的脑袋,有些惊慌地看了看四周。
周天见状,险些笑出声来,急忙收起了神识,屏息凝气,将自己的声息尽可能地掩藏起来。
小白狐竖着耳朵,一脸警惕地聆听了好一会儿,紧绷的身子,方才轻轻地放松下来,甩了甩自己的蓬松大长尾巴,好似要纾解一下紧张情绪,两眼滴溜溜转着,缓缓将脑袋又搁在了洁白如雪的mao发当中。
过了一会儿,周天见小白狐虽然还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但一双黑幽幽的眼珠子始终在那里滴溜溜转着,已然全无睡意,于是微微一笑,从自己这专属百尺之地悄然退了出来。
在自由吹拂的山风托举下,周天感觉到神识迸发出一阵难以遏制的意Yu飞升之意,于是,便也没有强行压制,而是顺从着这G意志,宛如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鸟,遵循着山谷之间蒸腾向上的气流,向着山顶徐徐飞升。
飞呀飞呀,也不知神识飞了多久,只感觉向上的气流在Y光的照耀下,越来越暖意融融,感觉一切都是那样的惬意。
这时,周天蓦然看见了一条长达数丈、长相狰狞的百脚蜈蚣,正紧紧地攀附在一条笔直向上的山岩上,百足争先,抬举着庞大而沉重的身躯,奋力向上攀爬着。
“这只蜈蚣,有些蹊跷——”
周天忍不住看了一眼这条百脚蜈蚣。
数丈长的蜈蚣,在山下的生灵中,还不曾见到过。
但,大还不足以吸引周天的目光。
能留住周天停下来驻足相看的,是这条蜈蚣散发出的强烈的那一G子狠劲。
如此陡峭,J乎笔直的山岩,不是任何一个善于攀爬的生灵可以轻易征F的,但这条蜈蚣还是一路爬到了这里。
不仅爬到了这里,而且它还不知疲倦。
看着它明明已经到了精疲力竭的极限,可是眼瞅着它仅仅吸附在山岩上踹息了一下,便又奋勇挥动着它那百舸争流般的百足,鼓其余勇又是一路向上。
这样的狠劲,从不懂得怜惜自己,天生就是一个狠人啊!
嗯,自己的山上,竟然也能生出这样的狠角Se,倒是值得将它的模样记上一记。
周天放出神识,悄无声息地在这只百脚蜈蚣身上做了一个记号,最后盯着它又看了一眼,这才顺着不断回旋向上的气流,也是鼓足G劲,闷头狠狠地向着更高处飞去。
不知不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光线却越来越明亮,渐渐的,就连云朵也都看不见了。
周天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一路飞来的地面,发现视野的下方早已是白茫茫一P,连地平线都消失在眼界尽头,更别说去辨别下界一个小如蚂蚁的任何生灵了……
“一路向上,飞了这么久,这山,竟然好像还是摸不到边际一样,可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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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兽时代的到来,意味着从混沌初开到开天大劫的第一个量劫的结束,也就意味着第二个量劫凶兽大劫的开始。
可以说,开天量劫虽然气吞山河,波澜壮阔,但毕竟只是大神甚至可以说是创世者之间的事情。若论生命的壮美,起起灭灭与悲欢离合,还得要数这开天辟地之后的一个个充满人间烟火气的世界和轮回。
而这第二个量劫的凶兽时代,便是真正的序幕。
当然,这凶兽的根脚和来历,可不是洪荒世界那些自生自灭的生灵可以相提并论的。
在盘古开天辟地之际,对于那些有名有姓的三千混沌神魔,那是拼尽全力去应付的。但还有无数无名无姓的混沌魔神,因为修为和刚刚诞生的缘故,就被开天洪流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一G脑给扫灭了。
三千混沌魔神,因为有根脚有来历,即使被湮灭了也因为其本身的自带使命之功德数,大部分回归于鸿蒙深处的虚空之间,极少数则成为大道之下的漏之鱼,继续他们未完的使命。
而那些数不胜数的无名鼠辈,就只能在大道天成的威压之下,绝大多数无名魔神的身躯魂灵像压成的R饼一样落入洪荒,变成浓郁至极的先天灵气,滋养洪荒本源。
极少数还未成长就被灭杀的无名魔神,则带着一G强烈的怨念进入洪荒,经年游离始终因怨气缠身无法化为洪荒本源之先天灵气,最后变为专门吞吃由灵气衍化的灵兽,借以达到平复自身怨气和怒火的凶兽。
凶兽的出现,其实也是一种大道至公的T现。
灵兽被吃,那是命里该绝。灵兽从凶兽虎口下逃生,就会变得强大和聪慧,进而达到进化的目的,自然也就推动了洪荒世界的不断净化和演示,为天道的合成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与心得。
如此一来,凶兽虽然作恶多端,但却成了万事万物的磨刀石,无意间却也成就了自己的一点功德,也会自己的轮回找到了一点出路。
读懂了凶兽的来龙去脉,周天看到第一头凶兽,晃晃悠悠地出现在自己这P百里之地的尽头,对它望着这百里之悠然自得的生灵,探头探脑的样子,也就没有了特别的厌恶之情。
不过有一点他还没有想明白:
凶兽吃灵兽,天经地义。
但是它若跨界到自己的这P百里之地来吞吃灵C、灵兽或者别的什么灵物,虽然这领地归属问题可能还有变数,他该如何对待它呢?
正想着,神识中一道白影闪过。
定睛一看,却是那不知何时跑出去的小白狐,也许是在外面游荡够了,正一步三摇地东张西望着,顺着那条被无数生灵踩出的小径,蹦蹦跳跳地往回走来。
所过之处,恰好就是那头周天还叫不出名字的凶兽,探头探脑躲藏的地方。
两人一朝面,不觉都是慌张地楞了一下。
小白狐之所以发愣,是因为这凶兽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全是自己不曾记忆过的陌生气息。不仅陌生,而且还令人畏惧。
这凶兽发愣,说起来就有些好笑了。
原来,这是一头刚刚从凝结的怨气化成实T的新手凶兽,懵懵懂懂的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一路上,它倒是遇
0021、一对魔神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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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嗜血的这声没头没脑的问话,一下子让周天爽翻了天。
这厮,该不会是混沌魔神的冒牌货吧,还是排名极其靠前的混沌魔神,竟然会看不见一个连半点修为都没有的神识?
不过,周天刚刚高兴了一下,嗜血马上又开口了:
“贼老天,原来是一块石头,竟然将老子的元神魂灵吓个半死!孽障,现在连石头都敢戏弄于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话音未落,嗜血的元神中忽然探出又一只手来,在半人深的C丛间胡乱一拨拉,手中便多出一块石头来。
嗜血低头端详着,眼中倒也闪出一丝惊奇:
“咦,石头倒是石头,却是一块黑白相间,有白有黑,黑得如玉,白得如光,就是不知味道如何?”
说着,嗜血忽然扭头看看另一只手中,始终都没有丢下的凶兽,裂开大嘴一笑,毫无征兆的忽然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凶兽硕大的头颅咬掉,囫囵吞枣地在嘴里嚼了嚼。
随后,不知是不是凶兽味道欠佳,嗜血又看了看手中的黑白子,往嘴里顺手一丢,像吃豆子似的,又嘎巴嘎巴吃得满嘴粉末,一脸的享受。
周天在一旁,不觉看得一阵目眩神摇:
“这厮,怎么什么都吃呀?”
转念又一想,哦对,石头里面也有灵石。
只是这山脚下之外的区域,怎么也有这种黑白石,不是大山巨峰上才有的吗?
这嗜血乃是混沌所生,除了主食是血R之外,灵石、混沌元气什么的,本来也是他的佐餐之物,他吃点石头,倒也不足为奇。
不过,周天看着嗜血一边吃石头,一边吃凶兽,而且风卷残云地J乎一眨眼就把一头巨大的凶兽吃光,这对还没有完全适应洪荒的他来说,实在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而且,这厮好不好的,你吃什么石头不好,偏偏就挑出了一块黑白相间的石头来吃。
不知道来到洪荒之后,这黑白子已是我的道T化身吗?
周天放出神识,很想在嗜血脑袋上狠狠给他一下。
反正大家现在都是空对空,就是不知道他这靠一G元气凝聚起来的虚弱实T,是他的空厉害,还是我的空厉害一些。
一道虚虚的波纹荡出,像一道透明的波L撞在嗜血身上,连一个L花都没有溅出。
周天正为自己可笑之际,嗜血忽然嗯了一声,嘴里跟着停止了咀嚼,抬起一双愈发血红的眼睛,警惕地盯着西南方向,慢慢的,脸Se变得越来越凝重起来。
不一会儿,在乱C丛中的一棵大树旁,空气突然像平静的湖面被水底的一条鱼一下顶开,破碎而扭曲的视觉之下,一个浑身充满了古怪气息的身影,缓缓地显影在嗜血的面前。
还未看清来者是谁,嗜血便chou搐着鼻子,使劲吸着气道:
“奥妙老贼,你是奥妙老贼?”
来者哈哈一笑,就像刚刚从水里钻出来一样,使劲甩了甩自己的衣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身上皱皱巴巴的衣裳,一脸嫌弃道:
“瞧瞧吾这
0023、鸿钧之前不许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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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此言一出,别说J大混沌魔神,就连一直暗中旁听的周天,也都恰似醍醐灌顶,如饮琼浆。
目瞪口呆中,周天心有所悟地向四大混沌魔神一一看去:
魔神奥妙,多像围棋本源,穷尽智慧,妙哉妙哉,意境深远。
魔神味道,根本就是围棋意味的化身啊,这味道太差,那里余味不足,这是多少大国手时常追求的至高妙味啊!
魔神杀戮,T现的更是围棋的力之美。
至于魔神秩序,这更不消说了。围棋自始至终,都是秩序在其中腾挪变幻,起承转圜,棋之大义,最后的落脚处就是秩序!
而这个与围棋之道息息相关的混沌魔神,同时齐聚一地,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不会错了,这四大混沌魔神,不是自己的敌人!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掌管和T现着围棋之道四大真谛的奥妙,味道,杀戮和秩序,既是被大道感召,天道驱驰而来。
更是因这方圆百里之地所蕴藏着的,其他洪荒任何角落都没有的崭新天地之象的围棋光辉,心有所悟,心有所属,在等待了数千上万年之后,终于应运而生,竞相而来!
好啊,好啊,原来这四大魔神,谁能想到,竟然是混沌之中,蕴含了围棋之道的四大本源。
怪不得呢,围棋从诞生之日起,它的起源和来历,都始终是一个不解之谜。
欣喜若狂的周天,这时忽然又听到秩序魔神说话了:
“诸位老友,既然吾等皆是为此地这崭新气象而来,且又有感此地未来必将为吾等重生之源,值此凶兽时代初起自当挺身而出守护此地安康,万万不能自起纷争,手足相残!”
“故此,吾倒有一个十全十美的想法——”
“你我兄弟,不如索X就在此附近各寻秘处隐居下来,平日里仍像从前那样自行修炼,各行其是。倘若有敌来犯,能打发的就自行打发,不能打发的,吾等自会有感,到时群殴就是!”
看到秩序说的头头是道,颇有当初在混沌时的模样,其余三个魔神纷纷点头异口同声地应道:
“果然还是吾辈心中的那个秩之魔神也,就照汝说的做就是!”
秩序魔神见自己轻易便平息了纷争,不免也是得意,扭头看了看远处的荒野,指着一处深涧道:
“吾已寻好吾之隐身之地,既然诸位没有异议,那吾等就此别过吧?”
杀戮目光一闪,忽然出声道:
“等一等,吾等J个若是有人提前成功化形,理当知会一声,也好让其他人道贺一番。同时也最好不要藏S,说出化形的要旨让大家都参悟参悟,可好?”
由于事关个人的修为、境界与实力,犹豫半晌,其他人才纷纷点头应承道:
“善,吾等既已结为整T,理应如此!”
四大混沌魔神说完,互视一眼,随即身形闪动,就要隐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侧耳聆听的周天,忽然感觉一阵明悟袭来,紧接着便像有G神秘力量推着一般,让他犹如舌绽莲花般就是当空一声断喝:
0025、觉醒的洪荒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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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一个巨大的秘密,在洪荒中终于渐渐传开了:
“知道吗,原本这遍地都是的灵气,马上就要消失!”
“还用问为什么,当然是那些穷凶极恶什么都吃的凶兽了!”
“灵气是十分G净的东西,而太多被凶兽吃掉的生灵,他们一个个无处可去的怨念和委屈,很多都变成了幽灵。”
“而幽灵加上怨气,再加上凶兽成天吃R的大臭P,这洪荒就被污染了,灵气也就慢慢走向枯竭。”
“没有了灵气,以后所有的生灵吃什么呢?”
“据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也天无绝人之路,传下了一门修炼法门。”
“别问我,这法门长什么样子,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我也没见过,更不知道能从哪里得到它!”
“什么,为什么要修炼?”
“你这头傻猪,唉,要变强,要修炼,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啊!”
“哎呀,快让一下,我要吃最后一口灵气,以后怕是再也吃不到喽……”
一个个的生灵奔走相告,神情沮丧。
一群群的生灵,开始物以类聚,再也没有了洪荒最初万物和谐共存的气象。
虎豹成群,狼狈为J,牛羊吃C,百鸟不落地,猴子上树,鱼群相互取暖,虫子钻地的钻地,打洞的打洞。
就连最柔弱的小C,也在某一天,不知不觉进化出了一种汁Y:
遇见气味相投的灵兽吃C,它会愉快地分泌出甜蜜味道。
遇到讨厌的家伙,那对不起,那苦苦的味道,一定会让你终身难忘。
彼此提防,相互倾轧,形同陌路,一对白虎白鹤,在经历了数千年的没有种族鸿沟的友谊之后,也终于在这人吃人C吃C鱼吃鱼的分化大势下,进行了最后的告别:
“大白,你还是见凶兽还是要躲开一些。你是森林之王,虽然没有什么天敌,平日里还是要小心为是。”
“知道了,你这小白哭什么?咱们又不是不见面了,哦对,见面也只能看看而已。唉,小白呀,你是与灵X的,但愿你会早日找到那洪荒中的修炼法门,我、我也就不会常常担心于你了……”
这一对朝夕相处了数千年的白虎、白鹤,虽然不是洪荒其他地方的灵兽,但在这G天地分化的大势之下,一样未能幸免。这不是他们J千年厮混在一起的那点感情,能够左右的。
这就是定数,这就是大势,其他都是浮云。
任何生灵,天X中都藏着两个分身:一个善,一个恶。
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当善活得太久,不免就会流于虚伪,直至伪善,这时恶就会出来。善恶就是这样一对孪生兄弟,天天打架,却又天天相亲相ai。
望着白虎痛苦地咆哮一声,跑向遥远的山林,周天叹了一口气。
看着白鹤凄婉地啼鸣一声,拍打着双翅飞入云端,周天还是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从哪一天开始的,原本灵气浓郁、C木葱茏被无数生灵追逐的地方,一下子变成了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万恶之源。
究其原因,源头自然还是来自于作恶多端的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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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7、周天要说法(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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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鹭貌似祷告的发愿表白,一瞬间打动周天。
不知不觉,他的心中,独立于识海之外的某个神秘所在悸动中,刹那生出了莫名其妙的第一种情绪:
羽mao,为什么一定要长在像乌鹭、苍鹰以及各种鸟雀的身上?
鳞甲,为什么偏偏为鱼虾、龙蛇所独有?
尖牙利齿,为什么只在虎豹狮熊口中才会更为强大?
紧接着,第二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又像井喷般涌上心头:
凶兽出现,生灵涂炭。
那些被凶兽当做食物吃掉的生灵,RT失去了,但他们无数的魂灵,却是凶兽没有能力吞噬的。
无法被吞噬的魂灵,却又没有了可以依存的RT,就像人失去了房子只有四处流L。这些无处可依的无数魂灵,就成为一个个孤魂野鬼的幽灵,生不生死不死,试问天道何在?
这G愤怒的情绪之后,第三种情绪便水到渠成的油然而生:
道,是时候了,我,周天,要向这洪荒,说——法——了!
三种情绪就这样混杂在一起,不断鼓荡、激励和撞击着周天,使他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就像一个充满了浩然正气的P囊,膨胀着,一刻不停地膨胀着……
而唯一能够犹如旭日东升般神圣而庄严的出口,便是他那已经三缄其口不知多少经年的喉舌!
也许是早已血R一T心心相印的缘故,识海深处——
无论【混沌记忆】,还是【玉蝶残P】,甚至基本就是盘古化身的那一缕【盘古幽思】,也在第一时间对周天的这G意外脱离了识海羁绊和束缚的惊天一念,产生了极其强烈的雀跃与呼应。
与此同时,就连一团血海中大多数情况下基本都在酣睡状态的【先天元婴】,也瞬息间张开双眼,手舞足蹈,眼含笑意,将红光闪闪的血海荡漾出一圈又一圈欢喜的涟漪。
而脚下的方圆百里之地,在经历了一阵不明觉厉的惊骇与震动之后,正值天寒地冻的严寒肆N之下的山脚下,突然一P、一P翠绿Yu滴的笋尖,犹如雨后春笋一般顶开坚Y的冻土层,以一种一眼望去的喜洋洋之势,一个个冒出头来。
大山巨峰上,更是流云翻卷,雾气蒸腾,滚滚轰鸣,不绝于耳。
半山腰上,动静更是出奇之大:
从来都是稳如泰山的巨石,就像底座装了陀螺一般剧烈晃动,包裹其间的J近玉化的黑白圆石,更是光芒大作,刹那间流光溢彩,刹那间梵音阵阵,刹那间暗香浮动……
无论怎样生长,那颗始终不离这百尺之地的莫名植物,在其枝头的数个微不可察的B蕾中,相较最大的那朵B蕾,也是忽然一声脆响,宛若神迹般瞬间爆出一枝新芽。
最神奇的还是要数那一枚万年都不曾变化的貌似鸟蛋。
只见灰白如石的蛋壳上,突然凭空显影出一个个微小的黑Se斑点,与原有的灰白底Se,恰好形成相映成趣的自然质地,使其远远望去,终于像一颗正正经经的鸟蛋了!
可千万不似如此微不足
0029、恐怖如斯的**之眼(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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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整座巨大的山峰,宛若遭遇了十级地震的狂暴推摇挤晃,就感觉它摇摇Yu坠马上就要倒下一般。
“天呐,这、这仿佛寂灭一切的眼睛,到底把好好的一座大山怎么样了?”
周天直看得目瞪口呆,满嘴苦涩,却又说不出半个字来。
还好这只恐怖如斯的眼睛,似乎知道它自己的无限威力和威严,目光并未随意四处乱看,而是仅仅凝注于山巅那一点之上。
当尘埃落定,大山巨峰也逐渐停止了剧烈晃动,这只虚无到放空了一切的眼睛,这才轻轻眨了一下,眼神一转,重新向着周天缓缓看来。
周天一看,一G被猛兽盯上的末日感顿时又狂涌而出,***-之眼却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眼睛一合,瞬间自我湮灭在虚空中。
紧接着,一道金光闪闪蕴含着清晰可辨的无数道符纹路的气息,踏空而来,强行打入到周天的识海深处。
随即,一道道信息,便被周天一一解读了出来。
不过这样被强行打入的信息,就像外壳十分坚Y的椰子,不仅读起来犹如无字天书般艰涩难懂,而且打开它,也是伤透了心神。
直到J天后,周天才完整地将所有内容参悟透彻。
随后,他又为此发了好J天的呆,方才从这一次前所未有的震惊中缓过劲来。
回过神来的周天,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一直沉浸在识海中想着心事。
原来,那蓦然出现又瞬间自我湮灭的**之眼,竟然是从不轻易问世的大道之眼!
而轻易不问世的大道之眼,横空出世,不过是为了亲手抹平区区一座山峰?
我天,这是一座什么样的山峰,竟然要大道之眼出手!
不过回想一下,倒也确实有些蹊跷在里面。
这千万年来,不知有多少灵兽萌发了想要对它登顶的Yu望,却从未一个成功的例子。
而洪荒初立,首开灵气争夺先例的灵气漩涡,也正是这座山峰所为。
而且时至今日,就连与之J乎同气连枝的周天,好J次放出神识想要登顶一观,也总是到了一定高度之后,后继乏力,不得不收回神识。
如此细想,不觉有些后心发凉:
试想,如若没有一定的G涉,照这山峰一味的生长下去,那还得了?说它能把天捅出一个窟窿,恐怕都是轻的。
哦,当然了,最后看来,大道之眼也不单单就是为了亲手抹平一座山峰这么简单。
扪心自问,这大道之眼的破例出世,恐怕真正的缘由,还是要落在周天身上。
而证据,便是这识海深处被强行打入刻写着无字真言的一条条道符。
这无言的道符,看似传文,实则命令。
归纳起来,无外乎这样J点:
第一,鸿钧之前不得化形,这是大势不可改。
第二,大势不可改,但小处有例外。既然周天发愿此前已被大道认可,且自身本就暗含大道之意,于是他的要求为那大势不可改之下的“例外”,自然也就得到了天地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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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1、此山名曰天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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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深处,三大混沌魔神嗜血、秩序和味道,J乎在同一时间都收到了一G只有他们之间才懂得的意识洪流。
“出什么事了,还是那方圆百里之地有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竟让这奥妙发来如此急促的召唤?”
只看了一眼,三魔神便咦了一声,没有一丝迟疑,纷纷踏出自己的隐身之地,向着千里之外的方圆百里之地飞奔而去。
千里之遥,对于混沌魔神而言,J乎是瞬息一念便至。
但是因为本T毁灭,又受法则之下的洪荒管制,即使他们的元神要远远高于这时候洪荒的任何凶兽和其他隐藏着的大能,他们也不敢放肆奔驰。
不过就算如此,三大魔神也很快先后脚的赶到了。
当他们远远地发现奥妙,竟然一点也不藏行地就大喇喇地站在那百里之地外附近,焦躁地引颈眺望,三大魔神就已经感觉到了一G从未有过的气息,迎面向他们扑来。
等到四大魔神齐聚,奥妙只说了一句话,其余三大魔神便直接拦住话头道:
“不消说了奥妙道兄,方才吾等已然全部领悟了这里的气息是怎么回事。不过如此惊天动地之大事,为何只有道兄一人提前有所感应,而我们三人却还须你来知会呢?”
看到这种时候了,这三人还在纠结过去的彼此高低,奥妙不觉苦笑一声,摇头道:
“三位道兄,莫非潜心修为过于忘我了?”
“吾之本T就是奥妙呀,先于一步领悟此处的天地机变,本就是我擅长的领域。”
“再说了,尔等潜心修为,不消问的,必是收去了自己所有的神识,这一收一放,别人是轻易找不到尔等了,但尔等要想第一时间知道外面的事情,自然也是要慢上半拍,有何牢S可言乎!”
三大魔神一听,顿时脸上一红,齐齐笑道:
“啊呀呀,教道兄这么一言,倒是吾等的不是了。哈哈,那就闲言少叙,直接说我们如何办吧?”
奥妙双手一摊,面带难Se道:
“兹事T大,连大道之眼都投下了一瞥,如何办理,须得吾等四人共同进退方可。不然,吾一人万万不敢妄言!”
说着,奥妙不自觉地瞅了一眼魔神秩序。
四人之中,秩序魔神本就隐隐有一种领头羊根底,到了陌生的洪荒,这种气势更炽。
现在,看到三人都齐齐瞅着他,秩序倒也不推托,沉思一下,点头道:
“那黑白石头,拼了命往山顶而去,自是有大因缘在其中算计。这点,吾等倒是不用再去多想。”
“只是这黑白石头,根脚和出身,竟连吾等四人,一个都看不透他的来历。尔等可得想清楚了,吾等是否真的要出手帮他一帮,惹下这么大一场因果?”
“不过,既然吾等都确认这黑白石头虽然猜不透他,但却与吾等在此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与机缘。所以,单就吾个人来说,我是肯定要出手帮他一帮的!”
听到秩序都这么说了,其他J个人当然也是长舒一口气,纷纷笑逐颜开道:
“无论何事,早就言明吾等共同进退。既如此,那就废话少说,看那山上的黑白石头恐怕早已筋疲力尽,我们还是早早过去出手吧……”<
0033、此山名曰天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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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用了结绳记事的法子,在大约第九个月时,整个山峰的地质地貌,也有了J乎天翻地覆的大变化:
头顶以上,再无参天蔽日的森林,绿C盈盈的山坡,以及四处可闻的鸟语花香。
取而代之的是,由下自上的白雪皑皑,以及了无生灵痕迹的空旷与苍凉。
此刻,若是探头下看,整座山峰,已经完全高过云端。特别是到了寂静的夜晚,那漫天的繁星,就好像一伸手就能摘下一颗。
而从梦开始的地方那个山脚下,别说看到了,现在就连一个小黑点都不是,只能凭回忆去想象它的模样了。
可以说,周天现在已经走到了一个历史X的时刻,一个很可能将是两个世界之间的分野点——
往前一步,是未来,未知,风险和成功。
往后一步,则是过去,记忆,熟悉和守旧。
不知道在这分水岭之间——
是不是真的会有一条分割线,将本就一T的整座山峰一分为二,代表着它们自己的高低之别,境地之别,以及别的什么差别。
反正在周天的神识中,他是已经从心底认可了这种或者莫须有或者必须要存在的区别化和差异化。
这条线,是鸿沟也罢天堑也好,每个人眼前到了一定时候就应该出现这样一条分界线。
莫名其妙生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慨,周天并没有意识到这些来自自身的变化。
然而,就在他沉思中,盯着脚下自以为有的冰火两重天的分界线,一脚踏出的刹那之间——
原本在他眼中那白雪皑皑的世界,一下子消失了。
就像从不曾存在的乌有世界,让周天一脚踏出,然后一脚踏空,倒是在心理上T验让他到了那种刹那地狱、刹那天堂的极度感受。
当他惊愕地回过神来,凝视着眼前,这才发现刚刚看到的不过是一场幻境。
若不是他无意中莫名其妙的坚信,这脚下有一条白雪世界与山林世界的分界线,他一旦堕入幻境之中就不知何时能出来了。
但这幻境并非洪荒中的邪魔外道,而是专门针对周天在这座山峰也就是他的登顶之路,特设的最后一道心魔。
也不知是无意,还是这九个月登山以来的种种磨砺和淬炼,不知不觉让周天已经跨入到了一个崭新境界,完成了属于他的第一次脱胎换骨。
因此,当他一脚踏出,堕入幻境,却又瞬间一脚踏空,回到现实,实际上已经登临到了巅峰!
但是幻境却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原来,此时此刻,现实的一切自然是真的,但幻境在此时此刻同样可以说是真的。
为何会出现这么拗口而又费解的问题呢?
因为这个真实的幻境,在大道之眼出手前,它就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就是这座山峰一直往上疯长的山顶,最后被大道之眼一瞥之下给抹平了。
也就是说,假若这个山顶还存在的话,那就是真实的现实世界。周天攀爬到此,还真的就得继续往上爬下去。
如此一来,他一刻不停地往上爬,山尖一刻不停地往上疯长,此消彼长,何时是个了结?
所以回过头来说,这座巨峰又真是一个妖孽!
但
0035、设坛讲棋,说法问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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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运】这一刚刚新生的大气运横空出世,可以说,这一专属大运势不仅因周天所生,更是为周天而生,其中的大功德,未来将不可估量。
所以,在周天感觉自己在山巅之上的这个登顶任务,基本告一段落,于是就开始思考下山的问题。
上山时,自己是以神识游走于天地之间。所以,若没有特别禁制,基本是来去自由。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
所谓没有化形想化形,化形之后又多有烦恼。
这其中最大的烦恼,当然就是这一尊让人既ai又恨且怕的RT了。
ai,就不说了,没有RT何来化形?
恨和怕,说的却是这一尊RT,饿了累了困了烦了,你都得好生伺候。否则,随便哪个地方罢一下工,你都有大麻烦。
所以,这也才有修炼法门的大行其道。
但现在周天看了一下自己,除了那些还用不上的大背景、大根脚和J件逆天至宝,基本上就是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文弱书生。
这比喜马拉雅山还要高耸的天元山,下山可就是周天眼前一个最大的问题了。
但是没想到,周天刚刚试探X地抓着一根藤条,准备顺着山T溜下去试试,结果身子一滑,藤条便被这猛然下坠之势瞬间扯断,整个人随即直落山下而去——
啊!周天大叫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一道HSe的影子,闪电般冲了过来,探手一抓,就想将他接在手中。
周天定睛一看,却是那始终在山中徘徊的Hmao猴子。
九个月不见,居然又长大许多,怕是身长四丈都不止了,身手又及其矫健。呵呵,这下自己有救了。
谁知,一道闪电突然凭空而出,一下便将Hmao猴子打了一个趔趄,直直摔落到悬崖之下。
什么情况?
周天不觉一惊,怎么还不允许救人——
这可是天元山呀,J乎是自己本T伴生,又被自己刚刚命名,这里所有的一切,可以说已经绝对是自己的禁脔之地,又有大道默认,谁敢在此滋事甚至胡乱cha手!
就好像专门要回应周天这一念,一道闪电又是横空而出,直直劈在数百米外,又一道急吼吼赶来的黑影之上。
周天远远望去,这黑影居然还是一个老相识——那只孜孜不倦地攀登高峰的百脚蜈蚣。
可怜的家伙,这一击,似乎比Hmao猴子还要凄惨,不仅全身被电得上下焦糊,而且直接晕厥过去,像一只纸做的蜈蚣风筝飘落而去。
这一次,周天沉默了。
因为他已经发现,在自己急速下坠中——
山T之间忽然凭空生出了一P巨大的流云,一半是黑云,一半是白云,横空而出,将他轻轻接住,然后飘飘洒洒往山脚下飞去。
周天凝神一想,顿时明白了:
这是觉悟了的天元山有感自己对他的命名,其实也就相当于以这种方式唤醒了它。
所以,在自己需要帮助时,它也自然而然生出了报恩
0037、设坛讲棋,说法问道(三)
chap_r(); 0037、设坛讲棋,说法问道(三)
J天下来,无论是小白狐,HP猴子,还是百脚蜈蚣,乌鹭,他们四个很快便领悟到了什么是师者,师道,以及为什么要必须先拜师才能入门的道理。
他们之所以有这么快速的领悟,除了这方圆百里之地的先天熏陶外,最重要的还是那一丝分转到他们头上的功德之效。
这一点,之前连周天都不知道。
直到他们找过来,围着他发愿要拜师入门之际,周天才察觉到他们身上那一丝熟悉的功德气息。
经过一番探查,周天才知道这四头先天灵兽,竟然是这方圆百里之地的伴生灵兽,自然也就根脚有了与众不同的一点特殊X。
所以,当天降功德,九十九成给了周天,一成则又分为四份,分别给了小白狐、HP猴子等四人。
也正是这番因果,周天才心有所感,马上提高门槛以入门弟子之名给出了考题。
至于他们之中,谁能通过考验,谁能第一个成为他这棋道一门的大弟子,那就得全凭个人的机缘和毅力了。
现在,百脚蜈蚣去了天元山北方,HP猴子则到了山麓西方,乌鹭飞往了山之东方,小白狐因为身T上的差异,被周天放到了天元山的南方,那里相对水美C肥,Y光充沛,算是对她略有照顾。
周天自己也没有闲着。
现在誓言既出,棋道已开,天地有答,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东风是什么?
自然就是那洪荒之中的万千生灵,也就是令无数大能圣人头疼的信徒门人的来处了。
但是现在,周天有一个必须要时时刻刻都要面对和克F的先天不足,就是现在的洪荒,隐藏的先天魔神和潜修的大能很多,诞生了灵智的生灵,更是不计其数。
可问题是,不管是洪荒大能还是寻常灵兽,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一个能够化形而出,成就先天道T。
没有先天道T作为智慧和思想的支撑,棋道一脉,就必然很难推广和普及。
这就是周天目前面临的先天不足。
也是必须要去克F的两难境地。
造成这样的局面,就是因为周天像混沌中的盘古那样,未等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再去推行自己的棋道大义,而是刚刚感应到天地之间的那一份萌芽,便强行应运而生向天问道。
原本天地完全可以无感甚至无视。
但周天这个堪称大道之外的唯一异数,本身所拥有的大道气息气质实在太过强横,就连天地也不得不做出迅速回应,以免整个洪荒在刚刚开天辟地余震之下尚未完全架构的天地,再次陷入混乱甚至崩塌。
所以也就不得不捏着鼻子,违心接受了周天这个开山立派的逆天要求。
说违心,那是真的违心啊!
要知道,现在放眼整个洪荒,唯一成就了先天道T之人,就是他周天。
同时,他还要第一个开山立派,成为第一个教门宗主。
还要第一个设坛说法,抢先布局洪荒,为以后洪荒中各族之间的气运,造化,机缘争夺大战,埋下种种伏笔,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是放在以后,周天这任何一个举动,都会立刻招来无尽的天罚,以及不会有任何姑息说法的天劫轮番轰击。
但现在是洪荒刚立,天地初创,连天道
0039、我的太极道场(求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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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智力所限,这头梅花鹿远远见到周天,才会显得如此彷徨徘徊。
胆怯让他怯步不前,但周天身上所蕴含的巨大吸引力,本能却又驱使着他必须要一往无前。
看到梅花鹿一惊一乍的令人好笑又好气的萌态,周天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对于有了灵智但却生长极其缓慢的灵兽,是一种比较极端也有些棘手的群T——
他们既不像寻常生灵,只须正常对待即可。也不像诞生了灵智并日渐强大的灵兽,可以要么顺其自然任他自生自灭,要么入了法眼加以引导便是。
但对梅花鹿这样既有灵智却又十分羸弱的灵兽,就不能轻举妄动。
想到此,周天慢慢转过身,装着没有注意到梅花鹿的样子,俯身扛起一根早砍削好的木头,朝聚集区正南方之外走去。
经过两百个日日夜夜的修修补补,聚集区里面的巢X经过改造和修整,基本上已经有了一种初具规模道场的架子,以后再做进一步完善就可以了。
主T工程完结,现在就需要一个最重要的标志X建筑——道场牌坊,也就是整个太极道场的脸面大门。
当然,凭周天现在的修为,所谓牌坊,最多也只能因陋就简了。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又踏勘了J天具T地形地貌,他决定将整个道场的大门,放在整座天元山脚下的正南方。
正南方有一P相对相对开阔的大C甸,与洪荒之外的荒野戈壁正好形成十分明显的反差。这样一来,首先在第一印象中,趋利避害的生灵本能,就会第一时间注意到这里。
除此之外,大C甸左边还有一P湛蓝湛蓝的湖泊。水的天然灵X,也给这个地方增Se不少。
大C甸的右边,则神奇地长着一棵巨大的榕树,而且放眼方圆J十里之外,都不再有任何一棵树,就像这棵榕树唯我独尊乃是这方小天地的树王一般。
远远望去,于是这课巨大的榕树,宛若一尊浑然天成的五彩华盖,就像太极道场天然的一方旗幡,猎猎飘扬在冷冽的洪荒之中。
有了这样一处风水宝地,简直就是天然雕凿而成的一个门脸,基本上不消周天再费什么心力T力,只须砍伐一对本T气质高贵的木材,居中竖在湖泊与榕树之间即可。
这一对充作门脸门柱的木头,自然须得是自家天元山所产,而且还要千挑万选才是。
所以,仅仅是进山寻木,就又花了周天近一个月时间。
不过令人惊喜的是,这一月时间没有白花,周天不仅找到了需要的木头,而且木头的材质,有好J种,竟然还是与围棋十分契合的名贵品种。
在斟酌了一番之后,周天最后选择了一棵金丝楠木,一棵千年楸木,作为太极道场C创阶段一个门脸的第一候选用材。
这可是一番大因果。
太极道场一旦面对洪荒正式开放,搭建太极道场的一砖一木,一沙一石,都是有功德的。
而象征着太极道场标志X的门脸建筑用材,其尊荣X有多大,可见一斑。
所以,当周天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两棵树身上,比划着就要做出砍伐的样子,两棵树不仅没有感觉到本能的恐怖,反而在一瞬间
0041、一千里之地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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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鼻血,有因果!
周天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不禁就是一愣。
要知道,仙人与凡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与天地同寿,与日月争辉,牵一发都与大自然息息相关。所以,任何异常异象都不是随随便便发生的。
然而,将四周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
罢了罢了,兴许是这晚间的气温骤冷,却又被鸿钧这一宣号弄得天地沸腾,所以忽冷忽热之间,这刚刚化形的道T还不太适应吧?
周天本身就是一个随遇而安的X子,现在又有了大造化加身,功德洗礼,整个气质更是温润从容,当下也就不再纠结于这个小小的cha曲,重新看向自己竖起不久的那一对门柱。
好吧,既然难得有一天极昼之夜,瞌睡都被赶跑了,索X就继续起来G活吧。
周天整理了一下头绪,决定还是接着白日所思,沿着左楠木,右楸木,再扎出一左一右两道篱笆起来。
篱笆为墙,方有内外之别。
不然,这鸿钧已然宣号,偌大的洪荒,哪里是我的,哪里不是我的?
既然终究是要人人都抢地盘的,当然就要争做第一,还要做得更好,否则岂不是辜负了自己早已前占先机这番大因果。
当然,篱笆为墙,更多的不过是一种象征。
这方圆百里之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真要周天一点一点地去将整个领地,全部以篱笆为墙围起来,那也是不现实的。
总之,凭自己的心灵感应,不想扎了,就马上罢手。罢手的地方,便是一个段落的开始和结束。
原本被洪荒宣号震晕在地的梅花鹿,刚刚已被周天看向自己这方天地温暖的一瞥,也随着万物苏醒过来。看到周天起来,他竟然也是一个跃动,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对于这个早已再熟悉不过的唯一小小跟P虫,周天对他的一举一动,也是早已熟视无睹。
且看机缘,且看你造化吧——
周天虽然没有看梅花鹿,但心里还是闪过了这么一念,便再次向天元山走去。
洪荒外面,就近的倒是有不少适宜做篱笆墙的荆棘和刺藤,但无论从任何角度出发,周天都不可能首选用它们。
别说什么天下为公的大话,如果你连自己家人都照顾不好,未来又何以照顾天下乎?
所以,有好处肯定是要先尽着自家人。
周天刚刚步入山谷,整个山谷便是一P欢腾。
这让周天十分高兴,内心也是一阵火热。
每一次进山,每一次都有全新的感觉。放眼望去,整座天元山有越来越多的生灵,已经或者正在诞生灵智。
而现在的天元山,自从被大道之眼抹去了疯长的山巅之后,不仅没有萎靡荒芜,反而更加的葱茏茂盛,巍峨挺拔,涌出连绵不绝的山风地气,雨露均沾,滋润着山里的无数飞禽走兽,花鸟鱼虫,俨然一派仙山圣水之大气象。
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周天这个“意外而存在”的因果所致。
所以,每当周天入山,天元山有感,万物有感,自然也就会举山额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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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3、洪荒族群的分野之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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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虽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但那条山谷死气沉沉的味道,特别是那些飘荡在山谷上空的弄弄黑云,都让这见惯了苦寒之地无尽苍凉的青背孤狼,都忍不住有一GG寒气倒B心头。
凭着长久以来淌过血海的经历,他知道,那条山谷一定藏着了不得的古怪。
只是,虽然他好端端地走出了山谷,却又被这条大河拦住,这寻觅那个声音之路,怎么就这么曲曲折折,何时才是一个头呢?
一头mao发奇特的山豺好奇地看了一眼青背孤狼,凑过来慢慢靠近道:
“老兄,你也是要过河去的吗?”
所谓狼行千里吃R,狗行千里吃屎,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里虽然聚集了大量的生灵,但其实还是有着一个个的小圈子。
这豺狼虎豹本就是一家,而狼狈豺则更是亲上加亲。
青背孤狼也是瞅了一眼山豺,对他这一半黑一半白的奇怪maoSe很是吃惊了一下。
见青背孤狼一直盯着自己的mao发看,山豺马上讨好道:
“我原来不是这样子的,后来听了那句话以后,当时有些激动,就随口跟着说了一句我要学那棋,我要学那棋。结果没过J天,我原来藏在土里都没人看出来的土HSe身子,就开始这边变成白mao,那边变成黑mao。”
“后来越长越多,越长越密,拦都拦不住。有时自己想想,有时害怕,有时又觉得倒是挺好玩的。”
青背孤狼哼哼一声,盯着不知是感慨还是炫耀的山豺道:
“你是何时听到的那声音,对了,你们山豺里面,那声音能够听到耳朵里面的人多吗?”
“很少,”山豺回忆着道,“一百个里面也就两三个吧。”
青背孤狼点点头,忽然指了指大河对岸道:
“你似乎来得早一些,那边的家伙,也在大河边上堵着不走,到底是已经过了河的,还是要从那边过河到这边来?”
山豺奇怪地看了一眼青背孤狼,犹豫半晌,方才重又堆笑道:
“老兄怎么这样问,这开封的大河,现在就像我们跑马圈地的那一泡尿,洒在哪里,哪里就是一条界限,不但把我们分成了两拨人,连本来连在一起的大地也分成了两边。”
说着,山豺见青背孤狼还是一脸发懵,于是恍然大悟道:
“哦,老兄,看来你是没有听到新出来的又一个声音,所以才会这样问!”
哦,青背孤狼顿时有些一脸不爽了,瞪着山豺道:
“什么声音,哪里又跑出一个新的声音,我怎么可能会没听到呢?”
山豺很是纠结,连连摇头,但还是有所坚持道:
“对不起呀老兄,这洪荒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你听不到的声音,听到声音的人,是不能随便告诉他的。对吧,就像你过来时,是因为你听见了之前那个声音,可你并没有对任何人说对吧?”
一提到规矩,青背孤狼马上点头改口道:
“我不要你说那话儿,我是问你,既然你又听到了新的声音,为何你和这边的人要过河,而那边的人却又要过河到这边来?”
顿了顿,看似粗犷野X的青背孤狼,忽然露出少有的精明道: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你听到的新声音,
0045、洪荒族群的分野之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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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祖龙一现身,便说遇见事情,麒麟、元凤自然也就不敢怠慢,让他降下云头,细说端详。
不过,等到祖龙三言两语说完,麒麟、元凤也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运起神通,一个个向那大河之上的黑白二桥望去。
怎么可能,这黑白二桥的黑蚁、白蚁,竟然是被人驱使而来,时至今日,都仍在甘做人梯毫无怨念?
驱使生灵,为我所用,对三人现在逆天的修为,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但难就难在,被驱使的生灵,没有一丝怨念生出,这才是叫人忍不住细思极恐的地方啊!
“麒麟道友,对于此等怪异,汝怎么看?”
三人之中,基本状况是,三人谁也不F谁,但基于三人同气连枝自洪荒初立时便是自成一脉,三人又十分默契地保持着若即若离的亲密关系。
而麒麟,是三人中其他两人都公认的智多星,一念生,便有万法出。
不过这一次,麒麟却有些犹豫,沉Y半晌,竟然罕见地摇了摇头,有些羞惭地不敢与二人对视道:
“不瞒二位道友,其实吾来之前便早已推演多次。然推演的越多,吾这心中便越多的疑惧。因为,吾每一次推演,不是云里雾罩,便是乱七八糟,根本看不清这两个声音的根脚!”
元凤天生就是一个急X子,还未听完话,便十分不屑于麒麟和祖龙脸上的那份一本正经的模样,扬声道:
“算计不出就不须劳神再去推演,那两个声音自己不是已经说了吗,咱三人循着气息找去便是,还在这儿啰嗦什么!”
麒麟看看祖龙,颔首道:
“似乎也只有元凤这个法子了,祖龙道友,汝意以为如何?”
祖龙看看两人,也是无可奈何道:
“暂且也就如此吧,不过,现在咱们还是先把咱们自己的大事了结,才是正道!”
麒麟、元凤当即精神一振,露出笑意道:
“正当如此,理当如此。哈哈,收拢了这万千生灵,以后这洪荒可就是你我三人的天下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各行其是,去召唤咱们各自的孩儿们吧!”
随着话音的飘落,元凤第一个腾空而起,搅动着漫天烟云,直入九天。
紧接着,麒麟便是脚踏祥云,身披霞光,幻化出庄严法相,巡视着云雾飘渺的万水千山。
祖龙则是一声长Y,天地之间,顿时风雨雷电,轰然作答……
一望无际的广袤洪荒之上,受到麒麟、元凤、祖龙这三种惊天动地大法相感应,一时间山河失Se,C木萧瑟,无数生灵,更是举目四顾,俯首称臣,顶礼膜拜。
自此,百鸟朝凤,元凤终于完成了执掌天下飞禽的夙愿,凤族一脉就此诞生。
在千山万水之间,麒麟更是拳打猛虎,脚踢熊罴,呼喝群兽,也成就了自己那一番“兽族”一脉的雄心。
而在烟波浩渺中,祖龙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一时间风生水起,大L滔天,无数鱼虾鳖G叹F,闻名洪荒的龙族也是水到渠成地横空出世……
一个三族鼎立的时代,从此到来。
但是不知为何,大河之上的两座黑白大桥,却没有因此天地大变而受到丝毫影响,兀自横跨在大河两岸。
唯一的变化,
0047、一尺棋枰要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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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如今这一身修为,浑身充满了激情的nv娲,望着四周犹如没头苍蝇一般乱走乱撞的生灵,不由得心生了一丝慈悲之怀:
这些可怜的灵兽们,莫不是迷路了?
当然,这洪荒之中到处都荒野戈壁,哪里有什么路可言。
所谓迷路,其实说的就是那一头最显眼的青背孤狼,呼哧呼哧在前面大力奔跑着,直到口吐白沫,瘫软在地。
结果呢,等他歇息过来,居然一骨碌翻身爬起,接着又是一往无前地狂奔……
唔,等等——
nv娲看着、看着,突然自己也是一脸震惊起来,脸上渐渐的有了一丝严峻。
其实她早就有过一丝异样。
只是当时一直将注意力大多记住在极目远眺中的那座大山巨峰之上,所以也就忽略了脚下的异常。
她发现,自从踏入到这P可以望见巨峰后的地面之后,原本十分正常的走路,似乎一下子变得十分不正常起来:
一步踏下去,明明应该在一步之外,但是只一眼,就会发现这一步似乎并没有踏出去。
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眼睛里的那棵C,就在脚下一丈开外。
她现在基本是加了神通在赶路,都是一步一丈。
可是到了这个地面,明明她已经走出去了两步,竟然还没有走到那棵C跟前!
“呵呵,莫非是这里的土地长了脚,会走路?”
nv娲不F输的气质,蓦然生出,心中突然一发狠,放出大神通,嘴里就是一声断喝道:
“呔,你这土地,在做什么怪?”
“看我这先天息壤,是你厉害还是我更胜一筹,给我住——”
说着,nv娲随手一扬,一束五彩光芒,瞬间落下:
在她的脚下,幻化出一颗颗看似混杂,却又清晰可辨的金沙、黑土、H泥、银屑和红壤的五彩神土。
在它的紧紧镇压之下,nv娲紧接着深吸一口气,一脚踏出一朵祥云,另一脚便大步跨出,依然还是一丈一步……
轰隆隆一声,正在专心致志做着园丁编织篱笆的周天,感到脚下一阵摇晃。
接着就是头晕目眩,就像大地震来临一样,令人竟然难以坐稳。
嗯,何处又有了古怪?
周天急忙稳住身子,放眼看了看四周。
随后,他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沉思中,然后俯身一探手,从脚下的土地上抓起一把沙土,凝神端详起来。
手中的沙土,似乎感应到了周天的温度,竟似婴儿般呜咽起来,嘤嘤有声,如泣如诉,就像被人欺负后回到家里哭诉一般。
一时间,还不仅仅是这掌中的沙土,就连脚下的土地,也跟着凑起热闹——
做出一阵阵山摇地动的动静,不时裂开J道地缝,从中发出呜呜有声的呼号……
周天聆听了一会儿,随即摇摇头,将手中沙石轻轻放回脚下的土地,然后顺手拍打了一番,嘴里不无ai怜道:
“都不要吵吵闹闹了,安静安静,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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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9、原来突破只在刹那间(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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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中第一个,也是距离天元山最近的这个“老熟人”,就是混沌魔神中的奥妙。
因为他是奥妙,所以其潜修所在也是最好、最隐秘的,而且像他的名字一样九曲十八弯,在深达地下百米的一个地X中,真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也许是找到了这样一个风水宝地的缘故,奥妙的元神残魂,现在已经突破太乙天仙境巅峰期,成为正经八百的大罗金仙了,虽然是刚刚突破的初期境,但已然是当下洪荒最顶尖的少数J个,除了已经到了中期正向三花聚顶金仙巅峰冲顶的鸿钧。
第二个正在苦苦冲顶太乙境金仙三花聚顶的,则是魔神嗜血,而且看他的气场,成功冲顶的概率很大,估计也就在这J天。
第三个魔神秩序,则是十分稳定的太乙天仙两花虚影中期,正稳扎稳打地向三花聚顶的巅峰挺进。
四人中,最弱的就是魔神味道,也不知本T是不是吃货缘故。他的潜修之地,不仅毫无章法,而且还居无定所,常常是哪里鸟语花香,水美C肥,他就迁徙到哪里去。
这样的潜修,全凭本能驱使,以满足他对Se香味俱全的本能索取,修为能高到哪里,不问便知。
但即使如此,这魔神味道,却也还是将自己修炼到了太乙天仙境,虽然不过是刚刚入门的天仙初期。而他能修到这种程度,基本也就全仰仗他有个“混沌魔神”的先天根脚,这是洪荒中任何强大存在,都只能G瞪眼的好出身。
另外一些强大存在,大多都是突破了太乙天仙境的大罗金仙初期,而且相对那四大魔神气息就陌生多了。
若不是身怀【混沌记忆】这样变T的宝物,周天也是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
但现在,他却也都将他们一一辨认了出来:
第一个赫然就是洪荒未来第一凶名的魔神罗睺,而且他的潜修,看来也是最刻苦的。
不仅早早就从天仙晋升到了金仙,而且在金仙初期待了没多久,便开始冲刺金仙境的中期双花聚顶。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天道暗中使然,当下洪荒中唯一有资格冲击中期双花聚顶的两个人,鸿钧在上次宣号后不久便突破了。
而罗睺,目前已经冲击了不下十次,都没有一次成功。
真是“天恢恢疏而不漏”啊!
第二个,毫无悬念是那唯一自己凭本事,从开天大斧之下逃出生天的混沌魔神空间,也就是来到洪荒摇身一变的扬眉老仙儿。
或许在大斧之下,T验过那种真正的生死(三千混沌魔神也T验过,可惜都已真正灰飞烟灭,那T验也就无所谓T验了),扬眉现在只比鸿钧差那么一点点。
也就是他和鸿钧现在都是中期双花聚顶金仙境,唯一的区别是,人家鸿钧是未来合道之人,处处顺风顺水有人罩着。
而这扬眉,甚至比鸿钧还先突破到的中期双花聚顶金仙境,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滞留在这中期之中,没有一丝冲顶三花聚顶金仙巅峰的迹象。
这时的鸿钧,在冲顶两次后,一只脚已经稳稳踏入到了巅峰的门口,就差临门一脚了。
0051、一头黑猩猩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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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头曾经完全就是猎物的梅花鹿,竟然悍不畏死的要来挑战他们这些獠牙一族,青背孤狼第一个本能反应,就是探出利爪,一掌将他拍死在自己面前。
不过,就在他这个念头刚刚本能地从脑海中冒出的瞬间——
一G隐隐的威压之势,便漫不经心地弥漫开来,就像一阵微风轻轻吹过,不仅让大C甸之上,所有的C木山石为之一凛,就连面对凶兽已经不会再哆嗦的青背孤狼,也是情不自禁地腿软下来,都来不及思考,便扑通一声匍匐在地,不自觉地摆出了臣F的姿势。
这时,梅花鹿已经怒气冲冲地撞了过来,在三人身上,每人都使劲地顶了一下,方才抬起头,睁着他那一双余怒未消的眼睛,逐个扫了一眼,从S热的鹿唇中,出其不意地冲着三人又喷出了一口白沫。
不过,威压之势,也仿佛随着梅花鹿这一喷而荡然无存。
这一切,周天自然都看在眼里。
但是,他却没有做出任何G涉举动。
只是有一点,连他也十分好奇:
这方圆百里之地,何时竟然有了如此一触即发的自然威压之势?
静心思索了一番,周天忽然点点头:
原来如此,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一个道场,就像后世人族中的一座庙,一旦有人上香供奉,在获得香火的那一刻起,天地就会有感,自动附加于这座庙以天地威势作为回报和加持。
太极道场,也是这个道理。
虽然在周天手中,这座太极道场从改建开始第一天到现在竣工,可以说已经完成建设很久了,但一直都还没有那最后的一笔“画龙点睛”之笔。
现在呢,随着大批生灵的到来,天地顿时有感,于是也就给了太极道场所应有的一切天地之威。
这,是大道法则,是不以天道意志为转移的大势。
所以,就算天道不喜这座太极道场,天地也必须这样做。
而这等于是白送给了周天一个大好处。
这就相当于这P周天专属地,无形中多了一个隐形守护神。
以后一旦与什么洪荒势力起了纷争,或者沾染到什么因果麻烦,只要是在这P专属地以内,周天基本上就不用出手,一切都会以守护太极道场为最高法则,而使这方土地所有的万物苍生受到自动保护。
生灵,尤其是诞生了灵智的灵兽,如果再动了求道之心,这样的生灵,J乎都将是任何一个道门,或者一个教宗,开山立宗之初必须出手争抢的重要资源。
受到太极道场“有仙则灵”后诞生出的这种天地威势的启发,周天一下子茅塞顿开,一丝丝明悟,不断由心而生。
不知不觉,他就双腿盘膝,也不择地,缓缓盘坐下来,进入到一种忘我境地。
冥想中,他发现自己犹如一道光,正在一门心思地朝着一个地方,以不可思议的光速飞行着。
但在这种甚至超越了光速的飞行中,却又不时生出一种明晰的错觉,就好像他现在并不是在飞,而是在漫步。只是这种漫步,却是在云端中的漫步,玄妙,幻美而令人迷醉。
就这样一步,一步步走着,走着,周天发现自己,竟然匪夷所思地回到了那P曾经工作过的人类与动物科研所园区。
0053、一条黑蛇的大怨念(求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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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在说法啊!”
原本已经像周天一样进入到了一种忘我状态,并且如出一辙地像周天看到了黑猩猩一样,nv娲也在她自我的虚幻境看到了伏羲,场景正是他俩懵懂初开之时——
那时,两人正在一处小溪边坐而论道,一串串叮当作响的声音,便敲得她心头大恸,JYu哭泣。
心烦意燥中,nv娲一把推开伏羲,眼睛大睁,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盘坐在原地:
四周依然C随风动,只是突然间又多出铺天盖地的生灵,在四周奔突。
嗯,这些生灵,又是从哪里而来,好陌生的气息?
正想着,一句话又飘过来,脑壳的疼痛,让她顿时幡然醒悟:
糊涂,这时候哪里是关注这些生灵的时候,我是被这声音突然敲醒的,须得去寻这声音才对啊!
nv娲猛地站起身,举目四顾,周天自言自语的声音,便像洪流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打了过来。
只听了两三句,nv娲脸上便是一凛,于是再次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他,这是在说法,而且,还是有道之法!”
“他是谁,是我一路寻来要找的那个声音吗?”
“且不去管他了,先听他说法……”
仅仅又一个转念之间,nv娲身不由己地又是盘腿而坐,侧耳聆听,时而蹙眉,时而含笑,不知不觉,竟又到了一种忘我境地。
数百米开外,此前曾经被nv娲一脚踏出,而没有踏出的黑土地上——
被先天息壤覆盖过的方寸之间,黑黑的土质,忽然发生了悄无声息的变化:
由黑到白,又从白转绿,绿了又红,红了又H,J经转换,这块方寸大小的土地,竟然不知不觉地自我神奇的化为了一块五Se土。
与此同时,自那刚刚诞生出的五Se土中,晃晃悠悠地钻出了一株不知名的N芽,在风中瑟瑟抖动着,将N到滴水的芽尖四周转了一圈,随即朝着nv娲的方向匍匐到了地面。
这时,周天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恰好到了结尾。
一时间,涓涓细流般滔滔不绝的话语因为戛然而止。
竟让正在听得津津有味的万物众生,就像酒到酣处突然酒杯空了一般,顿时天地为之Se变,地底深处瞬间隆隆作响。
忘我之境的nv娲,不觉也是轻轻蹙眉,一声幽叹,随着她呼出的一口清气飘向远方。
附近的生灵,纷纷从迷醉中苏醒过来。
一番愣怔过后,一个个生灵开始起身,探望,最后一跃而起,向着太极道场的方向,绝尘而去。
大多数生灵都从nv娲面前,熟视无睹地一闪而过,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最后,只有一条黑蛇,蜿蜒着长长的身子,犹如C上漂般一阵风从C尖掠过。
在经过nv娲时,不知为何突然身形一顿,尾巴跟着一卷,便又返了回来。
在依旧闭目打坐的nv娲面前,黑蛇围着她好奇地游走了一圈,探出头刚要凑近去嗅闻一下,却冷不丁一个喷嚏,竟把自己吓了一跳。
闪电般弹开数丈之外后,黑蛇再次盯着nv娲看了一眼,却莫名生出了一丝疑惧之心。
随后,他自觉无趣地甩了甩尾巴,刚要离开,却又出其不意地发现了那一株刚刚
0054、多一分算计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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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被黑蛇宛若宝贝般紧紧抱在怀里的方寸红土,竟然是周天流出的鼻血,无意间一番机缘巧合,竟然让这方寸之土,一下子诞生了灵智,不知不觉化为这一块方寸红土。
但又不知为何,他竟兀自将一条黑蛇吸引而来,二者就这样像一对难兄难弟相拥在一起。
由于牵涉到了自己,周天不敢怠慢,马上放出神识就是一番详查。
这一番探查下来,周天不觉暗自点头,慢慢想起了那一天正好是鸿钧宣号之日,天地震动,他也莫名其妙地流出了鼻血。
鼻血淌出,正好就流在了眼下这p门柱外的土地上。
好在肥水没有流在外人田,中了大奖的这块方寸红土,由此激活并诞生了灵智,也算是一番大机缘。
这个大机缘可不简单——
因为它是周天鼻血与门柱之外的黑土结合所化,而且还是缘起于鸿钧宣号之日,这其中的牵扯,可就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了。
热血属火,所以诞生了灵智的这块方寸红土,天然属x也就自然属火。
黑蛇冷血,天生寒凉,所以自然也就有趋光趋暖的天x。
而刚刚出世的方寸红土,诞生之初火力强大,又不懂节制与调和,所以对所有在他感应范围内的一切寒凉之物,都有着难以遏制的渴求。
红土滚烫似火急需降温调和,黑蛇犹如寒冰急需温暖救命。
如此一来二去,两个幸运的家伙就这样撞到了一起。
这是这黑蛇,好端端的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跟一条行走的冰棍一样呢?
周天一番探查下来,不觉又是一怔:
怎么可能如此巧合啊!
自己的鼻血,让一块黑土诞生了灵智并自我衍化为一块方寸红土,并且自带天生火力。
怎么nv娲好端端的也把自己从不轻易示人的先天息壤拿了出来,而且还短暂地扔在了一块地上?
这下可好,先天息壤是何等灵宝,nv娲又是何等人物:
随便这么不经意地一出手,竟然也让那一块黑土地得到了一番大机缘,不知不觉,竟也生出了灵智,瞬息间自我衍化为一块五se土。
不仅如此,在那方寸之间的五se土中,居然又附带衍生出一株不知名n芽,天x寒凉,无意中又把那好奇的黑蛇给伤了。
于是,黑蛇一路逃亡,冥冥之中,好像感应到方寸红土正是那莫名n芽的克星,直奔太极道场外的红土而去,也算是命大缘分大,竟然还真把寒毒给克制住了。
只是,这其中简直堪比一环连一环的精准算计,是不是也太戏剧化了?
周天弄清了其中所有的来龙去脉和原委,不觉警醒起来:
这洪荒,肯定是有巧合之事。
但如此巧合,就不能不令人深思了!
不过周天可不相信,在这初创的洪荒之中,除了大道之外,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此后的剧情发展,就算是鸿钧,现在也不可能知道nv娲,将是未来的天道圣人。
可这天道圣人,现在偏偏有了一个跟周天产生了看似毫无关系的瓜葛,这以后肯定要牵扯出的种种因果,算谁的?
周天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
0055、太极道场有了自我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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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放出神识,循着黑蛇身上寒毒的这一g气息,一路寻了出去。
不过,刚刚走出这p大c甸之外不足j丈之许,一g若有若无的力量,便将他的神识给轻轻扯了回来。
一怔之下,周天慢慢转过身来:
便看见远远的两根木柱,此刻正光芒大炽,不时放s出黑白j替之波纹,就连一直都静默无声的篱笆墙,这时也是荆棘花开,绽放出白的黑的花朵,与那两道缓缓旋转着的黑白波纹j相辉映。
篱笆墙加一对门柱,j乎就是现在c创之中的太极道场的象征,这时突然发出异象来,所谓何在也?
正诧异间,一道铺天盖地的虚影,蓦地从那方圆百里之地的正中心缓缓升起——
就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一下子生长而出,在大地的灵气抬升下,犹如一轮最为皎洁的月之光华,美轮美奂,浮现在此刻万里无云的苍穹之上。
刹那间,周天便是鼻子一酸,一g自降临洪荒以来从未有过的情感,也在自己的神识中弥漫开来。
是的,一个j乎遮盖了半个天空的太极图,宛若一副巨型水墨画一般,在那gg净净的天空背景之中,缓缓旋转着。
那一对朴素无华的yy鱼,就像一对嬉戏的稚子,你追我赶,跳脱欢喜,画出一个又一个永不停歇的圆。
最让周天受不了的,乃是在这一对稚子般你追我赶的yy鱼画出的太极图之上,却是氤氲着一个坐莲般的影子。
这影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人世间时常流连在一尺棋枰间的周天。
此刻,只见他一手执子,一手捧卷,两眼含笑,凝视在一尺棋枰之上。
而棋枰之上,在那天元之中,同样是一个小小的太极图,在其中黑白互换、yyj替着,缓缓旋转……
这是怎么回事,将后世中的周天围棋场景投s在眼前,这里可是洪荒呀?
感动之余,周天忽然警惕地使劲甩了甩头,带着一种审视的眼光,重新看向自己在太极图之上的弈棋虚幻之影。
这个阶段,会有心魔产生吗?
周天不敢确定,因为他已经隐隐有些感觉,眼前的洪荒,好像又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洪荒,又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洪荒。
比如,洪荒是混沌之后所有世界开始的地方,自封神榜西游记之后,神话世界却仿佛就被猛然掐断了一般,断崖式的从此后的人类世界中彻底消失。
换句话说,封神西游之后再无神话,那么,从前的神话世界又去了哪里呢?
就像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周天盯着虚影世界中那太极图之上面对一尺棋枰凝眸微笑的那个周天,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整个虚影世界,就像倒映在波光荡漾的水面突然纹丝不动起来,整个画面也就此消失不见,周天才长叹一声,守住心神。
现在,太极道场诞生而出的其真正本t太极图,已经在yy鱼无以复加的急速旋转中,化为纯粹而简单朴素的一白一黑两个两个主se调,开始缓缓从苍穹之上回落,整个大地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神秘而安详。
一g浩然正气,蓦然落在了周天头上。
0056、小喽啰也有排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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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场既成,法门自开。
一直游荡在门柱附近的青背孤狼等三头狼狈,第一个感应到了太极道场的隐隐召唤,急忙从暂时栖居的hc丛中钻出,来到篱笆墙前,探头探脑往里面瞅。
突然,一道黑白光晕落在其中的黑白山豺头上,让他在一愣之下,不由自主地身子往前一蹿,整个人便一头撞进了太极道场。
啊——
因为是第一个进入道场,后面有万千双眼睛瞪着,前面却是空空荡荡的一大p平地,巨大的反差和恐惧,让黑白山豺有些吓晕了,愣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就在这时,一只白鹤,长唳一声,带着极速拍打的翅膀旋风,飞过黑白山豺,抢先落在了修葺一新的聚居区之中。
在盘旋了一阵后,随即选中一棵坐落在整个聚居区最居中的大树之上——
迈着一对优美的大长腿,在自己选中的这个新居之间,一边满意地踱步,一边睥睨着外面的众多生灵。
那眼神仿佛在嘲笑着说,瞧,你们都不敢做的事情我做了,于是我就成了第一!
周天其实一直都在看着:
包括太极道场根据自己的意志,将太极图中的yy鱼光晕默认地打在那最近的黑白山豺头上,他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意外。
毕竟,大道法则之下,对相同事物的认同,本来就是天理,就像后世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一样。
只是这黑白山豺,却又是如此的提不上台面,连太极道场近似作弊地给了他机会,他也没有心领神会地一把抓住。
看来这天地之间,正在y育中的天道已经开始日臻成熟了。
天理,天命,不知不觉已经开始在洪荒暗地里产生制衡与自我意识的调整。
也因此,根脚和资质差的生灵,在瞬间的竞争中,自然也就会被根脚和天资优秀的生灵所替代。
与黑白山豺天生吃r,土里泥里钻来钻去相比,天生气质高远,大多时候都在那云端之上翻飞的白鹤,二者放在此刻一比,也就高下立判。
周天叹口气,不知是郁闷还是高兴,最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黑白山豺:
随即从自己的神识中chou出一丝气息,将它分出等额十份,并立即将十份中的第一份给了白鹤。
十份等额气息,隐含着这太极道场未来学员的十个排名。
从一到十,这凭着自己天x聪慧与高远气质的白鹤抢到第一,这第一的位置自然也就是他的了。
未来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白鹤很可能就是这万千生灵中周天的第一个入门弟子。
当然,入门弟子之上,还有入室弟子。
现在入室弟子的候选者,也就是天元山的那四大伴生灵兽——小白狐,hp猴子,乌鹭,百脚蜈蚣。
之所以要拿出一丝自己识海中的气息,然后分作等额十份,一方面是因为大道法则之下的自我天x使然。
另一方面,则是奖惩法则t系的首次t现。
这些不远万里从四面八方风尘仆仆而来,同时还带着虔诚求道问道之心的生灵,如果没有一份奖赏等着,那就不仅有违天理,也不合情理,而且还会
0057、一来就惹祸的跳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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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张嘴闭嘴“大师兄”,倒是听得周天一阵古怪。
这“师兄师弟”字词,乃是道门中专门用语。
这白鹤刚一入门,便从野生的一下子变成了家养的,好像天生就是道门中人一样,我并没有给他任何明悟呀!
难道是因为我那一丝气息,他一下子无师自通开悟了?
面对白鹤与青背孤狼三兄弟之间的争嘴,一直都坚持不做任何g涉的周天,却没有因为他们好比y儿般的争将而感到一丝好笑。
谁一生下来,都不是无师自通的。
真理除了实践之外,同样也在于彼此之间的碰撞和争吵,尤其是对于同门之间,更是如此。
但是对于白鹤,周天略加端详,马上便是会心一笑。
看来这刚刚诞生了自我意志的太极道场,一种执念果然还是很深的啊。
细细一想,周天很快又打消了准备约束一下太极道场这种自我意志迸发的念头。
毕竟,今日是太极道场的大日子。
不仅是他的觉醒之日,诞生之日,而且还是各种纷繁气息鱼龙混杂蜂拥而来的关键时刻。
也正因如此,太极道场的潜意识才会如此迫切想要一个正式入门弟子,以正正规规的道门弟子气息、气质甚至外形,来装点他今天的门面。
这是好心,更是本心,而且也是没有与周天棋道一脉的走势背道而驰,虽然不宜鼓励这种行为,但至少今天应该给予默许。
所以,这白鹤嘴里的“大师兄”一词,出处自然也就在太极道场那里了。
也罢,白鹤本就属天上之物,自有他的一番仙风道骨气象,这大师兄之位,无论是看在太极道场面上,还是他自己的根脚上,都索x给了他把。
想着,周天微微一笑,第一次出手,将一丝明悟打到了白鹤头上,同时传音道:
“白鹤,你即入吾门,奋勇争先,毫无畏惧,理当嘉奖。吾这棋道一脉入门弟子,大师兄之位,便就给了你吧。”
“成为大师兄,你须得更加勤勉,自作楷模,努力潜修,守护道门,扬我道名!”
传音,不仅仅是给白鹤听,同时也是在晓谕青背孤狼三兄弟,当然更是为了让还没有进入道门的其他生灵,心中首先要有一个章程。
白鹤闻言,一阵大欢喜过后,立刻感激涕零,纳头膜拜,口诵我师道:
“师,白鹤谨遵师命,绝不有负师门,自当肝脑涂地!”
师?
这一个孤零零的词,打在青背孤狼三兄弟心上,虽然只有一字,却是倍感新鲜有味。
同时,也是油然生出一丝明悟,纷纷跟着纳头膜拜:
“师,我等谨遵师命!”
良久,见耳中不再有任何明示出来,白鹤于是心有所悟,望着青背孤狼三兄弟,一一看道:
“青背孤狼,你当为棋道一脉入门弟子,二师兄。”
“黑白山豺,你当为棋道一脉入门弟子,三师兄。”
“玄h狼狈,你当为棋道一脉入门弟子,四师兄。”
三人对视一眼,随即纷纷心悦诚f地稽首道:<br /
0058、被遮蔽的天机(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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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59、置身于洪荒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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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60、一句话便惹了因果
chap_r(); 0060、一句话便惹了因果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61、练手银灰蛟龙(一)
chap_r(); 0061、练手银灰蛟龙(一)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62、练手银灰蛟龙(二)
chap_r(); 0062、练手银灰蛟龙(二)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63、龙族果然天生手长
chap_r(); 0063、龙族果然天生手长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64、可曾见过洪荒蚁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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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65、可曾见过洪荒蚁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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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66、可曾见过洪荒蚁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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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67、可曾见过洪荒蚁后(四)
chap_r(); 0067、可曾见过洪荒蚁后(四)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68、一头真实的洪荒黑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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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69、在路上,有大湖
chap_r(); 0069、在路上,有大湖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70、潜行的凶兽
chap_r(); 0070、潜行的凶兽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71、正好缺一个池塘神兽
chap_r(); 0071、正好缺一个池塘神兽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72、万里洪荒走单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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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73、妙趣横生的苍槐子
chap_r(); 0073、妙趣横生的苍槐子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74、道门立,做小结
chap_r(); 0074、道门立,做小结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75、感悟闭关,演化小世界
chap_r(); 0075、感悟闭关,演化小世界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76、闭关:对石蛋草的设问(一)
chap_r(); 0076、闭关:对石蛋草的设问(一)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77、闭关:对石蛋草的设问(二)
chap_r(); 0077、闭关:对石蛋草的设问(二)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78、临沧海,观时间长河
chap_r(); 0078、临沧海,观时间长河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79、时间长河,悟道无悔之棋
chap_r(); 0079、时间长河,悟道无悔之棋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80、看,见风就长的少年
chap_r(); 0080、看,见风就长的少年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81、惊见时间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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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82、悟“周天时间”,化“读秒”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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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83、禁锢咒般的读秒声
chap_r(); 0083、禁锢咒般的读秒声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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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84、头顶有了一个小跟班
chap_r(); 0084、头顶有了一个小跟班
“强大猛!我们老大倪少来了,你必须道歉,并赔偿。”
吴明见青洪门来的人数,是这边的两倍,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他心生胆怯。
但既然来了,他只能鼓起勇气,说场面话,摆出道来,要求并不高。
“给你这傻逼道歉赔偿?嘿嘿,行啊,等到你葬礼上,我给你鞠躬道歉,送你花圈,做赔偿。”身材高壮的强大猛,一脸讥笑。
此言一出,青洪门的人哄堂大笑。
“你!我,我们老大很厉害的。”吴明瞄了眼周陆,说话色厉内荏。
“切,再厉害的人,能打得过几十个?”
强大猛手下纷纷附和,挥舞武器,大喊大叫,杀气腾腾,颇有威势。
反观吴明这边,许多人目露惧色,大气不敢出。
有些人甚至脚在发抖,缓缓向后挪步,如果谈判不成,青洪门的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可能撒腿就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酒肉朋友,混吃混喝而已。
而青洪门这种,是真正的帮派凶徒。
再加上人数又是两倍,这场较量吴明、红惠越发没有信心了,倪大野可能是高手,但确实像强大猛说的,一个人不可能干不过几十人啊,何况也没见周陆打过架。
强大猛看出来对面的气馁退缩,气焰更猖狂。
他冷笑威胁道:“小王八蛋们,你们从今晚给我滚出这个街区,别让我看到你们,不滚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吴明不敢回话,他看向倪大野。
强大猛顺着吴明目光,看到默不作声抽烟的周陆。
他挥了挥砍刀,鄙夷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倪少吧,不就有几个钱嘛,还敢叫小财神,笑死人了,看你那鸟样我就不爽,很想砍你几刀。”
强大猛耳闻过倪大野这个人,也听说他是武道世家出身,有两下子。
但是传言一般不真实,很可能是瞎吹,而且,就算是练家子高手,手下几十个人,一窝蜂冲杀过去,也能把他踩扁。
这个时候,周陆丢掉烟头。
“没错,我就是倪大野,你叫强大傻?”周陆目光扫向强大猛,最后一个字说话模糊。
“没错……”
强大猛惯性一回答,忽然听着觉得不对。
“大猛哥,他在骂你,说你是大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嗲声嗲气提醒。
她身着镂空金丝短裙,神态上有一种见惯风花场的成熟。
“你敢骂我,是不想活了!”强大猛大怒。
红惠见那女人煽风点火,指着她大骂:“你嚼什么舌根?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不然我们要闹成这样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是你自己来抢我生意的,还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来啊,有种我们两单挑啊,叫男人帮忙算什么?”
红惠越说越气,提出要跟风人单挑。
周陆听到红惠这样说,颇有意味的瞅了她一眼。
有点意思。
红惠很聪明,也挺有勇气,关键时候,比吴明强多了。
周陆笑了笑,走上前:“有男人在,单挑这种事,轮不到你,强大傻来吧,我们单挑,敢不敢?”
“很好,胆子够肥,还敢骂,”强大猛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闪,“好!来单挑,看大爷今晚不要
0085、看围棋天地,悟空间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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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尼克弗瑞对自己计划的详细讲述,托尼史塔克最大的感想就是荒诞。而他之所以会这么认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那就是让他成为美国的新任总统。
说句实在话,托尼对自己从来都是评价颇高,不管是商人、花花公子还是什么超级英雄,他都认为自己完全能够胜任这种身份。但是,总统?他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干脆就不认为自己能扮演这样的一个角色。
在他看来,就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家伙都比自己更合适一些。所以他几乎是立刻就对他发出了疑问。
“为什么是我?我并不认为自己会是一个合适的总统。就算是你上去都比我合适。论起那些政治手段,我可不认为自己会比你更熟练。而且,如果你是担心大选的问题的话,这根本就不必要。我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势力替你制造足够的舆论,美国的第二个轮椅上的总统,这个噱头足够你骗到足够的选票了。”
有些讥讽,但是也是在诉说着实情。托尼的疑问可以说是切入了要害。但是对于他的这种疑惑,尼克弗瑞却是有着充分的解释。
“为什么会是你,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在我仔细地思考过后,我发现这个位置还真的非你不可才行。”
“首先,是因为我们现在所身处的复杂的情况。如果说美国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的话,你愿意当我的出资人替我塑造声势,拉取选票。我一定会很欢迎的。但是现在,这种做法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你认为当你公布了那些我所提供的那些情报之后,我们的政府选举还能进行下去吗?要知道不论是共和党还是民主党,都最少有一般人身陷其中。而且还都是那些党派中的重要人物。换句话说,你手里的丑闻一旦被公布出去,这两个党派立刻就会被划分到不受信任的黑名单之中。在现在这种国民暴动的情况下,它们几乎就不再有任何执政的可能性。那也就是说,我们所依赖的选举制度,就已经成为了废弃品。”
“人民不再会像以前一样,在我们所划分出来的候选人的圈子里挑选那个别的、自己看的顺眼的家伙。他们甚至会把选票投给自己,或者自己身边的某个人。你能想象那种光是个位数选票都超过亿计的选举会是一个怎么样巨大的工程吗?即便是我们国家最为富强的时候,都不一定能搞定这种问题,更不要说是现在这种时候了。”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听了这么多东西,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重点,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太清楚的托尼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对着尼克弗瑞说道。“直接给我说原因,我不想听到那些多余的废话!”
“你这个急躁的毛病需要改一改了,托尼!”叹了口气,尼克弗瑞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真正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你的名气。在我们的政府和党派彻底地失信于他的国民的时候,也就以为着我们要挑选新的国家领导人的话,就必须要让大部分的公众点头才行。而他们会向什么人点头呢?也许是某个商业巨子,也许是某个熟悉的政客,甚至可能是哪个家喻户晓的明星。但是,不论是那个人,都必然要有这足够响亮的名气才行。而你,托尼。你的名气绝对是这里面最响亮的一个。”
“你是商业巨子,手中的企业几乎是美国的骄傲。而且你还是个花花公子,时代杂志和花边小报上都有你的新闻。最重要的是,你还是个超级英雄。一个曾经保护了他们,并且还揭穿了政府假面的真正的英雄。这些条件加在一起,足以让你拥有最响亮的名气,赢得最多人的认同。而像我这样的人就不同了,如果我站出来的话。说不定那些人就会说,嘿,这个独眼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是来作秀的吗?”
略略自嘲了一下,尼克弗瑞就接着说道。
“第二,则是你的身份。托尼史塔克,这样的一个身份足以让我们信任,也足以让很多关系缓和下来。别的不说,就说你和那个人的朋友关系,就足以让我们解决掉当下最严重的一个问题——来自变种人的报复问题。”
“而且,你的这个身份还有一个价值,那就是能够让我们坚定地相信你。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整个美国都已经成为了一个乱搞的假面舞会的时候,说真的,我几乎是谁都不会相信。因为我根本不确定,那个人会不是是九头蛇埋下的一个棋子。但是,托尼!你作为霍华德的儿子,我相信你绝对不可能是九头蛇的人,就因为霍华德曾经被九头蛇的人暗害了这一点,你就不可能加入他们。”
“九头蛇已经成为了这个国家,这个世界最邪恶的一股势力。不
0086、高看腾挪低转换,得空间之门
chap_r(); 0086、高看腾挪低转换,得空间之门
我哥转头盯着二郎,眼神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 今天的他态度非常强硬,寸步不退 , 谁来都不好使。二郎被这么一看 , 身上的气势一下就弱了。
“既然来了 , 那就得受着我一口气 , 要不然,你们就回去,等我自己找上门。宁杀错 , 不放过,看在你们主动上门的份儿上,我答应你们 , 你们是最后一家。现在八点钟 , 还有四个钟头 , 如果还找不到杀害我兄弟的凶手,那我就自己来。”
说到这里 , 我哥猛然间提高语气,大吼一声:“血洗宋薇!”
表情狰狞 , 一点理智都没有了,这句话不是吓唬人。过了十二点,要是佛爷这边还没有一个交代,今天晚上我哥打算是带着人去找宋薇玩命了。
佛爷深吸一口气 , 直视着我哥的眼睛 , 只有他面对我哥的时候 , 身上的气势一点都不变。换种说法,只有佛爷才扛得住我哥身上的气场。
“尚豪 , 你这么做 , 太冲动 , 太不理智了。你自己想想,你真带人找大小姐玩命了 , 最后得益的人会是谁?今天晚上只要你敢拼,我就敢保证 , 我们就算是输了 , 你也把这点底子拼光了。然后谁最舒服 , 最好过 , 你自己琢磨一下。”
我哥不再说话 , 转身做到太师椅上 , 闭目养神。
沈哥身上的电话想了,他就站在我哥身后 , 拿出电话放到耳边听了几句,双手把电话递给我哥。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说了什么?
我哥安静的听了几秒,声音压抑的开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要凶手血债血还。剩下的,我什么都不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最后一句话,是我哥吼出来的。
挂电话的时候,我们甚至能够听见里边传来的怒吼声。
大慨等了半个多钟头 , 沈哥接了个电话,走到我哥身边 , 声音不大不道:“没人了?跟鹑哥有过争执的人,要么今天都被处理了。要么跑了 , 兄弟们没抓到 , 这会儿应该出省了。还剩下两家 , 这两家 , 得你亲自去。”
我哥闭着眼睛问道:“还有谁?”
沈哥看了看佛爷那边,声音又低了几分:“宋薇,柳爷。”
我哥睁开眼睛 , 视线凌厉:“先收拾宋薇,再灭柳爷。”
“疯子。”
二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气得直哆嗦 , 伸手一指:“尚豪 , 你他妈能不能冷静点 , 这一天下来你都杀多少人了?真当公安局那边没脾气,不敢动你是不?”
“草,老子他们就不信了 , 今天晚上你敢碰大小姐一下 , 我他妈就让你血流成河。”
我哥没说话,反倒是蛟龙大吼出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今天他也没少动手,后面抓到这些人 , 都是他亲手嘣的。一天时间 , 市里格局被直接洗牌 , 无数大大小小的掌柜,死的死 , 跑的跑。
我连我都觉得他疯狂 , 鹌鹑的死 , 让他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冷静,化身一尊凶神。杀了多少人 , 却也得罪了多少人,谁都有亲朋好友 , 这下尚豪真的没路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 到了十点多 , 那些出去的人
0087、三合一,洪荒棋艺出(一)
chap_r(); 0087、三合一,洪荒棋艺出(一)
我哥转头盯着二郎,眼神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 今天的他态度非常强硬,寸步不退 , 谁来都不好使。二郎被这么一看 , 身上的气势一下就弱了。
“既然来了 , 那就得受着我一口气 , 要不然,你们就回去,等我自己找上门。宁杀错 , 不放过,看在你们主动上门的份儿上,我答应你们 , 你们是最后一家。现在八点钟 , 还有四个钟头 , 如果还找不到杀害我兄弟的凶手,那我就自己来。”
说到这里 , 我哥猛然间提高语气,大吼一声:“血洗宋薇!”
表情狰狞 , 一点理智都没有了,这句话不是吓唬人。过了十二点,要是佛爷这边还没有一个交代,今天晚上我哥打算是带着人去找宋薇玩命了。
佛爷深吸一口气 , 直视着我哥的眼睛 , 只有他面对我哥的时候 , 身上的气势一点都不变。换种说法,只有佛爷才扛得住我哥身上的气场。
“尚豪 , 你这么做 , 太冲动 , 太不理智了。你自己想想,你真带人找大小姐玩命了 , 最后得益的人会是谁?今天晚上只要你敢拼,我就敢保证 , 我们就算是输了 , 你也把这点底子拼光了。然后谁最舒服 , 最好过 , 你自己琢磨一下。”
我哥不再说话 , 转身做到太师椅上 , 闭目养神。
沈哥身上的电话想了,他就站在我哥身后 , 拿出电话放到耳边听了几句,双手把电话递给我哥。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说了什么?
我哥安静的听了几秒,声音压抑的开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要凶手血债血还。剩下的,我什么都不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最后一句话,是我哥吼出来的。
挂电话的时候,我们甚至能够听见里边传来的怒吼声。
大慨等了半个多钟头 , 沈哥接了个电话,走到我哥身边 , 声音不大不道:“没人了?跟鹑哥有过争执的人,要么今天都被处理了。要么跑了 , 兄弟们没抓到 , 这会儿应该出省了。还剩下两家 , 这两家 , 得你亲自去。”
我哥闭着眼睛问道:“还有谁?”
沈哥看了看佛爷那边,声音又低了几分:“宋薇,柳爷。”
我哥睁开眼睛 , 视线凌厉:“先收拾宋薇,再灭柳爷。”
“疯子。”
二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气得直哆嗦 , 伸手一指:“尚豪 , 你他妈能不能冷静点 , 这一天下来你都杀多少人了?真当公安局那边没脾气,不敢动你是不?”
“草,老子他们就不信了 , 今天晚上你敢碰大小姐一下 , 我他妈就让你血流成河。”
我哥没说话,反倒是蛟龙大吼出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今天他也没少动手,后面抓到这些人 , 都是他亲手嘣的。一天时间 , 市里格局被直接洗牌 , 无数大大小小的掌柜,死的死 , 跑的跑。
我连我都觉得他疯狂 , 鹌鹑的死 , 让他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冷静,化身一尊凶神。杀了多少人 , 却也得罪了多少人,谁都有亲朋好友 , 这下尚豪真的没路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 到了十点多 , 那些出去的人
0088、三合一,洪荒棋艺出(二)
chap_r(); 0088、三合一,洪荒棋艺出(二)
我哥转头盯着二郎,眼神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 今天的他态度非常强硬,寸步不退 , 谁来都不好使。二郎被这么一看 , 身上的气势一下就弱了。
“既然来了 , 那就得受着我一口气 , 要不然,你们就回去,等我自己找上门。宁杀错 , 不放过,看在你们主动上门的份儿上,我答应你们 , 你们是最后一家。现在八点钟 , 还有四个钟头 , 如果还找不到杀害我兄弟的凶手,那我就自己来。”
说到这里 , 我哥猛然间提高语气,大吼一声:“血洗宋薇!”
表情狰狞 , 一点理智都没有了,这句话不是吓唬人。过了十二点,要是佛爷这边还没有一个交代,今天晚上我哥打算是带着人去找宋薇玩命了。
佛爷深吸一口气 , 直视着我哥的眼睛 , 只有他面对我哥的时候 , 身上的气势一点都不变。换种说法,只有佛爷才扛得住我哥身上的气场。
“尚豪 , 你这么做 , 太冲动 , 太不理智了。你自己想想,你真带人找大小姐玩命了 , 最后得益的人会是谁?今天晚上只要你敢拼,我就敢保证 , 我们就算是输了 , 你也把这点底子拼光了。然后谁最舒服 , 最好过 , 你自己琢磨一下。”
我哥不再说话 , 转身做到太师椅上 , 闭目养神。
沈哥身上的电话想了,他就站在我哥身后 , 拿出电话放到耳边听了几句,双手把电话递给我哥。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说了什么?
我哥安静的听了几秒,声音压抑的开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要凶手血债血还。剩下的,我什么都不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最后一句话,是我哥吼出来的。
挂电话的时候,我们甚至能够听见里边传来的怒吼声。
大慨等了半个多钟头 , 沈哥接了个电话,走到我哥身边 , 声音不大不道:“没人了?跟鹑哥有过争执的人,要么今天都被处理了。要么跑了 , 兄弟们没抓到 , 这会儿应该出省了。还剩下两家 , 这两家 , 得你亲自去。”
我哥闭着眼睛问道:“还有谁?”
沈哥看了看佛爷那边,声音又低了几分:“宋薇,柳爷。”
我哥睁开眼睛 , 视线凌厉:“先收拾宋薇,再灭柳爷。”
“疯子。”
二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气得直哆嗦 , 伸手一指:“尚豪 , 你他妈能不能冷静点 , 这一天下来你都杀多少人了?真当公安局那边没脾气,不敢动你是不?”
“草,老子他们就不信了 , 今天晚上你敢碰大小姐一下 , 我他妈就让你血流成河。”
我哥没说话,反倒是蛟龙大吼出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今天他也没少动手,后面抓到这些人 , 都是他亲手嘣的。一天时间 , 市里格局被直接洗牌 , 无数大大小小的掌柜,死的死 , 跑的跑。
我连我都觉得他疯狂 , 鹌鹑的死 , 让他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冷静,化身一尊凶神。杀了多少人 , 却也得罪了多少人,谁都有亲朋好友 , 这下尚豪真的没路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 到了十点多 , 那些出去的人
0089、三合一,洪荒棋艺出(三)
chap_r(); 0089、三合一,洪荒棋艺出(三)
看着被提走的黑子,消失在虚影之间,周天顿悟般的点头道:
“不管什么材质做成,棋子都是死的。但棋子一入棋盘之上,棋子又是活的。”
“故此,任何死的东西,当它被需要时,它又是活的。”
“没有棋局,棋子便是死的,这便是空间中的死灵。棋局开启,棋子便是活的,这便是时间中的生灵。”
“大神,我悟道了——”
“生灵,是时间法则之下的一切幻象,并赋予了鲜活的希望。”
“死灵,却是空间法则之下的一切幻象,则诠释了枯萎的寂灭。”
“何为棋道?”
“棋道,便是时间与空间的置换与对话,是时空幻象之下对生命本源的追索、还原和再现。”
“我懂了,大神……”
周天说着,忍不住大彻大悟后的手舞足蹈,一边兴奋的继续滔滔不绝舌绽莲花,一边狂喜不已地去看那虚影中的空间法则。
然而,就在这一眼望去的刹那之间,四周所有的一切,忽然都消失了。
曾经的记忆,曾经的棋局,曾经的一切的一切,都被抹去了,擦净了,清零了。
这里的空间与时间,干干净净,空空荡荡,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周天一惊之下,猛然起身,才发现自己此时此刻,所站立的地方,竟然就在自己的天元山巅峰之上。
放眼望去,清风徐徐,偶有虫鸣鸟啼。
一轮春日的朝阳,正和煦地暖洋洋普照着这天地之间。
巅峰之上,一尊浑然天成,与天元山一体相连的巨石棋枰,正在山巅的流云与雾霭之间,时隐时现……
眼前这熟悉的一切,哪里还有幻影中的时间与空间法则,所谓坐而论道的半点气息和痕迹!
周天一下子沉静了下来,真正感悟到了此刻什么是“境由心生”的安宁与祥和。
不知不觉,他双目微闭,盘膝而坐,真正进入到了闭关的忘我之中。
时间一天天流逝……
春去冬来,花落花开。
这一日,一只斑斓蝴蝶,从巨石棋枰不远处的一丛灌木林中飞出,正欲觅食而去。
这时,忽然一阵清风吹过,将它莫名其妙地一路吹到了周天身旁。
慌张中,这只蝴蝶奋力挣扎着,探出沾染了无数花粉的爪子,竟然一把正好抓住了周天的眉毛,然后一个翻滚,停在了周天的鼻尖上。
这一幕,正好被巨石棋枰看在眼里。
巨石棋枰,在那一年周天登顶的历史时刻,手扶棋枰要它做这天元山镇山之物那句话开始,便当场觉醒了。
经过数十万年的天地滋养,以及周天所赋予的使命运势的推动,这巨石棋枰已于几年前诞生灵智。只是还差一个机缘,开口说话。
就在他万分着急之际,周天竟然再次神一般重新降临到这天元山巅峰之上。
而且,还是如出一辙地直接便落在了棋枰的旁边。
这一神迹,顿时让这巨石棋枰,直接激动的“啊”了一声,从此便开口学会了说话。
只是有些可惜,刚学会说话,还没来得及跟周天说上半个字,周天便自顾自地进入到了忘我境地,留下这棋枰,瞪着双眼,一看就是不知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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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0、三合一,洪荒棋艺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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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蝴蝶,一棋枰,正各自炫耀地自吹自擂着,那徐徐吹送着的清风,忽然停歇了下来。
然后,原地一个漩涡,慢慢从漩涡中的风眼之间,摇摇晃晃,走出一道虚影。
紧接着,这虚影面向跌坐的周天,深深一拜,这才分别看了蝴蝶和棋枰两眼,抬起头来,目视着天空,嘴里徐徐说道:
“明月,清风已出,还不下来?”
“不要再等天黑,还是速速与我相会,尊师马上就要出关,切勿让师等你!”
清风,明月?
旁边的蝴蝶和棋枰,直听得一愣一愣的,瞅着一本正经且一脸肃穆的清风,半晌竟不敢言语。
也就在这时,一缕若隐若现的月光,缓缓而下。
来到半空,众人眼里的这一泓如水月色,忽然摇身一变,也像清风一般化为一道虚影,落入地面,朝着周天也是深深一拜,方又看了看三人,随即缓缓走到清风一侧,嗓音清亮地开言道:
“清风,说好了我们要一起的,为何你要先来一步?”
清风看看明月,徐徐道:
“我们两个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你自己迟到了,就不要怨别人。”
“哦对了,”明月抬手敲敲脑袋,笑道:
“说好的时间,我应该算一下路程提前出发才是。如此,清风妹妹,那我就向你陪个不是吧。”
谁知,清风一听,顿时打了一个漩涡叫道:
“谁是妹妹,谁是妹妹,我才不要做什么动不动就怀孕的雌儿。要做,我就要做那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这里面,巨石棋枰诞生灵智最早,根脚与周天也跟接近,所以智慧也更高。
听着清风、明月争吵不休,不觉皱眉好奇道:
“两位都不样子,你们也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或者得到什么召唤前来的吧?”
“什么雌儿雄儿的,你们化形了吗?真真是可笑得紧!”
清风、明月这才停下来,齐刷刷地朝棋枰望过来,也是一皱眉道:
“我们怎么可笑了,定个主次分个雌雄碍着你什么事了?”
棋枰摇摇头,有些息事宁人地一笑道:
“什么雌儿雄儿,哥哥妹妹的,那都是要化形以后才能分辨的事情。多说无益,我们还是等尊师教导吧。”
正说着,周天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四个妖魔鬼怪般的身影,微微一笑道:
“围棋乃混沌,大道始师开。运筹帷幄间,悟得万物生。”
“清风,明月,枰儿,蝶儿,你们四个,可知为何要第一时间将你们召来?”
巨石棋枰、斑斓蝴蝶等四人闻声一看,顿时一脸大喜,纷纷下拜道:
“拜见尊师,贺喜尊师悟道归来!”
“不错,”周天也是眉目含喜,缓缓点头道:
“你们是应该要贺喜,不过不是对我一个人,而是要面对我棋道一脉,这方圆万里之地,还要大大的唱颂一番——”
说着,周天依然保持着五气朝元,跌足而坐的姿态,只是轻轻地抬起一只手臂,以天元山为圆玄之又玄地挥了挥衣袖。
刹那间,只见巅峰之上,蓦然自下而上,生出一道黑白之光,直冲云霄。
0091、玄玄棋经,细说道门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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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点完毕天衍棋枰,周天环视一眼后,随即将目光定在那一脸期待中的斑斓蝴蝶身上,沉思半晌,开言道:
“蝶儿,你可能还不知道,与天衍棋枰一样,你也是我当年登顶第一次悟道时,睁开眼看见的第一只斑斓蝴蝶,你与我与棋道有缘。”
“虽然你也是我的天元山原生物种,但你又与我的伴生灵宝天衍棋枰毕竟有所不同,所以我须得先问问你——”
“可愿意放弃和牺牲你现在的蝶身,化为天衍棋枰一样的道门瑰宝,作为《玄玄棋经》这部道门经典与棋艺教习的一书承载之物,从此任人翻阅,读写和捧读?”
斑斓蝴蝶迟疑了一下,缓缓翻飞了一下斑斓双翅,随后定身道:
“敢问教尊,天衍棋枰与我,一个为道门棋盘,一个为道门经书,应该都是要被无数人拿捏,翻阅,甚至还要蘸着口水沉思。虽说这是为了道门献身,算不得什么。”
“但天衍棋枰为别人进阶献身,自己也可以从中受益不断进阶。那么,我有什么好处?”
周天凝视了斑斓蝴蝶一眼,点点头,颔首笑道:
“问得好,而且你那一声教尊,叫得也好。”
“你的牺牲和奉献,道门自然会有报偿与你——”
“首先,你化身经书之后,便像天衍棋枰一样,一书一枰,你们两个都将成为棋道之门不可或缺的必由之路,既是经典教案,又是金科玉律,还是镇教至宝。”
“别的不说,但是这一项,便足够你二人在道门中尽享尊荣,几乎算得半个老师,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然后,我再与你天衍棋枰同等地位,以助教身份班列道门传承两侧,同时你也只称我一声教尊即可。日后,你也如他一样,可进阶,可突破。”
“到什么境界,我与你什么造化。如此,你看可否满意?”
斑斓蝴蝶慢条斯理的看了一眼天衍棋枰,双翅又是一扇道:
“教尊,蝶儿愿意了。”
“只是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有朝一日,蝶儿希望也能如教尊一般,拥有一个漂亮的先天道体。逢着道门闲暇时余,与教尊和道门中人,可以游山逛水,谈笑风生,坐而论道……”
周天听着不知不觉,心头一阵阵大震:
他既惊讶于这斑斓蝴蝶开悟后的如此慧根,又困惑于它的敢想敢说,不由得又是看了它一眼,方才沉吟答复道:
“蝶儿,你可知你之先天本体,原就是一本书模样?”
“振翅翻飞,你便是一本打开的书。栖息于花丛之间,你又是一本美到极致的合上的书。”
“你是一本花团锦簇的书,但却又有别于其他蝴蝶,只以天地之间最为单纯的黑白双色行走于天地,故此才有了与棋道天作之合的一番因缘。”
“境由心生,也罢,你既有了这一颗先天道体执念,我便应了你。只要你一心向道,机缘一到,我就与你一个造化便是。”
斑斓蝴蝶一听,顿时盈盈下拜,口诵皈依之词道:
“多谢教尊,蝶儿从此不复蝶身,甘
0092、棋道纪元,周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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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风、明月等四人,再次惊讶于那漫山遍野纷纷扬扬的漫天大雪,他们才发现:
仿佛只是一个瞬间,一个四季轮回,便在他们眼前完成了一个轮替。
这,大概就是神迹啊!
感叹中,只见那苍穹之上,忽然又是一道金光闪过。
紧接着,一个大到无边的箭簇,望着天元山直射而来,随即迅疾没入山体之间。
只听嗡的一声,仿佛整个天际之间,洪荒内外,都响起了一道洪钟大吕的巨音訇然作响:
“四季轮回,黑白轮替,时光荏苒,岁月悠悠。”
“棋道已立,时间归位,周天时间,由此开启……”
天地回响中,跟着响起了周天犹如敲子般清亮的应答声。
虽然没有洪钟大吕那样的气势如虹,却也绵延不绝似那大河之水一往无前:
“大道无情,棋道当立。感谢时光馈赠,一个属于棋道的时代已经到来。”
“自即刻起,棋道纪元正式开启,现在是棋道纪元之元年元月元日,周天时间零时零分零秒!”
话音刚落,虚空中蓦然响起一道巨大的钟鸣之声——
“当……当……当……”
一连十二响之后,一对黑白钟鼎,从天而降,缓缓落下,最后悬停在天元山巅峰之上,恰好对准了整座山峰的正中央处。
紧接着,一支黑白相间的时间箭头,犹如春笋般从中心点的山体中笔直钻出,昂首朝天,正对半空之上,那悬停着的一对黑白钟鼎。
这时,周天踏步而来,袍袖一拂,嘴里就是一声断喝道:
“此处当有庄严高台一座,名曰坐隐台。”
话音刚落,一座庄严肃穆古朴端庄的十丈高台,赫然从地面凭空冒出。
周天看在眼里,马上又是伸手一指,望着半空中的黑白钟鼎道:
“坐隐台分黑白,他日对弈万人朝。”
“黑白钟鼎分昼夜,一子定乾坤!”
长吟中,只听咚地一声响,黑白钟鼎瞬间落在坐隐台上,发出一声悠远的钟鸣。
尘埃落定。
刹那间,在一对黑白钟鼎之间的虚空中。一道数字的虚影缓缓浮现而出:
上书——
棋道纪元之元年元月元日。
周天时间之零时一分一秒……
当然,随着虚影中的数字开始跳动,其间的数字便随着一分一秒的起始,开始了时间的不断累加。
直到这一刻起,一个时代的专属纪元与时间,终于才算真正启幕了。
这是一个让人忍不住心潮澎湃的时刻。
更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铭刻瞬间。
因为,这是一个时代的到来。
即使贵为天地,也在这个时刻,有了不得不有所表示的动容。
因为无论如何,这是时光的赋予,自然的推动,而非周天对于自己棋道的个人行为。
当然,这背后,肯定也有大道意志的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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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3、蝴蝶化身感动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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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斓蝴蝶的破茧化蝶,很像后来的庄周化蝶。
但奇怪的是,周天虽然看见了这蝶儿一路走来的生命历程,但对她的每个阶段的细节,竟然看了好几眼,都无法看透:
总觉得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迷雾,遮掩着这个蝶儿的某些关键气息。
也因此,周天不觉间,对自己选择了这只斑斓蝴蝶的执念,也产生了一丝困惑。
甚至,还有了一种蓦然而至的不安与警醒。
要知道,比任何人甚至包括合道者鸿钧,都透事物甚至洪荒大势、走向的优势,才是周天立足洪荒的根本和利器。
现在,居然连一只小小的蝴蝶都看不透,这不令人警醒吗?
“蝶儿,你入道门,必要的加持与点拨是肯定少不了的。吾且问你,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么?”
想到这斑斓蝴蝶早早就主动索要先天道体的好处,与清风、明月他们完全是两种人格,两种表现,周天于是小小的不露痕迹地试探了一下。
斑斓蝴蝶完全无感地想了想,随即摇头道:
“多谢教尊,我已经要了教尊以后对我化身先天道体的允诺,慧根告诉我,修行者不可一次贪吃太多,不然有违道门流水不争先之意。”
慧根?
周天不由得被这蝶儿给弄糊涂了:
“哪里的慧根,还是说你还有另外的慧根?”
“就是教尊刚刚赐予我的那一丝明悟呀——”
蝶儿说着,扇了扇翅膀,然后扭动着身子看了看坐隐台,随即一稽首凝视着周天,一字一顿道:
“教尊,我去了。”
“就是不知道痛不痛,会不会像我破茧而出一样,痛得恨不能死了才好。”
“唔,但愿从蝶化为书,是不会太痛的吧?”
听着这蝶儿稀奇古怪的语法,颠三倒四的思绪,周天竟然一时间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快跟不上她的节奏变化。
半晌,他才望着斑斓蝴蝶,定定神,嘴里不由得幽幽说道:
“破茧化蝶,以痛苦为师。蝶儿,现在给你的,是又一个破茧化蝶的轮回啊!”
“痛与不痛,只能是你自己存乎一心了……”
说着,周天缓缓抬起手臂,对准已然落于坐隐台上那犹自仍在激荡回响着的黑白钟鼎,最后看了一眼依附其上的斑斓蝴蝶,一指弹出——
只见那蝶儿浑身一颤,紧接着一个翻滚,顺着黑白钟鼎的弧度跌落下去。
再一眨眼,钟鼎深处蓦然闪出一道漩涡,将她瞬间吸入。
清风、明月正好侍立在黑白钟鼎两侧,将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
两人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被这一幕给惊着了。
然而,两人嘴里刚刚发出一声怜悯的叹息,只见黑白钟鼎却是剧烈的晃动起来,就像突然吃进去了什么不该吃到嘴里的异物,呼地一声,猛然吐出一物来。
两人定睛一看,不觉又是一声惊呼,但这一次,却是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教尊,蝴蝶走了,果然化身为这一卷《玄玄棋经》,惜载,妙哉!”
两人说中,手里忙不迭地俯身拾起书卷,就要捧给周天。
“使不得,快快放下——”
周天断喝一声,可
0094、认错路来的各路大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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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不知几万万里遥远深处,一座不知其高的大山巨峰,巍峨雄壮,霞光万丈,祥云涌动,异香弥漫。
巅峰之上,一个青衣长衫、身材修长的黝黑青年,负手而立,遥望八方。
在他四周,天地之间,此刻正洪钟大吕般混响着一波更比一波强的恢弘声音,犹如连绵不绝的大江大河之水,不断地向着四面八方滚动:
“吾乃鸿钧,今日践行当年誓约,在此开讲。”
“有缘者,可前来玉京山听讲。”
“吾将在此设坛开讲三次,三千年一次,每次讲一百年。三次开讲释法,虽比不上开天辟地,但也足够惊天动地,偷天换日,旧貌新颜。”
“有心者听真,切勿错过,念兹在兹,务与未言。尔等亦可相互转告,多结善缘,结伴而行,自有福报也……”
一只鲲鹏,扶摇直上九万里,一次翻飞,便是十万八千里。
这一日,他忽忽然飞到了一座巨峰前。
“咦,这里就是那玉京山了么?”
这一路上,能有如此高如云天的大山巨峰虽然也有一些,但也还是屈指可数。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这霞光万丈祥瑞环生的气息,是没有几座大山巨峰可以拥有的道法气象。
鲲鹏不再犹豫,双翅一合,按下长喙,降落云头,来到山脚下。
因为是带着一颗要来听法的诚心,一向桀骜不驯的鲲鹏,第一次没有冒冒失失的到处乱闯,而是认真地辨别了一番,方才循着一股最是浓郁的气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这是一尊左右对称,有着两根道光隐然门柱的道场门庭。
门庭里面,倒是不时有许多身影闪现。
门庭外,却冷冷清清,连一个应该迎来送往的门童都没有。
鲲鹏迟疑了一下,于是还是扬声稽首了一句:
“吾乃九霄云外之鲲鹏,可有人出来知应一声否?”
还好,只片刻工夫,一只仙气飘飘的白鹤,便闻声而出,望着他也是稽首还礼道:
“敢问这位道友,可是前来拜师求道的?”
鲲鹏犹豫不决,盯着白鹤端详半晌,这才坚定地看向门庭中那高如云天的大山巨峰,云雾缭绕,祥瑞依然,于是点头道:
“然也,吾乃九霄鲲鹏,久慕仙师大名,足足等到现如今方才应声而来,还请小哥儿引荐知会尊师一声。”
白鹤一听,顿时了然于心,嘴里马上笑道:
“原来是鲲鹏道友,前来拜师求道。只是师尊尚在闭关当中,道友可以先行住下,待师尊出关,我自会将你们一一禀报上去。”
说着,他忽然想起来似的,连忙补上一句:
“哦,我乃白鹤,目前是道门记名入门大弟子。像鲲鹏道友一样陆陆续续赶来的道友,还有许多,都已被我安排暂且住下。”
“你看这样可好,我先安排道友住下,等师尊出关再行一起接见。”
鲲鹏总感觉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可实在又找不到什么破绽之处。
想了想,也只好不变应万变地点头道:
“那就有劳白鹤道友了。”
“不客气——”
白鹤说着,招手叫来一个附近刚刚从沉思中醒过来
0095、认错路来的各路大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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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自那一条若隐若现的阴阳鱼一闪而出,又一闪而过之后,门庭内外,便再无任何异象生出。
镇元子稽首问道,一连数声,也再无任何回应。
白鹤在阴阳鱼一出之时,早已恢复了神清气明,见状当即上去,依着这些时日的套路,稽首问道:
“原来是镇元子道友,我乃白鹤,师尊指定的道门记名入门大弟子。”
“道友若是前来拜山游玩,便请在门庭之外自行观赏,也可自行离去。但切勿高声喧哗,滋生烦恼。”
“若是拜师问道,我便唤人过来将你引去,暂且住下。待师尊闭关出来,再行引见。”
镇元子闻言,默然点了点头,沉吟半晌,忽然看了一眼天元山道:
“敢问小友,尊师可曾言明要在此设坛说法?”
白鹤马上点头答道:
“此乃师尊宏愿,洪荒之中,早已人尽皆知也,何来还有如此一问!”
镇元子摇摇头,正色道:
“笑了,非是镇元子不讲规矩,而是求道之路须得丝丝毫毫清清白白。”
“故此,我还有一问,小友勿怪——”
“我此番欲拜师问道之地,名曰玉京山。敢问小友,此地可是玉京山乎?”
玉京山,这名字听着怎么感觉又亲切又陌生呢?
白鹤皱皱眉头,沉思着摇摇头道:
“道友大抵是弄错了,这里是天元山而非什么玉京山。”
说完,想到此人既然是要去玉京山问道的,彼此间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于是,白鹤便闭上嘴巴,望着镇元子不再开口,毫不掩饰地摆出一副送客的模样。
镇元子是何等人物,自然是心知肚明,当即拱拱手,讪讪地转身走了。
走到一半,他忽然又停住了。
等等,天元山,这名字怎么好像也是如雷贯耳的令人十分的熟悉?
略一沉思,镇元子便转过了身子,定目看向那云气笼罩的天元山。这一看,识海深处,立刻便涌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那洪荒之中,曾经第一个宣号之人的道场。
真是没想到,原本这一路是要去寻玉京山,却把这原本也要来走一遭的天元山给翻了出来。
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看来,这天元山既然遇上了,说什么也得要去瞧瞧才是……
咬咬牙,镇元子红着一张脸皮,重新走回门庭前,望着白鹤再次稽首道:
“小友可否行个方便,吾对尊师素来慕名已久,今日不意竟走到了这里,看见还是有因缘在其中作怪,请允我入道场走走看看?”
白鹤一听,不由得诧异地高高扬起了眉毛,嘴里不悦道:
“上仙此言差矣。此前我已明言,师尊如今正闭关悟道,别说访客,就连自己的众多弟子都尚未开坛施法,就更别说一个与道门没有什么关系的散仙了。”
“而且,既然大家都是潜修求道众人,理应晓得所有道场都只对本门弟子开放。你却张口便说,,你自己都不觉得可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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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6、认错路来的各路大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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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一听,顿时望着烛九阴怒目而视,刚要扬声说句门面话,却不料被一头撞出来的小白狐给拦住了。
紧接着,虚空中,也忽然莫名其妙地传来一声极其陌生的嗓音道:
“白鹤,稍安勿躁。”
“汝乃道门记名入门大弟子,你若沉不住气,尔等师尊又在闭关悟道。若起了纷争,汝如何承担乎?”
白鹤听了大骇,摇头便是四处张望。
却不料又有好几个陌生声音,好整无暇地在不知名处响了起来,安慰他道:
“汝等勿怕,更不要慌张,有吾四个坐镇,担保道门无恙就是了!”
听着声音不断释出的善意,白鹤悄悄碰了碰小白狐道:
“狐,这几个声音,以前一直都在我们道门附近么?”
小白狐横了他一眼,傲娇地一扭头道:
“什么狐呀狐的,真把自己当成大弟子了?”
“哼,你要叫我须得叫一声师姐才对。”
“至于声音么,从师尊出现便有无数莫名其妙的声音,不绝于耳。理他作甚,师尊出关,自然烟消云散!”
哎呀,小白狐他们四人,才是师尊点名的入室弟子!
虽然也还是一样记名,但可比他们这些刚刚进来的所谓记名入门弟子,要高了足足一层啊!
白鹤怔了怔,猛然发觉自己的菊花一紧,连忙伏耳恭谨道:
“好的狐师姐,鹤晓得了!”
听到烛九阴咋咋呼呼的喊声,十二祖巫到底同气连枝,不约而同的都停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他。
最后,就连落在最后的后土,也慢悠悠地走过来。
烛九阴这才望着她,又扬声单独说了一句:
“后土师妹,我们都走错了,这里不是玉京山,而是什么天元山。不要走了。歇息一下,我等马上离开此处另寻捷径再去玉京山!”
后土看他一眼,目光越过,远远望着棋道门庭及其门庭中的天元山,忽然出声道:
“诸位师兄,玉京山我们要去。但这天元山,我们就不去了么?”
“若是果真如此,吾倒想问问诸位师兄,这第一个洪荒宣号的人,和第二个洪荒宣号的人,到底哪一个才应该首先去拜访一番?”
“我等此前的第一个心愿,大家都忘了吗?”
此言一出,十二祖巫顿时面面相觑,忽然一下子又站作了好几个小山头。
几拨人嘀嘀咕咕了半天,最后终于商量出来一个折中办法:
为了不让从前的心愿落空,当然也是为了不因此而沾染上不必要的因果。
玉京山一定要去,但这天元山既然遇见,也是一定要去。
所以,十二祖巫就此兵分两路——
一路马不停蹄,继续直奔那玉京山而去。
一路就此留在这里,去这天元山拜山访道,一了心愿。
最后,哪边更得他们欢心,便最后再到哪边回合重新十二祖巫聚首就是了。
一番忙乱之后,十二祖巫开始抓阄。
最后结果是:
烛九阴、帝江等六个祖巫抓到了直奔
0097、存在的意义、星闪、君子莫上离(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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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巨猿盯着白鹤,看了良久,忽然轻蔑地一笑道:
“这里可是那洪荒中第一次宣号,说什么鸿钧不出不许化形,还要设坛说法的牛人之所在?”
“正是——”
白鹤一听来者不善,马上冷脸下来,回手指了一下天元山道:
“我家师尊正在闭关悟道,不过出关也就在这几日。你若有事,就请几日后再来吧。”
“哦,闭关悟道了么?”
金色巨猿似乎没有想到过这层事体,愣了一下,却又马上不当回事的呲牙道:
“那吾就再等几日好了。吾累了,汝与我一个去处,睡他几日。”
白鹤见这金色巨猿大大咧咧的样子,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而且还如此一副尊者戟指气使的口气,若不是对他心有忌惮,早就笑出声来。
沉默了半晌,白鹤摇头道:
“道门之内乃是道门中人方可进出的场所,上仙还是自投他处寻一个栖身之地的好。”
唔——
一声闷哼,笼罩在金色巨猿周身的那一道巨无霸般的虚影,不觉张牙舞爪地就要暴跳如雷。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声几乎同时响起的冷哼,也蓦然从门庭内隐隐传出。
金色巨猿一怔,马上甩甩脑袋,收起虚影一呲牙道:
“吾是来拜山问道的,当算作道门中人。”
“汝这小友,看样子是临时管事的,行个方便,尊师出来,自会知晓吾之身份根脚,到时会有你的好处!”
拜山问道,与拜师求道,虽然听上去意思似乎差不多,但真正的内容可就差远了。
白鹤想了想,一丝明悟闪过,于是点头道:
“上仙既是拜山问道,只能算是道门客人,如此我便寻一处客房与你,还请不要随意走动,以免惊扰我家师尊悟道。”
巨猿顿时大喜,盯他一眼道:
“如此甚好,吾只是睡觉,汝便是请我到处乱逛我也不会耐烦的。快走,快走,带吾睡觉去。”
想到这金色巨猿太过怪异,不敢放手别人。
白鹤只好亲自领着巨猿,往聚居地最外延的一处区域走去。
那里,师尊似乎早有预见,已经划出了上百个巢居作为接待客人之用。
一路走着,金色巨猿倒也真老实,一点也不左顾右盼,就是不停的打着哈欠,而且还嘀嘀咕咕的在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尽管如此,白鹤这一路走来,还是沿途顺道叫上了大青牛、巨蜥,特别是那头平日里像个拼命三郎的青背孤狼。
很快,一行人来到客房区。
白鹤看了一眼巨猿,突然出声指着他高入云端的虚影猿身道:
“上仙既是睡觉,可否收了神通?”
“一来,既入道门,也无须再以此法相吓阻洪荒宵小。”
“二来嘛,如今道门之中,已经有很多前来求道之人,也免得无意间吓着了他们。”
金色巨猿闻言,忽然脸色怪异的挠了挠头,随后呲牙道:
“此事与尔等说不着,休得再提。吾只是倒头便睡,吓不着旁人。”
“既然已经到了睡觉处,尔等都滚吧!”
说完,金色巨猿突然一个闪身,便化作一道金光,钻到了一处巢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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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8、大慈悲情怀有用否(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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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草甸上。
一个白衣白衫,白发白须的老者,飘飘欲仙的负手而立,在最后一缕斜阳的余晖中,让人一眼望去,忍不住就会从心底肃然起敬,甚至膜拜。
而且,当他看到白鹤几人匆匆而出,不仅没有像此前来的所有洪荒大能那样倨傲,反而还首先微微一笑,起手先于问候了起来:
“啊,有劳诸位小友了,吾乃洪荒菩提子。”
“因有感于洪荒将从两座山、两个人开始发生巨变,故此老夫也无法再继续坐井观天,便顺从心声,一路走到了这里。”
“洪荒乃所有人的洪荒,所有人的洪荒自然吾也有一份。故此,吾来寻觅尊师,意欲坐而论道。”
一番话语,只听得几人如沐春风,如食甘怡。
白鹤更是心醉神迷,不由得也是十足的温文尔雅起来,稽首温言道:
“我家师尊尚在闭关悟道,老人家可先暂且在我道门客房区住下,待尊师出关,我便第一个禀告师尊可好?”
菩提子又是微微一笑,缓缓抬手,向着天元山虚虚一拂袍袖道:
“这个倒无须小友操心了,汝等尊师将在三日后出关见客,那时吾再来此门庭处相见便是。”
“其实汝等说不说,尊师醒来的那一刻便自会知道一切的。”
说完,菩提子默然一笑,再无二话,袍袖朴素的一甩,整个人顿时化作了乌有,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就连一阵微风都不曾有过。
几个人看得不由一阵大骇,面面相觑好一阵子,方才咂舌不已地看了看四周,回到了门庭之中。
坚持了整整八百年,这天的早晨——
八百年来,都是每日尽心尽力轮换着瞪大双眼,警惕地看守着四周一切动静的百脚蜈蚣和乌鹭,不知怎么,突然就困倦得要命,两眼一合,便歪倒在半山腰的百米之地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起彼伏的鼾声中,只见天元山上,那一尺巨石中,一道隐隐的阴阳鱼微光闪动。
紧接着周天便是一闪而出,无中生有般的赫然又回到了与巨石相对而立之处。
在情不自禁地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后,周天转头看了看四周:
这才看向歪倒在两边的百脚蜈蚣与乌鹭,见二人都是瘦骨嶙峋,一眼可见这八百年来对护法之事的一诺千金。
一股暖意生出,随即摇摇头,抬手之间,便从指尖飞出两道光芒,直入两人眉心之中。
“一梦八百年,这么多年辛苦你们,就送你二人一场美梦作为补偿吧。”
说完,周天又分别看了一眼巨石、草以及一动不动的蛋蛋。
见它们对自己这番醒来并没有什么特别表示,于是默默点点头,一步踏出,脚下便生出两朵黑白棋云,载着他一路向山脚下飞去。
山脚下,刚刚醒来,正在从各自的巢居中走出,进行着早晨必不可少的四处溜达的修行者,蓦然看到头顶忽然多出了一片祥云,都是惊诧不已,纷纷仰头眺望。
待看清云上之人,竟然是他们日思夜想的师尊后,所有人几乎都是第一反应匍匐于地,嘴里念念有词,顶礼膜拜起来。
不知不觉,云上的周天,也在这一瞬间,突然产生了一种俯瞰天下芸芸众生的崭新念头。
紧接着,一丝明悟油然而生,让他忍不住便是
0099、道友独秀(打赏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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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9、请再说一遍你的名字
……………………
好生体味了一番,周天驾驭着脚下云头,开始缓缓降落。
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抬举之力,莫名其妙地从地面上升腾而起,就像有无数双手,善意的要将他继续高高的举起欢呼……
嗯,周天略感诧异地低头一看,一股暖意,顿时扑面而来:
只见云下原本无数教徒的怨念与迷茫气息化作的泥沼般流体,此刻就像在暖日照射下化作了丝丝向上的清气,将他脚下的云头不断的烘托、抬举着——刹那间,周天顿悟了:
这是膜拜之力啊!
同时,这又是功德之力。
嗯,是自己做为他们一教之主,道门之心,相互作用——
在给了他们信心的同时,也使得他们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焕发出同心同德的凝聚力,让整个道门瞬间沐浴在这种功德圆满的光华之中,人人得以受益,人人皆有功德在其中啊!
此刻的周天,也因此,就像一个正在闪闪发光,浑身上下都是金光灿烂、道纹波动的大神体,让云下的众生更加的五体投地,发出阵阵欢愉的赞叹声。
这番动静,不可避免地一下子惊动了聚居地那片客房区中的洪荒大能。
不管是以后土为首的那三个祖巫,还是仍在误会当中的鲲鹏、红云。
当然,动作最快的,还要数那头顶始终都有一道巨无霸般虚影的金色巨猿,只几个呼吸之间,便飞快地跑了出来,站在他的临时巢居之外,愣愣地瞅着云上的周天,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而后他看着、看着,则情不自禁地朝着客房区域外走了出去。
看她那仰望着的架势,好像也要跟着那些陷入到虔诚状态的教徒也去顶礼膜拜一样,慌得天吴和句芒赶紧一左一右,将她强行架了回来。
而在这片区域中,实力最为强悍的两个洪荒大能——
鲲鹏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嘴角却渐渐的像他的长喙一般翘了起来,同时双目中慢慢的射出一阵阵不服输的神色,暗自攥拳便道:
“以前只知道混沌先天灵气之强大,到了洪荒又为了那洪荒灵气而费尽心机。”
“今日若不是亲眼所见,到哪里会去知道,如今这洪荒之中,灵气尽失,竟然还有比灵气更加管用的气息,可以加持到某个人头上!”
“哼哼,果然是不虚此行。这个法子,说什么也得要弄到自己手上……”
原来,这膜拜之力,来自于人心虔诚之间的转圜,也是一种功德之力的主要来源。
至于功德为何物,包括功德这个概念,因为鸿钧连第一次开坛说法都还未开始。所以,即使强悍如鲲鹏、红云这样的先天魔神转世,他们对此也尚不知情。
毕竟,功德从根源上论,乃是所有生灵的某种念力凝结。
而洪荒初创,善恶未分,这种来自于生灵特有的,甚至更是独有的生物性念力凝结,也只有到了天道开始觉醒——
从而触发并促使鸿钧这个合道者,终于结束潜修,开始横空出世抛头露面为天道释法。
功德,这种生灵特有的念力,才会在这一刻应运而生。
但是在此之前发生周天身上的那些功德现象,又如何解释呢?
道理
0100、君子莫上离(打赏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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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0、菩提子,诉因缘道隐情
……………………
当确认了门庭之外的人,就是名叫菩提子的洪荒访客后。
周天虽然知道这与那个后来著名的猴子,绝对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他也还是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来到门庭之外,放眼望去,访客一身白衣白衫,仙风飘飘的相貌,不由得让周天再次愣怔了好一会儿,方才稽首道:
“贫道周天,道友不远万里而来,真是令吾道蓬荜生辉,慢待了道友,还望恕罪,快快请进——”
“不急!”
菩提子一抬手,毫不掩饰地凝视着周天,两眼一眨不眨地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打量道:
“周天道友,万万年前,我曾有缘于那洪荒深处听得道友所言,鸿钧不出不许化形。今日吾观道友一身先天道体,可要得罪一句,敢问道友之体,是在鸿钧之前还是之后?”
周天也没想到这看上去老成持重,上来便如此直截了当,沉吟了半晌,随即郑重其事道:
“既是得罪,怕是吾也要将这得罪还给道友了。”
“菩提子道友,关于吾之先天道体,实不相瞒,乃是天机不可泄露。”
哦,菩提子有些出乎所料。
望着周天,半晌,他才释然一笑道:
“虽然不知天机为何,但必是不可说之事也。如此,倒是贫道确实唐突了,恕罪恕罪。”
“不过周天道友不可说,菩提子道友却是没有什么不可说。”
“吾此番前来,是因有三个因缘,不得不来,道友可愿听我一一道来?”
“当然——”
周天一听,顿时喜上眉梢。
现在每一个洪荒隐藏的大能,可以说几乎个个都是洪荒中的最大秘密。
经他们之口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堪称洪荒秘闻与秘籍,得要多大的机缘才会如此偶然得来。
这样送上门来的好处,岂有不要之理?
想着,周天甚至马上扫了一眼自家这简陋的门庭处,体贴地试探了一句:
“不过菩提子道友,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好去处,不如——”
谁知,话音未落,菩提子却袍袖一拂毫不介意道:
“这里就很好,至于进不进去,那是后话。也不瞒道友说,这进与不进,也在吾这所说的三大因缘之中。”
噢,周天恍然大悟,古怪地瞅了一眼菩提子,便沉默地望着菩提子,不再二话。
菩提子伸出一根手指,十分地自负道:
“贫道不是耐不住寂寞之人,从周天道友第一个洪荒宣号开始,到那鸿钧道友第二个洪荒宣号为止,多少隐藏大能以及先天魔神都是蠢蠢欲动,但吾从不曾有过一次心动。”
“但是莫名其妙的,就在三千年前,吾却莫名其妙的在某一天早晨,一梦醒来,从原来的本体变成了现在像道友一样的身体!”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这洪荒中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但听到这里,周天还是微微耸动了一下眉毛。
如果自己算作这洪荒第一奇遇,那么这菩提子这番遭遇,恐
0101、做人做仙,岂能不豪情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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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子这一问,表面上,看似不过是他一人之惊天一问。
但对整个洪荒而言,菩提子之问,完全可以视作是他作为整个洪荒的代表,对周天的一次审视般的发问!
是啊,这就像一个小学生,某天忽然高烧说胡话,说自己能解开哥德巴赫猜想一样。
从当前周天表面上的修为来看,在当今众多因变而纷纷冒出来的洪荒大能看来——
在他们这些随便抓一个人出来,至少都是太乙天仙中期玄仙两花虚影以上。
有的极少数人,甚至已经一脚踏在天仙巅峰中的金仙三花庆云,一脚早已迈进到了大罗初期的突破瓶颈处。
这时一个连地仙初期才刚刚一脚踏进的小麻虾,竟然在还是人仙阶段便敢斗胆做那第一个洪荒宣号之事,在这些人眼里,周天可不就是像一个小学生,正在面对全教室一屋子的硕士,博士甚至博士后吗?
面对菩提子之问,其实周天也很疑惑:
有道是修为不够,境界来凑。
这菩提子,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在未来遥远的某个日子铁定是要正式换名曰:菩提祖师是也!
如果不是未来的菩提祖师,他凭什么成为目前整个洪荒,仅有的化形到先天道体的三人团中的一个?
并且,还能轻描淡写地掐指一算,便算出了他想知道的化形之人的信息?
他能够掐指便算,难得就算不出除他之外的另外两人,有着怎样的根脚背景,造化出身吗……
见周天一声不响,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菩提子突然感觉心里有些发毛,便问道:
“周天道友,莫非吾之问,有什么不妥么?”
“不过吾亦有言在先,道友可说也可选择不说。”
周天摇摇头,忽然一脸正色道:
“菩提子道友,敢问你现在已经是太乙境何种修为了?”
虽然诧异,但菩提子还是定定神,颇为自得地抚须道:
“吾得到先天道体之前,便已是太乙天仙的真仙一花虚影。有幸化形这尊先天道体后,修行上更是突飞猛进,接连突破了玄仙两花虚影,金仙三花庆云两大桎梏。”
“现如今嘛,正一脚踏在大罗境初期一花聚顶之门槛间。不然的话,吾又怎能掐指算出道友以及那鸿钧道友现如今的状况呢?”
说着,他忽然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周天,小心翼翼地又道:
“周天道友也不要气馁,吾观道友,既然能先于任何人获得这先天道体的眷顾,便说明道友之根脚与造化,非同凡响,假以时日,前途必不可限量也!”
周天听了,不觉微微一笑,也是颔首道:
“虽然修行最忌炫耀心,但今日吾还是想对道友说一声——”
“菩提子道友,以道友现在的修为与境界,不说放眼整个洪荒第一,那也决然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可是,现在连你这样数一数二的洪荒大能,都看不出吾之真正根脚造化之数,那我也便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说着,周天忽然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浩荡豪气干云,冲天而起。
紧接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或者说根本就难以控制的,猛地起身,负手而立,仰望苍穹,便是一声惊天长笑:
 
0102、一怒冲天,鲲鹏欲乱天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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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轮回,黑白轮替,时光荏苒,岁月悠悠。”
“棋道已立,时间归位,周天时间,由此开启……”
星空之下,钟鼎齐鸣,声震万里。
黑暗中,一双阴暗的眼睛,蓦然从天元山脚下的客房区某处巢居,猛然间怒睁而起。
紧接着,他便从榻席之上一跃而下,冲到门外,侧耳聆听。
“四季轮回,黑白轮替,时光荏苒,岁月悠悠。”
“棋道已立,时间归位,周天时间,由此开启……”
听着、听着,这道夜幕中的黑影,突然间便暴跳如雷起来,犹如困兽般的围着巢居,怒不可遏地转起了身子,嘴里也开始兀自嘀咕起来:
“这是怎么说的,啊,这是怎么说的?”
“这里不是玉京山,而是什么棋道,什么天元山!”
说着、说着,这道黑影忽然飞起一脚,便听轰然一声巨响,刚刚他还安卧其中的巢居,顿时便分崩离析,化作一片尘埃。
随后,一声长唳,蓦然从其身影之间飞出:
“呃呜……咕咕咕……呃呜……咕咕咕……”
一道闪电般的黑影,随着这声长唳,蓦然冲天而起,直插云天。
转瞬之间,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哪里传来的怪叫?”
值夜的大青牛,猛然竖起双耳,极度不安地甩着他的长长牛尾,四处张望起来。
跳蚤早已钻出牛耳,抱着几根牛毛,屏息倾听了一会儿,随即点头道:
“牛儿,我知道了,是那昨日第一个来的扁毛鲲鹏。”
“扁毛鲲鹏?”
大青牛立刻喷着响鼻,咚咚咚地跑了几步,然后扬着脖子看向漆黑一片的客房区道:
“他要闹哪样,是缺他吃的,还是差他盖的?”
跳蚤闻言,撇撇嘴,只好使出全身力气,一蹦十丈,连蹦百丈,随即大叫道:
“牛儿,牛儿,那扁毛畜生好不安生,竟然砸烂了房子,一路飞跑了!”
大青牛一听,顿时暴跳如雷,瞪起一双牛眼怒吼道:
“什么,这个扁毛!”
“快看看清楚,他飞到哪里去了,明日天亮,师尊若是问起,我俩也好有个说法。”
“瞧什么瞧,他是扁毛,翅膀只须一下,便十万八千里,早就没影了——”
跳蚤天生是个大懒虫,除了吃牛血之外,能不动弹最好便是不动弹。几个弹跳,已经是破例了,这还是看在今日道门之主回归的威势之下,才勉为其难做出的勤勉努力。
只是,他刚刚落回牛耳尖上,还未抱住一根牛毛,一股无与伦比的气流巨浪,便从远方铺天盖地横扫过来,跳蚤顿时瞬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声惨呼回响:
“牛……牛儿,救……救命……”
然而,此时此刻的大青牛,连同整个门庭之内的所有动的以及不能动的一切,个个都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旁人?
东倒西歪,踉踉跄跄之中,尽管强劲而凛冽的狂暴气流,吹逼得连眼睛都已经无法睁开
0103、战鲲鹏,一子定乾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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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哈哈大笑。
自己这一把曾令无数混沌魔神,闻风丧胆的泼天巨峰长刀,刚刚亮出尚未出手,这扁毛畜生便束手就擒,一头栽倒在奥妙的九曲通幽玄妙大阵之中,是不是太弱了一些?
真是罪过,罪过,这厮该不会是冒牌的混沌魔神吧!
好一个鲲鹏,仿佛听到了嗜血的心声,猛然一口咬破自己的舌头。
腥膻的血腥气,顿时让他的识海为之一振。
被奥妙的九曲通幽玄妙大阵迷惑、定格了的神识,一下子从识海中挣脱出来。
紧接着,这鲲鹏双目贲张,舌底鼓荡,一声从未有过的长唳之声,便惊天动地的响彻在九霄云外。
就像要与这一声长唳相呼应一般,只见那九霄云外蓦然也是一声长唳闪出——
一根漫天的五彩鸟羽,随即铺天盖地而来,说快也快,说慢也慢,飘然而下,在四大魔神眼睁睁的眼皮子底下,托起鲲鹏,直插九霄云外!
“善,大善!”
“是呀,这厮果然不愧是吾混沌魔神出身!”
“别看了,大家不嫌丢人么?”
“哇呀呀呀,气煞吾也,吾等四个都没有拦住这个扁毛……”
嗜血最后一个喊出声来,望着其他三人也是刚刚从那一根漫天飘下的五彩鸟羽中,苏醒过来,当即一道挥出,嘴里同时大叫:
“汝等还看什么,并肩子上啊!”
却说那鲲鹏使出自己在这洪荒之中,还从未用过的压箱底救命神通,转瞬之间,便脱困而出。
收了五彩鸟羽,天际之间的这个令人炫目的幻象,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鲲鹏怒发冲冠,羽翼贲张,手中端握着一支斑斑点点的血红长枪,定身在半空之上,冷眼看向追杀而来的四大魔神。
转瞬间,嗜血劈出的刀锋,便裹挟着气吞山河般的凌厉锋刃,扑到了鲲鹏面前。
“哼,原来也是吾混沌魔神一脉?”
鲲鹏不敢怠慢,枪尖一抖,整个面门之外,顿时化作无数飘飞的羽毛,举重若轻,一下子便将刀锋凌冽的杀意化为无形。
就像一刀砍在了棉花上,嗜血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好在最后一刻,他早有准备,顺势一刀,直劈虚空,随后借势一个鱼跃,停在了鲲鹏百米开外。
凝神一看,嗜血顿时两眼一眯,嘴角翘起道:
“原来是你这个扁毛,山不转水转,没想到吾等居然又在这洪荒之中见面了!”
鲲鹏一枪击碎了刀意之后,闻声两眼一凛,定睛看向嗜血道:
“汝是谁?既然都是混沌魔神,为何吾对你没有任何印象!”
嗜血冷哼一声,随即抬起刀尖指了指鲲鹏的掌中斑点血红长枪道:
“到了洪荒之中,当然谁都不认识谁了。但吾却认得汝之手中这杆长枪,只是不知汝还记得吾之这把泼天长刀乎?”
鲲鹏一听,顿时凝神看向嗜血掌中长刀,却是连连摇头道:
“要打便打,就算尔
0104、战鲲鹏,一子定乾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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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的嗅觉,还在混沌中就是天下第一。
看到原本桀骜不驯,傲气乖张的鲲鹏,如今像一条死鱼般被嗜血缠抱在怀,动也不动。
待到奥妙甩出他的那条刚刚在洪荒潜修中,因机缘巧合祭炼成功的愁肠千般结绳索,一下子将鲲鹏整个囫囵枣地绑缚起来。
味道便愈发感到了一丝不安。
嗜血站起来,一脚踢开死鱼般的鲲鹏,望着出手相助的奥妙惨然一笑。所有人不用看,便知道他在无孔不入的羽毛阵中吃了大亏。
味道没有跟嗜血寒暄,而是一步跨到鲲鹏身前,蹲下身端详了一番,想了想,于是伸手拨弄了一下他的长喙,刚要进一步动作,四周的空气,顿时发生了异样的波动。
一丝灭顶之感,蓦然而生——
味道想都未想,直接伏地一个翻滚,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流星,贴着地面飞出了足足千米,方才惊魂未定地回头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不觉更是有些闻风丧胆,手脚冰冷:
只见另一只鲲鹏,自那九霄云外俯冲而下,手中竟然还是那一杆斑点血红长枪,依然还是那般羽翎贲张,飞扬跋扈,威风凛凛,便一枪洞穿了秩序,又以俯冲之势的巨大双翅,在本就已经强弩之末的嗜血脑门上,一个双雷灌耳。
仅仅一个回合,这鲲鹏便以一己之力,直接挑翻了嗜血、秩序两大混沌魔神,惊走了味道。
只有奥妙,在第一时间迅速扔出了他的九曲通幽玄妙大阵,甚至还罕有地拿出了自己几乎很少使用的本命武器——八荒流星锤,一面严阵以待地瞪着这一只鲲鹏,一面匪夷所思地盯着脚下,这只仍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鲲鹏。
其实,何止奥妙百思不解,就连已经束手就擒的秩序,就算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他也仿佛不觉得疼痛,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地上的鲲鹏,怒目圆睁,面目狰狞,只可惜已经人在枪上,说不出半个字来。
看到秩序狂喷鲜血,垂死挣扎的惨烈模样,虽然两世为人早已铸就了一颗铁石心肠,但共同洪荒潜修的一幕幕过往经历,还是让奥妙看了一眼秩序,还有那不知死活的嗜血,沉声看向半空道:
“扁毛果然就是扁毛,偷袭成性!”
“吾且问汝,两只鲲鹏,到底哪个才是汝之本尊?”
话音未落,只见离他不远横躺于地的鲲鹏,忽然化作了一片五彩羽毛,轻飘飘的便从奥妙那引以自傲的愁肠千般结中滑出,一路飞向半空。
半空中的鲲鹏,一只手,掌中长枪挑着已经失去动静的秩序,一只手以五爪之势紧紧抓攫着同样昏迷当中的嗜血,待到五彩羽毛一路飞回,轻轻一张嘴将它吸入口中,方才冷冷地瞥了一眼味道与奥妙,满眼都是蔑视道:
“败军之将,有何资格盘问胜利之师?”
“哼,四个打一个,也不过尔尔哉。今日暂且饶过汝二人。”
“他日再见,必教汝二人等同于他们的下场!”
说着,鲲鹏示威般举起长枪,晃动着枪尖与五爪之下的嗜血与秩序,随后一声长唳,望着西天展翅飞去。
味道远远地看了一眼奥妙。
奥妙也是远远地瞅了一眼味道。
不约而同,两人都从
0105、战鲲鹏,一子定乾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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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能够比周天更清楚,那鲲鹏振翅一飞十万八千里,若无一些特殊手段,别说留住他,就算要追上他,怕也只有在他屁股后面落得一个吃灰的份儿!
一战而胜,并且还是一人独战四人,手中还握着两大魔神的筹码,此刻的鲲鹏,别提心里有多么惬意了。
嘎嘎嘎……
到了玉京山上,怕是单凭手中这出自于混沌的两大魔神,那玉京山的讲道人,也得对他另眼相看吧……
鲲鹏振翅飞着,不时嘴里还发出一两声愉悦的长笑。
突然,一股无形的阻力,莫名其妙地从这天地之间,犹如水漫金山般生出,瞬间便让他的双翅,变得无比迟钝下来。
嗯,鲲鹏一下子警惕起来,收住身形,绷紧浑身的肌肉,放出神识,向四周看去。
只见一个虚影飘飘的棋盘,凌空飞来。
棋盘中,好似一方深不可测的水域,游动着数不清的阴阳鱼。
而且,每当有一条阴阳鱼首尾相衔,跃出水面,便会带出一朵水花,溅落而出。
溅落而出的水花,立刻又会像被阳光瞬间蒸发一般,转瞬化为一片水雾。当越来越多的水花溅出,水雾也就越来越多的化作了更为广阔凝结的迷雾,将四周所有的天地包裹、笼罩而起。
最后,只有那一方虚影飘飘的棋盘,犹自在天地之间,闪闪发光。
鲲鹏一惊之下,反而一下子沉静了下来。
不用问了,这番古怪,定是那棋道门中,又有什么人追了上来。
来吧,大不了再来一战耳!
虽然自己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但凭借着保命手段还有这当今少有人知的化身本事,就算那棋道主人也是三花庆云的金仙,一样也可一战!
定定神,鲲鹏看了看手中的秩序和嗜血,略加沉思,随手抖出两片羽翎,将两人包裹着扔进一处虚空中,遮掩了起来。
随后,他抬起自己的左足,只听咔嚓一声——
竟硬生生掰断了一根一晃,一杆血红斑点长枪,赫然浮空而出。
鲲鹏伸手一招,长枪便飞入到了他的掌中。
若不是亲眼所见,周天怎么也不敢相信,当然也更是想象不出,这洪荒中未来威名赫赫的鲲鹏,他的掌中长枪,竟然是自己的一根脚趾所化?
这次自己的道场被毁,虽然不是玉石俱焚那样的摧毁性的灭顶之灾,但却是发生在自己马上就要开坛释法的前夜,其性质是极其恶劣的,影响更是与平日里任何寻常时段都无法比拟。
所以,表面上极度平静的周天,实则已是怒火冲天,却又不能像任何人那样暴跳如雷,否则便真的自乱阵脚,引起更大的恐慌。
现在,他很懊悔,为什么偏偏要在如此关键时刻的关键前夜,不自己亲自守夜值更?
《玄玄棋经》刚刚祭炼而出,加紧感悟其中的功法,没有任何问题。
但问题是,为何自己刚刚沉醉其中,便瞬间进入到了忘我的体悟之中,以至于这该死的鲲鹏,闹了一场不够,竟然又去而复返再次大打出手,居然自己还是耽于棋经之间而浑然不知窗外之事?
这其中不消说,肯定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玄机。但现在,更迫切的,还是要尽快拿下这飞
0106、战鲲鹏,一子定乾坤(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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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枪,鲲鹏便慌了神。
枪,若不能杀人,还能叫杀人的利器吗?
但自己的枪自己心中有数,肯定不是枪自己的问题。
问题,便出在那古怪的小道童身上!
鲲鹏不敢迟疑,一见枪失去了效应,马上就把长枪往虚空中一扔,一脚踏在足下。
收回长枪,一片巨大的五彩羽毛,随即凌空飞出。
紧接着,五彩羽毛上下翻飞,瞬间化出无数飘飘洒洒的细小翎羽,就像漫天柳絮铺天盖地,一路卷向周天。
周天甫一出手,便再无任何犹疑,只管将自己当前所有的法宝、功法,全都一股脑地拿了出来,也不管有用没用,开始一件接一件的全部砸向鲲鹏——
当一尺棋枰祭出,只一个大斜定式,便迟滞了对方察觉过来的枪刺之势,手底下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紧接着又是扬手一抖:
一道黑白之气,蓦然飞出,绕着鲲鹏四周的虚空,开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眼花缭乱的一笔一划地写写画画起来。只一瞬之间,鲲鹏站立的虚空,立刻便化作了一方星罗棋布的棋盘,将他牢牢锁定在其中。
而那片巨大的五彩羽毛,则在鲲鹏被锁定的同时,也彻底被定格在了虚空之间。
鲲鹏见势不妙,哪里还顾得上去想什么疑惑,不解,最后索性连最后一丝幻想也扔到了脑后,猛然间化出胁下双翅,双足使劲,便要振翅飞去。
然而,原本小小的棋盘,早已化作一方与世界等同大小的天地棋局。
而那星罗棋布的一道道棋格,就像一个个深不可测的陷阱,人在其中,双脚踏地,你又从哪里借力,又从何处落脚?
踩下,便是深渊。
既是深渊,便只能泥沼般深陷其中。
就算强如鲲鹏这样生有双翅之仙,也仍须在腾飞的那一刻借助天地第一道力量,方可腾空而起。
当天地第一助力都消失殆尽之时,振翅一飞十万八千里的鲲鹏,也就不过是一只土鸡而已了。
感到双足就像灌铅一般,正在一点点陷落,就连双胁如臂指使的翅膀,更如大雨倾盆淋了一个湿透再也没有一丝飞升之力。
鲲鹏在这一刻,才真正感到了一种任人宰割的深深恐惧。
“这个小娃娃,修为不过是一个刚刚进阶到修仙境的初阶地仙,哪里来得这么多手段和法宝?”
鲲鹏停止了挣扎,将一双困惑到极致的眼睛,死死盯在周天身上,心里刚刚生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一眨眼,就看到远远的周天,向他投来一束冷冷的目光——
随后探手又是凌空一扬,一道金光,随即蓦然打破虚空,带着一种碾压一切的威势,以极其缓慢但却势不可挡的气概,一路向他飞来。
鲲鹏清晰地听到了他的识海深处,本能地涌出了无数的恐怖与怨念。
他的双膝,更是不自觉的一软,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那道锐不可当的金光,是何物,他竟然都看不出来。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用猜,也就知道了结局。
也就在这一刹那间,一丝明悟,终于姗姗来迟地浮现了出来:
0107、千万年来始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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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周天淡淡的语调,一直像个小跟班一样悬浮在周天头顶,亦步亦趋的秒钟,突然间光芒大炽。
明明灭灭的闪亮之间,一声接一声的滴答之响,竟如洪钟大吕之声,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每个人心间,听者无不心悸胆寒。
原来,不知不觉,在这一场并不激烈但却凶险异常的斗法中,除了圈里之外,圈外早就密密麻麻站满了观战的人群。
一些刚刚开了灵智不久的生灵,在滴答声中,直接当场昏迷倒地。
万里之地隐藏的高阶修士,以及尚在观望中的相等级别的潜修者,则是一个个心烦意乱,站立不安。一个个连连后退,直到退至百里之外,方才定住身形,感觉好些。
而作为宾客而来留宿在道门中的红云、后土等洪荒大能,虽然表面上个个神定气闲,但暗自里却也是心神波动,自觉得那滴答之声十分的可恶,却又不敢直面相看。
尤其是那修为最高的红云,几乎一下子便对这滴滴答答的读秒之声,悟出了其中的玄机。
悟道的瞬间,原本已经对周天逆天的表现震惊不已的红云,再看向他时,眼中不知不觉,便多了些许的复杂的情绪。
甚至他还在心中模拟了一下,将自己换成那躺在地下的鲲鹏,假若此时此刻他是鲲鹏,可有翻身的机会?
至于那一头金色巨猿,原本表现最为暴躁的他,从冲出道门前来观战的那一刻起,便莫名其妙的出奇安静,一声不吭,只是将他那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珠子,在周天与鲲鹏身上,来来回回地瞅着、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圈外无数看客各怀算计,也各怀心事之际,圈内也终于有了最终结局:
随着秒钟一声紧似一声的读秒滴答中,铺陈在跌足而坐的周天面前那一尺棋枰之上,一个堪比棋子大小身影,就像被拔起的萝卜那样,一点一点从棋枰表面破土而出。
最后摇摇晃晃着,化作了一个完整身影。
定睛望去,正是那鲲鹏遁入九霄之外的元神本尊。
真正的鲲鹏一出现,横尸在地上的那鲲鹏分身,立刻便化作了一羽五彩羽翎,踉踉跄跄着,一路飞向鲲鹏,随即转瞬没入他的眉心消失不见。
直到这时,周天方才长舒一口气,却依然还是没有放松警惕,起身一步踏出,将棋枰之上的鲲鹏上上下下端详了好一番,目光最后落在时间箭头空间之锁两宝上。
他在干什么,是忽然又坠入忘我之境了么?
最痛快的,现在莫过于动也不能动的鲲鹏了。
当然,还有自己跑进圈子里面的味道、奥妙两大魔神,也是被牵连受制于此刻周天的棋局大阵之中,只想早些脱困而出。
只可惜,他们却都口不能言,只能望着周天干瞪眼。
此刻的周天,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全副身心的抓紧如此良机,争取能多感悟一些,就多多感悟一些。
这一战,凶险不说,他几乎拿出了自己目前可以拿出来的所有家底和老本,与这凶名赫赫的鲲鹏展开极其悬殊的斗法。
0108、烫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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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终于有了奇货可居的生机,鲲鹏目光一闪,马上抛出一个香饵望着周天也是一稽首道:
“道友原来名曰周天,还是此处道门之主。此前不知,鲲鹏在此有礼了。”
“道友说的那两人,的确仍在我手中,而且还活着。”
“不过——”
鲲鹏说着,便停下嘴来,望着周天。
周天哼了一声,沉吟着扫了一眼味道与奥妙,随即颔首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且让两位道友现身,你我再来说话!”
鲲鹏顿时笑了,扬手一挥,两瓣羽毛便飘然而落。
随后,羽毛戛然悬停在半空。
鲲鹏伸手一指,两瓣羽毛,顿时绽开密密麻麻的绒毛,一对人影,从里面赫然呈现了出来。
几个人定睛一看,正是那被暗算擒获的秩序、嗜血两大魔神。
也许是为了表现诚意,未等周天在此开口,那鲲鹏马上又是伸指一弹,两片五彩羽翎顿时飘然而出——
一左一右,探出长长的羽管,像针头一般分别刺入两人的眉心。
不一会儿,秩序、嗜血缓缓睁开双眼,嘴里痛呼一声,望着鲲鹏便是破口大骂:
“扁毛畜生,吾与汝誓不两立,决不罢休!”
鲲鹏冷哼一声,看看周天,扭过脸去。
味道、奥妙也是看了看周天,随即扬声喊道:
“秩序道友,嗜血道友,还请二位稍安勿躁。”
“此间事,如今已然尘埃落定,这扁毛也成了周天道友囊中之物,吾等且作壁上观再说。”
周天道友?
秩序、嗜血闻言,这才困惑地一眼望来,看到熟悉的味道、奥妙正微笑地站在一个道貌岸然的少年一侧,一副轻松的模样,顿时心中了然,也跟着神情彻底松弛下来,嘴里叫道:
“原来是周天道友,怪不得气息如此熟稔亲切。好好好,既然尘埃落定,吾等闭口就作壁上观便是。”
周天望着秩序、嗜血,微微一颔首,随即凝眸看向鲲鹏道:
“既然拿出了筹码,那就废话少说直接开价吧。”
鲲鹏闻言,马上面露喜色,目光一闪一闪着,张口道:
“道友爽快,所以鲲鹏也要有言在先一下——”
“这场莫名其妙的争斗,其实说起来也就是一场误会。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吾只说我要去玉京山听法,道友想必一切就都明白了对吗?”
玉京山听法?
鸿钧第一次讲道,终究还是如期来临了。
只是,如此天大的事情,我怎么没有听到半点动静……
一阵愕然中,周天缓缓点头道:
“不错,鸿钧宣号,这是洪荒中早就有了的事情。”
“你要去听道,却误打误撞,走到了吾之道门,便将吾之棋道误以为那玉京山道门,是这样吗?”
“既如此,你走便是,为何却又要去而复返,大打出手,殃及无辜!”
鲲鹏前面正沾沾自喜地听着,最后一句话,却一下子打在他的七寸上,让他一下子哑口无言。
半晌,他才硬着脖子道:
 
0109、莫名其妙的一次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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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丝从未有过的歹毒念头,像一头从未见识过的恶魔猛然蹦将出来,直把周天吓了一跳,随后竟然做贼心虚的直愣愣瞪着鲲鹏,心中咚咚狂跳不已。
看到周天忽然一言不发,两眼空洞,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半晌都没有一丝动作,鲲鹏也是一愣,随后一股清晰的信息,顺着他的神识,蓦然一点点强横地挤进了他的识海深处:
“这鲲鹏,简直就像一个打不死的贼,逮着了装神弄鬼放了又去到处为非作歹,天生就是洪荒祸害!”
“今日落到我手中,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将他挫骨扬灰,销毁元神,让这洪荒之间,从此不再有鲲鹏这一号人……”
鲲鹏只听得大汗淋漓,魂飞魄散,望着周天,此刻竟直觉他便是怒目金刚般威压八方,双膝一软,便是一个大礼叩拜不已道:
“上仙,上仙,鲲鹏知错,鲲鹏知错了!”
“这一番误会,全是因那洪荒讲道之事引起。既然源头便错,吾便从这源头改正。上仙若是饶命,吾鲲鹏甘愿为上仙任意驱驰,只求元神不灭,留吾鲲鹏一脉啊……”
一番陡然而起的鬼哭狼嚎,一下子让完全找不到方向的周天,猛地惊醒过来。
看着曾经那样骄傲,如今却完全不顾形象的鲲鹏,痛哭流涕,周天也是好一阵愕然,半晌才有些恍然大悟:
这厮,莫非除了会分身,连那读心术也不知从何处学到手上了么?
怔忡半晌,周天于是豁然开朗起来:
也好,这鲲鹏既然是自己指天为誓,倒也省去了一番劳心费力的周折。
有他誓言在前,再如何处置于他,不消动什么手脚,任何人旁观起来也无二话,自己更不会因此牵扯到什么大的因果。
至于这誓言么,周天却是丝毫不用担心。
要知道,现在乃是洪荒初创,言必行,行必果。这时的洪荒中人,说出的任何一句话,一件事,都是言之凿凿的真实存在。
鲲鹏若是以后要违背誓言,不用自己去找他,大道意志甚至天道都会不容他。
想到此,周天于是起身颔首道:
“鲲鹏,你既然自发毒誓,如此我便为你鲲鹏一脉,留汝性命一条!”
“这是大功德,以后你须得还我。”
“至于洪荒听道,那是大势。大势不可改,你若在吾道门中违背了此前心愿,可与我棋道一脉无干。”
“不过大势不可改,小处却有为。此番因果,便是报应。”
“所以,玉京山的第一次讲道,你肯定是去不了啦。吾之道门,被你三拳两脚折损,而且还不知目前死伤多少。故此,你须得留下足够的时日,来抵偿吾这道门损失。”
能留下元神不灭,鲲鹏已经心满意足,待听到话里话外,周天竟然对洪荒听道之事毫无阻拦之意,当下不觉更是惊喜,猛然间醒悟过来:
哎呀,怎么只顾着哪边更加合自己心意?若论前后顺序,天元山的这一位,才是洪荒宣号第一人啊!
终于迟迟想明白了这点,鲲鹏不由得嘴里感激涕零道:
“
0110、玉京山下万众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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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天,何为地?”
“天地之间,又谓何为——”
玉京山,巅峰之上,独坐一人。
山脚之下,群峰之间,犹如天上繁星落地,星星点点,坐满了无数南来北往汇聚于此的求道者。
“天,有天意,有天道。”
“天意,乃万物之念,万物之欲,万物之和,集于一身,是为天意。”
“天意,不以物喜,不以物悲,不以一私一时,不以牵一发而动全身,亦方能谓之天意。”
“芸芸众生,皆在天意之间,顺者昌逆者亡!”
余音袅袅之间,无数修士大多都是睁着懵懵懂懂的眼睛,听得似懂非懂。
只有少数人渐渐露出会心一笑。
“天道,乃大道传承,世界法则,领域之宗,不二法门。”
“唯天道可以称之以天!天之上,天之下,天之内,天之外,皆唯吾独尊。”
“故此,天有九层天。每层天,又有不同层天。”
“三层天以下,每层天各为三重天。六层天以下,每层天又有六重天。九层天以下,每层天则一层为十三重天,一层为二十七重天,一层为三十三重天。”
“九层天之上,名曰九霄云外。”
一道道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回旋在这玉京山内外。
这一次,有不少人纷纷点头,相视而笑,眼神中,几乎全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天意难测,才有了天道恢恢,疏而不漏。然天意不过是天道一念,谁有了这一念,谁便有了觉悟天意之光。”
“是为——”
“修行者如过江之鲫,熙熙攘攘,皆为法往,皆为道来!如逆水行舟,似独木桥横。”
“于是这天意可测,天道可窥,修得真经,便易如反掌!”
“今日开坛,乃吾法门洞开,悟得真经大道,说与芸芸众生听真,意为普法。得多得少,一讲有缘,二讲悟性,三讲慧根,四讲造化。”
“是故吾之法门,可修仙可得道。”
“能拜天地,尊天意,开灵智,即为人仙。练气凝元,筑基金丹,分神合体,元婴出窍,渡劫飞升,是为修真。”
“修真期内,若有朝一日,机缘造化,摘得一缕虚影庆云,则可抵达修仙境界,是为修仙。”
“吾之法门,即是从这修仙开始——”
“第一层修仙,名曰地仙。地仙修行,又分真仙虚影庆云初期,玄仙虚幻庆云中期,金仙庆云巅峰。”
“第二层修仙,名曰天仙。天仙修炼,又分太乙真仙一花虚影初期,玄仙两花虚影中期,金仙三花庆云巅峰。”
“第三层修仙,便是大罗金仙境。大罗金仙修行,又分初期一花聚顶,中期双花聚顶,巅峰三花聚顶。”
“大罗金仙以上,今不复开讲。”
“一来大罗金仙之上,非常人可窥,非常人可破,恰似瓶颈,非机缘、造化、跟脚、气运合力而不可得也。”
“二来,吾之这第一讲,讲到此,恰好一千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0111、三清聚首第一个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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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闻言,脸色微变,但马上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后,还是由太清道德天尊出面,微微一笑地颔首道:
“道友说的,莫非是那过去数万万年前第一个洪荒宣号之人?”
对于这种明知故问的态度,镇元子也只好继续装聋作哑道:
“正是此人。而且,说起来在来的路上,吾还真是说不清是机缘巧合,还是误打误撞,竟与这第一个洪荒宣号的奇人有了些牵扯!”
哦,见镇元子欲言又止的模样,太清道德天尊终于表示了一下惊讶,颔首道:
“如此说来,道友与那奇人有了一面之缘?”
“见面倒没有见上,”镇元子连忙摇头道:
“不知为何,吾出发时心里想着是要来这玉京山的,道心坚定。”
“但奇怪的便是在这里,走着走着,吾竟然走到了此人的地界中。哦对了,那里也有一座堪比玉京山的大山巨峰,名曰天元山,巍峨雄壮,道貌岸然,也是教人过目难忘!”
“于是好奇之下,便逗留了一番。只是有些可惜,那宣号之人,竟然正在闭关悟道。吾又要赶时间怕错过这里的盛会,所以也就只好与他错过了。”
三清听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
这镇元子,说了一大箩筐转圈话儿,原来巴巴地跑过来,该不会是要重新绕道回去,邀约他们一起去看看那人那山吧?
三清心意相通,同气连枝,只一个眼神,便立刻明白了彼此想要什么。
太清道德天尊顿了顿,马上含笑稽首道:
“啊镇元子道友请了——”
“此番玉京山听法悟道,吾三人早已商量好了,接下来这一千年,吾等哪里也不去,就在这玉京山下,结庐而居,潜心感悟这讲道人的每一句法意。”
“岁月匆匆,时不我待,道友若是有事,还请自便,吾等就此别过可好?”
镇元子一听,唯有暗自长叹,只好稽首告辞道:
“叨扰了三位道友,镇元子就此别过!”
镇元子一走,上清灵宝天尊、也就是后来著名的通天教主马上哼了一声道:
“这镇元子好生无礼,太将自己当人物了,也不瞧瞧他的根脚,连个好的出处都看不清,却来吾等面前聒噪!”
玉清元始天尊却是翻了翻白眼,盯着苍穹之上,却是默然无语不置一词。
太清道德天尊摇摇头,瞥眼道:
“吾倒是好生奇怪,那做了第一个洪荒宣号之人的周天,为何抢得了先机却又甘为人后,竟然能将这洪荒说法第一讲之位,无声无息地便让了出来!”
“却是不瞒两位师弟,这一千年来,吾用了九分心思听讲道人说法,另一份心神,竟莫名其妙地放在了那周天身上。”
“今日教这镇元子搅和了一下,不觉想起这个执念,倒有些细思极恐啊!”
状如神游万里的玉清元始天尊,这时忽然收回目光,捻指笑道:
“他狂由他狂,三清游离殇。他悟他的道,吾走吾的路。”
“话说
0112、只为天道这千古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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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刚刚还说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怎么突然间,这天就黑了……
最先惊觉的,便是山脚下的三清。
紧接着,无数的人影,纷纷抬头看天,却哪里还看得见半点光影。就连近在咫尺的伙伴儿,也是刹那间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这一道铺天盖地的异象,别说玉京山内外,就连遥遥不知其远的天元山上下,也是惊呼一片。
一千年,几乎是睡了一觉,第二天推开门来,便匆匆过去一般。
带着这种感觉的周天,也几乎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只是埋头整个道门乃至最核心建筑太极道场的修复和重建。
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千年之后。
所谓不破不立,祸福相依。
原本草草而就的整个道门及其太极道场,经过那懵懵懂懂的鲲鹏一次莫名其妙的破坏,现在整个道门,上下齐心,不分你我,热火朝天,正好用了这一千年时间,将一个崭新的棋道整体道门建筑群落,给完美地一砖一瓦搭建了出来。
不仅如此,这一千年来,不仅天元山方圆万里之地的本土生灵,又诞生出数以万计的开智灵兽,在道光日渐明亮的照耀与滋润之下,绝大多数都令人惊异地达到了人仙的修真境地。
而且,那些原本铁了心要一直潜修下去的本土洪荒大能,在整个道门这种热火朝天大建设的氛围中,终究还是动了凡心,纷纷冒出头来,重见了天日。
当然,这些自命不凡醉心潜修的洪荒大能,最惊喜的,还是莫过于跟周天这个道门之主的相见。
正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从周天降临到天元山这片洪荒之中他的宿命归属之地,到第一次洪荒宣号,再到一次次悟道,直到现在的道门大建设时期——
几乎每个阶段,这些隐身于天元山方圆万里之地的洪荒大能,都不可避免地耳濡目染感同身受,周天每一天的飞速变化和进步。但是耳听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
所以,当他们与周天真正相见的那一刻,这些鼻孔朝天的洪荒大能,方才真正领悟到了什么才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至理名言。
现在,整个棋道恢弘的建筑群落,不仅星罗棋布,鳞次栉比地散布在天元山脚下,并以完美的树状结构,向着四周扩建。
而且原有的看上去略显简陋的门庭,连同曾经周天之手编织而出的篱笆墙,被整个地向大草甸之外,又延伸出去足足一千里之地。
整个门庭,变成了真正的一座道门牌坊式的整体脸面。
原有的一对楸木、金丝楠木门柱,又在众多弟子和教徒的呼声中,通过海选和投票,分别增选出桧木、桃木、黄花梨木、水杉等六种洪荒原生树种,择其万年以上原木,共同构成了棋道门庭的八大门柱。
远远望去,单是这门庭一道地标性建筑,便让人在一眼之间,顿生肃穆之意,向往之心。
而原来就像贫民窟的聚集地,也被整体迁移到了门庭之外新扩建而出的千里之地,分门别类,主客有序,形成
0113、菩提子的一丝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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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只眼睛,湮灭在无尽虚空深处的瞬间,周天几乎与玉京山上的那人影同一时间也是心有所感,蓦然抬头望向苍穹,竟正好与这只眼睛,不早不晚,不偏不倚,来了一次面对面的对视——
在对眼的瞬息之间,也就不过是惊鸿一瞥之间。
只一眼,周天就觉得整个人就好似失足跌入一条极寒冰河,激灵灵一个冷颤,嘴里不由自主便是啊呀一声,变得也如泥塑般呆若木鸡,手脚难动。
这一只目空一切的眼睛,才眼皮一合,瞬间自我湮灭在无尽的虚空中。
苍穹之上,平复如初的虚空表面,就像从来没有挤出这样一只眼睛那样,重新波光隐隐,星辰耀耀。
“亮了,亮了!”
“有光真好,我讨厌黑暗!”
“你们都是傻子吗?看看清楚,没发现,是咱们天元山先亮起来的么……”
当那只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眼睛,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苍穹之上,又莫名其妙的湮灭在苍穹之上,天元山下,无数的生灵在经历了那一瞬间的惊魂时刻后,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来自内心深处,对重回朗朗乾坤的大光明的欢呼和雀跃。
蹦蹦跳跳,又喊又叫中,发出的最多声音,便是对自己这片生于斯长于斯的天元山,以及以天元山为中心的这方万里之地热土的自发赞美!
一个人独处时,你永远体会不到更无法品味出这一刹那间,万众欢腾的快意与酣畅。
白衣飘飘的菩提子,望着周天,突然抬手,抚须微笑了一下。
他在想:
若不是此刻自己就站在面前,这个粗粗一看,完全就是一个小道童模样的少年人,他哪里敢相信,这少年不仅创立了棋道,征服了眼前这无数正在朝他欢呼的洪荒客。
而且对那桀骜不驯的鲲鹏,更是含而不露的颇有一套整治办法——
既以强悍的武力弹压,又以看得见摸得着的诱惑吸引,最后更以来去自由为题,将他那一颗始终患得患失的雄心,彻底消磨得服服帖帖。
如今这鲲鹏,在整个道门的大建设浪潮中,不仅出力最多,更是常常主动请缨,东奔西走,任劳任怨,弄回了一大批道门建设急需的物资,还顺带将更多潜藏在这方土地上的修士,给一个个挖掘了出来,投身于道门之中。
这还不算,最令他信服的,还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少年人,面对道门被毁,早已发出设坛释法的宏愿,也被迫因此无限期延后。
这样的打击,不仅没有击垮他,反而让他迸发出让人吃惊的永不服输的尽头。
一面从不怨天尤人的每天亲自带领门众,破土铺路,开山凿石,引水造渠。一面写写画画,走遍沟沟坎坎,规划道门蓝图。
说起来,就连他这个修为已达太乙金仙三花聚顶,只差一个机缘,便可踏足突破大罗金仙境的巅峰期太乙仙人,无数年来,不知看穿了多少生灵多少事物变迁:
偏偏唯独这一次,老天让他遇见了周天,这个唯一让他始终吃不准看不透的少年人。
出奇也出奇在这一点上:
0114、误会的饕餮盛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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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连普通窗口的第三个太乙天仙巅峰到大罗金仙中期双花聚顶的仙人,也就菩提子仅此一人而已。
周天为什么还要偏执狂般的虚设两大贵宾餐厅呢?
要知道,别说现在的棋道整个道门内外,就算放眼整个洪荒,准圣要到不知多少万万年后,才会慢慢冒出来那么几十百八个。
至于圣人,呵呵,鸿钧不合道之前,哪里有什么圣人可言?
而鸿钧合道,从现在开始掰着指头算,就算洪荒不记年,不老老实实数上几个量劫之数,你也想都不用去想那些未来的什么事情。
别忘了,现在连龙凤初劫都才刚刚拉开序幕的一个边边角。
所以这两大贵宾餐厅,估计就算等到变成古董化成灰灰,都不一定能等到一个准圣,甚至一个圣人,屈尊降贵,来此吃上一顿饭。
但是用周天的话说,就像道门中那些建筑群落,现在许多闲置着的各种功能场馆一样,当前用不用的上,是一回事。
把它想出来,并将这个头脑中虚无的理想,变成洪荒之内,天元山下,一个实实在在的,既看得见又摸得着的实体建筑,则又是一回事。
而更重要的,却是还在后面,依然还是用周天的话说,这是一个递进的逻辑关系:
用不用的上,是一回事。
看得见又摸得着,又是一回事。
但是,看见了,又摸着了。你却因为法则在前而不得入,那时,你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和心情呢?
这时候,不用任何人再去给你讲大道理,更无需鞭子,你就会自己下定决心,一门心思,暗自发誓,终有一天,你也要像准圣,像圣人那样,被人恭恭敬敬地请进去,坐在任何你都可以坐下的去处……
还是用周天的话说,这其实一点也不深奥,简单的就像在一头饿极了眼的猛虎面前,放上一堆新鲜的肉食。
但前提是,这头猛虎,事先得用一根强大的锁链将它拴住。
如果有人要问,何为“道”?
这时,周天就会用以上这些“周天的话说”,回答什么是“道”。道有万千,但反过来道,却又是不二法门。
怎样悟道,那就全在个人用心了。
有一天,不知不觉,菩提子在周天又面对着他的这方圆万里之地“指点江山”时,一丝若有若无的明悟,姗姗来迟地突然搅动了他一直都在思考中的识海:
这周天每日不厌其烦的,每到一处地方,每遇一件事情,每当一座道门建筑落成,他都要如此喋喋不休、事无巨细地一一说出其中的缘由。
何也?
一千年来暗暗观察,看周天这小娃娃,若是无事时,他其实总是一个三缄其口天性沉静之人,就像他的石头本性那般。
那为何一旦遇事遇人遇见场面之时,他要如此苦口婆心呢?
一句话,原来这一切表面看似絮絮叨叨啰里啰嗦的口舌之欲,对周天而言,其实根本就是一场场没有法坛的释法啊!<b
0115、误会的饕餮盛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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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土幽幽道来的这一番话,话音刚落,不仅让二巫句芒、天吴真的一时间心惊肉跳。
而且两人当即望着后土,郑重其事地就是长长一个稽首礼,并在嘴里道:
“吾十二祖巫本就同气连枝,如同一人。今日后土妹妹当头棒喝,实乃吾巫族一脉福音天降。此后,在这天元山下,汝说多久就在此多久!”
三人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除了引来鲲鹏的惊鸿一瞥,其余人等并未对此有太多。
因为这三人,一千年中总是这样吵吵闹闹,不得消停。
鲲鹏多看了一眼,也仅仅是因为周天对他刚刚说过的一番话而已。
周天说:
“千年已过,道门也已浴火重生。”
“鲲鹏,你与棋道的恩怨就此一笔了结。近几日,怕是机缘就要到了,那时你便可以重新鲲鹏展翅一飞而去,再与吾这道门没有了瓜葛!汝,要好自为之!”
也正是有了这番话,这鲲鹏这些日子,比从前的一千年更加的勤勉努力,直想着能让周天多些欢喜,也好让那什么机缘快快到来。
机缘一到,他便又可一飞冲天,自由自在,再无任何管束和忌惮。从前那样畅快的日子,鲲鹏自然是梦寐以求朝思夜想啊!
所以,连人家后土与两个祖巫之间的自家事,他也还是忍不住警惕地多瞅了一眼。
“你个扁毛,看什么看?”
这一千年以来,除了元凤之外,对鲲鹏从未有过如此的另一个人,恐怕就要数那曾经的四大混沌先天魔神了。
而四大魔神里面,对他尤其的咬牙切齿般痛恨不已的,便是此刻故意堵在鲲鹏面前的嗜血了。
一千年过去,两人的恩仇,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消散。
虽然碍于道门这千年之间不断颁发而出各种道规,而且两人也都不敢让周天当面难看。
但私底下,像这种针尖对麦芒的对峙,却每天都在发生着。
只要远离周天,或者周天一个转身看不到时,嗜血就会一个箭步冲上来,故意冲撞鲲鹏一下,然后再拿话语刺他一下。
因为一直是戴罪之身,鲲鹏相对毫无顾忌的嗜血就要克制很多。
甚至,很多时候,他基本上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对于一千年前的鲲鹏而言,几乎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但是这一次,他面对嗜血的又一次挑衅,鲲鹏终于出手了,在嗜血撞过来的同时,也是一头撞了回去。
一撞之下,两人之间的修为高下,顿时便显现了出来:
嗜血一个翻滚,倒飞出去足足七八丈方才定住身子。
而鲲鹏,不过倒退了十来步,便没事人似的停了下来,望着犹在翻滚中的嗜血,冷笑不已。
而在嘴里,却是压低声音道:
“别以为老子忍你一千年,便是怕了你!”
“若是他日再相见,只要不在这道门万里之地以内,就凭你现在这点本事,吾鲲鹏一只手便教汝魂飞魄散,身死道消,从此再无嗜血二字!”
这番话,鲲鹏自然是在说大话。
明眼人都知道,这一次两人的再度交手,鲲鹏还是又占了不少便宜。不
0116、甘之若饴的大牌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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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周天身边的小跟班,都被一个巨大的身影给一个个连哄带骗加恐吓地赶走了。
最后,只剩下周天,像一只地上的小蚂蚁般,抬头望着眼前这头金色巨猿。
而金色巨猿,也是一动不动,低头俯视着周天。
两人就这样好笑地瞪视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周天长叹一声,垂下眼皮道:
“道友收了神通吧,吾看着眼晕!”
金色巨猿这才呲牙咧嘴,身形晃了晃,回到正常身高体长,面向周天,又是一次稽首道:
“周天道友,汝真是一块石头说什么也要铁石心肠下去,对吾所求视若无睹么?”
周天翻翻白眼,看了一眼他几乎铺天盖地的巨大虚影,冷脸道:
“道友真是猪八戒扛锄头——倒打一耙,汝现在这副模样,乃是先天造就,先天问题。先天的事情,这后天能管的着吗?”
“猪八戒,谁是猪八戒——”
突然从周天嘴里冒出一个新名词,让金色巨猿不由就是一阵恍惚,瞪着周天哼了一声,险些忘了自己的正题。
半晌,他的思绪才又跑回来,突然察觉到周天话语中的一丝漏洞,马上机敏地揪着不放道:
“周天道友,汝都自己说了吾之问题乃是先天早就。既然连如此深奥之先天问题都看得出来,相比汝若真出手的话,可见也不是没有可能帮到吾的吧?”
若论百兽之中,不算修仙的话,最聪明也最狡猾的,怕就是这猿猴一类的生物吧——
周天瞪着金色巨猿,竟半晌无言以对。
这洪荒中,果然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出不得半点纰漏。
否则,不沾因果也会惹来麻烦。
摇摇头,周天只好颔首道:
“罢了罢了,你若有这个耐性消磨在吾棋道之中,就随便你好了,只要你不嫌烦,自甘寂寞。说不准哪天有办法或者什么出路了,兴许就让你等着啦!”
金色巨猿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抓耳挠腮了好一番,随即望着周天呲牙咧嘴地唱了一个诺道:
“如此,那就多谢周天道友了。”
“话说现如今的洪荒,住在哪里不都是一个住?左右不过一棵大树,上下不过一张榻!”
“嘿嘿,到了汝这道门,每日还有不用自己动手的饭食,吾怎么会烦呢?”
“道友放心,吾一定好生在此住下,每日就是爬爬山,睡睡觉,吃吃饭,听听道,其他事情汝一概不用管我,只须到时机缘若是来了,汝出手帮吾去掉这烦人的虚影,吾便从此认下汝这个道友!”
说着,这金色巨猿竟然还不知羞耻地指了指自己,那一道跟着他晃来晃去的巨大虚影。
周天只听得一脸黑线,只有暗自喟叹洪荒竟然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如此的大大咧咧,如此的不管别人的感受,如此的我行我素,倒是还真有一人对得上这样的一种洪荒人物。只是他现在唯一还吃不准,这厮会不会就是那凶名赫赫的混沌魔猿……
想着,周天于是马上正色道:
“道友可以在吾道门住下,只是我得约法三章——”
“第一,你这铺天盖地的虚影,我不能保证就算机缘到了,就一定能帮到你化去虚影,回归真身。”
0117、棋之道果然深不可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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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棋艺馆正门,最大的一张棋枰前,已经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正在那里指指戳戳,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最里面的两人,则是在棋枰前相对而坐,一人抱着一个棋奁,盯着棋盘散落的黑白棋子,蹙眉不语。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数千年之前,自己循着天元山气息一路寻来的三个跨物种的灵兽——
一个是先天桃树,在洪荒之初所化灵兽。自称是天下第一长寿之源,曾让周天在初见之时,险些将他当做了后来的那个寿星佬。
一个则号称自己是洪荒福气源泉的灵泉:
一股凝结在灵泉泉眼之上数百万万年的氤氲之气,因一只飞蛾突然被一棵树的流脂粘连坠落,机缘巧合,恰好落在这气旋之间结成琥珀,最后一朝所化成为洪荒第一块琥珀。
这块琥珀,也让周天初见之时,为他的自称而吃惊,直以为福星佬也跑了出来似的。
这两人说来也十分奇怪。
平日里也不打眼,更不显山露水。
但是当棋艺馆落成,八张棋枰分别置于馆舍八方之后,这自称“福”、“寿”的一对活宝,便从此像一对磁铁般吸在那里。
除了吃饭睡觉,每日都是雷打不动,两个人都要相约着到此,抱着棋奁,在棋盘上胡乱摆着黑白棋子。
第三个则是最奇葩的一个,居然一到道门,便四处夸口,说他是天下第一只最神奇的黑白双头食人蚁。因为黑白同体,所以天生就与棋道有缘。
然后又四处宣扬,说他曾于那万年之前,被一种声音感召,从此觉醒,便潜修在他的出生之地大河东岸。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了一种同类,但却是黑白分体,名曰白蚁名曰黑蚁,浩浩荡荡,从遥远的东方犹如滚滚春雷,铺天盖地赶到了大河两岸,随后便在那大河之水,筑起了一座横跨东西的黑白之桥。
而这只黑白双头蚁,也在那一天突然顿悟,并从人仙境踏入到了地仙境,接着便感到了一种使命。
于是,在经历了万水千山艰难跋涉之后,他终于如愿以偿来到了道门之中。
周天听说了这件事后,第一时间便将这黑白双头蚁,召唤到了座前。
一番长谈之后,周天沉思了数天,在感到神识中对其终于有了一种认可,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权衡,将此三人叫到棋艺馆之中。
桃树,正式给他取名为“寿桃”,既全了他的本体之意,也确认了他在道门中的定位。
灵泉琥珀,正式给他取名为“福珀”,与寿桃一样,也是既保全了他自我本体本心本性,又意在他与道门的福缘因果。
黑白双头蚁,根据他的前世今生,尤其是出生在大河东岸并见证了黑白之桥诞生的奇遇及其不凡经历,周天又详加推演了一番他未来的走向。
于是,便在他一到道门便自述其与棋道的天然之源,因此可借助棋道法则通天彻地,勾连万物,随即给了他一个意涵丰富的正式道名——“禄蚁”。
0118、参禅“木野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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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子一路将周天拉拉扯扯,回到棋艺馆正门外,周天才发现,目前道门中唯一学会了围棋的寿桃、福珀和禄蚁,早已被一帮洪荒大佬们瓜分了,正一个个愁眉苦脸地在棋盘上,教着那些眉飞色舞的大佬。
做为棋道祖师,周天一看就知道:
愁眉苦脸的三人,面对一堆榆木脑袋的求学者,怎样将“一只眼死”与“两只眼活”之间的关系,深入浅出地讲出来,可不就是够他三人愁眉苦脸的了?
至于眉飞色舞的大佬们,面对围棋,就像初次尝腥的馋猫,猛一下子吃到棋中滋味,看到盘上乾坤,哪有不如食甘怡眉飞色舞的啊!
当然,造成这种窘境的,主要还是现场乱哄哄的,每个人都想要挤到最前面,个个都要七嘴八舌的,哪里还听得清老师讲什么?
要知道,围棋这一门道,还真是天地之间最得大道之意的一道法门。
比如,围棋上手十分容易,基本一学就会。
而且一旦掌握了其中的基本法则和敲门,大多数人在前期都会进步神速,从而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所以,围棋又被称之为“木野狐”,可见它的诱惑力有多大。
现在无论是菩提子,句芒等洪荒大佬,还是已经粗通围棋的寿桃、福珀、禄蚁,他们无一例外都处于刚刚学棋的兴趣盎然阶段,正是求知欲最强烈的时候,可以说整日通宵达旦,废寝忘食,都不为过。
也正因如此,周天在菩提子、金色巨猿两人一左一右的拉扯中,来到场馆外这片露天棋枰旁,里三层外三层观棋之人,竟然没有一人回头瞅他们一眼。
当菩提子试探着要往里面挤一下时,竟然立刻引起了他人的强烈不满,直接用敦实的屁股和一个个大脚片子,将他反顶了出来。
菩提子一个堂堂三花庆云的太乙巅峰金仙,哪里拉得下脸面跟这些人争抢,当即讪讪地退出来,望着周天默默苦笑。
“周天道友,汝这门道,好是好,就是容易让人沉迷。一旦沉迷,便会忘乎所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随着一道神识无声打过来,周天的神识不觉也是本能地回道:
“道友此言甚是自相矛盾,既然说了吾之道门好,好便是好,又何来的忘乎所以哉?”
菩提子不觉眉毛一扬,定目看向周天:
“道友,汝这是要与吾坐而论道一番乎?”
论道?就算你是未来那个真正的菩提祖师,怕是对于棋道而言,也轮不到让你做第一个讲出棋经大义之人。
周天想着,识海深处,忽然涌起一阵惊涛骇浪起来——
一股浩然正气蓦地喷薄而出,顺着他忽然想要直抒胸臆的一念,让他望着苍穹之上,便是袍袖一拂,整个天地随即为之一变,就像一道幕布徐徐拉开,无尽虚空,一道余音袅袅的声音,便横空飘荡了过来:
“千年已过,吾之第一讲,便到此为止。”
“下一次开讲,将在三千年后,依然还是讲一千年。”
“有缘者,切记切记,不要忘了,到时再听吾洪荒宣号第二次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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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9、道体不全谁来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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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天地中,果然无敌手。周天道友,吾比汝先出手,居然还是落在了你的后面,善哉,善哉!”
说着,一道红云闪过,一个面色血红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最后站在周天面前。
周天定睛一看,随即也是稽首道:
“原来是红云道友,可真是巧得很,这一番动静,竟把道友清修给惊扰到了。”
红云嘿然一声,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苍穹,随即颔首道:
“道友毋需为吾美言,若无这番动静,吾是断断不会这么快就出来的。”
正说着,半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吼叫:
“周天道友,莫要只顾着聒噪,快快放吾出来——”
众人闻声望去,却是那掉落的金色巨猿,被一尺棋枰接着,却因红云现身,让周天一时间还没有顾得上收去一尺棋枰的法力。
周天不敢怠慢,急忙唱了一个诺,长袖一甩,将一尺棋枰收回。
与此同时,他的神识中,也是重归一片清明。
只一瞬,周天便定神瞅了一眼那苍穹之上,虚无天幕缓缓闭合之处,这才望着站在自己对面虚影飘飘的红云稽首一礼,然后郑重其事地凝视着落在地上的金色巨猿道:
“多谢道友,这番因果,周天接下了!”
金色巨猿呲牙咧嘴,露出一对獠牙,瞪着周天,看了半晌,随即摇晃着他那颗巨大的头颅道:
“周天道友好生可笑,吾自己疯癫了,汝谢我何来?”
说着,金色巨猿俯身一个探手,便将周天一把捞在手中,将他放在自己一对大眼珠子前,似乎要认真将他端详一番。
周天站在这个巨大的犹如两三个足球场大小的巨掌之上,忍不住摇了摇头,探头瞅了一眼地面:
此刻的金色巨猿,真的就像《金刚》中的那一头黑色金刚,一根手指,都比最高两米四的人类还要高。自己这时站在其掌上,只感觉他的一对黑毛丛生的鼻孔,简直就像两个深不可测的巨大洞穴,每一个呼吸之间,都能让他站立不稳。
而他刚才探头向下瞅了一眼,更是犹如置身于云端之上,看一眼便头晕目眩。
这样目测下来,此刻的金色巨猿,怕是莫名其妙的又回到了他刚来道门之初,那一尊直插云间的巨无霸身躯。
知道这厮肯定是受了刺激,周天站了一会儿,方才轻轻跺脚道:
“道友耍够了么,快快放我下去。”
金色巨猿眨了眨此刻他那宛若两座山丘般的眼球,瓮声瓮气道:
“道友可有办法乎,吾这身量,怎么又这样了?小一点,赶紧想想法子,让吾再小一些才是!”
叹息一声,周天摇头道:
“道友既然知道自己这一声古怪,为何刚才还要那样冲动,自作主张,去、去冲撞——”
后面半句话,周天想了想,于是又憋了回去。
说起来,不管是这金色巨猿真的自己疯癫,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总之没有他这神奇的一搅局,怕是自己还没有这么快的回到一片清明中。
只是他这一声古怪,也的确教人莫名其妙而已匪夷所思。
话说,像这厮太乙玄仙两花虚影的中
0120、杀猪匠管杀不管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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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大多都是忍俊不禁,莞尔不语。
唯有后土一人,猝不及防中,却是双眉微蹙,马上闪身隐在天吴、句芒身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扭脸看向别处。
周天却是大吃一惊,定睛望着菩提子突然有些放浪形骸的举动,对于他此番自毁形象的做法,却也不由得心生敬意,默默颔首:
若非菩提子自我曝光,谁能想到,人前道貌岸然一身仙风道骨的一位大仙,居然也有人后的痛脚与酸楚!
不过,这样一来,周天倒也不仅更加释然,而且也对菩提子真实的跟脚与来历,如今有了一个不可能再被什么遮蔽的真正认识。
不仅如此,这样一来,菩提子自己也坐实了自己的本体,果然像周天这些日子一直猜测的那样,其本尊,就是一棵菩提树!
解开了身边最大的一个疑团之后,周天发现,自己虽然暗自长舒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何,心中却丝毫没有轻松下来,反而有了一种更加莫名其妙的沉重感。
此时此刻,在场的诸多洪荒大佬们,对于菩提子近乎自我放逐的举止,虽然一个个看上去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若是要仔细端详,每个人其实都是暗自心有戚戚的共同悲凉之意。
你看那表面最是洒脱的红云,盯着菩提子的树状天足,自己的双手,却难以觉察的一直都在他的虚影中,摩挲着他自己的身体。
那巫族三人,更是直接,看一眼菩提子,再看一眼自己,一个个都是双目发红,相视而看,默然无语。
还有这从数万年前,就一直自诩为天元山四大护法的奥妙、味道等四大混沌魔神,更是目光切切,望着周天,露出满眼的期许之意。
就连一个人离群索居般不受待见,站在这个圈子最外缘的鲲鹏,也是突然间的低头不语,神情肃然……
而这些人,早已是一脚踏入仙境的人物,比之外面的那些普通生灵不知又要高出多少倍来。
为一样不圆满,他们便如此悲悲戚戚切切,更何况那些普通人呢?
周天想着,突然不安的甩了甩脑袋,看向菩提子道:
“还请道友收了这幻象之境,不要教吾之道门之众,心生猜疑,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菩提子点点头,身形晃动,眨眼间便恢复到了一身仙气飘飘的模样,嘴里唱了一个诺,团团稽首而后对周天告罪道:
“道友恕罪则个,吾一时倒忘了道门中人修为、道心都还不足,吾这弄一下希望不要有什么无心之过。”
话音未落,整个棋艺馆顿时重新出现在眼前。
寿桃、福珀以及禄蚁等道门徒众,正四顾茫然,到处东张西望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猛然发现周天重又现身,顿时个个喜出望外,蜂拥而上,顿首拜道:
“见过道主,参见师尊!”
周天点点头,环视了一圈,看到道门之中并未有更多的恐慌,于是满意地扬声道:
“凡吾道门中人听真,不管是记名弟子,还是研修道众,又或者是挂名修士,自明日午时起,吾将在黑白学院正式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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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1、因缘终了,鲲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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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鹏,所谓九九八十一难,今日汝与吾道门一番因果,算是就此了结。下一刻,尔可以随时去了!”
也许是惊喜来得太突然,半晌过后,鲲鹏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望着周天,好似半梦半醒道:
“道主,可否告诉于吾,此去下一刻,鲲鹏又该去哪里乎?”
一声道主,尊的是周天在这个道门中相对于此刻他鲲鹏的地位,处境,并非是鲲鹏以弟子礼相称谓,只是代表他现在道门中行走的身份——道门中人而已。
看到鲲鹏此刻那双迷茫的眼睛,周天心情也是一时间莫名的复杂起来。
这厮,天生难养,桀骜不驯,通天彻地,唯舞独尊。
然而这一番相处下来,这厮在道门中的表现,却又如此的可圈可点。也由此足以说明,他能在洪荒中扬名立万,的确也有过人之处。
但缘分尽了,就是尽了。
因果,还是不要轻易沾惹吧——
周天闭闭眼睛,指了指他身上挂着的唯一号牌,颔首道:
“这个号牌,是你自己进入道门要求戴上的,意为戴罪立功。如今机缘一到,摘下号牌,汝便可自去了!”
“至于要去哪里,勿问他人,问了也是白问。”
“看在你我相处一场份上,送尔一言,权作临别赠言——”
“路在何方,自在心上。虽随波逐流,亦吾棋道一门,莫要再来胡闹。”
鲲鹏一惊一乍的听着,直到周天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才心有所感地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天元山那云山雾罩的巅峰之上,随即望着周天稽首礼道:
“鲲鹏晓得了,吾与棋道因果,就此了结,道主……唔,该叫道友了——道友,鲲鹏去了!”
话音一落,一双羽翎贲张的翅膀,瞬间生出。
紧接着,平地中便是一声长唳,一道电光,直插云霄,只眨眼间,刚刚还在人前的鲲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天轻轻叹息一声,便听菩提子一声耳语道:
“道友有心留他,为何却又不使些手段,怕是强扭的瓜儿不甜乎?”
周天一怔,看向菩提子:
“道友从哪里看到,吾要留下他?”
菩提子闻言,不觉也是表情一滞,暗自掐指算了算,随即不置可否地挥了挥手中拂尘,望着苍穹一笑道:
“贫道以为,扁毛怕是又有去而复返一次。不过道友且宽心,他再回来,应是有话没有说完。”
周天哼一声,不由得也看了看苍穹之上,再一转眼,却发现菩提子竟然连个招呼都没有说一下,径直朝着安居之城便去了。
菩提子一走,就只剩下奥妙等四大混沌魔神,面面相觑,瞅着周天发愣。
周天静静一想,于是张嘴便道:
“四位道友,千年已过,何去何从,道友可曾有了定夺?”
奥妙、味道等四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随后稽首道:
“周天道友,如今道门重建,焕然一新。兀那扁毛,也已远遁。”
“
0122、一口浓痰惹出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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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玉京山,一路上,三清那三道神态各异但却具皆神定气闲的影子,依然还留存在镇元子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这一天,镇元子走到一处三面环山,一面有水的地方,感觉再也走不下去了,于是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来路。
那玉京山早已被抛在了脑后,自然决然是看不到的了。
“噗……”
镇元子忍不住呼出一口浊气,一口痰也跟着被他顺嘴吐了出去。不偏不倚,莫名其妙便落在了一张蜘蛛上。
可恶,真是喝凉水都硌牙——
一静下来,三清的那三张面孔,便清晰地浮现出来。
可又不能这样一直走下去呀,就算他现在已经是太乙天仙,那也要有一个跌足精修的时候啊!
不停的走,无事。
静下来,便胡思乱想。一想,三清便冒出来。
镇元子感觉自己都快要疯掉了,而且还如此有失体统的到处吐痰,自己看着都恶心自己!
捧着脑袋,用以静心的拂尘,被扔在一边。
镇元子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自己是潜修之士,而且已经踏足太乙玄仙两花虚影境界,心魔早去,百毒不侵。
现在却如此心神紊乱,不是中人暗算,便是天下又要发生什么大事!
正苦思冥想着,欲要找出心结所在,就在这时,被那口浓痰污染的蜘蛛,忽然微微一抖,随即从中钻出一个人面蛇身修士,一手抓着一张蛛,一手捏着一个罗盘,将一双冷眼定格在镇元子身上。
“汝是何人,素昧平生萍水相逢,为何要污秽吾之门户?”
门户?
本来就被面前突然钻出一个人来,吓了一跳的镇元子,闻言不禁又下意识地看了看那张蜘蛛。
这一眼再看,才发现在他面前的蛛,居然真的是一个蛛伪装之下的洞穴。
此刻,洞穴正半虚半掩着,隐隐可以看出,它不仅是一个深处地下的洞穴,而且还连接着这一片树林中很多棵大树窟洞,看上去像个迷宫一般。
看到真是人家的一个门户所在,镇元子愣了愣后,马上稽首歉意道:
“是镇元子莽撞了,不过道友门户,却也足够巧夺天工,掩人耳目,不然也不会教吾误打误撞,惹来这场无端之事。”
说着,他忽然想起这一路烦心事,不觉叹息一声,生怕那三清的影子又要浮现眼前,于是赶紧又道:
“不知道友如何称呼,贫道抱歉了,吾这便走人就是!”
话音未落,对面之人就是一声冷哼,将手中罗盘高高扬起道:
“枉汝还称一声道友,轻飘飘一句话就要走人,当吾伏羲真的好欺负么?”
“来来来,不要走,汝且过了吾这结算子再说——”
说着,这一片天地这间,瞬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林风呼号。
昏天黑地中,一张又一张大大小小的蛛,随即蓦然从天而降,望着镇元子便是当头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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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3、龙汉初劫显露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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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越爬越恐惧,脚下的黑白云彩,更是奋勇争先,与那明晃晃的蛛丝竞相攀升。
但是,无论怎样努力,他都悲哀地发现,自己似乎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一丝绝望,一下子紧紧攫住了伏羲原本高傲的头颅。
“妖道,快快放吾出来!”
话音未落,地心中,蓦然闻声探出一头巨大的金龙虚影,望着挣扎中的伏羲,定目看了一眼,嘴里不由得咦了一声:
“唔,人面蛇身,居然是我龙族之象?”
伏羲蓦然惊见这地心深处,竟然还有金龙潜行,不觉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却是一道虚影,不觉本能地甩了甩自己有些羞于见人的蛇尾,满嘴不屑道:
“汝这长虫,休要胡言乱语,谁是你家龙族?”
“哼,吾乃伏羲,顶天立地的巫族是也!”
谁知,话还未说完,金龙早就盘旋着飞升而去,转瞬便化为一道金光,直入云霄,须弥不见了。
听到下面的动静,镇元子不由得探头也是看了一眼。
当金龙化作的金光没入九霄云外,他小小的楞了一下,随即在袖中掐指冷笑。
原本好整以暇的神态,也在这一刻忽然多了手里的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镇元子一步踏出,脚下顿时生出一道道波光荡漾的空间涟漪,就像大旱之下皴裂的土地,土壤、沙石以及无数草木植被,纷纷在那一道道空间涟漪的吸力之下,被一股脑的吸入进去。
不一会儿,就连那一道一望无际的大裂谷,连同其中的伏羲被一股脑地挤压碾入到空间涟漪之中。
望着伏羲拼尽全身功力,最后奋力终于冒出头来,眼看就要冲出大裂谷之际,镇元子却是再无任何动作,只是望着他冷酷的一笑道:
“若非那道远遁的金光,吾原本还不想下此狠手。现在汝就自认倒霉吧,倘能在吾空间涟漪中活下来,吾再与你计较!”
说着,他又是一步踏出,脚下顿时又多出一道空间涟漪,两道波光荡漾的空间涟漪迅速重叠在一起。随着一声轻微的抖动,整个悸动的大地,终于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忙而不乱中,镇元子这才扬眉盯着遥远的天际,又凝神注视了片刻,手中拂尘一扫,俯身脱下双足上的量地靴,从中倒出一把金沙,收入囊中。
一番因口水引发的遭遇战,在实力碾压一切的现实面前,就此告一段落。
就在镇元子刚刚喘息了一下,遥远的天际一线之间,便传来一阵又一阵隆隆的巨响。
镇元子马上若有所悟地抬起头,看向那巨响发出的远方。
入眼处,几乎是呼吸之间,便已是尘土飞扬,漫天席卷而来。
“呵呵呵……来得倒挺快……可惜,可惜呀,吾却不是那只知逞凶斗狠的莽夫!”
一串冷笑声中,只见镇元子原地身形一晃,化作一道天地清气,飘飘摇摇,望着那遥远的东方,一路吹拂而去。
“咦,人呢?”
不一会儿,一条金色巨龙,在数以万计的龙族部众前呼后拥之下,一路气势磅礴地席卷而来。
只是,这空无一人的场地上,干干净净的场面,还是让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莫不是又走错了地方?”
站在原地,金龙四下
0124、疯狂的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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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嘲风之事,原本铁板一块的洪荒三族,终于在三族自己都不觉察中,不知不觉走向了彼此猜忌相互嫉恨的内讧境地。
最开始,因为嘲风的模样,长得实在是太过相像凤族一脉,元凤也只是出于一番真实的爱心索要。而祖龙虽然心有不快,但也还没有到愤怒的地步。
但是后来莫名其妙的,麒麟一族宗主始麒麟知道了此事,便认为龙凤二族,有背着他另立山头想要瓜分更大地盘的嫌疑。
于是,三族围绕嘲风之事的嫌隙,裂缝越来越多,也越吵越凶。不知不觉,嘲风就成了唯一替罪羔羊。
别人都是爱屋及乌,而祖龙却恰恰相反,一怒之下,在痛殴了一顿嘲风并将其逐出家门的同时,也连累着其他八个龙子一起,被彻底给放逐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原本浑浑噩噩、骄横奢华,整日无所事事的这“龙生九子”中的九个主角,却在成为祖龙弃子后,爆发出了龙之本能的慧根与能力,竟然也创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寒门出状元,悲愤成英豪的真谛所在吧?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后话了。
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三条龙,则是祖龙在此后无数个龙子中的其中三个。
而在祖龙自己都数不过来自己到底有多少个龙子的糊涂账中,这条被苍龙、蛟龙左右追随的金龙,却是祖龙不仅记得,而且还很是宠爱的一个龙子。
因为宠溺,所以,祖龙便给了这条金龙许多令其他龙子艳羡眼红却又无可奈何的承认和封赏:
给了他数以百万计的龙族部落民众,以及数以万计可统帅的军队。
给了他最为肥沃的龙族已有领地,以及允许被经略和征服的未开发之地——遥远的东方。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给了他人人都渴望得到的龙族封号——金龙。
不过这金龙自己倒也十分争气,在其不断的成长中,不仅他的外形、气质甚至就连神态,也越来越接近祖龙,而且他本身的实力,也在无数次的征战中,得到了龙族上下的广泛认同。
比如这一次,这金龙其实就是第一次对东方大陆的远征,其雄才大略在展露无遗的同时,顺带着还小小的试验了一把自己刚刚突破的本体神通——
金龙虚影遁地神探。
龙行在天,金龙这一神通却在地底。一方面可谓是别出心裁,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目前的修为,远还没有达到可以上天入地的自在境地。
不过也正因如此,才恰好让他遇见了被镇元子打入大裂谷之中的伏羲,并误以为伏羲乃是龙族落难之人。
而奇怪的是,远在万万里之外的这金龙,仅凭着一丝气息,便一下子对伏羲产生了强烈的兴趣,还固执地认定他一定会成为他未来争霸之路上的强大助力。
所以,几乎在第一时间,金龙便倾其所有力量,当然这也是他早就预定好了的征战方向,一路扑了过来。
谁知,人家镇元子轻轻一个闪身,便让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感到有些颜面丢失的金龙,这才当中拿出祖龙送与他的护体法宝——
经过
0125、逃难,又见大河两岸
chap_r(); 0125、逃难,又见大河两岸
一条传说中的那种样子的大河,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冥河特意远远地停下来,开始专注地打量着这条大河及其两岸的风光。
这条大河,讲道人在一千年中没有只字片语提及过。
但奇怪的是,这条大河,却在一千年的听道人中,几乎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
于是,每个人都知道了在洪荒中的某一处,有这样一条大河,以及大河两岸,仿佛是一条无形的鸿沟,又是一条无形的界线。
跨过去,便是东方。
跨过来,则是西方。
其实,本来偌大的洪荒,是没有什么东西或者界线之分的。
但是自从有人发现了这座桥,以及这条大河横跨东西两岸的一条神奇黑白之桥,不由自主的,人们在自己的心中,便自己油然而然生出了东西之分,以及界线这一概念。
在听道中,冥河也不知是听谁对他说了一嘴,当时就萌生了听完一千年讲道,就一定大河的心愿。
现在大河看到了,大河上的那座黑白之桥,却不知何时已经无影无踪了。
看着看着,一丝明悟瞬间闪出冥河的识海:
大河,似乎已经是一种象征。
而大河之上的黑白之桥,好像也是一种应运而生的产物。
应什么运呢?
怕是当然的那千年讲道这一大势吧!
现在第一个千年过去,讲道人也重归沉寂。
这座黑白之桥,自然而然也就要消失了……
不知不觉,冥河忽然有些怅然所失。
若要过河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早已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不仅是他冥河,对于现在大多听过了千年讲道后的生灵而言,大河两岸,那种曾经无数生灵,需要排队才能通过黑白之桥过河的场景,怕是也不会再出现了。
这,或许就是黑白之桥消失的主要因缘吧?
但是,为什么现在已经修炼到一步踏出,便可以跨到大河对岸,反而没有了那样的欲望与激情了呢?
冥河想着,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天色大亮。
望着东方一点点跃出地平线上的旭日,冥河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忽然顿悟般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说什么不二法门,吾却是不信。”
“吾若也能讲道,自然是想全天下人,都只听吾一人说得天花乱坠,也不愿意教人再去听别人说什么法,讲什么道。”
“若果真如此,那传说中的棋道一脉,吾又怎能不去瞧个究竟?”
话音未落,冥河便一步踏出,到了大河对岸。
然而,一脚刚刚落在地面,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忽然便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其中还夹杂着无数的呼救声。
嗯,自己不可能这么迟钝吧?
冥河一下子扭过身,瞪起双目,向大河对岸望去。
这凝神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天地之间,安安静静,似乎此时此刻就他一人。
不对,这里面有古怪!
不知为何,冥河莫名其妙的心里便是一跳,跟着便是一步踏出,竟然想都没想,又瞬间
0126、血雨腥风,冥河悟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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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山巅,云雾缭绕中,一双眼睛,蓦然惊醒,直视天地。
紧接着,这双几乎放空一切的目光,唯有一双灵动的眸子,徐徐转动着,仅仅环视了一圈,便将深不可测的眼神,一动不动,凝聚在洪荒中的某一处山河之间。
一丝微微荡漾而起的波纹,随即挤破四周的虚空,宛若嘴边荡起的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哦……咕咕……嘟嘟嘟……”
随着一阵阵吞咽,冥河嘴里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声惬意的哼哼。
当最后一丝血滴流入喉咙,他甚至不能地伸出舌头,意犹未尽地在嘴边来回舔舐了一番。
就在他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重新睁开一双血红眼睛,眼前的景色,一下子让他愣住了:
也就在他吸食鲜血的眨眼之间,原本不忍卒读的这片天地,似乎一下子复活了一般——
不仅所有的残肢断臂,血色湖泊,就像从未出现过消失不见。就连原本凄凄惨惨戚戚一片阴风呼号的山河大地,也重新变得草木葱茏,花香鸟语,流水潺潺,晴空万里,生气盎然。
这是怎么回事?
冥河一下子呆若木鸡,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
别的还好说,那一个已经变成了大湖般的血色湖泊呢?
一个偌大的大湖,怎么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眼睁睁地便消失殆尽……
晃了晃脑袋,冥河猛然惊醒,举目四顾,想出点什么。
突然,一丝明悟闪过。
冥河就像被什么当头棒喝一般,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随即,他便双目痛苦地紧紧闭合起来,面孔抽搐,浑身颤抖,坐在当地,哇地一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一口鲜血喷出,顿时化作一片血雾,转瞬消散在天地间。
紧接着,冥河难以控制的,又是张嘴一口鲜血喷出,然后又是化作一片血雾,转瞬消散在天地间。
如此反复,冥河就这样一口一口的狂喷着鲜血,一片一片血雾,也一片一片的消散着……
仿佛就要掏干吐尽自己的所有心肝脾肺、五脏六肺,甚至五魂六魄,感到越来越虚弱的冥河,终于张开双眼,瞪视着自己的四周,感到了一丝悔意与无尽的恐惧:
或许,他真不应该,莫名其妙的不分青红皂白,便去吸食那些生灵的血泊吧?
因为他一睁眼,便清晰地看到,从前的冥河,与现在的冥河,已经完全变成了两个人——
一个冥河,元气满满,风华正茂,精神外露。
一个冥河,跌坐当下,神情萎靡,形若枯槁。
大概,是自己喝下的血泊,全部吞光了,连带着也将自己的精气神都吐还了出来吧?
冥河低头,有气无力地望着跌坐在地的自己,一丝绝望与悲怆蓦然升上心头:
“中了谁的算计,还是中邪了,自己眼睁睁就这样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吐干掏尽,就要变成那种自己经常看见,就要嘲笑一番的干尸吗……”
正想着,一具在风中飘摇的干尸,竟然真的凭空突兀浮现出来,飘飘荡荡,悬空在冥河直面的半空中。
干尸那张皮包骨头的脸
0127、血雨腥风,冥河悟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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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凤凰哼了一声,摸出一支羽毛道:
“此乃族长亲赐法宝,不仅保佑了吾等此前在龙族偷袭中逃出生天,更在法宝之中蕴含了数道法门教我逃生之路。”
“尔等休要慌张,族长早就说过要去那东方寻找那第一个洪荒宣号之人,此刻兴许早已到了大河东岸。到了晚间,我们再杀一个回马枪,飞过大河,便真正就逃出生天去了!”
一众凤族,这才面面相觑,栖栖遑遑,到那山丘深处,纷纷去寻那暂居之地隐藏了起来。
不知何时,一阵狂风大作,将早已不被任何凤族再多看一眼的冥河干尸,一路吹得翻滚着又到了这片山丘之外。
第二天,天色微亮,一头气势雄伟、毛发贲张的玉麒麟,带着一支大军,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铁蹄之下,眼看冥河干尸,就要被千军万马踏为齑粉。
忽然又是一阵飞沙走石,冥河干尸,居然飘飘荡荡,被一路吹拂到了半空之上。
一眨眼,竟被不偏不倚挂在了大军旁的一棵大树枝桠之上。
“那是什么,干尸?”
玉麒麟双目一凛,瞪着冥河干尸看了半晌,方才嘿然点头道:
“原来又是一个听道人,可怜见的,也不知是不是那疯魔了的龙族又做的孽,唉!”
叹息一声,目光一转,这玉麒麟便将这里看了一遍,嘴里下令道:
“大军歇息片刻,不要乱了自家阵脚。”
号令一出,顿时地动山摇,原本静谧的平原,一时间人喊马嘶,尘土飞扬。
一只九尾狐,耸动着鼻子,一边东张西望着,一边不停地到处嗅闻着。突然,她浑身一紧,马上竖起耳朵传音道:
“东征召唤使,此地乃是一片血腥之地,甚是不祥。我麒麟大军,应当速速撤离才对!”
一阵风过,玉麒麟瞬息而至,看了一眼九尾狐,也是左顾右盼道:
“九尾狐,军中无戏言,可还看出些什么异常?”
九尾狐皱着眉头,忽然仰首望天,猛地打了一个喷嚏,随即浑身颤抖着嘴里直哆嗦道:
“东征、东征召唤使,我等好像、好像被包围了……”
什么?
玉麒麟的话音未落,便听四面八方都是一声嘶吼,顿时涌出潮水般的千军万马,望着这边滚滚杀来。
“龙族,果然又是龙族?”
玉麒麟两眼一凛,愣怔半晌,忽然清醒过来,急忙化出一柄硕大月牙斧,同时嘴里大声高呼:
“敌袭,敌袭,麒麟一族,速速迎敌!”
其实不等号令,整个隐藏在这片山丘之间的麒麟大军,早已闻风而动。影影瞳瞳中,有无数的身影,向着这边汇聚而来。
一头山魈第一个跑过来,望着玉麒麟道:
“东征召唤使,我在那边的山丘,看见领头的好像是一条金龙,怕他就是那龙族传说中的宠儿金龙了!”
正说着,一只雄鹿跌跌撞撞跑来,嘴里扬声喊道:
“东、东征召唤使,在我、我藏身的那一边,攻过来的是、是一条蛟龙!”
话音未落,又一个声音惊惶地响起
0128、元凤破阵,初闻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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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收起风尘仆仆的双翅,远远地站在云端之上,望着那几乎已经近在咫尺高耸云天的大山巨峰之尖。
这一次,元凤莫名其妙的没有睥睨八方般的直接闯入,而是端详了好一会儿——
随即又沉思半晌,于是对孔宣示意了一下,放出神通,在虚空中做了好一番遮掩,方才化作一道流云,向天元山飘然而去。
砰地一声,这朵流云,发出一声闷响,就像撞在一道无形的墙上,一下子就被弹飞出去。
嗯……
元凤不怒反笑,伸指一点,将自己这片云朵定住,一探查,才放心下来。
这股反弹力,原来只是一种自我本能反应。
不过,越是这种东西,才越是可怕。
毕竟放眼当前洪荒,能做出这种无影无形的结阵,已经是凤毛麟角的能力了。
而让这种无形结阵,又焕发出自我觉醒的本能。
甚至假以时日,机缘一到,这种结阵还能诞生灵智。
再到更高一层,一旦获得某种造化,然后化形而出,那边是一种十分恐怖的存在。
今日竟然能在此,遇见这种传说中的的结阵,还真是一种大机缘啊!
惊喜之下,一股不服输的傲气,也随着油然而生。
元凤两眼微眯,凝神感知。
良久,她忽然张开双目,扭头看了一眼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孔雀,微微一笑道:
“孔宣,此番出游寻觅,吾又有了感悟。这一次,怕是咱们来着了!”
“不过眼前这无形之墙,却甚是让人着恼。平日里汝不是一直嚷嚷,吾对鲲鹏比对汝孔宣更要厚此薄彼么?”
“好生瞧着,睁大眼睛,看吾如何突破此阵,既能悄然潜入,又能不再惊动此阵自我意识——”
说着,元凤忽然张嘴就是一声啼鸣,喉中顿时应声咳出一朵娇艳欲滴的血花。
“此乃我凤族独有的啼血之鸣,以后,汝与鲲鹏,都要好生学着!”
元凤说着,漂浮而出的血花,便灵性般落在她的指尖上。
定定神,元凤嘴里发出一声“去吧”,指尖一朵小小血花,顿时化作漫天飞舞的丝丝血滴,宛若一张漫无边际的大,洒向前方——
随着一声微不可察的声响,虚空中,慢慢洇出一方道纹,在血花不断的侵染之下,逐渐映画出一张又一张密不透风的虚拟棋枰,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笼罩在以天元山为主轴的一方广大达万里之遥的天地之间。
望着这神奇的一幕,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的孔宣,嘴里顿时忍不住咦了一声。
元凤也是长舒一口气,却也不敢有任何松懈,跟着又是一步踏出,伸指在一丝血滴上点了点,一片五彩之羽,顿时从她眉心处一飞而出,望着血滴轻轻一扇,一朵火焰随即悄然冒出。
只一下,火苗便在虚无的棋枰之间,不着痕迹地炙烤出一个道纹波动的孔洞出来。
直到这时,元凤方才咯咯一笑,浑身松弛下来,扭头望向孔宣道:
“成了,孔宣,没想到倒费了吾一番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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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9、周天初显天地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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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道友,吾初来乍到,刚刚听闻说法,敢问一声,何为手谈,手谈考试者,又是怎么回事,可否相告?”
望着绝大多数听者,在少年的背影消失许久,依然都还是一副如痴如醉,跌足而坐,时而沉思,时而神游,时而含笑……
元凤不觉更加惊奇,总算看见一个起身之人,于是急忙跟上去,贴身小声问了一句。
元凤当然不知道,她拦下的人,竟然是混在人群中自甘做一名普通听道者的后土。而且,两人一对眼,都是忍不住一怔,各自在心里嘀咕起来:
咦,哪里来的女道友,身上的气息,竟如此强横?
后土只瞄了一眼元凤,一丝怪异便油然而生,她当即疑惑地看着藏行后的元凤,打量道:
“道友连手谈是什么都还不知,怕连新来的都不算吧?”
“唔,汝骗不了吾,汝是今日才远道而来,就在方才刚刚进入的道门!”
元凤一听,忍不住笑了一声,身形一晃,现出原形道:
“汝这个小蹄子,果然不愧是地仙巅峰之修为,怕是正在往太乙天仙境突破吧?”
“唔,虽然还是没有看出吾是谁,但在洪荒之中,已经算是凤毛麟角了!”
一只美轮美奂的凤凰一出,连带着还有一只五彩缤纷的孔雀,整个道门,顿时沸腾起来:
“天呐快看,好漂亮的一只凤凰!”
“是呀,来道门这么久,还没有发现有来过一次凤凰哩!”
“凤凰呀,大家先别高兴,那她应该算是凤族的吧?”
“对对,听说最近外面闹得很凶,好像三族争霸,杀得那叫一个血雨腥风。怪不得,最近投奔道门的人越来越多!”
“喂,你们都小声点儿,不要乱讲话,小心那青背孤狼将你抓去关小黑屋反省!”
“算了,算了,咱们还是看旁边那只孔雀,他羽毛也很美!”
“孔雀是凤凰生的吗,有谁知道吱一声……”
听着耳畔乱七八糟的七嘴八舌声,元凤不仅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还更加优美地旋转了一下漂亮的身子,转而望着人头攒动的门徒道众,笑语晏晏道:
“吾很美吗?待吾到了天上,凤舞九天之时,那才是真正的美哩!”
“对了,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鲲鹏的道友?”
话音未落,顿时响起一大片回应声:
“有呀有呀,不就是那个浑身冷冰冰的鲲鹏吗?”
“我也知道他,戴罪之身,还跟我一起去山中干过活哩!”
“鲲鹏,他不是早就走了吗……”
叽叽喳喳的嘈杂声中,越听越不对劲的后土,望着突然浑身变得寒气逼人的凤凰,一股不祥之感,蓦然生出:
这凤凰,怕根本不是来投奔道门的。
不行,须得赶紧知会一声周天,也不知他感觉到这边异常否?
后土一个转身,刚要离去,却见菩提子、红云以及那个巨无霸一般的金色巨猿,三人联袂而来,一前一后,都是两眼紧紧盯着元凤,远远的望着这边疾步而来。
一看没有周天,后土不觉有些急了,险些一口喊了出来:
“周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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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0、原来此鲲鹏非彼鲲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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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五彩羽翎,不是他物,正是鲲鹏得以离去的机缘造物——他的本体羽翎所化并交与棋道作为机缘信物的某种凭证。
元凤拿于掌中,端详良久,不知为何,却是突然面色一变,猛然抬头,看向周天。
周天被元凤双目中凌厉的眼神,一扫而过,不觉也是心里一跳。略一沉思,马上就向她的掌中羽翎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只见那好好的五彩羽翎,莫名其妙,便化作了一缕火苗。
随后,蓦然又化作一道金光,顺着山风,毫不费力地挣脱了元凤掌握,重新飞入天元山之巅,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周天直看得瞠目结舌,半晌方才摇摇头,望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元凤道:
“这是怎么回事,道友可否一言?”
谁知,话音未落,元凤便又似翻脸一般,瞪起双目,嘴里又像暴怒又像哀怨地脱口便道:
“汝来问吾,吾还要问汝呢,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元凤神态,完全是悲愤中的真实反应,周天一时间也懵了:
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又问我怎么回事?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一直在后面作壁上观的菩提子,上前一步道:
“周天道友,吾也刚刚看明白,此鲲鹏非彼鲲鹏,若非这元凤道友前来,怕是吾等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矣。”
什么,周天转而看向菩提子,心中大惊道:
“此鲲鹏非彼鲲鹏,道友是说,从吾道门离去的鲲鹏,并非是吾以为的鲲鹏,更是元凤道友要寻觅的道友?”
菩提子点点头,一脸肃然道:
“然也,周天道友,其实汝之心底,已经有了计较,不是么?”
元凤却在一侧,出人意料地就是一个潸然泪下,未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她便一把抓起孔雀,一声悲鸣,便望着那九霄云外振翅飞去。
菩提子盯着元凤背影,忽然若有所思的颔首道:
“这凤凰,怎么说走就走,不知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么?”
周天也是心里一动,莫名其妙的,便也是一步踏出,飞向更高的云端之上,追着元凤背影口中高呼一声:
“道友请留步,道友请留步!”
一连数声,入眼处,哪里还看得见半点凤凰的影子来。
周天不觉怅然所失地望着远方,默默摇了摇头,嘴里自言自语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像全乱套了一样。”
“唔,且让我好生想想——”
“这一番大劫,才刚刚开始,鲲鹏、孔雀竟然都出现了。可这大劫还未结束呀,又哪里来的鲲鹏与孔雀呢?”
“难道说,这洪荒此前的先天灵气,已经完全演化出了五行灵气?但是,单单有了五行灵气也还不行呀,没有阴阳两极之气,她又如何做那本体自我交合之事呢……”
正喃喃说着,一道流光蓦然而至,瞬息便站在了周天面前。
周天定睛一看,正是那去而复返的元凤与孔雀。
只是,这次的元凤,却是两眼喷火,瞪视着周天,声音嘶哑地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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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1、到洪荒中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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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
周天也是面色凝重,同时更是感慨万千地连连点头道:
“恕我直言,甚至很有可能的是,凤族与棋道,从一开始,便已注定是分不开了的——”
“若无棋道一门,便无阴阳二气之因。无阴阳二气之因,断无道友遭遇五行灵气与阴阳两极之气之果。无因无果,何来鲲鹏、孔雀早早诞生之劫数?”
“所以,道友到此大概也已经明悟了吧?”
“汝再强,强如当今可以三族争霸洪荒。吾再强,强到可以洪荒第一个宣号,做第一个道门之主,可也还是棋子一枚而已……”
随着最后一声话音落地,不知不觉,两人发现,好像都已经失去了再多说一个字的兴致。
直到一旁的孔雀,忽然泣声喊道:
“凤凰,凤凰,那鲲鹏不是鲲鹏,我们还要不要去找那一个鲲鹏呀?”
周天、元凤这才怵然一惊,抬起眼来,不约而同看了看那深不可测苍穹之上,方才彼此点点头,相互稽首道:
“后会有期,不管是哪个鲲鹏,也不管是谁先遇到他们,到时彼此必定相告!”
说完,两人心有灵犀,都是分出一缕神识,交与彼此,做了一番印记,这才分道扬镳。
回到道门,便远远看到菩提子、金色巨猿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这边,周天心中不觉一暖,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来到两人近前,两束探寻的目光,便扑面而来。
周天顿了顿,于是颔首道:
“多谢二位道友挂牵,一番因果,终究还是种下了。是福是祸,未可知也。”
哦,菩提子倒是不动声色,淡淡地瞅了一眼周天。
而金色巨猿似乎压根不在意什么祸福之说,马上撇了撇嘴,翻起白眼望着天,瓮声瓮气的哼哼了一句:
“做都做下了,又回头去想该不该,就像从前吾吃掉了一头凶兽,又去问它乐意不乐意,疼还是不疼。啊呀呀,烦都烦死了!”
看到金色巨猿一蹦三丈高的模样,菩提子、周天忍不住对视一眼,若有所悟地站下身,定定看着他。
这厮,哪里像他表面这样粗鄙也……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蓦然划过天际。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影子,你追我赶着,在那身影之后,尾随而去。
只看了一眼,菩提子便收回目光,面色冷峻道:
“如今的洪荒,果然已是大乱。周天道友,汝就没有什么想法么?”
周天掐指一算,也是神色冷峻地回望着菩提子,点头道:
“棋道入门讲座,草草结束,下一次开讲,吾说需要通过手谈考试方可进入下一次开讲。那时,道友怕是已经知道了吧?”
菩提子这次很干脆,迅速点头道:
“然也,然也。周天道友,吾在汝道门,算下来盘亘的日子,超过了吾在洪荒中任何一处的时日,何也?”
“何也?”周天望着菩提子,忽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菩提子也是拈指一笑,然后便是摇头苦笑道:
“何也,正因为吾不知何也,所以才在汝之道门之间,如此流连盘桓呀。”
“倒是这
0132、迷失的女娲终悟道
chap_r(); 0132、迷失的女娲终悟道
“也不知伏羲,现如今怎样了……”
女娲再一次睁开双眼,刚刚在嘴里下意识地念叨了一句,不由得便是眉头紧锁,举目瞟了一眼洞外。
自从被那一道莫名其妙的乱流,扰乱了神识之后,她便在这数百万里的大陆,彻底迷失了方向。
那一座曾经清晰可辨的大山巨峰,再也寻觅不见了。
那一个洪荒宣号后的声音,更是失去了所有的气息流向。
就连这脚下的洪荒大地,也变成了一个个迷宫一样,无论怎样去走,女娲都发现自己,始终在这片虽然广袤,但却始终走不出去的天地,打转转。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岁月,终于有一天,女娲心有所悟,明白了自己一定是被什么无敌的存在,给锁定在了某种结界中。
于是,她也就不再乱走乱撞,心烦意乱,索性死了心地踏实下来,寻到一处洞穴,开始静静潜修。
在这洞中,修了悟,悟了便闭关。
如此反复也不知多少次,单这一次,心中早已死水一潭的女娲,又一次睁眼的刹那,竟有了仿佛终于睡醒了一般的所有感觉:
鼻中,闻到了洪荒那久违了的味道——新鲜,野性十足,虽然不知为何血腥气怎么那样浓烈?
耳中,又听到了那种生机勃勃的鸟语,蝉鸣,潺潺的流水声。
眼里,青天白日,流云霓虹,远山近水,风吹草低……
两眼一眨不眨,足足默默地看了整整一天,女娲竟还是不敢起身,更不敢一步踏出洞外,生怕这是一场梦,被自己一抬脚、一伸手,就给破碎了!
就在这时,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蹑手蹑足,鬼使神差地摸到了洞口之间。
紧接着,一个声音便惊喜地响起:
“咦,这里居然还有这样一处洞穴?你们闻闻,竟是那种从前的先天灵气一样,吸一口气,便似浑身通透,连身上的伤好像也不那么痛了!”
随着话音落地,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呼哧呼哧贪婪的呼吸声。
女娲蓦地睁大眼睛,脸上一下子闪过惊喜不已的神情,激动地一跃而起,想都没想,拔脚便向洞外那几个影子奔去。
在触碰到洞口的刹那间,一道波纹,就像一层看不见的膜,骤然间荡起一圈涟漪。
随后,在女娲一头撞出去的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叮当作响,掉落一地。
发现异状,女娲猛地停住脚步,低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空间碎片么?
呆呆的看了半晌,她忽然鼻子一酸,不知不觉,眼中竟然流出一行泪水。
这么多年,自己就是被这些东西,生生的与世隔绝到现在!
可这些可恨的碎片,到底是什么东西,却还是无从知晓啊!
女娲突然一脚踏出,双足开始疯狂地在这些碎片之上,使劲地踩踏起来……
“什么人,出、出来——”
听见洞中突然传出很大的动静,外面的人顿时一惊,壮胆喊了一声,却未等洞内回应,便一下子作鸟兽散,一溜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女娲走出来,迷茫地看了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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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3、一条黑龙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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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汝也无妨,吾乃龙族先锋征讨使黑龙是也——”
“瞧汝修为不凡,身手上佳,若是吾龙族,便早早归队。若是其他三族,汝若归依吾族,吾家族长必定厚待与汝。”
“故此快快告诉吾,汝,到底是何人?”
女娲一听,依然还是满头雾水,蹙眉想了半晌,方才摇头道:
“吾既不是什么龙族,也非什么麒麟族,更不会归依尔等的什么族长。”
“汝还是赶紧走吧,吾突然发觉,吾不太喜欢尔等!”
话音未落,黑龙便是脸色一黑,二话不说,当即将手一挥,只听轰然一声响,四面八方,顿时涌出无数影影瞳瞳的兵将,一个个面目狰狞,望着女娲张牙舞爪,呲牙咧嘴,做出嘶吼扑咬之状。
“啊,是史前凶兽!”
“怪不得,他龙族不到百年时间,便远远超越了三族中的任何一族力量,原来私下偷偷豢养了这么多凶兽做他帮凶!”
“说什么都晚了,还是赶紧想想咱们怎样能活命吧……”
在女娲掌握之下的那几个萎靡在地的几个人,望着突然出现黑压压的无数凶兽,一阵哀号中,忽然反应过来,急忙将目光转向女娲,不顾一切地喊了起来:
“上仙,上仙,你法力惊人,他龙族定然留不住你。求求上仙,将我们解封,快快带着我们逃命吧!”
女娲皱着眉,低头看向这地上的几个可怜虫:
“尔等是什么人,与他们不是一伙的么?”
几个可怜虫赶紧连连摇手,异口同声道:
“上仙,我们有的是麒麟族,有的是凤族。从前与他龙族,倒说得上是一伙的。”
“但自从百年前那祖龙开始发疯,我三族便已名存实亡。”
“如今那龙族,不仅一家独大,想要独吞独霸整个洪荒。而且,现在他们已经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是不愿归化他龙族的生灵,更不管男女老幼,是不是灵兽,一律格杀勿论,斩尽杀绝!”
“上仙,快逃吧,落入他手,再逃便难了!”
女娲听得也是不由得一阵阵心惊肉跳,但嘴里却是不轻易上当,只是不为所动地冷哼一声道:
“要逃也是吾一个人的事情,不沾亲不带故的,吾为何要累赘地带着尔等?”
黑龙在一旁听着,忽然仰天就是一阵狂笑。
笑声中,一团诡异的黑雾,悄无声息地突然直向女娲一路弥漫而去。
仅仅一个眨眼之间,好像浑然不知的女娲,便被这一团黑到极致的迷雾,给彻底包裹了起来。
这个结果,连黑龙自己可能都没有想到,一愣之下,跟着就是脸上一喜,张嘴笑道:
“哈哈,这个小雌儿,果然还就是一个小雌儿,一点经验都没有。”
原来,这黑龙也是祖龙无数龙子中的一个。
只是这黑龙与其他龙子都有所不同,不仅长相丑陋狰狞,行事阴损,素来不为祖龙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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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4、复活的黑色黑蛇幽灵
chap_r(); 0134、复活的黑色黑蛇幽灵
“这什么鬼东西?”
望着一团黑雾,迎面扑来,转瞬便把自己包裹起来,然后就感觉自身的每个毛孔,都像有无数的啮齿蚂蚁附身啃噬一般又麻又痒。
女娲忍不住浑身瘙痒,伸手就在自己身上抓挠起来。
抓了一会儿,被禁锢了无数岁月的女娲,一股在那些禁闭岁月中养就的执拗与愤懑之情,便被再度激发出来。
只见她一下子变得恍恍惚惚,直接跌足而坐,披头散发,解开衣衫,便自顾自地低头,像捉跳蚤一样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在自己周身上下挠起了痒痒来。
不一会儿,女娲便将自己浑身上下,抓挠得到处遍体鳞伤,血痕累累。
在嗅闻到自己逐渐浓烈的血痕中渗出的血气,而怵然惊醒的女娲,终于本能地停止了抓挠的一刹那间,一滴鲜血,也最终被一团极其悍勇的黑雾,完全突破并熏染成一滴黑如浓墨的黑血。
紧接着,黑血竟似活了一般,猛地一跳,便飞到了女娲眼前,阴森森地不断惨叫着,重复着一句话:
“上仙,救救我!上仙,可怜可怜我……”
女娲盯着跳跃的黑血,凝视半晌,忽然呼出一口浊气,便是深深的一声叹息,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人一清醒,身手立刻变得敏捷起来。
只见她探手一抓,便将那不断哀号惨呼的黑血,抓于掌中。
只看了一眼,女娲紧接着就是两眼一凛,张口愤然脱口便道:
“可恶,汝竟然是刚刚化形出人面的灵蛇,若再进一步,当与吾巫族便有了渊源!”
“等等,不对不对,汝到底遭受了什么折磨,竟然——”
说到这里,女娲忽然怒不可遏,仰天便是一声长啸,直接就是纵身一跃,将哀号中的黑血抬手封入洞中,合身扑向黑龙。
恰在这时,黑龙正好将他的龙珠扔将过来,意欲彻底制服女娲,甚至还幻想着再来一次黑蛇那样的美事,将自己的修为再往上提升一层。
谁知,暴怒中的女娲,面对急速砸来的龙珠,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仅仅张了一下嘴,便将那看似来势汹汹的龙珠,一口吞掉。
与此同时,她的脚下却没有半点迟滞,依然是流星一般势如破竹,一步便到了黑龙面前,只把毫无任何心理准备的黑龙,吓得啊了一声,本能地扭头就跑。
“孽畜,做下如此肮脏之事,竟然还想走脱,今日吾若不为那黑蛇出一口恶气,吾从此再也见不着伏羲!”
一声冷哼之后,女娲突然张开双臂,迎风晃动,化作一条高达万丈的巨蛇,望着那黑龙逃去的路线,席卷而去。巨大的身躯,瞬息便轻易将黑龙拦下。
巨大的反差,让此刻的女娲与黑龙,就像一棵参天大树与蚍蜉,让黑龙自己都吓了一跳。
眼见一片巨大的鳞片宛若一张大嘴张开,转眼就要将他拦腰斩断,黑龙哪敢再有任何惊疑,猛然也是龙目怒张,嘴里跟着就是一声大喝——
整个龙身,顿时暴涨而起,眨眼之间,也是化作一条高达万丈的巨龙,一个反扑,张开血盆大嘴,向万丈巨蛇拦腰咬去。
只听咔嚓一
0135、念兹在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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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巫族三人逗留道门千年之久,周天对于巫族尤其是以人面蛇身特征,最为鲜明的后土,一直都暗自。
所以,眼前这位跟巫族特别是后土很相像的修士,周天不自觉地有一种亲近感。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如此贸然地下来,有此一问。
当然,主要还是这散落一地的黑色石头,在第一眼时便吸引了他。
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除了自家天元山上那种黑白原石之外,周天一直都在念兹在兹地琢磨着要为自己的棋道,寻觅到一种可以与道门浑然天成相配的黑白两色棋子。
如今终于成行,而且踏足洪荒已经有些时日,今日可算遇见一种入眼可做棋子的原石,那自然也是不能轻易错过去的。
其实,若非他全身心都放在这黑石之上,对于眼前的女娲,周天只两眼,就一定能将她猜个不离十。
就在这时,女娲终于重新睁开双眼,直愣愣地凝视着周天,缓缓地点头肯定道:
“吾,知道汝是谁了。”
“汝就是那洪荒第一个宣号之人,汝的声音,吾已经刻在吾的骨头上了。没错,汝说你叫周天,汝就是那个周天!”
看到对面之人,说着说着,忽然两眼发红,泪光闪动,好像经历了许多难以述说的劫难,周天一下子反应过来。
要知道,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出了数百万里之遥,更路遇并见识到了无数这样那样的人和事。
但像现在这样,能一口坚定地叫出他名字,并且没有任何不自信的,眼前这个人面蛇身的女修士,还真的就仅此一位!
“你是——”
周天说着,一颗心,忽然毫无来由的怦怦狂跳起来,良久,方才一口喊出:
“女——娲?”
女娲一下子愣住了,接着就是眉头舒展,又一下子笑了,目光充满了快乐,缓缓点头道:
“吾是女娲——”
“只是吾这名字,除了兄长在嘴里时常唤着,从未有人知晓。道友,又是从哪里知晓吾之名字呢?”
周天顿时被问住了,愣在那里,有些张口结舌,不住苦笑。
女娲似乎并未纠结在这名字上,情绪好像一直都还停留在她自我确认的这个意外之喜——突然冒出周天这个洪荒宣号之人的狂喜中。
看到周天不说话,她马上又充满好奇地打量了一眼他,转而将所以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眉清目秀、挺拔俊逸的先天道体身上。
“周天道友,汝、汝这、这副身体,可否能给吾说道说道,是先天便有的还是后天修来的?”
看到女娲扭捏的样子,周天当然知道她内心的渴盼,如同在道门中菩提子、红云等人的极度渴望一样,是多么的希望自己的这一具身体,也能早日修得一个完整的先天道体。
只是对于女娲,周天却感觉十分怪异,嘴里的话儿,也就啧啧半晌都难以启齿。
毕竟,别人不知道,可他自己想骗自己也骗不了——整个人族的创造者,此时此刻,就活生生的站在面前,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然而聚精会神
0136、原来慈悲都是杀戮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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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娲一指弹出,便以涟漪般轻飘飘的法力,团灭了无数史前凶兽以及驱使的龙族,周天就忍不住一边暗自咂舌艳羡,一边很是有些疑惑:
记忆中的洪荒那天定的六大圣人,相对来说,女娲可能是里面最不能打的一个圣人。
可现在亲眼所见,她的战力,完全超出了想象啊!
转念一想,周天马上又释然一笑:
女娲已经是一脚踏在太乙天仙巅峰金仙境,一脚踩在大罗金仙初期一花聚顶境界中的人物,实力也就比自己已经见过的最强的菩提子、镇元子两人略弱,与元凤、红云可能应该还应算上金色巨猿他们三人,在伯仲之间。
如此顶尖存在,现在面对的史前巨兽自然也就是渣渣一样的存在。
若不是不断有黑龙副使及其手下龙族在侧驱使,女娲怕是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下,就能将眼前这些曾经令无数洪荒生灵,闻之色变的巨兽,瞬间化为灰灰吧?
周天什么都猜到了,就是没有想到,在遭遇了莫名结界劫数禁锢之前的女娲,她最高峰时的修为,根本连正在圈外督战的黑龙副使下的任何一个龙族好手都还不如哩。
若是连这点他都想到,恐怕那才叫他真正吃惊呐!
“道友,道友——”
看到周天突然间神游万里,女娲不觉有些好笑,甚至还有些可气,忍不住心底暗道:
这人,心可真大!这么多妖魔围着,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所以忍不住呼唤声里,就带上了些许的嗔怪。
其实她哪里晓得,在她露出惊人战力之后,周天当然也就变得不慌不忙,有她这个免费“保镖”,他哪里还会有半点惧意来呢?
不过,被女娲喊了一声,周天马上也就收起了一些玩闹之心,定了定神,于是注视着女娲,尽可能娓娓动听的,将道门最为辉煌和热闹的那一千年故事,徐徐讲给了她听。
特别是对菩提子的仙风道骨,鲲鹏的暴戾之气与劫数,以及元凤携幼子孔雀,不辞劳苦地于那洪荒到处寻觅鲲鹏而不得的误会,描述得更加绘声绘色。
女娲听完,不觉神往地遥望着东方,长长叹息一声,嘴里也不由感慨道:
“可惜吾错过了道友第一个洪荒宣号的听法,还错过了这么多有趣的人和事情。看来,待此间事了,吾一定要汝的道门,好生去走一走,瞧一瞧才是!”
周天一听,马上欢迎道:
“道友若是真的,到时我一定大开山门,扫席以待,坐而论道,共话洪荒。”
女娲听完,顿时莞尔一笑,想象着那时的场景,不觉更是失神了一下,方才眼神蓦然一变,顿时杀气毕露道:
“周天道友,现在不少说闲话的时候。汝且在一边歇息着,看吾将眼前这些妖魔爬虫都清理干净,再与道友寻个好去处,好生畅谈一番!”
周天点点头,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正要负手而立,索性落一个清闲看场好戏。
然而,当女娲转身而去的瞬间,周天忽然反应过来,忍不住就喊了一声:
“道友且慢!”
女娲诧异地收住身形,回头看道:
“怎样,有哪里不对么?”
0137、妙手偶得黑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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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女娲一动不动凝视着的方向,周天也跟着将目光移动了过去,好奇地看了看这个被女娲颇为纠结的洞穴。
当然,他肯定是不知道此前的女娲,已经足足在其中被禁锢了多少个岁月。
可以说,这个洞穴,既禁锢了女娲,也成就了女娲。
同时,这个洞穴,更是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二者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正盯着洞穴,胡思乱想着,一团盘踞状的黑雾般幽灵,忽然自那洞中阴森森地飘出,在两人间跌跌撞撞地晃荡了一圈,随即一头弥漫在女娲周围。
“多谢上仙救命之恩,多谢上仙救命之恩!”
突然会发声的幽灵,让周天猛然吓了一跳。
定神一看,顿时对这团黑雾般幽灵的前世今生,有了恍然感悟,自然也就知道了这幽灵的前身,竟然是一条化出了人面的黑色巨蛇。
说也奇怪,这黑蛇幽灵刚刚寻主般冲出洞穴扑向女娲,紧跟着在周天这边,他的脚下也是突然一阵阵的叮咚作响。
待他低头循声一看,却是那散落在地上,同时也是让他从天而降下来探看的那些黑色石子。
听见动静,已经将黑色幽灵重新抓于手中的女娲,忍不住走过来,盯着叮叮咚咚不断作响的黑石看了一眼,嘴里便恍然而道:
“善,周天道友,此前汝踏云而来,第一句便言说这黑色石子与汝有缘。现在看来,道友果然没有说错!”
周天早已食指大动,俯身拾起一颗乌黑透亮的黑石,放在掌上左右端详,不由也是惊喜颔首道:
“多谢道友,为了寻觅一种与我棋道相合的棋子,这番心思,已经动了念头不知多少年头了。今日总算见到能够入眼的石子相配,说来多多少少也有道友之功——”
说着,周天望着女娲,忽然郑重其事地一稽首道:
“这番功德,迟早是要送与道友的!”
女娲马上困惑地看了一眼周天,迷茫道:
“功德,这是何物,法宝么?”
现在整个洪荒,都还仅仅只知道所有生灵都可以某种形式修仙。
至于修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修仙,都还懵懵懂懂,更别提整个修仙体系中那包罗万象的无数个具体的法则、概念,方法,宝物,运用等内涵了。
而且相对于其他具象宝物什么的,功德本身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用嘴怎么说得清楚?
也正因为如此,就连强如鸿钧这唯一的合道之人,都要用三次洪荒说法来释法。
周天挠挠头,纠结半晌,只好含糊道:
“目前道友只须知道这洪荒之中,有功德这样一种存在就好。其他的,道友到时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知晓所有。”
嗯,女娲到底是未来的六大圣人,心领神会,马上便点头对周天手中的黑石示意道:
“黑石既然如此重要,道友还是将它快快拾起收好!”
周天当即点点头,更知道女娲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失去理智地与他抢夺,所以一步踏出,望着满地黑石
0138、观血流成河,巧遇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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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女娲的背影,眼看就要消失在远山一线之间,周天方才如梦方醒,扬声喊道:
“女娲道友,鸿钧讲道,你错过了第一次,第二次将在三千年之后,道友还是不要再错过才好。”
“另外,道友若是寻到兄长后,又无他事,依然还是可以到吾道门走走看看,吾也随时大开山门,虚席以待,再与道友把手言欢,坐而论道!”
正说着,一瓣古色古香的鳞片,忽然从自己的衣袖中滑落而出。
周天急忙探手一抓,定睛一看,女娲熟悉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犹如其人仍然站在对面相视而笑一般。
紧接着,一道神识荡开,轰然响道:
“与道友之约,那容忘怀?”
“赠此吾之本体鳞片,一作路引,一作留念。待吾寻得兄长,无论山高水长,吾定当携兄长一起前去拜访道门。若是又正好碰上道友再开讲坛,那是再好不过了!”
望着掌中鳞片,周天不觉苦笑一声:
什么是差距?
人家把什么都想到了前面,并且也都做到了前面,而你却浑然不知,这就是差距!
周天这边暗自嘀咕着,女娲其实也在另一边,突然停了一下飞速而去的身影,猛然想到了一个被自己忽视了的问题:
自家兄长的名字,就像自己的名号一样,除了她兄妹二人自知,还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而他兄妹二人行走洪荒至今,更是尚未与任何交道之人,相互自报过家门名号,那么,周天道友又是如何一口便喊出了他兄妹二人之名的呢?
纠结半晌,女娲忽然暗自摇头,释然一笑:
他是洪荒第一个宣号之人,若没有一些过人之处,在大多数顶尖存在都悄然隐藏潜修之际,他又岂敢第一个冒头?
罢了罢了,现如今寻到兄长才是一等一大事,其他事情,管他怎样,都暂且先放一边再说……
那边女娲释然一笑,这边周天也是自嘲一笑,将女娲赠与的本体鳞片,握于手中,不自觉地又凝眸端详了好一会儿,方才收入囊中,将它当做宝物收好。
随后,又转手掂量了一番黑石,突然发现其色泽与质地,似乎又有了一些难以察觉的变化,似乎愈发的黑中透亮。
紧接着,手中便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万蚁啃噬般瘙痒。
用心感受了良久,却还是不明所以,周天摇摇头,于是不再纠结与此,抬头四顾,便欲寻路而去。
就在这时,漫山遍野的阴风阵阵,忽然一阵阵涌动,在四面山风的催动下,就像有一条无形的牧羊犬,正驱赶着四野的牛羊,朝着一个方向汇聚而去。
觉察到这种异动,周天凝神望去,顿时发现了其中的暗门:
只见无数飘飘荡荡的幽灵,仿佛听到了某种号令一般,开始齐刷刷地向着女娲曾经流连的那个洞穴,一路飘摇而去。
惊奇之下,竟连掌中黑石,也开始躁动起来。
不一会儿,其余180颗黑石,具皆在周天的行囊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好像要冲破行囊,要去汇入到那滚滚向
0139、汝之棋道,便是吾要修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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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没想到吾冥河,今日终于喝足了最后一口血,完成了吾要悟出的血海之道,最后一次的歃血之盟!”
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之中,化形而出的冥河,又是好一番狂喜的手舞足蹈,大笑不已,直到最后一双猩红的眼睛,笑出泪花,他才渐渐平复下来。
在他身旁,被他寄居蟹般占据了其身不知多久的干尸,自然也随着冥河的出关而复活了过来。
不过,此刻的他,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而委顿于地,望着狂喜的冥河背影,瑟瑟发抖。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冥河出关之日,便是他毁尸灭迹之时。
果不其然,笑声止处,冥河一个转身,猩红的双目,再无一丝情绪的波动,探出手,便将干尸一把抓于掌上。
“上、上仙饶、饶命……我、我愿意永为上仙胯下驱驰……”
话音未落,只听一串清脆的咔擦声响过,干尸眨眼间化作了一截截肉串,被冥河张嘴一吸,便吸溜溜吃进了肚里。
看到冥河二话不说,直接一口吃掉为他付出了劳苦功高的干尸,周天只是皱了皱眉。
这就是洪荒,远比什么弱肉强食还要残酷的世界,没什么可说的。
正所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对于这样一个在洪荒中几乎不可或缺的人物,周天可不想因为自己曾经是一个人族而发生一点点情绪上波动,从而惊动了冥河,错失了这一次千载难逢对他几乎近在咫尺的现场观摩。
吃掉干尸,冥河吧嗒吧嗒了一下嘴巴,似乎意犹未尽,转动着脖子,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可惜,这里是一处刚刚发生了灭绝之战的大地,所有生灵,几乎全部屠戮一空。
冥河连续寻找了好几处原野山峦,也没有找到一个灵兽出来。
甚至,就连浩浩荡荡一路去往洞穴的幽灵洪流,也彻底消失在了洞穴尽头。
狂暴地转了几圈之后,冥河终于安静了下来,瞪着一双愈发猩红的眼睛,跌坐于地,突然一动不动,神游万里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黑得发亮的蚂蚁,探头探脑,从呆若木鸡的冥河后背,缓缓爬了出来。
紧接着,一只白得发光的蚂蚁,也不停地耸动着头顶一对触须,跟着爬出来。
谁知,一黑一白,两只蚂蚁,刚一碰头,冥河便闪电般睁开猩红双目,嘴里同时阴森森地发出一声恐吓道:
“都给吾老老实实爬回去,不要妄想能从吾手中溜掉。”
“若不是因为那第一个洪荒宣号之人,就凭尔等一对小小爬虫,吾吹口气,立时便要汝等灰飞烟灭!”
第一个洪荒宣号之人,嗯,他说的是我吗?
周天闻言,不觉一愣,随即定睛看向那一对黑白之蚁。
只一眼,一股熟悉而倍感亲切的气息,便蓦然从那一对黑白之蚁身上,一路翻转而来。
略一沉思,周天便闪过一丝明悟,起身便要闪出,却听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上仙好不讲理,自那大河之上,我二人无意之中
0140、神秘洞穴,神秘的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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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惊人的是,冥河竟然将自己的悟道,硬生生与棋道扯在一起。他一眼看穿,同时也是看重的,其实就是棋道最核心的一点:
每一局棋,开始是一个新世界的开始,结束又是另一个新世界的发端。
因为,棋局中的每一颗棋子,无论死活,无论胜负,它们都在最后一刻,得到了最为人性的善待——
立功的棋子,失败的棋子。
骄傲的棋子,落魄的棋子。
被当做牺牲的弃子,被作为旗帜的天子。
最终,都会被一双呵护备至的手,轻轻的一颗颗地拾起,一个不少地将它们收入棋奁。
他冥河,要做的便是要让那战死的、冤死的,不管是怎样死去的无数魂灵,在那天地大棋局中,一局终了,也有一个安生去处!
所以,这不是棋道是什么?
这不是血海之道,是什么……
一瞬间,周天沉静了下来,望着侃侃而谈的冥河,内心重新归于平静与清明。
罢了,黑白之蚁,已经劳苦功高。
这一路云游洪荒,寻找大河两岸及其黑白之桥,本来就是其中须得着手布置或完成的计划之一。
既然那大青山之中的蚁后,已然将大河两岸的黑白之蚁大军团,作为礼物送与了自己,那么它们就已经是道门中的一员。
为了道门未来及其大局出发,暂且就让它们再吃点苦吧。
反正吃苦越多,福报越大,这番因果总是少不了的。
仿佛听到了周天的心声一般,冥河身上那一对黑白之蚁,在冥河说完之后,互相碰了碰头,倒也真的不再愤愤不平,兀自一个转身,一前一后,重新钻进了冥河后背的衣衫之间。
也不知是胜利后的得意,还是那对黑白之蚁偷偷啃噬了他一口,冥河忽然耸了耸后背,将自己的脖子来回扭动了两下,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此刻阴风怒号的洞穴之中。
紧接着,他便一步踏出,瞬息挪移,站到了洞穴前。
盯着洞穴幽灵飘摇,阴风测测的瘆人气象,冥河不仅没有丝毫不适,反而就像看见了一场盛宴,一双猩红的眼睛,闪闪发亮。
突然,他探出手,伸指在空气中抓了一抓,刹那间,在他与洞穴方圆百丈之内,一场充满了极度血腥气的血雨,瓢泼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冥河跟着又是伸指一点,红得妖冶的瓢泼血雨,猛然风向一变,扑向洞穴。
然而,就在血雨想要灌注到洞穴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无形力量,迎风一吹,便将瓢泼血雨原路吹送了回去。
嗯——
就像受到迎面一击,冥河忽然脸色一白,脚下竟然踉跄着,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嘴里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
这是什么古怪,洞穴之中,还有什么隐藏的洪荒大能吗?
冥河忍不住面色凝重起来,犹豫半晌,很想转身而去。
但是,此刻的洞穴之中,又都填满了他认为的可能关乎到他立身安命之本的无数魂魄,他又怎能心甘?
迟疑良久,冥河忽然一跺脚,再次探手一
非典型上架感言
chap_r(); 非典型上架感言
今天突然看到通知上架,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写几句话:
首先感谢的,自然是编辑北河大大,没有他的发现,本书也不会一直走到今天上架。感谢!
其次,这本书的思路,是想以围棋之道来诠释并呈现出一个新类型洪荒。因为,围棋的本质,是与明的大道思想最贴近的一门艺术。
只是很可惜,或许是限于笔力,也有些准备不足,又或者是曲高和寡,83天一天没有断更,并誓言完本,成绩却差得一塌糊涂。都有些丧失信心了。
然而,却依然还有不少书友一路支持,特别是祭梦蝶书友从开新书便一直投票,qq阅读的书友星闪、君子莫上离、独秀、存在的意义等打赏,尤其是君子莫上离不仅打赏,还催更,心存温暖与感谢。当然还有更多无法点名的书友,一直默默投票支持,也不断让我坚定意志,不管成绩好坏,都要按照自己的初心,将这本书写出来直至完本,兑现承诺!
最后,虽然知道成绩已经这样,但既然上架了,还是在此拜请看书的兄弟姐妹,能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给一个首订!!!
首订已经无关乎成绩,但至少能让我看到这本书,还有多少书友在看。只,我就会不断激励自己好好写下去,争取越写越精彩,回报的书友。多谢,拜谢了!
0141、不忍下手的黄中李(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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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相看中,已被冥河以本体神通,强悍化出的血雾之遮掩而去的洞穴,在最后的一道斜阳余晖之下,终于虚影闪了一闪,彻底抹去了所有的痕迹与气息。
现在,别说远远看来,就算近在咫尺,若非事先知情,你也看不出这里曾经有一处神秘洞穴。
洞穴既隐,周天也就失去了在此留下去的所有兴致。
他抬头眯眼看了看正在徐徐落下的夕阳,四处张望了一番,随即将目光远远放在了原野中的一棵大树上。
看来,今晚落脚处,就要应在这棵参天大树之上了。
周天想着,袍袖一拂,正要一步踏出,眼前却是突然红光闪动——
一滴血,匪夷所思地蓦然从虚空中飞出,迎面冲向周天。
嗯?
此刻的周天,哪里还是从前的周天,虽然修为刚刚突破到地仙中期虚幻庆云玄仙境。
但其堪比大道圣人境之境界,足以将他瞬间加持到直逼现在洪荒之中,修为与境界已是第一人鸿钧当前的太乙天仙巅峰金仙与大罗金仙初期之间,甚至可能还会更高。
寻常怪物以致妖魔,岂能随便近身?
一声闷哼,几乎没有任何动作,便震慑得迎面扑来的血滴,瞬间一个恍惚,来势顿时一滞,啪地一声,直坠而下。
事出怪异,而且又是冲着自己而来,周天又岂能轻易放过?
顿了顿,周天循着血滴落处,身形一转,跟着落下,低头望去,却见血滴正好落在一枚巨大植物的叶瓣之上。
晃晃悠悠中,正顺着叶瓣的纹理,一路滴滴答答,一眨眼,旋即没入根茎。
“跑得倒挺快——”
周天一声冷笑,伸指一点,那管得了眼前这是一株什么样的洪荒植物,却见眼中的叶瓣,突然颤抖着,发出一声惊呼道:
“大仙手下留情,大仙手下留情!吾之小生灵,禁不起大仙这等法力灌注……”
周天闻声,不觉两眼一凛,马上凝眸道:
“妖孽,这方天地,经此一劫,所有生灵早已荡然无存。汝却好端端地依然长在这里,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安然躲过大劫?”
巨大的叶瓣,不觉又是一阵颤抖,随即嘤嘤道:
“大仙莫要问我,就算打死,吾也说不出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说起来,我正好生生的长睡着,却被这突然一阵的地动山摇惊醒。睁眼一看,便是满眼的血雨腥风。”
“说起来,我这样的小人物,原本就天生胆小,哪里经得起这番惊吓。所以一惊之下,我便昏了过去。这样也好不是,反正眼不见心安,倒也就此少了那般看不得的折磨。”
“再一醒来,便觉得极度口渴,正好飞来一物,我便自然地张嘴一吸,大仙就跟着飞过来,要打要杀,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呀,上仙!”
花言巧语,还是欲盖弥彰,又或者真有其事?
周天听得匪夷所思,难辨真伪。
沉吟半晌,周天忽然不置可否地一笑道:
“汝吃下的东西,滋味如何?”
啊,巨大叶瓣一听,下意识地吧嗒吧嗒了几下嘴
0142、妖风起处,寻宝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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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菩提树,乃是混沌十二魔神之一,更是未来六大圣人之一的准提道人的混沌之躯所化,沾染了先天的第一道金之精,是为先天五行灵根之一的金之属性灵根!被准提道人化为成道之宝——七宝妙树!
其二,黄中李,乃先天五行灵根之一的木属性灵根,然而从诞生之日便只知其是五行灵气所化,未知是何方神圣本体寄托。更令人扼腕叹息的是,鸿钧最后一次讲道,它便从此不知其踪迹!
其三,壬水蟠桃,从诞生之日起便被鸿钧机缘巧合摘得,后赐予瑶池金母镇压天庭气运!是为先天五行灵根之一的水性灵根!
其四,扶桑木,乃是火属性灵根,是五行灵根中最晚被发现的先天灵宝,直到巫妖之战开启,方为妖族天帝帝俊所有,后为保留其妖族血脉,放在汤谷专供十大金乌栖身!
其五,人参果,又叫草还丹,乃是混沌十二魔神之一的镇元子的混沌之躯所化,同时吸收了先天的第一道戍土之精,是为先天五行灵根之一的土性灵根。
所以,记忆传承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却突然冒出一颗自称为“黄中李”的洪荒植物,这让周天又如何轻易信得?
不过,倘若不信它,却又怎样反证它不是“黄中李”呢……
一时间,患得患失中,周天忽然不知该如何取舍了。
正在这时,从其刚才没入的那一滴血之根茎处,地面突然裂出一道缝隙,从中吐出一堆森森白骨,根根都是荧光闪闪,隐隐有声。侧耳细听,如泣如诉,又似喃喃自语。
待到定睛相看,却是怎生都分辨不出这一堆白骨,到底是何种生灵遗骸。
紧接着,一股八荒大风,莫名其妙凭空生出,如一道漩涡,卷起白骨,席卷而起,便要往那虚空飞去。
周天一见,顿时心生惕然,当即舌战春雷,口中就是一声大喝:
“何方妖孽,视吾若无物哉?”
说着,手中早已后发先至,便是一指点出。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呜咽一声,虚空中便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恸哭,一堆晃眼的白骨,顿时化作一片齑粉,洋洋洒洒,落入所谓黄中李之上。
未等周天反应过来,齑粉又是摇身一变,化作更加虚无的一层层白雾,将那所谓的黄中李,就在周天眼皮底下,犹如白日见鬼般地隐入在深深的白雾之中。
好在周天与那黄中李近在咫尺,几乎就是一伸手距离。
周天当下不敢有任何耽搁,当即直接探手直入白雾深处,便向那黄中李一手抓去——
谁知,一抓之下,偌大的一个存在,竟然空无一物。
周天不信邪,急忙一步踏出,双手环出,左右开弓,就是一阵探摸。
然而,任凭周天凭着记忆,而且几乎一秒之前,如此触手可及的一棵偌大植物,竟然眼睁睁硬生生地就这样消失了,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定了定神,周天冷静了下来,沉思半晌,将自己目前
0143、归识海,返璞归真(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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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知有多久,像今天这样,又仿佛回到了初次觉醒时的那般楚楚可怜而又一无所知的懵懂状态,犹如一个到处都陪着小心的新生儿,打量着自己所处的世界。
这时的识海,周天才惊讶地发现,如今的识海,似乎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一个识海了:
整个识海,似乎又扩大了不知多少倍。
周天就感觉,自己刚刚沉入识海,就像一滴水到了大海中,完全没有了最初那种一进去就感觉跟局促逼仄的狭小感,已经完全是一片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辽阔感。
惊喜之下,周天就像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一般,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心情方才平静了许多。
一眼看到的,是一方蔚然已成一方世界的识海大世界。
头顶,是一模一样的天空般的天空,既有夜空隐隐的星光闪烁,也有朗日当头的白云飘飘。
脚下,同样是脚踏实地的辽阔大地,放眼望去,也是一样的一望无际,草场莺飞。
而识海中心的那一片曾经小小的孕育之海,现在已经俨然是一方碧波荡漾的大湖。四周岸堤绿草茵茵,湖畔金沙流淌。
一个赤足欢腾的人影,凌空湖面,天真烂漫。
周天凝神望去,不觉便是会心一笑。
只一眼,几乎不用任何语言和召唤,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小小周天,便蓦然转身,望着突然破空而来的周天,凝视片刻,也是瞬间绽开笑脸,发出一串咯咯的笑声。
“小家伙,汝,终于长大了!”
情不自禁,一道神识,便不由自主地飞了过去。
很快,一道神识也欢天喜地的飞了回来:
“呜呜呜,才不快哩,吾要长到像汝一样那般高大,早些出去才好,这里闷都闷死了……”
说着,小周天似乎很不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浑身上下,发出一阵阵叮当声响。
周天定睛一看,顿时瞠目结舌,愣在那里:
我的天,他、他手里拿着什么——是、是造化玉碟残片么,他居然将如此宝贝当做手中玩具肆意摆弄?
等一等,他脖子上,居然多了一个项圈?哦天呐,这项圈,竟然是那一团莫名便自己撞入识海之中的神秘之物所化。要知道,直到现在,周天都还没有搞清它的来历,以及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看着,看着,周天不禁开始扶额流汗。
一个造化玉碟残片,做了小周天的手镯,一个神秘之物做了小周天的项圈。
我的大道老天爷,你到底要做哪样啊!
所幸一直高冷如严父般的盘古幽思,以及从来都是喜欢独自一声不吭的混沌记忆,还算是一如既往,高高远远的,自顾自地悬挂在识海中的一方天地之间。
面对周天的到来,无声无息,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波动。
面对两大尊神,周天忽然闪过一丝恍惚的自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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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4、看神仙打架的无字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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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周天便望着神秘白雾,冷笑一声,最后又仔细端详了一番覆盖在其上的隐隐道纹,这才抬手打出一道引路印记,留出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标志,心无旁骛地拔脚而去。
有朝一日,只要他悟到了彻底破解之法,他肯定第一时间便要回到这里。
除非有准圣横空出世,这黄中李,是断断不会再如记忆传承中那样,莫名其妙地就在这洪荒之中不知其所踪,最后连圣人都不知道它到底去了哪里。
离开那片魂魄横流的是非之地后,周天便按照出发前的思路,追寻着一种隐隐约约的踪迹,继续向着那传说中的大河一路飞去。
说也奇怪,不知不觉已经出来这么多天,除了遇见女娲和后来寄居在干尸的冥河之外,这一路上,竟然就再没有遇上过真正意义上的修士,就连层级高一些的灵兽都没有看到几个。
现在,正处于鸿钧第一次讲道影响力发散的黄金期,绝无可能那些敬畏天地的修士们,又开始了此前的那种各自偷偷隐身修炼的情况。
或许,最大的原因,就是周天面前所走的这个路线,就像远离繁华都市的戈壁荒漠那样,这条路,也是属于洪荒的人迹罕至地区。
若真是如此,那这条路线,就须得马上做一些调整。
要知道,周天这一次洪荒云游,说穿了,就是更多的人,经历更多的事。
如果一直这样从头到尾,都是周天一个人的孤旅,那这番云游,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这一天,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的早晨。
周天蜷缩在一块巨石之中,睁开双眼,看了一下正在蒸腾而上的旭日昭阳,却没有半点想要爬起身来继续赶路的欲望,只是懒散地伸了一个懒腰,便头枕双臂,仰面朝天,开始发呆——
这接下来的路,感觉越走越荒凉,要不要今日就改弦更张另寻一条路而去。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莫名其妙地便想到了菩提子。
菩提子曾说,他在棋道之中,停留盘亘的时日,远远超过了他在洪荒之中任何一处的时日。
为什么他一个如此顶尖的洪荒大能,竟然在一个道门流连这么长久的时间?
他说,因为不知所以,才会所以如此。
听上去像是两人的言语机锋,实际上这根本就是仙人之间的无奈。
然而,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无奈,菩提子也才一言不发,便拔脚而去,再无任何留恋,更无多余的一个废话。
缘尽便是缘尽,缘来就是缘来,其他的都是屁话!
这,才是神仙的世界,神仙的境界。
正是不知那菩提子,如今也像他这般云游洪荒,是否也遇到了他这样的窘境。
而且,也不知以后的以后,是否还能再遇见这位老兄。
要知道,若是单凭记忆传承,无数个量劫之后——
已经从菩提子升格为菩提祖师的这位老兄,再出现他的名号与事迹,已然是整个神仙世界快要落幕的西游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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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5、原来是三千红尘客(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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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修为上而言,这几个太乙天仙境的修仙者,明显是高过了周天目前实力的好几个层级。
但是,若论境界,周天却足以甩开他们不知多少条街。
所以,正如曾在道门之中逗留了多时的后土等三个祖巫,嗜血、味道等四大混沌魔神,以及后来的鲲鹏、女娲等人,甚至包括镇元子、红云和菩提子等最顶级洪荒大能。
如果愿意,就算没有记忆传承,周天也都能在牺牲一些自身法力之下,将他们的来历看个不离十。
但眼前这几个太乙天仙修仙者,周天暗中打量了许久,端详多时,除了看出他们化形前的本体之外,其他方面,尤其是周天最想在记忆传承中耳熟能详的名字,竟然一个都没有看到。
要知道,这个时期的洪荒,能够突破到太乙天仙境地的修仙者,可以说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未来洪荒世界中,随便叫出一个来,几乎都是鼎鼎大名的某一号人物。
因为,这时的太乙天仙,只要避免中途陨落,基本上等到鸿钧合道之后,大多数都会成功晋身到准圣果位。
若是太乙天仙,却又无名无姓,岂不怪哉?
凝神听了一会儿,周天才慢慢弄明白,这几个太乙天仙,可真是闲得无聊到了透顶。停下珍贵的赶路时间,居然就为了看一下小孩子打架。
“快瞧瞧,那个可怜的树妖,三魂六魄,已经被蛇精的双钩,勾出了一大半的魂灵出来,啧啧!”
一个脚踏五彩流云的太乙天仙境修仙者,嘴里嘻嘻笑着,看戏不嫌热闹地张嘴道。
另一个双足之下只有各一朵白云的太乙天仙,则是微微蹙眉道:
“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吾还是看不得如今的生灵相互厮杀,互相啃噬的景象。几位道友慢慢看,吾还是到那地界下面眼不见心静的好!”
周天闻言,不禁又朝这个太乙天仙“观光团”中唯一的女子,多看了一眼。
在她左侧的又一个太乙天仙,却也忍不住撇嘴道:
“道友修的这道,果真是越修越心软了。”
“照汝这般修法,现在不过是一花虚影的真仙境,若真到了那鸿钧上仙所讲的三花庆云的太乙天仙巅峰,突破到大罗金仙境的大自在中去,道友岂不是每日都要蒙目而行,蒙耳而活了?”
这个太乙天仙的嘴巴,可真够损!
周天稍稍偏了一下脑袋,盯着他瞅了一眼,果然正是那“观光团”中由一只蟋蟀化形而来的太乙天仙,聒噪得很。
“咳咳……”
这时,几个太乙天仙“观光团”中修为最高的那个修仙者,终于很是权威般地咳嗽了两声,随即张嘴定论道:
“道友们左一言,右一嘴的,是不是都跑题了?”
“吾等看树妖、蛇精小娃娃般打架,可不是单单就图一个乐呵。那鸿钧上师可是有言在先,何为道也,何为仙也?”
“可上天入地,点石成金,呼风唤雨,与下面的这树妖、蛇精打得还
0146、又见天眼横空(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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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从巨石中闪身而出的周天,让已经战损的半死不活的树妖,又是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怎么天上地下的,冒出这么多高人。
“上、上仙,不要吃、吃我,我就是一根木头而已,没什么可、可吃的——”
望着瑟瑟发抖的树妖,周天本没有说话的兴致。
但是在看到树妖那一双极度惶恐不安的眼睛,瞬间流露出来的目光,竟然满含了灭世般的绝望,他竟一下子就被打动了。
一丝恻隐之心,跟着油然而生。
“算你命大,没有撞见也就罢了,既然撞见,若是还要见死不救,可就非棋道所为——罢罢罢,吾且救你一救,至于以后,那就是汝自己的造化了!”
周天说完,抬手打出一道光芒,直入树妖眉心,这才一步踏出,飞入半空。
“大仙救我,大仙救我——”
双脚踩在黑白棋云之上,身子还未站稳,一道幽魂,蓦地飞将过来,望着周天,便是一声哀鸣。
听这声音,不用问,肯定就是那倒霉透顶的蛇精魂魄了。
只是,灵魂的事情,可不是周天所擅长的领域啊。
可是从棋道创立之日,周天就为道门定下了“以善为本”的核心理念,况且人家都求到门上了,救不了它,可也总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吧?
略一沉思,冥河的那张沾满血迹的阴冷脸孔,便一闪而过。
周天顿时心念一动,伸指在它头上虚虚一点道:
“汝已非生灵,莫要再纠缠过往。但汝也非没有一点出路,未来必有一方世界属于尔等亡魂。照着与你的路引,去吧,好生去吧……”
蛇精的幽灵,顿了顿,随即忽然欢呼雀跃了一下,望着周天拜了一拜,然后飘忽而去。
摇摇头,周天这才重新打量了一眼这片空域,放出神识,校正了一番方向,开始加速催动着脚下黑白棋云。
其实,最初的腾云驾雾也跟人类的飞行器原理,差不了多少。
若说不同,唯一的区别,也就是各自使用的能量有着天壤之别罢了。
当然,一旦到了大罗金仙境地,仙人的飞行,人类世界哪怕最先进的飞行器,也都不能同日而语了。
只有准圣甚至圣人以上,那就更是超乎想象。
但是对于现在,周天还是得老老实实,一步一步的按照步骤,先是鼓足真气,还要借助风力,更需拿捏准确,才能做到一步踏出,才能稳稳地踩在黑白棋云之上,相互使劲,腾空而起。
即使到了空中,也还要时刻调整身躯,仍须保持一定纬度的平衡,找准既定的方向,由慢到快,犹如控制油门松松紧紧,握住方向盘左左右右,飞行才算完成。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飞鸟,顺着气流,一路飞来,蓦然看到周天站在云端之上的模样,歪着脑袋看了两眼,便直冲而下,飞了过来。
在巨大的阴影之下,周天抬头望着大鸟,不禁发出了一声赞叹:
这鸟,何其大也!
在当前三族争霸的大势之
0147、今非昔比的大河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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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空气都冻结出一颗颗冰粒,其寒意程度,可见一斑。
而天眼,乃是天道之眼,每一次目光所及,非不得不为之而横空出世。
而现在的洪荒,正是三族争霸最白热化之际。
天眼出现,当在意料之中。
只是这意料之外的,却是周天至今都十分困惑的,在不到一万年的时间,针对他周天的,这天眼的一瞥,竟然已经发生了两次在他的身上。
何也?
莫非这尚在孕育中的天道,还真是早早就将他打入另册,时刻惦记着瞅准时机,欲将他这个异端预先除之而后快!
周天郁闷之极,想又想不透,骂又不敢骂,只好一伸手,拿冻成了冰粒的空气撒气。
像吃豆子一般,吃了一颗又一颗,眼里的那一只大鸟,就没有他这样幸运了。就在周天眼睁睁的远空之上,在天眼一瞥之下,瞬间化作了灰灰。
一万里的一只大鸟啊,其灰飞烟灭的过程,远远望去,竟似那样的灿烂,甚至绚丽。可它分解的痛苦,有谁知道?
望着大鸟,其身化作了虚无,其羽,化作了天上一丝丝流云,其魂魄,连唯一的元魂,也被化作齑粉,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大地……
不知不觉,心疼中,周天竟有了一丝兔死狐悲的痛感。
望着天眼消失的虚空深处,周天想了半晌,突然一步踏出,朝着大鸟消失的万里之遥,一路飞去。
这一万里,对大鸟,也许只须振翅一下即到。
对周天,却至少需要几天几夜。
不过这样的速度,相对第一次迷路般的龟速云游,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紧赶慢赶,这天早晨,周天终于抵达了大鸟陨落的地方。
尽管已经过了好几天,大鸟灰飞烟灭的身躯,虽然早已变得稀稀落落,但依然还在纷纷扬扬的飘洒着。
这也正是周天,哪怕冒着天眼可能的不悦,再次横空出世的危险,也要远远地绕上这一万里之路,到此走上一遭的缘故。
不知为何,虽然他与大鸟仅差一步,就有可能相见一面。
尽管两人的见面,完全不知吉凶,也无法分出敌我,但周天十分清楚,这大鸟一定是冲着自己飞来,方才遭此横祸的。
所以,周天说什么也要赶过来,哪怕仅仅只是看一眼,他也须得这样走一走。
而且说也奇怪,就在周天飞来,在这方天地停下脚步的刹那间——
整个天空,那纷纷扬扬而下的碎屑,便开始莫名其妙地不再四处飘散,而是在一股风势的吹送之下,竟然渐渐往一起凝聚。
最后,不知不觉,凭空化出一片羽毛,悬停在周天头顶之处,无论过往的风再怎么吹拂,它也一动不动。
“大鸟,大鸟,你连魂魄都在瞬间湮灭了,哪里还来的如此倔强的举动?”
叹息声中,周天唯有凭着本心,探手一抓,头顶的那一瓣虚影般的羽毛,立刻呈现出雀跃之势,竟自己主动一头飞来,落入掌心。
周天惊异中,刚低头看了一眼,羽毛
0148、葫芦藤,顺藤摸瓜(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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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状若花蕊的口器,嘴大,脾气竟然也大。
听到周天的调侃,它仿佛知道这是被人戏弄一般,突然暴跳如雷,整个藤条就像触电了一样,浑身剧烈抖颤着,抡起周天,便将他恶狠狠地扔进了口中。
只听咕咚一声,周天就感觉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中,瞬间就被黏稠的泥浆包裹了起来,动一下,几乎都要使出吃奶的劲儿一样。
不过,周天一惊之下,刚要唤出黑白棋云,飞空而去。一阵阵芳香,却蓦然扑鼻而来。
低头一看,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谁敢想象得出,这将他包裹得难以动弹的东西,哪里是什么臭烘烘的泥沼,原来到处都是极品的蜂蜜,黄橙橙的,反射着黄亮亮的光芒。
而入鼻处,更是一股股沁人心脾的芬芳,别说吃了,就算这样闻一下,都让人心旷神怡。
都说人最愉悦的时候,就是泡在蜜糖里。
如今白白送上门来的这样一件好事,周天哪里还肯轻易错过?
手脚动弹不得,可脖子以上却还是活动自如啊!
闻着、闻着,周天毫不客气的,突然低下头,伸出舌头,就在奶糊般的蜜糖上舔了一下,然后吧嗒吧嗒有声地吃了起来。
听到动静,口器外,一根缩小了几百倍的青藤触头,循声而来,绕着吃得正欢的周天转了几圈,随即嗖地一下又缩了回去。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叫什么,这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周天冷笑一声,抬头盯着已经高若云端的口器,却也不再言语,张开嘴巴,开始一心一意地吃起蜂蜜来。
只是,这蜂蜜或许太过极品,吃了没几口,周天便觉得嘴里开始甜得发腻,直恨不得找到一眼清泉,狠狠灌上一肚子。
紧接着,鼻子也开始痒痒的,就像突然爬满了虫子一般。
周天实在难以忍受,于是奋力抽出一只手来,伸手抹了一把,一下子摸到了满手的鼻血。
看了一眼红红的鼻血,周天苦笑起来:
这蜂蜜,该不会是什么先天峰浆,或者是所谓的洪荒第一只蜜蜂所酿吧?
这样的补人!
正想着,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一阵嗡嗡的声响中,一只全身金光闪闪蜜蜂,果然从天而降,自那口器之外一飞落下,然后嘤嘤嘤地悬停在周天对面,怔怔地盯着他看。
这一会儿,周天忽然生出一丝十分怪异的念头,就好像自己是一个采花贼,摸进了人家的后花园,采了花吃了蜜,正好被人家逮个正着。
“咳咳……那个……”
周天咳嗽了一声,露出笑脸道:
“这蜜之海,也不知是不是道友产物?若是,那个什么,你也应该看到了,这就是一个误会。因为,我不是自己进来的,而是被人莫名其妙扔进来的。”
听到这里,嘤嘤嘤的蜜蜂,竟然一下子点点头,口吐人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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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9、赤橙黄绿青蓝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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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
蜂鸟不慌不忙,跟着一个转身,望着那道明显是仓皇而逃的身影,一路追去,嘴里更是猖狂喊叫道:
“好不容易将你堵在门上,好蜂儿,这一次你是逃不掉了的!”
望着大喇喇而去的蜂鸟,几乎是擦着自己一闪而过,让周天不禁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自己:
这蜂鸟,是何方神圣,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他竟然视而不见?
愕然中,他忽然脸色大变:
不好,蜂鸟自古就是虫族的天敌。
那蜜蜂连自己的蜂巢都弃之不顾,也要夺路奔命而去,可见他已经感知到了有多么危险,才会如此这般狼狈!
想着想着,周天脚下也动了。
不行,既然吃了人家的蜂蜜,就算是无心之举,那也是一番因果所致。
没遇见也就罢了,亲眼看到,若还是无动于衷,别说这不是自己本性所为。即使是管人家人情,无论如何,也得跟着去瞧瞧怎么回事!
情急之下,周天脚踏黑白棋云,正欲使出全力,忽觉身子一轻。
低头一看,却是那虚影飘飘的大鸟羽毛,竟在这时,也不知是如何感应到他的心境,一下子又飞将出来,兀自抬升着他,流星一般追踪而去。
“好鸟儿——”
周天忍不住赞了一句,立刻便察觉到脚下虎虎生风。只瞬息之间,便远远地看到了前方一前一后,首尾相衔的两个身影。
看到虽然追上,但目视之下,这拉开的距离依然还是巨大。
周天不觉有心担忧,嘴里不由得脱口而道:
“快,还能再快些吗?”
这一次,无论周天再怎么咕叨,脚下的速度,也再无任何变化。
周天叹口气,索性闭口不言了。
他知道,若是可以,这大鸟羽毛,自会奋勇向前。再催促下去,就有些不着道了!
尽管如此,很快,周天还是在一种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中,总是及时地到场了。
定住身子,凝神一看,眼前景色,顿时让他目瞪口呆:
不知不觉,这一路狂追,沿途竟然都没有细看。
细看之下,周天才发现,跟着那蜂鸟和蜜蜂一路而来之处,居然已是云霄之上的所在!
放眼望去,云霞流淌,气韵翻腾,五光十色,梵音阵阵,整个一个仙境一般。
再看那首尾相衔而至的蜂鸟与蜜蜂,却是早已泾渭分明,分立两端,各自扎住阵脚,怒目而视。
看清阵势,周天顿时安心下来,收了自己的棋云,也不多言,只在一旁看着。
突然,蜂鸟身形一晃,蓦然化作一个人面鸟身,高达百丈的本形,身披羽翎状甲胄,张嘴一吐,手中便多了一杆鸟尾晃动,哈哈大笑:
“嘎嘎,傻蜂儿,汝上当了!吾要吃你,早就可以将你一口吞进肚里。”
蜜蜂闻言,下意识地左顾右盼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怵然一惊,眉头紧皱,大惊失色张嘴便骂道:
“可恶的妖人,原来一直将我当做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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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0、惊见七色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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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红葫芦出现,蜂鸟不由得发出一声怪笑,莫名其妙的便身形一顿,停止了疯狂的啄击。
最后,竟然将那本体法宝的鸟喙,也一把收了回去,重新化作人面鸟身的原形,凌空一抓,便将自己的那一杆被卷走在虚空中的长枪拿回,握于掌中,凝眸看向那巨石枯根。
这一看不打紧,在红葫芦飞出之后,紧接着又是六道不同颜色的光芒闪出。
不一会儿,七个七彩葫芦,连着一根最后的葫芦藤,散发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炫目光华,整整齐齐的排成一列,怒视着蜂鸟。
看到七个宝葫芦,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一次,蜂鸟反而一下子变了样子,咧嘴笑着,来回搓着手,嘿嘿道:
“宝贝,上苍果然待吾不薄啊,我以为就结出了一个宝葫芦,最多也就两个,谁知一下子出来七个?罢了罢了,那蜜蜂儿我也不杀他了,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就要去捏住那根已经长不过十丈的葫芦藤,想要直接就将串在上面的七个宝葫芦,一股脑地收走。
看在眼里,周天也是一阵心跳,再不敢有丝毫迟疑,当即一步踏出,出声断喝道:
“道友且慢,这七个葫芦,与我棋道甚是有缘,不得出手也!”
这一声当头断喝,连周天自己都没有想到,乃是灌注了他自降临洪荒以来,修行到今日几乎全部的混合精神世界——
所有的感悟,所有的传承,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经历,以及所有的修为,所有的境界。
只这一声,便似晴天霹雳,平地惊雷,圣者狮吼,直接将那蜂鸟声震入耳,七窍流血,一个寒噤,啊呀一声,仰面倒下。
“咦——”
看到蜂鸟一言不发,一头栽倒在地,周天一下子愣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就听七个葫芦,也是异口同声的跟着他咦了一声,随即望着到底不起的蜂鸟,拍手笑道:
“妖人,你不是很猖狂么,今儿个遇见比你强的,怎么不嚣张了?嘻嘻,原来恶人就得恶人治!”
恶人?
周天听了,不由得一阵哭笑不得,不知这一个“恶人”头衔,怎么就被这七个葫芦,给他硬生生地扣在了头上。
正想着,一个紫气隐隐的紫色葫芦,忽然口出人言道:
“这位上仙,你怎么也是一个小娃娃的模样,看上去比我们大不了多少,怎的却如此厉害?”
小娃娃?
周天又是一愣,刚要说话,却见眼前一花——
七个葫芦忽然迎风晃动着,摇身一变,瞬间化作七个葫芦娃,一个个憨态可掬,却又形态各异,望着他蹦蹦跳跳,真似那稚气未脱的小儿,在那拍手玩闹着,没有一点正形。
童真的眼神,无邪的笑颜,一下子感染到了周天,不知不觉,他跟着也是童趣十足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我在一块巨石中醒过来,一个人待了不知数数百万年,出来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现在都不知多少个万年过去,好像就长大了那么一丁点。”
“原来你是一块石头?”
一个黄色葫芦,闻声说着,眼神一下子变得更加炽热起来,隐隐的竟有了
0151、这可是你们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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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长大的宝葫芦,才正是自己需要的啊!
若没有猜错的话,这七个七彩葫芦,肯定是开天后洪荒之中那无数人都垂涎三尺的先天灵宝之七宝葫芦。
这七宝葫芦,虽然比不得圣人手中的那些混沌至宝,先天至宝,却一样是这洪荒世界屈指可数的宝物之一。非大机缘大造化,而不能得之其一。
眼下,机缘巧合,不仅这七宝葫芦齐齐现身与藏身之地,更是七个葫芦一个不少。
这等好事,莫说遇上,就是做梦也都不敢想象啊!
面对质疑声,周天沉吟了一下,脸上慢慢露出一道喜色道:
“我倒想起一个法子,只是从未试过,不知可否管用?”
七个葫芦一听,马上齐声问道:
“什么法子,且说出来听听。管用不管用,不如都先试试再说啊!”
嗯,周天也是颇为赞同地点头:
“既然大家都一个想法,那谁跑一趟呢?救死扶伤,首要一点,就是要先弥合伤口。而弥合伤口,在没有其他圣药之际,蜜蜂儿自己的那蜂王浆中的王浆,就是最好的疗伤之物。”
七个葫芦看了看自己一根七个的葫芦藤,面面相觑道:
“上仙问得也是可笑得紧,我等七个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走一个七个就得一起走。”
“再说了,我们到瓜熟蒂落,还早得很。若是现在被摘下葫芦藤,整个葫芦就算半途而废成了残次品。哼,若非这个缘故,他一个小小的蜂鸟,岂是我们的对手?”
“没得说,没得说,既然这法子是上仙想到的,那自然还是仙子辛苦一下,回去那九霄之下的蜂巢,快快取些蜂王浆中的王浆好救下那蜜蜂儿!”
真够啰嗦的,如此絮絮叨叨哪里是救人的节奏?
周天还未听完,早已一步踏出,直飞九霄之下而去。
看到周天去而复还,刺藤顿时来了精神,扬起张开大嘴的触头,想要再来一遍吃人的戏码。
这一次,周天哪里还跟他客气,当即一指弹出,将那颇有些恶心的触头大嘴打得歪歪斜斜,然后大喝道:
“孽畜,先前若非想个究竟,你岂能将我一口吞下?快快让开,蜜蜂被那蜂鸟一枪刺穿,奄奄一息,急需他自己的蜂王浆王浆救命!”
啊呜……
刺藤听了,浑身不觉就是一抖,随即贲张的整个藤条一下子疲软下去,嗖地一下,便让出了蜂巢。
二话不说,周天一头扎进去,以最快速的手法,找到蜂王浆王浆的位置,也顾不及与那昏睡的蜂后废话。直接兜起一把王浆,转身便跑。
王浆乃是蜂王浆精华,几乎与蜂后本体同气连枝,所有蜂族都是在其中孕育而成。
周天取走一捧,无异于在其心头剜去一块心头肉,蜂后只觉疼痛难耐,睁眼一看,却只看到一个人影,在眼前晃了一下便又电射而去。
“谁,有本事你给我站住!”
蜂后大叫大嚷着,最后也只有悻悻作罢。
离开其他蜜蜂,即使贵为整个蜂族的未来,她就一无是处。
重新冲上九霄云外
0152、我不能白干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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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云外,原来比之地面,更加的别有洞天。
这几日,周天便一直都在七个葫芦说的一座高如云天的大山深处,一个山谷,一个山谷,采集着他们所说的那种七色花。
七色花,顾名思义,乃是七种不同花色的奇珍异草,而且只长在这种高耸云天之上的大山巨峰之上。
而这种七色花,对应的花色,正好也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与那七个葫芦颜色不差分毫。
因为自家有一座同样也像这样高如云天的大山巨峰,所以这些天,一边采花,周天一边也在同时观察着这座云雾缭绕的高峰。
只是几天下来,他还是一直都没有想明白:
这九霄云外的大山巨峰,与地上的大山巨峰,区别到底在哪里?
而且最让周天特别留意的,是这座九霄云外的高峰,它的落脚之处,到底是在不知其高的地面,还是本身就长在云端之上。
由于大半时间,都需要花费大量精力去寻找和采集七色花,周天纵使有心,也无法抽身做一番探查。
所以,他也只有先将这个疑问,憋回心底,等到有空时再来试探着寻访看看了。
比较头疼的是,七色花,因为花色不同,质地和用途更是迥异,所以基本是都相隔很远,才能找到其中一种。
而且,受其本身神秘气质影响,其生长的环境都十分隐秘,常常要翻山越岭无数次,才会在百花丛中辨认出一株真正的七色花。如此下来,煞是辛苦。
若是照这样下去,一天都如此奔命,几天下来,还不得累死?
不过,喟叹中,周天倒也很快就想通了。
究其原因,可能这就是什么人干什么事,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如果跨界去抢别人的饭碗,当然你就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汗水!
若是那蜜蜂前来,这就是他天生的本职工作,自然轻车熟路驾轻就熟了。
吃完七色花粉,七个葫芦呼呼大睡前,又特别叮嘱:
还须九霄之下的刺槐,那种沾染了特定地气的特殊花粉,再配以一种大河之水,两相调和,最后化为一种神奇之水,作为滋养之物,拿去浇灌七个葫芦的母性之根——葫芦藤。
七色花粉,加上大河之水,加上刺槐地气之味,正好合九九之数。
这,便是七个葫芦每日的完整食谱了。
当然,至于九霄云外,是不是还有他们可以自动吸取的天地灵气,那就是周天管不了的啦。
如此繁复的吃食过程,直把周天听得愣愣怔怔,特别是那大河之水,更是让他困惑。
一问之下,才知那所谓大河之水,正是那条黑白之蚁曾经守护了千年的大河,这才让周天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如此反复,周天每日奔波于九霄云外的这天上地下,转眼就过了匆匆旬月。
这天,看着七个葫芦美滋滋地吃完东西,周天便笑眯眯的道:
“诸位可曾听过这样的两句话?”
“第一句,乃是常言说的好,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这第二句嘛,则是养
0153、秘境中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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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蜜蜂的伤势彻底痊愈了。
这也就是意味着,周天在此九霄云外的这段缘分,也该到了分别的时刻。
醒来后的蜜蜂,明显还有些懵懵懂懂,对眼前发生的事情,竟然出现了短暂的选择性失忆——对于伤他的蜂鸟,完全没有了一点记忆。
这天早上,无意中走到周天封印蜂鸟的一处山石,看到被打回原形的蜂鸟,在山石上又蹦又跳,他忍不住问道:
“哪里来的蜂鸟呀,葫芦,你们不知道我蜂族与他自古就是不共戴天的世仇吗?”
不过对于曾经出手救他的周天,这蜜蜂倒是记忆犹新。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七个葫芦娃很是无奈,面面相觑,只能齐声叫道:
“蜜蜂儿,他救下你,而且还给了你许多真气,不可无礼也。现在我等七人,已经拜入师门,以后你对我等师父,要客气些!”
“曾救下我?”蜜蜂很是困惑,看了看七个葫芦道:
“他为何要救我,对了,这九霄云外的秘境,他又是如何进来的!”
周天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眉头。
看这蜜蜂醒来后的状态,比之从前的年少无知,还要令人担心得紧。
要知道,蜜蜂醒来,自己就得马上离开。
毕竟,就算七色葫芦再怎样珍贵,他也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坐等他们瓜熟蒂落。
更多的喂养责任,还须仍要落在蜜蜂的头上。
倘若蜜蜂一直这样懵懵懂懂,那他怎么放心将七个葫芦娃再交到他的手中呢?
看来,唯一的法子,只能是让他赶快回到过去熟悉的场景中,慢慢去用那些过往的记忆唤醒他了。
“蜜蜂,你已经许久没有采花酿蜜了,你看现在正好旭日东升,正是进山的好时节。不如今儿早上,你陪我再去寻找一番,也正好说说你的采花之道如何?”
一听采花酿蜜,蜜蜂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往日的那种神采,当即点头答应道:
“采花酿蜜这有何难,走,进了山我告诉你便是。”
有了蜜蜂,仅仅转了大半天光景,七色花便采集齐了。
这还是蜜蜂是在大伤初愈之下,若是正常情况,对他来说,估计也就两三个时辰的事情。
在最后一个山谷中,两人靠在一块大石上,做短暂的休息。
蜜蜂闭眼小憩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看上去精神就恢复了不少。开始四处扭动着脖子,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指着他熟悉的事物,炫耀般的说起他从前在这山中的故事。
就这样说着,说着,他忽然有些激动起来,嗖地一下便飞上半空,嘴里叫道:
“上仙,快跟我走,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一惊一乍的蜜蜂,虽然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但周天还是一步踏出,踩着黑白棋云跟了上去。
“蜜蜂儿,说了半晌,你想起来,到底想起来什么了?”
蜜蜂闻言,这才激动地指了指脚下的那块巨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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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4、白玉雕像,玉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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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很乖巧,蜜蜂爬起身,开始畏惧地注视了一眼周天,二话不说,直直地向洞口飞去。
看到蜜蜂一闪而入,周天也不多疑,同样催动着脚下棋云,一飞而入。
刚入洞中,就看见蜜蜂不知怎的,木雕一般,定定的呆立在半空中,望着前方,一言不发,眼里尽显惊异之色。
诧异之下,周天也是顺着蜜蜂的目光,一眼望过去,顿时也是浑身震动,木立当场。
入眼处,哪里还有蜜蜂口中所说的那雪白雪白的玉石,那雪白雪白的葫芦?
有的只是一个宛如冰清玉洁的白玉雕像。
以及亭亭玉立之中的白玉雕像,那犹如白天鹅一般修长的脖颈之上,悬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宛如冰晶般玲珑剔透的玉葫芦!
——美轮美奂。
周天呆呆的看着,瞅着,最后脑海中就这剩下这四个字:
美轮美奂!
“上、上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
蜜蜂一声哭腔,一下子打破了这个秘境中的这瞬间营造出的所有美感。
周天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沉声道:
“我知道你没有骗我!”
说完,见蜜蜂还是惶恐不安地瞅着自己,于是只好又补充道:
“你之前看到的,都是真的。你现在看到,也都是真的。懂了么?就像你现在每日看到的七个葫芦,是这个样子。以后再看到的七个葫芦,肯定又会是另一个样子。他们前后不同,只是因为他们一下子长大了!”
哦,蜜蜂还是晕晕乎乎,懵懵懂懂的,缓缓点了点头。
然后有些畏惧的,一会儿看着那冰清玉洁般的白玉雕像,一会儿又瞅着周天,眼睛来来回回的扫视着周天和雕像,两眼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着,忽然开口道:
“上仙,我、我突然发现,你和这、这雕像,简直就像、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样,都、都是你、你说过的那种先天道体的模样。”
“是、上仙,你、你不会是从前来过这里,而且这、这雕像其实、其实根本就是你放在这里,然后自己把它雕刻出来的吧?”
对于蜜蜂的智商,周天已经实在是不敢指望了。
现在,他又忍不住摇头,对他的眼神,也产生了十足的怀疑。
话说蜜蜂的眼睛,不是复眼吗?不知比人族或其他生灵的眼睛好过百倍,怎么如此老眼昏花!
周天叹口气,将蜜蜂推着上前几步,指着亭亭玉立的白玉雕像道:
“来来来,蜜蜂儿,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了——”
“总体上来说,我们是长得一模一样。但在某些细节上,差异还是很大的。你看我,相对白玉雕像而言,大手大脚,粗胳膊粗腿,脸上还有细细的胡须。”
“而她呢,长发飘飘,肌肤如凝脂,浑圆的肩头,美美的圆臀,星目贝齿。若是真人,一颦一笑,必将顾盼流离,沉鱼落雁,一笑倾城!”
“你若是还不懂,这么说吧,她是女的,我是男的,就像蜂族的你和蜂后。
0155、莫名其妙的虚影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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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没多久,迎面便撞过来一头小羊羔,也不怕人,抬起萌萌的双眼,盯着周天看了两眼,嘴里发出哞哞的叫声,直往他的怀里钻来。
嗯,周天一怔之下,才发现这只羊羔,竟然只是一头灵兽而已,刚刚有了一点灵智,智力大概也就是人族三四岁时的水平。
面对这样一头小灵兽,周天是无论如何不会躲闪开去的。
小羊羔在他怀里拱了拱,软软的小嘴,便开始四处寻找起来。
蜜蜂看着,忽然在一旁笑道:
“上仙,它是饿了,许是在再找你要奶吃哩!”
周天马上狠狠瞪了他一眼:
“笑话,我又不是女的,哪有什么奶吃!”
说完,他才发现自己这句话话,实在是语病多多,令人浮想联翩,于是恼羞成怒道:
“看什么看,还不赶快去四处找找,瞧瞧有没有老羊在旁边。”
哦,蜜蜂答应一声,不情不愿地飞了出去。
周天随即扭头看了看周围,发现竟有不少叫不出名字的仙草,翠绿欲滴,长势喜人,于是伸手挑了几种入眼的,摘取了其中看上去品相俱佳的嫩叶,然后送到小羊羔嘴边。
羊羔伸长脖子嗅了嗅,却是哞哞叫了两声,便不再理睬周天手中的嫩叶。
“小东西,嘴巴还挺挑食!”
周天无可奈何,只好扔掉仙草嫩叶,将羊羔一把抱了起来。
说也奇怪,距离一近,小羊羔亮亮的大眼睛,近在咫尺地打量了一眼周天,然后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伸出温热的舌头,在他脸上出其不意地舔舐了一口。
周天本能地闪开,随即与小羊羔眼对眼地笑道:
“小东西,看清楚,我不是你的爸爸,更不是你的妈妈。老实点儿,不准再乱动弹!”
正说着,一道波光,忽然悄无声息地一闪而过。
紧接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缓缓闪出一道身影,盯着周天,不徐不疾道:
“道友很是寂寞么?”
周天两眼一凛,定神望去,不觉更是心惊:
树上的身影,竟是一个道光荡漾的虚影,随风摇晃着,影影瞳瞳,若隐若现。
不仅如此,周天放出自己已经修为不算弱的神识,看了半天竟然都没有将他看清来历,更别说什么根脚和修为了。
“你是谁,若有诚意就请出来相见,不要这样装神弄鬼的!”
“装神弄鬼?”
虚影呵呵笑了,却是不动声色,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道:
“道友不仅寂寞,而且孤独,不然也不会对这样一头根本不能入吾法眼的灵兽,这般温情。”
“道友稍安勿躁,吾对道友不仅没有恶意,而且还与道友颇为有缘。若非如此,吾也不会跨越万水千山,费尽周折,送与道友一个可心的礼物。”
礼物?
周天一念闪过,顿时恍然大悟:
“那人族白玉雕像,竟是汝之手笔?为什么,我们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0156、围棋仙侣,还是心魔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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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自那神秘虚影乍现,周天便对这蜜蜂口中的所谓秘境,以及秘境中的秘境,已经完全付之一笑了。
秘境,什么是真正的秘境?
无人所知,知道了也无从寻起。寻到了也万难找到,找到了也难入其口。这,才是真正的秘境。更别说,那所谓的秘境中的秘境了!
现在,一道虚影,随随便便,就堂而皇之地长驱直入,在那秘境中的秘境,犹如主人一般戟指气使,俯视众生。
这样的秘境,就不是什么秘境,而是有人故意设计而出的一种幻境,魔境!
倘若那一刻,周天只要稍稍有所动心,现在他很可能就已深陷其中,难以自拔。那样的结果,后果如何,简直不可想象。
三十六计,走为上。
还好在那瞬息之间,识海深处从来都是无声无息的盘古幽思,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饱嗝,将他彻底惊醒。
至于七色葫芦嘛,竟然那虚影都已经能够不凭借真身,就在这九霄云外长驱直入,如履平地,那这里已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原本,周天还想在自己离开这片九霄云外之地时,多少做些手脚,遮掩一些气机,现在这些看来都可以省略了。
而且重要的是,七色葫芦已经被他先手获得,一番算计,如今又是师徒名分。
太乙天仙以上的,若是谁无心有心的找到这里,凭他们的修为与境界,自会对那七色葫芦的师徒名分之因果,考虑再三的。
至于那些太乙天仙之下的,不管有心无心,凭他们的境界和修为,怕是万难也找不到这里。
就算找到,这九霄云外,也不是一个太乙天仙以下的人物可以随随便便上来的。
当然,自己目前的修为也远未达到太乙天仙境,但是他的境界,却因为混沌记忆、盘古幽思以及造化玉碟残片的关系,几乎无限接近于大道圣人之境,就连那合道之人在合道之前哪怕拍马也是不及的。
所以,他才会一窥先机,可以凭借偶然或者必然的某些机缘,自如进出。
一番思索之后,对七色葫芦唯一的一点担心,也烟消云散。周天不知不觉,回到了洪荒之中。
落地处,正是那初见时的刺藤势力范围。
蓦然看到周天再现,刺藤竟然喜出望外,大声喊道:
“上仙,上仙,这里,看这里,我在这里呀。不知那蜜蜂儿,可否救转过来?”
既然去意已生,周天便再无流连之心。
听到刺藤叫唤。他只是淡淡瞅了一眼,随即远远答道:
“蜜蜂已然无恙,他若回来,你告诉他,好生做事,休得懈怠。他照看之物,他日若功德圆满,我必回转,到时也少不了他应得的好处!”
刺藤听了,不觉一怔,颇为失望道:
“上仙,你不过来瞧瞧了,这是就要走了么?”
周天冷哼一声,再无二话,一步踏出,飘然而去。
踏云走了一会儿,渐渐的,大河的气息,终于又从远方飘来。
周天辨认了一下方位,于是稍稍调整了一下方向,径直往那洪荒西南角飞去。
也不知走了多少万里。<br
0157、如来神掌乎?(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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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道友别来无恙?匆匆数年,我们还是又见面了!”
虚影犹如湖面上的波光荡漾,依然是藏头藏尾的时隐时现着,晃动着,但是嘴里的话音,却又是那般淡然,稳定而充满了目空一切的自信。
虚影既出,周天自然也知道了:
这一次,不管是心魔也好,幻境也罢,归根结底,都将最后化作一场躲不开的大劫,是一定要应在自己身上了!
既然躲无可躲,那么就来吧——
一股雄心,蓦然生出。
周天踏出一步,望着摇摇晃晃的虚影,伸手指向漫天霞光中,那与白玉雕像“少女”携手而行的“周天”,语气也变得淡定从容道:
“有什么事情直接冲我本身而来吧,弄那些古怪,真真堕落了仙之大者的名分!”
虚影不为所动,摇首笑道:
“道友谬矣,如今天上地下,凡道友所见,具皆都是道友此时此刻的所有心境所化,与别人可没有半点牵扯!”
“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道友自己的事情,还是要道友自己解开,才会天地清明,雨过天晴是也。”
呵呵,周天也是一笑,蓦然升空,逼近虚影道:
“所见所闻,具皆吾之心境?”
“既然如此说来,那么道友想必也就是我的囊中之物,应当是可以予取予夺,皆由我心了?别走,且让我瞧瞧,此时此刻我这心境,又是一番怎样的模样!”
虚影脸色大变,虚妄的身影,本能地躲闪了一下,但不知为何,却在最后一刻,忽然又变得平静似水,望着周天淡然笑道:
“道友要动手,亲手撕碎自己的心境么?道友可千万要想清楚了,境由心生,一切虚幻,并非都是一味的虚幻!”
只迟疑了片刻,周天便是两眼一凛,依然还是探身向前,一步踏出,身子便直直地穿过了虚影。
“纵使粉身碎骨,吾也,我之心境,何时生出汝这样的怪物——”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穿越虚影而过的瞬间,周天探手一抓,便在虚影的心窝处一把掏出了他的心脏。
如此利索,周天竟有些不敢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虚影,某种意义上而言就是一切都是虚拟的,虚无的,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假象。
现在,他居然真的将一个“活生生”的虚影,开膛破肚,掌中更是跳动着一颗还有些温热的心脏,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匪夷所思的吗?
一怔之下,周天赶紧向虚影看去——
却见虚影一阵剧烈晃动之后,果然是口吐鲜血,面目狰狞,虽然还是真实的样貌被某种天机,严严实实的遮掩着,但那种蓦然被收割了生机的痛苦与绝望,却还是一览无遗:
“呃——虽然早知道友表里不一,但道友真正出手,却还是、还是意想不到的如此摧枯拉朽,痛,实在是痛煞吾也!”
愕然中,周天盯着扭曲不已的虚影,嘴里不由得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道:
“虚幻的影子,竟然也学会了有血有肉的装蒜么?”
“再
0158、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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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点也不疼!
周天在那只巨掌,轻飘飘地穿过自己的身躯之时,他还甚至有些怀疑,这一只令人每根汗毛孔都瑟瑟发抖的巨掌,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甚至,不过还是那一道虚影而已。
然后,就在这种没有一丝痛苦的感觉中,他却亲眼看到了刚刚还负手而立在原地的自己,一眨眼,就化作了无数的碎片,在旷野中的寒风吹拂之下,纷纷扬扬,四散飘去……
“可惜了,吾算计到如此田地,竟然还是不能将他挫骨扬灰,竟连一丝魂魄都寻觅不见。噫嘻,哀哉?”
无尽的虚空之上,一只目空一切的眼睛,蓦然闪出,盯着下方,终究还是露出了一丝讶异之色。
半晌,这只孤独的眼睛,缓缓眨动了一下,盯着周天化作无数碎片的地域,沉思着,慢慢转向那西天之上,投去深深的一瞥。
随后,就像拉链一般眼睛一合,瞬间自我湮灭在无尽的虚空深处。
随着这只眼睛的消失,整个天地,渐渐复苏,重新又变回原来的模样。那所谓的漫天霞光,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呃——”
霞光既无,一对相携行走的神仙眷侣,也在这一刻,就像被无形力量重击,双双都是浑身一震,随即四目相望,深情脉脉的眸子里,蓦然闪出一丝迷茫的眼神,露出对彼此无限的眷恋。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慕容雪兒妹妹,我,我也要走了——”
宛若金童一般长身玉立的那“周天”,双手牵着那玉女般的少女,眼中尽显专注的爱意。
冰清玉洁的白玉雕像“少女”,也是感同身受一般,缓缓点头,一双宛若灿星似的美目,不断流出点点热泪,泣声而道:
“周天道兄,我,我知道,我知道。”
慕容雪兒,乃是这“周天”在这短短的相聚中,境由心生,有感而发,为少女取的名字。
而周天道兄,则是少女没有任何迟疑,就从嘴里脱口喊出来的对这“周天”的道兄爱称。
此刻的“周天”,完完全全就是那“哪个少年不钟情”中的钟情少年,浑然忘我,即便在这瞬间的生离死别,他的眼里,全部的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了少女。
而少女,也完整地化身为那“那个少女不怀春”中的少女,眼中也只剩下眼前的这个“周天”,哭着笑,笑着哭。
直到“周天”开始碎片式的在她眼前,眼睁睁的从脚下开始,慢慢化为虚无。
“慕容,慕容,洪荒初遇,一见钟情,初见便是永恒。雪兒妹妹,再见了雪兒妹妹,你一个人,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一句话的工夫,这“周天”便像一个溺水的孩子,瞬间被那洪流吞没了大半,一点点湮灭,只剩下一道宽厚的肩膀,已经肩膀之上始终都在微笑的不屈头颅。
“再见,周天,再见,周天道兄……”
少女依然是笑着哭,哭着笑,两眼一眨不眨,盯着“周天”最后的时刻,就在头颅也要被湮灭的瞬间,她一下子变得疯狂起来,张开怀抱,将一颗微笑着的孤独的头颅,紧紧涌入怀中。
“再见,雪兒,再见,慕容——”
这是这“周天”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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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道兄去了,重新化作了一块石头。现在,又剩下了我一个人,谁都不认识,我应该去哪里呢?”
就像一个刚刚走入社会的涉世未深的真正少女,慕容雪兒打量着眼前这一方蒹葭苍苍,白雾茫茫的世界,一时间突然失去了方向。
漫无目的走了两步之后,她忽然又转过身来,望着大河之水垂泪道:
“周天道兄,倒不如我也重新化作石头,与你一起去了的好!”
话音未落,在她修长颈项上挂着的那一颗雪白玉葫芦,蓦地闪过一道光芒,令慕容雪兒惕然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将它握于掌中,启唇泣道:
“葫芦儿,葫芦儿,连你也要来烦恼与我么?”
玉葫芦在她掌中挣了挣,也是蓦地口出人言道:
“慕容姐姐,你昏头了么?”
慕容雪兒一时间忘了悲戚,凝眸道:
“你为何要这样说我,葫芦儿?早知遇见周天道友,一见就是永别,那还不如早就不见才好。”
“若是重新化作石头,他是石头,我是石头,这样我们不又可以重新相见了吗?”
玉葫芦听了,蹦脚跳着厉声道:
“那是慕容姐姐你忘了,周天还反复说过的几句话——”
“你忘了他说的你的来处与出世,不是一个简单的谜。谜底揭开之日,必然石破天惊。”
“你忘了他说的,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不忘初心,保持初心,勇敢前行。”
“你忘了他说的,你不仅冰清玉洁,世所罕见。而且所拥有的一身先天道体,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更是一个神迹。你若自己都不珍惜,说弃就弃了,这世界便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什么是美好的,善与恶,美与丑的明辨是非之心了!”
明辨之心?
慕容雪兒听着、听着,不觉就是浑身一震,嘴里喃喃道:
“是了,周天道兄的确一再对我说过有关先天道体之事。还说这先天道体并非人人可得,哪怕洪荒到今天,也不过寥寥数人有幸得之——”
说着,她好像豁然开朗起来,起身四顾,蹙眉沉吟道:
“不错,我是险些忘了。周天道兄最后一句话,就是在我耳边这样说的。不要悲伤,不要迷茫,更不要怀念,不要恐慌。一路向前,只要一直走下去,未来一定会有一个惊喜等着我!”
望着重新回到神采飞扬的慕容雪兒,玉葫芦不禁跳脚笑道:
“好姐姐,好姐姐,你总算回来了,也不枉了那少年对你的一颗赤子之心!”
慕容雪兒闻言,竟出乎意料的展颜一笑,随即走到大河岸边,望着衮衮东流的大河之水,驻足凝视半晌,最后眉目留情道:
“周天道兄,我照你说的,这便就去那洪荒周游。是好是坏,我都不管了!我,我走了……”
话音落处,一条黑鱼,蓦地飞出河面,扑通一声,又落入水中。
紧跟着,对岸的草长莺飞处,忽然惊起一只乌鹭,望着那黑鱼消失的漩涡,一掠而过。长长的鸟喙,发出一声清啼。
洪荒不记年。
这一天,又是一年绿肥红瘦,草木葱茏,百花争艳,好一派春意盎然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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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自己竟然被一条小小的水蛇给鄙视了,周天又是可气,又是可笑,不由得开口哼哼一声:
“鼠目寸光,井底之蛙,你们这些水族,从来就不知道头上还有另一片天么?”
听到石头竟然张口说话,四周顿时响起一阵惊叹声:
“咦,这个石头,居然也会说话呢?”
“石头,石头,你从哪里来的,我似乎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对了石头,到了这里,你可要小心些才是,不然——”
正说着,一阵激流,忽然横扫而来。
四周水族,顿时作鸟兽散。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河蚌一吞一吐着,飘飘荡荡晃了过来。
“原来是一块石头,唔,样子倒是黑黑白白的,挺好看。”
河蚌盯着周天看了两眼,张嘴又道:
“石头,你身上的气味很是陌生,肯定不是我大河一族的。不过既然到了这里,就须得照这里的规矩做,你要认我做大王!”
大王?
周天哦了一声,有些奇怪地打量了一眼这大喇喇的河蚌,反问了一句:
“如今天下水族,应该不都是统属于那龙族管辖吗?怎么,你这里还是一个例外,那祖龙居然放过这里——”
话音未落,河蚌便将他那一对巨大的蚌页,大开大合道:
“看来你果然生疏得很,非我水族是也。住嘴住嘴,这里是大河,大河你没听说过吗?”
周天一听,顿时又惊又喜,脱口就道:
“这里是大河,那分出了东西之分的那条大河,一头便是西方,一头便是东方的大河?”
“是呀——”
河蚌黑脸道:
“大河两岸,生灵来来往往。曾几何时,大河渡过了多少潜修之士,何曾有过什么龙族之说,听都未曾听说过,却被你挂在嘴上唠唠叨叨。”
“听清楚了,再说一遍,这里是大河,从头至尾,无论是大河两岸,还是大河上下,我们尊崇的只有一个人,一个法门。”
“那就是我们的大仙上人周天,以及他所创立的棋道一门,记住了!”
什么,什么?
周天一下子有些发懵了,可惜现在已经没有耳朵可掏,脑门可拍,只能呆呆地愣在那里,神识一时间一片空白。
看到周天傻了的样子,河蚌总算是高兴地笑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道:
“看来你也听说过我们的大仙上人周天,还有他那好玩有趣的棋道了。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吧,等我们的周天——”
话音未落,周天便拦住他的话头,迟疑了一下道:
“那个什么,河蚌大王是吧?你且先等等。我有句话要说,说了你别一惊一乍的啊!”
“——我,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周天!”
扑哧一声,这一次,不管是眼前的河蚌,还是偷偷围在四周看热闹的其他水族,都是前仰后翻的哈哈大笑着千夫指道:
“这块新来的石头,肯定是被人打晕了扔进大河来的!”
“听听,脑子都被打傻了,在这儿说胡话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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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1、禄蚁立功(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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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蚌一听,蓦然想起:
棋道中人,不管谁来,都是一再传言,说那大仙上人本是混沌中唯一黑白石所化。所以,到了洪荒,只要是石头,可以说都是他的子孙,都是他的骨血和亲戚。
若是再碰上那种特别的黑白石,那简直就是道门中的至宝!
想着,河蚌猛地打了一下自己,走过来,将螃蟹、黑鱼等人赶走,围着周天团团转悠起来,重新端详了好一番,方才惊喜道:
“好石头哇,宣讲使上仙,这块石头,竟然是一块不多见的黑白相间的圆石!”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蓦地飞出,连滚带爬,顺着激流,飘将过来。
一股熟悉的气息,随之扑鼻而来。
周天凝神一看,顿时喜出望外:
来人不差分毫,正是那有着两颗脑袋的黑白之蚁,并且早早就投奔道门而去,并被自己亲自赐名为“禄蚁”的三大亲传弟子之一的禄蚁。
另外两位,则分别是寿桃和福珀。
寿桃乃是先天仙桃所化,福珀则是先天一块琥珀,巧得天机逃脱寄宿树体羁绊而生。两人也都是在洪荒浪游时偶闻周天宣号,一路千辛万苦自己寻到道门之中的。
后来,三人又凑在一起,在周天开放棋艺馆的第一天,当然便都开出了自己的棋艺天赋,对围棋之道及其奥妙所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于是,周天因势利导,顺势将三人指定为棋艺馆第一批亲传学员,并当即传授了基本棋艺,又水到渠成的成为代课学员,在周天出外云游洪荒时,暂行讲师之责。
而且,三人因为本体的优势,又是周天唯一亲自赐名的三个幸运儿。
赐名后,寿桃便成为道门中的“寿桃”,琥珀成为“福珀”,双头黑白之蚁成为“禄蚁”。
三人前面的冠名,暗含着福禄寿三大气运。
这样一来,以后通过他们代传棋艺之时,凡是道门中人,在学习棋艺的同时,便又有了“福禄寿”这三大气运的加持,棋道一脉的吸引力,凝聚力和向心力,便更加不可言喻。
道门的未来,前进自然也就不可估量。
只是现在周天还有一点没有想清楚:
这禄蚁,按照自己云游洪荒之前的布置,这么快就出现在这大河两岸,难道说,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了吗?
想着、想着,周天的眼前,顿时又浮出那一道躲无可躲铺天盖地而来的巨掌,忍不住咬牙暗忖:
也不知道,他这一掌下来,不仅将自己一下子彻底打回原形。
而且这一掌被打晕的日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长时间……
哼,等到他日,吾一飞冲天之时,必又是你重现之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一掌,我等得起,也等得到!
禄蚁围着石头转了一圈,莫名其妙的,心中便隐隐的生出一丝敬畏之心。
一惊之下,他急忙收摄心神,凝眸细看。
良久,却再也看不出半点端倪。
为了慎重起见,禄蚁沉吟了一下,挥手让四周的水族全部退到了百米开外,稽首一揖道:
“敢问石头上仙,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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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2、珍珠为子,河蚌一族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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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蚁拿起的黑子,黑中透亮,竟能穿过扁圆的棋子本身看到上下水流的波光。
白子则是晶莹剔透,同样也是从棋子的这面可以看到那面,就连水流的波纹流动也都清楚呈现,而且本身的白色质地中,竟还带着幽幽的翠绿,宛若白玉一般。
若不是被打回原形,周天这时简直就要直接扑过去,拈起一对黑白子,去好生体味一番这种美妙棋子的韵致。
要知道,爱棋之人,对棋具棋子的苛求,几乎就等同于挑女朋友挑老婆时那样挑剔。
“好美的棋子,这大河竟然能出这样的产物,可赞可叹也!”
周天完全不吝溢美之词,让那河蚌以及众多水族,听得摇头晃脑满面春风,不知不觉,就对这块石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亲近感。
“石头哇,现在让你猜猜,这白白的棋子,是何物?”
说着,河蚌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周天放出神识,用心感受了一番,随后浑身一震道:
“河蚌大王,这大河之中,蚌类你的族人有很多珍珠产出吗?这黑白子可不比其他,一张棋盘就要配备3六1颗棋子,一人一副全套棋具。如此算下来,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啊!”
河蚌咧开大嘴,呼呼大喘气道:
“你这石头,怎么操心操到我家里来了?哈哈,棋子用量是不少,而且宣讲使还说了——”
说着,河蚌忍不住看了一眼禄蚁。
禄蚁翻翻白眼,示意他继续。
于是河蚌继续卖嘴道:
“宣讲使说不仅大河这里的门徒要用,以后更多的道门分支,也要大量使用这么上佳的棋子。”
“更重要的是,以后等我们棋道宗主回返道门,若是知道了这种质地的黑白子,肯定还会更加的高兴。因为,这么多年以来,宗主一直都在为黑白子的选材,四处寻觅,却始终觅而不得!”
看到河蚌一说起来,便口若悬河啰嗦个没完,禄蚁只好摆摆手道:
“好了河蚌,道门之中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言!”
说着,禄蚁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周天,眼神中开始多了一份警惕。
周天看在眼里,不觉对他的印象又加分不少。
于是,他开口道:
“那白子,是用了大河蚌族所产珍珠为材,那黑子又是什么材质打造?”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禄蚁更是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盯着周天半晌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转而看向河蚌,沉声道:
“今日对局时间已到,快去叫人吹螺,上课!”
哦,河蚌似乎很是惧怕禄蚁,答应一声,钻出水草屏障。
不一会儿,一阵又一阵急促的螺音便响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
很快,有人探头探脑,从水草中瞅了瞅里面,然后哧溜一声,便选了一张石桌石凳坐了下去。
紧接着,陆陆续续,波光荡漾,不断有人鱼贯而入,坐到石桌上。
最后,当水流再也没有任何波动时,河蚌数了数人头,脸上颇有些不甘
0163、女娲的奇遇(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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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肯定了在这大河水底,倘若也有黑白棋云生出,可以同样不受时空桎梏的影响,这一惊喜发现后,周天便彻底淡定了下来。
只是有一点,他还没有想清楚:
这黑白棋云,能在水下生成并飘逸而出,贡献它的,显然就是这大河的水族。
这一点,从黑白棋云刚刚从那两人的头顶处冒出,便可以证实。
而且,这种黑白棋云的诞生,一定是与眼下的棋局有关。
黑白棋云,乃是周天踏足地仙并突破到现在的玄仙虚幻庆云中期后,唯一可以掌控的飞升法宝。不过,他现在被打回原形,这点棋云,对一块沉重的石头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不过集腋成裘,滴水穿石。
如果这大河水族,通过每日对局,就能生出黑白棋云。那么对周天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
一天,十天,百天。一月,一年,十年。
终有一天,这大河水族通过棋局贡献出的黑白棋云,足以将他抬升而出,重回地面,彻底解困。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就是了。
正想着,一道黑白棋云,又从一张棋桌的两个对局者头顶腾空而起,然后顺着水流一路飘来。
这一次,周天再无任何疑虑,彻底静下心来,心无旁骛,就像最初在混沌时那样,开始进入到安心等待的自我解锁,自我炼化状态中……
却说这天,又是日近黄昏。
女娲走到一座依山傍山的巨大森林前,终于长舒一口气,驻足而视,自言自语地点点头:
“此处草木葱茏,遮天蔽日,且有灵气闪隐,甚合吾意。唔,今日便就落脚在此处吧。若是投契,更是无主之地,或许——”
正自顾自嘀咕着,一阵奇怪的叮叮当当敲击声,从森林中隐隐约约的传入耳中。
这一路上,见到过的稀里古怪的事情,实在太多。
女娲虽然还是下意识地浑身一紧,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淡然。
冲出结界之地,又与那不期而遇的奇怪少年分手后,她便一路胡乱的走着,常常是东边走一走,西边又走一走。南方晃了一圈,不知不觉又拐到了北方去。
漫无目的,更无方向,就凭着一种感觉,这样走呀,走呀。
结果别说伏羲本人,就连他的影子,甚至些微的气息,都不曾有一丝的蛛丝马迹出现过。
伏羲没遇见,无数的妖魔鬼怪却是层出不穷。
有的完全直奔主题,一看见她上来便要一口吃掉她。
有的则伪装得甚是巧妙,但最终还是以吃她的血肉,吸食她的三魂六魄为目的。
一来二去,在吃与被吃之间,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便毫无悬念地几乎贯穿了女娲这一路的旅程之中。
说也奇怪,在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的斗法中,原本一直信心不
0164、伏羲大战镇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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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一串毫无遮掩的脚步声,直奔这边而来,手中正捏着一颗棋子的镇元子,蓦然笑道:
“伏羲道友,这棋局之上的胜负尚早,但棋局之下的胜负,却是汝又输了!”
手中同样捏着一颗棋子,面对一张画在地面的棋盘,正凝神沉思,听到镇元子之言,手中一顿,也是侧耳聆听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颔首道:
“嗯,是吾输了。道友说完,吾才用心去听,也才听到足音,道友修为与境界,果然在这棋道助力之下,日日都有精进!”
镇元子听了,不觉抚须笑道:
“道友说话越来越酸了,这棋道,可不是吾一人收益。呵呵,道友摸棋的这些日子,修为不也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吗?”
伏羲不听这话还好,一听此言,顿时抬眼瞪目,望着对面的镇元子恨声道:
“吾之精进,能与道友的精进相提并论乎?哼,你我初见,汝是太乙天仙巅峰,吾不过是人仙巅峰刚刚踏足地仙初期境。”
“如今,汝已是大罗金仙一花聚顶的人物,而吾虽然也是神速地修到了太乙天仙初期一花虚影境,与你一比,可依然还是天差地别,判若云泥。”
“呼,照这样下去,吾便是打马也赶不上汝。吾要与汝再决高下之日,怕更是遥遥无期了!”
原来,自从数千年前的那一战之后,镇元子将伏羲收入囊中,便一直都在赶路,穿梭往来于三族争霸的暗自观战中,并由此获得了许多感悟。
等到感悟积累够了,自觉需要一次闭关时,才算想起还有伏羲这个人。
可等到将伏羲放出来,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置才更稳妥。尤其是看到他的罗盘、算子之物后,镇元子竟一下子将它与棋道中的棋枰、棋子联想到了一块。
结果,因为这个原因,伏羲便又被镇元子封印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封印,却已经不是无心之举,而是有意为之了。
镇元子想的是,等他闭关出关后,有机会再到天元山一趟,将这伏羲作为礼物送入道门,也许还能博得周天一笑。
然而,等到他真正悟道出关后,不知怎么,一出来就对记忆中的棋道,产生了巨大的且难以遏制的兴致。结果心痒痒,手痒痒,一时情急之下,便放出伏羲,以极其悬殊的实力碾压,强迫伏羲学会了围棋。
强人所难之余,镇元子还振振有词说:
“那周天都说了,棋道中有两难——找棋友难,入门容易学精难!”
从那一刻起,伏羲就记住了“周天”这个名字,并将他与镇元子一起,放在了将来要报仇雪恨的黑名单中。
然后,两人便开启了走一路,下一路围棋的奇葩模式。
但镇元子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计到他眼前欺压的这个人,乃是洪荒全天下一等一最与棋道接近的人。
可以说,若是没有棋道与周天的横空出世,这个世界精通此术的人,并且一步步创造出五行八卦学说,奇门遁甲之流,理应是伏羲。
所以,伏羲被逼着跟镇元子这个下围棋半瓶子货的人,从第一天学围棋开始,便走上来一条不断的逆袭之路:
仅仅三天时间,他便悟到了镇元子用了整整三年才弄明白的死活,眼,基本手筋,劫争等十分弯弯绕的基
0165、棋道之争(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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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隐身之地,只一眼,伏羲便认出了正一步一回头,左顾右盼打量着四周的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分别不知多少年的女娲。
这一刻,他忽然发现,此前遭受到的一切苦,似乎都无足轻重了。
“娲妹,娲妹——”
听到一声极其熟悉的叫声,女娲根本不用扭头去看,就已经知道这个声音是谁了。
再一扭头,她便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道:
“伏羲,伏羲,伏羲!果然是汝么,果然是汝么?”
两人一时间,不知不觉,泪眼相望,浑然忘我。
镇元子跟着后脚赶出来,一眼看到相拥而泣的两人,顿时心中便一切都明白了。
怔了怔,他缓缓转身,回到了棋局前。
盯着棋局,出神地看了半晌,他忽然伸出脚,将整张棋局已经下到半盘的局面,一下子给抹平了,然后仰天长叹一声:
“吾,见惯了生死,为何一见那女子,却忽然心乱如麻哉?”
喟叹半晌,镇元子摇摇头,忽然神情萧索道:
“罢了,周天道友,伏羲这个学棋的怪物,吾是不想再亲自将他送到汝手中了。”
“你和他,若是真有棋缘,就自己与他相遇吧。”
说着,他亮出手中拂尘,就要将地上行囊一收而去。
恰在这时,伏羲与女娲携手而入,看到镇元子不辞而别的样子,伏羲不觉一愣,脱口道:
“道友这是做什么,要走了么?”
镇元子颇有些尴尬,拂尘扬了扬道:
“说汝这些日子,说话越来越酸,果然是没有说错。而且那周天也说得很对,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是一回事。师傅教会了徒弟,师傅便没了饭吃,这又是另一回事。”
“如今吾教会了汝围棋,你已经青出于而胜于蓝,吾还与汝纠缠什么?缘来便聚,缘尽便走,啰嗦什么!”
伏羲一听,赶紧往脚下一瞅,顿时气苦道:
“道友是不是太过霸道了,棋局乃是两人共同创造而出,汝也不问问吾一声,便将它一把抹去,真是暴殄天物!”
“汝不是常提那周天所言,说什么棋子一旦落入棋局中,它们便都是有生命的个体。就汝这轻巧的一脚,汝自己算算,汝这一脚,抹杀了多少生灵?”
被伏羲这一顿夹枪带棒的质问,弄得面红耳赤的镇元子,愣怔半晌,忽然呵呵冷笑道:
“说汝酸,汝还真的从头酸到底了。那周天也就随口打个比方而已,好教你明白其中的某些个道理。若真像他说的那样,那这棋道岂不是太过恐怖了吗?”
伏羲见他还在狡辩,不觉更加勃然大怒道:
“如何恐怖,那些棋子连话儿都不能说,汝只须一脚便让它们无影无踪,到底哪里恐怖了!”
镇元子还是呵呵冷笑,一脸不屑道:
“若照道友理解,那岂不是下一局棋,便就要杀死成百上千的生灵?真要这样,棋道整个就是杀戮之道,血腥之道。这样的棋道,不学也罢!”
话音未落,伏羲顿时两眼发直,紧接着身形一晃,扑通一声,坐倒
0166、不比生死只比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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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女娲身为女流,反而战意更盛,闻言不仅没有丝毫惧意,反而一步踏出,盯着镇元子一字一顿道:
“道友表面仙风道骨,谁知却是心底如此狠恶。吾家兄长,哪里惹到你了,汝竟打他关他?”
“今日汝若不给一个说法,吾就算身死道消,也也要与你拼死一战,左右不过一死耳!”
伏羲一听,顿时吓一跳,慌忙上前,将女娲一扯,想要将她拉回到自己背后。
不料,两人现在的实力,实在差得太远。
一拉之下,女娲纹丝不动,伏羲却是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镇元子看在眼里,不由得也是两眼一凛,慢慢的定住身形,开始正眼将女娲,上上下下仔细端详起来。
看了一会儿,他便淡淡的摇头道:
“女娃娃,莫要不知天高地厚,更不要可惜了汝这一身苦苦修来的太乙天仙大果位。”
“修到汝今天这样境地的女娃娃,吾还是头一个见到。且不说吾看在周天面上,就算单凭这一点,吾也不会为难汝。”
说完,他转头看了一眼伏羲,意味深长道:
“道友,多有得罪,但教汝的棋,还是不要落下才好。今日你们兄妹相见,吾便就此告辞,他日若还要问罪,到时吾会成全你们!”
说完,眼见他拂尘一扬就要飞去,伏羲急忙叫道:
“道友且慢,娲妹既然说了要你说法,那便是一定要有个说法。汝若这般离去,对我们更是羞辱!”
镇元子顿住身形,叹口气道:
“要说法,好,给你们一个说法,有本事打赢了我,什么说法都有了!”
伏羲不慌不忙,拉住女娲,成竹在胸道:
“道友,出口成章,落子无悔,这可是汝说的!”
镇元子看看伏羲,仰天大笑:
“是吾说的,既然你们非要找死,吾也没办法,那就来吧!”
谁知,伏羲却是微微一笑,伸指一点,便在脚下,迅速画出一张棋盘,郑重其事道:
“今日乃吾兄妹重逢之日,本是天大喜事,见血不祥。”
“吾有一策,不沾血腥,不动刀兵,不惹因果,就是道友常说的一局定胜负,可否?”
“道友赢了,你我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吾若赢了,道友给个说法,也是从此恩怨两清,相忘于江湖!”
镇元子听着,不觉也是眼前一亮,盯着脚下棋枰,频频点头。
不过,等伏羲说完,他却又大摇其头,嘴里讥笑道:
“道友好算计,吾却不会上当。”
“今日那一盘没有下完的棋,明显吾已落了下乘。只要终局,吾必输无疑。现在汝却要赌棋,还有一局定胜负,汝当吾是那冤大头么?”
伏羲笑了,第一次显得那样自信满满,目光坚定,口中更是淡然道:
“道友想岔了,吾若还要那样下,就像汝要我与你正面斗法一样,那是摆明了欺负人。反之在对局中,吾若还要那样对汝,也是摆明了欺负人。”
“吾说的是,这一局定胜负,乃是回到标准的棋道法则,正正经经,堂堂正正的你我以平等对局者,我们来一局定胜负!”<br
0167、黑白棋云,妙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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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常言道,乱拳打死师傅。
若是拉开距离,高手单凭内力,便可完虐低手。
但要是让低手近身,一旦肉搏起来,那对高手来说,这架势打得难堪不说,谁胜谁负还真就不好说了……
像这种路数,都是学院派棋手专门用来对付江湖派棋手的招式。当然,有时候江湖派的内讧,偶尔也会上演这样的戏码。
不过这也是上了一定层次的棋手,才懂的独门绝技。
不入流的棋手,基本都是一上来就死缠烂打,自然也就用不着讲究这些谋略了。
现在镇元子拿这个来对付伏羲,倒是正好般配两人这时的相互地位。
下到一半,局势渐渐明朗了起来。
拼实力,论内功,自然还得是镇元子老辣,熟练。
不管怎么说,他怎么也是在棋道门中,耳濡目染了那么几天。这种潜移默化的东西,哪里是连初学者都还算不上的伏羲能比的呢?
而且,这还是一局他自己要求的分先对局。
“兄长,形式不妙么?”
这时,就连一点也不懂棋的女娲,也看出了伏羲的落败之势。
伏羲叹口气,蹙眉不语。
就在这时,一道黑白棋云,忽然从两人的头顶处氤氲而生,然后犹如一道轻烟,瞬息间消失在远方。
伏羲从未见过什么是黑白棋云,但对这种以“云”的状态出现的东西,十二分的敏感,当即抬头,远远眺望道:
“道友,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有什么比你还厉害的人,在什么地方偷偷吸食我们的魂灵么?”
女娲听了,吓得一下子蹦起来,举目张望起来:
“兄长,如今的洪荒,竟然已经多出这么多怪物来了么?”
“吾刚从结界中侥幸逃出来时,遇到的第一拨人,就是那种好像专门就以吸食其他族类魂魄的恶魔,对,就是恶魔——”
话音未落,伏羲一下子紧张起来,一把捉住女娲的手,上下打量道:
“娲妹,汝刚说什么,结界?这些年,你不会——”
女娲看了看镇元子,急忙使了一个眼色道:
“此事说来话长,待以后再慢慢讲与兄长听。”
哦,伏羲会意,捏着棋子,再度看向一直都在沉吟不语的镇元子。
谁知,镇元子莫名其妙的摸了一把自己的头顶,随即将手中棋子,啪地一声掷到地上,一个闪身,便以从未有过的身形,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消失在眼前。
未完的棋局旁,却留下了一阵訇然作响的回音:
“二位道友,吾镇元子走了,急急急!来不及细说了,他日若有缘再见,到时自有说法……”
望着空空荡荡的棋局,两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女娲突然浑身一紧,起身抱着伏羲的脑袋,仔细看了几眼,然后连声问道:
“兄长,汝现在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么?”
伏羲顿时也紧张起来,连忙跌足而坐,凝神探查,半晌,方才难以确定道:
“感觉倒没什么,但是为何会有一道黑白之气呢?”
说着,说着,他忽然不寒而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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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8、道门惊变(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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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元子一路冲将出去,在洪荒之中,胡乱飞着,走着。
突然,又一道黑白棋云,从不知其远处,飘飘荡荡,望着一个方向,直飞而去。
镇元子二话不说,马上催动起脚下祥云,飞奔了过去。
然而,还未等他赶过去,洪荒中的另一边,也是一道黑白棋云,油然升起,飘飘荡荡,犹如一道炊烟,又似一道奇异的流云。
甚至,就在镇元子顿住身形,放眼相望,不知何去何从时,又无端从洪荒四面八方升起一道道这样那样的黑白棋云,此起彼伏,飘忽不定,而又绵绵不绝。
镇元子这时已然顿悟,这种天地异象,已经不是什么偶然的事情,绝对是一种巨大的因果反弹效应,在此刻开始了某种自主意识的凝结,汇聚。
只是,这种因果关系的连锁反应,到底是什么引发,或者是引而未发中的堆积,酝酿,直到最后蓄势待发,水到渠成,一击而出?
不知不觉,镇元子便跌足而坐,陷入到了苦苦的短暂闭关中。
随着黑白棋云不断飞来飞去,时隐时现。
这种天地异象,别说洪荒顶级大佬,就连棋道中的无数门徒道众,也都看出了其中的蹊跷。
这一日,身为记名入门大弟子的白鹤,在盯着道门上空,越来越多堆积而起的黑白棋云,凝视了良久之后,他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召集十大记名入门弟子,商议这不解之象。
很快,青背孤狼将所有人都找了过来,十个人坐在一起,不到半天时间,便达成了共识:
黑白棋云,是师尊亲自说过的,乃是棋道一脉的祥瑞之象。
如今,祥瑞之象,突然丛生。一方面,证实了师尊洪荒云游之旅,一定发生了非常美妙的事情,机缘、造化使然,从而使得本门气运陡增,黑白棋云也就自然而然地接连井喷而出了。
另一方面,也说明了目前道门万千门徒道众,修行颇为顺畅。否则,这种只能由心而发,感悟而出的黑白棋云,是不可能如此密集凝聚,集中喷发的。
不过仅仅他们达成共识,还算不得数。
在他们十大记名入门弟子之上,还有道门三大吉祥之物象征人物——福珀、禄蚁和寿桃。
在“福禄寿”三大象征这三位专司棋艺的亲授弟子之上,则还有更高层度的四大记名入室弟子——乌鹭,小白狐,百脚蜈蚣,黄皮猴子。
可以说,加上他们,才是目前师门最为完整的,已得到师尊亲自认可的棋道弟子阵容。
当然,在他们之上,还有最顶级的四大道门护法——那四个几乎不怎么露面的混沌魔神嗜血,味道,秩序和味道。
但是,他们在道门中却不是师徒关系。除了周天本人外,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可能直接去面对这四大护法,更别说还要去召唤他们了!
而且,如今在没有师尊坐镇的道门中,还有一个更超然的存在,那就是始终都是神秘裹身的金色巨猿。
对于他的存在,所有的弟子,只知道一个信息,那就是这金色巨猿,是师尊走时,特意算计了一番,将他强行留在道门作为门面而存在的。
这厮
0169、师尊的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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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青背孤狼一巴掌拍过来,嘴里骂道:
“胡说什么,他们的地仙巅峰境,能与师尊的地仙巅峰境相提并论吗?别的不说,就拿那鲲鹏大闹道门时,师尊一出手,便将他降服。”
“你教他们四人一起上去试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青牛面如死灰,早就意识到自己大大失言,慌忙低头道:
“错了,错了,我、我想说的是,说不定现在云游洪荒中的师尊,早就晋身到了太乙天仙境了!”
白鹤摇摇头,明显是告诫的口吻道:
“牛,现在你知道师尊为何要指定十大师兄,而非我们十大师兄弟,去专司守护那百尺圣地了吧?”
“唉,你以后呀,要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多去悟道才是!”
望着白鹤、青背孤狼联袂而来,总是喜欢呆在树上的乌鹭,忽然出声道:
“你们瞧,我就说这几日,白鹤一定回来的,这不果然就寻来了么?”
其余三人,除了小白狐抬头瞅了一眼,其他人都是无精打采,跌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半晌,黄皮猴子才动了动眼珠子道:
“道门发生如此天大之事,师尊又没有任何音讯回来,他们能做到这一步,已然不简单喽!”
百脚蜈蚣看了看黄皮猴子,忽然张嘴道:
“几位师兄弟妹,师尊常说,我道门这黑白棋云,乃是等同天地之间的大气运。棋云生,棋运起,棋运便是气运。”
“可那金色巨猿却为何偏偏反其道过来对我等说,师尊可能有麻烦了呢?”
小白狐听着,也坐不住了,忽然落泪道:
“这还用怀疑么,不仅巨猿说了,就连那红云老道也都千里传音,说了几遍,师尊的气息,他现在是一点都察觉不到,我们却坐在这里束手无策,可恨,可恼!”
乌鹭眺望着苍穹,脸色凝重,突然道:
“大家先不要自乱阵脚,别慌张。师尊走时,还留着四大护法守护道门。若真有不测,他们肯定是有所动作的。”
“时至今日,他们还是一动不动,事情就肯定没有那样糟糕!”
正说着,白鹤、青背孤狼走了过来,停在山脚下喊道:
“四大师兄,鹤有事求见。”
乌鹭、黄皮猴子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点头,随即齐声回应道:
“鹤,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我们只有一句话,那便是师尊时常说过的那句话,修行之道,要有泰山崩于顶而不变色之定力!”
“你们回去吧,好生做自己的事情。若真有了不得的大事,管他刀山火海天翻地覆,我等师兄弟自会上下齐心,倾巢而出。既然无事,就不要自乱阵脚,懂么?”
半晌,山脚下传来白鹤的答应声:
“是,谨遵四大师兄所言!”
白鹤、青背孤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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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0、气运,气数与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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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鹭不觉脸上一红,踌躇半晌,方才有些扭捏道:
“昨日,是昨日,我一日在这圣地值更时,想念师尊,于是便盯着师尊诞生之圣石垂泪。不知不觉,便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感悟,油然生出。”
“后来,猴过来将我替下值更,我便依着这心中的一丝感悟的神识,莫名其妙的便到了那金色巨猿的屋中。”
三人一听,顿时大奇,异口同声道:
“还有这等咄咄怪事,快说快说,那后来呢?”
乌鹭忽然脸上由红转黑,一脸无语道:
“后来的事情,还用讲么?自然又像从前对我等四个一模一样,没片刻工夫,就是一脚将我踹出门去!”
小白狐三人,现在早已今非昔比,具皆都是地仙巅峰境,一脚踩在太乙天仙突破期人物,只一听,便听出了话里的端倪,马上叫道:
“只片刻功夫,老实说来,那这片刻功夫,金色巨猿总不会一直都在揍你吧?若是那样,你现在就该躺床上去了!”
乌鹭搓搓手,这才嘿然道:
“那片刻功夫,就是在说师尊说的这些话呀,我一字不差,现在不都也转述给你们三个了吗?”
三人顿时一惊,纷纷起身道:
“鹭,你说这是师尊之言?”
“当然,”乌鹭翻翻白眼,不容置疑道:
“若非师尊之言,谁能如此释法,那金色巨猿么,就凭他能讲出我棋道一脉深奥大义?”
“所以,那头巨猿将我踢出门后,便留下一句话,一个人出了道门而去啦!”
不用问,这头暴躁的野兽,肯定是出门寻找师尊去了。
三人心知肚明,沉思半天,却又一筹莫展,将乌鹭扯下树道:
“鹭,他留下一句话,说的什么?不会是教我等守好门户吧,若是这样,还须他来叮嘱与我们!”
乌鹭摇摇头,下意识看了看四周道:
“那道不是,他说,万一道门发生我们难以抵挡之事,他自会第一时间知悉,马上赶回。而且,他不在时,还有四大护法暗中守护,让我们稍安勿躁便是。”
说到这里,四人终于静下心来,对视一眼,不觉异口同声道:
“师尊一直杳无音讯,为今之计,我们四个,唯有守好圣地,以不变应万变了!”
正说着,万里晴空中,不知不觉,又有难以计数的黑白棋云,飘飘悠悠,扶摇直上,汇入到早已厚达不知多少千里的积云之间。
看了几眼,百脚蜈蚣和乌鹭、黄皮猴子便起身往山下走去。
今日是小白狐值更,其余三人,想到最近是道门多事之秋,于是又照着这些天临时给自己加的担子,去四处巡查一番。
这些道门中的庶务,原本是不需要他们插手的。
但是现在道门开始有些人心浮动,面对超过数百倍的门徒道众,身为正式记名的白鹤他们早就分身乏术,就连专司棋艺助教的福禄寿三人,都见缝插针开始帮忙,他们这四大弟子,算得道门宗主最为贴身的为数不多亲近之人,当然也就更
0171、此乃洪荒瑰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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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师尊突然千里传音,急需我道门万众一心,多多产出黑白棋云?”
一个震惊了整个棋道一脉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所有的门徒道众之间。
与此同时,道门上空,那堆积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黑白棋云已经多达数万里大小的云团,在这虚幻境中周天的一声召唤之下,就像突然长出了无数双翅膀一般,宛若一支铺天盖地的庞大军团,滚滚向前,阵势惊人,向不知名的远方飘然而去。
“咦,这是何物,竟有如此至纯灵力?”
万里长空,一道凝结为紧密闪闪发亮黑球的光团,被这一路滚滚而去的漫天黑白云团,一下子给吸引住了。
只见它迎风一晃,顿时闪出一道人影,器宇轩昂,面沉似水,一身黑衣,探手一抓,就欲从那铺天盖地的黑白云团中,撕下一片云来——
然而,就在他的手与黑白云团接触到的刹那,就像一把正在淬火的钝刀,突然被放入融化的铁水溶液,瞬间火花四溅,一阵阵电闪雷鸣,竟然整个天地为之色变。
黑衣人痛哼一声,本能地缩回手,盯着被自己一手抓去的云团,在他放出的法力之下瞬间化为虚无之后,他才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只见掌心之中,隐隐约约,竟然被打上了一道从未见过的图案!
一条首尾相衔的黑鱼,与一条白鱼,在幻境般的水波荡漾中嬉戏畅游着,越游越快,不知不觉,就化作了一半黑一半白的圆盘,旋转不停……
“蹊跷,直看得人头晕目眩,却又忍不住还!”
黑衣人使劲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凝神沉思了一番,随即默默点点头,身形往下一沉,便跌足而坐开始用心推演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睁开眼,目光中赫然多出了一方有着满天星光闪烁的无尽夜空。
夜空之下,有一尺棋枰,棋枰两侧,有一对装满了黑白棋子的精美桧木棋奁。
两人相对而坐,一人拈子而下,一人凝眸沉思。
一声敲子,棋枰之上,多了一颗白子。
又一声棋子,棋枰之上,又多了一颗黑子。
当敲子声不绝于耳,一尺棋枰,星罗棋布,犹如此刻的这一方星辰闪耀的夜空,星星点点,错落有致。
黑与白,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嘶……”
看着、看着,黑衣人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亘古未见的一种崭新法门啊,怪不得,这黑白云团才有如此至纯至臻的灵力!”
“只是,这法门,乃何人所创,亦或是这天地间本就土生土长出来的?”
正自嘀咕着,一道黑白之气,突然像一团包裹着雾的光,从相对而坐的两人头顶,袅袅生出,然后飘飘忽忽,向空中扶摇飞去。
黑衣人一惊之下,马上恍然大悟,两眼一眨不敢眨一下,一直定神盯着黑白之气飞升的方向——
直到这一丝稀薄的黑白之气,开始悬停在高空深处,直到又有一丝稀薄的黑白之气飞升而来,如此一点点积少成多,集腋成裘,堆沙成山
0172、神秘黑衣人(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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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眼远远的看了一会儿,黑衣人颇有些不爽地哼了一声:
“不用想了,这些新加入到云团中的黑白云丝,肯定就是吾那虚幻星空显影下的那些摆弄黑白小石子的人,沿途一路贡献而出的了!”
想着,他忽然转动脑袋,看了看脚下的大地,心念动处,身子一沉,瞬息间落到了地面。
低头寻找了一番,俯身拾起了一块圆圆的黑色圆石,一块圆圆的白色圆石,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随即沮丧地摇摇头,又将它们扔回地下。
“那种黑白小石子,显然是经过打磨甚至是淬炼过的。若是随便捡起黑白石子,就能放在那星罗棋布的格子里化出黑白之气,那还算是什么法宝?”
想通了这一点,黑衣人忽然冷峻地一笑,不再拘泥于脚下的什么石子,一步踏出,脚下顿时生出一团乌云,纵身重新回到了空中。
来到苍穹之上,黑衣人再次凌空一抓,眼前蓦然又是浮现出一方漫无边际的虚幻星空。
凝视了片刻之后,他突然在星空中的繁星点点处,探手一抹,星空下,顿时显现出一方洪荒。山重水复中,有数不清的生灵,在其间奔走,觅食,栖息。
看了两眼,黑衣人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
“这一方天地,竟然没有一个在那星罗棋布的方格中,摆弄黑白石子之人?”
定睛细看,却是一方极北的苦寒之地。
这里的所有生灵,常常连肚子都填不饱,整日到处刨食,哪里还有闲心坐下来,摆弄那些黑白石子!
想到这里,黑衣人不觉又是有了一丝新的感悟:
是了,这黑白石子承载下的法门,一定是要在水美草肥的富足之地,才会应运而生。
有了富足之地,在那里的所有生灵,才会吃得饱穿得暖,不为肚子和生机发愁,才有多余的时间,悠闲的心情,有事无事时摆弄一下石子,打发一下时间。
不过他们难道不知道,摆弄那些黑白石子的过程,不知不觉竟是一个自我修行的过程吗?
想通了此节,黑衣人探出手,又在虚幻的星空中抓了一抓,星空下的天地,顿时变得风和日丽草木茂盛,一派欣欣向荣之象。
看了一眼,他便颔首笑道:
“果然,要数富庶之地,还得这天地的南方。唔,这么多悠闲的生灵,一个个无所事事的模样,一定会有不少可以相对而坐,摆弄那些黑白石子之人!”
正说着,几道扶摇直上的黑白云丝,仿佛是要应验他的这句话,蓦地从几处山水灵秀之间蒸腾而起,飘向高空。
黑衣人吐口气,目光闪动,又是伸指一点,将那几处灵秀山水放大,直到可以清晰可辨看清其中一对下棋之人,那手中的黑白石子,他才停下手来,眼中忽然射出一道精光,聚焦在那一尺棋枰之上的黑白棋子上。
白子,晶莹透亮,似玉非玉,隐隐中有洁白之光闪动。
黑子,黑中有光,浓若黑木,却又恰似黑夜中的灿星。
细细端详着,黑衣人几欲险些就要伸手,从那对坐
0173、惊现十二品灭世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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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山闻之而动,在那不知其远处的玉京山上,受到这番天地威势的裹挟,同样也是如出一辙。
就连正在闭关准备第二次洪荒说法的鸿钧,也是猛然张开双眼,吃惊地看了一眼,嘴里便是一口鲜血喷出,良久方才稳住心神,不得不强行结束闭关,一步踏出,直上九霄云外——
在那无尽的虚空中,探手抓了许久,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了然的冷笑:
“孽障,才安分了几个量劫,这就苦熬不下去了,想要来抢这洪荒不可多得的气数么?”
说着,他又是长袖一拂,一道景象,缓缓浮现在眼前:
只见云遮雾绕之间,不知虚空莫名处,一朵至纯至黑的莲花,在无穷无尽的纯净黑色中,正自迎来了开春般的兀自怒放。
怒放中,一瓣浓墨一样的莲叶,舒展开来,慢慢化作一片完整的莲叶。
紧接着,第二瓣,第三瓣,一直到第十二瓣莲叶,彻底打开,一朵完整的黑莲,迎风怒放,放射出一道道令人难以逼视的黑光。
然而,这黑光:
既不妖冶,更不邪恶。
氤氲中,竟有阵阵隐隐的大道波纹,不时从莲叶上生出,最后凝结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不断滚滚落下。
一颗一颗,滚落的露珠,最终化作了一方池水,碧波荡漾。
于是这盛开的黑莲,生出了无数的根须,扎入这波光闪耀的池水之间。
莲因水更加生气勃勃,春意盎然。
水因莲而灵动秀美,朝气蓬勃。
不知不觉,莲借水势,水更灵动,十二瓣莲叶,开始发出清脆的拔节声响。这一颗曾经干枯如死寂般的莲子,终于像复活了一样,傲然挺立在虚空之间。
最后,在摇曳中的十二瓣莲叶簇拥中,一朵莲花,开始含苞欲放……
看着、看着,鸿钧的眼中,不觉就是一凛,口中脱口而道:
“十二品黑莲,竟然是十二品黑莲?”
说着,他略加沉思,伸手入怀,掌中便赫然也多出了一颗同样干枯如死寂一般的莲子。
不同的是,这枚莲子,却是金光闪闪,与那黑衣人手中的黑莲,正好大相径庭,却又如同一体所生,气息相连。
不用说,这枚金光闪闪的莲子,便是周天曾经念兹在兹的那至高无上的三大混沌至宝之一——
混沌青莲!
要知道,周天在意外获得了那不知所踪,就连天道都无从知晓造化玉碟残片之后,他就一直有一种预感:
总觉得冥冥之中,在他发出宏愿之后,既然连造化玉碟残片这样的混沌至宝都能自己认主而来,显然是要到此以身化作那一尺棋枰。
造化玉碟残片为一尺棋枰,那棋局中不可或缺的棋子,是不是也理应有另一个混沌至宝才可镇压如此大气运大机缘。
而与一尺棋枰最为契合的,自然也就莫过于这混沌青莲了。
试想,倘若真的以后造化玉碟残
0174、黑莲,金莲争锋(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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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吾这颗金色莲子,乃是金莲,而且还是那三十六品净世青莲所诞下之子第一颗果实!”
对于三十六品净世青莲,因为身为未来合道之人,天生就对任何能够威胁到天道的人和事,具有自我本能上的反感和警觉。所以,尽管已经感知到这净世青莲早已不复存在,鸿钧还是下意识地撇了撇嘴。
但对于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反而变成了天道之下可以为自己效力的,这些三十六品净世青莲所生的莲子、莲叶等先天灵宝,鸿钧却是十二分的怜惜。
置于掌中,端详半晌,他才又是伸手一点,在眼前的幻境中,将那颗正在怒放中的黑莲放大,与自己的这颗金莲,比对了好一番,忍不住摇头颇为讽刺地笑道:
“吾这金莲,原来是功德金莲。他那黑莲,原来是灭世黑莲。呵呵,盘古开天辟地,创下洪荒这一番基业。要吾创世,却要汝灭世,好好好……”
正自笑着,掌中金莲,不知为何,竟自蓦地一动,射出一道光芒,却又须弥不见。
嗯——
鸿钧急忙低头相看,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掌中这一颗金莲,此刻竟然宛如一颗自行发光的莲子,浑身披满了一层无与伦比的本色金光,熠熠生辉。
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一层本色金光,光芒所及之处,竟然温暖如玉,微微发烫。
鸿钧凝视片刻,忽然心有所感,连忙握住金莲,将掌中金莲换到另一只手中,一股暖意,顿时传来,让他一下子振奋起来,马上又将这颗金莲,在自己身上,到处都试了一试。
一试之下,鸿钧顿时眉开眼笑,跌足赞道:
“善哉善哉,此物妙味,现在才始见端倪,真个是不可多得之宝物,妙哉妙哉!”
一言刚出,一道金光,蓦然照着鸿钧眉心处,一闪而入。
就像电击一般,鸿钧浑身一震,呆立当场。
紧接着,他的整个身体,也是一下子宛若掌中这颗金莲,浑身披满了熠熠生辉的金光,恰似醍醐灌顶,如沐春风,妙不可言!
只一下,鸿钧便似明白了一切,忙不迭地在那虚空探手一抓,匆匆收回了幻境,哪里还顾得上去看那演化的黑莲,当即跌足而坐,口诵善哉,堕入到这不期而遇的妙境中……
却说那黑衣人,眼见得黑莲盛开怒放,不仅见风就长一般生出一朵硕大莲蓬,瞅一眼,便大一眼,转瞬即绽放出一朵迎风摇曳的莲花。
而且,莲花中迅速结出一颗成熟的莲子,眨眼就瓜熟蒂落,从花瓣间迸射而出,落入虚空。
黑衣人大喜之下,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捞在手中,还未细看,便觉莲子一阵抖动,瞬间化作一杆长枪,通体黝黑发亮,隐隐中有风雷之声,夹杂着无数蛮荒古兽的惊人咆哮。
“弑神,一枪便可洞穿无数魔神,是为弑神——这,这是弑神之枪啊!”
想都没想,黑衣人便是一阵浑身颤抖,脱口喊出了长枪之名。
一枪既出,方圆万里之内,瞬间为之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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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5、要做散财童子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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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犹如蛟龙入海的弑神枪,黑白云团不慌不忙,似乎彼此之间一下子有了心灵感应般,整个云团顿时又膨胀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仿佛整个天地,无处没有这一丝一缕的黑白之气在飘逸,在流淌,在奔涌……
就像空气,从平原的稠密,一下子来到了高原,原本抓不到摸不着的空气,因为更加稀薄,而变得更为难以捉摸,不可方物。
弑神枪带着罗睺,不知一路冲刺,在整个云团深处穿行了几万万里,即使枪尖呜呜有声,犹如长虹贯日般一泻千里,气势如虹,却始终都像重锤打在棉花上,空无一物,徒劳无功。
直到这时,罗睺才叫停了弑神枪,收住身形,气喘吁吁,望着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云团,飘飘忽忽,与自己继续擦肩而过。
这就像一个人与自己的影子战斗,穷其一生,也是无法打到自己的影子的。
不仅如此,你可以穿透你自己的影子,但却想要实实在在的握于掌中,那却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
炽热的妄想,欲念渐渐冷却,下一刻,罗睺却又渐渐露出了一丝冷笑:
“常言有道,水不在河在,云不在了山还在!哼哼,汝去,汝尽管去,汝升起的地方,又往哪里跑?”
说着,他闪身飞出云团,在那无尽虚空,又是探手一抓,此前那一道幻境又是在眼前蓦然浮出,然后定神看了两眼,收回幻境,转头看了看四周,随即望着一处远方,瞬间消失在原地。
没有了罗睺的纠缠,黑白棋云似乎心有灵犀,一下子又恢复到了稠密与稀薄适宜的状态,继续飞过高山与河流,犹如在千山万水之间游行的大军团,继续滚滚向前。
这一日,行至一处光秃秃的山峰,庞大的云团,忽然分出了一方大约百里之地的黑白云丝,飘飘荡荡,就像一支小股侦骑离开了大军团,落在了山巅之上。
光秃秃的山巅,竟连杂草都没有一棵。
然而,乱石丛生中,这时却忽然钻出一道身影,探出头,飞快地打量了一眼突然弥漫了整座山峰的黑白云丝,然后又快速地一缩头,消失在乱石之间。
不知不觉,行进中的黑白云团,又途径到一片黄沙漫天的戈壁滩上。
同样一望无际的大戈壁,不仅飞沙走石,寸草不生,就连稍大一些的整块巨石,也都因为巨大的风化,而荡然无存。
巨石都能风化,何况其他之物?
不过,如此恶劣的天地,却每隔几百上千里地,就顽强的生长着几种带着尖刺的低矮草木,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伏地而生。远远望去,似乎一片死寂。
然而,当一片百里之地大小黑白云丝,再次与大军团般的云团分离,徐徐落在这方死寂之地。
纹丝不动的低矮草木,瞬息间冒出许多探头探脑的脑瓜,愣愣地瞅着缓缓落下的黑白云丝,眼中不由得露出诧异却又期待的目光。
同样的一幕,很快又在千里之外上演开来:
这里既不是荒山野岭,也不是狂野戈壁,而是一片干涸的汪洋大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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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6、红云的侠肝义胆(求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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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红云,自极远天际朝发夕至,忽忽飘荡而来,还未赶到近前,便望着这最后剩下的数千里黑白云团,气喘吁吁,又是手舞足蹈又是眉开眼笑道:
“善哉善哉,一路闻着棋道的气息,总算把你这忽东忽西的小家伙给找见了!”
说着,红云现出身形,围着极度瘦身后的这方云团,转了两圈,认真看了一遍后,方才望着极尽媚态的魅狐,一声冷哼道:
“你这妖狐,这黑白云团连吾都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汝在这做什么怪?此乃周天之物,也敢觊觎,还不快滚!”
周天?
魅狐被红云当头一声断喝,险些吓得魂飞魄散,爬起身子,抱头鼠窜而去。
然而,跑着跑着,她忽然停了下来,一愣神道:
“那修为高得吓人的红脸贼道,刚刚说什么,周天?原来这跟了一路始终都没有吃上一口的黑白云团,竟然是第一个洪荒宣号之人的宝物,怪不得,怪不得!”
说着说着,这魅狐被惊吓得煞白的小脸蛋,忽然莫名其妙地露出一丝红晕,扭头看了看四周,双目马上娇艳欲滴自言自语道:
“吃不到宝物,若能吃到人,岂不是更妙?”
说完,这魅狐蓦地翘起长长的狐尾,凌空晃了一晃,便瞬间绝尘而去,消失在远方。
喝退了魅狐,红云马上又警觉地看了看周围,这才定定神,探手向棋云缓缓抓去,同时在嘴里小心翼翼道:
“吾乃红云,既是周天道友,又在道门中盘亘多时,尔等应当十分熟悉与吾。吾此番追来,更无恶意,只是挂牵吾那周天道友,为他瞧瞧尔等是怎么一回事耳,勿怕,勿忧……”
说着,他的指尖,竟然真的绕指柔般附着上了一小团黑白云丝,一边呼呼地绕飞着,一边望着红云,发出呜呜的声响,然后嗖地一下飞了出去,直指东方。
“东方,东方怎么了?”
红云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得而解,沉吟半晌,才蓦然一惊道:
“,东方,道门在东方,东方的道门,此刻有难?”
话音未落,黑白云丝顿时现出频频颔首之态,直看得红云一阵发愣,虎地跳起身,便又化作一朵红云消失在眼前。
现在,终于好的坏的,再也没有一人觊觎、跟踪与纠缠了。
黑白云团似乎一下子有了灵智般,围着四周转了几圈,紧接着,原本懒洋洋流淌着的身形蓦地一变,顿时化作一道黑白相间的游鱼,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直奔大河方向而去。
眨眼间,大河波涛汹涌的河面,溅起一朵几乎看不真切的浪花。自此,这一波在洪荒中游荡了无数个日子的大军团般游行的黑白棋云,在天地之间终于彻底消散殆尽。
“咦,哪里又冒出这样一种黑白之鱼,好生漂亮!”
河蚌是一个十分称职的河神,这一日的巡游,竟然又让他发现自己的地盘上,多出一条样貌奇特的黑白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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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周天自然也不再有任何遮掩,伸手点了一点道:
“大河上下,水美草肥,是一个好去处。尔等要守护好这里,不要堕了棋道声名。以后,吾会定期选拔一些优秀者,前往天元山道门本部给予加持礼,助尔等更上层楼,你们要好自为之!”
话音落处,黑白鱼仿佛心有灵犀,一个摆尾,激起一朵水花,张开鱼嘴,上前将周天轻轻衔入口中,直向河面游将上去。
来到河面,一朵巨浪,骤然自河底生出,瞬间将那黑白鱼席卷而起,直入云天。
说时迟那时快,犹如鱼跃龙门一般,黑白鱼一个鲤鱼打挺,鱼借水势,水助风势,一个起落,周天便跟着黑白鱼到了云端。
“善哉,善哉,我与大河因果,就此也算有了了结!”
感叹声中,周天最后看了一眼下方九曲十八弯的大河两岸,再一转眼,黑白鱼也霎时间迎风一晃,重新化作了一方绵延数千里地的黑白棋云,波绝翻涌,气象万千。
恰在这时,禄蚁也冲破河水,踏云飞来上来,俯身拜道:
“启禀师尊,遵照师命,弟子一面在这大河两岸寻访那失踪的黑白之蚁军团踪迹,一面充任大河棋道宣讲使。时至今日,幸不辱使命,两件事情,皆有所获。”
哦,周天马上凝眸道:
“宣讲使之事,吾已尽数看在眼里,不消再讲。汝只把吾念兹在兹的黑白之蚁,详尽道来!”
“是,师尊——”
禄蚁定了定神,沉思了一番,随即有条不紊叙说起来:
“鸿钧讲道之后,黑白之桥便无再行存世之机,讲道不日就已轰然崩塌。由于事出突然,黑白之蚁全无防备,故当即悉数落入河中。巨浪之下,犹如草芥,一泻千里,转瞬不见。”
“这是弟子来了大河以后,遍访大河两岸,加上大河水族大多数人言,应当是确凿无疑了。随后,弟子便一路沿河而下,直直寻觅了万里之遥,不意还真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蒙道门眷顾,天地垂青,黑白之蚁大多都在漂浮万里之遥后得以幸存了下来。只是,只是——”
看到禄蚁突然吞吞吐吐下来,周天心有所感,顿时皱眉道:
“怎样,莫不是刚刚逃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窝?”
禄蚁点点头,一脸悲愤道:
“是的,师尊。那黑白之蚁,在漂浮到大河尽头时,刚刚上岸,即被那数万万里远的不明族裔俘获。弟子潜行多时,方得与其中一个对上一眼,只是连话也未来得及说一声,他们便又悉数被转移走了,从此再无任何踪迹可循!”
唔,周天苦思良久,随即沉声道:
“禄蚁,大河之事因果已了,剩下之事,就看他们造化,汝即日起这里就不要再做流连,此后便以黑白之蚁为主,一定要将此事弄出一个水落石出来!”
禄蚁身为蚁族,即使嘴上不说,心底自然也会兔死狐悲,听了周天的话,当即感激涕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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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蚁一走,周天也是一鼓作气,再无任何喟叹与瞻前顾后,催动着千里黑白棋云,开始裹风挟雨滚滚向前。
来到荒漠戈壁处,之前分割而出飘落在此黑白云丝,这时早已将此处浸润得风生水起,满眼绿地。虽然不时仍有荒漠大风起兮,但卷起的不再是黄沙漫天,满目疮痍。
习习微风中,周天刚刚落地,几颗嫩嫩的草叶,以及几许沾花带露的花瓣,便被轻风徐徐吹送到了他的身上。
不一会儿,一个人仙境的修真者,晃动着一对巨大的大獒,探头探脑地走了过来。
看他外形,很可能是一只旱地寄居蟹。只是因为修为有限,还处于比较低级的人仙层次,所以连半人半兽的化形能力都还没有。
不过,除了化形之外,其他方面基本已经完全是一个高阶生灵了,对道的认知,早已没有问题。
也正因为如此,落在此地的黑白云丝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培养一个相对弱小的修真者,虽然费时费力,而且还会面临极大的可能,在他们还未成长起来时就会被更高阶的修真者吃掉,或者被修仙者打杀。
但是他们一旦突破到修仙者层次,相对的收获,却也是更加的丰厚。而且最关键的是,成长突破后的他们对棋道的感悟,以及对道门尤其是周天这个宗主的认知与忠诚度,将是极难再被其他人修改掉的。
所以,周天现在看到的这方曾经是生命禁区的大荒之地,如今不仅绿地遍野,而且已经有了这样的修真者,正一个个的冒出头来。
并且因为是黑白棋云的关系,当周天一落到地面,这一方天地几乎所有的生灵,都在第一时间有所感应,最近的生灵,则是马上爬出来,就像迎接同类般上来一看究竟。
只是,这只长着一对大獒的寄居蟹,看到周天只是一颗黑白圆石的模样,摇头晃脑打量了一番,却又露出了失望的神态,撇嘴道:
“怎么又是圆圆的黑白石子?可怜的家伙,看你风尘仆仆的下来,怕是跑错了地方喽,这里像你这样的石头,到处都是!”
周天有趣地瞅着他,并不准备开口与他说话。
对一个修真者,他已经不能随随便便跟他们发声了,否则很可能一不小心,就会重则让他们心智失常,轻则耳目失聪。
就在这时,终于有了一个半人半兽的修仙者,循着周天的气息,大踏步而来。
“蟹,你又在瞎咋呼什么,大早上起来,为何不去干活捡石子?”
人未到声先到,一听就知道这个修仙者是个急性子。
果然,这修仙者走到近前,二话不说,先拎起寄居蟹检查了一下他的一对大獒,看到竟连一颗石子都没有,马上骂着将他扔出了好几丈远:
“该死的蟹,整天就知道偷懒,昨日分给你的黑白云丝算是白糟蹋了!”
寄居蟹翻滚着,爬起身,连滚带爬地边跑边说:
“宣讲使大人息怒,我、我现在就去寻找道门需要的黑白石子,保证比昨日还多!”
望着寄居蟹落荒而逃,周天这才暗暗
0179、天地大布局(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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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本身就是洪荒的丛林法则。
周天之所以紧盯着这只蟾蜍不放,表面上看似要试探他一番忠诚度,根子里主要是到今日为止,他在大河将这一路的经历,都反反复复认真梳理了一遍。
有些悟到了,有些看懂了,但更多的,依然还是半梦半醒,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比如,刚出道门云游洪荒之初,基本上还是顺风顺水,不起波澜。
真正开始风云突变的,就发生在那一次九霄云外的偶然中。
然后莫名其妙的出现秘境,以及那蜜蜂口中所谓的秘境中的秘境。
同样匪夷所思的,还有那逼真到惟妙惟肖的少女玉雕,以及她那修长脖颈下极其引人眼球的玉葫芦。
但所有这一切,其实周天最终还是一眼看穿,绕来绕去,真正祸起萧墙的根源,最后还是要落脚在那一串七色葫芦身上。
紧接着就是强大到可以无声无息出现在周天眼前的那道神秘虚影。
最终,便又是那无尽的虚空深处,那一只根本无法匹敌的天眼,仅仅不过是淡淡的一瞥,就毫无悬念的以一只化形的巨掌,将他彻底打入到险些万劫不复的境地。
更为恐怖的是,这一切的发生,竟然好像是与已经等同于周天本体的混沌记忆、盘古幽思等无上至宝,达成了某种契约或者默契一般,任由他周天被人家随意拿捏和打杀,就像一个家长看着孩子被人打却熟视无睹的样子。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这才是周天百思不解,而又极度愤怒的地方!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从自己误入洪荒以来,这只天眼,就开始一直阴魂不散地紧盯着他不放。
贼老天,不是说除非天崩地裂,人神共愤,天眼不出吗?
贼老天,从老子觉醒后的第一时间,老子面对洪荒发出的宏愿,其中第一条,就是不与天道争,你耳聋吗?
为何自打自己一入洪荒,就像被预先打上了一个“反贼”的烙印,不管有错还是没错,有事还是没事,时不时的都要被这只天眼“来上一眼”!
贼老天,你这一眼不要紧,老子就得蹲坑蹲上几个世纪……
周天盯着眼前这只蟾蜍,其实早已将自己代入到了这只蟾蜍身上,而他就像那只天眼,此刻正死死盯住蟾蜍,想穿,他的肚子中,到底有什么花花肠子!
可怜的蟾蜍,哪里知道周天此时此刻的心境,简直比他不知还要复杂和惶恐多少倍。
半晌,这个可怜的蟾蜍,就感觉自己快要被一只手当场打杀到绝望之际,耳畔终于传来一声幽然长叹:
“多吃多占,也是你的本事。但是多吃多占,也意味着你的担当与付出,要比其他普通人更需努力。蟾蜍,懂得这一点,未来你还将有更高突破,可知否?”
蟾蜍闻声顿时松了一口气,大汗淋漓拜伏道:
“蟾蜍、蟾蜍,铭记宗主教诲!”
恍惚了半晌,周天这才将目光从这只可怜的蟾蜍身上,缓缓挪开,长吁道:
“能记得最好,记得而又在此后
0180、一只鸟的报恩之心
chap_r(); 0180、一只鸟的报恩之心
不知不觉,这只有一个听众的道门专门释法,一讲就讲了好几个月。
原本凭蟾蜍现在的修为、境界与资质,如此海量的信息流,尽管他已经是此地唯一的修仙者,对他而言也是极难承受的。
好在这一次说法,本身就是临时起意,临机开讲,而且又是就道门体系中的一个分支专门释法,加上周天预先又赐予了他一丝含有答疑释惑的神识相助。
所以,直到周天口若悬河,舌绽莲花,将整个名录体系构想全部释法出来以后,这蟾蜍依旧还是如痴如醉,堕入其中,感悟连连,不能自拔。
说完最后一个字,周天见这蟾蜍,领悟力竟然如此强悍,直听得自己达到浑然忘我之境,不觉暗暗点头,也就不再惊动与他,缓缓起身,举目四顾,将这方世界又默默眺望了一番。
很快,远处一条隐隐约约的河床,呈现在眼帘之中。
河床的两端,几乎都是一眼看不到尽头。但流经之处,具皆都是因干涸而裸露出来的河底沟壑,犬牙交错,坑坑洼洼,甚是触目惊心。
与其他大河不同,这条河床很少有九曲十八弯那样特有的大河蜿蜒绵延气象,而是几乎笔直地从源头一直延伸到这里。
这种罕见的直线河床,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每逢时节,上游的雪域高原冰雪消融,瞬间凝聚而起的洪流,因为过于巨量而一泻千里,巨大无比的冲刷力,竟然直接冲出了这样一条笔直的河流。
但正如来得快也去得快,洪流过后,草木刚刚复苏便又迅速干涸枯萎。如此周而复始,这里便成了西方的极度苦寒之地。
但是黑白棋云覆盖了此地以后,整个苦寒之地,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是很可惜,这种施恩,虽说是百分之百打着棋道烙印,而且所有的气息与印记都是最为纯粹的棋道本色,可是整个进程,说到底却非周天主观意志使然。全程都是被动所为,直到现在,作为棋道一脉宗主的他,都还是一知半解,晕晕乎乎。
看了一会儿,周天忽然发现,在河床的一处岸边,不知何时,竟然矗立着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心念一动,周天马上唤起棋云,一路飞了过去。
过去定睛一看,这模模糊糊的人影,哪里是一个真正人影,竟然是一尊石像,双足挺立,两眼平视,面含微笑却又不怒自威,静静地伫立在河床之畔,庄严宝相地凝视着东方。
这是谁?
看上去很明显,是有着人物原型,然后照着雕刻而出的。
周天刚看了一眼,一股熟悉的气息,便迎面扑来。惊异之下,定睛再看,顿时有些恍然大悟:
这尊雕像,比照的原型,居然是自己?
又惊又喜中,几声清脆的噼啵传出,紧接着从侧面转出一只啄木鸟来,在雕像的细微处又轻轻雕琢了几下,方才蓦然看到周天,一怔之后,顿时目不转睛地望着周天看了起来。
半晌,他开始结结巴巴,甚至还有些战战兢兢道:
“宗主、你是、是宗主,我、我认得你,从雕琢宗主的这尊塑像开始,我、我就将宗主的样子,牢牢刻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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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1、周天因祸得福化金仙
chap_r(); 0181、周天因祸得福化金仙
这还不算。
就在千里大小的金光,造就了一个太乙天仙境一花虚影位后,渐渐消弭的光芒尚未散尽。
虚空中,又是一道炫目的七彩光影滚滚而来,犹如日光浴一般,将周天笼罩其间,暖洋洋,和煦煦,直让周天又是一声惬意的叹息,方才化作一道温润的慈悲之光,瞬息没入在他的眉心。
直到此刻,周天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打破了天眼那只如来神掌一样诅咒般的禁锢之后,幸福与偿还,竟来得如此仓促和迅猛:
第一道金光,不用问,就是突破到太乙天仙境时绽放的那种特有的果位金光。
此后,每一次的突破和境界的晋身,这样的金光,都将伴随着天花乱坠而绽放出万丈金光。
不仅如此,随着太乙天仙境的每一次跃升,即使同样的金光,也将有所不同——
太乙天仙初期一花虚影,则是真仙金光,有一万丈光幔,天花乱坠。
太乙天仙中期两花虚影,则是玄仙金光,有三万丈金色光幔,天花乱坠,伴随鸟语花香。
到了太乙天仙巅峰,便就是三花庆云,真正晋身到金仙,不仅有九万丈金色光幔,而且整个金色光幔有七彩纷呈。同时,伴有天花乱坠,地涌暗香,百鸟群舞。
这还只是太乙天仙境,突破后美轮美奂的天地异象。
一旦从太乙天仙境突破到大罗金仙境,那就再也不是花花虚影,而是花花聚顶,也就是后世被人族艳羡的那种浑身自带金光,头顶一轮光环若隐若现。那时的美妙,已经难以用语言描述。
至于从大罗金仙境再踏入大罗金仙的五气朝元,洪荒不灭他便不灭的准圣直至圣人以上,已经概莫能言了……
这是金光的奥妙所在。
随后而来的七彩光影,开始周天并没有马上意识到来者何物。但是当这七彩光影化作温润至极的一道慈悲之光,瞬息没入到自己眉心,他才知道:
这七彩光影,并非是他猜想中的变幻了色泽的功德之光,而是来自于天道根本法则之下的天地偿还机制,在周天承受了不该有的责难与噩运后,天地有感,法则自动触发,而给予他的一种天地能量以及洪荒气运之补偿。
至于这种补偿,到底有何用处与妙味,现在肯定是无法知道的。
但想必也是了不得的宝物,极有可能是与周天曾经机缘巧合得到的那一股浩然正气大致相仿。关键时刻,说不定就是那孙猴子脑后的三根救命毫毛一样的护身至宝。
要知道,说到那浩然正气,不仅它是足以比肩鸿蒙紫气一般的混沌至宝。而且时至今日,放眼洪荒,就连那合道之人鸿钧,都还没有得到一丝浩然正气哩!
现在又多了这一道七彩光影天地补偿气运,如果可能,以后若能将它与浩然正气一起加以淬炼。到时那天眼若是又生嫌隙和不忿,说不定自己就能与他正面抗衡一次,再也不受他莫名其妙随时随地就会冒出来的那一丝鸟气!
周天一面美滋滋地想着,一面静静地消化着这得之不易的金光与七彩光影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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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2、一人就是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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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啄木鸟感激涕零,谢过宗主再次赐予!”
在察觉到自身奇妙的变化之后,啄木鸟不禁有些欢呼雀跃,纳头拜道。
周天却是微微一笑,转头看了看天色,知道自己在这方天地的缘分,已经到了。于是唤出棋云,徐徐深空,半路上还是没有忘记叮嘱了一句啄木鸟道:
“鸟,到了地仙境后,此地就不要再行逗留,立刻动身,前往东方道门而去。如何行路,都在吾与你的那一缕神识中。”
啄木鸟急忙答应一声,遥遥拜道:
“谨遵宗主之命,一旦突破,鸟到时定当即刻启程!”
周天嗯了一声,飞入半空,想了想,于是又绕着这一方苦寒之地,缓缓走走看看了两圈,发现绝大部分的黑白棋云已然被这里的生灵吸食完毕,这才点点头,来到了这方霸主蟾蜍头上。
没想到,这只多吃多占的蟾蜍,竟然还在坐忘之中,不觉暗自称奇,驻足将他多看了两眼,才任由脚下棋云生风,一路远遁而去。
下一处黑白棋云大军团分枝散叶之地,则是一片干涸的汪洋大湖。
大湖很大,面积少说也得上千里地。
与刚刚看过的那西方苦寒之地相比,虽然不是风沙走石,寸草不生。但因为湖水不存,也是早已生机不再,满目萧索。
不过远远望去,倒是有不少生灵,在大湖四周,依然繁衍生息,甚是顽强。
无水之地,竟然还有如此多生灵,很显然,这肯定就是开枝散叶后的黑白棋云的作用,在大环境下的微观中对此地的生态进行了修补,虽然还无大的改观,但土地肯定已经滋润,草木正在萌芽,因而这里曾经的水美草肥,生机盎然的景象,已然指日可待。
既然没有什么可担忧的,这里也就没有实地去查看一番的必要了。
所以,周天也就没有按下云头,只是围着大湖,边走边看,转了几圈之后,随即再度启程,去往下一个黑白棋云曾经分枝散叶的地方。
黑白棋云大军团一路东奔西走,常常是这里虚晃一枪,那里虚晃一枪,为了做到极致的逼真,更为了最后真正是要去大河的真实目的而掩人耳目,一路上真真假假,到处分播,实际上还是损失了不少棋云的。
因此,周天这一路回溯性的走下去,沿途竟然看到了那些无心插柳柳成荫的许多因棋云而改观的奇迹:
比如现在看到的,这一条长约百里之地的大裂谷,就是牺牲舍弃出去的黑白棋云,不知不觉,竟将这道裂谷,浸润得草木葱茏,花香鸟语,灵气闪隐。
深不见底的裂谷下,不时还有一条又一条的蛟龙飞进飞出。
当然,这样的蛟龙,还只是真正生物属性中的蛟龙,别说修真修仙的欲念,就连一点灵智都没有开化。
对于这样的生物,周天自然是没有丝毫兴趣的。
不过,如果不出意外,在未来的未来,这些蛟龙包括裂谷下的所有生物,迟早都会慢慢成为一个个生灵的。因为,这里是洪荒,洪荒的本质,就是要创造出无数的生灵,供其演化,观摩悟道的。
穿过大裂谷,继续向西,大
0183、贪吃蛇(求订阅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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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不再为其声音所惑,一动不动,定在高空之上,两眼警惕的紧紧盯着大山,半晌方才冷声又道:
“谁,到底是谁帮你窥探于我?”
一阵山谷回音,依然还是那样奶声奶气,甚至还带着些许委屈,自下而上飘入耳中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呀,但每次有什么事请,他都会第一时间提醒我,告诉我。”
“哦对了,而且,他还教我如何吐故纳新,吸取天地之精华。慢慢的,我就有了意识,还学会了讲话……”
周天听得不觉就是一阵阵冷笑:
“除了父子之情,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人?呵呵,道友说假话,连一点掩饰都不顾了!”
话音未落,山谷回音一下子变成了嚎啕大哭,气咻咻地大叫大喊道:
“我没有骗人,我没有骗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你就顺着我这条山谷,一直走到尽头,你就会知道我没有骗人!”
山谷尽头?
周天一听,顿时踟蹰起来:
山谷那边能有什么,自己居高临下,几乎一览无遗,放眼千里,除了他这光秃秃的一座孤峰之外。剩下的,就是一望无际的像他一样光秃秃的荒原平川!
但是若真像他说的那样,就必须脚踏实地,顺着山谷一直走到尽头,才会看到他说的什么真相。
可是山谷尽头,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呢?
纠结半晌,看到周天突然沉默下来一声不响,这座诡异的孤峰,忽然也平静了下来,语气不再有任何波澜道:
“了半天,竟把正经事给忘了。你是不是踏云而来,脚下是半黑半白的云彩?”
“是,”周天也一下子反应过来,马上反问道:
“你不说我竟然也忘了,你这独门独户般的一座孤峰,是怎么就把那么多的黑白棋云给一点点吃光了的,你有这么大胃口吗?”
孤峰一听,却又变得古怪起来,很是顽固不化道:
“你想知道什么,走到山谷尽头,自己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何必问别人问得这样辛苦?”
听到这里,周天不觉心中一动:
张口闭口都是山谷、山谷,这座孤峰,看来对自己山谷尽头的那方世界,似乎执念很深啊!
既然如此,而且他又提到了黑白棋云,那就索性照他说的样子去走上一遭!
反正最糟糕也不过是被打回原形,那样的噩运和磨难都已经尝过了一遍,还有什么可以缩头缩脑的呢?
周天此念一出,就感觉脚下黑白棋云,立刻便跃跃欲试,蠢蠢欲动了起来。
咦——
察觉到异状,周天忍不住低头笑了笑,随即一步踏出,直落地面,无数黑白棋云,呼地一下,便飞了出去。
这是有史以来,自从棋道一脉开门迎接八方客后收获了八千门徒,八万道众,以及入门、入室弟子若干,奠定了道门之基,从而得到了天道基于大道法则,不得不认可并给予的任何道门都会有的道门气运自我衍生体系——黑白棋云,演化至今,第一次当
0184、妖刀下的禁制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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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石头犹如花粉一般,纷纷扬扬,飘散在口中,只是一瞬间便化作虚无,周天直看得一阵毛骨悚然,当即驻足骂道:
“可恶,可恨,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靠山吃山?你吃就吃了,为何还要将石头的石心也要吸食干净!”
石心?
这座孤峰,听了不觉也是好一阵恍惚,半晌方才喃喃道:
“道友说的石心,可是石头最里面的那一层糖稀?”
“我也是后来才偶然发现的,吃石头时如果能吃到一块有这种糖稀的石头,基本上我就可以一天都不再吃任何石头了。原来这个秘密,并不是我一个人才知道的呀!”
周天听得目瞪口呆,而又手脚发凉,不觉第一次戟指骂人道:
“汝、你、汝这个混蛋,所以为了自己好吃,你就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吃下去,把全山的石头都吃遍了找那种有石心的石头?祸害,你简直就是全天下石头的祸害,公敌!”
孤峰似乎也被周天骂得有些后悔了,嘴里有些磕磕巴巴道:
“我、我哪里知道石头还有这些个窍门与讲究呀,再说了我不吃石头我吃什么,总不能眼睁睁让自己饿死吧?况且这些石头长在我自己的山里,怎么处置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周天一听,一下子反应过来,顿时无语而对:
这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因果关系呀,怎么一牵扯到石头自己就着了道呢,看来还真是关心便是自堕魔道啊!
一下子警醒后,周天立刻转身便走,再无二话。
这一走,便心无旁骛,眼中只有那前方的山谷,不知不觉,就慢慢走到了天色将晚。
直到这时,周天才发现这座孤峰,看似表面上光秃秃的似乎到处都是一览无遗。但实则一旦落地深入其中,远没有眼睛里看到的那样简单——
那道山谷,看似就在不远处,但走了这大半天工夫,竟然还是这样的状态,看似近在眼前,实则远在天边。
周天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让自己停了下来。
虽说望山跑死马,但那“山”,随着“马”的奔驰,总应该由小变大吧?
可是这山谷,走了大半天,远远望去,原来是远远的一道山谷,现在还是远远的一道山谷。不大不小,完全没有一丝变化!
这合理吗?当然不合理。
周天盯着山谷,呵呵冷笑一声。
“明日吧,明日再这样走上一天,若还是这样,那山谷尽头就算是金山银山,吾也不再看一眼,马上掉头就走!”
这番话,看似自言自语,实则声音很大。
不用问,这是周天故意说给别人听的。至于这个“别人”是谁,他现在还真不知道。
接下来,就算晚上睡觉的问题了。
虽说周天现在已经踏入到太乙天仙境中,可以说轻易不会再被百毒所浸,普通妖魔更是不能近身。
但是这座孤峰的古怪,却不能不让他有所防备。
 
0185、石心精灵的奥秘
chap_r(); 0185、石心精灵的奥秘
“何方妖孽,在吾禁制大阵之中还敢装神弄鬼,还不快快与我现形!”
一声断喝之下,朦胧星光中,顿时显出无数个萤火虫般的光点,犹如掉落大地的繁星点点,飘飘忽忽,战战兢兢,发出阵阵语焉不详的声响来:
“呜呜……呜呜……别、别杀我们,我、我们才刚刚觉醒过来,可不想、不想转眼又成为这天地之间最微不足道的尘埃!”
尘埃,刚觉醒过来?
周天怔了一下,定睛看去,顿时恍然大悟:
“尔等竟是这孤峰之石?”
说完,他忍不住又彻底疑惑了起来:
“不对,尔等既是这孤峰之石,早已被那饥饿的孤峰啃了个净光,又怎能突然冒出你们这些石头精灵?嗯,不错,尔等正是这孤峰之石的精灵!”
话音未落,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顿时欢呼雀跃,在星光下激动的飞舞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呀,主人!”
主人?
“是呀主人,虽然我们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主人你用心想一想就一定知道答案!”
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这时竟然已经完全没有了畏惧,就像见到亲人一般,围着周天,竟有了跃跃欲试想要投怀入抱的感觉。
“尔等别动,且让我好生瞧瞧再说——”
周天两眼一凛,喝止住这些完全放开了手脚的石头精灵,聚精会神,开始认真凝视着这些近乎于尘埃般的小东西,细细端详之下,不知不觉,渐渐的竟心有所感,嘴里也就脱口而出道:
“天呐,这一切,果然还真就是因我而起!”
原来,这些孤峰之石,并非在孤峰的啃噬之下形神俱灭。原因嘛,则还是出在孤峰自己的身上,他也是刚刚觉醒了灵智,化形都还没有,哪有让别人形神俱灭的修为本事?
所以在简单粗暴地吃掉了石头的外壳后,有石心的没石心的,眉毛胡子一把抓,结果将自己的家园毁的一塌糊涂。
而有石心的石头,具皆已然成形的山中精灵,就差一个机缘造化觉醒而出,从而一举成为这洪荒之中那千千万万个修真者的一员。结果,这样的好事与造化,还真让他们等到了。
当周天因为自身安全问题,祭出这个妖刀定式禁制大阵,在大阵方圆百丈之内的所有石心精灵,在被禁锢的头上也就很自然地被限定在了大阵之中。
而妖刀定式禁制大阵的作用,本身就是禁止进来同样也就禁止出去。
如此一来,原本应该本能地因恐惧而一哄而散逃去的这些精灵,在被圈定在这相对禁锢的时空中后,竟然因祸得福,瞬间也同时得到了来自周天棋道一脉气运的滋养,加上周天在施展禁制大阵所发出的法力催生下,多重作用多重机缘与造化,一下子让这些大阵中的精灵破茧而生,就此诞生了灵智,成就了他们的修真体。
成为修真体,诞生了灵智,也就自然有了思想与自我意识,这些石心,很自然地便将催生了他们的周天,认作了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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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6、伪装术,恐吓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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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了一番,周天最后不禁仰天长叹一声。
很显然,在他还没有完全搞通整个洪荒世界,有很多方面都是白丁一般的洪荒新人,唯一能借鉴的,看来,还是得要从那些可以作为随身空间之类的法宝,先入手他一两个认真玩一段时间,待琢磨出了其中的创造原理方可去触碰、研究这方面的法门。
好在类似于这样的随身空间宝物,周天可以很肯定的说,那九霄云外的秘境之中,七个七色葫芦,极有可能就是这样的法宝。
等到七色葫芦瓜熟蒂落,那时自己估计也差不多可以将这洪荒游历了一大半,到时抓紧去收了他们就有了。
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换到这洪荒世界来说,看来还真是这样的真理——
修万年仙,远不如到这洪荒云游万里,才更有可能朝闻道得顿悟来得更快一些!
不再纠结于这当下根本解决不了的事情,周天当即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萤火虫般的石心化身之上。
为了证实这禁制大阵中的这些石心精灵所言不虚,当然更多的,也还是为了搞清楚这孤峰之石真正的奥秘,周天先将他们全部归拢了一下,集中到大阵一处角落。
然后,便催动法力,直到快接近自己的极限时,方才停了下来,将整个妖刀定式禁制大阵,足足扩展到了方圆百里之地的大小。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星光下,扩充后的禁制大阵之内,一下子多出了无数的繁星点点般的光点,在半空中沉沉浮浮,闪闪烁烁,摇摇晃晃,远远望去,倒也颇有一种别样的风景。
飘飘荡荡中,这些数也数不清的光点,似乎很快便嗅到了早前的那一批石心的气息,马上便聚拢了过去,挤做一堆在那大阵中的角落间,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很奇怪,作为这一世本体是石头的周天,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愣是没有听到那些同为石头的石心,他们叽叽咕咕说的都是一些什么内容。
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
听着听着,周天就像置身于一首安详的催眠曲中,不知不觉,竟然就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当他一醒来,一道奇观,便赫然呈现在眼前:
无数个光点,宛若一片绵延千里的积云,黑压压地漂浮在一起。搭眼望去,那种密集阵一般的气势与密集程度,直接给人一种忽然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嗯,怎么说呢?
这数不清的石心,似乎一夜之间达成了某种共识。又或者就在一夜之间,完成了某种突破或进化。
所以,他们很可能已经意识到他们单独的个体,甚至连洪荒中的蝼蚁都算不上。但是,当他们全部集聚在一起,以密集到令人咋舌和头皮发麻的程度,再飘荡在这洪荒之中——
恐怕这第一眼望去,一般的掠食者,立刻就会被这股阵势和气象吓得魂飞魄散,岂有不马上抱头鼠窜的道理?
看了一会儿,周天便微笑着点了点头,以示鼓励。
不错,的确不错。没有任何点拨,仅仅是一夜之间,他们竟然懂得了伪装之术,恐吓之术。
凭这两点,就足以证明他们并不是简单的一种山中精灵。
要知道,海洋中
0187、此处不周皆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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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今日还要继续么,去山谷那边?”
“当然——”
周天说着,忽然心念一动,嘴里便试探道:
“昨日我走了一天,就好像原地踏步一般这脚下的路程,一点变化都感觉不出来。今日,我如果踏空而行,会怎样?”
孤峰毫不迟疑地就是一声哼哼道:
“你这法子,已经不知多少人试过了,可惜到今日为止,想要投机取巧,踏空而行就能直入山谷尽头,看到那边有什么,可惜还没有一人得逞过。”
不能踏空而行,只能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过去。很显然,这是一种特殊的设定与机关。
只是这莫名的机关到底是何人所设,为何要设,却是不走过去肯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思忖了一下,周天已经笃定,这座孤峰,很可能就是这宏大机关中的一部分。
甚至可以说,他或许就是这“机关”的一扇“门”。
而这种“门”,故意又设置出一副憨头憨脑的模样,在深深的藏拙之间,又刻意露出一丝丝线索。
不然,他又怎么可能突然说漏嘴般的冒出一句话里有话的话语来呢?
“哦,原来在我之前,也曾有人无意中走到了这里,然后也听了你说山谷那边之事,所以就一路走了过去?”
故作不经意的,周天漫不经心地又来了一句。
谁知,这一句竟然一下子让这孤峰激动了起来,嘴里叫道:
“什么叫无意中走到这里,告诉你吧,此处不周皆为山,就凭这一句偈语,就不知会有多少人拼死拼活的也要找寻过来,哪怕刀山火海,千山万水,只要他们听到了这句话,便一定就会自己跑过来,二话不说,就去那山谷尽头!”
此处不周皆为山?
此言一出,就像一道闪电,蓦然照亮了周天困顿的心田:
不周山,天呐,这里不会就是那赫赫有名的不周山吧?
看到周天突然震惊得呆立下来,孤峰不觉有些得意洋洋:
“现在你再也不会小看我这光秃秃的山峰了吧?其实我这光秃秃的山峰,可不是我自己要长成这样子的。你若是也处在我这个位置上,你也会变成我这副模样的。”
不周山,乃是整个洪荒唯一可以称之为朝圣之山的圣山。
其山,不知其大。其峰,不知其高。
一旦踏入其中,便似进了金山银窝,奇珍异宝,不知其数。灵气仙风,不知其多。
多少人趋之若鹜,多少人流连忘返。
当然,更多的,还是多少人即使到了眼前,也是常常不得其门而入……
想到此,周天忽然微微一笑道:
“你这个登徒子,骗的我好苦!不过你的命确实很大,嗯,活到今日,你到底死了多少回了,没有几万也有几千次了吧?”
孤峰一听,一下子愣住,嘴里喃喃道:
“道友、道友好生了得,怎么就一下子猜了出来,我、我其实是百死之身。活到今日,老实说,我、我也是苦不堪言,痛不欲生,只想着哪一天真正死了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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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8、洪荒三光(求订阅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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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孤峰并不知道,他嘴里说的造成这里寸草不生犹如核战之后的场景,其实根源就在三族争霸上。
此时的不周山,原本是酒香深藏巷子中并不为多少人知道。其中的奥秘,更是只有少数突破到太乙天仙境的巅峰期顶尖人物,才能刚刚一窥天机,慢慢才会找寻到这里来。
大多数误打误撞而来的修道者,也都是或者误打误撞而来,或者机缘巧合因为灵气偶发而莫名其妙就按图素骥找过来的。
直到三族开始在洪荒中大打出手,剿杀百族生灵,最后又开始三族内讧,争夺最后的霸主。血雨腥风中,各族生灵背井离乡,四处逃窜,不知不觉,这浩渺、深邃、幽闭的不周山便成了洪荒中最好的避难地。
一时间,数不清的人逃向这里。
接踵而至的,自然也就引来了追杀的三族势力,在不断的追剿中,渐渐的,自然也就发现了不周山真正的秘密。
而在杀与被杀之间,每个修道者拼死发出的各种毁灭之力,首当其冲的,也就很自然地波及到了包括这座孤峰在内的所有不周山的外部山脉。
杀光,烧光,抢光,这就是现在整个不周山外部山脉的真实写照。
周天一边走着看着,一边不时驻足沉思一番,种种前因后果,种种来龙去脉,总算是厘清了来到此地后脑子中一团乱麻的思绪。
但是有一点,他却始终还是没有想明白,那就是自家的黑白棋云,分播到这孤峰所在的偌大区域,它们怎么可能就凭空消失,为何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呢?
辞别孤峰时,孤峰也是斩钉截铁地发誓说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黑白棋云的影子。
“算了,不想了,凡是皆有因果,就算凭空消失最终也有最终的交待!”
周天敲了敲生疼的脑壳,脚下加快了步伐。
离开孤峰,今日已经是整整十天时间了。
如果按照那孤峰所言,这一路上,应该已经可以看到不少的修道者尸骸残躯了。但是走到现在,竟然连一个修道者骨骸的踪影都不曾见到一个。
或许,这就是不周山的奥秘之一吧?
除了不周山自己的本身之外,一切外来之物,在失去了生机之后,便要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要归于寂灭,还人家不周山之本来面目。
而这,也恰好说明了那孤峰为何光秃秃的偌大一座山,不生长一棵草的原因了。
看来,别看洪荒有容乃大,似乎不管任何人打打杀杀,善善恶恶,洪荒也自有洪荒自己的一套自我净化系统。
或许这就是那句所谓的报应之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自会有报。
在一处山坡上举目远眺了一会儿,一片黑云飘了过来。
远远望去,黑云密密麻麻,翻卷滚动,就像一个不断会变形的妖怪,漂浮在半空之上,变幻着各种吓人的姿势,阴魂不散地在四周挥之不去。
周天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一群石心精怪,脱离了石头本体的羁绊之后,看
0189、开天第一灵蛇子
chap_r(); 0189、开天第一灵蛇子
一声咳嗽过后,周天十分狼狈地连连后退,直到百丈之外,方才勉强站定,然后慢慢现出身形来。
太乙天仙境巅峰者一见周天,仅仅扫了一眼,便顿时愣住,嘴里脱口就道:
“如今洪荒盛传什么先天道体,吾还一直亲眼未见不愿相信,没想到这传言有时还真不是虚的!”
他的话刚一出口,顿时引来无数双目光,纷纷看将过来,嘴里也是不由得啧啧称奇道:
“善,原来这就是先天道体?”
“天呀,他的模样好生奇怪啊,为何跟我们都不一样!”
“看他的修为,好像不过才太乙天仙境初期呀?”
“对啊,不是传说洪荒拥有先天道体之人,至少也得大罗金仙初期以上者才行的吗,怎么就他这样一个小人儿就拥有了这难得的先天道体呢?”
“唔,若是能吃他,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七嘴八舌中,太乙天仙巅峰者顿时眉头一皱,破口大骂道:
“都给吾闭上鸟嘴,叽叽喳喳,乱哄哄的,到底是听我说话,还是尔等说话?”
四周顿时一片死寂。
周天扫了一眼对面,暗暗点头:
这个太乙天仙巅峰者看来不仅仅是修为最高,怕是威望也是这些修道者中最高的。
这洪荒中的威望,可不是说谁的地位高就行的,而是要在这弱肉强食的洪荒靠着真实的一拳一脚打拼,才会拿到手中的。这样的威望,才是实实在在的硬威望。
不过,看他样子,似乎本体乃是一个先天灵蛇,有着与女娲、伏羲一样的人面蛇身特征。
可能他的修为已经高达太乙天仙巅峰期,直逼大罗金仙境。所以粗粗看上去,他本体的兽类特质已经被他后期的先天道体吸收得差不多,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蛇尾,还未完全化形完毕。
单从这化形而出的道体比较,这个太乙天仙巅峰者就已经比伏羲甚至女娲这样的同类高出了一大截来。
只是,强敌环伺,形势逼人,周天目前还无法静下心来将他好生探查一番,只能大致看了一眼,知道他竟是一条先天灵蛇成长起来的强者。
但仅仅这一点,就足够周天震惊的了。
要知道,除了那些自带光环和含着金钥匙降生的混沌魔神之外,像先天灵蛇这样的洪荒先天灵兽,他们的奋斗历程,才是真正难得甚至励志的,简直可以说可歌可泣。
因为,他们每成长一步,几乎都是一步残酷的血泪史,可比那些富二代般的混沌魔神,更懂得奋斗的真谛,以及这洪荒底层的大不易。
当然,若真正论起来,貌似周天他自己才是这洪荒为数不多的几个最大的富二代、不,应该是帝二代,皇二代吧?
正天马行空的莫名其妙胡思乱想着,一道白光带着隐隐的信息源直直地飞了过来。
周天见状,马上收摄心神,探手一抓,将白色光团收入掌中,未及细看,对面便传来那太乙天仙巅峰者的一声问讯:
“吾乃灵蛇子,初次相见,
0190、洪荒三大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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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三大传说?”
周天听了,不觉一阵愕然。
以前自己在自家道门中闭门不出也就罢了,如今自己就身在这洪荒之中,怎么就从未听说过洪荒还有什么三大传说?
灵蛇子盯着周天,点头道:
“是的,洪荒三大传说,那第一条,便是道友在数万年前的第一个洪荒宣号。”
说着,他忽然莫名其妙的露出一丝揶揄的笑意,张嘴又道:
“洪荒宣号第一人啊,这份殊荣,从此谁也抢不走了。只是可惜呀可惜,道友本该大有作为,却从此仅仅只是偏安一隅,一门心思侍弄那什么棋道,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弃之不顾,实在是叫人费解!”
周天微微一笑,忽然抬手,在那虚空中化出一道涓涓细流,嘴里不动声色地回击道:
“洪荒之中,何为大事,何为小事?可叹道友身入太乙天仙妙境,却还是沟渠之中那蝇营狗苟的泥鳅眼界!”
“且看这流水不争先,吾让汝刀劈剑刺,若能断流,若能见血,便算我输!”
灵蛇子两眼一凛,盯着周天的幻境,顿时陷入到沉思当中。
突然,一个龙族太乙天仙初期修士冲出来,也是伸指一点,便在半空化出一道刀枪剑戟幻境,随后叮叮当当一阵作响,向着周天幻境中的涓涓细流乱砍起来。
然而,无论这龙族修士如何挥刀乱砍,涓涓细流却依然故我,既不曾有丝毫断流,更没有一丝血色溢出。
听见异动,灵蛇子睁眼一看,顿时勃然大怒,一掌将那修士打倒在地,嘴里大骂道:
“蠢货,汝在何处见过有人抽刀断水的?混账东西,吾在与周天道友坐而论道,你却在这儿丢人现眼,还不快滚!”
待那修士抱头鼠窜,灵蛇子才有挤出笑脸强颜欢笑道:
“周天道友果然是洪荒宣号第一人,随便一言便教人无言以对。罢罢罢,还是言归正传,道友可知那洪荒三大传说,第二个是什么乎?”
从他说出第一个传说之后,周天就已经隐隐猜到了这所谓的洪荒三大传说,到底是什么了。
不过,为了应证自己的猜想,更为了从三族之一的龙族口中,亲耳听一听他们对当今洪荒是怎样的一番见解,周天于是故意装聋作哑道:
“不知,道友尽可一一道来就是。”
见周天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灵蛇子不觉闪过一丝得色,晃了晃蛇尾道:
“这第二个传说嘛,当然就得是在道友之后第二个洪荒宣誓的那个讲道人鸿钧了。”
“不过这鸿钧虽然落后一步,却能后来者居上,每隔三千年一讲,将这洪荒中几乎所有的修道者,都吸引到了他那玉京山中,去听他讲道。”
“这一讲,就是千年。而且,第一讲讲完,这第二讲,也在千年前再次口若悬河一讲千年,去年正好讲完。”
“嘿嘿,道友听了,可有什么感想乎?”
这个嘛,还真有些感想。
周天点
0191、渭水君之鲤鱼跃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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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两人的视线对撞在一起,一道带着特有鱼腥气的神识,蓦然强行挤进了周天的神识中,蛮横得蛮不讲理,霸道得不容置疑。
这,大抵就是实力过于悬殊后的真实呈现与写照,势弱的一方,永远都只有被接受的份儿。
周天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灵蛇子。
奇怪的是,渭水君这个小动作,在这么多双眼皮子底下,竟然没有一人有所察觉,而且竟连灵蛇子都被瞒天过海地偏了过去。
如此一来,周天忍不住又转回目光,带着一丝惊诧,开始认真地重新端详起眼前的这个渭水君:
金色的鳞片,嘴角长着一对金色的长须,就连鱼尾也散发着金沙般的光泽,特别是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金光灿烂。
很显然,这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自带金光的神奇鲤鱼——锦鲤!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根脚,他才历经劫难,也没有被大浪淘沙湮灭在洪荒的进程中,反而一举修到了太乙天仙巅峰者这般的顶尖存在。
而且很可能,后世那种越来越不如人意的仙界修仙系中的所谓“鲤鱼跃龙门”,估计就是他一代不如一代的鲤鱼后裔与子孙。
只是他好不好的一个顶尖存在,莫名其妙的给一个在如今洪荒中根本排不上号的弱者,搞什么暗送秋波套路?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周天就感觉掌中那团带着鱼腥气的神识,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救救吾,周天道友,救救吾,道友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周天一愣,本能警觉地看了一眼旁边浑然不知情的灵蛇子,沉思了一番,随即应声答道:
“道友乃是太乙天仙巅峰者,要吾一个刚刚突破到太乙天仙境之人救你,且不说我能不能办到,单凭这句话,道友就不觉得可笑么?”
渭水君却是不慌不忙,头脑清晰地道:
“一点也不可笑,周天道友,汝突然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证明了一切。在吾看来,这一番机缘造化,怕是早已注定。”
“所以,周天道友,汝不救吾,谁可救吾?”
“而且,汝此刻若不出手,这番机缘造化,便会因道友而背道而驰更弦改辙,且不说道友本该有的好处顷刻间付之东流,以后的因果,道友愿意承担吗?”
“再说了,周天道友既然连那孤峰都出手救下,为何就不愿意再多救一个渭水君呢?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还请道友大发善心,救吾一救!”
周天听得直冒冷汗,暗想这太乙天仙巅峰者强大的程度,竟然已到了寻常修道者难以想象的地步了吗,还是他们的掐指一算,已经是他们这个程度之人的平常本事?
沉吟半晌,他不得不颔首道:
“道友说吧,若要出手救下你,吾怎么做才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不为人知地办成此事?”
渭水君顿时长舒一口气,不觉停顿了许久,方才又慎之又慎道:
“多谢周天道友出手相救,此举对吾而言乃是在劫难逃,对道友来说却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有大大的好处。所
0192、在堪比核-爆中淬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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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层厉害之处,周天哪敢怠慢,急忙出声问道:
“渭水君,汝那本命灵宝蕴神珠现在何处,赶紧拿出来交与吾。不然你本体自曝,六亲不认,连我也不能幸免于难的话,岂不是我们都有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渭水君一听,顿时耻笑一声道:
“周天道友此言,不觉得煞是可笑乎?蕴神珠乃是吾之本命灵宝,若不炸开自己本体,哪里来的蕴神珠可言!”
“休得聒噪,汝是洪荒第一宣号之人,又是洪荒唯一的有幸获得先天道体三人之一的大神,还怕吾的本体自曝吗?休提休提,莫要教人笑掉了大牙!”
周天两眼一凛,顿时咬牙切齿道:
“原来你那蕴神珠只能保得自己平安,不管他人死活?”
“渭水君,不瞒你说,吾也是刚刚才逃出生天,往日的修为法力正在恢复中,如今本体甚是虚弱。而且就算是往日的巅峰时,也不过是区区一个刚刚突破到太乙天仙境的初期者,根本不可能在如此毁天灭地的本体自曝中护得周全。”
“汝且稍等,待吾想法离开此地,汝再——”
话音未落,虚空中便传来一声空洞到了无任何生机的干笑:
“晚了,周天道友,在说话时吾早已启动了本体自爆系,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阻止不了!”
“哈哈,哈哈哈。道友乃是洪福齐天之人,相信一切自会逢凶化吉,相信吾,更要相信自己,不然吾也不会找到汝头上救命的!”
随着话音落地,一道刺眼的白光,瞬间亮瞎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紧接着,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渭水君嘴里哈哈大笑着,心愿得偿一般引爆了每一个龙族太乙天仙以下的喽啰们:
“龙族,好威风的龙族,哈哈哈,这一刻尔等的族长大人在哪里,且瞧瞧他能救下几人来……”
灵蛇子果然不愧是太乙天仙巅峰者,在耀眼白光出现的刹那,他便先人一步反应过来,两眼一凛,便在嘴里暴喝一声:
“鼠辈渭水君,尔敢、尔敢——”
只是可惜,就算他是太乙天仙巅峰者,面对一次决绝的同等级太乙天仙巅峰者的本体自爆,其毁天灭地的巨大威力,也远非他他如此神速反应所无法比拟和抗衡的。
在他说完的当口,巨大而炫目的白光,已然化作了漫天推来的惊涛骇浪般的光波,如重锤,似镰刀,一下又一下,一波又一波,开始无情地收割着现场所有人的头颅与躯壳……
其实说时迟那时快,这个过程,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现场除了灵蛇子以及其他仅有的几个太乙天仙者外,其他人连喊都没有来得及喊一声,便瞬间化作了齑粉,然后,又迅速变成了一道道扭曲着的水汽,霎时间蒸发而尽。
这时候,灵蛇子也早已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只是惊恐地瞅了一眼被穿了锁骨的渭水君,他那仅剩下一道留在地上的印记,便下意识地低头望着自己正在被巨大冲击波撕扯之下的身躯——
直到他那一颗仍在疑惑不解的头颅,远远飞离了他的躯壳,他才慌不迭地用最后一丝残存的神识,忍住剧痛,一把抓住自己的那颗本命灵宝化蛇胆,便一头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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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3、觉醒的不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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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周天刚刚舒了一口气,这一路走来,在历次危难之际,一直都表现上佳的一尺棋枰,却在那白光不断的回旋收割之下,开始不断节节后退,呈现出余力不足的颓势。
咦——
周天一下子警觉起来:
这渭水君的本体自爆威力,莫非真的恐怖如斯,竟连我的一尺棋枰都不足以抗衡了么?
正想着,就听缓缓退却的一尺棋枰,终于哀叹般地发出一声脆响,原本整齐划一的一十九道纵横棋格,咔咔喇喇地不断爆出一丝丝裂缝。
紧接着,原本欢快嬉戏的一对阴阳鱼,也开始变得萎靡不振,最后,竟然干脆停了下来,呆呆地晃动着鱼尾,看向周天,
一道无能为力的神识,随即充满歉意地荡了回来。
周天一惊之下,便感觉一种撕心裂肺的灭杀感,重新劈头盖脸地笼罩了过来。
没想到,堂堂一尺棋枰,竟真的抵挡不住一个太乙天仙巅峰者本体自曝的巨大威力啊!
周天哪敢多想,几乎是本能的,便又是一指点出,飞速在那虚空之间连连点动,搜寻了好一番,总算是又一道虚影化出,堪堪挡住白光一波又一波的回旋收割冲击,将伤痕累累的一尺棋枰换下。
只是令周天没有想到,这一次自动顶替上去的,竟然是从不曾出过手的空间之门与周天时间。
两门,同时触发,联袂而出,这在周天过往的所有经历中,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所以,看到时间法则的虚影,一闪而出,紧接着又是空间法则的虚影,接踵而至,周天一怔之下,不觉当场呆住了:
“二位道友,情况有这样糟糕吗?居然连你们都不得不出手,而且还是联袂而出,看来还是吾低估了形势!”
作为当时周天误入自我幻境中,因成功突破自我堕落仙境,而与周天达成了某种默契的两大混沌法则,都不约而同地分出了一丝分身,留存在了周天的神识中。
听到周天如此感叹,时间法则分身晃动了一下他赋予周天的周天时间,与空间法则分身所赋予周天的空间之门对视了一眼后,见对方默默点头,于是不无忧虑地叹声道:
“周天道友,当下状况怕是比道友想象得还要来的糟糕。不周山,终于还是醒来了!”
什么?
周天一时间没有听明白,特别是在看到空间之门在面对白光的撞击中,仅仅回弹了一下,便轻描淡写地击退了白光,更是忍不住笑了一下道:
“二位道友可否说清楚一些,不周山醒来,又与我等当前困局有什么关系?”
空间法则与时间法则,再次对视一眼,随即摇头道:
“周天道友拥有任何人都难以比拟和想象的混沌记忆、盘古幽思,难道连这一层利害关系都想不到么?”
面对诘问,周天楞了一下,顿时沉思起来。
半晌,他忽然一个激灵道:
“二位道友,不周山本身盘古大神的脊梁所化,如今更是支撑着整个洪荒世界的顶梁柱
0194、不周山之禁制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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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像那渭水君所言,救他以及他被迫本体自曝之事,本来就已经是注定之事。
周天漫无目的地寻找了两圈,眼前就感到有光芒一闪,一颗金黄色的珠子,便晃晃悠悠地从一条山脊的沟壑中滚了下来,然后直接便到了他的脚下。
一阵愕然中,俯身拾起,仔细端详,这颗金灿灿的珠子,不仅通体散发着金黄色的光泽,而且珠子表面隐隐的还有鱼鳞状的纹路,看上去倒是卖相绝佳。
很显然,这肯定就是那渭水君的本命灵宝蕴神珠了。
捏在掌中,一股似曾相识的故交之感,不断涌入掌心。
甚至,周天都有一种错觉,仿佛眼前一下子看到了渭水君自爆前的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此刻带着些许的歉意,望着自己。
没错,就算是认可他所谓的注定之说,这渭水君也是将自己算计了一番的。
不过周天不怕被人算计。
有算计,便有因果。有了因果,早晚都得还。
所以,现在的周天,还真就不怕被人算计了。
既然找到了蕴神珠,那渭水君的小命,算是保下来了,周天也就彻底放下心来,开始再去想出路的问题了。
收好蕴神珠,周天沿着一个方向,足足走出去感觉有上百里地,方才停下来,望着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一望无际的大山群峰,缓缓摇了摇头。
看来,这个不周山禁制大阵,可比自己那个根本还没成型的妖刀定式禁制大阵,不知要广大到多少倍数。
这都已经走出去上百里地,都还是一个样子,再这样走下去也就无任何意义了。
若是回到原地,再向另一个方向,再走出去上百里地呢?
周天忍不住回头,驻足眺望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敲敲脑袋,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一正一反,南辕北辙,加起来就是两百里地。
而这个不周山禁制大阵,显然要比两百里地更大更广,照这样傻啦吧唧地走下去,最后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何必呢?
想着,周天慢慢探出手,从行囊中放出密密麻麻的石心,挥手示意道:
“尔等不是喜欢乱飞乱撞么?都去,都去,能飞多远就飞多远,替吾好生瞧瞧,这座禁制大阵,到底有多大多远!”
密密麻麻的石心,一飞出来,便立即本能地组成了密集阵型,嗡嗡地翻飞着,却又记着周天对他们的警告,不敢在他眼前晃悠,只是躲在后面浮浮沉沉着。
听到周天发声,这帮小东西,却莫名其妙的嘤嘤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集体噤声道:
“宗主,我等已经认祖归宗,且是重生于宗主的禁制大阵,形神皆已不属于这里了。方才我等才发现,此地已是另一个禁制大阵之中,若是离开宗主百丈之外,我等便寸步难行了!”
什么?
周天一听,顿时一阵愕然:
禁制大阵之中,还有这等说法,看来跟真正被封印了几乎是不相上下了!
转眼一看,发现他们果然都是挤做一堆,个个噤若寒蝉的模样,不由就是长叹一声道:
“既如此,尔等
0195、一重天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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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草不生,荒无人烟,不应该是不周山本色。
但比任何险峰都要更加险峰,却一定只能也只有不周山才能当之无愧的。
这一日,周天终于爬上了这条貌似通天之路小径的一处分界岭,第一次有了回头看一眼来路的勇气。
这一看不打紧,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心底还是被吓了一跳:
攀登过的这一条所谓通天之路,向上的山径依然还是笔直通往山顶,向下的山径,却在走过去的刹那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这就像什么?
就像你在梯子上爬着,后面专门有个人使坏,你爬上去一截,后面就给你撤去一截梯子。
当你偶尔回头,才发现下面的梯子荡然无存!
这就是典型的断人后路啊!
周天一阵头皮发麻,忍不住又向上爬了两步,然后壮起胆子,便爬便扭头向下瞅着。
果不其然的是,他爬几步,后面的山径,便诡异地消失几步。
而且消失的景象,仿佛完全是刻意的,不是瞬间湮灭的那种洪荒特有的抹杀,而是像一张燃烧的纸那样一点点烧尽,直看得叫人不知不觉被一种绝望深深攫住……
周天扭回头,看了看头顶的不周山。
不周山,记忆中好像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高。
但周天爬过去的山径,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到今日为止,这已经是第十个攀登天数。
每天他不停地爬,只在午时阳光最炽热时休息一下,黄昏降临时,则进入睡眠。
如此算下来,他一日可以攀登千米左右,到今日应该已经站在了万米高山之上。万米,这已经是比珠穆朗玛峰还要高的高度了!
这期间,周天曾经壮起胆子,尝试着唤出黑白棋云,想看看是否还能踏云而行。
当然不出意料的是,别说踏云而行,就连黑白棋云,此时此刻居然竟也召唤不出来,禁制大阵就是禁制大阵,法力尽失啊!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要没有用了,只有华山一条道地闷头往上爬就是了。
在每一天的攀爬过程中,周天每时每刻,都还要极力去控制自己不断冒出的一个恐怖念头:
万一哪一天,真的不小心失手掉下去,会不会真的摔死?
有时,越是幻境,越是让人毛骨悚然啊。
不知不觉,又一个十日过去,算算高度,现在的周天,应该已经是站在了两个多珠峰之上了。
两万多米,二十多公里,这在平地不算什么,可放在一座山峰之上,这样的高度,可以说,应该是一个十分恐怖的高度了!
所谓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音,这时再向下望去,早已是云山雾罩,什么都已看不清楚了。
但是,此刻扭头再看脚下所站的去处,整个山色,简直就像突然打开看一个万花筒般变得五彩缤纷,姹紫嫣红,满目春意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
周天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四处看着,忽然有了一种目不暇接陶醉其中的惬意之感。
甚至,还有一种真实到掐一下自己会发疼的现实即时感!
这是
0196、芝麻开门,处处是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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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傻鸟一脸懵逼的小模样,周天忍俊不禁,伸指在他小脑袋上轻轻点了一下道:
“看什么看,小傻瓜,若让你啄到嘴,受伤的不是我而是你懂吗?”
或许是许久都没有看见一个活物了,亦或是作为人族的天性本就对这些小动物没有抵抗力,不知不觉,周天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宠溺心。
似乎也感到了周天迸发出的这种善意,傻鸟歪着脑袋,打量了一眼周天,鸟嘴微张,发出一声低低的啾啾鸣叫。
于是,周天手一松,将他放在地上,随即又将鸟蛋也轻轻的送回到了鸟窝。
这只傻鸟,终于确定了周天不是天敌,顿时雀跃起来,扑闪着翅膀,在原地欢快地转了两圈,忽然一头扎进鸟窝旁的草丛中,叼出一块石头,放在了周天脚下。
“啾啾……啾啾……”
周天顿时乐了,看了一眼献宝般的傻鸟,这才不经意地拈起石头。
定睛一看,不觉愣住了:
这毫不起眼的石头,竟然是一块开天初期时的灵石?
就在端详它的过程中,这块灵石,仿佛有着十足的灵性,刚刚接触到周天温润的掌心,便立刻激发出一股股涌泉般的灵力,不要钱般的源源不断地涌入周天体内。
而周天更惊奇的是,自己已入太乙天仙境的机体,竟然毫不设防,反而如饥似渴地打开了本体所有的本能防御,咕咕地不要命的吸食起来。
当然,这种输送与吸食,从一开始就是相互的。
周天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灵石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澎湃的灵力同时,也被周天本体强大的太乙天仙境的修为所滋润,反哺。
不一会儿,这块蕴含着现在已经极难觅得的开天初期先天灵气的灵石,原本充盈闪光的石体,一点点暗淡下去。
并且,随着最后一丝灵气的消耗殆尽,这块灵石最终也如苍老般地显出了满身皱褶似的裂纹。
然而,就在这灵石因为干涸而炸裂的瞬间——
一道灵智的光芒,却霎时迸发,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喜的叹息,原本的灵石,突然犹如蛇蜕又似化蝶一般,整个外壳化作齑粉,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颗更加圆润,晶莹剔透的圆石,赫然出现在周天眼前。
老实说,这还是周天第一次亲眼目睹一场灵智的诞生进程。
灵智的诞生,即使是在洪荒,也是一个伟大的过程。
他演化出的境界,不仅仅是一个崭新生命的横空出世,更是一个世界对另一个世界的突破与重新诠释。
望着蓦然出世,尚有些不知所措的崭新灵石,周天忍不住一指点出,同时在嘴里赞叹道:
“恭喜道友,贺喜道友!”
灵石灵光一闪,迟疑半晌,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神识,全面刷新了他所有的精神世界。
有了神识,他也就对周天的问候,马上便产生了一种如饥似渴的回应。
只是,他这还是第一次开口,咿咿呀呀的,就像人族发出的第一声音符,笨拙却又喜悦,满肚子的话却又蹦跶不出来,想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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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如痴如醉,却又不知不觉陷入到某种癫狂境中的周天,周天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来,即使是根脚贵为先天灵石的灵兽,天性中的杂质部分,也得后天自我的觉悟去补拙。或许,这正是无数的生灵,前赴后继也要去求仙问道本源吧?
想着,周天随即抬手点出,在周天脑门之上当头棒喝道:
“周禁,汝高兴什么,才刚刚悟出了一点东西,便喜不自胜成这副模样,他日你若一步踏入仙境,岂不是要上天?”
周禁一听,顿时蔫了下来,委委屈屈道:
“高兴了就应该又叫又跳,伤心了就要闷头不响,从前就是这样,我错了吗?”
周天马上一板脸,正色道:
“当然错了。此前你是一块无名无姓的灵石,现在你是有名有姓的周禁,这就是你现在最大的差别!”
“而且,汝现在连最基本的说话,都还没有修成正果,你高兴什么?”
周禁顿时如雷轰顶,望着周天,化作了一块真正沉默的石头。
周天不觉看了他一眼,暗暗点头,嘴里继续释法道:
“何为求仙?去伪存真,是谓求。不悲不喜,方为仙。”
“然则这才是第一步,你去掉了表面的浮华,宠辱不惊,临危不乱,有了一颗慈悲心,有了一双辨识眼,有了一具金刚不坏之身,有了一门走遍天下的万人敌本事,这才是你求道的入门第一课!”
“而这入门第一课,因人而异,机缘巧合,造化弄人,其中有人快有人慢。但无论快慢,也都须得少则多少个万万年,多则甚至几许的量劫打磨,方能入得其门。”
“从求仙开始,再到问道之门,汝自己算算,一个人的求仙问道之路,须得多少时日的打磨熬炼,才算初窥天机。”
“汝刚刚开启了一点点灵智,连门都还没有摸到边儿,就如此心浮气躁,将来求道之路可不是好事!”
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让不过才刚刚诞生了灵智的周禁,一时间错愕不已,一声不响,就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才这般严厉。
其实,这果然不是周天的本性和处事风格。
他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这周禁,的确是需要敲打一番。因为他是周天亲手开启了灵智的灵兽,好钢用重锤,他又是周天本系的灵石,完全经得起这样的敲打。
当然最最主要的,还是周天在不经意就开启了说法、释法的模式后,原本只是为了帮助周禁快一些提升。
谁知,这一讲,不知不觉就触动了周天自己心底的道法融合,于是在舌绽莲花为他人普法的过程中,许多原本他还来不及去研习、推演和琢磨的道法、感悟和理念,瞬间在这一刻得到了应证,甚至是突破。
道法应证,特别是道法突破,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它所蕴含的灵力与能量,一旦得到释放,就是洪荒世界的一件盛事。
盛事,便要有盛事的样子与天地异象,即使他现在还被禁锢在某种禁制大阵中,那也是盛事。
0198、天材地宝何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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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处处皆是天材地宝,这一点,记忆中可是明明白白更是明明晃晃的写着哩。
周天一听,哪里还坐得住,顿时所以的困乏都没了,起身道:
“水貂儿,汝说得那神水是你听来的,还是亲眼见到的?”
水貂顿时有些不高兴起来,两只小爪慢条斯理的在嘴上的两根胡须上捋了捋,方才哼哼道:
“上仙说得好生羞煞人哉,我从出生便在那神水旁住着,又何止是亲眼所见!”
这小东西竟然脾气不小,周天看一眼水貂,马上笑道:
“失敬失敬,原来道友竟是那神水畔的邻居。既如此,那就有劳道友引吾去瞧瞧吧?”
水貂迟疑了一下,随即摇头道:
“上仙去看,自然是一万个可以的。但是神水乃是我水貂一族的宝物,其他人见不得!”
四周的生灵,一听顿时轰然而道:
“你这貂儿,好生小家子气。大家住在一起不知千万年了,谁家每一个两个家养的宝物,好没羞的去眼红别人的宝物?”
“就是就是,貂儿,你有宝贝我也有宝贝,你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你同样没有,谁稀罕去瞧你的东西!”
周天听到这里,不觉又是羡慕,又是有些愕然不已:
果然是要生就生在一个好人家,千万别跟那猪八戒一样,被老天爷直接扔进了猪窝里。
看看这不周山的生灵们,一个个财大气粗的模样,眼睛都要长到天上去了!
不周山天材地宝是多如牛毛,可也没有听说凡是这不周山的土著们,只要是生在这不周山的,管他有缘没缘,造化几何,还要来一个人手一份的均贫富吧,和着把天材地宝当做大白菜甩卖吗?
“等等,诸位且等等——”
周天越听越不是味道,干脆直接开口道:
“水貂儿有神水比邻而居,自然有神水滋润,尔等一个个瞧不上眼的,你们又有什么呢?”
话音未落,座下的巨蟒马上瓮声瓮气道:
“上仙,我家有深洞,冬暖夏凉,且不生蚊虫。洞中有明珠,白天自黑如碳,晚上自明如光。”
什么?
这丑蛇,竟然还有这等宝物!
就是不知是夜明珠,还是夜光珠?
两颗珠子,虽然一字之差,可在宝物层级上差了许多哩。
正想着,打着芭蕉扇的猿猴,忽然搭腔道:
“上仙,我那里与所有的猴族都不同,既不住在树上,也不藏于洞穴之间,天生一片芭蕉林。芭蕉饱肚还好吃,芭蕉叶子还能呼呼生风,就像现在我给上仙打扇子一样。”
周天一听,顿时敲了一下他的脑壳,佯怒道:
“汝这猴头,竟敢戏弄于吾?芭蕉不好吃叫什么芭蕉,芭蕉叶子不出风,叫什么芭蕉叶子!”
猿猴被敲得身子一晃,呲牙咧嘴道:
“上仙莫打,莫打,我说的真有宝物,不信上仙你瞧——”
说着,猿猴停下手中摇晃着的芭蕉叶子,便是一番搔首弄姿,转眼就从猴腮里抠出了一样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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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9、洪荒四大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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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誓旦旦的猿猴,果然还是把他的宝物芭蕉树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过最后周天还是疑惑地问了一句:
“猴子,结果的芭蕉,成熟后的一挂果实,可是有不少根芭蕉的。你说的那第一挂芭蕉果实,少说也有十多根吧,算下来你这芭蕉扇,怎么到手的就只有一把呢?”
猿猴一听,不觉也是脸上苦道:
“上仙果然事事都是料事如神也,那第一挂成熟的芭蕉,有几十根芭蕉果实,只是最后真正成熟的就只有一根,硕果仅存的一根。”
“然后,当我把它摘下的那一刻,那第一棵芭蕉树,便莫名其妙的萎缩枯死,最后化作了这一把神奇的芭蕉扇。”
周天听了也是暗自啧啧称奇,忍不住为这开天辟地之后万事万物的奇妙感慨不已。
“猴子,扇子可否借吾一观?”
猿猴迟疑了一下,马上拱手道:
“上仙,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上仙一定要小心些,万万不可随意扇动!”
“汝这猴头,其中厉害吾比你晓得——”
周天笑骂一句,接过芭蕉扇子,拿在手中,上下翻看,却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而且,这芭蕉扇似乎对周天也是无感,就没有显露出丝毫的雀跃之势。
看来这洪荒之中的任何宝物,也并不是谁第一个遇到,便注定就是他的。更不是谁强大,那宝物就还哭着喊着向求道者一般要拜入门下的。
宝物与宝物的持有者,也是要讲极大的缘分。他们之间的相遇,到最后能够走到一起,其实一点也不比一场恋爱艰难和充满变数。
不过,这把神奇的芭蕉扇,它的真实出处,这一次到无意中知道了它的来龙去脉。
它出自不周山,合情合理,就是感觉上有些乖乖的。
不过要改,就怪记忆中那个最后的西游吧?
看完芭蕉扇,不周山的其他生灵,一个个争先恐后,纷纷献宝一般,将他们自家的宝物,都拿出来一一展现给了周天看。
这里面的宝物,既有这些生灵在不周山一出生便伴生的宝物,也有在不周山觉醒后奇遇得来的宝物。
不过,这些宝物,虽然都是天材地宝,但大多都是开天后甚至很久以后才渐渐结晶出来的宝物,很少有开天初期便出现的那种类似于洪荒横空出世时伴生的后天灵宝。连先天灵宝都很少有,那么先天灵宝自然也就不用奢望了。
而这其中,最多的还是各种灵石、奇木以及又无数先天魔神掉落在洪荒之中的碎屑,所化的各种千奇百怪的零碎式的小宝物。
看来看去,真正入眼的,除了那些可能对棋道而言更有关联和用处的各种灵石之外,也就是巨蟒的夜明珠,猿猴的芭蕉扇,另外还有一两个宝物,多少还能有点印象。其他的,就只剩下这水貂儿说的神水,最值得期待的了。
周天记得很清楚,这神水,似乎对应的是息壤。也就是先天息壤,与先天神水,乃是开天后的洪荒世界,与先天灵气,先天圣光一起,具备唯一能够孕育生灵的四大元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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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0、倒流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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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了一会儿,周天便惊喜地发现,这股神秘的道纹,竟然是与棋道一脉毫无二致的阴阳二气所化。其中,更是蕴含着黑白之道,昼夜更替,一面混乱无章,一面却又星罗棋布的自然法则。
惊喜之余,隐隐荡漾着的道纹,似乎感应到了周天特有的气息,忽然间便变了一变,一对阴阳鱼,赫然出现在了道纹中。
周天一看,马上一步踏出,想都没想,一尺棋枰,便蓦然飞出。光芒大炽中,那一对阴阳鱼,顿时首尾相衔,泛起阵阵浪花,犹如鱼游大海,一跃而入,没入到了棋枰之中。
水貂在一旁看着,顿时两眼发直,瞠目结舌道:
“上仙、上仙,我这、这神水之地隐秘至极,上仙又是如何知道这入门法子的?”
周天微微一笑,虚空中,一道若隐若现的栈桥,便缓缓延伸到了脚下。
这一幕,却让水貂更加惊诧不已,瞪着两眼吱吱叫道:
“上仙这是哪里的桥,是这里本身的桥,还是上仙自己变出来的桥?”
周天没有理睬他,看到栈桥这段稳稳地停在了脚下,随即不疑有他,直接一脚踏出,上了栈桥。
感觉到周天已在桥上,栈桥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立刻抖动了一下,迷雾重重中,原本看不真切的整个栈桥,便一路延伸着,犹如点亮了一路灯盏照亮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前方。
顺着这条自己会发光的栈桥,周天自然也清楚两侧的景色,不过都是一些幻境而已,就算是真的美景,他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有闲情逸致赏景。
加快了步子,这一次,可就比纯粹在真实的沙土地上赶路,快了不知多少倍。
虽然不是那种腾云驾雾般的飞速,但脚下生风,却还是应该有的。
不知不觉,一个脸盆大的水洼,缓缓出现在栈桥尽头
很快,来到栈桥尽头,一步跳了下去,慢慢走到那不过脸盆大小的水洼旁,看了一眼,忍不住便扶额失望了一下:
这,就是所谓的神水?
,那连一点波澜都没有的水面,也看不出有什么神奇之处啊!
“水貂,这就是你说的神水?”
“是呀上仙——”
水貂似乎还在纠结后面的那一座莫名其妙的,又眼睁睁消失了眼前的栈桥,根本没有察觉到周天脸上的异常。
“这就是我跟上仙说的神水,可惜就是里面不能养鱼养虾,不然我就不用去那河里逮鱼吃了。”
说着,水貂向另一边指了指。
周天扭头一看,在半人深的草丛深处,果然另外还有一条掩映在其间的小河,倒是波光粼粼,还不时发出隐隐的水流声。
心念一动,周天抬脚便向小河走去。
“哎哎,上仙,那不是神水,这里才是真正的神水!”
水貂急了,有些不知所以然,在后面喊了一声。
“民以食为天,先瞧瞧养活你的去处。”
周天哼了一声,来到小河边,俯身望着奔流的河水,向小河的两端望去。
水势很缓。
远远望去,上游似乎十分安静,而且由
0201、泉眼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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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说完,手中微微用力轻轻一抖,直将这水貂晃了一个五脏六腑颠倒乾坤,全身法力尽失,方才将他丢于地上。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我、我是骗了你,但,但——”
周天蓦然瞪了他一眼:
“闭嘴,你的事情一会儿再说。事实怎样,吾自会清楚。”
说完,他目视着诡异地一路倒流而上的河水,以及那一枚被自己丢入河水之中的草叶,起身一路跟了过去。
循着河水倒流的方向,很快,周天便找到了泉眼所在之处。
远远的,那一枚摇摇晃晃的草叶,被回流的河水席卷着,飘飘荡荡,刚刚来到泉眼边,就被一股巨大的漩涡,一口吞了进去。
周天却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泉眼,一动不动。
果不其然,泉眼在吞掉了落于河中的异物——也就是草叶之后,马上便恢复了常态,重新遵循这大自然的规律,调转河流,一路向下游流去。
又看了一会儿,周天点点头,探手抓起一颗石子,扑通一声再次将这种“异物”扔到了河水中。
但这一次却很奇怪,石子溅起一朵浪花,沉入河底。
良久,小河却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原来如此——”
心有所感中,周天于是又一次拾起一枚落叶,将它丢入河中。
刹那间,顿时又是一番河水倒流,轰轰隆隆,波涛滚滚。
不过这一次,因为落叶就在泉眼旁边,这河水倒流之势,随着落叶被吸入泉眼后,转眼间便又恢复了常态。
周天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终于露出了一丝了然于心的笑意:
全部弄清楚了,看来,这条河流,就像一个有着极度洁癖的河流,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只有有一丝异物,他就会暴跳如雷,不惜以河水倒流之势,进行一番自我修复。
只是这条小河,似乎心智不全,只晓得眼面前的事情。沉入河底,他却是不管的,估计也像人一样眼不见为净。
想着,他忽然眉毛跳了跳,扭头看了看四周,随即将目光,定格在一只正缓缓在一棵草上蠕动着的虫子身上。
沉思半晌,周天伸出手,迟疑着抓向了虫子。
看到周天这个动作,水貂突然哀号一声:
“上仙,最后的秘密,终究还是让上仙猜到了。上仙,我、我还是都给你说了吧,只求上仙逃出桎梏,能将我一起带出去!”
周天一听,蓦地收回手,看向水貂道:
“吾猜到了什么,汝如此哀号——”
“噢,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将那条虫子换成你,将你扔到那泉眼之中,便一切秘密都将真相大白了对吗?”
“不不,不——”
水貂惊恐万状,连连摇头道:
“上仙,虫子可以丢进去,我、我却不能丢进去。那泉眼、泉眼,我、我还一次没有试过、试过到底能不能,能不能真的出去?”
盯着目光闪烁的水貂,周天忽然心念一动道:
“汝老实说,在此之前,你到底抓过多少人,将他们当做试验品全给扔进了泉眼去?”
这一次,水貂一点也不敢撒
0202、神水脸盆?神水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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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洞悉了这条小河,竟然隐藏着一条可能通往洪荒之外的隐秘之路。
那么,是不是也就可以说,这个神秘的泉眼,也极有可能就是这不周山禁制大阵的阵眼?
若真是这样,逃出生天,也就不在话下。
而这所谓的不周山禁制大阵,自然而然也就在这不经意的发现中,应声而解了?
想到这里,周天望着眼前这诚惶诚恐的水中子,不知不觉倒也又有了一丝隐隐的感激之情。
不管怎么说,这厮毕竟花了他数千年时间,挖空心思,找到了一条可能的破阵之路,却又始终因为胆小一直不敢破阵而去。
这冥冥之中,好像就是专门等着自己一样。如此说来,就算他是龙族,有了这番因果,倒也不能将他斩尽杀绝了。说不得,到时破阵之际,还要将他带出去才是。
“汝这貂儿,真不知你是真胆小还是假胆小,呵呵——”
周天感慨着,将他一脚踢了起来。
“走吧,带吾再去瞧瞧你说的那处所谓的神水小水洼去!”
这水中子,哪里想到周天竟然还惦记着那一个小小的水洼,当即苦脸道:
“上仙,我这落难的藏身之地,真正的秘密,就是这一条小河源头上的泉眼了。别处、别处,还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周天哪里肯信,将他直接拎起推到前面道:
“聒噪什么,来都来了,若不好生看上一眼,岂能就这样轻易离开?”
很快,两人又回到那一处不起眼的小水洼旁。
围着小水洼看了几圈,周天道:
“貂儿,此处到底是不是神水?”
水中子马上摇头,斩钉截铁地指天发誓道:
“上仙,这、这就是一处小水洼,哪里是什么神水,都是我、我想让上仙相信与我,才这样胡说八道的。”
周天脸一寒,瞪眼道:
“刁徒,不是神水却指鹿为马,我且问你,神水本是洪荒天大的秘密,汝信口雌黄,信手拈来,又是如何知道这秘密的?”
水中子脸上顿时变色,甚至不惜狠狠敲了一下自己脑袋道:
“上仙,这神水之说,小仙乃是从我家族长口中得知,至今也不曾对人说过此事。天知道遇见上仙后,这神水二字,便莫名其妙的对上仙说了出来!”
望着再次赌咒发誓的水中子,周天其实心中早已有感,这本体本身就是水貂化身的水中子,怕还是真的做了谁的棋子。
不过,这枚棋子,怎么现在怎么看,都怎么像是转为周天早就准备好了的。
这里面,到底是谁在做那幕后推手呢?
不由得,周天也是一阵恍惚,半晌才有望着小水洼道:
“貂儿,汝再次一呆就是数千年,除了那条小河,这小水洼你就从来没有下去过么?”
水中子一脸嫌弃道:
“上仙说笑了,这小水洼这么小,对我水貂一族只须瞧一眼便知合不合适。别说它就这么大点儿,就算再大一些,我们任何貂儿,看一眼就
0203、扬眉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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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不徐不疾,行云流水,却又好似气势磅礴,气象万千,仅仅听了一耳,竟神似与一个世外高人坐而论道了许久一般,了不得啊!
周天眉毛一跳,浑身本能地绷起了全副精神,凝神向声音来处,定睛望去。
这一看不打紧,倒一下让他自己愣住了:
原来,发声者竟不是别人,乃是刚刚被自己一手扔进小水洼中的那棵枯枝,转眼已在不远处焕发出新的生机的垂杨柳。
这神水,竟有如此恐怖的神奇力量吗?
不仅神速地复苏了枯枝,使其重新成为一棵生机勃勃的垂杨柳,而且还这么快便诞生了灵智。
若真是这样,这一处小水洼,肯定就是神水无疑了!
想着,周天望着垂杨柳,忽然平静了许多。
快也好,慢也罢,这垂杨柳如此快的诞生了灵智,总之对自己都是一番好事。
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因果。
“小柳树儿,汝一个刚刚出世的小人儿,神水不神水的,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可不要妄言才是。”
话音刚落,垂杨柳便是一阵剧烈摇晃,随即发出洪钟大吕般的大笑声:
“小柳树儿?哈哈,周天道友,吾也不与汝打什么哑谜,吾只说一个名字,瞧瞧你的道行,到底值不值得我如此辛苦跑一场!”
“吾乃杨柳,道友知否?”
什么,杨柳,他竟然是杨柳——
周天一时间有些失神,愣在原地。
见周天忽然失语,杨柳顿时笑了,嘴里不觉打趣道:
“看来周天道友徒有虚名,竟连一个杨柳都认不出来。罢了罢了,吾还是怎么来的,怎么去的为好!”
说着,这棵迎风摇摆着的垂杨柳,竟真的自己拔根而起,呼地一下飞到了半空中。
水中子直看得目眩神摇,忽然张嘴叫道:
“大仙,大仙留步,还请、还请带上小仙逃出生天则个!”
正忘乎所以地说着,一股大力,蓦然飞来,犹如一个无形巨掌,将他一把拍在尘土中。速度之快,竟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周天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方才口干舌燥道:
“道友乃是混沌中少有的好人,怎么下起手来竟也如此心狠手辣?吾能寻到这里,虽说是我自己的大造化使然,可这水中子,在其中也毕竟起了不小的作用。你一上来便将他打杀,简直有些岂有此理!”
杨柳哈哈一笑,自那垂杨柳中,忽然化出他的原形,缓缓走到已成一滩肉泥的水中子面前,低头看了一眼,嘴里不以为意道:
“你我两个大神在此说话,哪里有他插言的道理,若不出手好生惩戒一番,这洪荒岂不是更加乱套了么?”
周天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已经不成形状的水中子,摇头道:
“道友说得可真轻松,只是你这所谓的惩戒,也忒大了一些!”
杨柳哈哈大笑,抬脚踢了踢分不清是肉泥还是泥土的水中子,忽然手指神水道:
“善,今日相见,果然看到了道友慈悲的一面。”
“周天道友,汝不会是被我气糊涂了吧?吾
0204、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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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目光闪了又闪,明明灭灭中,他的那双精光毕露的眼睛,不停地在周天与小水洼之间来来回回,不知穿梭了多少遍,最终他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周天道友,吾有幸逃出混沌,本身就是孑然一身,又是仓皇出逃,就算有些家当,也都被扔在了混沌之中。汝要我宝物换宝物,可真是难煞吾也!”
“再说了,吾赖在在不周山不走,其实根本就是来做要饭花子的。总想着辗转这些个岁月,淘不到好的,次的宝贝总能寻觅到手一些吧?”
“而且像吾这样的大道弃子,哪里像道友你呀,伴生宝物叫人眼红得吐血不说,还时不时的总有人将宝物拱手送上。唉,汝的宝物,简直多得都数不过来了,还要向一个穷人伸手,汝、汝教吾拿什么给你换呢?”
周天听得不由得一阵阵惊心,脑海中也不断回想着这一路走来,自己到手的大小宝物,到底有几许。
想着、想着,嘴里就不免心虚道:
“道友莫要信口雌黄,好像汝是吾肚里的蛔虫一般,我们都是从混沌中而来,哪个不是孑然一身,身无长物?”
“呵呵,道友将自己说得这样可怜,不就是一种讨价还价的好勾当么!”
杨柳一听,马上斜睨道:
“周天道友,换任何人要这样说吾信口雌黄,吾可能无话可说。道友若是这样说来,莫非是非要逼得吾将你囊中所得宝物,都一一点将出来乎?”
周天顿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想到那宝物无数的鸿钧,讲完第三次道法,待那第四次讲道完,就会在那分宝岩上,像一个撒钱的大富豪般将那些先天至宝,先天灵宝,不要钱似的胡乱送人。
与鸿钧相比,他这点可怜的宝物,竟然还能被人惦记上,真真是岂有此理!
“汝要说便说,但若是说错了,又当如何?”
见周天忽然一脸镇定,反戈一击,杨柳迟疑了一下,随即再次凝眸,将他上上下下端详了好一番,咬牙道:
“道友这是非要将你我二人,都齐齐地逼到牛角尖上去啊!好好好,道友听真,看吾为汝一一道来——”
“道友如今已在囊中的宝物,可分为伴生宝物,寻主宝物,以及机缘得来的宝物,还有造化已定的宝物。这里面,伴生宝物乃是一等一的混沌至宝,目前就连吾也看不真切。”
“次一等的,则是寻主宝物,个顶个的都是至少先天灵宝以上之物,其中更有那自己寻主而来的——”
喀喇一声巨响,一道耀眼的紫色雷电,毫无征兆的,蓦然从虚空中一闪而过,直直劈在正自洋洋得意掰着手中犹如数来宝一般杨柳头上。
只听啊呀一声,毫无防备的杨柳,便是仰面朝天,直接被这一道一闪而逝的紫色雷电,劈倒在地上。
声势之大,威力之巨,就连一旁的周天,也被波及,被这一波惊涛骇浪般的气旋,冲击得衣袂飘飘,脚下趔趄,直直飞出百丈,方才定住身形。
惊魂稍定,周天急忙打眼望去:
只见原本自己站立的地方,早已是一片狼藉
0205、河出图,洛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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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落入水面便自沉水底,真实的情况周天是无法知晓的。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等待神水能不能将他还原,等待神水是不是真的那传说中的先天神水。
这一次等待,似乎有些漫长。
盯着水面,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动静,完全不像之前那样,为了试验,被周天扫进去的虫子、鸟呀什么的,很快便顺利苏醒远遁而去。
百无聊赖中,倒也让周天一下子又想起了那棵被自己丢进去的枯枝,并最终长成了一棵垂杨柳而引来了扬眉的化身。
现在化身被打杀得无影无踪,这棵垂杨柳结局,恐怕也不会太美妙吧?
果不其然,周天起身走了过去,原本朝气蓬勃的一棵随风摇摆的垂杨柳,此刻早已是枯枝败叶,彻底变成了一棵枯死之树。
唉,这真是一个祸从口出的悲剧典型啊!
周天叹口气,凝视着再也没有一丝意气风发样子的这棵垂杨柳,忍不住伸手像老友一般,在其树干上轻轻拍了拍。
不管怎么说,这棵垂杨柳,也是由自己无意中随手抓到手中丢入小水洼所化。
若没有这场变故,这棵垂杨柳,在此后的若干岁月中,想必一定会越长越大,也会很快诞生灵智,成为不周山的又一个很有前途的修道者。
毕竟,他有了周天出手这个机缘,又有扬眉化身这个造化,求道之路的未来还真不可限量!
“惜载,惜载——”
周天喟叹着,感觉到枯死的垂杨柳,似乎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嗯,周天惊奇之下,凝神再看,心中顿时了然。
不过,沉吟半晌,周天还是缓缓地将放在树干上的手轻轻撤了回来。
这一次,他是不准备再出手了。
洪荒之事,就应用洪荒规则说话。所谓出一次手是机缘,是本分。时过境迁,若再出手,那就是因果,是人情而非天意了。
再说了,那杨柳已经不是当初混沌中的那个扬眉了,两人虽然还是同一个人,但这一个杨柳,已经是洪荒中的扬眉,可没有混沌中的那个扬眉那么纯粹了!
他的觊觎心已生,善妒心已起,就算他还是一个好人,周天也不可能在相助与他回到这里。
回到这里干什么,与自己争这一份天大的造化吗?
那样做,他周天岂不是天下最大的傻子了吗?
转过身,刚走了几步,后面的那棵垂杨柳,便似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哀叹,随即轰然一声倒塌了。
想了想,周天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凝眸半晌,随即稽首道:
“多谢杨柳道友,以身试法,让吾在此对口舌之道有了新的顿悟。这一拜,还请道友收下,你我因果就此了结。他日再见,再说他日之事!”
离开垂杨柳之地,再次回到小水洼处,远远望去,赫然多出了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影。
只一眼,周天便看得毛发倒竖,浑身激灵,当然更大还是一股巨大惊喜,笼罩着将他深深地攫住了。
“貂儿——”
不知不觉,他一下子脱口喊了出来。
听见喊声,湿漉漉的声影,不觉也是
0206、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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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正找到宝了啊,这才是真正的宝啊!”
周天盯着小水洼,越看两眼越亮,越看汗毛直竖。
甚至到了后来,他整个身子都打摆子般的剧烈颤动起来。
不为别的,只为直到这一时刻,他才真正感觉到了一股真正的浓浓的大道气象,与棋道一脉,是如此的天然贴合,无缝衔接和骨肉相连。
也正是在这一刹那之间,他才真正的有了顿悟:
什么是棋道?
棋道,何以为白,何以为黑?
夜为黑,昼为白。黑白交替,昼夜更迭,方为生生不息。
夜黑又为阴,昼白又为阳。阴气下沉,化虚为虚。阳气上升,化实为实,方能天地共存。
是以流水不争先,日月各西东,上可星宿列张,中可腾云驾雾,下可星罗棋布。万物皆为棋子,人仙佛各安其道,天地共存,生生不息,万物安泰,大道不止。
这,才是大道意志,以棋为名。大道抉择,以棋为使,选择了他以及围棋之道的最终根源。
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大道之子!
是的,哪有什么真正的合道之人,哪有什么鸿钧、罗睺两大道魔阵营的不共戴天,哪有什么封神、西游之说?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大道深思熟虑中的一局棋!
对了,推倒,错了,推倒。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演化不止,大道便永无终局。
不知不觉,周天忽然跌足而坐,仰首望天,面露微笑,缓缓吐出一道道闪闪发光的金句来:
“大兄盘古,开天辟地,何也?”
话音落处,虚空中忽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三千混沌魔神,生生死死,何也?”
随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发,原本灰蒙蒙的宛若一个大无边倒扣着的锅底般的天空,忽然皴裂一般,发出阵阵咯吱咯吱之声,露出一道道清晰可辨的裂缝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何也?”
话音未落,无数的裂缝,犹如融化的冰层,开始咔喇喇地分崩离析,无数的亮光,透过这些无数的裂缝直射而入。
“吾乃周天,吾乃棋道,何也?”
随着这最后一声不徐不疾的天问发出,笼罩其上的整个穹窿,因为不断的分崩离析,宛若一只巨大无比的蛋壳被敲碎,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不周山禁制大阵,居然是一个大到足以容纳一方小世界的巨蛋,将周天连同他所在的不周山一部分,禁锢在其中。
无数的碎片,从穹盖之上的表层,在阵阵的分崩离析中纷纷剥落,雨点般飘落而下。
不过,这时却有一股神秘力量,由下而上,将一股股蒸腾而起的氤氲之气,徐徐推送而上。二者相遇,碎片翻卷着,竟化作了无数流云,漂浮其上。
望着这神奇的一幕,周天发现,自己说出的这四句天问,其中每一个字都莫名其妙地化作了一个个目视可辨的灿烂金字,犹如长了翅膀一般,说出口去,就像离线的
0207、神龟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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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出图,洛出书。
现在,“洛出书”中的“洛”,显然就是这一个原本毫不起眼的,藏着一泓神水的小水洼了。
那么“河出图”中的“河”呢?
不用说,这个“河”,毫无疑问,就是另一边那条可以泉眼回吸、河水倒流的小河了!
哈哈,周天感觉现在的自己,真有点一夜暴富,坐拥万城的暴发户的嘴脸啊。
虽然对河图洛书的莫名出现,心里还是有些一愣一愣的。但不周山乃是洪荒的万宝之山,堪称“天下宝物皆出不周”。
有这个传说在前,周天也就没有那么多困惑和纠结了。
现在,该是此行收获的时候了。
周天站起身,走近眼前这一个形似五行八卦图的小水洼,放眼凝视,怎么也难以想象,就这一片小小的水洼,竟然会是“洛出书”中的“洛”,想着想着,便不由得神游万里,仿佛回到了那后世的洛水之畔。
要知道,真正的“河出图洛出书”,那已是此后很遥远很遥远的事件了。而“洛出书”,需要等到人族圣人之一的大禹出世,并且洪水泛滥之时,这一天象才会横空出世。
好吧,赶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遇上,大道意志又让这“河出图洛出书”早早就出现在此,想必总是要有另一番因果传承,那就当然不能甩手而去不管不顾吧?
沉思良久,周天随即口中占道:
“洛,今为水洼,昔在洛水。无关前世今生,既然同为一个洛字,当有神龟游于其中。神龟嘻嘻然,欣欣然,有其阔甲,背负洛水而出。”
“神龟,洛书,何在也?”
话音刚落,一道水响声中,一头乌黑透亮的神龟,高昂着脑袋,缓缓浮出水面。
在其水粼粼的龟甲之上,赫然背负着一卷册书,散发着隐隐道纹波光。
这便是后世传说中的“洛出书”里“洛水神龟,背负洛水,献宝大禹”,大禹又以至宝洛书治水,从此划定天下为九州。
“昂……昂昂……”
看到周天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神龟似有不满,嘴里突然发出一声叫唤,顿时惊醒了沉思中的周天。
只是,醒则醒了,这接下来怎么办,他却是一点借鉴也没有了。
按理说,现在应该上前收取宝物就是。
不过看这神龟模样,瞪着两眼,一对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却迟迟不肯从水中上岸而来。
他不上岸,难道让我下到了水里去么?
可是,这水乃是神水,只听说它可孕育万物,却不知手脚好好的人跳入水中,会有什么结果?
啪地一声,周天忽然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好晕,此刻不周山禁制大阵早已破阵,自己的一声法力,应该全部还原了啊!
想着,他便一步踏出,一朵黑白棋云,果然飘然而出,托着自己,一路飞升到了神龟之上。
谁知,这时的神龟,却忽然动了,四肢跃然,呼地一下,便跃上了岸去,然后调转脑袋,静静地握在那里,望着周天又是“昂昂”的叫了两声。
“原来还是一只调皮的神龟——”
0208、龙马之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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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简单吗?
可以说简单到极致,朴素到极致。
仅仅“纵、横、斜”三条线,便构成了《洛书》的全部,更是成就了洛书的不二法门地位。
围棋简单吗?
同样可以说,围棋也是简单到极致,朴素到极致。
不过“黑、白”两色棋子,甚至比洛书“纵、横、斜”三条线三大构成要素,还少了一个元素,围棋便演化出了一条大道至简的不二法门,由是衍生出万事万物之无限可能。
甚至,即使到了无数量劫之后人族巅峰时代,围棋所蕴含的可能变化数字,将从古至今所有的人加起来的棋局,人们也不过才下出了九牛一毛而已。
所以,洛书“寻棋而来”,奇怪么?仔细一想,一点也不奇怪。
它们就像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机缘一到当然就要团圆,何来的大惊小怪!
理直气壮地收下了洛书,周天这才看向神龟。
洪荒的神龟一族,声名最为显赫的,当属那四大远古神兽青龙,白虎,玄武,朱雀。
而其中的玄武,便是神龟中的代表和头牌。
后来不幸被女娲捉去用作了支撑天塌后的擎天一柱,虽然结局凄凄惨惨戚戚,但却也因此成就了他的因果。
周天当然不敢、也不可能去想象,眼前这个背负洛书而横空出世的神龟,就是后来的那一头玄武神兽。但是地位再低,他也低不到哪里去的。
毕竟,这一头神龟,就算没有“背负洛书而出”这一机缘造化,他也是源自于不周山的神兽。
而不周山与神龟一族之间的因果有多重,单从那玄武神兽就足以一叶窥豹。
天塌下来,就算因为不周山倒了。
不周山倒了,谁去顶缸?
神龟一族的玄武啊!
所以,你说这不周山与神龟一族的因果大不大?
神龟一族,简直整个一族就是不周山的代罪羔羊啊!
因此,当最终面对这个“背负洛书而出”的神龟,周天一时间,还真有些踯躅,拿捏不住该怎样对他。
“呃,这个龟儿——”
“龟儿”二字,刚一出口,周天便绝不对,感觉这是在骂人一般,赶紧收住口,想了半晌,干脆还是直接先以礼相待道:
“这个,龟兄,洛书既出,汝之使命,便算告一段落。此后如何打算,自己可有定夺乎?”
神龟闻言,神情果然现出一片落寞之色,低头不语,良久方才沉声道:
“诚如家主所言,吾本无来处,莫名来这世上一遭,所为也不过是一驮人。如今洛书已经归位,龟也就无足轻重耳,何去何从,但凭家主处置便是。”
听这神龟言语之间甚是悲凉,周天倒也省却了许多顾虑,当即一锤定音道:
“龟兄不出,何来洛书,龟兄也不可过于妄自菲薄,未来洛书成就一百分,少不得其中就必定有一分属于龟兄。”
“既如此,龟兄又尊我一声家主,吾便做主了。自今日起,汝便跟着我,
0209、龙马之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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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天跌足而坐,五气朝元,缓缓露出拈指而笑之状的瞬间,河流似乎顿时有感,不知不觉,湍急的水流犹如呜咽着的孩童逐渐舒缓下来。
“河,今为泉水之河,昔在洛阳名曰孟河。”
“而大河上下,上乃源头下为未来,也是前为乳名,后乃学名。前世今生,皆一条大河上下,恰似朝阳的晨起与日落,别无他名也。当此大河奔腾,当有龙马游于其中。龙马嘻嘻然,欣欣然,四蹄奋进,马鬃飘飘,以其龙马精神,背负河图而出也。”
话音落处,只见河水突然为之一滞,一朵浪花飘然而出,中间化出一头神兽——
只见他长着马的身体,却是龙头,龙爪,长长的马尾也是披满鳞甲的龙尾之状。高八尺五寸,隐隐有风雨雷电之象,鼻息隐隐有声,背负河图,跃跃然于河水之上。
神兽既出,周天自然也是含笑相望,两两对视,与这传说中的龙马一个照面之后,随即起身,从跌足而坐的道法中退出身来。
因为有神龟的前车之鉴,这一次,周天直接一步踏出,驾起黑白棋云,直接飞了过去。
抵近才真正发现,这龙马不仅有着远远望去时的隐隐风雨雷电之象,近观更是“身龙鳞,首口鼻类龙,喘成云。其状虽然似龙却无龙角,神骏的马身之上,皮毛则遍布八卦之本体符篆”——
一股隐隐的道纹波光,将那“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之象,缓缓流转,不断闪射出奇妙更迭之间的七彩宝光。
正看得入神,龙马忽然也似神龟一般,望着周天,蓦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
“哞……哞哞……”
阵阵嘶鸣声中,直听得周天不由得有些发愣:
这龙马的叫声,完全不像他声势惊人的外形,怎么听上去就像一头暮气沉沉的老牛,静静地卧在天地一角发出的无奈吼叫?
龙马,龙马,不是应该有龙吟的辽远清亮,马嘶的狂野奔放吗?
正想着,龙马突然腾空而起,带着席卷而来的无数水花,以及水花中无数的鱼腥气与河水混杂的味道,长长的龙吻,直直地隔空探出,啵地一声,便在周天的额头之上,响亮地亲了一嘴。
哇靠,这是什么套路呀,记忆中似乎没有这样的桥段啊?
猝不及防中,周天本能地连连后退,却见那龙马一个摆尾,仿佛心计得逞般地竟兀自上了岸,施施然地转身望着周天,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前面,被神龟戏耍了一番。
现在,又被这龙马也如法炮制了一番。
一对难兄难弟,果然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非得左右开弓,一人给自己来这么一下啊!
周天瞪着洋洋得意的龙马,又瞅瞅远处有些忍俊不住的神龟,能做的也只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跟着回到岸上。
不过还是那句话,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被修改了宝物传承,虽然不是周天所为,但毕竟最好得到好处的人是他。所以,不管是神龟,还是龙马,在潜意识中当然就得有所表示,甚至这些所为代表什么,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0210、给她一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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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身凛然的龙马,动一下便有隐隐的风雨雷电之象相随,浑身皮毛更是道纹波光闪耀,怎么举手投足之间,却又大相径庭,不时露出轻薄嘴脸?
正想着,一道神识悄然而至道:
“家主小心,不过倒也无需多虑。河图洛书,应运而生,适才吾已有所顿悟,怕是正好对应家主道门阴阳黑白之道,方有河图洛书忽然问世之举,然后自投家主而来。”
“只是龙性最淫,常有乱交之举,但也并非交之就会开花结果,故多为嬉戏之交,愉悦而已。不过也有开花结果的,若与豕交,则生象也,身大鼻长,力大无穷。而与马交,则生龙马,便是家主眼下看到的这个模样。”
“故此,据吾猜想,河图洛书,想必也是暗合阴阳之道,正与家主黑白之道水乳交融,难分彼此。所以,河图连同背负与它的龙马,比如都是极阴之物,也恰好与吾及其所背负的极阳洛书相对应。是故,这龙马必然乃是雌儿也!”
见神龟说的头头是道,周天不禁骇然重新端详着龙马道:
“龟兄,汝是说这龙马竟是女儿身,而你,则是男儿身。你二人各自背负河图洛书而来,也皆因阴阳之道,与我棋道一脉美美与共,水乳交融,才有了现在这眼下的一切变数?”
神龟幽幽而道:
“是的,家主,若非家主已将吾明言引入道门,吾断然也不会有此顿悟。不然,河图洛书,龙马与吾,又缘何应运而生,又缘何出现在家主眼前?”
半晌,他忽然又小心翼翼加了一句道:
“家主恕罪,初遇家主,吾也曾为家主仙风道骨的样子惊了一下。不过我乃纯阳之躯,洛书又是极阳之物,所以只是欣欣然而已。我猜这龙马,只怕也是见了家主先天道体之躯,也是忽然顿悟了先天道体之境,忽忽然失态,家主小心些便是。”
周天听着,不禁有些失笑起来,脑海中不由得也浮现出大青山中那蚁后肥白无比,在蚁后的专有巢穴中蠕动着的身躯。
那时节,蚁后初见周天先天道体的艳羡之情与之态,跟眼前这龙马如出一辙。
不过,周天可没有半点变态之念,更不想颠倒鸾凤,被女人反上。
一阵恶寒中,周天忽然目光闪动,沉声对神龟密语道:
“龟兄,所谓玉不雕不成器,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龙马如此性淫,吾可不想将来她坏了吾道门之风。须得在一开始,就要将她这性子给强行掰将过来!”
“吾且问汝,当下她最怕何物?”
神龟沉声了一下,随即回道:
“吾与她皆是本无来处来,这涉世之初,应是无所畏惧,万物不可侵也。不过若是家主出手,有因果使然则另当别论。”
“依吾猜想,家主随便在这河岸之上,随便抽取一些枝条稍加淬炼,专门为她定制一条降服之龙鞭,当场将她狠狠抽打一番。打疼了她,此后有此印记,应当可以一劳永逸,只须龙鞭高挂,她应该就不敢轻易再犯!”
周天听完,忍不住莞尔道:
“龟兄,常言道知子莫如父,知情莫如友,汝与龙马,一脉相承,同气连枝,也只能是你一言中的,找到她之痛脚呀。”
“不过,吾上来便鞭挞她一番,别到时弄巧成拙,宝物还未到手
0211、添丁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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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这龙马果然天性如此,无可救药了!
周天只听得一手扶额而立,一手拎着龙鞭,愣在当面,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仔细想想,现在整个洪荒都还是草创阶段,虽然开天量劫、凶兽量劫等几个大劫已过,龙汉量劫也已近尾声,但毕竟在诸多领域诸多法则都还是空白之际,诸多生灵哪有那么多智慧和讲究,更别说基本的伦理道德,这些体系建设,非圣人出现,并且圣人也得将他的思想体系健全完善后,整个洪荒才会开始有章可循,有法可依,有礼可尊。
现在让一个天性不羁,又初涉人世的懵懂神兽,讲什么仁义礼智信,以及什么羞耻心,道德性,慈悲心,岂不是难为她吗?
有教无类,有教无类啊!
周天长叹一声,扔掉鞭子道:
“罢了,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汝只须记住这八个字,以后不要见到什么欢喜的人或事,便不管不顾地一通亲热就是。”
龙马到底是远古神兽,智力水平自然远超于常人,一听这话里话外之音,顿时两眼冒光道:
“道友是说,以后吾只须听汝话,汝只要高兴了,就会允吾亲一嘴,是么?”
对于这种天性钟情之神兽,周天还能说什么,只有一脸黑线道:
“刚说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八个字,汝转眼就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若是一家人在一起,比外人亲热一些当然那是人之常情呀。只是吾且问汝,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么?”
啊——
龙马愣了愣,看看周天,又瞅瞅神龟,马上改嘴道:
“吾、吾背负河图而来,寻的就是汝、汝呀,若是别人,吾早就一口将他吃掉,还啰里啰嗦聒噪什么?吾来了,找寻的又是汝,我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周天一笑,马上伸手道:
“说得好,可是现在河图呢,吾手中空空如也啊!”
话音未落,龙马便是扭动龙首,望着在她头上始终漂浮不去的河图,一声叱道:
“图儿,图儿,正主已现,还不去乎?”
河图听了,仿佛心有灵犀,呼地一声便平飞而出,望着周天直直飞来。
飞到半途,不知何故,河图忽然又顿了顿,竟自一个转身,掉头回去了。众人正诧异间,河图却斜着身子在龙马脑袋之上,出其不意地打了一下,方才又施施然地转身飞去。
龙马似乎被河图这莫名其妙的一下,打得愣住了,半晌才气哼哼地叫嚷道:
“汝这图儿,好端端的为何打吾?哼哼,辛辛苦苦将汝一路驮来,不感谢也就罢了,还打人,真是岂有此理!”
周天也是看得百思不解,却又只能一言不发。
毕竟,洛书离开神龟,可是安安静静的。
但不管安安静静,还是动手打人,任何举动,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周
0212、谁人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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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飞出的一尺棋枰,给周天的感觉,似乎比来不周山之前,不觉周身氤氲着的那一层本体自带的道纹波光,更加的富有光泽、质感与底蕴。
而且,它还令人吃惊的又小了一圈。
记忆中,周天记得它刚刚问世时,其方方正正的模样,比一张大号的八仙桌还要大。
后来经过几次淬炼和机缘锻造,随着其底色与底蕴的变化,它的身躯也越变越小,最近一次,已经到了不足一尺大小。
而现在再看,似乎比从前又小了许多。
心念动处,周天伸手一招,一尺棋枰便老老实实地飞了过来,直直的落在他的掌心。
再一看,周天便忍不住笑了:
这一尺棋枰,现在比他手掌还要小上一些。
呵呵,看来只要再遇上几次机缘锻造,再加上自己细细淬炼和打磨,估计已经要不了多久,这一尺棋枰,就可以圆满了。
要知道,周天现在的随身宝物虽然很多,但能够作为武器,尤其是这种随身武器的本体法宝,目前也就只有这个独苗般的一尺棋枰了。
算起来,来到洪荒已经算是时日不短了,可为什么作为至关重要的护身武器,而且还是唯一武器,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将它淬炼成功直到圆满呢?
其实这不是周天生性懒散,而是每一件法宝,也都有它自己成长和瓜熟蒂落的因缘。
拔苗助长,或者强行淬炼出来,只能适得其反。
就像现在,一尺棋枰已经比掌心还要小了,等到它真正到了寸许大小,那时便是可以将它淬炼到圆满的最佳时机了。
而一旦圆满,法宝就会真正化为无形,与它所依存的本体水乳交融,合二为一。
而这,也就是所谓的人剑合一,天人合一,人与法宝之间,最高的境界了——无形胜有形,无招胜有招,说的就是这个至境!
到那时,一旦人器合一,棋就是周天,周天就是棋,周天作为“人”这一部分,几乎就是无敌的了。
然后加上“器”也就是法宝这一部分,整个“周天”,也就进入到了洪荒世界中的至高境地——不生不灭,洪荒不死,“周天”就会不死。
当然,这里面是有一个巨大的“道”与“法”理上的区别的:
既,这种“人器合一”的不生不灭,与洪荒同在,是与圣人境中的不生不灭,与洪荒同在,是有本质上的差别的。
虽说这种差别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一旦到了圣人与圣人之间的巅峰对决之际,这种平时看上去可以忽略不计的细微之处,就很可能会在对战关键时刻左右胜负。
至于这种细微差别,到底是什么,这却不是现在的周天,可以去轻易窥探的,非圣人境之后而不可得也。
或许是深切感受到了周天此时此刻的心境,一尺棋枰也是格外的熠熠生辉,在其掌上雀跃晃动。
不知不觉,一丝道纹溢出,就像灯盏中的的灯芯,一闪而过,一枚黑子,与一枚白子,以从未有过的情状,蓦地在棋枰之上莫
0213、又一只“蛋”
chap_r(); 0213、又一只“蛋”
河图如何懂得围棋之道?
疑惑当然是有的。
特别是河图化出的巨手,一抓便是白点,正所谓棋道中的白先黑后那样,一上来,它竟然连这棋道中的先后次序以及起码的礼仪,都弄得门清,可见宝物就是宝物。有些奥秘,远非人意可以随意去猜测的。
再说前面也讲到了,无论是河图还是洛书,它们所蕴含的黑白之道,以及它们所记载的由黑白之数变化出的那些充满了神秘色彩的矩阵,都可以看出,棋道所蕴含的黑白奥秘,对河图洛书而言几乎可以等同于如出同门,自然也就可以如数家珍了。
只是,这河图与洛书如今联袂而出,化巨手与自己纹枰对坐,坐而论道,它们要论的是大而化之的大“道”,还是小而化之的棋“道”,这却是周天还无法预测的。
若论棋“道”,河图洛书,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若论大“道”呢?
周天想了想,心底的一股浩然正气,蓦然生出:
无论大道,小道,吾都是大道传承之子,解疑释惑,指点迷津,非我莫属,又何惧哉!
想着,意念动处,另一只巨手,便蓦然探出,在虚空中抓起一颗黑子,啪地一声,打在了巨大棋枰之间的一颗星位上。
然而,随着这两下清脆的敲子声,周天原本以为马上就要在棋枰之间,展开的一场你来我往的对弈中,他拍下的这颗黑子,明明是打在了棋盘上的星位,却不料就像敲在了一个机关之上——
一道玄之又玄的光芒闪过,周天就感觉眼前猛然一花,睁眼再看,便让他大吃一惊,顿时目瞪口呆,愣在那里:
这虚空中巨大棋枰,好像一座时空之门,在棋子敲下的瞬间,便敲开了大门一般,刹那之间,就仿佛连通了这不周山禁制大阵里面和外面的世界。
此刻,周天就感觉自己已经一步仍在被禁锢的大阵之内,一步却踏在被禁锢了的世界之外。
诧异中,周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仍在被禁锢的大阵之内,他才发现,所谓的河图拈子而下,哪里是要与他纹枰对弈,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
唯一的目的,现在看来,就是要让他一步踏入到这眼前的外部世界当中。
而此时此刻这外面的世界,是什么呢?
首先毫无疑问,总体的世界,依然还是在不知其大的不周山之中。
但放眼望去,周天又十分清楚,他一步踏出的这个不周山世界,肯定已经不是他之前刚刚进入到不周山世界时,那一个最初的山谷。
因为很清楚,在被莫名掉入不周山禁制大阵之前,他是人在山谷之外的。
如若不然,那一座喋喋不休的光秃秃山峰,又在哪里?
所以,很显然,他是被不周山禁制大阵的那一座时空大门,送到了不周山另一处不知名的区域。
只是现在他还很疑惑:
不周山禁制大阵,在整体上其实已经被他在无意中的顿悟之下,瞬间破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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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4、三千混沌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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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在掌中,周天能感觉得到,此时此刻,这只缩微到了鸡蛋大小的“蛋”,手感十分的滚烫。
而且,似乎越来越滚烫,几乎到了烫手的地步。
周天来回倒腾着双手,两眼却一眨不眨,定睛打量着这颗滚烫的有些怪异的“蛋”。
这一看,便渐渐的看出了一些端倪:
在原本斑斑点点甚至有些斑驳的蛋壳上,滚烫的壳体表面,正变得越来越发红,并隐隐的有莫名的火焰,在其壳体之间,犹如破体的火山熔岩,在其间肆意流淌。
这是什么道理,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有一种无名之火冒出呢?
周天看了一会儿,忽然无比担忧起来:
这样的无名火大多都带着先天神火属性,在蛋体中如此肆虐,可千万不要将还在其中没有出来的河图、洛书,给炙烤出一个什么好歹啊!
而且,还有那小水洼中的先天神水,倒流之河,以及河之源头泉眼。不少宝物,都没有完全弄清和到手哩……
就在这时,浩渺的虚空中,忽然骚动起来,还未等周天有任何反应,一股惊天动地的浩荡之势,紧接着犹如决堤的滔天洪水,一泻而下。
不知不觉中,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惊肉跳的恐惧,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一道虚影,接着一道虚影,就像层出不穷的潘多拉魔盒,突然被神秘地打开,无数的恶魔,再无任何羁绊,群魔狂舞一般地哈哈狂笑蹦出来,一个个张牙舞爪,迎面扑来——
当然,这是洪荒,一个个从虚空中跳出来的虚影,自然不是什么恶魔,而是比恶魔还要恐怖万倍的混沌魔神。
混沌魔神啊!
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十个,百个。
浩渺的虚空,此刻,就像是烧开的一锅开水,咕咕嘟嘟,轰轰隆隆,浩浩荡荡,沸腾不止,每当一道光芒闪过,其中便必有一道虚影闪出。
而且令周天十分痛苦的是,每一个虚影从虚空中泛起的那一朵气泡中跳出来,那气泡就莫名其妙的必然会飞向周天,然后像一只只攥起的拳头,向他狠狠的砸来。
开始时,周天虽然大骇不已,而且莫名其妙,百思不解:
虚空沸腾,与他何干?
虚影一个个地破空而出,与他何干?
那挤出了虚影的气泡,更是与他何干!
凭什么,又为什么,好像他们全都冲着周天而来,而且还跟他一副苦大仇深千年宿敌似的,一副拼命的架势?
就算那气泡,虚无缥缈,可是架不住它数量多啊!
一下,两下,三下——
貌似空气一般攥起的拳头,当它变成了三千之数时,那就是一只恐怖到极点的,犹如紧紧压缩在弹壳中的空爆弹一样的拳头,最后一下击来,那种由量变到质变的骇人力量,竟然已经是太乙天仙境的周天,突然身不能动,陷入到一种灭绝之感中……
只听砰然一声,三千个气泡幻化出一只巨大的拳头,仅仅一下,便轻击向半空,然后又嘭地一下,狠狠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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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5、大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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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周天不知不觉,竟有了一丝亘古未有般的豪气干云,就仿佛忽然看到了在那极其遥远的混沌深处,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脚踏混沌,头顶虚无,掌中一把开天巨斧,独自面对着那气势汹汹的三千魔神,无所畏惧,更无所顾忌,大杀四方……
周天并不知道,受这三千混沌魔神突然齐聚而至的感应,虽然这三千混沌魔神,不过是虚空,不过是虚空中幻化而出的虚影,但也足够刺激并唤醒到了正在周天识海深处,一直都无声无息长眠着的那一抹曾由盘古虚影亲自踏空而来,而亲手送给周天这一至宝的盘古幽思。
因此,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浑然等同于盘古在世,盘古降临。
因为,三千混沌魔神的强烈气息,就算没有周天被动面对,这一抹盘古幽思,也已然被惊醒了过来。
“战!”
“战?”
被这一声突兀的,犹如惊天霹雳般的暴喝,吓了一跳的周天,茫然四顾,半晌,方才发现是自己的识海深处,早已是风雷滚滚,风云际会一般,炸开了锅来!
定睛一看,周天目瞪口呆中,却不觉又惊又喜,口中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道:
“盘、盘古大兄,汝、汝又踏空而来了么?”
识海中,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时隐时现缓缓摇头,化出阵阵道纹涟漪不绝道:
“汝忘了,那一次踏空而来,吾已经说得十分清楚——汝既觉醒,吾之最后一丝神思,便彻底解印交付于汝!洪荒之中,从此再无盘古,只有周天!”
周天感觉敲了敲自己脑袋,稽首道:
“是小子失言,还请大兄原谅则个。只是这三千混沌魔神忽然云集于此,影影瞳瞳,魑魅魍魉,乱我心神,一时失察,还是修行不够,道行不足啊!”
呵呵,盘古幻影无悲无喜道:
“吾之幽思,藏有一察三问,五觉六道,七上八下,九九归一。”
“这几乎一个量劫之数,吾一直等着,都快腐朽了。”
“虽然晚了些儿,但时至今日,汝总算是做到了,终于无意中触发了这不周山同样隐藏的血脉,让他也像吾一样从沉睡中醒来,才有了这所有的异象纷呈啊,傻小子!”
“只是,若想要真正将那只混沌之蛋拿到手,汝就得靠真本事了。”
啊——
一时间,周天只听得头昏脑涨,气血翻涌。
毕竟,觉醒后盘古幽思的这一番话,所包含的无上大道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多太大了,让他面对其中任何一个问题,都足够疯癫,更何况还是一连串的问题!
什么是混沌之蛋呀?
他明明刚刚从里面出来,是打破了不周山禁制大阵而出,这禁制大阵才化为这一刻他眼中的一只“蛋”的形状。
还有,什么是不周山也隐藏着同样的血脉呀?
这句话好生奇怪,不周山是血脉,盘古幽思是血脉,整个洪荒,几乎都可以说是盘古的血脉所化,为何要独独强调“同样隐藏的血脉
0216、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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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闪动中,若隐若现的盘古幻影,终于释然地长叹了一声,光芒猛然大炽,徐徐吐出最后的一道声音:
“善,大善!吾,终究没有选错人选!”
“既然已悟,还等什么,战去就是。至于胜败,后果几何,自有因果!”
话音落处,就像一朵明明灭灭的灯盏之上,那一朵摇摇晃晃的火苗,时隐时现的盘古虚影,突然湮灭,最后消失在盘古幽思之中,再无任何气息波动。
望着忽然湮灭而息的这最后一道盘古虚影,周天不知不觉,也是怅然所失地仰天一叹。
他知道,或许,从此,盘古就从此时此刻将真正消失在虚空深处。这浩瀚的洪荒世界,也将再无他任何一丝真实的气息所存了……
“咿咿……呀呀……”
一串稚嫩的牙牙学语,蓦然传入耳畔。
周天一扭头,只见氤氲蒸腾的识海深处,几样久违了的至宝,竟然也有了许久不曾见到的气息闪动。
而一直都宛若襁褓中的那个小小“周天”,这时更是蹒跚学步一般,竟直立而起,望着那蓦然陷入到寂静当中的盘古幽思,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这个目前尚无法确定是分身还是元婴的小小“周天”,已经由最初的氤氲光团,不知不觉已经长到了现在的拇指大小,可以想见在未来的日子,他必将还有更加茁壮成长。
只见他走到盘古幽思前,一面伸出他那稚嫩的小手在上面轻抚着,一面嘴里咿咿呀呀的发出咯咯笑声。
不知不觉,整个识海,顿时充盈弥漫出一股股朝露般纯净清新的气息,令周天不觉神清气爽。
“战!”
与此同时,一股浓浓的战意,也油然迸发而出。
一转眼,三千混沌魔神也都在这种战意大盛的感应中,忽然停止了嘻嘻哈哈不可一世的喧嚣,一片静寂中,从其黑压压的阵势中,缓缓走出七个令人不寒而栗的身影来。
其中一个貌似领头之人,望着周天隔空喊道:
“周天,混沌一世,本来都是吸食相同的混元灵气,吞食无上元灵,在那地火水风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
“可是现如今,混沌破碎,洪荒另立,吾等死的死,逃的逃,就连那灭杀了整个混沌所有魔神的盘古,也都力竭而亡。只有汝,却在这崭新的洪荒世界不仅活得风生水起,什么好处都得到了,而且连自己的道统也都有了,吾等不服!”
“今日与你一战了前缘,可敢乎?”
周天将这越众而出的七个混沌魔神,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即目光凛然道:
“来都来了,安有敢与不敢乎,战便是了!”
说着,他忽然看了一眼那几乎一眼望不到边的三千魔神,黑压压的人头林立,漫天的杀气阵阵涌来,不由得让他暗叹一声:
战与不战,都是一个结局,这就是兵临城下呀,还假惺惺的问什么!吾说不战,就能化干戈于玉帛
0217、七,是一个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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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尚未出手,七个混沌魔神,便自己倒下一个,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么?”
周天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但转眼一看自己通红的手掌,再与那通红的鳌虾般的混沌魔神一比对,马上恍然大悟:
哦,明白了,那个倒地长得像一只鳌虾的混沌魔神,原来地第一个上来与自己比拼的对手!
只是,自己都没有出手,又是如何打败他的呢?
周天忍不住看了看自己通红的手掌以及掌中通红的混沌之蛋,又瞅了瞅那昏迷在地浑身也是通红通红的鳌虾魔神,一下子失声笑了起来:
这鳌虾混沌魔神,原来才是让混沌之蛋变得通红犹如掉入熔炉般的罪魁祸首!
现在,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反噬了。
只是这反噬之力,不知是自己的本体反击还是自己的这混沌之蛋的本能反扑所致?
但无论哪种结果,总之这第一场,明显是自己胜了,而且还有些胜之不武,有些胜的莫名其妙罢了!
就在这时,第二个混沌魔神跳了出来,劈头断喝道:
“周天,这洪荒果然与混沌多有不同,原本籍籍无名的汝,到了这洪荒竟有了如此本事!”
“罢罢罢,且看吾与汝做一场如何?”
说完,这个气哼哼的混沌魔神,摇身一变,顿时化作一只硕大无比的橘子,在凭空长出的橘树之上,以令人炫目的成长速度,迅速开花结果,迅速瓜熟蒂落,滚落到了地面。
刹那之间,周天就感觉眼前的整个天地,一下子变得橙黄橙黄的,仿佛天地都是他那一只橘子的橙黄,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色彩。
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橘子果香,扑鼻而来。
“唔,好香,这是香橘的味道?唉唉,好久都没有吃到橘子了,现在终于可以吃到这样的橘子了!”
惊叹中,周天蓦然发现,手中原本想一块烧红了的“蛋”,此刻竟然不知何时就从通红通红变成了橙黄橙黄,低头看着,完全就是一只熟透了的橘子,让人垂涎欲滴,忍不住就想剥开它品尝一口。
就在这时,一个极富蛊惑般的声音,也在耳畔轻轻怂恿道:
“这么香甜的一只橘子,道友不想尝尝吗?吃吧,这可是洪荒第一棵橘子树结下的第一颗果实,不是谁想吃就能吃得到的!”
周天一听,想都没想一下,马上点头回应道:
“当然,开天后的洪荒,只要是第一个,都是洪荒最好的东西,特别是这种吃的食物!”
蛊惑的声音顿时笑了,露出更加迷惑的的音质道:
“对对对,道友果然通天彻地,慧眼如炬,无所不晓。既如此,道友还等什么,赶紧掰开它,尝尝这是什么品种的橘子吧!”
周天点点头,双手用力,刚要使劲将掌中橙黄橙黄的橘子,一掰两瓣,脑海中一道记忆虚影,突然莫名浮现在眼前。
定睛一看,却是人族世界时看过的一本书,其中的一个神话章节《橘中之乐》,不知怎么,竟在
0218、地心?地仙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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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真的像被活埋了一般,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大的下坠力紧紧扯着,一路没过头顶,两个脚踝仿佛让谁攥着不撒手地陷落,陷落,又陷落,周天才蓦然惊觉,自己这种头朝下,脚朝上的怪异陷落姿态,所有的下坠之力,竟然都来自于自己掌中的那一颗混沌之蛋之中。
此刻,周天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人形钛合金钻头,而混沌之蛋就像钻头上的核动力电源,源源不断地向他输送着用之不竭的澎湃动力,让他轰轰隆隆地高速旋转着,所向披靡,几乎疯狂地向前推进。
而这种向前推进,可不是在地面的那种平推,而是方向正对着地心,速度越快,也就意味着他被深埋到地下的深度越大。
周天已经来不及去思考,此时此刻他这一尊刚刚化形而来的先天道体,何时变得竟然犹如真正的金刚钻一般坚固耐用,金刚不坏之身怕是都过犹不及吧?
真正让他在第一时间恐惧的是,自己掌中的这个混沌之蛋,此刻就像疯魔了似的变得狂暴躁动六亲不认,只是一味地拽着他,不管不顾地飞速向前,却不去想前方到底彼岸还是地狱!
周天知道,凭他现在的太乙天仙境修为,就算真的被深埋地下或者因为需要主动在地下走动一番,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但问题是,如果听凭着了魔的混沌之蛋这样一路狂奔下去,那结局可就真的堪忧了。
所以,周天现在唯一出路,或者说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立刻,马上,毫不犹豫地扔掉手中的混沌之蛋。
只要没有了混沌之蛋莫名生出的恍若整个大地重量的牵扯,以周天现在的自身法力想要回到地面,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但问题是,周天能这么做吗?
显然不可能。
一旦放手,那就意味着周天不仅宣告了自己的失败,更意味着自动放弃甚至抛弃了混沌之蛋。
这样的行为,别说周天自己都不会去面对,更别说对大道法则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混沌之蛋的重要性,在这一刻,一下子全都显露了出来。
而这种莫名控制了混沌之蛋的神秘力量,其核心目的,不也正是想要周天在无法承受这种整个大地一般的重压之下,不得不放弃混沌之蛋而自己逃命去吗?
放手,是绝对不可能的!
周天就感觉自己此时此刻的脑袋,就像钻头一样呼呼转动着,将挡路的岩石层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削铁如泥,真的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哦,也不对,顶在最前面的,还是自己掌中的混沌之蛋,嗡嗡嗡地旋转着,拽着他像一对钻地鼠般一路狂奔。
四处飞溅的岩石碎片以及无数粉尘,已经根本无法睁眼,只能凭着一双耳朵去听,去看。
听着令人心碎而又让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咯吱的碎石声,周天尝试了无数可以想到的办法,但没有一样能够改变这种态势。
甚至,周天还疯狂地闪出一个念头,想要以极端手法重新钻入这混沌之蛋的禁制大阵中去,从里面来他一个孙猴子大闹铁扇公主肚皮的故事。
然而这一念闪过,他却不敢真
0219、论道镇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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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老友相见,而且还是在如此玄之又玄的场景中相逢,镇元子闭关清修的日子,也只能暂时告一段落了。
不过,起身稽首一礼后,镇元子打量着周天,还是忍不住满脸疑惑地皱眉道:
“周天道友,汝这当今洪荒唯此一家道门之主,素来注重尊师重教,仪容仪表,个人又是常常玉树临风,不染尘埃的模样。怎么今日灰头土脸的,如此狼狈不堪?”
周天尴尬地摇摇头,目视着已经被自己不得不放在脚边的混沌之蛋,沉思半晌,还是实话实说道:
“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不瞒道友,此刻那地面之上,就站着那三千混沌先天魔神。不知怎的,就莫名具皆出现在吾面前,说要与我讨个公道,并以七人车轮战与我大战。”
“第一人,那是一个本体鳌虾的混沌魔神,不知何种神通,一上来便将吾之刚刚到手的一个宝物,烧烤得犹如熔炉中的钢铁通红炙热,难以拿捏。”
“第二人,乃是本体橘子的混沌魔神,其神通以铺天盖地的橙黄之色蛊惑人心,令人迷醉其间。”
“到了第三人,便成了咄咄怪事。吾连他的面都不曾照面,就被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我那宝物,不仅突然皴裂如干枯的土地,莫名其妙的就连原本可以一掌相握的重量,也变得沉重不堪,及至累加到吾难以承受之重,竟似整个大地之重叠加于身。随后,便被活埋一般,被吾这六亲不认宝物扯着沉入到了这里!”
镇元子还未听完,就已经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瞪眼道:
“周天道友,汝不会是中了谁的幻境迷阵,眼花了吧?那三千混沌先天魔神,早已在开天之际化作了灰灰,岂能身死道消重新复活!”
周天看了一眼激动不已的镇元子,突然想到那踏破虚空与自己完成了最后的传承交割的盘古,个中要害与秘密,还真是一个说不得的故事,不由得张口结舌,竟一时间无言以对。
半晌,他才纠结万分地指了指头顶道:
“道友若是不信,自可上去瞧瞧,看吾说的是真是假便是!”
镇元子听得不由心动,一股蓦然迸发出的激荡真气,竟将他一身衣袍吹拂得飘飘欲飞。
然而,就在他意欲一念飞去的瞬间,镇元子却忽然从动若脱兔中一下子又回到了静若处子的状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表情道:
“真真假假,与吾何干?周天道友,他人事,莫伸手,汝若想要吾助你一臂之力,其中因果,可要想想清楚。”
老滑头,当初在天元山我那道门之中,有吃有喝,还对鲲鹏、元凤之事指手画脚,那时怎么不讲因果?
周天忍不住暗自腹诽,却也并未因此而对镇元子恼羞成怒。
这就是洪荒,没有一个善茬。
若将人情,别说是你自己,还会还得别人跟着你一起倒霉,最后只会被这洪荒吃得连骨头渣儿都不剩下一些。
而且从本心而论,他也压根不想这件事情有镇元子插手进来。
尽管此时此刻,他被人家打得连敌人影子都还没有看到,便如此狼狈到活
0220、真相,一般都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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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钧三讲,之后便是对整个洪荒都事关重大的第四次讲道。四讲以后,便是天道真正成熟从而到了瓜熟蒂落之时。
天道终成,这是大势,周天倒不担心什么。
他忧心忡忡的是,天道尚在婴儿期时便以天眼,始终盯着自己不依不饶。突然天道大成,鸿钧再以身合道,那时的整个洪荒世界,便成定局。
周天不敢确定,到了那时,自己做为洪荒世界的最大异数,浑然天成后的天道,将对大道意志还有几分道义以及道意上的传承。
毕竟,在自己觉醒之后,面对整个洪荒有感而发的宣号中,当时已经明白无误地指天为誓,棋道乃是流水不争先,不与天道争大势,夺气运,只要棋道一脉的本分。
即便那样,天道依然还是以天眼之威,屡次相犯。
由此完全可以推论,大成后的天道,就算依然还会允许他在洪荒的存在,对他的打压,恐怕也必将是日甚一日啊!
正苦恼地想着,脚旁的混沌之蛋,忽然莫名其妙的弹跳了一下,就像猛然自己打了一个饱嗝似的,咯地一声,让正在悄悄揣度着周天的镇元子,吓了一跳。
“周天道友,这是何物,莫非它就是汝说的那一个刚刚到手的宝物不成?”
“是的——”
周天也是奇怪地看了一眼混沌之蛋,有些莫名其妙它在这时弄出一个动静到底是为那般,是要引起自己的注意么?
不过这一眼瞅去,原本从橙黄橙黄变成了枯黄枯黄的整个蛋体,却又让周天小小的又惊讶一下。
他发现,不再拽着他一路陷落的混沌之蛋,安静下来以后,原本皴裂如干涸大地的蛋壳,虽然还是被一层枯黄的死寂色调包裹着,但遍布蛋体皴裂的无数口子中,此刻正向外溢出一种莫名的蜂蜜般的黏稠汁液。
仔细再看,凡是这种黏稠汁液流过的裂缝,无一例外都开始神奇地弥合起来。
而弥合后的蛋体部分,则开始重新焕发出混沌之蛋最初的本体原色。更神奇的是,当周天的目光落在上面,这种表面的光泽,竟隐隐有了一种见了亲人般的雀跃之势,就好像张嘴呼唤一般,想要他伸手去抚慰一番。
看着看着,周天不知不觉便是心中一荡,不由自主地探出手去,伸指在那还有些坑坑洼洼的弥合处轻轻抚摩了一下。
就在指尖与蛋体相触的刹那间,一道奇异的光芒闪出,竟莫名中便在周天与蛋体之间,迸发出了一条彩虹之桥。彩虹桥上,又有七道光芒,以“赤橙黄绿青蓝紫”排列,并以这种排序依次不断地闪烁不已。
“周天道友,汝这宝物了不得哇,竟有先天不周山禁制大阵之气象,就连那鸿钧老儿在三讲中还专门讲到过它。没想到,竟然教道友先手摘走了!”
镇元子直看得目眩神摇,口水直流,嘴里连连啧啧称奇。
“是么?”
周天忍不住瞥一眼镇元子,突然有些诧异,他这闭关悟道之地,竟然不是在不周山之下吗?
当然,他更吃惊的是,这镇元子竟然一眼便看出了混沌之蛋的传承,其修为与境界,怕是又有了惊人的精进。
嗯,那鸿钧三讲过后,一个准圣果位,是肯定要到手了。
而
0221、人参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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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击掌为誓,很快便将两件天大的事情,合二为一,商量定下,随后不由得相视而笑。
这时的混沌之蛋,溢出的黏稠蜜浆,竟也将整个蛋体弥合得差不多了,一股浑然天成,道纹波光之气,又开始跃然其上。
唯一还有些美中不足的,还是那枯黄之色,犹如顽渍般仍然附着在蛋体之间。
“道友勿忧,这种枯黄之色,只是某种未知神通障眼之法耳。汝若在意,正好便中了他蛊惑之意。”
镇元子见周天一直盯着脚下,面含忧色,马上笑着宽慰道:
“一旦道友将他击败,所有异象自然迎刃而解。当然了,道友若还是不放心,吾也可以学道友一次,不惜惹上一次大因果,与汝一同上去,助你一臂之力就是。”
“不过,到时汝又少不得又要分些相应的好处与吾。道友若是同意的话,吾二人这就上去如何?”
周天不看镇元子,就知道他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奸商嘴脸,当即淡淡摇头道:
“道友好意心领了,所谓自己事自己了。只是惊扰了道友潜修,在此多待一分,便多耽搁了道友悟道,还是早早告辞才是。”
说完,他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抬眼又打量了一番,对这镇元子寻觅到的地心闭关之地,多少有些不舍。
要知道,镇元子乃是未来的地仙之祖,他既然已经深入地心,想必也已然受到了他之本心的召唤,方才有了这地心之果。
周天好奇的是,他那闻名洪荒的十大灵根之一的人参果树,到底是何时得到手中的呢?
记忆中,人参果树好像并非是镇元子伴生灵宝。
而人参果树,乃是洪荒十大灵根。既然为灵根,生长之地,当然得是深耕细作,深深扎根于地下。
若以此推论,镇元子与人参果树的相遇,其时机及其二者之间的机缘,也必然是要发生在深深的地面之下。从前他一直都在地上修行,这一次却深藏地下,所以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不管他现在得没得到人参果树,他与这先天灵宝的机缘,也该到了时候。
看到周天莫名其妙的开始四处打量起来,镇元子不由得也是一阵心惊肉跳。
这一次,还真让周天蒙对了。
此时此刻,在他以光幕遮掩而去的一块神奇之地,正是一处他无意中发现的泉眼之根。
而在这泉眼之根正中心处,莫名生长着一株盘根错节的幼苗。
这幼苗,一年长一寸。
一寸之后,便生出一节根须,然后向上攀援一次。
从他发现这一株幼苗之后,如今正好过了七百年之久。
七百年之中,镇元子每天都一动不动地望着它,却始终没有找到那种与之心意相通,血脉相连的机缘之感。
这让他十分沮丧,也更加的诚惶诚恐,患得患失。
要知道,现在他的修为与境界,足以让他傲视群雄,除了那个逆天的鸿钧之外,他甚至敢断言,现在的整个洪荒,他若要出手,怕是没有几人能挡得住他的。
可是,时至今日,他却迟迟没有一个与他如今的
0222、大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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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道友,汝果然没有说错,炙手可热,又不堪重负。这不周山的宝物,确实古怪得紧啊!”
镇元子刚一脱手,便尴尬地紧紧盯着滚落在地,而后骨碌碌乱转的混沌之蛋,直到发现它并未有逾越之举,只是认主般地围着周天的两只脚丫子转悠,方才松口气,将手中拂尘放了下去。
周天是很清楚的,镇元子证道后有几大镇宅之宝,除了人参果、地书以及他的乾坤袖,作为攻击利器的便是这从不离手的一柄拂尘了。
现在看到他扬起拂尘的举动,周天竟莫名生出了一丝胜负心:
倘若刚才吾这混沌至宝随我心意,撞破他的那一层光幕,好让吾一叶窥豹瞧瞧他的秘密。
那么,镇元子会不会毫不客气地出手?
如果出手,他的拂尘与吾混沌之蛋一旦撞在一起,到底是哪个更厉害一些呢?
嗯,从根脚上讲,一个带着混沌之元气,一个不过是洪荒产物,毋庸置疑是混沌之蛋厉害些。
但混沌之蛋还只是原石般的宝玉,未经任何雕琢和淬炼。镇元子的拂尘,乃是经过他无数岁月的淬炼打磨,自然还是他的拂尘要厉害一些才是。
所以,这样的怪念头,以后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
至少在自己的所有宝物,都未经打磨和淬炼之前,还是老老实实一点吧。
想到此,周天不觉渐生去意,不觉也是试着俯身一捞,这一次,竟如臂指使,又像恢复了与混沌之蛋之间的亲密关系,将它重新掌握到了手中。
周天下意识地掂量了一下:
原本干涸大地般皴裂的蛋体,这时不知不觉已被自我修复,还原如初。
隐隐的光泽,熠熠生辉。
而最让周天担心的,原本凝结其中的整个大地的重量,似乎已经荡然无存。
不过在手感上,周天能够真切感觉到,经过这一场遭遇后的混沌之蛋,明显比从前重了不少。就像一个孩子从婴儿长到了童年,体重自然增加一般。
只是,混沌之蛋复原,周天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就算破解了这一次的危机。
当然。回到地面,一切就都知道了。
“镇元子道友,就此别过,他日在吾道门之中再行相聚,道友感知后自去便是,不要忘了约定就行——”
周天稽首一礼之后,望着隐隐的光幕,不觉又有些不甘,于是故意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道友终究还是寻觅到了一块属于自己的风水宝地呀,灵气如此的浓郁!”
镇元子闻言,不觉又是脸色一变,嘴里马上打着哈哈道:
“道友真是说笑了,就算那鸿钧老儿都已然三讲了,如今这洪荒,却还是棋道宗门一枝独秀。若论风水宝地,谁人能比?”
“吾这个去处,不过是敝帚自珍罢了,哪敢与道友比宝!”
周天也是哈哈一笑,随即抬头向上,毫不客气道:
“道友宝地,想必自家来去自如,上下通透,吾这个不速之客,少不得还要烦请道友送上一送。不过道友宽心,不让汝白送——”
说着,周天一本正经下来,郑重其事地凝视着镇元子,稽首吟出一句偈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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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3、玉京山上,鸿钧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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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遥远的玉京山,在一万里之远望去,犹如一个连绵起伏环环相扣的氤氲光团,灵气浓郁,彩雾弥漫,灵动跃然,幽香浮动,让人仅仅看一眼便会心生向往。
及至到了一千里之外再默默眺望,则又是一番万千气象:
群山环绕,霓虹纵横,花香鸟语,幽谷梵音。更有那一峰高远,万峰朝圣,巅峰云天,无分彼此,如梦如幻。
然而,就在这一派万物祥和,仙境跃然的大方天地之间,一道不知其远的声音,却似一叶扁舟杨帆万里海疆,劈波斩浪,远看风驰电掣,近看又是孤影东来一般,不徐不疾,娓娓道来……
一双眼睛,蓦然自那巅峰云天之间,徐徐张开。
紧接着,又是一只手,缓缓显形,从那灵气跃动的氤氲中探出手,在空气中虚虚一抓,一道波澜不惊的声音,随之飘然而出:
“既然已来,何须彷徨,吾便在此,听汝之言!”
话音落处,一个仙风道骨,衣袂飘飘的身影,终于渡波而出,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将徐徐而来的音波抓于手中。
凝眸看了一眼,他随即张嘴轻轻又是一吹,原本虚无的声音,顿时又是响彻山谷般回响起来——
这个声音,竟然正是周天在不周山破土而出的发声!
只是余音袅袅之间,到了这里,也不知是因为渡尽千山万水而来,还是这玉京山早已是浑然一体的先天大阵,受其影响被自然压制一般,已经变得强弩之末,再无破口呐喊时的铿锵与豪迈之气,仅仅像一道若有若无的空谷回音,在这一道身影周围复读机般的复述着余音袅袅中的话语:
“吾就是吾,流水不争先,阴阳永流转,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汝若要战那便来战,汝若要和那便来和。战则奉陪,和则两利。未来可期,有容乃大,世界非一,不止洪荒!”
听完,孤独的身影,静默半晌,方才波澜不惊地点点头,在嘴里自言自语了一句:
“别来无恙乎?”
“自汝第一次洪荒宣号,吾便以为输了。孰知汝却出乎意料,更是出人意表,就像一声惊鸿,之后便再无声息动静。”
“天地量劫,汝无声无息。凶兽量劫,汝不问世事。直到三族鼎立,血雨腥风,汝才自立门户,本以为汝终于还是要大展拳脚,谁知却又谨守门户,与世无争。一次又一次,吾远远地看着汝,一次又一次,汝却都让吾大出意外!”
“吾一讲,拔得头筹,启蒙万物万灵,拿回了本属于吾的气运,是汝让的吗?”
“吾二讲,再得因果,开宗明义,明道心,立教义,化愚昧,指路径,终得悟道机缘与造化,功德与慈悲,是汝让的吗?”
“吾三讲,确立尊位,感天动地,点化芸芸众生,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蔚为大观,终究浑然天成,是汝让的吗?”
“吾四讲,汝,来也不来也……”
话说到这里,这个孤独的身影,忽然陷入到一片莫名的静默中。
良久,方才又颔首远望,徐徐说道:
“吾就是吾,流水不争先,阴阳永流转?”
“唔,三个量劫
0224、三清,二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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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山上,那一道孤独身影,面向东方,久久凝视,不知不觉,竟也生出一丝萧索。
山下,百里之外,三个身影,也是面面相觑。
一番计议后,三人忽然点点头,齐齐起身,面朝巅峰之上,异口同声稽首道:
“师尊,那周天果然目中无人。”
“只是他说战则奉陪,和则两利。未来可期,有容乃大,世界非一,不止洪荒!”
“此言前者虽谬,但后者却让吾等始终有些参详不透。何谓未来可期,有容乃大,世界非一,不止洪荒!听他这口吻,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口气之大,莫非是在妄言,洪荒之外,还有洪荒?”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从鸿钧一讲开始,便始终都盘亘在这玉京山左右,怎么都不肯远离的三清。
不过,他三人倒也应验了一句真理,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在鸿钧二讲之后,最终还是将他三人收为正式弟子,从此在这玉京山名正言顺地住下,并近水楼台地时常在鸿钧座前,朝夕问道,昼夜感悟,到了今日,其修为境界,竟然也是一脚踏在了大罗金仙巅峰中,一脚踏进了准圣五气朝元之间。
而这一道孤独身影,自然便是那当今洪荒第一人的鸿钧。
只是,他这一身修为,并非如外界猜测中的那样,已经踏入准圣果位。
而真实的鸿钧,就连面前他唯一的入室弟子三清,都没有一人知道,这时的他,其实早已窥破圣人之境,就差一步斩三尸证道。之所以他还迟迟不敢晋身圣人,实乃合道之机,尚未显露。
没有这一机缘,他也一样枉然,只能望洋兴叹耐心等候。
如今听到三清疑惑之言,鸿钧当即就是两眼一凛,面色凝重起来,沉吟半晌,方才克制地淡淡道:
“三清,那周天乃是天马行空无拘无束之人,时有惊人之语,又有蛊惑人心之举。尔等若是不能听他言,观其行,做不到此耳进,彼耳出,便就入了他道也!”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这一番言论,并无新意。尔等只要守住自我道心,才是真正的未来可期,有容乃大。”
“为师早就有言,洪荒并非尔等眼中所见之洪荒。上有三千大世界,中有三千中世界,下有三千小世界。举手投足之间,天有三十三重天,每重天又有九层天。道之大,非人意所能想象矣。”
说到这里,鸿钧忽然莫名其妙的失神了一下,随即摇头道:
“三清,尔等乃吾第一批弟子,吾有衣钵,吾有幽思,尔等可接的得乎?法无二门,清心寡欲,方得大道,尔等还须慢慢悟也!”
三清只听得一时间大汗淋漓,不觉更加恭敬道:
“三清谨遵师尊之命,方才失言,是弟子修道不精,还请师尊鞭笞!”
鸿钧哼一声,有些意兴阑珊道:
“罢了,汝等修行也到了关键时刻,吾之洪荒四讲,也近在眼前。这些时日,就不要互相打扰了吧,吾这里也无须再日日叩安,稍后吾会自寻二童,替下尔等侍奉本分,以后你们也不用这样日日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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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5、金童玉女
chap_r(); 0225、金童玉女
嗯嗯,或许是隔代亲一般,亦或是这一对金童玉女化形出来的样貌,实在教人忍不住的心生欢喜与怜爱,就连已经成为准圣巅峰隐性圣人的鸿钧,也都连连颔首,将一道道早已炼制好的专属于他们的神识与神通,不断打入两人的识海中去。
直到这一对金童玉女,出世之初的欢喜劲儿终于过去,道心萌生,开始静心体味鸿钧给予他们的好处,鸿钧方才收住手,点指看向金童道:
“汝生于巅峰之上,却又不甘于巅峰之上还有云天,常常神游苍穹不知归也。唔,既如此,吾便赐名与汝昊天也,汝可愿意?”
金童一听,顿时欢喜雀跃道:
“愿意愿意,这个名儿好,昊天,昊天,正如吾人儿一般,吾喜欢喜欢!”
鸿钧笑着哼了一声,转头看向玉女,沉吟片刻,也是点指道:
“汝同样生于巅峰之上,但却不喜遨游,常常以巅峰为家,流连嬉戏,宛若邻家小女儿,不急不躁,甚是可人。唔,汝这性子,最合我意,如此吾便赐名与汝云霄,汝可愿意?”
玉女虽然安安静静,却也知道鸿钧赐名的宝贵,当即也是欢喜不已,顿时露出真正的小女儿态来,喜不自胜地流出泪来道:
“多谢师尊赐名与教诲,云霄感激涕零,从此愿意服侍师尊于左右,再多辛苦也不抱怨。”
鸿钧一听,不觉大感意外,忍不住便凝眸多看了一眼云霄。
良久,他才悄然打量了一眼早已心飞了一般左顾右盼的昊天,抚须暗道:
他二人才刚刚出世,性子便有了如此泾渭分明的差异。
嗯,看来女娃娃果然是要比男娃娃早慧不少,也更加贴心一些。以后吾这吃喝拉撒,怕是云霄还要真正更为尽心和管用得多!
仅仅片刻功夫,所谓三岁看到老,鸿钧便分出了两人心智与性格秉性,一番感慨之余,倒也并非就是要厚此薄彼。
只不过,他二人出世的使命,便是要侍奉在他左右的,当然也就要从侍奉上去判定他们的高下。
这一次终于将二人唤醒出世,根子上虽然是他二人早就孕育好了的。但在机缘上,主要还是因为周天这一次的异动。若他还是安安静静的,鸿钧自然也就不会蓦地又生出闭关执念。
毕竟,周天就算不过一小小的太乙天仙而已,但他的根脚与背景,却是放眼整个洪荒都是无人可以企及的。若清一遍,即使是鸿钧,也需非闭关而不可得也。
所以,这也才有了昊天、云霄这一对金童玉女的出世。不然,依鸿钧原来的想法,他原准备是要到洪荒四讲时,才会将二人唤醒来的。
简单调教了两日后,鸿钧不愿意再多耽搁一天,挥手彻底封闭了玉京山巅峰之地,便将昊天、云霄叫到了面前,交待道:
“为师将闭关八百年,昊天、云霄,汝二人须得心无旁骛,打起精神,好生看护门户。天大的事,都不要惊扰为师悟道,尔等可知否?”
两人一听,赶紧抖擞精神,齐声拜道:
&
0226、一场轩然大波
chap_r(); 0226、一场轩然大波
呼呼的风声中,无数的门徒道众,纷纷诧异地停下手中各自忙着的道门事物,有的面面相觑,有的东张西望,有的则是面露忧色,不知不觉,下意识地便向天元山巅峰之上望去。
这一次,教尊云游洪荒,时间似乎漫长得有些超乎想象,甚至,还有些异乎寻常。
尤其是最近这些日子,不知怎么,道门中竟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风言风语。
有的谣言言之凿凿,说什么师尊现在竟被上苍一巴掌打回了原形,现在不知正在哪条大江大河中苦苦挣扎哩。
有的说法更是邪乎,竟说他们的师尊,早已被那传说中不知其大的不周山之神,给一口吞噬了。现在的棋道,何去何从,也许只有那讲道人鸿钧可以说得清楚……
不过神奇的是,在这一股莫名生出的歪理邪说,刚刚冒出头来之时,天元山那一方百尺之地,便在无声无息之间,开始若有若无地每日都自行散发出若隐若现的道纹波光。
一股明显的浩然正气,渐渐的,就像一层淡淡的光晕,将以天元山为核心的整个方圆万里之地的道门,宛若蛋壳般地完整包裹了起来。
自此,天元山整个道门,又恢复了往日的安详,淡然与宁静。
不过此刻这个奇怪的黑小子,却始终是一个例外般的存在。
大风起兮,所有的门徒道众,虽然都是惊慌失色,心中惊异这莫名而起的大风,不是妖风恐怕对道门而言,也不是什么吉兆。所有,一个个都是忧国忧民的样子。
只有这个黑小子,却是难以觉察地低头一笑,探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随即另只手又是长袖一挥,竟然明目张胆地在这道门之中使出神通,刹那间便遮掩了他所在的百丈之地。
紧接着,鸿钧的声音,便徐徐传入到了他耳中:
“法不传六耳,周天,此言仅汝一人听真:”
“吾之四讲,三千年一讲,将于千年后开讲。此乃终极说法,从此洪荒再无鸿钧说道,故此汝若来,便是一个和字。”
“汝若不来,粉饰再多也是枉然,那便是其心可诛,哪有什么流水不争先之说耳?果真如此,纵使天大因果,吾也自会渡波而去,所谓法不容情,道无二条,灭汝满门,在所不惜也……”
还未听完,这黑小子便是嘿然一惊,随即点头暗道:
“鸿钧?果然是汝,吾算计中,到底还是没有将汝之心思猜错,哼哼!”
等到全部听完,这黑小子便像遇见一件大喜事般下意识地搓了搓手,随后仰天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周天小儿,吾早就料到汝必有这么一天!瞧瞧,他说来就来了吧?哈哈哈,吾不远万里,屈尊到汝这道门之间,百十年来,研习汝之棋道,揣摩汝之要义,破解汝之气运。”
“怎奈何,围棋吾倒是学会如何下了,却不知棋艺越精,对汝之门道,却越发的难懂。哼,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汝之棋道,若没有藏私,怎么如此越学越难乎?”
“如今汝不知天高地厚,触霉头触到那鸿钧头上。哈哈,吾正好在汝这道门之中,看那鸿钧老儿渡波而来,教汝灰飞烟灭之间,好生看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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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7、这是宣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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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云同样斜睨着金色巨猿,揶揄地瞅着他,忽然也是翘嘴道:
“汝这猴子,什么心思,人尽皆知,还在吾面前装什么蒜?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道理,汝岂能不知也?”
“哼,那鸿钧老儿,三讲时,吾恰好云游到了他玉京山一旁。若非周天小儿一再告诫,让吾最好不要听他说道,不然那么好的机会,吾肯定是要进去听上一听的。”
“可就算最终没有进去,但吾终究还是顺风耳地听他讲了一些他的道法。所以,猴子,吾不瞒汝说,那鸿钧老儿,根本不是吾等原先猜想的什么准圣初期,乃是早就到了准圣巅峰期。”
“汝用脚趾头想想便知,他真的若前来,巨石之下道门还有全卵乎?”
“如今摆在吾等面前的,唯两条路耳——”
“要么,做洪荒的第一个傻子,继续留在道门中,或者与周天一起化作灰灰,或者发生奇迹,他周天以胜者之态兑现诺言,帮吾等突破先天道体。”
“要么,现在就全身而退,离开道门,另寻出路,自己慢慢衍化先天道体之圆满,反正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金色巨猿只听得不停地抓耳挠腮,直到红云说完,他才一动不动盯着红云道:
“那道友又是如何抉择,留在道门还是从此与道门划清界限?”
红云摇摇头,也是满脸纠结,半晌才一脸羞惭道:
“先天道体固然重要,但与生俱来且又花费了不知几个量劫才得来的先天本体,才更重要吧?所以,毫无疑问,吾是要保命的!”
金色巨猿点点头,深以为然道:
“善,道友所言没有任何漏洞。只是,只是汝还好说,反正天上地下自由自在惯了,更没有人约束与汝。可吾毕竟接了这周天小娃娃的托付,不打照面便走,惹上多少因果且不说,吾这面子,以后怕是也得紧。”
“唔,道友想留便留,想走就走便是。吾,就算要走,也得等那周天回返,说清楚了再走!”
红云一听,顿时跺脚道:
“那时再走,汝与道门和周天牵扯就更深,那鸿钧岂能不知?再说了,那时汝才走,汝又知道那周天小娃娃几时能回!”
金色巨猿翻翻白眼,突然揪下自己腮帮子上的一根毛放进嘴里,吧唧吧唧使劲嚼了起来。
半晌,他才又看了一眼红云,转身向他的那一棵大桃树走去。
“红云道友,汝现在就走么?若歇歇脚,便跟吾来吧,吾请汝吃桃子!”
红云盯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抬头看了一下苍穹,最后将目光落在天元山云雾缭绕的巅峰之上,仰天长叹一声:
“死猴子,小贼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罢罢,且先去吃他一颗仙桃再说……”
而在不知其远的不周山下,却说周天犹如春笋般破土而出,一声长啸之后,仿佛一下子将此前积压在胸中所有的愤怒,彷徨,委屈以及郁结与不快,全都一股脑地吼了出来。
神清气爽中,放眼一望,视野之间,哪里还有什么气势汹汹、严阵以待的三千先天混沌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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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8、异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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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虚影说完,突然探手一抓,便从虚空中抓出一团波光莹然的氤氲,拱手将它平平掷向周天。
周天目光闪动,犹豫片刻,随即将那团氤氲抓于手中,迟疑着,将它缓缓打开。
刹那间,鸿钧的声音,便徐徐传入到了他耳中:
“法不传六耳,周天,此言仅汝一人听真:”
“吾之四讲,三千年一讲,将于千年后开讲。此乃终极说法,从此洪荒再无鸿钧说道,故此汝若来,便是一个和字。”
“汝若不来,粉饰再多也是枉然,那便是其心可诛,哪有什么流水不争先之说耳?果真如此,纵使天大因果,吾也自会渡波而去,所谓法不容情,道无二条,灭汝满门,在所不惜也……”
还未听完,周天便是一声惨笑道:
“原来如此,吾自觉醒以来,呕心沥血,苦思冥想,为的就是流水不争先,躲开那一人。谁知千算万算,终究还是一个枉然!”
“呵呵,这便是大道在上,天道之下,吾才是那一个左右都不是的夹馅饼子!”
落寞的周天,散发出的气息,竟然不觉中就让魔神虚影凌空晃了晃,半晌方才稳住身形,也是目光闪动道:
“周天道友,正如吾等三千魔神如今化身三千世界一样,道友即便开先河洪荒宣战,也并非一条路可走。一战一和,对于道友而言,不过是存乎一心耳!”
话音未落,周天就是嘿然颔首道:
“一战一和,存乎一心。呵呵,尔等是说,鸿钧四讲,一旦开启,吾踏波而去,也在他那玉京山下,寻一个座位,侧耳聆听,皈依其座前,便一切都相安无事了?”
魔神虚影晃了晃,忽然啧啧嘴,恍然地摇头道:
“若是别人,此举自然不在话下,左右皆可。若是周天道友,即便去了皈依座前,怕也是消弭不了根本,反而,反而——”
说着,这魔神虚影,就感觉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最后只好索性闭嘴。
周天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心里一动:
鸿钧四讲,不久便会以身合道,而六大圣人之位,也将在那时同时分封出去。若是算是鸿钧本人,则洪荒圣人,正好是七之数。
眼下这三千魔神,却以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之数,凝结在吾面前,絮絮叨叨,欲言又止。
这“七之数”,莫非真是这洪荒中的某种神秘“魔咒”吗?
若真是某种魔咒,它到底又在暗示着什么呢……
嗯,既然盘古幽思暗含着这三千先天混沌魔神之转世因缘,自己也终于在无意中触发了他们的应运而生,紧接着又有一番自我的大彻大悟,导致这所谓“洪荒宣战”因果坐实到自己头上,看来这一切源头——
大势之上,一定是因为鸿钧四讲,也像自己一样触发了某种因缘,从而也引发了天道马上就要呼之欲出。
那么在这大势之外,一切源头,便要从这三千先天混沌魔神意外降临开始溯源。
而且现在看来,
0229、捏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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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大圣人,有一个算一个:
三清首当其冲,便分去了三个。然后便是女娲,以造人之大功德直接封圣,这点就算鸿钧,也半点都修改不得。
剩下两位,一个准提,一个接引,周天的记忆中,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二位,可以说是所有圣人中,其合法性,合理性,都最为存疑,也争议最大。
可以说,如果综合公平公正公开,根脚造化以及贡献度,放眼洪荒,当得起圣人之位的,至少还有另外几位。
这其中,第一个毫无争议的,就应该是后土。其次,诸如红云,伏羲,鲲鹏,甚至冥河,都有一争圣人之位的实力和因果,尤其是与准提、接引相比,更是如此。
但世事就是这样,常常出人意料,而又令人扼腕叹息。
虽说狼多肉少,圣人之位就那么几个,给谁不给谁,除了极少数谁都不敢动手脚的,比如女娲。
其他人,老实说,给你不给他,从大势上来说,这也算是作为合道者的一种福利和特权,不然又叫什么合道者呢?
所以,在这种情形下,周天当然不会白痴到真的去为了这洪荒虚无缥缈的“天下之和”,而去皈依座前,乞讨一个根本不可能写上“周天”二字的圣人牌位!
那么,若要封圣,也就只剩下华山一条道:
以己之力,全凭自己本事,像女娲一样,自我证道成圣。
但是这一条路,显然充满了无尽的艰辛,荆棘与变数,而且很可能到最后都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所以,摆在周天面前的,便只剩下一种最狠的,就像盘古——
干脆利落,根本不跟你玩什么套路,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都是狗屁一堆,老子一力抵十会,直接将你们全部干死,普天之下,从此唯舞独尊,自然也就不是圣人也要加冕圣位,你不要还偏要硬塞到你头上,这才是最牛逼的封圣之路啊!
是的,若要成圣,不,既然天不相容,吾为何又要相容与天?
如果圣人牌位,仅仅只是天道之下他自己的一套体系和规则,吾又何必向他伸手讨要?
若要,便要吾自己的圣人圣位!
就是这样,汝要以和为贵,吾还做我的流水不争先。汝要为敌,吾便化流水为洪流,冲破你的堤坝与藩篱。正所谓你能成圣,吾也能成圣。你能封圣,吾也能封圣。
既然身为异数,那便就活出异数的光彩与锋芒吧——
想到此,周天忽然有些燥热难当,忍不住攥了攥拳头,呼出一口浊气,猛地甩头,将此前所有的烦恼一下子全都甩到脑后,盯着魔神虚影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吾也想得头疼,便索性什么都不想了吧!”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若再这样想下去,他不仅就要疯魔,怕是马上连自己是谁,都要堕入到不可自拔的幻境中去。
所幸,还好现在还有一个魔神虚影,足以让他借力保持着某种层度上的清醒。
魔神虚影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凶险,
0230、“蛋”之恐怖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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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当前的所有异象和谜团,都在这一刻真相大白,不周山真实的面目,也就不知不觉重又显露出来。
望着一处最小的山丘,都要比洪荒中他所见到的绝大多数大山巨峰还要高远,即使是自家的天元山,看上去也就比山丘高大那么一点点,周天便不由得又是一番感慨:
可惜当初在那混沌中尚未觉醒,无缘亲眼见到盘古那高大巍峨的身躯,但只一眼他以脊梁化出的不周山就能想象得到,这位大兄是多么的气势雄伟啊!
感叹中,周天倒也不敢再过多沉湎于自己的思绪之间,整理了一下情绪后,他摸出混沌之蛋,凝视片刻,随即看向凌空而立的魔神虚影道:
“如今诸事已定,祸福暂且不去管它,当务之急,是要先做好自己的事情。故此,还请道友抓紧时间,说说汝等诸位三千道友的详情吧。”
魔神虚影,马上欢喜道:
“正该如此呀,周天道友。蒙道友大彻大悟,促成吾三千先天混沌魔神自盘古幽思中转世而出,今生今世,便与道友同生共死,荣辱与共了。”
周天一听,摆手正色道:
“既是一家人,以后这些奉承话最好少说,直接说正题!”
魔神虚影点点头,随即稽首道:
“好,道友可知否,吾等转世在这洪荒中的神魂安顿处?”
周天目光一闪,低头看向波光粼粼的混沌之蛋道:
“吾已心有所感,此蛋与尔等一前一后,莫名化出,必是互为因果,相互关联。所以,以后汝三千先天混沌魔神转世神魂,必要在此蛋中安家落户。”
“汝,既然化身三千魔神代言者,便好生传言,尔等从此就在此安魂处潜心修炼,勿管其他,早日修得三千世界,以便在那即将到来的天地大变中才好为吾所用,切勿懈怠!”
原来,周天从地底破土而出后,很快就从大地之上反应出来的气息之变中,悟到了三千魔神的自我变化。
其实这中间的曲折,也不难猜想。
这转世的三千魔神之精魄,原本就是盘古以极度压缩手法,封印之后,打入到自己留在洪荒之中的盘古幽思这个后手中的。
而盘古幽思既然早已转手传承给了周天,并一直蛰伏在他的识海深处,直到周天机缘巧合,在这不周山一连串的奇遇,竟然一朝顿悟那神奇的河图洛书,从而彻底打通了这天底下最为奥妙的河图洛书,与围棋黑白之间的天然联系,三千魔神的转世,也就在周天的触发下顺理成章完成了解印。
现在,他们不过就像一道程序一样,从一个终端写入另一个终端而已,只是从盘古幽思转到混沌之蛋,以便于周天在此后的云游中,一旦遭遇不测或遇敌时更好地使用。
整个看似复杂的过程,其实就这么简单。
唯一有点烧脑的,就是这三千魔神,如此庞大的一个群体存在,就像读、解压程序一样,倒还真是要重新经历一番解压缩过程,才好让他们换到混沌之蛋中安居乐业下来。
至于为何要将三千魔神,劳心费力地转到混沌之蛋中,道理其实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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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1、光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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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作为整个宝贝“蛋”之载体的混沌之蛋,它的一阵晃动,当然也是一种满载之后的自我应急反应。毕竟,就算它是一只传承于混沌的混元之蛋,就像那颗著名的孕育了盘古的“蛋”一样,其承受力,也还是有一个极限的。
而在另一方面,这有些自感不堪重负的混沌之蛋,也是在提醒周天,哪怕现在不少淬炼宝物最佳时机,他也至少要给它一个最初级的淬炼,以减轻它现在仍处于自我衍化中的压力。
好在这里毕竟是不周山腹地,而且还是不周山禁制大阵刚刚发威之后的所在,一时半会,即便有少数闯入到不周山寻宝之徒,机缘巧合找寻到到这里,不周山禁制大阵尚未散尽的余威,也足够吓阻他们继续深入窥探。
不知不觉,竟是旬月而过。
周天坐忘中,似乎冥冥之中,感觉到了在自己的这片方圆十里之地间,记忆里原本漫山遍野都是乱石沙尘,即使少许的草木,也是霜打一般凋敝。但随着他的潜修中,忽一日,就有了一种草木葱茏,鸟语花香似的气象。
那一刻,周天自然是不能睁眼去看的,只能以虚虚的神识,感知着四周这些神奇而未知真假的变幻。
想想其实也还蛮奇妙的。
忽而一阵春天般草长莺飞,阳光的气味扑鼻而来。忽而一阵夏日般热气蒸腾,满天星斗竞相争辉。忽而又一阵秋收般硕果累累,红叶漫山。忽而又是一阵严寒般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就在如此神奇的四季轮回的快速转换之间,也不知这样的光阴更迭几乎眨眼就是一个四季轮回的时光飞逝,到底过了几许,这一天,周天忽然便看到了一扇门,缓缓打开。
这道门,就像一团干干净净的光——
既没有什么绚烂多姿的七彩之色,也没有周天熟悉的那种黑白交替的阴阳幻化,远远望去,它就是一道光,没有任何粉饰,也似乎没有来处,就是简单的那么亮了一下,它就出现在了周天面前,就像毫无杂质的空气,虚无,却实实在在的存在,并且朝着他缓缓开启了门扉!
刹那间,周天就有了一种浑身鸡皮疙瘩直立而起的感觉。
这是一种不知不觉中面向神圣时的自然反应,更是一种机体上的本能的肃穆庄严的自我净化过程。
这种感觉,他只遇见过一次,那就是在自己觉醒时盘古踏破虚空而来时,望着他凝眸时的那一瞬间。
几个光阴荏苒时光浩大的量劫之后,他竟然又一次产生了这样的一种神圣之感,这让周天又怎能心潮澎湃,而又惶恐中充满了未知的期待?
也正是这样,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便起身走去,向着那毫无任何雕饰的光之门,没有丝毫怀疑,便直接推门而入。
推开门的一刹那,周天才发现,这一道光之门背后,竟是一条长长的几乎望不到尽头的走廊。
而这个走廊,一望无际,却是光明通透,就像一个巨大的玻璃管无限延伸,置身期间,仿佛是走在一条美轮美奂的封闭天桥之中,两边一
0232、混沌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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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为可惜的,那曾经搭就了大河上下一座黑白之桥,让大河两岸的无数生灵与求道者渡河而去,无论是选择了东方之路,还是选择了西方之路,那些黑白之蚁都功不可没,其最终的结局,却在鸿钧一讲之后,瞬间崩塌,至今杳无音信。
法则之下,如此对待一个普度众生了的群体,不能因为他们的渺小或者族群的卑微,就这样任其自生自灭吧?
看到大河,周天不由自主地再次想起那一群曾经创造了大河两岸一时繁花似锦短暂文明盛事的黑白之蚁,心痛之余,想到那禄蚁总算没有辜负自己的托付,在大河尽头到底还是寻觅到了一些他们的踪迹,心中也才多少宽慰了一些。
只是,他一想到就算这眼前的不周山之行结束,即使立刻中断这一次漫长的洪荒云游,自己也必须马上返回道门之中,即刻着手鸿钧四讲及其带来的天地大变。
这搭救黑白之蚁的心愿,轻重缓急权衡之间,显然又要将它无限期地拖延到以后了。
想到此,周天忍不住又心有歉疚,暗暗握了一下拳头。
好在将来,这一群黑白之蚁的功德,必定不少。到时,在道门之中再给予他们相应高的果位,他们的付出,就会有等额的回报。
一番唏嘘之后,周天恍惚中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第三扇窗口。
谁知,定睛一看时,窗外却是罕见的漆黑一片,直到周天放出神识,方才隐隐约约的感知,这一片漆黑,竟然是一朵弥漫了窗外那一方整个天地的黑莲。
这朵不知其大的黑莲,此刻似乎正处于一种迎风怒放的盛开状态中。
只是这朵黑莲,一眼望去,便觉无比妖异。
一旦盛开,它绽放出的气息及其每一枚叶瓣,更是诡异到了极点。在本体已经足够浓黑的底色中,更有根须处涵养着一团黑中发亮的水珠,不断从其中溢出浓浓黑水,将天地熏染得更加伸手不见五指。
看着、看着,周天就在心里明悟般地一惊,嘴里脱口便道:
“黑莲,玄水黑莲?天呐,这一定就是那从不世出的水之本源的黑莲!”
惊叹中,一道黑影蓦地闪过,便从这巨大黑莲的莲心中电射而出,瞬息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用问,凭周天恐怖的记忆,这一道从黑莲中飞逝而去的黑影,非魔祖罗睺莫属了!
周天哪敢再优哉游哉,像之前那样看戏一般走马观花,当即跌足而出,凝结神通,强行驱驰着刚刚放出去的神通,追着那一道无影无踪的背影,也是电射而去。
好在当机立断,又没有半点耽搁,一路追去,还真就追上了那一道呼呼生风的黑影。
然而就在两相朝面的刹那间,那黑影却是莫名其妙的身形一顿,冷不防地猛然一个回头,望着周天便是嘿嘿一声冷笑,即使是身在这光明的天桥般走廊之间,周天也是瞬间感到一阵发寒,整个神识,立刻便被他这一声轻巧的冷笑,给强行逼了回来。
一个激灵,周天撤出神通,低头看了看自己,竟然这片刻之间,已然是大汗淋漓,疲惫不堪,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实打实的大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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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3、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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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仅是那秘境中神秘的一幕出现了,就连那一个装神弄鬼的莫名虚影,竟然也在冰雕玉女出世的瞬间,也跟着再次重现而出了。
只是这一幕,为何还是如此逼真呢?
周天突然有些恍惚,盯着窗外那一道几乎当时就深深刻印在脑海中的这一场景,不知不觉,还是看得两眼发呆,情难自己:
只见在那秘境的漫天霞光之中胜似闲庭信步走着的,依然还是那一个早已湮灭在过去的自己——另一个与他如同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周天”!
只是这一刻,“他”又凭空而出,在那横空而出的巨掌放下冰雕玉女的瞬间,瞬间闪出,缓缓走向被轻轻放下的玉女。
而玉女,似乎尚在梦中一般,压根都不知有巨掌将其掠来,一见同样犹如金童般的翩翩少年周天,也是马上笑语晏晏,就仿佛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般的亲热,望着周天伸出了她藕节般的玉手。
那“周天”,此刻竟然犹如玉树临风,双眸含情,手中牵着一个同样含情脉脉,闭月羞花,顾盼流连的美少女!
两人都是如沐春风,笑语晏晏,相视耳语,浑然忘我,手牵着手,完全就是一幅令人心动又让人神往的神仙眷侣的动人画面……
看着、看着,突然,周天瞪大眼睛,浑身就是一激灵:
记忆中,这个场景的下一秒,自己就会怒然出手,将那幻化而出的虚影巨掌活生生得抓于掌中,开膛破肚,甚至当时还当场看见了那虚影犹在跳动着的“温热心脏”。
当然,下一刻,也就是在他亲手捏死了这个幻化而出的虚影的同时,那只巨掌幻影,也才露出他真正的面目——
那一只始终盯着他不放的目空一切的天眼!
而自己的那个“周天”幻影,不过是这天眼给他使出的一个小小障眼法般的心魔幻境。
当然,这心魔幻境如果说九成是假的,但也毕竟还是有一成是真实存在于周天内心的。
否则,就算天眼强横到无所不能的地步,他也不敢直接伸手到周天的识海深处动手脚。毕竟,周天识海中那些逆天的存在,即便天道大成他也不敢随意操弄。
想到了此节,周天情不自禁地就是一个寒噤,心有余悸地本能抬头,看向天空。
这一看之下,无数的光明,顿时又让他哑然失笑:
此刻这是在天桥般的光之走廊里呀,自己怕什么呢?唔,看来天眼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面积,真的是足够之大啊!
回过神来,摇摇头,周天再次向窗外的那个世界望去。
这是这一眼,便让他看得无比心碎起来:
这个场景,还是那一天的场景啊!
——就在“自己”被天眼化出的所谓“如来神掌”般的打击下,化为一块黑白原石沉入到那大河之中的瞬间。
“呃——”
霞光既无,一对相携行走的神仙眷侣,也在这一刻,就像被无形力量重击,双双都是浑身一震,随即四目相望,深情脉脉的眸子里,蓦然闪出一丝迷茫的眼神,露出对彼此无限的眷恋。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慕容雪兒妹妹,我,我也要走了——”
宛若金童一般长身玉立的那“周天
0234、慕容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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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5、有了第一个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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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周天忽然觉得掌心一片温热,诧异中,低头一看,却是掌中这块由慕容雪兒掌心一抷泥土所化,最后又由她掌中滑落到大河之中的黑白分明之石,竟在这一刻,突然有了动静。
不一会儿,它便化形而出,抬眼望着凝视着的周天,微微一笑道:
“大兄别来无恙?”
大兄?
望着另一个“自己”,周天忍不住一阵恍惚,蓦然中竟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错乱感,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
好吧,这个小小的家伙,姑且就将他当做是周天少年时期的小小“周天”吧
见周天迟迟没有任何反应,小周天不觉又是一笑,仰头道:
“周天大兄,以汝现在的境界,其实应该早就有吾之存在了。只是大兄直到不周山这一串奇遇,方才机缘巧合,终于晋身为太乙天仙巅峰者之列。”
“如此境界与修为合一,吾,也终于应运而生。只是不知是吾应该贺喜大兄呢,还是大兄应该恭喜与我。因为,吾,乃是大兄第一个分身啊!”
什么?
周天直到这时,方才心中一震,明悟顿生道:
“原来迟迟不至的分身,竟然是落在此时此刻,而且还要应在吾的那一场灾厄上,分身方得圆满出世。”
小周天不觉也是一阵默然,仿佛为那一场灭顶之灾感同身受,半晌才又颔首道:
“大兄只说对了一半。”
“当然这不是大兄之错,乃是天命使然。”
“分身,本就是天作之合,又为天地交互阴阳起承,非环环相扣而不得之造化产物。”
“故此其一,大兄没有这一番不周山奇遇,从而一跃跻身太乙天仙巅峰者,吾作为大兄分身,就不会因大兄本身大势所趋而出。”
“其二,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大兄若还是没有感悟到慕容雪兒此节要害,吾作为大兄分身,依然还是不能横空出世。”
“这,便是每个太乙金仙以上分身真正的秘密,缺一不可。”
听到这里,周天也是心有所悟地连连点头道:
“不错,在很多人眼里,分身是一件玄之又玄的神秘问题。但分身玄之又玄,但毕竟也不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
“汝说的没错,慕容雪兒就是其中最为要紧的关键要素,没有她,便没有地之阴。没有汝,便没有天之阳。阴阳缺失,便无天作之合,造化之物。”
小周天见周天在他的三言两语之间,便瞬间悟道,当即喜悦地口诵偈语道:
“何以周天,大周天,小周天,方谓周天。大周天主,小周天辅,道体方得大圆满。任督通,通天地,一朝聚,万世缘,善哉善哉!”
周天听了,不觉也是会心一笑,戟指点道:
“小周天,吾之精血,何以如此机缘巧合,在那秘境中的秘境,连吾都没有觉察地到了那冰雕玉女手中,又在她的掌心如此机缘巧合,以她冰清玉洁之仙气与汝顽石之本体相合相融,从而一花双开并蒂莲般同时化形而出,一个小周天,一个慕容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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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6、诸天事,不迟疑
chap_r(); 0236、诸天事,不迟疑
就在这时,明亮的光之走廊忽然间发生一种微妙变化,就像整个管廊之中,忽然充入了一股隐隐却又不可阻挡的向前推力,推动着周天,似乎在以这种方式催促着他向这光之走廊,那一望无际的尽头走去。
当然这种隐隐的暗力,并不是一种暴力,只是一种绵绵不绝的柔和之力,周天倘若要停下,也是很容易又会稳稳地定住身体一动不动的。
但周天知道,这种暗力不是无缘无故就冒出来的,它一定暗示着什么。
所以,周天在第一时间,便毫不犹豫地顺着这股暗力,顺水推舟迈步走了起来。同时,又抓紧时间对道:
“小周天,汝现在修为,尚不足以与吾达成形神兼备圆满融合之境,可现在吾又诸事缠身,无法对汝灌注和加持。这样,吾先将汝引入吾之识海,汝也好在里面一边加紧修炼,一边好生感悟。”
“吾想,吾之识海,单凭其中的那一份混元灵气世界,便对汝就足够滋养的了。”
话音未落,小周天却急忙连连摇头道:
“大兄万万不可,且不说吾现在一个小小地仙,能不能承受得起那弥足珍贵混元灵气的滋润。单单一个内外有别,即便以后吾能进出兄之识海,吾也不少随随便便就能进出的!”
唔——
周天闻言,略一沉思,马上便反应了过来:
是了,自己诸事缠身,怎么就把识海中的内外有别法则给忽略过去呢?
从某种意义上说,虽然除周天自己本身本体之外,所有关于他的形神之上的分支“周天”,不管是元神,主神。还是分身,化身亦或是未来更高层级的法术之门之周天虚影、周天幻影,说到底,都是周天在诸天世界和领域的一种形神兼备中的某种实体行走,与幻象投射。
但如果细分下来,其中其实还是有相当讲究和说法的。
简而言之,对周天本身本体而言,元神、主神便具有唯一性,内在性,原始性,所以理所当然为内主内。
而包括分身、化身,虚影、幻影在内的所有诸天投影投射之分支,则是兼容性,外延性,无限性兼备,所以自然而然以外主外,且不能轻易与为内主内的元神相提并论。
这其中的差异便在于,元神、主神的不可被复制与替代,一方面使其具有高度的权威与辨识度,从而在某种程度上甚至高于本体本身。
而分身、化身,虚影、幻影等,却是可以在诸天世界或诸天领域无限复制,无限穿行以达成主体即本体实质难以即时完成的事宜。
当然,这并不是说元神、主神就弱于分身、化身等。倘若需要,他们一样也可以在诸天世界或领域任意穿行。
只是从价值或性价比而言,分身、化身或虚影等能够完成的事情,若是也让元神、主神去做,不划算不说,其中最大的问题还是风险太高。
毕竟,即使是一个分身被毁灭了,那也不过是断指之痛。若是元神、主神湮灭,那可就非同寻常了。
轻则伤筋动骨,非闭关重塑金身不可。
重则的话,甚至可能直接被人家封印锁定,给你来一个形神俱灭,让你永世不得翻
0237、人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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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天竟然知道诸天中的人族世界?
而且,还是他自己主动要求去往人族世界,这也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不过转念一想,周天又马上释然:
这小周天,即便是莫名其妙便成为自己的神秘分身,说到底他也是自己的一部分,知道人族甚至是未来十分遥远的现代社会,也不足为奇啊!
一番深思后,周天端详着小周天,一脸凝重道:
“告诉吾,小周天,汝既然已经知道人族之事,可知自己为何要去往人族世界?兹事体大,汝知道多少须得都说出多少!”
小周天闻言,不觉苦恼地挠头道:
“大兄,汝说的这一切,吾都是一时心血来潮,蓦然间便脱口说将了出来。至于有何深意,吾实在是不知也!”
哦——
周天一怔之下,马上便追问道:
“既如此,汝可知要吾闭关悟道,将你送往人族世界确切的何时何地乎?”
要知道,心血来潮,在后世人族之间不过是一句最为寻常的口头禅罢了。但是放在洪荒之中,这心血来潮可就是一门十分讲究的法门了。
小周天果然想都没想,马上又是脱口便道:
“大兄,吾只知现代人族与神农架这两样说法,其他便是迷雾一团。唔,大兄既然另有人族根脚,想必一定知道这两样说法意味着什么吧?”
知道当然是知道的,但将你这样一个尚不成器的分身,便这样贸然的送回去,其中的深意,可就是一团雾水了。
再说了,你一个分身,化身到人族的现代社会中,能做什么呢,装神弄鬼去吗?
要知道,那可是西游后无神佛的大势所趋之世界,可别是去添乱啊!
周天沉默半晌,方才郑重其事道:
“小周天,此事既然是汝心血来潮,自然也就是必办之事,届时吾理当想尽一切法子送汝过去。不过,在此之前,汝若又有新的感知,须得第一时间告知与吾!”
小周天当然也晓得其中厉害,当即正色道:
“大兄放心,在此之间,吾自当全神贯注心领神会就是!”
话音落处,小周天深深看了一眼周天,随即身影一闪,便自己一头消失在了袖中。
也就在这转眼间,周天在一股绵延不绝般的柔和之力推送之下,不知不觉,竟在这光之走廊里前行了不知其远。
而且,那神秘的窗扉,原本像依次闪过的一幅幅画卷般的外面的世界,自然也随着神秘窗扉的消失而消失了。
现在,只剩下这一条天桥般的光之走廊,在神秘的大光明中,就像一条默默流淌着的时间之河,带着周天一路向前,不知其远,更不知尽头在何方?
在无声的流淌中,周天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此刻就漂浮在时间河流之上,除了时间的流淌,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一样,让人忽然变得无欲无求,无悲无喜。当然,也有些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的周天,忽然感觉身形一顿,睁眼一看,在一阵大喜中,顿时清醒了过
0238、以美色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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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傻女娃娃啊!”
周天一声叹息,纵使看到了她身陷险境,也是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地瞅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深切地意识到,能够拥有一个强大的分身或者化身,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可以当头断喝的恫吓虚影,该是多么的重要和必须啊!
别的不说,单是这个时候,他只须让分身瞬移过去,守护在慕容雪兒身旁,他也不用在这边如此担忧了。
就在这时,慕容雪兒却忽然停下来,秀眉微展,盯着脚下一棵花草,缓缓露出了一丝笑意。
很快,她便伸出一只芊芊玉手,在这株花草之冠上轻抚道:
“好美的花儿呀!”
说着,大概是这种花儿的香味,也将她深深吸引住了,只见慕容雪兒慢慢闭上双眼,翘翘的鼻尖,凑近花蕊处,深深地嗅道:
“呀,花香也是如此沁人心脾,淡淡的,还是从未闻到过的味道哩——”
一睁眼,慕容雪兒便将一双美目,凝注在花冠之上,不觉叹道:
“花美花香,可是我却不忍把你摘下一颗来。万物生灵皆有生命,我不能因为喜欢,就将你折下一枝来。那样的话,你就会像我上次磕破了手,划伤了脚一样,会很疼很疼的,对么?”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忽然远远地从后面飘了过来:
“小妹妹别怕,它只是一棵没有灵智的花草,折了就折了,哪里会知道疼呀什么的,你折了就是!”
这个声音未落,另一个声音马上暴跳了起来:
“住口,了它会疼,它就一定会疼的。再敢聒噪一句,看吾不打死汝!”
谁知,这两个声音,却被一声慢悠悠的冷哼给完全盖住了:
“你们两个吵什么吵,耽误了吾作画,信不信吾马上将尔等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周天直看得一阵愕然,神识一转,却是远远吊在后面的那一群形形色色的牛鬼蛇神们,见慕容雪兒停下脚步,便也跟着她停下来,远远望着,不一会儿,竟自己吵了起来。
前面两声明显是献殷勤的声音也就罢了,这恶狠狠的要将人剥皮抽筋的声音,竟然还会作画,却一下子让周天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来。
作画,呵呵,这洪荒之中,何时竟然都诞生了画师这样的修仙者么?
结果,放出神识,凝神远远一看,周天不觉乐了:
一只蜗牛?
愣神想了半晌,他最终还是会意地点点头:
这个本体是蜗牛的家伙,化形之初,觉醒的便是他天生就会在洪荒大地之间,到处爬来爬去,拖着一条长长的“鼻涕”,在所过之处留下无数“印痕”的过往,倒也的确像极了那样一种画师,以自己做笔,把大地当作画布,任意涂鸦的抽象派行为艺术者。
只是,仅以天赋绘画之才,便修炼到了太乙天仙之境,这个小小的蜗牛倒也算得上一个修仙天才啊!
要知道,即便是一道神识,周天也很快将他的根底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这个以作画为主修法门的太乙天仙初期修仙者,除了他本体的一直用作画笔的触须
0239、弹指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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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面对这一只忽而本相示人,忽而又还原到化形后的一副道貌岸然模样的太乙天仙巅峰者,慕容雪兒就仿佛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一般视若无睹,两眼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一双美目,只是静静地放在眼前她欢喜的那一朵花草之上。
良久,她才樱唇轻启,再次伸出芊芊玉手在花冠之上柔柔地轻抚了一下,款款起身道:
“花儿,你好好的吧,我,我又该上路去了。”
说完,慕容雪兒再无任何流连,白衫飘飘,径直一个转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这一动,顿时引起了一片骚乱。
一直远远地跟在后面的无数牛鬼蛇神,慌慌张张,便要跟着慕容雪兒的步调一起出发。
乱哄哄的场面中,却听一声炸雷般的怒吼,陡然响起:
“哇呀呀,气死吾也!这一路上,吾餐风露宿,几多个寒暑过去,竟然得不到她相看一眼,更别说她那让吾魂牵梦绕的回眸一笑了!”
“罢了,罢了,今日吾、吾一定要教她望着吾笑一笑——”
这画眉鸟的太乙天仙巅峰者冲天一怒,威压自然非同寻常,仅仅一声断喝,便让在场的绝大多数追随者,当场昏厥大半。
剩下的少数地仙巅峰,以及屈指可数的几个太乙天仙初期,也都个个失魂落魄,呆若木鸡,半晌不得动弹。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慑服于这画眉鸟的淫威之下时,却有一只刚刚化形而出的小手,勇敢地探出来,将他一把扯住,声音弱弱道:
“上、上仙,请、请不要伤害小姐姐,她、她是个好人,也许只是没有听到、听到上仙的话儿罢了……”
周天定睛一看,不由得暗暗点头赞叹:
看来慕容雪兒这一番洪荒行走,还是收获颇丰,加上她的天资与根脚,应该是修为境界都有了了不得的飞升。
不然,这一株花草,绝无可能在她轻抚的片刻之间,就能觉醒出超常的灵智来的。
只是殊为可惜的是,他刚刚诞生,就会瞬间被打杀,惜哉痛哉!
“一只蝼蚁,也安敢充作吾之说客乎?”
果不其然,一声暴喝之后,那暴怒中的画眉鸟太乙天仙巅峰者根本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嘬唇轻轻一吹,可怜这一株刚刚诞生了灵智的花草,顿时化作一片气雾,甚至连渣渣都不曾留下一些,便瞬间灭绝了。
就在这时,慕容雪兒突然浑身一震,缓缓停下身形,然后转过身来,终于将她那一双万千人瞩目的美眸,投射了过来。
“好生生的一株花草,他即便是惹了你,也不足以反手就将他打杀吧?”
“你一路跟着,原来竟是如此的可恶!”
慕容雪兒说着、说着,忽然美目垂泪,眼中不觉射出一道憎恶之光,口中也是一声轻叹道:
“从现在起,你,不许再跟着我了!”
话音未落,他那一道憎恶之光,便瞬间打在画眉鸟太乙天仙巅峰者身上。
速度之快,竟连如此一个堂堂太乙天仙巅峰者都没有时间躲闪。
0240、【时光之窗】与【瞬移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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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吗,对吗……
在这明亮如昼的光之走廊中,周天也是连连自问,却终无所得。
洪荒深处,慕容雪兒在一眼立功后,却也不再有任何举动,甚至对其他早已噤若寒蝉的追随者,依然还是瞅都没有瞅一眼,便返身来到那一株曾经的花草地前,垂目在脚下凝视良久,方才露出一脸悲戚,转身而去。
寒风戚戚的原野上,留下无数错愕不已而又呆若木鸡的牛鬼蛇神,因为她蓦然展现而出的霹雳手段和惊人法力,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为了美色继续跟随?
还是为了小命,当机立断作鸟兽散呢?
留下一地的牛鬼蛇神,面面相觑,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
衣袂飘飘的慕容雪兒,这时仿佛心有所感,缓缓走着,忽然露出悄然一笑,口中如释重负地轻轻哼了一声:
“这下应该好了吧,再也不会有那些讨厌的人,一直嗡嗡地跟着后面,真是教人头痛……”
听着她近乎无声的喃喃自语,周天也是莫名长叹一声,感觉自己在这一刻,也像那洪荒之中的无数牛鬼蛇神一般,突然间失去了所有方向。
原本发乎内心的担忧,在慕容雪兒的那一道憎恶之光神通之下,不仅瞬间崩塌瓦解为百思不解的诡异,甚至愤怒。
然而,周天却还是清晰地能感觉到自己的那一道神识,却依然还是在徘徊,在流连,在判断……
神识当然不会作伪,更不会变节。
所以,周天心底对那个记忆中的“慕容雪兒”却依然还是心存挂牵,就像自己走失的家人,还是忍不住的生出一丝丝绵绵不绝的柔情与亲切。
罢了,罢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望着慕容雪兒重新踽踽独行而去的背影,周天突然也是一声叹息,如释重负地暗道:
如此也好,若非这一场变故,吾说不准还要为此纠结,到底是破窗而去不顾一切将慕容雪兒带回,还是任其历练,听凭天命,是好是坏,由她闯荡。
现在好了,既然她自保有余,吾也正好无须再日日担心她的安危,集中精神,将自己这边的不周山之行,抓紧完美收官才是正事。
周天虽然这样想着,但在慕容雪兒的最后一抹身影,终究还是就要消失在那洪荒遥远的深处时,他还是情不自禁,就像看镜子一般探出手想要抚摸她一般,却不知在他一抬手的刹那间,伸出的指尖,碰触到的,却是眼前这光之走廊的末端。
只听啵地一声,周天眼中那一望无垠的洪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层道纹流动的光波,层层叠叠,就像一张薄薄的透明膜,荡出道道涟漪。
诧异中,周天顿时惊觉过来:
这是光之走廊的尽头啊,原来,这尽头连接着的,竟然就是洪荒世界!
只是,在洪荒与光之走廊之间,隔开这两方世界的,不过就是这一层薄薄的“膜”,或者说一道淡淡的“光幕”。
当然,想要打开它,瞬间连接两个世界,恐怕绝非这样简单,也绝非什么易事!
盯着道纹波光荡漾的这一
0241、掌心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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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理论上的推演,与实际运用中存在着巨大反差甚至偏差,但在真正使用时,也还是基本能做到什么宝物便有什么宝物的巨大威力的。毕竟,当两人在实战之际,拥有更高层级法宝的一人,自然要远胜于略逊一筹法宝的那一人。
换句话说,落脚在已经拥有了又开出了光之走廊这一利器混沌之蛋的周天,从今以后,倘若初见之时那一只天眼,再想无端对他进行打击时,他就完全可以凭借这光之走廊刚刚开出的法门瞬移诸天,而瞬间转移到别的时空之中,比如已被大道法则认定后的“西游之后不神佛”的人族现代世界。
真身从这个洪荒世界瞬间抽离,你再大的毁灭,也无处着力和施加,法力也就自然而然消弭了。
当然,这是在天眼没有附加他自己另外的法宝前提下。
如果他也同时用上自己的法宝,那么情况就会随之发生变化。
而相应的,周天也就理所当然的不会只使用一种法宝。如此,对阵双方就会不断叠加并祭出自己所拥有的相应宝物。
只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双方斗法了。
斗法,就不再是简单的比拼双方的法宝,而是综合实力的综合爆发了!
只不过,这也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握着掌中仍有些微微发烫的混沌之蛋,思索着自己刚刚从混沌之蛋开出的这个瞬移诸天之门,周天忽然想起此前小周天的那个“将他送回人族世界”的怪诞要求,不觉有些恍然大悟:
小周天,该不会就是因为这瞬移诸天门的开出,才会因此应运而生的吧?
不过,在自己演化、淬炼和完全掌控这一法门之前,这瞬移诸天之法到底该怎样驱动、应用和施展,不花大力气恐怕是很难唾手而得的!
所以,在洪荒最大的现实是,百分之百的宝物,都不是说谁得到手,这宝物就一定会属于他。
真正宝物最终属于你的标志,其实应该是:
宝物到手,然后经过淬炼打磨最后完全臣服并听从你的摆布,这个宝物才算真正属于你了。
有很多人,在洪荒前期因为生的早,晋升的快,在无数年的修炼与进阶过程中,曾有过许许多多的宝物。但到最后,真正留在他手中的,却往往只有两三件,甚至可能连一件宝物都留不住。
这样的例子,在洪荒世界的后期,比比皆是。造成这种先甜后苦的悲催结局,根源就在于得宝人迟迟都无法将到手宝物祭炼出来,最后变成煮熟的鸭子飞走,到嘴的肥肉被别人抢跑,甚至自己的卿卿性命也因此送掉的悲剧。
可以说,周天现住的心智已经日趋成熟,早已过了那种面对宝物欣喜癫狂到失心疯的初期本体反应。
当然,这也主要还是归功于他识海深处那几样逆天混沌至宝的镇宅之宝效应。
0242、猿猴,芭蕉扇,蕴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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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半天,消失在掌心红痣中的混沌之蛋,再无任何动静。
这让周天在一阵最初的惊喜之后,忽然醒悟过来:
混沌之蛋可以自由缩放到自己掌心红痣中,这是天大的好事。但问题是,他还能听凭自己的心意,随意进入,随意出来么?
惶恐中,周天赶紧试着召唤了一声道:
“蛋蛋,汝还能出来吗?”
话音未落,一道闪光之后,混沌之蛋蓦地飞将出来,重新像一颗鸡蛋般在周天掌心滚来滚去。
周天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连连点头笑道:
“好蛋蛋,好蛋蛋,只要汝能随时如我心意随叫随到,那便一切都好了。以后没事汝就待在吾掌心就是了,呵呵,有事再唤你出来!”
混沌之蛋波光闪动,盯着周天,似乎在思考着他这一番话的含义,良久,方才一闪消失在掌心之间。
哈哈——
周天像中了大奖一般,咧嘴傻笑半晌,方才甩了甩手,再次开始重新认真地打量着脚下这片曾经发生了龙族大战,并让那鲤鱼精化身的太乙天仙巅峰者渭水君,以本体自爆而结局的战斗之地。
老实说,从不知不觉就堕入到不周山禁制大阵之中,再到犹如神助般不仅脱困更是直接得到不周山这个禁制大阵,这一进一出,最后再看脚下这块焦土,还真有些恍若隔世。
好在一场虚惊之后,最后的最大既得利益者还是自己,想想这不周山作为盘古脊梁所化,明里暗里的偏袒,还是十分的明显啊!
周天半真半假的暗自感叹了一番,随即沉吟起来:
不周山太过浩大,要想一次就将其全貌深入地走上一遍,显然是痴人说梦。
而且,不周山堪称洪荒万宝之源,如果单单走马观花,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所以,要想真正窥得不周山奥秘,还真要另外再行制定专门行程再行探索。
这一次的洪荒云游嘛,看来到今日就须得暂时做一个了结啦。
想到鸿钧四讲,几乎就在眼前,天下剧变,风雨欲来,周天就忍不住抬望眼,盯着苍穹之上,又是深深看了一眼。
罢了,不周山再好,也得要有福享受才行。
若是接下来的天地大变,道门若有闪失,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所以,即便现在再多宝物就摆在四周,也得立刻动身回返,为自己道门未来造作安排了!
想着,周天最后环视了一眼不周山远远近近的万山叠嶂郁郁青峰,不再有任何迟疑,从袖囊中唤出了一直都来不及安置的几样物事来:
其一,自然便是周天一直都念兹在兹的那一头神秘猿猴,以及他手中的那一柄来历不明的芭蕉扇。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他嘴里说的那一棵所谓洪荒开天后第一棵芭蕉树。
其
0243、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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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易后难,安排了一番之后,周天这才定了定神,将那猿猴连同那棵所谓的开天后第一棵芭蕉树,一挥手放了出来。
昏昏欲睡的猿猴,睁眼一看,顿时大惊,本能地一下子窜到了芭蕉树中,躲在巨大的芭蕉叶之间,转动着眼珠子,将四周骨碌碌看了好半天,方才揉着眼睛,看向周天。
周天望着迷迷瞪瞪的猿猴,则是温和地微微一笑。
要知道,虽然不是被拘禁,但始终被圈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不得动弹,而且整日价只能昏昏欲睡度日。这样的日子,放在谁身上都不好过。
“猿猴,可还记得吾否?”
猿猴盯着周天看了没一会儿,便马上一脸机灵地连连点头道:
“记得记得,上仙,我好像是引着上仙去瞧那神奇的水洼,结果上仙自己却伸指直接化出一条长桥来,然后到了那里,看了水洼,还看了一条河,还看了我的芭蕉树林来着——”
说着,他忽然反应过来,伸手在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番,然后捧出那把芭蕉树,一脸讨好道:
“上仙,我还记得当时就将此宝物送与上仙,上仙却不收。你瞧,它果然还在我身上。”
不过,他的眼角却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即使如此恭谨,却也没有要钻出芭蕉树来的半点迹象。很显然,这猿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周天不以为意地一笑,也不难为他,直接挥手点出,化出那曾经的幻境中的九重天道:
“猿猴,汝不用到处瞅了,从前尔等的天地皆为幻境。实话告诉汝吧,它们已经被吾不经意破碎,所以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这对尔等来说,虽然是福音,但虚幻世界无存汝等也就无处可依。所以,现在汝有两条路可以走——”
“其一,随吾回归东方而去,那里有吾创立的道门。道门之间,方圆万里,足够尔等栖息、玩耍和驰骋。去了那里,尔等可以选择自行归隐山野,继续自由自在。也可以加入吾门,修仙问道,从此与天地同辉,与日月争辉。”
“其二,则留在原地,吾可以出手相助,为尔等寻一片栖息之地,继续尔等的山野生活。”
猿猴听了周天的话,脸色变了几变,良久,方才咬着手指道:
“敢问上仙,我若随上仙东归,那东方可有这样的大山大河乎,如果我自去山野,那山野可有凶兽恶邻乎?”
周天摇摇头,笑道:
“方圆万里之内,既有大山大河,更有无数生灵和睦相处,堪称一方不可多得的仙山圣水之地也!”
“至于汝担心的什么凶兽恶邻,吾早已出手清除干净,自然也是不复存在的。”
猿猴一听,马上骨碌碌转了一下眼珠子,直接捧上芭蕉扇道:
“上仙,我愿意跟随上仙东归,只是上仙须得收下此宝贝芭蕉扇,我才敢心安理得!”
这猿猴,果然是这世上天生最为圆滑之类,话说得漂漂亮亮,却始终不肯将自己落脚敲死在任何一点之上。
也罢,汝既然不说死,那就让你在以后的日子继续观望吧——
 
0244、洪荒第一乘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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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求仙问道?
最朴素的一种,就是像现在这些在云头之下,仰天祷告般问讯他们未来的生灵。
所谓“一念生天地动”——
说的就是这种最朴素、也是最基础的求仙问道。特别是这“一念”若是“善念”,即便是圣人,面对一只蝼蚁,倘若它在那一刻瞬间觉悟,瞬间开口,就连圣人都不能不郑重其事有问必答。
其实求仙问道像极了求医问药,二者殊途同归,只不过一个求得是自己的内心安宁,一个求得是自己的身体安泰。在大方向上,是完全一致的,但在境界上,就判若云泥了。
而且二者还有一点,也极其相像,这就是不管你好也好,坏也坏,即便是圣人当头,神医座前,你若不开口,就谁也不会理睬你。
你开口,才算数。
所以,面对已经选择了自己道路的生灵,既然他们又开口相问了,周天就不能不认真作答了。
略一沉思,周天便停下云头,朗声道:
“尔等若是有缘,他日在这里活不下或者想另投他处,可以径直望着东方一直走下去。有缘者,自会不知不觉就会有神明领路,无缘者即便找不到道门之路,也自会在东方安居乐业!”
说完,周天便驾云回到原来的位置,也不按下云头,望着以猿猴的芭蕉扇为中心挤做一堆的众生灵,有心想要试一下自己现在的修为,于是悄然挥了挥衣袖,使出一丝念力。
结果,连他自己都有些汗颜——
念力所及,云头之下,竟然一个生灵都没有异动,只是平地刮起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山风,倒让他们都一个个吓了一跳,噤若寒蝉般纷纷东张西望,以为哪里又来了妖魔鬼怪一般。
看来,任何一个法门,都不是轻轻松松能够获得和掌控的啊!
摇摇头,周天只好讪讪地落下云头,一个个地出声排查道:
“东归之路,原本可以顺势而为,让尔等当做一次难得的修炼之路走一遭。”
“但天地有变,时不我待,如今已经不可能带着尔等,慢悠悠地边走边练晃荡回去了。但丢下尔等,吾一人疾驰回去,又恐汝等不等悉数回到道门,半路就会折损大半。”
“所以,得有一个万全之策才行。现在,太乙天仙境的修士,有一个算一个,都站出来吧。”
此言一出,过了半天,方才期期艾艾地闪出几个身影,不知所措地望着周天。
如此众多生灵与修士,怎么才这几个太乙天仙呀?
周天忍不住也是愕然半晌,才又嘿然出声道:
“罢了罢了,退而求其次吧。虚幻庆云地仙中期以上者,有多少人,且都站出了吧?”
这一次,竟然也是应声者寥寥无几。
好一会儿,才推推搡搡着,稀稀落落站出来十几个人,胆怯地望着周天,一脸的惶恐。
“还有吗,难道就尔等十来人么?”
一时间,周天忍不住有些惨不忍睹地扶额而视。
完了,看来想要以群策群力结阵而行的如意算盘,是休想了。<
0245、变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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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云而上,周天来到半空之中的华盖大车前,第一眼便被它简朴中又不失华美,古朴中也不失当下的气韵与外表,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所以,周天并没有贸贸然就直接登上大车,而是围着它转悠了好几圈,仔细端详好一番,方才将一只手放在大车栏杆上,轻轻拍打了一下,然后将目光凝注在车头高大神骏的马身之上,试探着出声赞道:
“华盖大车,壮哉美哉,甚合吾意!”
“此车,若是占了洪荒第一乘驾美名,也算得是一番大造化。再以尔等身躯载吾身躯,任凭驰骋,便当有功德降下。功德天机未开,功德簿也未册立,当在此记下一笔,须天地异象显之!”
话音刚落,一道春雷,便凭空无中生有,蓦然在天际之上滚滚划过。
周天盯着雷音落处,却没有露出半点喜色。
原来,春雷划过,理当紧随其后,还有一道金光落下。
那才是真正的功德凭证,即使现在整个洪荒功德体系尚未创建和开启,但有了凭证,以后功德体系一旦打开,便可凭证索要。
等了半晌,那预想中的金光,还是迟迟没有到来。
看来,在鸿钧四讲,天道也随之遥相呼应地即将瓜熟蒂落之际,许多原本应该灵验或者应验的洪荒法则,都正在或多或少的受此大势影响,而变得迟钝甚至干脆有可能被直接给屏蔽掉了。
如果不是这样,春雷之后,金光必至,然后直接打在这一辆由神龟与龙马合体的华盖大车之上,然后在未来某一天转化为他二人的功德。
若是天地不应,也不承认周天这一声索要功德的偈语,那么就应该连那一声春雷都不会出现。
有春雷,却无金光,就只能说明,大道法则之下,应允了周天的这一声功德索要偈语。但落在了天道头上,他却迟迟不点头,那一道原该有的金光,便被扣压了下来。
而且这个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微妙到即使各方都有察觉,却都说不出二话。
因为,马上就要鸿钧四讲啊,天地剧变,一切都在调整中啊!
如果能对质,就这样一句简单回答,立刻就会叫人哑口无言。
好在,总算有一声春雷为证,到时总有得官司打。
而且这“洪荒第一乘驾”的名号,很显然是顺利地落到了自家头上,谁也抢不走了!
沉思良久,周天也只有悻悻地收回目光,带着些许歉意继续完成偈语道:
“华盖大车,横空出世,壮吾行色!”
“此车,乃神龟、龙马不忘初心,自降神格,以神骏之身化作尘埃之低。此心此身,理当成全。自今日起,当有吾棋道之光,镌刻其上,持吾号令,永享此名!”
这一次,因为是以道门之名封赐,话音未落,一道道黑白棋云,便如太阳雨一般洒落下来,将整个马车笼罩其间。
雨歇之后,再看这一辆华盖大车,仿佛又平添了一份气象:
只见整个华盖大车,远观更加的浑然一体。近观则是道纹闪隐,黑白相间,气韵
0246、试手封印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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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华盖大车能不能装下这么多人,最开始周天也是有着同样困惑的。只不过,他踏云而上,与神龟、龙马合体后的大车一接触,便立刻感知到了一切。
所以,他看着疑惑中的猿猴,当即出声笑骂了一句道:
“你这猴子,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不是汝考虑的事情你也要横插一杠。有汝这番闲心,以后吾道门安保就教汝去做好了!”
谁知,原本就是一句戏言,这猿猴却是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当即一个稽首,便郑重其事地应承了下来道:
“上仙无戏言,如此小仙便应下了这份差事,必当不辜负上仙差遣与重托!”
周天一听,愕然半晌,不觉就是暗自一声苦笑:
这洪荒,果然处处都是坑。这嘴里的话,更是不能随随便便张口就来呀!
想着想着,周天忍不住认真端详了一眼猿猴。
这猴子,心思虽然跳脱,圆滑,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若能用到正处,特别是以后的道门一旦兴旺发达起来,管理方面必将是一个庞大系统,倒也的确需要像猿猴这般亦正亦邪的人才!
而且,他连自己都敢挖坑算计,将来也必将是一个不畏权贵的家伙。如今虽然被他算计,但也算是他自己的争取和努力。
嗯,既然洪荒有这“一语成谶”的信誉法则,说了就要算数,便索性将这一份差事交付与他。好与坏,试试便知!
周天当即也是收起玩笑口吻,一脸正色道:
“修道人不打诳语,吾道门之中更是无戏言,一言既出便应驷马难追,记住——”
“东归之日,吾将立刻将汝编入道门纠风队之中。目前纠风队乃是青背孤狼在负责,到时汝与他好生合作,一个打理纠风,一个管好安保。能不能胜任此职,还须看汝表现!”
猿猴听了,不由得更是浑身一紧,肃然誓言道:
“道尊,猿猴记下了!”
嗯——
道尊?
不知不觉,他竟然无师自通地连称呼也变了过来,直接从生分的“上仙”换到了亲近的“道尊”,真是心灵通透啊!
周天一愣之后,不觉又是多看了一眼这猿猴,随即不动声色地转头面向众生灵,扬声道:
“尔等只管上车,车大车小,里面自有乾坤,不用尔等操心!”
原来,这神龟、龙马合体化身的华盖大车,虽然限于自身修为变身后口不能言,但两人其他本体上的神通,却没有什么影响。
尤其是神龟本体神通玄青龟甲术,以及龙马的本体神通肚里乾坤,二者合体,结合起来的神通更是起到了神奇的倍增叠加效应,使得这一辆变身后的华盖大车,不仅实际容量比外观看上去要大上不知几万倍,而且整辆马车的坚固程度,简直堪比一个缩微版的移动禁制大阵。
很快,人仙以上的修士,一个个鱼贯而入,钻入华盖大车后,果然有多少人进去,也没有一个人因为空间不够而被挤出来。
原本拥挤的空地之上,顿
0247、教化之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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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禁一听,顿时涨红脸,半晌,方才难以置信地望着周天,兴奋道:
“师尊,我真的可以吗?”
一声师尊,便显露出他在这个小团队中有别于他人的尊崇地位。
周天含笑点头,鼓励道:
“不试一下又如何知道呢?”
“别怕,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是道法自然。”
周禁一听,顿时领悟,马上定了定神,随即躬身一揖道:
“谨遵师尊教诲——”
说完,他马上转向直看得艳羡不已的斑斓大蟒,侃侃而谈道:
“道友请了,吾谨遵师命,为汝试着解疑释惑。对与错,师尊自会容后点评。”
斑斓大蟒一怔之下,竟然也无师自通一般,礼数周全地回了一礼道:
“多谢道友。”
周天在旁边看着,不觉心中一动:
两人这一番看似装模作样的互动,虽然有些形似而神非,但谁又能说,这不是棋道法则正在走向日趋成熟和完善的好兆头吗?
所谓润物细无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种潜移默化的教化效应,不正是在日常的一点一滴中积累而出的么……
正想着,苍穹之上,蓦然闪出一道金光,一路光耀万里,照着周天便直直飞来。
由于气势实在过于惊人,而且非比寻常,别说其他人,就连周天自己都说看得一时间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说时迟那时快,这气势如虹的金光,转眼已经到了近前,却是哪里也不去,更没有像往常那样一有金光,便会瞬息没入谁的眉心或者什么去处,直直绕着周天飞旋着,也不知要做什么。
虽然不明所以,但直觉还是让周天心有所感,再也顾不得其他,当即跌足而坐,干脆利落地选择了坐忘悟道的本能之法,来感悟这一道奇怪的天地之象。
果不其然,当周天以不变应万变之法,摆出悟道之态,金光仿佛也是心有所感,突然凝结成一个金光闪闪的光团,悬停在周天的头顶,然后便变得寂静无声了。
半晌,见周天依然沉浸在自我的感悟中,一旁看得目眩神迷的周禁,望着在其头顶闪闪发光的金灿灿光团,竟不知不觉莫名生出一丝敬畏之心,合身匍匐于地,带着越来越强烈的明悟道:
“贺喜师尊,此乃金光加身,实为吾道门之大吉兆也!”
这一声赞颂,虽是周禁自我心声,但实则是天地之力借他之口,加诸于周天头上的颂词。
感应中,周天缓缓睁开双眼,刹那间仿佛比从前更加的庄严宝相,望着周禁便是微微一笑,口中自有一番气象道:
“善,大善——”
“吾苦思万年的围棋教化之功,不意竟是如此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教吾在这不周山不意之中,竟得圆满了!”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苍穹之上,伸指点出,顿时在不远处的虚空之间,幻化出一面巨大的镜子。
紧接着,镜子中,便瞬间将周天此刻的影像,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了眼前:
只见他跌足而坐,法相庄严,不知何时,四周莫名凭空尽皆芳草地,且百花齐放,百鸟齐鸣,俨然一副洪荒之中早已不多见
0248、孤峰的秘密:黄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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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踏上了真正的东归之路了。
这一日,周天坐在洪荒第一乘驾之上,不知不觉,便回到了最开始进入不周山时的那第一个山谷中。
一座光秃秃的孤峰,远远杵在山谷口上。
特意绕了一圈,就是为了这一座孤峰,以及曾经的那一声诺言。
一见周天到此,便久久地凝视着那远远的孤峰,华盖大车立刻便心有灵犀地停了下来。龙马更是扭过脑袋,吸溜溜地长嘶一声。
周天见状,跳下车,伸手在龙马头上拍了拍,赞许道:
“龙马兄,汝倒是越来越懂吾的心思了。”
龙马眨眨眼,冷不丁的忽然又探出马嘴,在周天手臂上亲昵地轻咬了一下,然后愉快地甩了甩他那长长的飘逸马尾。
没想到,原来远古神兽也有这么有趣、爱玩闹的一面。
面对龙马撒娇般的戏耍,周天只好又探出手,这次索性在他直愣愣的马耳上轻轻揪了一把,方才迈步向孤峰走去。
还未走几步,孤峰欢喜的声音,便响彻在这山谷之间。
“周天道友,汝可算转头回来了,吾迷迷糊糊的一觉醒来,还以为又是一个千年哩!”
周天打量着略显浮夸的孤峰,鼻子一哼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两人之约,岂能说忘便忘?”
孤峰连忙点头,一面端详着周天以及后面的华盖大车,一面试探道:
“道友之事,想必已然功德圆满,这是要归去来兮的样子呀。敢问一声,不知道友的那一诺,可否登顶完成乎?”
“尚未登顶,但事出有因——”
周天说着,歉意地望着一脸期待的孤峰道:
“不周山之大,道友想必比吾还清楚。吾之前的承诺,乃是准备不惜时光也要将不周山整个走上一遭,那样的话,也就自然可以同时践行对道友的千金一诺。”
“只是实不相瞒,吾在一次无意间打破一处虚幻之境后,忽然心有所感,结果掐指一算,方才当今洪荒即将天地大变,已容不得吾再优哉游哉继续原定的洪荒云游计划,这不周山之行,自然也得要草草收场。”
孤峰一听,顿时有些急了,张嘴叫道:
“天地剧变?道友,那吾怎么办,道友若是这样便说走就走,吾岂不是更要不知所措了呀!”
周天看着急赤白脸的孤峰,也是一脸无可奈何道:
“抱歉道友,大势所趋之下,吾也是无能为力,怕也是只能暂且如此这般了。吾此番转来,便是实言相告,汝也要早作打算才是。”
孤峰一下子沉默了下去,半晌都再无声息。
义务尽到,周天也就没有再继续逗留下去的兴致了,于是稽首辞别道:
“道友保重,他日有缘,再行相见。”
走到一半,孤峰突然夸张地在后面大叫一声:
“道兄且慢,既然天地大变,大势不可违,吾,也要随机应变,与汝重订一番那个约定!”
哦——
周天心有所感,转过身,望着孤峰,心中竟莫名地狂跳了两下。
再看孤峰,却是再无任何嘻嘻哈哈之色,直直地望着周天,也不知是否还在心底
0249、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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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孤峰、哦不,现在应该说是黄莲,他的嘴里——
从一开始说到黄莲,便明确无误地说出了黄莲,乃是与青莲的“造化青莲”,以金莲的“功德金莲”,以红莲的“业火红莲”,以黑莲的“灭世黑莲”,这前五种莲子相对应,这不知所踪的黄莲,不管是从逻辑上还是因果上,它自然也就应该相对称的是黄莲的“创世黄莲”了。
为何是听着就很高大上的“创世”呢?
道理很简单,黄莲乃是五颗莲子中依照这洪荒五大元素“金木水火土”排列,它是其中不可或缺的土之属性。
土的属性是什么?
生长,创造,创意,孕育,成长……
凡是与生命有关的一切,都在它的土之属性中,这黄莲不是“创世”又是什么呢?
确认了这很可能就是传说中如假包换的失踪了的黄莲,只是,周天却还是有一点,十分的困惑:
五颗莲子,五大元素,为何别的莲子都好好的,偏偏单就这黄莲当初便迷之消失了呢?
百思不解中,望着已经还原了本体的黄莲,周天忽然心头一震:
现在的黄莲,破土而出之后,应该是朝气蓬勃,生机盎然的。为何,他却冒出头来,便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明白了,明白了——
黄莲迷之失踪,根子就在于他的属性上。
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作为土之属性的“创世”元素和本源,盘古开天辟地导致混沌一个世界的破碎,唯一能在那一瞬间救急的,也就只有这身具“创世”之能的黄莲挺身而出顶上去了!
于是,他跟着盘古化身洪荒,本体从法则上将自然也要跟着身死道消。
也正因如此,洪荒世界衍化至今,少说也过了天地量劫,凶兽量劫等好几个量劫,这黄莲却始终无法像其他的莲子,以及流出的混沌至宝,乃至漏的魔神,早就一个个变身,化形,复原,重新生龙活虎。
而他,却依然还是破碎后勉强自救的样子——
一座以无数崩裂的黄土,可怜巴巴好不容易一点点凝聚而起,外表看上去像一座山峰般的“孤峰”。
也因此,周天在与他第一个照面时,总感觉他心智不全,像一个天生残疾或者一直都没有长大的巨婴,头脑简单,心智不全。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如今残缺不全的黑莲,对于周天而言,反而可能还是一件好事。
所以,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他是那迷之失踪的黄莲之后,周天也就无论如何也要停下来,好好用心、也用情算计一番了。
毕竟,这也是黄莲他的主动求救与约定,怎么做天道也无话可说,更不会沾惹什么因果。
“黄莲道友,汝既然表明了身份,想必也有了新的想法,说出来瞧瞧吧。”
一听周天连称呼都变了,而且直接冠上了他本来的名头,黄莲不觉喜出望外,马上点头道:
“道友既然说了鸿钧四讲,接着必然天地大变。吾自然也不能再优哉游哉,为免重蹈覆辙,不知不觉又要来
0250、五大元素,四大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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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周天也无心逗弄于这苦命的黄莲,直接点头道:
“不错,道友嘴里念兹在兹的这两样宝物,天可怜见的,此刻吾的手中,恰好就有一样!”
话音未落,黄莲便是表情一呆,紧接着,竟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周天望着因喜极而泣恸哭中的黄莲,心中竟然也不免有些悲伤起来。
这黄莲,几乎殉葬一般跟着盘古化身洪荒,想必其中不知有多少难以为外人道的酸甜苦辣。
而且他的这种现身,因其创世背景,想必做的也都是在盘古主体之外的拾遗补缺之事。付出与回报,很可能是难以成正比的。
但不管怎样,他对洪荒是有大功德的。
所以,自己看似一头撞进这不周山而来的偶然,实则是一种必然。毫无疑问,这是大道在借他之手,到了时候,便来偿还他的一切应得!
不然的话,这天底下哪有这么无巧不成书的事情?
而且,那从任何逻辑和因果上都不可能属于自己的先天神水,又怎么可能那样机缘巧合地跑到了自己手中!
不一会儿,哭声一顿,黄莲已经孩子般的换成笑脸,望着周天欢天喜地道:
“周天道友,那两样圣物,不知是在道友手中的,是哪一样?”
周天微微一笑道:
“神水,取自虚幻之境中的神水洼,应当就是汝所说的那先天神水了。”
黄莲喜道:
“请周天道友将先天神水,取出一观。”
周天听了一愣,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这一刻,他才猛然发觉,自己是得到了先天神水确凿无疑。但直到现在,他也从来没想过,将先天神水取出看一看。
当这个问题突然来临,他才意识到,先天神水是有了,但他还缺一个盛装或者舀取神水的器皿容器啊!
一看周天发愣的模样,黄莲顿时慌了手脚,失声喊道:
“周天道友,周天道友,莫不是汝现在突然发现,那先天神水是假的么?”
周天连忙甩甩脑袋,出声安慰道:
“非也,非也,吾只是忽然发现缺了一样东西,一时间有些失神罢了。”
哦,黄莲松了一口气,追问道:
“先天神水,就是先天神水,独立于世,并无其他连体多余的东西。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东西与它有瓜葛,那也不过就像吾五颗莲子一样,同为莲子,却又是构成世界不同的五大元素。”
“先天神水,先天息壤,先天灵气,先天圣光。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它们都是独立的啊!”
看来,这黄莲做为直接当事人和受益人,他也稀里糊涂的,不当人子。
周天摇摇头,盯着黄莲好笑道:
“先天神水,虽说不是先天圣光、先天灵气般的虚无缥缈,若无辅助,那也是无从着力的。单凭一双手,敢问道友吾如何将神水拿给汝看呢?”
黄莲闻言,却是完全不当一回事似的
0251、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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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收取了黄莲孤峰,并将它放入到混沌之蛋中的“神水洼”先天神水之后,周天也闪身进入到蛋体之中,以“护法”之身,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黄莲,像一道明黄黄的光团,一路飞升着,彻底消失在那一泓波谷不惊的水面之下。
也不知是不是黄莲与先天神水,二者之间本就是同宗同源的缘故,黄莲的入水,竟然没有引起神水的一点波澜,它便接纳了黄莲的浸入。
要知道,在此之前,还在虚幻之境时期,周天因为要试探和甄别这神水洼的真假,曾往里面丢进去不少东西。
而无一例外的是,除了那水貂水中子,以及少数几样在其周围伴生的花草之外,这神水洼不知吞噬了多少进去的东西,往往是一扔进去,它便像沸腾的开水般怒不可遏,直到将浸入的东西全部撕碎吃光,它才会安静下来。
而黄莲的浸入,他却半点波澜都没有,可见它不仅接纳了黄莲,还证明了二者之间这种天然的血脉联系。
当然这一来,黄莲显然也就真正得救,有了先天神水的滋养,它恢复到巅峰期的黄莲也就指日可待了。
周天望着平静的神水洼,不由得暗自好奇道:
巅峰期黄莲,一旦发威或用将起来,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
嗯,混沌青莲,一整个破碎后的莲蓬,一分为三,全部好处都让三清拿去了:
莲蓬上的莲花化为先天灵宝盘龙扁拐,被太上老君拿去做了他成名武器。
莲蓬上的莲藕化为先天灵宝三宝玉如意,成为元始天尊的护身不二法宝。
莲蓬上的莲叶化为先天灵宝青萍剑,从此让通天教主一剑在手,打遍洪荒诸神无敌手。
至于莲蓬上另外的三枚不成熟的莲子——
则在破碎中被法则碾压,从三十六品混沌青莲直接降格十二品先天青莲,同样也是一分为三,好处却让其他三人瓜分而去:
十二品功德金莲,让接引道人截胡,在其成圣之时发挥了极其关键性的作用。
十二品业火红莲,则让冥河直接成为血海老祖,几乎等同圣人。
十二品灭世黑莲,更是助纣为虐,让罗睺一举成就魔祖大位。
而莲蓬上的一颗成熟莲子,却一分为五,化身构筑洪荒世界之五颗“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莲子:
木之本源青莲,化为造化青莲,因为传承混沌青莲本源最多,所以是唯一一个在混沌青莲破碎后化为各种宝物之中,而花开二十四品的一件先天至宝。可惜后来被成熟后的天道不相容,只好再度自我分裂,以“红花白藕青莲叶”行世,而且还是被最为根正苗红的三清所瓜分。
金之本源金莲,化为功德金莲,成为接引手中之渡世金莲。
火之本源红莲,化为业火红莲,成为冥河伴生灵宝。
水之本源黑莲,化为玄水黑莲,被罗睺机缘所得,并且很快就成功祭炼圆满,一举成为洪荒世界之中,人人谈虎色变的灭世黑莲。
现在,周天得到了这土之本源黄莲,因为他早就迷之失踪,一旦修复后重新横空出世,他会变成什么呢?
黄莲说,他本体神
0252、这就是圣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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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石成金,化豆为兵,海市蜃楼,诸如此类的小神通,就是现在已经跻身太乙天仙巅峰者班列后的周天,可以在不知不觉中不经意的一挥手之间,做出的一些微观时空法门。
当然,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做,说一时心血来潮也好,为了点化自己这一个可能以后就会随时跟着自己随侍左右的小童子也好,总之这份小神通的愉悦感,却是实实在在的。给了周天很大的快意!
快乐要分享,本事有时也需要展示。
尽管周天已经跻身太乙天仙金仙之境了,但人族的某些特质,却始终还是不能完全磨灭。
洪荒不记年,但归途却是归心似箭,即便华盖大车一息千里,周天也还是觉得度日如年般的缓慢。
好在这一路上,已经完全不像他走出道门时那样是一个人的孤旅,这一次则是行有华盖大车锦衣玉食,日有周禁陪侍左右说话解闷。
有时,一旦心血来潮,周天还会随机唤出一些有眼缘的生灵和修士,让他们与周禁坐而论道,自己则在一旁,不时指点一番。每当问题积攒够数,他就会集中进行点评。不知不觉,次数一多,这样的点评,竟成了他在行走中的一场场法道会。
时间一长,以他乘坐的这一辆堪称“洪荒第一乘驾”的华盖大车为中心的一小片区域,渐渐的竟有了一番龙行在野的非凡气象:
龙马驰骋,一骑绝尘时,整个华盖大车风驰电掣中的上下左右方圆十里之内,便会风云雷动,光芒闪耀。
尤其是后来,每当行至黑山白水时,立刻就会在风云雷动中隐隐有阵阵的对弈敲子声,并有一对首尾相衔的阴阳鱼跃然期间,快乐嬉戏。
而当中途歇息,华盖大车静止不动时,则在方圆十里之内,大地之上,立刻星罗棋布,有隐隐的道纹波光如漫山遍野青草般丛生而出。头顶之上,则有一张隐隐约约的一尺棋枰,笼罩其上,大小恰好便是方圆十里之遥。
不用周天点化,这番气象,最后就连周禁也都惊喜地直呼而出道:
“师尊,这大概就师尊释法时所讲到过的——有德者行于野,无一兵一卒,天地自护佑之吧?”
周天自然也早已心有所悟,对于天地这番感应,一方面惊喜且欣慰之余,另一方面,却没有周禁想得如此简单。
有德者行于野,天地自护佑之。
这是大道法则使然,天地感知,不得不为之也。
然而,大势之下,天地早已是洪荒法则之下的天地,从根子上讲它已经归属于正在觉醒中的天道。
而自己这一番东归之路,虽然属于正常行为,然而这一路上,因为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小道童般的周天,而是即使没有道门支撑门面,远离在道门之外,也俨然自成一方小天地而为整个天地所感应所接纳,从而不知不觉将他视作了整个大的天地系统中的有机一部分。
这样的气象,可就非比寻常了。
所以,周天此行,虽然远远还不是一个圣人之境,但在天地感应中,却因他自身综合实力的这一次整体突破和无形呈现,竟不知不觉就将他当做了圣人出行对待——
0253、菩提树献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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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这便是我日日听上仙说法,由此觉悟,而一点点结出瓜熟蒂落的果实,还请上仙品尝。”
周天听完,打量了一下树冠及其周围遮天蔽日般的树荫,随即点头笑道:
“既然瓜熟蒂落,何须出手采摘,理该自行入吾掌来,汝说对否?”
不怕是一回事,小心则又是另一回事。
行走洪荒,时日已经不短,过去多少有些少年莽撞的周天,这时已经隐隐有了真正一代宗师与道尊的气象与底蕴,自然也就不会再对任何事情贸然出手了。
话音一落,菩提树不觉就是一阵树叶沙沙,半晌才道:
“上仙,我因机缘得闻上仙说法讲道,终得觉悟,此乃上仙功德和赐予,真真是无以为报,唯有果实一枚奉上。”
“只是我刚刚化形本体,法力浅薄,无法亲手摘下果实奉与上仙,却又不愿果实坠地沾染了尘埃,所以才请上仙亲自动手采摘,绝无他意,还望上仙明察!”
唔——
周天这时也放出神识,将这菩提树从里到外看了一遍,还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于是不再半信半疑,探手将那水蜜桃般的果实摘下,握于掌上。
果实芳香却又不过于浓郁,几近透明的果体,包裹着一层天然的丝丝白毫,让整个果子看上去十分的诱人。
端详了好一番,周天最后将果实放在鼻尖深深嗅了一下,随即点头道:
“端的是一颗好果子,汝,有心了。”
说完,他伸手入怀,将菩提果收入袖中。
菩提树一看,不觉有些失望,树叶一阵沙沙道:
“上仙,新鲜的果实最好新鲜时吃,那样口感才是最为上佳。吃完,上仙若是觉得好,用不了多久,我便又会有新的果实瓜熟蒂落,到时再奉与上仙就是。”
周天看了看树冠,点头笑道:
“汝这果实,多久一开花,多久一结果?”
菩提树想了想,老老实实答道:
“回上仙话,我这菩提果,原本是三千年一开花,六千年一结果,九千年瓜熟蒂落。”
“但这第一颗果实,因为是我化形本体后觉悟出的第一颗果实,所以便与我化形觉悟的同时瓜熟蒂落。”
“此后的果实,则就要依照三千年一开花,六千年一结果,九千年瓜熟蒂落的次序,再也不会错了。”
听着,听着,周天不觉暗暗皱起眉头,沉思不已:
若是其他树种,听了也就听了。
只是这棵树乃是一出声便是自报家门般响当当的菩提树,却是不得不加以万分小心了!
现在,洪荒十大先天灵根,确认的木之属性的黄中李,不仅已经亲眼见到,而且几乎可以说就在自己的掌握中了。
然后,加上在那九霄云外,秘境之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一根葫芦藤上,串着的那七个七色葫芦。
然后,再算上在不周山虚幻之境,神水洼之畔的那片神秘芭蕉林以及猿猴奉献出来的芭蕉扇,我的天呐——
现在,这菩提树又奇奇怪
0254、未来的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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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道虚影,蓦然出现在遥远的天际之上。
紧接着,他便如一道光般瞬息来到了周天这方圆十里的华盖大车防御大阵旁,望着阵中的周天,张嘴叫道:
“周天道友,且手下留情,吾乃准提道人是也。”
准提?
周天两眼一凛,口中顿时又是一声呵呵冷笑道:
“准提,果然教吾猜到,好好的一棵十大先天灵根,毫无来由地自己跑来献殷勤,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呵呵,就算有,怕也是轮不到像吾这样的编外人等吧——”
话音未落,那准提虚影却是突然翻脸道:
“周天,吾既已报出名号,汝却犹在口中聒噪,乱七八糟说些没用的,莫非真不将吾放在眼中吗?”
周天一听,不怒反笑道:
“怎么,这就一言不合,翻脸简直比翻书还要快,现在到底是谁在求谁呀?”
准提虚影一怔之下,不觉意识到了现实,当即又软了下来,盯着周天,目光闪了又闪,半晌才道:
“周天道友,若论起来,这都是一场误会。”
误会?
周天眯眼打量了一眼阵外的准提虚影,点头道:
“何来误会,吾倒想听听道友有何说法?”
准提虚影不觉按下云头,往阵前又靠了靠道:
“罢了,吾等都已是金仙以上人物,不消再打什么嘴皮子官司,吾与道友直说了吧——”
“道友手中菩提树之种,乃是吾在一个元会之前,偶尔周游到不周山时,因有感于他的恢弘浩大,道韵弥天,所以走时便心血来潮将吾本体所结出的一颗成熟果实菩提子,特意闭眼撒了出去。”
“后来机缘巧合,吾在听了鸿钧三讲时,从那尊者口中才知道那不周山竟然名曰不周山,乃是整个洪荒最为神圣之地。这一来,顿时教吾想起这一颗菩提子,无奈吾当时回去后正在闭关悟道鸿钧尊者说法的奥妙,因此现在才匆匆赶来!”
“还好吾来得及时,正好在那万里之遥便觉察到了道友煞气,所以急急赶来,与道友说个清清白白。”
周天听完,不禁嘲讽地脱口道:
“如此说来,准提道友这可真是赶得早不如来得巧呀,没什么事时一切风平浪静,一旦有事,道友便立刻出现在眼前。让吾不得不感慨,准提道友,好巧好巧呀!”
准提虚影晃了晃身影,打了一个哈哈道:
“多说无益呀,准提道友。话,吾也说清楚了。情,吾也算是求了。周天道友,不如就看在吾等都是太乙金仙份上,就此结个缘可好?”
“如此,待道友远赴鸿钧四讲之际,吾愿意出迎十里之地,做道友在那鸿钧尊者座前的第一个引荐人!”
这准提,竟然连鸿钧四讲前,对自己发出的时空密函邀约都已知晓了?
看来,那鸿钧已是信心满满,断定了自己必须去赴会他这最后一次洪荒讲道说法,从而成为他座前听众,不是弟子也沾染上了他的因果。
周天一听,当即连声一寒道:
“准提道友,哪只耳朵听到了吾要去远赴鸿钧四讲之事?”
准提虚影脸上一惊,脱
0255、发了狠的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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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赌约?”
周天忍不住看了一眼掌中愈发翠绿欲滴的菩提子,一种莫名的心血来潮,忽然涌上心头。
沉思半晌,他两眼一眯,随即缓缓看向阵外的准提虚影,心有所感中,蓦地一挥手,便将整个华盖大车四周的禁制大阵撤去,然后一步踏出,向准提虚影面前缓缓走去。
“汝,汝要做什么?”
准提虚影有些心虚地退后两步,感到气势不对,马上又停下来,戟指说道:
“周天,说了吾没有时间与汝做一场。因为都是金仙,没有几个千年斗法,是分不出输赢的。”
“既如此,你我这场胜负,便放在未来的赌约之上,汝敢是不敢?”
这准提,莫非是吃错药了,一而再地打赌未来?
未来有什么,而且这个未来,到底是哪个时空中的未来?这个准提,竟然不知在鸿钧四讲后,转眼就要成为六大圣人之一,傻不傻啊!
成圣之后,因为赌约在手,倘若棋道终究要被天道碾压,那时他就不能轻易出手。如此,天道阵营中便少了一个圣人级打手。
嗯,这个赌约算起来,还是自己要暗中占不少便宜……
周天想着,于是装着懵懂道:
“汝要急着去听鸿钧四讲,吾要急着东归吾自家道门。”
“唔,既如此,那便就你我这场胜负,放到未来去赌上一赌,也未不可也。汝且说吧,要怎样赌法?”
准提虚影见周天应承下来,不觉也是凝重起来,沉思半晌,方才点头道:
“吾曾听鸿钧尊者有言,他四讲之后,这天地之间,便要有一番大变。如何大变,他没有讲。但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地说了一句未来之言——”
“人族兴,神佛隐,道犹在,谁解之?”
“这一句天书般偈语,没有一个听道者悟出其中奥妙。但鸿钧尊者却最后补了一句——”
“人族也,乃大道所选所定之形也,是谓先天道体也!”
“放眼洪荒,四讲之前,有三人先天道体已得圆满。然,三人中唯一人之先天道体,为真正之先天道体也。”
“此人,名曰周天!”
准提虚影说着,便吊起他那一双特有的苦竹之眼,毫不掩饰地上上下下端详着周天道:
“所以,既然连鸿钧尊者都不得不在先天道体这一点上,高看汝一眼,吾不过是尊者座前他能记住名字的一号听道人,吾自然也是更要对汝尊敬一番。”
“尊者说,先天道体的本源,原本出自人族。只是时空颠倒,道法混乱,在不知其远的无量量劫的某个末法时期,不知怎么就被至今都无法推演和参悟的神秘存在给一手篡改。人族,方才不得不溯本清源,从头开始,时至洪荒,也才方见三人窥得人族本源先天道体耳!”
“唔,而且汝还是洪荒第一宣号之人。既然如此,那便就在汝之先天道体这个领域内下赌吧——”
“人族兴,神佛隐。好,吾就与汝在你的人族定个胜负。”
“倘若有朝一日,人族真的如尊者所言大兴于世,吾便在此立下宏愿:”
“汝人族兴,吾准提也兴。”
“汝人族不兴,吾准提也一
0256、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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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秋蝉,将他硬生生说成是未来的那个金蝉,显然是牵强附会。
洪荒秋蝉何其多也。
洪荒有着金光加身的秋蝉,怕也不是就那金蝉子一人耳!
所以,这只囊中秋蝉,周天自然不会天真到真就把他当做是那未来的金蝉子。
然而,反过来推衍,同样的逻辑也是一样的:
即,这只秋蝉不是那只金蝉,但谁又能说,这只秋蝉,又不是那只金蝉甚至是未来那个金蝉子呢?
这一点,对于现在的周天可以说,非常关键。
因为,不管这只神奇出现在那时空大阵中的秋蝉,是不是未来的金蝉,但只要有这只“秋蝉”的存在,周天就不会感到被孤立的无助和绝望。
所以,这一只“秋蝉”或“金蝉”的象征意义就在于此:
秋蝉的“在”和“出现”,说明还有另外一只同样神秘而强大的推手,默默无声地也站在周天的背后。
否则,这只“秋蝉”就不会莫名其妙而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当初的那个“时空大阵”中。
也就是说,即便这准提背后那只神秘而强大的推手,在暗中推动和改写着什么,那么周天背后,也同样有了这样一只神秘而强大的推手,重新制衡了这种被打破的平衡。
渐渐想通了这其中所有的一切,周天不觉中又变得容光焕发,望着虚影中的准提,神采奕奕道:
“准提,既然大家都已是金仙境中的人物,谁也遮掩不了谁,那便一切就如汝所言放在台面上吧,吾也不瞒汝——”
“汝口中言必尊称的那个尊者,其实在汝之前也早已以时空传书,与吾同样有了一个赌约。”
“所以,这枚菩提子原本是准备在赌约后还回去的,但现在吾却要将他收入囊中,正好吾道门中尚缺这样一种灵宝级的植物,是不会再给汝了。”
“因为,吾接下来要送汝一句话的价值,将远远超过汝的这枚菩提子。”
说着,周天扬了扬手,当着准提虚影的面,堂而皇之地将菩提子直接一晃,便收入囊中。
在菩提子的哀号声里,准提竟然还能做到不动如山,死死地盯着周天道: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此言似乎还是道友之言而流传于洪荒之中的,吾不怕汝抢吾的东西,吾等着汝的说法。”
周天微微一笑,终于感觉自己又在气势上将局面掰了过来,负手而道:
“听好了,准提——”
“这句话就是,你口中的那尊者,邀约吾远赴他那玉京山四讲盛会。吾不去便罢,若去,吾也不怕天机不可泄露之因果,索性就告诉于汝,吾若去,汝那尊者座前蒲团,有一个算一个,原本有汝一份的,也会变成煮熟的鸭子飞了!”
鸿钧座前的微妙之处,准提自然要比周天清楚,闻言当即便是脸色大变,瞪着周天,半晌都久久无语。
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准提虚影方才又晃了晃光影,声音嘶哑道:
“尊者传书与汝,传言
0257、一路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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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这马儿,莫不是也对那人,有话要说?”
周禁在一旁看得奇怪,嘴里忍不住嘟哝一声,却不敢碰那龙马一下。
龙马本就是远古神兽,即便化身普通骏马,那也是只有一番神骏气象,可不是一般人轻易能靠近,更比说去摸一下的。
周禁不懂龙马心思,周天自然心知肚明,只好祭出摸头杀道:
“马儿,那人非是常人,绝不可以貌取人,以为汝是神兽便将他看低。有些事,汝不知比知道要好。而且跟着吾,以后想知道想看到的事情,汝自会一一看在眼里!”
龙马若有所思,这才甩了甩漂亮的马尾,扬蹄奋起,拉着在风尘仆仆中愈发古朴沧桑的华盖大车,一路扬尘而去。
闭目养神,歇息了半晌,周天一睁眼,就发现周禁不知中了什么邪,趴在大车栏杆上,一动不动,定定瞅着一处发呆。
洪荒路上无小事啊!
尤其是在自己乘坐的大车,卧榻之处更不敢马虎。
周天一跃而起,走到周禁背后,定睛一看,不由得也是表情一滞,立在那里静静看了起来:
原来,不知何时,整个华盖大车,除了车轮之外,整个车身,全部都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
郁郁葱葱,争奇斗艳,在风驰电掣的车速之下,更是迎风招展,煞是壮观。
另外,还有一些春意盎然的各种青藤,顺着大车的轮廓,竟自一点点的爬满了整座大车角角落落。
若是远远望去,整个大车,简直就像一座移动中的小型丛林,一路左摇右晃,引人入胜。
看了一会儿,周天便已明悟这道发生在自己大车上的奇观,到底是怎么回事,随即不由得出声赞叹道:
“有德者居之,有德者聚之,有德者心之,有德者养之,诚然如斯言矣!”
听到周天声音,周禁一扭头,急忙拜道:
“师尊,请恕禁儿过于入神,没有听见师尊——”
周天摆手止住他的话头,抬手望着四周的花花草草指点道:
“无须多礼,禁儿,奇观发生在自己眼前,汝可有悟道?”
周禁倒也聪明伶俐,想了想,马上拜道:
“师尊已经有言,此番奇观,皆因有德者而生发,是以天地有感,沿途更有开悟了的生灵,凭借机缘攀援而上,于是便有了这属于师尊德行使然的异象!”
周天点点头,看了一眼周禁道:
“孺子可教也,但往后无须遇事便言必称师尊光环所及。洪荒之大,没有谁一手遮天,更没有人可以一眼便知天下事。即便圣人,那也是需要静心推演方可。”
“当然,无所不在,无所不及,无所不能的圣者有没有?答案是一定会有的,但这正是需要吾辈求仙问道去上下求索的大道!”
周禁听得津津有味,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周天,不由得无限神往道:
“师尊,禁儿相信一定有那么一天,而那个无所不能的圣者,也一定就是师尊自己!”
呵呵,周天笑了笑,第一次
0258、10的768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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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华盖大车一路奔驰,一路都因周天焕发出的浩然正气所吸引,而引得越来越多的有缘生灵,不断地追随而来。
造化大的,就会在某个时刻凭借某种机缘,一跃而上,幸运地成为华盖大车上周天不定时释法座前的听道者。
造化不足的,也依然矢志不渝,如影随形,始终追踪着华盖大车留下的前进车辙,尾随在后。
而神龟与龙马化身合体的华盖大车,似乎也在这种时断时续的说法释法中,不断消化,不断觉悟,竟然也从最开始出发时的不过丈许大小的车体,不知不觉竟倍增到了现在的一辆真正的洪荒第一乘驾大车:
车长九长,车宽七丈,高达三丈,俨然一座移动中的周天微型道门行宫。
闲暇时余,周天从车尾走到车头,已经可以偶尔兴之所至,将这一段小小的距离,当做一场小小的散步,倒也不亦乐乎。
当然更多的时候,面对车上越来越多求道心切的渴望目光,周天还是尽可能以深入浅出因人而异的说法释法为主,将深奥的大道至理与奥义,融合在一个个的棋理中形象地说出,竟让听者从一开始听起便沉浸在不同的棋型之间,津津有味,而欲罢不能。
而真正的围棋就是这样:
简简单单,不过黑白两枚棋子。
但正是这朴素到不能再朴素的一对黑白子,却在相互交替更迭之间,演化出了几乎无穷无尽的变化数。
后世人族,曾用最先进的顶级计算机专门算了一下围棋穷尽可能的变化数,最后得出的数字结论是:
10的7六8次方。
这一数字,意味着什么呢?
首先,这个数字,是有史以来人族世界迄今为止最大的一个数字巅峰值,没有之一,是唯一最大的数字!
而这个数字恐怖到什么地步呢?
形象的说,从围棋诞生发明到现在,从古至今,将所有时代的人下出来的所有棋局变化数,加在一起之和,连10的7六8次方的零头都不够。
如果还无法理解这个数字的恐怖,那么接下来这个解释,就一定是终极震撼了——
10的7六8次方,比整个宇宙的原子数之和,还要更大!
所以,随着周天因棋而误入洪荒,并在这浩渺无涯的洪荒世界,生活的越久,就越来越觉得后世的人族巅峰期所创造出来的科学体系,与这玄之又玄的洪荒世界神话体系,之间不仅没有想象中的那种互不相容的违和感,而且二者之间,反而还会一定存在着某种未被揭示出来的或者是被刻意隐瞒遮掩了的必然联系。
科学之上是数学,数学之上是哲学,哲学之上是神学。
神学是什么?
它在人族世界,代表的就是洪荒世界的神佛道整个大的一个完整体系。
而10的7六8次方,竟比整个宇宙的原子之和还要大,这一点,也同样证明了和充分说明了围棋,在洪荒世界中,之所以能够被大道慧眼有加,选定成为其大道思想与奥义的化身,而最终将整个因果落实到了周天头上,这个物竞天择的真实写照。
也正因为如此,
0259、这样的场景太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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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更多时候,周天也很是有些头痛。几乎每天都有好多个时刻,站在车上直挠头。
随着路途的延伸,现在华盖大车的后面,已经不知不觉从开始时屈指可数的人影,变成了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乌央乌央的众生洪流。
整个场景,不要说其他人,就连周天每当一眼望去,都忍不住的一阵阵头皮发麻,不愿再去多看一眼。
尾随而来的众生灵,实在太多了。
而且这种景象,不仅不会减弱,还会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与日俱增。
因为,众生追随的越多,天地有感的分量也就越重。
由此带来的叠加在周天身上的各种功德与福报,也就愈发累积的每日剧增。不知不觉,他那头顶原本还不十分明显的圣者光晕,现在已然变得氤氲葱茏,神采莹然,看一眼便令人肃然起敬。
不仅如此,就连大车上的华盖,也变得日趋宝相庄严,宛若一顶真正的帝皇车辇华盖王者之气跃然闪动。
站在这神圣般的华盖之下,周天望着车后一路追随着的那一条由数不清生灵组成的磅礴涌动不已的洪流,忍不住的默默摇头。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此:
面对与日俱增的求道者,他既不能出言承诺什么,也不能因为惧怕而出声驱赶这些虔诚而迷茫的追随者。
不错,这种声势越老越浩大的天下奇观,古往今来几乎每个特定的时代都会出现:
别的不说,人族孔圣起于末微时,一人一牛车,也是寥寥数人跟随左右,一路讲学与列国,几乎无时不刻都在遭受白眼和嘲弄般的闭门羹。
然而终有一天,在他的那一辆破烂不堪的牛车后面,不仅最终集齐了他的七十二个圣徒,还有三千门客门生一路蜿蜒相随,纵使千山万水也矢志不渝,初心不改。
至于其他无名无姓的追随者,更是在其车后不计其数。
这种天下奇观,是圣者本身的光辉感知和德行的吸引。但与此同时,却也必然的将会招致其他人的妒恨与猜忌。
所以,周天这一路行来,原本无心之举中的一辆“洪荒第一乘驾”就已经足够引人侧目。无形中凝聚而起的这些数不清的追随者,则更加剧了别人的愤怒与嫉恨。
当然,反正现在连鸿钧的时空传书都已经接到手中了,周天也已经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担心的事情。
所谓虮子多了不怕咬,鸿钧及其天道的事情可以不去想了,但眼前这乌央乌央的众生洪流,他却不能不直面相对。否则,稍有闪失,便会惹上大麻烦大因果。
思来想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声不响,让龙马大车从此不再有任何停歇,每日都在赶路。
就连兴之所至的说法释法,他也彻底停了下来。
如此一来,除了大车上的生灵稍有不习惯外,还别说,车后众生追随的滚滚洪流,虽然还是依然浩浩荡荡,但却已经没有了那种与日俱增的吓人势头。
这一日的黎明时分,三清再次聚首玉京山下。
在太清的茅草屋前一个巨大的沙盘上,竟隐隐约约赫然有着一幅模模糊糊的影
0260、有人在窥探
chap_r(); 0260、有人在窥探
一阵细碎的漫天黄沙,忽然从天而降,莫名其妙的便扑扑梭梭直奔龙马大车而来。
周天眼疾手快,在最后一刻挥袖甩出,才算在这一阵匪夷所思的黄沙铺天盖地就要淹没大车前,将整个大车硬生生地从半空中直接拉升到了云端之上,方才躲过了这场灭顶之灾。
惊魂未定中,周禁心悸地忍不住爬在栏杆上探头望着下方仍在缓慢流动的沙丘之海,半晌方才缓过劲来,后怕道:
“师尊,这一阵黄沙好生奇怪呀,莫不是——”
周天抬手拦住他的话头,眯眼看向远空道:
“禁儿,很多时候,特别是像现在这般面对突如其来的异象,除了要保持镇定和冷静外,更重破不说破!”
周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豁然开朗道:
“师尊,我懂了!”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周天使出神通化解了自己的危机,却忘了在其车后那滚滚洪流般的追随者。
说时迟那时快,黄沙漫天过后,一道诡异的流沙河,犹如天堑般一下子横亘在众生追随者之前,就此阻隔了他们原本一路畅通无阻的追随之道。
而最倒霉也猝不及防的,则是那些始终都意志如铁般跟随了一路跑在最前面的追随者。
无数的身影,甚至都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便纷纷跌落而下,被深不可测的流沙河中的流沙,只一下,便席卷一空,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了。
一片惊呼中,众生纷纷止步,你推我攘,哭天喊地,如树倒猢狲散一般四处抱头鼠窜,折腾了半晌,方才心有余悸地安静了下来,然后绝望地瞅着几乎不可逾越的流沙河,陷入到无尽的死寂中。
“胡闹——”
玉京山巅峰之上,正在闭目养神,思考着洪荒四讲其中最为要害的几处要义的鸿钧,忽然一阵心血来潮,蓦地睁眼,一片若有若无的黄色雾气,便一闪即逝。
掐指一算,他顿时眼中闪过一道怒意,口中便是一声闷哼。
不过,在吐出两字之后,他却忽然又莫名地摇摇头,凝眸望向遥远的东方,伸指虚虚点出,一道虚影,顿时浮现出来。
“可惜了,这三清,原来竟真的弄出了推演沙盘。”
“哼,道行不足,也就只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反倒让人抓住了把柄!”
“罢了,这一番因果,却总是躲不过去的。躲不过去便由得他去……”
鸿钧盯着时隐时现的虚影,边看便道,最后袍袖再次甩出,将眼前的虚影一扫而去,随后定定神,沉思片刻,很快又闭目继续沉入到冥想中。
在鸿钧一番自言自语的推演后,周天也是望着吞噬了许多来不及停下的生灵这诡异的流沙河,沉吟半晌,便是一声冷笑:
“龙马兄,辛苦汝下去一番,将那些众生追随者,全部接到车上来!”
龙马扭头看了看周天,眼中划过一道困惑的目光。
一旁的周禁,也是忍不住出声道:
“师尊,这些一路尾随的众生追随者,不去管他们就已经算是道门惹出的因果,若是再去接他们上车,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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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1、烂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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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钧一声叹息,“胡闹”二字,立刻便似惊天炸雷,在三清头顶蓦然轰响。声浪不大,力度却是惊天,竟让三人已近大罗金仙一花聚顶的身子,具皆摇晃了一下,随即每人都无一例外的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实力略胜一筹的太清,缓缓抬起眼皮,盯着沙盘不觉就是幽然一叹,然后起身恭恭敬敬地稽首道:
“多谢尊者手下留情,是吾三人孟浪了!”
玉清、三清见状,赶紧也是起身,忙不迭地跟着稽首,口中连连自罪不已。
半晌,才有一朵祥云飘来,在太清茅屋前的巨大沙盘上俯视了片刻,随即化作一阵雨滴飘然而下。
不一会儿,在三清惊异的注视中,沙盘中的沟沟壑壑,山山水水,竟像有了生命一般灵动起来。隐隐之间,沟壑有了鱼虫鸟兽掩映其间,山水有了云卷云舒之气象……
经此祥云的一番凝眸,这一个沙盘,竟然真的开始拥有了它自己的灵智。
太清看到这里,情不自禁地长舒一口气,望着玉京山之上再拜道:
“多谢尊者赐予,吾懂了,必不负尊者一番寄望!”
上清、玉清却还是看得稀里糊涂的,瞪着太清一副虔诚的模样,却又不敢开口相问。
……跨过了流沙河之后,龙马大车便再无任何迟滞,昂首东去,四蹄踏雪,卷起无数风云,不知不觉,竟将他极限的速度跑将出来,几乎是一眨眼便是万里之遥,直看得周禁兴奋地流连在车头位置,两眼紧紧瞪视着前方,一刻都舍不得离开。
面对手舞足蹈的周禁,原本想上去在他脑瓜上敲一下的周天,走到一本,却又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
求仙问道,如果需要一万年才能悟得一点精髓,那一万年之中就只能每时每刻都要一本正经坐忘在那里吗?
不,若是一个人一辈子都要苦着脸,像一个苦行僧一样修行终老,这样的修仙意义又何在!
冥思苦想,是修行。
坐忘江湖,是修行。
赴汤蹈火,是修行。
舍生取义,是修行。
得意忘形,就不是修行了?
爱恨情仇,就不是修行了……
在一阵阵的自问中,一尺棋枰突然浮空而出,散发着前所未有愈发浓郁的黑白气韵,悬停在周天眼前,发出隐隐的叮叮当当的敲子声。
看到自家法宝这奇怪的一幕,周天不觉脱口而出:
“汝这宝儿,莫非觉醒了自己的棋瘾,无人可战,竟来找吾邀战么?”
话音未落,一尺棋枰却是叮叮咚咚敲子声更盛,望着周天,径直一个转身,赫然便飘出了华盖大车,向着远方飞去。
心有所感,周天急忙凝眸向它飞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跟着便扬声对周禁叮嘱道:
“禁儿,看好了龙马,教他不要停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直管一路向东便是。吾去瞧瞧怎么回事,自会追上尔等。”
周禁一看周天一跃而出,跟着那呜呜作响的一尺棋枰,首尾相衔飞越而去,忍不住急道
0262、封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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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山的出现,无疑为周天一直都在担忧的黑白棋子出产问题,带来了彻底解决问题的一线曙光。
可以说,今后这一整座烂柯山出产的黑白棋子,无形中就成了周天及其整个道门的黑白棋子出产商,予取予夺,只须估算一下用度,然后直接在山中来调用就是。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至于烂柯山为何会自己送上门一般被一尺棋枰感应,然后又引来周天将它彻底收入囊中,这就只能说,洪荒虽大,但也要物尽其用。
烂柯山漫山遍野的黑白棋子,而且还是唯一产出的产物,对于周天及其棋道而言,简直就是天赐的宝山。
但对于其他人而言,它却是一无是处的穷山恶水。可想而知,一草一木都没有的地方,可能连鸟都不会拉屎的一座山,为了自己的前途,这烂柯山一旦诞生了自己的灵智,它会怎样选择?
所以,这一次根本就不是师父寻找徒弟,而是徒弟在千方百计地寻找师父。
周天及其龙马大车一路气势浩荡而来,烂柯山岂有不欢呼相迎的道理,甚至可以说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都不为过!
因此,周天根本没费什么劲儿,刚刚一脚踏上烂柯山,离他最近的黑白棋子,就像瞬间接通了电源的一个个小圆灯,一闪一闪地朝着他不停发出黑的白的棋子之光。
俯身拾起一颗黑棋子,一颗白棋子后,周天便感到掌中棋子果然温润如玉,手感极佳——
黑棋子,乌黑透亮,晶莹剔透,将它举起对着阳光,整个棋子可以直接看到光芒从其中投射而过。
白棋子,则是洁白如雪,宛若一颗浑圆的暖玉,置于指尖,赏心悦目。
把玩了好一番,另一边,一尺棋枰竟然早就自己玩嗨了,将一颗颗的黑白棋子,错落有致地摆放在自己的十九格棋盘中,片刻之间,就演化出了七八个即使在周天看来,都是在对弈实战中十分难解难分的棋局:
比如第一个演化而出的,便是周天在误入洪荒解印后的第一个深奥棋势大斜妖刀定式及其整个变局。
难得的是,现在一尺棋枰在周天解印后的这个妖刀定式基本棋型的基础上,居然通过每日自己在棋盘上的自我打谱修行,不知不觉就把整个定式的主要变化和衍生棋型,都一子不差地进行了系统的出谱和完善,简直就像ai似的无师自通。
当周天察觉到异样时,凝眸看去,却发现自家的这个宝贝一尺棋枰,竟然已经开始在自我演化第十个艰深难懂的棋势——珍珑棋势。
要知道,这个棋势可是围棋中的一个标志性棋局,能将它整个子数、变化和次序,丝毫不差地演变出来,难度之大,意义之深远,可是非比寻常的啊!
一看之下,周天不敢有丝毫迟疑,赶紧挥手打出一个快速结阵,既是护法,又是保证其演化中不至崩盘。将一尺棋枰护佑在其中。
毕竟,一尺棋枰可是周天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成熟的棋道门中的攻击性武器,容不得半点闪失。
好在一尺棋枰已经是成熟武器,而且业已经过了数次真正的实
0263、谁能走近鸿钧
chap_r(); 0263、谁能走近鸿钧
离开烂柯山之时,周天发现,从自己一开始宣布《山神及其诸神神祇选拔法则》之后,周禁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恍惚起来,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等到他频频回首,不断扭头看向越来越远的、被龙马大车远远抛在了后面的烂柯山那一抹远影,周天终于回过神来,恍然大悟:
这个小家伙,一定是动了凡心,想要去竞争烂柯山山神这个神位了!
想到此,周天不觉又是心里一动:
这烂柯山山神之位,恐怕还真的就是为这个小周禁预留而来的。
要知道,当初在不周山将他点化出来,原本就因为他是与周天在这一世在黑白原石中同根同源的机缘而来的。
现在遇见整座山峰都是黑白棋子的烂柯山,他若还无动于衷,反倒是奇怪了。
嗯,如果他天注定就是这烂柯山伴随而来的山神,自己还真就不能再将他当做随侍童子留在身边,而应该放他自去打拼一番。
“禁儿,烂柯山除了黑白棋子就是黑白棋子,倒与你我的身世十分相似契合,汝似乎有些舍不得他?”
周禁像被看破偷藏的心事,脸上猛地一红,随即双目躲闪道:
“师尊,舍得舍不得,禁儿都要以师尊为重,不然师尊身边无人随侍,禁儿只会更操心一些。”
周天摇摇头,遥遥指向东方道:
“吾身边,以后倒是的确少不得需要有一对金童玉女随侍左右。汝忘了么,在汝之前,吾那天元山巅峰之上,还有一对清风明月小童守着哩,若是需要,他俩儿随时都可以顶上来一用的。”
“唔,烂柯山山神之位,神祇虽小,但却因为是触发吾发出神位法则宣号的头牌之选,所以意义非凡。汝若有意,吾这棋门道统第一个神祇之位,倒还钟意汝来认领!”
话音落处,周禁忽然两眼放光,回头望着烂柯山凝视半晌,随即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道:
“师尊身边若有人随侍左右,禁儿愿意去做烂柯山山神,绝不辱师尊之道统!”
周天见他应承下来,并未有更多的扭捏作态,于是允诺而道:
“如此甚好,三年之内,若无更好的人选或大势变动,这烂柯山神祇怕就是非你莫属了!”
“此乃吾棋门道统第一个神位,汝可知其重乎?”
周禁闻言,也是十分乖巧,当即肃然道:
“禁儿知道其中厉害,但更深领悟,还请师尊示下!”
这一句,实则就是对周禁的第一次探问。他能有此表现,也算及格。
周天暗暗点头之后,这才打出一道神识道:
“吾没有什么可以教汝的,要如何做好一个称职的山神,最好的师傅还是汝自己。吾倒是可以送汝六字诀,为尔加持一番,助汝提升领悟力。”
周禁大喜,连忙拜道:
“多谢师尊赏赐!”
周天摆摆手,一指点在他的眉心道:
“吾这六字诀,很简单,而且早就教过与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修仙成神之路,也是多听、多看、多思,唯此无他耳!此法难就难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故此,汝若说到又能
0264、一对准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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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良久,面对自己苦心经营的玉京山老巢自家禁制大阵,在此人眼中犹如探囊取物般不值一提,鸿钧也只能暂且按下心中怒火,面对现实,强颜做出不怒不嗔不恐道:
“道友既来,不是客人也是客人了,想要坐而论道倒也无不可也。只是汝修汝的道,吾修吾的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道友与吾又该如何论道耳?”
鸿钧很清楚,来人以极其强大的本体神通护住他的根脚,就像他同样也在极力掩藏自己的根脚一样,两人此刻都在藏好自己的同时,忍不住想清对方。不知不觉,多多少少,两人也都会看到一些彼此的真身。
而在言语上,鸿钧更是不断地放出话来,以扰其心神,不让对方分出全部精神来探查自己。
因为有一点,他是绝对不想马上就被对方看出来的——
准圣境地,他是早就抵达了的。而且,在进入到了准圣初期后,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在他发出“鸿钧四讲”宣号后,也许是大道法则使然吧,准圣中期这个桎梏,竟然直接在他一句话之后突破了。
在一阵愕然后,鸿钧不安地进入到闭关中经过一番详查,方才又惊又喜地释然接受了这个从天而降的好处:
原来,为了赶上他“鸿钧四讲”之后的合道步伐,天道竟分出了一丝本体圣人神通给他助推了一把。对于这一点,鸿钧自然心知肚明,当然也就不想被任何外人看破这一点。
而且,他已经隐隐约约通过各种感知,虽然还不能确定,但也已经将来人的根脚,猜出了一个不离十了:
此人,不是那根脚本就逆天的空心杨柳,就是那同样与他有着天大机缘的罗睺!
面对同等境界的鸿钧探问,来人依然还是不咸不淡地一笑道:
“何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小道是各修各人的,但修来修去的唯有大道一条!”
“吾此来要与道友坐而论道的,便是大而化之却又小到及至的棋道法门。不瞒道友,吾藏行多年参详多时,自以为已经懂了,但每当临局对弈,却又怵然而惊——棋之一道,原来即便是吾等准圣,也还是难窥全豹也。”
棋道?
鸿钧一听,心中顿时一片了然,下意识地捻须看定来人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欲要破其器必先利其器!道友这一招,功成之时,必将一招致命啊!呵呵!”
“原来道友此来,是想与吾相互应证,从而知己知彼,找出那棋道一门中的破绽。”
说着,鸿钧忽然好整以暇地两手一摊,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道:
“可惜道友找错人了,吾对那棋道,且不说喜欢与否,厌恶与否,他那法门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一窍不通,如何与道友坐而论道乎?”
来人却是不慌不忙,伸指在虚空一点,一张棋枰,顿时浮空而出,缓缓落在两人之间。
紧接着,一对古色古香的棋奁,也随着出现在棋盘两侧。
“鸿钧道友,真人面前就不要打诳语了。身为洪荒顶尖存在
0265、玉京山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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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摆不定的虚影,面对鸿钧洪钟大吕般的当头断喝,沉默半晌,这才定住身形,不情不愿地凌空稽首道:
“鸿钧道友,吾一来便直言相告,你我早在混沌之时便是故交。罢了,这一世,吾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吾乃罗睺是也!”
罗睺?
望着罗睺渐渐隐去的虚影,鸿钧暗暗点头,直到再也察觉不出半点异样的气息,他才闷哼一声,伸指点出,玉京山上,顿时一阵时空摇晃,显出一道道符文、篆文联结构筑的禁制大阵模型。
经过好一番探查,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纹,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
凝神看了一眼,鸿钧脸上立刻凝重了几分。
这一处裂痕,不偏不倚,恰好便是他在构建这一座包含了他千万年来悟道的结阵心得,而最重要的机关要隘点上。
那罗睺也不知在阵外窥视了多久,竟然直接找到了最要害处,并一击得手,破入阵来。
能够破阵而入,已经足够让他心惊肉跳了。
更恐惧的是,在罗睺破阵而入时,自己竟然没有丝毫觉察,这才是让他细思极恐的地方啊!
要知道,罗睺尽管也跻身准圣之境,但毕竟又落后了自己半步。他才刚刚突破,而自己已经到了准圣初期,修为与法力无形中又何止略胜半筹。
在这种境地之下,而且还是自家老巢,居然还是让人家钻了空子。即便是因为自己正在闭关悟道那四讲的关键之处,这份疏漏,怕也是不该啊!
想着、想着,鸿钧忽然羞愧难当,手底下便一用力,整个玉京山禁制大阵浮空而出的模型,顿时发出喀喇一声,便化为齑粉,瞬间纷纷扬扬,飘散在虚空之中。
“哎呀——”
三清中的玉清,此刻正在跌坐而思,一道地动山摇般的气流,蓦然从半空中挤压而下。巨大的冲击力,竟然将他直接掀翻在地,嘴里刚刚啊呀一声,还未翻身爬起,嘴里便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离他不过百里之地的太清、上清,也是如出一辙,纷纷吐血而起,茫然四顾,不知发生了什么天地大变。
强如三清这样的人物,尚且如此不堪一击,遑论其他依附于玉京山而居的其他修仙者。
一时间,整个玉京山方圆万里之地,都被鸿钧这一突如其来的怨念与怒火而骤起的灭顶之灾所笼罩。无数生灵,有很多都还来不及反应就打回原形,不知苦修了多少万年的仙体,几乎一瞬间便消失殆尽……
太清到底还是从古至今都在鸿钧之下,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等一人物,在最初的惊慌失措中最先反应过来,很快跌足而坐,强行修复了自身后,便迅速踏云俯瞰了一番,随即连连伸指点出,袍袖飞舞,一边以己之力挽救着破碎山河,一边大声呼唤着上清和玉清:
“两位师弟,也不知是何人突然闯入玉京山,竟惹得尊者一时间突然羞愧难当,抬手便捏碎了护佑玉京山及其生灵不知几个量劫的禁制大阵。”
“大阵既破,危巢之下安有完卵?快快快,吾一人之力实在微薄,汝二人速速助我一臂之力,好让吾下去歇歇恢复一下元力!”
上清抹了一把嘴角的
0266、鸿钧也有顽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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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全力追赶,加上又是当今洪荒唯一准圣中期第一人实力,鸿钧的第一个分身,一路追踪着罗睺的气息,居然在最后一刻,真的堪堪追上了罗睺那一道飘忽不定的身影,与他几乎前后脚的赶到了天元山下,一直看着他一头撞入一座道纹波光闪隐的道门中,方才顿住了身形。
一个闪耀着黑白气韵的大大“棋”字,也随之浮现在玉京山上鸿钧的眼前。
看到这个“棋”字,鸿钧不由得就是一怔,随即难以置信地凝眸在“棋”字之上,半晌,方才伸指点出——
虚空中,天元山及其整个道门的景象,一览无遗地呈现出来。
端详了半天,鸿钧不觉又是困惑地连连摇头,眉头更加紧蹙地暗忖道:
这罗睺,果然一如他在混沌中胆大妄为模样,竟然直接藏身到那周天的巢穴深处,好算计,好胆色,好阴险啊!
只是,他这一番心机,吾却怎么始终看不懂,猜不透呢?
他,这样做到底是为哪般……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鸿钧依然还是有些云山雾罩百思不解,不过在大势之上,他却总算看出了一个头绪。
不知不觉,他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放松后的笑意。
笑着,笑着,鸿钧忽然意念一闪,一丝恶作剧般的心血来潮,也就此油然而生。
“汝回来吧,此事吾已另有安排。”
鸿钧说着,将第一个分身从天元山下瞬息召回,随后手指又是在虚空中一点而出,望着早已寻到了周天及其龙马大车的第二个分身,悄然吩咐道:
“汝想法子混入棋道门中,好生在里面潜心研修一番那周天的棋道法门,瞧瞧他的道统精髓之处,到底都有一些什么与众不同的内涵。”
“只是有一样不得突破,任何时候,都不得对其喊出师尊二字!”
第二个分身,虽说是分身,但毕竟也还是有了自己的思想,否则未来鸿钧在以身合道之时,也不可能以“斩三尸而成圣”的方式成就天道。
所以,听完鸿钧这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之后,思谋半晌,不觉露出满脸苦涩道:
“大兄此言差矣。既然要潜身那周天道门研习他的棋道,必得以师礼待他。若不以师礼待之,他又如何让吾入其门下修行乎?”
鸿钧听了,不觉也是哑然失笑。
沉吟了一下,他随即急中生智道:
“既如此,汝便退而求其次吧,不以求道者自居,只以他道门之中洒扫门庭,伙房马夫等杂役身份,入他门中,也无大碍。”
鸿钧分身闻言,只得唱喏道:
“杂役粗鄙身子,若大兄都不嫌弃,吾自无二话,便依大兄所言便是。”
鸿钧也是一声苦笑,只能歉意地笑道:
“吃苦也是修行,只是有些苦了汝,权宜之下也只能如此这般了。”
鸿钧第二个分身,当即不再说话,心念动处,摇身一变,便赶在龙马大车之前,飞驰了数百里后,随即停下身子,沉思起来。
依据鸿钧第一个分身所言,此刻的周天,已经基本回到了
0267、伴生祥瑞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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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龙马大车行驶到一处山河间,明明是在云端之上毫无阻碍地风驰电掣着,华盖大车之下的四个巨大车轮,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咯噔了一下,整个车身顿时一阵颠簸,若不是有周天事先设下的微型禁制大阵镇压,竟险些翻车。
一直顺风顺水的龙马,唏律律一声,吃惊地停了下来。惊疑中,竟然不敢再奋起四蹄继续前行,只是扭过脑袋,盯着周天,瞪着一对大大的眼珠子看着他。
周天略一沉思,掐指一算,不觉笑容满面道:
“大家都无需惊慌,此乃吾自家的天地异象,皆因本尊回到他所属领地,属地内天地之间,万事万物,一草一木,均有感而发,故引动天降祥瑞,地涌震荡,暗香浮动是也。”
“简而言之一句话,从下一步开始,尔等头顶一片天,脚踏一方土,皆是吾棋道之山河世界了!”
原来,不知不觉,龙马拉着华盖大车行驶了不过几日光景,竟一脚踏回到了道门之中,那万里之地的山河之中。
可以说,从此以后,这里的每一寸山河,都是自家的土地了。
假若此刻再有什么纷争和挑斗,周天不出手,其道门本身的山河之力便足以抵御大多数的挑衅。若出手,则会有本尊的山河之力加持,足以爆发出原有法力与修为的数倍之威。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说的就是这样一种加持之力。
说话间,神奇的一幕,果然在周天所在的华盖大车方圆百丈之内,开始一点点的呈现出来:
云霭深深的天际一线,忽然变得风清气正,晴空万里。
一股隐隐约约的绵柔之力,开始牵引着龙马,使其不由自主地开始拖拽着身后的华盖大车,向大地之上徐徐降落。
原本一人多深一望无际的荒草丛生,随着龙马大车的缓缓降临,犹如夹道欢迎一般,忽然一分为二,自动清理出一道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通道。
通道之上,一条青石铺就的坦途,一路延伸着,朝向遥远的天元山及其道门所在,蜿蜒而去。
周天微微一笑,便知这是自家道门放出的神通,于是抬手在龙马身上轻轻一拍道:
“龙马兄,看见那道光了吗?”
龙马睁大眼睛,定睛望去,只见一道黑白相间的隐约之光,果然一路延伸,直指在前方这一条宛若仙境般的坦途之上,似乎即便他闭着眼睛,也能自动引着他前行一般。
感悟中,整个车驾,果然还没怎样用力,就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牵引之力,催动着四个风尘仆仆的大车轮,开始滚动着向前。
龙马咴咴一笑,扭头咬住了周天的衣袖,嘶嘶奇道:
“周天道兄,这是汝故意放出的神通,还是这方天地本身的伟力所致?哈哈,奔驰了一路,看样子这接下来的路途,吾可以卸下车驾好生歇息一番了!”
周天望着龙马,却是摇头戏道:
“龙马兄,可知功德圆满是一番多大的福报乎?呵呵,汝这一路,不知奔驰了多少个百万里,剩下的即便只有十里之地,汝若是现在
0268、第一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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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周天最近的两次闭关悟道中,因本体棋道的感悟力与日俱增后的效应,竟从前两种仙草道果的伴生现象之下,因为综合灵力的提升,居然伴生出了两样在果体上十分庞大的逻辑果实——
一种因拈子而思凝结诞生的群生仙果体,因果实像极了花生而被周天脱口而出命名为长寿米。
在发现了这种伴生果实后,因其一窝竟能产出数百颗花生般的果粒,不仅产量高,而且剥开后的果仁必定是有黑有白,与黑白棋子也十分相似,既能当做棋子使用入口又可食之甘怡。
有些低阶门徒道众偶尔得之,食用了几次后,竟发现其有着惊人的辅助修仙效果,原本只能活一千年的灵兽直接增寿道三千岁,此果方才一鸣惊人,成为如今道门中一果难求的宝物。
另一种仙果,则是大如棋盘一般的巨型果实,乃是周天在最近一次淬炼一尺棋枰时所诞生的棋道本体圣果。
此果结果后的果体,大概是因为周天因一尺棋枰感念而生,所以状如棋盘,而且一次结果需要数百年结缔,数百年含苞,又数百年开花,数百年成熟,整个过程竟然要一直持续到一千九百八十八年。
所以,直到现在,这最后的一种果实,不仅才收获了一次,一次也才结果一颗。而且,因为其果体形状太过奇特,年份又过于绵长,所以周天至今都还没有为它命名。
听了周天对自家四种仙果的描述,闻者都忍不住露出神往之色,就连素来都很乖巧的周禁,此刻也吧嗒着嘴巴有些失态道:
“别的果子也就罢了,这最后一种果实,若是能吃上一口,吾这可怜的法力修为,怕是马上就能突破了!”
周禁一番有感而发的言语,只听得周天不由得一阵警醒。
刹那间,他忽然意识到,不仅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堕入到了某种炫耀自我的危险境地。
而且,因他而生的这种依托所谓的仙草圣果的不劳而获思潮,也正在某种神秘的推手之下,在自己刚刚回到自家的这一方天地之间悄然蔓延开来。
惕然而醒中,周天忽然闭口收声,束手而立,放出神识,在华盖之下,张目向四野望去。
车轮滚滚,带动着整个大车依然毫不知情地向前疾驰着。
前方,又有生灵一头撞出,立于路旁,遥遥叩首,双手虔诚地高举着敬献的贡物。
周天不动声色,凝神相看,却是一条气息十分陌生的青蛇,献出的好像还是与他本体息息相关的一颗珠子——状如龙珠的一枚青幽幽的明珠!
神龟、龙马到底是远古神兽,见周天忽然闭口不语,面色凌重,当即也是安静下来,回归到了自己当下的本分中。
只有境界还不够的周禁,仍然还有些懵懵懂懂,望着周天,小心翼翼问道:
“师尊,是禁儿说错话了么,师尊怎么突然一言不发了?”
周天扭头看了一眼周禁,随即嘬唇传音道:
“禁儿,汝马上也是要去做山神的人了,统领一方山河,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仅仅只靠自己的悟性和根脚,是远远不够的。”
“汝且看仔细了,前面那条贡献珠子的青蛇很快就要到他跟前。这一次,汝去与他
0269、元婴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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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一出来,什么情况都还不清楚,竟然就要拿手去捉蛇玩。那对面的青蛇,到底是何方神圣都还不知道,这岂不是惹祸不嫌事大吗?
周天心惊肉跳中,却见又是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
定睛一看,周天顿时呆了一下,接着便是又惊又喜,难以置信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若非当场亲眼所见,周天说什么也不敢相信,此时此刻,从识海深处跑出来,在人前又蹦又跳的小小人儿,一只肉呼呼的小手,轻轻巧巧捏着的,竟赫然是一方亮晶晶的破瓷片。
别人或许不认得,这块表面上看着斑驳陈旧的破瓷片是何物,周天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天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至高无上的造化玉碟残缺瓷片,居然任由元婴那小小人儿捏着当玩具,还一副心甘情愿,怡然自得的模样!
周天以手扶额,只觉得这一时刻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谁知,青蛇见了元婴这个小小人儿,表现得却比周天反应还要大。眼见他一只肉呼呼的小手冲着自己抓来,居然一个转身,落荒逃去。
“不许你跑,不许你跑,既然来了,就不要跑嘛……”
只见元婴摇摇晃晃,蹒跚着步履,在青蛇后面不依不饶地穷追不舍,嘴里还不停的呱唧呱唧着,完全不把青蛇当人物。
当然,元婴无惧无畏,却到底还是一个婴孩的身子,哪里跑得过一条圆满后的青蛇。
一眨眼,青蛇便跑到了前面,然后远远地停在一块巨石之上,两眼紧紧盯着一摇一晃追来的元婴身上,目光中,竟然也跟周天一样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半晌,他方才在嘴里暗自低语道:
“道兄汝可感知到乎?这周天元魂元神,竟然已有了元婴的存在。更可怕的是,他现在手中拿着的,好似造化玉碟是也!”
原来,这条青蛇,正是鸿钧放出的那第二个分身。
他一番乔装打扮,本想混在献礼的人群中,然后顺势跟着他们混入道门。不想却被周天嗅陌生气息,结果只是试探了一下,就露出了马脚。
不过这并非就是分身与本尊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实际上,本尊与分身一旦圆满,二者之间的关系其实是一种相互弥补互相帮衬的相得益彰的作用。
今日之所以被周天元婴弄了一个手忙脚乱,一方面是受制于目前洪荒大势,在鸿钧以身合道之前,什么功德、气运、分身等几乎所有的造物与灵力,都还是处于最低阶的萌芽状态,所以修为、智力与本尊相比还差得太远。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周天元婴这个小家伙,给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本尊周天,都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但真正发挥了作用的,却还是被他捏在手中当玩具的那一块造化玉碟残片所致。
而且说起来也十分可笑。
假若现在面对的不少鸿钧分身和周天,换任何一个不知道造化玉碟厉害的人来,被人逼得手忙脚乱的人,一定就是元婴这个小家伙。
现在,鸿钧分身暗自一声嘀咕,当然几乎在一瞬间就被远在玉京山上的鸿钧感知到了。
元婴?
0270、造化玉碟显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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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婴到底是元婴,不经世事,即便他又极其显赫的先天根脚与造化,面对青蛇在他面前。毫无任何征兆地湮灭,恍若一场梦境一般,顿时让他大吃一惊,愣怔半晌,方才瘪瘪嘴,抬头看向周天,嘤嘤有了一丝哭腔道:
“周天吾兄,他、他去了哪里,好端端的,怎么会、会突然就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呢?”
其实,在青蛇瞬间湮灭而去的刹那间,周天就已经一路寻踪而去。
无奈,一番探查,凭他现在太乙天仙巅峰者的修为,竟然连那青蛇的去向都没有看清楚,只是隐约嗅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仅此而已。
这一发现,让周天在第一时间大骇之下,却也立刻确认了眼前的这个事实:
能让他徒劳无功的人,放眼洪荒,如今也就屈指可数的那几个人而已。
镇元子算一个,但他是友非敌,不可能化作青蛇来戏弄他。
接下来就是那空心杨柳最是散淡的扬眉了。但周天可以肯定,自从与他在不周山有了那一番交道之后,他也没有理由以青蛇之身,不远万里跑到自家地界再做一番故弄玄虚之事。
剩下的,就只有那鸿钧和罗睺了!
周天一番算计过后,嘴角渐渐露出一丝冷笑。
踪迹可以隐去,气息却总有蛛丝马迹可以追寻。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堂堂洪荒第一人,竟然也会做出如此等同于下九流的龌龊事来。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周天忍不住的喜忧参半,俯下身去,将眼前仍在嘤嘤不乐的元婴,第一次认认真真地仔细端详了起来:
与从前印象中的那个几乎还在襁褓的小肉团相比,这时的元婴,已经是完全长开了的一个真正婴孩了。不仅小脸蛋粉嘟嘟红扑扑的,手脚也是胖乎乎的,像一节节白白嫩嫩的藕节,看上去小模样甚是可爱。
他这样稚嫩的样貌,给人感觉第一眼就是一个三四岁的稚童,但是实际真正岁数,其实是与周天不差分毫。
但为何本尊与元婴之间在样貌和实质上的外观,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异呢?
究其根源,当然还在于他们虽然在先天上是一个整体。但毕竟一个是本体本尊,一个是本体元魂,从而在源头之上就有了成长时期的分水岭,并受限于各自的重点自然也就有了不同的侧重于发展方向了。
只是周天没想到,由于这一次周游洪荒计划,远远超出了他在出发时的时间与范围的预期,所以导致他在相当长的一个时间段中,都没有到自己的深海深处去做过往常那样的逗留。
所以,这一次与元婴再次碰面,他的变化与成长之快,还真是让周天大大的吓了一跳,也惊喜了一大跳。
毕竟,元婴的成长和强大,等同于周天本体的强大与成长。
而且更重要的是,一旦元婴真正长成,便是本尊元魂大圆满之时。到了那时,周天也就再也不用为分身乏术而烦恼了,只要元力足够,理论上他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分身、化身甚至时空虚影,去替代他这个本尊做许多本体无法抵达而
0271、一尺棋枰大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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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尺棋枰毫无征兆地自己跳出,周天就感觉手中的造化玉碟也是一阵躁动,未及反应过来,耳畔便是一声呼啸,已经变得宛若空气般透明的造化玉碟残片,便呜呜有声地飞向半空。
这时,等候在半空之上的一尺棋枰,顿时欢呼雀跃犹如稚童一般,迎着造化玉碟残片飞将过去,一个投怀送抱,就与他撞在一起。
周天直看得心惊肉跳,竟不敢直视,一低头,却见自家的元婴,突然间也发生了意料不到的变化,昂首朝天,双目直视,一双肉呼呼的小拳头,紧紧捏在一起,口中发出一串咿咿呀呀的呢喃声,一伸手,竟将自己的一只手牵起,然后指了指半空:
“周天吾兄,也该我们上去了也!”
周天从小家伙拉起自己的手时,就已经心有所感,尤其是面对已经透明到犹如空气一般几乎难以辨认出来的造化玉碟残片,彻底覆盖在一尺棋枰之上,他心中曾经一直纠结自己这个唯一可做武器之用的宝物,始终都无法圆满的遗憾,在这一刻忽然竟有了一种即将功成的心跳之感!
好神奇的感觉啊!
牵着元婴胖嘟嘟的小手,在浮空而起的刹那间,周天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正以难以描述的柔和,慈悲与关爱之情,将他和元婴,一尺棋枰和造化玉碟残片,宛若并蒂莲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直到这时,周天也终于有一丝明悟油然而生:
原来随元婴一起出世而来的造化玉碟残片,这一次真正的使命,竟然是要落在这件大事之上。
这件大事,已经十分明显,乃是要为一尺棋枰的最后淬炼及其大圆满而来!
只是要如何淬炼和圆满,即便是周天,眼下也只能静观其变,拭目以待。
只见虚空深处,一道至纯至白的光芒闪过,一道至纯至黑的光芒,紧跟着竟从不知其远的苍穹之上,宛若一道晴天霹雳,瞬息打在宛若一道洗练般的白光中,眨眼间交织出一方白昼,一方黑夜。
周天凝神看去,不觉大感震惊:
这可是瞬间就在眼前创造出来一方小世界,忽而白昼,忽而黑夜,闪闪灭灭之间,就是每天那一个个日子,加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眨一下眼,便是白马过隙万年一闪即逝。
可惜周天就算已是太乙天仙巅峰者之境,竟然在第一眼闪过之时,都无法看清这不断明明灭灭飞速交替变换更迭的白昼与黑夜,那起始时的瞬间——
依稀中,周天只是凭心感觉到了,那起始的瞬间,似乎就是整个世界源头的开始:
空间一点点绽放,犹如蓓蕾逢春,迎风怒放,一下子撑开了一个小到极致的世界。但世界虽小,却能清晰可辨地看见,第一座山,放置了进去,第一条河,放置了进去,第一缕风,放置了进去,直到无数个族群,生灵,都被一个个放置了进去!
时间也像一个小蝌蚪,忽然无中生有地生出,在空间的某处轻轻抖动了一下,随即微微一晃,便挣脱了空间的束缚,化作一支晶莹无比的箭头,一路向前,一点点消失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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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2、觉悟:太极图才是第一棋谱
chap_r(); 0272、觉悟:太极图才是第一棋谱
偈语吟出的瞬间,这道偈语便像是一道毕业证书一般,给予了一尺棋枰最后的学位证明,只见一尺棋枰果然是闻声一顿,随即应声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在棋枰之间的一切衍化与演变,也都全部静止,仿佛诸神归位一样,白鱼化作白光,黑鱼化作黑光,重新合二为一化作一条首尾相衔的阴阳鱼,重新隐于棋盘中。
来自虚空深处至纯至白的光芒,以及来自苍穹之上至纯至黑的光芒,也在瞬息间头也不回地各归其位,回到了各自的虚空与苍穹深处。
只是,这一黑一白之光,虽然胜似一尺棋枰之上那阴阳鱼的黑白之光。但其神秘莫测的气质,就连周天竟也没有看懂它们的来去之意。当然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至纯至圣的黑白之光,除了明显是远远高于一尺棋枰阴阳鱼所化黑白之光,它们即便神秘莫测,似乎也在某种程度是明显从属于周天的。
不过这种从属关系,是目前周天刚刚发现,并且还无法掌控的一种新型关系。
接下来,便是造化玉碟残片的去留了。
周天一手牵着仍有些沉浸在一尺棋枰衍化境地中难以自拔的元婴,一手伸指点出,在虚空之间,开始寻找已经像空气一般与这方小世界融为一体的那块晶莹残片。
这一番寻找,可真是教人有些十万分的苦恼。
这就像你哈出一口气,然后再去找回你哈出的这一口气一样,无聊透顶,却又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好比你抓一把空气,再去寻找这一把空气一样,你能做到吗?
其结果,自然是令人沮丧的。
周天发现,即便是自己使出了目前自己能够发挥出最大的神通,竟然还是没能找到造化玉碟残片一丝一毫的气息。
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忧,也由此蓦然生出,让周天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这残片,该不会在炼化一尺棋枰之际,它也跟着消融了吧?
这可是硕果仅存的混沌至宝啊!
不可能说没就没了吧,而且更不可能自我降格,与先天灵宝级别的宝物合体吧?
要知道,一尺棋枰对周天而言是珍贵的唯一的武器与宝物,但对造化玉碟残片这种至高无上的混沌至宝而言,可就不值一提了。
正想着,原本停止了所有演变与炼化的一尺棋枰,这时忽然抖动了一下,仿佛在睡眠中翻了个身,然后浮空其上,望着周天直直飞过来,停在了他触手可及之处。
心有所感中,周天伸手入怀,摸出在路途中烂柯山上特意收集齐的一副完整黑白棋子,拈起一颗白子,将它轻轻下在棋盘正中心的天元之上。
一尺棋枰微微一颤,摇晃中,整个棋枰蓦然收缩,瞬间由大变小,竟从一张正常棋盘大小化作了一块微雕般棋盘。
周天探手一抓,居然正好盈盈一握。
然而,就在这一抓之间,来自于掌心之中的一丝异样感,却让周天忍不住一阵愕然,低头一看,方才发现,经过大圆满炼化之后的一尺棋枰,整个外层,此刻竟然像蒙着一层流体状的薄膜,柔顺滑腻,莹莹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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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3、天王山
chap_r(); 0273、天王山
太极图乃是盘古开天后那一柄横扫了整个混沌世界的开天斧,因盘古陨落而后开天斧柄有感所化一种图式。
从根脚上讲,太极图虽然与开天斧、造化玉碟以及混沌青莲的三大混沌至宝略逊一筹,但同样也是仅次于三大混沌至宝之后的盘古幡、混沌钟等三大先天至宝中的之一。
而其中留存的图式,更是蕴藏和涵盖了盘古横扫混沌世界时在武力使用中的所有心得与招法,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太极图长什么样子,周天并没有一个形象的记忆。
大抵上,太极图最本质,也最朴素的原初模样,周天猜想,也无外乎像阴阳鱼一般黑白相间,运转,道法便浑然天成,在周而复始的阴阳黑白交替更迭中,道尽天地之数。
但今日经过自家这一尺棋枰衍化和演示,周天方始悟到,从前的自己,还是远远低估了围棋,低估了自己在洪荒开创了“棋道”一脉的普世价值及其深远的意义。
因为,从此刻大圆满之后的一尺棋枰,在造化玉碟残片蕴含着的盘古横扫混沌世界阵法引动、引导之下,从未出现在洪荒中的太极图,竟第一次经由围棋之道呈现在已经日渐成熟的洪荒之中,这就已经足以说明围棋之于大道在方法论、体系论和本源性上的定义与背书了。
换言之,大道是不是就是在以围棋说太极图,以太极图说围棋,从而面向整个洪荒暗示,围棋就是太极图在洪荒中的现实呈现,太极图就是围棋在混沌世界时的思想萌芽呢?
而对围棋来说,最大的现实意义还在于,太极图一旦横空出世,且由围棋“行业垄断性”的呈现出来,太极图便可以从法理上被大道法则认可并认定,围棋的本源棋谱蓝本便是太极图。引申开来的,就是未来需要利用和引用太极图之法则的任何人或势力,都等同于在认可、利用和引用围棋中的万变法则。
如若这一原理和法则成立,仅此一点,周天及其他说开创的棋道一脉,先不说别的方面,但这一点,便从此占据了整个洪荒发展走向的战略制高点。
任何想要争霸和一统洪荒的人和势力,也从此休想再从这一点上对周天及其棋道一脉进行攻击和诋毁。
如此一来,太极图在一尺棋枰上的横空出世,简直就像围棋中的“天元”之位,直接将一座“天王山”送给了周天啊!
什么是天王山?
在围棋中,静止状态之下的棋盘,最中心的天元,就是整个棋盘的战略制高点和致胜点,俗称“天王山”。
对局时,一子定乾坤的某手棋或招法,以及抢先占据了对弈双方最关键的要冲之地,就是围棋之道中常说的那种“天王山”。
简而言之一句话,太极图在“鸿钧四讲”即将启幕之际,突然出现在自己手中,这先天至宝级别的太极图,无形中就成为周天与鸿钧争夺洪荒未来走向时,一旦形成定局后的“天王山”。可谓是谁得之,谁就掌握了洪荒的未来。
洪荒的未来,又是什么?
说穿了,无外乎就是对洪荒的发言权,对洪荒大势的掌控权
0274、心有灵犀,苍天白鹤
chap_r(); 0274、心有灵犀,苍天白鹤
心念动处,周天不觉伸指点出,一道黑白之光,蓦然便被他凌空而下,宛若雨露均沾般地化入到整座山峰之上。
刹那间,一尺棋枰之上模型般的山峰,摇摇晃晃中,开始见风就长一般,化作了一座真正的高峰。
紧接着,在那高耸而起的巅峰之上,一道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天王山,恭迎道尊登顶,正名!”
登顶?
正名?
一怔之下,周天蓦然醒悟过来:
不错,在自己的这一方世界之内,不管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现实,还想虚拟的幻境、化境,亦或是因各种原因汇聚到自己掌控之下的宝物,在他们自我衍生和演化进程中,即便是诞生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各种意志,乃至于派生出的其他新生物,从法则上而言,他,作为棋道一脉至尊,若没有他的正式洗礼、认可和命名,他们即使多么强大和不可替代,也都在大道法理上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想着,想着,周天不由得抬头仰望了一下这座刚刚诞生从属于一尺棋枰法宝的天王山巅峰,却是苦笑一声:
正名简单,登顶可就难了。
要知道,当初为了征服自家那座堪称整个道门天王山的天元山,他可是不知费了多少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在数次失败后成功登顶的啊!
如此再来一番,这岂不是又要吃二茬苦吗?
当然想归想,下一步,周天却是早已一步踏出,便飞身来到了一尺棋枰之上,感受着脚下也正自顺应这天王山出现,而不断膨胀的棋盘,然后徐徐走到天王山前。
山脚下,天王山的景象,倒有些神似刚刚经历过的那座烂柯山。
放眼望去,也几乎是寸草不生,唯有一颗颗的黑白石头,历历在目。只是天王山的黑白石,与烂柯山的黑白石,从棋子的角度而言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烂柯山的黑白石,几乎个个都是可以直接拿来便用的成熟黑白棋子。
而天王山的黑白石,最多也就只能称之为黑白棋子的原料而已,甚至连黑白原石都算不上。
当然这并不是说,天王山与烂柯山相比就差了一等。
二者未来作为棋道一脉的标志性镇宅之宝,出身不同,用途自然也就不同,没有什么孰优孰劣之分。
俯身拾起了一对黑白石头,掂量着端详了一番之后,周天放下石头,抬眼打量了一下脚下的山根处,随即纵身一跃,攀上山崖,开始老老实实地从山脚下完成这一次的登顶之旅。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次登顶,并没有出现登临天元山时那样的困境。加上现在周天即使不施展神通,他本身的身体素质,也早就与那时羸弱的少年体质不可同日而语了。
所以,仅凭感觉,周天就发现自己在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竟很轻松地便攀上了第一个千米的高度。
微微喘了口气后,周天抹了一把脑门的微汗,下意识地低头朝山脚下看了一眼。
一千米的高度,已经足以让地面在俯视之下变得渺小起来。
看了一眼地面,周天又下意识地抬头朝山巅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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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5、巨脚突现
chap_r(); 0275、巨脚突现
“是的,道尊——”
苍天白鹤飞速扇动着翅膀,口中明显急切道:
“登临天王山,并非等同于道尊此前登顶天元山。这其中,本就存在着尊卑之分——”
“天元山,乃是整个棋道的天元星位,也就是涵盖了整个道门的天王山。而吾这座天王山,虽然也是天元星位,自然顺位也做了天王山,但却不过是一尺棋枰中的天元星位,仅仅属于这道尊这个法宝的天王山而已。”
“所以,道尊完全无需依照法则行事,无论采用何种方法,只要登顶,为吾登顶洗礼命名即可!”
原来是这样呀?
周天一阵恍惚过后,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感慨来:
洪荒之中,果然步步是坑,即便你是名义上的尊者师长,但在面对整个洪荒之时,万事万物,在特定背景特定时刻,即便是最卑微的一草一木,也可能会在那一瞬间成为你的老师!
想着,想着,周天不觉赞许地看了一眼这面前的化身苍天白鹤,出声赞道:
“不错,汝不过是吾法宝一尺棋枰派生而出的再生法宝天王山,但却有如此全局眼光,未来必不可限量也!”
“既如此,汝且说说,汝方才所言,要吾速速登顶,以免误了后面的大事。吾后面的大事,又是何事也?”
苍天白鹤听了,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
“鸿钧四讲,道尊,吾没有猜错吧?否则,道尊手中这至高无上的的混沌至宝,也不会蓦然现身,直接大圆满了一尺棋枰。没有这番大圆满,也就更不会有吾这一座天王山在一尺棋枰之上的天元星位的诞生!”
天王山果然就是天王山,别管他是哪一层级的,在境界上,看来只要是天王山,他们便没有什么区别。
周天也懒得使出什么神通了,当然也是为了顺势验证一下天王山的本体神通,于是不再多言,直接一步踏出,跃身于苍天白鹤之上,低头打量道:
“汝之地盘汝做主,若有真本事,直接送吾去顶峰吧,省些多余的攀援时光,吾正好赶路回去!”
也不知化身苍天白鹤的天王山神通不够,还是法力不够纯熟,周天一上身,竟将他踩得身子一沉,飘飘忽忽,直往云端之下的地面坠落而去。
周天一动未动,只是低头看着他。
好一个苍天白鹤!
就在他快要秤砣般砸在地面之时,原本被周天拿出来下在天元之上的那颗白子,忽然凭空飞了出来,然后被苍天白鹤那长喙准确地一叼,呼呼有声地便嗖地一下直往山巅之上飞去。
借着这股外来之力,周天顿时感觉脚下一轻。
低头再看,却哪里还有半点苍天白鹤的影子?只有一座尺许大小的山尖,在自己的双脚下,呼呼生风地往上疯长着,上窜着。
此时再看地面,竟让偷眼想一下稀奇的周天吓了一跳:
放眼处,脚下哪里还有半点地面的影子。
唯一的一个影像,竟然是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包裹在一层似是而非的大气层中,静静地悬浮在他的脚下
0276、洪荒最大谜底
chap_r(); 0276、洪荒最大谜底
即将鸿钧四讲,天道已在合成中,就相当于普通修仙者闭关悟道突破时,他们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无谓出手扰乱他们自己的进程。
那么,剩下的会是谁呢?
此刻的周天,虽然连准圣的门边都还没有摸到,但他早已拥有的一切乃至马上就要结束洪荒云游所带来的一应快速突破,以及直到今天他依然还是唯一的一个拥有了自己道统的一门道尊,这些底气,已经足够他在今日面向洪荒傲视群雄了。
所以,他当即放出神通,凝视着作势就要凌空一脚踏下的巨脚,沉声喝道:
“何方神圣,作此怪相,报上名来吧!”
巨脚呵呵一笑,低头俯视着周天,一脸的怪异道:
“周天吾兄,此番云游洪荒,汝一路收获满满,神通,宝物,气运,连同徒儿一应俱全,大罗金仙之境也眼看就要突破在即了。怎么,汝之慧眼还没有升到法眼,连吾都不识得了么?”
周天吾兄,他竟然唤我为周天吾兄?
周天直听得心中不觉一跳,倒也不敢怠慢,连忙凝神相看,却终究还是看得云里雾里,只好摇头道:
“既唤吾兄,还请名言。”
巨脚意料之中般的摇摇头,随即脚趾动了一下,一道虚影,顿时闪现出来。
周天定睛一看,顿时两眼一凛:
虚影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先期回到道门之中的唯一分身。只是此刻他并未待在道门中相候,而是如约在替代自己巡视了一番道门之后,紧接着便又重返洪荒,带着周天的期许,一路去寻找慕容雪兒。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眼前浮现的这一幕,竟然还真的就让分身一路找到了慕容雪兒。
只是,此刻他不知为何,始终远远地与慕容雪兒若即若离,既不惊扰到她,又不上前亮明身份相认。
正看得入神,一道笑声再次响彻在耳畔:
“周天吾兄,可看明白了乎?何谓棋道,汝既为棋道至尊,还不明悟!”
周天心头大震,忽然汗如雨下,抬头双目圆睁道:
“围棋之道,非黑非白不是道,一黑一白不是道。吾不黑不白,一黑一白,皆不是道!”
“噫嘻,原来一直困扰吾百思不解,总是阴影般笼罩与吾的那一道模糊命题,答案竟然是要落脚在这里——”
说着,周天抬手抹了一把满头的汗水,口中发苦,连连摇头:
“九霄云外,一块石头,一块暖玉,岂有随随便便相遇就能缠绵悱恻般钟情于彼此。那慕容雪兒,与吾那瞬间幻化而出的小小周天,原来早就在暗示吾。”
“吾,自出生到现在,在悟道路上一直磕磕绊绊,原来,原来吾只是吾自己的一半!”
话音落处,俯视中的巨脚,不觉同情地点了点头:
“周天吾兄,今日悟道,也算不晚。有的人,毕其一生,也未见得能悟道一星半点。吾兄道缘实在不浅,仅凭吾一番话便已将所有来龙去脉悟出,已然是了不得啊!”
“周天吾兄,现在汝总算知道了,汝即便贵为一方道门至尊,汝也不过是残缺之身,不全之子。若要真正圆满,成就大统,缺了另
0277、吾乃心魔
chap_r(); 0277、吾乃心魔
“很简单,吾还是喜欢本本分分做吾的心魔。只是这一次,汝得将明面上的周天让出来教吾做一次。吾做完这一次,事成之后,便还是去做吾的心魔。”
周天心魔说着,探究地端详了一眼周天,随即一字一顿道:
“回到道门后,吾要汝马上进入闭关悟道之中,吾若不回来,汝便不可自行出关。汝若应承下来,咱们就算定下了这君子协定!”
周天笑了,也是端详着自己的这个心魔道:
“答不答应汝,什么事情,汝总得与吾说个明明白白吧?”
周天心魔摇摇头,颇有些意气风发器宇轩昂道:
“鸿钧四讲,时空传书,吾与汝有不同看法。毕竟,依咱们记忆传承,那鸿钧四讲乃是合道前奏,前面三讲就不说了,最后一讲这么好的机会,吾觉得对于我棋道一脉应该好生利用一番。”
“所以,汝既然不愿去掺和此事,那汝便在家自行呆着闭关悟道就是,吾替汝去参加鸿钧四讲这个可能再也不会有的天道之前大盛会!”
原来,潜意识中我对前世记忆里鸿钧的这最后一讲,其实还是念兹在兹很难割舍的。
只是限于棋道在这一世洪荒的平衡制约,作为棋道一脉的本尊,的确也是不合适也不可能以本体方式,去亲自赴会从而对那千载难逢的盛会一探究竟。
周天想着,不觉对眼前这个突然横空出世的自我心魔其实说穿了也就是潜意识中的另一个自己,突然也不感觉那样面目可憎了。
沉思良久,心中同时也闪过无数个可行与不可行的念头,最后他嘿然一点头道:
“既如此,显然汝已深思熟虑,答应与汝,吾自己的心坎过不去。吾若不答应,汝肯定也是要死缠烂打与吾纠缠不休。但你我之间乃是一枚硬币的两面,都是同一个周天,不可能打一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罢罢罢,既然这是攸关吾棋道一脉前途命运的大争论,就交由吾棋道本身来裁决吧——”
说着,周天挥手在虚空中袍袖一拂,一张四四方方的棋盘,便浮空而出。
周天心魔也是心有灵犀,马上顿了顿巨脚道:
“周天吾兄,让这一尺棋枰上的天王山长势收了吧。不然照他这般长法,且不说我们等不等得起这个时间,若真教他不受控制地一直长到天上去,那不周山的颜面又何在?”
周天一听,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的心魔,之所以突然跑出来,居然也并非全是因为他自己心底的那一份不甘,还是有为整个棋道一脉前途命运着想的大局观啊!
想到此,周天也是情不自禁地看了看自己的脚下,权衡了一番,随即望着脚下犹自有些挣扎的天王山巅峰和颜悦色道:
“汝都听见了吧,即便是在这尚未一统的洪荒世界,人人都可以自行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天花板定律却始终如影随形在任何世界都是通行的法则——”
“这就是,汝即便再有本事,可以一下子轻松捅破天。但捅破天这个后果,却不是汝一个人能够承受和
0278、天元仙境一朝浮空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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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天元山上。
巅峰中的一应镇山之物,包括蝴蝶所化《玄玄棋经》,巨石棋枰也就是被周天指定为棋道开山立派后的第一块经过他冠名并认证的天衍棋枰,以及清风,明月,也就是周天时常喜欢在嘴里口口声声呼唤他们的四宝——蝶儿,枰儿,风儿,月儿。
四人在各自的日常修炼中,这一天早晨,身为左右护法的清风、明月,睁开眼后习惯性地先第一眼看了一下他们各自守护的玄玄棋经、天衍棋枰,才又习惯性地向巅峰正中央的坐隐台望去。
坐隐台,不仅是周天在他最近一次闭关悟道后亲自指定并冠名认证的整个道门最高象征,其本身也是整个天元山最高巅峰的那个顶点处,就相当于喜马拉雅山的最高山尖。
被道尊认定后的坐隐台,除了本体就具有庄严宝相之光芒外,经过道尊加持后的光环,经过岁月的洗练和天元山本体道法自然的熏染,已经愈发的具有某种不可逼视的神圣之光。
而在坐隐台之上的,则还有一座更加古朴万方的黑白钟鼎。
它便是被周天在当时出关后同时冠名并认证的黑白钟鼎。
天元山已是整个棋道的最高象征。
而天元山巅峰则是整个棋道最高象征的巅峰所在,那时整个道门的禁区,堪称巅峰中的巅峰。
然而在这巅峰中的巅峰之上,却还有高过这巅峰中的巅峰之象征坐隐台。
可是,比坐隐台还要高一丈的,却是这黑白钟鼎。
所以,若要真正像这样一层层论起来,整个棋道真正最高处的象征,便是无出其右的这一座黑白钟鼎。
为什么呢?
原来,这黑白钟鼎之中所蕴含的实质,是当今整个道门中任何事物都无法替代的——
其一,它被灌注进去的黑白元素,乃是周天在最近一次悟道后悟出的最新一道黑白原色。而这一道最新黑白原色,又幻化出了最新的一条黑白鱼,在其间首尾相衔,欢乐嬉戏,永不止息。
其二,它还包含了周天当时尚没有完全认知的纯黑之光,纯白之光,以及二者在交互、转换、重叠之间的因果与逻辑。
其三,它本体发出的钟鸣之声,象征着整个棋道的金石之音,敲子之声,天地混合之响。时至今日,周天都还没有将这其间混响之声完全参悟融合。
一句话,声音对于棋道而言,也是意义非凡的。
其四,它还收纳了整个道门万里之地所有的色彩之本源。在以天地间黑白两大原色基调之上,它每日所幻化出的色彩、色泽、色调,不仅超出了当前整个洪荒最高色彩象征的七彩之光本身,而且已经将属于棋道一脉的七彩之光,淬炼得远远超过了洪荒中其他任何七彩之光的质感。
其五,也是构成了黑白钟鼎两大基石之一的除了棋道黑白原色外,另一个重要基石的空间法则,时间法则,在其中的进驻和支撑。
其六,也是黑白钟鼎最核心的部分——依据棋道本体被大道法则所加持的黑白分昼夜法则,最终完成了由棋道掌控天地昼夜变化的昼夜法则,以及最最重要的棋道纪
0279、龙凤呈祥
chap_r(); 0279、龙凤呈祥
百鸟朝凤之图,在如今的道门万里之地疆域内并不罕见,而且也随着周天的几次突破已经出现过多次。
至于那鲲鹏事件之后,四处寻子而来的元凤,更是将凤凰一族凤舞九天的祥瑞之象,在那一次事件中完美地展露无遗了一遍。然而这一次的凤舞九天,却还是震惊到了所有人。
因为,这一次的百鸟朝凤,凤舞九天,不仅更加气象万千,变化多端。而且,人们惊异地发现,在这百鸟朝凤中,居然还前所未有的多出了一条五爪金龙!
早早就飞身迎出了千里之地的金色巨猿,原本就对天地之间的金色有着天然的亲和与向往,在金光万丈的疆域中,早已陶醉了的他,此刻再一见到这突然现身而出的金龙,他当即便失去了所有的免疫力,一脸的难以置信,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咬着手指直呼道:
“龙凤呈祥,这洪荒之中,果然有他说的龙凤呈祥之象啊!”
龙,自从有了三族争霸,龙之一族,早已在洪荒之中臭了大街,现在几乎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色。
然而,对于这样一条金龙,却全无龙族那种睥睨天下的匪气,戾气,更无寻常龙种那种猥琐、油腻以及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之气,只有一道浩然正气,闪隐在他那一声闪闪发光的鳞片之上,在万张金光的辉映中,显得十分庄严宝相。
不知何时,飘忽不定的红云,忽然风尘仆仆地也是忽然闪身到了金色巨猿身旁,满面红光,定定望着头顶的这一幅龙凤呈祥美景,同样也是忍不住脱口赞道:
“这一次洪荒云游,周天道友,算是真正脱胎换骨了!唉,洪荒之中,怕是又要多了一个大罗金仙境的准圣喽……”
金色巨猿闻言,忽然浑身上下哆嗦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就是一声嘶吼道:
“汝这红云老贼,有事没事,不要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突然一下子消失,又突然一下子出现好不好?吾本来就卡在了这一身怎样都挥之不去的虚影中,三魂六魄被他分走一半。再时不时地被你吓上一下,吾哪一天才能追上尔等的修为境地!”
红云原本就是一个散漫的老好人,因为散漫,所以表面上总显得有那么一点漫不经心的不着调。
如今被金色巨猿这么吼了一嗓子,忽然反应过来,这金色巨猿放着自家好端端的混沌魔神不做,偏偏留在道门甘心做周天的门下走狗,唯一所图,不就是盼着哪一天周天一挥手治好他的这一身先天桎梏般的毛病?
想到此,红云不觉讪讪一笑,连忙稽首揖道:
“抱歉抱歉,猿兄,是吾一高兴竟忘了道友的这一身苦痛。不过周天道友归来,却无异于猿兄之福音也,当可喜可贺也!”
金色巨猿一听,反而更加暴跳如雷了,跳脚道:
“他回来他的,吾有什么可喜可贺的,不他还是他,吾还是吾吗?”
红云摇摇头,一语点醒梦中人道:
“猿兄真是被自身苦痛蒙蔽了灵智啊,周天道友此次洪荒云游,不仅收获满满,更是脱胎换骨,吾敢断言
0280、铺就一条金光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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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咴咴咴……”
眼见一道奇怪的身影,直扑而来,那毛茸茸的身子,比马鬃还要蓬乱的毛发,尤其是还有一对大獠牙,长在一张火烧云般青面獠牙的脸上,简直就是一个不修边幅的怪物!
正聚精会神拉车的龙马,只一眼,便被眼前突然冒出的这个身影吓了一跳。
定睛再看,不觉更是毛骨悚然:
一道比一座大山还要高大的虚影,金光闪闪,竟然远远跟在这个扑过来的身影后面,张牙舞爪的,甚是面目可憎!
龙马想都没想,本能地放出神通,刹那间露出本相——
一条比任何人都要见到过的狰狞样子还要夸张的龙马原貌,一下子出现在这洪荒中还从未有人见识过的天地之间,顿时也让金色巨猿冷不丁的吓了一跳,心中明知这是自家人,但手底下却还是本能地照着那颗比他长得还要狰狞丑陋的脑袋上,一巴掌拍了过去:
“孽畜,汝也不瞧瞧吾是谁,混沌中就有吾的名号,汝一个凶兽,也敢在吾面前张牙舞爪!”
话音未落,两人各自放出的本相,便如两道炸雷般撞在一起。
只听砰地一声,天崩地裂中,金色巨猿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龙马如出一辙,也是拼命晃了晃身子,大睁双眼,露出了一丝懊悔的表情。
打架常常就是这样,不出手时,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第一。结果一出手,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龙马既然是远古神兽,对混沌魔神的恐怖程度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一出手,他才知道扑过来的人影,竟然是一个混沌魔神级别的人物,瞬间便萌生了退意,可惜已然出手,想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完了,谁知道一路平安无事,反倒是回归到了这棋道门中,自己却要被打一个皮开肉绽,也不知哪里跑出来这样一个混沌魔神,唉!”
龙马一声喟叹,也只有听天由命,拼着一身血肉模糊,在剧烈的撞击中,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痛苦和撕裂。
整个感觉,就像自己撞在一堆厚厚的云朵之间,不,就像回到了浩瀚的汪洋中,浑身舒泰,哪里有半点被人打得皮开肉绽的苦痛?
这是怎么回事——
定睛一看,龙马顿时笑了:
原来不知何时,周天竟然在须弥之间出手,竟无声无息地横亘在两人之间,也不知放出了何样的神通,只见他那一个道童般小小的身躯,浑身披满了璀璨霞光,就像一道暖洋洋的晚霞,一左一右,探出一对小小的手掌,分别放在他们身上,正好将二人分开。
金色巨猿到底是混沌魔神级别的人物,一伸手便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即哈哈一笑,连忙退出神通以免再起误会,同时一脸艳羡道:
“周天道友,汝这一趟洪荒云游,可真是收获满满,连这样祥瑞之兽都能收归座下以作驰骋,佩服佩服啊!”
河出图洛出书,以及背负河图而出的神龟,背负洛书而出的龙马,毕竟是盘古开天辟地后大
0281、这是谁的黄金战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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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则是龙马也彻底卸下了一路上都在背负着的整个车驾,以从未有过的浑身轻松,还是下意识地甩了甩他化身神骏大马的长尾,在神龟善意的嘲弄眼神提醒下,方才一个闪身,瞬间回归他原有的龙马本相。
然后,好奇地四处打量了一眼这一路上都在心里念兹在兹的目的地,才又望着周天一笑,施施然地像神龟一样都躲到了他的背后。
一对劳苦功高的驮夫化回原形,那一座承载了众多生灵和修仙者的斑驳车驾,自然也就不复存在,当即喀喇一声化作无数碎片,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过,那些崩塌的无数碎片,在消失中并没有湮灭在虚空之间,而是每个细小的碎片,都以肉眼可辨的形状化作刹那间的闪闪金光,像一阵突然不期而遇的太阳雨一般,纷纷扬扬自天而降,将整个天元山巅峰染成了一座霞光万丈般的金顶。
因为一直混迹在棋道门中,不管是红云还是那呆头呆脑的金色巨猿,相对于洪荒之中的大多数人对功德为何物尚不知情,他们却是早就在周天的耳濡目染中,对功德出现时的天象十分的敏感,当即就是一阵惊喜道:
“周天道友,这就是功德雨么?”
两人对功德之事,听得多,但却一直无缘亲眼目睹。今日之象,对他们来说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不过,周天在凝神看了一会儿后,却默默地摇了摇头,沉吟了半晌,方才出声道:
“二位道友,此番天地异象,不是功德但胜似功德。老实说,即便是吾,修行至今,悟道多次,此物也是头一次遇见!”
啊,红云、金色巨猿听到周天对此物的描述,竟然如此的感慨,不禁也是更觉其玄妙,急忙又定睛看去。
只见这一道酷似功德雨的闪闪金光,在一番洋洋洒洒的飘落之后,不知不觉,竟然像有一种十分灵性,凝聚成一团悬浮在半空之上的光环,在巅峰四面八方吹拂的轻风之间,虽然飘飘忽忽,但却始终不离周天半步,好像一个黏人的孩子,周天动一步,他便跟着动一下。
红云到底还是多在洪荒行走,见多识广还是多一些,看了两眼,便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道:
“周天道友,这道金灿灿的光环,怕是这洪荒中的某种宝物,正在自我炼化之际,因为汝这洪荒第一乘驾所感,方才蓦然现身前来认主的吧?”
受到红云启发,周天想到这一路上自己那一连串的奇遇,好像还真是有这种形成了习惯一样的模式,只有是宝物,大多数都是自己寻来,或者即便不是自己寻来,也是一定要等到自己正好走过去,宝物就会以各种醒目的方式现身,让他正好信手拈来一般。
这种情形,说是巧合也无不可。但是一旦形成了既有模式,那就让人会在惊喜之后,多少会有感觉怪怪的惊吓,自然也会生出这样那样的疑虑和不自信来:
自己的运气,真的有这么好吗?
周
0282、这是谁的黄金战甲(下)
chap_r(); 0282、这是谁的黄金战甲(下)
原来,这好吃的金色巨猿,曾有过一次惨痛的经历。
有一天,不知怎么就对天元山中的蜂蜜垂涎三尺。结果一下子捅了马蜂窝,蜂蜜虽然吃到了嘴里,可他的人却直接变成了发面人,若不是周天出手相救,虽然凭他混沌魔神身子骨不致送命,但不闭关养伤解毒个几万年那是休想的。
先天猿类,果然就是战士本色,战斗的嗅觉以及对斗法的敏锐异于常人,一眼便看出了这石心密集阵一旦投放到战场或者战斗之中的无限潜力和价值。
或许是受到这番话的感应,石心精灵密集阵型突然一变,嗡地一声望着金色巨猿便飞了过来。
要知道,洪荒之中,话语本身本来就是一种因果,说出的话,必然要有对应之物——不管是邀约,挑战,赞誉,承诺,甚至是随口而发,随性而出,都是要有某种结果的。
看见石心密集阵直冲自己而来,金色巨猿啊呀一声,脸色突变,慌忙跃身扑到周天身旁,颤声道:
“周天道友,算吾失言,快快让他们走开!”
周天看在眼里,却是心念一动,不仅没有喝止石心的这些自我举动,甚至还悄悄脚底抹油,暗自拉开了他与金色巨猿的距离。
因为他发现,就在石心密集阵发动的瞬间,原本对自己始终盯着不放的那一团金灿灿光环,居然也跟着石心动了起来。只一眨眼间,光环摇身一变,竟赫然化作一具金光灿烂的黄金甲,隐隐约约,竟有要往金色巨猿身上套去的意思。
嗯,周天一时间也有些发懵了:
这金色巨猿虽然身在棋道一脉之中,可他无论从哪方面论都算不上是道门中人。对于一个客居之人,自家的宝物,怎么可能会胳膊肘往外拐呢?
正想着,周天就感觉自己脑门一热,冥冥中就像自己突然多了一双眼睛,再看金色巨猿完全就变了一副模样,不仅将他的从前的根脚、传承,当下的修为、法力都看了一个明明白白,而且最让他惊喜的是——
这一眼,居然一下子看破了金色巨猿那一道与生俱来,也让他从觉醒以来为之惊悚了不知多少年的巨大虚影!
要知道,也就是这一道谁都无法勘破的虚影,才让这心高气傲的金色巨猿,心甘情愿,服服帖帖地像一个门下走狗一般,老老实实在棋道中一呆就是数万年过去,而且任由驱驰,从无怨言。
唯一所图,不过就是有一天,希望周天能够出手将他这头痛的虚影手到病除!
谁能想到,这个同样让周天寝食难安的问题,今日居然让他给莫名其妙的一眼看破?
而这一道纠缠了金色巨猿无数岁月的虚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犹如池水般深不可测而又摇晃不定的虚影,在一层道纹掩隐的遮盖之下,原来在里面还深深深藏着四个形态各异的猿猴。只是在现在的周天看来,这四个猿猴,不知何故,都还处于熟睡甚至是被催眠一般的睡梦当中。
0283、量天尺,裁衣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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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碎片光环的自我演化之后,周天依然可以感觉到自己脑门一热之处,还是滚烫不已。只不过这炙热感,不仅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让他有一种醍醐灌顶般的惬意和轻盈。
如沐春风中,周天忍不住抬手,在自己脑门上轻轻揉了揉。
别忘了,这时的他,其实本身已经处于那种自带光环的圣人之境的氤氲之间,只是修为低的人,是看不出他现在的这种天翻地覆脱胎换骨的变化的。
只有已近大罗金仙巅峰期的红云,在周天轻揉脑门的这一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中,下意识地凝神看了一眼后,顿时大惊失色,脱口喊道:
“周天道友,汝,汝竟然已经跨过三花聚顶,突破到了摘花化云,采光为环,冠冕堂皇的圣人之境了?”
摘花化云,采光为环,冠冕堂皇,便是圣人行走于世间时的表象和常态。
当然,这种境地的具象表现,在普通的修仙大众眼里,只能看到的是一个如影随形的光环,在圣人头顶的悬浮状态。至于这种头顶光环的妙处与深奥之意,就不是他们所能够理解的了。
面对恍然大悟的红云,周天微微一笑,决定还是将这一份压了一路的喜悦,分享给红云这个目前唯一可以与自己感同身受的道友。
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算是已经修仙悟道到了他这个层次,他依然还是感觉得到,有一种快乐是必须要说与他人去听的。
“不瞒红云道友,吾的确已经算得突破到了圣人之境,算下来,洪荒宣号吾是第一个,晋身圣人之境,吾也是第一个。”
“只是诚如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一样,这两个洪荒第一,对吾而言,都只能是名不副实,浮云而已!”
对于周天第一个洪荒宣号,誓言创道说法,其中的因果曲折,来龙去脉,红云还是心知肚明的。但周天对自己“圣人之境”的这一番定位论述,甚至可能还是要像第一个“洪荒宣号”那样继续做得而弃之的事情,红云就有些十分不理解了。
“周天道友,先机这种东西,可比不得修为、法力什么的。修为和法力不足,慢慢修炼积累就是。可先机一旦失去,可就不是凭积累修行拿的回来的,那可是要一步错,步步错的啊!”
见红云站在局外人的角度,都心疼和惋惜万分的神态,周天哪里不晓得这其中的轻重,只是大道法则加身,诚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如之奈何?
周天摇摇头,脸上却依然云淡风轻道:
“天机不可泄露,先机不可错失,道机不可妄言。红云道友,现在汝明白了,吾这圣人之境,一如吾那洪荒宣号,都是只能说不能做的因果,不然地动山摇,天崩地裂,可就要苦了这一方洪荒无数生灵啊!”
这一番的感慨话音未落,就听九霄之外,无尽的虚空深处,咔喇喇一声巨响,直直落下两道刺眼的电光,竟直接将周天系在腰间的小布袋炸开,叮叮当当,滚出一对黑白子来。
嗯,周天定睛一看,这一对黑白子,却非烂柯山中拾回做样品的那种
0284、一猿化四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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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周天的偈语声响,原本几乎无法撼动的一对黑白原石,仿佛听到一声号角般腾空而起,一个化作一把乌光透亮的长长尺子,一个化作雪白灵动的剪刀,叮呤当啷的一串摇晃中,然后徐徐降落到了周天手中。
“传说中的量天尺,竟然会落在自己手中?真是又一个的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匪夷所思!”
激动中,周天首先向一只手中的量天尺,凝视看去:
单从外观上看,这把朴实无华的尺子,若非是周天早就知道他的根脚和厉害之处,换做另外一个任何人来,都会对他嗤之以鼻,甚至随手丢弃都有可能。
在还没有任何规矩方圆的洪荒初期,尺度这种概念,对大多数人而言完全都还是一个空白。
现在好了,有了量天尺在手,天地的大和小,规矩的破和立,距离的长和短。甚至以后其他的领域,一旦天道合成,几乎都离不开对尺度的把握。
离不开尺度这个法则,这把量天尺,无疑让周天手中又多了宝物中的杀手锏级别的大杀器!
紧接着,周天又转而向裁衣剪看去:
相对于外表朴素的量天尺,这把裁衣剪外观看上去就显得抢眼了许多——
剪刀的一对把手上,居然隐隐有阴阳鱼跃然其上。
寒气逼人的阴阳刀刃,更是波光闪耀,仿佛有无数杀气藏于在它大开大合的刀锋之间。
好一把张冠李戴的利器!
周天忍不住将手中裁衣剪上下掂量了一番,心中暗自感慨,这那里是一把为人作嫁衣裳的裁衣剪呀,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长着裁缝脸的屠夫啊……
只是,这一把名曰裁衣剪的宝物裁衣剪,来的莫名其妙,他的根脚也同样莫名其妙呀,自己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关于它的半点信息!
沉思中的周天,此刻没有任何人敢于惊动于他。
若是放在他这一次的云游洪荒之前,别说红云、金色巨猿这样的大佬,即便是身为他座下门徒道众的清风、明月,也早就出声唤醒他了。
圣人之威压,可见一斑。
要知道,像周天现在的这种所谓“圣人之象”,其实严格来说,还只能算是一种“真实的幻象”而已。说他徒有其表,都不为过。
然而,圣人就是圣人。所谓圣人之下皆蝼蚁,说的就是圣人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威压之势,即便他是虚幻的,虚无的,空灵的,那也是真正的“圣人之位”,神圣不可侵犯!
所以,即便是红云、金色巨猿这样的洪荒大佬,虽然不至于像周禁、清风、明月他们那样,在周天沉思之下忍不住的“圣人之象”侧露中,噤若寒蝉,但此刻竟然也还是莫名其妙的进入到闭关状态,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谨守自我的模样。
当然了,这时候的周天,即使是不自觉地放出了他的“圣人之象”威压,但并非他就是真正的圣人了。
这里面,其实差别还
0285、【法眼】是怎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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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四个犹如在娘胎中躁动不已的猿猴幼体,他们连自己的眼睛都还没有完全长开,竟然就能感应到这量天尺、裁衣剪可能要加诸于他们之身的威胁,周天一阵讶异之下,反而更为疑惑了,下意识地看了看这漫天虚影旁的红云,甚至连同这虚影的受害者兼可怜的宿主金色巨猿,嘴里脱口道:
“两位道友,汝等就一直没有发现这漫天虚影中的物事吗?”
两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转脸看向周天,同样迷迷瞪瞪道:
“周天道友此言乃是何意也,这虚影就是虚影,空无一物,与这洪荒之间的灵气、雾气并无二致,均是空空如也的存在。里面若是藏着什么东西,就算吾看不见,这猴子自己的东西,自己还不知道有什么吗?”
“就是呀——”
金色巨猿下意识地跟着哼哼了一声,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转头怒目瞪视着红云,面红耳赤道:
“红云老贼,说了多少次了,吾乃混沌魔猿,不是什么猴子!”
两人为这个话题和口头禅之争,不知已经争将了多少岁月了。不过这一次,红云却没有接茬,而是眨了眨眼睛,忽然若有所思地围着金色巨猿这漫天的巨大虚影转了两圈,结果还是挠头道:
“什么都没有哇,周天道友?若说以前倒还罢了,现在就凭吾这一身修为和法力,什么妖魔鬼怪吾一眼看不出来呢?”
周天一听,不觉就是心中一荡:
他二人,长着一双太乙天仙境巅峰期的眼睛,竟然看不出这一道漫天虚影,其实真正的根脚乃是一猿化四猴的魔障吗?那如此说来,这一道很可能是大道封印之下的谜面,面前就自己一个人能看到!
可是,吾又凭什么能看到呢?
沉思中,周天忽然感到眉心正中处又是脑门一热,犹如醍醐灌顶般的脱胎换骨之感又一次扑面而来,让他一下子反应过来,忍不住探出手摸了摸脑门,心底闪过一丝明悟:
法眼?天呐,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法眼之象!
法眼乃是比慧眼还要高一级的修为之一,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勘破任何领域内的一切迷雾和魔障,属于圣人之境下的最顶级识人识物之术。
法眼属于圣人的常态,当然到了真正的圣人境地,那时已经不需要再以法眼作为辅佐法术手段,而可以对万事万物一览无遗了。
所以,对于自己忽然多出了法眼这一神通,周天惊喜之余,却也不敢过分张扬,面对红云、金色巨猿面面相觑的茫然,也就顺水推舟,装着什么事请都没有发生一样,也是挠了挠头道:
“哦,也许是吾一时眼花了吧?这漫天的虚影,老实说每当它冒出来跟着猿兄晃来晃去,吾都有种眼晕的感觉。所以,是时候解决这一魔障了!”
金色巨猿闻言,自不待言,马上探手就在自己胸脯上重重一拍,顿时从他青面獠牙的大嘴中咳出一团精血来。
紧接着,又是伸手在他大腿上使劲一薅,揪下一把金毛,连同那一团精血,直直递给了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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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6、新人总是兴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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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众人具皆都是身形摇晃,踉踉跄跄,感觉忽然之间完全站立不稳,一个个惊呼中,便见同样巴掌大小的一把芭蕉扇,呼呼有声地飞将出来,落在了周天手中。
这时候,好好的芭蕉扇跑出来作甚?
诧异之下,周天定睛一看,只见芭蕉扇却是落在自己握着黄金甲的这一只手掌中。两个同样大小的宝物,刚一碰面,便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撞在一起,一副耳鬓厮磨的腻歪模样,直看得周天目瞪口呆,忍不住出口吒道:
“汝这扇儿,不老老实实在里面待着,突然跑出来做什么妖怪?”
芭蕉扇浑身一抖,竟自做出低眉顺目状,慢慢收去了铺天盖地的风势,蜷缩在了周天掌中。
见此情形,联想到记忆中那一段令人热血沸腾的故事,周天哪里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因果,心底也唯有幽幽一叹。
毕竟,如此遥远的事情,竟将源头突然横插在了棋道的发展脉络之中,天知道这其中法则之下的安排又有什么他无法知道的伏笔。
芭蕉扇一安静下来,黄金甲不知不觉竟也变得无声无息起来。两个宝物,并排横卧在周天掌心之间,就让他忍不住一阵恍惚,仿佛刚才闹腾的不是他们,他们只是一堆小小的玉如意般的掌中玩意。
“好像一对玉佩——”
红云勾头端详了一眼,口中不由得评价了起来:
“周天道友,还别说,汝这两样宝物缩小后放在一起,看上去还真像天造地设一般。照吾看来,索性就不要让他们回去了,直接挂在道友腰间,一左一右,正好陪衬道友这先天道体的风姿!”
说着,他竟然真的伸指点出,在那晴空万里的蓝天之上,勾勒出周天的一幅长衣飘飘的画像来,自己更是跌足笑个不已。
还别说,周天这一幅道貌岸然,玉树临风的模样,看了之后还真叫人有些艳羡和赞叹。
就连一向粗鄙的金色巨猿,看着看着,也都挑起大拇指道:
“先天道体果然就是先天道体,没想到,看着好看,画出来更是好看。唉,也不知吾何时能再度化形,成就这绝美的道体圆满!”
腰间一左一右,挂一对好的玉佩,这是周天在道门说法、释法之余,为了放松和调剂气氛,偶尔讲出来的人间趣闻和风俗。
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今日竟让红云用在了这里,想想倒也与此情此景甚为相合。
不过,说归说,周天可不会真的照着红云的大嘴巴去做。
看了两眼自己的天空画像后,周天也没有征求红云意思,直接上手,也是伸指一点,便将画卷一把抹去,然后低头将芭蕉扇、黄金甲端详了一番,随即将他们收入囊中,最后看向也逐渐安静了下来的量天尺、裁衣剪。
“汝等模样大小,还可变化否?”
两样宝物见周天亲口发问,不觉都是浑身一震,半晌过后,开始发出嗡嗡的阵响之音。
周天见状,马上点头道:
“大,吾且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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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7、膜体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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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面对水中子近乎恭谨的问候,几乎近在咫尺的清风却是充耳未闻一样,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棋道中人,都是这般高冷,还是因为道门有规,这里又是巅峰之上的禁脔之地,未得道尊允许,弟子以下不能随意交谈?”
患得患失中,水中子有些赌气的,下意识的探出手,指尖刚刚伸出,就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的手指轻轻弹了回来,又像是指尖触到了一种胶状物体,同样也是被弹了回来。
诧异之下,水中子定睛一看,才蓦然发现,他们这些人,从龙马大车解散出来以后,所有人立足之地,不知何时,早已被一层透明的膜体包裹在了其中。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怪不得,那清风对自己不理不睬,原来是因为这一层几乎看不到的膜体隔绝,倒是错怪与他了。
只是,这一层膜体到底是何物呢,另一种别样的禁制大阵吗?
水中子抓了抓脑袋,眼珠子转了转,看到一起来的不周山那幻境之中部落里的斑斓大蟒、火狐正好扭脸看过来,于是故作神秘地挤了挤眼睛,对二人道:
“两位道友,前面正好有一片竹林,若是能去瞧瞧新鲜,倒也正好解解乏。”
斑斓大蟒不以为意,马上瓮声瓮气道:
“汝这水貂,莫不是仗着道尊与汝多说了两句话,便要无法无天吗?道尊在路上可就说了,这里乃是整个道门的重中之重,道尊没有发话,我们哪里也不能去!”
火狐到底是狐狸一族,心思通窍,看到水中子眼珠子乱转,顿时心下起疑,一把拉住大蟒道:
“水中子,汝若要去,前面带路,汝第一个,我们保证跟着后面做第二个!”
水中子知道奸计,不由得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示意道:
“两位道友说笑了,吾并无恶意,只是偶然发现吾等周围的一个小秘密,所以也想请道友试试。”
说着,水中子将手指一松,一道波纹闪过,将他手指轻轻一弹,便给推了回来。
斑斓大蟒脸色一变,甩起长尾,就将他的巨大蛇尾向虚空之间砸去。
砰地一声巨响,由于大蟒身量摆在这里,巨大的惯性和反弹力,竟将他直接弹飞而起,足足飞出百十米,方才砸落于地。
这个动静太大,顿时惊动了其他不周山来客,纷纷侧目望过来。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好像是那蟒蛇跟人打起来了!
“啊,这里什么地方,他也敢如此胆大妄为,不要命了……”
众人七嘴八舌,乱哄哄地说着,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尔等稍安勿躁,原地待着自会相安无事。至于这一层看不到膜体阻隔,并非是对尔等的歧视和另眼相看。”
“路上说法、释法时吾便讲过,天元山巅峰之上,乃是整个棋道一脉禁地所在,看护自然是重中之重。各种禁制与手段,远非尔等现在境界可以理解。”
“而汝等修为、法力对于这禁区威压之势实在不值一提。所以,为了不
0288、六耳猕猴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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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不传六耳!”
这是六耳猕猴在赶往玉京山听法的路上,不知何种原因,听到的一句顺风刮入他耳中的话。
洪荒之中,长着六耳的生灵虽然不多,但也并非就他六耳猕猴一个。
所以,开始他并未在意这句话的深意是什么。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彻底将他打蒙了:
“六耳者,原本也算开天辟地,洪荒初立,一切万事万物,该有的应运而生之物。然六耳中,唯一样生灵,非善类也。其名曰六耳猕猴,善谛听,晓通达,知百事。求道修仙,芸芸众生,原本没有高下,喜恶之分,但唯此一样生灵,是吾不喜也不愿面对之物。”
“何故,吾也扪心自问过百此,然百次都是一个声音,无故也!”
说这番话之人,换做任何一人,六耳猕猴都不怕,也不会在意。然而却偏偏是洪荒唯一开坛讲道人鸿钧,那他可就没有出路了。
而且最要命的,还是最后的那三个字:
“无故也!”
何为无故?
就是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前因后果,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不需要任何道理可讲。
这,才是让六耳猕猴万念俱灰的一句话!
于是,他在半路上,停下身子,既不敢再继续向他既定的玉京山方向走下去,又不甘心就这样错过去玉京山听法的良机。
就这样徘徊来去,苦日去多,最后竟让他在原地一处密林深处,寻到一处极佳山崖,不远不近,正好可以让他在来去的过往风声之间,凭他六耳天生神通,竟蹭课一般听完了鸿钧讲道的前两次说法大会。
那处山崖,也成了他的一块真正福地。
而且,经过与他一起共同的聆听两次鸿钧说法,竟隐隐的有了那种先天的洞天福地之气象。
只可惜,眼看这块山崖,极其难得地就要诞生出灵智之际,却在某一天突然被一道天降风雷,直接以炸雷轰了一个天崩地裂,又被飓风狂吹,最后连一点粉末碎屑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但奇怪的是,如此猛烈的轰击,以山崖为家的六耳猕猴,竟然毫发未损,仅仅将屁股上的毛发烧去了大半,露出了他猴族天生的红彤彤的猴屁股了事。
尽管如此,六耳猕猴还是被这莫名其妙的打击,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在密林深处逗留半刻,当即便是落荒而逃。
事实已经很清楚,即便六耳猕猴再装疯卖傻,他也早就心知肚明,这是鸿钧给他的最后警告。
至于为何没有出手直接灭了他,或许也只是因为因果而已。作为一个不断持续地在洪荒开讲的释法人,他是不可能轻易杀生的。
再说了,他六耳猕猴,天造地设,先天上本来就有他这一号人物,岂能说灭就灭的?
不过,此后的鸿钧说法,不管是三讲,还是四讲,他是万万不敢再去越雷池半步,拿自己的性命去试探一个说法人的耐心了!
如此一来二去,这六耳猕猴就像一个没人要的浪子,远远躲开玉京山那越来越大
0289、另一种悟道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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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鸿钧设坛开讲,每一讲前去听法问道的生灵,都比前一次的开讲人数,要增加很多倍。可以说,只要是有幸听到鸿钧开讲邀约消息的,几乎没有一个人不趋之若鹜,蜂拥而至。
但也正是因为“有幸”这二字,才让六耳猕猴听到了其中不被人知而且几乎是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一个问题:
这“有幸”的人,与洪荒中没有这个“有幸”的人,二者之间的人数比例相差,又是多少呢?
也就是说,放眼整个洪荒,即便是玉京山下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一个个求道听讲者如过江之鲫一般川流不息。但与洪荒整个生灵的总人数相比,可就小巫见大巫了。
毕竟,就算已经抵达大罗金仙准圣境地的鸿钧本人,即使以他几乎无所不能的修为,也依然不可能知道,整个洪荒,总人数到底有多少。
所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丈有所短,尺有所长”的不二法则之悖论存在的意义吧?
就像大象可以无敌到横冲直撞,但一只小小的蚂蚁,却足以致他于死地一样。这六耳猕猴之所以存在于洪荒之中,能够占得一席之地,他的本事和意义也正在于此——
他听到了所有人都没有听到或者忽略过去的真实声音,所以他就比其他人多了一样看世界的视野和视角。
通过这个别人所没有的优势,他也就悟出了别人所不能悟到的另一种求道之法门。
他发现,这个法门就是:
在别人的“眼里”看到的,是不计其数的生灵,面对鸿钧开讲的趋之若鹜和一票难求,那种盛况空前,诱惑是没有谁可以抵挡得住的。
然而在六耳猕猴的“耳中”听到的,则是无数更多的洪荒深处的生灵,每日都在碎碎念中的心愿,不断的滋生着,漫延着,像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那些野草一般生生不息,疯长着一个念想——
周天,周天!
假若有一天,吾能行走洪荒了,就一定要去找他。
假若他能走到这里,吾一定要追随与他。
假若我能听见他的声音,吾就寻着这声音一路而去。
假若……
这无数的假若背后,全都指向“周天”一人,说明了什么?
六耳猕猴听到的,就是在玉京山门庭若市那繁华表面的背后,和天元山空谷无人那寂寥辽远的背后,巨大的对比和差异之间,洪荒生灵,对鸿钧和周天最真实,也最普遍的心理倾向和期待值。
对鸿钧而言,大多数的洪荒生灵,鸿钧和他的道场玉京山,就像是金字塔顶的塔尖,没有造化、气运和相当的修为,鸿钧的法就是高不可攀的金字塔尖,真正能攀上去的只有少数人。
而周天就不同了,他的棋道简单易学,黑白两色原本就是最接地气的天地本色。他的道门不仅永远面向洪荒大众敞开,而且还不设门槛。
孰优孰劣,谁近谁远,几乎是一目了然。
所以,周天和他的道场天元山,就像是谁都可以拥有的脚下这一方大地一般。
0290、师徒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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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一道空谷之音悠然荡起,余音袅袅中,整个天元山巅峰之上顿时发出了阵阵回声,叮叮当当,清脆悦耳,听到耳中的隐隐尽皆是那黑白棋子与棋枰间的华章。
周天不由得也是一阵心痒难忍,不禁颔首笑道:
“唔,洪荒云游,不知岁月几许,棋子,自然也是不知多久没有摸过一下了。”
话音未落,清风、明月忽然对视一眼,羞愧地低下头道:
“师尊,都是吾等弟子无能,时至今日,在棋力之上还是浅陋至极,无法与师尊纹枰对坐,以解师尊之忧耳!”
周天闻言,虽然心底根本没有在此时此刻要怪罪与他们之意,但棋力高低,毕竟关乎到他们个人在道门中的成长和最终地位,更关系到整个棋道一脉的未来,所以也就顺水推舟,看了二人一眼,点头道:
“棋虽小道,但一旦悟到,其大无比。圣人有言,终日无所事事,不有博弈者乎?此中要义,似是而非之间,汝等可不要自我迷失才是!”
清风、明月顿时耳红面赤,俯身拜道:
“师尊教诲,吾等自知,我家棋道,下棋便是修仙问道,非其他旁门修炼之道所同也。其中大义,弟子等铭记!”
“嗯,不错——”周天赞许地颔首道:
“寓教于乐,正是棋道最为深入浅出的大道哲理之一。不懂此道之人,终会沉湎其中,玩物丧志。唯悟得吾道深藏在黑白轮替中的腾挪、转圜、舍得、劫争之间达成最后的平衡之道,和合之道,汝之道,终将大成!”
此言一出,不知不觉,整个巅峰之上,一下子万籁俱静起来。
周天一下子反应过来,急忙长袖拂出,将这蓦然而至的鸦雀无声之境打破。呵呵,舟车劳顿,又刚刚回到家门之中,不知有多少事情等着要去处理,这时可不是随口说法、释法之际。
在周天一袖拂出之后,整个天元山不觉又轰然响起了刚才的那阵阵的空谷回音,敲子声声,又在其中跃然而起。
紧接着,坐隐台上,浑厚的钟鼎,轰然发出钟鸣之声:
“当……当当当……”
随着钟鼎之声,一卷摆满了黑白棋子与棋势的书册,应声而出,浮现在众人眼前。
清风、明月顿时眼前一亮,失声赞道:
“玄玄棋经,是玄玄棋经,哈哈,师尊一回来,他终于又浮空而出了!”
周天也是微微一笑,伸指点道:
“蝶儿,吾不在的日子,汝又精进了多少,可有新的棋势、棋型和棋谱演化而生?”
这卷棋道典籍玄玄棋经,乃是天元山中一只伴生的先天蝴蝶,因有感于棋道和周天不经意的说法释法,自愿现身所化。
如今一听周天唤出她前世名字,顿时身形一晃,虚空中顿时现出原形,忽闪着一对斑斓翅膀,蹁跹着落在周天指尖之上,带着依然挥之不去的花香,兴奋异常地嘤嘤道:
“师尊,这一番云游,师尊可知远离了道门多少岁月了?唔唔唔
0291、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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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五个正自交流着,一道黑影,忽然电射而至,不过倒也不敢过于靠近天元山巅峰之上的虚空,而是远远悬停在更上一些的虚空之间,凝神在周天身上,专注地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朗声一笑,在股掌之间化出一条黑到极致的长枪道:
“周天道友,汝这徒儿之病,虽是修行桎梏,但对吾而言却是小事耳!若道友不弃,吾可以出手相助,且必将手到病除也!”
周天闻声,不禁两眼一凛,放眼一看,却是一道暗黑到极致的虚影,手持一柄同样暗黑到了极致的长枪,满脸傲气,浑身上下都掩不住一股股杀机外露,也是目光凛然,一动不动瞪着自己在看。
视线交错之间,周天不由得心头大震,一股寒意,蓦然生出,险些就让他一个把持不住,口吐鲜血,乱了心神:
准圣?
天呐,一个准圣竟然跑到了吾之道门前来!
还好不是真身驾临,不然的话,吾这巅峰之上,怕是现在早已鸡飞狗跳,一片狼藉了……
反应过来后,周天没敢有半点迟疑,当即袍袖卷出,将清风、明月等人悉数送回原形,各归本位。然后,更不敢有半点托大,直接祭出混沌之蛋,放出不周山禁制大阵,将整个天元山巅峰原有的禁制大阵,又加持了一道,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毕竟,面对的是一个准圣,怎样小心都不为过。
而且这已经算是自己的老巢了,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若真一言不合打将起来,能往哪里躲,逃都没地方逃,除非什么都不要了,但那种预设,可能吗?
看到周天在一愣神的错愕之间,很快便守住了他险些被准圣威压之势扰乱的心神。而且,一出手更是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不觉点头赞了一句道:
“善,不愧是名不虚传的周天是也,临机权变,轻重缓急,张弛有度,一切都在心中,不为外界所乱矣!”
看到黑影居高临下的模样,周天稳住心神后,终于心情大定,也是一声冷笑道:
“汝到底是谁,报上名来吧?”
呃——
虚空之上的黑影,大概没想到周天这样直截了当,一愣之下,不觉有些迟疑了起来。
原来,在他决定现身出来时,其实是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的。
只是真到了露出马脚之时,尤其是面对周天这一声断喝之际,他却莫名其妙的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说,还是不说呢?
正想着,周天一句话,便将他逼到了墙角上。
“一个准圣,早已不是一个无名鼠辈,却像一个无名鼠辈般藏头藏尾,不说堕了自己名声,这准圣的名头也不怕被玷污了!”
“道友若是还不肯自报家门,那也由得汝就是,总之如今整个洪荒,能够超凡入圣者也就不过几人。而更拔尖之人,更是屈指可数,左右两三个名字耳,吾自己数一数——”
话音未落,虚空中的黑影身形一动,声音沙哑道:
“罢了,吾乃先天混
0292、互相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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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堂堂的魔祖罗睺,竟然求到自己门上来了?
震惊之余,周天不由得失笑道:
“道友真是说笑了,汝一个准圣,吾一个太乙天仙,相差十万八千里,汝却要吾成全与你?呵呵,道友千万不要贻笑大方!”
虚影中的罗睺,却是目光闪动,似乎并没有因为周天的言语而暴怒,反而是十分反常地微微一笑,与他蓦然现身时的猖狂之态来了一个大反转,前倨后恭地一稽首道:
“吾诚心前来,专程相候,想必周天道友自不会如此待客。至于何事,道友到时便知,今日暂且别过,也好教道友舟车劳顿,歇息一番再说!”
随着话音落处,这罗睺的虚影,跟着便是身形一闪,竟自湮灭在眼前,真个是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周天盯着罗睺湮灭处,怔忡半晌,也依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罗睺的来去,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不管怎样,罗睺毕竟是魔祖,即便是像鸿钧一样在合道前他们都还是未来的魔道之争的两大霸主,能有惊无险地离开天元山,这对此刻的道门总归是一件好事。
立在原地,又出神地想了好一会儿,周天这才摇摇头,转身向巅峰之上,这座阔别已久的天元山之顶,放眼打量起来。
已经各自归位的清风、明月,以及玄玄棋经还有天衍棋枰,这一刻,都在周天方才的保护之下尚未醒来。而坐隐台上,那一座古朴万方的钟鼎,则不时散发着隐隐的黑白之光,仿佛还在暗暗昭示着周天刚刚的回归氛围。
正在这时,虚空中,又是一道身影闪出,令整个天地都为之微微一变。
对此习以为常了的周天,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感头痛,忍不住以手扶额,摇头叹道:
“你我既然一体,只不过一明一暗,一阴一阳,恰似这天元山的南北,一尺棋枰的正面与反面,何苦如影随形,时时相对,各安其好不好么?”
原来,这一次蓦然闪出的身影,竟然还是自己的心魔。
听到周天这样说,周天心魔居然罕有地露出一脸的歉意,负手而立,却是如周天的影子一般也是打量着四周道:
“大兄,今次非是吾故意露身,实乃吾修成心魔后,这还是第一次被汝带着站在这天元山巅峰之上。汝应该没有忘记吧,你我都是生于斯长于斯在这天元山中,你触景生情,四处流连相看,也得容吾触景生情,好生瞧瞧生吾养吾的这块圣地吧?”
此言一出,倒还真是让周天跟着心神一颤,不觉中竟无言以对。
这心魔说的也是啊!
他虽是心魔,可终归也是另一个“周天”呀,就算他是“周天”精神世界里“一半圣者一半邪魔”中的那一个邪魔,但他毕竟修成了心魔果位。功成名就时,理所当然是要锦衣夜行,出来看一看自己的生养之地,怎么说都不为过吧?
沉思半晌,周天释然点头道:
“罢了,你我一体,只要不惊扰到自家道门中的苍生,汝想怎样便怎样吧,反正这也是汝自己的地方,自然也毋需吾来交待与汝应如何去爱惜之。”
说完,顿了顿,周天还是补充了一句道:
“只是走走看看,还是要加上些小心才是,不要吓着他们。这样吧,为了预防万一,汝先在这天元山巅峰之
0293、奇怪的黑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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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看自己的心魔,感觉怪怪的,一时间,周天望着心魔飞身而出的模样,竟发起呆来。
当然,这倒不是说,心魔就长得是面目狰狞的另一副样子。其实无论怎样去看心魔,若是不知道他是心魔的话,心魔与周天玉树临风的姿容不差分毫。
就像周天不经意间看见水面中自己的倒影,无意中发现镜子里自己的投影,以及月光下自己的那一个影子。
静静地观看了一番心魔离开自己,在巅峰之上好奇地四处边走边看,那副陶醉,那种欣喜,甚至还有一份主人般归家后的惬意与放松,周天不觉又好笑地摇摇头,这才转过身,开始真正向天元山下走去。
快到山脚下时,山巅之上忽然远远地又传来心魔的一声秘音:
“大兄不要忘了,切记不要跑得太远,若是远离道门之中,记得一定要召唤吾。毕竟,现在汝有了圣人之境,但吾却远不及你。作为本尊,吾还不能太过远离大兄!”
原来,心魔虽然也是自己的分身或者化身一种,但与真正的化身和分身又有本质上的差异。
也就是说,当他们各自的修为与法力,都接近甚至高于周天这个本尊后,不管是分身还是化身,都依然还是周天完完全全的一部分,始终依附于周天而存在。
但是心魔就不同了,特别是当他的修为、境界、法力一旦高过本尊周天,他虽然还是周天的一部分,但却已经可以完全脱离本尊而游走于任何时空之间。当然,前提是不能跨越洪荒。
一旦超越洪荒,或者周天的境界已经超越圣人之上,可以任意进出洪荒之外的任意时空,比如已经破碎的混沌,尚未涉足半步的九霄云外的三十三重天,甚至还有全黑地图模式下的无尽虚空,等等……
那时,心魔的短板就会赫然突显出来:
比如一旦时空交换,他在洪荒中作为心魔的他,到了别的时空中他就也许什么都不是了。而化身、分身,则不会受任何影响。
但心魔的这个短板,在洪荒中却又是他的优势。这个优势,在他自主意愿的修行之下,是有可能依托周天这个本尊所有的造化、机缘甚至功德,而在修为与法力上超过本尊,而变得无敌。
这,也算是一种因果互换吧?
不过就冲心魔这句话,周天也还是忍不住撇嘴笑了笑:
他这样叮嘱自己,不要远离于他,可见他是多么在乎他自己这一具刚刚凝聚而生的身体啊,唯恐有半点差池!
难道说,在自己潜意识中,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么?
想着想着,周天不由得也是暗自好笑到难以自已,随即闷头应了一声:
“好生走走看看吧,其他事情,不须汝担忧,吾自省的!”
说话间,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整个棋道一脉真正的禁脔之地——自己横空出世的那一尺之地。
当然,现在的整个禁脔之地一尺之地,因为自己修为与法力的不断进阶,这一方圣地,也在他的不断晋升中相应的扩张了许多倍。现在的面积,几乎是一座庙宇群落大小了。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一片天地,算得上是他的生养之地。
0294、无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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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一股极其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周天在不经意的一瞥之间,因为有小白狐他们几个的笑脸,也就淡然地瞅了一眼后,却又在心底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丝奇怪的念头:
这个黑小子,虽然极其陌生,却又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
“师尊,还是让狐儿告诉你吧——”
小白狐忽然抓着周天的手,习惯性地露出撒娇状,但嘴里却是十万分的喜悦道:
“他叫无名氏,是三百年前刚刚投入道门的学子。但是师尊你千万不要因为他才来就小瞧与他,他在我们棋道一脉中,算得上是师尊嘴里常说的那种棋之天才。”
说着,连一向都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百脚蜈蚣,这时也忍不住激动起来,上前插话道:
“是的师尊,小白狐一点也没有说错,他就是围棋奇才!”
见最早的四大弟子,同时还是自己最初的四大伴生灵兽,有两个都已经对这个黑小子赞不绝口,周天不由得又向黄皮猴子和乌鹭两人望去。
两人见状,马上也是纷纷点头出声道:
“师尊,这无名氏的确是我棋道方面的奇才,天才。三百年时光,他仅用了一百年学棋,一百年练习死活题,一百年实战,现在道门之中已经无敌手!”
见最早的四大弟子异口同声,周天忍不住远远的又多看了一眼黑小子,嘴里却不快地冷哼了一声道:
“汝等只知道夸奖别人,却不知道被人骗了还有帮人数钱!休得聒噪,吾来问你们,尔等知道什么是无名氏吗?”
小白狐、乌鹭他们终于反应过来,面面相觑道:
“无名氏,不就是一个人的名字吗?”
周天不觉又是脸一黑,恨铁不成钢地看看四人,耐下性子教诲道:
“这天底下没有一个人的名字,可以叫无名氏的。只有他有根脚,出处和因果,就必定有他相应的名号和来历。倘若有人自号无名氏,又对人说他叫无名氏,就只能有两个原因——”
“第一,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这种情况,多见于洪荒之中那些随处可见的弃儿、孤儿。”
“第二,便是心怀叵测之人,他为了掩饰某种目的,而刻意隐去自己的名号,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种人,其心可诛!”
说完,周天忽然双目精光怒射,俯身看向下方的黑小子,沉声问道:
“说吧,汝到底属于哪一种人?”
黑小子却是充耳未闻一般,只是仰脸盯着一尺之地高台上正在滚来滚去的蛋,一副神游万里的模样。
而小白狐,在一旁更是轻轻扯了一下周天,近乎耳语般低声道:
“师尊,忘了说了,他不下棋时,就是一个傻子似的人。一天之中,总是低着脑袋,或者仰着头,不是盯着一颗山石,就是瞅着一株草木,一看就是一整天。”
“师尊若是这样问话与他,怕是一天也问不出一句话来哩。”
哦,
0295、什么是敌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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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名状,说的是这黑小子,要么是深不可测的绝顶存在,连自己都无可探查。要么他就是真的像那种天才的模式,一方面痴傻到极致,一方面聪慧到极致。
而不管是真的天才,还是真的绝顶存在,他都可以不动声色地在周天的探查中,不动如山。
用心体察了一会儿,见终究还是无果,于是,周天微微一笑,两眼直视着黑小子,直接试探地伸手一抓道:
“汝不是喜欢下棋吗,不了,吾带汝去棋艺馆,瞧瞧汝的棋力,到底几何?”
黑小子听见“下棋”两字,果然扭过头来,目光散漫地看了一眼周天,居然也是一点头,任意周天探手将其抓握在掌中,跟着两人便到了棋艺馆外。
感受到气息巨大的波动,常年值守在棋艺馆中的寿桃、福珀二人,惊异地出门一看,顿时喜出望外,俯身拜道:
“真的是师尊回来了,寿桃、福珀拜见师尊!”
周天见了两人,也是一阵欢喜,将他二人好生端详一番,这才点头笑道:
“多日未见,汝等棋艺,如今到了哪种层度?”
寿桃、福珀对视一眼,然后五味杂陈地不约而同看向一旁的黑小子,满脸惭色地拜伏道:
“师尊,吾二人给师尊丢脸了,几千年研习棋道,最后竟抵不过他三百年的学习,从教他入门,到授子局,再到纹枰分先对弈。短短几年,他依然反客为主,将吾二人都打到了授两子的棋格上。”
周天不动声色,徐徐颔首道:
“禄蚁可有消息回来,他的棋艺,是汝三人中最高的,悟性也略胜一筹。以汝二人实战所得观感,他可与他下得?”
说着,周天看似不经意地随手指了指一旁的黑小子。
余光中,这黑小子,好像又进入到了他神游万里的放空状态,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不过,只有看他双目,却是盯着棋枰以及上面的黑白棋子,眼神中便有了无数光彩。
此情此景,周天也只有暗中喟叹,这黑小子,还真是教人一时间难以捉摸得透的神秘小子。是敌是友,难分难辨。
想着想着,周天忽然又暗自发笑起来:
是敌是友,吾现在有敌人么,有朋友么?
若是朋友的话,镇元子、红云他们算不算呢?若是敌人,那鸿钧,到底是敌是友呢……
就在这时,耳畔忽然传来叮当一声,却是那黑小子不知不觉,早已迈步上前,一声不响,便一手拈起一把棋子,握于掌中,双目变得炯炯有神起来,转头望着周天,出其不意道:
“汝是他二人的师尊,想必棋艺超凡,可敢与吾对弈一局?”
话音未落,寿桃、福珀便是大惊失色,齐齐出声吒道:
“大胆狂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下过了吾等,就敢张牙舞爪,在吾师尊座下班门弄斧!”
周天也是微微一晒,不动声色,看向突然间神采飞扬,仿佛整个变了一个人般的黑小子,一动不动,念出一句棋义道:
 
0296、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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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没错,错了又错在何处,这却是要汝二人自己去悟道!”
周天的心思,其实表面上是在面面相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寿桃、福珀身上,实则却将全副注意力都暗暗集中在黑小子身上。
但是这一句话,却是实实在在的在点醒他这两个尚有些蒙在鼓里的总棋艺教习官。
好在两人本就聪明绝顶,不然也不会脱颖而出,一跃成为在整个门徒道众层面上的总棋艺教习官。若是换成军队,他们就等于是整个道门的八十万禁军教头。而且做了总棋艺教习官后,明里暗里又必然的额外受到了周天有意无意的点化,在事务性的临机应变中,自然又比他人多了一份入世的机心。
所以,一念之间,在周天的暗示下,两人立刻便心领神会,顿时转过身去,望着又是露出一副呆头呆脑模样的黑小子,一人揪着一个胳膊,笑眯眯地化身为资深棋迷,便将他生拉硬扯地按在了棋盘上,像一个真正的三人学习小组,闷头研习起棋艺来。
意味深长地最后看了一眼黑小子后,周天便不再管他们,离开棋艺馆建筑群落,向道门中其他地方信步走去。
走了一会儿,周天便颇为满意地暗自点了点头。
整个道门之中,首先从第一眼望去,入眼处几乎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主干道上,虽有落叶偶尔飘飞,但却显得一尘不染。四通八达的小径,虽然密密麻麻,曲径通幽,却在每条小径的路口和交叉处,都细心地竖立着清晰的指示路牌。
密林中,房舍间,灌木丛,小溪旁,到处都有打坐修炼,苦思冥想,纹枰对坐的身影,有的口中念念有词,有的则是浑然忘我,有的仰天长思,有的却是手舞足蹈,显然已进入某种飞升状态……
人声鼎沸,却不喧哗。
人头攒动,却是秩序井然。
人影瞳瞳,却不杂乱无章。
一切,似乎都在某种法则的潜移默化之间,像一条自然流淌着的河流,静静地但却永无止息地向前推进着。
这,正是周天对于所有道门之内的门徒道众,在整体上的一种门风氛围和修养。
平日里,整个道门之内,天大的事情唯此一件事情而已,那就是修炼,修炼再修炼。即便是任何一个普通门徒道众,只要没有周天的亲自召唤,就算周天走过他的身旁,他也可以不用顾及任何礼仪,只管修行就好。
也只是因为有了这样一种总体大氛围上的把控,所以,即便陆陆续续有三教九流参差不齐的修行者,寻到道门而来不断的的投靠,如今氤氲在整个道门之中的门风之气,已经浩然养成——
修炼到了太乙天仙境的门徒道众,基本上每个人都能看见这种堪比早期的那种先天灵气般的棋道黑白之气,几乎无时不刻地都在熏染着整个道门的这种主流正气,使得低阶的门徒道众和新来者,也在这种气韵和气运的悄然加持下,受益良多。
看来,棋道一脉自己的某种法则,已然在不知
0297、纷繁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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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尊,如果有朝一日,可否让吾高过天元山?”
楸木门柱一句突然的发问,竟让一旁的楠木忍不住一愣,半晌方才不悦道:
“楸木,你我一体,本是道尊亲手从天元山深处采撷而来,立于这道门入口尊为整个棋道一脉之脸面和标志,本应共进退同荣辱。这好不好的,怎么突然生出这个心思,事先也不与吾商量一番?”
楸木看也不看楠木一眼,只是淡然应道:
“虽为一体,但时过境迁,如今吾已经比汝站得高,看得远,心中所思所想自然已经与汝大不同。诚如道尊所言,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我们一起出山,一起挺立在此,一起看护道门,不知不觉却分出了高低,这又不是吾之错,有些话,吾自然也就与汝说不到一起了啊!”
楠木从本质上讲,他作为金丝楠木,其根脚与造化其实要远高于楸木。
但可惜的就可惜在这一点:
两人一同被周天选中,几乎是一步登天,成为整个棋道门脸的象征。然而楠木虽然名贵,但却抵不过楸木稍逊一筹的出身,恰好却是棋道棋具的主要用材。
这就好比一个名门公子,和一个寒门士子,在同一座书院研修。而这个书院主修的门道正好是寒门弟子所熟知的农事领域。那么可以完全预测而出,十年寒窗之后,寒门弟子的学业和成就,一定是会高过名门弟子的。
看着张口结舌的楠木,周天也是不由得长叹一声,沉吟半晌,方才极其慎重地字斟句酌道:
“楠木,修行之道除了机缘造化与先天根基外,在个人的运势上,也是十分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脉络走向,这就是吾时常点化尔等的一种巧合——”
“常人居其一,所以十之中总是凑不齐那一个圆满,不是缺这个便是却哪个。而只有全部巧合了,才能叫天时地利人和使然。”
“汝与楸木相比,在天时地利上均高过他,但偏偏就输在一个人和上。”
“何谓人和?”
“整个棋道一脉,主修的课程皆围棋也。围棋者,棋子、棋具、棋手,三者缺一不可。就像天时地利人和,缺失一样便不算大机缘者。所以楸木便要人人求而得之,求之,他便得献身。这一得一失之间,便是围棋之道,更是大道,汝懂了么?”
话音落处,不管是沮丧的楠木,还是一脸倨傲的楸木,刹那间,两人都是浑身一震,变成了真正的门庭立柱,沉思不语。
眼见两人马上就要进入可喜的顿悟境中,周天不由得也是心生暗喜,点头加持了一句道:
“缘木求道,道在来路。何为高低,天知地知乎?”
这楸木,发愿要在他突破的有朝一日,高过天元山。但天元山已在棋道一脉中早就被指定为巅峰之巅的标高之灵,他方有此一问,周天也才有这一次即兴发挥般的瞬间释法。
由于有了“圣人之象”的光环笼罩,现在的周天,无论是正襟危坐的说法、释法,还是即兴发挥的普法、演法,那随口而出
0298、女娲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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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凭空又冒出来的一个“红土版小周天”,而且他的第一个说出嘴的夙愿,居然就是要上一次天元山巅峰之上去看看。周天在一时间的感慨万千之余,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困惑。
“小周天,”汝已化形而出,即便实体不足,自己上天元山去走走瞧瞧,当不是什么难事,为何还要有求于吾也?
周天没有说出口的最大疑惑,还在于眼前的这个“红土版小周天”,就是他是“最低配置的周天”,但他既然已经化形而出,那从本质上就是周天,或者说周天的一部分。既然等同于周天,在这道门之中,他就可以说等同于周天本尊而畅行无阻于任何去处。
当然了,有一点周天自己也还没有弄清楚:
这“红土版小周天”,到底应该算是周天遗留在外的自我先天道体的一部分,比如行走中的“另一个低配版周天”,还是干脆应该将他归属到自己的分身、化身甚至虚影行列中去?
所有这些问题,还需要时间去区别或者验证。
而且,眼前这个“红土版小周天”如此弱小甚至惹人垂怜,在因果上而言,周天可不可以出手对他进行一番拔苗助长式的加持、点化甚至直接出手相助,这个也是颇有些让他伤神的。
终于,“红土版小周天”的一只小手,实实在在地伸了过来,轻轻牵住了周天的一根手指。
一股连体血脉的认同感,瞬间弥漫开来。
两人都是情不自禁的浑身一紧,“红土版小周天”便在周天的会心一笑中,以肉眼可辨的变化,整个先天道体的虚影程度,明显便向着实体化程度跨进了一个层级。
所谓心念动处,便是永恒,说的就是达到太乙天仙境以上境界之后的状态,在一定范围内,感知是可以瞬间来去的。
所以,就在这一眨眼之间,在周天的一念中,两人便已在天元山巅峰之上走了一个来回。
之所以没有在天元山做更多逗留,一则是周天在这山下的道门内外回归后的巡游,尚未全部完成。还有就是这“红土版小周天”目前的修为,尚不足以在天元山巅峰之上停留太长时间。
若没有周天的亲自护送,可以说他几乎不可在巅峰之上涉足半步,否则就会伤及根本。而这,也正是他请求周天带他上去看一眼的主要原因。
满足了心愿后,“红土版小周天”马上牵着周天,奋力向那方圆万里之地走去,口中更是连连催促道:
“大兄,可还记得那一条数万年前的大黑蛇乎?”
早已同气连枝般的心意相通中,周天马上心有灵犀地点点头,甚至干脆直接伸指点出,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过往的投影道:
“经汝口中说出,那条一路来投的黑蛇,吾自然记得。那一日他途径一处路口,因为好奇触碰了一株奇异草木,瞬间中了极度寒毒,若非误打误撞正好遇见汝也正好正在融于红土,热力难耐,你们两人,一个极寒,一个极热,就此冰火两重天地盘绕在一起,方才相生相克奇迹般地没有伤及根本。”
“可以说,你们两个算得是自己救了自己,也才有了今日成就——”
说着,周天心有所感地看向那一条一
0299、先天息壤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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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算什么呢?
像心魔版的周天,还是红土版的周天一样,也是女娲行走中的某一部分……
周天感觉怪怪的,恍惚间,竟身不由己地联想到了自己,已经眼前的红土版周天和远在天元山的心魔。当然,更远的,应该还有正在洪荒深处寻觅慕容雪兒的那一个分身,已经正在道门不知名处闭关修炼的那一个化身。
正想得入神,混沌之蛋忽然一阵震动不已,隐隐中,竟有一种想要挣脱自己束缚而出的阵势来。
一丝明悟闪过,周天不由得也是一阵心头大震,嘴里险些便脱口而出:
是了,先天息壤,眼前的这一株不知名植物,无论怎样变化,她的先天息壤先天灵宝的本质却是不会更改的啊!
既然她本质是先天息壤,那么已经被自己无意中得到的这几样宝物,受到先天息壤气息的吸引和感染,自然是不可能无动于衷,而要本能地有所呼应的。
在这呼之欲出的宝物中,跳腾最厉害的,便属与先天息壤在五行体系和根脚上最相近的、得之于不周山幻境中的先天神水,以及尤为珍贵的,原本以为在开天中泯灭了的五行土之本源的五大宝莲之一的黄莲。
暗自明白了其中原委的周天,便不再拘束与混沌之蛋的任何自我行为,任由他们翻滚沸腾着,缓缓冒出头来。
要知道,即便是贵为混沌青莲上的五颗莲子之一的黄莲,在母体混沌青莲因开天而湮灭后纷纷分崩离析的莲子、莲叶和和莲花,在虎落平阳被犬欺般的流落到洪荒世界,先天息壤对他们的宝贵程度,几乎是唯一性的救命和养护之物!
这样的先天息壤就算是一粒,也弥足珍贵。
至于先天神水为何也跟着跑出来,却是不难理解的:
一则在因果上,因为周天将他们收入囊中他们便属于棋道一脉的整体宝物体系,其中任何一个单独的宝物如果需要,那么与之相近或有因果关系的另一个宝物,就须得相随相助,既为加持又为护法。
一则,这先天神水,与先天息壤,又本身统属于五行体系,而且更是构成了洪荒世界的四大元素之一,也就是“先天神水阴阳,先天圣光,先天灵气,先天息壤五行”,缺少任何一样,洪荒世界便会崩塌。
因此,先天神水遇见了先天息壤,无异于走失的兄妹,迷途的夫妻之间,一旦相逢重聚,又怎能不欢呼雀跃?
况且从天地之道而言,水和土,才是孕育所有生命的最核心基础之物,甚至要高过光和灵气!
所以果不其然,当先天神水刚刚冒出头来,先天息壤立刻具有了反应:
整个巨大的根茎,虽然不见其顶,但可见的根部一下,却是扑簌簌地浑身抖颤,透明的根茎中那无数几近透明的经脉之间缓缓流淌着的汁液,竟一下子变得血红血红,流速也跟着变得极其缓慢下来。
随之而来的,则是最接近地面的枝枝蔓蔓,几乎无一例外,全部都转向先天神水而来,无数的枝头瞬间便扎进了先天神水的光芒之中……
0300、量劫的度与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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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一听,只好摇头道:
“罢了,汝一开口,这番因缘,便算烟消云散了。当然这不怪汝,乃是这大黑蛇到底根基不够,福分未到,即便吾要出手相助与他,现在看来也是枉然!”
说着,周天伸手入怀的手中,顿时飞出一道黑白之光,一下子消失在虚空之间,堪堪与那大黑蛇擦肩而过。
红土版小周天追着黑白之光看了一眼,恍惚了一下,转而一跺脚,望着大黑蛇叹息道:
“虽然是吾多嘴在先,但也是汝真的机缘不够。憨货,憨货,吾都不知说什么了。罢罢罢,以后吾若大成,吾来补偿与汝便是!”
大黑蛇听得一阵迷糊,却也知道他自己一定在刚刚过去的那一瞬间,肯定是错失了什么。
沮丧中,却见周天虚握的拳头徐徐展开,笑言道:
“得失之间,方显大道之意也。黑蛇,汝且瞧清楚了。一个东西汝失去了,也未见得是一件坏事。而现在,汝依然还有一个东西,可以从吾这里得到。”
“这一得一失中,便蕴含吾之围棋之道,更深藏着大道之意,若能顿悟,吾对汝的这番赐予,意义才更大也!”
说着,一条更加黑黝黝的黑蛇,缓缓抬头,从周天的掌中,嗖地一声飞向大黑蛇。
原来,这条不过尺许的小黑蛇,正是周天在那发现黄中李的半途中,因与女娲的偶遇,而从女娲转赠的手中得之的。
而这条小黑蛇的本尊,原本是一条隐修与地下河中的黒渠灵蛇所化,因与祖龙的数百太子中的一条黑龙相遇,被其占有并蹂躏千年折磨而死,其魂魄机缘巧合,正好遇见行走洪荒寻觅伏羲的女娲而获救。
但奇怪的是,当这小黑蛇一路跟随女娲,一边疗伤,一边修炼,却在遇见周天发现黄中李四周具皆黑白原石的瞬间,莫名其妙觉醒了某种意识,随即被女娲有感而发,转手馈赠给了周天。
而周天在他一路洪荒云游中,也是一直将这小黑蛇悉心带在身边,一路走下来,直到回归道门,再到这大黑蛇之前,尤其是女娲遗留的先天息壤孕育而出的奇怪冰寒植物旁,他才蓦然醒悟,女娲的这一随手转赠,其实因果的落处,竟然就在这眼前的大小黑蛇身上。
洪荒中,果然一切都是自有定数!
摇摇晃晃,小黑蛇仿佛颇有些依依不舍,频频回首,望着周天连连点头,就像不断地叩首致谢一般,看得周天也是一阵唏嘘,只好明言催促道:
“去吧,汝经女娲之手得以延续性命,又在吾手中休养生息到今日,所幸形神已恢复大半,而这大黑蛇也与女娲有着极大因果,体内极寒之毒即便有吾红土精血之热血调和、压制,但因果不解,依然无法根除。”
“今日汝大小黑蛇聚首,实乃汝等二人之福报,既有女娲之因,又有吾周天之果,用不了多久,汝二人合体,必将一个重获新生还你一个仙体,一个寒毒根除,从此仙体可大可小自由心生而变,幸甚幸甚!”
然而,小黑蛇彻底爬上大黑蛇一眼望不到边的躯体,却再也不肯向前,只是双目含泪,望着周天,始终盘旋
0301、动一下手脚的大文章
chap_r(); 0301、动一下手脚的大文章
有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加上这又是周天有感于即将开始的天地大变,而可以面向自家整个道门所有门徒道众,不顾“天机不可泄露”之戒律,将正在走向落幕的三族争霸这一量劫稍稍揭开了一角,希望能对自己棋道一脉的所有修行者起到一个“当头棒喝”的功效。
好在天道尚未瓜熟蒂落,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之天条、天罚体系自然也就无从谈起,周天才敢这样跨越雷池一步,为了整个道门未来不惜涉险。至于有什么后果,现在谁都不知道。但在周天心里,却是自认为还是值得这样冒一次险的。
毕竟,鸿钧四讲以后,各种天规戒律便开始横空出世,天恢恢,一旦整个体系彻底搭建并日臻完善,棋道一脉作为大道法则之下的“那一息尚存”,和在天道之外独立存在的额外“一线生机”,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谁说得清楚?
周天从觉醒到觉悟,再到今天日臻无限抵近“圣人之境”,始终如一,一以贯之,都以极其低调的韬光养晦姿态示好与那未来的天道以及合道人。唯一目的,就是希望与之井水不犯河水地共存与这洪荒中。
但是,从“鸿钧传书”那一刻起,周天便开始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那就是即便你没有害人之心,至少你也得有一颗客观而冷静的防人之心。
而这一切的前途,就是你得未雨绸缪,即便没有万全之策,你也应该有一个足以自保的提前准备。
在“三族争霸”即将落幕之前,将这一量劫始末以及其中的利害关系呈现给自己的道门,作为一种修行的最好教程,就是周天早已深思熟虑后的几方面准备中的其一。
甚至,针对当前“三族争霸”最后的落幕战,周天还突然感到了来自于识海深处的一股难以遏制的“心血来潮”——
要知道,洪荒中的这种“心血来潮”,可不是后世成语中的那种“心血来潮”,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洪荒神秘六感之一啊!
他想:面对即将灭绝的三族尤其是三族中的三大首领,是不是一定就非得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灭亡和陨落呢?
无论是元麒麟,还是祖龙,亦或是元凤,虽然他们或者陨落,或者封印,其在洪荒世界的宿命早已注定。
但是,连“大道55,都能被莫名抹去其中之5,最后仅仅化为鸿蒙紫气50,却又连这鸿蒙紫气50,还能被莫名掩去其一,只余鸿蒙紫气49,飞入洪荒”,这样天大的例外都能发生,到了三族头上,又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的呢?
况且,在“鲲鹏闹棋道事件”中,寻子而来的元凤也闯入道门大闹一场,最后误会解除,却因此与周天结下了一个意外之缘:
双方约定,假若有一天凤族衰落甚至是灭族,元凤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留存最后的血脉托孤与棋道一脉中。
有了这个因果,周天相信,即便鸿钧四讲之后,他也一样还是可以在天恢恢完善之前,可以有手脚做一番大文章的!
现在,周天这种几乎不顾一切甚至是孤注一掷的以“泄露天机”,作为面向整个道门的“当头棒喝”,到底有没有效果呢?
答案,当然是毋庸置疑的。
随着周天声震万里的娓娓道来,余音袅袅之间,
0302、原来是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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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中,虚影中的女娲,再度发声道:
“周天道友既然拿到此物,想必已经知道此物乃是何物了。所以,此物之珍贵,当毋需吾再多言。还请道友善待此物,珍之重之,他日相见,道友若能原物奉还,吾不胜感激!”
周天一听,顿时苦笑一声:
弄了半天,这先天息壤,哪怕仅仅只是一颗而已,女娲也是不想让与他人。看来,这到手的肥肉,不一定每一口都能吃到嘴里啊!
正想着,却见掌中颗粒,蓦然也是光芒大炽。紧接着,女娲却是笑语晏晏,抬起一只芊芊玉手,伸到了周天面前:
“既然有劳于道友,自然不能教道友白白辛苦一场。此物乃是先天息壤于道友领地内,集天地精华与息壤共生所化,一半属吾,一半当归属于道友。吾这一半便送与道友,此物便全部是道友的了!”
周天定睛一看,却是一株小到极致的叶瓣而已,实在看不出丝毫它真实的模样,不由得的一蹙眉暗想:
原来那一株高如云天的极寒植物,竟然不是它吗?
正想着,虚影中的女娲,却已将手中叶瓣送出,直直地漂浮着飞入周天掌中。
紧接着,叶瓣在周天掌中的温暖中,忽而徐徐展开,化出一朵花的模样,雪白中透着晶莹,极度的寒意却又不见丝毫冰凌。
“周天道友,此物名曰雪莲,乃是机缘巧合方生此物,若非吾吾之先天息壤遗落,与周天道友天地精华相遇,又恰逢那一日道友的洪荒宣号之音裂空而过,少一样此物便不会诞生与世间。”
“故此,此物乃是洪荒第一朵雪莲,不仅是新生之物,而且仅此一朵,即便是吾,从此以后,也不可再得也!”
雪莲?
周天听得一阵惊喜连连,不由自主地便将它与那至高无上的混沌青莲破碎后所化的五朵莲花,联系到了一起。
木之本源的造化青莲得母莲混沌青莲传承最多。
金之本源的功德金莲后为接引道人淬炼成渡世金莲。
火之本源的业火红莲。
水之本源的玄水黑莲后被罗睺淬炼为灭世黑莲。
土之本源的灭绝黄莲原本湮灭不知所踪现被周天所获。
这五大莲花,就是传承了母体混沌青莲而传世于洪荒世界中的最正统的五大先天灵宝。
他们不仅代表了从混沌到洪荒这个进程中最本源、也最正宗的道源传承,也蕴含了构成洪荒世界的最基础性的五大元素体系——即金木水火土五行体系,从而推进了这一世的整个时空轮替转圜与演化,在金生火,火生土,土生木,木生水,水生金的相生相克中,达到了这个世界万事万物完美的平衡。
现在,突然多出了一朵雪莲,既是因果,也是机缘,更是造化。但喜悦归喜悦,他之于五大莲花体系,又有何深意呢?
周天想着,下意识地又探手入怀,摸出土之本源的灭绝黄莲,与这朵雪莲各置于掌中,一左一右,端详了好一会儿,最后却还是长叹一声,不得其解地摇了摇
0303、红云躲不开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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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这种润物细无声般的耳语之下,此前受到周天影响,仅在远处旁听了一次鸿钧讲道,此后再也没有参与到玉京山那摩肩接踵听道人中的红云,这一次,就像着了魔似的在昨日傍晚时分,一本正经地找到周天,郑重其事地向他表示:
鸿钧四讲,这洪荒最后一次盛事,他红云这一次一定要去正式、认真地听一次法。否则的话,他将后悔一辈子。
周天当时听了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遂自暗叹一声:
这红云的宿命,果然终究还是躲不过去的啊!
还要继续为了红云这样一个宿命,坚持将自己唐吉可德般的面具戴下去,坚决横刀立马拦住他吗?
对别人也许这样管用,但对红云这种级别的洪荒大佬,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劝,早在不知几万年前,都已经苦口婆心连蒙带骗地给他洗过脑了。如今这鸿钧四讲,彻底将他唤醒,压抑已久的心血来潮,可不是谁能再去挡得住的。
所以,无奈之下,周天当即便对红云黑了脸,直到今天。
现在看到周天还是一副黑脸模样,红云何等聪明之人,马上又一下子猜到了他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根源之所在。
当然他是万万不可能想到,周天对他的百般阻挠,实则是在暗自试图修改命运走势救他性命,他却误以为他去听鸿钧四讲,是周天的嫉妒心在作怪。
想到此,红云忍不住将目光斜睨在金色巨猿身上,一本正经道:
“周天道友,昨日傍晚说起远赴鸿钧四讲这一盛事,要去听讲的人可不止吾一个。为何他也吵吵嚷嚷着要去听鸿钧四讲,吾却去不得呢?”
此言一出,金色巨猿顿时跳脚骂道:
“汝这红云老贼,说自己的事情,为何要拉扯是别人?若在胡乱攀扯,说不得咱俩现在就出去做一场!”
说着,金色巨猿十分心虚地瞅了一眼周天,生怕他也突然出声,将他划入黑名单中。
不过他的心思,倒是够缜密。知道在这万里之地以内,皆是棋道一脉的地盘。他和红云,现在都是远超太乙天仙巅峰者大佬,真打起来,这一方天地,还真不够他俩涂炭的哩!
面对金色巨猿的小心思,周天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一句话,便说得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么,他这一身皮糙肉厚的,他想去哪里,哪里都能去的。何况人家这是去远赴盛会,说不定有一番大机缘等着他,吾若要拦他,岂不是坏了人家的好事?”
“至于红云道友,汝若真的要去,谁也拦不住你!要去汝便去就是,今日你我便言尽于此,割袍断义吧。”
什么,就为这点小事,竟然都闹到了割袍断义份上吗?
别说当事人红云,此刻就连不关他事的金色巨猿,也都目瞪口呆,望着周天,百思不解起来。
然而,就在两人面面相觑之际,周天却早已转声,踏云而去,丢下他们径直走了。
看他远去的方向,竟然又不是道门,金色巨猿顿时咬舌道:
 
0304、化身周天
chap_r(); 0304、化身周天
离开大河两岸,循着那落水而去的黑白之蚁若隐若现的气息,周天这个目前唯一真正的第一化身,不知不觉,便越走越远,直到连大河源头,也再无任何踪迹,他才怵然惊醒,竟然早已身处那真正传说中的极寒蛮荒之地。
回头望去,那一路走过的洪荒,到了此刻,已然不是他记忆中所熟悉的任何形态,而是——
一种他说不起的天地!
而且,到了这里,原本一路若隐若现的黑白之蚁气息,已经完全找不到半点痕迹了。
要不要就此转头回去呢?
周天化身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在原地踟蹰良久,始终难下决心。
就在这时,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血来潮,莫名其妙的油然而生,竟化出一道模糊的影像,浮现在不远处的虚空之间。
嗯——
周天化身定睛望去,却是越想看清楚那模模糊糊的影像,越是看他不透。
然而奇怪的是,越是看不透他,周天化身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彻悟,这一道模糊影像,一定就是他所需要,甚至是一路追随的物事!
沉吟半晌,周天化身决定还是放胆一试。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一步踏出,使出他当前他所能拥有的最高修为和法力,直奔那一团模糊影像而去。
还别说,尽管与本尊周天目前已经日臻圣人之境的修为相差甚远,但周天化身毕竟也已抵达太乙天仙境中,虽然还不过是刚刚突破进来的初期太乙天仙,但也足够应付洪荒中普通宵小或凶兽了!
只一抓,他的一掌便顺利地探进了目标中。
惊喜之下,周天化身也未及多想,当即睁大眼睛,看向一击得手的掌心。
可惜的是,入眼处,掌中尽皆一片虚无。唯一有所不同的,则是原本几乎快要冻僵的手,竟然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晶,亮闪闪的,看上去甚是晶莹透亮中透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怪异。
抬头再一看,此刻,就在周天化身身处的这一团迷雾般的模糊影像中,居然也与迷雾外的极寒之地很有些不同:
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就像一个冰雕中的小世界,赫然独立于这一方极度冰雪的苦寒之地,宛若一个移动着的冰雪小精灵,将周天化身吸引了进来。
心有所悟,周天急忙一甩手,将满手的冰凌猛然抖落于地,脚下更是没有丝毫迟疑,一步踏出,便向这模糊的影像之外冲去。
只听咚的一声,周天化身只感觉脑门一疼,竟被直接弹飞,整个人险些扑倒在地。
嗯,果然有些蹊跷——
周天化身定定神,倒也不慌张,凝神静气,细细端详了一番,这才发现,这团曾经的模糊影像,果真就像一个移动中的冰雪小世界,不知不觉,在极寒中将他包裹其间,宛若一个正在吐丝作茧的冰蚕,一点一点把他禁锢在了里面。
“原来,汝果真不是什么冰晶!”
被拘禁起来,周天化身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意外惊喜。
要
0305、绑架与挟持
chap_r(); 0305、绑架与挟持
两个不知躲在何处的虚无声音,一个浮空显现在自己面前的冰雕般身影,这就是困住了周天化身的这个冰天雪地小世界了么?
周天化身摇摇头,自忖自己还没有本尊周天那样的修为与法力,于是镇定地笑道:
“就冲尔等三人藏头藏尾的模样,本尊境界与修为,又岂是现在尔等的层级所能妄加揣测的?呵呵,不是吾小瞧尔等,什么样的修为境界,就有什么样的行径!”
“再说了,就算尔等是响当当的混沌先天魔神,那又怎样?如今流落到洪荒世界,还不是一个个被吾大兄盘古打回原形,苟延残喘度日?”
铿锵的话语,刺激得三大混沌先天魔神一个个气愤填膺,几乎是异口同声,戟指喝道:
“周天,就算吾等被打回原形,苟延残喘,躲在这洪荒续命夺舍,努力捡回昔日修为法力,再不济,也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就是,吾三人即便没有了往日混沌时的横扫一切的本事,但只要活着,吾等就还有回到巅峰的机会!”
“汝别忘了,汝,现在是在吾等手中!”
周天化身淡淡一笑,负手而立道:
“既然如此,那就报上名来,让吾好生瞧瞧,尔等三人的庄严宝相吧?”
哼——
第一个犹如万籁俱寂般的声音,忽然抢先说道:
“吾乃混沌先天魔神九幽,周天道友,可还记得吾之名号?”
第二个声音一听,急忙跟上道:
“吾乃混沌先天魔神起源,周天道友,吾可是与汝在道法自然上最贴合之同根同源混沌之灵,与汝棋道一脉,最是亲近。若按这洪荒中最流行的说法,我们算是近亲!”
两个虚无声音,一唱一和,吵吵的煞是热闹,却依然还是藏头藏尾不露出半点真容。
倒是一出现便以真面目示人的这个所谓元冰晶凌,却是不争不抢,只是看着两个声音犹如争宠一般,静静在一旁不说话。
半晌,直到再无人抢话,她才不徐不疾道:
“吾乃混沌先天魔神雪母是也,若要招他二人说来,吾与汝本尊周天再混沌中并无多少瓜葛,在洪荒与汝等棋道一脉就更无任何因缘了。”
原来这三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居然是混沌中那三千魔神之一的九幽、起源和雪母!
只是,吾棋道一脉虽然孕育于混沌,但真正创造出来,却是在本尊到了洪荒后因觉醒、觉悟而应运而生的。与此三人,近日无怨远日无仇,好不好的怎么会来找本尊及其棋道一脉的麻烦呢?
周天化身摇摇头,百思不解地沉声道:
“原来是三位故交!只是,既为故交旧识,却又为何一路相随跟踪,最后更是拘禁于吾,何也?”
九幽空空如也的声音忽然飘向一旁起源的发声处,口吻中颇有些幽怨道:
“起源道友,虽然这一切都是吾三人共同商议下来的,但源头却在汝这里。到底怎么回事,还是由汝来说吧。”
起源哼一声,半晌,方才意兴阑珊道:
 
0306、都是去玉京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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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听了周天化身的故作叹息声,雪母却丝毫没有打乱节奏,脸上甚至露出了揶揄的神色道:
“吾知道汝想说,除了去玉京山听鸿钧四讲这一条路,另外还有一条到天元山寻求汝之本尊相助。可惜,汝之本尊周天虽然贵为洪荒第一宣号之人,本来大有可为,却硬生生将这大好优势拱手让人。”
“吾三人商议来商议去,终究还是觉得那玉京山上的鸿钧更牢靠一些。而且他也本就与吾等是混沌同门所出,找他也是一样的不堕名声!”
周天化身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丝丝入扣,却是颇为惋惜地大摇其头道:
“吾之本尊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岂是尔等井底之蛙眼光所能及也?哼,反正鸿钧四讲眼看就要开始,个中缘由,现在说些给尔等听倒也无妨了——”
“千言万语,只告诉尔等一句话,用不了多久,尔等自会明白,真相总有天下大白的一天。哼,若无吾之本尊礼让,哪有今日的洪荒,如此按部就班的局面。信与不信,以后自见分晓!”
雪母只当他嘴硬,嘴里不屑一笑,竟一闪不见了。
周天化身猝不及防,一怔之下,想到最关心的一个问题都还未来得及问一声,急忙呼喊道:
“雪母道友且慢,关便关了吾,但可否告知一下,汝这一路对吾寻踪而来,可见过或者听说过有一名曰慕容雪兒的女娃?”
话音飘出,半晌方才有一声淡淡的回应,不置可否地飘了进来:
“周天道友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面前的处境吧,至于其他事情,如有需要,到时吾三人自会在这路途之上,相机行事,再决定说不说与汝听!”
在这路途之上?
周天化身一听,顿时沉默了下来。
这么说来,这雪母、九幽和起源三大混沌先天魔神,抓住了自己,便就会立刻动身前去玉京山?
嗯,想来倒也合情合理。
毕竟洪荒至今都无人说得清楚,其地域之大,到底大到什么程度。他三人又地处洪荒偏远极寒之地,要赶往玉京山,还真的是要早些动身才是。
就这样不知不觉,周天化身强迫自己,安定心神,随遇而安,在这雪母的元冰晶凌禁制小世界中,忽忽过去了数百个日子。
这一天,他在跌坐修炼中醒来,下意识地伸指点出,在他对面的冰壁上结绳记事,又刻下这一日的印记之际,一股异样的动静,忽然惊现在眼前:
原本光滑透明的薄薄冰壁之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划痕。
若不是恰好有一道阳光,从外面斜射而来,周天化身还真就看不出这道反光中的异样来。
但是现在有了这道划痕,周天化身便一下子激动起来,立刻将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这道近乎于透明的划痕之上。
只是十分可惜,定睛看了好一会儿,因为阳光突然消失,这道划痕也随之消失不见。
阳光消失,倒没有什么问题,要么现在外面已经天黑,那雪母三人自然也要随着夜色降临而进入睡眠中去。
要么,就是他们三人因为某种突发事件,而不得不寻找暗处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周天化身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见冰壁外仍然是漆黑一片,于是
0307、无数个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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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半晌,周天化身还是耐心地沉下心来,望着眼前这一对劳苦功高的黑白之蚁道:
“汝两人且稍安勿躁,静心想一想,好生体味一下化身、分身这种全新概念。如果还是不懂,汝等只须知道吾既是周天又非周天,等同于周天又有别于周天,理解到这层就足够了!”
一对黑白之蚁对视了一眼,将一对触须,在对方身上碰了碰,随即点头道:
“既如此,吾两个还是尊汝为道尊吧。”
“至于道尊所言化身、分身,吾两个还是似懂非懂。不过从道尊说自己与道尊本尊是与不是之间来想,吾两个似乎又明白了一点——”
“道尊应该知道,吾等这一群黑白之蚁的本来出处吧?”
“当然,”周天化身略一沉思,随即点头道:
“这是吾棋道一脉中的一件大事,更是周天本尊首次出游洪荒时结出的一个很大硕果和因缘,吾自然心知肚明。”
“在万里之遥外有一座曾经同样灵气浓郁的洞天福地,名曰大青山。山中,生有一个原生王者神灵,名曰蚁后。周天本尊途径此地,蚁后有感于周天本尊之气运,周天本尊有感于蚁后王者之气横生,于是就此结下一段佳话。”
“若干年后,三族突起,地分东西。一条大河,因吾棋道一脉开山立宗,成就洪荒第一道门,遂横空出世,将整个洪荒一分为二。”
“此河问世,一则暗合大道之意,一则顺应本尊之心。但即便是大道法则之下,天地也不能十全十美。是以大河一方面奠定了洪荒此后的走向及其未来格局,一方面却也阻隔了整个洪荒原本完整统一的版块,以因应天地十全十美必缺一方的宿命。”
“于是,大河两岸一座黑白之桥,便须应运而生。”
“黑白之桥,功德在棋道一脉。但蚁后及其蚁族一乃暗合棋道器具之象,二乃又受周天本尊心系洪荒之大慈悲感召,于是甘做牺牲,在周天本尊分出三分功德之后,拨出了一支黑白之蚁军团,远赴大河两岸,与吾道门共同成就了一番造福洪荒万千生灵之伟业!”
“汝二人,便是这黑白之蚁军团中的一份子。因此,吾正好有一问,整个黑白之蚁军团,目前就仅仅幸存了汝两个么?”
一对黑白之蚁,直听得热泪盈眶,久久不能自已。
半晌,他们才微微点头道:
“道尊,吾黑白之蚁军团流落至今,虽然大半都在这极寒之地消亡了,但幸存下来的仍然还有数万之众。由于吾蚁族体量弱小,最大优化就是以数量取胜。”
“而且,吾等一边活着一边寻找出路,这中间对自我繁殖一点也没有停止,这数万之众,便是持续繁殖的结果!”
繁殖?
周天化身听了,一方面不由得暗自心惊,一方面却又由衷的为他们高兴。
果然是物竞天择,每个物种,都自有他极限生存本事。
想到此,周天化身不禁兴奋道:
“太好了,那他们现在都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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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8、雪母好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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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化身一听就笑了,但一笑之后,他马上又收住笑,郑重其事地一脸凝重道:
“化身、分身乃是先天道体之后的一种因果,既是生命体又高于生命体。而包括蚁族在内所有的洪荒生灵,不管是个体还是由这个个体孵化或者孕育或者派生出多少个体,他们都是属于自然结果之下的生命体。”
“所以,汝二人的思路是对的,但概念和结论却是大错特错。这样吧,只要这次吾等全都安然度过这场危机,回去道门后,吾会提请本尊专为汝等回归之功臣做一次开坛说法!”
原来是这样——
这对黑白之蚁对视一眼,不觉有些羞惭,齐齐顿首道:
“道尊,还有一样事情,就是吾二人险些忘了此来本意。就在道尊堕入这冰窟那一刻,吾两个作为寻路到此的探路者,正好感知到了道尊气息,所以才一路跟了过来。”
“一个意外之喜,就是吾两人在确认了道尊位置后,悄悄摸到此处,仅仅试了一下,居然就轻易地钻将进来。”
“故此,联想到吾等被迷宫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虽无法脱逃,但却对这极寒之地,尤其是冰雪之物,十分耐寒并且能轻易洞穿它。”
“道尊且等着,待吾二人回返蚁穴,将道尊口谕告知禄蚁和黑白之蚁幸存军团后,便即可返回,以便道尊随时听用!”
这极寒之地的冰天雪地,竟然对黑白之蚁无碍?
周天化身一听,不觉也是眼前一亮,于是颔首道:
“也好,汝两个回去传信只要将讯息带给他们,让他们把消息传回道门吾周天本尊即可。整个黑白之蚁军团,少了汝两人倒也无伤大碍!”
这对黑白之蚁自然知道周天化身此刻的心情与担忧,当即开口又宽慰了一句:
“道尊不用多虑,即便吾两个在,一切事情也是要听禄蚁的。所以,只要禄蚁留在军团内就可以了!”
周天化身点点头,于是催促道:
“既如此,那汝二人就赶紧上路吧,早去早回,小心别让这儿的雪母他们察觉!”
这一对黑白之蚁刚走没一会儿,周天化身就感觉整个整个冰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起起伏伏,高高低低,似乎腾云驾雾一般。
不用说,这是雪母他们开始启程了。
用心感知了一下,周天化身忽然惊喜地发现,整个拘禁了他的元冰晶凌小世界,虽然让他失去了自由,但也因此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
其一,不用考虑路程远近,脚力大小,迷路与否,甚至那鸿钧四讲,会不会将自己拒之门外,这一切,都自有雪母他们去想办法。
其二,由于整个元冰晶凌,本体就是冰雪所化,所以很容易地就能从里向往,看清外面的世界,而且还是全方位无死角的开阔。
唯一可能需要担心的,就是他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就是不知道外面的人能不能看见他?
周天化身患得患失想了一会儿,忽然又哑然失笑:
管那么多作甚,就算着急也无济于事,反正一切都要雪母、九幽
0309、屡试不爽的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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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菇,这什么玩意?”
拦截者闻言,盯着雪母手中灵菇看了半晌,忽然露出不屑道:
“吾这大山深处,什么灵芝、香菇、仙草比比皆是,山珍野味更是多到漫山遍野。汝进了大山,却拿这些山野之物来糊弄与吾,到底谁把谁当做了乡巴佬,啊!”
暴怒声中,雪母手中的那一颗灵菇,仿佛一下子在这种狮子吼般的音爆之下炸裂开来——
只听轰地一声,一团白茫茫的迷雾瞬间弥漫在四周,眨眼间,便将整个山谷变得白雪皑皑,冰凌密布,举目四望,原本葱茏翠绿、生机盎然的世界,一下子成了举步维艰、死寂无声的冰天雪地!
直到这时,所有的拦截者方才幡然醒悟,前出索贿者更是怒目大骂,只可惜一切都已晚矣。
只见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在银装素裹的白雪世界中,显得格外醒目,却又恰似万千白中一点黑,渐渐显露出来,像一只正在洁白宣纸上泼墨作画的如椽大笔,一笔一划,横撇竖直,轻描淡写,不一会儿工夫,便将所有拦截者,一个个描摹了出来,定格在他们原本隐身之处,动也不能动一下。
周天化身看得十分惊奇,一时间,竟没有看出这雪母到底施展了什么法门,居然面对人数远超自己的敌人,一击得手,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虽然没有全部看出她的窍门所在,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的,那就是她利用四季变换之法则,抓住了所有事物都是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直至从盛到衰的渐变过程,将这座山谷原有的满目秋色,强行加速扭转到了她所擅长的冰天雪地的冬季之中。
如此一来,在猝不及防中,所以敌人都将在瞬间被冻成一尊冰雕,杵在原地,任人宰割了。
不过,这法门好用是好用,但却有其一个极大的命门所在:
第一,这雪母出手之前,必须极端势弱,而且还要出其不备。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她必须要有一个与她本体法门相得益彰、互为犄角的隐秘相助者。
所以,那个犹如一道雪原上淡淡印记的光影,不用问,一定就是那可以通天彻地、曲径通幽的魔神九幽了。
至于三人中的另一个魔神起源,是否也在这一击中出手,相比也是不会闲着的。
毕竟,就算三人联手,瞬间爆发出的战力再过惊人,他们的面对的,也依然还是相对他们而言实力悬殊的地头蛇。
很有可能,起源作为混沌先天魔神中以“从无到有”的那个“有”之瞬间魔神,他在其中起到的作用,绝对是至关重要的。所谓一切都没有开始,又何来这花花世界?
当然,这也并非就是说起源这个魔神,就是天下无敌,独一无二的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被盘古干掉,仅以残魂一缕流落到洪荒,至今都还没有还原本尊。
而且,这九幽从道法自然这个逻辑根源上论,如果依照此前已经成为棋道一脉四大护法那同样也是混沌先天魔神的秩序等人,他跟着雪母
0310、恐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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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雪地,嘴里又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再加上那一个个相继被一手捏碎的身躯,周天化身即使身处在元冰晶凌之中,也直看得咂舌不已,汗毛直竖。
这种吸食其他修炼者的法门,其实一点也算不得高超。
但让人不解的是,如此简陋甚至粗暴的吃法,居然让那些被瞬间冰冻住了的拦截者,没有一人可以施展大多修炼者在最后时刻都能以灵魂脱壳,甚至极端的本体自爆模式下,将一缕残魂作为自己最后的生命种子逃逸而出。
当然,这种瞬间冰冻的法门,会让大多数修炼者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去做本体自曝这种极端方式,他们就已经动弹不得,所以也就谈不上去做任何反应了。
但无论如何,一缕残魂的逃逸,这是在任何法则下都是可以被允许的,属于大道网开一面的唯一例外,但前提是你得能够自救!
而这十多个拦截者,手脚冰凉,肢体冻僵,动也不能动一下,又如何自救?
周天化身想着,忍不住向最后的几个拦截者望去
难道说,越简单的法门,往往却是越有奇效的法门,就像围棋易学难精那样,雪母直接一上来就将人从里到外冻成冰棍,连法力也给冻住,那倒也是可以让人束手无策的!
如果这样算来,这些拦截者就这样被人轻而易举地给形神俱灭的干掉,也就不足为奇了……
眼看剩余几个拦截者就要烟消云散,一道毫不起眼的身影,却在这时,悄无声息地犹如鬼魅一般地一闪而出,像一个突然漂浮到水面上的气泡,浮现在雪母眼前。
猝不及防中,雪母正好将一只手探出,准备捏碎下一个被她选中的倒霉蛋,然后张嘴吸食逸出的三魂六魄,却一下子听到了九幽急促的示警声
“小心,雪母道友,在、在汝背后——”
话音未落,却见犹如水滴一般浮空而出的身影,早已轻飘飘地探手一抓,便将雪母一把抓到了手中。
周天化身只一眼,便看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就是浑身一激灵
这人的法力,实在太强大了吧?
明明将他探出手抓人的姿势,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似乎缓慢至极,但为何那身为太乙天仙境的雪母,竟然在他轻飘飘的抓握之下,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定睛再一看,一股似曾相识的老友感,却莫名生出。
而这时,将雪母捏在手中,怒目而视的身影,却张嘴叹息了一声
“汝是何人,竟敢在吾淬炼之地胡作非为?”
不过他似乎根本没有要雪母回答的意思,紧跟着便又自问自答道
“唔,苦寒之地一个小小生灵,倒也说得过去,为了挣一个前程,拼了命也要到这锦绣中原,竟然还要去那玉京山听道?”
说着,他忽然目光一闪,一道神识,瞬间飞出,透过冰晶,一下子落在周天化身之上,顿时一阵愕然
“周天道友,怎么是汝?”
只这一声,周天化身的神识中立刻便闪出一个名字来
扬眉,他竟然是本尊一直念兹在兹的那个空心杨柳扬眉?
未等周天化身反应过来,扬眉
0311、难以预料的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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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扬眉,周天化身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他在此处苦心经营的这片祭炼之地。
也就在这一刻开始,他也才真正领会到本尊周天自我时常感悟时的那种仰望星空,刹那间的深深无力感。
没错,一个再好的福地洞天,即使灵力、资源、造化什么的多么连绵不绝,也终有枯竭的那一天。
大到合道前的鸿钧,小到不时迁徙的无数飞禽走兽,他的一生,就是不断寻找的一生。
所以,这扬眉,才不敢过多使用自己那一处谁都不知道的洞天福地,而在洪荒中到处寻觅替代之地,以供他修行之用。
看来,他这一招,回去后也得好生与本尊说道说道!
望着沉思中的周天化身,雪母乖巧的站在一旁,再也不复她那雪原灵兽的冰冷阴狠之相。
甚至,到现在她还在暗中犹自心悸不已
大神果然就是大神,弄了半天,原来这周天一路上都不过是在利用自己?唉,也活该自己倒霉,这洪荒宣号第一人,岂是她这种级别的小仙所能觊觎的!
只是她哪里能想的到,周天化身的这一次解困,其实根本就是人家扬眉之功。当然,即便是强如扬眉,他也没想到堂堂的周天,能被一个小小的雪母弄得如此狼狈,哪里知道阴沟也会常常翻船的啊……
看了一会儿山的周天化身,这时终于回过身来,扭头望着忐忑不安的雪母,微微一笑道
“还在担心那扬眉么?”
“放心吧,吾与他早就相识,看在吾面上,他是绝不会阴奉阳违,说一套做一套,半路上再偷偷取尔等性命的!”
“不过,汝三人若是阴奉阳违,那吾可就不敢担保了!”
雪母一听,慌忙发誓道
“不敢,不敢,周天上仙,吾三人既然已经决定从此投身棋道一脉,就绝不敢再有二心!”
周天化身点点头,也是摆手抚慰道
“既入道门,便是一家人,以后无需这般生分。”
“不过,吾心中的大事,接下来,汝三人可有什么好的计策么?无论如何,这一次吾都得潜行玉京山,却又不能让那鸿钧知晓,细细想来,倒还真有些作难!”
雪母闻言,也是蹙眉想了半天,同样一筹莫展地不解道
“道尊,既然那鸿钧与本尊早有洪荒传书之相邀,不若就亮明身份前往,为何还要这般藏头藏尾呢?”
周天化身叹息一声道
“尔等不知,此事乃是吾临时起意,而且也因汝三人意欲前往玉京山听道而起,一时间哪里来得及报与本尊知晓?”
“再说了,本尊毕竟为洪荒第一宣号之人,若是贸贸然以周天身份去那玉京山,听他什么鸿钧四讲,单是这一条,便会堕了本尊乃至整个道门身份,岂可不经推敲便能随意行事的!”
哦,雪母、九幽以及起源三人听了,顿时心中恍然大悟,也就不敢在随便发表自己言论了。
见三人也是黔驴技穷,周天化身也就不再纠结于此,当即拍板道
“仓促间无计可施,那便边走边想吧。”
这一日,行到半途,周天化身忽然心中一动,赶紧停下脚步,暗自呼道<
0312、大河水族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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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远远望去,一条大河,忽然横亘在远山近水的水色一天的地平线上。
一路都很安分守己的黑白之蚁,仅仅抬头眺望了一眼,立刻变得欢呼雀跃起来,飞快地向前跑了几步,便回头激动不已喊了一声
“道尊,到了,前方那条大河,正是吾道门远在洪荒深处的那条大河!”
噢,这就是那条本尊周天曾经多次念叨过的大河?
周天化身不禁也是心潮澎湃起来,跟着脚下也是紧走两步,眯眼远眺
大河,以及这条大河上下,大河两岸,对于如今的棋道一脉,可以说是目前最有故事的一部分啊!
本尊周天,因为误闯九霄云外,而被天道在懵懂中一掌打入大河深处,却也因此因祸得福,勘破了太乙天仙境的最后禁锢,一举突破到大罗金仙境中。
从此,因为周天大河不仅也跟着一飞冲天,成为道门中榜上有名之地,更让道门曾经单纯的结构,也就此多了一个水族分支!
不仅如此,大河上下,更是贯通了洪荒东西两端。
而洪荒东西两端,之长之大之远,目前又有谁能说得清楚?
甚至,就连眼前的雪母等人,也都是在这一串因果链条上的一种结果。
大河如此重要,大河之于棋道一脉,甚至整个洪荒,其对世界地理格局上的自然划分,其中所蕴含的的深远意义,怎么说都不为过。
也不由得,周天化身也对即将到来的大河,有了一种莫名的期待。
不过,望山跑死马,远远望去,大河似乎已经近在眼前。但真正距离,其实还是很漫长的。
这从接下来的路程,也得到了验证。
现在的周天化身,别说什么御风而行,虽然还没有达到瞬息万里的神速,但一日十万里的本事也还是有了的。
即便在这样的速度面前,周天化身带着雪母、九幽、起源以及一对黑白之蚁,一行人也足足在路上又走了不下百日,大河才算真正出现在了眼前。
听着轰轰隆隆的河水滚滚向前的咆哮声,曾经凌空飞渡作为横跨大河两岸黑白之桥的黑白之蚁,触景生情,竟忍不住飞身而起,扑到河面之上,望着碧波翻腾的河面,嚎啕大哭。
这一哭,哭得是整个黑白之蚁军团曾经身为黑白之桥的那一份坚守,那一份痛苦,那一份荣耀。
曾几何时,无数生灵,都是以他们紧紧凝聚而起的小小身躯作为跳板,脚踩手抓,有的向东,有的向西,一个个渡河而去,为自己求得了一个前程。
而又有哪一个得到了突破的生灵,还记得这些卑微到一旦成为个体,就是任人践踏的蝼蚁一族?
更别说,会有谁带着一份感激,回眸投来一道尊敬的目光……
哭吧!
蝼蚁虽然卑微,但一旦凝结在一起,就是无敌的强大军团,如果需要,他们足以推平横亘在面前的所有阻挡!
周天化身望着浮空在河面之上的这对黑白之蚁,出奇的沉默着。
不过这一对黑白之蚁却十分识趣,很快,哭声戛然而止。
两人回到周天化身前,一人一句,开始指着大河两岸对他一一细说起大河的风风雨雨,曾经的过往和盛况。
正说到热闹处,河面忽然爆出一声水响,只见一只
0313、遥望玉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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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周天化身心有所感,忽然伸手入怀,摸出一物道:
“记得大河水族,目前已有了回归道门路引神识,而且那禄蚁应该也早将途径一一画好交与汝。”
“如此,吾再与汝一道加持之力,可在举族迁徙之时,以在途中应急之用!”
河蚌大喜,急忙接到手中,再次感激涕零拜伏于地。
辞别了大河两岸及其大河水族,周天化身终于渡河而去,真正踏上了属于洪荒西部大陆的西方世界。
说起来,现在的洪荒,不仅已经在地理上实际划分成了东西洪荒两大板块,而且在整个洪荒生灵之间,无论其修为法力高低已经贵贱几何,几乎无一例外,也都约定俗成,默认了这种地理上的划分,从而也就从世俗上确认了这种心理分界!
因此,无形中,单凭这一点,大河由此获得的功德与造化,未来都将不可估量。
当然任何事情都是一分为二的。
大河的这份巨大功德与造化,在另一方面也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原本属于一个整体的洪荒,就此分割成为东西两方世界,这种人为的割裂,未来的业力,估计也小不了!
但功也好,过也罢,大河因此为这个道门取得的一份大气运,却是实实在在的。
气运,乃是整个洪荒运势走向在不同时期、不同层面以及不同条件下的自然分割,有些类似于瓜熟蒂落,不是谁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也正因为这样,即便有了业力,周天也是一样会坦然接受的。
当然对大河的如此看重,其中还有一个最重要因素,那就是大河的出现,加上黑白之蚁军团横跨其上的黑白之气功德加持,如今的大河,即便是合道后的鸿钧,在归属上他也已经拿不走了的。就算以后想动什么手脚,他也要权衡利弊,在得与失之间足够他去深思的。
在离开大河上下,已经几乎看不见任何影子后,这一日,天上地下,无论是周天化身,还是雪母他们,每个人都开始明显感到,四周各种各样修仙者的气息,明显多了起来。
因为谁也没有去过玉京山,所以每个人都开始紧张起来,尤其是自觉担负着周天化身护卫的一对黑白之蚁,更加警觉万分,不时地东张西望道:
“道尊,算算走过的路程,想必我们已然进入到了那玉京山的势力范围了吧?”
因为这一路上,经常都能听到过路的各路神仙,那些时断时续的交谈声。而他们无一例外,议论最多的,就是现在的玉京山,其辐射的面积之大,据说已经快要涵盖整个西方大陆了。
是不是真的到了玉京山的势力辐射范围,周天化身不知道,但越来越多的强大气息和无数身影,却是实实在在与日俱增倒是真的!
周天化身不动声色,只是暗自感应着周围已经日渐紊乱的陌生气息,沉声叮嘱道:
“管他东西南北方,我们只管走好自己的路便是。”
这一路上,甚少开口说话的九幽,这时突然出其不意地幽幽来了一句道:
“道尊所言极是,什么事都没
0314、该出手时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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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赶路要紧——”
周天化身说完,便率先转身而去,紧跟着是一对忠心耿耿的黑白之蚁,然后是时不时习惯X地有些风情万种的雪母。
至于九幽和起源两大混沌先天魔神,自然是无法露面的,只能默默相随其后。
望着周天化身一行,孤傲地扬长而去,一时间,竟没有一人反应过来。
过了许久,才有一些修仙人,抬头看了看四周,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甩甩脑袋,便拔腿追了上去。
这时,一个由三五人组成的小团伙儿,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刷刷地看向其中一人
“虎,这一路我们都安分守己,肚里油水甚是寡淡,要不要做一场?”
“就是呀,尤其是那娘们,丰姿绰约的,吃起来一定滋味不错!”
被叫着“虎”的修仙者,明显已经修炼到了太乙天仙巅峰者境界之上,而且化形不错,除了外形看上去虎虎生风外,基本上看不出他原来的本T是何种生灵了。
听到众人怂恿声,他头痛地呲牙咧嘴,烦躁不安地扶额想了半天,看来也是早就有此念头,只是被什么无形的约束被捆绑着,一直在苦苦坚持而已。
半晌,他终究还是摇了摇头道
“过了那大河,便已然是那讲道人鸿钧之地,这时弄出这血腥之事,那鸿钧若是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一个比他不知粗壮了多少倍的巨汉,直接跳脚道
“没过那大河时,汝说那地界乃是洪荒第一宣号之人周天的地界,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那时,我们便都依了你。”
“现在到了这里,你又说这是那鸿钧的地面,也不要轻举妄动。娘的,那你说,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吃上一顿!”
这句话,顿时刺激得其他人彻底炸锅了。
一个身材较小的nv妖,G脆直接跳起来,拔脚作势就要追上去道
“不管了,你们要是一个个都怕这怕那儿的,我一个人去。反正那个唇红齿白的小道童,我是吃定了!”
看到连团伙中最是娇弱的一头狐仙都跳了起来,虎妖顿时热血上头,猛地一跺脚道
“G了,反正现在才刚刚过河,说不定离那玉京山真正的势力范围,还早着哩!”
一个瘦长的身影,闻言忽然冲天而起,嘴里叫道
“大伙儿别慌,不是常听人言,看得见玉京山,最好就老老实实。若是看不见玉京山,那就什么都可以随便做。”
“你们且先等等,待我飞到最高处瞧瞧,看看能否看见一丝玉京山的影子!”
虎妖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道
“对呀,我们怎么把这茬而给忘掉了?鹫,还是你聪明些儿,快快上去瞧个清楚!”
狐仙却是一撇嘴道
“他就是一个鹫,能飞多高?”
周天化身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己这一行人的PG后面,又尾随着跟来了很多人。
不过,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是远远的跟着,好像唯恐惹恼了他们一样。只有最后忽然像一阵风追上来的一拨人,不仅没有追随的模样,反而还一阵发力,直接
0315、双雄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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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化身微微一笑,凝眸看向鲲鹏,将他好一番打量后,随即出声邀约道
“既然汝有心,道门自然随时都会为汝敞开的!”
“只是,这一向时,汝一走竟再无半点消息,瞧汝今日身手,怕是又有了一番奇遇,倒是教吾多余挂牵了……”
话音未落,鲲鹏顿时浑身一震,有些难以置信地大睁双眼道
“道尊道友,汝方才说什么,吾L荡洪荒,汝竟然担忧与吾这个居无定所的L子?”
周天化身定目望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鲲鹏,当即颔首道
“不错,那日你我因果了却,汝刚刚解约放飞而去,后面便发生了一样大事。所以,吾且问汝,凤之一族,汝与他们之间,可有血脉或者传承上的任何关联乎?”
鲲鹏一听,忽然抓了抓头道
“凤族么,当然是晓得的了。只是那凤之一族的元凤,脾X甚是古怪难缠,吾外形上与她一族十分相像,也是不愿与她有什么瓜葛的。”
哦,周天化身这还是第一次听鲲鹏亲口谈及他与凤族之间的区别,不觉兴奋道
“如此说来,汝之出身根脚,果然与那凤族并无亲戚关系。而且听汝这口气,似乎还对那元凤唯恐避之不及。呵呵,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鲲鹏,居然也有不想见之人!”
鲲鹏一听,不觉罕见地露出一丝扭捏之态,口中却强词夺理道
“吾才不怕她,吾只是觉得大家长得如此相像,撞在一起见面十分的尴尬而已。”
说着,他偷偷打量一眼周天化身,有些憋屈道
“再说了,到目前为止,除了道尊道友,吾鲲鹏,还真没有怕过什么人!”
正说着,就听咔喇喇一声巨响,一道身影,天崩地裂一般带着无比震撼的声势,赫然出现在周天化身与鲲鹏之间。
“鲲鹏汝这鸟人,仗着自己多了一双翅膀,说打就打,说跑就怕,算什么本事!”
话音落处,周天化身定睛一看,却是一个满面红光之人,身披一身大红袍衣,站在烈烈风中,一身红光,就好似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行走火焰,横亘在自己眼前。
情不自禁的,周天化身居然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堪其热,就像三伏天忽然面对一盆火炉,酷热难当,连连后退,感觉才好了一些。
紧接着,一丝明悟,也由此油然而生。
眯眼看处,神识中,却是一个正在闪闪发光的三足金乌,晃动着三只巨大的爪子,在天地之间暴躁地来回奔走,口中还不时喷出一团团纯Y之火!
三足金乌,这是盘古陨落时左眼所化之太Y,在洪荒而Y育出的一对金乌。一个叫帝俊,一个叫东皇太一。
天呐,他们终于出现了!
神识辨识后便一闪而过,但这已然足够周天化身认清眼前此人到底是谁了。
只是,两个金乌,眼前的这一只就不知道他是帝俊,还是东皇太一。
周天化身一边贪婪地端详
0316、凤羽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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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三条腿的家伙,看来并没有认出站在他眼前的,就是赫赫有名的洪荒第一宣号之人的周天!
鲲鹏幸灾乐祸地在一旁笑眯眯的瞅着,心里却也在暗自盘算了起来。
很明显,周天这一行人,如此不事张扬的做派,显然是有所算计的。不然的话,就凭他现在洪荒J乎不亚于玉京山鸿钧的赫赫名声,只须打出自己的旗号,哪个牛鬼蛇神还会不长眼的招惹他?
这样算下来,再加上出现的时机和地点,不用问,周天此行肯定也是要奔着玉京山去的。
不过,任何人都可以去玉京山听鸿钧说法,唯独周天不行。
鲲鹏又不是傻子,而且天生就比别人多好J个心眼。
就这么简单的来回算计了一番,他便准确地猜出了周天化身心底的那份小九九。
既然不是傻子,鲲鹏自然也就不会傻呵呵地戳破周天化身的这点心思,就算他再心痒难忍,此刻也要帮着他好好掩饰一番的。
想到此,不等周天化身答话,这鲲鹏马上十分义气的挺身而出,拍着X脯就是大喝一声
“汝这鸟人,莫名其妙的一直追着吾跑了一路,现在又胡乱抓着别人瞎嚷嚷什么?”
“来来来,休得聒噪,人家也懒得理睬与汝,不若我们再做一场就是!”
说着,这鲲鹏果然是天底下最不怕惹事之人,当即一掌拍出,便是一道惊涛骇L般的波纹,裹挟着隐隐的风雷之声,向着东皇太一席卷而去。
离开了棋道道门久矣的鲲鹏,很显然不知又在哪里有了不凡奇遇,这一掌拍出,竟然隐隐有了一种大罗金仙的混元气象,即便是东皇太一这样的身手,也不得不全力以赴,丢开对周天化身的注意力,开始专心对付鲲鹏的肆意挑衅。
只听呼呼声中,一道耀眼的火焰,蓦然从他口中呼啸而去,瞬间便让鲲鹏四周的天地化作了一P火海。
鲲鹏大概对这种火焰吃过苦头,居然哇呀一声,扭头便跑。
要知道,临阵而逃,这绝对不是鲲鹏个X。
周天化身望着一点也不出奇的火焰,心中已知蹊跷,当即眯眼细看,跟着便一脸凝重地点点头
三种火Se,周而复始,永不枯竭,果然是!
正想着,火海忽然化作燎原之势,竟然不分敌我同时也向着四周无数的修仙者席卷而来。
“啊,快跑!”
“混蛋,他们打架,怎么连我们也牵连进去——”
正津津有味地当做吃瓜群众看热闹的无数生灵,慌不择路,纷纷抱头鼠窜。
只是,这些人中,又跑得快的,有跑得慢的。有修为高的,也有修为差的。幸运一些的,烧了胡子眉mao,但总算逃出了生天。运气不够的,就只能在这不分青红皂白的三昧真火的T舐中,瞬间化为灰灰……
由于是第一次面对这传说中的,周天化身也不知道其到底有多厉害。
所以第一时间,他便使出全部法
0317、鲲鹏的好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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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
东皇太一是何等人物,搭眼一看,立刻便看出鲲鹏掌中兵器,不过是他本T羽翎说炼化之器。虽是成形武器,但毕竟属于天然怕火之物,而自己又是洪荒第一纯Y之火,可以说天下之火皆在自己统属之下,他这根本就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啊!
一怔之下,东皇太一便是一阵哈哈大笑,满脸不屑道
“扁mao,汝这简直就是以L击石,不知死活。”
“哈哈哈,如若真有种,汝便不要再跑,好生定在一处,决一胜负,然后从此互不相G,如何?”
这东皇太一本来也是心智通灵之人,从别处一直追打到这里,J个回合下来,他也彻底明白了,要想在速度跟鲲鹏比输赢,就像鲲鹏拿他的羽翎和他的三昧真火比高下,两者那是明显的相生相克。
倒不如,这次G脆激他一激,两人定定的打一场彻底做个了结!
“好,求道者不到诳语,今日就哪里也不去了,就与汝这三条腿的杂mao,不管谁生谁死,就此定个输赢!”
没想到,鲲鹏神定气闲,手持长戟,居然真的满口答应下来。
这倒让东皇太一出其不意,愣神半晌,方才半信半疑道
“当真?”
“罢了,汝这扁mao,虽然可恶,但也素来说一不二。好,这一次,无论谁生谁死,此地便是你我分出高低但见真章之地。不分胜负,谁也不走!”
说着,这东皇太一竟真的望着鲲鹏施施然的就是稽首一礼。
“装模作样,装神弄鬼,哼——”
谁知,鲲鹏却一点也不买账,侧身闪过,鼻子哼哼了一声,一双鹰隼般的目光,莫名其妙地看向了周天化身。
只一眼,周天化身便是心头一震,紧接着,一G竟似托付般的意念,飘然而至,没入到他的识海中。
来不及多想,周天化身也是直接意念涌动,在没入的这G意念上轻轻一捏,鲲鹏的暗语随即传入耳中
“鲲鹏在此先行拜过,恳请道尊道友,稍后在吾与这三条腿的杂mao决斗中,无论发生什么状况,都切勿轻易出手!”
“直到吾看上去灰飞烟灭之时,万望道尊道友看在吾曾为门下走狗份上,将吾真灵悄然藏起……”
哼——
周天化身听完,不觉也是鼻中发出一声冷哼,放出神识道
“汝这扁mao,果然还是脾X不改,算来算去,又将吾算计到汝的谋划中!”
“汝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怕汝只剩下那一缕真灵时,吾直接将汝一把捏死,教汝彻底灰飞烟灭,形神皆亡乎?哼哼,即便不杀汝,吾也可以将汝永远囚禁在真灵境中,永不得出……”
不料,神识发出,那鲲鹏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反而露出一丝嬉P笑脸的模样,望着周天微微颔首,紧接着再无任何言语,直接飞身而起,挥舞着长戟,扑向东皇太一。
“来吧三条腿的杂mao,战!”
东皇太一一看,马上也是热血沸腾,张嘴回道
“战,汝这扁mao!”
吼声落处,两道疾如闪电的身影,刹那间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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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8、观战,悟道,化身突破
chap_r(); 0318、观战,悟道,化身突破
J个回合后,鲲鹏浑身上下熊熊燃烧,J乎没有一处不是火舌T舐,火光闪动,火苗声声,直烧得他连连跳脚,惨呼不断,即使是远在十里之外的观战者,闻之也不禁动容。
然而奇怪的是,鲲鹏已经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火人了,他的身躯,竟然依然坚挺,看不出半点被如此猛烈的火势吞没,更别说整个人被完全烧蚀而去。
不仅如此,就连他掌中的那一把五彩斑斓的长戟,居然也是被那三昧真火烘烤得通T红亮,宛若熔炉中的钢铁,红艳艳的Se泽,不停地变换着颜Se,就像有一只重锤般不断敲打着,锻造着它!
周天化身一眨不眨地盯着烈火中的鲲鹏,越看越是心惊。但与此同时,却也越看一丝丝明悟越多……
直到最后,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发出由衷的一声赞叹
“好鲲鹏,在吾棋道之中没听过本尊J次说法,竟然就已经深谙因果之道。”
“好好好,即便汝不算吾道门中人,但也算是吾棋道一脉结出的一颗奇葩,能从汝自己的道行中另辟蹊径,自我感悟!”
原来,周天化身在接受了鲲鹏的请求后,最初以为,他不过是笃定因为他有在道门作为驱驰的那一段因果,在与东皇太一决战的非常时刻,以这份情义作为筹M,在他有可能被三昧真火形神俱灭的危急时刻,以本T元灵逃逸而出,只要周天化身这个强大外援举手之劳,护住他的这颗元灵,他便可在棋道一脉相助下,重塑真身,还能在真身纯度与强度上更进一步,更深一层。
但是周天化身万万没有想到,他还是大大低估了鲲鹏骇人的心机之深——
因为周天说法,这鲲鹏在数次道门听讲中,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初窥因果轮回之道,而且更得轮回中的逻辑思辨之深邃。
如此一来,当他行走洪荒,不意中遭遇这东皇太一,J番纠缠之后,他哪里还能不从两人之间这打打杀杀的事件中悟出,看似说不清道不明的仇恨,其中肯定是有他欠东皇太一,或者东皇太一欠他的因果偿还呢?
于是,这从来都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狠角Se鲲鹏,在与周天化身重逢之后,立刻便灵机一动,剑走偏锋,也当机立断,直接以身试法,不惜以自己堂堂难得真身,也要试出他心中之H。
“拿自己作为尝试之T,也只有这鲲鹏这样的狠人才做得出来。而且,他还不算匹夫之勇,算计之深,即便是以后洪荒出了什么老谋深算的专门谋事,也不过如此!”
“一石三鸟,没想到,竟然从鲲鹏这里出现了……”
不知不觉,周天化身慢慢的居然彻底沉浸到了这种对鲲鹏心机和算计的层层分析、剥离和推演之中,浑然忘记了东皇太一和鲲鹏的这一番恶斗。
“嗯,利用自己没有或者根本无法使用的别人的法宝,来淬炼自己的真身,这是一种巧妙的借力!”
周天化身悄然自言自语着,总结着,感悟着
“第一鸟是借力,那么第二鸟呢?”
“这第二鸟,应该就是以他自己的真身,来亲自试探出两人的这一番纠缠不休,因果轮回到底应该出在谁的身上!
0319、首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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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尊要去哪里?”
发现周天化身忽然毫无征兆地一飞冲天而去,而且还是看似直接要置身于那鲲鹏与东皇太一的战团之中,几个人全慌了,追又不敢追,留在原地又无所适从,结果一个个不知所措地齐声喊喊了出来。
“吾,突然心有所感,此时此刻,正好要有一笔债,须得吾亲自去偿还一下!”
雪母、九幽等人闻言,不禁更加糊涂了,面面相觑道:
“还债,道尊在这里有何债须得偿还呢?”
说话间,周天化身早已飞身到了近前,眼看鲲鹏在熊熊大火中几乎已经完全认不出他原来的样子,唯余一杆烧蚀得通红但眼看也就要化作铁水的长戟,犹在苟延残喘,想似已然稳操胜券的东皇太一,于是急忙大呼一声:
“东皇太一道友,还请手下留情,吾有话说也!”
鲲鹏早已身形俱废,虽然真身上的巨大痛苦,几欲让他痛不欲生,堪堪就要放弃他的算计彻底抽身而去,但每每就在最后一口气时,竟硬生生地坚持了下来。
现在,眼看他的计谋就要成功,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已经答应他的周天化身,竟然莫名其妙的突然间横生枝节,插入战团,不知意欲何为?
只可惜现在的鲲鹏,即便有一肚子的话,也是说不出一个字来的。因为,此时此刻,他真的已经化作一团火焰,哪里还有半点人形可言,甚至连一声叹息都无法做到,便慌不择路地以最后一丝修为,护住最后一缕几乎快要烧化的真灵,望着火焰之外,飞快地迸射而去……
啊——
看到就差最后一步赶到,就可将他加持一番救出的鲲鹏,到底还是在火焰中化作了一团最后的火焰,周天忍不住叹息一声,暗暗惋惜,自己到底还是出手慢了半拍。
若是没有那么多思前想后,患得患失,肯定可以赶在鲲鹏彻底融化之前,将他抢回。那样的话,不仅还了他的债,还能将他的小算盘在损失一些所得回来。
唉,这鲲鹏的债,到底还是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下子全部清偿给他。
罢了,这或许本来也有大道使然在其中。
周天化身想归想,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手底下却不敢有半点迟疑,唯恐再慢半拍,被东皇太一抢了先,一旦鲲鹏这最后一丝保命真灵失手,洪荒中从此再无鲲鹏,那这因果可就大了去喽!
所以,一见火焰中一道异样光芒一闪而出,周天化身想都不想,当即放出全身修为,甚至还有一种舍命也要得手的气势,直接横身以自己之躯拦在东皇太一之前,即便眨眼间,他作为化身的真身立刻也是化作了火焰,他也没有后退半步,而是强横地直接一掌拍出,将刚刚反应过来的东皇太一逼退。
另一掌,则直接抓向了鲲鹏慌张逃逸的真灵。
慌不择路的鲲鹏真灵,原本逃逸中就事先暗含了他破碎前的一缕专门用作识别周天化身的神识。
所以,尽管他的真灵在失去真身后,几乎全无任何主体意识,本能地望着越远越安全的远方抱头鼠窜。但在周天主动的抓握之下
0320、【混沌钟】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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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太一就算再狂妄自大,他也很清楚地知道,当今洪荒流传至今而且早已被绝大多数修行者认可的一条铁律,那就是在洪荒中少数几个不能惹的顶尖人物之中,讲道人鸿钧,洪荒第一宣号之人周天,更是其中绝对不可触碰的两个人!
想通了此点,再加上他口中的三昧真火,虽然烧掉了四周十里之地的天地棋盘,但却终究还是枯竭。所以,他强忍着想要拿出最后法宝一试的念头,彻底放下身段,张开服软道:
“道友可是那洪荒第一宣号之人周天,若是,算吾有眼不识泰山也,就此作罢可好?”
其实,就算东皇太一不出声求饶,周天化身也不会真的要灭他性命。不过,他自己主动求饶,这对周天化身来说,却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他之所以冒险出手,一是刚刚突破,需要有一个相当的对手来验证一番。二来呢,则是还了他的因果之后,毕竟还有一个鲲鹏夹杂其间,也不能不见死不救。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却还是为了这东皇太一那传说中的法宝混沌钟。
混沌钟对于棋道一脉尤其是本尊周天的意义,非同小可。虽然现在还不清楚这个至关重要的法宝,是不是已经到了东皇太一的手中,但若不试一下,又怎么能知道呢?
所以,既然如此巧合,遇见了这怀璧其罪的东皇太一,周天化身说什么也不可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即便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也会找茬上去的。
现在,整个事件的走势,已经沿着他的思路出现了最好的态势,周天化身当然也就不会再装下去了,当即停下手,点头道:
“停手可以,甚至放汝走也没问题。但有一点,汝必须对吾不可有任何诳语,混沌钟可在汝手上?”
东皇太一一听,却是双眉紧蹙,嘴里更是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道:
“什么混沌钟,周天道友,这是一个法宝吗,为何吾听上去一下子觉得十分亲切呢?”
看到东皇太一闻言,立刻露出满脸困惑的模样,完全不似作伪神色,周天化身不觉也跟着恍惚了一下,心底暗道:
瞧他这副样子,莫非是自己还真给算错了,此刻那混沌钟仍在三清中的上清,也就是后来的通天教主手中,宝物还没有开始转手?
想到此,周天化身摇摇头,到底还是十分失望地叹息一声:
“汝居然不知混沌钟为何物,呵呵,那吾看来还真是高看了汝。只可惜,吾错把草芥当做了璞玉!”
东皇太一听得迷迷瞪瞪的,但话中忽然影射出的一股不加掩饰的蔑视之情,他却还是听得出来的。
“周天道友,汝这是在说吾,不过是道友眼中一草芥?”
虽然惧怕,但作为雄霸一方的人物,面对别人的鄙视,这东皇太一还是忍不住气冲霄汉,满面怒容。
谁知,他生气,周天化身比他还要生气,想到如意算盘打出来竟然是一场空,弄出这么大动静实在是不划算,当即两眼一瞪道
0321、被鄙视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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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吾乃棋道一脉之周天是也,周天道友何时又开始云游洪荒了?”
一道红云,此刻恰好路经此地,听见一道洪钟大吕蓦然划过天际,这道红云顿时为之一滞,然后猛然顿住,疑惑地东张西望起来。
不过,很快这道红云又是跟着啐了一口道:
“吾还真以为他想通了,接受了那鸿钧老儿的时空传书,也去玉京山听那鸿钧四讲。呸呸呸,弄了半天,原来不过是他的一尊化身而已!”
说着,这道红云再无任何流连,嗖地一声便又飞驰而去,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巧不成书的是,就在这一道红云瞬间即逝的霎时,一根苦竹,也是好巧不巧的挤破一方虚空,蓦然浮现而出。
余音袅袅中,这根苦竹闻言之后,不禁也是一怔,随即摇身一变,化作一个苦脸道人,蹙眉吟道:
“周天,哼,他何时变得这般高调起来,也要开始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了吗?”
不过他马上又是一转念道:
“嗯,是了,鸿钧四讲已然开始,或许,他这番作为,是彻底改变了以往他那凡事都与世无争的清规戒律,要抓住这鸿钧弘法的最后机会,与他分庭抗礼,来一场对台戏!”
想到这层,他忍不住浑身就是一哆嗦,这可是洪荒了不得的大事啊,说不定就会引起两雄相争,天下岂不是要分崩离析吗?
深深的恐惧中,这苦脸道人慌忙跌足而坐,掐指演算起来。
然而没过一会儿,他便愤愤然地一骨碌爬起来,也是如红云一般,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道:
“呸呸,吾还以为真的是那周天改了脾性,趁着鸿钧四讲这样的关键时刻出来搅局呢?”
“弄了半天,原来不过是他的一尊化身而已,险些将吾吓个半死!”
愤怒中,这苦竹刚要踏云而去,然而一转念间,他的脸上不知不觉,却又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不对,不对,据吾所知,这周天因为专注他的道门建设,在修行上并未全力以赴。修行都不够,他的化身,自然也就不过一尊而已。”
“那么,他曾与吾订下的旷世赌约,那个向着未来一路探索而去的化身,此刻都不知道衍化在未来时空中的何处。既如此,这个化身,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想着、想着,这苦竹忽然脸上一哆嗦,急忙打出一道神识,远远地急切喊道:
“金莲吾兄,汝先走一步,吾、吾有些琐事耽搁,可能要晚些才到那玉京山下。若有可能,还请吾兄帮着占个位置!”
话音落处,一道神识,马上也是从虚空中的一角横渡而来,有些疑惑不解道:
“苦竹,何事需要汝真身耽搁,化身不能解决么?”
苦竹想都未想,立刻摇头道:
“不能,金莲吾兄,吾这边一时半刻说不清楚,到时见面再与详谈,还请吾兄在那鸿钧座前,万望与吾占个位置才是!”
这一次,一朵金莲的虚影,直接浮现出来
0322、化鲲鹏为法宝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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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苦竹还真就让他猜对了,这个时期的周天,还真的不过就只有一个化身。
但他猜对了,却又浅尝辄止,只想到了修为上面的一层。而在境界上面的一层,由于目前他还不够圣人之境,所以这一层他即便猜到了也悟不透,也就是除了本体上的化身,当境界抵达圣人之境后,就会自然多出一个分身来。
上一次两人的未来赌约之后,早早就开始谋篇布局未来的后世那个执行者,其实就是周天多出来的那一个分身。
至于现在他又遇见的这个化身,才是目前的苦竹可以清楚眼见得到的。也因此,他才有了关于分身问题的困惑。
不过,苦竹毕竟还是未来天定的圣人之一,所以虽然被分身问题耽搁了一下,但在他的化身隐入无尽虚空,去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未来之后,他再也没有丝毫纠结和停顿,再度摇身一变,化作一道金光,直飞玉京山而去。
如此近的距离,他的这一道异样金光,自然也没有逃过周天化身的眼睛。
“苦竹,他此刻不应该至少已在玉京山下,怎么居然还有闲心在洪荒外面晃悠,那念兹在兹的圣人坐席,他不去争抢吗?”
望着一闪即逝的金光,周天化身转念一想,马上又恍然大悟:
是了,红云死活不听劝阻,早已上路直奔玉京山。本尊一番煞费苦心就此付之东流,原有的轨迹自然也就回归到原来的走势上,这苦竹在这走势中当然也就要被任何事情耽搁一下,圣人坐席的那场因果,才会如期发生啊!
只是,周天化身万万想不到的是,这被“某种事情”耽搁了的苦竹,其实有一半就是因为他。
看到周天化身面色有所缓和,若有所思地望着一道金光,驻足长看,一对黑白之蚁对视一眼后,壮起胆子趋前问道:
“道尊,现在是继续赶路去往玉京山,还是——”
周天化身转过身,环视了一眼黑白之蚁以及雪母等人,以及三三两两散落在近前四周的半路投靠者,怔忡半晌,最后颇有些遗憾地摇摇头道:
“吾已扬名,行踪败露,玉京山,再去窥视已然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接下来寻觅本尊另一半慕容雪兒,将成为吾此行最后也是唯一使命,至于尔等——”
顿了顿,周天化身忽然再无犹豫道:
“便跟着吾,一路相随,将此行当做是汝等一场难得的修炼吧!”
就这一句话,不知不觉,就像冥冥之中有一只操控之手,又或者是周天化身始终不变的初心觉醒,终于又将他的这一场洪荒之行,扭转回到了他最初的核心任务当中。
当然他并不知道,他这一次的明显节外生枝之举,从大道法则而言,其实根本就是大道圣人,也是大道自我的拨乱反正,一路引领着他,就像解铃还须系铃人一般,让周天的一番煞费苦心的纠偏,仿佛左手换右手,又通过他自己的化身完成了走势修改。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大势不可改,小势尚可为”吧?
这一日,走到一半,周天化身忽然莫名其妙的心头一热,一个声音,随即蓦然在他耳畔幽然响起:
“道尊道友,这都过去好几日了,莫非将鲲鹏忘了么?吾已复苏,还请放吾出来!”
周天化身顿时一惊,一个急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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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3、鸿钧座前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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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原后,当周天化身张开手掌,鲲鹏小如微雕木塑的真身,根本都等不及还原到原本大小,便闪电般望着西方冲刺而去。
半晌,方才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道辞别声:
“道尊道友,多言不说,待吾鸿钧四讲完毕,决不食言,当第一时间赶去道门当面叩谢并细说吾那一番奇遇!”
雪母与鲲鹏并无任何交道,对他不熟悉。
但是,当他声震万里,传回口音后,这雪母顿时目瞪口呆,望着远方吃惊道:
“这鲲鹏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会如此神速,眨眼间便在万里之外?”
起源、九幽自然对鲲鹏再熟悉不过,翻起白眼哼哼道:
“这有何奇怪的,开天之前他本来就是以速度见长,就像有人善于上天,有人擅长入地,没什么稀奇的!”
善妒之心,果然不分什么仙人与凡人,人皆有之啊!
周天化身瞅了一眼有些愤愤不平的两大魔神,却没说什么,也是盯着远方出神了一会儿,这才起身道:
“诸事已了,再休管他人之事,还是做好自家事才是真。走吧,接下来吾等将只为一件事奔忙!”
顺着鲲鹏相反的方向,一行人渐渐消失在茫茫群山之间。
却说鲲鹏,辞别了周天化身,紧赶慢赶,终于还是晚了一步。
近在眼前的玉京山下,一眼望去,早已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尤其是越往玉京山脚下走去,仅有的一条上山之路,已经犹如过江之鲫一般,挤满了排队上山的各路修仙者。
好不容易挤到近前,才发现上山路口,赫然多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小道童。
“咦,好俊俏的小娃娃,简直都能与周天比上一比了!”
鲲鹏暗赞一声,有心上前套个近乎,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一次鸿钧四讲,为何突然在这路口就多了一个道童把关?
鸿钧门前,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一旦出现,必有深意。这一点,凡是前面参加过听法的人,都很清楚。若不明原委,谁敢轻举妄动?
然而奇怪的是,就在鲲鹏患得患失之际,那俊俏的小小道童,在人群中一瞄,居然就一眼看到鲲鹏,紧接着口中便马上出声唤道:
“此番听讲,师尊有言在先——”
“前三次讲道,是为普法,有缘者人人皆可听之。”
“这最后一次说法,乃是立法,非有德者方可亲身闻道。”
“何为有道者?太乙天仙巅峰者以上是也,是故,凡太乙天仙巅峰者,毋需多言彷徨,也不须排队等候,可直接自行上山!”
“兀那鲲鹏,汝可听清乎?”
鲲鹏大喜过望,连忙稽首礼道:
“多谢道友,多谢道友,吾这便遵尊者之言上山去也!”
既然鸿钧有言在先,那就意味着所有太乙天仙巅峰者以上人等,皆可不受限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以自身法力修为飞升,而不用一步步老老实实的攀援而上。
望着马上便踏云而去的鲲鹏,漫山遍野的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
很快,便有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喧哗起来:
0324、天道觉醒时,天威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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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山,巅峰之上。
一座光芒万丈、恢弘庄严的道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金碧辉煌,静静安卧在一道有一道波光闪隐的道纹之中。
“这便是传说中的紫霄宫吧……”
一众的太乙天仙巅峰者,一个个心生向往,却又忍不住的喜悦,不知不觉便露出敬畏之心,纷纷顶礼膜拜。
此刻,乃是洪荒最为神圣时刻。
孕育中的天道,已经真正觉醒,正在以天地皆有感的变化,开始抵达其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唯我独尊之境,以俯视众生之相,开始静静地俯瞰着下方的万事万物。
只是,天道即成,天威何在?
要知道,所有至高无上的神圣者出现,都不可能是寂静无声的。就连后世的人皇,登基之日也要有一个辉煌仪式,祭旗,祭天,昭示天下,缺一不可,更遑论天道!
天眼转动处,恰巧发现一个太乙天仙巅峰者,也不知是第一次置身于这玉京山无尽的道纹境地之中,还是因为看得浑然忘我,东张西望中,半晌都没有顶礼膜拜,望着紫霄宝殿做出虔诚之态。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喀喇一声,一道紫雷,从天而降,将那正自东张西望,甚至指指戳戳的太乙天仙巅峰者,直接打得随身碎骨,三魂六魄,竟然都荡然无存!
惊天动地中,所有顶礼膜拜者,纷纷侧目,没有一人,知道这眼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要知道,一个太乙天仙巅峰者,已经算是这洪荒中几乎可以是无敌的存在了。更别说有谁,能在一招之间,将他打得魂飞魄散,形神俱灭,死的不能再死了。
对于一个不知花了多少元会才化形而出,并突破成为太乙天仙巅峰者的求仙问道之人,能走到这一步,其间不知经历了多少千辛万苦。如今一下子没了,而且是这洪荒中最严厉的一种惩罚,乃是形神俱灭,从此再无这一个人,无形之中,对在场所有人而言,免不了兔死狐悲,心生戚戚……
原本其乐融融,道意荡漾的场面,顿时变得说不出的悲伤,甚至诡异!
正在紫霄宫中沉思着今日四讲的鸿钧,在天道觉醒的刹那间,心有所感地便是仰面朝天,望着九霄云外发出会心一笑。
然而,就在笑纹还挂在脸上之际,紧接着他就是莫名其妙的心中一悸。
“不要——”
鸿钧下意识地猛然站起,刚要张嘴大呼,然而转念之间,他却忽然叹息一声,罕有地露出一丝颓废之色,一屁股坐下,重新回到对接下来鸿钧四讲的冥想之境中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于这是天道初成,即便是太乙天仙巅峰者乃至以上大罗金仙的少数几个人,也都无法在这短时间内,勘破这一突发事件。
所以,尽管人人皆有疑惑,面对这诡异一幕,却没有一人有胆量站出来发声。
自然而然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集中到了三清头上。
要知道,三清,可是当下洪荒所
0325、救与不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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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噼剥剥声中,一道紫雷,再度凝结而起,天威浩荡,发出吓人的声响,一面缓缓酝酿着,一面直直指向了三清。
紧接着,一个从前除了周天见识并领略过它的厉害,再没有任何人见过的不怒自威的天眼,赫然出现在高高的苍穹之上。
只是,这一次的怒目圆睁中,天眼不知为何,竟然莫名其妙的在一个瞬间,快速地眨了眨眼。
赫然出现的天眼,毫无悬念的也同时惊动了正在没日没夜整合道门的周天。
要知道,这只天眼,简直就像他挥之不去的梦魇,如影随形,时不时的就要给自己来一下子,使得他不敢再有任何差错让它对自己下毒手。
然而这一次,天眼莫名其妙的一次罕见眨眼动作,却一下子彻底弄蒙了他:
“什么意思,这高高在上,俯视众生般的天眼,何时还有了这顽皮的一面,这是对人抛媚眼,还是挤眼睛呢?”
周天摇摇头,感觉自己整个状态都不好了。
神仙道,并不是说就不可以有俏皮和嬉戏的时候。
但是,谁都可以在偶尔时刻,轻轻这么玩闹一下,唯独这包括天眼在内的天道不可以。
试想,假若盘古大兄在挥斧杀伐之时,也这么突然来一下子,算什么?
毫无疑问,若出现那样的情况,绝对不是令人发笑,而是发冷!
周天跌坐之下,立刻停止了所有工作,聚精会神,投入所有修为开始全力推演起来……
推演到一半,周天忽然浑身一震,随即整个人一下子解脱出来,大汗淋漓地站起身,负手而立,仰头看向苍穹。
若非亲自推演,谁敢相信,这瓜熟蒂落的天道,竟然真的在犹如刚刚长大的一个蒙童,在即将入学之际,露出了那一丝天真顽皮的一面,小小的调皮了一下。
好在,这小小的调皮,仅仅只是一次眨眼。
若是翻个身,甚至跺一下脚,那整个洪荒,可就要天崩地裂瞬间倾覆了!
想着,周天忽然又自嘲地一笑,为自己的想当然忍不住摇了摇头:
呵呵,怎么可能,天道初成,他既是再顽皮,心中时刻紧绷着的那根弦也不可能放松。即使是忘了,大道使然,也不会让他那样放浪形骸的!
唉,看来除了盘古大兄,即便是洪荒中至高无上的天道,在他初成长的刹那间,也会情不自禁地小小玩闹一下……
既然与己无关,周天终于放下心来,重新回到他原本紧张的道门整合之中。
至于同样已经推演出来的其他几个顶尖存在,自然也是乐得远远地一面躲着,一面静静地看着那鸿钧,该如何自己左脸打右脸,亦或是自己踩着自己救自己!
就在新的一道紫雷酝酿成形,带着一股怨念,眼看就要呼啸而下的瞬间,鸿钧终于还是长叹一声,闪身飞出紫霄宫中,飘然而落,挡在了三清之前。
没错,仅仅是一念之间,鸿钧便找到了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也是舍此无他的唯一正解——
以无为化有为,以不变应万变!
换句话说,此时此刻,他既不能出声示警三清,更不能出手救三清,当然也不能以任何方式阻止或者乞求天威在这一瞬的爆发。
什么都不能做,但有一点却是可以做的,那就是这紫霄宫内外,皆是他的道场。
在自
0326、周天、鸿钧坐而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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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道友,汝和吾,终于还是见面了!”
谁敢想象,在鸿钧四讲的关键时刻,这鸿钧不仅没有一心一意准备他的开讲,反而还巴巴地不远万里渡波而来,专程赶到天元山棋道一脉的道门,主动来见周天。
“是呀,鸿钧道友,吾也没想到,汝到底还是来了!”
周天点点头,以从未有过的专注,张开双目,聚精会神,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风尘仆仆之下,眼前这眼含微笑着的一袭青衫却又一身褴褛的鸿钧。
震惊,困惑,诧异,惊喜,甚至还有一丝小小的得意,百感交集,但最终都还是抵不过心头涌起的越来越浓厚的疑虑:
鸿钧即便再强大,在他成圣、合道之前,终究还是一个圣人之下的顶级存在,修为与境界毕竟尚未十全十美地圆满,所以,他是怎样一下子就找到了天元山下的呢?
要知道,经过开天、凶兽和龙凤几大量劫的洗礼,尤其是在最近一次洪荒云游中的收获与奇遇,周天现在已经几乎可以比肩一个初期的大罗金仙。
棋道一脉,经过他这么多岁月的打造和经营,再加上他东归后不周山禁制大阵的加持,道门还是这样可以轻易被人一眼看到吗?
因为,从鸿钧风尘仆仆赶路的外形来看,他浑身上下,竟然一尘不染,干净到如此地步,不仅说明了现在的鸿钧,的确已经是一个尚未正名但却是真正的圣人,而且还一下子找到天元山,证明棋道一脉的位置,很可能早就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了。
在周天毫不掩饰地打量着鸿钧之时,鸿钧自然也没有客气,同样打起十万分精神,将周天上上下下也是好一番端详。
毕竟,一千次远远的推演、掐算和远观,都抵不上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两两相互四目相对,能将彼此看得更加全面和真实。
只一眼,鸿钧便讶异地扬起了双眉,不加掩饰地震惊道:
“没想到,实在没想到呀,即便是吾鸿钧,竟然也有走眼的时候。周天道友,汝何时抵达到的这圣人之境?”
鸿钧果然是鸿钧,真人面前,何须相互作假!毕竟,两大同等强者,谁也别想瞒过谁。
周天点点头,略一沉思,随即也是颇为感慨地抓了抓自己的眉毛道:
“不瞒鸿钧道友,这圣人之境,吾也是意外得来,原本是想都不曾想过的,却在不周山云游时他自己就跑来了!”
这话说的!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得当场气得吐血。
鸿钧微微一笑,暗自掐指算了算,当即情不自禁地赞道:
“此乃天意,也是周天道友自己的本事和造化!”
天意从鸿钧嘴里说出,周天忍俊不止,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十足滑稽与尴尬。
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刚要说话,鸿钧却望着他忽然摇摇手,露出一脸的萧索与灰败道:
“当初吾时空传书与汝,看来的确还是吾错了。”
“汝,的确是鸿蒙之外的那一个谁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例外。由此,这大道五五,天道五十,掩去其一是为一线生机。不管汝是不是大道那掩去其一的那个一,这一线生机掌控在汝手中,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道意之中。”
“罢罢罢,可笑吾还从始至
0327、意想不到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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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长久的静默对视中,鸿钧终究还是叹息一声开口了:
“周天道友,吾转回头来,只是因为对汝的推演错误不想一错再错而已,所以才又半路折回。除了要放下吾此前这一过错,还有就是不想放过这次碰面机会。毕竟,汝和吾,此番一见,从此也许就是永别!”
“可是,汝见吾重新折回,却突然要吾给汝及其棋道一脉一个说法,吾之不能也,如之奈何也?”
“然,吾乃合道人,汝为一线生机者。一言既出,不能没有落处。此乃天道初成时,天地圆满间,周天道友果然好算计,抓住吾与天道尚未合体空隙,天道不能落空,汝为一线生机,同样不能落空,须得皆由落处。”
“罢罢罢,既然尊者盘古早有留心,天道也须有所传承才算自己也有来处,否则天道岂非凭空而来,遭人诟病?所谓大势不可改,小处皆可为。”
“既如此,周天道友,吾和汝,便就此立约——”
“汝既为一线生机者,便须尊吾合道人之天威浩荡,天恢恢,天人合一,万物皆天,故此在吾合道之前,天道圆满之前,汝不能做出任何与天道有违之事耳!”
“天道圆满,汝一线生机,可为天道永不干涉之下的开一面,任由汝棋道一脉在天地之间继续生生不息,如何?”
听了鸿钧难得的如此长篇大论,周天第一个反应是:
没想到,堂堂的合道人,对他周天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定位——“一线生机者”?
第二个反应,也就很自然地想到了:
这鸿钧,深思熟虑后的未来格局,和对洪荒的构想,原来根本就没有将他和他的棋道一脉看作整个洪荒的整体一部分,而是要将他区别于洪荒之外,只不过给了一个美其名曰的开一面而已。
这对洪荒中的任何一个修行到了太乙天仙巅峰者以上者来说,也许已经是莫大的天恩浩荡,甚至是千载难逢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绝对待遇了!
然而,对于棋道一脉,却不啻于莫大的讽刺。
要知道,身为堂堂的合道人,如果连围棋及其围棋为何会出现在洪荒中这样一件了不得的事件,都看不清楚或者说根本就是故意视若无睹的话,那么,天道又何来真正圆满?
因为,周天不相信,鸿钧会一点都不了解,即便是他鸿钧身为唯一合道人,会不知道,当今最接近也最能代表大道思想和内涵的,除了围棋,别无分号,就算是他鸿钧都算不上!
想着、想着,周天不由得便是仰天长叹:
看来果然是大道使然啊,自己一路历经不同的量劫煎熬,始终抱缺守残,隐忍守一,只为这洪荒未来最终的格局,奠定一个其乐融融、和和美美的大同世界,到头来一切还是一厢情愿而已!
叹息声起,鸿钧不由得也是莫名心头一跳,一股明悟,顿时油然而生。
心惊之下,慌忙掐指一算,顿时也是叹息一声:
果然天无二日,一山不容二虎啊!
罢了罢了,吾努力过,谦让过,甚至屈尊过,
0328、巨大的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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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之中,其实更加不可接受的,还是周天。
毕竟,这是在棋道一脉的地盘上啊!
望着眼前这一道已然定型,再无任何变化的巨大鸿沟,周天忽然觉得欲哭无泪,竟然忘了敌我一般仰天长叹后,望着鸿钧求援般道:
“鸿钧道友,汝已然是没有合道的圣人,而且一合道便是远高于圣人的天道圣人,这一道鸿沟,既不是汝更不是吾之所为,到底是何来路,可否详解一二乎?”
鸿钧一听,也是一脸苦笑道:
“周天道友,汝也看见了,吾就在汝旁边,吾若知道什么,汝也不就一样都知道了么?”
倒也是,即便与鸿钧差了一大截,但他若再自己眼前动手脚,凭自己现在的“圣人之境”修为不可能一点都不会察觉。
周天点点头,盯着横亘在自己脚下的鸿沟,生无可恋道:
“鸿钧道友,这道鸿沟,虽是因汝和吾所起,但汝一转身走了,便再也与汝没有任何妨碍。可吾道门却搬不走呀!”
“好端端的一个洞天福地,突然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鸿沟横在吾道门之间,这算什么事啊?”
原本还未想到这层的鸿钧,经周天这么一说,突然反应过来,不知不觉,就有一丝笑意抑制不住地浮上心头。
而且,他也不打算掩饰自己,当即扶额笑道:
“周天道友,鸿沟是落在汝自家道门,不是落在吾那玉京山下。如此看来,这鸿沟显然就与吾无关,呵呵,吾爱莫能助哇!”
周天斜睨了一眼鸿钧,忽然心中一跳道:
“鸿钧道友,世间事,没有任何事情是无缘无故的。既然鸿沟是在汝与吾争执时所起,没有道理,一个鸿沟,只给吾而不给汝。”
“呵呵,也许道友转身回去,第一眼看到的,也同样是一条鸿沟横亘在汝玉京山上呢?”
“不信,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其实不用周天说这么多,他只须点到为止,鸿钧就早已跟着也是心里一跳,险些就要转身便走回去瞧个究竟。
毕竟,周天说的这个道理,完全符合他二人此时此刻的所有因果起承。
当然,鸿钧也可以不用回去,直接以法力推演,一样也能看个究竟。但是周天就在眼前,他这样做,等于不仅让周天也跟着看出了究竟,而且还将他的玉京山也一览无遗呈现在周天眼前,这是他绝对不愿发生的事情。
谁能想到,一道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鸿沟,竟然让当今洪荒数一数二的两大顶级存在,一筹莫展起来。
前面的所有不快,反而在这道鸿沟面前,显得无足轻重了。
看不透,对于任何一个修道者,本能地反应就是去参悟它。所以,面面相觑中,鸿钧突然毫不客气地稽首道:
“得罪了周天道友,暂借宝地,吾要好生瞧瞧这鸿沟到底是怎样一个来路!”
周天一看鸿钧,打个招呼便大喇喇地直接在自家地界,旁若无人地开始跌足悟道,一怔之下,不由得摇摇头,跟着也是马上如法炮制,跌足入定,开始认真
0329、三巨头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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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阴冷、黑暗的目光,忽然电射而来。
紧接着,一个几乎浑身包裹在漆黑一片的暗影中的人形,令人头皮发麻地蓦然闪出,站在四大魔神不远处,旁若无人地看了四人一眼,随即王之蔑视地转过头去,在鸿钧与周天身上,来回巡视了一番,口中缓缓发出一串冷笑声:
“鸿钧,周天,一个天选者,一个大宗主,呵呵,一个鸿沟,居然就难住了两大数一数二的人物!”
“可笑,实在是可笑啊!”
“罢罢罢,既然汝二人作难,便怪不得吾出手了——”
四大魔神听了,不觉眉毛一跳,来不及多想,便纷纷怒喝一声慌不迭出手道:
“贼子尔敢,偷袭算什么本事!”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四大魔神飞驰电掣的身影,便争先恐后地直扑黑影而去。
听见动静。黑影人头也不回,一指点出,同时嘴里鄙视道:
“就凭尔等四个宵小,也敢再来吾面前舞刀弄枪么?哼,多少个量劫过去,还是这样的修为,也不怕丢了吾等魔神的名头!”
话音落处,就像突然间有了一道无形的墙一般,四大魔神刚刚进逼到黑影人面前,被他一指点出的虚空之间,竟蓦然波光荡漾,一道道怪异的符纹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犹如惊涛骇浪,反过来向四人席卷而去。
“啊,不好,这、这竟然是混沌元力?”
四大魔神,尤其是奥妙魔神,当即脸色大变,口中连连惊呼:
“这不可能呀,诸位道友,混沌元力,只可能在混沌中才有。吾等又是以一缕残魂才逃出一线生天,躲到这洪荒中来。即便是全身而来,混沌元力也不可能随身带来的啊!”
原来,混沌元力,乃是所有混沌先天魔神赖以孕育和成长的第一元素。
可以说,即便没有任何修为和法力,在这洪荒之中,单凭这一身混沌元力,便足以横行天下。
这就像武林之中,那两条武学金科玉律一样——
“一力降十会”,说的是一个人,假若天生神力,体魄强健,筋骨钢筋铁打一般。那么,即便他一点武学都不懂,他也可以胜过绝大多数武学高手。
放在这里,盘古便是最好的例子。
“唯快不破”,说的也是同样道理,只是将力量换成了速度。试想,一个能将速度达到让人目不暇接的程度,那么,任何武学高手的花招,在他眼里,也都变成了一个个蜗牛般的慢动作,所有眼花缭乱的绝招,自然也就成了笑话!
这,就是混沌元力的恐怖之处。
出身于混沌之中的四大魔神,哪里不知道厉害?
然而可惜,当他们认清眼前袭来之物是混沌元力之后,再想后退,哪里还来得及。
只听四声惨呼之后,可怜的四大魔神,瞬间便被弹飞,紧接着,还来不及爬起身,又被巨大的引力扯回,在接踵而至的一种恐怖重力之下,顿时七窍流血,被彻底打回原形。
这一幕,大概连黑影人自己都没有想到,愣愣神,竟有一刹那间忘记了继续动作。
不过,当四道飘飘忽忽的幽魂,被挤压而出,
0330、弑神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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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尽管一尺棋枰护主心切,独力吸附走了大半狂暴来袭莫名洪流,仍有千丝万缕的漏网之鱼直接穿透一尺棋枰构成的屏障。直奔周天而去。
一旁的鸿钧,当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在这种无差别的团攻之下,因为不识来袭之物,一时间竟也让他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鸿钧到底是已经真正进入圣人境地的未加冕圣人,竟然在一闪念之间,干脆地以自己的金光不坏之躯,强行与那无名洪流来了一个硬碰硬的直接碰撞——
只听砰然一声,天地一阵剧烈晃动后,鸿钧真身直接湮灭在了那宛若绵绵不绝奔腾不息的莫名洪流中。
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周天一下子吃惊地发现,毫无实体的光芒,竟在一瞬间变成了一道“龙吸水”式天地奇观,像一个倒扣着喇叭花紧紧吸附在大地之上,将丝丝缕缕的狂暴之力,犹如泄洪一般吸入那倒扣着的“喇叭花”口中,然后顺着那长长的几乎看不见边际的虹吸管道,直入九霄之上而去……
鸿钧,果然是鸿钧啊!
短短时间,就找到了克制法门!
周天暗自赞叹一声,同时感觉自己这边的压力也是顿时锐减,紧接着,缠绕在四周的那种似曾相识的黏稠的虚无洪流,一泄而去,全被那“喇叭花”巨大的口器吸走。
长舒一口气后,周天顾不上高兴,急忙将四大魔神战栗不已的幽魂,沉思了好一番,最后还是将他们放入到了混沌之蛋中去。
非常时刻,他们残破不全的最后一缕幽魂,已经绝对禁不起任何失手,所以固若金汤的混沌之蛋,可能就是他们最好的去处了,即便再有狂暴之力袭来,也伤害不到他们。
另一边,金色巨猿也是踉踉跄跄,狼狈不堪地直奔而来,望着周天便是大呼小叫着求救。
没想到,最后一刻,那鸿钧果然还是出手相助,将他一手推将过来。
不过,虽然这是顺水人情,而且还让周天一下子欠了一个大大因果。但在刚才那近乎天地毁灭之时,能分出神来搭救他人,这已经是圣人大慈悲才可作为的了,实属难得!
接下金毛巨猿,见他也是早已支离破碎,就算真身还算健全,但也比那四大魔神好不到哪儿去,整个人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周天又是痛惜,又是愤怒,当然更多的还是吃惊:
知道魔祖罗睺的强大和狂暴,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变态之强大。要知道,现在都还没有抵达各自的最巅峰期,这鸿钧、罗睺简单一出手,就展现出如此手段,单从修为和法门这一点而论,自己和他们差的还真就不是一星半点!
“猿兄,吾已自顾不暇,且还要全力护住吾之道门不被破碎,只能将汝收入吾之法宝混沌之蛋中,只是后期会有什么损伤,吾实在不知也,汝要不要试试?”
金毛巨猿想都没想,直接闭着眼睛应道:
“但凭道友做主,就算真身没了,不还有汝吗?”
周天听了,顿时一愣:这猿猴,这种时候了,竟然还能想得这
0331、这才是你的真本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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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玄水黑莲,果然就是在他手上——”
鸿钧两眼一凛,目光中,竟射出瞬间的炽热光焰,尽显如获至宝般的狂热,嘴里不由得更是喃喃有声道:
“由此及彼,这黑莲,不仅让他练成了另一层灭世之意,更让他另辟蹊径,派生出一支枪来!”
周天见状,可不敢像鸿钧这般闲庭信步,摸遍全身,也找不出几样趁手的宝物来。所以,他赶紧拿出全副精神,再也不敢有任何遮掩,伸指点出,不仅直接唤出了周天时间这一目前他最有把握如臂指使的法宝,更是直接将空间之门也放了出来,一前一后,护住了要害之处。
与此同时,伴随着空间之门而出。以密集阵型般凝结而成的不周山原石精灵,加以淬炼和强化后的棋道专属法器读秒,也在第一时间,顺应着周天心意流转,凌空飞出,散布在周天四周,嘤嘤嗡嗡,倒也颇有声势。
一番动静下来,就连全神贯注于罗睺的鸿钧,也忍不住分出神来,扭头看了一眼,嘴里不由得啧啧笑道:
“周天道友能从一开始便始终站在这洪荒前列,果然还是有些手段!”
周天不动声色,暗含玄机地回了一句:
“鸿钧道友真是谬赞了,若是道友拿出珍藏,吾这点物事,可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也!”
鸿钧摇摇头,目光闪动道:
“非也,非也,汝肯定还有压箱底的宝贝,只是连吾到现在都还看不真切。所以周天道友,一会儿倘若到了万般危机时刻,还望不要藏私,速速祭出保全自身才是!”
正说着,弑神枪终于在罗睺催动的法力之下,一飞冲天,直奔鸿钧所化“喇叭花”般的虹吸管道而去、
他这一枪,目的十分明确——
只须一枪刺穿那扶摇不知多少万里而上的虹吸管道,甚至不用斩断它,便足以让其漏气失灵,被不断吸入的混沌元力,自然也就重现获得释放,接着可以继续在天地之间四处肆虐了!
鸿钧一看,急忙全力扭动着贯穿天地的身躯,大声疾呼道:
“周天道友,吾已不惜以本体之躯,试出了他的斤两。奈何恢复本体真身,若在平时,瞬息之间来去转圜自不在话下。但罗睺当前,这瞬息之间,同样也是他唯一可钻空子,自然也是吾此刻唯一弱点,还请出手相助!”
周天凝重点头道:
“道友只管全力闪躲,寻机抽身,吾拼力挡他一挡就是!”
说着,他便是电射而出,直追那一道枪影而去。
谁曾想,罗睺这一枪,根本就是虚晃一枪,他真正的目标,就是趁虚而入——若鸿钧相助周天,他便会杀他一个回马枪。若周天相助鸿钧,他自然就会将这一枪的重点,全部放在了周天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呜呜有声的弑神枪,突然一个神龙摆尾,摇身一变,枪头划出一道圆弧,将周天刹那间笼罩在无数的枪花之间!
“哈哈哈,吾出来也……”
一串朗笑声中
0332、【黄莲】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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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法门,虽然厉害,几乎囊括了这天地之间所有万事万物的属性克制在里面,但毕竟是原始时间魔神和原始空间魔神淬炼之物,一旦遇上混沌至宝级别的法宝,立刻就会相形见绌,露出先天不足的致命漏洞来!
周天哀叹一声,尝试着再次使出全力,一面催动着空间之门与周天时间重整旗鼓,一面搜肠刮肚,掂量着自家的宝库中,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暂时顶上一阵的法宝……
然而一番之下,他忽然悲哀地发现,除了造化玉碟残片之外,在真正需要救命之时,现在还真就没有一样可以拿出手的宝物,可与玄水黑莲一拼高低!
要知道,法宝对法宝,是最讲究门当户对的。
像造化玉碟残片一样,一直深藏不露的盘古幽思,是周天真正最后的救命稻草,不到天塌地陷他是绝对不可能拿出来的。至于混沌记忆,与罗睺这玄水黑莲倒是同属混沌一个等级的法宝,可它毕竟不是与人临阵斗法的法宝,就像一个武将和一个文臣,虽然都是一品大员,但是动起手来,二者可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对手了!
怎么办?
感觉已经被玄水黑莲越来越困住手脚的周天,万般无奈之下,忽然想起这破碎后的混沌青莲母本所化出的金、木、水、火、土五大子本莲花,自己机缘巧合,在洪荒云游的不周山奇遇中,神奇地也获得了其中五大莲花之一的黄莲。
要知道,黄莲不仅是五大莲花中的土之本源,更因五大莲花在流落洪荒之后,黄莲早已不知所踪。也因此,他与其他四朵莲花,更具神秘性。
现在罗睺依仗着的,就是他这一朵玄水黑莲,吾周天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吗?
想到此,周天忽然哈哈大笑:
他是玄水黑莲,水之属性。
吾这黄莲乃是土之属性,水,可以洞穿万物,唯独惧怕土!
哈哈,罗睺,看吾拿出这一朵黄莲来,汝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周天一探手,从混沌之蛋中奋力择出那一朵从未再唤出过的黄莲来,在虚空中伸指点出道:
“莲儿助吾,黑莲逼人太甚!”
谁知,黄莲被唤醒后,望着周天就是一阵歉意地苦笑道:
“道尊,自从吾被寻觅而回来到棋道一脉,每日都能感应着道门之气与吾本源之气甚是相合,吾是真的满心欢喜。”
“可是道尊,吾满心欢喜之余,一直时时刻刻都在等待着道尊将吾唤醒,能以道尊这一来自混沌之造化与气运,一方面将吾破碎本源修复,一方面将吾残破之躯加以重新淬炼,也好在道尊有用之时,可以随时听凭差遣。”
“只是道尊每日整顿道门,无暇他顾,吾这一身破碎本源,残破之躯,面对完整且几乎完全修复的玄水黑莲,哪堪大用啊!”
什么?
听到这里,周天如雷轰顶,怔怔地瞅着同样苦不堪言的黄莲,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半晌,黄莲忽然又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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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3、罗睺的真实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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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轮回黄莲明黄之色,再也没有任何变化之后,一道若隐若现的黑白之气,在一对首尾相衔的阴阳鱼欢快的游动之下,一下子从莲体之上跃然而出,没等黄莲开口,周天便已知道,他口中所说的本源之力恢复一成之事,果然如愿以偿,美梦成真了!
“多谢道尊,不仅唤醒了吾,又让吾重获新生,从此吾也是棋道一脉中人,甚幸甚喜!”
不等黄莲话音落地,周天早已微微一笑,也是出声贺道:
“同喜同喜,莲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从此就好好在道门中安家落户吧。”
轮回黄莲点点头,转身看了看四周,随即沉声道:
“道尊,那玄水黑莲已然快要突破进来,请道尊再为吾加持一道道尊之大气运之力,吾这就出去一战耳!”
嗯,周天点点头,毫不吝啬地打出自己的一丝大气运,同时嘴里问道:
“莲儿,汝准备怎么做,说来听听,吾也好为汝观敌料阵。”
轮回黄莲沉思了一下,面色凝重道:
“不瞒道尊,吾预备以吾一成本源之力,化出混沌原形,再以土之属性去克制他水之属性。出其不意,那玄水黑莲必会慌了手脚,自会不顾一切退去!”
周天一听,顿时愕然,半晌才道:
“原来,汝只是虚张声势,以空城计吓他一吓,赌他必定裹挟着罗睺暂且退避三舍?”
轮回黄莲默然点头道:
“是的道尊,这是目前唯一可用之计了,舍此无他!”
周天沉吟半晌,摇头道:
“不妥不妥,万一那罗睺看穿一切,汝怎么办?”
轮回黄莲一笑道:
“不过一死耳,但那时道尊已然腾出手脚,可以另谋出路,不似现在动也不能动之困局啊!”
周天摇摇头,突然坚决地否决道:
“不可,汝刚刚有所复原,再也受不得任何闪失,吾不能拿汝去冒险!”
说完,他毫不迟疑地探手抓出,将轮回黄莲重新放归混沌之蛋中去,然后愤懑无比地扬声道:
“鸿钧道友,汝已脱困,请助吾一臂之力!”
声音放出,半晌却没有一点回音。
几乎在一瞬间,周天便闪过一丝悲愤:
这鸿钧,果然还是将自己算计了进去!
想着,周天顿时再次断喝一声:
“鸿钧道友,汝让吾助你脱困,却又眼看着吾深陷绝境,如此作为,就不怕圣人境的大因果么?”
正说着,一生大笑在阵外哈哈大笑起来:
“周天道友,这便是汝心甘情愿与之为伍的正人君子之楷模鸿钧是也。哈哈哈,汝看不见,吾倒可以暂且当汝一双眼睛——”
“汝可知道,那鸿钧此刻在做什么乎?”
周天脸色一沉,沉默半晌,想到自己的道门此刻也不知怎样,终究还是投鼠忌器,英雄气短,只好顺嘴问道:
“那鸿钧,此刻正在做什么?”
罗睺哈哈一笑道:
“他
0334、选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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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脸皮厚到不知所谓的罗睺,居然面不改色地继续振振有词道:
“周天道友,吾这是为大家好。”
“汝不是口口声声说,不要涂炭生灵、涂炭生灵吗?试想,倘若吾当着汝在家时潜入道门,以汝法力,岂能不知。结果一言不合,打将起来,还不是汝自家道门遭殃!”
这都能被他说得天花乱坠——
周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懒得再与他逞口舌磨牙,趁此良机,暗中身形一晃,果然便顺利地脱出玄水黑莲之困局,逃出生天,迎面一看,正是那罗睺迎候在当前。
看到周天脱困而出,罗睺果然也不再有任何动作。
甚至,还当着周天的面,也不避嫌,直接收起了他那一杆神出鬼没的弑神枪。然后,又张嘴一吸,将那迎风晃动着的玄水黑莲,一口纳入他的肚中。
周天当然很明白,罗睺当着他面耍宝,无外乎两个目的,一是炫耀他法宝的厉害和他对法宝的掌控能力,另外就是一种威慑!
这一刻,周天有那么一个瞬间,险些压不住自己的心头之火,差点就要拿出造化玉碟残片,与他斗上一斗。
而且,他相信,如果自己一旦真的出手,必将压他一头,毫无悬念地取胜。
因为,他那玄水黑莲虽然是混沌青莲结出的五大莲子所化,本身也是一等一的后天混沌至宝,但毕竟是脱胎于母本的子本。
而造化玉碟残片就不同了,其本身就是与他母本混沌青莲同级的先天混沌至宝,等同于父辈法宝,打他一个后天混沌至宝,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在最后一刻,周天终究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执念,继续隐忍着,看着罗睺在自己面前飞扬跋扈。
“怎么样,周天道友,吾方才的提议,汝考虑得如何了?”
说着,这从来都是一脸孤傲的罗睺,静静地望着周天看了几眼后,忽然出其不意地长长一揖道:
“周天道友,吾罗睺在此有礼了。方才冒犯之处,前言已经说清楚一点,还有一点尚未说出口来,那就是吾即便知道道友乃是一等一的人物,但毕竟从未打过交道,故此——”
说着,罗睺突然一本正经道:
“试试彼此的斤两,想必周天道友也是可以理解,同时也会心知肚明吾为何要这样做的用心吧?”
既然已经脱困,周天也懒得再横生枝节,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道:
“既是如此,道友试出了吾的斤两,安心了乎?”
罗睺居然老脸一红,但马上又嬉皮笑脸道:
“彼此彼此,吾这一番冒犯,周天道友不也一样试出了吾之斤两吗?”
看到罗睺成竹在胸而又有恃无恐的样子,周天忽然间心念一动,想到他在未来的“道魔之争”中最后终将陨落的结局,而其陨落之后,却不知是被封印,还是真的彻底形神俱灭,一直在他记忆中都是一个不明朗的局面,于是忽然出其不意道:
“罗睺道友,汝自己都
0335、不可逾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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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手,鸿钧立刻就被罗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两人刚刚血拼了一场。刚转了个身,竟然一见面又开打,没有这个套路啊!
“罗睺,汝到底什么意思?”
被瞬间打懵了的鸿钧,手忙脚乱中,迫不得已,最后只好直接亮出从不曾示人的三大顶级混沌至宝之一的造化玉碟,方才一下子克制住了罗睺掌中弑神枪的一通乱刺,定住身形,忍不住就是一声开口怒喝。
看到自己从来都是所向披靡的弑神枪,竟然在一张破碟子面前,一下子变得缩头缩脑,缩手缩脚,甚至隐隐有一种老鼠见了猫般的畏惧感,罗睺一怔之下,立刻便醒悟过来,顿时两眼放光道:
“鸿钧,汝这个贼道,这天地间三个最好、最顶尖之一的宝物,果然还是到了汝的手中!”
鸿钧冷哼一声,毫不脸红道:
“怎样,就许汝拿着混沌青莲所化五大莲花之一的玄水黑莲横冲直撞,就不许别人也拿着相应宝物,反压汝一头?”
鸿钧嘴上说着,心底却也暗自惋惜:
可惜现在这造化玉碟虽然在手,却因为他尚未斩三尸成就圣人之位,还无法以“圣人之名”将其加以淬炼。
否则,现在就不是克制弑神枪了,而是连枪带人,统统直接一起收了镇压起来,任其摆布。
罗睺被问得哑口无言,愣怔半晌,忽然张口一吐,再次祭出玄水黑莲,就要故技重施,却被周天远远喊了一声道:
“罗睺,汝可知什么是造化玉碟乎?”
罗睺一怔,还未说话,就被鸿钧抢先喊出声来,一脸震惊道:
“周天道友,何来此言耳?汝,莫非忘了,他是邪魔外道,汝棋道一脉,可是洪荒正统啊!”
罗睺一听,赶紧抢过话头,也是大喊道:
“周天道友,休听他蛊惑人,神魔之道,吾与汝,方才早已有了定论,不是吗?”
周天冷哼一声,突然变脸道:
“吾不管汝是鸿钧,还是罗睺,现在吾只知道一点,任何道门,都是清修之地,神圣不可侵犯。虽然现在整个洪荒,至此吾一家道门,但未来尔等终将也会有尔等自己的道门道场,想必一样也不想被人打扰,甚至涂炭!”
“所以,现在吾正式警告两位,尔等打也好和也罢,从此刻起必须立刻远离吾棋道一脉之所有道门及其所有道场范畴,否则便是与吾为敌。那样的话,吾将立刻加入到对方一边,誓死捍卫吾之道门生存权利和尊严!”
话音未落,无论是鸿钧,还是罗睺,具皆都是一愣,愕然半晌,望着周天一时间竟然忘了说话。
良久,两人又同时惊醒过来,对视一眼后,居然又是异口同声道:
“吾这就走,保证远离棋道一脉百万里之外。只是,周天道友,汝还会一起跟来乎?”
周天看了看自家正在瑟瑟颤抖的道门内外,毫不迟疑地应道:
“当然,吾是肯定要跟过去,直到看见二位有一个人,要么倒下,要么
0336、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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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周天才气得望着鸿钧、罗睺戟指喝道:
“鸿钧、罗睺,汝二人皆是洪荒数一数二之人物,奈何如此言而无信,去而复返,莫非真要联袂践踏清修之地,毁吾道门不成?”
“如若真要斩尽杀绝,置整个洪荒大势于不顾,吾也就无所顾忌了。呵呵,吾不相信,汝二人有毁天灭地之手段,就不会认真想想,同样从混沌而来的吾,会没有最好保命的杀手锏?到时,大家便都不要这洪荒了罢,同归于尽还是可以的!”
无数岁月以来,一直都以温文尔雅,与世无争面对整个洪荒的周天,这还是第一次暴跳如雷,声嘶力竭,露出狰狞面孔,更不惜亮出自己毫不逊色的獠牙——
这巨大的反差,不仅打了鸿钧、罗睺两人一个措手不及,更是内心震惊万分,想不到一个老好人般的周天,一旦发起狠来,看上去比谁都更狠一些!
两人虽然互为仇敌,但在这一刻,竟忍不住对视一眼,顿时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畏惧:
任何人说大话,他们都可以一笑置之。
但是如果换成周天放出狠话,恐怕即便是他鸿钧、罗睺,都不敢不认真对待!
这一眼之后,两人不觉都是苦笑一声,几乎异口同声地看向地上的这一道犹自莹莹发光的鸿沟,叹息道:
“周天道友,汝完全误会吾鸿钧、罗睺了——”
“非是吾不信守承诺,远遁贵地去一争高低,而是以吾现在修为、法力,几乎已经算得上无所不能了。但不知为何,飞了半天,竟然一直都没有飞出道友这棋道一脉之属地!”
“百思不解,多方探查,最后才明白,是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这一道鸿沟,始终羁绊着吾,难以离去也!”
什么?
周天一听,顿时大吃一惊,返身回到鸿沟之前,凝视半晌,断然摇头道:
“吾不信,汝二人中任何一人,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一步踏入圣人之境。一道小小的鸿沟,居然能留住尔等,岂非笑话?”
鸿钧、罗睺再次对视一眼,摇头苦笑道:
“周天道友若是不信,可以自己试上一试。也许,这是汝自家属地,或能免于这鸿沟对汝的约束之力!”
周天已经不敢再相信他们了,当即警惕道:
“莫要再诓吾,哼,想要骗吾离开,汝二人便可彻底放开手脚,毁吾道门,然后再去寻吾决一死战么,吾绝不会再上当耳!”
鸿钧、罗睺一听,不约而同地纵身一跃,直接便飞升而起,站在云端叹息道:
“周天道友,这样可以了么?吾二人在前面先走,汝在后面跟着,就算有什么不对,汝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一圈下来,看看吾三人能不能冲出那莫名其妙落在贵地鸿沟的羁绊?”
他二人在前,倒是一个办法。吾就不信,就算他二人联手算计,吾总也可以提前看到,总能赶在他们之前做出相应对策……
想着,周天颔首应道:
“如此甚好,汝二人
0337、惊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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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睺冷哼一声,再也不复飞扬跋扈,唯我独尊的精神头,一脸痞气地突然瞪起双眼,对周天就是一通呵斥道:
“周天,这里是汝之地盘,出了如此怪异之事,汝才应该给吾一个解释!”
说完,他见鸿钧跌足而坐,并无任何言语,马上又对鸿钧喝道:
“鸿钧,若非汝来横插一杠,将吾辛辛苦苦多年潜伏于他这道门所有心血,彻底破灭,何来这样的咄咄怪事?”
“鸿钧老贼,汝好好的说道,做汝的圣人。吾只在这里与周天谈天说地,不亦乐乎。原本好好的局面,一下子教汝给搅黄,才惹得如此天怒地怨。”
“不行,气煞吾也。来来来,吾与汝,再来做一场!”
鸿钧坐在那里,沉如死水,充耳未闻,直看得周天不觉心中一动,随即扭头看向怼天怼地的罗睺,反唇相讥道:
“罗睺,汝要吾解释?好,吾且问汝——”
“汝自己都说了,这是吾之地盘。既然是吾之地盘,谁又请汝来了?”
“哼,汝不请自来,就是盗,大盗是也!”
“未经允许,汝自降身份,潜伏棋道,学吾道意,闻吾道法,却又非吾门徒道众,是为贼。”
“还有,就在刚刚不久前,是谁大打出手,威逼利诱,一面美其名曰试试彼此的斤两。一面,又苦心积虑,合纵连横——”
一番话,直说得罗睺大惊失色,慌忙看向入定的鸿钧,急急摆手,望着周天连连揖道:
“且住,且住,周天道友,切勿再往下说了。不管怎样,毕竟吾与汝之言乃是私下之言,且又牵扯太多道魔密义,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必有大因果惹身,道友三思啊!”
周天要的就是这一番效果,见这罗睺,一副急吼吼的生怕别人就要说破他的伎俩,这才点到为止,冷哼道:
“亏汝还晓得这洪荒内外,还有一个因果缠身。罢了,看在现今都要面对同一个天大的事体须得速速破解,暂且也就不说了。”
“罗睺,再勿聒噪,还是学学鸿钧道友,吾三人若静下心来,好生感悟,说不定这一条莫名鸿沟,也就破了!”
说完,周天也是如法炮制,再也不发一言,沉思良久,却又比那鸿钧胆子更大了一些,一步踏出,直接走到那仍在犹自熠熠生辉的鸿沟之前,凝视半晌,随即跌足而坐,很快便也入定去了。
罗睺看在眼里,也是一屁股坐下,正要入定,却不知为何,忽然又睁开双眼,一双目光,在周天、鸿钧身上,莫名其妙的来来回回看着,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不知在那儿琢磨什么。
忽然,一道凶光,自他眼中迸发而出,紧接着,他张嘴一吐,至阴至寒的玄水黑莲便跃然而出,望着周天、鸿钧两人头上,就要悄然袭去……
就在这时,莹莹有光的鸿沟,不慌不忙,啵地一声,不徐不疾,也是轻轻吐出一朵几乎一模一样的玄水黑莲,望着罗睺手中的玄水黑莲缓缓飞去。
只一眼,罗睺便吓得魂飞魄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玄水黑莲至宝被那鸿沟中飞出的玄水黑莲一口吞下,当即手脚瘫软,张口惊呼道:
“汝、汝到底是谁,这世
0338、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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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罗睺发现,此时此刻,他堂堂的一代魔祖罗睺,竟然成了那一尺棋枰旁的棋奁,那装着无数黑子的黑棋棋盒!
那堂堂的一代道祖鸿钧呢?
哈哈哈,竟然正好与他遥相对应,化作了人家周天手边的那一个装满了白子的白棋棋盒……
这一瞬间,罗睺就感觉自己吃惊地笑到了眼泪都流不出的地步!
曾几何时,他纵横于洪荒之间,那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孤独求败啊。而现在呢,不仅成了一个死寂沉沉的黑棋棋盒,而且十分可悲地成为周天手中的玩物?
“贼老天,这是为哪般,要杀要剐,直接来就是,何必如此羞辱于吾也……”
然而,就在罗睺几欲悲愤地恨不能一头撞死在棋盘之上时,一尺棋枰上的场景,却在此让他瞠目结舌,心头一紧,险些又要一头栽倒在地。
罗睺,他又看见了什么?
原本看上去虚无,实则就那样清清楚楚横亘在天地之间的一张棋盘,直到这时,罗睺才发现,远看他是一张一尺棋枰,近看却是一望无际,横无际涯。
最令人胆寒的是,两两对弈,此刻正好轮到周天对面的“人形光团”拈子下棋。
就在“他”探手向白棋棋盒伸指拈子时,那原本寂寂无声的白棋棋盒,顿时化作了鸿钧那一张痛苦而悲愤的脸孔,却又不受控制地在看到拈子而来时,不由自主地又化作那寂寂无声的白棋棋盒,然后,一颗白子——
不,这时从白棋棋盒中,被那“人形光团”取走的已经根本不是什么白子,而是由白子所化的一个个人影。
因为,放眼望去,罗睺此刻在那一尺棋枰上看见的一颗颗棋子,也根本不是什么黑白棋子,而是一个个身穿黑白衣衫的修道人。
更恐怖的是,这些化身黑白棋子的修道者,根本不是什么无名鼠辈和普通散修,而是一个个有名有姓,在洪荒中早已创下自己赫赫名头的太乙天仙巅峰者以上成名人物。
比如,此刻被那“人形光团”拈出“鸿钧白棋盒”的白子,居然正是那三清中的玉清。
而三清中的太清、上清,不知何时,早已被当做白子,下到了那一尺棋枰之上,一脸茫然,各自站在他们的位置上,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着,脚下却又生了根一般让他们动也不能动弹一下,只能像一颗棋子那样死死守在属于他们的棋格之中……
眼下这洪荒,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又到底怎么了!
自认是洪荒第一恶棍,第一狠人,第一不要命的罗睺,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和否定:
原来,这洪荒之外,或许,还有比他罗睺甚至鸿钧和周天更高的存在!
就在他患得患失,欲哭无泪之时,忽然,这时该轮到执黑棋的周天,下子了。是的,周天执黑,而他罗睺却是他周天手边的一个装棋的棋。
这份反差,更是让他羞愤难当,暴跳如雷,却又无能为力。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棋奁,能做什么呢?
“周天,周天,汝这个小贼,告诉吾,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0339、神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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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也没想到,随着洪荒两大巨头鸿钧与罗睺,这一对代表着正统道与非正统魔的黑白两道标志性人物,对棋道一脉纷至沓来的造访和潜伏,整个事态,发展到后来,不仅越来越失控,而且越来越离谱。
尤其是在一道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鸿沟,直接横亘在道门之中,所有的一切,便已经面目皆非,完全没有了那种熟悉的洪荒感觉而变得越来越陌生——
就像一群鸭子里,突然放进来一只天鹅。正自悠闲自在吃草放牧的牛羊中,忽然跑进来一头饿狼。嗯,就是这种感觉。
现在,当他被一股神秘之力,一路裹挟着来到这一座巅峰之上,放眼望去,迷雾重重,目及之处,似乎一切都被尽皆刻意遮掩了一般。
这让即便到过不周山这样的洪荒第一山的周天,也是一样如坠云里雾间,看不真切此处到底是何方。
唯一让他略微心定的,便是眼前的这一方熟悉的围棋盘。
然而,当他被一股无上的威压之势,轻轻按坐在这一尺棋枰一端,他才惊讶地发现,这一方熟悉的围棋盘,远看是一尺棋枰,近看却是无际无涯的天地,山川河流,花开花落,日月星辰,四季轮回,在其中应有尽有,栩栩如生。
不过看了一会儿,周天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缺失:
这栩栩如生的棋中世界,什么都有,却独独缺少了以求仙问道为毕生追求的各种生灵。
就在他沉思不已之时,一团光,突然出现了。
而这团光的出现方式,再次震惊了周天。
因为,他既不是从那九霄云外自上而下的降临,也不是像洪荒中诸多神秘存在那种挤破某一方虚空抽身而出,总之——
他就像白昼的阳光,夜晚的月色,他始终就在那里。
你以为他离开了,其实那不过是你在一闭眼的时候,当你以为他又来了,其实也还是因为你自己睁开了双眼。
他的来去,或者在与不在,其实都不过是你自己的一双眼睛的闭合而已。
而他,却始终在这里或者那里,从未改变!
就在周天五味杂陈并充满了对未知的探寻与敬畏,壮起胆子望着他时,这团光,居然主动开始了与周天的交谈:
“是不是很想问,我是谁,从哪里来,怎么在这里?”
“我如果是你,我就不会一个字也不问。”
“因为,你就算问什么,除了我会告诉你的,其他任何问题我都不会回答你一个字。”
“所以记住,有时,你只管听,我只管说。有时,你只管做,我只管教!”
“你不是创造了围棋之道吗?现在,我们便手谈一局吧。”
周天闻言,不觉暗自精神一振,坐起身来,默默点了点头。
“白先黑后,我尊你身为棋道代表人物,所以我就执白先行!”
没有说规则,更没有说胜负?
那么,虽然以“调和”与“平衡”为整个棋道核心思想的围棋,不以胜负论高低,但总还要有一个输赢,作为在对局时刻的价值体系呈现和判断……
带着种种疑惑,周天却还是保持了
0340、过去现在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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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指尖,凝神一看,周天的心中,不觉就是咯噔一声,一丝苦涩和无奈,也不由得浮现出来。
谁敢想象,此刻正被他当做棋子夹在之间的人,竟然是他的一个故交——
真正的原始时间!
时间一去不回头,时间只有开始时才能看见它,一旦开始后除非在特定的时空和条件下,否则任何人也是无法看见时间的结束。
正如周天曾在那一次误闯的虚幻时空中,才得以邂逅这时间原始之神,以及空间原始之神,并从这两大时空原始之神手中,还得到了他们的慷慨馈赠:
周天时间,以及空间之锁。
现在,这团光竟然连他们都能轻易地捉到手中,并当做一枚天地之间的棋子,进行万物起始棋局推演,可见“他”的强大,到了何等恐怖如斯的程度?
要知道,这时间原始之神,空间原始之神,可是堪比盘古一般的混沌真正大神——
当混沌青莲孕育出盘古之后,紧接着第二个出现在混沌原始世界的一对孪生之灵,便是这时间原始之神,空间原始之神。
可以说,即便盘古多么强大,若没有这一对时空孪生之灵的及时伴生,就绝不可能有后面的盘古,也就没有什么开天辟地,更不会有这万物跃然于其间的鲜活洪荒世界。
因为,盘古脱胎于混沌青莲而降生,原始混沌是无始无终,无生无死,无色无相的无尽鸿蒙。盘古自混沌青莲瓜熟蒂落,呱呱落地,就像一块石头砸进池塘,让死寂的池塘终于有了波动。而随着这惊天动地的波动而起的,就是随之荡漾开来的一圈圈涟漪。
这一圈圈向外不断荡漾开去的涟漪,便是这一对时空孪生之灵——
时间原始之神,睁眼的瞬间,也让时间开始,从那一刻滴滴答答永无止息地启动,飞逝,并永不回头。
空间原始之神,睁眼的瞬间,则让空间膨胀,从那一刻咯咯吱吱不断架构,搭建,变化,让盘古有了伸展拳脚的最初空间余地,并最后劈出这一方天地!
这等堪称盘古伴生之灵的最原始混沌大神,竟然都成了这一刻,这一盘,莫名对局中的棋子,周天心中的震撼,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述了……
然而,就在周天凝眸相视,悲怆满眼时,指尖便是蓦地一热,一道密语便毫不费力地挤进了他沉默的识海之中:
“周天小友,没想到,吾又和汝见面了,别来无恙?”
周天心里一慌,急忙看了一眼对面的光团,也以密语道:
“时间道友,自那时间长河一别,我是断然以为再也见不到汝,怎么可能,汝也有回头之时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原始之神微微一笑,颔首道:
“小友别忘了,不管怎样,吾和空间道友,终究还是盘古大兄之伴生之灵,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总体上吾时空二人是从属于盘古大兄,但吾二人若是一动不动,盘古大兄即便瓜熟蒂落
0341、第三条道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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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过去有了,现在有了,不可能独独缺了一个未来吧?
缺了未来,那眼前的洪荒,没有未来岂非就要湮灭!
周天一愣神之间,光团忽然拈子笑道:
“洪荒中,周天第三,毫无争议,当为未来!”
“未来,一切不可知,一切皆有可能,一切都是未知数,一切又都有定数,一切既是虚幻一切又都是真实——”
“是故,未来或许有,未来或许无!”
说着,“他”忽然幻化出一条手臂,衣袖便是突然当头断喝道:
“周天,汝在洪荒,不过第三。第一做了总揽过去的白棋棋奁,第二做了统领现在的黑棋棋奁,而汝却直接越过第一,第二,与吾平起平坐,做了执棋人,可知天理乎?”
周天摇摇头,下意识地刚要张口说点什么,忽然想起“他”的约法三章,警醒中,急忙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看到周天这一串反应,光团貌似赞许地晃了晃身形,忽然再度出手,幻化出另一条手臂,伸指在白棋棋奁上一点道:
“呔,鸿钧,汝乃过去,还在此处作甚,还不快快回到汝之过去乎?”
随着话音而落,鸿钧顿时化回原形,惶恐地站在白棋棋奁的边沿之上,探头看了看棋奁之下,又抬头望向犹如巨人般的一对对局者,嘴巴大声说着什么,却又听不到他一丝声音发出。
周天看着犹如小人国里的小人儿,在棋奁之中的徒劳挣扎,当然免不了有一种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同病相怜和喟叹。
但是,他也知道,此刻站在鸿钧的角度,他看向棋奁外面的世界,其实与他从前的视野恐怕没有什么变化。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周天站在了一个更高视野,也就是执棋人的高度。而鸿钧却成了棋子,周天自然也就有了此刻看鸿钧就像自己在俯视一只地上的蚂蚁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鸿钧却突然浑身一震,随即便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一下子僵硬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正诧异中,光团终于再次开口了:
“呔,鸿钧,如今吾已将汝三魂六魄取其一,九成回归过去,一成留在此处以供吾继续对局,还不去乎?”
话音刚落,周天便清晰地看到鸿钧一个激灵,随即冲天而起,瞬息间消失在天地一线之间。而他的一道虚影,则像牵线木偶一般,将头一缩,竟自转身隐没于脚下的白棋棋奁之中,再无任何声息。
紧接着,如出一辙,光团对罗睺也是如法炮制,将其三魂六魄,留下一成继续放在黑棋棋奁当中维持对局不致中断,其余九成,则是轻轻一挥,便将他的大半真身,直接送回到了“现在”中去。
当然,这个“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周天就无从知晓了。
按理说,他与“他”此刻的对局,应该就是“现在”。但这个“现在”,到底是不是洪荒此刻真实的现在,也就更无法判断了!
安排好了第一、第二的鸿钧、罗睺,接下来会不会就来到他周天了呢?
看到光团貌似风淡云轻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而定目看向自己,周天忍不住就是心里突地一跳。
果不其然,“他”拍完手,望着周天就是颔首笑道:
“过去,现在的两大
0342、女票要看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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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棋的女票一直傻傻的分不清楚,灵长类中的猴子:
哪些是山里的普通猴子,哪些是比较少见的猴子,哪些又是珍稀猴子。
于是,牛棋“慈爱”地摸着她的:
“用不了多久,侯小猴,我就带你去看金丝猴!”
侯小猴的名字是不是很奇怪,就像她傻到分不清猴子的种类那样傻。
这一年初夏,机会终于让牛棋自己创造了出来:
一本《金丝猴》摄影集,那个不良书商终于良心发现,将数万稿酬悄没声地打到了卡上。
之所以悄没声,是因为合约十万,他只给了数万。
一本《大山中的猴类》,科普性著作,但却意外地大受欢迎,竟给牛棋带来了小十万的收入。
一本《三界孙悟空》,扑街到家的幻想修仙,不知怎么,就被侯小猴偷偷给弄了出去,删删减减,修修补补,出了一本实体书。
书出来后,侯小猴特意选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还有些春意料峭的家属楼房顶上,蒙着牛棋双眼,将他牵了上去。
那一刻,牛棋还真有种心里怦怦乱跳的感觉。
不过可不是恋爱中的那种小鹿乱跳,而是有种被某个女贼掳上山去,不仅要借种,还要终生收做压寨夫君的屈辱感。
结果眼罩打开,这本花里胡哨的《三界孙悟空》实体书,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侯小猴左手端起书左侧的红酒杯,右手举起刀叉插上书右侧的卤牛肉,中间是她刻意涂抹着的荧光口红,示意牛棋拿起居中的书,两眼迷离道:
“牛棋,月黑风高之夜,你怕不怕?”
“怕,真怕!”
牛棋老老实实点头,然后老老实实用双手捧起了《三界孙悟空》。
其实他心里想的却是,这疯婆娘,又搞幺蛾子。老子若变成这书里的孙猴子,看你还敢虐老子不!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感动不感动?”
“感动,真感动!”
牛棋口是心非,如此在嘴上和心里又演化了一遍。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牵着一双滑溜溜的小手,窝在电影院连看好几场《大话西游》时的场景。
那里面,就有一个女妖,也是这般模样。
当然,那双滑溜溜的小手,如今摸上去,已经略显粗糙。
“那你娶了我吧,趁着月黑风高,趁着你满怀感恩,可好?”
说着,刀叉上的牛肉塞到了牛棋的嘴里。
嚼完吃完,红酒又凑到了唇边。
牛棋闭着眼睛,吃完喝完,绷紧浑身肌肉准备挨打道:
“侯小猴,如果我此时此刻对你说一声,臭娘们,有没有听说过这句男子汉专属口号——”
“吃干抹尽,就是不认。喝了姐的酒,那就跟姐走!”
说完,半天没了动静。
牛棋心肝颤动,悄悄睁开一只眼一条缝:
一看,侯小猴正自顾自一手端着红酒杯猛灌,一支刀叉上下翻飞,将大块牛肉,吃得不亦乐乎。
哎……
 
0343、野人谷没有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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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着崭新的小切,一路开到房州,高速公路在房州与神农架交界处,便戛然而止了。
神农架独特的地质地貌,以及出于对原始深林的保护考虑,即使到了当今我中华已经修得了“基建狂魔”正果,高速公路到了这里,也必须喊停。
于是,下了高速,拐上通往神农架的国道,牛棋面临的第一个车技考验,就是那险之又险的“十回头”山路。
想到那一个又一个几乎是3六0度大回环的弯道,以及前后左右都是看不见的峭壁深渊,牛棋就忍不住腿脚发软,于是扭头就看侯小猴,插科打诨给自己壮胆道:
“侯小猴,武当山的龙头香你见过了吧?”
“见过,怎么了,上次不还是你带我去的吗?”
侯小猴已经完全被车窗外迷人的神农架风光给迷住,头也不回地哼哼了一声。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扭头看看牛棋,疑惑道:
“大叔,这里是神农架耶,你怎么突然跑到武当山去了?”
牛棋见侯小猴完全无视这神农架的险峻,蓦然想起让她去考驾照都懒得去,更别说摸一下方向盘感觉一下路况。
现在给她说这里有多可怕,路有多难走,她会害怕吗?
不会。
不仅不会,反而还会兴奋起来,万一让自己在这里玩一次飞车党,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想到压根吓不住别人,反而还会把自己套进去,牛棋顿时有些泄气,嘴里于是无趣道:
“过了这个山头,就是野人谷。”
“怎样?”
“不怎样,就是想告诉你一声。”
“屁,我还不知道你?”
侯小猴不知为何,忽然变得猴精猴精,瞪着两眼珠子道:
“我要去的是神农架,不是野人谷。野人谷属于房州,神农架才属于神农架,你别又想给我打折扣!”
有一次,两人说好了去神农架。
结果,到了房州却因什么事最终又打道回府。
这件事都过去了几百年,侯小猴还记得门清,真是服了她。
牛棋只好一本正经地握着方向盘,一本正经地盯着前方道:
“妹妹,我们正在去往神农架的路上,这一次如假包换!”
说着,他忍不住又调戏了一句:
“哦对了,侯一声了,野人谷那边,就是房州温泉。那泉水,就是在大冬天,人跳进去也是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侯小猴果然一下子镇住了,坐起身子,半晌都没有动弹。
牛棋故意点了一下刹车,哼道:
“侯小猴,要不然咱们先拐到温泉去来个鸳鸯浴?嘿嘿,到了晚上,外面是野狼嗷嗷,里面也是狼嚎声声,你肯定要飘飘欲仙。”
谁知,一脚点刹,反而晃醒了侯小猴。
嗖地一下,一只熟悉的小手便伸了过来,在他的痒痒肉上,就是恶狠狠一拧道:
“色狼,信不信到了神农架,我非把你变成一只猴子!”
因为她叫侯小猴,所以她嘴里最厉害的,就是可以把人变成一只猴子。
被侯小猴这么一闹腾,方向盘哪怕轻微地抖了一抖,车头便开始两边摇晃起来。狭窄的山道,险些就让车头冲出了路面。
牛棋及时地一脚刹住,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半晌
0344、猴毛来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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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野人谷,便是那令人惊悚的“十回头”盘山道。
一路上,从不晕车的侯小猴,也被这九曲十八弯的大回环山路给彻底弄晕了,哭爹喊娘,抱着一个塑料袋吐得一塌糊涂。
好在第一个风景点就是天燕。
到了天燕,牛棋没有任何犹豫,找了一个最僻静处,将车稳稳停好,然后将侯小猴搀扶下车。
因为这次进山,是牛棋特意选择的错峰入山。
原本人潮如织的景区,这时变成了三三两两,很久才会晃过来几拨人群。那种前头举着小旗由导游带队的旅行团,更是半天才冒出来一个。
这样的旅行,是很舒服的,但还不是最完美的那种。
脸色煞白的侯小猴,望着有一个没一个晃荡着的游人,完全靠牛棋支撑着,完全没有半点形象,喝了一罐自泡菊花茶,又全部吐出来后,方才感觉舒服了一些,指着车子虚弱道:
“猴哥——”
话音未落,牛棋马上翻白眼吼道:
“什么猴哥,怎么又给老子瞎戴一个帽子?喊大叔,大叔都比猴哥好听!”
侯小猴浑身无力地望着牛棋,等他吼完,接着道:
“喊你猴哥是抬举你,你以为谁都做得了猴哥?哼,现在没力气跟你吵,扶我到车上睡一觉,起来再给你掰扯。”
回到车上,闭眼躺了一会儿,侯小猴睁开一只眼看了看百无聊赖的牛棋,扯过手帕盖在脸上:
“我现在看你眼晕,赶紧出去自己瞎转悠去吧,只要记得回来就行!”
“这可是你说的呀——”
牛棋如蒙大赦,随手扯下她脸上的手帕,换成毛毯重新盖在身上,嘴里道:
“别动不动就把手帕呀、毛巾呀,往自己脸上弄,这样很不吉利知不知道?行,你睡一会儿也好,养足精神,我正好也转一圈回来,咱们就继续出发。”
说完,牛棋定定神,随即走到后备箱,拿了几块巧克力、饼干,一瓶水,最后选了一架单反相机,然后转身朝一个山谷中漫步而去。
天燕这边,虽然不比神农顶高如云天,但林木茂密程度,曲径通幽妙味,却是更胜一筹。
随随便便走了几百米,便有了一种遮天蔽日,恍若隔世之感。
这种感觉,正是人深入到了原始深林中,最初的美感。
牛棋因为已经来过多次,并且正在申请将神农架作为自己未来的创作基地,所以这次也就草草地拍了几张照片,就收起了专业眼光,认真当起了一名普通游客。
不知不觉,又走了数百米后,牛棋凭着经验,没敢再继续深入下去,理智地停下脚。
风景如画,人,穷其一辈子都是看不完的。
有时候,驻足看一处风景,也有一种别样的情致。
环视着四周密不透风的草木山石,不由自主的,牛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人,为什么喜欢游山逛水?
每一个圣人,为什么都是乐山乐水的智者?
因为,最朴素的道理,就是人只要一进入茂密丛林,心情便没有理由的愉悦。这份愉悦,既是大自然的赐予,也是自我的解放。
正在这时,一只猴子,莫名其妙地不知从哪个角落蹦了出来,一下子定在了牛棋对面几步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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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5、俺要送你一座花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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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儿,看这里,看这里,是俺老孙叫你,不是别个叫你。嘻嘻,这里就俺老孙一个人,不要劳神东张西望。”
战战兢兢的牛棋,盯着不断向他招手叫唤的猴子,终于正视现实,又惊又喜道:
“猴、猴哥儿,真的是、是你吗,那个斗战胜佛的齐天大圣?”
“什么齐天大圣——”
猴子忽然露出一脸的不屑,连连摆手道:
“我还是最喜欢我叫孙悟空,哪怕行者孙都行的。小哥儿,胆子大些,再大些,就算是大妖我也不吃人。来来来,离我近些,我们才好说话。”
听着猴子字正腔圆的人类语言,脑海中又不时闪过无数孙悟空的影视画面,对这个独一无二的神话人物一直以来的崇拜感,终于彻底占据了上风,牛棋直感到一股热血上头,便大步走了过去。
“嘻嘻,这才像个带把儿的嘛,方才做那一番雌儿的模样作甚,没的羞辱了自己!”
猴子盯着牛棋,终于赞赏地点了点猴头,眼珠子飞快地转了两转,随即呲牙道:
“小哥儿,身上可有吃的?”
啊,一听要吃的,牛棋一下子恍惚了一下,半晌才想起来:
原来孙悟空并不像其他神仙可以不吃不喝,有时候,他还是喜欢时不时的吃些零嘴的。
想到这里,牛棋赶紧摸了摸口袋。
正好,身上还带了几样。
一块巧克力,一块苏打饼干,还有一瓶矿泉水。
“大、大圣,出来匆忙,身上就这三样东西,你凑合吃点吧。”
将点心和水递过去,还未松手,手中的食物便被猴子一把抓了过去,囫囵吞枣地就往嘴里塞。
一边塞,一边还在嘴里呜呜啦啦道:
“小哥儿是个好人,你这吃食我不曾见过,吃到嘴里,定是美味!”
牛棋一看,赶紧手忙脚乱道:
“大圣等等,大圣等等,这食物不是这样吃法!”
哦,猴子一听,马上机警地停下来,望着牛棋,眼中开始金光闪动:
“小哥儿莫要诓我,就算毒物俺老孙也不怕!”
牛棋一阵汗颜,壮胆将巧克力抓了回来,却因为手抖,撕了半天,方才将里面的巧克力取出来,重新递回到猴子手上,示意道:
“现在可以吃了,大圣。”
说完,他忽然想起《西游记》里他师徒四人路过五庄观,偷吃人家人参果而囫囵吞枣的故事,连忙又加上一句道:
“大圣,此物入嘴既化,最好是不要咀嚼,让它在嘴里慢慢品味,才最浓郁香甜。”
哦,猴子一听,突然两眼大张道:
“小哥儿,你说话也忒慢了一些儿,俺老孙已经将它咽进肚里去了,如何是好?”
说着,他忽然愉悦地又道:
“唔唔唔,小哥儿说的没错,此物果然甚是美味!甚是美味!快快快,再给俺老孙一个来!”
牛棋一脸黑线,只好摊开双手示意道:
“大圣,我就带了一个出来,刚才都已经说了。”
猴子眼珠子一转,捞起旁边的苏打饼干,这次十分聪明道:
“此物味道如何,且打开让俺老孙尝尝。”
牛棋想
0346、我不想做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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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
“吱吱……吱吱……”
晕晕乎乎中,牛棋就感觉耳畔几乎全是此起彼伏的猴叫声。
睁眼一看,漫山遍野的猴子,果然在自己视野之中,上蹿下跳,欢呼雀跃,极尽闹腾之能。
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一只毛茸茸的猴爪伸了过来,在牛棋肩膀上推了推道:
“石猴,这些天你怎么了,总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
这句话说的,让牛棋有些更加的欲哭无泪。
而且,想到侯小猴还一个人躺在神农架的车里,不觉更是生无可恋,都懒得扭头看一眼他是谁,张嘴便道:
“我不想做猴子,我真的不想做猴子!”
这一声喊出去,顿时引来附近所有的猴子,都是怵然一惊,停下嬉闹,纷纷走了过来。
很快,一颗从未见过的果实,散发着奇异的香气,塞到了牛棋的怀里。
紧接着,又是一只水灵灵的蜜桃,放在了他的手中。
当然,更多的,还是七嘴八舌的问候声:
“石猴,你肯定是跳悬崖,把自己给摔傻了!”
“就是呀,石猴,那劳什子的什么破洞,你跳它作甚?”
“石猴,你肯定是做梦了,说梦话那是什么水帘洞。”
“猴王可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石猴,还是老老实实的,每日里跟我们一起去山上山下玩耍,那才是正道!”
“对呀石猴,那水帘后面,怎么可能有什么石洞呢……”
牛棋捂起耳朵,痛苦地叫道:
“都去,都去,吵得我脑壳疼,让我一人静静!”
群猴瞬间安静下来。
紧接着,又瞬间化作鸟兽散。
只有四个看上去老得都动弹不了的猴子,依然坐在四周,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几天后,牛棋好像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尊石雕,高高地杵在那块巨石上。
四个老猴,对视一眼,朝四周的猴群远远招了招手。
很快,几个年轻的猴子,有的抱着果子,有的提着泉水,有的还拿着几支巨大的芭蕉叶,来到了牛棋面前。
“吃,”一个猴子,将果子递给牛棋。
“喝,”一个猴子,将泉水举上头顶。
另外几个猴子,七手八脚,将巨大的芭蕉叶搭成一个简单的茅屋,罩在牛棋头上。
望着眼前这些忙碌的猴子,一股暖流,蓦然一闪而过。
然而,想到自己很可能会从此就是从人生变成猴生,牛棋的心情顿时又跌入谷底。
不由自主,他又是冷哼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一个月后,一场瓢泼大雨,蓦然而至。
大雨中,雨丝如箭,刺得满脸生疼。风借雨势,更是寒凉刺骨。
牛棋有些坐不住了。
勉强睁眼,那四个老猴,也似落汤鸡一般,瑟瑟颤动着,挤做一堆。
不一会儿,一个老猴便支撑不住,一头扎在地上。
紧接着,一个老猴,则是仰面朝天,一头倒在泥沼中,发出连连惨呼,险些被一口呛死……
牛棋叹口气,用力抬起头,看向苍穹,伸出中指。
一道闪电,啪地一声,不偏不倚,打在他的脚下,瞬息间便烧光了他的腿毛。
“我靠,贼老天,你牛,你牛
0347、洞天福地水帘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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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习习中,一阵轰轰隆隆的击水声,蓦然传入耳中。
小猴子在前面回头指道:
“石猴,这地方还是你先看到的,现在记起来了吧?”
嗯,牛棋故作姿态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将上蹿下跳的小猴子拨拉到一边,循着声响,远远望去:
只见一条白练般的瀑布,犹如从天而降,从高高的山巅之上一泻而下。
发出震天声响的,正是那百丈之下的水潭。
往下看一眼,千万朵水花,此起彼伏,甚是壮观。
看着看着,牛棋忍不住脱口道:
“壮哉,真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群猴一听,顿时集体噤声,纷纷咬着手指,盯着牛棋直看。
最后,还是其中一个老猴讪笑一声道:
“石猴,从前你打跑了山里的老虎,说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们还不信。”
“后来,你又在这下面的水潭,捉住了一头蛟龙,我们还是不信。”
“因为你说,这水潭下面通着东海。”
“前些时,你又说那瀑布后面有一个洞天福地,正好可做我们遮风避雨的房屋,我们都说你是疯了。”
“现在,石猴呀,你这嘴里冒出来的,莫非又是什么新玩意,看来,你铁心要做猴王了?”
牛棋摸了摸鼻子,等那老猴说完,便一步踏出,束了束腰身,面向群猴,昂首道:
“老猴你说的很好,这一世我既然来了花果山,那水帘洞便就真的是水帘洞。我若进了水帘洞,回来你们就要认我做猴王,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我花果山所有的猴子,为这山里山外的山魈猛兽,天天担惊受怕,忍饥挨饿,正须得一个猴王出来哩!”
四个老猴,不约而同,齐齐的站了出来,指天发誓道。
“如此便好——”
牛棋不再废话,扭头看向瀑布,心中虽然闪过一道瞬间的惧意,但还是纵身一跃,便飞出数丈之远,正好一脚踏在水潭中间的那块凸起的巨石上。
“石猴小心,石猴一定要回来啊!”
四个老猴的喊声,隐隐约约传过来,转眼便被巨大的瀑布声吞没。
牛棋深深吸口气,不敢多一分的耽搁,唯恐心底的这一份勇气,被脚下山呼海啸般的激流撞击声所消磨而去,当即鼓起余勇,瞅准方向,再次一跃而起,直入瀑布之后。
只听耳中砰地一声,满身满脸都是水滴的牛棋,睁开眼睛定睛一看,却是已然双脚踏地,进到了这水帘洞中。
“嘿嘿……”
牛棋毫无来由地咧嘴笑了笑,这才定定神,抹了一把脸,将水滴擦干,举目往洞中望去。
石桌石椅,石凳石斧,果然一如记忆中的那样,分毫不差。
将所有物什都亲手触摸了一遍,牛棋似乎还有些不放心,看到还有很多张石床,于是又索性挑了一张石床躺上去,闭眼感受了好一会儿,方才起身,往洞里走了几百步。
数百步走下来,居然一眼望去,还是深不可测。
牛棋终于点点头,停下脚步,最后打量了一眼四周的陈设,慢慢向洞口走去。
只是,到了洞口处,牛棋却莫名其妙地闪出了一个奇怪念头:
这水帘洞
0348、很不美气的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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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出了水帘洞这个大宝藏后,热乎劲一过,这个巨大的洞穴,对花果山的猴子们基本上就失去了最初的那种热情爆棚的新鲜。
这很好理解,猴子嘛,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呆在各种树枝上,饿了随手摘果子吃,困了直接往树叶中一趴。
至于什么羞羞的事情,牛棋这些日子,已经都看麻木了。
这些猴子,要知道什么是羞耻心那才是咄咄怪事。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目前,牛棋能保证自己做到的事情,就是这样——
面对时不时就要随地大小便似的来一炮的臣民们,最多挡道时,给他们一脚而已。
四个老猴,其中有一个是老猴王。
但是在n多年前,这老东西就被一只壮硕的后生给赶下了猴王宝座。
这是猴族的自然规律。
老猴王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自然规律,但没想到还有另一个自然规律,那就是猴生的意外。
那只意气风发的年轻猴王,在众多女猴温柔乡的群攻中,每日乐不思蜀,酒池肉林,醉生梦死。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身子骨给熬坏了。
有一年,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猴族,不知怎么就出现了一个伟大的猴王,联合了其他山头的众多族群,开始围殴花果山。
结果可想而知,花果山虽然最后收住了自己的地盘,但却不仅损失了一多半的猴群,就连猴王也当场战死。
随后,花果山便进入到了门户凋零的死寂中。
而石猴,便是在猴族大战后的次年,横空出世。
石猴的诞生,属于上苍不为人知的一个秘密。
但莫名其妙的,四个老猴中的这个曾经的老猴王,却在一个伤心夜里,夜不能寐时,莫名其妙的看到了石猴出生,那一场山崩地裂,天地失色的惊心动魄场景。
所以,这老猴王就成了这花果山,甚至可能是当今世上唯一看出了石猴一些不同凡响之处的唯一之人。
于是,从石猴蹦出石头缝的那一天起,为了花果山,这老猴王便每日都看着他。
直到今天。
只是有一点,这老猴王始终抓耳挠腮的怎么也都想不通,在发现水帘洞之前,石猴哭着喊着发誓都要做猴王。
可水帘洞也找到了,所有的猴子也都服服帖帖了,这石猴却突然三缄其口,再也不提做猴王之事。
何也?
牛棋当然知道四个老猴,每天都在偷偷摸摸的看他。
可记忆中的那个桥段,他实在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这么快就去登高一呼,大喊一声:
“孩儿们,如今水帘洞你们看也看了,住也住了,玩也玩了。我这猴王,你们是不是也该过来拜上一拜了?”
没想好的主要原因,甚至有些说不出口。
因为,自从找到水帘洞后,原本还三心二意的女猴们,就开始成天一窝蜂地围着他转悠。
有的无事献殷勤,有的直接拿水果当糖衣炮弹,更有那不知羞羞者,不管青天白日的,有时会突然在他面前直接撅起屁股,让他吓得能跌出一个大跟头来。
0349、最不情愿的登基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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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嘴,吐槽了一句花果山此时的简陋与贫瘠,牛棋嘬唇就是一声长啸。
骤起的啸声,急促,尖锐,锋芒毕露中,还带着一种隐隐的睥睨八方的霸气,瞬间便搅动起四周的山谷,发出阵阵回声,同时也惊起无数飞鸟,扑梭梭地飞入天空,跟着发出声声鸣叫。
人族的村长只会敲钟,猴族的王者,却是可以自带钟鸣之声。
这长啸之声,对于花果山所有的猴子而言,就是一声声召唤。转眼间,无数的猴子,便飞奔而来,汇聚在巨石周围,诧异地仰望着巨石上的石猴,七嘴八舌道:
“这石猴,刚好了几天,又发什么疯?”
“嘘,你们瞧他样子,似乎又要揍人似的,小心些!”
“我发现我开始不喜欢他了,女猴现在都只看他一个……”
牛棋现在的眼力惊人,听力更是不差。当然了,这一切一点也不稀奇,因为他现在就是那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石猴!
所以,他发现,有时候拥有了过人的本事,其实也未必就全都是什么好事。
对聪明人来讲,眼不见心静或许他们根本理解不了。
牛棋看了一眼吵吵得最凶的一堆人,果然就是那一拨最是身强力壮的青皮们。
在他们这个年龄,似乎女猴就是一切。
哼,对于此后的整个猴生,女猴又算得什么,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牛棋盯着青皮,却又一时间十分的踌躇与头痛。
不管怎么说,花果山的未来,还需要他们,花果山真正的主人,也还是他们,无论如何,都得想个法子将他们调教出来才是!
“都静一静,我有话要说——”
想着,牛棋环视了一眼群猴,沉声问道:
“该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该你们做的事情,是不是趁着今天风和日丽,也把该做的都来做了?”
话音未落,四个老猴对视一眼,然后马上站出道:
“石猴,自打今日开始,我们花果山的所有猴族,全都尊你为王,你也再勿三心二意才是,可好?”
怎么还有这样一句话出来?
牛棋掏掏耳朵,立刻眼尖地发现其中的那个老猴王,冲着自己明显暗暗挤了挤眼睛,于是正色道:
“我既已挺身而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三心二意之事了。”
四个老猴,马上领着群猴山呼海啸道:
“石猴威武,我花果山终于又有了一代猴王也!”
人头攒动中,连带着那些不情不愿的青皮们,也不得不跟着装模作样地又喊又叫。当然,猴族是没有什么三叩九拜之说的。
“行了,行了——”
乱糟糟的场面,看得牛棋一阵眼花缭乱,毫无美感而言,于是当场叫停道:
“俗话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也懒得废话,直接说正事——”
“就三点,记住了,我花果山从此就会飞黄腾达,雄霸八方。”
“第一,自今日开始,男女要有所区别。男猴须得每天都出去狩猎采食,女猴每日在自家山中开荒播种。其余人等,无论男女老幼,也都须
0350、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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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群猴鸦雀无声,牛棋方才换上另一幅表情,环视了一眼猴群,张嘴道:
“既然都不嚷嚷了,那我就给你们变个戏法,免得光说不练假把式,废了半天口舌,到头来你们还是一个不信,两个不信,直把我当做了恶人看!”
说着,他随手在群猴中点了几个女猴,又目光灼灼地指着那最漂亮的女猴,一本正经地叫道:
“你们都上来吧,我要借用一下你们,以身说法。”
啊,男猴都一脸震惊,两眼艳羡,这是要当众啪啪吗?
女猴则是满脸绯红,扭扭捏捏,却又跃跃欲试。
而最年轻漂亮的女猴,居然手中还抱着她那颗水汪汪的蜜桃,一上来,便目不转睛地瞅着牛棋。
看样子,若不是众目睽睽,她很可能还会马上将桃子递给他。
几个女猴一站定,下面狼一般的男猴目光,便立刻齐刷刷地全都聚焦到了漂亮女猴身上。
“哇,我是眼花了吗,怎么今日看叶叶,这般好看?”
“见鬼了,莫不是石猴真的变了什么戏法,叶叶旁边的那几个女猴,好丑!”
“石猴,我们不要看别人了,就留下叶叶一个人在上面……”
七嘴八舌,吵吵闹闹中,牛棋终于笑了一下,翘起嘴角道:
“现在你们都看清楚了,是不是你们嘴里的叶叶,是花果山最好看的女猴?”
话音未落,叶叶马上娇羞地横了一眼牛棋。
当然,牛棋自然是只作不见。
这时,下面群猴早就群情沸腾,个个喊道:
“叶叶好看,就算加上其他山头的女猴,叶叶也是最好看的!”
谁知,牛棋这时突然变脸了,嘴里呵呵冷笑起来:
“好看的就叶叶一个,你们眼睛也不瞎嘛,可你们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去想过,偌大的花果山,为何只有一个好看的叶叶?”
一片愕然中,群猴再次集体失声。半晌,到底还是四个老猴见多识广,马上有所感悟道:
“石猴,这叶叶乃是上一任的猴王所生。叶叶好看,莫不是与这个有瓜葛?”
牛棋不再说话,只是呵呵冷笑,望着四个老猴。
突然,老猴王跌足叫出声来:
“哎呀,叶叶是前任猴王所生,可生她的女猴,却是从别的山头抢来的。怪不得她一生出来,就长的与我花果山的猴子不同。”
“石猴,石猴,你不让男猴再碰我花果山自家女猴,莫不是要我花果山男猴,全都出去抢女猴回来。”
“如此一来,用不了多久,我花果山女猴,便个个都是叶叶了!”
群猴听完,顿时个个恍然大悟。
再看牛棋,竟一个个露出畏惧的眼神。都在心底暗想,这石猴,果然就是石猴,也不知他脑瓜里想的这些,到底是哪里来的。
不料,牛棋却突然大摇其头,转而又指着下面的男猴道:
“你们还是一叶障目,只想到女猴,那男猴难道就不是人了。女猴漂亮好看,男
0351、还是拳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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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想到,约法三章推出没几天,所有的猴子,都在巨大的成效面前,被震惊得抓耳挠腮,又蹦又跳,内心更是服服帖帖。
以前吧,少了的果实,不够吃时,就只有挨饿。
多了的果实呢,吃饱了又乱扔,到了想起来吃又没有了,很是浪费。
现在,不管男女老幼,弄回来的果实,都被一股脑地搬进水帘洞,然后按照石猴教的法子,分别装入不同的洞窟。
而水帘洞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洞窟,这些洞窟,冬暖夏凉,既可以住人,还能储藏食物,长久不坏。
如此一来,不管当天食物回来多少,洞里的食物却每天都在增长。
到了吃饭时节,花果山的所有猴族,便都聚在一起,吃多少要多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就一点,吃多吃少,不准浪费。
渐渐的,他们又发现这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如果哪一天碰上刮风下雨,就算几天一个人都不出洞,他们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担心吃食问题。
这就是石猴说的第一条:
男猴须得每天都出去狩猎采食,女猴每日在自家山中开荒播种。其余人等,无论男女老幼,也都须得有所贡献,所有收获,均需集中管制,集中发放。
好处很快显现出来,最后还是皆大欢喜局面,让四个老猴每天都张着豁牙呵呵傻笑。
但是到了石猴说的第二条上面,可就没有这样顺利了。
不仅不顺,而且还不知不觉引来了祸端。
这一天,外出狩猎的男猴,好不容易从很远的山头,抢回来几个女猴,而且还是样貌很丑的那种。
结果,还没等到晚上暖被窝,就被人家追着屁股撵了过来。
若不是石猴早有防备,如今在花果山四处,不分昼夜都放置了许多暗哨,说不定又要像上一次前任猴王那样,吃个大亏。
所以,在死了几个男猴,换来了对方团灭的战果之后,石猴也不知咋想的,竟然没有当场杀死对方猴王,还将他叫到自己面前,说了好一通话。
最后,两人竟然都笑嘻嘻的,不仅再也没有彼此互为仇敌的那种样子。而且,还让四个老猴心惊胆战的,两人还拜了什么把子。
对方猴王一走,曾经的老猴王便不悦道:
“石猴,本来这些日子挺好的,但今天的事情,我却有些看不懂你了。那猢狲一回去,纠集了人再来,岂不是又要大战一场?”
经过这些天朝夕相处,同甘共苦,牛棋早已融入到了这花果山的一草一木中。
听见老猴王质疑声,他终于不知不觉进入到了角色中,也是一脸不愉道:
“老东西,你也曾经做过王者。自家人在一起也就罢了,当着外人面还石猴长石猴短的,成什么体统?”
老猴王一听,突然醒悟过来,顿时汗流浃背,赶紧口中唱喏道:
“我王教训得是,还请原谅则个。”
牛棋这才哼道:
“如今我为花果山之王,怎么做我自然心里有数,而且怎么做都是为了花果山的前程着想。”
说着,他看了看四周同样一脸茫然的群猴,于是一字一顿道:
“只是你们想过没有,我是说过男猴出
0352、好一抹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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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洪荒不记年,但在等待着上路那一天来临的日子里,却好似每时每刻都是一种煎熬。
好在现在的花果山,已经日渐走上了牛棋所规划的路线图。
每日里,男猴们三五成群,或是结伴去那山外狩猎,不是弄些野兔、梅花鹿回来,就是一些山鸡、野猪什么的,总之鲜有老虎、大蟒那样吃起来颇是美味的猛兽。
至于劫掠女猴,现在早就改成了与其他山头交换各自女眷的法子,互通有无,等价交换,倒也其乐融融。
而四个老猴,现在基本上成了牛棋的义务宣传员,没事有事都走街串巷的,在花果山四处荡悠,遇见偷懒的,或是发呆的,就会上前一顿训斥,然后搬出牛棋描绘的美好未来,大讲特讲。
所以,不知不觉,现在整个花果山,所有猴子最怕的人,已经从牛棋那生硬的拳头上面,慢慢转移到了四个老猴,那四张喋喋不休的嘴巴上。
如此一来,牛棋倒也出奇地落到了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每天都像一个甩手掌柜的,坐在花果山那高高的山峰之巅,早上看旭日东升,晚上瞅着夕阳西下,颇有些诗意的自在。
除了看旭日,看夕阳,有时候,牛棋也会一整天的盯着这霞光隐隐,气韵弥漫的山巅,那块因为石猴诞生而早已崩碎变得残缺不全的巨石,久久凝视。
人,最可怕之处,便是无所事事。
以及,在无所事事后的那一份沉静,沉静中的思索,于是乎,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甚至所谓的梦想,就会一下子蹦出来。
所以,现在牛棋竟然自以为得意地悟出了三件事情:
这第一个,就是西游之后,水到渠成地得到斗战胜佛果位的孙悟空,从此便杳无音信。他去了哪里,而且花果山呢,也是再无一字交待?
第二个,孙悟空终其一生,都是一个人。即使是在取经路上,看似身在师徒四人这个小团伙中,但他的特立独行,却是那样的孤独。就算他不近女色,也无子嗣,可是这合理吗?
第三个,便是现在与牛棋近在咫尺的花果山这块巨石了。
山崩地裂,天地色变之后,石猴从这块巨石电射而出,这块巨石,从此就成了废弃之物。别的且不说,单从因果上论,能够诞生出一代神佛之物,别管它是石头草木,那也是天地之间的至宝,怎么就成了废物和弃儿呢?
不解,有太多的不解,留在了那一条取经路上。
牛棋有时想得脑壳生疼,便会恍恍惚惚中,总有一种怪异的念头闪来闪去:
留下这么多未解之谜,怕是这西游之路,还远远没有结束吧?
当然更多时候,他还是那个十分清醒的牛棋,双手叉腰,极目远眺,望着那碧波荡漾的大海,思考着出海的那一刻。
整个花果山的猴子,甚至就连外面的猴族,现在都知道他的这个怪癖也好,习惯也罢,总喜欢一个人坐在这山巅上。所以,大多时候,是没有谁随随便便就连打扰他的。
这天傍晚,又是日落之时,只见霞光万丈,天地一色,氤氲丛生。
牛棋站起身,正欲
0353、培养花果山新生力量
chap_r(); 0353、培养花果山新生力量
,, 不知何时,叶叶早已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一直隐身在侧望着牛棋。
看到这里,她马上转出声来,目光灼灼道:
“等死谷早就存在花果山不知多少年头,就是老猴王的老猴王都不清楚。那时吃的太少,迫不得已,就将老的动不了的老猴放在了一个山谷里,任其自生自灭。”
“时间久了,于是就成了人人皆知的地方。那条山谷,也就被叫做了等死谷。”
牛棋一听,马上粗声大气道:
“废除,马上废除,别说现在花果山丰衣足食,就算饥荒之年,也不能再有这样的地方!”
说着,他环视了一眼群猴,下意识地想在其中找出能够接替四个老猴的能用之人。
看了几眼,竟没有看到一个能够入眼之人。
老猴王心灵通窍,见状立刻指着叶叶道:
“石猴我王,眼前就有一个合用之人,若是我们手里的活儿都交给她,我们就没有二话!”
牛棋看了一眼叶叶,却始终没有说话。
倒不是他讲什么男尊女卑,而是这叶叶不仅是一个女猴,关键是她长得太吸人眼球。
若是将她真的放到花果山大管家位置上,那些身强力壮的猴子们,岂不是每天一看见她就三心二意,心猿意马,哪里还有心思去做事?
见牛棋突然沉默下来,一直不说话,叶叶也是一下子神情黯淡起来,头一低,便回到了人堆中。
看到这一点,倒叫牛棋不禁暗暗称奇赞叹。
能屈能伸,而且轻易不妄言,这还真是一个大管家的不二人选。
正想着,水帘洞内已经完全漆黑下来,除了众猴的呼吸声,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此事不是小事,容我好生想想,明日再议——”
说着,牛棋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抬起眼皮,刚要开口,脑海中不由得闪过此前怪异的那道霞光,灵机一动,顿时跌足大笑一声:
“哈哈哈,贼老天的,每天到了晚上,洞里便是这黑漆漆的一片,我怎么偏偏就忘了这件事呢?”
听到牛棋有些失态的笑声,群猴纷纷在黑暗中惊疑道:
“石猴我王,你忘记了什么,可是事关我花果山死活么?”
“差不多吧——”
牛棋哼哼一声,随即慢慢摸索到洞口,借着洞口的星光,看了看洞外,口中道:
“我花果山,有很多种各式各样的松树。那松树之上特产一种松明,采集回来,到了夜里,便可做照明之用。”
众猴一听,顿时坐不住了,蜂拥而来,一个个挤在洞口,探头向外张望,嘴里叫道:
“我花果山,还有这样的宝物?”
“那还等什么呢,石猴我王,这黑漆漆的,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弄些回来……”
牛棋闻言,抬眼看了看星空,倒也明亮。
沉思了一下,于是点头道:
“其他人就不要乱说乱动了,出来十个身强力壮的,跟我上山,就近采些松明今晚且先用着,天明再大量采集。”
话音刚落,呼啦一声,便抢过来一堆人头。
反正也看不真切,微弱的星光下,牛棋干脆采取直接摸脑袋的办法,将有本事挤在最前面的十颗脑瓜,一手拨拉了出来,随后转身道:
<
0354、不速之客
chap_r(); 0354、不速之客
,, 第二天,一大早,牛棋就将四个老猴,以及叶叶还有昨晚一起采松明的十个青皮,叫到了自己的洞里。
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来的人,竟然就是叶叶。
她一进来,瞅着牛棋,就是猛地一愣,随即一个扭身,连声招呼都没有又跑掉了。
“喂……哎……”
牛棋喊了一声,生怕自己没有憋住笑出声来,为叶叶那一脸的黑烟。
还好她自己转身跑了,怕是也猜到了这点。
很快,四个老猴,十个青皮,陆陆续续钻进来,望望彼此,都是呲牙咧嘴,指着对方,抓耳挠腮地笑着彼此黑乎乎的脸蛋。
只是,他们却没有一人敢指着牛棋嘲笑一番。
不过让他们这样一闹腾,牛棋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脸,估计也是一脸的黑炭没跑了。
“咳咳咳……”
反正现在是一张猴子脸,无所谓好看不好看。
故作镇定地咳嗽几声,牛棋抹了一把脸,正好趁着叶叶不在场,望着四个老猴道:
“昨晚我想好了,你们四个老东西管的事,就都转给叶叶吧。”
四个老猴一听,顿时雀跃道:
“哈哈哈,正是此理,石猴我王。叶叶这娃娃,又好看又聪明,还有猴王的血脉,保准错不了!”
牛棋哼一声,冷脸道:
“花果山大管家,兹事体大,可不是嘴上说说谁行就行的。好不好的,得看时效!”
说着,顿了顿,他才又补道:
“所以,叶叶做这个花果山大管家,我给她定了一个试用期,就以我离开花果山之日前为准。胜任,走时便正式让她上任。若是不行,你们四个老东西还得回来,暂时再接过去管着。”
四个老猴,不仅见多识广,更是老奸巨猾,细细一想,马上点头应承下来:
“这样也好,还是石猴我王想的周全。”
正说着,叶叶端着一个石盆走进来,头也不敢抬一下,将石盆放到牛棋脚下,低声说道:
“你脸上全是黑烟,洗洗吧。”
洞里的猴子,顿时齐刷刷看了一眼叶叶。紧接着,四个老猴,一人一脚,连带着自己,将十个青皮一个个赶出洞去。
“站着,都上哪儿去,人凑齐了,正好说正事——”
牛棋说着,哐当一声,将石盆连同盆里清幽幽的水,一脚给踢翻在地,第一次正眼看着叶叶,瞪眼道:
“贼老天的,以后少来这一套,听见没有?一张猴脸,别说落点黑灰,就是一刀砍出几道疤,又当做什么鸟事,哪有那么多娘娘腔!”
叶叶吓坏了,扑通一下坐倒在地上。
十个青皮,还从未见过牛棋如此暴怒的样子,也是吓得心中通通直跳,转过身来,对视一眼后,也跟着一个个趴到了地上。
哼,牛棋这才满意地又哼了一声,指着十个青皮道:
“今日安排大管家的事情,倒叫我想起另一件事来。你们谁是通臂猿猴,白毛马猴,赤尻狐猴,长臂猿猴?”
四个被点了名的猴子,不知祸福,面面相觑,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
牛棋走上几步,将四人认真地打量一番,于是指着叶叶道:
“以后叶叶是花果山大管家,你们四个,便是她的左膀右臂,她说什么,尔等都得照办。嗯,好处也不能少了你们的,就暂时先封你们为花果山四大先锋吧。”
<
0355、天神就可以随意打人?
chap_r(); 0355、天神就可以随意打人?
,, “呃——”
看到白云少女完全不似作伪的惶急表情,牛棋看了看自家的花果山,一股豪情不由得冲上心头,一拍胸脯,刚要说话,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眼前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紧接着,又是一道金光闪过,一个锦衣金甲金面的大汉,踏着一朵金云,便赫然立在了牛棋面前。
看到一个金毛闪闪的猴子,金甲大汉仅仅扫了一眼,就像往常看到的无数飞禽走兽那样,马上就移开了目光,盯着眼前的山林,眼冒金光,四处寻看起来。
看到金甲大汉,完全对自己视若无睹,一脸的俯视苍生的高高在上样子,牛棋踌躇了一下,转念便窃笑起来:
这厮,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优越感,生怕别人不知他的威风,不用问,肯定就是那天庭上的人!
而且更明显的是,这厮显然就是来寻方才那白云少女的。
呵呵,正好,你看不见老子,老子也正好看不见你。
如今花果山草创,老子更是一个弱鸡,权且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免得给这么早就给整座花果山惹来祸事,实在不划算……
牛棋一个转身,便要顺着那条被自己千百个日子踩出的山路,径直扬长而去。
谁知,刚走了几步,后面便传来一声断喝:
“兀那猴子,且住且住!”
牛棋顿了顿,刚要下意识地转身,但马上就一念闪过,暗道:
这厮已然将我当做了这山间寻常走兽,我若此刻听见他喊声便回头,岂不是一下子便露馅了?
想着,牛棋马上又手脚并用,沿着山道,保持着刚才的样子,继续不徐不疾地走了起来。
果不其然,那金甲大汉就在后面咦了一声,便在嘴里自嘲地笑了起来:
“这猴子,白瞎了一身好皮毛,险些还当他是灵兽哩!”
贼老天,这话儿,有些羞辱人啊——
牛棋听在耳中,差点就转过身望着那金甲大汉放声怒骂。
忍了半晌,就见一道金光闪过,在山道的拐角处,顿时便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骚动声。
定睛一看,正是那金甲大汉,一步飞出,便到了那棵金桂树上,手中捏着一只苦苦啼鸣的漂亮大鸟,嘴里嬉笑道:
“想不到这下界的穷山恶水,还有如此喜人的鸟儿。哈哈,正好捉了回去,送与我那心中可人的天仙!”
牛棋远远的望着,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
那棵金桂树,千百年来,一直就长在这条山路的峭壁之上。
而在金桂树上,则住着一只千百年就在其上筑巢生息的雪白大鸟。每日都是早上飞出去,午时飞回,黄昏则站在枝头,望着满天云霞,宛若唱歌般发出一阵阵悦耳鸣叫之声。
牛棋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大鸟,更不知其名,但对它那一身令人过目难忘的雪白鸟羽,印象深刻。
每日里,也是早上上山,傍晚下山,每次路过这金桂树,他与这叫不出名的大鸟,虽然从未相互打过招呼,但千百年来,似乎早已熟悉了彼此,每日这样的来来去去,每日这样的擦肩而过。
如今看到这样一只算得上青梅竹马的鸟儿,就这样被人捏在手中肆意玩弄,牛棋这心里,自然
0356、求仙不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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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消说得了,我跟你回去就是——”
一道天籁般的声音,忽然从那一片果树林中传来。
紧接着,便是一道白光闪过,那个瞬间消失的白云少女,就从一片树叶上闪出,踏起白云,飘了过来。
金甲大汉一看,顿时喜笑颜开,但马上又变得前倨后恭,竟自一个躬身打揖,口中唱喏道:
“见过仙子,仙子出来就好,我、我也就好回去交差了。”
白云少女哼了一声,盯着他手里的鸟儿,皱眉道:
“把鸟儿放了,而且此处的一草一木,你都不得再动一丝一毫。否则,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再回天庭!”
看到白云少女说的斩钉截铁,金甲大汉到底是天神一族,当即放开鸟儿,随后一脚踏出,便踩着金云上了半空,甚至连牛棋看都没再看一眼,只是低头喊道:
“仙子,时候不早,我们还是早些上路吧。”
白云少女转过身,满含歉意地看了一眼牛棋,摸了摸身上,发现竟无一物傍身,于是蹙眉道:
“你个傻猴,真个是不怕死么?只是抱歉得紧,无端惹出一场祸事,也无一物补偿与你。你,你要好生活着……”
强撑着一口气,牛棋闭眼道:
“你,你还是快些走吧,以后、以后有事无事,到哪里都好,只是千万不要再、再到我花、花果山来就好!”
白云少女闻言,不由就是浑身一震,最后瞥了一眼牛棋,踏上白云,再无半字,飘然而去。
白云少女跟在金甲大汉之后,须弥隐入在苍穹之上,两人身影刚刚消失不见,牛棋便仰头倒下。
鸟儿惊叫一声,扑簌簌飞过来,望着牛棋便是大叫:
“石猴,石猴,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牛棋睁开眼,又是大口大口的血吐出来,让他看上去一时间显得十分的狰狞。
鸟儿吓坏了,真的吓坏了,这才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跺脚道:
“石猴,你不会死吧?你不许死,不许死!”
这个傻鸟儿,口齿这么清楚,竟然一直瞒着他做哑巴,她是神经病么?
牛棋喘了口气,闭眼道:
“傻鸟,你现在一个字都不准再叫唤,我就不会死!”
鸟儿很聪明,马上闭上嘴巴,连连点头。
歇了一会儿,牛棋方才又冒出一句话来:
“去、去水帘洞,叫那帮猢狲来、来抬我回去……”
哦,鸟儿二话没说,展翅飞去。
猴族闻讯,几乎倾巢而出。
及至见到牛棋,半死不活躺在一堆乱石之间,竟吓得所有猴子都立在那里,没有一人敢走过来。
就算四个老猴,也是腿软的不行,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不能言。
这时,叶叶显出了她猴王血统的本事,仅仅只是一个恍惚,便惊鸿般地跳过来,抱起牛棋,尽管嘴里哇哇哭着,眼睛却上上下下将他看了一个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扭头对群猴骂道:
“石猴没死,你们怕些什么?通臂猿猴,白毛马猴,赤尻狐猴,长臂猿猴,你们四个乃是石猴亲封四大先锋,还不过来!”
骂醒了整个猴族,牛棋终
0357、再见我的花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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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花果山很多事情,石猴不参与则罢,参与了基本都是他说了算。现在做了正式的猴王,所有事物,那就更是一言九鼎了。
所以,牛棋既然说了要走,那就是真的要走,谁说都没用。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整个花果山便停下所有的事情,全部投入到了如何打造出一只能抗得住大海风浪的木筏上面。
怎样打造筏子,牛棋心里是清楚的。
但是打造筏子的木料,选材,用料,捆扎,联结,这些细节,却是需要他在这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中,去一个个的尝试,才能保证最终不出任何差错。
大海,比不得陆地。
在没有人烟的海上漂泊,没有罗盘,没有动力,缺衣少食,风吹雨打日晒,出发前能多想到一层,便多一层成功的几率。
好在花果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最廉价的劳力,以及无数不花钱的各种木材。
这一天,一只壮观的木筏,赫然出现在了花果山临近大海的一处山洼中。
木筏足足用了十六根一人粗的水杉做主体,又以胳膊粗的藤条相互打结联系。正中是一根三人都抱不过来的桅杆,用作这艘筏子的主要动力。
现在,本来按照牛棋的记忆,只需将它推下海面,就算大功告成了。
但是因为多了一个大眼睛的叶叶,这只木筏,就还是半成品。
首先,牛棋是独自一人。所以,叶叶便第一次动用了她大管家的特权,从水帘洞里搬上来许多锅碗瓢盆。当然最多的,还是盛水的大木桶,以及多大几百颗的椰果。
原来是没有木桶的,用的是大石缸。
好家伙,十几个大水缸压上来,比一个足球场小不了多少的巨大木筏,竟然一下子就沉下去大半,加上牛棋再加上其他东西,整个筏子还不得沉到水下航行。
沉不沉的先不管,单是那水中的阻力,还不得把人累死?
无奈之下,牛棋只好又设计出木桶,才算将这个问题解决了。
那几百颗椰果,倒是让牛棋眼前一亮。
这东西,不仅多汁多水,解渴还能填饱肚子。
但其最大的好处,还在于它本身就有浮力,直接绑在筏子上丢进水里,还能多给木筏一些浮力,装更多的东西。
当然,更奇葩的,还是那叶叶也不知脑瓜里是怎么想到的,竟然围着那根三人粗的桅杆,命人在四周填土造田,种上了许多花花草草。
最后,又费尽心机从山上移植了一棵大果树上来。
问她为何要这样做,她的回答倒是振振有词,合情合理。
说什么牛棋平日里就喜欢在那花果山巅峰之上,每天登高望远。那这大木筏上,也应该有这样一棵树。
想家了,便可以爬上树,回望一下花果山的方向。
累了,还可以在树上睡觉,渴了饿了,还能随手摘一颗果子吃。
至于那树周围的花花草草,又可以让牛棋看海看乏了,看到花草变得心情好。等到山穷水尽食物全无时,还能当做充饥之物。
呵呵,事无巨细,能将事情做到这步田地,牛棋唯
0358、海上生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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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花果山变成了海平面上一个远远的黑点,渐渐的再也看不到了。牛棋知道,他的求仙问道之路,这次才算真正拉开了序幕。
海风鼓动风帆,开始发出令人振奋的猎猎作响。
脚下的木筏,在洋流中的流速明显有了提升。
正在这时,远远的海天一色间,一道快速移动的身影,从后面一路追来。
隐隐的,还不时传来一两声呼唤:
“石猴……石猴……等等我……”
这又是谁呀?
牛棋愣怔了好一会儿,望着脚下正在虎虎生风的大木筏,心里发愁:
他这筏子,既无舵又无桨,吃的是海里的饭,看的全都是老天爷的脸色。能去哪里,全凭天意。
若是此刻落下风帆,再挂起来,到时风向变了不说,这一鼓作气的机缘,说不准是不是也会因此全给变了,那岂是了得?
可是万一是花果山的人追来,有什么大事,也不能不停一停吧……
纠结半晌,牛棋只好一横心,爬上桅杆,举目远眺。
这一看之下,却顿时心中了然,一口气也不由得松弛下来:
原来是那只不知名的雪白大鸟,此刻正呼扇这翅膀,奋力飞来。
没想到,这傻鸟不仅长得好看,这速度也是惊人哩。
牛棋刚刚赞叹了几声,雪白大鸟便呼哧一声飞到了筏子上空,低头围着筏子绕飞了两圈后,方才低头道:
“石猴,你要去哪里?”
牛棋抬头看了看鸟儿,呲牙一笑道:
“我欲成仙,再不受这天上地下的脏脏气。对了,这急匆匆的你来作甚?”
听到“受气”二字,雪白大鸟大抵想到了那日在金甲天神手中受到的屈辱,双目突然变得血红血红,犹如一对蓦然发亮的红宝石。
半晌,鸟儿才想起来似的,伸出一对修长的脚爪,将两根长长的草叶,凌空扔了下来,嘴里道:
“听说你要离开花果山,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好东西。这两根仙草,乃是我诞生时便有的物什,吃了百毒不侵,还能身轻如燕。便送与你吧,兴许路上能用到。”
牛棋一把接住,放在鼻下嗅了嗅,也不矫情,点头道:
“谢了,傻鸟儿。以后就在花果山好生住着在,若有什么事,就去找那些猢狲,有没有用总是多一些帮手。”
雪白大鸟嗯一声,随后不满道:
“石猴,我不是傻鸟,不许这样叫我。”
哦,牛棋抬头看看鸟儿,忽然有些头晕,于是纵身跳下桅杆,又爬到树上,摘下一颗果子吃了一口道:
“我又不知你的名姓,千百年来还是第一次与你讲话,那我要怎样叫你?”
雪白大鸟沉思一番,才又点头道:
“记忆中我产自雪域,我一身白羽尘土不沾。嗯,石猴,以后你就叫我雪鸟好了。”
“好——”
牛棋点头答应,想了想,将手中的果核扔进海水,嘴里道:
“雪鸟好,雪鸟更像你了。”
雪鸟一听,不觉也是快乐起来,呼呼扇动了两下翅膀,看了一眼远方,幽幽道:
“石猴,你还回来么。若回,何时能回?”
牛棋摇摇头,
0359、人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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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竟是一条会说话的鱼?
牛棋一头坐起来,瞪起两眼,然后使劲甩了甩脑袋,才算赶走了浓浓的睡意。
“死、死猴子……救命、救命啊!”
一声呼救,再次从鱼嘴里,口吐人言喊叫了起来。
牛棋一翻身,从树上一跃而下,来到鱼的旁边,将他拨拉了一下,皱眉道:
“你哪里不舒服,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伤处呀?”
鱼,彻底愤怒,鱼尾啪地一声打在筏子上:
“笨、笨蛋,你没看见我、我脸都憋、憋红了么?”
嗯,还能骂人,那就是没什么大毛病嘛!
牛棋停下手,一动不动,戏谑道:
“鱼也有脸么?抱歉,我还真没看到你哪里脸红了。”
鱼,甩起鱼尾,挣命般地拍打了一下筏子,声音顿时低了八度道:
“喉咙、喉咙里,喉咙里卡住了一个、一个果核!”
果核?
牛棋奇怪地看了看波涛翻卷的海面,疑惑道:
“说梦话呢,鱼,这大海上,哪里来的果核给你,还这么巧地掉到你嘴里?”
“还不是你、你做的好事——”
鱼,一个鱼跃,似乎想要一巴掌拍过来。
我做的好事?
牛棋皱眉,想了一下,忽然抓了抓耳朵,想了起来:
哦对了,睡觉前,自己似乎是在树上摘了一颗果子吃,吃完那果核顺手就给扔到了海里去。
想到这里,牛棋突然忍不住想笑了:
这条鱼,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随手一丢,那果核正好就落在他嘴里!
嗯,若是这样,还真的救他一救。
这一次,牛棋认真地看了一下鱼,然后俯身道:
“鱼,这救鱼的事我没做过,眼下该怎样救你呢?”
说着,他抬起自己一只毛茸茸的手,心道,总不能硬生生地将手指捅进人家喉咙里去掏吧?
“嘴,死猴子,用、用你的嘴巴,将果核吸、吸出来!”
牛棋眼前一亮,这个法子不错,而且似乎也是眼前唯一的法子了。这条鱼,很聪明嘛。
想着,牛棋一把抓起鱼,在嘴边试了试,忽然感觉下不去嘴。
这姿势,好像有些销魂啊!
“怎、怎么了?”鱼问。
牛棋手一抖,只好实话实说道:
“嘴对嘴,有些、有些难为情。你若是人,可能好些!”
鱼甩了甩尾巴,哼哼道:
“死猴子,鱼命关天,你却想东想西。嘴对嘴怎么了,又不是吃东西。哼,要变人,去了果核就变给你看。”
真的假的,这鱼还会变人?
牛棋猛地眼睛一闭,将一张毛茸茸的大嘴盖了上去,然后稀里哗啦就是一通吸吮。
鱼嘴里,也是一阵呼呼噜噜。
很快,一个臭烘烘的果核,一下子被牛棋吸到了自己嘴里。
“呸呸——”
牛棋虚虚含着,急忙将果核一口吐出来。
只听当啷一声,带着不知是谁的粘液的果核,在筏子上蹦了几蹦,骨碌一下,还未看清它什么模样,像做错事的调皮蛋儿,竟直接翻滚着掉进了筏子的一个缝隙中。
“松手呀,你,你这个猴子!”
这一次,鱼发出来的声音,果然好听多了,而且还
0360、南瞻部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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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怎么回事?”
侯小猴哼哼一声,上来就是一把掐在他的大腿上,恨恨道:
“一个人跑这么远,若不是我找过来,这神农架的荒山野岭你没有我清楚吗?光是那些猴子,就能把你吃了!”
说着,她指了指远处。
牛棋放眼望去,漫山遍野,果然都是一个个的猴子,蹲在四周,直直地盯着他看。
“你看那些猴子,不会都是母猴子吧?一个个瞅你的眼睛,个个眼冒绿光,我要是不来,没准就把你捉回去当她们的猴王!”
侯小猴突然冒出来的调笑话,一下子提醒了牛棋。
牛棋一惊之下,急忙向那杂草丛生,灌木遮蔽的山洼处凝神望去。
一看不打紧,石缝中,哪里还有那样的一个金光闪闪的猴子!
“你瞅什么,不会真有什么母猴子要你做山大王吧?”
侯小猴凑过来,顺着牛棋的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
“别闹了,哪有什么母猴子,公猴子的——”
牛棋轻轻推开侯小猴,走到草丛中,俯身一看,那个曾经的石缝中,果然是空无一物,就像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然而,当跟过来的侯小猴,从地上拾起散落的巧克力、饼干外包装以及矿泉水瓶之后,牛棋就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又是一阵阵嗡然作响。
——那自称“齐天大圣”的金光闪闪的猴子,是看不见了。
可这眼前吃剩下的东西,却是真真切切的!
“大叔,吃东西就吃东西,怎么偏偏要跑到这山洼洼里吃,这肯定是你吃的吧?”
侯小猴捏着花里胡哨的包装纸,盯着牛棋,感觉现在的他,十分怪异。
牛棋捧着脑袋,忽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嘴里道:
“侯小猴,我脑子有些乱,可能是刚才摔晕了。你能不能走远一点,先让我一人静静?”
侯小猴一下子沉默了,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即一声不响,走了出去。
侯小猴一走,牛棋急忙屏息凝气,小声叫道:
“大圣,大圣,你还在吗?”
等了半晌,四周除了呼呼作响的山风,再无任何动静。
又等了一会儿,牛棋才有些死心,探手伸进石缝,在里面摸索了一番,最后只好悻悻地起身。
来到外面,见侯小猴正探头探脑往里瞅,便将她一把拉起道:
“走吧,我们回去。”
回到车上,牛棋定了定神,扭头看向侯小猴,嘴里歉意道:
“小猴,我,我感觉很不好,我们直接回家行吗?”
侯小猴伸手摸了摸牛棋的额头,点点头:
“我听你的,猴哥。你现在的脸色,确实不好,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逼着你回去的。”
说着,她犹豫了一下,随后抬起眼睛看了看天道:
“你有没有发现呀猴哥,从进山后,这几天头上的太阳,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没有一天是红日头,白惨惨的看着很不舒服。”
牛棋一听,探出车窗向天上看去。
“怎样,我没说错吧?”侯小猴问道。
点点头,牛棋心有所悟,但在
0361、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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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南瞻部洲,九成以上应该都是大中华的势力圈。人们也大多穿汉服,讲汉语,依汉俗,尊汉风。
唯一还弄不清楚的,就是今夕是何年。
不过根据记忆,再结合此后即将展开的西游前后的朝代,算上孙猴子被如来打入五行山下五百年时光。牛棋猜测,此时他靠岸的南瞻部洲,很可能就处于历史上的魏晋南北朝时期。
而且,这个年代,正好也是佛教东进,传入儒道盛行的天朝之际。
牛棋将木筏撑到海岸边,最后看了一眼已经破烂不堪的这只劳苦功高的大木筏子,感慨万千,最后纵身跳上了岸。
说也奇怪,牛棋刚一上岸,就听后面一声巨响。
回头一看,大木筏七零八落,化作一堆碎片,在海风吹拂下,瞬间飘散在汪洋之中。
牛棋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禁暗自心惊:
木筏解体,有这么快?
这哪里是人家木筏自己解体,根本就是要断了自己的回头之路啊!
正想着,几个村民在一个渔夫带领下,战战兢兢围拢过来。
“呔,哪来的猴子,竟然还会杨帆撑船,莫不是精怪?”
牛棋看了看他们手中的棍棒,想了想,连忙装模作样唱个喏道:
“莫慌莫慌,我既不是精怪也不是妖精,我乃花果山人氏,乘筏漂流到此,还请各位不我毛发披身,以貌取人。”
牛棋一开口,众人都是大吃一惊,立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猴子,能说人话,怕不是害人的精怪!”
“然也,然也,瞧他口齿清楚,彬彬有礼,嘴里说出的都仿佛是圣人之言,兴许就是那佛门推广之人?”
“你们说的都是屁话,这世上哪有会口出人言的猴子。就算有,这赤身的猴子,又像什么话?七十二圣人门徒,哪里有他这一号,打他,打他……”
世间怕就怕有这样一号人,躲在暗处,突然喊一嗓子。
众人一想,顿时发一声喊,挥起棍棒,便向牛棋劈头打来。
一时间,牛棋还没有想清楚,这时候他应该还手还是不还手。
当第一根棒子敲到头上,他都还没想好,就听咔嚓一声,棍子应声而断。
紧接着,又是几根棒子呼啸而来,打在他的身上,接连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牛棋更是没事人似的,打人的人,却一个个手臂发麻,呲牙咧嘴,一个个连呼直呼道:
“这猴子邪乎,铜头铁臂么?”
“天呐,我这棍棒,乃是南山楸木,打石头都得碎,他却一动不动,竟将楸木震断,扯呼,扯呼……”
没有人不怕死,尤其是面对一个打不还手,却能把你吓人的怪物。
牛棋盯着鼠窜而去的村民,摇摇头,走到那个腿软到连逃跑都像个软蛋的渔民旁,将他揪起笑道:
“方才就是你说什么赤身的猴子吧,叫这么凶,腿上功夫却这么差,丢人不?既如此,你这一身衣服,就不要穿了,瞧瞧自己赤身,是什么样子!”
说完,牛棋将他衣裳扒拉下来,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在他上,恶趣味地弹了一下,这才扬长而去。
不过,弹完,他就马上后悔了。
记忆中,好似没有这一出吧?而且,这手上的味道,也太令人作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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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2、卖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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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一本正经,不像玩笑。
其他人,更是一脸期待。
于是,牛棋皱眉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说出个道道来,我再告诉你行不行。”
大汉一听有门,命人亮出一袋子金光闪闪的铜钱儿,狞笑道:
“直说吧,我来买能够卖命的人。你若是真的刀枪不入,就跟我走一趟,然后这一袋子钱,就是你的了。”
牛棋不动声色,瞅了一眼钱袋子,问道:
“你这一袋子钱,若是我一个人吃穿花销,能用多久?”
大汉一愣,抓了抓脑壳,似乎对钱财支用也是一脑门糊涂账。
想了想,他一指酒肆,教人抓出那掌柜的东家,指着牛棋笑道:
“老沙,你告诉他,我这一袋子钱,他若一个人在你店里吃喝,在客栈里住店,到布庄上扯衣裳,能用多少时日。”
东家战战兢兢接过钱袋子,在手中掂量了一番,苦脸道:
“钱太多,没细数。但凭我这手秤,估摸着用度两年都是绰绰有余。”
两年?
牛棋揪着几根猴毛,暗自想了想:
到那西牛贺洲,须得在这南瞻部洲混上十年,才能重新出海踏上去往灵台山的真正求道之路。
否则,早一年,晚一年,去了也是白搭。
于是,他望着大汉道:
“照现在的钱袋子,再给我来四袋子,我就跟你走。”
话音未落,四周顿时发出一阵阵嘶嘶的吸气声。
“你这猴子,失心疯了吧,要这么多钱,莫非还要在这里娶妻生子不成?你可知道,有这么多钱,你晚上睡觉脑袋就会莫名其妙被人割走的!”
大汉说着,还拿手在他自己的脖子上,形象地比划了一下。
牛棋轻轻一笑,转身便走。
大汉一看,马上喊道:
“慢着慢着,花果山来的猴子,我还没看见你能不能刀枪不入哩,不能走。我教人砍你一刀,再走不迟!”
牛棋转过身,笑眯眯道:
“你说要砍我?好哇,我也是血肉之躯,哪有什么刀枪不入的道理。不过我缺钱开销,可以让你砍一刀,一刀一袋子钱!”
嘶……
怎么又是一袋子钱?
大汉嘶嘶直吸气,命人拿了刀,比划半天,都觉得有些不划算。
妈的,割一颗人头,最多也不过千金。
这死猴子,竟然要一刀万金?
师爷凑过来,小声嘀咕道:
“大王,这猴子本事是很多人见过的。不如先就将这一袋子钱给他,当他就是刀枪不入。”
大汉一听,顿时瞪眼道:
“放屁,他若一口被那怪物吃了,这钱不是白给他了!”
师爷气得两眼泛白,跺脚道:
“大王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人都没了,钱自然又回到大王手中了呀!”
大汉一听也对,马上一拍大腿道:
“花果山来的猴子,成交了,这一袋子就给你了。若是没什么事情,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牛棋呵呵冷笑,一动不动道:
“一袋子钱,就让我跟你去卖命,你才是失心疯了吧?”
0363、花果山来的神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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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吓得一哆嗦,刚要缩头,牛棋一把抓过整盘炊饼,笑道:
“你一个开店的,恁是像个没卵子的,怕什么?瞧我吃给你们看,什么是大肚王!”
七八个炊饼,三下五除二,顿时又进了肚子。
牛棋拍了拍肚子,发出嘣嘣的响声,嘴里打出一个惬意的饱嗝,有些困意袭来道:
“客栈在何处,我先去眯一觉,你们商量好了,再去着人喊我。”
这一次,不等大汉吩咐,顿时争先恐后跑过来一堆人。
“神猴,神猴,我带你去!”
“别跟他走,神猴,他就是专门抽头的,跟我走!”
“别吵吵,我家大财主来了——”
一个炸雷般的声音,顿时盖过了所有嗓门。
随后,一个铁塔般的黑脸汉子,赶着一辆牛车,吱吱呀呀地停在了牛棋面前。
“呔,你就是锣鼓里敲打的那个神猴?”
黑脸汉子先是瞅了一眼旁边的大王和他的师爷,最后才将目光放在牛棋身上,有些好奇地哼哼了一声。
“怎样?”
牛棋有些不喜他的盛气凌人,也是鼻子一哼道。
话音未落,黑脸汉子出其不意,一拳打了过来。
砰地一声,牛棋就像一只断线风筝,呜呜着飞了出去。
大汉就像一座真的铁塔,牛棋在他面前,就是铁塔下面的一块小破石头。
这样的结果,似乎意料之中。
但是,这猴子不是神猴吗?
所有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突然,神猴站了起来,原地揉了揉肚子。
紧接着,就看见黑脸大汉,忽然捧着他出拳的那只手,痛苦的跪倒在地,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呼:
“啊啊啊,痛煞我也!”
众人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铁塔般的一个汉子,此刻竟然就像一个可怜的小娘们,脸上哭得稀里哗啦。而他的一只斗大的拳头,居然直接粉碎,只剩下一截截骨头渣子连在手腕上。
牛棋走过来,一脚踏在他的另一只手上,嘴里狞笑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脚,这很公平吧?所以,你这只手,是我的了!”
说着,正待一脚,牛车上忽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咳嗽:
“神猴且慢,神猴且慢——”
随着话音,一个颤颤巍巍的老者,探出头来。
“神猴,你不是要钱吗?给你,一袋子钱,买他两只手,应该够了吧?”
牛棋盯着扔在车头的钱袋子,收脚道:
“不错,这样就很公平,我就要钱不要他的手了!”
大王在一旁看着,忽然眼红道:
“老东西,往日找你要一文钱,都要扯上几天几夜。现在倒好,眼睛不眨一下,就是一袋子钱扔出来,果然是大财主啊!”
老者缓缓扭头,看了一眼大王和他的师爷,冷声道:
“大王,你叫人敲锣打鼓,做什么?”
大王听了一愣,想要反驳,却又无从下口,顿时无语。
老者这才收回目光,伸手在牛车上拍了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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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4、讨价还价
chap_r(); 0364、讨价还价
与老者一番交谈下来,牛棋总算弄清楚了现在的大致状况:
目前的年代,果然是他猜到的东土魏晋时期。只是具体年份,尚无法确定。
不过算算时间跨度,老者说的这个魏晋时期,还是正好能与此后的西游首尾衔接上。
修仙加上前后的颠沛流离,四处寻访,他得用去一百多年。
被那如来压在五指山下,又是五百年。
到金蝉子转世,成人,奉旨,西游。大唐立国,正好过去六七百年。
只是目前所处的位置,有些叫人莫名其妙:
交趾郡。
记忆中的交趾郡,乃是东土历朝历代版图中,曾经最为遥远的南方之南,也是距离辽阔的南洋水域最近的国土。
怪不得牛棋第一眼看这里的人,虽然都是汉服汉风汉声,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那么正宗。
最后就是这座有些奇怪的城池了。
若干年前,交趾郡按朝廷旨意,曾在此设置州县官衙治理地方,并每三年轮换一批官员。
近些年,由于朝廷在北方草原族群轮番围攻下日渐式微,国力不济,南方土著趁势反攻倒算,夺回了大批版图。
所以,这块孤悬海外距离最为遥远的东土飞地,就成了一块奇特的三不管国土。
朝廷势大,汉人及其汉人追随者,就主政此地。
土著势大,便是南洋族裔主宰一时。
若是朝廷、土著两方实力都势弱,那便是山里乡里的土匪恶霸横行,比如现在的那个山大王及其他的师爷。
不过,不管三方那边占了上风,对这片土地上的所有族裔,基本都没有实质上的差别,有的只是换一个名头,一面旗帜而已。
人,还是这些人。
事,还是这些事。
做什么,不做什么。也都还是商量着来。
谁,也不敢轻易打破这种平衡。
当然,妖魔鬼怪除外,比如现在人人口中谈之色变的黑虎山。
而黑虎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黑虎山出了一个会作怪的老虎。不仅能口吐人言,学人做派,而且还极好美色,每年都要下山到这城池中,挑那绝色的少女,掳掠两个回山。时至今日,正好已经十年。
说到这里,老者早已以手掩面,哽咽有声,难以继续。
“神猴,这便是我们全城,哪怕倾其所有,家家户户也要出钱出力的缘故。因为,下一个,谁也不知道这噩运会落到谁的头上!”
原来是个好美色,还恋童的妖怪?
牛棋揪着猴毛,有些百思不解:
“富家翁,常言蛇鼠一窝,一个地界要闹妖怪,总不能就黑虎山一家出妖精吧?同理,有矛便有盾,你们这里,怎么连一个捉妖人都没有呢,还是你们这里压根就没有捉妖人?”
老者一听此言,声调一下子高了八度,拍桌道:
“神猴果然就是神猴,一语中的,有妖必有捉妖人。可是我们请了一个又一个捉妖人,十年去了十个,十个未回一个!”
牛棋呵呵笑了,吹了吹手里的猴毛道:
“那是你们请的不对,我敢说,那十个捉妖人,有十个都是你们人族吧?”
0365、第十一个捉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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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棋望着满满厅堂群情激奋的男女老幼,也是一声冷笑道:
“我的求道之路,漫说尔等,便是满天神佛,谁又能挡?”
说着,他上前出其不意,一把揪住老者胡须又道:
“富家翁,我只问你一人,造一艘大船,明日就好?”
老者战战兢兢,却又忍不住好笑道:
“出海的大船,便是神仙降临,怕是一日也造不出来的!”
说着,他忽然眼前一亮,顿时哈哈大笑道:
“神猴,放手,放手,我已经知道神猴心意,是我们错了!”
哼,牛棋这才松开手,瞪着老者道:
“我虽不是刀枪不入,但有一样本事却是天生就有。上山伏虎,下海降龙,正好是我长项。适才话说到一半,你却岔开,怨得谁耽搁工夫?”
众人听得顿时笑语晏晏,老者更是连连作揖,将牛棋重新请回座上。
“神猴,今晚就好生歇息,明早为你践行,便到那黑虎山上,去降龙伏虎如何?”
牛棋却是摆摆手,端起茶盏慢悠悠品道:
“不急,不急,那出海的大船,据说要十年才能造一艘。黑虎山嘛,小事一桩,根本不值一提,随时去都行。”
老者听了,顿时咳嗽起来。半晌,方才扯着账房耳语道:
“打一艘出海大船,到底需多少金,多少时?”
账房掐着指头算了算,苦脸道:
“老爷,少说得三十万金,三十个月不可!”
老者顿时吸口气,沉默半晌,抚须望着牛棋,蓦地一跺脚道:
“神猴,你这善缘,老朽与你结下了。只要你真能降龙伏虎,平定那作怪的黑虎山,出海大船之事就给我,三十六个月内必将交与你手中,绝无虚言!”
牛棋看了看他,起身唱个喏道:
“那就有劳富家翁了,余下的钱,交船时必定付清。”
“说了结善缘就是结善缘——”
老者摇头,露出没有了门牙的嘴巴漏风地笑道:
“除了这眼前的十万金之外,我不会再要你一文钱。不仅如此,你在这里一天,我这座深宅大院,就包你每日的免费吃,免费住,免费穿!”
这份人情,可不仅仅就是人情那样简单了。牛棋起身,一本正经道:
“富家翁,卧房在哪里,我这就去睡一觉,起来便去打虎!”
老者顿时一脸激动,颤抖着手将一对俊俏丫鬟推前道:
“青苗儿,小秋菊,快去快去,引着神猴老爷去困觉。你们两个要用点心,若是将神猴老爷伺候好了,你们也是全城人的功臣!”
一对小妞脆生生地答应着,脸上浮起一层献身般的光彩,二话不说,一人一个,牵着牛棋双手便走。
牛棋也懒得呲鬼脸吓唬她们了。
吓一次可以,多了就容易丢人,特别是肩负全城人的重托与希望,这份荣耀,已经足够她们从此无所畏惧了。
再说了,不就是伺候着睡觉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而且,就算真有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发生,那不也是一种对自己本心的考验么……
来到卧房,牛棋目不斜视,两眼一合,倒在大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青苗儿,小
0366、黑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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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池,又走了上百里地,黑虎停了下来,指着远远的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道:
“神猴,往前再走十里地,就是那黑虎山了!”
牛棋看了一眼,随即摆手道:
“你回去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没必要让你白白送命!”
黑虎一怔,犹豫道:
“神猴,我收了一千金,命已经不是我的了!”
哦,原来也是一个拿命换钱的人。
牛棋看看他,马上撇嘴道:
“回去吧,将一千金交到那账房,给自己留条活路比什么都好,回吧回吧!”
被逼无奈,黑虎往回走了几步,最后突然跺脚道:
“神猴,一千金我已经给了相好的娘子,这样回去还要遭人耻笑,若不跟着神猴你,肯定是这样子回不去的。”
牛棋哼一声,头也不回道:
“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棍子打死你?”
黑虎低了头,闭目道:
“神猴,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试过打不过你!”
说完,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任何棍棒打下来。
睁眼一看,却见神猴早已脚下生风地走远,几乎只能望其项背了。
这黑虎顿时一喜,心下暗道:
看这样子,神猴已经不会再赶他走了。既如此,那便就跟着赌命去吧……
进了山谷,一股阴风,果然迎面扑来。
这是牛棋已经十分熟悉的味道,所以不仅没有慌张,反而还陶醉地吸了吸鼻子,闭目嗅闻了一番,方才重又向四周看去。
这黑虎山,虽然有阴风,有阴气,却没有一丝战天斗地的气魄,可比咱花果山差远去了。
牛棋正看着,一个虎妖直立着走了出来。
嗯,虎头,人身,不过还拖着一根长长的虎尾?
看这模样,虽然还未全部化出人形,怕也是有千年的道行了。
牛棋打量着虎妖,虎妖也同样睁着一双骇人的吊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牛棋。
半晌,嘴里才哼哼这口吐人言道:
“原来是一只猴子。看你样子,也是一个修行的,不然也不敢只身上我黑虎山来。”
“说吧,你是来投亲靠友的,还是下面那城里找来捉妖的?”
牛棋呲牙一笑,嘴里唱个喏道:
“先不说这个,老兄,叨扰问一声,你一身变化本事,是自己学到手的,还是有人教你的?”
啥?虎妖一时间没听明白,待反应过来,马上就抬手理着自己的虎须道:
“你问这个作甚,难不成你到现在都会学人走路,学人说话了,还不知道一个修行之术?”
牛棋脸上一红,顺手抓了抓自己的猴屁股,望着自己的猴身难为情道:
“还真教老兄说准了,我这一番千山万水寻来,就是为这个来的!若老兄有修行的法门,可否透漏一二与我?”
虎妖哼一声,忽然张目道:
“你这猴子好大口气,竟一点也不懂得客气。我与你无亲无故,凭什么要帮你?”
牛棋叹口气,抬起一双毛茸茸的拳头看了一眼道:
“既如此,那就
0367、一张虎皮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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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虎妖吗,跟中邪了一样?
黑虎远远地躲在一处峭壁的岩缝之间,正心惊胆战地瞅着,谁知画风一变,不知怎么,那已经化出大神通将猴子像小鸡一样捉到手中的虎妖,莫名其妙的便收去神通,还将猴子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就愣头愣脑地站在原地,任由猴子连打三拳。
第一拳,虎妖眉毛连皱都没有皱一下,甚至还咧嘴笑了一下。
第二拳,虎妖似乎被猴子挠痒痒了似的,抬手抓了抓肚皮。
第三拳,虎妖猛地大笑了一声,指着猴子打完三拳转身就走的背影,似乎是在讥讽着什么……
看到这里,黑虎不由得心里一沉,暗叫一声完蛋,这下回去,两人别说钱一文都拿不到手,恐怕连城里也别想待下去,只能结伴去别处流浪了!
一路头也不回地向山外走去,一抬头,正好看见藏在悬崖峭壁石缝中的黑虎,牛棋摇摇头,不觉脸皮一红,刚要对他视若无睹地擦肩而过,却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拜道:
“神猴,果然神猴也,请受我一拜!”
牛棋见状,愣了愣,马上心有所感,猛然回头望去,远远的一看,哪里还有站着的虎妖!
唔,那虎妖呢?
牛棋摸了摸猴头,悬崖上的黑虎早就飞身跃下,手舞足蹈地跑了过去,举着一张斑斓虎皮哈哈大笑道:
“神猴,神猴,你不是说一直想要一件威风凛凛的好衣裳吗?瞧瞧,这不正好是一件虎皮裙!”
虎皮裙?
听着莫名有些耳熟的字眼,牛棋心里一跳,当即飞奔而回,抓起虎皮攥在手中,上上下下看了一眼,不由得也是回望来路,感慨万千:
现在,也不知道花果山怎样了?
“神猴,这虎皮还有些血肉模糊的,就交给黑虎我先拿着,回去等归置好了在交给缝衣匠做成正式的虎皮裙,神猴那时再穿上身,保准看上去威风凛凛!”
牛棋看来他一眼,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这份献殷勤、表忠心之举,将虎皮丢给他,然后盯着脚下虎妖莫名死后留下的小山般虎肉、虎骨,沉思道:
“这虎妖不是凡物,就算是一块肉、一根虎毛怕都是对人大有裨益,不能任其弃之于这山野之间浪费了,得想办法运回去!”
黑虎马上深以为然地点头道:
“神猴,光是这一身虎肉,怕都得卖上十万钱不止呐!”
牛棋点点头,看了看四周道:
“你现在就回去,叫人来领取虎妖之躯。至于价钱,就交给那富家翁做主,由他的账房具体操办。”
这种报喜的事情,对谁当然都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黑虎答应一声,头也不回地便下山去了。
等黑虎走了,牛棋这才彻底定下心来,围着虎妖的残躯看了好几遍,却始终找不到他被干掉的原因。
毕竟,他牛棋现在还不是那个真正可以上天入地的猴子,三拳打死虎妖,他还是存疑的。
找不到虎妖的死因,牛棋对这虎妖的残躯也就渐渐失去了兴趣。
打量了一眼四周后,山谷深处的一出隐约洞穴,一下子吸引住了他注意力。<br
0368、梦中的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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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算不上举国欢腾,但对这座边城而言,却也是举城欢庆,足足热闹了好几天,方才热度稍减。尽管如此,以富家翁为幕后的城中势力,还是让那黑虎,一手抱着小虎崽,一手撑着那张巨大的虎皮,绕城夸功了三圈,方才作罢。
牛棋对于这些热闹事情,素来不喜,所以早早地便躲在了富家翁的深宅大院中,整日里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倒也逍遥。
但是几日后,他便烦了,喊来富家翁,便他嘴里说的早就安排下的大船。
说也奇怪,这富家翁不知为何,居然早在他来这座城池之前,就已在精心打造着一艘人们眼中的那种大船。而造船的理由只有一个,据说是有人不断给这富家翁托梦,让他速速造出一艘足以远涉重洋的大船,等候一个人前来索取。
所以,等到牛棋在城中大杀四方,最后所为之事,不过也仅仅是要赚钱造一艘大船,这富家翁立刻并想到了夜夜都要来纠缠与他的那个奇怪的梦境,很自然地便将牛棋和大船联系到了一起。
不过,富家翁到底还是富家翁,即便有托梦这样的咄咄怪事,他也依旧没有改变他大商巨贾的天性,虽然已经有心将大船白白拱手相送给牛棋,但终究心底还是多少有些不甘,于是想到城外那黑虎山虎妖作怪之事,便顺水推舟将它当做一道难题也好,考验也罢,直接甩给了牛棋。
结果呢,却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牛棋不仅毫发无损,而且直接灭了虎妖,意外之喜地替整个城池消弭了一个心腹大患。
如此好事,不可谓皆大欢喜。就在昨日,这算盘珠子打得颇精的富家翁,终于心中再无任何芥蒂地把大船之事,和盘说给了牛棋听。
牛棋听了,自然也是心底一阵大奇,对他嘴里的托梦之辞,当然也就比任何人都深信不疑。
这就是有背景和没背景人之间的差距。
就拿眼前之事而言,他,一个万里之外的花果山来的外来和尚,跟一个土生土长在此千年修行的黑虎山虎妖,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及至看到靠泊在海边的大船,对此,牛棋不仅更加深信不疑,而且还从心底大喜过望,也不知怎的,竟然心血来潮,跳上大船后,直接作出了一个惊人决定:
一刻也不等了,说走就走,什么万民拥戴和荣耀,什么万民自发送上金银财宝,统统不要,直接扬帆起航。
富家翁听了,当场跌坐在地,难以置信,连连挽留道:
“神猴,好事不在忙,你已经等了这多天,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还是跟我回去,好好准备时日后再来出发才好!”
黑虎更是情不自已,连连泪目道:
“神猴,可否等我一等,待我回去安置一番,从此追随神猴鞍前马后?”
思虑再三,牛棋便表面答应了下来,却只说让他们回城帮办行程一应事务,自己便不下船,静候就是。
第二天,等到富家翁、黑虎等人再来时,海边哪里还有什么大船?
富家翁倒还罢了,只有那亲眼见识过神猴神奇的黑虎,当即愣在哪里,连连捶胸哀号,懊悔不已。
一连几日,这黑虎都泥塑一般,站在海边不肯
0369、猎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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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的牛棋,转瞬便消失在岸上的密林中。
其实在刚刚大船上的眺望之下,他已经心有所感,这一方大陆,很可能就是他要寻找的西牛贺洲地界。而西牛贺洲,正是那菩提老祖所在的四大洲中的一个。
当然,这里到底是不是真的西牛贺洲,还是需要一步步走下去验证的。
好在没走几日,远远的就看见了一处人家。
不仅如此,在那一处掩隐在山洼之间的人家屋子上,还真袅袅娉娉地飘出一阵阵的炊烟。
这一切,都足以说明,这片大陆,不仅不是那些船工敷衍了事转了几日,便认为此地乃是没有人烟的蛮荒之地。而且有人家,更有炊烟。
有炊烟,就代表着人间烟火,而且还是生生不息的旺盛世界。
望着随风飘摇的炊烟,牛棋也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尽管健步如飞,等真正走到那户人家近前,也让牛棋足足走了数日。
唉,如果现在就学会了一个跟头便是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那该多好啊。像这样的一步一步用脚丈量路程的日子,真是过够了!
感慨中,牛棋缓缓停在了一道用篱笆和各种荆棘扎起来的院墙外,探头向里面望去。
两条狗,一前一后,一黑一白,忽然窜出来,望着他呲牙咧嘴,刚要咆哮,却被牛棋雷公般的嘴脸唬了一跳,还未出声,便一下子夹起尾巴,双双匍匐在地,将脑袋埋在蜷缩的身子中,浑身瑟瑟抖颤。
牛棋也被这一对黑白之狗的样子弄糊涂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暗忖道:
老子现在有这么可怕么,好像身上已经有了降龙伏虎的本事一般?
正想着,只听门扉一响,一个村夫模样的男子探出头来,诧异地看了看四周,紧接着再往牛棋脸上一看,顿时吓得往回一缩头,砰地一声将灌木做的房门从里关上。
牛棋摇摇头,索性直接推开篱笆墙,抬脚踢了踢匍匐于地抖成一团的黑白量狗,呲地笑了一声。
这一路上,自打见到人族和他们的城池、庄户之后,这样的场景,对他而言这就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反正没有一个人在看到他第一眼,不是吓得扭头就跑,就是惊得忘记了自己是谁,鲜有笑脸相迎的。
“死狗,俺有这么可怕吗?”
一脚下去,一对黑白之狗突然嗷呜一声,爬起身,将尾巴仅仅夹在股间,飞速向山野之外窜去。
感觉到黑白之狗的怪异,牛棋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却见一个粗壮无比的猎户,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篱笆墙之外,一边探手摸了摸黑白之狗,一边只手扯出背上的一把长弓,以极快的速度张弓搭箭,望着牛棋怒目而视道:
“哪里跑出来的妖魔鬼怪,不知老祖遗训,山野之间但由尔等驰骋,就只一样,不得擅闯百姓人家门户之内,莫非忘了么?”
老祖遗训?
牛棋面对蓄势待发的箭头,不仅没有半点恐慌,反而一下子露出惊喜的表情,夸张地笑道:
“小哥儿别怕,我乃东胜神洲花果山人氏,并非什么妖怪。如今我从万里之外跋
0370、菩提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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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牛棋这样问话,猎户莫名恼怒道:
“你这猴子,樵夫砍柴,猎户打猎,各干各儿的事情,平白扯到一堆作甚?我是猎户,从不砍柴!”
被一顿抢白,牛棋哪里有什么闲心跟他置气,当即摸脸道:
“原来你不是那个樵夫,如此说来,莫非是我走错路了不成?”
猎户见他忽然神神叨叨的,不觉摇摇头,不耐烦道:
“天已经黑了,前边有个山洞,是我平时打猎时偶尔会用到的藏身之地。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说完,他径直而去,一路上,竟再无任何言语。
及至进入洞中,猎户也不知在哪里摸索了一番,三两下之间,便弄出了一堆干柴和火石,砰砰有声,很快点起一堆火来,又从隐蔽处翻出一块干肉,架在火上,不一会儿,洞中就飘出了一阵阵油脂被烤炙后的香气。
明明暗暗中,牛棋打量着石洞,口中不觉咦了一声。
原来,不知何时,他忽然发现,他的一双眼睛竟能在黑暗中看清远远近近的东西来,而且十二分的清楚。
这时就有了火眼金睛的神通么?
牛棋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的,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
一块滋滋作响的流淌着油脂香气的腿骨,忽然从一旁伸了过来。
“猴子,你既然是猴精,肯定不会只吃素吧?这块腿肉,算我送与你的,不要钱。”
牛棋扫了一眼颇具诱惑力的大肉,问道:
“这是你打的猎物,完全看不出形状,不会是我们猴族的吧?”
猎户自己早就用另一只手抓着一根腿骨,大口撕咬着,嘴里马上含混不清地笑了起来,斜睨道:
“你这猴子,有的吃就行了,管它是什么猎物呢?放心吧,我从来不吃猴子!”
牛棋一听,马上也是嘿然摇头道:
“你刚才的话,说错了。妖怪荤素不忌,但我却不是妖怪。所以,你不吃猴子,我也不吃肉。”
猎户看看他,奇道:
“不吃肉,那你平素吃什么?”
牛棋也是定目望着他,忽然呲牙一笑道:
“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我在花果山老家的时候,以花果山各种仙草异果为主食,以山中的樵夫和猎户为零食。”
说着,他忽然一唬脸道:
“我这样说,你晚上睡觉会不会做恶梦,别一不小心就被我当做零食给吃了?”
猎户大惊失色,望着牛棋怔忡半晌,忽然扭头道:
“你这猴子,不要唬我,这山里有神仙哩,你这样乱讲话,小心见不到神仙!”
牛棋这才一笑,一本正经道:
“好吧,我不唬你,但明天一大早,你须得速速上路带我去见神仙。”
猎户哼了一声,将自己锁在一条石缝中,点头应承道:
“我答应你,但你要离我远一些才行。不然,哼,明天可没人人给你当向导。神仙在哪里,只有我一人知道。”
第二天天一亮,牛棋睁开眼,便发现猎户早就坐在洞穴之外,双臂抱着他的弓箭,正呼呼大睡着。
这家伙,该不会昨夜吓得一晚上没睡觉
0371、橘中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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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着嗓子,连续呼喊了几次,侧耳聆听,尽入耳中的,除了林涛声声之外,也就只有他这一声声的空谷回音,响彻在这近乎寂灭般的密林深处。
“难道直觉还是错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灵台方寸山?”
不甘心的牛棋,又泼出性命般的连声呼喝了好一阵子,眼见毫无任何回应,加上在这密林之间,很快就完全漆黑了下来,方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找了一处石缝,暂且安顿下去,十分沮丧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当一缕阳光倾泻而下,牛棋跳出石缝,再次振作精神,又是扯着破锣嗓子,吆喝了一个上午,却依然还是徒劳无功。
罢了,口干舌燥的牛棋,瞅着四周寂静无声的山野、密林,眯眼小憩了一会儿,随即寻到一处山涧,喝了一肚子冷水,又在附近树上,找到一些果子,饱餐了一顿。
四处走走看看,直到将附近都大致看了一遍,他才忽然若有所悟地暗自点头道:
“倒忘记了,似乎应该要这样苦巴巴地喊上十日,才会有人应声而出。唔,既然如此,那我就在此待上十日,喊上十日,再做计议也不迟!”
说也奇怪,在这空无一人的深山密林中,不仅人迹罕至,就连那猎户嘴里所说的什么猛兽山魈,也从未见过一次。十日下来,除了天空偶尔有鸟划过的痕迹之外,便再无任何活物出现。
这一日,牛棋望着徐徐落下的夕阳西照,终于百无聊赖地搓了搓自己的猴脸,捡起一块石头,在岩壁上重重地划下了第十道印记。
不错,第十天了,终于捱到了记忆中必须坚持的那个门槛数。
这一次,总该可以叫开山门了吧?
清清嗓子,牛棋环视了一眼四周,再次郑重其事地顶礼膜拜道:
“弟子乃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人氏,今心有所思,身有所属,不远万里,拜师学道,还请师父看在我千山万水不辞千辛万苦,收留于我,圆我心愿,广大师门!”
还别说,随着话音落处,一道光芒,在逐渐暗淡下来的落日余晖中,忽然亮如白昼,一方洞天福地,赫然出现在眼前。
只是,这宛若梦境般的仙境倒是真的应声而出了,但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一个人影,随着这仙境出来招呼一声。
不对呀,这时候,不是应该有一个小道童走出来,装模作样地问几声,然后就将他一路带到那菩提座前吗?
牛棋狐疑地看了看四周,百般疑惑之下,只好抓耳挠腮地再次出声道:
“弟子懵懂,可来个人否,将我引见一番?”
半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不过这一次的静默,却是光芒大炽的静默。即便还是空无一人,但却已是在人间仙境之中。
沉思片刻,牛棋果断地暗自一点头道:
“既如此,弟子僭越了,这便自行循路而上,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师父见谅则个。”
说完,牛棋一步踏出,开始了自行探索。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由无数个台阶构成的石径,再次出现在眼前。拾阶而上的尽头,隐隐有一处云雾蔼蔼的洞穴,顿时让牛棋精神大振,没有任何迟疑,便一口气飞身而上,眨眼间便到了近前。
近前一看,牛棋便咧嘴笑了一下:
洞穴上的石壁,果然镌
0372、掌控,平衡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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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中之乐?
作为围棋之道深植于骨髓中的牛棋,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四个字的典故,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要知道,这个传说,乃是一对不知来处的神仙,因为不堪人世间的纷扰,不得已中,便躲进了一片橘林之间,怡然自乐地下起了围棋,而浑然忘了世俗的事情。
谁知,就在他们纹枰对坐,鏖战正酣时,他们藏身的一颗橘子,正好被一个路过口渴的樵夫,不偏不倚地给摘了下来。
小小的橘子里,居然藏着一对正在围棋的小人儿,不明就里的樵夫,自然吓了一大跳。
而这一对神仙,好好的一局围棋被人打断,当然也是十分不爽,于是当即就冲着那樵夫恨恨地说出了一句偈语:
“恨不能根深蒂固,为愚人摘下耳!”
想到这层,牛棋不知不觉热血贲张,从猴头上拈起果粒,便仰头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果然就是一片金黄的橘林,一颗颗饱满的橘子,宛若金光灿灿的灯笼,掩映在大片大片的金黄色的光芒之间,引人入胜,而又目不暇接。
而在最大的一颗橘子上,赫然绽开的橘瓣之间,则是怒目而视的一对小老头,一人手中拈着一颗黑白棋子,瞪着牛棋恼怒不已道:
“汝这猴子,好端端的,想走就走,想吃橘子就吃橘子,干嘛大呼小叫,惊扰了好好的一个棋局?”
面对责骂,牛棋喜滋滋地赶紧整衣唱喏,望着二人便是深深一揖道:
“不知者不为罪,叨扰之处,还请神仙见谅则个。”
两个白胡子老头对视一眼,双双叹口气,将手中棋子丢入各自的棋奁之中,定目端详道:
“罢了罢了,能走进来者,皆非凡夫俗子。又能一手便能摘下吾二人藏身所在,更是了不得。猴子,汝这根脚,有些惊人,竟然连吾二人都看你不透。”
“唔,说说吧,汝所来何事也?”
牛棋抓了抓猴头,突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因为,这一对白胡子老头,在原来的记忆传承中,与这西游世界并无瓜葛。
换句话说,他现在处于西游世界,原本应该遇见和出现的人物,是菩提和他洞天福地中的徒子徒孙们。现在却莫名其妙蹦出另外一对神仙,一时间,即便有着多重世界记忆传承的牛棋,也蓦然间有些十分的跳戏。
犹豫半晌,牛棋还是彬彬有礼的一揖道:
“两位神仙儿,我乃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人氏,今心有所思,身有所属,不远万里,拜师学道。行至于此,不意惊扰了二位棋局,告罪告罪!”
这话一听,就说的很清楚了:
他是出来找师父准备修仙问道的,不过天下神仙多如牛毛,他已对某个神仙心有所属,所以嘛,即便你二位就是近在眼前的神仙,他也是不准备拜师的。
谁知,其中一个白胡子老头,明显脑袋中少根筋,闻言当即捻着长长的胡须笑道:
“汝这猴子,好没眼色,神仙就在眼前,还找什么找?”
另一个白胡子老头,当即瞪他一眼,出声斥道:
“汝下
0373、另一只猴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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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终了,两个白胡子老头儿推枰认输。
在棋盘的两侧,除了他们丢成一堆的黑棋之外,最扎眼的,还要数他们两个不知不觉撕扯下的雪白胡须,像一堆羊毛,散落在棋枰两边。
“汝这猴子,怎么恁地精通棋术?怪了,怪了,如今在那西域诸国,也是盛传着一个猴子,十分的精通围棋。”
一个白胡子老头儿说完,另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早就不耐烦了,直接一把揪起正自得意洋洋的牛棋道:
“啰嗦什么,将他带上,直接过去瞧瞧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乎?”
话音未落,牛棋便觉两股清风飘然而生,整个身子,便被一股巨大力量带到了空中。
“两位老倌儿,这是要带我往哪里去耶?”
望着越来越小的地面,牛棋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些惊喜得手舞足蹈道:
“不过若是到了地方不是我要找的去处,到时还得劳烦二位再将我送回到这里。不然你们可要小心了,我要找的那个师父,天上地下的,可没有几个人打得过他的!”
两个老头儿对视一眼,忽然一巴掌拍过来,轻轻敲在牛棋脑门上,就将他打晕过去。
“聒噪的猴子,哄鬼哩,有那么厉害的师父,怎么连个腾云驾雾的本事都不会,还说什么千山万水走过来,呵呵……”
等到牛棋睁开眼时,整个场景,一下子全变了:
城廓,再也不是青砖瓦市,飞檐走壁,而是一种完全异域风格,城墙也都是各种鹅卵石堆砌而就。
来来往往的人群,也都是奇装异服,尤其是肤色和毛发,全部都是金发碧眼,人高马大,再也不复他最初看到的黑虎山下那些城池里的中原模样。
揉了揉还有些疼痛的脑袋,四周叽里咕噜的语调,便传入耳中。
侧耳听了听,牛棋便点点头道:
“你们这两个老倌儿,怎么二话不说就乱打人呢?小心等我学到了本事,到时回来找你们,一棍子敲死你们!”
两个白胡子老头儿呵呵一笑,袖起双手道:
“猴子,先不要说什么大话,走什么山路唱什么山歌。眼下,你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们,也好教自己看看稀罕,长长见识。”
看稀罕,长见识?
牛棋抓了抓猴头,倒也马上识时务者为俊杰地点头道:
“好哇,这是好事,那我还要多多谢谢两位老倌儿才是。”
两个白胡子老头儿马上撇嘴道:
“少来,你们这些猴子,从来都是猴精猴精的,才不信你们这嘴上说一套手底下却是另一套的把戏。所以,从现在开始,汝这猴子,要变成一个聋子和哑巴才行!”
说着,其中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又是在牛棋头上轻轻一点,牛棋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一眨眼,竟然真的张口不能说话,竖起耳朵,再也听不见一点声音。
不过,两只眼睛,倒是骨碌碌转着一点没有影响。一阵风过,不一会儿,三人便落在了一座飘逸着果香的山上。
原来,在西域有一座山峰专长葡萄,名曰葡萄山。
0374、另一只猴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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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类的愚笨,面对难解的棋局,竟然被一只猴子吐了一脸的口水?
这奇耻大辱传到国王克里克汗耳边,让这个汗大吐一口鲜血,怒发冲冠,然后召集文武百官,商量应付之策。
会议还未结束,整个西域,早已见闻了老猴子神乎其技般的作为的周边人士,在第一时间凡是所有榜上有名的大棋士,都被香车宝马以最高礼仪云集到了克里克汗的身边。
紧接着,克里克汗也不管什么黄道吉日了,直接以御驾亲征的隆重赶到葡萄山上,用龙眼接见了一番猴大师,随即对他的御前第一高手颁下谕旨道:
“爱卿,朕御赐你以我皇家旗号,上去好生教训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廉耻的牲口,让他知道一下什么才是不知天高地厚。”
谁知,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到,第一高手便狼狈而下,推枰认输。
克里克汗看在眼里,心想这才是第一仗,胜败乃兵家常事也。于是不动声色地望着他的第二高手,只说了一个字:上!
可惜没过一会儿,那老猴子竟然当着克里克汗,亲自上演了一处吐人一脸口水的情景剧。
当克里克汗怒气冲天地又喊了一声:下一个!
这时,他的丞相才发现,大汗带来的所有高手,早就全部皆墨,在无人可派了了。
这就是朕的围棋梦之队吗?
克里克汗环顾左右,望猴长叹。
若非有四周密不透风的禁卫军遮挡,面对百战百胜的老猴子,即便他是克里克汗,那猴子嘴里的葡萄水也是不会认得他的。
“真是丢人现眼啊!”
铩羽而归的克里克汗回到宫中,美人耶丽娅见他龙眉不展,便想办法逗她心爱的汗开心。
谁知,逗弄了半天,汗反而更烦了,不仅将美人耶丽娅粗暴地推开,还威胁她说:再来烦我一下,朕就将你关进大牢里去。
这下美人不干了,转身就往外面去。
克里克汗问她你到哪里去,美人说到牢里去呀,反正你已不喜欢我了,我正好回牢里再去找杨靖。
汗说哪个杨靖,美人说那个杨靖。
“杨靖,哈哈杨靖,朕怎么把他给忘记了呢?”
克里克汗一下子跳起来,哈哈笑着就把美人抱到了怀里,一面百般爱怜,一面大声传旨:
“快把那个杨靖从天牢放出来,朕有事要他办。”
这杨靖乃是中原人,已在这西域,被关了十年之久。
杨靖来到宫里,翻起眼睛看看汗,又看看美人耶丽娅,一听是请他重操旧业,与人纹枰对坐,马上袖着两手,白眼朝天道:
“好玩好玩也,就算你是皇帝,你让我下棋我就去下棋呀?棋者,大道也,岂能随便示人也!”
克里克汗却不吃这一套,马上同样白眼朝天道:
“杨靖,朕要你下棋,不是要你吃屎,你可把这句话听清楚了,否则一定有粪坑等着你!”
“不过也不让你白忙乎,你若同意去那葡萄上上走一趟,从今天起,朕就正式解除对你的禁闭。如果能进一步,在棋盘上赢了那该死的猴子,朕,就满足
0375、仙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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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以围棋之道,不仅免除了妖猴的魅惑人心之乱,而且还抱得美人归的事迹,成为人们茶前饭后的绝对谈资,在这以后,围棋也在西域诸国开始日渐盛行,尤其是太子阿里阿里准汗加入到这个行列,顿时让所有的棋人身价百增。
不仅如此,因为妖猴下一步棋,给人一颗葡萄的传说,也在太子阿里阿里准汗的亲自垂范下,一局棋的博金也一下飙生到二百金币的天价。
很多人都因此发了大财,很多人也因此一夜成名。
“走啊,到阿里阿里准汗那里淘金去!”
这句口头禅,一时间,成为西域每个人的梦想。
而祖籍江南的吴用就是其中一个,且自恃棋高,闻讯之后,不远万里也赶到了这里,报名与汗比赛。阿里阿里准汗居然听说过他的名字,特意将他的比赛顺序往前调了几天,不料,两人一交手,吴用居然连败两局,身上带来的赌本,一个子都没有剰下。
如雷轰顶而又百思不解的吴用,失魂落魄地走出棋楼,出来后就找老乡借钱,说输得实在是冤枉,非要比过第三盘才肯认栽。
好不容易在一众老乡的搜刮之下,凑齐了一局棋的赌金。
谁知,第三局下到百步之后,吴用就已满头大汗。照这么走下去,他竭尽全力也还是要输半子。
怎么办?
一颗子捏在手里,出也出不得,放在手里像一团火球,将吴用烧了一个万念俱灰。
阿里阿里准汗见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又连忙捂在手心,就笑了一下,有些不忍道:
“素闻中原围棋盛况,看来还是百闻不如一见呀。吴先生,不如今日封盘,明日再决胜负,你看如何?”
听到此话,吴用自然是连连点头,巴不得赶紧掉头就走。
吴用回到为他准备的房间,大哭一声,接着又大笑一声。
回忆着棋枰之上的棋势变化,怎么辗转腾挪,似乎都还是一个败局。
如此一想,吴用却忽然如释重负了。
他想,了不起明日一出宫门,他就找个高处一头跳下去了事,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吴用这么想着,就听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打开房门一看,却是一个绝色美女,手里拿着一盏宫灯,衣袂飘飘,款款走了进来。
“适才听见先生叹息,心生恻隐。唔,围棋之道,我也略通一些,不如把你方才思考的明日将走下去的招数,说来我听听。”
吴用也不多想,按自己的思路说了一遍,那美女方嗯了一声,点头沉吟道:
“如此是输半子,但也不是不可挽回。”
说着,她让吴用将棋摆上,然后将一只芊芊玉手在一尺棋枰之上,不停地摆放着各种变化道:
“看在你家里盲母的份上,你这样,再这样,我包你明日赢了此局棋,如何?”
待吴用滚瓜烂熟,绝色美女便拿着灯走了。
不过走时,她却在离开房门的一刹那间,回头望着吴用不苟言笑地说了一句
0376、棋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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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两人走到一座山谷间,正好遇见一个樵夫,挑着一担柴火从山里走出来。
两人赶紧走上前问路。
谁知,两人刚一开口,樵夫便像发现了救星一般撂下担子,抓着他们的手,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哇哇叫道:
“谢天谢地,今日可算见到人了。”
两个吴用同乡,其中一个叫冯克利,闻言不由得看了看山谷深处,想着那壁画里的仙女姐姐,不免也是浮想联翩道:
“怎么了,莫非你也有了什么奇遇?”
樵夫哭笑不得,连连摇头道:
“哪里呀,我只是那天输了些钱,就想到这北山上采点松香拿回去换钱用。谁知走到山岰我就走不动了,为什么?”
“原来我遇见了八仙也!”
“八仙看见我,也很高兴,一起拍着巴掌喊我过去,还说你怎么才到呀,我们都等得不耐烦了也!”
八仙?
冯克利一听就愣住了:
“八仙,不是中原的神仙们吗,怎么会跑到这西域来呢?”
樵夫压根不管这些,只是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神仙,谁敢惹呀。
于是,我只好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八仙坐得整整齐齐的,原来他们在下围棋呀。
我一过去,八仙就开始了,正好四桌,棋子敲出来的声音——哎呀,不知道有多好听啦。他们还叫我不要走开,说下棋要是没有观众,实在是无聊的很。
他们说:哎,你别偷偷摸摸地走了啊,好好看,看我们八个人谁最厉害!好好看着,过一会儿有礼物送你。
一听有礼物,我当然高兴啊。
于是,我就瞪大眼睛看——
看啊,看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来,我一眨眼,嗨,八仙就这么从我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我那个后悔呀,我干嘛要眨眼呢,你们说我干嘛要眨那么一下眼呢?看见八仙容易吗,谁看见过八仙?
我正这么想着,天上忽然就有人叫我,清清楚楚的,一个个的大声喊着道:
“冯克利,你怎么还不走哇,是不是在背地里骂我们是骗子,讲好了有礼物送的,礼物却跑了?快走快走,再不走我们就要叫老虎出来了。”
我连忙往山底下跑,呵呵,你们猜是怎么一回事?
人家八仙真没诳我,送我的礼物,放在原地,金光闪闪地就搁在路口等我去拿哩!”
那到底是什么礼物?
仙衣一袭,没有线痕。整个衣裳,就像一整块布做成的,看不出一丝剪裁过的痕迹!
还有这样的稀罕事?
冯克利哪里肯相信,直接叫那樵夫拿出仙衣来看。
樵夫这时突然不说话了,吭哧吭哧半天,却拿不出任何东西来。
另一个吴用同乡叫赵清尧的人,见状不由得嗤笑一声,马上也是信口开河道:
“樵夫,你肯定是失心疯了,
0377、按图索骥西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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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克利、赵清尧遇八仙的事在江湖传开后,甚至比最早的杨靖在西域抱得美人归之传奇还要传奇。
于是,有个不愿透露姓名的人突然也站了出来,有鼻子有眼的说他在哪儿、在什么时间也见过八仙。大概因他既无人证,也没有什么宝贝可供大家参考,所以人们都不相信他的话。
然而几天过后,从西域忽然来了一位高僧,点名要与某某某再举行一场对局,一决出胜负。
中原围棋界听说人家不远万里地跑来,就是为了下这一盘棋,于是在诸多一等一高手的促成下,就很隆重地把那人请了出来。
大家一看,噫,他不是那个谁吗?
高僧一见他就笑,说难得我堕落一回,不把你打败我是无法再安宁了。他问这是为什么?
高僧说,下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两人一交手,他就惊讶起来,等到了四十手,他果然停下手望着棋盘长考起来。
高僧说:“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呵呵,这里面的名堂可有讲究了,想不想知道我的棋为何长了?”
他点点头。
于是,高僧接着得意洋洋道:
“你还记得那年我们下棋的事吗?”
“回去之后,我因为动了怒气,又因输了棋动了执着心,所以不知不觉就染上了风寒。恍恍惚惚的不知怎么就跑到了地下,被阎王爷一眼看见,很是吃惊地问我:你不是和尚吗,怎么也跑到我这里来啦?”
我苦笑着告诉他说,是啊,连我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就说,不要紧,既然来了就给我们诵一篇《多功德经》,让那些鬼们也听听,受一下教育。
可是我哪知道什么是《多功德经》呀?
跟他一打听,原来就是我们这儿的《金刚经》。
谁知这《金刚经》刚念了几句,他们就经受不起了,一个个都叫头疼,喊着让我赶快走。
走了一半,我就听见哪里有下棋声,一问,呵呵,他们居然正在搞一个什么“鬼界围棋争霸赛”。我连忙跑过去观看,不小心就那么笑了一下,一颗黑子飞过来,恰好掉在我的嘴里。我吓了一跳,就醒了,病也一下子没了。
然后,我再找人去下棋,没有一个人下得过我了。
这人一听就很高兴地哦了一声,对高僧说:
“既然你有这样的奇遇,不如让我出去想想办法,再来与你比个高下如何?”
高僧连连点头,说不妨一试,你想好了再来不更有趣吗?
于是,他辞别高僧,骑上快马,跑到一座山上,大叫“吕祖洞宾快快来救我”!
没过一会儿,吕洞宾还真就跑了出来,他将棋局一步步地下出来,下到第四十手,吕洞宾就说不要下了,后面准是没有了,你肯定要输一个半子是不是?他说“是啊”,却看见吕洞宾也直摇头,心里一凉,嘴里不觉冒出来一句“怎么神仙也有不如鬼的地方呢”,拱拱手要走,吕洞宾又把他叫了回来,教训道:
“你不要这么没有耐心,等我叫何仙姑来试试也不迟嘛!”
何仙姑将棋一看,马上就对吕洞宾不住口地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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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8、东土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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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这里可是东土大唐盛世,远非蛮荒西域穷乡僻壤可比。即便是吾等仙人到此,也得循规蹈矩按照他们的律法行世于这人世间。”
看到忽然欢呼雀跃起来的牛棋,一对白胡子老头儿笑呵呵地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接着又有些忧心忡忡道:
“东土大唐皇帝,堪称千古一帝,威加四海,却又德服疆域内外。汝这模样,只要自己不作怪,倒也可以在大唐地界行走一二。不过,汝得收起乖张,勿要唬脸骇人,吾才会带汝下去。否则,现在就将汝送回到那座孤山上。”
牛棋一听,连连点头应诺道:
“同去,同去,我答应你们就是。”
牛棋嘴里说着,实则心里暗道,虽然已经可以确认这时的东土大唐,正好就是唐太宗李世民时代。可天知道,这时的那个书呆子陈玄奘,到底是在娘肚子里,还是已经顺着河流飘到了那座寺庙里去了?
而且,就算找到了这个世界真正的唐僧前身陈玄奘,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自己到底该怎么走下去。
毕竟,他这一世,作为那孙猴子的化身,如果一定要解开这次轮回的不解之谜,第一步,必须要从那灵台方寸山开始。
现在莫名其妙一步跨到了东土大唐,这个跨越,实在有点太大,大到即便是有着模糊几世记忆的牛棋,也都有些不知所措。
但不管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也是唯一的途径,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一次,白胡子老头儿也不该过于作妖,直接迎风一晃,便从橘子瓣儿大小还原成了一个正常人模样。无论是从样貌举止,还是衣着打扮,完全就是一个唐人形象。
牛棋看在眼里,不觉暗暗点头:
这东土大唐,果然名不虚传,天上地下的,管他是神仙妖怪还是邪魔外道,似乎都有一种天然的敬畏在他们之间约束着。
嗯,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肯定有一个至高无上的法则,在其中左右着三界也好,六道也罢,统统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严加管制。
既然如此,这个情形,对于现在的牛棋而言,或许反而是一件好事。
至少,这个东土大唐,似乎还没有走样,依稀还是记忆传承中的样子。也唯有如此,牛棋也才有可能从这里开始,顺藤摸瓜,说不定也就此可以跳过灵台方寸山和菩提那一个阶段,直接往下走去,也未可知也!
牛棋患得患失中,不知不觉,就被那一对变得规规矩矩的白胡子老头儿,一下子带到了下界的东土大唐盛世中。
放眼一看,却是一座四进的幽静庭院,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闪动,但隐约间,却又有不少人声鼎沸。
及至来到后院,牛棋才发现,后院中居然站满了人,但却又鸦雀无声,一个个勾着脖子,围在一处,不知在那里看什么。
跟着白胡子老头儿走了没几步,其中一个忽然扭回头,望着牛棋诧异道:
“汝这猴子,都将汝带到了人间,而且还是盛世空前的东土大唐,我们之间的陈谷子烂芝麻旧账,早就两清,怎么还跟着我们作甚?”
啊,这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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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9、小沙弥陈玄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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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完,虽然没有一人哄堂大笑,但却一个个还是捂嘴窃笑,明显没有将这所谓的长捷法师之言,听进心里之意。
不过,那长捷法师,似乎也没有责怪众人的意思,好像只要他们不再当中聒噪,就算是修行到了一种层次上一般,甚至,还马上从善如流,回头望着里屋唤了一声道:
“陈祎吾弟,今日经书,便诵读到这里吧。且出来见见日头,顺便与一位访客手谈一局。”
话音落处,一个小沙弥,低着脑袋,应声而出。
陈祎?
牛棋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心中便是莫名一跳,急忙两眼一眨不眨地向这名曰陈祎的小沙弥定睛看去。
只一眼,他就忍不住赞叹不已:
好一个唇红齿白,玉树临风的小沙弥,果然一副人见人爱的好皮囊,怪不得那些西游路上的各路妖魔鬼怪,人人见了他都想要上前啃一口!
看完小沙弥,牛棋下意识地又向那所谓的长捷法师望去。
看他样子,年纪似乎也不算太大,只是长期的修行,端的修出了一个慈眉善目的高僧模样。
只是,他怎么会一出口就唤小沙弥为“陈祎吾弟”呢?
按道理,这时进入到寺院中的陈祎做了小沙弥后,应该已经算是顺流飘下捡回了自己一条性命。
但这个长捷法师,如果就是救了他性命的那个和尚,怎么又出口这么称呼与他,这显然与理与法度不合啊!
其实牛棋只知道,玄奘俗家姓名的确是“陈祎”,后来因为西去取经成为东土大唐举世瞩目的高僧,而且回来后还做了法相宗的创始人。但真实的陈祎,他却了解甚少。
后来声名远播的唐三藏,在没出家之前是姓陈的一个大户人家,祖上曾是东汉时期的高官。
据史料记载,玄奘大约降生在大唐贞观之治年间,从小长安城外的一个小山村里长大,原来的名字叫陈袆。但玄奘的童年是不幸的,5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去世了,又过了5年也就是他十岁的时候,父亲也不在人世了。
好在长兄为父,这一年,在知悉了家门不幸之后,已经成为一方高僧的陈祎哥哥,也就是眼前牛棋看到的这个所谓的长捷法师,闻讯从远方赶回,然后带着他一起进驻到白马寺出家为僧。
因为年龄太小,这陈祎眼下只能从小沙弥做起,直到他长到13岁之时,根据法度可以剃度,才算有了后来闻名天下的法号“玄奘”。在24岁时,更进一步获得了“三藏”的称号。
三藏,乃是佛教中最高级别的法师,年仅24岁的玄奘能够这么快获得这一称号,显然是与他对佛教的研修层度密不可分。
要知道,在当时即便是大唐盛世佛门鼎盛,因为佛家典籍的传播限制和地域因素,很少有人能够同时将小乘佛法、大乘佛法一起修习到手。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有感于经书的难得,一心向佛的玄奘,也才在那时发下来宏愿,终于踏上了西游取经之路。直到历经重重磨难,最后抵达梦想中的天竺国。经过十多年的刻苦学习,终于学成荣归大唐,也终究成就了一个“唐僧西天取经”的传奇。
所谓奇人一定有奇相。
即便年不过十岁的小沙弥陈祎,表面上低眉顺目,双手合十,实则一出来,便用余光阅遍了人群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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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0、大唐圣天子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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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棋,常常下一天都是最为平常事。若是遇上长考,甚至封盘、打挂,七八上十天也都不在话下。
不知不觉,牛棋以一人之力,展开车战,一连几个不眠不休昼夜,将白马寺包括名臣魏征在内的大唐围棋高手、名士,尽皆挑于马下。
待到打至最后一人时,这个消息,终于不胫而走,一下子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紧接着,三人成虎,这个故事,就被无数好事之徒,演绎成了当年杨靖大战葡萄山老棋猴的传奇延续,有板有眼的将牛棋传闻成为那只复活的棋猴,特意不远万里从西域杀来,以报前仇,一雪前耻。
最后,竟然传到了皇宫之中,就连日理万机的大唐圣天子李世民,也都听闻了此事,当即将棋待诏刘仲甫召到了御前问话。
“王爱卿,你是我大唐围棋第一块金字招牌,无人能及的棋圣。朕问你,白马寺那猴子下棋之事,有几分可信?”
当今天子,虽然戎马一生,但却也像前朝无数皇帝一样,都对围棋有一种别样喜爱。
只是大唐初立,百废待兴,虽然也保留了棋待诏皇家建制,可到了李世民手里,他却因为国事繁忙,几乎鲜有召唤棋待诏的时候。
如今好不容易召唤一次,却又是为了一只莫名其妙的猴子。这国手刘仲甫,心里自然也是免不了酸楚。不过大唐盛世,万国来朝,什么稀奇事都有可能发生,他倒也不敢胡乱猜想。
沉思一番后,刘仲甫郑重其事地请战道:
“陛下,微臣不曾亲眼所见,不敢妄言。还请天子准我出宫,亲自去那白马寺看一眼便知。”
唐太宗点点头,却又笑道:
“爱卿出马,既然去都去了,只看一眼岂不太过便宜了那猴子?这样吧,朕听闻我国中高手,已经有几位在那猴子手下折戟,朕心中甚是不爽。”
“爱卿此去,不,而是要亲自上去好生替朕教训一下那猴子。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我大唐无人!”
刘仲甫闻言,顿时精神一振,就要领旨而去。
恰在这时,魏征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人还未赶到近前,声音便已传至殿前道:
“臣魏征,恳请天子特旨,召神猴一见!”
殿前值日御史一听,顿时脸寒,走出班列就道:
“启禀天子,魏征身为御史之首,竟出如此妖言惑众之语,实乃不忠不义不轨之举,当律殿前即刻拿下问罪!”
李世民一怔之下,当即蹙眉道:
“魏征大呼小叫有失礼仪,罚禄三月以示效尤。来呀,将他带到朕跟前问话,为何如此不成体统?”
三个月俸禄,对一个清官而言,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惩戒了。
魏征刚到御前,就听说自己被莫名罚掉了一大笔钱,顿时横眉冷对,看向一旁的值日御史,却又找不出他的痛脚来,只好猛瞪一眼,转身看向李世民道:
“恭喜万岁,这几日臣在城中巡游,偶在白马寺小停,得遇一个西域神猴,不仅能口出人言,谈笑风生,在围棋之道上更是天赋异禀,令人叹为观止。臣以为,此乃我大唐又一桩天降
0381、神乎其技多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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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牛棋,身为现代围棋调教出来的棋手,又有阿法狗全新概念围棋战法的记忆,加之魂穿仙侠世界的本体感应,自然也是当仁不让,怎么可能教一个俗世中的棋手授先?
即便他是赫赫有名的刘仲甫,牛棋也始终不肯松口,反而倒过来坚持要授先刘仲甫。
两人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棋份,争执不下,直看得李世民忍俊不止,乐得袖手旁观,看戏一般偷偷只乐。
要知道,繁重的国事之余,能有这样一场令人捧腹的趣事,对于一个有为皇帝来说,场面实在是太少见了。
直到魏征不明所以,气哼哼地在一旁连声提醒,李世民才装模作样地龙颜大悦道:
“刘爱卿就不要争了,这神猴不管怎样,也算是西域来的远客。作为主人,你就先退一步,且由神猴授先一局。”
说着,他又转向牛棋道:
“神猴,朕下旨教他先让你一步,敬你是客。但作为客人,是不是也应该入乡随俗,客随主便,第二局由他再授先一局与你呢?”
话音刚落,刘仲甫、牛棋立刻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头道:
“不可呀,天子。如此算法,岂不愈发乱了套?试想,谁也不知第一局会是谁赢谁输。假若第一局神猴输了,他又凭什么再以授先棋格让人啊!”
李世民抚须一想,顿时笑道:
“不错,倒是朕外行,想简单了。魏征爱卿,你不是素来喜欢与朕唱对台戏吗,你来说说,他二人该怎么下?”
魏征捻须苦思,半晌摇头道:
“两人都要第一局授先对方,陛下,这就像棋局中的珍型连环劫,无解啊!”
李世民马上鄙视道:
“什么无解呀,两人互不相让,那就猜先啊!”
面对天子,魏征竟然毫不顾忌地马上鄙夷道:
“陛下还是一笔糊涂账,就算猜先,谁先猜谁后猜?即便是猜先定下了谁先授先与对方,那第一局之后胜负又如何算法!”
细细一想,李世民顿时了然,不由得也是愁眉不展道:
“如此还真是一个无解之局也,难矣哉!”
牛棋想了想,忽然笑道:
“罢了,既然要赌,就索性一赌到底!”
“我倒有个赌法,不知天子与诸臣可敢迎战否?”
李世民天性就喜欢兵行险棋,当即来了精神道:
“神猴但说无妨,如何一个赌法?”
牛棋微微一笑,环视着众人语出惊人道:
“我这赌法,乃是另一个世界的玩法,名曰多面打是也。”
“具体玩法嘛,其实很简单,我以一人之力,对阵大唐天子君臣之众,一局定胜负。”
“天子君臣若是胜方,我二话不说,要么拍拍屁股走人,要么任由大唐这位第一国手,授先甚至授子对局皆可。”
“若是我侥幸为胜者一方,大唐天子只须满足我一个心愿即可!”
说得轻巧,一个心愿,可大可小,一旦应下,那就是天子金口,再也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虽然贵为天子,李世民也知道这看似儿戏的赌局,实则一点也不比排兵布阵来得轻松。一番沉吟之下,他不由得看向了此刻最有
0382、李世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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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棋看在眼里,笑在心底,口中不由得也是脱口而出道:
“天子圣明,若更进一步,将他直接封为御弟,日后定当成就一段君臣之间的佳话也!”
君子多爱自己的羽毛,更何况像李世民这样雄才大略的开国帝王?
只一念闪过,他便抚掌笑道:
“神猴果然妙语如珠也,此言甚合朕意。来呀,速传黄门,宣那小沙弥陈祎快快入宫。一来应战,一来不论输赢,朕都会赐他以御弟封号,弘法布道,扬我国威!”
牛棋见状,自然也是顺水推舟,连忙送上一句马屁道:
“大唐天子果然圣明,可喜可贺也。”
很快,也不过几炷香的工夫,在刘仲甫选了又选之后,被李世民钦点的七个大唐棋艺最高之人,纷纷被接入到了皇宫之中。
就连被牛棋点名的三人,也在最后一刻,前后脚地赶了过来。
这三人一来,除了小沙弥静悄悄之外,不管是大唐军神李靖,还是风尘大侠虬髯客,具皆都是大呼小叫着,一点也不害怕地凑到牛棋面前,上上下下好一番端详,方才哼哼道:
“什么神猴,看上去,也不过与那外面的猴子,没什么两样嘛!”
牛棋闻言,也不恼怒,也是好奇地反过来,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看李靖,又瞅瞅虬髯客,心中暗自点头道:
这两个大唐最有名的家伙,果然是有些名堂,见了我这副样子,竟然神色如初!
想着,他忽然呲牙一笑道:
“两位大人,你看我普通,我最多说你们眼拙罢了。嘿嘿,若是我看你们,却一定不会眼拙。因为,即便我看不穿你们的底细,我也能看得出来,你们的棋艺,一定比不上我!”
这是什么屁话?
两人一听,顿时齐声吒道:
“你这猴子,天子传旨召我等前来,为的就是与你以棋赌局定胜负。若没有棋艺,我们来作甚?”
牛棋马上又是呲牙笑道:
“对呀,在我之前,你们可见过有哪个猴子会下棋?既然没见过,却又一看见我将我视作你们眼中没什么两样的猴子,不是眼拙是什么!”
原来猴子还会挖坑,连咱家一代军神都能被坑,有趣有趣。
李世民望着李靖、虬髯客吃瘪,尤其是虬髯客吃瘪的样子,简直从心里向外的高兴。
要知道,当年群雄四起,大唐未兴之际,这虬髯客也是其中不可小觑的风云人物。尤其是在瓦岗寨还没有形成集团势力之前,他可是谁都想要巴结的对象。
而且,他与红拂女的传奇爱情故事,在那时,简直可以说人人称羡。也正因为这点,有多少英雄豪杰都将虬髯客视作仇敌。
李世民偷着乐地笑眯眯看了一会儿好戏,直到两人憋得老脸通红,方才招呼道:
“李爱卿,胜败乃兵家常事也,这神猴打了你一个小小的遭遇战。一会儿你在棋枰之上,争取来一个歼灭战打回去就是了。”
李靖身为一代军神,自然不可能与一只猴子斤斤计较,当即顺坡下驴,哈哈一笑,顺势坐到了属于他的棋盘前。
而对于虬髯客,李世民就显得客气多了。
毕竟,两人早在共同灭隋前,都已经心照
0383、棋枰上的大唐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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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说,伟大的唐朝是从小小的一尺棋枰上开始的,也许多少会有一些牵强。但围棋对于一个繁荣而辉煌大唐的有着难以估量的锦上添花效应,却是毫不为过的。
比如正史,在风起云涌群雄四起的岁末,无数英豪都摩拳擦掌准备问鼎中华的那一个波诡云谲、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中,《旧唐书?裴寂传》是这样记载当时还不是最强一支政治武装势力的未来皇族李氏一家子的——
当时,为了掩人耳目,同时也是专门做给已经对李氏豪门起了疑心的隋炀帝杨广看,其时李氏一门大家长的李渊,每日都是闭门围棋,一副与世无争,玩物丧志的模样。如此天才伪装,不仅骗过了杨广,就连他的亲儿子也都蒙在了鼓里。
而早已雄心勃勃的李世民,自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于是,他不止一次地要求裴寂这个主要陪客在下围棋时,劝谏李渊今早举兵起事。与此同时,李世民自己当然更没有闲着。比如野史就有如此记载,在《虬髯客传》中的李世民,在广罗天下英才的同时,对于那些欲争天下的潜在对手,则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进行吓阻或剪灭。
当时名闻天下的一代大侠虬髯客红佛女,便是在与李世民的一局围棋中,因其天马行空的一子天元着法而远遁海外。
从上可以看出,围棋在当时还不是帝王之家的李氏一门中意义非同小可。不仅如此,当李世民终于击败了所有对手而君临天下,围棋在李氏一门的手中依然还有着许多不可替代的作用。比如被自己儿子逼到墙角的曾经的李家老大李渊,顶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用处的“高祖”皇帝冠冕,没有做皇帝时,整日端坐一尺棋枰前,手握黑白两子,在那里冥思苦想。做了皇帝,依然还是如此依葫芦画瓢地过着这样的日子。只是没有人知道,下围棋的李渊,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李渊。
平定天下后,在国事家事之外,李世民到底算不算得上一个真正的围棋爱好者呢?
答案是肯定的。
他帐下很多开国元勋、文臣武将,除了文攻武斗的手段,围棋同样蔚然成。
所谓上行下效,如果皇帝不好这一口,天下没有哪个大臣会傻到一个人自己去走独木桥。
甚至后来在《西游记》里,吴承恩大概为了表达一下心中对这位世上少有的天可汗皇帝的敬仰之情,还专门安排了一个情节,因为病危,让他的诤臣魏征通过一局围棋,将他从地府中唤了回来。
当然,真正能够证明并代表李世民喜爱围棋和棋艺水平的,应该还是他的流传至今的那两首专门写围棋的《五言咏棋》之诗篇:
“手谈标昔美,坐隐逸前良。参差分两势,玄素引双行。舍生非假命,带死不关伤。方知仙岭侧,烂斧几寒芳。”
“治兵期制胜,裂地不要勋。半死围中断,全生节外分。雁行非假翼,阵气本无云。玩死孙吴意,怡神静俗氛。”
从第一首的“手谈”、“坐隐”等围棋专用语在诗中的应用便可以完全看得出,身为皇帝的李世民,不仅可以引经据典,术有专攻,而且并不因为自己是九五之尊便要标新立异,指鹿为马,故意再去生造一些怪癖字眼指代围棋。
一个小小的围棋事,他便从善如流,与民同乐,那天下人还有什么担心,他的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论断不是发乎内心的呢?
这第二首,则将李世民对围棋的真实理解和感悟,以及他在棋艺上的真实水平,展露的一览无遗。
如果说,在他打天下时,在无数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中,围棋还不过是他之于文韬武略之上的一扇窗户,一个道具。那么到了这时,围棋显然已经成为他思考天下、安邦定国的一种态度和方法了。
至于这两首诗,后来引得刘文静、刘子翼等一些文臣名流,甚至是一代神棍许敬宗的唱和、追捧,那已经是围棋以外的马屁功夫,不提也罢。
在众多的大唐皇帝中,另一个值得大书特书的皇帝就是唐玄宗李隆基了。
说他值得一书,最最有名,当然也是最最香艳的事情,首推便是他与四大美人之一的“羞花”杨贵妃的围棋故事。
据段成式的《酉阳杂俎》一书记载,杨贵妃入宫后,将她宠为天人的唐玄宗一刻舍不得分离,除了朝政之外,大多时候都将她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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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4、御弟封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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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世民放出帝王之气的压制下,虬髯客也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在他的眼神暗示下,望着牛棋口风不露痕迹地软了下来:
“你从西域来,一定没有见识过汪洋大海中的海岛果林,那里面的珍奇水果,十分香甜可口。正好我府邸地窖之下,还藏着不少这样的果子。”
“今日棋局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请神猴你去我府上做客,倒是好酒好果,任君享用!”
牛棋听了,忍不住嗤之以鼻道:
“免了,髯公美意还是留给别人去享用吧。呵呵,要论摘果子吃果子的本事,我才是祖宗,哪里轮得到你来显摆!”
虬髯公一惊,不服气道:
“神猴,这大唐若说我是第二个对天下果实最有见识之人,就绝没有谁敢说他是第一。”
“你初来乍到,便要抢走我这封号,凭什么?”
牛棋啧啧嘴,抓耳挠腮地可惜道:
“可惜我现在不会筋头云,不会七十二变,凭什么,我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我只说一座山,名曰花果山,那是我一出生便有千万种果树的福地洞天,单从名字想必你也能猜出几分,总能信上一信吧?”
因为重点在说花果山三个字,在场的大唐君臣,竟然全都对那筋斗云、七十二变这么重要的信息,给直接忽视了过去,纷纷抢话道:
“神猴,你那花果山,能比杨靖与那棋猴斗棋的葡萄山,又如何耶?”
“说得如此天花乱坠,可敢领我们哪一日去瞧瞧……”
牛棋不急不恼,一面摇头,一面缓缓将一根手指划拉到人群中的小沙弥陈祎身上,呲牙笑道:
“你们都不可能去,即便哪一天我有了那种本事。除了一个人,或者有一天,他或能想去瞧瞧,也许能去走走看看!”
哦,这一次,就连李世民也来了兴趣,盯着陈祎端详道:
“神猴此言,可有什么讲究,满眼我大唐君臣,凭什么我们去不得,偏偏小沙弥去得?”
牛棋吐口气,暗道一声:
这下总算把大唐君臣的注意力和整个话题,给圆到了正题之上。
这接下来,得出其不意,才能让这自恃极高的自认为自己是“天可汗”的李世民,顺着自己的设计走下去。
沉思了一番,牛棋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望着李世民虚虚的一稽首,唱个喏道:
“本来天机不可泄露也,但大唐天子乃是天可汗,倒也当得这一份天机泄露之因果。若是常人,别说知悉天机,单是听上一听,便会一份孽障。”
“不过,尽管如此,大唐天子,近日你怕也还是有一场在劫难逃的灾厄要渡一渡,最好还是早作一番计较才好!”
牛棋这句话,简直就是石破天惊,一下子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大臣。
有几个人,甚至直接瞪着牛棋,大声呵斥:
“你这妖猴,怎么说着说着,就胡言乱语起来!”
只有李世民,却神色如常,淡淡笑着摆手道:
“诸位爱卿不要针对神猴,朕开国之初,便定下了广开言路之国策,言者无罪嘛!”
其实他没有说出口的,却是早在数日前,袁天罡也曾亲自
0396、天元围棋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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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人惺惺相惜,喻小栋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顺手掏出香烟闪到一边道:
“二位慢慢聊,正好你们都是邹董这次全国海选唯一脱颖而出的两个人,应该好好交流一下。不着急,我在旁边抽根烟。”
听喻,两人哪里还好意思促膝长谈,当即草草交流了两句,便结束对话。
不过时间虽然短暂,但收获还是很丰富的。
牛棋不仅真切接受到了来自于章达镛释出的善意,很清楚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作为两个新人,在以后的工作中要彼此照应和支援。
然而等到了车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喻小栋却突然透漏出了章达镛一个惊人的个人信息:
他不仅是小有名气的业余围棋天王,而且本职工作却是很少人都能想到一个岗位——一个省会城市的市长秘书。
对此,牛棋除了大吃一惊,倒也并未有什么其他影响。
不管怎么说,单从人家连市长秘书这样的地位都不要,跑来做一名为他人做嫁衣的编辑,就算是《棋道》这样的大牌刊物,从一个人的仕途而言,章达镛对围棋的热爱,就不是嘴上说说的那种伪棋迷,而是真爱!
不过,正是因为章达镛的出现,一个谜团解开了,另一个谜团,却又在牛棋心里不知不觉滋生了出来:
如果按喻小栋介绍中所言,作为邹董在全国范围内以他的视野和眼光,千挑万选出来的两个人,可以说牛棋与章达镛放在一起比较的话,无论是从棋艺上,个人能力和人脉上,还是社会经验与资历上,牛棋明显要比章达镛逊色很多。
但是,放着更优秀的人才不去笼络和重视,却偏偏将最具说服力的那套房子,不管目前那房屋合同上怎么说,至少居住权和使用权是给了牛棋,这就令人费解了!
可以说,如果章达镛不出现,现在牛棋的心情,一定是如沐春风般的惬意和舒爽。
只是可惜,现在章达镛这样一个人物,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出现了,这让毕竟还是懂得一些社会各种潜规则的牛棋,如何去想呢?
不知不觉,在接下来的路上,牛棋渐渐变得沉默了许多。
喻小栋可没有想那么多,而且他已经吃一堑长一智了,言多必失,说多了都是事,一路上居然也寡言少语了很多。
所以,莫名其妙的,一顿美妙的正宗烤鸭大餐,竟然吃出了味同嚼蜡的滋味。
从烤鸭店出来,开到一半,刘域无意中一瞥,发现路旁一个大大的“棋”字一闪而过。好奇之下,赶紧扭头再看,却只恍惚间看到一幢建筑的模糊影像。
听见动静,喻小栋马上笑道:
“牛棋老师果然是围棋众人呀,对凡是与围棋沾边的一切东西,都十分的敏感。就冲老师这一点,我就对我们邹董更信服了。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哦,牛棋没想到喻小栋这一番总结,还是很见功底和阅历的,不觉对他有所改观,嘴里不觉也是一笑道:
“你也是身在围棋中,难得你不也是这样的人吗?其实若真要论起来,
0395、国手如过江之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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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炸翻天的消息,接一个炸翻天的消息,简直就快要把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牛棋,给炸晕过去。
但是这还没完,喻小栋正数来宝地给他炫耀着介绍,这时几个人影忽然说说笑笑这从小区外走进来。喻小栋正唾沫横飞地说着,肩膀就被其中一人重重拍了一把:
“喻会道的八哥儿,又在这儿吹什么牛呢?哼哼,哪一天老子非要撺掇你们邹董,把你相声去!”
喻话,一旁的牛棋两眼却直了,瞪着说笑的来人,嘴里不由得脱口而道:
“俞老,小华老?”
所谓俞老,就是曾经号称中国围棋千年老二的大国手俞丙,却不想后来厚积薄发,老树发新芽,在众多超一流棋手都很难问鼎的世界大赛上,连续夺得两个世界冠军,一时间让整个棋坛跌破了一地眼镜。
而所谓的小华老,虽然棋艺算不得顶尖棋手,但也在女子国手中占有一席之地。更重要的是,后来她将重心放在了培养棋手方面,渐渐的竟在棋艺之外另辟蹊径,拥有了另一番新天地。
两人一看牛棋惊讶的样子,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却是从未见过的陌生脸,不觉收起玩笑之态,端起国手架子道:
“你是——”
喻小栋见状,赶紧赔上笑脸介绍道:
“哦俞老、小华老,他叫牛棋,现在算不得外人,是我们邹董在全国范围内千挑万选的人,今天刚刚来报到。”
噢,不管是俞老,还是小华老,马上都是恍然大悟,然后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你们邹董动作倒是很快嘛,果然还是一辈子都难改的雷厉风行的脾气,《棋道》改刊这么大的事情,说动起来就动起来。不过,兹事体大,可不是招兵买马就能立竿见影的事情。”
“就是,下次见着你们邹董,我还是得给他说道说道!”
改刊,原来自己这趟过来,竟然与《棋道》改刊有关?
牛棋一听,不觉也是大吃一惊,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要知道,《棋道》自创刊以来,虽然风风雨雨历经起起落落,但几十年一直屹立不倒,特别是在沪城与它并称一南一北围棋传媒双雄的《棋》,出人意料的宣布停刊的冲击下,《棋道》更成了一枝独秀却又独木难支的独苗之后,《棋道》的一举一动,现在更是成了棋界所有人士的点,改刊这样的大事,自然也是令众多有识之士,褒贬不一,众说纷纭。
不过,这样的大事,可不是喻小栋这样的小喽啰插得上嘴的。
俞老、小华老脱口而出的言论,他也只能苦笑一声,任何言语都不敢发表。
不过对于牛棋,因为有了这个身份,即使贵为棋坛大佬的两大国手,到底还是对他开始另眼相看,不住眼地打量了好几眼,方才又有说有笑地联袂而去。
有了俞老、小华老此番惊才艳艳的出现和背书,牛棋心中那仅存的一丝丝疑虑,早就烟消云散而去。
可以说,现在即使不到《棋道》编辑部去,他也彻底相信了此行,乃是一件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件大喜事了。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
0394、CBD中央商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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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知道,但邹董却亲口对我说过,只要你一来,这套属于他私产的房子,你在帝都一天,这房子就属于你牛棋老师一天!”
喻着,毫不掩饰地羡慕道:
“牛棋老师,这套房子,虽然只是老旧居民小区老旧二居室,但即便如此,它只要放到任何一个帝都房地产交易所去,用不了一天,也会以高于市场的价格,秒速售出!”
“至于它的价格,邹董对我说了一嘴后,我还特意查了一下最新市场牌价。这套房子,至少在六百万人民币上下!”
哦,牛棋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脱口道:
“这个我懂,高于市场价,大多不是校区房就是旺铺房,而且将来一旦拆迁,升值空间将更加惊人!”
嗯,喻小栋点点头,摸出钥匙,在手中恋恋不舍地掂量了一下,然后将它郑重其事地交在牛棋手中,一本正经道:
“牛棋老师,房子你看了吧——”
“新床新被,新家具新摆设一应俱全,还有这把全套钥匙,现在我就全部移交给你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没有,如果没有,那咱们就公事公办一下,请牛棋老师也给我履行一下手续,在这个房产移交清单上签个字,从此就没我什么事了。”
说着,他又从自己的手提包里,将一份文件拿出,递给了牛棋。
牛棋接过来,刚看了一眼,顿时像被蛇咬了一般,跳脚道:
“等等,这文件你拿错了吧,怎么文件名是《帝都房产买卖合同》?我一个临时住户,只看清单,看什么买卖合同啊!”
喻小栋也吓了一跳,凑过来认真看了一眼,顿时笑道:
“牛棋老师别急,这就是我们邹董亲自给我的正式文件,还叮嘱务必请你认真通读,万一有什么疑问,等他回来,他会亲自和你面谈。”
牛棋还是疑惑不已,低头看了一眼文件上正经八百印着的甲方、乙方格式,摇摇头,喻小栋便在一旁又笑道:
“牛棋老师,不知你怕啥,认真看一遍合同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牛棋一听,马上正色道:
“喻小栋你还年轻,刚毕业吧?”
“实话实说吧,到现在为止,我也还没有亲眼见到唯一可以证实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的的确确真实而有效的梦寐以求般的大好事!”
“怎么证明呢?即使我见到了你本人,你说了也不算数。就算邹董说了也不作数,因为从始至终,都是你们在说,口说无凭,越是说的天花乱坠,我这心里,也就越是忐忑不安,只感觉有一种天上掉馅饼,怎么可能我运气这么好,一下子就砸到我头上呢?”
“所以,还请你理解,在没有亲眼看到《棋道》杂志社办公大楼,并亲身进到编辑部之前,不管什么文件也好合同也好,我都不会浪费心情去看,更不可能签什么字!”
喻小栋越听越错愕,直愣愣地瞅着牛棋侃侃而谈,开始还颇觉得好笑,但听到最后,他忽然点点头,脸上表情也变得十分严肃起来,一本正
0393、帝都有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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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棋就算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他浑浑噩噩地在高铁上晃荡着,看看时间,就快要抵达目的地帝都时,邹冈就好像掐着点一般将电话又打了过来。
“牛棋,高铁该进站了吧?你记一下,下车后不要出站,直奔地下停车场,我派了一辆车去接你。黑色切诺基,车牌号位数三个9。”
啊,牛棋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道谢,邹冈就挂了电话。
看来,这位围棋传媒界大佬,似乎也是一个不喜欢客套之人!
牛棋摇摇头,再一看,整个车厢的人都站了起来,纷纷拿起行李向外走去。
原来,能让一块硬币屹立不倒的咱中国高铁,竟然已经徐徐到站,静谧得一点动静都感觉不到。
暗赞一句,牛棋也背上挎包,跟着人流下了车。
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牛棋才发现只有自己一点也不像正经旅客,随身仅仅一个挎包,显得十分扎眼。
感觉到一丝异样,牛棋加快步子,很快到了地下停车场。
没想到,刚要去找那辆切诺基,一块牌子便竖立起来:
“接牛棋老师!”
这待遇,牛棋莫名其妙的心头热了一下,随即走过去,望着举牌的一个小伙子微笑道:
“你好,我是牛棋。”
啊,小伙子四处看了看,然后定目道:
“牛棋老师你好,我叫喻小栋。邹董让我过来专程接你,请上车吧。”
牛棋点点头,跟着喻小栋上了车,然后顺着他的叫法问了一句:
“邹董呢,现在我就过去见他吗?”
“不,”喻小栋正打着方向盘,但还是马上扭头郑重其事道:
“邹董特别交待了,你从很远的山里来,舟车劳顿,今天就什么都不安排,直接送你去住地,好好休息一下,过两天再说。”
哦,牛棋略感失望,随口应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马上又惊了一下:
“你刚说什么,过两天再说?邹董在电话里,听上去可是十万火急的样子,现在却——”
说到这里,牛棋又自觉有些失礼,于是很有分寸地闭上了嘴巴。
喻小栋歉意的一笑,嘴里解释起来:
“牛棋老师请别见怪,邹董本来是在编辑部的,可是临时接到韩方的一个紧急邀请,必须马上飞过去,所以昨晚赶夜班机就直飞济州岛去了。”
“不过邹董说了,最多两天,他一回来,就第一个见你。”
哦,牛棋一下子明白了,邹冈在电话里匆匆的样子,原来是赶上了临时急事。
想着,他马上一笑道:
“没关系,我就是一个闲杂人等,早一天晚一天不当紧。正好借邹董这番美意,好好看看今日更加花团锦簇的帝都!”
喻小栋闻言,却是马上表情秒变道:
“牛棋老师说笑了,你若是闲杂人等,我们邹董又怎么会千挑万选才独独相中了你。”
牛棋一听,也觉察到自己这话中的某些语病,急忙打了一个哈哈。
喻起劲,脸上也更是一本正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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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2、来自《棋道》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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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与一个准职业棋手过招,这可不是随便一个围棋爱好者甚至是业余棋手,能够轻易遇上的好事,牛棋自然是求之不得。
三人当即定下了棋约,慕容雪兒便带着小周天,在众人艳羡的目送下,很快消失在一辆出租车上。
姐俩儿一走,说也奇怪,所有人竟然一点下棋的心情都没有了。
要知道,即便在一座城市,冠亚军和亚军能够齐聚一堂,这样的机会,也是不多见的。
可是,今天在座的这么多好事之徒,居然一个也没有起哄,让冠亚军和周天三人,好好的表演一场,就把这么难得的一次看棋机会扔掉了,可见今天那小周天带来的棋盘上的震撼,对他们这些业余的臭棋篓子,冲击有多大!
没过两分钟,整个棋社,便作了鸟兽散。
走出棋社,没走两步,一个神奇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喂,请问是牛棋先生吗?”
“我是,请问哪位?”
应了一声,牛棋下意识地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帝都的号码。
帝都,那边倒是有几个朋友,但都是存了号码的。这个打过来的号码,明显是陌生人。
现在骗子无孔不入,牛棋不知不觉提高了警惕。
“太好了,牛棋先生,请问你现在还是自由职业吗?”
一听是牛棋本人,电话那头明显热情了不少起来。
卧槽,连老子是无业游民都查出来了,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牛棋想也没想,直接就要挂掉电话。
然而,就在他大拇指游动的瞬间,两个字,忽然传入耳朵,顿时让他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嘴里就是一声惊呼: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是《棋道》总编邹冈先生,真的假的?”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几声大笑:
“哈哈哈,现在真的是假的像真的一样,真的又真不了。这样吧,不管你信不信,我不让你给我打一分钱,就算我是骗子,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对吧?”
牛棋一听,不觉也被感染了,跟着便幽默了一句:
“怎么没损失呀,电话费不算呀,我劳心费神地与你周旋,浪费的时间不算呀?”
邹冈哈哈干笑了一下,马上一本正经道:
“得了,你我时间都宝贵,咱们直奔主题吧。你给我一个账号,我反过来给你打一笔钱,坐飞机坐高铁你自选,请你尽快到帝都来一趟,我们面对吧。”
反过来给我打钱?
直到这时,牛棋终于相信了电话那头,很可能就是真的《棋道》主编邹冈。
《棋道》就不用说了,当今全世界最大最顶尖的围棋专业刊物。
而这个邹冈,更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从十多年前开始,在他被时任中国棋院掌门人孟华慧眼识珠,一手推到当时还举步维艰的《棋道》杂志社后,便开始了他那一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大刀阔斧改革,和堪称妙手迭出的一系列举措,不仅一举将《棋道》真正
0391、你是谁,慕容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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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者指着牛棋,正唾沫横飞地说得起劲儿,冷不防却被少女冷冷的一哼给戛然而止了。
“这位大爷,都说下围棋者没有坏人,怎么到了你老人家嘴里,全都变成了皮日休笔下整日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的心理阴暗之人?”
说着,她看了一眼牛棋,脸上更是冷若冰霜道:
“这位大叔他不跟我弟弟下棋,做得很好很正确,你凭什么指摘他,莫非你非着我弟弟最后累到在棋盘上,你才高兴吗?”
一番唇枪舌剑,只把那个好事者说得脸上阴晴不定,恼羞成怒,却又找不到半点反击的理由。
那个小周天,听到自家姐姐在夹枪带棒教训人,顿时也是心领神会,摆出一副累瘫了的样子,故意歪着小脑袋,傻傻地盯着那好事者,一动不动地瞅着他。
直到那好事者心中发毛,赶紧丢下一句“好男不跟女斗”溜之乎也去了。
牛棋在一旁看得也是暗自好笑,正想跟着一起开溜,冷不防那少女却在后面直接将他给点名叫住:
“那位大叔,请等一下。”
牛棋摇摇头,只好慢慢转过身来,望着少女笑道:
“这位小姐姐,你喊谁大叔呢,我有那么老吗?”
谁知,少女却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两眼一眯,露出甜甜的一张笑颜道:
“大叔,你不也喊我了一声小姐姐吗,你瞧我就不介意。”
牛棋闻言一怔,细细品味,不觉释然笑道:
“呵呵,倒也是呀,我若是大叔,却喊了你一声小姐姐,岂不是乱套了?哈哈,那咱们就权当都幽默了一下吧。”
少女一听,目光顿时异样地亮了一下,随即小大人般的款款伸出小手,装模作样道:
“认识一下,我叫慕容雪兒,你呢?”
牛棋又被这少女惊了一回,半晌才反应过来,揉了揉鼻子,有些犹豫不决地伸出手道:
“牛棋,哈哈,跟你握手,怎么感觉怪怪的。”
少女松开手,歪头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道:
“怪怪的,是因为你心里有鬼,只是你自己不愿正视。”
牛棋吓了一跳,赶紧心虚地看了看四周,嘴里小声道:
“你这个小丫头,这句话可不能胡乱说的,谁心里有鬼了?”
少女压根不理他这一套,继续歪着脑袋笑道:
“一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还说心里没鬼,嘻嘻。这么说吧,若是你不把我当小孩子看,怎么会感觉得到心中怪怪的呢?”
原来这个埂,是在这里啊!
牛棋摇摇头,忍不住认真打量了少女一眼,心中不觉叹道:
真是跟不上时代了吗?连现在一个小小的姑娘家,都这么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看来是要赶紧充充电去了。
这时,一旁的小周天,忽然嘻嘻笑道:
“大叔,我姐姐是去年的全省大学生演讲与口才冠军,你说不过她,其实一点也不丢人。”
话音未落,牛棋顿时有了一种想要扭头就跑的感觉,不由得望着眼前这一对粉雕玉
0390、恐怖的小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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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只听得咂舌不已,却又心潮澎湃,两眼一眨不眨地打量着对面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嘴里忍不住对附耳之人催促道:
“后来呢,结果又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附耳之人嗤地一笑,指着棋局摇头叹息道:
“就是现在你看到的样子,咱们的冠亚军,不仅每人都在让先局中被打得溃不成军,这第二局让先倒贴目也是败局已定。”
“唉,牛棋,这可不是一人下的,是冠亚军联手共同对局这小朋友,还下成这个鬼样子,今日总算让我见识到什么才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啊!”
听到这时,牛棋总算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了一个大致清楚。
这样一来,他反而更加惊喜了。
要知道,冠亚军虽然只是他们这座小城市的冠亚军,可能放在整个国家层面的业余围棋强豪之列,百强都进不去,但毕竟是凭实力一盘棋一盘棋打上去。手中的业余5段证书,不仅是真刀实枪,而且还是正经的中国棋院颁授,真正的棋力,绝对不是假的。
以此类推,能把两个业5直接打到授先局,而且每一局棋的内容,都是呈一面倒的碾压之势,那这个小娃娃的真实棋力,绝对不低于业余7段以上。
业余7段,是业余围棋界最高段位,相当于职业围棋界的九段国手,已经升无可升。
那为什么还有业余8段称号呢?
准确的说,业余7段以上的段位证书,其实就是一种荣誉称号,主要是用来赠与和彰显某个特殊历史人物对围棋的推动和历史贡献。
比如,咱们的十大元帅之一的陈毅元帅,就曾被日本棋院授予业余8段。棋圣聂卫平还在刚刚学棋时,就曾得到过陈老总在围棋上的诸多关怀,而传为一时佳话。
那时的聂卫平,虽然没有后来在中日围棋擂台赛上横扫一切的“聂旋风”之王者之气,但他早早就露出的围棋天才,还是很早就得到了当时被称之为中国围棋双雄“南刘北过”的和教习。
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娃娃,如果棋力真的是没有任何作弊,那凭他如此小小年纪,便几乎登顶到了一个棋手在业余状态之下的巅峰水平,那他这份围棋天赋,可就了不得了!
想到此,牛棋忍不住东张西望道:
“如此神童,这简直就是又一个吴清源第二呀。对了,他叫什么名字,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家里的大人呢?”
附耳之人一听,抬眼搜寻了一番,随即撇嘴道:
“这小朋友棋下得惊为天人,名字也是大得很,叫周天。我们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好多人都笑,说他是不是一个隐世高人的传人,突然出山来我们这红尘中走走看看?哈哈,大周天小周天,还任督二脉哩!”
“不过他家大人似乎还真的从来没见过,这几天来来去去的,就只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明显自己都还没有长大,看上去一点也不靠谱。每次都是将小朋友匆匆送过来,马上又匆匆离开,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也不怕她这小弟弟被人拐走。”
周天?
这个名字,的确很容易让人一下子
0389、消失的幽谷
chap_r(); 0389、消失的幽谷
“想吃就吃吧,反正我已经找到了一棵树。不过你不能白吃,去山边找些湿润的土,用个塑料袋将它先培植起来,枝枝叶叶上再喷些泉水,别忘了啊!”
牛棋说着,拿上相机、标本册以及其他相应工具,顺着刚刚踩出来的路径,转身又向幽谷走去。
“不是,牛棋,你刚跑出来,怎么又有往进钻,我、我怕!”
侯小猴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可转念一想,这手中的树枝,结着的可是快要绝迹的红山果,嘴里马上又喊不出来了。
侯小猴的叫声,并未阻止牛棋的步伐。
然而,走着、走着,在这条通往幽谷刚刚走过来的路上,牛棋却再次莫名其妙的迷路了。
不仅迷路,而且连刚刚还在眼前的那一条所谓的幽谷,也彻底消失不见。
更别说,他曾经在幽谷深处的那一座压着一只猴子,并且结着红山果的山上,辛辛苦苦留下的显著标记。
硬着头皮,又在里面瞎走瞎撞了一番之后,牛棋半职业化的野考经历告诉他,再这样走下去,就不会是迷路的事情了,而很可能自己整个人都会迷失。
理智战胜了惋惜,牛棋果断地停了下来,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忍不住抓了抓脑袋,嘀咕道:
“原始深林,果然古怪多!罢了,连神农架野人都是一个悬案,何况一个小小的红山果呢?”
看到牛棋闷头走出来,侯小猴抱着培植在一个装满了湿土的塑料袋,笑道:
“怎么了,猴哥,没精打采的,与那女野人擦肩而过了?”
牛棋瞪她一眼,突然莫名其妙的心情烦躁,一把推开她道:
“滚蛋,再不上车,老子直接把你变成女野人!”
说着,他一屁股坐进驾驶室,轰地一声,发动了他的这辆刚刚才入手没多久的小切。
一般情况下,牛棋都全方位地让着宠着侯小猴,但也有突然大发雷霆的时候,而且常常一如雷霆般突如其来,毫无征兆。
这种时候,侯小猴就会变得十分乖巧,任由他作威作福。等到风暴过去,她再秋后算账。
这么多年,两人一直都保持着这种爱的默契。
如此两人一路无话,很快便九曲十八弯地出了神农架,回到了繁华的都市。
将车一停到地下停车场,牛棋便头也不回地给侯小猴扔下一句话:
“你自己先回去吧,好多天没有摸一下围棋了,棋社的那帮人,已经在群里喊了好多次,我去下两盘棋过过瘾!”
望着二话不说就走的牛棋。侯小猴莫名其妙的摇摇头,感觉有些陌生地瞪着他的背影,说不清哪里怪怪的,却又找不到任何头绪。最后,只好自欺欺人地哼哼了一声:
“哼,好多天没有摸棋,可你记不记得,你有多少天都没有摸老娘了呢?”
牛棋来到棋社,还没进门,就被里面鸦雀无声的气氛,给震了一下。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那种十几桌棋盘都是双双捉对厮杀的场面,如今只被一台棋给替代了。
挤进人群再看,却是一个极其惊人的场景:
只见本市的围棋冠亚军,两人十分罕见地同时出现,并且联袂坐在棋枰一端,正蹙眉沉思,脸上痛苦不堪,就连牛棋挤进来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让他俩儿抬头分一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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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8、问讯
chap_r(); 0388、问讯
“还叮嘱汝,吾倒自己忘了,除了大势轮回中的基本神通之外,大多数神通都是要被自动封印了的。”
周天说着,使劲拍了拍脑门,懊丧地看了一眼半空中悬挂着的那只莫名其妙的橘子,只好望洋兴叹地摇摇头,一脸无奈地作罢道:
“菩提与猴子的悬案,也只能继续留待此后相机再说了。只是吾这一趟又跑回来,好不容易混到那接引道人预设的西游地图中的东土大唐,这下又功亏一篑了。”
“唉,莫不是被他觉察到时空的波动,被他分身强行给吾踢了出来吧?”
在这里,周天分身比周天本身,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这就好比游戏中的bg,周天本尊是玩家,他的分身就是他预先埋设在每个最难打的通关处作弊的手段,许多洪荒中的神通,相比他这个本尊,被大势之下的轮回或者极其未知的无敌存在给打回来,相对于一个被打回原形的玩家,有了他之前早就留下的分身也就是作弊手段,就足以保证他在万不得已时,可以重启或者选择从某一关直接复原。
所以,许多情况周天不知道,未必周天分身不知道。
这就是周天在洪荒时,就早早将他这个唯一分身派到这个无仙无佛的后世中来的最根本伏笔。
听到周天问话,他的分身自然心领神会,略加沉吟,便马上针对性地答道:
“周天吾兄,为今之计,似乎还是要从最根本处去着眼。吾因为早早就过来了,无法亲身感知吾棋道一脉忽然横空出世的那一道鸿沟的前因后果,以及因这鸿沟而突然从天而降的那无敌一般的强大存在。”
“但既然他目前只是将洪荒中所有太乙天仙巅峰以上者,全都一打尽,悉数收罗在他的黑白棋奁中,又以每人修为法力高低作为黑白棋子的出子顺序,吾倒突然有种直觉——”
“这近乎无敌的存在,会不会与我棋道一脉颇有渊源。或者说,他其实根本就是冲着我棋道一脉而来的呢?”
周天点点头,颇有同感道:
“这个问题,其实吾也早就想过,没想到汝也想到了这层,很好!”
周天分身顿时笑道:
“这不能理解呀,周天吾兄——”
“其一,洪荒那么大,若没有其他因素,那几乎无敌的存在,为何偌大的洪荒别处不去,偏偏要选在吾棋道一脉中落脚?”
“其二,既然他已无敌到连鸿钧、罗睺都能信手捉来,那他什么样的神通不能用,为何偏偏要以吾棋道一脉的一尺棋枰、纹枰对坐来炫耀他的无敌神通,岂非多此一举乎?”
周天听完,频频点头,深以为然道:
“不错,这个近乎无敌的强大存在,无论怎么推断,也不管他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总之他是跟我们棋道一脉是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了!”
“而且更匪夷所思的是,洪荒中排名前三的鸿钧、罗睺、扬眉,他谁也不找,偏偏找到了吾这个目前来看,可能连第一梯队的大罗金仙境的修为和法力都尚不具备之人,做他平起平坐的纹枰对弈者。可见单从这一点看,他的的确确是在整个
0387、周天回归
chap_r(); 0387、周天回归
当另一个周天,一字一句以只有他二人才知晓的传音方式,将周天在洪荒世界中曾经对他所有的预先布局和安排,都说给他自己后,周天忍不住就是一阵暗自摇头:
谁能想到,原来在那天道一统天下的洪荒中,除了自己以“周天”之象横空出世,成为那“大道五五,被莫名掩去的那个五”,并顺势成为“天道五十,又成为其中掩去其一的那一个一线生机”。满以为这样,自己已经是可以与那合道后的鸿钧并存的顶天存在了。
谁知,就在鸿钧最后合道之前的“鸿钧四讲”之际,莫名其妙又冒出一个谁都不知道为何物的“鸿沟”,继而又在这鸿沟之后,生出一个简直堪比盘古的大神,直接一出手,不费吹灰之力,趁着三人在天元山下勾心斗角,大打出手,就将鸿钧、罗睺连同他周天一锅端,老老实实地被人家摁在一张与周天棋道之中一模一样的“一尺棋枰”上,真正的被人当做棋子,下来下去了……
唉,细思极恐啊!
“周天吾兄,汝当初将吾作为一枚预埋的棋子,放到这无仙无佛的后世人族世界,那时,汝想到的,只是与那接引道人一言不合之下的赌局,就真没有一点预感,察觉到一丝一毫那个堪比大兄盘古的恐怖存在吗?”
看到周天忽然摇头叹息,心意相通的另一个周天,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尽管他很清楚,问了也是白问。
可是,谁让他是周天唯一的分身。而且,自从被派到这里来,除了整日守望,监控着那接引道人同样为了赌局而可能在这个世界的一举一动,真正能帮到本尊周天的,几乎可以说寸功未立啊!
谁知,周天竟然沉思中,坚定地点了点头道:
“要说没有一丝感觉,似乎也不对。只是可惜,那种感觉,因为过于虚无缥缈,在稍纵即逝的蛛丝马迹前,吾还是将他当做一念之间给忽略了过去。”
“可惜,可惜,”周天分身不无遗憾道:
“吾兄当时若有一点点警觉,察觉到苗头,早作准备,甚至可以与那鸿钧、罗睺化干戈于玉帛,直言那强大存在的无敌性,怕也不是现如今的这个局面了。”
周天摇摇头,马上断然否定道:
“汝之推想,太过武断片面,有些过于一厢情愿了。试想,若没有那一道鸿沟的横空出世,吾贸贸然就去找那鸿钧、罗睺,以他们地位和性子,他们会信吗?”
“再者说了,即便他们信了吾,以他们的自信,一定会立刻想当然地提出,以鸿钧、罗睺加上周天三人联手之力,洪荒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最后,就算一切都如我所愿,吾猜出了这个几乎无敌的存在,并且还做好了一切预防手段,甚至还集合了洪荒几乎所有的太乙天仙巅峰者以上强手。结果呢,不还是一个个变成了人家手中的棋子,被装入棋奁,从强到弱,从大到小,一个个点名作为棋子任其在那一尺棋枰上摆布吗?”
周天剥丝抽茧般的分析和推理,直听得周天分身一阵阵不寒而栗,半晌都口不能言。
良久,他才幽幽长叹一声,仰望着深邃的苍
0386、还记得那只金蝉么
chap_r(); 0386、还记得那只金蝉么
两人脸对脸,气氛怪异地彼此瞪视着,直到牛棋恍然大悟地想起来道:
“原来是你这只野猴子?”
说着说着,他又恨恨地瞪着他气道:
“你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这原来压着的那只猴子呢?”
野猴子不言不语,只是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牛棋。
牛棋灵光一闪,忽然想起山外的车上,还坐着自己的女友侯小猴,于是赶忙又道:
“你这野猴子怎么不说话,快告诉我,这山外面的车上,我那个女朋友呢?”
直到这时,野猴子才呲呲牙,盯着牛棋一声叹息道:
“那个强横的存在,果然通天彻地,连鸿钧老祖都奈何不了他,竟也让你完全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谁了,真是呜呼哀哉!”
牛棋看着忽然像变成了一个得道高僧般模样的野猴子,莫名其妙的心中就是一颤,脱口便道:
“野猴子,原来你并不是什么野猴子,而是一直呆在这神农架里的一颗暗子吧?”
顿了顿,他忽然痛苦地敲了敲脑袋,大呼道:
“快说快说,既然你是转为等着我而生的,有什么秘密,统统都速速说出来吧!”
野猴子闻言,却还是有些迟疑不决,揪着脑门上的几根猴毛,想了又想,忽然眼睛一亮道:
“周天时间,空间之门,你可还记得一些?”
牛棋一愣,抓脸道:
“周天时间,等等,这个词儿为什么听上去如此熟悉,如此亲切呢?嗯,还有空间之门,隐隐约约,我似乎看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野猴子两眼瞪得越来越大,不由得跟着他的节奏欣喜道:
“再想想,逝去的时间去了哪里,他为何有始无终,是不是因为有时间之祖呢?还有时间之外,一定会有空间,才能撑起时空,完成世界的构筑!”
话音未落,牛棋忽然大叫一声:
“野猴子,我想起来了。我曾经有一个梦,在梦里我发誓一定要发现时间的源头,空间的祖宗。于是有一天,我真的在梦里看见了两个老爷爷,每个人都白胡子白头发,道貌岸然!”
“对了,看到时间白胡子老爷爷,我是跨过了一座什么桥。看到空间白胡子老爷爷,我是攀上了一个什么天梯?”
“不,让我再想想。过桥,桥塌。上梯,梯垮!没错了,我过了桥,踏上梯,望着时间飞去,空间塌缩,最后破碎的时空里,我走了出来。只是,好像在打碎时空时,似乎有一个什么生命体依附着我跟了出来……”
随着话音,只见高高的山顶上,莫名其妙的便自上而下滚落一颗橘子,不偏不倚,正好悬空在牛棋两眼正对的前方一个树叉上,晃晃悠悠,挂在那里。
嗯,这个橘子,来得好生蹊跷?
看到牛棋盯着橘子发愣,野猴子一笑,突然出声道:
“恨不能根深蒂固,为愚人摘下耳。”
“既然你都遇上了橘中之乐,总该想起来了吧,还记得么,那一只随你一起打破时空而出的生命体——一只金蝉?”
金蝉?猴子,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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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5、打回原形
chap_r(); 0385、打回原形
随着李世民郑重其事的天子金口之音,一阵洪钟大吕般的声浪,忽然犹如一股莫名暴起的天地威严之势,将牛棋整个囫囵个儿地席卷而起,瞬间便消失在遥远的天地一线。
“啊,疼疼疼,谁他娘的在打俺老孙?”
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智,牛棋刚一睁开眼,便感觉脑门被人重重击了一掌,还没怎么清醒,当即又是两眼泛白,一头晕厥过去。
在被击晕中的昏昏沉沉的那一瞬间,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十分诧异,怎么自己说话的口吻,似乎一下子变了一种风格。
什么俺老孙,俺老孙的,这可不是他从前的调调啊!
等到再次醒过来,睁眼定睛一看,牛棋顿时彻底石化,目瞪口呆地瞅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思维难以转过弯了:
好好的正在大唐跟李世民君臣说着话,怎么一转眼回到了后世呢?
远远近近的,那些在崎岖的山路之间盘旋着,轰鸣着的,肯定就是大大小小的汽车了。
不用问,这肯定是回到了他牛棋最开始出发的地方——现实世界,神农架里面,他和他的侯小猴正在这里做一场浪漫的神农架情侣自驾游。
然后呢,他就在一只神农架野猴子的招惹下,一步步走进了一处幽深的山洼间,看见了一个自称为大圣的猴子,被压在山洼间的山脚下一个石缝中……
等等,牛棋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低头一看,顿时叫苦不迭地傻眼道:
天呐,这山洼间石缝里压着的猴子,怎么变成了自己?
脑袋一时混乱,半晌,他才甩甩头,开始一点点集中思想去回忆能想起来的一切事物——
如果真是现实世界,自己被压在山下,那那只自称大圣的猴子呢?
还有那只引他过来的野猴子呢?
对了,还有牛棋的女友侯小猴呢?
如果这不是现实世界,还是在原来的那个东土大唐世界中,似乎也不对:
至少,大唐李世民天可汗君臣,应该还在。
对,还有要赌局的棋局。
最最重要的,还有李世民的那一个必应之劫数。这可是他好不容易跑到了大唐,辛辛苦苦布下的局,似乎也达到了预期目的:
封小沙弥陈祎为御弟!
亲口承诺在陈祎成人剃度为僧之际,赐他关蝶文书,锦衣袈裟,然后让陈祎一举变成唐僧,西去取经,普度众生……
而李世民那个所谓应劫之数,被勾走的真魂,自然有他的不二之臣魏征为他保驾护航,倒也无须担心他。
而且,勾走他真魂的,说起来其实全应该算是他的家事。
谁让他杀伐果断,只顾一时痛快,顶着所谓大义之名,搞了一个玄武门之变,满城的血雨腥风,弄出那么多冤魂野鬼,他不为此吃点苦头,那些怨念又如何消解呢?
不过,这都好像已经是过眼云烟之事了,眼下自己莫名其妙被替换成压在山下的猴子,这才是叫人欲哭无泪的大事!
唉,这是怎么搞的呢?
被大山压得手脚不能动弹的牛棋,只能翻着白眼,努力地向山外,向乱石林立,草木遮蔽的天空,一点点
0397、巧遇小周天
chap_r(); 0397、巧遇小周天
“第一手下在天元?”
对手忍不住抬头,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满脸不悦道:
“兄弟,你下错了地方,还是把自己当做了无敌吴清源?”
对手染着一头黄毛,在优雅的围棋世界中,明显是一个另类。
这,也是牛棋第一个选择他作为对手的原因。
毕竟,用脚趾头想一下,就会知道这帝都围棋的水,要多深有多深。
但与此同时,帝都最不缺的,又是一种帝都特产的顽主。
这些人,不仅眼高手低,而且钱多人傻,常常喜欢附庸风雅,专往文艺范儿里扎堆,却又耐不住性子,喜欢一样事情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新鲜劲儿热乎劲儿一过,立刻就会走人。
但是在他走人之前,他们不狠狠地扔一圈钞票过足瘾,却又是万万不肯离开这个圈子的。
很多为此小小致富了的穷棋手,就是这样在帝都这个地面艰难但却又很滋润地活下来,有的甚至添置了小小的房产外加一个小美女。
闲来无事,牛棋也像照着这个传说小玩一把。
但前提是,他不能看走眼,这个张牙舞爪的黄毛,必须是真的顽主。
否则,五张大票子就要飞了。
照眼下来看,这个黄毛。似乎已经被自己挑逗了起来,仅仅一手天元之棋,就让他炸毛一般怒气冲冲。单从这一点来看,他很可能就是真正的那种顽主,相当于京剧里的票友级别。
若是俱乐部里真正的独狼和地雷,他才不会理睬你下什么招哩。
甚至,他还会反过来变本加厉,什么骗着、欺着、盘外着,什么恶心给你来什么。
目的就一个,就像现在牛棋正在做的这样,一定要激怒对手!
所以,牛棋不仅没有跟着动怒,反而不动声色地呲牙一笑道:
“兄弟,我是不是吴清源一眼便知。但我怎么下,似乎是我的权利,法律和围棋规则没有写明,下棋之人,第一手棋,不准任何人下在天元之上吧?”
黄毛顿时语塞,只好干瞪眼,抓起棋子,啪地一声,将棋子拍在了他的一方星位上。
正在这时,一个眉清目秀的服务生进来送茶,见状不由得看了看黄毛,见他是常客,嘴里马上明显地提醒了一句道:
“下棋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心态的宁静。至于这第一手棋,下在天元之上的石破天惊的招式,并非是这位棋友异想天开。它真正的创造者,其实就是吴清源!”
啊,黄毛闻言,忍不住有些耸动,扬了扬眉毛,显然对这个近乎于围棋常识的典故,缺乏了解。
牛棋看了一眼服务生,只是一笑了之。
拉偏架,在哪里都是免不了的。这服务生要想在帝都这种级别的围棋俱乐部混下去,若是连这点自觉都没有,估计也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见牛棋盯着自己意味深长地一笑,服务生到底还是心里一慌,连忙端着茶盘出去了。
等他再进来续茶时,或许是为了平衡一下,突然带来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在一个特别对局室,一个围棋小神童,从今早九点开始,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鏖战,终于以半目险胜,再次以业余棋手身份赢得对战职业高段棋手的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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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8、谷哥哥也来了
chap_r(); 0398、谷哥哥也来了
牛棋刚走到特别对局室门口,就发现自己已经很难不可能再轻易挤进早已人满为患的房间内了。
因为,从门口到走廊,已经挤满了闻讯而来的人群。
看这架势,恐怕整个天元围棋俱乐部的宾客,都从自己的房间或者对局室倾巢而出了。
不仅如此,大门外,还不断有人行色匆匆地往里走来。
人声鼎沸中,牛棋听到耳中最多的几句话就是: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冒出这么变态的一个围棋小神童来?”
“这是什么话?国运盛棋运盛,没听过陈毅大元帅这句著名围棋论断!”
“就是,咱中国如今越来越强盛,冒出一个小神童怎么了?我看一个还少了,应该再多冒出来几个……”
正说着,一个气质不凡的老者,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负手而入。
听到四周议论纷纷,尤其是最后这句话,他忍不住皱起眉头,看了看说话的人,突然开口道:
“你这个小同志,说话逻辑有些问题。围棋本就是高雅艺术,围棋小神童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又不是菜市场里的罗布大白菜,想要多少就要多少?若是那样的话,还叫什么小神童?”
来人瘪瘪嘴,一看来人,赶紧缩头钻进了人群。
而在一旁的牛棋,凝视着来人,早就心潮澎湃大呼一声过瘾:
没想到,今晚不仅自己认识的小周天大放异彩,竟然连中国围棋的传奇人物和第一大佬聂棋圣都被惊动了。
果然还是电视中那个心直口快,更敢于在直播节目中呼呼大睡的性情中人啊!
呵呵,算下来,这也算是又沾了小周天的一次光,居然不经意间邂逅到了最具传奇光环的人物!
可惜,看了没两眼,特别对局室就挤出几个明显是上位者的头面人物,笑容满面地迎出来,然后将聂棋圣一路接进到了对局室去了。
跟着牛棋一起出来的黄毛,见状不觉急了,没命地往里疯狂挤了几下,很快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给弹了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你拿了我们的钱,赶紧想办法呀?”
情急之下,黄毛忽然想起服务生来,一伸手将他揪住,嘴里开始大叫大嚷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服务生也急了,这时哪里还顾得上客气,将他细细的小胳膊小腿一拧,便直接一把甩开道:
“你开什么玩笑,还顽主呢?”
“瞧这架势,估计现在全帝都下围棋的人都被惊动了。哼,我反过来给你两千大毛,你给我挤进去瞧瞧!”
黄毛一看,大概在心里也权衡了一番,这样的声势,的确是从未见过。
楞了一会儿,他忽然摸出手机,电话刚一接通便大哭一声:
“老爹,你儿子摊上大事了,你现在必须给我马上过来!”
“对,就是天元围棋俱乐部这里!”
牛棋看着黄毛旁若无人地大声喧哗着打电话,忍不住摇了摇头,赶紧离他更远了一些。
有的人,就是命好,什么都不用做,便锦衣玉食,只要摊上一个好爹就行!
对于这样的人,
0399、第三次人机大战
chap_r(); 0399、第三次人机大战
不行,这一次因为有了《棋道》这个中国围棋自己的大平台,别的方面已经争不过人家,发现围棋小神童这一重大新闻,绝不能在落入别人之手!
想着,牛棋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神圣感与使命自觉,浑身就像瞬间充满了力气,腾地一声追着谷哥哥公司后尘而去。
要知道,这时候闪出的一条临时通道,正好让他可以钻这个空子。
不过这也就是牛棋了,换任何一个人来,只要慢半拍,不用里面的人阻拦,恐怕立刻就会被外面人山人海的吃瓜群众给重新揪出来。
干事不行,助人为乐不行,扯人后腿,拆人台子,某些国人在这方面极具天赋。
可是牛棋是谁?
一年中,有三百天都在神农架那样的崇山峻岭中跋山涉水,哪里险峻偏往哪里攀登。三步并作两步,未等人群反应过来,他就后发先至,甚至超越到了谷哥哥公司的人前去了。
一看突然冒出一个与整个团队完全不搭调的人来,谷哥哥公司领队顿时糊涂了,眨巴着漂亮的蓝眼睛,狐疑道:
“对不起,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哪里的人,外事人员还是中国棋院方面的人,我怎么感觉你很面生?”
这是一个有着典型西方面孔,且脸型有着那种特有的美轮美奂轮廓的西方美女,若非心中有事,对于这样一个大美女,牛棋肯定会被当场惊艳到的。
要知道,相对于东方人的细腻和圆润,长相俊美的西方人一旦是美人的话,她的外貌是有着一种近乎完美的惊艳美丽。
只是没想到,一个以科技领先为主的谷哥哥公司,领头之人,竟然还有如此美艳到不可方物的美人!
只是可惜,牛棋仅仅稍稍错愕了一下,嘴里就脱口而道:
“什么人你不看见了吗,我中国人!”
此言一出,连牛棋自己都吓了一跳。
老实说,这句话不仅有些冲,而且还明显有一种别有深意的味道。
当然,此情此景,这句话若真论起来,倒也说得过去——你有你的谷哥哥,我有我的《棋道》,咱们各为其主各司其责,千万不要跟我上纲上线上眼药,ok?
问题是,人家西方大美人还没说话,正眨巴眨巴着美丽大眼睛在琢磨牛棋这句话的含义,旁边却有国人替人家出头了——当然,他应该也算是各司其责,就省点口水不骂他了。
“这位先生,我们这是具有外事性质的公干,说话最好想着点儿再出口。”
话音未落,另一个看上去明显具有安保色彩的家伙,直接就上手道:
“我看你样子,大概就是在这里休闲的棋友吧?若想看热闹,还请离远一点,不要一看见美人就脑袋发热往上凑!”
牛棋大怒,本来还算心平气和的心情,顿时被这一条推来的胳膊,和这张臭嘴里的话,给彻底激怒,从小练就的武当功夫顿时由心而发,本能地一挡之下,瞬间便将那人直接弹出,直直飞出很远方才趴在地下。
哎哟,随行的谷哥哥老外们,顿时两眼发直,反应快的,更是惊喜地纷纷摸出手机,对着牛棋和趴在地上的人,咔咔咔地就是一通狂拍。
 
0400、克里斯蒂娜
chap_r(); 0400、克里斯蒂娜
进去一看,里面同样人山人海。
而且,因为面积更小,这个对局室里显得更加逼仄,人满为患,甚至有着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压抑。
看了一圈下来,牛棋忽然发现,自己就算进来了,看这情形,也一样挤不进最里面的圈子去。
怎么办?
正着急时,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忽然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不行,虽然我也知道,你们大家都是为我弟弟好,而且有你们鼎力相助,他的棋艺,他今后的围棋之路,肯定不可限量。”
“但是,我作为他唯一的亲人,我只能出于我的保护本能,现在他必须休息,而且得马上回去睡觉。”
“别再跟我说下棋的事,就是说话、访谈也不行。你们都是大人,为什么不瞧瞧他现在的样子,都累成这个样子了,还让他陪着你们做这做那,我、我……”
说着,一个少女的身影,便疯了一般,扒开人群,满头大汗,衣衫凌乱,向人群外拼命挣脱而来。
就在她无助的手脚并用时,人群外的牛棋,一下子出现在她的眼帘中。
“牛棋、牛棋老师?”
少女难以置信地一怔之下,随即放声喊道:
“牛棋老师是你吗,太好了,请你帮帮我们。这些人,虽然都是好心,但是、但是——”
牛棋一听,想到此前在自己小城中棋社发生的那一幕,顿时心里明白过来,马上出声回应道:
“都已经深夜了,围棋又是极其耗费脑力的运动,弟弟年纪又尚小,的确需要休息了。但是我也挤不进去呀,你能牵着弟弟,想办法出来吗?”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慕容雪兒,也就是小周天唯一相依为命的亲姐姐。
“我、我试试,牛棋老师,你、你千万别走。我们都是一个家乡里的人,相比这里的人,我、我更相信你,你一定要等我们出来啊!”
说着,慕容雪兒转回头,又拼命向里面挤去。
这时,外围的主办方,顿时有几个人看了看牛棋,满脸不悦地围过来道:
“请问这位先生是何人,小孩子不懂事,大人可不要跟着感情用事。”
“就是,你可要看清楚了,现在几乎全帝都的围棋界大佬,几乎云集一地,为什么?还不是发现了这样一个好苗子,大家都想伸手帮帮他,铺出一条金光大道,让他走得更好、更快!”
“不错,这位先生,你若是小神童的亲友故交,可不要误判形势错过良机啊……”
好苗子,金光大道?
哼,若是真照你们说的这样去做,好苗子也会就此夭折!
什么出手想帮,还不是都想借此露脸吗?
牛棋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只见刚才那个美貌到惊艳的西方女郎,忽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出人意料地帮腔道:
“这位先生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那位小姑娘也做得对,现在这个时间,已经不是什么最好的下围棋时间,而是应该上床休息的时间,尤其是对一个尚未成年的天才,更应如此!”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鸦雀无声起来。
这一次,倒不是因为她不可方物的美丽,而是因为此
0397、巧遇小周天
chap_r(); 0397、巧遇小周天
“第一手下在天元?”
对手忍不住抬头,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满脸不悦道:
“兄弟,你下错了地方,还是把自己当做了无敌吴清源?”
对手染着一头黄毛,在优雅的围棋世界中,明显是一个另类。
这,也是牛棋第一个选择他作为对手的原因。
毕竟,用脚趾头想一下,就会知道这帝都围棋的水,要多深有多深。
但与此同时,帝都最不缺的,又是一种帝都特产的顽主。
这些人,不仅眼高手低,而且钱多人傻,常常喜欢附庸风雅,专往文艺范儿里扎堆,却又耐不住性子,喜欢一样事情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新鲜劲儿热乎劲儿一过,立刻就会走人。
但是在他走人之前,他们不狠狠地扔一圈钞票过足瘾,却又是万万不肯离开这个圈子的。
很多为此小小致富了的穷棋手,就是这样在帝都这个地面艰难但却又很滋润地活下来,有的甚至添置了小小的房产外加一个小美女。
闲来无事,牛棋也像照着这个传说小玩一把。
但前提是,他不能看走眼,这个张牙舞爪的黄毛,必须是真的顽主。
否则,五张大票子就要飞了。
照眼下来看,这个黄毛。似乎已经被自己挑逗了起来,仅仅一手天元之棋,就让他炸毛一般怒气冲冲。单从这一点来看,他很可能就是真正的那种顽主,相当于京剧里的票友级别。
若是俱乐部里真正的独狼和地雷,他才不会理睬你下什么招哩。
甚至,他还会反过来变本加厉,什么骗着、欺着、盘外着,什么恶心给你来什么。
目的就一个,就像现在牛棋正在做的这样,一定要激怒对手!
所以,牛棋不仅没有跟着动怒,反而不动声色地呲牙一笑道:
“兄弟,我是不是吴清源一眼便知。但我怎么下,似乎是我的权利,法律和围棋规则没有写明,下棋之人,第一手棋,不准任何人下在天元之上吧?”
黄毛顿时语塞,只好干瞪眼,抓起棋子,啪地一声,将棋子拍在了他的一方星位上。
正在这时,一个眉清目秀的服务生进来送茶,见状不由得看了看黄毛,见他是常客,嘴里马上明显地提醒了一句道:
“下棋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心态的宁静。至于这第一手棋,下在天元之上的石破天惊的招式,并非是这位棋友异想天开。它真正的创造者,其实就是吴清源!”
啊,黄毛闻言,忍不住有些耸动,扬了扬眉毛,显然对这个近乎于围棋常识的典故,缺乏了解。
牛棋看了一眼服务生,只是一笑了之。
拉偏架,在哪里都是免不了的。这服务生要想在帝都这种级别的围棋俱乐部混下去,若是连这点自觉都没有,估计也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见牛棋盯着自己意味深长地一笑,服务生到底还是心里一慌,连忙端着茶盘出去了。
等他再进来续茶时,或许是为了平衡一下,突然带来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在一个特别对局室,一个围棋小神童,从今早九点开始,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鏖战,终于以半目险胜,再次以业余棋手身份赢得对战职业高段棋手的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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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8、谷哥哥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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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棋刚走到特别对局室门口,就发现自己已经很难不可能再轻易挤进早已人满为患的房间内了。
因为,从门口到走廊,已经挤满了闻讯而来的人群。
看这架势,恐怕整个天元围棋俱乐部的宾客,都从自己的房间或者对局室倾巢而出了。
不仅如此,大门外,还不断有人行色匆匆地往里走来。
人声鼎沸中,牛棋听到耳中最多的几句话就是: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冒出这么变态的一个围棋小神童来?”
“这是什么话?国运盛棋运盛,没听过陈毅大元帅这句著名围棋论断!”
“就是,咱中国如今越来越强盛,冒出一个小神童怎么了?我看一个还少了,应该再多冒出来几个……”
正说着,一个气质不凡的老者,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负手而入。
听到四周议论纷纷,尤其是最后这句话,他忍不住皱起眉头,看了看说话的人,突然开口道:
“你这个小同志,说话逻辑有些问题。围棋本就是高雅艺术,围棋小神童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又不是菜市场里的罗布大白菜,想要多少就要多少?若是那样的话,还叫什么小神童?”
来人瘪瘪嘴,一看来人,赶紧缩头钻进了人群。
而在一旁的牛棋,凝视着来人,早就心潮澎湃大呼一声过瘾:
没想到,今晚不仅自己认识的小周天大放异彩,竟然连中国围棋的传奇人物和第一大佬聂棋圣都被惊动了。
果然还是电视中那个心直口快,更敢于在直播节目中呼呼大睡的性情中人啊!
呵呵,算下来,这也算是又沾了小周天的一次光,居然不经意间邂逅到了最具传奇光环的人物!
可惜,看了没两眼,特别对局室就挤出几个明显是上位者的头面人物,笑容满面地迎出来,然后将聂棋圣一路接进到了对局室去了。
跟着牛棋一起出来的黄毛,见状不觉急了,没命地往里疯狂挤了几下,很快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给弹了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你拿了我们的钱,赶紧想办法呀?”
情急之下,黄毛忽然想起服务生来,一伸手将他揪住,嘴里开始大叫大嚷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服务生也急了,这时哪里还顾得上客气,将他细细的小胳膊小腿一拧,便直接一把甩开道:
“你开什么玩笑,还顽主呢?”
“瞧这架势,估计现在全帝都下围棋的人都被惊动了。哼,我反过来给你两千大毛,你给我挤进去瞧瞧!”
黄毛一看,大概在心里也权衡了一番,这样的声势,的确是从未见过。
楞了一会儿,他忽然摸出手机,电话刚一接通便大哭一声:
“老爹,你儿子摊上大事了,你现在必须给我马上过来!”
“对,就是天元围棋俱乐部这里!”
牛棋看着黄毛旁若无人地大声喧哗着打电话,忍不住摇了摇头,赶紧离他更远了一些。
有的人,就是命好,什么都不用做,便锦衣玉食,只要摊上一个好爹就行!
对于这样的人,
0399、第三次人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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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一次因为有了《棋道》这个中国围棋自己的大平台,别的方面已经争不过人家,发现围棋小神童这一重大新闻,绝不能在落入别人之手!
想着,牛棋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神圣感与使命自觉,浑身就像瞬间充满了力气,腾地一声追着谷哥哥公司后尘而去。
要知道,这时候闪出的一条临时通道,正好让他可以钻这个空子。
不过这也就是牛棋了,换任何一个人来,只要慢半拍,不用里面的人阻拦,恐怕立刻就会被外面人山人海的吃瓜群众给重新揪出来。
干事不行,助人为乐不行,扯人后腿,拆人台子,某些国人在这方面极具天赋。
可是牛棋是谁?
一年中,有三百天都在神农架那样的崇山峻岭中跋山涉水,哪里险峻偏往哪里攀登。三步并作两步,未等人群反应过来,他就后发先至,甚至超越到了谷哥哥公司的人前去了。
一看突然冒出一个与整个团队完全不搭调的人来,谷哥哥公司领队顿时糊涂了,眨巴着漂亮的蓝眼睛,狐疑道:
“对不起,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哪里的人,外事人员还是中国棋院方面的人,我怎么感觉你很面生?”
这是一个有着典型西方面孔,且脸型有着那种特有的美轮美奂轮廓的西方美女,若非心中有事,对于这样一个大美女,牛棋肯定会被当场惊艳到的。
要知道,相对于东方人的细腻和圆润,长相俊美的西方人一旦是美人的话,她的外貌是有着一种近乎完美的惊艳美丽。
只是没想到,一个以科技领先为主的谷哥哥公司,领头之人,竟然还有如此美艳到不可方物的美人!
只是可惜,牛棋仅仅稍稍错愕了一下,嘴里就脱口而道:
“什么人你不看见了吗,我中国人!”
此言一出,连牛棋自己都吓了一跳。
老实说,这句话不仅有些冲,而且还明显有一种别有深意的味道。
当然,此情此景,这句话若真论起来,倒也说得过去——你有你的谷哥哥,我有我的《棋道》,咱们各为其主各司其责,千万不要跟我上纲上线上眼药,ok?
问题是,人家西方大美人还没说话,正眨巴眨巴着美丽大眼睛在琢磨牛棋这句话的含义,旁边却有国人替人家出头了——当然,他应该也算是各司其责,就省点口水不骂他了。
“这位先生,我们这是具有外事性质的公干,说话最好想着点儿再出口。”
话音未落,另一个看上去明显具有安保色彩的家伙,直接就上手道:
“我看你样子,大概就是在这里休闲的棋友吧?若想看热闹,还请离远一点,不要一看见美人就脑袋发热往上凑!”
牛棋大怒,本来还算心平气和的心情,顿时被这一条推来的胳膊,和这张臭嘴里的话,给彻底激怒,从小练就的武当功夫顿时由心而发,本能地一挡之下,瞬间便将那人直接弹出,直直飞出很远方才趴在地下。
哎哟,随行的谷哥哥老外们,顿时两眼发直,反应快的,更是惊喜地纷纷摸出手机,对着牛棋和趴在地上的人,咔咔咔地就是一通狂拍。
 
0400、克里斯蒂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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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一看,里面同样人山人海。
而且,因为面积更小,这个对局室里显得更加逼仄,人满为患,甚至有着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压抑。
看了一圈下来,牛棋忽然发现,自己就算进来了,看这情形,也一样挤不进最里面的圈子去。
怎么办?
正着急时,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忽然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不行,虽然我也知道,你们大家都是为我弟弟好,而且有你们鼎力相助,他的棋艺,他今后的围棋之路,肯定不可限量。”
“但是,我作为他唯一的亲人,我只能出于我的保护本能,现在他必须休息,而且得马上回去睡觉。”
“别再跟我说下棋的事,就是说话、访谈也不行。你们都是大人,为什么不瞧瞧他现在的样子,都累成这个样子了,还让他陪着你们做这做那,我、我……”
说着,一个少女的身影,便疯了一般,扒开人群,满头大汗,衣衫凌乱,向人群外拼命挣脱而来。
就在她无助的手脚并用时,人群外的牛棋,一下子出现在她的眼帘中。
“牛棋、牛棋老师?”
少女难以置信地一怔之下,随即放声喊道:
“牛棋老师是你吗,太好了,请你帮帮我们。这些人,虽然都是好心,但是、但是——”
牛棋一听,想到此前在自己小城中棋社发生的那一幕,顿时心里明白过来,马上出声回应道:
“都已经深夜了,围棋又是极其耗费脑力的运动,弟弟年纪又尚小,的确需要休息了。但是我也挤不进去呀,你能牵着弟弟,想办法出来吗?”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慕容雪兒,也就是小周天唯一相依为命的亲姐姐。
“我、我试试,牛棋老师,你、你千万别走。我们都是一个家乡里的人,相比这里的人,我、我更相信你,你一定要等我们出来啊!”
说着,慕容雪兒转回头,又拼命向里面挤去。
这时,外围的主办方,顿时有几个人看了看牛棋,满脸不悦地围过来道:
“请问这位先生是何人,小孩子不懂事,大人可不要跟着感情用事。”
“就是,你可要看清楚了,现在几乎全帝都的围棋界大佬,几乎云集一地,为什么?还不是发现了这样一个好苗子,大家都想伸手帮帮他,铺出一条金光大道,让他走得更好、更快!”
“不错,这位先生,你若是小神童的亲友故交,可不要误判形势错过良机啊……”
好苗子,金光大道?
哼,若是真照你们说的这样去做,好苗子也会就此夭折!
什么出手想帮,还不是都想借此露脸吗?
牛棋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只见刚才那个美貌到惊艳的西方女郎,忽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出人意料地帮腔道:
“这位先生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那位小姑娘也做得对,现在这个时间,已经不是什么最好的下围棋时间,而是应该上床休息的时间,尤其是对一个尚未成年的天才,更应如此!”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鸦雀无声起来。
这一次,倒不是因为她不可方物的美丽,而是因为此
0401、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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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在克里斯蒂娜团队的干预下,慕容雪兒手牵着小周天,疲惫地走了过来。
牛棋看了看依然还是满头大汗的小周天,急忙起身道:
“小周天,你还好吗?”
小周天两眼都快合上了,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看了看,随即撇了撇嘴:
“我好累,我要睡觉觉!”
牛棋一听,马上看了一眼慕容雪兒。
慕容雪兒点点头,然后忽然有些局促不安地咬了一下嘴唇道:
“牛棋,刚才我才听说你与人发生了冲突,而且一下子就将一个壮汉弹开了。嗯,你、你是武当传人吗?”
面对一个孤零零带着自己亲弟弟漂泊在帝都的少女,牛棋有些不忍心说谎,可又不能违背自己的师门禁忌、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点点头道:
“你若心中有武当,传人什么的并不重要,你能懂我这句话吗?”
慕容雪兒蹙眉想了想,于是点头道: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说,懂与不懂,也一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我弟弟在特别需要帮助的时候,能有一个我们信赖的人?”
说着,她忽然凝视着牛棋,一字一顿道:
“牛棋,我想错了,我没有想到,为了我弟弟的围棋梦想,我们一路来到帝都,仅仅不过几天时间,我们就已经感到疲惫不堪,难以应付。”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我曾经理解的那种围棋之道,但我知道,在这样下去,我和我弟弟,肯定都要出问题!”
牛棋点点头,沉思道:
“冷暖自知,你想怎么做?”
慕容雪兒低头想了想,然后毅然决然地抬起头,直视着牛棋道:
“这句话,我想只跟你一人说,可以吗?”
牛棋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
一旁的克里斯蒂娜也在翻译的帮助下,知道了这个情况,于是马上起身道:
“牛棋先生,我去门外等你。放心,这里我会清场。”
说着,她起身离去。
紧接着,整个特别对局室中,果然一下子人去楼空。
牛棋远远地看了一眼已经走向俱乐部门外的克里斯蒂娜,然后转向慕容雪兒道:
“你说吧,希望我能够帮到你。”
“你能——”
慕容雪兒斩钉截铁说着,似乎还不放心四周,牵着昏昏欲睡的小周天,忽然贴过来对牛棋附耳道:
“牛棋,我发现了一个十分不解因此也就十分恐怖的现象,我弟弟原本的棋力,是没有这么厉害的。但是自从我们接受了棋道场的特训班邀约后,我弟弟在来的前一夜,便莫名其妙的发了一次高烧。”
“然后,高烧又莫名其妙的好了。可是,就在我以为没什么事情以后,一到帝都,我弟弟就说他每晚都会做梦,而且总是梦到有人在梦里教他下棋,然后又一局一局的跟他对弈。”
“结果,我弟弟的棋艺,莫名其妙的便开始突飞猛进。在棋道场没几天,便
0402、难以拒绝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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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不,或者拒绝吗?”
牛棋明知不可能,但还是扶额挣扎了一下。
“不能,”慕容雪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脸理所当然道:
“不管是不是命中注定,既然遇上了,你都不能回避这个事实。这个事实就是,怪梦虽然发生在我弟弟身上,但几天下来,我已经断定,此事似乎跟你有更大关系。”
“所以,牛棋,无论是为了我弟弟,还是为了你自己解开这个谜底,你都不能逃避我们姐俩,算我求你,好吗?”
牛棋叹口气,沉吟中,忽然凝视着她,出其不意问了一句:
“慕容雪兒,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你叫慕容雪兒,你弟弟却叫周天?”
“另外,你与你弟弟相依为命,这些年,你父母都没有给你们留下一点什么吗?”
慕容雪兒闻言,忽然眼圈发红,沉默半晌道:
“今天可以不说吗?我、我暂时还不能触碰这件事情,我、我——”
牛棋见状,不再逼她,站起身,牵起小周天的另一只手道:
“走吧,一切都不用再说了!”
来到俱乐部大门外,克里斯蒂娜还站在门口绿化带旁,低头不知沉思着什么。
听见脚步声,她抬头看了看慕容雪兒和小周天,微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看向牛棋。
牛棋会意,于是叮嘱了一声慕容雪兒,然后走了过去。
“克里斯蒂娜小姐,没想到你还在这里等候,很抱歉让你久等。只是你说的那件事情,我显然无法答应你。你是知道的,几天前,我刚刚被邹董和他的《棋道》选拔过来。”
选拔?
克里斯蒂娜嫣然一笑,忽然歪了歪脑袋,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跟着便挑逗般地挤了挤道:
“牛棋先生,我记得你们的文化里好像有什么君子好逑、异性相吸的传说,你的那个邹董,如果与我相比,哪个对你更有吸引力呢?”
说着,她冷不防地又是贴过来,附耳吐气如兰道:
“如果更进一步,比如是在床上呢?”
果然是一个骗死人不偿命的妖精!
牛棋摇摇头,不为所动地一笑道:
“感谢克小姐对一头公牛这么感兴趣,不过玩笑什么的就免了吧,其他如果有帮忙的地方,我也许可以考虑,再见。”
说着,他刚要转身,就被一只月光下朦胧的玉手,毫不顾忌地给一把拉住了。
“公牛总是这么冲动吗,牛棋先生?”
克里斯蒂娜忽然一本正经下来,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牛棋,一字一顿道:
“恕我冒昧地问你一句,牛棋先生,作为一名围棋中人,多年前的第一次人机大战,您知道吗?”
牛棋一下子笑了,虽然不清楚她为何要这样发问,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
“当然,克里斯蒂娜小姐,那样一场事关围棋和科技的世界性盛会,并且直接开启了围棋新纪元阿法狗零时代的来临,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克里斯蒂娜点点头,马上又严肃
0403、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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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棋一五一十地将整个过程,都清清楚楚地在电话中转述给远在济州岛的邹董之后,邹董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狂笑起来,然后第一句话便是:
“你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呀,牛棋老师,还是你真的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变傻了?”
“这样的好事,还用问我吗?干,当然是他娘的干啊!”
一听连一直都以绅士示人的邹董,竟然也连爆粗口完全不顾风度了,牛棋忍不住暗暗摇头:
邹董这个表现,居然跟克里斯蒂娜那个妖精猜得一模一样。
妈妈的,这谷哥哥公司怎么这样变态,旗下大将,个个都是妖孽一样的人物!
“邹董,我好不容易混到了《棋道》,一天班还没上,就又被踢出了《棋道》,我心有不甘啊!”
想到邹董枉费了一片心意,牛棋刚想有所表示,谁知邹董却又大骂起来:
“你说啥,谁不要你了,谁把你踢出《棋道》了,是那个叫邹冈的家伙吗?你给我听好了牛棋,老子辛辛苦苦放眼全国,才将你还有章达镛浪里淘沙出来,没有谁能把你踢出我的《棋道》去!”
“那个骚娘们叫啥来着,克里斯蒂娜?很好啊,她不是又要掀起一场风暴嘛,那这段时间,你就一心一意地去伺候她,哪怕跟她上床,也得把第三次人机大战,给老子敲死在咱们地面上,绝不能放出国门去!”
什么呀,还上床?
牛棋万万没想到,邹董居然也这样老不正经,于是不满道:
“邹董,上床这样的话,还是慎言,别忘了你可是一家——”
话音未落,一句粗口便打了过来:
“放屁,老子首先是一个男人,其次才是一家什么狗屁的《棋道》总编。总之你给老子记住了,天可怜见,既然第三次人机大战莫名其妙又将重出江湖,从现在开始,不仅是你,即使是咱们整个《棋道》,都要立刻将整个工作重心转移到这件大事上来!”
“这将是你到岗后第一次也是最大一次任务,牛棋,我命令你,同时也请求你,从现在起,即刻起,马上进入角色,一定要将那个骚娘们招呼好,哦对了还有那个天才小周天。在任务期间,你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甚至想要姑娘——咳咳,这个、这个有些失言了,呵呵,赶紧忘掉,赶紧忘掉。”
“总之,你在前面冲锋,我在后面做你坚强的后盾。表面上,你现在是克里斯蒂娜的特别围棋事务助理,但实际上你依然还是我《棋道》的不二忠臣和不二良将,懂了吗?”
牛棋摇摇头,忍不住咳嗽道:
“邹董,这样做,我岂不成了双面间谍吗,我、我做不来!”
话音未落,电话那边就恶狠狠地扔过来一句话,然后恶狠狠地挂断了:
“你做得来,一定做得来,不然老子怎么可能慧眼识珠,你人还没来,就忍痛割爱,将老子自己的一套房子送给了你呢……”
牛棋这才发现,邹董其实也是一个妖孽,与那妖精克里斯蒂娜相比一点也不逊色!
放下电话,牛棋回到房间,禁不住又头大如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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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4、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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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里有棋吗?”
慕容雪兒低垂的脑袋,忽然抬起来看了看四周。
牛棋点点头,一直紧盯着她道:
“这里曾经是《棋道》复兴之人邹冈的房产,他的家里怎么少得了围棋呢。不过,这时候你问这个做什么?”
慕容雪兒惨然一笑,忽然又盯着牛棋泪目道:
“你刚才不说了,这大晚上的,我怕再吓着你。所以,我说什么你都会有疑虑,那咱们还是用事实说话吧——”
说着,她四处张望起来,嘴里催促道:
“你还愣着干吗?有你不眨眼地看我的时间,把棋盘拿过来,很快你就会相信我说的一切!”
牛棋见状,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将围棋从书房中拿了出来。
目光一接触到米黄色的一尺棋枰,原本萎靡不振甚至神情吓人的慕容雪兒,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宗师般颔首道:
“开始吧,你是业4,先摆四颗子,就从授四子局开始。输一盘加一颗子,赢一局减一颗子,以此类推。”
牛棋吓了一跳,抬头盯着慕容雪兒难以置信道:
“你说什么,你要对我下授子局,而且还是四子局?”
说着,他突然失态地脱口训斥道:
“大半夜的,你说胡话吧?从认识你开始就不知你会下棋,今日一开口,居然要让一个业4四子局,你以为你是谁,你弟弟!”
慕容雪兒却淡然一笑,望着牛棋不徐不疾道:
“在家乡棋社时,我弟弟让市里冠亚军授先局,现在他已经足以与职业强九段比肩,也许明天起来,他甚至可能可以与世界排名第一的解柯和朴永焕一争胜负。”
“对于我弟弟,你也应该算是一个见证者。从家乡到帝都,才短短几天时间,若无只有你知道的原因,他一日千里的棋艺倍增甚至暴涨,可能吗?”
“但是我只告诉你了一面,另一面却没有说一个字。”
“而刚刚我对你说我的问题,其实比我弟弟的问题要大得多,就是我没有跟你说的这另一面——”
“因为,出现在我弟弟梦里的那个梦中人,其实从一开始不仅仅在弟弟的梦里,同时也在我的梦里。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才从一个围棋十级的刚入门者,比我弟弟飙升还快地一路棋艺暴涨。”
“几天下来,你相信吗?以我弟弟现在的棋艺高度,他最多只能对我下授三子局了。”
“我弟弟可以对业5以下授七子到最高十三子局,我对你下授四子局,已经是在高看你,并且是对你棋艺水平的某种肯定了!”
“而且不管你信不信,过了今天,授四子局对你来说将成为历史,所以还是珍惜今晚这个机会吧?”
牛棋直听得大汗淋漓,忍不住口干舌燥道:
“如此说来,那梦中人对你棋艺的推进也是一日千里,只是因为你基础远远低于小周天,所以才一直赶不上他的最高水平。但你的增速,却要远远高于他的增
0405、三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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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冈说到这里,一下子在电话中变得无比急迫起来,连声音都颤抖地嘶吼起来:
“牛棋,快告诉我,执行人有没有变数,还是克里斯蒂娜那个疯婆娘吗?如果是,高层对于第三次人机大战正式测试国这个问题,是不是依照惯例,还会放在被测试对象的所在国?”
牛棋答道:
“这个问题,目前克里斯蒂娜还没有任何态度。但是从她转述的最高层口气来看,她似乎对我有一种暗示——”
话音未落,手机中顿时又是一声大吼:
“那你还等什么,他娘的赶紧跟她上床啊!”
牛棋苦笑一声,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仍在一尺棋枰前端坐不动的慕容雪兒,低声咬牙切齿道:
“邹董,你要是再开这种玩笑,这双面间谍我可就不做了,只专心去做克里斯蒂娜的特别助理了啊!”
手机里顿时没声了,半晌才又道:
“好吧,这句话我自己罚款一百万,就加在你的奖金里吧。哦不,直接从你的购房款里扣除。娘的,你的购房款,老子给的可是二十年前的帝都房价,还是二手房价,算是这个罚款,等于白送知道吗?”
牛棋哼一声没有接腔,而是马上话锋一转道:
“邹董,刚才我说的克里斯蒂娜的那个暗示,大概你没有听清楚,我再复述一遍——”
“谷哥哥公司最高层已经原则通过,将正式重启第三次人机大战,并且将视情况决定是出动阿法狗30版,还是直接上阿法狗30最新款。视情况,就是说咱们的这个神童小周天,如果——”
话音未落,邹董再次打断他的话头,直接插进话头道:
“长话短说,我懂了,小周天本来就是这第三次人机大战的唯一主角,现在对于是否放在他国籍所在国,关键就是看他对于那个阿法狗30最新款的冲击,价值到底有多大。”
“如果大到足以冲击到他们的心理底线,甚至是击败阿法狗30最新款这个他们的最新科技成果,那一切还不就是咱们说了算吗?”
“你要做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你放心,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一定要马上给你组织起这个顶尖班子,在谷哥哥公司之前先行完成对小周天的一次内部测试!”
虽然被几次抢了话头,但牛棋还是惊讶于邹冈的这一份领悟力,于是也就无话可说道:
“不错,大意就是这样,不过另外又有一个新情况——嗯,算了,还是等你来了当面说吧。克里斯蒂娜要我最迟今天,要把一份完整的第三次人机大战方案交给她。所以,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请你再多派一个文字小组协助一下!”
邹冈满口答应道:
“没问题,除了昨晚派过去的安保小组,我再给你一个文字组,一个后勤组,一个机动组,随时任你调遣!”
两人挂上电话,便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早上九点多一点,第一个小组便赶来了,而且来得恰如其分,每人手中都提着大包小包的各种食材,当然还有今天的早餐。
“牛总,早餐准备好了,请慢慢享用——”
一个十分专业的职业经理人,说着便又自我介绍道:
“我是配属与您的后
0406、你已经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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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畅本来就是龙字辈领军人物,最是温文尔雅且又不与人争的亲和型大国手。
在他被苦手石佛压制的十年间,即便被围棋爱好者又爱又恨地讽刺为“千年老二”时,他也从来不辩解,不愤怒。这种性格,优点十分明显,但缺憾也是十分显著。
缺憾,令他身为中国围棋龙字辈的代表性人物,在石佛师徒构筑的世界围棋韩潮中,总是在最后临门一脚功亏一篑,屡屡倒在仿佛已经成为他挥之不去人生标签的“千年老二”门前,始终无法轰出堪比足球世界波的那最后致命一击,而超越登顶。
优点,却也让他忍辱负重,坚忍不拔,终于等到花谢花开的时刻,以常人所没有的隐忍和毅力,到底还是撕开了石佛师徒的一道道防线,成就了他三冠王的个人伟业。
但殊为惋惜的是,他的成就也就仅限于此,性格的优劣终究还是无法给他创造出更大的空间,最后让位于后来异军突起的李古,在李古一步步成为史无前例的“八冠王”的巨大辉映下,一步步淡出了职业巅峰舞台。
但即使这样,凭他扎实的基础和深厚的功力,也时有闪光时刻,总是在人们快要淡忘他的时候,他冷不丁就会打入某个世界杯的围棋本赛中,让人一下子想起他独力对抗石佛时代的风采。
对于这样的一个大国手,牛棋相信,请他过来,面对尚不见经传的姐弟俩,即便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他也应该不会像他的师父那样掀桌子走人吧?
想着,牛棋将慕容雪兒招手唤出,然后小心翼翼道:
“郝畅老师,我们邹董应该跟你说了。但现在有个突发状况,我想临时改变一下请你出马的原意,先测试一下小神童的姐姐。至于为什么要这样,现在来不及解释,可否请你——”
话说到一半,牛棋很有火候地停了下来。
郝畅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在小小的讶异了一下后,马上展颜道:
“牛棋先生,既然你是在人机大战的大背景下苦心为咱们中国围棋谋福利,我还有什么不相信你的呢?别的话不多说了,她就是小神童的姐姐么,那就来吧——”
说着,素有中国棋手最具亲和力大国手的郝畅,马上主动伸出手,与慕容雪兒握了握手,便一下子率先坐到了一尺棋枰前。然后,含笑望着她。
面对曾经的一代大国手,虽然已经有了常人难以理解,并根本无法与外人道的奇遇,但慕容雪兒还是紧张起来,仿佛已经认定了似的转头看向牛棋,迟迟不敢入座。
这时,牛棋哪里还敢多想,也顾不上什么忌讳,甚至是不是还会加深她对自己的依恋,只能上前轻轻将她亲手牵到座前,然后拍了拍她道:
“能得到大国手郝畅老师的亲自指点,不知是多少围棋追梦人的梦想。机会如此难得,希望你放下所有心结,全力以赴,拿出自己最高竞技水平,回报这个机遇,更为自己解疑释惑!”
心结?
解疑释惑?
慕容雪兒喃喃着,眼神渐渐变得清明起来,终于坚定地伸出手去,拈起了一颗棋子。
郝畅一直耐心地看着,这时随即点点头温言道:
“不要紧张,根据自己水平,你认为可以
0407、测试: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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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替代?
牛棋笑着摇了摇头,只当喻恭维话。
两人随即赶紧下楼,迎候这批堪称世界围棋头字招牌的国手团前来,只为了一个小神童。
说也奇怪,以解柯、朴永焕为代表的中外年轻国手,面对牛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机大战中国策展人,一个个都露出了腼腆的微笑。
倒是围棋传奇符号一般的老聂,毫不避讳地将他打量了好一番,才指点江山般地点了点头,望着邹冈道:
“不错,你这个《棋道》掌门人,还算称职,这次选上来的两个人,我都看了,你邹冈眼光宝刀未老!”
老聂作为国封的唯一棋圣,他是极其罕见这样当面夸奖一个人的。
当然,就凭他当年以下手姿态,一人横扫当时几乎不可能战胜的整个日本超一流棋手军团,以及他还常被邓公邀请去打桥牌的这份无人企及的资历,他还是轻易有这个资格的,即便面对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棋道》掌门人。
“能得到聂老一句飘扬,今年《棋道》订阅,肯定又要一路飘红,哈哈哈——”
邹冈顿时笑得一脸菊花,心情大好,一边说着,一边上来,直接就给了牛棋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来,不用说,这是对他这些天的褒奖。
二来嘛,两人虽然已经不知打过多少通电话了,但真正第一次相见,还真就是现在。
若没有一点表示,怎能体现一下两人此刻的心情,以及某种在人际关系上的亲近感呢?最重要的是,他的这个姿态,也是在告诉所有人,牛棋现在是他力撑的红人!
上楼时,当听说他的另一个大弟子郝畅,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并且正在下指导棋时,老聂顿时老怀大慰,哈哈大笑着就往楼上跑去。
不过,跑到一半,他忽然停下来,终于想起来一般转头问道:
“牛棋,郝畅也是你人机大战测试环节中的入选国手吗?”
牛棋点点头,刚要说话,老聂顿时火冒三丈道:
“胡闹,我们整个团队都还没有来,他下的哪门子指导棋?小神童周天的棋,那天晚上我在俱乐部已经亲自看过了,当时我就已经断言,咱们百年出一个吴清源。现在,天佑中华,咱们更进一步,五百年又要出一个周天!”
“这么好的苗子,第一次测试,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开始呢?郝畅虽然是我的得意大弟子,但举贤不避亲,同样我也能放眼看世界,他现在的棋艺水平,已经不能代表世界级的巅峰棋艺,要上,也应该是——”
说着,他凌厉的目光,划过到场的七大绝顶高手,而且直接略过朴永焕、申正谞这些韩国棋手,最后锁定在解柯身上:
“解柯,才是这次与神童交流测试的不二人选!”
众人一听,顿时一怔,即便面对老聂,也是纷纷露出了不服气的神态来。
只是,所有人不悦,也没有人敢于站出来质疑。
不管怎样,老聂即便是现在棋臭到可以连任何人都敢输的地步,他也依然是中国围棋不可动摇的一座大山,一面旗帜。
站在邹冈的角度,他可不敢得罪这些天之骄子们,而且这种局面,对人机大战也是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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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8、梦的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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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聂拿起棋谱,二话不说,便低头看了起来。
谁知,这一看,他竟然一下子看了进去,低着脑袋,就站在原地,足足看了半天都没有动窝。
邹冈见状,赶紧将他亲自搀扶到一旁的沙发上。
即便是这样,老聂居然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盯着手中的棋谱,一动不动地看着。
老聂这个举动,一下子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世界七大绝顶高手,几乎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就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目光,又从老聂身上,挪到了低头不语的郝畅身上,然后再到已经累到神游万里目光呆滞的慕容雪兒身上,最后全部盯在了棋局上,用他们电脑般精确的眼光和算计,开始各自推演着这局棋的可能进程。
突然,一声不响的老聂大喊道:
“棋盘,给我拿一个棋盘过来!”
众人一听,纷纷出手,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抱着棋盘冲了过去。
一来,老聂讲棋,可以说在世界棋坛都是一大奇观。这不仅仅是他自夸他若不犯瞌睡,布局前五十步天下无敌,更在于他的讲棋,大开大合,纵横捭阖,奇思妙想,所向披靡。
甚至有好事者感叹,如果老聂的讲棋水平,加上他在中日围棋擂台赛上横扫千军的巅峰状态,此后绝无可能出现什么石佛师徒联袂独霸世界棋坛一十载的“韩流十年”。
二来,老聂现在手中拿着的,可是天才少女与三冠王郝畅刚刚新鲜出炉的对局谱,在场的哪个顶尖国手,不想先睹为快啊!
不一会儿,老聂就被众人为了一个水泄不通,针插不进。
邹冈见状,终于长舒一口,摇摇头,然后趁此空隙,将牛棋拉到一边将这些天的所有事情,大致都问了一遍。
牛棋也没有什么隐瞒,连克里斯蒂娜的许多关于人机大战的个人思考,也都给他透露了一些。
说话间,牛棋无意中扫了一眼慕容雪兒,才发现她竟然一个人歪在棋局旁睡着了,于是连忙示意了一下,跑过去推了推她,居然睡死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又冲邹冈抱歉一笑,随即将慕容雪兒拦腰抱起,送到了房间,将她安顿在床上。
出来后,邹冈十分玩味地盯着牛棋,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我发现这姐弟俩对你似乎很依赖呀,难得仅仅就是因为你们都是来自于同一座深山小城吗?”
牛棋看了他一眼,犹豫半晌,决定还是向他多少透露一些那实在难以解释的灵异现象:
“邹董,这也正是我想跟你说的,你所看到的这种依赖,其实一切都源自于这对说不清是可怜还是幸运的一个梦而已!”
一个梦?
邹冈若有所思中,忽然眉毛一挑道:
“你是说,这棋力一日千里的小神童周天,这份恐怖的棋艺暴涨现象,原来都是”
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收住口,看了看四周,很有分寸地将这个话题,自动中断了下来。
能够执掌一方的大佬,果然每个人都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沉思良久,他忽然杀伐果断地盯着牛棋道:
“此事非同寻常,而且这个世界上本来
0409、周天震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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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就直接请出解柯,这个赌注会不会下得过于草率了,我就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到周天,而让整个测试失败——”
邹冈拧着眉毛,沉思良久,迟迟都不敢下决心。
谁知,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周天突然自己睡醒了过来,忽然从里面打开门,静静地望着牛棋道
“牛哥哥,我刚刚好像听见了解柯的名字,是他来了吗?”
牛棋看看邹冈,马上郑重其事点头道
“是的,今天他就是为你而来。”
周天点点头,忽然将手伸向牛棋道
“我一个人有点怕,就好像脚下是无尽的虚空一样,一脚踩下去就再也上不来。牛哥哥,你能牵着我,我们一起过去吗?”
邹冈疑惑地看了看脚下的地板,甚至还拿脚尖顿了顿,这可是为了牛棋全部重新铺就的实木品牌地板,上面又没有铺儿童垫子,怎么会有发飘感呢?
再一转念,他忽然想起牛棋说的那个梦,顿时恍然。
沉思了一下,他马上加快步伐,抢先赶到客厅,以最快的速度跟解柯沟通起来。
等到周天与牛棋手牵着手走过来,整个战场已经虚位以待。
九大世界级顶尖高手,一字并排而坐。
在他们后面,则是中国围棋标志性人物老聂带着他最富盛名的两大弟子——
三冠王郝畅,八冠王李古。
如此豪华,甚至可以说如此史无前例的最强大阵容,不知不觉,竟给人一种油然而生的庄严、神圣的仪式感。
可以说,其中任何一个人拉出来,都足以撑起围棋的一片天地来!
而他们,却只为了一个小小的少年而来。
不,更准确的说,是为了中国围棋也是为了世界围棋而来!
望着明显实力悬殊,名望悬殊,就连此刻人数也是悬殊的对阵双方,身为一代传媒大鳄的邹冈,竟也忍不住恍惚了一下,然后使劲揉了揉眼睛
这多像电影里的那些经典场景呀,比如华山论剑,比如黑客帝国,比如星球大战……
正想着,周天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在众目睽睽的许多双热切的视线的聚焦下,面对临时担任正式比赛司仪兼裁判的中国棋院围棋部主任的入座邀请,却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晕,犹如一代宗师般地看了看四周,以一种空谷回音的沧桑与空灵并存的口吻道
“这一局棋,将是揭幕之战,世纪之战,也是封印之战!”
“三战合一,怎能没有这个世界本应有的记录?”
“所以,还请将帝都排名前三的顶尖国字号媒体,以及世界性的三大顶尖媒体——n、bbc以及共同社,请到对局现场进行全程实录和直道。”
“另外,既然是三战合一,又岂能没有人机大战的终极参与?还请速速将人机大战整个团队请到现场,一并完成实战!”
随着话音落地,全场忽然陷入到了一种死寂般的寂静当中。
见举座皆惊,周天诧异地看看众人,于是再次点头道
“大概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好吧,我
0410、什么是围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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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华夏大地,万人空巷。
这一天,就连素自认为是围棋沙漠的西方世界,特别是发达国家,也是人头攒动,奔走相告。
“知道吗?咱们那个成功击败了东方神秘艺术围棋的被封存了的狗神,又被再次拿了出来!”
“哈哈,看来它又要让那些东方人面对他们熟悉的棋盘,揪着头发不知所措了!”
“嗨强尼,你会让你美丽的女儿学习围棋吗?”
“哦你个坏约翰,我希望是你的女儿而不是我的女儿去学什么东方的棋盘哲学!”
“混蛋,谁他妈的在那瞎比比,都他妈的给我闭嘴!”
“就是就是,安静,现在战绩已经出来了,快看快看……”
与此同时,正在didu一座老旧小区进行现场直播的didutv棋道栏目组的摄影记者陆华,强忍着浑身难以控制的抖动,终于将镜头重新摆正,在人头攒动中再次捕捉到了里面的核心区域:
就在刚才,当人机大战中的狗神,以及由解柯、朴永焕等中外国手组成的世界级顶尖九人团,面对坐在一尺棋枰另一端的那个少年周天,双双宣布中盘认输时,全场集体陷入到一种极其诡秘却又意料之中的死寂之中
因为,少年周天以一人之力,单挑以30 最新款构成的狗神棋手,以解柯为主的世界顶尖九大国手组成的人类棋手,这场被全世界都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甚至是笑料的棋局,最终以周天压倒性中盘胜而结束。这就像当年第一代狗神横空出世时,人们几乎一边倒地预测李世s将零封狗神一样,给了全世界一个响亮耳光!
但是,死寂一般的静谧中,在场的每个人,却都是无一例外的浑身颤抖着,有的呆若木鸡,有的仰天长叹,有的目光呆滞,有的欣喜若狂……
就连邹冈这种见惯了大江大海无数大场面的大佬,也是双手发抖,很想大笑一声,却又发现自己浑身发软,没有一丝力气。
然而奇怪的是,就在这诡异的静谧中,一直昏昏沉睡中的牛棋,却忽然间醒了过来。
不仅如此,就连一直都在另一个房间内同样也是昏睡的慕容雪,这时竟然也自己醒了过来,拉开门后,便径直走到端坐在一尺棋枰前的周天一侧,旁若无人地伸出手来,微笑着启唇道:
“这一局好漫长,但是,好在终于我们将它完整地下完了。棋局已了,我们该走了。”
周天点点头,也是微微一笑,最后凝视了一眼一尺棋枰之的纷繁棋局,然后望着仍旧沉浸在棋局中无法自拔的执棋人解柯,犹如洪钟大吕般说道:
“棋乃小道,以小见大,便是大道。何为围棋,既是解柯,也是狗神,却又二者皆非真本质。此局棋谱,看懂了,将真正有所感悟,好自为之,你是最接近于棋这一要义的棋者,祝福你!”
说完,两人来到牛棋身旁,双双望着他,却是一言不发,就像要等着他发号施令一样。
看见两人联袂而来,牛棋先是揉了揉眼睛,就像刚刚睡醒一般,将两人好生端详了好一番,最后环视着四周一动不动瞅着他们的人群,目光从邹冈、老聂、解柯以及郝畅、李古、周羊羊的身,一一划
0411、回到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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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那场棋局?”
随着周天话音落处,三人转眼一看,一道光幕赫然凭空出现他们的眼前,未等反应过来,一只无形之手,便从其中伸出来,就像拉开帷幕一般揭开一道缝隙,脚下的人世间,便瞬间变成了他们更加熟悉甚至亲切的洪荒世界。
一座不知其高的巨峰,巍然耸立在遥远的水天一色之间。
心有所感中,慕容雪兒忽然凝视道:
“天元山,那就是传说中的天元山了么?”
周天也是感慨万千,远远地注目了好一会儿,随即一脸凝重道:
“雪兒,你我人世间一趟,也许是仅仅一瞬,也许是已不知经年。当下洪荒,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洪荒,吾已经推演不出来了。”
慕容雪兒顿时有些慌张起来,抬眼看了看四周,泪目道:
“道兄,我能做些什么?既然你我是彼此的一半,如今终于相聚也惟愿从此不再分离,所以我不想所有事情,再任由你一人去面对!”
周天心中一暖,探手将她暖玉般的小手牵起,展颜笑道:
“你忘了,既然是一半,必有一个主次之别,一个内外之分。你不说,你也已然承担起了属于你的那一半责任——”
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一座鸿蒙别院,蓦然间浮空而出,然后静静悬停在两人对面的半空之上。
而这座凭空出来的鸿蒙别院,又并非是一个孤立的简单建筑——在它的前院,长着一株已经完全是枝繁叶茂的绿色植物,似睡莲非睡莲,似葫芦藤又非葫芦藤。既像水生植物,却又露出节节根蔓,抓地而生,攀援而上。
枝枝叶叶之间,既有迎风怒放花朵,又有掩映在枝头的累累硕果。一眼望去,遮天蔽日,竟将整个鸿蒙别院,隐隐笼罩其间。
——在它的后院,则是一座假山般的断崖,云雾袅绕中不仅气象万千,灵气盎然。
断崖之下,更有一处峭壁,镶嵌着一块磨盘般的石中玉。
玉石一半黑,一半白,却又浑然天成,隐隐约约,还能清晰可辨一对跃然游动着的阴阳鱼。
慕容雪兒看了两眼,马上便心有所悟道:
“鸿蒙别院?道兄,我知道了,这个去处,大概就是我们最后的退路了!”
“不然,那前院不会有青莲般的守护,后院也不会有天地玄黄石的坐镇。我们与他们同气连枝,生死相连,连他们都已现身,怕是,怕是——”
说着,慕容雪兒似乎一下全明白了,抬头泪眼朦胧紧紧凝望着周天,不知不觉泣声道:
“道兄,你这是在做最后的交待么?”
周天点点头,但马上又摇摇头,嘴里温暖一笑道:
“是,也不是。雪兒,所谓狡兔三窟,我这样做,不过是做一些万全之策的准备。”
“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能认出前院的青莲,后院的天地玄黄石。看来,你在洪荒的那一番自我云游,没有白费!”
“不过你不要多想,若没有你的出现,若没有你我联袂在人世间那样走上一遭,这个鸿蒙别院,即便我如今有再大的造化与修为,也弄他不出。”
“以后,你便要以女主人之位坐镇此院,有的是时间去探寻。现在,且先让我将它搭建圆满再说话吧——”
说着,周天又是一步踏出,面色冷峻,指尖道纹波光,再次一指点出:
只见前有青莲拱卫,后有天地玄黄石zhe:n压的这一座鸿蒙别院,气象再次为之一变——一道门扉,赫然出现在前院的正中,一阵清风,吹开了两边的门扇,随风吱吱呀呀响了几下,
0411、回到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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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那场棋局?”
随着周天话音落处,三人转眼一看,一道光幕赫然凭空出现他们的眼前,未等反应过来,一只无形之手,便从其中伸出来,就像拉开帷幕一般揭开一道缝隙,脚下的人世间,便瞬间变成了他们更加熟悉甚至亲切的洪荒世界。
一座不知其高的巨峰,巍然耸立在遥远的水天一色之间。
心有所感中,慕容雪兒忽然凝视道:
“天元山,那就是传说中的天元山了么?”
周天也是感慨万千,远远地注目了好一会儿,随即一脸凝重道:
“雪兒,你我人世间一趟,也许是仅仅一瞬,也许是已不知经年。当下洪荒,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洪荒,吾已经推演不出来了。”
慕容雪兒顿时有些慌张起来,抬眼看了看四周,泪目道:
“道兄,我能做些什么?既然你我是彼此的一半,如今终于相聚也惟愿从此不再分离,所以我不想所有事情,再任由你一人去面对!”
周天心中一暖,探手将她暖玉般的小手牵起,展颜笑道:
“你忘了,既然是一半,必有一个主次之别,一个内外之分。你不说,你也已然承担起了属于你的那一半责任——”
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一座鸿蒙别院,蓦然间浮空而出,然后静静悬停在两人对面的半空之上。
而这座凭空出来的鸿蒙别院,又并非是一个孤立的简单建筑——在它的前院,长着一株已经完全是枝繁叶茂的绿色植物,似睡莲非睡莲,似葫芦藤又非葫芦藤。既像水生植物,却又露出节节根蔓,抓地而生,攀援而上。
枝枝叶叶之间,既有迎风怒放花朵,又有掩映在枝头的累累硕果。一眼望去,遮天蔽日,竟将整个鸿蒙别院,隐隐笼罩其间。
——在它的后院,则是一座假山般的断崖,云雾袅绕中不仅气象万千,灵气盎然。
断崖之下,更有一处峭壁,镶嵌着一块磨盘般的石中玉。
玉石一半黑,一半白,却又浑然天成,隐隐约约,还能清晰可辨一对跃然游动着的阴阳鱼。
慕容雪兒看了两眼,马上便心有所悟道:
“鸿蒙别院?道兄,我知道了,这个去处,大概就是我们最后的退路了!”
“不然,那前院不会有青莲般的守护,后院也不会有天地玄黄石的坐镇。我们与他们同气连枝,生死相连,连他们都已现身,怕是,怕是——”
说着,慕容雪兒似乎一下全明白了,抬头泪眼朦胧紧紧凝望着周天,不知不觉泣声道:
“道兄,你这是在做最后的交待么?”
周天点点头,但马上又摇摇头,嘴里温暖一笑道:
“是,也不是。雪兒,所谓狡兔三窟,我这样做,不过是做一些万全之策的准备。”
“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能认出前院的青莲,后院的天地玄黄石。看来,你在洪荒的那一番自我云游,没有白费!”
“不过你不要多想,若没有你的出现,若没有你我联袂在人世间那样走上一遭,这个鸿蒙别院,即便我如今有再大的造化与修为,也弄他不出。”
“以后,你便要以女主人之位坐镇此院,有的是时间去探寻。现在,且先让我将它搭建圆满再说话吧——”
说着,周天又是一步踏出,面色冷峻,指尖道纹波光,再次一指点出:
只见前有青莲拱卫,后有天地玄黄石zhe:n压的这一座鸿蒙别院,气象再次为之一变——一道门扉,赫然出现在前院的正中,一阵清风,吹开了两边的门扇,随风吱吱呀呀响了几下,
0412、好一座鸿蒙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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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属于洪荒顶级存在才知道的事情,凭她仅仅太乙天仙境修为的慕容雪兒自然无从知晓。
当周天截取的一段记忆放完,她惊讶得已经无以复加,口中不停地喃喃道:
“天下第一是鸿钧,他居然成了白棋棋奁?”
“天下第二是罗睺,他最后也成了黑棋棋奁?”
“这、这先天道体状的光团,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竟恐怖如斯到何等程度,他一人之力,便将洪荒最厉害的——”
说着、说着,她忽然反应过来,一双迷茫而绝望的眼睛,焕发出异样的神采,抬眼久久凝视着周天:
“道兄,他说、他说周天乃是天下第三,天下第三却超越了天下第一和第二,直接与他平起平坐,做了执棋人?道兄,如此说来,他、他这是直接在高看你一眼啊!”
看到慕容雪兒时而惊喜,时而糊涂,时而又患得患失的模样,周天也是一脸惆怅地摇摇头道:
“雪兒,别说你了,就连我这个直接当事人,至今都是稀里糊涂莫衷一是。”
“不管他了,是福是祸,现在我们唯一能够掌控自己的,就是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吧。”
慕容雪兒却是一脸依赖地忽然笑语晏晏着,仿佛将所有烦恼都抛诸脑后道:
“嗯,道兄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周天点点头,将她轻轻推开道:
“那我们现在就继续做我们能做的事情吧,你且在一旁好生看着,待我将我们的这座鸿蒙别院继续搭建好了,然后你有了安居之所,我也好放心再去那棋盘之上,放手一搏。”
“不过雪兒,鸿蒙别院构筑的整个过程,你可不要有任何分神。这不仅是对我,对你同样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领悟机缘,能悟道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周天再次屏息凝气,接着便一步踏出,伸指在虚空中轻轻点出——
鸿蒙别院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忽然灵光大现,整个院落顿时披满了七彩霞光,不时有霓虹横渡,地水火风,龙凤飞舞,鸟语花香,神泉涌动,无数天地奇迹在其中轰然有声。
这种雏形当中的鸿蒙别院,似乎在唤醒后的自我感悟、自我学习和自我提升中,似乎又达到了一个惊人饿程度。
暗暗惊喜的周天,手中不由得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青莲拱卫,并由周天时间与空间之门打造的院墙与门扉的鸿蒙别院的前院,这时,终于又多了几样物事:
门扉前,有了一条起始于院落之内,又一直从门口延伸出去不知其远的黑白碎石铺就的小径。
细看之下,那些黑白碎石,竟然是一颗颗闪闪发亮的黑白棋子。
门扉的左侧,多出了一尊远古神兽玄龟石塑。
门扉的右侧,多出了一尊远古神兽麒麟石像。
一株七色葫芦藤,盘根错节扎根在一进院子的左侧石径旁。
一颗黄中李,静若处子般地一动不动生长在一进院子的右侧石径旁。
再往里走一些,便是院子的正中心。
院中圆心之处,则
0413、好一座鸿蒙别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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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假山般的断崖,以及断崖下的巨石镶嵌其间的石中玉,虽然没有前院那样的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但是,却恰好与前院那种蓬勃生长般的春天气息,形成了一种鲜明对比——
这后院,似乎就像寒冬,虽然没有春天般的鲜活,却有冬日一样的厚重、内敛甚至冰冷、肃杀。
这意味着什么?
慕容雪兒蹙眉思索着,心里不时涌出各种感悟。
就在这时,一朵黑白棋云,忽然从天而降。
慕容雪兒定睛一看,云端之上,却是一头巨大的金色巨猿,正探头探脑往下瞅着。
在他四周,则又分别站着四个外形迥异,却都是有着同样气息的高阶灵兽:
一头浑身洁白的小雪狐。
一只黑白分明的乌鹭。
一条面目狰狞的百脚蜈蚣。
最后,是一尊不时抓耳挠腮的黄皮猴子。
原来这四大高阶灵兽——小雪狐、乌鹭、百脚蜈蚣和黄皮猴子,正是天元山四大伴生灵兽。
周天觉醒后,因天元山缘故他也就在前后三次悟道闭关,以及两次洪荒行走之间,对他们都逐个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加持和擢升。最后考验合格,便让他们做了这座断崖的四大守护者。
而这座断崖,也不是别处什么普通山体,乃是与前院搬来的天元山巅峰之上的天衍棋枰、玄玄棋经一样的棋道镇山之物——天元山半山腰那百尺平台。
在周天跻身太乙金仙,并一脚踏进大罗境初期后,这个同时伴生着貌似青莲和混沌蛋的百尺平台,便被周天封印为他的禁地,除了小银狐等四大伴生灵兽作为守护者可以进出外,就连已经成为他的十大弟子白鹤等人,都不得踏足半步。
当然这也就是权宜之计。
天元山作为仅次于洪荒第一大圣山不周山的洪荒巨峰,若不是太过庞大浩渺,周天将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那座天元山直接搬入到这鸿蒙别院之中。
现在由于鸿蒙别院还是雏形,所以,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暂时现将天元山最重要的两处要害——
有着天衍棋枰和玄玄棋经的天元巅峰,以及有着更加重要伴生圣物疑似青莲和混沌蛋的百尺平台,先行搬过来再说。
至于以后,那就要视情况而定:
其一,他若侥幸战胜那道莫名其妙横空出世的“人形光团”,那么一切也就自不待言,洪荒还是洪荒,天元山也就自然还是天元山,一切还原,一切归位,继续开始洪荒进程就是。
其二,如果不幸败在那“人形光团”手下,结局可能也就无外乎两个——
要么瞬间被人家灰飞烟灭,要么在最后关头逃出元魂,并且还要运气十足地一下子回到这座鸿蒙别院,然后苟延残喘!
但无论出现那种结果,这座鸿蒙别院,都是必须以全部的家当,全部的心血和精神,迅速而完整地赶在他去决战前将它完美地构建和打造出来。
而这座鸿蒙别院,很可能就是他和他的棋道一脉,所能倚仗的最后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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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4、根治金色巨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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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周天一见面这郑重其事的遥遥一揖,让这素来闲散惯了,却又十万分地在意别人对自己态度的金色巨猿,只这一下,他便觉得这不知多少万万年来的辛苦,都物有所值了!
然而再一看,这金色巨猿就笑不出来了,甚至隐隐的生出一丝怒意,索性也不回礼,直直站在云端之上,细细观瞧道:
“周天道友,吾欢喜之余,以为是你本尊见了吾,也是忍不住欢喜前来迎我一迎,谁知,哼——”
“弄了半天,却只拿一道虚影过来诓我!”
“周天道友,汝这番样子,虽然还不至于教吾扭头就走,但是不是对吾也太不看重了吧?”
话音未落,谁知,眨眼间,连周天这道虚影也一闪不见,只留下一道空谷回音道:
“猿兄,你我历经岁月沧桑,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其实早已犹如同气连枝一家人是也,又怎会心生轻慢之意哉?”
“只是眼下整个洪荒,正经历一场生死大劫。”
“猿兄你也是劫后余生,深知大劫降临那种万劫不复的恐怖之境。而今日整个洪荒面临的生死大劫,我敢说直比那场开天量劫也都惶不多让!”
“我久不现身归位道门,实乃身不由己,便是为了这个生死大劫,辗转多个时空,也仍未找到真正可行破解之法。”
“无奈之下,才不得不剑走偏锋,倾尽所有,方才打造出这样一座鸿蒙别院雏形,以作我等最后退路!只是眼下要做的事情太多,来不及与你细说,还请猿兄稍安勿躁,真正相见时再原原本本说与你听。”
“唉,猿兄,好在天可怜见,无数的坏消息中,到底还是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金色巨猿越听越是心惊肉跳,也终于在多日的揣测中明白了眼前这所有莫名其妙的变化和迁徙,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他听说这一切,皆源自于一场他还没有听说甚至感知到的生死大劫,而且还是属于整个洪荒的,这个惊天动地的灾厄,顿时让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哪里还有半点怨气。
不过,耳中传来好消息三个字时,这金色巨猿终于由心向外地又开始咧嘴大笑了一下:
“周天道友,从到你这道门以来,我就从来没有对汝失望过。嘻嘻,果不其然,汝终究还是吾等洪荒最神奇的一个传说。”
“哈哈哈,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话音未落,一只道纹闪隐的大手,忽然从虚空中破空而出,望着金色巨猿,一路直直地抓来——
觉察到异常,金色巨猿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刚要放出神通抗争,他才发现,原本有着他自己在洪荒初立时就引以为傲的一身本事,在这只巨掌面前,简直就像螳臂当车一样可笑。
只一下,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巨掌在他竖起的无数禁制前,不过是曲起一根手指,轻轻一弹,便破了他所有神通。
紧接着,巨掌依然还是不徐不疾,却又快到叫人眼花缭乱,就那样硬生生地到了他的眼前,然后张开五指,毫无任何阻碍地便将他整个抓到了手中!
啊——
金色巨猿当场吓得手脚瘫软,身不能动,这时终于想起周天来,不觉悲苦地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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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5、周天应劫成圣
chap_r(); 0415、周天应劫成圣
“不错——”
即便只是一道虚影,压抑不住的一股天地共庆的欢颂,也还是显示出了一种唯有圣人之境才有的异象,并随着周天空谷回音的回响,不时天花乱坠,地涌莲花,百鸟朝凤,龙吟九天。
“猿兄,这个意想不到的大大好处,就连吾也万万不曾想象得到的——仿佛只是一瞬间,吾,便发现在感念这一次堪比开天之中的生死大劫之时,吾,已成就圣人之境!”
圣人之境,果然这就是圣人之境——
金色巨猿其实已经从刚才的巨掌、对眼的威压中,感悟到了这巨掌、对眼非圣人之能不可。
当周天想都没想承认了这巨掌、对眼之威压,正是他一手所为,金色巨猿就开始从心里为周天成圣感到由衷高兴而激动不已。当然,也少不了些许的羡慕嫉妒恨。
“周天、周天道友,吾曾听红云在他去旁听鸿钧前几次说法,那鸿钧讲到过求仙问道之人的成圣之途,大抵有三——”
“一,以力证道,而成圣。这一条路子,盘古大神已经证明!”
“二、斩三尸成圣,目前还只是一个说法,不见有人走过。”
“三、功德成圣,这功德是什么,至今都不知其为何物?”
一口气说到这里,金色巨猿突然咽了咽口水,两眼火热地望着周天虚影,不由得联想到自己身上,一脸热切地又道:
“周天道友,汝、汝是以何成圣?”
周天虚影,空谷回音轰然回应道:
“猿兄,吾乃应劫成圣!”
应劫成圣?
金色巨猿正想着,周天空谷回音又道:
“猿兄,所谓应劫成圣,一是合道者鸿钧没有想到,二是吾本人没有想到。”
“所以,这条成圣之路,应该又属于那大道55,被莫名抹去5,继而大道55,天道50,掩去其一为一线生机之外,大道预留出的某种别有深意的后门、捷径或者例外吧?”
“而成就圣人之境后的瞬间,吾惊喜之余,当即也以圣人之境立即做了一番推演——”
“鸿钧说法,关于成圣之途的论述,没有错。但为何在他表述的三条成圣道路之外又多了一条应劫成圣呢?”
“吾想,原因也同样有三——”
“一、吾乃洪荒第一宣号、第一开宗立派之人,且目前整个洪荒,也只有吾棋道一门宗门。所以,这一场针对洪荒突然降临的堪比开天的生死大劫,无人可以认领,便只能落到吾头上!”
“二、应劫乃是吾棋道中的专用术语,推而广之却又放之四海而皆准。既名应劫,吾棋道不应劫谁能应劫,谁又敢应劫?”
“三、这场生死大劫的推手或者执行者人形光团,从一开始便直奔吾棋道而来,且自始至终都没有言及其他洪荒任何人或者其他事物,上来就直接以棋论道。所以,以棋论道,舍我其谁!”
金色巨猿直听得频频点头,心服口服。
但是很快,他又怒目贲张,口中多少有些气不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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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6、引元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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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是周天了,但一想到此前面对突然从天而降的巨掌和对眼时的恐怖威严之势,金色巨猿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忍不住哆嗦道:
“周天道友,汝、汝准备拿吾如何?无论怎样,还请道友下手轻点儿,方才、方才那一番折腾,吾还是真有些怕了!”
周天空谷回音忍不住笑了起来,揶揄道:
“猿兄一个堂堂的混沌魔神,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金色巨猿一听,顿时一本正经地严肃道:
“周天道友,那是因为汝命好,根基造化更好,没有被列入三千先天混沌魔神名单中,所以哪里知道那盘古开天大斧的厉害?”
“不瞒你说,即使现在已经过去不知多少个量劫了,今日一想,吾这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浑身发抖,憋不住的尿意!”
周天空谷回音一听,倒也一下子肃穆起来,也是郑重其事道:
“好了猿兄,你说的吾能够感同身受。你忘了,第二次吾云游洪荒时,不也是曾经被那只天眼,一巴掌打回原形,若不是恰好掉到与吾有极大关联的大河之中。现在结局如何,还真是难说呐!”
“放心吧,吾就是将你暂时封印起来,而且封印之地,就在吾这最后的庇护之地鸿蒙别院,可以说万无一失,你只须在里面好生将养和悟道便是。”
说着,周天空谷回音不再二话,直接凌空一指点出——
堪称目前周天手中最大撒手锏的混沌之蛋三千魔神幽灵化三千世界,随身三千小世界不周山无敌禁制大阵,瞬间便从虚空中闪出,将原形毕露几乎光秃秃一身的金色巨猿,一口吸入其中。
紧接着,便又是一闪,复归虚空深处。
一直在鸿蒙别院,谨记着周天叮嘱两眼一眨不眨地观摩着这眼前所发生一切的慕容雪兒,怎么样没想到,就在周天与她面对面一面说话,一面构筑并衍化着鸿蒙别院之际,仅仅眨眼之间,他竟然突破到了大罗金仙的圣人之境,顿时高兴得欢呼雀跃,比自己成就圣人之位还要兴奋,忍不住的流泪道:
“道兄,你、你终于苦尽甘来,一步登顶到了圣人之境了!”
周天空谷回音也是微微一顿,随即飘然而至道:
“雪兒,鸿蒙别院已具雏形,此后还会有很多人和事物陆续被我接引而来。你是别院女主人,这里就交给你了,其他事情不用操太多心,鸿蒙别院会自我学习、领悟和升级。只在事务方面,你多注意一下就好。”
慕容雪兒答应一声,关心道:
“道兄,我怎么看不到你的真身了,只有这空谷回音,你、你不会是现在就去与、与那人形光团展开纹枰决战了吧?”
周天空谷回音赶紧回应了一声,闻言安抚道:
“在鸿蒙别院没有初具规模之前,我不会如此莽撞,你放心好了。”
“现在我是在
0417、圣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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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一支五彩缤纷的凤羽,飘元山巅峰之上。既不落下,却也不飞散。
还在百万里之遥,周天便看到了这一幕。
凤羽,是的,一支泣血的凤羽。
凤之一族,终其一生,除非灭族,除非族长遭遇灭顶之灾,任何一支凤凰的头顶之冠上的最艳丽华美羽翎——也就是凤羽,都是不会泣血的。
而现在,这支泣血的凤羽,却元山上。
唯一解释,那就是元凤真正到了穷途末路,一如三族中的祖龙与玉麒麟,都在他们最后一刻,想到了唯一可能依靠或者托付之人。
祖龙、玉麒麟都落在了元始天尊手中,而元凤,却想到了周天。单凭这一点,周天就觉得自己这一趟,是值得的。
因为,在原本的轨迹中,三族的陨落,其实真正是为三清储备灵力、机缘、造化,从而一举突破圣人之境,而专门准备的牺牲品和祭礼。
这从三族的陨落,最直接的受益人就看以一窥端倪。
祖龙、玉麒麟就不说了,现在元凤却因为无数年前为找寻鲲鹏而误打误撞与棋道结缘,从而凭着这一诺而转投天元山而来,实质上就是以这种不自觉的抗争,不知不觉修改了她自己的道路。
同时,也就无形中自然修改了天道意志,而撇开了三清。
要知道,元凤陨落的最直接受益人,乃是三清中的通天教主。
在最后一次三族争霸中,最先落败的元凤,身受重伤,拼着最后一丝凤族本源之体,欲回她的圣地不灭火山浴火重生。
然而她的归途早就被天道算计好了,行至半途,元凤本就支离破碎的本源之体,竟然在在一座突然生出的阴山,和一座莫名其妙横亘在路上的阳山,分别遭受到后期洪荒早就灭迹了的阴阳极气与五行灵气的侵蚀。
在沉重的湿气沾染下,元凤那一身原本引以自傲的羽毛,再也不能御风而行,吾乃只好掉落在阴阳极气与五行灵气组合而成的沼泽之间。
在几番挣扎之后,无奈之下,元凤只好以凤族最后的法门——决绝的“自我本体交合”,来完成自我种族的延续。
不久,元凤便诞下九天鲲鹏鲲鹏、五行孔雀孔宣这两大后世冠绝天下的圣物。
经过一番将养之后,因为有了九天鲲鹏鲲鹏、五行孔雀孔宣在后世的因果,元凤在诞下此双子后也凭借这一因果得以再次飞升,凤舞九天,并将鲲鹏成功藏在北海的万丈玄冰之下。
随后,压力顿减的元凤则带着更加幼小的孔宣,继续她赶往自己的圣地不灭火山之剩余归途。
殊为可惜的是,元凤拼死以决绝法门完成的自我种族延续,却耗尽了她本源之体的最后一丝元气。就在她快要赶到不灭火山之前,因其自身法力早就枯竭,本体精元更是在生产中耗尽,早就还是没有逃过命运对她的诅咒——
在突然而至的落凤坡上,再也没有任何力气赶路的凤族,泣血而鸣,然后通天教主驾至,然后以一句“不忍其血脉断绝”之言,让元凤含笑陨落,然后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凤之一族的全部气运、源力和宝物……
现在,元凤突然舍弃了她生于
0418、第一次点化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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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蓦然看见一道身影,在自己毫无任何觉察和防备之下,忽然从虚空中踏云而来,就像凭空而出一般,瞬隙间元凤便是汗毛林立,想象不出放眼当今洪荒,就算她现在法力再是不济,也不可能有谁能在她一点都觉察不到之下,赫然就能站在她的面前。
而且,当她一惊之下,看清是周天后,不仅没有因此松口气,反而脸上的诧异之色愈发浓重了起来。
在盯着周天足足端详了好一番,她才面如死灰地彻底死心道:
“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枉我三族夜郎自大,几个元会之间大杀四方,以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
“今日再见道友,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元凤感叹的是,她在初见周天时,如果愿意,那时候的她,完全可以伸出一个手指,就能轻轻松松将周天给收拾了,即便那时他是所谓的洪荒第一宣号之人,又是什么第一个开山立宗之人。
但是现在,似乎也就是一眨眼工夫,原本她不在话下的弱者,居然就匪夷所思地成长到了如此恐怖的境界——
就算她集中全部心神,放出所有神识,此时此刻,曾经身为一方霸主的她,居然再也看不透眼前这个曾经在她之下的小周天了!
五味杂陈,心念俱灭,却又终究还是满含不甘,元凤最后终于还是苦涩地开口道:
“周天道友,你我相识,仿佛就在昨日。但是在这一眨眼之间,我们却早已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周天点点头,忽然放出大慈悲道:
“元凤道友,大势浩浩汤汤,非人力所为可以改之。若是放下一丝执念,即便没有眼前的好处,那也是一种对于未来的悟道!”
未来的悟道?
元凤忽然悲从心来,竟瞬间泪目道:
“吾还有未来么,吾凤之一族,还有未来么?”
周天也是久久地沉吟起来。
良久,他忽然伸指点出,一片凤羽,缓缓飘然而出。
元凤一看,顿时触景生情道:
“凤之羽翎?”
“周天道友,没想到,当年吾随手赠与你的凤羽,道友竟然还在手中收藏至今!”
这一次,周天却是摇头道:
“道友错了,凤之羽翎,乃是凤之一族象征,尤其是这一片羽翎,乃是取自于你以凤之一族象征和灵魂人物的头上,它便就是一种邀约与因果。”
“只是那时节,你不知,吾也不知罢了!”
元凤一怔道:
“道友此言怎解乎?”
周天微微一笑,伸指弹出,飘然而至的一羽凤翎,瞬间光芒大炽,发散出道道流光溢彩,将元凤整个罩在其中。
元凤本能地感受到一种来自遥远的力量,凝神处,却又清晰地认知到,这种力量,其实不是别人,而是好像本来就源自于自己的本体力量。
“这是怎么回事?”
元凤犹如醍醐灌顶,一路的劳顿,特别是她已经支离破碎的本体之源,竟不知不觉开始有了复原之象。
而这一切,她感知到的,似乎并非来自于周天的加持,而是自己对自己的加持。
恍恍惚惚,懵懵懂懂,元凤忽然看见了一个模糊而遥远的、
0419、口不择言的孔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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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般无奈之下,元凤只好对那道人俯首称臣道:
“汝不管是谁,且先下来。吾乃元凤,也曾是三族争霸中的一方神圣,容不得汝这般羞辱。有什么事请,汝只管说,吾从了你便是!”
道人这才微微一笑,纵身跳下,然后直面望着元凤道:
“吾知道汝是谁,不然,吾也不会在这里等着汝了!”
元凤一惊,顿时放出神识,这才算从正面看清了眼前之人的根脚。
当然,她醒悟的同时,心底马上又是更加苦涩:
自己这时看清了他是谁,而不是他一来就知道他是谁。很明显,这时候看清他,也只是人家放开了禁制,让她看清才看清的。
想着,元凤索性破罐子破摔地点头道:
“罢了,既然是讲道人鸿钧尊者座前那赫赫有名的三清之一,当路拦下吾,通天道友有什么话就直言吧。”
通天这才点点头,凝眸道:
“元凤,吾是悲天悯人,虽然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但吾救汝之意却是千真万确的。汝不要怨气冲天,不知好歹!”
元凤冷哼一声,忽然斜睨道:
“好一个悲天悯人,好一个踩着别人翅膀,却口口声声要搭救于人的说辞!”
通天脸一寒,顿时沉声道:
“元凤,汝凤之一族原本肩负天命所归,却在三族兴起之际忽然跟着那祖龙走上歧途,到现在还不幡然醒悟,真的要将自己乃至整个族群一起带着堕入深渊么?”
元凤心里一跳,桀骜之心忽然破灭,想到眼前三族死的死,逃的逃,亡的亡,不由得垂头道:
“道友说的不错,整个三族的确是到了穷途末路,各自奔命去了。只是不知,道友又将如何搭救于吾的凤之一族哉?”
通天不觉目光一闪,口中便故作一叹道:
“吾早就说了,吾乃悲天悯人,只因一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发现汝已然在劫难逃。”
“唉,虽然大势不可改,但小处却也不是不可做些文章——”
“吾乃尊者早就内定之人,兼具大机缘大造化,更有使命在身,是以唯一可出手救汝族群的少数几人之一。但这些人中,却只有吾看见且不忍心汝整个血脉就此湮灭,而且也只有吾想出了办法救汝。”
元凤听得有些不耐烦,张口道:
“既如此,还请道友明言!”
通天脸皮一红,随即哼哼道:
“罢了,法子其实很简单,汝在劫难逃,虽然救汝不下,但汝之血脉吾却可以帮汝延续下去。当然,这世上无功不受禄,自然也是没有白吃白喝的宴席。”
“所以,吾出手延续汝凤之一族血脉不失,汝在陨落之前,将整个凤之一族所有气运、灵脉乃至伴生、随身宝物,统统转移给吾,这样一来一去两清之下,整个事情便能操作了!”
灵脉?
元凤忽然一激灵,怔怔地望着一脸振振有词的通天,心中忽然警醒起来:
他口口声声搭救于吾凤之一族,却又要将灵脉置于他的掌控之下?
若是真要这样,那吾凤之一族血脉,又将如何延续!
哼,吾明白了——<br
0420、凤族的大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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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孔宣听完,不仅没有丝毫感恩,反而暴跳如雷道:
“还不是汝算计不周,明明自己都不行了,还要带上我作甚,岂不是跟着你受累?”
元凤望着又蹦又跳的孔宣,忽然忘了自己的苦痛,一脸忧愁地摇头道:
“孔宣,孔宣,你这样的脾气,没有看吾,没有了凤之一族的照应与庇护,汝将来可怎么办呀?”
说着,说着,她忽然眼前一亮,抬头看向东方道:
“我怎么忘了还有棋道一门,嗯,早前赠与周天一羽凤翎,当时不就与他订下了有朝一日倘若大难,便去他的道门投靠隐身。”
“呵呵,当初只是一句戏言,没想到还真就一语成谶?”
“罢罢罢,今日拼死一战,死便死,活便活,一切听天由命吧——”
说着,元凤不再理睬暴躁的孔宣,猛吹一口气,将他身子再次缩小,然后一口吞下肚中,双翅一展,便直冲云霄,想要越过眼前这座高不见顶的落凤坡去。
刚刚飞到一半,半空中便传来一声冷哼:
“不知死活的小小禽类,真把吾的慈悲当做了儿戏乎?”
随着这道怒极反笑的呵斥,一道金光,忽然激射而出,望着元凤的双翅便是兜头而去。
只听喀喇一声,元凤的双翅便被金光化刀,瞬间斩断为两截。
失去了翅膀的身子,再无任何依托,磕磕绊绊,不断在落凤坡山脊之上,撞来撞去,最后犹如秤砣般地急坠而下,眼看就要狠狠砸在大地之上——
元凤拼尽全力,一面吐出孔宣,好让他自己去逃生,一面泪目地认命道:
“罢了,罢了,既然命该如此,夫复何言。周天道友,吾、吾只是真的没想到,你我当初那一句戏言,竟然真的一语成谶。”
“惜哉,惜哉,一语成谶又如何,反正你也不知——”
话音未落,一声长笑,忽然自那天外苍穹深处荡漾而来。
紧接着,一只手掌凭空伸出,犹如渡波而来的涟漪,伸出两根指头,在元凤背上轻轻一抓,将她一把提起,然后置于掌心之中。
心有所感之间,元凤看了看只见一张温暖的巨掌,而不见人影的大手,不觉喜极而泣道:
“周天道友,可是你么?”
正说着,通天忽然现出真身,手持拂尘,一脸凝重地望着将元凤护于掌中的巨手,端详半晌,随即礼数十分周全地稽首道:
“贫道乃是鸿钧尊者座前三清之一的通天,敢问尊者可是与鸿钧尊者同时代的隐身大能么?”
原来,已然成圣的周天,举手投足,已经是浑然天成,自成一方领域,且又不与洪荒其他天地勾连,更不沾惹其中的一丝一毫尘埃。
这样的境地,已经无限接近于大罗金仙境的通天,是完全可以看得懂的。
所谓无知者无畏,知者必常心怀畏惧。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就好像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是一份无知的勇气。
0421、各安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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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闻言,不由得也是心生悲戚,仰天长叹,索性放开了禁制,连同元凤在内,将在天元山之下的真相,呈现在了通天和元凤的眼前:
“尔等好生瞧瞧吧,洪荒历经磨难,无数量劫以来,都在大道使然之下有惊无险地渡劫而过。”
“但是这一次却不同了,因为,没有任何一次量劫,能将整个洪荒像这次一样给连锅端掉。不仅无数生灵,就连身负天命,堪称整个洪荒顶天之人的鸿钧,连同不可或缺的正邪一方的罗睺,也都包含其中。试问,这是吾能做到的么?”
通天细思极恐地一哆嗦,随即激灵灵道:
“周天道友,既然这场逃不过去的灾厄不是汝所为,那这个近乎无敌的造劫人总是落在你的天元山乃至整个道门之中。这份关联,总是有因果的吧?”
“还请周天道友看在整个洪荒份上,说说这造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如若可能,还请道友万万出手,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洪荒啊!”
周天摇摇头,口中苦涩地一下道:
“通天道友此言差矣,若是此事我能左右,何须你来指手画脚苦苦哀求?”
说完,他忽然满怀萧索,却也不无大慈大悲,看了一眼到处都已经是寂灭一派的洪荒,随即缓缓点头道:
“通天,认命吧,不仅仅是你,甚至也包括我。多送无益,还是安心做你的棋子去吧——”
在周天的指尖之下,通天开始一点点的化作棋子的模样。
就在他最后一闪之际,通天忽然不甘地大哭一声:
“周天,周天,我们都做了棋子,为何汝却能在外面逍遥无事,为什么,为什么?!”
周天叹息一声,难得悲悯地温言道:
“通天,不是我自在逍遥无事,而是人家就这样选择。他要以整个洪荒为棋局,天下苍生为棋子。他总不能左右手互博吧?”
“所以,很不幸,他得要一个能与他平起平坐演绎棋局的对棋者,放眼四顾,除了吾和吾的棋道,还能有谁会下棋!”
说着,尽管通天早已化作一枚完整的白色棋子,远远地望着那盛装白棋的棋奁飞去了,周天依然还是犹如自言自语道:
“再说了,你们都以为你们做了棋子,我却在外面逍遥。可你们中又有谁知道我心中之苦?又有谁知道,我承受的压力,岂能是你们任何一人所能理解的!”
眼睁睁看着曾经强大到可以横行在洪荒任何地方的通天,须臾间便化作了一枚任人拿捏的棋子,元凤不觉也是相顾骇然,兔死狐悲道:
“周天道友,如此说来,吾三族的湮灭,不过是这一场洪荒大灾中的一部分,就算三族没有任何作孽,也是一样要灭亡的?”
周天看了她一眼,不觉愕然了一下,随即摇头道:
“元凤道友,你到现在还不悟道么?三族,呵呵,三族在整个洪荒,在这样的一个堪比开天大劫的面前,三族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元凤顿时脸上一红,但马上便又悲从心来,望着周天以从未有过的尊崇与敬仰之情,缓缓吐声道:
“这样说来,周天道友,吾、吾元凤也
0422、凤族之【灵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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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说归说,元凤心底的那份大算计,周天还是心知肚明的。
她宁愿以一己之躯,换来周天对她一对幼子此后一生的照拂。这份情怀与决绝,不说惊天地泣鬼神,也是一份最伟大的母爱在这生死抉择的瞬间迸发!
周天环抱着早已目瞪口呆的孔宣,黯然神伤地最后看了一眼这一方天地,转过身,刚要离去,却见云霞消散处,忽然闪出一道道七彩霓虹之光。
心知有异,周天复又转身,凝眸一看,却是一团流光溢彩的氤氲,似包裹中的一泓发光的积水,又像一块天地间不可多得的流金,更似一枚镶嵌着心形雾状的琥珀,即便滚落在草木碎石之间,却不染一丝尘埃。
“这是——”
正惊疑之间,这道不染尘埃之神奇之物,却是自己跳了起来,望着周天,便硬生生地撞入到了他的怀里。
紧接着,一丝陌生却又十分熟悉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一道道神识,也由此挤进了周天的识海。
静静地感受着,直到再无任何动静,周天方才感慨万千地摇摇头,低头看了看仍在自己手中环抱着的孔宣,于是颔首道:
“罢了,元凤,即便没有你以凤之一族最为珍贵的灵脉相赠,在你将孔宣推过来的那一刻,吾其实已经答应了你。现在,你又倾囊相赠,将整个凤之一族所有的气运、造化甚至灵脉都给了我,用心如此良苦——”
“唔,也好,算你这算计,不仅运气好,而且正好赶上我对自家道门的运筹安置,说起来也算是你凤之一族与我棋道一脉有缘。这个因果,我接下了:”
“汝之幼子,孔宣,吾将一直庇护与他。直到他可以自立。自立后去留随他,并依然可以吾道门名义行走江湖。至于鲲鹏,他藏行的好便罢,若是有难,吾自会相机出手助他!”
话音刚落,只见掌心中的灵脉,忽然为之一颤,紧接着以肉眼可辨的变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作一道若有若无的气雾,瞬间没入周天的掌心,消失不见了。
嗯,只是与我融合?
还是像种田一样,将凤之一族的全部灵脉,种植或者植根于我的本体某处了呢……
周天一阵愕然之后,随即一甩头笑了笑:
管它呢,总之又不是什么坏事,好处到时自然便知。
呵呵,这可是整个凤族的全部灵脉啊,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妙用,但妙用之处和裨益又怎会少得了呢?
想着,周天一低头,向怀中的孔宣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才发现还是一个小家伙的孔宣,居然也正睁着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扬着脖子,一直都在偷偷地打量着自己。
一看见孔宣这副贼忒嬉嬉的模样,周天不由得就是一阵头大。
要知道,这孔宣可是后来出了名的惹祸精、捣蛋鬼和麻烦制造者。谁惹上了他,都没有什么好事。
现在因为元凤,竟然让这样一个亦正亦邪的家伙缠上身,唉,真不知以后他将给自己惹出多少事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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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3、第一个真正亲传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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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了自己,想通了个中缘由,再看印象中整个就是调皮捣蛋、桀骜不驯的孔宣,不由得也就顺眼多了。
“孔宣,汝想以师礼相持,入吾道门,拜师门下,可知吾道门为何物,追求的是何道?”
现在,孟想可不敢再把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孔宣,像一个真的小屁孩去对待了。
还有就是最重要一点,既然有心要收他入门,有些事情就必须一步步按程序去做下的。
有的他懵懵懂懂,有的他可能一无所知。
所以,孔宣懂与不懂之间,就会在孟想与他的对话之间,一方面给他普及棋道常识,灌输道法。一方面,也是由浅入深,解疑释惑,同时也是拉近双方彼此还很生疏的距离。
在洪荒,师徒之间的传承,言传身教,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平日里双方看似可有可无的,这种漫无目的、漫无边际的对话。
对话,不仅是师父对爱徒的洗脑式普法,更多的还是思想与道法上的理念筑基。
孔宣睁着一双滴溜溜乱转的凤眼,居然知道这番问话的轻重,一点也不敢马虎,明明懵懵懂懂,但还是歪着脑袋装模作样地想了半晌,方才摇头道:
“尊者,吾知凤之一族追求的乃是凤舞九天,却不知棋之一族追求的是什么。尊者既然问了,不如就说与吾听。”
凤舞九天?
孟想忽然笑了,盯着孔宣看了半晌道:
“凤舞九天,只是表象。汝母亲在半路之中,就没有给你讲解一番,凤舞九天为的是什么吗?”
孔宣这一次真的糊涂了,满眼凌乱道:
“凤舞九天,就是凤舞九天,哪有什么为什么?”
孟想一伸手,出其不意地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循循善诱道:
“洪荒之大,万事万物,都有因果,皆有缘由。”
“孔宣,汝再好生想想。比如,你凤之一族为什么能展翅翱翔,却不能潜游大海。而龙之一族可以随波逐浪,却又不能像凤之一族白鸟起舞,追云逐日,尽享蓝天?”
孔宣犹如醍醐灌顶,浑身大震道:
“是呀,尊者,我只看见鸟在云端、树梢上上下下,只看到鱼在湖泊、小溪游来游去,却从未去想过他们为何要这样。”
“尊者,如今教汝这一问,吾还真有些好奇起来,那鸟儿为何身上是羽毛,那鱼儿为何身上却是鳞片?鸟儿能上天却不能下海,鱼儿能入水却又不能长脚上岸!”
“这许多吾平日里看着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尊者一说,为什么吾细细一想,就感觉一下子全部不对了,为什么?”
为什么?
孟想只听得一阵欢喜,频频点头道:
“汝这些话,说得很好,已经快要接近到吾要对你说的吾棋道的奥妙与要义之道上了。”
“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悟道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说的虽是悟道法则,也是悟道中的最高
0424、召唤旧部大逃亡
chap_r(); 0424、召唤旧部大逃亡
听见奥妙、嗜血四大护法如数家珍,报出鸿钧、罗睺等洪荒一个个顶天立地的名号,周天不觉神色黯淡下来,口中苦涩道:
“洪荒如今大难临头,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掉,尔等都听说了吧?”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死寂一片。
半晌,四人才一片哀鸿道:
“道尊,这场天大灾厄,莫非真的堪比开天大劫么?”
周天对于自家道门中人,自然是能说得多清楚就说多清楚,当即点头道:
“目前来说,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而且恐怕可能比开天大劫还要难捱!”
“开天大劫虽然也是天崩地裂,横扫一切,但毕竟是打碎了一个世界,却又重建了一个世界。而这一次,我却只看见破碎和寂灭,看不见一丝重生和希望。”
四人闻言,不觉相顾骇然,良久方才齐齐稽首拜道:
“如今洪荒能数得上的人物,几乎一个个都被捉去棋奁做了一枚枚黑白棋子。唯有吾等棋道一脉,尚不曾有一人被抓将进去。不消问,这都是道尊拦在前面之功,还要多谢道尊护佑!”
周天摇摇头,不无悲凉道:
“尔等不要高兴得太早,我棋道一脉之所以能完整地保留到现在,恐怕更多的还是因为那一道天降鸿沟,恰巧是落在我棋道门中这天元山下的缘故。”
“而那因鸿沟而生的人形光团,单从他那随随便便一出手,便能将上至鸿钧、罗睺,下至所有求仙问道有名有姓者,都一网打尽,犹如玩物一般捏弄在手,就可以看出他在洪荒几乎是无敌的。即便是他放开所有人,集合了全部洪荒之力,都恐怕不是他一人之对手。”
“所以,尔等也包括所有洪荒中人,就不要心存幻想以群狼战术去与他抗争了,前赴后继即便拼光所有洪荒,怕也是白白送死而已。”
“唯一所幸的是,我棋道一脉,正好与这无敌的人形光团在棋道上十分契合,所以也才有了他对我棋道一脉网开一面,尚没有缉拿一人之情形出现。”
“但我们同样不能抱有侥幸之心,还是一样要早作最坏打算。好在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天佑眷顾,还在最后一次洪荒出游之时,吾竟穿越了不同时空,是不是有什么同样无敌存在在后面推手,甚至特为我棋道一脉预置后手,也都有这种可能。”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种前提,也才有了我如今能够布下鸿蒙别院这样一处世外桃源和最后退路。时间紧迫,形势逼人,多的话也来不及细说,尔等现在就速速归位,回到各自守护的东南西北四方,好生打点一番,将最紧要的吾道门四方关隘与物事,归拢后尽快转移到别院。”
四人一听,急忙稽首退去,依计行事去了。
定定神,周天这才又依次唤出尚未见面的白鹤等十大记名入室弟子,以及青背孤狼等十大入门弟子,依言又交待一番,然后看着他们纷纷领命而去,分头挑选太乙天仙境以上道门弟子、门徒和道众,收集和汇拢棋道门中各色天材地宝以及各种人财物,才
0425、这一眼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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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的天降异象,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种寻常突破时的天花乱坠,百鸟朝凤,地涌莲花,暗香浮动等妙境、妙味,而是直接便以无数道金光,幻化出无数个周天金身虚影,奔赴到棋道一脉这一方自有属地每一个角落——
远远望去,这些数不清的金身虚影,具皆自带圣人光环,有的深入万水千山边走边歌,播撒圣人之音。
有的面对无数生灵,舌绽莲花,传播棋道妙义。
有的则是跌足而坐,口中念念有词,为这一方天地祈福宣讲……
看到这惊奇的一幕,周天不禁又惊又喜。
惊喜之余,却又感到一丝莫名的怪诞:
如今的洪荒,从一个境界突破到另一个境界的进阶,因为天道未立,自然也就是没有什么天降功德,当然好处也是不用担心什么天罚,但好歹都多多少少有些天降异象,以示庆贺一番。
至于周天成圣,因为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天道原本的设计,而且若以天道体系论还属于大逆不道——毕竟,天道圣人之下,是只有六大圣人。
六大圣人,有名有姓,也是早就圈定了的。
现在突然多出一个圣人,不仅不是圈定名单上的名字,而且还远远提前到了天道未立之前成就圣人之位。可以说,若是没有这人形光团程咬金般半路杀出横插一竿子,今天最难熬的人,恐怕就不是整个洪荒,而是周天自己一个人去顶雷了!
所以有时候周天静心一想,心里常常会生出一丝强烈的荒诞之感——
仿佛这莫名其妙横空出世的鸿沟及其人形光团,就像他周天的一个合谋者,密谋了这一场席卷了整个洪荒的弥天大劫。
要知道,若是集中看待这场灾厄,其实还真的是疑点丛丛:
谁也说不清楚的从天而降的那一道连鸿钧、罗睺联手,都抹杀不去的鸿沟,是落在你棋道一脉的地界之上的吧?
这近乎无敌的人形光团,也是在你棋道的道门之中,以棋道最标志性棋具、棋具,近似羞辱般地出手将整个洪荒收入他的囊中的吧?
最最关键的是,洪荒天下第一、第二的鸿钧、罗睺他不选,偏偏选了你天下第三的周天,作为与他平起平坐般的对局者——而一跃成为整个洪荒唯一执棋人,是你周天吧?
所以,假若现在以鸿钧、罗睺为魔道两派之主的整个洪荒,若是能发声的话,估计不用他们群起而攻之,单是他们的唾沫星子,就足够吞没周天及其整个棋道一脉了!
现在,九霄之外,苍穹之上,竟然还是降下了这惊天动地的天地异象。
此情此景,这么做真的好吗?
亦或是,这是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恶心周天,甚至是故意要做给那人形光团看的,以此方能引起他的注意和猜忌……
周天盯着自己那数不胜数的金身虚影,一时间陷入到了一种患得患失,却又根本无能为力的境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数道金光才渐渐消弭,最后再度融合、凝聚成一道若隐若
0426、无法搬运的【太极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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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他”人在这一尺棋枰前,心,却早就神游万里不知飞到了何方去了!
当然,这种在与不在,也都是相对的。就像后世人族的哲学巅峰论述那样,我思故我在,我手写我心。人,诗意地栖居。而故乡,永远都在别处。风景,却是这边独好。
而到了周天这种圣人境地,几乎就已经进入到了随心所欲之无人之境,更何况这已经几乎无敌的人形光团,“他”在与不在,甚至有或者无之间,已经毫无区别。
换言之,到了“他”那样的境地,几乎已经可能归于混沌,无所谓生死,无所谓无有,无所谓悲欢,当然也就无所谓始终。
在与不在,“他”是根本没有边界的!
不错,圣人之境,尤其是到了天道圣人以上或者更高时,最明显的标志之一,就是这种“边界”的自然消失,从而也让圣人从此进入无拘无束、无所不在而又无所不能的无人无我无相之境。
刹那间,周天仅仅是对这人形光团的远远一瞥,竟丛生出如此之多的思辨、感想和顿悟,这说明了什么?
正如棋道中所言,只有与高手过招,你才会进步!
你在老鼠窝里称雄,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只老鼠。
你在狮子堆里打滚,即便遍体鳞伤,你也永远是一头走出狮子堆就会令百兽胆寒的狮子!
这就是区别。
想着、想着,周天只觉得脑海深处发出轰然巨响。
一道灵光,蓦然闪过。
然而,当他凝神试图去看清它时,却又什么都看不见,只是云里雾里模糊一团,莫名其妙,就飘飘摇摇到了自己的识海之中,然后化作了一片水汽氤氲,让原本有些干燥泛黄的识海世界,忽然显得有了一份水乡般的温润滋养。
周天愣愣神,随即猛然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怪不得最近老是有些脑仁发疼,原来症结在这里。
嗯,仔细想想,自从开始了那一场昏天黑地不同时空的洪荒遨游,老实说,自己有多久没有静下心来,沉入到识海中去,好生坐忘一番了?
这个念头一动,周天就开始察觉自己的神识,明显开始有了蠢蠢欲动。
不行,现在可不是回到识海去做什么惬意的坐忘的好时候。
周天一念闪出,急忙断喝一声,硬生生地将一丝不羁的神识给扯回来,再次凝神看向不知其远处的自家天元山,以及独坐在天元山下面对一尺棋枰沉思的人形光团。
现在,针对自家整个道门的秘密迁徙当然说是秘密,但对于几乎无敌的“他”是不是秘密,周天却是自己都觉得十分存疑,可以说,九成工作都已经做到位了。
唯一还剩下一个最大工程,那就是整个棋道一脉从创立之初,便作为道门象征的太极道场,该如何处置?
而且,最大的困难还在于,面对就在人形光团眼皮子底下的这么庞
0427、重返秘境中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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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再三,周天终究还是打消了这个近乎疯狂的念头。
根据当初展开纹枰对弈时双方约定,既然是以棋道论道,自然就要讲棋道法则,尊棋道规则。
在看到鸿钧被捉来成为白棋棋奁,罗睺成为黑棋棋奁,而自己成为执棋人,并且更惊讶地发现曾经在洪荒横着走的三清、镇元子、红云、冥河等人,也都纷纷变成了一颗颗黑白棋子。
震惊之下的周天,急中生智,终于想出了一个利用自己是执棋人的这个便利条件,以棋规中的“长考”、“封盘”为由,堵住了对方之口,从而为自己换来了一个可以被允许抽身而去的短暂时光。
这段时间,正是周天得以暂时逃离人形光团掌控之下,利用这弥足珍贵的每分每秒,不断地长思短想,辗转腾挪,多方布局,也才有了鸿蒙别院那样一个聊以可以称之为最后退路的去处。至于他所做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脱离了“他”的视线,甚至很可能一切都在人家的“注视”之下,也只有天知道了。
不,天不知道。因为,正在孕育之中的天道,随着鸿钧这个唯一合道人的缺席,天知道这个被大道法则推出的天道,还是否存在,也都在两可之间。
所以,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在一切都还没彻底弄清楚之前,若是这时候贸贸然就回去,不仅是自投罗网,更是天大的傻子!
那么,太极道场怎么办,还要不要将他跟着一起迁徙走?
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
想在人形光团坐镇在自己的道门天元山及其太极道场的眼皮子底下,弄走一个蔚为壮观的太极道场整座建筑,别说是这样的非常时刻,即便是在正常情况下都是一件难度极大的迁移工程,更遑论在“他”的眼前行事,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所以,太极道场看来终究还是要像天元山一样,只能忍痛割爱,暂时舍弃,就原地留存,甩给人形光团,看他未来是不是会在暴怒之下,出手毁灭他们。
人生、不,求仙问道之路,同样也是不仅充满了艰辛坎坷,荆棘密布,而且也是一样的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豪赌!
想到此,周天再无任何彷徨,以坚毅的圣人心智挥袖“忘却”了天元山及其太极道场的纠结与痛苦,将这一方被他临时禁制了的天地重新放归洪荒,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无尽的苍穹。
少顷,他忽然一步踏出,脚下便是一丛黑白棋云悄然升腾。紧接着下一刻,身影便飘然到了九霄之上。
尽管心里早已有所准备,但这一次的光速秒到之快,还是让周天忍不住咂舌不已:
还是这个九霄云外,还是一样的高远,这一次,他却心念动处,身已瞬息而至。这,便是圣人之境后带来的各种天翻地覆的变化和好处么?
要知道,上一次兴之所至,莫名找到了苍穹之上的这一处九霄云外,并莫名地发现了隐藏于这一方九霄云外的秘境中的秘境。
那时的自己,虽然也已跻身当时的一流修仙者太乙金仙巅峰的班列,但这一处的秘境,他可是用了许多时日方才感觉深入其中,最终也才找到了那貌似传说中的先天
0428、坏了的一方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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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太强?
周天困惑地看了看自己,暗忖道:
我就是怕你接近不了,方才收了我这圣人之体先天防护光环,好让你靠近。怎么还说,你受不了我的强大威压之势?
疑惑之下,放眼一看,不觉又是恍然一笑:
这个小蜜蜂,从前不过一只老鹰般大小,现在都已经修行到了一头巨猿般庞大身躯,怎么还只是一个太乙天仙巅峰者的修为和境界呢?
不过,周天转念一想,忽然又凝眸注视着他,心下惊疑不定:
他是太乙天仙巅峰者,为何没有被人形光团捉去成为一枚黑白棋子?
还是说,这苍穹之上的九霄云外,果然如自己的猜想,作为大道法则之下的化外世界,即便是无敌的人形光团,也须得忽略此地……
想着,周天忽然破开虚空,化出一只圣手,将小蜜蜂一把抓入掌中直接接引了过来。
来到近前,小蜜蜂为这一他眼中的神乎其技,瞠目结舌道:
“上仙,多日不见,汝之法力,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天地,却又怎生忽然想到了这方化外之地来,是故地重游么?”
周天摇摇头,认真道:
“你这小小蜂儿,到底是真的有眼无珠,还是故意要装聋作哑,意图隐瞒些什么。吾已登临圣人之境,难得你看不出吗?”
啊,小蜜蜂大惊失色道:
“上仙、上仙竟然已登顶圣人之位?吾还真是看不出来,上仙、哦不,圣人恕罪,圣人恕罪!”
周天放出神识,将他从里到外扫视了一遍,确认他的确不是在作伪,于是和颜悦色道:
“你这小小蜂儿,虽然这么长时间,才升到太乙天仙巅峰者之境,汝这修行之路甚是可疑,怕是哪里出了岔子走入歧途!”
“不过,即便是这样,但一个圣人渡波而来,且堂而皇之地站在你面前,汝没有道理认不出一个圣人来呀?”
小蜜蜂一听,顿时叫苦不迭道:
“圣人明辨,这一处九霄云外的秘境,今日早已不复从前胜景了。以圣人法力,想必也早就看到了,这秘境中最是滋养这方水土的那宝物七色葫芦,莫名其妙地被什么攫取了去。”
“而梦境中的秘境,更是在前些时日,不知什么缘故,原本郁郁葱葱的秘境入口,忽然间竟天崩地陷,化作了一片齑粉。”
“入口不复存在,秘境中的秘境,自然也就裸露出来大白天下,秘境也就无从谈起而荡然无存了!”
“圣人若是为这个而来,还请圣人务必出手,救救这万古都不曾有过劫难的秘境之地啊……”
秘境竟已大白天下,所以便不复存在?
周天闻言,不觉也是大吃一惊,一时间,怔在原地,不知这场秘境的劫难,到底是因为自己抓取走了七色葫芦所致,还是因为其他未知的因果所致。
沉思半晌,周天略感歉疚道:
“小蜂儿,秘境不再,但秘境中的秘境总还有遗址可存。汝且不要哀怨,待我过去瞧瞧再说。”
见周天露出相救之意,小蜜蜂顿时精神一振,在周天掌中欢呼雀跃道:
“多谢
0429、预感?可怕的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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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相看,周天才有些怵然心惊,忍不住扶额暗道:
此处甚是诡异呀!
吾现在乃是堂堂正正的圣人之境,竟然也看他不透,那么此处可就不简单了……
嗯,这一指出去,便有什么伤害,吾也就不怕了!
周天想着,手中已然破空而出,在那裂缝之间便是断然一刺。
随着一声犹如破镜般的碎裂音响——
原本影影瞳瞳模糊不清的氤氲,应声化出一道道涟漪,仿佛裂缝里面不是什么虚无的氤氲或者影影瞳瞳的幻象,而是一湖实实在在的池水,被周天的这一指圣人之力荡漾开来。
但是很快,荡漾开去的这一道道涟漪,荡至看不见处时,仿佛又被什么巨力反弹,轰然有声地激荡而回,瞬间便弥合了这一层看似湖面之上的涟漪。
紧接着,回旋而来的涟漪,迅速回归在最初的荡漾点上,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湖面上轻轻一抹,整个裂缝,便又恢复了原样,重新焕发出影影瞳瞳的模糊影像来。
有趣,有趣——
周天不觉两眼一凛,不仅没有感到一丝沮丧,反而更加高兴起来。
有动静,有反应,才不可怕。
可怕的是,当你一拳打出,却没有任何反应,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周天这下反而不着急了,索性负手而立,脚下踏出黑白棋云,直接漂浮到了这道裂缝上,在它几米上空,伫足凝视起来。
看着,看着,周天便觉头皮蓦然一麻,心里便跟着狂跳起来:
这样的裂缝,并不是第一次见到。
从前,悬在头顶的这样那样的裂缝,也曾给过周天深深的伤害——
比如那一只曾经始终像甩不脱影子的天眼。
比如,那一次将他彻底打回原形,险些万劫不复的天降巨掌。
比如这一次,那令人畏惧到无敌的人形光团,等等……
这些大大小小,不一而足的从天而降的恐怖灾厄和苦难,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从一道裂缝开始的。
现在,居然就连这号称方外之界的苍穹深处,也都有了这样的裂缝存在,怎不叫人心惊肉跳?
关键是,这一次出现在这九霄云外的苍穹深处之裂缝,这一团影影瞳瞳的氤氲影像,又像池水,又似一团巨大的糨糊,咕咕嘟嘟,在周天的眼前不停地沸腾着,翻滚着。
不知不觉,竟让他有了一种恍若隔世般的恍惚与寂灭之感。
因为,这一刻,以他圣人之体的道行,又生出了一丝身回混沌,深陷那种无边无际、无始无终、无生无死的泥沼难以自拔、一切空无的境地……
万幸的是,就在周天快要迷失其中的刹那之间,只见一道浩然正气,忽然从他头顶喷薄而出,气贯长虹,一飞冲天,将他整个身子犹如旱地拔葱,直接带离了此地。
紧接着,久未现身的一尺棋枰,也是蓦地生
0430、初窥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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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一声“何方妖孽”断喝,竟真的让这裂缝之中有了天翻地覆般的剧变,终究也算是让周天不知不觉突破了这一层魔障。
可以说,他这一声带着无尽圣人不怒自威的断喝,到底还是在这关键时刻生出了奇效:
原本波谷不惊的裂缝,沸腾、翻滚着的糨糊与泥淖般的世界,周天一指点出的圣人执念威力,终于开始让其中尚看不清的未知存在,已经难以装神弄鬼了。
在周天圣人之指的不断搅动之下,周天的一丝执念,就像一股滚滚向前的清流,不断倾泻而下,灌注到浑浊而黏稠的河流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裂缝之中,那浓稠的泥淖渐渐变得像几欲喷发的火山岩浆,散发出无数的水蒸气来——甚至,还有了一些溅出的点滴,泼洒而出。
不过,当周天觉察之时,却根本来不及探手相抓,它便迅速气化湮灭。
但令人惊喜的是,随着这种外溢、泼撒的点滴变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时,周天终于看到,裂缝中的泥淖再也不像一团浆糊似的黏稠而不可明辨。
影影绰绰之间,雾霭蒸腾着的表面,终于开始像一阵清风吹拂过后的湖面,原本水草遮掩、碧波荡漾的水面,露出清澈见底的真容来。
不过这所谓的“底”可不是什么真的水底、河底或者湖底,而是真正深不见底的“底”!
周天瞪着两眼,屏息凝气,看了不知多久,方才仰天长叹一声:
“这裂缝之中,一旦清澈见底,果然是还不如不见!”
这句话什么意思?
这里面,既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谜底被解开时的那种懊丧,也有“人生莫不如初见,相见争不如不见”那样无奈,还有“背影倾国倾城回眸一笑丑八怪”的后悔莫及。
周天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而且是全部混合了多种集合式的复杂感受。
直到这一刻,他才蓦然觉悟:
这世上,万事万物果然都是有定数的。
比如,你走入森林,总是埋怨那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你深入山谷,又常常会去抱怨漫山遍野的迷雾,遮挡了前路。
又比如,你面对一道难题,总是咒骂出题人的险恶用心。你还会愤怒有人,常常怀揣着只有你才不知道的秘密……
孰不知,当迷雾散尽,秘密不再是秘密,你在谜底揭开的那瞬间看到货感知到的真相,你却从未去想过,那些你拼命要去争取到手的真相,可否是你能够承受甚至愿意去面对的事实?
现在,周天就是这样的感悟:
眼前他说看到的真相,就是他不愿看见的真相。如果重新选择一次的话,他一定会提前告诫自己,宁愿去选择之前的那个裂缝中的混沌、糨糊和泥淖般的一团氤氲,而不要这清风吹拂过后的“清澈见底”!
因为,这“清澈见底”,从第一眼开始,带给他的不是谜底揭晓后的大彻大悟,反而是第一眼的难以自拔,第二眼的头皮发麻,第三眼的如中魔咒,及至到了现在的汗如雨下——
他发现,面对这个“清澈见底”,他的一双圣人之眼,竟然也被深深地吸引在这无边无际、无始
0431、新世界,还是幻境
chap_r(); 0431、新世界,还是幻境
因为有过曾经误入时间原始魔神、空间原始魔神构建的时空屋经历,这一次,周天虽然以圣人之境本能地压制住发乎内心的恐慌与畏惧,但对那一次时空屋的最初始恐怖经历,还是在这刹那间,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出来,并过电影一般一幕幕呈现在他的眼前。
那一次的误入,是误打误撞,也是因果使然,更是机缘、造化在那一刻的集中显现,本来万物不可入的时空屋才得以露出一丝缝隙,让周天乘隙而入。
乘隙而入,虽然惊心动魄,虽然历经艰险,甚至稍有闪失便可能将永远不得其门而出回到洪荒现实世界。
但富贵险中求,那一次的误入,不仅让他有惊无险地最终回到现实世界,而且还收获满满,不仅看到了最初始的时间、空间最本初的样貌,更是获赠了时空两大原始魔神的伴生法宝——并由此成功炼化成为周天自己的本体法宝:
周天时间时间箭头,空间之门空间之钥。
那么这一次的误入,会不会又是机缘造化,受那人形光团从天而降的激发,而又是大道预留出的另外的一线生机,故意将自己诱导到此,再次进行一番锤炼和历险,然后再以某种方式送物送宝送气运呢?
如果是,那这一番莫名其妙的奇遇,怕就是在为自己与那人形光团的最后决战再做各方面的准备了。
周天越想越兴奋,低头再看脚下完全看不见底的未知之处,不知不觉变得不再恐惧。
不仅如此,在这种急速下坠的过程中,莫名其妙的,周天居然又想起了他在初遇混沌之蛋后,绞尽脑汁琢磨着对它的祭炼之法时,那一条曾经莫名出现的神奇时光长廊。
也正是在那条时光长廊的尽头,周天不仅悟出了当时他所能悟到的对于时间流逝的道法,而且也在那一刻见到了正在洪荒深处独自遨游的慕容雪兒。
那么,这条急速下坠的深渊之道,会不会也是时光长廊那样的一种未知通道?
藉由这条未知方式与行状的通道,将他带向最终的未知目的地……
不过,这样一路下坠着,耳畔几乎只有那飞速掠过的呼呼下坠风声,周天突然又是一声苦笑,心中暗道:
自己这一番自我想象,怎么想的尽是一些美事、好事?
万一判断错误,到时一切都是南辕北辙,甚至极有可能自己就会这样永无止境地坠落下去,那才叫一个悲催呐!
毕竟,在一切都看不清未来之时,所有的可能都是存在的。
就这样患得患失,天马行空,南辕北辙地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周天自己暗暗数着日子,竟然一晃便是洪荒中的数百个日夜过去,这宛若高速电梯的下坠之势,似乎依然还是没有停歇的迹象。
因为有了这数百个洪荒日夜的一闪而逝,周天终于还是心中起了一丝微澜。
这一日,他忽然蹙眉看了看脚下依然还是呼呼生风地下坠之势,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头顶已经同样望不到边际的来路,口中长叹一声:
“莫非,这一次真的是一语成谶,吾周天,从此就要在这无尽的下坠中,终其一生了么?”
话音未落,一个空谷回音般的声音,突兀地在不知名处响起:
&
0432、尧造围棋
chap_r(); 0432、尧造围棋
粗粗看上去,眼前的尧帝,倒是真有一番道貌岸然之风,且红光满面,祥瑞隐然,远非人族初立之时,饮血茹毛,风餐露宿,连火种的存续都还没有搞清楚那样的惨状。
不过想想倒也说得过去。
尧帝,乃是命中注定也是一样要成就圣位的人,自然是芸芸众生不可比拟的。
不过,以他身负无上使命的大造化,就好像那后来西去取经的金蝉子,即便没有猴子的保护,举头三尺,也是有众多神明护佑,怎么也不小心误入到这山野之洞来了呢?
想了想,周天不觉哑然一笑:
无论是这尧帝,还是倒霉的自己,“误入”这二字,不过就是一块遮羞布罢了。
今日他与尧帝,或者尧帝与他,两人的不期而遇,其实都是背后不知是谁的“那一只手”的操弄的结果,狗屎的“误入”啊!
想到此,周天不觉晒然一笑,望着尧帝同病相怜道:
“敢问尧帝,方才你说你是误入这山野之洞来的,你这误入,又是一个如何的误入法呢?”
尧帝一听,顿时会心一笑地叹息道:
“不瞒周天尊者,现在我人族虽然刀耕火种,再也不用像从前那般追逐猎物和水草而居,衣食算是稍许有了一定路数的着落了。”
“但实在教人着恼的是,我带领着族人,历经千辛万苦,不知多少个春华秋实暑去寒来,总算是建立起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城邦。谁知没有了跋山涉水举族漂流的苦楚,却又多了人多聚在一起后的喧闹和争斗。”
“日久生变,族人们不仅越来越难以管束,就连小一辈的族人甚至我的儿孙们,也都成了上房揭瓦到处惹是生非之辈。”
“周天尊者,我就是因为苦思多日,却始终寻找不到该如何管理人多事多后的城邦,一时激愤,不知不觉,并走出了城邦,在这大江大河大山之间徜徉。”
“忽一日,不知从何处便传来一种空谷回音,看它不见,却仿佛无所不在,始终跟着我,在我耳畔不停的提及你的名号,并说尊者有法,一出手便可让我人族循规蹈矩,有章可循。让我城邦,星罗棋布,兴旺发达!”
说着,尧帝忽然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然后伸手向头顶的苍穹一指道:
“那空谷回音一再信誓旦旦说,只要尊者愿意,就像我人族这头顶的星空,数也数不清,却又各有各的位置。照这个法子管理我的族人,再也不用每日发愁了!”
望着尧帝期待的目光,周天险些就要脱口而出那句围棋史上最经典的话来:
尧造围棋,以教子丹朱!
想着、想着,周天不觉也是凌空一指点出,瞬间便在大地之上,画出了一张巨大的棋盘。
紧接着,他又凭空一抓,棋盘边顿时多出了3六1颗黑白棋子。
尧帝盯着周天的一举一动,若有所思。
直到周天停下来,负手而立,望着他颔首微笑,他才紧张道:
“周天尊者,你幻化出的这些物事,果然是玄之又玄的道法,虽然我还一时间看它不懂,但隐隐中,莫名其妙的我感觉竟与你变出的这些黑黑白白、沟沟壑壑
0433、思想?以围棋之名
chap_r(); 0433、思想?以围棋之名
尧帝仿佛一下子顿悟了,口中念念有词道:
“天圆地方,天圆地方?”
“是了,是了,大地方方正正,才能让山河湖川,草木森林,飞禽走兽,包括我等族人,皆在其中或是逐水而居,或是筑巢而活,或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一切井然有序,互不相犯,而又唇齿相依,环环相扣。”
说着,尧帝忽然踏步而出,腾腾腾大步走向大地那一张巨大棋盘之上,低头凝神,口中犹自在追索探问不已道:
“而日月轮替,起起落落,周而复始,永不停歇,不就是一个个圆满的过程么?”
“大地方方正正,城郭方方正正,人族方方正正,也才知道出门到何处去,归途又如何不会迷失。哪里的山川有财狼虎抱,哪里的江河有鱼虾鳖虫。”
“危险处我人族避害趋利,收获处我人族川流不息。日头升起而坐,日头落下而息,不正是恰如这一枚枚浑圆的黑白棋子——”
尧帝说着,终于展颜笑了起来,几乎不用周天教授,便无师自通地探手一抓,手中便多了一颗棋子。
不过,由于棋盘过于巨大,这棋子自然也是配套般的足足有磨盘大小。
尽管尧帝乃是早期人族,身高堪比姚明,力大宛若人猿,但想要以两指将这颗磨盘大小的棋子,像模像样地夹在指间,像正经的棋手纹枰对坐时那般拈子而下,还是难以做到的。
看着尧帝用肌肉虬结的双臂,怀抱着磨盘大小的棋子,虽然在大地之上的巨大棋盘上健步如飞,不过看上去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令人忍俊不禁的滑稽之感。
周天捂嘴哂笑着,只好悄悄地伸指点出,口中默念一声,巨大的棋盘以及磨盘大小的棋子,顿时嗖地一下缩小了数倍,堪堪正好让尧帝纹枰对坐,伸出手,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可以十分潇洒地将棋子投放在棋盘中的的任何一处。
面对冷不丁变小了的棋盘和棋子,尧帝一怔之下,马上反应过来,扭头望着周天便是一声哈哈大笑,随即将手中棋子,砰地一声,扔了出去。
定睛一看,周天忍不住也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这第一颗被下出去的棋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棋盘正中的天元星位之上。
愣怔中的尧帝,瞪着天元星位,忽然抓了抓脑袋,然后蓦地一扬头道:
“城郭中心,乃是我族人的大旗所在。这棋盘中心,为何像极了我人族大大小小的城郭,方方正正,而又围而居之。这天下的事物,哪有这般凑巧的?”
周天微微颔首,凝视片刻,随即笑道:
“尧帝,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我赠与你的这一道法,冠名已在你的口中呼之欲出了——”
“说出来吧,此后,这冠绝天下亘古不变的绝艺,便是你和你的族人的了!”
真的么?
尧帝再次抓抓脑袋,眼中的困惑之色渐渐消失,少顷,他忽然望着周天就是遥遥一拜道:
“多谢周天尊者赐予,此物所蕴藏的道法,恰似我眼中的这一方天地。人族立于这天地、这星空之下,围而居之,却又能进出自如,其名当为围棋者是也!”<br /
0434、结庐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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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帝走了。
如愿以偿,满载而归。
正如那个神秘的空谷回音在他耳畔不停地告诉他的那样,这山野之洞,并不能永远将他拘束在这里。一旦遇见他宿命中的那人,他便自然就会从这山野之洞脱困而去。
而宿命中的那人,当然就是此刻同样身陷囹圄般的周天。
当一束光,忽然从天而降将尧帝笼罩其间,大地之上被周天点化而出的巨大棋盘,以及那散落在旁的三百六十一枚黑白棋子,瞬间化作一道黑白棋云没入在尧帝头顶,尧帝心有所感,在难以控制的飞奔中,开始扭头疾呼:
“周天尊者,我走了,你还在这里么?”
周天唯有苦笑一声,只能挥手道:
“且去,且去,你我此番相逢,机缘也好,宿命也罢,就像那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相逢一笑,却终有一别。带着围棋去吧,围棋中你自会有所悟道的!”
尧帝不知道,但周天却心知肚明,带着他飞奔而去的神秘力量,只能属于尧帝一人。
不过,尽管如此,在尧帝的急切召唤之下,一股念力,却还是从尧帝本体中喷涌而来,转瞬就像生出一只坚定而有力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拉着周天,一路奔跑,不知不觉,竟也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那光束消失处。
当尧帝不受自我控制地一头没入到光束尽头,周天凝眸相看,才发现那光束的尽头,果然就是这山野之洞的出口!
只是,站在这出口处,不须任何法力修为,周天便能清晰可辨地看着尧帝一步步走出去的背影。
然而,当他尝试着也要一步踏入那洞口时,一股莫名的反弹之力,瞬间便将他弹回。
要知道,以他现在的圣人之体,这股反弹之力的强大,可见一斑。
当然,周天也并非真的相信,自己能这么轻易地走出去。
定定神,再看已在洞外的尧帝,居然并未因为突然间逃出生天而欣喜若狂,反而在他确认自己出洞的一刹那,马上就转过身来,瞪大双眼,一动不动地盯在某处,脸上焦急、困惑和担忧之情,一览无遗。
周天看着突然露出这副神态的尧帝,顿时也点了点头,猜出了此刻已在洞外的尧帝,必然已经看不到有任何洞穴的痕迹了!
即便他是在出洞的瞬间,转过身来,这本就是无中生有的洞穴,怎么可能还会留给他看呢?
而在洞外,其实已经是另一方世界了。
而且,也正如周天猜想的那样,尧帝因为洞穴的莫名消失,似乎也一下子愤怒了,像一头困兽般站在原地,垂头顿足,仰天长啸,足足将自己折腾了好一番,方才凭着自己感觉,凝视着貌似的洞口,就是长长一揖。
看着尧帝一边长揖,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他说什么话,因为已经是两个时空两个世界的缘故,自然是听不到的了。不过看他口型,似乎是在大段大段地述说着什么。
最后,尧帝做出一个指天为誓的模样,这才转身而去。
望着尧帝踽踽而行的背影,周天凝神片刻,随即摇摇头,刚想也要就此转身而去,余光中一个影子一闪,却是那尧帝,莫名其妙的居然又去而复返了。
定睛再看,翻身而回的尧帝,怀中却多
0435、诸天垂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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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奇怪,当“离开尧帝”这一念生出,不知不觉,透过这层时空莫名阻隔而在眼前正结庐而居的尧帝,竟真的忽然一闪,整个人影并消失不见了。
不过,尧帝虽然消失,但原本的下坠之势却是戛然而止,这个事实,却是不容置疑的。
换句话说,虽然尧帝的出现,是以那一声莫名其妙的“空谷回音”给他的昭示,从而为整个人族带回围棋。但实质上,尧帝也因此成了周天在这种几乎无解的困局中,承担了一个搅局者的使命,也是昭然若揭的。
举目四顾,周天望着自己置身的这方莫名世界,不由得摇头苦笑起来:
尧帝来了,然后走了。
说起来简单,其实他也是用了至少上千年的等待,才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达成圆满带着围棋回到属于他的世界中。
可自己呢?
周天一点点转动着脖子,缓缓打量着这方世界。
这方世界,与他看到的以及经历过的所有时空中的世界,完全截然不同,是一种从未见到过的崭新、甚至有些光怪陆离的世界。
从飘渺虚无,无际无涯,似乎既无来处也无尽头,整个都是混混沌沌的大背景看,这个世界,似乎与混沌世界有些相像。
然而,在这种看似混沌、虚无、缥缈的大环境中,其间却又有光,不时闪烁其中。有时,甚至还会像流星划过,从不知名处一闪而过,然后又消失在另一端的不知名处。
最神奇的是,此时此刻的周天,自从在下坠之势中解脱而出后,他就一直呈现出一种自我漂浮状态——
就像一颗星辰,漂浮在星空之上的某一片星域,一动不动,在那里孤独地打量着它周围的世界。
这种如浮萍般的感觉,却又会在周天忽然心生而出的一念之间,身随心动,在最轻微的一次无意识的举手投足之间,又让他清晰地感觉到,他,其实是在这种缥缈的悬浮中,脚下踩着的,绝对是一片实实在在的大地。
这种感觉,十分怪异,却又给了周天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好吧,周天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像走出太空舱的宇航员,带着弥漫在全身的失重感,在一片星空中,迈着蹒跚的太空步,笨拙地走着。
而眼前,却完全找不到方向。
在大地之上的那些所谓东西南北中的地理意识,荡然无存。
周天突然伸出手,带着一股恶作剧般的坚决,虎地在自己眼前的虚空中,随便抓了一把。
下一秒,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的掌中,忽然便多了一条活生生的锦鲤!
因为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而且这一幕,也实在诡异到令人忍不住的头皮发麻,后心发凉,周天几乎是本能地就像是猛然抓到了一条毒蛇似的,下意识地一甩手——
这条同样似乎也被吓呆了的锦鲤,顿时鱼尾甩处,竟然品凭空泛起一阵水花,随即哧溜一声,金黄色的鱼鳞闪出一道光芒,便又凭空消失了!
嗯,这是什么情况?
盯着锦鲤莫名其妙的来,又瞬间被自己这随手一甩,莫名其妙的又消失不见。周天盯着泛起水花处,愣怔半晌,忽然口中嘿然有声,又是探手一抓。
好嘛,这一次,他的手中倒是空无一物。
但是一股真
0436、这是圣人自我救赎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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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的桃核,是怎样幻化成为一张实实在在的微小到极致,而又精雕细琢到极致的一尺棋枰。周天因为仓促之下,没有看清。但是,在从桃核变成棋盘的整个过程,他却是亲眼目睹。
这当然毫无意外地给了他一个新的视角,因为新的视角,自然也就有了新的感悟。
也因此,过了许久,周天也没有再出手,而是凝神沉思,陷入到了坐忘之中。
这一坐忘,就不知多少岁月了。
不知不觉间,周天的头发便疯长起来,一直拖到他跌足而坐的地上。
但是别忘了,这个世界,是一个似是而非的世界。
此前,周天就是这样的感觉:
明明整个人都是处在无时不刻的悬浮状态,但心里的感觉,包括手脚的触觉,却又清清楚楚告诉他,他是实实在在站立在“大地”之上的。
这“大地”,要么或许是子虚乌有的时空。
要么,就是被未知存在给强力遮掩了的大地。
又或者,干脆就是一半虚妄一半真实的某种大陆……
总之,一切都皆有可能。
但是这一刻,周天疯长的长发披散而下,就像无数的树苗一下子扎根到了大地之上,不知不觉,竟长出了一片茂密森林。
紧接着,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披散的长发虬结成林的拔节声中,跌足而坐的周天,也在一阵又一阵此起彼伏噼噼剥剥的节奏下,一点点地化作了一棵立地而起的参天大树。
他的每一寸皮肤,都皴裂成了一寸寸饱经风霜的树皮。
他的双腿,直接深入“大地”,变成了两个又粗又大的树根,直插地下。
他的双脚连同十根脚趾,也在树根不断的延伸中,集腋成裘,化作了数也数不清的无尽根须,反哺着那一对巨大的树根,向下,一直向下,不知到了其深处。
他的四肢,伸懒腰般地伸展出去,变成了高耸云天的树干之上四根盘根虬结的四大树杈。
他的双目,在最后的一次凝眸中,眨了眨,化作了一对经历了无数风雨侵蚀的树疤,就像一对眼睛,瞪目望着四方……
洪荒不记年。
而这个无法描述的世界,似乎时光流转得还要更加缓慢。
但是,无论多么缓慢的时光流逝中,周天已经完全化作了一棵在无数草木簇拥之下的参天大树,每一刻,他都在深刻变化着。
整棵树,一寸一寸的在拔节而生,越来越高。
在看不见的脚下,无尽的根须,不仅牢牢地抓地而生,而且早已不知延伸到下面,不知其远,不知其深。
而高昂的树冠,一样仰首朝天,一面犹自昂首向上,似乎永不停歇,努力攀爬……
某一日,周天终于从无尽的坐忘中觉醒,睁眼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化作这样一颗顶天立地的参天大树,顿时愣住,半晌口不得言也。
良久,他才苦笑一声,试着抬了抬他的一只“手”。
然后,又动了动他的一只“脚”。
最后,眨了眨他的一双“眼睛。”
结果还不错。
他的这些动作,依然还是可以随着他的心随身动
0437、域?界?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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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潭死水,忽然凭空多出了一条鱼,从此将一潭死水搅得风生水起,天翻地覆,甚至面目全非——
这个莫名世界,因为周天忽然变身一棵巨树参天而无时不刻,都在或多或少,若隐若现地发生着剧变。
这剧变,有些是无形的,就像这个莫名世界原初的混沌无界,虚无缥缈。有些则是一眼可见的,即便是巨树周天之外的替身周天,也都能轻易地看得清清楚楚。
而最让周天惊喜的是,他发现,原本无论自己怎样在这个原初世界移动,他的周身,似乎都像缠满了海草在海底深处艰难地蹒跚前行,又像浑身沾满了厚厚泥浆在沼泽中绝地求生地爬行,不管怎样挣扎,都是寸步难行的状态。
但是,在变身巨树之后,整个形势便发生了彻底改观。
现在,无论是巨树周天放出神识,还是替身周天随意遨游,这个世界原本像黏稠的黏液和糨糊紧紧阻隔着周天,让他裹步不前的无形羁绊,似乎一下子被消解得无影无踪。
有时,替身周天甚至朝着一个方向,故意不设前提和界限的一路飞去。前方的时空,也像畅通无阻的高速公路那样,只要你愿意,只要你不缺油,这条路,就随便你一路开向远方,没有关卡,更没有收费站……
这和巨树周天放出去的神识,感受如出一辙。
其结果就是,这种再无任何阻滞和粘黏的刻意自我放飞,飞到最后,周天自己都会感到乏味,当然也还是有那么一丝畏惧,在飞到自己都产生了疑惑和厌倦之时,周天便不再做此类刻意而又无效的尝试和探索了。
但是,改变却还是在每一天都悄无声息地上演着。
而且因为变身巨树的缘故,原本很少犯瞌睡的周天,现在经常就会不知不觉进入到一种假寐状态。
这假寐的好处还挺大,每一次从假寐中醒来,周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圣人之体,似乎在某些方面,又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精进和升华。
而每次将他从假寐中唤醒过来的,则是来自于他现在已经愈发运转纯熟的圣人之体的本体抖动。
这种抖动,说起来其实也挺可笑的。
他都已经是强大到圣人之体了,怎么在这个莫名世界中,反而在假寐时重新体验到了那种生命幼体在成长初期时的本体抖动——
就像出生的婴儿,长身体最快的时候,总是在那睡梦中的身体猛然一抖间,他又长大了一点。
这一日,周天又从正在“成长的抖动”中假寐醒来,下意识地伸了一个懒腰后,便立刻感知到自己在这一时刻的巨树之身,又猛增了一大截。
至于这一大截,到底是多少,因为既没有什么度量衡,又没有日月星辰的投影可以作为参考,所以是无法知道其真正的刻度的。
但是这一切,并不妨碍早已围绕着周天这一棵巨树参天,而形成了一方生命有形世界的自生自灭、自给自足、旁若无物、周而复始的自我演化与自我嬉戏。
比如现在,在巨树周天遮天蔽日的某一个枝桠上,忽然孕育出一枝蓓蕾。
因为蓓蕾的出现,在其上方很快形成了一小片雨露。一阵清风吹拂,雨露纷纷落下。在雨露阵阵的滋润下,蓓蕾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一朵娇艳的花朵徐徐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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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8、【周天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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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顿悟,忽然像熟透了的栗子一般炸裂开来,竟让周天一下子陷入到了一种极度的欢愉之中——
啊呀,我怎么竟将圣人境中,至关重要的一点给忘了?
圣人之所以为圣人,除了法力无边外,真正的厉害之处,还应该更在于他所拥有的因他而生的圣人之域啊!
这个圣人之域,说穿了,就是这个世界的小世界,这个时空的小时空,这个宇宙的小宇宙。
归纳起来,就是一种只是单纯属于并且仅仅属于周天自己的领域——周天领域!
有了这个只属于一个人的领域,周天便真正进入到了圣人之境中的至高境界——不生不死,不悲不喜。无始无终,无边无际。同时也无所不能,无所不在。一念生,便是万物,万古,万界……
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个周天领域,可以说,即便是再去面对那个近乎无敌的人形光团时,就算他依然还是无法战胜,但周天至少也能做到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境遇中。
当他融会贯通想通了这一次的所有前因后果,周天忽然长舒了一口气,也在刹那间有了一种拈花微笑的大自在、大无畏、大慈悲,缓缓浸润并弥漫了开来。
不知不觉,周天感觉自己似乎缓缓地从这棵巨树参天中起身,行云流水一般,毫无阻滞地一下子走了出去。
然而,在破树而出的瞬间,他并没有立刻长身而去。
面对巨树参天,婆娑枝叶,微风习习,周天又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刚刚破空而出的这一段树身,轻轻伸出手,在上面的一处饱经沧桑的树皮表面,感慨万千地摩挲了一下,随即颔首道:
“何为有门,为何无门?”
“吾在其中便是无门,吾在其外便是有门。”
“既然有了这内外之别,那便在吾出处开一扇门吧!”
话音落处,沟壑纵横的苍劲树皮,顿时微微一颤,一扇古朴万方的对开大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赫然定在了周天指定的位置上。
周天微微一笑,点点头,头也不回道:
“你动作倒是挺快,吾刚刚出来,你便瞬息而至了。唔,这些时日,你辛苦了。”
声音落处,周天替身也是微微一笑,转身从一片树叶间走出,望着周天长身一揖,无限感怀地道:
“周天道兄,这巨树参天,该如何对之?”
周天凝神半晌,方才抬头、低头分别看了一眼,转身道:
“若要你来处置,你准备怎么对之?”
周天替身一笑,忽然摇头道:
“道兄,你明知我不会说什么,你还要问?”
说完,他到底还是长叹一声,低头瞅着脚尖道:
“其实道兄不说,我早已深知道兄心意。只是我之所以没有秉承道兄法意,实乃不忍丢下道兄一人身陷囹圄一般在这巨树参天桎梏中,独自承受这番煎熬。”
“现在好了,道兄既然已经打破窠臼破茧而出,我棋道一脉果然还
0439、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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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说,他因为通体洁白通透,所以一出世,在熟悉了巨树参天所营造出的自我小世界环境后,便很自然地随着这方小世界向上冉冉蒸腾的清气,几乎不用本体龙神之力,便能一路攀升,沿着巨树参天向上的树体,飞呀飞呀……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自己害怕起来,方才运出龙神之力,停了下来。
而在他停止的地方,他已经不知飞越了多高,但是,他不仅依然还是没有飞出巨树参天最高树梢的尺度,而且甚至连巨树参天之外的那个“远远的苍穹”的影子,都还没有看到一点点踪迹。
好在他一路攀升的过程中,却始终没有忘记他因何而诞生的因缘,所以尽管他飞到了他目前能力所及之处,却记下了他飞过去的每一个龙身长度——
截止到目前,他正好飞出了十二万九千六百个“龙身尺度”。
换句话说,他沿着巨树参天向上的走势,已经量出了正好是他十二万九千六百个身子的长度。
而巧合的是,十二万九千六百之数,正好又是一个元会的时间。
周天看了看白龙,目测了一下他的身长,竟然惊讶地发现,如果以人族度量衡标准中的“米”为基准的话,他的龙身长度,居然又是一个十二万九千六百之数。
也就是说,这条诞生在巨树参天之根,并且仙龄尚处于幼体的小白龙,他竟然长达十二万九千六百米之巨!
以此类推,从他出发的地方开始算起,他已经攀越到了一百六十九亿九千六百一十六万米的高度。
若以人族最高峰珠穆朗玛峰为基准,仅以小白龙攀越过的高度计,这棵巨树参天其中的一截高度,就已经超过了两百多万座珠峰的总和高度!
由此可想而知,这一棵巨树参天,到底长到了何种程度与高度。
而且,这还没有算上黑龙与白龙完全相反的向下之行。
而巨树参天,在这个莫名世界中,却又不过是沧海一粟。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
不由自主的,周天转头看向一旁的黑龙。
黑龙见状,马上也给出了他的寻根之旅的数据:
而与白龙乘着一股向上清气自然升腾不同,黑龙则是正好相反地被一股向下的浊气压迫,从一开始便被裹挟着一路向下,回到了他和白龙最初诞生之地——巨树参天的根部。
不过,在根部也只是一闪而过,黑龙便像高速电梯一般急坠而下,向着根部之下未知处飞驰。
于是,他看到了一个完全有别于根部以上碧树绿荫、枝叶婆娑的世界——
入眼处,到处都是一枝枝大大小小、粗细不一的巨大根须。
而在这些数也数不清的根须之上,令人叹为观止的是,这些根须,明明是在没有一块土壤,也没有一处水洼的虚无世界,以令人匪夷所思的悬浮状凭空生长着,但每枝根须之上,都附着了无数的陆生、水生地下属性的生灵。
比如一条鱼,穿梭在不同的根须
0440、此乃纹楸古树之狠也
chap_r(); 0440、此乃纹楸古树之狠也
以周天此刻本尊的真实身高计,如果在被封禁了所有法力前提下,仅以本能的体力,一步也就是最多两米而已。
而以一个长达二十亿公里之巨的身躯,他轻轻松松跨出的一步,那可就了不得啦——
诗意地夸张一下,那简直就是一步便是亿万公里之外,这可比后来的孙猴子一个筋斗便十万八千里不知要高超多少倍啊!
如果从步行改为飞奔呢?
那就是随随便便一步就在至少四十亿公里之外,尤其是这这样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世界中,这一尊化身为巨树参天后的逆天身躯,可就有了大用处了!
不过,现在还不清楚这黑白双龙南辕北辙的分头探寻,他们起始点是位于这巨树参天的具体什么位置。
一旦确定了一个起始点,再去计算他们分头跑出的距离,基本上也就能大致猜测出这颗巨树参天目前相对真实的高度了。
想到此,周天马上话锋一转道:
“黑龙儿、白龙儿,尔等出发之地,可曾做了标记?”
黑白双龙一听,连忙点头道:
“道尊,此等重要之事,吾等哪敢马虎,自然是小心几下了的。”
不错,周天赞许地一点头道:
“多说无益,这便带我过去瞧瞧。”
话音刚落,黑白双龙立刻乖巧地龙身一展,一左一右,托起周天便是御风而行。
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巨树参天一个盘根错节处。
然而,黑白双龙瞪大眼睛,盘旋了良久,却是始终不能确认整个位置的标记处。
周天见状,立刻心知有异,于是伸指点出道:
“巨树参天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向上、向下生长着,这就像刻舟求剑,尔等那时记下的位置,在逆水行舟时,却不知尔等坐下的那一个扁舟,早就发生位移。”
“这还不算巨树参天,同样每日剧增的腰围。尔等丢失了标记,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话音落处,在他的一指点出中,一道玉盘般的光环,瞬间而至,一下子将周天和黑白双龙三人整个地笼罩在了其中。
紧接着,三人便像稳坐在一盏光芒闪耀的玉盘中,一路平平地飞出,围着巨树参天旋转起来。
原来,周天在黑白双龙丢失了标记的瞬间,也一下反应过来:
要想真正搞清楚巨树参天的长度,单纯知道他的长度是远远不够,而且也是不完整的。
所以,先将这棵巨树参天的腰围测量出来,才是一条捷径。
望着脚下平平地旋飞着,却又上下误差没有半分移位的这一盏神奇玉盘,黑白双龙一方面相顾骇然,一方面却也艳羡不已。
要知道,若论这天上地下最擅长飞行之灵,非龙族无外。
但是,想要以这种平飞姿态,不差毫厘地围绕着一个圆而直直地飞行,就不是他们所能办得到的了。
这是一种看上去完全朴实无华的飞行,但内涵却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掌控术,非他人可以想象。
黑白双龙正目眩神驰地一路感叹
0441、不死与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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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周天怎么也跟着化身这之前的巨树参天呢?
道理也很简单,正如前面所说的那样,一棵树一旦发起狠来,从一颗种子开始,别管环境多么恶劣,一旦萌芽,它就会从生根发芽开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般地一定就会冲破层层阻碍和遮蔽,破土而出,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所以,还真没有什么东西能挡住一棵种子成为树的历程。
自然而然,这楸树既然盯上了周天,凭借着“树”的天性与本能,溯源一路找来,这对一棵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因为与棋道一脉的休戚相关,荣辱与共,这楸树不会像对待其他事物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以各种破坏性的生长破土而出。
而且又因周天乃是整个棋道一脉包括这楸树在内的共主,所以,这楸树也因此宁愿以自毁的决绝方式,将当时因为聚精会神在莫名世界的探索中而蒙在鼓里的周天,悄无声息地包裹起来,而没有对他做任何哪怕是些微一点点的穿刺。
这也正是在终于觉察到自己化身为一棵巨树参天时,不仅没有任何化身后所应有的各种不舒服甚至痛苦,反而身心愉悦,如臂指使,与这棵巨树参天达到了最圆满的人树合一!
弄清了所有的原委和来龙去脉后,周天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定目在这楸树饱经沧桑、沟壑密布的树皮之间,方才知道这看似自然生成的皱皱巴巴树皮,其实根本就是他为了保全自己不受到一棵树生长的伤害而带来的必然结果。
换言之,这一棵巨树参天的纹楸古树,是在散尽了他作为楸木序列中的唯一主木所有的灵脉和根性,才换来了周天在圣人之体中又多了一个弥足珍贵的主木属性和造化!
要知道,棋道一脉,本身就与“金木水火土”大道之下的五大元素息息相关,尤其是与“土”、“木”这两大天地元素密不可分。
如今有了主木这一属性,以后整个洪荒的“木”之元素序列,可以说尽皆在他股掌之间随意支配了!
这是一份做梦都想不到的大好处!
当然,代价就是这一棵从未世出的纹楸古树唯一主木,从此就真的只能成为这一刻这一棵的巨树参天了。而且,终其一生,都将不能在须臾离开周天半步。
好在,正如“洪荒不灭,圣人不死”法则,他虽然再也不能离开周天半步,但已经踏入大罗金仙境中的周天,自然也就拥有了这一“洪荒不灭,圣人不死”法则。而且可以预期的是,未来的周天,显然不可能仅仅止步于这大罗金仙境中的初期圣人之上。
那么,这也就预示着周天未来的预期有多高,这纹楸古树未来的预期就会有多高。祸福相依,在这个问题上得到了一种最好的诠释。
而另外一个惊喜是,因为有了这一层关系,周天已经不用在继续自己去探索求证,在巨树参天的楸木,长度到底几许了。
因为,就在这揭开所有谜底的一刹那,极致完美的融合,周天在楸木这种完全
0442、圣人的血与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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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出发后,一个最现实的问题,一下子摆在了眼前:
由于这是一个酷似而又完全有别于混沌的莫名世界,所以这里既没有日月星辰作为航标定方向,也没有春夏秋冬四季作为轮回定起始。
没有方向,没有时间,这对于已经有了一个无数生灵的鲜活世界的巨树参天,虽然不是致命的,但却在漫漫不知何处才是终点的征途上,一定是乏味甚至会令人发疯的。
因为,明明是在极速飞行着,但如果有谁看一眼巨树参天之外的世界,他就会发现,他们似乎并没有移动一分一毫。
所以,现在迫在眉睫的,就是要想法弄出一个日月星辰,四季轮回来,哪怕它是捏造的!
在自己的这个鲜活小世界,耐心地巡视了一番后,周天找了一处巨大树冠,静静地沉思了一下,随即缓缓跌足而坐了下来。
嗯,日月星辰么?
周天目光闪动,伸直轻轻点出,在他缓缓画出的指尖之上,一滴圣人之血,瞬间奔涌而出,一个娇艳、火红、炽热的红日,在无数的光晕烘托之下,就此喷薄而出,直直飞向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巨树参天之巅处。
目送着这一颗冉冉升起的红日,周天默默点点头,随即低下头来,微微一蹙眉,抬手就从自己的一双满含忧伤与悲戚的眼眶中,一下子采撷出了一滴圣人之泪,然后仰首朝天,挥指弹出——
一轮清冷明月,就此瞬间飞出,急坠而下,直直落入到这巨树参天的根部,在那里浮浮沉沉……
凝眸中,周天缓缓又吐出一句话来:
“白龙何在?”
一道白影瞬息而至。
“道尊,白龙在!”
周天看了一眼拜服在地的白龙,赞许地点点头,随即手指巨树参天之巅道:
“白龙儿,天地阴阳,你天生便是至纯至刚至阳的属性,当为火热,不羁,向上,温暖。所以,那一轮头顶的红日,从此刻起便由你去守护吧。”
顿了顿,周天很快又补充一句:
“这一轮红日,自有天命。一旦他浑圆纯熟,你的使命便算完成,到时你自有另一番因果。”
“谨遵道尊法旨——”
白龙低头领命,一声龙吟而去。
望着白龙一闪即逝的背影,周天微微颔首,随即再次扬声道:
“黑龙何在?”
话音落处,一道黑影早就侍立在侧,躬身施礼道:
“道尊有何差遣,黑龙万死不辞!”
嗯,周天同样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道:
“黑龙儿,天地阴阳,你与那白龙恰好是一阴一阳,泾渭分明却又难分彼此。你至阴至纯,天性深沉,稳重,隐忍,绵柔,当然也不乏黑暗一面。”
“所以,那一轮清冷明月,因其刚刚被我以泪点化,尚需有一个与之相配的守护者,自此刻起,直到他圆润如轮,清越如钩,自成一轮满月,你才算功德圆满,可有信心守之?”
黑龙马上心有所悟道:
“道尊,黑龙有感,这就去了!”
说完,他一个神龙摆尾。也是一声长长的龙吟,便望
0443、这是又一个洪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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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云雀,一个灵猴,面面相觑,相互取笑着,却不知像他们这样的场景,此时此刻,早已在整个巨树参天这一鲜活世界,到处都在上演着……
而且,还不仅仅是这些数也数不清的灵兽们。
一些花花草草,藤藤蔓蔓,也都开始争先恐后、争奇斗艳,开始有了各种令人目不暇接的变化。
他们有的在开花的时候,突然就口吐人言起来。
有的,则是在种子时期,便不再开始向着原有的样貌抽枝发芽,开花结果,莫名其妙的一直保持着一颗种子的状态。但是,这样的种子,已经完全有别于从前的种子,变得五彩斑斓,流光溢彩。
有的呢,则干脆直接自我凋谢或者彻底枯萎下去。然而,也正是有了这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他们却开始有了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崭新形状。
粗粗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但是若要仔细端详,却总能从这些千姿百态的自我造型中,看出某种先天道体的痕迹来。
久而久之,就连水中的鱼儿,深涧里的龟鳖等爬行者,也都蠢蠢欲动起来……
呵呵,先天道体?
周天看在眼里,心中一动,不觉浮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来。
不过,沉思良久,他终究还是一动不动,忍住了心底的莫名冲动,继续跌足而坐,思量着四季轮回如何落在这一方小世界的逻辑与因果问题。
直到这一日,当旭日东升,巨树参天之巅上一轮红日,越来越纯熟而饱满地将那阳光普照而下。
一头似乎从不曾露过面的黑猩猩,忽然突兀地出现在周天的视野中。
感觉到一丝空气的波动,莫名其妙的,甚至,在这种空气的波动之下,一股隐隐的,久违了的道义,迎面扑来。
周天心知有异,于是目光微动,缓缓打开了双眼。
顺着地上的一道斜斜的投影,一个探头探脑,并且明显是走一步看一步的黑影,一点点靠近了过来。
最后,定格在十米开外,开始一动不动,凝视着跌足而坐的周天。
不过此刻的周天,即便不放出任何威压之势,也不是任何一个生灵,可以这般未经允许而肆无忌惮地随意大量的。
只一眼,这黑影便是猛然口喷鲜血,一头栽倒在地。
原来是一头黑猩猩?
周天扫了一眼,便很快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这黑猩猩,已经远非这森林中的寻常黑猩猩可比了。
他不仅毛发黝黑铮亮,犹如水洗一般。而且整个轮廓,居然有了一种后天仿佛经过刻意雕琢的美感,这种美感,能让人感觉得到,假若与他面面相对,他也绝不是那种粗鄙的生灵,张牙舞爪,而一定是举手投足,必将彬彬有礼。
一头黑猩猩,竟然能让自己生出这样的心思?
微微颔首,周天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仿佛遇见了久违的同类、不,甚至是老友一般的亲近感。
有趣,有趣!
但即便这样,周天也只是在心中感慨了一下,并未有任何打算去出手干涉这一头貌似有些名堂黑猩猩的自我进化进程。
即使
0444、去找一个白猩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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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道55,所掩去的“一线生机”,成全、成就了周天这个大道层面的最大“异数”。
那么,天道50,所掩去的“一线生机”,会不会就是这一棵一直深藏在苍穹深处、九霄云外的虚空之间,专门设定好了的——
当洪荒无事便一切无事,当洪荒出现生死大劫——比如这个莫名其妙横空出世的无敌人形光团一旦出现,这一棵巨树参天,就会以天道50,所掩去的“一线生机”这一法则,自动触发蕴藏在其自身当中的“异数”玄机,也跟着横空出世,以因应这一场很可能不假干涉就会彻底毁灭洪荒的生死大劫呢?
但不管是“周天”这个大道的“异数”,还是作为仍在猜测中的“巨树参天”这个天道的“异数”,真正的要点,还在于不管是大道所掩去的那“一线生机”,还是天道所掩去的“一线生机”,都必须有一个合理的、可以自圆其说的解释!
比如,最直观的,大道这个掩去的一线生机,孕育甚至催生了周天。
那么,天道这个掩去的一线生机,催生而出的,到底是那个伴随着鸿沟而出的无敌人形光团,还是眼前这个完全归属于棋道一脉的巨树参天及其整个鲜活世界,尤其是这个巨树参天世界最后又引发而出的只属于周天的专属领域?
可以说,如果一切真的一如周天推演和猜测的这样,那么这一方巨树参天所营造而出的鲜活世界,也就无疑是另一个版本的“洪荒”了。
换句话说,因为前一个洪荒或许毁灭已经无可挽回,那么在天道这个“一线生机”的法则之下,巨树参天这个“异数”随即便被触发并激活,然后迅速在这一方世界之中,“复制粘贴”了另一个全新的“洪荒”,以延续或者重启那一个被放弃了的“洪荒”……
想到这里,周天不由得内心突然充满了重新被唤起和点亮的希望。
不错,假若这巨树参天的小世界,真的是另一个“备份洪荒”,那他还有何惧哉?一旦冲出这个莫名世界,便直接去与那近乎无敌的人形光团展开决战就是了!
一人,一个黑猩猩,就这样不远不近,面面相对,一个浑然坐忘,一个不时偷偷打量,又不时患得患失低头沉思。
不知不觉,这一头黑猩猩,竟在某一日,忽然从全身乌黑发亮的长毛中,仿佛某个人一夜白头般一下子由黑毛全部变成了白毛。
这依然是一个阳光普照的早晨。
这黑猩猩、不,现在应该是一头好似“白发苍苍”的白猩猩了,他从早晨的睡梦中醒来,睁眼一看自己白毛披肩,再无一根从前那又黑又亮的长发,不觉一愣,终于嚎啕大哭一声,从他嘴里说出了自打默默坐在周天对面后有史以来的第一句话语:
“求道尊教我,求道尊救我!”
周天闻言,缓缓睁开双眼,凝眸看了一眼白毛似雪的黑猩猩,不觉也是一怔。
掐指暗算了一下,方才微微颔首道:
“你这痴儿,日落日息过去了三万个轮回,你今日才想起你还有一张嘴巴可用乎?”
“只是以你族类命数,你能熬到今日也算是一个奇迹了。只是这奇迹从何而来,又因何而生,你却弄明白了么
0445、土地神与三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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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声,夏之语,秋之问,冬之藏!”
这一日,周天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便有一股清晰的明悟,在自己心底深处油然而生。
紧接着,曾经的四季轮回那种熟悉的感觉,蓦然一闪而过,就像刹那间,他飞速地经历了一场春夏秋冬的四季变迁一般。
有趣,有趣——
周天心知有异,凝眸看向四方,果然看见四道迷之幻影,一前一后,首尾相衔,在自己眼前走马灯一样周而复始,浮浮沉沉。
无中生有,才是一方鲜活世界的本来面目啊!
周天心生欢喜中,抬手指道:
“善,既来之则安之,四季轮回,才有生生不息。生生不息,也方能四季轮回,周而复始。尔等四个,若是四季之神在此觉醒,那便各位其位,各司其职去吧!”
话音落处,一瓣嫩叶,顿时勃然生发,摇曳在一方虚空之间,望着周天遥遥相拜。
这一拜,立刻便有了一个真实而清晰的身影。
身影闪处,便有一道喜极而泣的声音飘然而出:
“多谢道尊点化,吾乃春之神,今日化形而出。从此以后,这一方鲜活世界,冬去春来,万物生发,当由吾起始也!”
紧接着,又是一道流火闪出,也是如出一辙,望着周天遥遥相拜,便拜出了一个热情似火、活跃跳脱的身影,同样也是指天为誓道:
“道尊,吾乃夏之神,今日得道尊点化而出,自当从此奋勇,为这一方鲜活世界守护一方春夏之交的天地之道也!”
很快,带着满身硕果的秋之神,以及犹如冰雕般的冬之神,也都纷纷显出原形,化身祥瑞,指天为誓,祷告天地,各归其位去了。
“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世界毕竟不是一朝一夕能建成的!”
周天望着各归其位而远去的四季之神,放眼四顾,掐指算了算,不由得暗自惊叹,自己对这四季轮回的感悟,看似一眨眼,其实已然是周天时间的坐隐纪年的第六0个年头了,正好是世界一个甲子的时间。
一个甲子光阴,方悟出一个四季轮回来,也不知这是快的还是慢的!
放眼中,周天目光由是一闪,口中跟着便是一声空谷回音道:
“四季轮回,草木枯荣,开花结果,皆有时。既如此,尚须甘露滋润,风沙侵蚀,大雪漫天,野火燎原,电闪雷鸣,才算一个积德积善便会风调雨顺,反之就一定要天怒人怨的真实世界——”
“是故,风雨雷电四大神祇,尔等何在?”
随着话音,四道光影瞬间闪出,在头顶的一方天际之间时而电闪雷鸣,时而风雨交加,时而雨过天晴……
好一番真正的人世间气象!
周天赞叹着,一道流星,忽然划过天际。
紧接着,便是一颗又一颗的星辰,犹如星罗棋布般的在一望无际的苍穹之上,纷纷点亮。
孤影高悬的一轮红日,好像终于不再孤独,亮度也一下子倍增无数。
即便是周天,刹那间,也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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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6、从里面看到了【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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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神圣,而且在这样的三千大千世界中,也不可能更不允许有除了创造这个三千大千世界创始者之外的大神圣存在。
所以,在诸多小神中的土地神,便是唯一可以在三千大千世界创始者不在的情况下,可以代替并行使此界主神地位和权力的不是大神圣的“大神圣”!
而这一切,仅仅就是因为他是天生的“土地神”。
因为他是天生土地神,便从一开始命中注定了这个结果。
周天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土地神,居然能悟道悟出这么高层级和境地的东西来。
一时间,望着整个看上去憨厚老实犹如一个粗鄙村夫模样的土地神,周天忍不住有些好一阵恍惚。
紧接着,他便有些暗自莞尔地笑了:
大抵,这就是所谓的“含着金钥匙”即便是投胎做了一头猪也会是一头幸福、快乐无忧到一生的幸运儿,最真实的写照吧?
不过,笑归笑,周天最终不仅认可了这个胆大包天却又幸运到爆表土地神的自我界定,而且还毫不吝啬,在周全详尽地掐指演算了一番后,然后郑重其事地给了他一个“周”字名分,并隆重地赐名为——
周树。
周,是承认了他作为土地神在这一方世界,可以代行周天主神一切权利,也就同时可以位列棋道一脉的唯一姓氏中,以彰显其享有的尊崇地位与名分。
树,则是代表并标示土地神,乃是诞生并化形于这个以“树”为主体构筑而起的三千大千世界。这也同时在给了他至高无上名分和地位后,也清晰地界定了他对于这个“树”三千大千世界的从属关系。
一旦离开了他所从属的这个“树”世界,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所以那时他就会什么也不是,自然回归一个最底层的土地神角色。
但即使这样,这对于整个棋道一脉来说也已经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了。
因为,时至今日,无数个量劫过去,能够得到一个“周”字名分的道门中人,放眼棋道一脉,也只有区区两人。
这对整个世界的震荡和教化意义,无疑是具有最直观的效果。
在周天的刻意安排下,土地神的故事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这个巨树参天的鲜活世界,然后又以各种版本和说法,在不同的族群和生灵之间,广为传扬。
而另一个典型“黑猩猩变白猩猩”的故事,也开始成为一种传说,在世界各个角落化作了生灵之间津津乐道的谈资和话本。
就这样不经意之间,周天发现,不仅自己成为这个因他而生的三千大千世界的创世与造物主,就连某些带着天命光环的原生土著生灵,竟也连带着鸡犬升天,成为一时风光无两的人物。
而由此带来的最直接效应,便是一方面日月星辰、山川湖河、飞禽走兽这些有形世界日臻成熟和完善。
而另一方面,像土地神、黑猩猩这种无形的人文传说也开始蔚然成风。
由此,这个巨树参天的鲜活世界,终于成长为一个真正有血有肉、既有物理的也有文化的真实完美世界。
不知不觉,在这一方几乎看不到任何尽头和出路的虚无大空世界中,周天在他的这个三千大千世界中,眨眼间便度过了经他颁布的坐隐纪年的第一万八千个年头。
哼哼,一万八千年?嗯,若在人族世界,就算是一块石头恐怕也都风化成一堆碎石了……
这一日,当他以漫步者的方式,顺着这巨树参天鲜活世界的树状走势,一路向着树梢
0447、绝世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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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眼前的这一道似曾相识的鸿沟,果然就是陡地一亮,从中瞬间散发出无数争奇斗艳的各种颜色的光芒。
在这光芒大炽之下,周天忽然目瞪口呆地发现,与这鸿沟同时降临在洪荒中的那个无敌人形光团,此刻竟然清晰地仿佛与自己近在咫尺,几乎一伸手就能触手可及。
而他与周天设定的纹枰对弈的棋局,也是如出一辙,就好像摆在面前,自己只要坐下去,就能立刻开始对局一样。
不过且慢!
此时此刻,与那人形光团展开对弈的,已经不再是虚位以待的空位,而是就像周天回去了一样,整个棋局,已经开始了。
不对呀——
周天一下子呆住了:
且不是与那人形光团正在棋盘之上捉对厮杀的“周天”,到底是不是周天,关键是整个棋局,是怎么开始的呢?
他记得很清楚,在以言语挤兑住了那个人形光团后,他才得以让整个棋局在刚刚布下黑白双方座子之后,便进入了封盘,而他,也才得以暂时脱逃而出,在诸天之间来回穿梭,甚至还直接回到了后世人类社会,寻找各自方法,直到现在被困在这近似于混沌的大空世界中……
自己都没有出去,哪来的周天,封盘的棋局,又是如何开启的呢?
这还不算最惊悚的。
最让他匪夷所思的是,现在的周天,几乎已经与整个开启了的棋局,以及棋局中的两个对局者都几乎触手可及了,他们居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人形光团,不是近乎于无敌的吗……
好在,呆呆地看了半晌,周天终究还是收摄心神,想清楚了唯一可能:
这就是他与整个棋局,以及整个棋局两个对局者,即使面对面,彼此都能对着吹气,他们也不能真的相见。
因为,这中间一定有一层“膜”,将他们隔成了两个世界。
而这层“膜”,不用问,一定就是眼前这个比人形光团还要恐怖的“声音”,所出手弄出来的!
定定神,周天忽然颔首四顾道:
“说吧,虽然我不知你到底是一种何等存在,但能让那几乎无敌的人形光团都能面对面地让其浑然不知,可见你的道行之深,已经不是我这个层级所能理解的了。”
“唉,可叹我还沉浸在初入圣人之境的大欢喜中不可自拔,却不知即便是这洪荒中的圣人,在你面前,也是井底之蛙!”
“罢罢罢,诚如圣人之下皆蝼蚁,而遇上了你,圣人怕也成了这蝼蚁。且尊你一声尊者,有什么事就请示下吧?”
说也奇怪,这一次,声音竟然是出奇的安静,更没有了最初的那种嚣张。
半晌,一道奇异的光,缓缓浮空而出。
随后,才是一声叹息跟着接踵而至: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汝之先天道体来自于人族,不知这句话中的深意么?”
嗯,天外有天,周天目光一闪,忽然心有所感道:
“尊者所言,如此萧索,莫非——”
话音未落,眼前这团光却是再次口吐人言道:
“汝什么都不要想,因为你无论怎么想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一切都会猜错的!”
“现在,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即可。”
哦,周天悬着的一颗心略加安定了一些。
毕竟,这就像一个人面对脚下
0448、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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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仿佛一切只剩下了黑暗。
不,这黑暗不是那黑暗,没有边际,没有声响,没有隐隐约约的星光。
是的,这绝不是地球上的黑暗,比如某天的黑,伸手不见五指。比如被人恶作剧地蒙上双眼,比如让某人关进漆黑的小屋,比如……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黑暗,是暗黑,还是别的什么。
然后,荡漾,漂浮……
这感觉,其实也很曼妙,令人飘飘欲仙,昏昏欲睡,杂念全无。
唉,怎么说哟。
就像那张大水床,里面全是温润的水流,而你躺在全身包裹的天鹅绒一般丝滑的床面上,闭着两眼,做着春梦,翻过来,翻过去,那样的惬意。
周天舒服地四肢横陈着,懒懒地侧过身,面露微笑,习惯性地捻起三根手指,就在床上抓了一把。
水床就是睡着舒服,可惜明天就要回国,这帝王般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突然——
周天一下子愣住了。
等等,亲爱的,同志们,上面的几号首长们,我周天的手呢?
使出吃奶的劲再抓一把,还是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感觉都抓不到一丝一毫。
周天的汗,刷地一下流了出来。
怪哉,连流汗的感觉也彻底消失了。
这还了得,无知无觉,莫非我周天最终还是被可恶的zq局给干掉然后光荣负伤。那么现在,我是在山姆大叔戒备森严的病床上,还是在自家人的疗养院?
侧耳聆听,什么都听不到。
眨眨眼,眼皮也不见了。
那就动动脚拇指,尼玛,哪里都动不了。
唯一坚持着的,就是不屈的喉咙和嘴巴。是的,这是被挑选进z必须过的第一关,打死都不能被敌人撬开嘴巴。
对了,想到嘴巴,周天一下子精神倍增。
上部大牙的第二个牙根,可是还深深埋藏着一粒z赐予的药丸。嘿嘿,只要舌尖找到那里的机关,使劲一顶,就算是混元大罗金仙来了,也休想再留住我周天。
尼玛,堂堂的z声震全球谍报界的周天,岂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嘿嘿。
周天扯着自己的脸皮,得意地傻笑一声,却突然发现更加悲剧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周天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都不存在。
是的,就是不存在。
全部、全部的感觉,就像被人凭空给拿走了一般,最后只剩下了这个飘忽不定的念头。
对,好像迄今为止,一直就是这个念头在闹腾。
翻来覆去。
絮絮叨叨。
欲言又止。
尼玛,你到底要干什么。
周天咒骂一声,忽然吓了一跳。
不对呀,这个念头,好像是自己的吧。它一直萦绕不去,好像、似乎、可能,这家伙是在一直试图在唤醒自己。
倘若不是它,这个自始至终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念头,一直这么闹腾,我周天岂不是一直都会像这样沉睡不起。人家这么辛苦,却还要挨骂,真是没天理。
一刹那间,周天终于惊醒过来,满含歉意地向自己的这个念头“望”去。
很好,不抛弃、不放弃、永不言败,龙组的精神始终贯穿如一,这才是华夏民族今日崛起的精神之所在。
这念头,也正是今天我周天不死的根本之
0449、世界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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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周天,真的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真正的婴儿,在母亲的娘胎里,周围是微微荡漾着的温暖羊水,时而摇晃着哄他入睡,时而又荡漾着将他摇醒。
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但与此同时,却又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的确就是在这里。
嗯——就像萨特的存在主义,一种认知中的真实“存在感”!
不过,十月怀胎,总要慢慢长出身体吧?
可惜,在周天的所有知识记忆里,除了打打杀杀和精于拳道和枪械外,对生育知识几乎为零。
所以,周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陷入在对生育知识的这种无端猜疑中。
比如人孕育成胎,到底是最先长出头,还是最先长出四肢?
呵呵,请不要笑话一个龙组的大内高手,竟然为这样一个问题日夜纠缠不清。
不信你试试,明明知道自己“有”,真实的“在”,却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有,明明知道自己的这种“存在感”,但就是摸不到任何实实在在的的实物,你是什么感觉?
所以,现在周天的第一要务,就是要赶快“找到”自己,“看见”自己,还一个真真切切的周天原来的面目。
然后才能谈其他。
周天或许不知道,就在他开始凝神的那一刻起,泥潭般的四周,不再像死水一样突然莫名悸动了一下,随即很快开始像获得了某种感召,在深不见底、远不见边的深处,一个气泡莫名其妙凭空出现了。
随着气泡有节奏的律动,一个周天根本看不见“搅蛋运动”也开始了。虽然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这股搅动了整个“汤池”的原动力来自何处,又是如何凭空生发:
一下,两下——
一天,两天——
不知不觉,周天忽然在某一天突然感到了这种异样的变化。
他发现,密密实实包裹着他的那些浆糊,好吧,不是浆糊就是奶油,不是奶油就是蛋清,总之不管是什么吧,反正就是那样黏黏稠稠的物质,忽然间变得稀薄起来,甚至开始有了某种想要肆意流淌的趋势。
霎时间,周天似乎一眼看见了那个“自己”。
是的,是真正的自己,在一个不断跳动着的小气泡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双眉紧锁,盘膝而坐,不知在那思索着什么了不得的问题。
而在“他”的周围,是正在蒸腾着的气雾,袅袅婷婷,飘飘摇摇,就像桑拿房里的水蒸汽四处弥漫,而又无法逃逸。
“周、周天——”
可怜的周天,不顾一切地喊了“自己”一声。
只见那个周天,突然睁开了双眼,向着四周迷茫地望去。
好了,可怜的周天,终于在很久很久以后,重新看见了自己。
不过不看还好,一看反而吓了一跳。
这小人,是我周天吗?
周天下意识地探出一只手掌,刚要本能地抓去,就见一道灵光一闪,就感到脑门处一阵清灵,小人不见了,但自己的神智却莫名其妙地变得无比清爽起来。
紧接着,周天就发现了一个令人更加惊喜的大事——
他,终于可以动了。
首先是那只探出去的手掌,然后就是四处顾盼的眼神,然后就是盘膝而坐的双腿,几乎本能地一张,自己整个人就下地了。
哦不,准确地讲,是站立了起来。
但与此同时,周天紧接着就是一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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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0、无中生有
chap_r(); 0450、无中生有
近前到世界树,周天终于看清,世界树巨大的树冠高不见顶,而无数榕树般的根须,犹如海底巨大的八爪鱼一般,从高不可测的头顶垂下,一根根深入在深不可测的灰蒙蒙的脚下。
原来世界树,长的真像八爪鱼。
周天想着,突然看到一根树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脚下的灰蒙蒙中拔出,轻轻一扬,便洞穿了他的整个身体。
啊——
周天几乎是本能地就要闪避,却哪里躲得开这突然来临的一击。
紧接着,一幕更不可思议的场景,却让他完全忘记了去感受自己是否因为这瞬间的洞穿而带来的痛楚。
树杈一穿而过,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然,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世界,是否会有记忆中的血肉横飞,还未可知。
定睛一看,周天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透明的。
现在,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那根树杈,从前胸刺入,然后穿过后胸,随即便有思想地停止了动作。
惊魂未定中,周天却突然把自己一双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树杈以清晰可辨的姿态,竟突然爆出一个苞蕾,随即便探出数个根须,四处探寻着,看样子大有要在周天体内扎根发芽趋势。
可怕的是,这个苞蕾动作的同时,树杈上又开始孕育出几个新的苞蕾。
蓦然,周天痛楚地闷哼一声。
却见一个根须似乎已经找到了它所认为的扎根之处,将须头微微弯曲,随即缓缓在周天丹田左右的位置上,开始了旋转、钻探和陷入。
痛,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终于出现了。
而世界树的周围弥漫着浑浑蒙蒙的物质,仿佛也受到了这种感应,整个地猛然一滞,随后便像一锅沸腾的开水一般汩汩地翻腾起来,在翻腾着的临界点,一团至亮的光团,忽然一缩,随后便是突然无限暴涨。
周天还未看清,便见一片无以伦比的爆炸,裹挟着刺目的光芒瞬间照亮了世界树及其周围的一切暗黑。
啊,周天在闭上双眼的同时,脑海忽然划过一颗氢弹爆炸的画面。
是的,眼前的恐怕画面,甚至比记忆中曾经看到的千万吨级氢弹的爆炸场面,来得还要猛烈、震撼和无言。
毁天灭地的冲击能量中,周天并没有看到自己被撕裂。
他发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唐人街场景里,依然强悍无比地与美军陆战队员在鏖战。
突然,他清晰地看见一颗子弹,在两眼之间旋转着,随后一头钻进自己的脑海深处。
几乎与此同时,那颗记忆里让他分崩离析的高爆手雷,也以电影慢镜头的画面缓缓滚到了他的脚下。
爆炸过后,他发现自己似乎只剩下了一双眼睛。
而他,就这样清晰地怒睁着双目,眼睁睁地看到自己被拖来拖去,随后出现在一个悲天悯人般的牧师面前。
牧师取下胸前的十字架,将一只手放在他的两眼之间。
虽然只剩下一双眼睛,但他却奇怪地还是听到了牧师充满诱惑的声音:
“哦我可怜的孩子,上帝与你同在,来吧,伸出手,跟我一起回到上帝的身旁吧。”
周天眨了眨眼睛。
奇异的一幕再次出现了。
只见周天的右眼,忽然缓缓流出了泪水。
而周天的左眼,却在屈服
0451、青莲
chap_r(); 0451、青莲
跨过天幕的一瞬间,原本浑浑蒙蒙的浆糊般漆黑无边、寂静无声的世界,忽然无中生有地闪过一道绚丽而璀璨的紫光。紫光闪动,天幕突然不见了。
周天下意识地回头望去,世界树,仿佛也因为天幕的消失,而忽然踪影全无,就像一个梦。
一切又归于平静。
蛊惑的隐隐光芒不复再现,而周天再一次陷入到迷茫中。
黑,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两眼一抹黑。
静。令他再一次回到了自己恍若隔世的沉思中。
世界树,曾让他看见了一个虚幻的自己。周天忽然伸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果然,既没有了什么所谓的手,更无所谓的脸。
而刚刚一闪而过的那道紫气,似乎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
呆立半晌,周天似乎有些不甘心,本能地又向自己的全身摸去。
曾经肌肉发达的胸脯,健硕的大腿,灵巧的双臂,睿智的瞳孔,甚至乌黑的头发,一切的一切,不过一如后世那变态的全息留影,徒增烦恼而已。
只有这恍惚一念,似乎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就像,周天忽然凄凉地一笑,是的,就像神话里被鄙视的孤魂野鬼,我周天好像现在整个就是这样一种存在。
光芒,天幕,世界树。
哼,刚才还不如干脆就让世界树抓住,索性一了百了,连这意识也不要了更好,也强过自己这般疑神疑鬼,生不如死,虚幻一片。
念头刚起,浑浑蒙蒙的深处,突然再次闪过一道无与伦比的的紫光。
只不过,这一次,紫光似乎很愤怒,竟瞬间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未及周天反应过来,一道紫光便像当头断喝般地直直打来。
说时迟那时快,周天只觉得眉心处一热,紫光顿时消弭不见。
正惊骇中,又一道紫光打来,却是直奔丹田。
紧接着,又有三道紫光,就像拳击中的组合拳那般,毫不歇气地又在周天左手、左脚打来。剩下的第三道紫光,却是最后一顿,绕着周天从上至下足足绕了多圈之后,方才稳稳地停了下来。
我靠,一共钻进去了四道紫光了,这第五道紫光到底想干什么?
周天忽然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竟一根根林立而起。
当然,如果此刻他有汗毛孔的话。
不为别的,因为这第五道紫光盯着的位置,实在是他妈的太不是地方了。
哪儿?
还能有哪儿,能让一个男人汗毛林立的去住,还能有哪儿。
眉心罢了,手、脚也罢了,丹田处自然更不用说。可男人的命根,这紫光却盯着不放,变态呀。
莫非、莫非这来无影,去无踪的狗屁紫光,是女的?
腹诽中,周天几乎都快要憋不住大笑的瞬间,紫光突然消失了。
啊——
这真是眼睁睁的羞辱,裸的玩弄啊。
好嘛,先是世界树,现在是莫名其妙的紫光,原来都是要自己好看。
世界树还只是奔着丹田,紫光倒好,什么都要。
周天怒目圆睁,当然他是不可能怒目圆睁的,只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羞愤怒吼,便一头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间。
可怜的周天悠悠醒来。
痛。
这一次,周天还未睁眼,便感到了一种实打实的痛彻心扉的撕裂,正将他紧紧地包裹在这种久违的感觉中。
痛则通,通则痛。
痛,并快乐着。
这再浅显不过的道理,让周天惊喜地睁大双眼。
青莲,一朵华丽丽的青莲,赫然在目。
一道神识闪过,一个小小的人儿,盘膝
0452、大梦谁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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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没人相信,包括可怜的周天在内,他发现,当他再次从昏昏欲睡中醒来,神智竟然有了从未有过的清晰感和质地感。
闪念间,一道道稚嫩而天真的想法,纷至沓来。
空灵,了无羁绊,明净而再无点点机心。
甚至连丝丝纠缠不清的烦恼,也都烟消云散,随风飘去。
怎么会有如此清澈到比婴儿还要纯净的心境呢?
周天缓缓睁开双眼,入目处,却看到了四周无数清晰可辨的清气,一丝丝、一缕缕,蜿蜿蜒蜒,袅袅婷婷地上升着,并轻轻地发出宛如气球漏气般的嘶嘶的声响。
当这些肉眼可见的清气,上到一定的高度之后,却突然形成了一个个盘旋不已的漩涡,似乎在受着某种吸力的影响,缓缓聚集着,随后向一个方向流去。
好奇怪,那个小人呢?
周天蓦然想起了一道身影,急忙举目四顾。
还好,青莲仍在,但小人却无踪无影了。
莫非此前的小人,不过是一个幻觉而已?
周天愣怔半晌,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一念之间,连忙聚精会神,却发现自己的那一念,居然也神秘地变得无影无踪了。
好怪异,明明这一念就在身边,否则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念头闪过。可是,为何无论他怎么使劲,却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明显感到它的存在呢?
情急之下,周天虎地一下站起来,一阵头昏眼花顿时袭来。
嗯,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只有原来好好的才会有这样的现象啊。
周天惶惑不已,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最习惯的揉鼻子动作。
仅仅一下,周天彻底呆住了——
天呐,我周天摸到了鼻子,实实在在的鼻子。
等等,这不是幻觉,更不是空的,而是有血有肉、有温度、有痛感、有酸楚的真正鼻子!
那、那么,其他部分呢?
当周天将自己浑身上下全部摸索了一遍,一股惊喜,掺杂着一股尴尬,使他久久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耳朵鼻子眼睛,四肢头发脚丫子,一应俱全。
一句话,无中生有,莫名其妙,他又重新变回了一个真正的人了。
不过,这还是不是从前的那个他,周天却不敢确认了。
因为虽然没有镜子,但全部的手感都在告诉他,现在的周天,其实是一个婴儿般大小的小人儿。
也就是说,真的投胎了,然后被扔到了这里。
而之前看到的那个小人,其实就是他自己。
冷静下来之后,周天终于第一次开始正视现在的自己,以及现在的一切。也就是说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他的确是史无前例地穿越到了世界最开始的地方——鸿蒙。
一切归零,包括他曾经辉煌而纵横世界的一生。
从零开始,命运却扔给了他这么大一份礼包,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而且这还是世界独一份的大礼包。
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谁穿越到世界的起点。
那这身旁的青莲呢,恐怕就是那被捧为至高无上的的创世青莲吧?不过记忆中它好像是3六品青莲呀,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却是惊人的128品青莲。
哦,现在应该是72品青莲才对。
周天围着青莲,就这样凝神看了很久很久,却再也不敢轻易去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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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3、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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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沉睡。
再度醒来。
再度沉睡。
可怜的周天,就这样如此反复,枯燥乏味地度过了不知多少岁月。
很想看看自己,现在到底长多大了。可惜,鸿蒙就是鸿蒙,别说镜子,就连水都不可能孕育而出,他又如何看见自己是何模样。
于是退而求其次,周天于是有很想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是否已拥有了某种神通。
结果很是叫人郁闷无语。
别说什么神通,现在的周天,就连走路都还是那样蹒跚,刚刚可以跌跌撞撞地围着青莲跑上一圈,这也算神通?呵呵,才怪。
其实青莲现在似乎也很可怜,从128朵锐减到现在只剩3六朵,两次都是3六朵巨大的损失,它心中的苦,或许更盛一些吧?
尤其是,每一次的3六朵凭空陨落,青莲都得到了什么,谁知道。
倒是第二次,周天有些看明白了。好像是为了那五十道鸿蒙紫气吧,3六朵青莲幻化出五十道鸿蒙紫气,倒也合算。
而第一次呢,莫非就是为了我周天?
每次从沉睡中醒来,然后恍惚一阵,愣神一阵,围着青莲再跑上一圈,周天就会不由自主地再胡思乱想一阵。
其实这能怪他吗,当然不能。终日无所事事,像一头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哦对,他现在似乎连吃都省掉了,没被逼成神经病已经堪比逆天了。
坐牢还有放风的时间吧。
不放风,起码还可以透过铁窗看到一角蓝天白云,飞鸟掠过。
最不济,就算一个无家可归的小乞儿,虽然经常饿着肚子,但至少还可以沿街一面乞讨,一面观赏大好河山,人头攒动吧。
可他周天呢,是绝对的一无所有。
神啊,可怜可怜我吧,哪怕什么都不给,先扔给我几粒石子也行啊。
那样的话,至少还可以无聊到想一头撞死的时候,将石子当做游戏在手里扔来扔去。
想到石子,周天不由就是心念一动。
该死,到鸿蒙中了还整天只想着玩。大把的时间,不正是大好的练功时间吗?
别忘了,我周天现在可是身藏五道鸿蒙紫气的第一人啊。
意念动处,周天只觉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己突然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形状很怪,像一根透明的吸管,却又完全看见外面。整个空间,呈现出一种朦朦胧胧的红色,很温暖,但又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让周天几乎是被强制引导式地便盘膝坐了下来,连怎么出去的恐惧感都来不及去想,开始了眼观鼻,鼻观心,渐渐忘了自我。
或许只是一瞬,或许已是悠悠数百载。
被一片红光氤氲笼罩的周天,突然浑身一震。
只见丹田处,一阵热血涌动,生气盎然。
一个血滴,忽然蹦出,溅落在丹田。刚刚还在沸腾、奔流的血液,忽然就像找到了沟渠一般四散而去。而在丹田最中心的位置,血滴已然化为一个颤微微的气泡,并以眼花缭乱的速度不断变化着。
周天痛苦地皱起了眉毛。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忽然从周天的心腹处打出,蓦然没入血泡。
很快,血泡一软,随即无声地裂开。
靠,一个小人,赫然在目。
瞧那小样儿,活脱脱
0454、三千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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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紫到发光、发亮的时候,周天已是再也不肯合眼去做什么神游太虚了。
紫色显现,预示着七彩完成了演化,当紫色堆积、推演到极致,这件事本身必将终结。此处,不管是幻境,还是实情,都该有一个交代了。
果不其然,当最后一抹紫色浓烈到乌黑透亮,就像熟透的葡萄几欲滴落,周天眼前忽然一花,周遭已然空无一物。
再看青莲,虽然好像还是那般不动声色,却是愈发青青郁郁,葱茏剔透。
周天晃了晃脑袋,恍若刚刚做了一个七彩之梦。
赶紧围着青莲转上一圈,生怕又因这个梦,让青莲无辜地沾染上什么莫名其妙的因果。
要知道,从128朵到仅剩的3六朵,青莲容不得再有半点闪失。
忽然,周天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变化——莲子。青莲,忽然凭空结出了一粒莲子。
这个发现,令周天大惑不解,而又呆若木鸡。
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呢?
若是鸿蒙,大道何在。若是混沌,盘古何在。
而创世青莲竟已结出果实,莲子是为何物。
就在这时,一道悠长的鸿蒙紫气,忽然从头顶一掠而过。
“吾乃时间法则,自此刻起,紫气消,时间始,合——”
紧接着,又一道鸿蒙紫气一闪而过,不知处声如雷鸣。
“吾为空间法则,时间始,空间生,合——”
一道鸿蒙紫气,紧随其后,轰然立誓:“吾是力量法则,以力证道化吾身,不是第一胜第一,合——”
“吾,命运法则——”
“吾,毁灭法则——”
“吾,造化法则——”
……随着一声声庄严圣唱,一道道鸿蒙紫气一一划过,正是那飞逝而去的五十道鸿蒙紫气。
而青莲也是一阵阵摆动,犹如清风拂面,玉树临风。
莲子更是一阵阵悸动。
看得眼花缭乱、神魂颠倒的周天,犹如醍醐灌顶,手舞足蹈。霎时间,一道道神识,不停地穿梭在在他的体内,穿百会,过玉枕,走涌泉,抵丹田,眨眼无数个周天已不知轮回了多少遍。
前世,一幕幕景象,一闪而过。
今生,却是青莲相伴,紫气缭绕。
只是他却不知,这一刻,这一瞬,三千大道,三千大道法则。五十五道鸿蒙紫气,终成大道。
望着经久不去的鸿蒙紫气,以及久久不肯停摆的青莲,一道白光忽然钻出周天体内,随即一个转身,宛如一个人般将周天久久凝视,好似默默等待着什么。
噢,五十五道鸿蒙紫气,如今却只有五十道紫气闪出,莫不是——
顿悟之间,只见周天一步跨出,戟指头顶,也是一声断喝:
“吾、吾乃——”
说到这里,周天突然与其一滞,半晌不得言语。
是啊,大道将成,我却是其中之一,且独占五道鸿蒙紫气,真是何德何能。况且,大道五十五鸿蒙紫气,当以四九得大道,留一道不明,这多出的五,却都在我周天自身,可是要应那大道都无法推算的玄机?
转念间
0455、丢失的莲蓬
chap_r(); 0455、丢失的莲蓬
当莲子随着能量的消失,缓缓停止了旋转,最后也悬停在了某处。
外面,还是外面。
但此刻的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慰着一切狂暴的能量,并最终使它安静下来,然后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以赎罪的心态轻柔地又把世界整理的有条不紊。
没错,世界真的一下子又变的好安静,而又次序井然。
能量依旧那么强大,甚至仍能让莲子在与之相遇时微微抖颤。
但划过的气流,都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全都蹑手蹑脚地朝着一个方向流过,就像田径场的跑道,人人都在自己的跑道上奔跑,却不越雷池半步。
是的,依然还有无数无数的漩涡,但它们却不在彼此吸引,彼此碰撞。
看着、看着,小人忽然微微一笑,眉心之间忽然放出一道白光……
仿佛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呼唤,周天猛一睁开眼睛,声音却嘎然消失。
一个翻身坐起,周围却是安静之极,甚至空空如也。
周天一惊,蓦然想起青莲,还有那紧紧裹住自己的莲子。
自由了,安静了,但不知相依为命了多少世的至亲——青莲,却杳无音讯了。虽然它们从来不说话,可这个打击却比五雷轰顶还要让周天悲戚。
想着,想着,周天忽然拔脚狂奔起来。
既然自己都能安然走到了这里,青莲亦当无事。
带着这种信念,周天越跑越快,丝毫没有发现,四周缓缓有序流过的气旋,突然因他而纷纷避让、逃逸。
就这样跑呀、跑呀,却始终没有发现青莲和莲子的一丝踪影。
终于在某一天,周天满面绝望地停了下来。
他发现,一处缓缓流淌的气旋,似乎正在异样的堆积、聚变,并且很快就隆起了一个气泡状的形体,一道道紫色的闪电,宛如周身的血管青筋毕露,同时正在发出噼噼啵啵的混响。
不好——
只一眼,周天便感到有一种极度危险的讯息扑面而来。
莫不是又要发生那毁天灭地的巨变?
周天猛扑而去,却发现自己束手无策,只能干瞪着眼睛在那里看着。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炽热的红光闪过,周天只能是略胜于无地举手挡在了额前,四周却又恢复了平静。
奇怪,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没道理呀。
周天举目向四周而去,心中却不由得一阵狂跳。
——好怪的感觉,好熟悉的气息。
正迷惑着,远处一道青光闪动,漫天而起的氤氲,似乎在一遍遍地在向周天发出召唤。
不管了,周天跃身跳起,向那边直扑而去。
赶到近前,却是一呆。
只见一把古朴长剑,铮铮有声地漂浮在自己眼前,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但却是一股股亲切的气息,不住喷涌而来。
周天心下大奇,不及多想,探手抓剑入手,俯首凝视。
好剑,一层莫名的青光笼罩在整个剑体之上,光华闪烁,内涵流淌,隐隐一股跳动的杀气穿梭与光华氤氲之内。
仔细再一看,剑身却是覆盖着一种图案,正是周天无比熟悉的青莲叶瓣之花纹,好不叫人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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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6、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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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又不知过了多少年。
再次醒来,心中却不由多了一个心事。
大爆炸以后,原以为已从鸿蒙来到混沌,如今举目四顾,却依然是一片鸿蒙,鸿蒙一片。盘古只在混沌生,不寻到盘古,我周天又怎能以身明证,尊大道,敬天道,游洪荒,阅人间,从而重新找回自己呀。
郁郁地呆坐半晌,周天起身,漫无目的地一头乱撞而去。
然而,说是乱撞,却是心头那一阵的烦闷,一直都在隐隐地指引着什么,直到周天忽然毫无来由地停下脚步,心头烦躁锐减。
抬头一看,却又是一道天幕,横亘眼前。
又是天幕,隐隐约约,闪闪烁烁,藏头藏尾。
周天忽然感觉气冲丹田,热血沸腾,一股怨念猛然生出,也不管天幕是什么,直接一头撞了过去。
之前那道天幕,已经确认是世界树所为。
这些无数岁月过去,周天也已渐渐将世界树想了一个清清楚楚。前世周天命丧西方,自然也要身留在那里,是故才有了世界树一幕的演化。
但强悍的东方,却有无上的创世青莲眷顾,生生将他拉回到了本属于自己的东方天地,并因此巧得无上机缘。
现在这道天幕,又是何来?
盯着一望无际漫天垂下的天幕,周天已经不知犹如老僧坐定面壁了多少的岁月。鸿蒙不记年,所以现在的他,只能根据自己此前在那个有着世界树的天幕挣脱而出的记忆中,来判断和参悟这一个突兀降临的天幕。
也就是说,假若周天所见不是虚妄,那么其实现在已经有了两道天幕,凭空横在了他的眼前。
第一道,好像是专为世界树所生。
当然,世界树却又好像是一个极大的象征,似乎象征着他记忆中的西方,以及那些记忆中的所有痛苦与欢乐,愤怒和解脱。也因此他险些再次沦陷。
于是,这第二道天幕好像就此硬生生地幻化而出,并且在他强行挣脱世界树羁绊的一瞬间,青莲横空出世,然后守护着他直到大爆炸。
只是好生奇怪,那么剧烈的大爆炸,几乎摧毁了一切,甚至包括青莲,这天幕却毫发无损。
也不知何时,周天突然抬手抓了抓眉毛。
内心,似乎突然间有了一丝明悟:
这鸿蒙,本来无始无终,无牵无挂,无来无去,何来的他,何来的世界树与青莲,又何来的这两道天幕?
这鸿蒙,这鸿蒙,莫非就是一只大无外、小无内的双黄蛋!
先别去管什么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假若世界是那一只鸡的话,不管是谁,也不要问为什么,如果你想看到这支鸡的话,你唯一要做的,不就是抓起鸡蛋,要么打破它,要么孵化它!
敲破它,蛋黄、蛋清缓缓流出,当然也许还包括此刻正包裹在其中不知小到多少倍的他。
孵化它,呵呵,这个对于现在的他,似乎还不可能。
不知何时,周天突然目光炯炯地站起身,缓步走向了天幕。
或许是有了某种莫名其妙的感应,又或
0457、、鸿蒙化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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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现在的他,不仅是无始无终、无边无际鸿蒙的一段意外,一个异数,同时更是这无声无色、无悲无喜鸿蒙的唯一生灵,唯一命格。
所以,就在他刚刚抽身回来的瞬间,从另一道天幕——也就是相对于这道天幕,同时也象征着西方并有着世界树的天幕一角,蓦然射来一束冷冷的目光。
周天当时就是一个寒噤,本能地循声望去,一看之下,只见曾经与之纠缠一时的世界树,竟然清晰无比的赫然在目,尤其是那些曾带给他痛苦记忆的盘虬错节的枝枝蔓蔓,上面的花纹、色泽,简直就像当初贴在上面那般细节鲜明。
恍惚中,周天突然困惑地使劲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别说隔着那道不知多深多厚的天幕,就是没有天幕,如此遥远的距离,以及这本就浑浑噩噩黏黏稠稠的鸿蒙,他也不可能如此细致入微地“看到”远方,甚至是一棵树的细节!
嗯,等等——
一头巨猿?
好像真的是一头巨猿啊,而且正手搭凉棚,,双股蹲立,傲然向他这边森然望来!
好大的恨意,好凌厉的目光,好蔑视的瞳孔!晕了呀,那世界树,何时也有了第一个生灵,而且,好像与他有着天生的仇恨一般……
对视良久,周天忽然微微一笑,抬手向那呲牙咧嘴的古猿做了一个招手的姿势。
如果没猜错的话,它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混沌古猿了。
作为传说中的诞生于混沌之中的三千魔神最富名头之一的家伙,如果连它都有了,试想它们之中的代表人物鸿钧、罗睺以及扬眉等最顶尖存在,岂不是也该一个个粉墨登场了!
最最要紧的是,随着三千魔神的现身,混沌世界中最悲情、同时也是最关键性的第一大主角盘古,也就要顺理成章地横空出世了!
想到这里,周天忍不住又挥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鸿蒙无衍纪,衍纪无万物。从苏醒以后,也不知过去了多少的岁月和春秋,以后终于可以开始见到一个个的大活人了——哦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个开了灵智的生灵。
虽说圣人之下皆蝼蚁,可未来马上也要紧跟着登场的那些个蝼蚁,不正是它们以无数大无畏的炮灰精神,才充实了未来的大世界吗?如果没有遍地走的无数蝇营狗苟的蝼蚁,世界还能存在吗?
所以,以周天现在的心智,他固执地认为,蝼蚁才是整个生命世界的真正主角。
好,好啊,不知不觉,周天就在这种感动了自己的情怀中,一点点地以不记年的方式,在未来的某一刻,重新走到了那道天幕前。
只是靠近以后,记忆中的高大无边的世界树,不知为何,在周天的这次感觉中,似乎已经没有了此前的那种压迫感。
而且,他再一次想了起来,他怎么好像一下子就能透视了天幕,然后清晰地可以观摩世界树了呢?
凝神了一会儿,周天忽然露出会心一笑。
识海中,一道明悟就此一闪而过。至于是什么,却是不可道。
下一个动作,则是
0458、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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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无上古朴之气,也随之扑面而来。
不过,在周天感觉中,他感到更多的却是一股股天然的亲切之意,一波一波地朝自己涌来,非张开怀抱相拥一番不可。
铮铮声中,周天满目含笑,摇头晃脑,好一番方才让鸿蒙剑安静下来,然后在一道万丈青芒中,只感觉眼前一花,他便天然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中了。
经过好一番适应,周天仗剑而立,张目极力向四周无穷无尽的暗黑望去。这样的黑,此前已经给了他印象,所以不用质疑,此时此刻,鸿蒙剑已经带着自己,第一次全身心真真正正站到了天幕之外。
天幕就是一道天堑,这边是一望无垠的暗黑和未知,那边是自己已经熟悉和生生不息的鸿蒙那些荡漾着的原始态。
而在他后面,一股股缓缓流淌着的黏稠鸿蒙之物,正一点点挤出,汇聚,磅礴,声势逐渐浩大。
而在堆积的汇聚处上方,一股股扶摇而上的轻气,正以肉眼可辨的不可遏制之势,发出点点萤火般微光,一边蒸腾,一边飘逸,一边发出噼噼剥剥轻响,直到下一波黏稠鸿蒙之物,千军万马般跟来……
这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吗?
周天双目潮润,知道一个新的时代,终于到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以周天仗剑而立的位置为中心,当四周渐渐被越来越多萤火虫般的微光点亮,一幅壮美画面也渐次呈现了出来:
无穷无尽的黑暗,潮汐般一点点消退。
而微光中,肉眼可见的无数黏稠状鸿蒙之物,也在同时被消融。
消融中,无数蒸腾而起的轻气,在上升、翻腾和堆积中,也让大片大片的范围之内,变得像一个个晨曦中的湖泊,云雾袅绕,生气盎然。
——现在,已经有很多地方可以放眼一望了!
是的,只要有微光飞去的地方,在无数轻气蒸腾中,宛如一个个小小水洼,最终都将在雾气作用下,让那个地方成为一片记忆中的那种最美湿地。
周天两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久久流连在每一块新生之地。
混沌,混沌,这大概就是混沌世界的最初形态了吧?
而那些正在争先恐后升腾而起的轻气,在阵阵哔啵声中,终于放出了蕴含着无数生灵之源的元气,开始无所不在地滋养这一方水土。而由此沉积下去的生命之重,也终于成就了这一方大地。山川,旷野,树木,河溪,虫兽,矿藏,所有的这些,都将开始奔走于上,熙熙攘攘,来来去去。
现在,是的,就是现在,也许盘古就孕育在某一处的云雾袅绕中,或者化作一颗石子,或者变成一堆土壤,也许更是其他未知的形态,并最终等待着那一刻的召唤,然后破茧而出,开天辟地。
想到这里,周天忽然感到了一阵阵疲倦。
与此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之势,突然降临。
&
0459、鸿蒙、混沌、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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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尘埃,它是幸运的,但同时也要为此承担它由此而生的因果。不知何时,昏昏沉沉中,一根烦闷的手指,突然直奔而来,几乎擦着它的头皮——假若它已经化形有了头皮的话,在自家的一块发痒的头皮上使劲抓了又抓。
良久,手指的主人,方才收回手指,不知面向何方长叹一声:
“唉悲剧了,没有了天幕,鸿蒙又在何方。回不去了,回不去了,鸿蒙,也许本来它就是一个发射器而已。把一切发射出去,当然也包括老子这个倒霉蛋,接着就是发射后不管,像一架战斗机回家睡大觉去了!”
尘埃被这一股股声波震得心神荡漾,但同时也犹如醍醐灌顶,巨大的信息量顿时将它全身心地包裹了起来。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声音再度郁郁寡欢地响起:
“也不对,那鸿钧好像说过这么一嘴,即使在他合了天道之后,有一个去处,就连他这个洪荒唯一至尊宝也是去不得的。这个老家伙,说的应该不是后来大道圆满之后的混沌世界,极有可能,他指的就是这突然退隐的鸿蒙。而那天幕,不过就是鸿蒙之门吧?”
嘀嘀咕咕中,尘埃突然一阵颤抖,随即完全失去了知觉。
现在的状况,好像比待在鸿蒙时要解脱一些,但其实不然。
打个比方吧——如果说,鸿蒙时周天是被塞在一只装满了浆糊的大无边瓶子中,现在则是又被装进了一只塞满了水果的大无边罐头瓶里。
以前想动一动,得连滚带爬。现在想动一动,呃,得准备全身的骨头疼。为什么?因为大道啊,大道初成,法则丛生。
何为法则,大白话地说,或者科学地说,其实就是各种力。
各种各样的力,相互制约,相互羁绊,又互为依存。各种力,以后倘若有谁融会贯通了,就将衍化成各种神通,比如盘古,比如鸿钧。当然,除了力,其他方面也不可或缺。但现在,已经有感的,只有各种力。以后的,以后再说。
所以,有了各种力的制衡,这时候的混沌,随便走一走,就会浑身骨头疼,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周天已经学会了不动时,就全身横卧的那种姿态,就像海洋里的巨鲸,将全身的重量全部分摊到每一处的肌肤中。而事实上,他并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早已变成了一个见风就长的庞然大物。至于多么庞大,以后的盘古会给他一个参照。
当然了,他也不必因此而烦恼。真到了那时,或者提前遭遇了什么参照物,也许那时他也早已有了相对应的神通——比如法天相地,想大想小,到时随便他自己好了。
只是有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却一直都在发生着,而且至今都没有破灭的迹象:
那一粒藏在周天一头乱发之中的尘埃,在混沌无所不在的混元之气的滋养下,同样也是见风就长。虽说限于其本身的大小所限,但现在也还是变成了半个芝麻大小,而且似乎还有了一些微小的灵智。
比如,每当周天打盹的时候,它便会在一根发梢下使劲,然后周天就会跟着使劲挠挠头,然
0460、盘古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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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混沌魔神最终修正了自己去往的地方之后,周天很快就发现了,散落在各处的其他三千混沌魔神,就像听到集结号一般,开始齐刷刷地向着一个点汇聚而去。
不用问,有人找到了盘古!
周天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很想就此解脱地笑一笑,但不知为何,嘴巴裂开,发出的却是一声憋闷的哭号。
一愣之下,他很快摇头自嘲地暗道:
盘古的问世,这对谁都是一个大日子。但为了这个大日子,自己又为此苦苦等待了多少不可能知道的岁月呢?
嚎一下,不为过罢。
接下来,就不用再搞什么藏行、潜伏了,话说躲躲闪闪的行路方式,对身心都是莫大的折磨。
当周天确认了准确坐标后,便甩开魔神,一路狂奔而去。
三千混沌魔神,名头太大。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感知自己与这些混沌魔神之间,孰优孰劣,谁胜谁负。
好在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来自鸿蒙,而且是他自己亲手开启了鸿蒙之门,混沌方才氤氲天成。虽然这份功德不知未来是不是属于他一个人,但仅凭这一点,性命肯定是无忧的。
而且最不济,他还怀璧其罪,深藏创世青莲化身的四大鸿蒙至宝。倘若真有事情,一旦放出,谁与争锋?
所以,周天这番算计,虽说基本是单刀赴会,却也不是毫无章法的匹夫之勇。
再说了,尽管现在可以确定有史以来第一批生灵——三千混沌魔神终于诞生了,但作为不用化形就是天下第一个生灵的周天,这份先天大圆满,想想都足够俾睨天下,又怎能堕了这个天大的名头……
且不说周天的突然现身,引起了无数魔神惊涛骇浪般的无数遐想,恐慌。就在不知岁月的紧赶慢赶长途奔袭中,突然在某一刻,周天发现,自己竟然后发先至,早已超越了所有的混沌魔神,而成了领跑者。
嘿嘿,看来单凭这份速度,声名赫赫的三千混沌魔神已经落了下乘。
不由得,周天慢了半拍下来,内心生出一丝闲庭漫步的念头。要知道,这一路风驰电掣,沿途过往,他却是一眼都无暇顾及。
虽说混沌根本看无可看,两三眼就能将一切尽收眼底。但由于大道初成的威压,加之周天天生懒惰,在感到了混沌之中处处都是各种力的撕扯后,他便放弃了以往在鸿蒙时的经常走走看看的习惯,整日横卧,无所事事,昏昏欲睡,就等盘古出世。
现在,难得跑了这么长久、遥远的路程,虽然不知岁月,也无法丈量,但可以肯定,假若将此比作跑马圈地,自己现在恐怕已经跑出了一百个美国都不止了。
混沌,浩大啊!
横无际涯,所以会不会也有变数呢?
比如他这个最大的异数,因此会不会“看见”或者“偶遇”一些什么不在定数中的惊喜呢?
就这样走马观花中,周天最终还是失望地撇了撇嘴。
混沌是什
0461、不战便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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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周天刚刚一念闪过,盘古便盘膝说道:
“小友不错,很是端庄,而且能够做到不妄言。嗯,吾这神通只是唬人而已,但有一个好处,就是很容易一眼看见敌人。哼,三千混沌魔神,吾自是不怕,但却要看清,他们都长什么样子。”
周天闻言,赶紧肃容道:
“我叫周天,请盘古大神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大神?”
盘古一愣之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过往不知多少岁月,想必你的孤独一如我的孤独,那份寂寥,一样的刻骨铭心,才算熬到今天。你不要拘谨,你来见我,一如我能遇见你,不分大小。更可贵的是,你我一个模样,何分彼此?罢了罢了,吾就叫你一声小弟,你尊我一声兄长吧!”
周天闻言,也不做作,略一沉吟便起身一礼道:
“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不过,说归说,周天到底还是脸皮一红,匆匆一礼后,赶忙一脸扭捏地又缩成了一团。
唉,以前一个人还好说,赤条条的也不当回事。现在么——
周天想着,突然下意识地向盘古的那话儿瞅去,还好中途终于强忍着收回了目光。郁闷呀,在洪荒出来之前,到哪儿搞一件衣裳穿穿,否则以后天天面对盘古,或者那些混沌魔神,两腿之间,晃来晃去的,怎么见人啊!
盘古有些疑惑地瞅着周天,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目光变得躲躲闪闪起来。不过,来不及深想,数条黑影突然间电射而至,然后一声不吭地站在不远处,向两人闷头打量起来。
“贤弟,那些臭虫,到底还是来了。不过,可比你慢多了。”
盘古头也不回地说着,突然歪起脑袋盯着周天仔细观瞧起来:
“嗯,看来我也有失算的地方。他们没来之前,我还在想你长得也太小了一点。现在看来,怕你本身也是一个巨人啊!”
啊,一直搞不清自己状况的周天,这下连远处的混沌魔神也来不及去看了,惊喜连连道:
“兄长知道什么是尺度吗?高低,大小,远近……”
话音未落,盘古颔首傲然道:
“当然,愚兄出世便天生拥有丈量天地之神通!”
盘古还未说完,周天马上便懂了。
盘古他要开天辟地,所以有些神通,对他而言必须是与生俱来的。哦对了,传说中好像他本来还拥有一把先天量天尺。而不出所料的是,不等周天开口,盘古马上便报出了他的尺寸:
“贤弟身量已经很不错了,有两息大小,不像他们——”
说着,盘古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随意点着周围的那些正在探头奶奶混沌魔神,不料却突然停顿了下来,神态明显不对了,慢慢眯缝着双眼好像极力在眺望着什么、
周天见状,急忙也跟着望去,却限于自己现有的眼力和神通,远远的只能看见一条若有若无地漂浮着的长长黑线。
看到盘古似乎陷
0462、鸿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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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三千混沌魔神闻风而动,其实并非是他们已经拥有了毁天灭地大神通,而是他们每个人本体天生相互之间就有因果呼应,自然一有动静便闻风而动。
盘古已然觉醒,虽然目标还未明悟,但这份觉悟的巨大能量,很快就让所有魔神感应。试想一下,大家都在一颗桃子下等待,最后只有一个人最先想到了摘桃子的唯一方法,其他人能不发疯吗?
所以,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得打,一场群殴是免不了的。
不过现在的状态是,包括盘古在内,似乎大家都还没有为打架做好准备,至少在心理上是这样的。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或者用盘古的“息”来说的话,几息几息过后,原本散落在四周相对实力比较强悍的魔神,陆陆续续开始撤退了。
所谓榜样的力量,逃跑这样的事情,只要有带头大哥,后面的人绝对是一溃千里。
别的混沌魔神,周天并没有特别在意,虽然里面也有不少以后在洪荒中可以随便横着走的主儿,比如罗睺,杨柳等,不过他现在却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始终游弋在很远很远的范围之外的鸿钧身上。
最后,当四周所有的混沌魔神一个个隐去,一直放出骇人气势蓄势待发的盘古,这时缓缓吐出一口气,放眼看了一下极远处的那条蜿蜿蜒蜒的极长黑线,十分疲惫地低声道:
“贤弟看来精神不错,只是愚兄很累很累了。唔,我要睡一觉,你就为我护法吧。”
啊,周天闻言,吓了一跳,却被盘古一眼盯过来:
“怕什么,你是担心护持不了吾么?放心,若真有大事,我自会觉醒。几息之间,相信贤弟还是不会教吾失望的。”
周天眼前,忽然闪过自家鸿蒙剑那道青光莹莹的气息,于是豪气顿生,郑重吐气道:
“兄长睡吧,小弟不会说大话,兄长身边决不后退半步就是。”
话音未落,盘古早就没有了任何表情,不知何时依然谁去。呵呵,他倒对他如此放心,眨眼间竟然就有了巨雷般的鼾声。
周天挠挠头,呆坐半晌,于是起身巡视了周围一圈,边走边在肚子里搜肠刮肚地想,那些旧时记忆中的防御之道。可惜的是,不知是鸿蒙本源过于强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竟然想不出半点与后世龙组有关的手段了。
正想着,眼前突然间就是一暗。大惊之下,周天定睛一看,却是一条软软的、肉呼呼的生物,赫然漂浮在了近前。
说在近前,其实相距还是十分遥远的。这样的错觉,主要还是这个大家伙本来远远的待着,冷不丁往前窜了窜,周天才发现它的大,长,以及丑陋的样子,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想想也是,如果将一条蚯蚓放大一万倍,甚至更多时再看,你不吓死才怪。
头皮一阵阵发麻,两条腿直发软,但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作为守护者的信念,周天几乎都有自己被感动死了,所以在看来者后,到底还是哆嗦着鼓起勇气小小地断喝了一声:
“你、你要做什么,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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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3、开天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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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点点头,沉吟了一下,随即拱手道:
“我相信,你以后的样子肯定无以伦比。不过我想请教一下,你刚说的那个鸿蒙本源之体,很厉害吗,或者——”
话音未落,对面忽然拔高音调恨声道:
“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鸿蒙本源之体所化,你说厉害吗?只是可惜,我所明悟的本源之体,出世即必化为乌有,成就混沌。像你这般既在混沌,而又身藏本源,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说着说着,话语忽然变成了喃喃自语:
“唔等等,吾、吾似乎想到了什么?”
少顷,一双惊喜的目光突然由远及近地射了过来:
“一切天注定,却总有一丝变数不在天之内。嗯,吾懂了,吾懂了——”
说着,目光跟着在周天脸上深深凝注了好一会儿,随即远处发出轰然声响,一条绵延千里久久盘桓不去的身影,终于一闪消失了。
隐去处,一句话最后悠然飘来:
“多谢小友,吾即明道,后会有期!”
这就是未来的道祖吗,别人几句寻常话,他都能从中瞬间悟道,这也太强悍了吧?
周天愣怔了好半天,最后倒也是欣然一笑。
也不错呀,这份因果,本来就是意外之举,现在意外得之,以后说不定就用得上呢。
“贤弟辛苦了——”
一声清爽的问候,突然在一旁响起。
啊,周天急忙转过身道:
“兄长醒了?太好了,这下我总算没有任何压力了!”
盘古闻言,坐起身子,不觉就是嘴角一挑道:
“贤弟好像有诸般委屈,好吧,让我想一想。嗯,你本体不显,却有大造化之象,可惜过于质朴,毫无与人腾挪周旋之术。为今之计,看来我得与你至少打上几架,以后才好放心你一人行走与这混沌世界之间。”
什么!周天一听,慌忙狂奔而去,直到感觉离去了很远,方才回头一边比划着,一边大叫大嚷道:
“兄长好没道理,我跟你打什么架?你也不想想,你一根手指都比我高比我大,你随便吹口气就能把我吹飞,有什么好打的,我直接认输都不够资格。”
嗯,盘古一想也是,忍不住苦恼地抓了半天眉毛,突然探出巨掌一把捞起周天,然后将他举在自己鼻尖道:
“要不你赶紧想办法长大,长到我这个样子,我们不就可以打架了么?”
周天闻言,不觉间狂晕,直翻白眼道:
“拜托大哥,我就是一头猪也吃不成你这样子。索性跟你说了吧,也就你才能这样,换成任何人都不行。”
“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盘古鼓起眼睛探究地看了一眼周天,但很快自己又转移了注意力,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下决心道:
“这世界真是乏味,无趣!什么狗屁混沌,哼哼,瞧吾哪一天一斧头劈了它!”
啊,这么快他都想到了这个?可别呀,自己还想跟他多多待上一些日子呐。周天顿时吓了一跳,愣在盘古的掌上,再也不敢轻易开言了。
0464、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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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上呢,别忘了自己此刻正坐在人家的耳蜗中。
晕了,一个近四千公里的大家伙,竟然坐在一个只有324公里的小家伙耳朵里,可能吗?
正发懵间,两根手指突然伸进来,将他一把悬空拎了出来:
“贤弟,怕你头晕,干脆出来说话。怎么样,算清楚没有,一息之间,以你的是怎样的?”
周天悬在数百公里的高空,不觉更加头晕目眩了,闭目喊道:
“兄长不要问了,你的我的都是一本糊涂账,总之我们两个肯定有一个错了。”
“错了,哪里错了?”
盘古还想问下去,不料转瞬便被远处突然闪过的一道光芒所吸引。一愣之下,跟着又是一道光芒闪出,这下就连周天也看到了。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
看来那开天斧,果然也是这混沌之中的一丝变数啊!否则,像这样的圣物,绝不可能连一个出处都没有。
心中一阵狂跳之后,周天最先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大呼小叫道:
“快跑呀哥哥,平白无故闪光,说不定有大造化啊!”
盘古终于反应过来,哇哇乱叫着狂奔过去。
到了近前,连周天都来不及放下,盘古便盯着光芒闪烁之处,两眼开始一眨不眨地盯在那里。
说也奇怪,盘古一出现,一直闪烁不停的光芒,突然便偃旗息鼓了。然后,在两人屏住呼吸的注视下,一朵硕大莲蓬,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中凭空浮出,然后静静地悬浮在不远处。
“现在怎么办?”
看到半天没动静了,盘古头也不敢回地紧张兮兮问了一句。
怎么办,连盘古都一脸抓瞎,还能怎么办。周天挠挠脑袋,抓了半天头发,闷闷地也回了一句:
“兄长稍安勿躁,我们是有缘人,否则断不会光芒示人。”
点点头,盘古突然眉头一皱,毫无半点征兆地忽然盘膝而坐,双手打出一个不可名状的结印,眨眼间便陷入坐忘境界。
周天大急,虽然关切心炙,但终究知道厉害,于是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半分。
就在这时,悬浮不动的巨大莲蓬,突然射出一道微光直奔周天而来,令他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一股股十分熟悉而又亲切的信息随即扑面而来。一时间浓烈的氤氲犹如亲人久别重逢,温暖得只想叫人为之嚎啕,心疼得只想相互紧紧拥抱合为一体……
啊,只一秒钟,周天的两眼,哗地一声热泪滚滚而出。
创世青莲,原来鸿蒙中与他相依为命的128品创世青莲,那最后莫名其妙丢失的莲蓬,竟然是要等在这里啊!
等在这里,莫非是要化身为那居功至伟的开天斧吗?
想着想着,一阵阵更加熟悉的躁动,突然开始不停地撞击着他的神识。
是鸿蒙剑,鸿蒙鼎,鸿蒙珠,鸿蒙塔。
啊,是了,它们一叶同生,如今重新相聚,当然是要相拥而泣,多多亲热一番啊!
不过,自从破开天幕,鸿蒙本源源源不断化为这遍地都是混沌元气的茫茫混沌世界,好像被禁
0465、伤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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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青莲给予自己的,已经多不胜数。最后的因果,应在盘古身上,夫复何求,自己本就不该有这一番的蹉跎嗟叹。
很快,好好展示了一番的盘古,重新回来,心情大好地盘膝笑道:
“贤弟,此番愚兄不仅得了宝物,而且自感悟到了许多以前从未有过的道理。吾观你好像也是一样,入定时悲喜交加,怕也是明悟多多。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结社而坐,好好想想一些事情如何?”
周天微微一笑:“当然,一切都听哥哥的就是。”
两人于是相视一笑,很快进入到了各自的冥思遐想之中,转瞬便神游而去。
却说周天呼吸之间,忽然一阵熟悉的感应莫名撞来,就好像自家的孩童,发现家人回来,齐齐欢呼雀跃迎来一般。
诧异间,四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突然一一闪出:
鸿蒙剑飞来飞去,鸿蒙珠宝光连连,鸿蒙鼎稳如泰山,鸿蒙塔庄严肃穆。
周天吓了一跳:开天斧已现,四大至宝不用为它合成吗?
忽然,鸿蒙剑一闪,露出青莲莲茎本体宝相,然后依次是鸿蒙鼎青莲莲台本体宝相,鸿蒙塔青莲128朵莲叶本体宝相,鸿蒙珠青莲莲子本体宝相。
周天顿时恍然大悟——
哦,创世青莲所有个体,各有宿命和因果,所以它们传承了创世青莲之后,不会再进行任何合体了。而丢失的莲蓬之所以消失,却是跟随着鸿蒙本源的流出,大化混沌之间,寻找盘古伴生而去罢了。
当时机来临,一脉相承的莲蓬终于像其他四大至宝一样,在化身开天斧的瞬间,于是向鸿蒙剑、鸿蒙塔等手足发出了相助的召唤。
想通了来龙去脉之后,周天不觉又是一阵悲伤,同时也是汗颜连连,不由自主地张开双目,望向盘古失声叫道:
“兄长,兄长——”
也多亏两人都是刚刚入定不久,那边盘古总算有了回应,只是语气中充满了关心:
“怎么了贤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魔障,要我帮忙吗?”
“哦不,我,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等了半晌,盘古突然回来一句嘟哝道:
“我有我的因果,你有你的因果,两个兄弟之间,有什么对不起的,一根藤上的两颗果子而已。”
“你说什么?”
周天突然感觉语气不对,定目向盘古望去。却发现盘古正好也张开双眼望过来,不过却是一脸的迷茫之色。
“啊,贤弟,我没有说什么呀,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讲对不起。”
周天有些糊涂了,盘古绝对不可能睁眼说瞎话的,那么这句从他口中传出的这句嘟哝,恐怕很是有些来历与弦外之音了。好在,听上去却是完全的善意,就像某种提醒一般。
对此,盘古似乎根本也没当回事,看到周天不说话了,于是微微一笑,接着又去神游万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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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6、开天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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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湖泊,其实深不过尺许,内中倒是荡漾着一层水样的东西,并有微光不时闪过。
盘古尚未开天辟地,周天当然不相信现在就会有所谓的金木水火土这些生命元素生成。不过,他还是试探着向湖里抓了一把,然后举到眼前细细观瞧起来。
嗯,很熟悉的手感,黏黏稠稠的,像蛋清,又像黑黑的机油。闻之却是无色无味,因为手温的缘故,掌心处隐隐有消融的趋势,所以一下子竟有云雾袅绕的错觉生出。
周天心念一动,索性双掌合十,以便加速这种蒸腾的效果。
果然,须弥之间,一股股肉眼可辨的白色蒸汽,缓缓从十指间一点点逸出,飘散。
——是先天灵气,混沌元气的炼化形态。
一丝明悟,就此闪过。
周天凝神着,缓缓起身,一下子想起了鸿蒙中的本源之体。
是的,鸿蒙的本源之体,大而化之,成就了混沌。所以,在混沌中,那鸿蒙本源之体,就变成了可遇不可求的无上至宝。
将来,混沌元气,再大而化之,变成了洪荒。这混沌元气,跟着又会成为洪荒之中可遇不可求的无上至宝。嗯,这天地之间,果然环环相扣,缺一不可,真是应了人世间那句话:
在什么山,走什么路。过什么寨,遇什么人。
倘若谁有本事,又能料得先机,在鸿蒙时带出本源之体,在混沌时又能深藏混沌元气,等到洪荒,岂不是奇货可居?
想着想着,周天忽然吓了一跳。
靠,要说真有这个人的话,不就是只有自己吗?
不过鸿蒙本源之体怕是不行了,当初只顾破解天幕的桎梏,哪有这番觉悟。真想要的话,这混沌元气倒是不错的选择。
胡思乱想中,周天不知道,自己这份清醒的私心杂念,不知不觉竟然又是过去了无数的岁月如梭,岁月似驹。当他从沉思里定神出来,蓦然发现盘古已经觉醒。
“哥哥你可醒了,这次是你落后喽!”
周天兴奋地飞奔过去,才突然发现醒来的盘古怔怔地依然保持着跌坐的样子,表情凝重,半天方才向周天看了一眼。
“贤弟,你我缘尽于此,愚兄要走了。”
短短的一句话,却不啻于一声惊天霹雳,直震得周天呆立当地,半天不得言语。
看来,要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看到周天痛苦的说不出话,盘古不由得闪过一丝犹疑。不过,也仅仅只是稍纵即逝,随即便长身而起,面向湖泊扬声而道: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一声,贤弟,你的用心吾已尽知,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而且,而且你应该为愚兄高兴,吾已找到吾之大道。这点,怕是贤弟也已心知肚明。嗯,来吧,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说着,盘古突然探手一抓,明显比以往更加玄妙地便将周天抓到了掌心,然后缓缓举到眼前,凝视多时,蓦然闭眼道:
“贤弟,就此别过。以这个湖泊为准,快
0467、罗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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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某一时刻,一道深不可测的裂缝,忽然将混沌硬生生地一分为二。一块下沉,一块升起。巨人精神一振,合身扑入裂缝,一手抬起,双脚踏地,另一只手挥斧而上,将裂缝一点点撑起,变大。
至此,第一片天空,第一块大地,浑然天成。
然而在上升后的重力,和下沉后的引力共同挤压下,天空和大地,却像两块磁铁般久久不肯远离彼此。
于是,一声魂牵梦绕的苍凉断喝骤然荡出,一圈更加古朴庄严的波纹也再度化开。巨人的身躯,随之一点点膨胀,变大,增高,直至扶摇直上九万里。
九万里,这就是洪荒初判,天地洞开的开端啊!
一丝清气,油然而生。化作第一场雨,在第一朵云的伴生下,烘托着第一声春雷,第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与此同时,第一道彩虹,自东到西,横跨十万八千里。
一团浊气,沉积而下。无数尘埃,纷纷变身土壤,沙子,岩石,宝玉,森林,河流,大海和湖泊。无数生机,气息盎然。
“大道三千,唯吾以力证道!”
一声太古至极的颂扬之声,突然传遍天地之间。
然而,就在这颇为喜悦的宣号声起的一刹那,无数道黑影,犹如夜色中的吸血蝙蝠,化作一道道闪电,开始疯狂地围绕着这个声音,群起而攻之。
不得不说,这些黑影对时机的把握,算计到了毫厘之间,显然是不知做了多少准备才有如此圆融,而且他们之间似乎还是以一种配合的方式出现。一方有备而来,一方却是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际。所以甫一交手,一方似乎便陷入了苦战。
可惜谁也没有想到,即使在手脚全部被占用的情况下,正自苦苦支撑着天地初开的巨人,却是蓦然扔出巨斧,化作漫天铮铮斧光,左劈右砍,不过片刻功夫,化身无数黑影的三千混沌魔神,眨眼间便神散,陨落大半。
哈哈哈,巨人大笑声中,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开天巨斧因为用力过猛,一番激战过后,已是遍体伤痕,裂纹遍布。而巨人自身,也因为一直都在耗费心神而呈现出了一派油尽灯枯之色。
“罢了,罢了——”
巨人望着遍地魔神残躯余魂,不由得仰天长叹:
“大道三千,必有一丝残缺方得圆满。吾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吾不陨落,混沌如何化洪荒……”
说完,巨人蓦然爆裂,化作满天星辰,一双眼睛则一左一右变作日夜值更的太阳星、太阴星。呼出的气息,瞬间散落到无数生机当中,无数生灵于是跃然于天地之间。
而他最为不屈的脊梁,缓缓化作天地之间最为顶天立地的高峰——不周山。
紧接着,巨人与生俱来的三道元神飞出,化作三清。又有十二滴至纯精血,化作十二祖巫。
而手中巨斧,则突然一分为四,分别化为太极图、盘古蟠、混沌钟,斧刃化为诛仙四剑。四大先天至宝,由此化作洪荒不败神器。
至此,盘古陨
0468、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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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生,混沌成,洪荒现。
这就是道法自然,自然即是无中生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啊。
而在这无中生有之间,至关重要的便是那55道鸿蒙紫气。
因为有了莫名其妙被抹去的那个5,于是鸿蒙有了变数。这个变数,便是混沌。
因为莫名其妙要留出那一线生机,于是余数50再被抹去一,产生第二个变数。这个变数,便是洪荒。
混沌化身大道,洪荒成就天道。
现在盘古要最后演化一遍大道,周天岂能不知他找自己要的是什么。是的,就是在鸿蒙时,那莫名其妙被抹去的5,莫名其妙却跑到了自己身上的鸿蒙紫气。
也不知道现在已经是遍地走的生灵,会有多少双眼睛能够悟到这鸿蒙紫气到底是何圣物。
呵呵,等到鸿钧合道,六大圣人之位虚席以待之时,这鸿蒙紫气便会是万众瞩目可遇不可求的唯一圣物,而且用一个少一个。因为到那时,天地之间惟余仅存的七道鸿蒙紫气。
现在周天一人便占得五道鸿蒙紫气,真可谓是逆天了。所以,当他依言拿出鸿蒙紫气来,心中竟然隐隐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盘古看了他一眼,忽然没好气的地说了一句:
“放心,你的还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别想!”
啊,原来真的只是借用一下呀?
不知为何,闻言后,周天却是没有半点喜悦。不过他也听出了盘古的弦外之音,怕是在为以后的洪荒在提前警告他什么。
因为,演化大道,不过是盘古完善大道的最后一步,所以集齐全部原有的鸿蒙紫气,只需一眼即可洞悉。而这一眼,化身大道的盘古,岂能不知在他之后所要发生的一切。
看他难以觉察地皱了一下眉,周天马上猜到了他的烦恼。
呵呵,从传承上而言,他是鸿蒙的儿子,鸿钧又是他的儿子。可惜的是,未来在大道机制下,天道有时常常会自成一体。儿子喜欢造老子的反,谁都不会痛快的。
很快又将那五道鸿蒙紫气还了回来,周天发现盘古十分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心念一动,不觉就是一声苦笑道:
“兄长现在放心了,我说过我也不想这样,现在知道我所言不虚了吧。”
盘古倒也不作伪,沉吟一番后点头道:
“大道就是大道,想你与我同时诞生于鸿蒙,又没有任何因果要你去做,倘若再放任你自修神通,一切岂不要乱了套?大道55,你就安心坐拥那莫名抹去的5之数吧。”
不知为何,周天突然莫名有些悲从心起,不觉呛声道:
“兄长说得好,我安心做这天下一等一的变数。可是马上就有那一线生机,又作何解释?”
盘古脸色一寒,半晌无语。
良久,他突然向着虚空一抓,手掌瞬间化作包罗万象之势,随即凭空现在两道人影,然后凌空将他们悉数定住。
其中一人,周天一眼将他认出,赫然便是那曾经蜿蜒万里的本体蛐蟮。只不过,经过无数岁月淬炼之后,现在的他,细细望去,果然已经有了当时他
0469、这是一场考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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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传承了造化玉蝶,也就传承了除去一线生机的剩余全部的49道鸿蒙紫气,谁不动心啊!
盘古送出造化玉牒,马上又单独望着虮子道:
“既然你亦逃过大劫,又早早就偷得了吾之一根胡须藏至今日。也罢,我就将它正式送与你,并取名落魄枪。他日惹因果,你自求多福吧。”
“弟子——”
虮子还未说完,盘古便呵斥道:
“打住,与你有缘之人就在眼前,何必舍近求远。你我仅此一面之缘,不要有眼无珠,贪得无厌。”
虮子嗫嚅着,突然望向周天道:
“弟子鸠占鹊巢,且多蒙亲近聆听,道法心声,无以为报,早在心中自己拜入了门下,还请师尊赐名!”
一个未来道祖,一个未来魔祖,不仅齐聚当前,而且唯唯诺诺。若非亲历,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哦当然了,道祖是确认了,魔祖到底是不是这位虮子,还有存疑。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疑惑吧,对于虮子的请求,周天直接给与了无视。
最终心愿了解,心结消弭,大道又得鸿蒙紫气团圆而得以完善演化之象。渐渐的,盘古的一道古朴虚影,开始变得极不稳定,直至模糊不堪。
于是,在凝聚了最后一丝神识之后,盘古向周天发出了三个请求:
一、不周山上,巡视一次,护法一次,讲道一次;
二、拥有盘古血脉传承之人,见之如见盘古,当多方护持周全,但不以违背大道法则和天道循环为准;
三、在盘古陨落处,守候七天七夜。
还没看完,虚影中的盘古,突然眷恋地深深看了一眼他所创造的这个世界,猛然间就从周天眼前消失殆尽了。
叹口气,周天也跟着缓缓闭上双眼,沉思起来,浑然忘了旁边还站着两人。
其实盘古不说,周天也会这么去做,而且做的肯定要比这多得多。开始他还很担心盘古给他提要求,其中哪怕只要一条,他恐怕都得无以为答。
好在盘古也是手下留情,当然也知道事不可为,所以只是很隐晦地将不违背大道法则和天道循环,作为友情请求摆在了桌面上。
不过,即使这样三条,看似简单,细细一琢磨,却是大有玄机,里面任何一条都是机关算尽。
不过呢,既然世界已经建立,凡事都有了正反两方面。
舍得,舍得,这两个简单的字,也许正好可以放在这件事上。
想毕,周天缓缓睁开眼睛,发现面前已然站着两个人,一怔之后,马上歉然一笑道:
“二位还没走啊,没事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呵呵,开玩笑,盘古没了,身边留一对超级大bos,每晚不做恶梦才怪。
盘古已经说的很清楚,若不出意外,他周天想要练什么大神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只要安心守着莫名其妙得到的五道鸿蒙紫气,做好他的寓公就是
0470、灵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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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折腾了一番无果之后,仅仅睡了一觉,醒来的一刹那,周天便感觉有一股股新的能量波,兴冲冲地要挤入自己脑海中。
打开一看,果然是一道道可以腾空,也可以跳跃的小法门。
只不过因为信息太过杂乱无章,又没有任何梳理,用起来好像一点都没有传说中那些腾云驾雾时那样的潇洒。
难看就难看一点吧,总比没有强过百倍。
扑扑腾腾总算到了目的地,功德雨已经下到第三天。
当然现在功德已经全部分完,所谓下雨,其实也是大道对天地初判的一种补偿,滋养和修复,也就是所谓的普世原则。而不破不立,当一切尘埃落定,最让人难受的,真真正正就是在这种时候。
开端,可以不管不顾一往无前。结尾,却是满目疮痍,生离死别,直教人心肝乱颤,手脚冰冷,无语望苍茫。
一股极端苍凉之气,很远便扑面而来。
及至近前,周天才蓦然醒悟,盘古要自己在此守候七天七夜的真实目的。
也许是感应到周天的到来,盘古陨落之地方圆万里之内,突然有了一阵阵的莫名悸动。等到了核心区域百里处,一直如雨雾下着的玄黄之气,终于开始由浓烈稠密而变得稀疏清明起来。
渐渐的,一道道或漂浮,或跌落的影子,开始清晰地呈现在周天眼前。
放眼凝视了一圈之后,周天已经大致弄清了状况。
首先可以确认的,是漂浮不动的那些混沌至宝。记忆中,这些宝贝应该是随着自我化形而出就应该各归其位的。要么自己隐匿洪荒,要么自动去寻主,像这般一动不动,还真有些颠覆他那点可怜的有关洪荒的记忆。
正琢磨着,一道明悟突然闪过脑海,让周天顿时眉头一松,扬手说道:
“你们现在自去吧,我看着就是了!”
话音落定,一斧化四宝之一的混沌钟,立刻嗡地一声,旋转着飞向太阳、太阴两大星座。太极图、盘古蟠则缓缓化出虚影,随后一点点消失在洪荒深处。诛仙剑带着阵图,在半空盘旋了一阵,最终呼啸着直追三清而去。
造化玉牒早已给了蛐蟮,七大混沌至宝最后两件宝贝——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和功德尺,在玄黄之气氤氲中,看到诛仙剑阵呼啸而去,不由得也是一阵躁动,挣脱氤氲紧跟着也向三清飞去。
七大混沌至宝,几乎全部都给了三清,别说早已看到漫天遍野都是至宝、灵宝的虮子两眼冒光,就是不怎么动心的周天,也直看得暗暗摇头。
这三清真不愧是盘古三大元神,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福大命大造化大。哦,还应该再加一个面子大。
第一等的先天混沌至宝跑完,剩下的就是次一等的后天混沌至宝,以及排名在第一等先天、后天至宝后的先天灵宝,后天灵宝,最后就是第三等的洪荒神器,这个周天却是可以不用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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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1、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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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件宝物直接冲着自己而来,震惊得虮子目瞪口呆,又惊又喜,但最后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恐惧,扑通一声匍伏于地泣声就道:
“师尊明鉴,弟子虽然看得眼红,但绝不敢有半点觊觎之心!”
不愧是三千混沌魔神之一,这时候果然晓得这时候的厉害因果。
周天顿了一顿,突然轻轻一脚踢过去,嘴里嗤笑道:
“你当宝物是什么,白痴吗?别假惺惺的了,赶紧收下,是你的自己会来,不是你想也不来,要好生对待。还有,我再说一遍,师尊二字,休得再提。”
话音未落,只剩下败叶和莲茎的混沌青莲,很快又是两声爆响,败叶一一瞬间化为先天五色旗,其中:
中央戊己杏黄旗,后归元始天尊;
东方青莲宝色旗,后归接引道人;
南方离地焰光旗,后归太上老君;
西方素色云界旗,后归王母娘娘;
北方真武皂雕旗,后归真武大帝。
而莲茎,则瞬间化为一杆通体黝黑大枪,上有“弑神枪”三字。周天见状,忍不住又向虮子看去。
不过很是奇怪,弑神枪一动不动,变成半截的莲茎突然一闪,又是一杆长枪横空出世,不过上书的文字却变成了“灵脉枪”。两枪会合后,随即直接向周天飞来。
无奈之下,周天只好接枪在手,盯着灵脉枪出神不已……
叫人欢喜的是,不过片刻工夫,在周天不住的凝视下,灵脉枪已是欢呼雀跃,发出一股股认祖归宗的气息,叫人完全无法抗拒。
很快,一段得到了大道认可的明悟打入脑海:
“灵脉枪,无主之物。乃天地初开时第一缕灵脉元气与半截莲茎相遇所化,故掌管所有洪荒灵脉,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奇,兼具滋润灵主之功。”
周天抚摩着通体剔透如银的枪身,不由得畅笑一声笑纳了。
先前那么多宝贝如过江之鲫一般,还真没想过这其中居然有一样宝物属于自己。因为没有非分之想,加上又是无主之物,对此大道也是无可奈何吧?
只是那把弑神枪有点问题,也很麻烦。不管怎么说,本属于魔祖的攻击法宝,捏在自己手里总不是好事啊!
周天头痛地敲了敲脑袋,一时间无解,而且弑神枪根本不放出任何信息来,只有先收着再说。
最后地面上的混沌青莲全部化为乌有后,一小截埋于地下的根须露出来,随即突然冒出三股青烟,眨眼间化作三大灵根:
其一竟是后来赫赫有名的蟠桃,被周天一眼认出。
第二个灵根,有着奇怪的花纹,好在其上自己刻着文字——菩提木,呵呵。
第三根则是写着“黄中李”,却是吓了周天一跳。
三大灵根不等落地,便分别朝着不同方位,激射而去。
这么着急,连个招呼都不到,赶着投胎吗?
周天哪里知道,这句话还真被他猜中了。要知道这天地初开,万物萌生,但凡有了一些灵智的家伙,哪个不是个个争先,人人奋勇,所争夺的的,莫不是那“第一个
0472、骨血中的血海老祖
chap_r(); 0472、骨血中的血海老祖
虮子吓了一跳,刚要出声,周天已经感应到盘古赠与自己的那点骨血躁动,刷地一下睁眼看了过来。
看到周天一脸凝重,虮子慌忙跳脚逃到一边。
看了一会儿,虚空深处终于有了一股波动传了过来。周天也不废话,直接抓在手中参详起来,最后才如释重负地微微点点头。
原来,这竟然是盘古最后一滴仍留存于世的骨血,不过却是不便说出口的脐血,此刻在大道的威压下,原本准备潜伏下去的这滴污血,在最后一刻被压迫了出来。
看着慌不择路的污血四处逃窜,一条拖着长长血迹的尾巴拼了命也要往地底钻,周天突然明白过来:
这家伙,竟然是血海老祖啊!怪不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谁都别惹我”的气息,像一只被人从河底石头里翻出来横冲直撞的螃蟹。
当然大道此刻是谁都翻脸不认的,无形一脚便将冥河直接踩进了地下深处。
一旁的虮子,看得脸色发白。
作为硕果仅存的几个混沌魔神幸存者之一,这家伙显然已是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怕殃及自己鱼池。
说到幸存下来的几个混沌魔神,周天还真是有些十分遗憾。
因为忙活了这些天,眼看这项使命今日就要结束,自己内心中一直都偷偷着的那几个传说中的家伙,比如本体杨柳,掌管空间法则,被洪荒世界公认为最神秘之人的扬眉大仙,以及本体沙尘,掌管时间法则的清辰道人,等等。
哦还有一个家伙,力量仅次于盘古,本体魔猿的魔神,堪称周天目前最为提心吊胆的一个混沌魔神。
因为不知哪里出了岔子,他竟然不像原来传说中的那样存在于混沌,而是莫名其妙跑到了西方的世界树上,令人生疑啊!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一天结束了。
这还是天地初开以来,周天第一次完全放松地坐于夜空下,抱膝仰望,以一种后世常有的闲暇姿态,望月,观星,彻底放纵自己的思想。当然,如果一边再有一杯啤酒,另一边放着自己的苹果,怀中喷香的妹子窃窃私语,则诸事圆满了。
嘿嘿,不由自主的,竟然就发出了一声调笑。
咚地一下,一杆黑枪突然砸在脑门上。
不是自家的东西,真是不知心疼人啊!
周天揉着脑袋,恼怒地望着滚落地上的弑神枪,突然伸出脚丫子踢道:
“虮子,今晚睡觉,就你搂着它了!”
周天并不是小鸡肚肠,喜怒无常的人。
可是从来到手中,自家的灵脉枪心念一动,立刻便可以收放自如。唯独这弑神枪,走又不走,赖在手上,生硬各色,还一点不听使唤,整天原模原样杵在一边,碍手碍脚的。
虮子听了,虽然满眼期待,但又是惊魂未定道:
“师尊要我拿,拼死去拿就是。可是拿不到,师尊也别怪我!”
哦对了,这弑神枪对虮子这个原主人也是一样,好几次周天办事腾不出手,就让虮子代劳。谁知,虮子奉命,手指只要一碰到枪身,每次都要杀猪般地嚎叫一声,丢开枪远远逃开。
想到这层,周天只好作罢,俯身拾起弑神枪,将它重新竖起
0474、鸿蒙之子
chap_r(); 0474、鸿蒙之子
嗯,要不要趁此机会再去试一试找找那道莫名隐去的天幕?要知道,找到天幕,就等同于找到鸿蒙。相信只要天幕显露,自己却还是有机缘回到那鸿蒙之中,再去亲近一番的。
一念动处,身子顿时便飘然而出。
就这样不知不觉,心怀憧憬,且走且停,恍恍惚惚,竟已深入到混沌深处。直到蓦然间发觉那混沌噬魂灵体,混沌噬元灵体,混沌噬体灵体,骤然变得密密麻麻,甚至裹缠得几乎难以动弹,周天方才怵然觉悟:
哦天呐,这样走下去何时是尽头?
脑海中,盘古虚妄的身影一闪而过。
外面,还有多少事等着。失去了自己最初的居中穿针引线,体察关切,用心铭记,岂不完全辜负了盘古重托?
于是赶紧停步,盘膝打坐,整理心扉,好一阵方才心乱落定。
重新回到混沌之门处,这次不再有任何迟疑,快手快脚依照脑海中早已有的明悟,依次打上所有烙印痕迹,铭文暗花,咒语誓言,最后双掌合十,身子顿时化形而出,须弥便回到了洪荒。
擦了一把满头汗水,令人意外的是,虮子居然捧着一叶芭蕉,不知从哪里的溪涧以叶为碗,体贴地弄来了一捧沁凉清澈的泉水。
周天看了一眼,突然就是心念一动,随即出声道:
“多谢你一番用心,但我不能无缘喝你的水。不过你也不全是无用之功。嗯,你且小心捧了这泉水,随我来。”
两人很快回到昨晚栖息之地。
四周一切都是老样子,唯独原本蓬勃生长的那一株小小美人蕉,此刻不知何种原因,花叶败落,枝体焦糊,宛若遭了雷击一般生机不再。
只看了一眼,虮子愕然间,突然醒悟到了什么,转身恭恭敬敬地将泉水高举,送到了周天面前。
接过芭蕉,周天也不多言,默立半晌,随即缓缓打出几道看上去一点也不花哨的手印,将一捧清泉悉数浇灌而下,直达芭蕉根部。随后,又将手中翠绿蕉叶,轻轻覆于其上,口中少见地轻言此语道:
“蒙你一叶照拂,却无心让你遭此一番横祸。也罢,这番因果已生,就随你心愿。与你一方灵性,看你自己一段造化。”
说罢,周天又特意驻足了片刻,这才转身释怀而去。
虮子走了几步,不知为何,突然又折身跑回来。一双眼睛,骨碌碌转着四处寻望了一番,然后快手快脚搬来几块青色大石,在周天睡觉处垒出一个简单高台。盯着又看了两眼,不由咧嘴一笑。
天色也在此刻,终于冲破蒙蒙雾霭变得大亮。随着阳光普照,气温回升,一层层水汽弥漫开来,十分像极了一副徐徐展开的巨幅水墨图。
当然了,初生的阳光,也让周天忍不住停下脚步,手搭凉棚,眯眼凝视,少不得又是好一阵迷恋。
还有那虽已隐去的月色,淡淡的,却依然可以辨认住一弯月轮,高高地悬挂在天际一角。所谓日月争辉,倘若再多几缕袅袅炊烟,这不就是
0475、几番因果
chap_r(); 0475、几番因果
也不知相持了多久,空气中突然一声爆裂,围绕着周天的涟漪突然消失殆尽。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悠远而荒凉的叹息,自虚空深处传来。
周天只觉浑身一松,一道明悟油然传来。一怔之下,几乎是下意识的,马上也是叹息一声,随即躬身一揖,像自言自语,又像是面对虚空深处道:
“对不起,我自认不比兄长大道至深。既已奉命插手,面对三千如许目光,我实在做不到就此抽身而去。若有因果——”
说着,周天默然一咬牙:
“大道无所不在,想要什么,随时从我身上抽取便是!”
要知道,既然挺身而出了,不做一番交待是绝对不可以的。只是这番交待,将不知有多沉重。
再度转身回返陨落地,虽然只是片刻之前,景象却像天翻地覆一般。其实这一切起因,都因周天巡检三千魔神残躯散魂之时,当时一阵悲恸不由发了一愿,由此引发了原本就躁动的魔神阴魂聚集。若非大道镇压,怕是早就乱了阵脚。
这,也正是周天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被驱离的耻辱,从而引发了一连串内心的误会交织。
不过这也算得上本身就是一场小小劫难。
毕竟,三千混沌魔神不是凡物。为给天道让路更殉葬于大道,最后没有一点说法,就算大道本身也是为大道所不容吧?
于是,这场因果,悄无声息地莫名其妙又落在了周天身上。
莫名其妙吧?其实也不然,好像自在鸿蒙出现以来,他好像早就被打上了“变数”与“弦外之音”的标签。
让周天高兴的时,当初让他心中有些发愁的问题,如今因为是大道本身的事情,所以不用周天费神,无数阴魂早已堆积一处,他只需以自己名义,承担因果,然后发一声喊,事情就算结束了。
很快,一块巨大的无名冢平地而起,一切黑云和阴风呼号,就此烟消云散。
看到事情如此圆满,周天不由也是心生无数喜悦,望着无名冢拜了一拜。不过,别时站在一旁想了好久,终究还是觉得无语最高,于是最后还是默然离去了……
有周天知道的,也有周天不知道的。
周天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又重返之际,那棵他曾肃立于树下祷告的参天大树,感受着他的气息,突然竟是一阵枝叶摇摆。紧接着,一只松鼠闪出,迅速攀上最高枝头,翘首望着一个方向久久凝视。
而在那一株小小美人蕉一边,一头幼年清狐探头探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然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出藏身之地,将口中叼着的一块彩色灵石,送到了虮子临走以巨石搭出的周天卧榻处留存高台,方才恋恋不舍跳下快速跑回。
虮子眺望着着突然间诡谲莫测、愁云密布的盘古陨落地,正自心惊肉跳地揣测和担心着,忽然一转脸,却发现周天不知何时早已回转,正挑起嘴角盯着他看。
“师尊回来了,太好了——”
虮子仿佛被看穿心思,不觉面皮一红,赶紧施礼道。
“你刚才都在看什么,看你一动不动出神的样子,连我走出大阵的波动都没有一丝察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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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6、入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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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周天将来可以富甲天下,坐享天成,但却不可以逾越任何雷池和法则。
所以,周天便想当然地将一直不肯离去的虮子,当做了一场意外,希望能在他身上最终破解这道魔咒,尽享自由。
要知道,他可以做到与世无争,但绝不愿受制于人,弄一把什么剑整天悬在自己头上。
现在虮子心由境生,毫不隐瞒自己真实想法,周天见事情已经变得有些差强人意,于是当即摇头刻意淡淡道:
“鱼和熊掌不可皆得,此乃不二法门之道,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虮子面色一呆,突然一脸坚定,扑通跪倒在地: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若无惊天伟业,枉来世间走上一遭。弟子发愿,要做不凡之人,做不凡之事,求师尊指点迷津。”
周天点点头,摊开手掌,将汗毛送还回去,又一指弑神枪道:
“此物你获赠时已知其名,名曰落魄枪。这杆黑色大枪,也不是凡物。都是枪,又都来历惊人,而且都尚需炼化,个中艰辛与因果,你自去体会。嗯,鉴于你我缘起有缘——”
说着,周天意味深长地看了虮子一眼:
“也罢,我就与你订一个约期,约期内你自去闯荡,倘若你能闯出一个洪荒认可的名头,那时我再与你商讨拜师入门之事。”
啊,虮子脸上一苦,刚要说话,周天却早已转身,独步顾自向洪荒中走了出去:
“你也快走吧,多说无益,抓紧去寻那修炼、衍化法门才是正道。你自放心,你若有成,洪荒必会传遍你之大名,到时你我相见,自然水到渠成。”
“是,师尊——保重!”
后面,传来一声真情流露的悲戚呼号。不觉间,竟然也是让周天心神一荡。
若无其事地头也不回走了好长一段路后,周天慢慢停下脚步,凝神聆听了一下,突然闪身化作一道虚影,纵身跃上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向来路望去——
老实说,他还真有些担心。
如果虮子没有骗他的话,两人这次是真正的第一次分别,前路茫茫,福祸莫测。这番出世,虮子会最终成为那一方天地都会为之颤抖的魔祖吗?
当然,这时他最担心的,还是那倨傲倔强的弑神枪,在盘古别有用心地横插一杠,以落魄枪对弑神枪,虮子最终将如何看破其中险恶,从而一一化解那深藏不露隐而未发的因果纠缠……
不得不说,那原本很是叫人天生就不待见的虮子,连自己都不相信,周天居然会躲在大树的最高枝头上,硬是远远地盯了他整整一天时间,才跳下树忍着不回头地走掉了。
之所以走掉,是他觉得自己不可能再那么看下去。因为经过无数次捏拿,弑神枪已经将虮子的一双手,炙烤得就像熟透了的红烧肉。
虮子,虮子,嗯,没想到这家伙,怎么能让自己——
周天一路啧啧有声,几乎用了接下来的一天时间,方才勉强暂时忘记了也许早已变成远方的远方的那位未来魔祖。
现在时间是可以通过日出日落来
0477、在河之洲
chap_r(); 0477、在河之洲
当然更多的,是扬蹄走来,然后歪着脑袋做出一副围观的态势,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话说动物嘛,又是洪荒时节,那一身的毛毛还是很粗野、壮观,当然也是很有美感的,在周围忽闪忽闪的。
最后,是一头体格巨大的斑斓猛虎,愣头愣脑地撞过来,虽然看上去只是轻轻一下,还是把周天顶了一个趔趄:
“嗷呜,嗷呜——”
“你这孽畜,一点都不知道轻重。”
周天微笑了一下,明显感到一股和善之气,于是凝神探查了一番,随即也是亲昵地伸出手,在大虎脑袋上揉弄道:
“嗯,难得遇见一个已经开始懵懵懂懂的家伙了。可惜,离你开口说话还不知要有多少路去走呐。这些大小野兽,是你聚拢到一起的吗?不错不错,让我想想要不要惹些因果帮帮你等。”
大虎突然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在来人一番揉弄之中,一股股奔涌不息地从脑门直达全身,原本有些朦胧的意识瞬间电击了一下。紧接着,一丝难以遏制的喜悦之情油然升起,不知不觉,这个看上去面容狰狞的大家伙,猛然一声长啸,痛哭流涕起来。
当欢乐愉悦或者痛苦悲伤,到达顶点,就会以一种不可预知的癫狂状态出现。现在这家伙,大概就是这种状态吧?
周天收回手,小小地撇了撇嘴。
其实他也就尝试着抽取了一丝自身的混沌元气而已,本来还想附送两句心得,看看还是算了吧。万一撑死了它,好事变坏事,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即使这样,大虎还是手舞足蹈着,突然咕咚一声,倒地昏睡了过去。
周天随即望向四周仍然一圈一圈围着自己的群兽。
大虎的突然倒地,虽然吓了它们一跳,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很显然,它们还没有足够的智慧为此害怕,然后思考,最后得出一个合乎它们本身行为准则的行动纲领。
想着想着,周天慢慢又将手伸向一头刚刚长出一对稚嫩鹿角的小鹿。
小鹿也煞是可爱,马上将脑袋探过来,耸动着鼻尖在周天手上嗅闻了一番。不过很快,它便不快地打出一个响鼻,收回脑袋,一只前蹄拱起,咚咚咚敲打了几下地面。
周天轻轻一笑,马上又将手一转,顿时将一头蹲在脚边,一直仰着脑袋打量着自己的山狼控制起来。然后一转眼,手中便多了两样东西:
一把绿油油的青青嫩草,一块血糊糊的还冒着热气的鲜肉。
实验结果,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小鹿看见周天并没有骗它,马上又探过头来,嗅嗅青草,闻闻鲜肉,然后一口青草,一口鲜肉地吃了起来。
山狼也是如法炮制,如出一辙。
不过,小鹿在吃到青草之时,短短的尾巴,明显是十分愉悦地快速摆动了起来。
山狼,则是在啃到鲜肉时,嘴里不由发出了明显的呜呜声。
看来本性还是使然,只是因为大约是第一批生灵,所以它们根本都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嗯,就像人类的初生儿,开始就是一张白纸。
周天沉思着,拍拍手,站起来
0478、到手的机缘
chap_r(); 0478、到手的机缘
当然更多的,是扬蹄走来,然后歪着脑袋做出一副围观的态势,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话说动物嘛,又是洪荒时节,那一身的毛毛还是很粗野、壮观,当然也是很有美感的,在周围忽闪忽闪的。
最后,是一头体格巨大的斑斓猛虎,愣头愣脑地撞过来,虽然看上去只是轻轻一下,还是把周天顶了一个趔趄:
“嗷呜,嗷呜——”
“你这孽畜,一点都不知道轻重。”
周天微笑了一下,明显感到一股和善之气,于是凝神探查了一番,随即也是亲昵地伸出手,在大虎脑袋上揉弄道:
“嗯,难得遇见一个已经开始懵懵懂懂的家伙了。可惜,离你开口说话还不知要有多少路去走呐。这些大小野兽,是你聚拢到一起的吗?不错不错,让我想想要不要惹些因果帮帮你等。”
大虎突然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在来人一番揉弄之中,一股股奔涌不息地从脑门直达全身,原本有些朦胧的意识瞬间电击了一下。紧接着,一丝难以遏制的喜悦之情油然升起,不知不觉,这个看上去面容狰狞的大家伙,猛然一声长啸,痛哭流涕起来。
当欢乐愉悦或者痛苦悲伤,到达顶点,就会以一种不可预知的癫狂状态出现。现在这家伙,大概就是这种状态吧?
周天收回手,小小地撇了撇嘴。
其实他也就尝试着抽取了一丝自身的混沌元气而已,本来还想附送两句心得,看看还是算了吧。万一撑死了它,好事变坏事,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即使这样,大虎还是手舞足蹈着,突然咕咚一声,倒地昏睡了过去。
周天随即望向四周仍然一圈一圈围着自己的群兽。
大虎的突然倒地,虽然吓了它们一跳,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很显然,它们还没有足够的智慧为此害怕,然后思考,最后得出一个合乎它们本身行为准则的行动纲领。
想着想着,周天慢慢又将手伸向一头刚刚长出一对稚嫩鹿角的小鹿。
小鹿也煞是可爱,马上将脑袋探过来,耸动着鼻尖在周天手上嗅闻了一番。不过很快,它便不快地打出一个响鼻,收回脑袋,一只前蹄拱起,咚咚咚敲打了几下地面。
周天轻轻一笑,马上又将手一转,顿时将一头蹲在脚边,一直仰着脑袋打量着自己的山狼控制起来。然后一转眼,手中便多了两样东西:
一把绿油油的青青嫩草,一块血糊糊的还冒着热气的鲜肉。
实验结果,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小鹿看见周天并没有骗它,马上又探过头来,嗅嗅青草,闻闻鲜肉,然后一口青草,一口鲜肉地吃了起来。
山狼也是如法炮制,如出一辙。
不过,小鹿在吃到青草之时,短短的尾巴,明显是十分愉悦地快速摆动了起来。
山狼,则是在啃到鲜肉时,嘴里不由发出了明显的呜呜声。
看来本性还是使然,只是因为大约是第一批生灵,所以它们根本都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嗯,就像人类的初生儿,开始就是一张白纸。
周天沉思着,拍拍手,站起来
0479、羞耻心大功德
chap_r(); 0479、羞耻心大功德
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也恰恰是这些最微不足道的小东西,才构成了许许多多让人眼前一亮的景色。
而在它们一岁一枯荣的生命交替中,丰收的金黄,凋落的死黑,寂灭的洁白,重生的火红,让这些精彩纷呈的色彩,完美地诠释了一个具体生命的整个轮回。
十年,很多过去的影子、风景都忘记了,唯一还留存心底的,就是那一棵静静的草,那一朵默默的花。
嗯,十年了,多起来的世界,算不算用这个十年,正式打开了朝向通途的那扇大门呢?
不知为何,周天走着走着,突然莫名地开始生出了一丝恐惧:
如果再走一个十年,甚至一百年,会不会突然有一天,一群野狼就会跟着自己后面,或者一头猛虎,迎面就朝着自己扑咬而上?
对这个问题,周天并不觉得好笑。
不过好笑的是,周天却突然发现在自己的内心,竟然隐隐有了这样一种期待。
——对,假若现在真的有一头狼或者一只虎要来吃掉自己,他会怎么做。转身闪过,还是挺身迎战?
没错,温情脉脉只是一种假象。丛林法则,才是世界永恒主题。
只是很可惜,也很无聊,转眼又过了一个十年。日子没什么大的变化,往来的走兽飞禽,好像又多了不少。一些奇珍异果,花实草籽,远远望着密密麻麻,走过去时已经瓜熟蒂落,漫山遍野。待到回头,转眼已是白雪皑皑。
看吧,这就是四季轮转,转瞬即逝。再也不是鸿蒙的无始无终,无知无觉,再也不是混沌的不悲不喜,不因不果。
这一天照例歇下后,直到子夜时分,周天依然端坐在那里,毫无一丝睡意。
其实这一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幸运。
还没到天黑之前,他便顺路就找到了一个十分适合睡觉的山洞。洞中不仅积累了无数枯草落叶,让人躺上去就可直接入眠。洞外则是果树密布,足有十多种奇珍异果,想吃抬手即可摘得一枚。
不仅如此,附近还有一条自上而下蜿蜒流转的清澈小溪,九曲十八盘地围着山洞。还有一条深不可测的山涧,正好横在在山洞百米开外的地方,将山洞与外界巧妙地割裂开来,然后由一棵不知何时倒下的参天大树,架在山涧两端。
当周天从这颗大树做成的天然之桥,走入山洞,他就已经发现,自己从踏过山涧的那一刻起,一种倦鸟归巢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
不想动了,或许也是时候该歇歇脚,停下来好好想一想一路上冒出的那些无数胡思乱想。
是的,没人相信,更没有一个人可以去倾诉,自己已经走过了十年,又走过了一个十年。十年,在以前也许会让人不觉一惊。但在这里,十年,它的长度也许比不过一个圣人的一眨眼。
可是,他就是这样一直信步走下来,竟然一直走到了第九个十年了。恍恍惚惚,不知不觉,但每个年头却记得清清楚楚!
第一次像是重新回到一个屋檐下望着漫天星空,周天知道自己浑身的力气,以及一直埋头奋勇前行的胆气和激情,被什么缓缓抽空了……<br /
0480、劫
chap_r(); 0480、劫
在这个众所周知的传说中,据说传说里面还套着一个传说。不过传说中的传说,就不是谁都能知道的。至于谁知道,天知道。
横架在深涧两端的倒伏大树一头,因为是树梢枝头,日久天长,重新生出了一支嫩芽,如今渐渐的生了根,已经不需要大树再为它继续提供喂养。大树很老,又是残缺之体,从天地初判就倒伏在这里。有了小树苗,大概不用在等多少日子,就可以反哺了。
大树另一头,却是原来的根部,伤痕累累,岁月沧桑,早已烂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树洞。也不知哪年哪月,静悄悄地就住进来了一对通体雪白的狐狸。一代代繁衍生息,每日钻进钻出,倒也与大树相安无事,相映成趣。
开始喧闹的早晨,似乎比往日任何日子都更要热闹一些。
真好呀,本就格外浓郁的天地灵气,让大树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有一种想要重新伸展开来的念头,让自己唯一活下来的一截枝叶重新枝繁叶茂,也能为新生的那一株小幼苗更多地遮风挡雨。
只是不知为什么,灵气越是浓郁,蓬勃,张扬,这种想要伸展开来的念头就越是炽热、强烈,就像心里总是憋着一团火急欲呼之而出。
尤其是最近几天,在像往常一样感知到了住在自己破树洞中的那一家雪狐,每日蹦蹦跳跳,叽叽喳喳,跑进跑出。特别是感知着人家跳过小丘,越过草丛,追着蝴蝶,爬山逐水,自由自在,这大树不觉又萌生了一个愿望:
假若有一天,树也能像狐一样长出脚来该多好啊!
可是,怎样才能除了树根多长出脚来呢?
树的烦恼和愿望,雪狐一家,一点也不比树少。
相对于树而言,它们本身就属于更灵长一些的生灵,而且又比其他同科同属生灵多出一份灵性。所以,这个本来属于好日子的一天,一对雪狐却是在备受煎熬中,迎来了这一天的清晨。
树洞外,是越来越温暖、和煦的阳光,也让一年中不多见的天地灵气凝结一刻缓缓伴生而来。
这正是全家欢呼雀跃,采撷吸吮的绝好时刻啊!
可是,一对雪狐却紧盯着洞外,死死守在洞口,任何一只不听话的小家伙,想要偷偷溜出去,就会被其中任何一只当爹的或者做妈的,毫不留情地狠狠咬上一口。
外面灵气是好,更是一年难得一次,但是灵气再好也比不上生命的重要。凝结的灵气今年过去了,明年还会有的。
这不是它们天生多疑,而是因为一个人,一个跟它们一样此刻正住在洞里的人。
不同的是,它们在树洞里,那人却在山洞中。
与这里的其他生灵,每日懵懵懂懂、上蹿下跳不同,这一对雪狐,总是跟随着日出日落,在清晨和傍晚的特定时刻,不管在做什么,都会暂时放下一切,一起长身而立,前爪相互扶持,然后摆出一副极目远眺的模样,久久凝视着远方。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它们不
0481、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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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小家伙突然看得津津有味起来,几乎与家族遗传病多疑症伴生的好奇心,在这一刻突然迸发。要知道,这样的一张脸,好奇怪哦,值得好好瞧一瞧。
歪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小家伙一双目不转睛的眼珠子,终于缓缓动了动。
这个大家伙,他有眼睛,为什么一直都不睁开看一眼呢?
小家伙伸出小小前爪,试探地在他身上轻轻拍了拍。
还是一动不动呀,他是睡着了吗?
小家伙好奇心更重了,干脆大着胆子直接凑过去,用尖尖的长喙弄出一连串撩拨动作,希望眼前这个大家伙不要再这样死气沉沉。
折腾了好久,小家伙正准备进一步行动,洞外却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吓得它一激灵,愣了愣,随即快速跑向洞口。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这小家伙很快又偷偷摸摸地溜溜进来。
这一次,它却是从容多了。不仅彻底将躺在地上的那个大家伙观摩了一遍,也将这个山洞,第一次认真看了一遍。
来时,它还衔来了一颗深涧那边的一种水蜜桃,还认真地将它放在了大家伙嘴巴边。
走时,它也没忘记自己的那颗干瘪了的果子。昨日因为匆忙忘掉,今天却是可以带走了。这可是它第一次喜欢的东西。
不知不觉,春去冬来,随着季节的变幻,小家伙也从最开始的稚气可爱,变成了暮气沉沉的老东西。不过有一样东西,它却从没有变过。那就是隔三差五,总要到洞中来转一圈,看看洞里这个好像总是睡不醒的大家伙,顺手再捎来一些时令果实,也不管这东西最后怎么办。
在大雪纷飞的一个日子,小家伙、哦不,应该是老东西了,这只一身雪白几与漫天飘舞的白雪一色的苍老雪狐,这一次却奇怪地不再是独行而来。在它的一侧,一只宛若这只老狐幼年时的鲜亮小雪狐,正充满好奇地探头在洞中四处瞅来瞅去。
几天后,当小雪狐孤身而来,曾经的老雪狐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洞中了。又是一轮轮四季更迭,小银狐很快也变成了老银狐。不过有一样东西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又一只小银狐好像接过了这个雪狐家族的这根无形接力棒,开始了一轮新的洞中守护。
于这种无形传承着的,同时还有一颗当年被那头第一只小银狐遗落的果子果核。
这个果核,现在已变得乌黑发亮,看上去好像不知被多双手抚摩过,隐隐竟有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被深藏在树洞的银狐家族里。
如果没有意外,岁月也许将循着这个轨迹一直走下去。
但是这一天,当山洞中再次出现一只雪狐熟悉的身影,一股血腥气顿时弥漫开来,瞬间令山洞一成不变的氛围为之一震。随之,一股几乎感觉不到的能量波动,仿佛一下子撞碎了这里原本铁板一块般的时空。
假若在以往任何时候,天性多疑而又聪慧的银狐,在每次周而复始来往山洞习惯的愉悦之下,它一定会高兴地蹦起来:
不知睡梦了多少时光的大家伙,这时可以明显看到,他的一双眉毛,竟然慢慢皱成了一个川字。
 
0482、雪狐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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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家,如今怕早已是荡然无存了。
不知不觉,小银狐的眼眶里,慢慢地又积满了愤怒与悔恨的泪水。
那真的是一群饿狼,一群恶虎。即使父母拼尽全力,弟弟妹妹依然还是一个个成了它们嘴里的美食。至于自己,是怎样逃出生天,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不过,它好像还是有一点印象。
就在即将落入那头最可恨的斑斓大虎血盆大口之时,它其实已经放弃了自己,静静等着进入虎口,一道念头却突然闪现了出来。
于是它忽然想到,以后那个山洞里的那个大家伙,恐怕再也没人去瞧上一眼了。
一念闪过,紧接着就是一道光芒闪过,大虎不知为何痛苦至极地嗷地一声,丢下它连自家的虎崽也不顾就跑掉了。
想着想着,小银狐突然跳起来,踉踉跄跄地就向洞外跑去。
只是刚跑了几步,又一头栽倒在地。
这时,那双它期待的温润大手,终于又从黑暗中伸出,将它直接捞起又一次捧在掌心,双目凝视,望着它幽然一叹,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这时,远处的深涧方圆四周,忽然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响动。
小银狐一听,顿时面露焦急之色,一双喷火的眼睛不停地瞪着洞外,挣扎着就要跳出去,却被这双手安抚着托住,然后向它摇头示意,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便狂暴地挤了进来。
刹那间,随着巨大的声波,一头小象般的野猪跳了进来,铜铃大小的眼球看了看山洞四周,然后冷冷聚焦在一人一狐身上。
手中感觉到小银狐难以遏制的颤抖,一个声音终于很是生涩地在它耳畔,温柔地说了一句话出来:
“别怕,记住周天这个名字,记住今天,知道了吗?”
话音未落,感觉完全被忽视了的野猪,突然仰头狂吼一声,引得洞外一阵猪哼哼狂涛声刮过。紧接着,巨牙野猪四肢抓地,猛然一蹲,随即整个弹射而起,照着影子直扑而来。
只听通地一声,庞大的野猪,竟然一头扎进厚实的洞壁之中,被强大的反弹力回击了一个七荤八素,头晕眼花。
好不容易拔出弯曲的獠牙,巨牙野猪车转身,却发现眼前之人,早已温柔地怀抱着小银狐,看也不看它一眼,一步跨出了山洞。
来到洞外,小银狐刚看了一眼,便被漫山遍野的野猪群吓晕,直接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不是蝗虫,胜似蝗虫。如此灵山宝地,怎能如此糟蹋!”
走出山洞,其实更多的是象征着自己的重新入世,周天一直刻意隐忍着的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缓缓闪出了一丝煞气。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野猪的破坏力十分惊人,简直堪比蝗灾。一个数十头量级的野猪群,如果不加限制的话,一座青山绿水物产丰饶的山峰,在它们过去之后,必将寸草不留一片狼藉。
而像现在这样漫山遍野的野猪群,别说生于斯长于斯的小银狐了,就连他都是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可是,可是——
周天却在一瞬间的愤怒之后,突然有些苦不堪言了:
这巨牙野猪虽然凶猛,却远
0483、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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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是谁呀,能在这时出现,而且是以人形周游洪荒,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个家伙吧?
周天摇摇头,随口应了一句:
“放牧又如何,放纵又如何?”
来人站在黑云之上,突然桀桀怪笑一声,脸上一寒道:
“如若放牧,虽说自家人管自己事,但小道友还是不能让天下生灵涂炭。若是放纵,嘿嘿,少不得吾就要替天行道!”
周天吓了一跳,这是讲道理吗,左右都是要插手的架势嘛!
想了想,周天最后将目光放在正恶狠狠盯着自己的巨牙野猪,忽然踏前一步道:
“你走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此地也是它们生养之故土,好坏自有天论,没有谁是道德的评判者,我也一样。”
来人吓了一跳,顿时按下云头道:
“你这道理,对天下开了灵智的生灵好说,但对这些只可打来吃肉的东西,不过是痴人说梦。吾只问你一句,你喊它们一声,它们能应你一句么?你今日喂它一肉,明日它们还能记得你是谁吗?”
周天不觉也是心里一颤,只觉一阵涌动。
他哪里知道,就算来人也是浑然不觉,两人这一番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暗合大道,引得天地一阵遥相呼应,暗潮涌动。
几乎是一瞬间,四周突然传来几声高低不一、音色各异的人声,但情绪上明显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啊道友请了,贫道这厢有礼哉!”
“哈哈,千里之外,吾即观此地不凡,果然天造地设矣!”
“唔,总算见到人影了,不负我这万年间一番苦旅——”
话音一一落下,三个人影,几乎不分先后,蓦然现身在二人周围,然后彼此却是相视一笑,方才放眼望向周天及尖嘴猴腮,拱手笑道:
“叨扰两位,我等远观此地灵气蒸腾,祥云氤氲,知道不凡,心生向往,故此不请自来,还请多多谅解才是。”
尖嘴猴腮之人,虽然貌相丑陋,却也颇为自负,当即扬声道:
“各位道友误会了,吾也是过路之人,同样前来一观而已。”
哦,三人顿时一惊,齐齐看向周天,然后马上向尖嘴猴腮之人刚来之时一样,如出一辙地又是对视一眼,有些一时无语。
不用问,他们大概每个人都从周天身上看出了什么。
他们在打量周天,周天同样也在端详他们。
其他人倒也罢了,反正能在当今行走洪荒都是一副先天道体模样,个个牛气冲天,一脸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庄严脸容。却是这最后赶到之人,让周天虽知无礼,眼睛却怎么都挪移不开:
原来,她竟然是一个女子。虽然风尘仆仆,难掩憔悴,但依然是明眸锆齿,艳丽逼人。
洪荒有名女子,能在此刻跑动的,还能有哪几个呢?
周天仅仅是一念闪过,一个名字便闪过脑海。
看到周天一副沉思的表情,脸上也是阴晴不定,站在那里沉吟不语,几人当即一笑,纷纷报上名来:
“啊小道友真有福气,居然小小年纪就有一方了福天洞地,好不让人羡慕。贫道镇元子,已在洪荒游历万年有余,可否借宝地歇息时日,暂作一番休整?”
“贫道红云,呵呵,小道友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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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4、见人即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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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唧唧着,镇元子一个起身对周天道:
“小道友,想好了没有,以后我们怎么住,各自都住在哪里,才由得你这主人的欢心?”
镇元子果然也不是一个好人,虽然也不坏。
周天微微一笑,想到这位未来的地仙老祖,动一根小手指,就把人家取经的师徒四人玩得晕头转向。现在还不怎么的,就小小的坏心用到了自己头上,让你得逞,穿越二字以后还怎么写!
“道友不急,你瞧我这洞外,到处芳草萋萋,果实遍野——”
说着,周天突然下出猛药道:
“我听说有一种草还丹,一直都想出去寻找回来,将它种与这深涧方圆内外。道友既然万年都在周游洪荒,一定阅历丰富,见多识广,不知可否听说过此物?”
啊——
镇元子一听到“草还丹”三个字,就像醍醐灌顶,一双原本骨碌碌乱转的眼睛,顿时直了,好像霎时间触动了什么神经,半晌不得动弹。
周天不再管他,只是笑眯眯地扫了一眼当场石化的镇元子,望着红云道:
“红云道友,以后就委屈你与镇元子同住这山洞之内。我再去多寻一些干草,睡在上面还是很舒服的。”
见红云很是满意地点点头,于是转身又道:
“后土道友,这里我虽然住下了不知多少岁月,但有些事不便出口。所以此地虽好,但很长时间都疏于打理,简陋慢待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后土瞄了一眼周天怀中如雪银狐,不知为何脸上一红,扭捏着身子道:
“小道友说笑了,与我等洪荒中的餐风露宿相比,这里已是、已是算得上温柔水乡了,我、我——”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红云正色一言道:
“后土道友,有句话我必须得说。小道友一词,我也说得,镇元子、鲲鹏道友也说得,偏你说不得。不用我说,怕是你自己都知道,你与周天小道友,还不知谁大谁小呢?”
话音未落,后土早已粉颈低垂,犹如蚊语道:
“红云道友教训的是,吾、吾已早知不妥。只是,只是一时间我也找不到——”
红云一见后土尽显女儿作态,羞愤难当,不觉也是认错道:
“还请后土道友多多原谅,我这心直口快的性子,老实说,这一路上,也确实惹下了不少事端。”
周天见状,也赶紧上前道:
“天色已晚,以后多得是相谈甚欢的时光,我们还是先把正事落实了的好。后土道友,除了这里的山洞,尚有一处树洞可以一住。如果愿意,现在我就带你去瞧瞧可好?”
“客随主便,本来就是叨扰了,一切听道友的就是。”
后土当即点头,周天于是抱着怀中如雪银狐,就要领着后土前往树洞而去,却冷不防被惊醒过来的镇元子一把拉住道:
“小道友这是要去哪里?”
周天一看他竟然这么快就醒了,当即又是一笑,盯着臂上的一只手印道:
“还能去哪里,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又不知草还丹踪迹。”
“草还丹,这是何物?”
红云、后土听完,奇怪地打量了两人一眼。
镇元子脸色一变,急忙放手,退后两步,复又面壁去
0485、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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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土默默地注视着几米之外的这个男人,不知为何,竟突然生出一股想要冲过去抱住他的强烈冲动。
“不,应该是我说对不起!”
后土吓坏了,赶紧抓起一个拳头塞进自己嘴里。
她知道,若不这样做,下一刻她一定已经冲了过去。因为,就在他厚实的脊梁上,她清晰地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梦中味道。是的,是那种气息,那种味道,仿佛亲人,难以克制……
一个转身,后土突然落荒而逃。
小雪狐看到后土一头撞进来,立刻耸动着鼻尖,嗅到了一种不安的成分,也不管后土在那捂脸做什么了,嗖地一声冲出洞口,然后纵身一跃,便跳入了周天怀抱。
这一次,她发现情形好像有些不对了。对自己的扑入,眼前这个对自己温柔有加的人,居然看都不看她一眼了。
怎么回事?
小雪狐伸出尖尖的小嘴,试探地在周天脸上拱了拱。于是,一双手又以它所熟悉的温暖伸过来,一把将它捧入掌心。顿时,小雪狐在内心笑了,随即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自己耳旁说道: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吗?”
小雪狐仿佛能通人性地望着他,突然点了点它的小脑瓜。
周天顿时也笑了,脸上乌云一扫而光,举起小家伙大声喊道:
“记住我叫周天,记住我说的话,记住那一天,你少了一个家,但同时又多了一个家!”
不知为何,小雪狐快乐地摇晃着,却突然两眼一翻,咕咚一下昏了过去。
啊,周天吓坏了,是不是自己手劲太大了一点吧?
“还是给我吧,它灵智将开未开,你一下子给了它这么多福分,它承受不了。”
不知何时,后土居然又默默地回来了,这时站在一旁,突然出言点化了一下周天。
周天当然也马上就明白过来,想到后土一定也听到了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话,不觉脸皮红了一下,赶紧将如雪银狐递了过去,点点头,随即转身就走。
走到一半,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冷不丁站住道:
“哦那个什么,我说过我在这里不知多少岁月了,但对这个所谓的家其实却一点都不熟悉。所以,你,一个人带着狐儿单独住在这边会不会害怕?”
“怕,害怕什么?”
一直都是娇羞状的后土,一怔之下,忽然明白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地马上骄傲地一扬头,不知怎么出手的便使了一个什么神通,四周顿时平地卷起一股小风暴,带起无数急速旋转的砂砾碎石,打在脸上一阵阵生疼。
看到周天先是一脸惊愕,随即抱头鼠窜以躲避扑面而来的飞沙走石,后土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捂嘴道:
“周天道友,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告诉你,我就是靠这个一路走到这里来的。”
就这本事,还是神通呢?
周天忽然闪过当初最早玩游戏的仙剑中那个小灵儿的娇憨模样,赶紧举手投降落荒而逃:
“后土道友,果然厉害,再见,祝你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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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6、直接被封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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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噼里啪啦走了一段路,周天突然摸摸下巴,放慢脚步看了身边两人一眼道:
“对了,那鲲鹏道友性子刚烈,我好坏是主人他也不会对我怎样的。倒是二位,都是客人,误会起来怕是不妥。所以——”
镇元子突然不高兴了,就连红云也是高调门道:
“只看你法力低下,没想到小道友法力低下到如此程度。告诉你吧,昨晚镇元子道友就与我商议过了,只是不想告诉你罢了。”
啊,周天顿时望着两人,无言的斜睨起来。
红云一看,赶紧扭头问了镇元子一句:
“我要信守诺言,怎么办,告不告诉他?”
“道友心直口快,可真是一个妙人啊!”
镇元子顿时那张小白脸黑的,堪比一池浓墨。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说都说了,还在那装模作样,真不知当自己是傻子还是别人是傻子。
“是这样的小道友,吾并不是要存心瞒你——”
说着,他忍不住又是狠狠瞪了一眼红云:
“那鲲鹏本体就是鲲鹏,展翅一下就是十万八千里。你那如雪狐儿虽未开灵智,却是冰雕玉琢一般让人爱不释手。鲲鹏本就是狐儿天敌,如今两下乍然相见,怕是不妙。嗯,你现在懂了?”
镇元子莫名其妙地话锋一转,周天只是一转念便恍然大悟,当即摸着鼻子苦笑道:
“道友是说我这点可怜的本事,根本不够人家一伸手的吧。”
红云看看镇元子,镇元子也是瞅瞅他,两人突然罕见地步调一致,齐齐负手而立昂首道:
“不瞒小道友,我二人,早已过了筑基、元婴、合体修真期,现在已入人仙的巅峰飞升境界。再往后,只消一步,便是地仙的修仙期。就算真仙、玄仙、金仙,只要我等苦修,机缘巧合,也都会手到擒来。”
原来他们是这样划分境界的。
而且,镇元子、红云他们,现在的修为居然还停留在修真期的地仙上,连修仙期的地仙境界都没进入,那岂不是离太乙天仙还差了整整一个等级吗?
要知道,修真期巅峰之后,才能突破进入修仙期的地仙果位。
地仙虽然没有人仙修真期时层级高达十级那么繁复,不过真仙虚影庆云-玄仙虚幻庆云-金仙庆云三个等级,但这每一个等级都是一道天堑,与那修真期的什么练气、凝元、分神等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换句话说,圣人就不消说了,就以五气朝元、洪荒不灭不死的准圣衡量,从最低人仙开始,依次地仙,天仙,真仙,玄仙,金仙,你才够资格开始谈论大罗金仙的问题。
看到周天脸色,突然一阵红一阵白,镇元子得意地笑了,忍不住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起来:
“你也不要灰心,以后加强历练,多到洪荒走走,你也会有这番修为的。”
红云一听,顿时热心肠大炽道:
“就是就是,我们还专门谈论过你的问题。说你修为难看得很吧,你的先天道体,看上去好像却比我们还要精纯。说你修为惊人吧,十分抱歉,我动一下手指你就得摔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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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7、神游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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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落定,后土一双关切的目光,便已倾注在周天身上。一看之下,不觉又惊又又怒,抬起妙目怒视着二人道:
“他怎么了,两位道友何以如此对付他?”
镇元子一听,便是面色一黑,看到后土一手抱着如雪银狐,另一只手却是奇怪地拿着几片芭蕉叶,突然出言反讥道:
“后土道友哪只眼看到我们做什么了,是他自己突然结印跌坐。你既如此关心,却还有闲心跑去采什么芭蕉叶,反过来却怪罪于我二人,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红云则是尴尬地一笑,摇头叹道:
“我们其实是一路去找你的,半路上小道友突然神游。正不知是为他高兴还是担忧,你二人却来了。”
鲲鹏过来瞅了一眼,然后掉头对后土道:
“现在可不怪我,是他自己神游去了。你得信守自己的承诺,赶快将小雪狐给我吧。你放心,我又不是害它,只是抱去玩两天而已。”
后土充耳未闻,只是盯着周天看,直到怀中小雪狐发出连连尖叫,她才回神一看,顿时怒容满面:
“鲲鹏道友,你好没道理,怎么自己出手抢人?”
鲲鹏脸皮虽厚,又觉得有理在先,但毕竟洪荒初开,大势上纯朴之心还是主流,加上旁边还有几双眼睛,自己这般出手抢夺小雪狐,倒也的确有些不好看。于是脸皮一红,后退一步道:
“且再让你一次,天黑前你们若不遵守诺言,到时可就别怪我出手不留情面了!”
后土闻言,不觉间更是又气又怒,望着周天道:
“我们有言在先的是,周天道友同意,然后自己将小雪狐亲手交予你。现在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那就是他的事了,我只管要人。”
鲲鹏说完,突然手一扬,远处一棵巨树便轰然倒地。再一转眼,他的一道黑影便直奔山顶而去。
镇元子、红云一看,顿时面面相觑。
后土更是面如死灰,突然低眉垂目,眼泪刷刷地流了出来。
三人都看出来了,刚才鲲鹏那随手一击,且不说威力惊人,其中所蕴含的道法,竟然已是真仙虚影庆云境界。怪不得他这般强横,真不知他什么时候突破的。
现在三人境界高低不一,镇元子已达人仙巅峰,红云还在中期。后土更弱一些,仍在合体境界中。
除非三人联手,否则晚间鲲鹏动手,谁都拦不住他。
“红云道友,镇元子道友——”
想到这里,后土再也没法矜持了,拱手就是一礼,却被镇元子冷笑着闪身避过去了。红云虽是老好人,但不是蠢人。愁眉苦脸抓了半天胡子,终于讪讪道:
“后土道友,其实这话我也知道不该说,但君子须审时度势。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道友原本也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说完,看到后土突然扬起眉毛,赶紧随手一揖跟着镇元子走了。
后土呆立半晌,身子不觉一软,跟着便歪倒在地。
恍惚中,双手也是一
0488、畏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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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周天很快就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
搞什么洋相,这个巨人,怎么会是他周天呢?自己一身淡泊,与世无争,最喜隐世。这种形象,是最不可出现的!
正暗自发笑,一口不知来历的唾沫,突然呸地一声吐在了那个巨人周天的脸上。
巨人一怒,举目四望,却不知迁怒于谁。
这时,一个巴掌,莫名其妙地便啪地一声闪出,直接拍在了巨人犹在张望的脸上。
巨人周天彻底愤怒了,不顾一切地仰天怒吼,顿时阴云密布,天昏地暗,雷雨交加,天崩地裂。刹那间,无数生灵被风暴卷走,被泥石掩埋,被雷电粉碎,被瘟疫折磨……
周天有些傻眼了,几乎是本能地大呼一声:“不!”
随着话音落处,天地惨象瞬间烟消云散。
紧接着,一道黑影突然窜出来,恶作剧地使劲揪了揪巨人周天的耳朵。
周天咧咧嘴,我忍。
一道黑影,过来敲了敲他的鼻子。
周天咬咬牙,我忍。
一道黑影,突然掐走了他的一个胡须。
周天甩甩头,我忍……
随着最后一道黑影而去,周天突然发现,“畏惧心”这三个大字不见了,那块板子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下一刻,在他面前,再无任何一物阻隔。
放眼望去,到处是天地一色,美景如画,花香鸟语,夜色动人。
一丝明悟,油然升起。
周天猛然呼出一口郁气,抬头一看,突然发现自己正跌坐在一条似曾相识的小径旁,周围到处都是山石林木,好一派勃然生机,尘世烟云。
一愣之后,周天突然一笑:
这就又回头了吗?不管怎样,还是回来的好。
嗯,不过一番神游之后,好像模模糊糊地感觉与谁在那虚空中达成了某种默契。有点屈辱感,也有些脖子上被套住了的小愤怒,还有一脚踏入陷阱的懊丧。算了,如果真是什么卖身契,不平等条约,好像也是彼此互签,彼此互掐,大家心照不宣吧。
好在这也是自己喜欢的一条道路,与世无争,逍遥自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方天地,自得其乐。偶尔出手,替天行道。无冕之王,我就是我!
不错,就这样吧。
周天一念闪过,一番大喜悦、大彻悟、大解脱一圈一圈涟漪般荡来,竟自忍不住引得手舞足蹈,喜笑颜开,浑然忘我。
“道友这般快活,放浪形骸,莫不是捡到了什么至宝,圆满了什么果位?”
一声冷冷的嘲笑,突兀地飘了过来。
一种畅快被人打断,任谁心情都不会好的。周天身法一滞,不得不停下那种行云流水般的感觉,定睛一看,却是鲲鹏。
再一看,周天不觉瞳孔就是一缩:
——果然不愧是那只未来的妖师鲲鹏,此刻正一手擒着后土,一手怀抱小雪狐,示威般地斜睨着自己,脸上还挂着
0489、一念生万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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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
其实这两个字,早已在周天对鲲鹏口吐莲花时便如一道闪电划过心间,只不过现在经他人之口说出,却又是一番境界。
看来,大道既生,天地初判,万物萌动,满目疮痍,一切都是百废待兴。这时,理所当然需要一个人尽快站出来,登高一呼,讲大道之无言,明大道之法则,宣大道之功德,立大道之领域。大道,也急啊!
可是鸿钧为何却迟迟不出来呢,他却是大道的定数呀!如果自己贸然站出来,将洪荒第一讲取走,以后会不会惹下什么因果呢?
正来回算计着,一直抱着小雪狐很安静的后土,突然不再害怕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鲲鹏,走过去直视道:
“鲲鹏道友,我能问一下你为何要抓我和小雪狐吗?”
一直处于恍惚状的鲲鹏,迷茫地看一眼后土,还是很清楚地摇头老老实实道:
“吾没有要抓你,吾只想要这如雪银狐。”
说着,他情不自禁地又瞄着小雪狐,凝神关注地看了起来。
后土赶紧又问道:
“道友可否告诉我,你为何要它?”
“不知道,”鲲鹏突然一脸迷离道:“我只有一种感觉,觉得这如雪银狐粉雕玉琢,煞是好看,也许以后会对我有用。”
“吾明白了,多谢道友,这里也预先对鲲鹏道友说声对不起——”
后土说着,郑重其事地冲着鲲鹏施了一礼,然后缓缓来到周天面前,突然款款下拜就是一个大礼道:
“周、周天道友,鲲鹏道友算是一个恶人吧?你现在也看到了,他先是抓了我和小雪狐,却在你的一番言辞中自己化解了恶行。周、周天道友,你还不明白吗?”
说着,后土一双妙目,突然盯着周天一字一顿道:
“镇元子、红云道友请你为天下生灵讲道,我心里也是这样一个念头。所以,我愿意为此公开我的一个秘密。”
啊,还有这事?
众人一听,包括周天在内,顿时都竖起了耳朵来。
“我有一个天生神通,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我不能随意对某个人施以大礼,除非他有大神通,大造化,或者大功德。否则,轻者他必当场晕厥,七窍出血。重者道体损伤,修为骤降。”
众人听完,不觉都是神色怪异,周天更是面色难看,嘿然而道:
“后土道友如此对我,我没有得罪你吧?”
“就是,”老好人红云果然按耐不住了,也是一脸不忍道:“说起来周天道友好像还是对你最好的一个,你这样做,嗯——”
后土却面不改色,一动不动地依然盯着周天道:
“他不会的,因为我看得很清楚,周天道友头顶总是有一道七彩光芒笼罩,尤其是以紫色为最。头顶有光的人,对此一点不惧。不然吾也不敢如此对人,更何况是周天道友。”
“敢问后土道友,你现在看我等几位,头顶是否有光芒笼罩。”
镇元子突然出声问了一句,不过嘴角却毫不掩饰那一丝故意露出的嘲讽之色。
此言一出,众人也都立刻恍然大悟:
对呀,这修为、境界远低于我们的小丫头片子,竟然能有慧眼看人,凭什么他们就看不到
0490、五心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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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鹏闻言,抬起眼睛死死盯在周天脸上,不料却是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道友说的,可是吾那从出生之始就未曾谋面的弟弟吗?还有吾之母亲,漂泊至今,吾游洪荒,一半是求道,一半就是寻亲啊!”
周天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鲲鹏还有如此至情至性的一面,于是连忙摇头道:
“不,你弟孔宣我也不曾见过,我说的是另外一人。”
鲲鹏顿时神情一松,一点也不着恼点头道:
“吾也说嘛,这天下事哪有如此凑巧。不过,道友到底还是又施恩与我一次。今日吾才知道,我那弟弟竟然名叫孔宣。”
说着,他突然又是泣声拜伏于地道:
“还请道友救我,不然鲲鹏必夜不能寐,食不能安,慢慢走火入魔,于道友也是心里不安。”
周天闻言哭笑不得。这鲲鹏果然是鲲鹏,给点阳光就灿烂,而且还就此讹上了。
这时后土突然走上来,对鲲鹏正色道:
“鲲鹏道友着相了,若要讲道,周天道友已是讲过道了。若是闻道,你我二人却也是早已闻道,还求什么?”
鲲鹏听了一愣,支棱着两眼望向周天。周天想了想,于是一咬牙道:
“我确实讲不出什么高深道义,至理名言。你们肯定也看出来了,我其实什么都不会,只是想得比人多一点而已。想多了,就要与人交流。无人,便会自言自语。有人,则想谈就谈。至于为人师嘛——”
说着,周天抬头眺望了一下远方的大河,沉吟不已道:
“鲲鹏道友,不是我言无不尽,而是你的前方自有名师相候。我若多言,好比横刀夺爱。言尽于此,请勿再为难与我。不过你我相逢一场,却也是偶然中的必然,也不能叫你我过宝山都空手而回。”
周天突然伸出五指一晃道:
“这样吧,你给我一个承诺,以后你要为我办三件事情,当然我也不会害你性命或有违大道天意之事。我呢,则给你一个我也是刚刚悟到的五心之道。”
“好,我保证——”
没想到鲲鹏居然如此现实,根本就没有为那虚无缥缈的名师相候说困扰,只是脸上小小地期待了一下,便立刻答应了下来。
周天也不废话,马上一脸正色起来,郑重其事地盯着鲲鹏道:
“我这五心之道,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极难。以后我还希望你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兑现你对我的承诺,所以我要你牢牢记住它,也许它会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你一命。”
鲲鹏听罢,也是郑重其事一拜道:
“多谢,我一定牢记在心,请你说吧。”
嗯,周天亮出五指,一字一顿道:
“人,要有畏惧心,这样才能天人合一,与自然和谐,与天地同寿。要有爱人心,有爱同行,有侣相随,你一生才不寂寞孤独。要有羞耻心,待到生灵分化,人畜分野,方得何为衣冠禽兽。要有光明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风物宜放眼长望。要有是非心,如手持灯火行于夜间,不被那黑暗蒙眼
0491、雪狐梧松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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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看完,周天不由又是一阵喟叹:
“原来你与雪狐一家,竟然是一起诞生于开天辟地之初的那第一瞬息,又一起落脚在此处直到今日。嗯,你名曰梧松,与雪狐其名倒也的确是相映成趣,相得益彰,方得有缘伴生,相依至今。”
“唔,什么,你说雪狐一家,和你梧松一家,诞生于此,是因先天一道明悟才得守望到今天。我的到来,契合了那种气息。”
“啊还有呀,有物为证。雪狐一家为一颗先天果核,你梧松一家则是一枚先天晶石?”
“先天晶石藏于哪里,就在眼前深涧正下方涧水石头间!”
循着一道神念,周天依言向涧底深处望去,不觉就是一阵头晕目眩,连忙撤回目光,顺手在梧松幼树枝头轻抚道:
“不管有没有什么先天晶石,无名先天果核,你家与雪狐一家,仅凭一种信念便守候至今,不知多少万年,要多少困苦磨难。不多说了,我与银狐一家也是这句话,记住今天,记住周天这个名字,好吗?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
树叶一阵激动摇曳,发出快乐的沙沙声响。
难以计数的树叶,亲昵的蹭动,痒酥酥的,竟勾起了周天心底那一股早就不知滋味的铁汉柔情,不觉也是搂着小树亲热有加。当然,顺便也正式全面地探查了一番。结果,却是令人唏嘘遗憾。
老树早已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挺拔而坚韧的树干横亘于深涧两端,仿佛就是它最后的使命。
小树倒是生机勃勃,可是它目前的境况,甚至比小雪狐还要差几个等级。
嗯,这让周天一下子坐在树旁,沉吟不已。
其实早在醒来后看见小雪狐的第一眼,那个瞬间,此地所有的信息便像一幅全息图般展现在他面前。以深涧为中心,方圆大约近百公里,还有很多飞禽走兽、虫鱼花鸟这样的生灵,似乎也在某种神秘的召唤下,以各种自己的方式相守于此。
而且令人高兴的是,不仅是这些先天生灵,此地格外浓郁的先天灵气,仿佛也对他的到来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律动和呼应。而这些种种迹象,最后都指向一个结果:
似乎他在洪荒世界的第一个家,好像冥冥之中早就有人安排好了放在这里等着他似的,只需一伸手即可。
当然洪荒里的许多事情是不能深究的,重要的是,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他的确已经感觉亟需一个像家的地方,能够容纳自己,放纵自己,休息自己,提高自己。然后无论云游多远,离开多久,这个“家”将永远像一个不会消失的港湾,静静地守候在这里。
不过现在“家”的其他成员,好像还没有一个至少看上去很强大的人物。甚至,连明显就是这个“家”的两大领袖家族雪狐一家,梧松一家,其传人贵为天地第一批生灵,居然至今还未开灵智。
听上去是不是很荒唐,但从那一天见到那小雪狐开始,周天就从未有什么拔苗助长的打算。
既然已经将这里的万物都视为家庭成员了,一切当然都要以最自
0492、蕉衣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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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也是一阵欢喜,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小雪狐翘翘的鼻尖,同时放开神识端详着它道:
“你总算醒了,唔,不错,灵性又多了不少。”
看到小雪狐乍见周天,立刻便显露出与他浑然天成的一种亲昵,后土的眼睛里,难以觉察地不由就是一阵黯淡。
周天却是出乎意料地又将小雪狐轻轻一放,对着它的耳朵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指着身旁随风摇曳、沙沙作响的小梧松指了指,小雪狐随即身子一闪,便钻入了那大大小小犹如迷宫的树洞。
站起身,周天这才又笑容一展,望着后土道:
“恭喜后土道友,适才见你不经意间便入顿悟状态,浑然坐忘,想必收获颇丰,我也就一个人闲逛到了这里。”
后土马上也是一礼道:
“这还不是道友功德,无意间又蒙道友指点领悟玄机。后土、后土在此发誓,你我从此一别,他日不管神游何方,人在何处,只要道友有所求,一声召唤,后土必来还报恩德。”
周天闻言,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后、后土道友说已然领悟玄机,看来我又要恭贺一番你喜事连连。这是好事,血脉至亲,终得团聚相认,道友不应一脸悲戚。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定下哪天走,我倒是可以送送你。”
原来,后土说着,竟然不知不觉垂泪而泣。女人,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物,多愁善感却是天性。
周天的话里有话,言语中又暗藏颇多玄机,却已经不让后土像以前那样吃惊了。
两人虽然没有明言,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还没点明什么,人家立刻就说出了血脉至亲,再说就啰嗦了。
只是,想到自己经过了这么多万世之秋,方才悟到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东西,人家却一语点出,这、这也真让自己不知道说什么了。
可是,为什么在心中谜底解开,零落分散于天南海北的自家十二祖巫,终于可以重新团聚,这份天大的喜悦之后,在自己的心底深处,却莫名其妙生出那一丝丝眷恋之情、忧伤之心,却是为的那般?
想到此,后土略显羞怯地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随手一抖,手中便多出了一样翠绿物件,直看得周天眼前一花,出口赞道:
“道友一番顿悟,果然还有其他收获,这个神通以前不曾见过,是刚刚领悟的吧?”
后土脸上一红,却奇怪地没有搭腔,而是双臂一展道:
“数日前蒙道友说法五心之道,加之后土之前洪荒之游本已颇多思量,故对那羞耻心有了一番彻悟。正好你我相识一场,临别之时,无物相赠,便做了这个、这个东西,希望、希望道友喜欢。”
话音未落,后土早已是双颊绯红,满面羞惭,扭捏作态,直看得周天莫名连连。
不过等到东西全部展开,周天却是如雷轰顶,顿时呆立当场。
原来,后土不知何时,竟然巧手施法,自得心声,也从芭蕉树叶身上悟出了穿衣之道。
只是与周天几次不成功的尝试不同,后
0493、没有不散的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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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雪狐梧松塬的其他几个客人都不约而同地赶了过来。
远远望去,鲲鹏就像裹在一团黑压压的乌云中,一道特立独行的影子一般,看上去让人极不舒服。红云则根本就是一块火热的霓虹,让人一看就感觉发热发光。镇元子呢,还真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样子,一旦站定,便给人一种气定神闲的感觉。
因为突然觉醒了穿衣意识,这一次,面对三人突然联袂而来,周天终于明确意识到——
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好好瞧瞧这三个人,到底是明明赤身,还是已经有了给自己点化一身衣装的意识和神通。
呵呵,后土不敢细细去看,他们几个却是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
等到三人来到近前,周天存了心思,放眼望去,用心观瞧,直到看得镇元子等三人相顾骇然,大惊失色,齐齐稽首相问,方才失望地讪讪移开了目光,同时又大惑不解:
以前没注意,所以也没往这方面想。现在一看,却真个是三人三模样,但却个个都是真的赤身,不着寸布。
可是,为什么他们的人,定睛去看,却是那般虚影,就像要故意在人前化影似的。
嗯,说句不好听的,在后世他们这样的行径和面目,其实就是人们嘴里常说的鬼影。不过毋庸置疑,他们肯定是仙人而不是鬼魂。
唉,实在不行,还是直接问吧。
周天一咬牙,突然稽首道:
“今日我忽有偶感,发现几位道友本相总是飘忽不定,虚影瞳瞳。越想看仔细吧,越是不得真容。这个到底是何玄机,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三人望着周天一副认真求教的样子,原本都是面色一变,但仔细看了周天一眼后,马上又释然地彼此对视一眼。紧接着,鲲鹏负手而立,红云则是轻轻点头,镇元子于是接过话头朗声道:
“若不是我们已经知道周天道友是什么样之人,这个问题,怕是谁听了少不得都要做一场的。”
这么严重,周天闻言吓了一跳,赶紧又是稽首一礼。
“这么说吧,除了混沌初判、天地初开时传说中的盘古之外。自化形以来,我们行走洪荒已然不知经历了多少万年沧桑,岁月无情,时光荏苒,却再也没有听说过盘古一样的人物,既可以化实为虚,也可以化虚为实,无所不能。直到那一天,在这里遇见周天道友你——”
“什么?”
周天又被吓住了,这次干脆直接瞪眼望着三人:
“你们是在把我比作盘古吗,拜托,我连后土都可能打不过,却把我和盘古比肩,呵呵,这玩笑可不好玩!”
镇元子却是面不改色,看着周天连表情都没有一丝道:
“道可道,非常道,这六个字的金口玉言,包括你无意说法时的五心之道,即使我与红云道友远在半山洞中,都声如巨雷传入耳中。至于周天道友的修为道行,以前我们不知道,但现在可以肯定,只要是在我等目前的境界下,是没有资格说半个字的。”
“还有你现在身上的芭蕉叶子——”
红云突然插进话来,同时用手指了指周天的蕉衣。<br
0494、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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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远远望着,转眼就少了几个人,真有些恍如梦中。
还有那鲲鹏,显然并未打算与镇元子、红云结伴,可是他跑这么快干吗,难道是已经感知到了元凤或者孔宣的信息吗?
周天挠挠头,最后一个不得不面对的,就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后土了。
很奇怪吧,那三个家伙,明明是与后土一起前后脚而来的。走的时候,却谁都没有邀请她,更没有一个字的交集,好生奇怪啊!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半晌,后土终于点点头,轻声叹息道:“后土没想到,周天道友一直纠结的事情,竟然是——”
说着,一道光芒忽然闪过,眼前迷迷蒙蒙的后土影像,骤然间变得通体异常明亮,不用多瞧,只需一眼,她的整个形体,表情,甚至表体上细微处的青筋毫发,顿时一览无余。
“吾好看么,是不是你心底的那个样子?”
望着突然石化的周天,后土脸上再无任何丝毫羞怯,只是继续徐徐娓娓道来:
“我们没有一个人看得透你先天道体,因为你是这洪荒唯一可见的最本源的实体。不像我们,化形了万年之久,除非用上神通,否则永远都是一个虚影虚空的样子。我们的痛苦,道友知道么?”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最真实的身体形态。
当然,初看上去,对于一个曾经的人类而言,老实说还有些小小惊悚的。毕竟,一个人面狮身放在埃及金字塔前,那是震撼。一个人面蛇身,突然直接出现在眼前,那就是一份比天还大的震惊。
周天十分困难地咽了咽唾沫,却不忍移开半点目光道:
“多谢后土道友,我已经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又是山。如此周而复始,反复演化,才是大道真谛。拘泥于一点,却忘了一叶障目,更忘了你我之间的差异。说句冒犯的话,无数生灵,皆有皮毛,岂曰无衣,与天何干?”
听到这里,后土目光一闪,一道亮色稍纵即逝,最后落在周天身上的蕉衣处。
“但是请相信我,既然你们已经让我知道虚虚实实之痛,那么终有一天,只要心中有道,你们都会最终化去后天道体那虚幻的一面,从此以最真实面目屹立于天地之间。”
“至于你问我心底的那个样子,很抱歉,我不能违心骗人骗己。那个样子,你还没找到。”
原来,周天忽然在这一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个洪荒,自天地初开,男人一化形就是后世最正宗的男人模样。而女人,即使化形再成功,也总是脱不掉诸如狐仙、蛇神这样的形体桎梏。
为什么会这样呢?
道理很简单,因为开天辟地,只有一个盘古。
而盘古天生就是一个男人本体,身边又没有一个女人。所以天地初开以后,男人直接照着冥冥之中的盘古化形就好了。而女人呢,即使冥冥之中,她们又照着谁的样子美丽自己呢?
于是,后土想
0495、真是藏龙卧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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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笔,画像?”
后土当然听不懂这所谓的“纸笔”又是什么,但是。转眼间她却想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办法。
眨眼之间,后土便已撮土为香,戟指画圈,口中发愿,念念有词道:
“吾乃后土,在此发愿。有朝一日,周天道友画图之地必为洪荒之圣地,要得万众瞩目,万物朝拜。画中女子,虽然不过是地上划痕,风中走线,吾愿她终有一日遇缘而生,化为真身,与我姐妹相称!”
周天在一旁看得有趣,但也知道这一定就是后土天生的某种伴生巫术了,通过祷告而获得神秘力量,兑现神秘承诺,所以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望着。
想想那十二祖巫,不修道,却雄霸洪荒一时,可见他们除了身为盘古血脉之外,本身还是有颇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的。
后土虽然是最后一个走掉的,但终究还是走了,而且还是特意挑在月朗星稀的夜晚离去的。
望着她那道正在努力向着图画中的女子转型的身影,一点点没入暗夜深处,周天也是久久眺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一点影子。
聚散之间,有时转换就是这样,有时猝不及防,有时等到白头。
接下来,终于又是一个人了。
周天默默地一个人,时而望着远方的黑,时而盯着头顶的天,慢慢地一直坐到了天色大亮。
后土是盘古血脉吧,而且还是第一个大活人的十二祖巫之一。自己为后土做了这么多,大道怎么一点动静都不给呢?
当初的三点约定,为盘古陨落地守护七日七夜已经完成,而且诸多混沌至宝也在自己的监视之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这所谓的第二条,凡盘古血脉传承之人要多方维护周全,当时没多想,现在才发现,这压根就是一条长期的卖身契呀,哪有完成的尽头,真是晕。
至于第三条嘛,现在就去寻那不周山,是不是还太早呀,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时懒卧于怀中的小雪狐,突然伸了一个懒腰醒了过来,睁着一双琥珀色眼睛,上上下下将周天看了一遍,不知为何,身体一下子变得滚烫起来,嗖地一声便窜了出去,转瞬消失在深涧之下。
周天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追了过去。
深涧有多深,那天小梧松曾引导过自己瞅过几眼。就凭小雪狐现在的样子,跳下去绝对是一个死。
小梧松察觉到他的到来,赶紧从睡梦中醒来,摇晃着万千树叶以示迎接。周天很是着急,摆摆手,因为是第一次尝试这种小神通,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直接飞快地打出一道意念拍在小梧松树体上。
小梧松浑身一震,马上就导出一串信息,周天看完却是哭笑不得。如果翻译过来的话,也不知是乱码还是根本自己就破译不了它的语言。
就在周天一筹莫展之际,一股明晰的神识,突然从深涧底处直达脑海,其势苍劲有力势不可挡,其力古朴雄浑引人向往,几乎是不知不觉间,在一阵头晕之后,自己便莫名其妙沉到了涧底。
好在魂不附体的时刻转瞬即逝,神智清明后,周天理所当然地就是在心底一哆嗦
0496、自降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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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降一等?
周天突然如醍醐灌顶,前前后后将来到洪荒之后的过往想了一遍,顿时悟道:
“怪不得呐,我说怎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唔,老头你老实告诉我,以前在混沌时你到底是什么修为境界,现在又是什么层次?”
“这个吾可没法讲,比那盘古吗,一人力战三千魔神。可是若非开天辟地,三千魔神谁都可以与之一战。不可比,不可比。”
嗯,说的也是——
周天挠挠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扬声道:
“你这老儿躲在深涧不敢见人,想必不是一天两天了。走的哪几个人,你总该知道吧,就以他们为准,如何?”
“我呸,”扬眉怒不可遏,突然以极快的手法当头敲打了一下周天的脑门,气哼哼道:
“那盘古果然没有看错你,根本就是一个怪胎。论修为境界,你最多是混沌的一粒尘埃。可一论其他,大道都得让你三分。你却将那些蠢货与吾等三千魔神相提并论,真正气煞我也!”
“那几个人,堪比几只臭虫,吾伸出一根小拇指就能碾死他们。”
愤愤不平地说着,扬眉到底还是面色一暗道:
“当然了,他们虽然连天仙都还不是,但到底已列散仙之班。而且沾了开天辟地之光,可以自由自在穿行洪荒,不像老夫,只能暂且窝在这见不得光的地底,等待机缘巧合降临。”
周天感觉自己已经越来越明白了,点头应道:
“大概这就是大道法则,想想倒也公平,而且似乎也必须如此。不然的话,以你之能,随便跺一下脚,甚至轻轻咳嗽一声,整个洪荒就得天翻地覆,山崩地裂,那还了得?所以从混沌转到洪荒,不削去你的等级,不限制你的修为,还真是不行。”
扬眉翻翻眼睛,“你还不是一样,一样得老老实实跟着我们自降一等,重修法门,幸灾乐祸什么!”
周天一愣,但马上又喜笑颜开道:
“重修法门是吧,老头儿,你没忘记吾兄盘古对我的定语吧?说起来在混沌时,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潜心修行,偶尔想到时,也是三瓜俩枣的。嗯,你不说我还真没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既然想到了,看来我的确是该正式闭关来一次真正的潜修了。”
扬眉听得一下子傻眼了,自己好不容易将他弄了过来,可没想过这个。奶奶的,他去潜修,吾这边怎么办?
“唉老友你先不要着急嘛,我请你来,正事未办,你却一下子想到闭关去修炼,老实人说老实话,那吾岂不是白费一番心思了!了不起这样子吧,在原来要送你的礼物上,吾再附送一套我的独门心法,这样总可以了吧?”
周天笑了,几根指头在头皮上装模作样地抓了几下,一副害怕的表情道:
“还有礼物呀,加上独门心法,这代价可不得了,那你要我做什么,千万别狮子大开口,否则我会一口拒了你这老东西。”
扬眉突然神秘地一笑,招手让周天跟着他,两人九曲十八弯地转了好多个大小洞天,感觉都快成钻地老鼠了,最后才在一处明
0497、扬眉问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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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定睛一看,忽然想起不久前才与那小梧松的一番交谈,那时,小家伙可是言之凿凿说得十分清楚:
梧松一家,藏有先天晶石。
而雪狐一家,则藏有先天无名果核。
两家都是开天辟地之初,便悟得一道天机,由是才得天眷,摘取天生果实,并在此相守了无数岁月。
“老东西,那果核乃是雪狐一家上古信物,雪狐又是我一到此地便来认主的第一个洪荒生灵。二者既然都已有了归宿,怎么又变成了你的礼物,你到底还有没有一句真话?”
扬眉看着他,突然长叹一声,伸指虚空一点,一幅电影般的画面便徐徐展现在眼前:
一头苍老的雪狐,领着一头幼小的雪狐,一前一后。
山洞中,昏睡的周天,脸上竟然都已长满青苔。
两狐一前一后,钻入洞来。
面对周天,小狐惊愕,老狐悲悯。
在周天周围,无数仙果灵草,都已化作枯萎后的残物。
但是,老狐还是一成不变地将衔来的果子,再次放在了周天嘴边。
两狐出洞,回到远处自家树洞。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老狐再也不见出来。
那那时起,每日便只有小狐,钻进钻出,穿梭两洞之间。
如此冬去春来,寒来暑往,雪狐一家,换了一代又一代。
突然有一天,一团金光闪过,扬眉闪出。
手里握着的,正是一颗不知名状的仙果。
在深涧外的茂密山野,仙果赫然被雪狐发现,衔到山洞。
仙果渐渐枯萎,果核终于被雪狐注意……
这一番观瞧,直看得周天大汗淋漓,万千感慨,口不能言。
一旁的扬眉,却也是神情萎靡,汗湿脊背。
这个神通,名为万柳照拂——
动时可做万箭穿心,静时又能观望过去,乃是扬眉独门绝技,一技双击,威压惊人。
这门绝技,他也是在盘古开天辟地时,那天地分离的巨大力量撕扯下,不知怎样就逃出生天,躲在深深的地下,回想着那一个恐怖的瞬间,经过数万年一动不动的感悟,加上他本已有的无上混沌心法,几经演化方得最后定型。
就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今日第一次使出来,却没想到它竟然如此耗费精神。
当然他也知道,这也就是因为重伤至今未愈,加上大道法则,从混沌到洪荒谁都得自降一等。否则以自己全盛时期的混沌道体而言,这点耗费,简直不值一提。
好在先天过硬,疲态瞬息便过。看到周天依然沉浸在那份过往中难以自拔,扬眉暗叹一声,轻手拍道:
“大道之下概莫能外,连那盘古都不能幸免,老友倒也不必过于伤感。只是老夫也没有想到,盘古跃身大道,终究还是将你算计在内,是以你那一劫断断少不得的。老夫半道插上这一杠子,也不知惹下了多大因果。”
说着,扬眉突然仰头望天,竟然默默地流出了一行眼泪:
“不瞒老友说,吾只是感知到了你大致方位和未来走向,
0498、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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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请盘古骨血——”
一直仰头四处查看着天空的扬眉,见状失声大叫。
周天哪里还敢怠慢,心中默念,随即运起全副精神,神识刚刚触及自从到手后便犹如不存在的盘古骨血,就感觉一股无与伦比的大力撞来,口中一甜,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啊,但愿我不是把老友给害了——”
扬眉吓了一跳,话音未落,却见一滴鲜血突然急速飞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在那天际之上的那道神秘裂纹之中。
愣了愣神,扬眉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天大笑起来:
“成了,成了!好兄弟,我的好兄弟,我们终于又可以携手周游世界了!”
说完,他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天际中的那道裂纹,连身旁狂呕鲜血不止的周天都不敢多看一样,翻身跌坐,双手结印,一动也不敢动一下。
慢慢的,天色不知不觉黯淡下来。
一抹夜色,缓缓从地平线升起。
无数灿烂星光,终于开始在夜空之上一闪一闪。
一缕不断变幻着七彩之色的星光,突然向着深涧射来,瞬息直抵涧底,随即无声没入一处洞府。
早已大汗淋漓的扬眉,长长叹出一口郁气,瘫软于地。
直到天色大亮,这老东西才蹒跚而起,一步一挪,来到周天面前。默默看了一会儿,面色也不知变幻了多少种表情,最后猛然一闭眼,一颗浑浊的泪滴滚落在地。
与此同时,只见他手掌一翻,便硬生生抽出了自己一道元神,默默悬于掌心凝视多时,也是猛然狂喷一口鲜血,然后缓缓将元神打入周天体内……
这天,当周天终于悠然醒转,浑身剧痛中,慢慢想起了曾经发生的一切,却发现扬眉早就不见了踪迹。至于扬眉所说的苍穹,则更是连一丝气息都察觉不到。
“这老东西,不会是真的给自己设了一个圈套,成功后就溜之大吉了吧?”
正腹诽着,体内却突然传出一丝异样。还未来得及凝神去看,一股元神便化作扬眉虚影,蓦然浮现眼前。
看了一会儿,周天突然点头对虚影示意了一下:
“唔,你请回吧,我已经都知道了。”
虚影明显恍惚了一下,很快又发出一道神念:
“老友真的想好了,确定不对吾这道元神打下烙印,设下禁制吗?”
周天再次点头道:
“是,老友请回吧。”
看着虚影缓缓消散,周天又定神默想了半晌,起身来到睡着小雪狐的洞府前,可惜看到的,却都是迷雾一般的景象。想来既然是扬眉存心出手点化,必是设置了诸多禁制和大阵,如今他人不在此地了,一切当然也就不可窥伺了。
嗯,刚才那元神已经传话说的很清楚,因为他这是存了大心思出手,而且是第一次弄出这么大阵仗点化一个普通洪荒生灵,所以时间上可能会长一些。<b
0499、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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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若真到万不得已时,只需简单让出这份荣耀,无论多大灾祸、因果,周天也可以安然度过。
而失去的,也不过就是一份荣耀而已。
周天的妙法造化,只看得扬眉高兴之余,却也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艳羡之气,仰面朝天望着苍穹,想想自己,不禁悲由心生:
“都是一样出身混沌,人与人的境遇,为何却大大不相同也?”
好在经过扬眉日夜呵护,不仅苍穹本体意识已经开始慢慢苏醒,就连他那早已被开天辟地之势摧残得变成了渣渣的身体,也逐渐有了重新凝结的迹象。
呵呵,结果好得超出想象,扬眉豁达、开阔甚至不乏腹黑的天性终于在心神放松的一刹那迸发,扬声调笑了一下道:
“苍穹道友,你现在是不是很着急呀?不急不急,反正现在整个洪荒生灵,都是你现在的样子。虚影不像虚影,道体不似道体,总是差那么一点。”
咕咚一下,扬眉明显感觉被撞了一下。
“你之前说的是什么?”
“噢,倒也不是你想的那样,生灵都是一个个影子,他们还是有形体的,只是看上去有些模糊,感觉让人眼花。”
“嗯,你问周天在做什么,这我怎么知道?”
“什么,他为什么要帮我们?等你好了,你还是自己问吧。”
砰地一声,虚空中忽然便是一阵震动,惊天动地。
这一次,就连扬眉都再也不敢肆意调笑了,而是突然面色一变,瞠目结舌地望着自己的一道元神,远远地从虚空中激射而至。
正诧异间,扬眉一双拖地长眉蓦然高高扬起,嘴里跟着就是一声哎呀道:
“不好,没想到连周天居然都有了心魔?”
“嘘,苍穹道友,你且安静,让吾好好想一想。嗯,嗯,怕是我这番好心做了坏事啊!咦,不对,怎么其中有大道的意味……”
而在另一边,在某处虚空深处,不管周天相不相信,当他稀里糊涂钻出洞来,仰头一看,高高的山壁就像刀削一般笔直,望上去感觉高耸云端。
晕了,这扬眉一声不吭跑了,自己怎么上去还成了问题。
周天回头瞅了几眼涧底大大小小的洞穴,想到自己绝对不可能再跑回洞里冀望于扬眉回返,只好一咬牙,回忆着曾有过的飞翔经历,运足精神,装模作样攒劲喝了一声:
“起——”
可惜,除了扑通扑通踩了两脚的涧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不就是一点飞行的小法术么,难道真的要让自己从头开始,老老实实像一个小学生那样一步步读到大学吗?
突然,一条通体金黄的巨蟒,吐着黏黏的信子,仿佛突然变出来一般游了过来,蓦然歪着脑袋,盯着他足足看了半天,比磨盘还大的脑袋闪电般一伸一缩,周天便晕头转向地被它吸入了口中。
完了,完了——
周天长叹一声,虽然自己敢断定是不可能被巨蟒吃掉的,但臭烘烘的弄一身污秽却是免不了的了。
周天恨恨地想着,索性也懒得挣扎了,干脆报臂静观其变
0500、万法始于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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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哪里想得到这雕儿居然会如此玩人,眼瞅着自己一个倒栽葱,飞速向地面撞去,顾不得多想,几乎是本能地就是一提气,身法不知不觉就用上了记忆中几乎都快要忘记的腾挪术,其实也就是特工那几套最基础的保命训练课程。
不过这身法,与后世的那身法,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了,举手投足,一招一式,潜移默化中,几乎是水到渠成地暗合了盘古演化混沌大势的很多心法和招式。境界与修为,往往就是一层纸的距离,契机一到,一捅便破。一破百破,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就在离地不到数丈之时,一直跟随盘旋的火红巨雕见状不妙,赶忙又是一个俯冲,就要试图重新接住周天,却不料,说时迟那时快,周天突然一声长笑,挥手赶跑巨雕,身子突然玄妙地静止了,就那样悬停在半空中,犹如一座云雾深处的远山。
一会儿望着头顶的浮云,一会儿又看看脚底的地面——
周天突然想起刚刚在深涧遇见的那个猕猴,那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现在他似乎也体会到了那种心境:
有些好笑,又有些恐惧。无数的期待,又不知从何说起……
沉浸在这种新奇的感受中,天马行空,终究还是要回到现实中来。只是周天不知道,这种状态,自己算不算已经是会飞的人了。
嘿嘿,会飞的人?
目测一下,现在好像就站在一座二十层楼顶之上,但脚下却是空无一物,现在试着降落吧——
心念一动,身体竟然真的开始跟着心念动作起来:
一米,两米,十米。
开始还有些生涩,但随着意念与动作配合得越来越圆润、自然,身体越到后来也越来越自由自在,行云流水。
等到最后双脚结结实实地重新踩上地面,周天竟然依依不舍地仰头看了一下天空,心想要不要再尝试一下,看是否能够重新悬空飞升。
如此一想,身体不由得竟然又开始有了蠢蠢欲动的趋势。
呵呵,还是算了吧——
周天赶紧又按下念头,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就势一屁股坐了下去。
老实说,这第一次非自主的飞行,还真是叫人身心疲惫,心有余悸。
当然,更多的还是兴奋……
就这样想着、想着,经过一番飞升的周天,不知不觉竟在这悬崖峭壁旁疲惫地睡着了。
睡梦中,一个奇怪的梦境,让他怵然一惊:
他和衣而卧之处,莫名其妙,居然是在一颗巨大到无边无际的“蛋”之中。
而他又是怎么感觉出这是一颗“巨蛋”呢?
因为,他刚一沉入梦中,四周无边无际的虚空便像突然收紧的薄膜一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席卷而起,却又在肉眼可变的过程中,让他亲眼目睹着整个变化的进程——
席卷,起皱,拱起,合围,然后一点点隆起成为一颗巨蛋的形状,正好将他包裹在其中。
什么情况?
周天翻身而起,本能地便向外冲去。
当然毫无悬念的,在那一层已经成型的“巨蛋”膜体前,无论他怎样冲刺、钻营,都无一例外地被无情的给“弹”
0501、全部都是成双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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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后土回头望来,周天本能地就是挥手召唤。
然而,后土凝视的目光,明明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却又转向一侧,视线便直接将他熟视无睹地给晃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明明看见了自己,却装着没有看到自己?
周天一阵失落中,转念一想,忽然反应过来:
后土看不见自己,究其原因,并非是她故意在羞辱自己,而是她根本看不到自己——
这个巨蛋,已经将他与世隔绝了!
正想着,巨蛋也在这时终于真真正正触底了。在触底的刹那间,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晃晃悠悠,在空濛的视野之间踽踽独行着,映入周天的眼帘。
只一眼,他便又再次脱口喊了出来:
“冥河,冥河道友?”
当然,毫无意外的是,这一次冥河同样是听不到他的呼唤的。
但奇怪的是,他依然还是像后土一样,在周天脱口而出的瞬间,也是同样猛然回首,就好像感应到了他似的盯着巨蛋方向,投来他那标志性的一瞥。
后土、冥河的出现,虽然近在咫尺无法相认,但也让周天在确认这种莫名隔绝的瞬间,蓦然悟出了这个世界可能的本质额本真之象:
他被莫名其妙的带到这里,后土、冥河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那么。洪荒世界的其他有名有姓的人物,恐怕也都会在这里吧?
只是,就在他如此感悟之时,巨蛋触底后的巨大反弹力,也这瞬间爆发——
只听砰地一声,巨蛋便在这种反弹力之下,呼地一声飞向来路,就像掉落时那种急坠之势一样,只不过这次却换成了反其道而行之的极速反弹之势,带着巨蛋中的周天,竟然又反弹了回去……
这一飞,便又南辕北辙地飞了回去,然后沿着曾经的下坠之路,一路反向直冲云霄。当然,所谓直冲云霄,这只是周天自己的想象而已。
因为无论是上,还是下,他所能感觉到的世界,皆是虚空!
就这样又是一番无穷无尽般的飘摇,在又一次惊心动魄之后,巨蛋终于又像触底一样,一飞冲天地碰到了虚空中的“天花板”,然后有了再次的那种“瞬间停顿”——
这一“瞬间停顿”,曾经在触底时出现的那种奇怪的一幕,再次出现了:
又一个后土,如出一辙。
又一个冥河,如出一辙。
接踵而至,再次赫然出现在周天的视野之中。
同样的,周天还是没有忍住,对两人的出现,再次脱口而出,喊出了他们的名字。
当然毫无悬念的,两人都依然如出一辙地“看不到”他。
不过,这一次,周天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这一次的后土,不是上一个后土。冥河,也是一样。
因为周天对两人都有几次明里暗的交集,可以说彼此的气息和外形都十分熟悉。
而这一个后土、冥河,在时间关系上,明显是上一个后土、冥河的更早时期中的那一个后土、冥河。
换句话说,在周天这一番莫名其妙的下坠、反弹进程中,就像坐
0502、真正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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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心有所感的周天,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也是凌空飞渡,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近前,定睛一看,他便呆立在原地,任凭一股股的五味杂陈与难以描述的情绪冲撞,激荡在自己的心底——
这微光争先恐后之处,果然是虚空中莫名生出的一个“点”!
但这“点”,此刻正在微光的“拥挤”、“咬合”甚至“侵蚀”之下,一点点破损、扩大。
就在周天这凝神定睛的片刻间,它已从一个“点”,扩展成为一个芝麻大小的“洞”。
紧接着,第一缕微光,便抢先探进头去,然后就像破洞而出的穿山甲,不断摆动着、摇晃着自己身子,在这“洞”中一路游弋,最后呼地一声,便穿洞而过,飞了出去。
而说时迟那时快,有了第一缕微光的成功挣脱而去,几乎在眨眼间便有无数道微光,跟着便如法炮制,一个个成功飞逝而去。
周天就这样呆呆看着,感觉只是一瞬,当然这一瞬也许就是数万年也未可知——当所有的微光,都穿洞而去,仿佛喧哗的世界一下子宁静下来——
这时再看那一个曾经的“点”,却早已被无数微光打磨得又大又亮又圆,就像一道真正的园林拱门,静静地呈现在周天面前。
到了此刻,就算周天怎样迟钝和不开化,他也单凭这一道明晃晃的光明拱门,而确认眼前这一结果:
所谓曾经桎梏于他的那颗巨蛋,其实根本不是他宿命的敌人和劫数,而是一路都在默默保护并加持于他的圣物!
现在,它找到了突破口,于是不惜以破碎自我之体的决绝,化作无数勇往直前的微光,以无形化有形,在这方目前还不知是何成因的虚空中的一处破绽,替他打开了一扇门,一道光,一条路……
门,已成。
门,洞开。
唏嘘吗,感恩吗?
即便已经踏足圣人之境,此时此刻,周天的心里,也不可能不起一点波澜。
就这样怔忡地望着明月高悬般的光明之门,半晌,周天方才轻身而上,犹如蜻蜓点水,缓缓飘了过去。
到了近处一看,他才发现,穿过门去的碎片微光,并未远去。
而且,影影瞳瞳,氤氲闪隐之间,似乎还有一种莫名的召唤之意,在那里盘亘,踟蹰,流连。
莫非,这微光,仍在等候自己么?
心念一动,周天身形也跟着一动,不知不觉,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脚下滑动着,竟自飘过了这一道光明之门。
不过,在穿门而过的瞬息之间,周天才知道,他置身于的这一方世界,竟然是一片黑暗。
除了碎片微光,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
难道,或许,这就是碎片微光一直等候在这里的缘故?
正想着,周天忽然感觉指尖一热,
低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时,竟然兀自抬起,虚虚点出。一团火苗,紧接着就从指尖冒出,然后徐徐飞了出去。
不,飞着、飞着,火苗忽然摇身一变,化作了一只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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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3、真我在虚实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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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周天看见了将整个洪荒一分为二的那一条曾经黑白双蚁一己之身,横跨其上连通了两岸的大河。
无数的生灵,无论选择了渡河东往,还是跨河西去,都是生机勃勃,热气腾腾……
只是周天现在还没有参悟明白:
此时此刻。
他眼中看到的无论是他“自己”在不同时空和纬度中的那几个“周天”,还是鸿钧、罗睺、女娲等人同样在不同世界的“鸿钧、罗睺、女娲”等——
到底是时空的投影?
还是真实的“他们”在不同时空与世界的实体存在!
好在现在的周天,脱离了巨蛋桎梏,已然有了一种了无羁绊,全无牵挂的自由自在般的全新飘逸与闲适之感,只是略加沉吟,便凭着自我的直觉,便踏步而上,甩开心中瞻前顾后,患得患失,一头扎进这一道光明之门,向着那视野之中的崭新世界,飞奔而去。
几乎与此同时,一直盘旋不去的那一团由巨蛋碎片所化氤氲微光,仿佛感应到了一种召唤,伴随着周天的动作,如影随形便贴身而上,只在瞬息之间,竟自化作一道虚无真气,直直没入在他的百会之穴中。
这是周天怎么也没想到的变故!
但这个小小的变故,也只是让他小小地错愕了一下,便又甩甩头,很快就从这短暂的失神中再次拔腿而去。
多少稀里糊涂、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已发生在身上,哪里还会在乎这一次的古怪?
不一会儿,周天就健步如飞,来到了第一个“周天”面前。
这个“周天”,乃是第一次云游洪荒中的周天。
此刻的他,正行走在那黑白之蚁的巨峰山谷之间,在辞别了苍槐子后,受到那修为远远高于他的黑白蚁后诱惑,即将一步踏入她的洞中。
周天看着“周天”,心头倍感怪诞,却又不敢有丝毫动作。
大概,这就是如梦如幻吧?
亦或是,对面相遇不相识,只是空余一声“道友何来”。
不,怕是这最简单的一声相问之音,都不会有的!
果不其然,“周天”在周天的凝眸“深情注视”中,也仅仅是在与他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之际,就像忽然被一枚路边的落叶或者落石打断了一下,稍稍失神,便摇摇头自言自语了一声:
“好生奇怪,这山里的风儿,似乎都有些莫名其妙古怪得紧!”
然后,他便闪身而过,迎着那洞中蚁后的召唤,一步踏入。
这句话,他说过吗?
周天望着“周天”转瞬消失在蚁后的洞中,忍不住抓了抓脑袋,蹙眉回忆了一下。
当然,记忆中他是不可能将那时的每一句话,都能搜刮得出来的。
沉思了一下,他摇摇头,凝神想道:
虽然不一定记得起自己在这一时刻说过的每一句话,但他与蚁后的坐而论道,却还是言犹在耳一如就在眼前一般。
倒是那后来的黑猩猩,在蚁后将他唤出与自己朝面相见,个中机缘,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有过深究。
嗯,这一次如此而来,岂不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
0504、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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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周天”,在时空顺序上,似乎有些颠倒——
他好像又被导入到了一个密闭空间中。
远远望去,从周天此刻的第三者视角看,第三个“周天”,正从一个路口一步踏入到一个门中。
而这个门,却正好是一座迷宫,或者说是一个被封印或自我闭关了的世界之入口。他这一步踏出,却不知正好是一步误入,自此便堕入毂中而不自知。
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误入歧途,却又不能做任何事情,周天也唯有一声叹息,亦步亦趋,只作壁上观。
当然,毋庸置疑的,另一个自己,也很快就觉察出了异样。
在一番左冲右突之后,他终于像从前发生过的那样,走上了那条原本的历史轨迹之上,开始以自己脚下的黑白棋云,一层层地搭建出那个子虚乌有的云梯,然后拾阶而上。
最后,当那条“时间长河”横亘在眼前,化身白胡子老头的时间原始先天魔神,如期而出,与他展开了一场似是而非的时空对话。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在语言中的机锋对决,周天忽然有所触动,蹙眉凝思,却依然还是百思不解。
直到那时间原始先天魔神,凌空祭出时间箭头,在时间长河开启的第一瞬间,将第一秒的时间命名为周天时间并以此相赠,周天这时才算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深藏闺中的那一缕时间法宝周天时间,竟然是洪荒世界中那时间长河,在开始流淌初始时的第一缕时间!
而当时受赠之时,由于恐惧和慌乱,一直都没有意识到它真正的深意和珍贵。
这一次作壁上观,莫非就是要让他特来再做一番悟道?
但是,当时间原始先天魔神在赠出周天时间之后,为何却又要化作那历史长河中的一枚落叶,不仅自己随波逐流而去,还有蛊惑另一个自己也飘然而去呢……
正想着,第三个周天已经身怀周天时间,离开时间长河,不知不觉,又来到了空间原始先天魔神化身之处。
同样毫无悬念的,当空间原始先天魔神祭出他的空间至宝,并以空间之锁相赠,这一整个时空结界,便在瞬间崩塌,另一个自己,犹如舞台之上的角色转换一般,眨眼之间,便又化作第四个周天,飞升到了九霄云外那一处莫名虚空深处。
这里,依然还是那七色葫芦悬空而生,并正处于幼体生长时期。
而那只不知是守护者还是搅局人的蜜蜂,一如初见时的那样,充满了警惕地瞪视着他们的到来。
直到这第四个周天,一步步寻觅到远处的秘境中的秘境,那一棵刺藤已经和它守护的入口,也如出一辙地出现,化身玉女冰雕的慕容雪儿历历在目,周天方才有了一种恍若隔世般的后知后觉——
眼前的这一切历历在目,都不过是这一次莫名之旅的前奏而已。
因为,他突然发现,就在他双目投向化身玉女冰雕的慕容雪儿的那一刹那间,她竟然犹如被他那一双诧异而又惊艳的目光凝视激活一般,画龙点睛地鲜活起来,望着他嫣然一笑,直接当场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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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5、破局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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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中,一股暖意,忽然从掌心传来。
扭头一看,却是慕容雪儿,仿佛与他心意相通,马上将她的一丝笑靥如沐春风地投射了过来,同时口中关切道:
“道兄,你说我们此刻站在这里,他肯定是看得见我们的。但我们心中所思所想,他能觉察到吗?”
周天怵然一惊,不由得沉吟良久,方才颔首道:
“雪儿你为何要有此一问,问的是他还是他?”
慕容雪儿目光一闪,一双忧虑的眸子顿时落在那天元山下鸿沟之旁的人形光团上,这才又微微摇头道:
“一个是已经近乎无敌的存在,一个是比这无敌存在还要恐怖的存在。道兄,我问的,自然是那更高的存在了——”
说着,她忽然又仰首九天道:
“道兄,那一场绝世赌约,当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景,能让我也看一下吗?”
那时的场景?
周天恍惚了一下,定定神,随即默默地一颔首,直接挥手点出,将一缕记忆之痕显影了出来:
一道奇异的光,随之缓缓浮空而出。
随后,便是漫天的一声叹息跟着接踵而至: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汝之先天道体来自于人族,不知这句话中的深意么?”
这一道声音,仿佛耳语,却又铺天盖地,就像无所不在,直震得慕容雪儿当场神魂颠倒,险些晕厥过去。即便是早已耳闻过的周天,此刻听来,也依然是惊心动魄。
紧接着,眼前这团光却是再次口吐人言道:
“汝什么都不要想,因为你无论怎么想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一切都会猜错的!”
“周天,你既然已经跻身洪荒圣人,理当已经可以自行推演出那洪荒世界,当有多少层天,多少个三千大千世界吧?”
“那么,如果我现在告诉你说,包括洪荒在内你曾经穿梭过的所有诸天世界,对我而言,其实都不过是惊鸿一瞥。”
“嗯,惊鸿一瞥,再说多了,你也依然还是不懂的。”
“这样说吧,即便是盘古,他在我面前,也是不懂的!”
周天莫名的心跳了一下,忽然张口而出道:
“尊者如此说,莫非、莫非你就是那传言中的真正造物主?”
随着记忆中的周天这句话,慕容雪儿也是犹如身临其境一般,忽然跟着脱口而道:
“造物主,原来道兄当场悟出的,竟然是这三个字来?”
说着,她的口中便发出一声怪异的笑语,一口鲜血,就像当初的周天那样从她的唇齿之间喷射而出。
周天见状,急忙伸出双臂,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才没有让她神魂出窍。
——造物主?
这道光似乎明显愕然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似是而非的笑声道:
“造物主,就像你们喜欢将这个看上去至高无上的金光闪闪的字眼,加诸到你们认为的至高无上的大神圣之人身上那样吗?”
“哦不、不,我早就说过了,你什么都不要去想、去猜,因为想什么你都是错的!”
这句话好熟悉,有没有?
周天忽然恍惚了一下,莫名想起了后世的一句著名哲学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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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6、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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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二字,刚刚脱口而出,一道难以描述的光影,霎时间凭空而出,像雾像风又像雨,似云似曦又似虹,好像自九天之上飘然而下,又如灵气蒸腾扶摇直上,最后渐渐在一方虚空之间,显影出一个似有似无、若隐若现的水印样貌。
圣光?
因为有过一次这样的显影之前车之鉴,周天只一眼,便脱口喊出了这个水印般样貌的暂名,同时本能地将慕容雪儿拉到了自己的后背。
话音未落,这水印般的样貌,便在那一方虚空之间犹如深海水母眨眼间便变幻出不下百十种色彩,姹紫嫣红,千姿百态,在一道道不断幻化中的色层之间,一道天籁之音,飘然而出:
“不错周天,虽然晚了九世时空光阴,但在最后一刻,汝总算还是悟出了一个名号,给吾胡乱按在了头上——”
说着,五光十色的水印之色,忽然就像化开的浓墨在宣纸般的虚空之间铺陈开来,缓缓凝结出一道真正的虚影。远远望去,既像一个正在消失中的仙风道骨之远影,又像一尊集合了所有混沌元神与洪荒古兽样貌的综合体,蓦然杵到了眼前。
只是,当“他”有了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实体后,却看似话锋一转,将言语指向了慕容雪儿:
“女娃娃,汝可知你是谁?”
慕容雪儿一愣,嘴里马上不假思索道:
“我是谁,我自然是、是我自己呀,这、这是一个问题吗?”
话音落处,“他”却不置可否地看向周天,见他若有所思,随即一指他道:
“你是你自己,那么,他,又是谁?”
慕容雪儿被弄糊涂了、不,是似乎被激怒了,当即好笑道:
“他是谁,他自然是我道兄,周天啊!”
话音未落,正自苦思冥想中的周天,便觉有一丝不祥之象生出,下意识地刚要探手有所动作,慕容雪儿就已经凭空消失在他的眼前。
再一转眼,虚空中,便多出了一尊玉女冰雕。
不用说,这尊玉女冰雕,就是慕容雪儿被禁锢的真身了。
火石电光间,周天突然生出一丝顿悟,未等圣光再次有所动作,口中便已喊出:
“我知道你问的是什么,还请手下留情!”
哦,随着一声冷哼,四周压抑得空气顿时为之一松,冷哼之声也随之重新化作天籁之音道:
“汝且说说,我问的是什么?”
周天沉吟了一下,扬声道:
“我是周天又非周天,她是慕容雪儿又非慕容雪儿。同时,我是她的一半她也是我的一半,若要圆满完美成就大道,非合体之时不到而不得也!”
说着,他忽然生出一丝大胆之念,口中不由得又道:
“你也非你,似是而非,才有此刻这般景象!”
圣光千姿百态的色彩,以令人炫目而又目不暇接的光速不知变了多少遍,方才缓缓停下来,化作漫天云霞铺陈在周天眼前,徐徐笑道:
“吾之变化,数不胜数。”
“而汝眼中所见,不过是汝目前已认知或仅仅能理解的。如混沌元神,如洪荒古兽,如天地之象,如苍穹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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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7、三十三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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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一抹云霞,忽然再次飘然而至,然后以一股不容置疑的柔和之力,带着周天直直飞向那三十三层天中的第九层天。
“周天,汝之修为与境界,也就堪堪足够这三十三层天之第九层天之间。”
“然则这第九层天,也非汝所谓圣人之境所能完全游历通关,更别说什么掌控。而汝所鲜活中的洪荒,也不过是这一层天第三十重大千世界,即便是觉醒了汝的混沌,也仅仅高了一层处于三十一重天之间。”
一抹云霞中,圣光那水印般的映像虽未再显影而出,但“他”特有的天籁之音却再次响彻耳畔。
周天静静的倾听着,心头虽是依然惊骇不已,但一份隐隐的窃喜还是不由自主地浮上心来。
要知道,这闻所未闻的言语,其实无异于恩赐,就像师徒之间的普法、说法、释法。在周天听来,越是令人心惊肉跳的话语,越是充满了从前他根本就无法去接触、去辨识的大道思想。
当然,如果这是基于混沌层面的“大道思想”的话。
换言之,圣光说的这个三十三层天之第九层天,才是混沌乃至混沌之下的洪荒世界之所在,而且还仅仅是这九层天中的第三十三重天,和三十一重天之间。
那么,这第九层天就是混沌以下所诞生、衍化和演变而出的洪荒乃至极远之后的人族世界,所存在的时空如果这叫时空的话。
而这个时空,即便有混沌世界坐镇居然还不是这九层天中的最高一重天——也就是九层天中的三十三重天里最高的第三十三重天。
那在三十重天洪荒以及三十一重天混沌之上,剩下的三十二重天、三十三重天,又是一个怎样的大千世界呢?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
周天越想越不敢再往下去想,混乱的思绪中,竟莫名其妙地便冒出一句话来,脱口而出:
“敢问圣光,这九层天里三十一重天最高存在,想必理应就是我那大兄盘古了。如果照此推论,我是否可以设问,既然他已以力证道成就大业,即便没有超脱出这第九层天之间,也该是在这九层天最高的三十三重天上了吧?”
盘古?
一抹云霞中的天籁之音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即娓娓道来:
“这第九层天中的三十三重天之上,到底是不是盘古所在之处,亦或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在那三十三重天中,到时你自己有本事上去,便自然一切都了然于胸。”
“现在汝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吧——”
“三十三层天,以汝圣人之境的修为与境界,也不过是第九层天而已。在汝之上,还有多少层天,难道汝就没有一丝危机感吗?”
“哼,围棋之道,是唯一能够入吾只眼之物。若非如此,哪里还有汝这三番两次喋喋不休的聒噪!”
“罢了,既然汝是唯一棋道之子,那便从汝开始之时再回去好生淬炼一番。勾心斗角,处心积虑,多方算计,腾挪掌控,终于妥协,非人族世界而不得。”
“汝,再入人间好生体悟去吧。这九层天,且看汝何时从那里突破窠臼也……”
话音落处,周天只觉一阵天翻地覆,便人事不知了。
仿佛又如混沌一般历经了无数个量劫,又好像仅仅是一眨眼之间。
冥冥中,周天知道,他已经又是一番斗转星移,回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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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8、人世间?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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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打坐时间,眼前干尸浮动,周天有些畏手畏脚的,不敢再深深入定。
师父自然不许,还第一次黑起脸来威逼利诱。
于是,子时一过,师父便在一旁看到周天飞腾起来,如羽毛般轻盈,如云端般曼妙,又如微风般徐徐,在夜空上徘徊。
如果在地面,周天此刻简直就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挨着街道,惶恐不安地一个一个门牌地找他的家。
但现在,周天却是漂浮在高高的夜空里——
上不去下不来,既害怕向下去望一个又一个连绵山头,又充满憧憬地向上仰望着清白的月亮,一时间,就像忽然失去了他身上所有的重量,仿佛也同时失去了他原本拥有的主意。这,就是周天告诉师父的状态。
这种飞腾,师父曾在师父的师父那里听到过一些描述。
老百姓经常说一个人突然傻了,就会说到一个成语灵魂出窍。周天现在就是这样,身体还坐在原地,但意识却早已神游世界去了。
不过,周天还谈不上神游,他只是漂浮,在漂浮中举棋不定,瞻前而顾后。
回过神来,周天于是手脚麻痹,浑身大汗,像经过新生军训十公里越野跑,两眼反白,口不能言。
“怎么办?”周天清醒后,第一句话就这样问师父。
师父早收了自己的功,只是微微一笑答:
“不消害怕,这不是走火入魔,不过是到了一定阶段的自然反应。该怎样练,还怎样练就是。”
师父犹如父亲,又比父亲多了若干难以言传的东西,所以师父的话,周天深信不移,如奉科大教授之金科玉律,继续在科大校园打坐,吐纳。
不过,限于校规和作息时间,师父允许了周天的自作主张,将必须要有月光、雨露、草木的打坐场地,挪移到了人气混浊的学生公寓之中。
师父说,没办法改变世界时,那就顺从于世界吧,只要做到出污泥而不染就是了。
好在师父传的东西,也就这吐纳、守一四个字,既无深奥拗口的秘诀,也无威风凛凛的一招一式。
所以,周天每每在自己床上,等舍友们鼾声四起时,他悄然坐而起之如老僧般入定,不觉多了一丝感慨。
师父教的这些,内家功不像内家功,拳法不像拳法,到底是什么,师父从来不说一个字。
不过好处的确是尝到了不少——
比如上学时不断跳级,老师讲到一半就懂了后面。
比如脑子忽然不是一般地好用,围棋从一级一下子升到业余7段。
比如军训时假模假样地跟着同学们大喘气,其实一点也不气喘吁吁。
但何事都讲一个师出有名吧。周天于是下定决心,到这个学期放假,回去必须要让师父说一说,他们这个东西,到底叫什么。
转眼间假期就到了。周天还未动身回深山小城,师父却到了。
接了师父,周天看看没有云泥相伴,于是就问,“师父,怎么就你一人,没云泥照顾,如何得了。”
师父虽然了得,但毕竟上了岁数。而且,说是了得,也只是暗暗猜测。
至于岁数,连云泥都不晓得师父到底有多少岁了。
0509、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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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追上去,几乎毫不费力便越过了往日闪电般的火车。
而且清晰无比,瞥一眼就看见车身上的代码。哦还是动车族,时速三百公里哩。
周天心里一动,轻轻地划了一个圈,跟着动车一齐向前飞驰。也许师父就在上面,周天透过明亮的车窗,挨个往里瞅。
送师父上车,周天没有告诉师父他买的是动车族,怕老人家骂。而他却怕师父二十多个小时路程,又没有云泥,会让他心疼和担心的。而动车组,也就打个盹的工夫。
想到云泥,身体不由在空中一震,接着就飞出去,离开了火车。
周天开始吓了一跳,怎么心里一想到什么,身体就跟着动起来?
身随心动,心到意到,随心所欲,这该是多么大的造化呀!
然后,周天就感觉背心汗毛一层层竖起来。现在方向辨认出来了,这是回深山小城的路啊。周天飞着飞着,就有些想哭,莫名其妙的感动,像接受了来历不明的馈赠一样……
然后,然后,就真的望见了云泥。
熟睡中的云泥,好像换了一个人,安详,恬静,如婴儿一般,让周天忍不住想伸出双臂,将她抱进怀里,闻她身上的气味,亲她脸上的绒毛。
那一瞬间,周天好像忽然明白了以前仰望过的山鹰,为什么喜欢一边飞着,一边左顾右盼地鸣叫。
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那是一种孤独的张望,那是一种想要泼洒出去的感恩,那是山鹰,想要找到一个伙伴分享飞翔的快意。
然而,想到鹰,仿佛果然有一只山鹰冲周天飞来。
周天一抬头,山鹰很快又变成一个黑点,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月亮飞去。
周天心念一动,便跟着飞起来。
这一刻,周天忘了高度,也忘了速度,只知道不断地攀升,攀升,感觉整个人都在云层中穿行。
星星越来越亮,温度也越来越低,直到周天猛地打出一个喷嚏,他才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悬浮着,朝四下看去。
这一次,周天的眼泪真的掉了下来。
曾经一掠而过的茫茫山川,消失了。
曾经星罗棋布的城市,不见了。
还有那些曾经像蚂蚁一样,在下面缓缓移动的人影,找不到了。
这都不算什么,周天眼泪巴巴地往下,使劲往下瞅呀瞅呀,才发现自己变得像空气一般无足轻重了。
没有重量,又失去了大地的引力,周天就变成了一只永不下沉的气球,怎么都无法降落了。
“师父,师父,救救我,我要下去,我要回去。”
周天大喊着,才发现这次大非寻常,连声音都失去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重量,而他的眼泪一出来,便悬浮在他的眉毛两端,既不上升也不下沉,就那样随着他一上一下的呼吸,冷冰冰地挂在那里。
咦,终于有山有水了——
周天睁大双眼,惊喜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有山有水,当然也就有了茂密的森林和野草,有了草木就会有鸟兽和蝴蝶,有了鸟兽和蝴蝶,人就会慢慢地找过来,特别是在下雪的天气里,踏雪寻梅,引吭高歌。
真的有雪,还有歌声。
不过,
0510、如此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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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
周天只好两眼一闭,开始吐纳、守一。
不这样不行呀,肚子饿得咕咕叫,嘴巴干巴巴的,不说大餐了,就是来一口雪也是好的呀。
不过,周天忽然心里一喜。
饿,他感到饿的话,不正说明自己一切安好吗?
哈哈,周天在肚子里自己逗着自己,大笑了三声。不过,这笑声是否有人听见,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周天一睁开眼睛,就发现围在周围的人都不见了。
人,虽然不见了,东西倒多了一样。
周天好奇地打量着搁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才发现不过是一块长方形的石板,上面放着一些从未见过的水果,有大有小,有黑色有红色。
这些水果,看样子明显是请他吃的。
周天抬起眼皮张望起来。这些人真是有趣,怕他饿死,又不搞清楚情况,就是摆一堆山珍海味,如果他还无法动弹,最后还是不饿死也会被冻死。
瞧瞧,瞧瞧身上的这些积雪,又厚了一层。
他们都没长眼。
周天眼巴巴地瞅着水果,长叹一声。
还不如用雪把他埋了算了,整这些见都未见过的水果,成心吊人胃口。这里面肯定有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就喜欢水果,尤其是那种闻所未闻的新品种。
怎么办?当然只好再次两眼一闭,眼不见心不烦算了。
第三天,唉不管是第几天了,周天张开眼就想,反正看不到手表,知道是第几天有鸟用。还不如打起精神,只要有一个人露面,说什么也得把他叫过来,把自己扶起来。
只要能起来,他相信自己就能活下来。原始功法,他可是一天都没有落下。
但很快周天大失所望。偌大一个场地,别说人影,就是一根鸟毛都看不见。嗯,不过,周天忍不住口水涌上舌尖。猪头,一只烤猪头啊!
周天瞪大眼睛,看着看着,忽然两眼猛然一闭。
还不如不摆,妈妈的。
周天在师父的竹板下,从小学会了不骂人,直到无师自通地在科大学会了一句国骂,就是这句妈妈的。就这句妈妈的,还是他酝酿了多日才在今天骂出口的。
就这样不死不活的,忽然有一天这里又热闹起来。
周天此刻已饿得连眼皮都懒得动了,但嘈杂的声音与明晃晃的火光,还是让他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隙。
透过缝隙,周天顿时又苦笑起来。这里,看来已然成为他们举办舞会的专场,叽里咕噜,又唱又跳的,可真是快活呀。
周天想着,忽然悲从心来。现在,恐怕除了一双眼睛,他该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雪人了吧。还好,自己居然还没被冻死、饿死。貌似坏人活千年,可他不是一个坏人呀。
忽然,一人越过众人,手持一根木棍,像跳大神似的朝他蹦来。
嗯,周天慌忙打起最后一点精神,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个人搞什么鬼,跟印第安土著似的,头上还插着五颜六色的鸡毛,脸上虽然抹得像锅底一样,但抖动的肌肉却像一支舞蹈在脸上不停地滚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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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1、原始,氏族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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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摸,腰带上圆鼓鼓的缠满了圆锥体的东西。
一使劲,两样东西在雪光里一照,不是手枪是什么,还是最新款的00式军用手枪,军训时他看见部队首长把玩过。
子弹嘛,竟然是班用机枪和这款手枪的通用型号,一腰带就是两百发。
oh,y god,这下完蛋啦——
周天下意识地将枪和子弹扔在雪地里,跳起来跑了几步。
不过很快他又意识到不对,这么多人还围在四周,万一有个坏人,岂不是罪过更大。
于是急忙又跳回去,探手把枪捡起来,慌不迭地往屁股后面塞。
不行,周天想了想,藏好枪便在雪堆中乱扒一通。手机,先用手机认个罪。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跟国防工业挂的上号的,周天筑工程系和军事应用学系双学士,将来还不都是要投身于军事领域,就当先熟悉情况了吧。
可惜,周天找到手机一看,电倒是足足的,信号却一个没有。
算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周天认真打量着四周,这冰天雪地的,看模样不离城市十万八千里,至少也是荒无人烟的狗屁去处。
这些人,很可能是在搞什么时髦的野外生存游戏。这些年,这些新鲜的玩意不知害死了多少热血青年。
周天收拾好东西,将行李箱绳子攥在手心,然后走到仰面朝天的人面前,轻轻在他们头上踢了一脚。踢屁股太流氓,所以还是踢脑袋好一些。
“喂起来起来,又没打你,装什么死呀。”
他可不想在他手上闹出人命,再说了,这么寒冷的天,真要把人冻出好歹,也于心不忍。
他一边喊着,一边又冲着跪了一地的人说:
“喂大家,都别装样子了,我也不怪你们,只请你们告诉我怎么走出去,咱们就此别过。”
喊了半天,居然一个答话的人都没有。
看样子,他们一定是见到了他手上的枪了。
也罢也罢,周天叹口气,使劲拽住箱子将它拉起来,走了几步,他忽然摇摇头,重新回到昏倒的人跟前,探出手摸了摸他,放心地点点头,方才低下头准备将他扶起来。
谁知,就在这一刹那,那人一下子醒过来,目瞪口呆地面对面盯着他看。周天定睛一看,呀地一声扔下他就逃。
“野人,这世上真的有野人。”
周天大呼小叫着,跑了好半天,才想起手中有枪,于是猛然拽出枪来,枪口冲外,心方才定下一大半。
也不知过了多久,见对面仍然毫无动静,就连醒过来的那个野人,也重新俯伏在地,脑袋冲着周天逃开的方向抵在雪地中,周天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些野人,看来很惧怕他。
害怕就好。周天试探着拽动绳子,慢慢将行李箱一点点拖过来,然后倒退着离开了这群野人。
现在,应该怎样走出去呢?
周天来到一处山岩上,举目远眺,看到的除了高不可攀的山峰和直耸云天的树干,就是连绵不绝的雪原。
还有这些灌木,茅草,野藤,好像几百年都在这里似的,简直看不到一点人气。
这里为什么如此奇怪,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陌生?
原始森林他不是没见识过,有一年在师父的支持下,他甚至还跟着一支野考队钻过神农架半月之久,原始植物和动物多少还是有些感性认识的。
0512、原始人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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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这野人就亢奋起来,不断拍打着脑袋旁的雪地,嘴里哦哦叫着,招呼其他野人上前拿糖。
这野人,肯定是他们的首领。
周天发完手里的糖,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忍不住又看了野人一眼。没想到这野人首领,还有如此仁慈的心。
他一边想着,一边回到行李箱旁边,望着茫茫四野一时间不觉又没了主意。
看天色已晚,还是应当找个避风处先安顿下来吧。
是时候打开箱子看看了。
周天将手搭在行李箱上,沉思半晌,然后拿起上面的锁看了看。锁,是密码锁,不过既然箱子能到这里,密码一定不难。
不是他的就是云泥的生日,周天熟练地拨出一组数字,就听到锁头咔嗒一声轻响,箱子便轰然一分为二了。
里面得塞多少东西,箱子才会这样不堪挤压而一碰就开呀。
再低头一看,周天立刻就被惊呆了:
首先引入眼帘的,居然又是一把武器,而且是火力较强的微型冲锋枪,共七百发子弹。
这几乎占去了箱子五分之一的重量和八分之一的空间。浪费这么多空间,就为这一件杀器,莫非他到了生命屠宰场不成?
接下来是一把多功能野战大砍刀,一把工兵铲,呵呵,还有一把可以卷起来的高强度钢锯。
这三样东西,倒有些实际意义。
周天挥了挥铮亮的野战大砍刀,顺手挑起第一层隔布,第二层东西不禁让他眼前一亮:
帐篷,三个月量的压缩饼干,望远镜,一套野考服,一套最新的保暖衣,一套干净的内外衣裤,两块毛巾,香皂,几罐腌菜、榨菜和午餐肉,两包奶粉,咖啡还有几瓶维c、鱼肝油。
哦天呀,居然还有两瓶茅台,一整条香烟,几瓶可乐,急救包和几本书。
书籍倒是很合周天胃口。
拿起来一看书名,周天不觉又索然无味地扔了进去。
什么《城市规划学》《如何种植和养殖》《文明的起源与传播》等等,完全就是一副老学究的酸笔头。看着书名就好笑,仿佛他要从此在这里安营扎寨一般。
最后一层,完全更像是一个杂货铺:
除了又发现两百发手枪子弹外,各种药品、抗生素,食盐,大包装袋的奶糖、牛肉干和馍馍片,调料和香料等一应俱全。
最奇怪的是,下面还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排标明了名称的种子,从麦子、稻谷和玉米等粗细粮到萝卜、青菜和番茄等蔬菜,几乎包含了一座农庄的出产物。
周天看到这里,不由得在心里打起了无数个问号。
瞧这细致到面面俱到的手法,一定是师父和云泥的共同杰作。可是,他就算出来旅行,远足到很远的地方,也用不着这么多物资呀。
难道他真的被自己不幸言中,打坐打出了鬼来?
周天的脑海深处忽然划过一道闪电。
他想起了自己打坐后的飞腾,然后就是无以复加的速度,被神秘的速度带着不停地飞。
然后呢,就飞到了蛮荒时代,
0513、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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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遮掩着,用望远镜一看,原来他们有武器。
嗯,木枪,也就只有木枪,而且是最简陋的那种,仅仅是将一根木棍一端磨尖了而已。
周天看到这里,不由摇摇头。穿越到什么朝代不好,偏偏穿越到了这里,以目前来看,真还不知道是石器时代的什么阶段。
到了开阔地,周天马上用刀打出一片藏身之地,然后静悄悄地躲了进去。
发现周天忽然消失,十八勇士明显加快了步子。
不一会儿,老黑率先冲过来,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便扇动着他粗大的鼻子,不断地吸着周围流淌的空气。
周天看在眼里,心里一动。这些人类,似乎已经学会了气味追踪。
忽然,老黑身子一矮,紧接着他就将一只手扬起来,示意着什么,缓缓地端起了木枪。
看到老黑的手势,十八勇士明显紧张起来,迅速围过去,然后形成了一个防御圈。
看到这种阵形,周天险些惊呼出来,对自己最初的判断竟有些怀疑起来。
这些人的架势,还是野人可以做出来的吗?
就在这时,一头体型庞大的灰狼,已然猛地窜出来,然后阴森地盯着对面的十八勇士,并不慌不忙地把臀部慢慢坐到了雪地上。
很快,一只,两只,十只,一支烟的工夫,他们周围便出现了近二十只颜色各异的野狼。
周天正数着,忽然感觉身后也响起了肉掌落在雪地上那种特有的声音,令他不禁脸上一紧。
周天不敢大意,无声无息地抽出微冲,枪口朝后,这才放心地继续朝十八勇士看去。
也就这一眨眼时间,第一头过来的狼抬起了屁股,然后狼嘴冲着天空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嚎叫。
所有的狼,紧跟着仰天长啸起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声音在这片开阔地上显得格外地悠长、森人和冷酷。
十八勇士听到狼叫,不约而同地抬起枪口。他们知道,狼进攻开始了。
狼嚎之声尘埃落地的瞬间,灰狼便身形一错,朝着老黑猛扑过去。
灰狼是不是头狼不知道,但它一下子就找到了人类的要害人物,这却是叫人胆战心惊的战术。
跟随着灰狼的身影,同时竟有三四条闪电般的魅影。就在这箭一般的速度中,灰狼竟出人意料地在空中一个转身,极其漂亮地转移到了防御圈的另一面,紧接着,竟有多达五六只恶狼集中地扑向了一个目标。
好一个声东击西。
周天暗自赞叹着,就看见十八勇士果然被这虚晃一枪弄晕了。
就在紧挨着老黑身边的人一起刺出枪口的同时,两处缺口随即暴露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咔嚓两声,两个人应声倒在了血泊中。
再看灰狼,早已率领着狼群脱离了人群,重新阴森森地用一种傲慢的目光审视着剩下的十六勇士。
老黑也不含糊,嘴里持续地发出“嗬嗬嗬”的吼声,防御圈再次合围了。然而,当血泊中的两人,扼住喷涌不止的血脖子,在雪地中发出痛苦的声音时,所有的人都忍不住低了一下目光。
其中有几个人,两腿之间明显地瑟瑟抖动起来。不容多想,十数条黑影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进了防御圈。
“咔嚓,
0514、神保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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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礼物,有时是一串野果,味道很好。
有时是一块滴血的肉,虽然搞不懂是什么动物身上的肉。
有时干脆就是一团植物根茎,不过咬上去口感还是很不错的。
礼尚往来,周天收了人家礼物,当然要回赠一些过去。
而且回赠过去的,一定要与吃的有关。
这杳无人烟的去处,即使钻石也抵不上一块饼干珍贵。
所以,周天变着花样,很快让老黑他们都一一尝过了现代人速食的滋味。
比如罐头,压缩饼干,午餐肉,甚至还有咸菜。
每每望着老黑伸出舌头,胆战心惊吃那些东西的神态,周天便忍不住地笑。
那样子,像大白天撞见了鬼,晚上睡觉跟一条蛇在一张床上,呵呵,就是不知道老黑他们崇拜什么。比如牛头马面,到时不妨弄一只看看。
当然,在他们之间有一条看不见的隔离带,随着周天的进退而进退。
彼此的礼物,也就随着这条隔离带,成了双方不约而同的交换地。
开始周天还是很在意这条隔离带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几乎对它已经麻木了。反正彼此的勺子永远都搅不到一口锅里,管它呢,由着自己性子走下去就是。
但心目中的栖息地,还是没有着落。
有几处倒可以容身,但想到未来,周天只能放弃。
食物只会一天天减少,所以他选的地方,必须可以撒下那些种子。
还有水源,不能在盛夏时闹水荒。然后才是住,藏身,以及偶尔娱乐一下。
至于安全问题,暂时可以不论。
有老黑这支队伍不明不白地整日不离左右,虽然谈不上保护,但作为预警还是绰绰有余。
再说,谁保护谁还真难以分辨。
灭掉那支狼群之后,十八勇士们又遭遇了几次险情。
虽然大多数都被他们躲了过去,但总有躲不过去的时候。
于是,最后只有枪出面说话。但几次枪响过后,周天忽然意识到子弹在这里实属不可再造品,所以再不肯轻易动枪。
最近一次,就是他挥刀而上,准确地将冰冷的刀身插入一头野猪的咽喉,让他们一连几日都不用再为食物发愁。
即使冷兵器,在这个时代也是令人胆寒的。
知道了这点,周天于是刀法无师自通地越来越纯熟,有时看得老黑他们眼花缭乱的,情不自禁地又要冲他匍匐在地,若不是周天早有防备,恐怕又要被恶心死掉一次。
“妈妈的,老子是人,现代文明人,不是神。”
周天现在骂起人来,也很纯熟了。这一点,要是让师父知道,不晓得他会不会又要敲他的脑袋。
这天晚上,周天忽然做了一个梦。
在满天星斗下,他看见一只山鹰围绕着他,不停地飞来飞去。然后就看见一张温柔笑脸,幽幽地望着他。
再一转眼,就到了科大校园,那草坪,书香的味道里,夹杂着青春洋溢的气息,真像一瓶开启不久的香水呀……
因为这种亢奋,第二天一醒来,周天拖着那只早已破烂不堪的行李箱,开始没日没夜地狂奔。<
0515、对未来的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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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应该确定农时了。
农时是一个叫人头痛的事情。手表停了,手机的日历也神经错乱了。这日子,却不能这样昏天黑地的过下去。
时间不对,种子撒下去,不是烂掉,就是被虫子吃掉,这可是要命的农业科学呀。
于是,每天的日出,周天都瞪大眼睛,直到日落。
吃剩下的罐头,腌菜瓶子,都被仔细地收集起来。
这时,它们就是宝贝。周天化了些雪水,放进坛坛罐罐之中,每天对着日头看。
看到第九天,终于摆到了十二个罐子。
再多就没有了。再说,即使将全部容器里面的东西都吃掉,也仍然凑不够二十四个。
一天二十四小时,需要相等数量的罐子。
这让周天到哪里去找。周天数了数余下尚未开封的坛坛罐罐,不敢再在心里惦记了。
岁月漫长,这才刚刚开了个头,还是每样东西都留点的好。
那么,就当一个罐子两小时好了。
时间眨眼就过去好几天,周天望着嗷嗷待哺的荒地,心里急呀。
可急有什么用,四季的转换,节气的顺序,以及每天的准确时辰不弄好,种子是断断不能丢下去的。
周天看过种子,数量不多,撒下去一颗就少一颗。
即使明年有收获,估计也不敢吃多少,还得留下做种子。
周天现在终于发现,那些确立了纪年、划分了黑夜白昼和时辰的人,真是伟大的人。
要是有个人能站在旁边,不停地跟他说说话就好了。那样的话,也许每天的工作就不会这样无聊。
周天一个人摆弄着瓶瓶罐罐,也常常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也许,他马上就要成为那一个伟大的人。
每到这时,周天就会忍不住抻着脖子朝外瞅。
孤独,成了他此刻最大的敌人。
但瞅了也是白瞅。那些人,比老黑他们还不如。
老黑平常跟周天保持的距离大约一百米左右,而他们则干脆跑到了两百米开外。
害得周天有时候实在无聊了,只能拿出望远镜看他们。
这新的十八勇士,也习惯三三俩俩的,手里捏着一杆木枪到处游荡。不游荡的人,则总是低着脑袋打瞌睡。
雪在春雨的侵蚀下,全部融化后,周天于是每日只能到半里开外的那片湖里取水。感谢菩萨,这里居然还有一片湖水。
他用包枪的帆布给自己做了一个水桶,然后拎着它,晃晃悠悠穿过他的这些“看守”们。说穿过也不准确,因为他们在看到他的影子一出现,便早早地一溜烟跑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偷窥,这是真正裸的偷窥。但比较公平的是,他们是在相互偷窥。
当然应该这也算是一种条件反射。
因为周天取水、散步的时间,总是相对固定,慢慢的他们也摸出了一些规律。
这规律,其实就是周天故意留出来的破绽,他对他们动不动就面向他匍匐的那一套,早已厌恶透顶。
另一面,这也是周天的一项重要实验。
起床后看第一个罐子,里面的水流完后,再看第二个罐子。当第二罐水流尽,周天就该提着水桶
0516、远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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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这次回来,给周天带了一个礼物。
放下礼物,老黑就看见了周天新竖起来的树干。
仰着脑袋看了半天,老黑还是一脸的迷茫。
周天看在眼里,随即搬出瓶瓶罐罐。呵呵,他要是能看懂这竖起来的树干做什么用处,他一定要给他再换一个名字。
太阳刚冒出头,树干看不到任何投影。
当树干的影子出现在地上,周天赶忙看一眼第一个罐子,然后跑到树干下用小刀刻出第一个记号。
刻下记号,就用笔在本子上写了一行字:现在是早上六点。当树干第一次缩小成一个小黑点,最终消失在没入土中的树干根部,周天于是长出一口气。
中午12点,正午时分,这个时刻是绝不会错了。
望着忙忙碌碌的周天,老黑好像意识到他一定忽略了什么,于是又慌慌张张跑近一些,重新仰着脖子瞅。
看吧,周天余光偶尔扫过老黑,便愈发将事情做得惊天动地,只在心里暗暗好笑。
社会的进步,除了人的需要之外,兴趣也是巨大的推动力。现在鱼又上钩了,自己何妨不做一次姜太公。
直到太阳下山,周天才拎起一旁的礼物看了看。
居然是一只大白兔,这让周天一下子想到了那些大白兔奶糖。好吧,今晚就做一盆兔肉吃。
回到阳光岩彩虹洞,周天随手扔下兔子,转身取刀。就在刀尖拨开兔毛的一刹那,大白兔忽然睁开了它那双特有的大红眼睛,然后惊恐地望着寒光闪闪的刀尖,身体不由自主地缩成了一团。
周天看到兔子忽然活过来,也跟着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手中的刀尖便无论如何都捅不下去了。
这个傻老黑,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兔子是活的吧?
将大白兔两只长耳抓在手上,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不见一个伤口。于是周天明白了,这只兔子一定是误打误撞跑到了老黑手中,接着就被老黑揪起来摔昏了。
而他呢,无意中一扔,居然又把它给摔醒过来。
这完全就是上古版的守株待兔。
嗯,既然活过来了,当然就不能再吃它了。
围着阳光岩转了一圈后,周天忽然灵机一动:
有了一只兔子,接下去就会有两只、十只乃至更多的兔子。
有了兔子,接下去也肯定会有猪羊满圈,牛马成群,鸡鸭共舞。这不正是那本书上说的养殖吗?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今年的种植泡汤了,上天于是又给他送来一只兔子。
好,今年就把养殖先搞起来。
第二天,老黑一看见周天手中拎着的大白兔,远远的就把眼珠子瞪得溜圆。
周天不慌不忙地绕过他,径直走到一片藤树前,挥刀砍下一堆刚抽条的青藤,然后席地而坐,就近编出一个了简单的小笼子。
将大白兔从网兜里抱出来,再将它放进小笼子,大白兔马上显得活蹦乱跳起来,支起耳朵看了看,随即将脑袋探出笼子咬住一蓬青草吃起来。
在大白兔吃草的时候,周天继续砍伐青藤。等到它吃饱了,缩在
0518、初次远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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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该进森林了。
望着遮天蔽日的大森林,加上又是太阳初升,不知是不是光线作用,周天刚探了一下脑袋,里面一股刺骨的寒气便将他又逼了出来。
咦,周天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发现老黑他们在远处也探头探脑的,好像也有点畏手畏脚的样子。
周天明白了。只要是人,往林子里钻,总会有一种自然的抗拒从心里面跑出来。
这是人脱离了动物本能后的第一反应,当然,为了生活,他们又不得不经常硬着头皮往林子钻。
顿了顿,周天将手枪插好,把胸前的微冲摘下来,平端在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挪动了步子。
走了不到百十米,耳朵里面便热闹起来,又是鸟鸣又是狼嚎,间或还夹杂着低沉但力量感十足的吼声。周天知道,不可能没有猛兽的。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回过头,远远看一眼紧张兮兮的老黑他们,心里不断斗争着。猛兽也有区别,比如书上的猛犸象,还有上次遇到的剑齿虎,只要不是这些就好。
看得出来,老黑他们对周天虽然表现得奉若神明,但有些事情也还是会叫他们犯嘀咕。
比如现在,周天走一会儿,就会停下来,在一棵树上鼓捣一下,这就让他们犯晕。
一棵树有什么好看的。老黑他们走过来,然后仰着脖子上上下下瞅。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树皮剥下来,露出白白的树身。
就这样一直走到中午,也就是仰着脖子才能看到已挂在树尖的日头,反正周天就是这样判断的,他们一行人才走到森林中央的位置。
幸运的是,有一些猛兽远远地盯着,但却都无一例外地懒洋洋打着哈欠,只是瞅着他们而已。
这应该总结出来,写到本子上。
周天想着,不敢正眼端详,怕惹恼这些猛兽。于是这些猛兽是什么,倒可以暂时不去想,只记得模模糊糊的是猛兽就是了。
周天决定应该吃饭了。从早上到现在,的确也到了吃饭时间。
不过要找到一块适合吃饭的场所,却很费了些时间。
不能偏离往大草原的大方向,还得离看上去很危险的地方远一些,又要相对僻静,这些条件加在一起,就不容易了。
所以,不是说吃饭就可以马上吃饭的。
但不容易,并非就是没有。又走了一小段路,一块相对空旷的平地出现了。
周天飞奔过去,因为那里一目了然,而且毫无遮挡物,所以肯定是安全的。过来后才发现,还有一些树桩,石头,都黑漆漆的,像是被大火烧过。
周天立刻反应过来。正奇怪到处都是密不透风的树,怎么会突然跑出一片空地。
嗯,这块地方的树,不是被雷电击中过,就是被巨大的陨石撞击过。
想到陨石,周天不由心念一动,连忙弯腰看。
嗯,这里的土质好像也比其他地方松软,显然是后来又慢慢被风吹过来,然后又填平了这个地方。
大坑,这里一定有大坑。周天马上取下工兵铲,照着被无数腐烂的动植物残留以及有很多青草覆盖的土层挖下去。
老黑他们也早停下来,站在约五十米的距离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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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7、老黑们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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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该进森林了。
望着遮天蔽日的大森林,加上又是太阳初升,不知是不是光线作用,周天刚探了一下脑袋,里面一股刺骨的寒气便将他又逼了出来。
咦,周天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发现老黑他们在远处也探头探脑的,好像也有点畏手畏脚的样子。
周天明白了。只要是人,往林子里钻,总会有一种自然的抗拒从心里面跑出来。
这是人脱离了动物本能后的第一反应,当然,为了生活,他们又不得不经常硬着头皮往林子钻。
顿了顿,周天将手枪插好,把胸前的微冲摘下来,平端在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挪动了步子。
走了不到百十米,耳朵里面便热闹起来,又是鸟鸣又是狼嚎,间或还夹杂着低沉但力量感十足的吼声。周天知道,不可能没有猛兽的。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回过头,远远看一眼紧张兮兮的老黑他们,心里不断斗争着。猛兽也有区别,比如书上的猛犸象,还有上次遇到的剑齿虎,只要不是这些就好。
看得出来,老黑他们对周天虽然表现得奉若神明,但有些事情也还是会叫他们犯嘀咕。
比如现在,周天走一会儿,就会停下来,在一棵树上鼓捣一下,这就让他们犯晕。
一棵树有什么好看的。老黑他们走过来,然后仰着脖子上上下下瞅。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树皮剥下来,露出白白的树身。
就这样一直走到中午,也就是仰着脖子才能看到已挂在树尖的日头,反正周天就是这样判断的,他们一行人才走到森林中央的位置。
幸运的是,有一些猛兽远远地盯着,但却都无一例外地懒洋洋打着哈欠,只是瞅着他们而已。
这应该总结出来,写到本子上。
周天想着,不敢正眼端详,怕惹恼这些猛兽。于是这些猛兽是什么,倒可以暂时不去想,只记得模模糊糊的是猛兽就是了。
周天决定应该吃饭了。从早上到现在,的确也到了吃饭时间。
不过要找到一块适合吃饭的场所,却很费了些时间。
不能偏离往大草原的大方向,还得离看上去很危险的地方远一些,又要相对僻静,这些条件加在一起,就不容易了。
所以,不是说吃饭就可以马上吃饭的。
但不容易,并非就是没有。又走了一小段路,一块相对空旷的平地出现了。
周天飞奔过去,因为那里一目了然,而且毫无遮挡物,所以肯定是安全的。过来后才发现,还有一些树桩,石头,都黑漆漆的,像是被大火烧过。
周天立刻反应过来。正奇怪到处都是密不透风的树,怎么会突然跑出一片空地。
嗯,这块地方的树,不是被雷电击中过,就是被巨大的陨石撞击过。
想到陨石,周天不由心念一动,连忙弯腰看。
嗯,这里的土质好像也比其他地方松软,显然是后来又慢慢被风吹过来,然后又填平了这个地方。
大坑,这里一定有大坑。周天马上取下工兵铲,照着被无数腐烂的动植物残留以及有很多青草覆盖的土层挖下去。
老黑他们也早停下来,站在约五十米的距离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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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9、豹子与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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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三方力量,狼群,两豹和一帮人。
三方目光,都盯在那一堆白花花鲜嫩嫩的肉上。
最终还是人类首先反应过来,于是在老黑带领下,发疯似的奔跑过来,很快将周天围住,也像虎狼般呲牙裂嘴地亮出牙齿。
他们虽然少了利爪,但多了木枪。
这时候,他们也知道不是匍匐的时刻,所以竟然轻松不少,只是仍不敢望一眼被他们围在中心的周天。当然,他们想看也不容易,还得回头才行。
周天情不自禁的,心里一暖,但很快存在心底的疑惑再次浮上来。
这些人,整个一群莫名其妙,既要舍命保护他,又不理他。
这样的行径,放在后世,应该全都关进精神病院的大墙里面。
但不管怎样,老黑这些人围成一圈,周天立刻内心安定了许多。他甚至背起了枪,只把刀攥在手上,开始盘算如果打起来,刀怎样用,才能发挥到极致。
当然,怎样将原始功法运用到刀上,他还没试过。
如果一个人的话,也许他会泼着子弹打,毕竟,命比子弹不知金贵到多少倍去了。
这当口,两豹与狼群已经对峙上了。
豹大概想利用速度上的优势,抢先将肉叼到树枝上去。而且一只豹,在老黑他们离开的一瞬间,已经跳到了肉堆上。
可惜狼群太狡猾了,在头狼的指挥下,也第一时间占领了肉堆。两三招之后,豹便寡不敌众,呜咽着往上一窜,然后蹲在树枝上,不甘心地朝下看。
那堆肉,谁看了都会眼红。
可是,这点肉,对饥肠辘辘的狼群来说,真的还不够塞一下牙缝。于是很快,狼群又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而两豹,沮丧地看了看地上只剩下一点点的血丝,也将铃铛大小的眼睛移动了过来。
看清狼群数量后,周天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百十双绿茵茵的眼珠子,像幽灵一般在他们周围闪烁。
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大群的狼来?
周天皱眉思索起来,是了,一定是老黑他们剥皮时不注意,血腥气一下子传了出去,所以引来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不能在野外对猎物做剥皮处理,这点知识老黑他们还没学到这里吗?
看来他们真是蠢人是不用怀疑了,先渡过此劫再说吧。
周天发现,不是一两个人在哆嗦了。当然这没什么丢人的,上次二十余只的狼群,他们都那样吃力,何况现在面对近百只之多的大狼群。别说他们,周天都有些头皮发麻了。狼群不可怕,可怕的是它会一直缠着你,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
而豹,也开始蠢蠢欲动。毕竟,这两豹,还饿着肚子。
其实周天哪里知道,换做任何时间和场合,别说狼群集团了,就是两三只狼,老黑他们也会立刻退避三舍。在他们脑海中,狼就是死神的化身,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这样送死的。
可现在,就是万不得已,因为周天就在这里。
周天轻轻拍了一下老黑,另一只手指指
0520、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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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周天靠在树上,竟睡着了。
一觉醒来,周天就感觉不对。慌乱中,一骨碌爬起来,竟看见面前一张泪脸,正一塌糊涂地望着自己。眼睛随即眨了眨,顿时清醒过来。
自己这是从树上掉下来,让老黑误以为他像天上星星一样陨落了。
再看天,竟皓月当头,繁星满天。
竟真的入夜了。
周天这才慌起来,摸了摸身子,刀、枪还在。
“上去,都上去。”
周天双手挥舞着,不管老黑他们听得懂听不懂,赶鸭子似的开始往树上轰着他们。早一点上树,就早一点离开危险。
原以为他们还懂得本能,谁知他们早就忘本了。
周围不断传来狼嚎虎啸。
但老黑他们,竟不知怎么爬树了。真是怪哉,不是刚从树上进化过来嘛,这么快就丢掉了猴子的本领。周天望着被他逼得上蹿下跳惊恐不安的老黑他们,一边好笑着,一边伸手直挠头皮。
突然,远远近近的,亮起许多绿色的光点,像一串串灯笼。
周天眼睛一亮。火,现成的好办法,怎么就忘了呢,真是糊涂。
很快,一堆干柴树叶茅草,被周天收拢起来,快速地堆到森林边上。他可不想引发森林大火,这一草一木,在周天心中,早就当做了自己的私有财物。
当然,这些拣柴火的粗活,目前只能亲力亲为了。说给他们听,谁懂得呢?
火苗高高飘起来的时候,老黑他们先是睁大眼睛,紧跟着轰地一下,嘴里嗷嗷怪叫着,一下子跑了开去。
周天一动不动。不是不想动,是动了也白动,浪费力气,还郁闷。
不过好在,他们只要不跑远,野兽就不敢靠近,这就够了。
温度升上来,眼皮又开始打架。
周天搂着枪,也不敢翻出行军袋大模大样睡,就这样半梦半醒,坐了一夜。
还好潜意识知道要往火堆加柴,中途竟夜游般出去了好几趟,火堆于是一直燃烧着,直到天亮。
再睁开眼睛,脚旁竟然多了一只肥硕无比的老鼠。
周天恶心了一下,正要一脚踢开,却发现它像老鼠却不是老鼠。
探出两根指头抓起来,竟认不出是何动物。
想了想,却又似曾相识。但它不会自己跑过来送死吧,周天连忙抬头看去,眼中立刻出现老黑他们的身影,远远的也拿着相同的此物,正在卖力地剥皮。
真是不长记性的野蛮人。
周天恼怒起来,正要开口喝止,火光闪处,忽然便改了主意。
有了火,狼群再来纠缠,怎么也不会那样狼狈了。
当然,主要还是粮食问题。反正今天是一定要深入草原去看看,估计一天时间是不够的。
那么,他预备的饼干,当然就不够了。早知他们一定是要跟来的,真应该算上他们一份。不过,他转念一想,心情顿时又坏了。
此行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怕坐吃山空。师父和云泥给他预备的那点东西,对于即将到来的漫漫岁月,简直就是沧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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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1、森林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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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这是找死呀!
周天叹着气,眼泪竟不知不觉流下来。这一缓,他翻身站了起来,体内力量泉水般翻腾着。他不觉一喜,这是打坐时熟悉的气流,但经常需要唤醒。现在,它好像被唤醒了。
唤醒的力量,被全部灌注在一条腿上,闪电般砸向熊罴。
熊怒吼一声,脑袋痛苦地左右摆动。
但亮出白牙的两个人影,还是飞出去好远,慢慢落在地上。
“不要再过来——”
周天吼着,一腿又扫在熊的脸上,借着这股力量,他回到了被打掉的刀枪旁。脚下一勾,刀枪回到手中。
而熊循着声音,红了眼睛又到了身旁。
这一次,周天没有看枪,而是傲气地握住钢刀,轻轻地把枪扔开,身体竟像树叶般飘起来。刀身,如一道激流中的水花落下去,在熊浓密的毛发中沸腾着。周天看了一眼熊,没有再动。
熊喝醉了,老黑他们后来这样描述。
但是狼群又回来了。刚刚平静下来,很快又是一阵骚动。周天捏起枪,冷着脸看。这时必须要用枪了,一来狼数量不一样,会不依不饶。一来他发现自己,连端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该死的,又跑回去睡大觉了。周天说的,只有周天知道。
不过,狼群好像变小了,而且一溜烟的,从他们身边跑过去,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望着草原慌慌张张地走。
打量着狼的背影,周天好像明白了什么。
狼和人,都有社会。所以,狼也分森林狼,草原狼。
当然还有山狼,雪狼。现在一股狼分出来,朝草原奔去,想来就是草原狼了,它们离开狼集团,是要回自己窝去。
很想跟着这群狼而去。有窝,他就能掏到小狼崽子。
但牺牲的人要埋,熊要处理,一大摊子事,就这样离开显然很不地道。周天慢慢收回目光,望着老黑他们,考虑要不要过去。经过多场生死相搏,他们理应该把他当人看了。
周天走过去,声音很轻。轻,有时是一种最高形式的尊重。
十八个人,又死了四个,加上上次,都跟他有关。
不过,总算有两人在最后关头,被他从熊掌下推开。伤没伤,还不知道。
四个此前还活蹦乱跳的的身子,一字排开,头冲着草原,余下的十四人,跟着老黑在他们身上忙活着。是应该给他们整理一下,在入土前,不能血肉模糊的不像个样子。
有几只秃鹫,在头顶上盘旋。
这种时候,总是有叫秃鹫的东西跑出来,惹人心烦。
周天忽然手一抬,砰地打了一枪。几根羽毛,晃晃悠悠飘下来。他盯着羽毛,砰地又是一枪。三声枪响,三粒子弹,这是最能安慰
人的语言了。至于老黑他们又会被惊成什么样子,周天好像已经不在乎了。
默默想了半晌,周天忽然豁然开朗。以后,照着他们泼命的样子,还给他们就是了。
然而,事情又来了。
四颗血淋淋的人头,不知怎么就给揪了下来。又红又黑的血,淌了一地。
血腥冲过来,让周天一个趔趄。他怎么都没想到,当着他面
0522、丰美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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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看枝枝杈杈,每一条缝隙都不放过,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巢”。
而且,这树上似乎也不像住过人的样子。
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底下,让人溜了,而且还不知不觉。
周天恼羞成怒使劲踢了一下树枝,重新举起望远镜。
看到一半,忽然心念一动,立即转个方向,将镜头对准了后面的蛮荒森林。
这下,终于看见了一个个黑影,像鹿,又像狼一样,不断跳跃着,又不断伏下身子,走走停停,渐渐靠近了森林边缘,眼看就要隐没于那无边无际的草木深处。
很快,老黑他们的影子也出现在周天的镜头中。
嗯,周天忍不住哼一声,他们可真忠心耿耿。
再一看,周天的心不由提起来,目光闪动着,有些拿不定主意。
老黑他们显然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伙人,就像他刚才爬树时那样无知。
但树上的那伙人显然早就知道了他们,甚至很可能还早就盯梢上了。一方无知一方尽在掌握中,这显示就是一场不公平的竞赛。
看他们鬼鬼祟祟的,不断绕着圈子,又不离老黑他们左右,肯定是有所图谋了。
周天的心逐渐凉下来,将微冲捏在手中。两边对比,情感的天平,他自然偏向老黑他们。
看样子,老黑他们还在等他。
尤其是老黑,间隔不长时间,就会抻着脖子朝这边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里站着一个怨妇,正日夜翘盼远征的男人哩。
其他人也瞅,不过好像很怕老黑。老黑手一挥,他们就都缩起脖子纷纷往后退。
周天偏一下望远镜,哦,那头熊还躺在那儿。
咦等等,周天忽然看见那伙人,像青蛙似的游到了熊的位置,然后脑袋抵在一块,好像商量什么,不停地暗中用手在熊身上指指点点。
想做小偷,原来如此。周天一下子笑起来,身体靠到树上。
这时,忽然响起雷声。
周天伸出手,没有接到雨点。于是下意识看天上,也没有闪电。忽然醒悟过来,脚踩在枝头,举目眺望。
草原深处,如黑云一般跑出一群动物,一个紧挨着一个,首尾相连,忽而向东,忽而向西,好像玩似的在草上奔驰着。由于草太深了,所以看不见它们扬起的蹄子,只听到它们踏在上面的声音,咚咚咚的,很像天边打出来的雷声。
周天慌忙举起望远镜,看到上面显示的距离竟有十公里之遥。再定睛一看,正是他想看到的野马群。
不,周天忽然听到了自己心跳声。
野马群后面,是更大的牛群,然后是其他草地以及草地与山林混居动物,周天能够想到的动物,比如野猪、鹿、野驴以及更小一些的羊、兔子等,都比赛似的跟着跑。
有的,偶尔还会炫耀一般将后蹄子抛起来,在半空划出漂亮的弧线。
还而在它们后面紧追不舍的,是虎狼豹,在各自的势力范围内,不断驱赶着它们的猎物。
简直就像一场大战,嘶鸣声,怒吼声,将更大的尘土抛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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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3、部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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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大片的青草往两边一分,一个人首先钻出来,快速地打量一眼这边的人群,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仅一眨眼间,就有十几人钻出来,然后一脸敌意地瞪着眼睛看。
要打起来啦。周天还没看过古人打架,所以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还有,他在心里过了过,像看电影,把第一拨遇到的老黑他们,在树上逃走的人,追着兽群捡破烂的不穿衣服的人,以及现在钻出来的人,加在一起比较了一番,心里就不止兴奋这样简单了。
他觉得,这是老天爷开始眷顾他,想什么来什么,让四个不同地方的人,一下子都在他跟前冒了出来。
是的,这一定是四个部落的人。
这样一想,周天方才想到事情不对。既然大家都生活在这片原始森林,虽然有东有西,或南或北,但都是兄弟姐妹,这样一打起来就伤了和气。
伤了和气,再见面就是仇人。
不行不行,不能让他们打起来。
周天呀地一声从树叶中冒出头,然后手忙脚乱地往树下爬。
爬到一半,他生怕人们已经打起来,也不管人家是否听得懂,放开嗓子还在半空便喊了一声:
“你们千万别现在就动手哇,我这就下来。”
在树上他已经数过了。最后钻出来的这帮人,可不像之前从树上逃走的人,就那么几个,他们人数比老黑的十八个人都多,近三十人,而且看上去不仅强壮,连身上的兽皮都比老黑他们多出一块。
反观这帮捡破烂的人,瘦小不说,人数还不到十人,双方很悬殊呀。
看看离地面也就一米多,还有厚厚的草,周天索性将手一松,直接跳了下去。
脚刚一落地,他就满脸堆笑地说道,“你们听我——”
话刚出口,周天才发现眼前一个人都没有了。
咦,人呢,跑得倒挺快呀。
周天朝不同方向追了几步,最后连个人影都没发现。
没这样整人的吧,周天站在最后冒出来的那帮人曾经站过的草丛中,恨恨的拿出望远镜,举到一半,忽然又气哼哼地放了下来。
罢了罢了,他想,即使追上了,找到人了,他们还会一如既往地四散而逃。
没想到,他们跟老黑是一丘之貉,在他们所有人眼里,他就是外星人。
累,真妈妈的累人。
周天一屁股坐下去,也不管有没有蛇了,掏出一根香烟抽起来。他有十二盒香烟,离开阳光岩装了一盒,香烟能让人心情好一点。
忽然感到屁股被猛地顶了了一下,但很轻微,几乎就像草根戳了一下。
顺手一摸,感觉毛茸茸的,心里不由得往起一揪,身体跟着腾空而起,刀就抓到了手上。
“喵呜,喵呜——”
声音叫着,摇摇晃晃着,仿佛随时都要倒地,慢慢挨到他的脚下,然后闭着眼睛蹭啊蹭的。周天大感意外,蹲下身,脑袋几乎趴到草地上,与眼前的小家伙脸对脸。
这次一下子看清了,竟然是一只还未睁眼的小狗狗。哦不,这时狗还没驯化出来,应该是小狼崽子。
周天喜不自胜,捧起来就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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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4、好一个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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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一伙人又浩浩荡荡地钻进来,肯定又要吸引一些目光注意的。
小毛贼就算了,再看到铜铃般大小的绿光,周天看也不看,甩手就是一枪。
管它是老虎豹子还是狗熊,他现在只要快速离开这里,安然无恙地让小肉团子跟他一起回家,那还会在乎这些子弹。
枪声,在这幽静的森林里,就是最大的野兽。
走到一大半时,老黑他们明显放慢了脚步。
周天看了看日头,又瞅了瞅几乎已经可以望见的始足峰,随即收住脚,找了一棵树坐了下去。
不能因为小肉团子太难为他们了,抬着上千公斤的熊肉和身子,又担惊受怕了一整天,还是让他们喘口气吧。
周天剥开一颗奶糖,在嘴里化了,然后蘸在指尖上喂给小肉团子吃。
小肉团子大概早就又渴又饿,猛然闻到香甜如故的味道,居然生气地哼哼了好一阵,方才吸吮着周天的手指安静下来。
“小东西,居然还会发脾气啦。”
周天怜爱无比地揉了揉它的小绒毛,随即摸出十四颗同样的奶糖,用力扔给了老黑他们。
十四颗糖是给还活着的人吃的,十八个人中的另外四个,此刻都变成了人头挂在老黑和另一人的腰间。
老黑他们早就嘀嘀咕咕着,神色变得十分紧张。
不仅如此,他们刚一坐下,头上的汗还在脸上滴着,老黑就一脚一个踢出去了五六个人,弓着腰,端着枪,往不同的方向摸了过去。
看来,这时他们也注意到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几个斥候就这样撒了出去。
周天不动声色,继续用手指喂着小肉团子。
跑来跑去,都跑不过那逃开的三伙人。但他们逃也逃了,又跟过来,一路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
周天低着眉目,想了一遍已经分成肉块的熊,又想到了老黑手上其他的猎物,再有就是自己怀里的这个小肉团子了。
哼,周天冷哼一下。
别的就算了,如果他们胆敢打小肉团子主意,那他们可就完全想错了。至于其他的,他还真不在乎。
虽然有了小肉团子,回到阳光岩彩虹洞,周天怀抱着毛茸茸的小肉团子,挪开外面的篱笆门,第一个动作还是蹲在了兔子笼旁。
除了小肉团子,这一路他最担心的,居然就是这只大白兔。
走之前,周天在笼子四周都堆满了青草。
一捆捆的草,被一根绳子连着,吃完一捆,后面就会跟着一捆。这样,十天半月大白兔也不会饿着。
小肉团子这时也醒了,仿佛知道回家了一样。
家,当然原封不动,走时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这主要归功于外面的篱笆墙,当然,仍有那么几个“看守”在外面晃悠也是原因之一。
进了始足峰以后,那些人便自动停止了跟踪。
什么原因不知道,但狼有狼窝,虎有虎居,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最有可能的是,三伙人一到了始足峰,就知道接下来该是人家的地盘,行事当然就要三思了。
0525、与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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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来的路上,周天就已告诉小肉团子了。他说,“别怕,别怕,你会有奶吃的。”
现在,周天又恢复了每天喝开水的习惯。
不烧开水,奶粉就无法冲开,小肉团子就没有奶吃。所以,在冲奶粉的同时,周天又开始喝开水了。
当然,有时候他会加一点茶叶进去。不多,也就三两片叶子,然后望着它们沉沉浮浮的,思绪也跟着飘上飘下。
有了小肉团子,让他第一次找到了一种亲人般的感觉。
随后的日子,周天又出去了几趟。
然后搞回来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树枝,石块,还有很多带刺的藤蔓,等等。老黑他们照例远远跟着,然后回来躲在一边看。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次他们回来后,就像中了邪似的,狼群一窝一窝的多起来,没日没夜的在他们周围转,还经常森人地叫唤。
不过有时候他们听上去,会跟着不由自主地心往下一沉。这感觉,让他们很不喜欢。
族群里死了自己喜欢的人,就是这种感觉。
已经有好几个人,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
族长轰出了所有的青壮男丁,跟狼群纠缠了几次。
这事很不寻常,以前狼找上门,都是闭门不出的,那时,有什么办法,一两头也许还行,成群结队的狼群堵在门口,生活不能继续下去了呀。
再后来,族长又指了指周天住的地方,在地上匍匐了一下,又给老黑增加了两个人。
狼,是不是生气了?
有人比划着,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石片。
很久很久以前,所有的人石片上,都是狼的图,大大小小,睁眼就是狼的影子。
但从周天来了之后,那些石片都被丢弃了,换上了新磨出的石片,上面的图就是周天。
老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石片,手一伸,拍出的巴掌又收了回来。
那些狼,他慢慢看出来了,好像都是冲着周天去的。
一片一片的,总围着周天的地方打转转。老黑握了握木枪,这样的日子,不知道哪一天是个头。
经过一段时间揣摩,周天慢慢认出了那头母狼。
现在他已经知道,它是来找他要回肉团子的。
但,这是不可能的。周天站在篱笆墙后面,一面抚摩着小肉团子的绒毛,一面目光不停地在母狼身上转来转去。
他还不知道狼群什么时候发动总攻,但他相信,时间不会太长了。
小肉团子已经睁开眼睛了。
在它开眼的一刹那,他看见它第一眼就是寻着自己望来,目光充满了依恋。
它甚至连外面狼群的嚎叫理都没理一下,只是一个劲地冲着自己“喵呜喵呜”地叫着,直到他低头亲了它一下。
但有一点周天还是看出来了,小肉团子虽然眼睛睁开了,但它还是不会摇尾巴。
这一点,似乎很重要。
听到小肉团子的叫声,狼群就是一阵骚动。
来吧,周天冷冷地瞅着狼群。
早一天解决问题,
0526、大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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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他又编织了好几个简易的笼子,所以还是一路下去,直到所有的笼子都塞不下了,他才心满意足地转身上山。
这里的兔子怎么这样傻呀,周天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
这可比那个成语守株待兔都还容易,见到兔子直接一伸手,兔子就活蹦乱跳地到了手中。
呵呵,好像正等着他来捉回去养起来。
可是回到自己的洞府前,一座高高的狼肉山却堆了起来,并且还自以为聪明地一直堆到了他的洞门口。
周天愣愣地看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这一定是老黑他们的杰作。
不是让他们把这些粮食都搬走,然后发给大家吗?
周天顾不上疑惑,赶紧回到洞跟前,将野兔们一股脑地放进了饲养场,连大白兔一惊一乍的跳跃着都来不及欣赏,然后一转身就到了老黑面前。
看见周天怒气冲冲的样子,老黑吓了一跳,还没有匍匐下去,屁股上的兽皮就被周天一把扯了起来,人随即被直接抓到了狼肉山旁。
“你——”
周天也不废话,知道就是废话也不管用,还是跟刚才一样直接指了指他的鼻子。
然后又指了指成堆的狼肉,也不管他猜不猜得到,又将所有的手指都用上了,方才用力一划将整个半山腰里的洞穴都划拉到怀里,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些狼肉,你们,必须在今天全部搬走,分给大家。”
老黑好像明白了一点,随着他的手指看看狼肉,又瞅了瞅散落在半山腰的无数洞穴。
周天看到老黑这副模样,这才手一松,放开了他。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一直叉着腰站在狼肉山旁,直到看见所有的洞穴都冒出一个又一个长发披肩的脑袋,然后一伙一伙地朝他这里奔来,他才呼出一口长气,顺手拍了拍双手,朝自己的洞府走去。
不过就是不知道他拍手做什么,难道他嫌自己手脏吗?
饲养场显然还不能称之为养殖场。只有等将来墙里面圈满了猪呀羊呀鸡鸭什么的,方才算真正的养殖场,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而现在,他恐怕连一只兔子都不敢吃。
周天站在洞旁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又想到,这个作为养殖场的洼地虽然是天赐宝地,可毕竟小了一些,他估摸着也就两百平方,别说将来放进大一点的猪羊,就是野兔繁殖起来,都还不够它们蹦蹦跳跳的撒欢哩。
书上说,空间不够,不利于动物的繁殖和成长。
可到哪儿再找到这样好的地方,靠近悬崖,又自然凹进去一大半,风吹不到雨淋不着,拿蒺藜和藤条一围即可,多省事呀。
不管了,到时再说吧。
周天转回身,到了洞里。喝口水,又啃了一块饼干,顺手打开存货看了看,心里愈发紧张起来。坐吃山空,真的正在坐吃山空呀。
还有子弹,人狼一役,竟然泼出去近两百发子弹,叫人肉疼。
算下来,总共已用去300发子弹,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厉害的角色哩。
这天夜里,睡梦中的周天,忽然又听到了
0527、深挖洞广积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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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什么都没带,甚至连心都没带,跟着感觉走,走到何处就是何处。于是,就看出了这里的好。
有一块平地,不左不右,不偏不倚,正好卡在山口与山尾的中间。
用脚丈量一下,便量出一个长方形。前是山口后是山尾,左是陡峭的山崖,右是一条自自然然的深沟。
奇的就是那山沟,这边紧连着平地,一直陪着走到山口,然后忽然就没有了。而那边则紧连着草原,如果有桥的话,上次他们根本就不用绕道森林中才过去。
看到这点,周天便兴趣盎然地趴到深沟旁瞅了又瞅。不过,看完却不停地摇头。
深沟怕是有几十米深吧,下面还闷雷似的淌着湍急的水流,流速看上去也不低。周天随手丢了跟木块,眨眼就被冲走了。
还有宽度。
眼瞅着那边就是诱人的大草原,却不是一脚就可以跨过去的。
七米还是八米呢,周天不信邪,也想看看自己目测的水平。于是摸出望远镜一看上面的刻度,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太夸张了吧,间距正好是十一米五。就现在这个时代,哼哼,架桥过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周天又拍了拍自己双手,退了回来。
这次他手上确实沾了不少灰,而且站在那里也很危险。不过他的脸上,却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
同时,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里远离人烟,有水有草,有花有鸟,却没有一只大型动物或者猛兽的蹄印。
过了山口,要么直接进森林,要么直接上山,没事的话,谁会有闲心逛到这里来。再说,这里有什么,就一块干巴巴的平地,上面连荒草都不长,来干什么。
周天开始吹着口哨往回走。以前,师父是禁止他随便吹口哨的,说吹多了,真气就容易泄露,就像磨损的轮胎,不小心就会慢撒气。但现在就他一个人,吹了也就吹了。
吹到一半时,周天鼓着嘴唇不吹了,眼睛跟着瞪起来。
山口外,一堆一堆的人,挤在一起。人挤人,就像鲤鱼跳龙门都想争第一个,却又一个都不敢轻易让自己身子越过来,仿佛脚下画着一条无形的红线,都怕一脚踩上去。
争着抢着看,待看到周天走过去,好像要上山的样子,忽然一阵风似的吹过来,所有的人都连着脑袋匍匐下去,再也不肯抬起他们的脑壳。
忽然,山顶上传来动静。
先是一个健不认识的人,匆匆地探下头,然后猛地缩回去。不大工夫,一群人站了出来,立在半山腰上,直着眼睛往这边望。不过,望归望,手中却都拿着棍棒还有木枪,无一例外地神色紧张,还都交头接耳着,仿佛也是大感意外的样子。
紧接着,老黑风一般从里面跑出来,后面跟着他的那些跟班,一个个脸色煞白。周天不动声色地瞅着老黑他们,直到都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他的面前,他才微微一笑。呵呵,看老黑的样子,一定是挨了不少骂。
看这阵势,老黑这个族是倾巢出动了。干什么呢,要打架吗?
周天想着,不由得看山口外的人,倒也都拿着棍棍棒棒,不过却无耀武扬威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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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8、圈养,家畜,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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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这一走,可苦了老黑,挣扎半天,最后还是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
放着这么好的大片,搁谁身上谁也不乐意呀。老黑大概就是这样想的,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场面,怎么说不看就不看了呢?
人,突然间就这么多了起来。
反正周天是这样感觉的,从前都是老黑他们一帮人在周围晃悠,现在在他周围晃悠的人,不仅有老黑,还多了那五个人。
多了五个人,就是又多出五个心里堵。
早上他出去喂兔子,哗啦一下,匍匐一片。
中午他到山上砍树,哗啦一下又是一片匍匐。晚上他去湖边提水,哗啦哗啦,匍匐声比湖里的水还要响。
原来,他们竟然都举族迁移,全部都搬到了这座山上。
老老少少,拖家带口,怪不得这些天到处都是喧闹声。
几天下来,周天也慢慢看清楚了,这些迁徙过来的人,估计分属五个不同氏族,这从他们分了五个地方安顿自己人就可以看出来。
这让周天很伤了一些脑筋。
历史书上好像不是这样记载的,但凡氏族或部落合并,那都是要流血的,然后才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最后才是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样子。
莫非老黑他们这一族,有什么秘密武器?
观察了两天,看着不像,周天于是又带上望远镜,登上始足峰顶,远远地将草原看了半天,又将山下的原始森林看了半天,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条还没有涉足过的大河两旁,还是没有发现有任何来犯之敌的迹象。
不知不觉,就这样晃荡了好些日子。
这天中午,周天忽然就认出了几个人。
咦,这不是那天在树上逃走的那些人吗?
还有呀,呵呵,跟在兽群后面捡破烂的人。
唔,周天的眼睛忽然瞪起来。那一帮看上去最凶巴巴的人,竟然也混过来了。
嗯对他们得另眼相看,不是他们,他说不定到现在还没有淘淘哩。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淘淘现在长高了也长壮了,每次跟他一到兔子跟前,兔子们就会吓得四处乱窜。
周天想着,不由自主地地就到了他们面前。
“哎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在哪个地方掏的狼窝?”
他找了一个面相不算太凶的人,蹲在他脑袋旁比划了一下,然后回手指了指蹲在篱笆墙边上的淘淘。
他发现,淘淘越长越大,他却觉得淘淘越来越不像一只狼。
所以,他很想找到发现淘淘的地方,然后亲自去那里瞧瞧。
当然,问了也白问,这是周天预料之内的事情。
不过趴在一旁的老黑,这次却出乎意料地动了一下,然后飞快地翻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周天看在眼里,不觉好笑地瞪他一眼,起身百无聊赖地环视了一下在四处游荡的人群,叹口气走了。
他竖起来的那根用来计算时间的破木杆,现在俨然成了人们集聚的场所。
每天有事没事都有一堆一堆的人,以木杆为中心,团团围坐在那里,然
0529、长大了的淘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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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将里面的方法以及和大自然的巧妙融合都搬过来为我所用呢?
呵呵,周天一个人的笑声忽然吓了淘淘一跳。
它很快蹦起来,一脸狐疑地盯着周天,然后猛地伸出温暖的舌头在他的鼻子上一舔。
“你这个小坏蛋,”周天故意唬起脸,也在淘淘的鼻尖轻轻一刮。
鲁滨逊有岛,有船,还有星期五。
可他呢,他的忠诚的“星期五”先生,此刻又在哪儿呢?
仿佛只是一眨眼,春天就过去了。
当茅草在所有的地方开始泛黄,树上的叶子便跟着纷纷扬扬的飘下来。
有一枚叶子掉到淘淘头上,正好砸在它最脆弱的鼻子上,竟吓得它一骨碌钻到周天的身旁,隔了好半天才敢去树叶那儿侦察了一番,然后使劲拍出一掌。
淘淘站起来,已经超过了周天的膝盖。但无论它看上去多么强大了,遇到害怕的事情第一个反应,还是躲到周天的身边。
也许,该带上它,再去森林看看,再到草原走走了。
北风已经刮起来了,吹动荒野的声响也越来越大。这说明要不了多久,霜就该降下。霜降霜降,第一场雪就不远了。
圈养的野兔、羊和野鸡倒如期都繁殖了起来。
而且,另一个饲养场也在彩虹洞另一边开发了出来,可一直还闲置着。
闲着也就闲着,那边原本就是准备给野猪预备的,可野猪到今天还没去弄一只回来,很多事就在这样或那样的日子中拖延了下来。
比如原本是要给第一个饲养场分栏的,可到了预计分栏时才发现,兔子虽然剧增到近400只,比原来估计的数字提前了一季还多出近百只,可看上去好像还是那么多。
原来兔子都打了洞,他一来都钻进了自己的洞窝。
周天开始还吓一跳,以为兔子都跑掉了。
等看清楚后,不觉哈哈大笑。
这样一来,不仅给多出来的野鸡和羊腾出了地方,而且还给他平添了很多乐趣。打吧,总不会打到地球那边去。
周天很清楚,这种半山腰地貌,到一定深度就是石头。
草料于是就成了大问题。不过有天早晨,周天刚打开自己的篱笆墙门,就发现饲养场外忽然堆满了青草,而且陆陆续续还有人跟做贼似的往这边背。
可惜的是,周天一出来,人一下子就跑光了。
后来周天专门躲在彩虹洞拐角处,用望远镜专门悄悄观察了一次。于是就发现有很多人,络绎不绝地跑到他的饲养场偷偷地看那些兔子、野鸡和羊。
那些平静地在护栏内吃草和闲逛的野兽们,显然吓坏了这些人。
他们弄不清楚,这些原来一见到他们,不是逃跑就是扑上来用角战斗的动物们,为什么现在望着他们一点都不吃惊,为什么越来越多。
这样一来,周天准备搭周天的第三道木石结构的围墙,就不好意思再继续周天下去了。
事情明摆着,如果第三道围墙一旦周天好,不仅这个院子就成了一个单独的完整院落,而且两个饲养场也都给包括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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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0、赐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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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研制弓箭也像修周天那条小路一样,都是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复杂。
弓箭的弓身,到底用什么材料,木头还是竹子?
弓弦,到底去哪里找,好像不能用绳子两头一栓了事吧?
箭头,听上去简单一点,可后面要不要羽毛呢?
所以,弓箭的确在他手上做出来了,可拿起来一用,呵呵,他自己都羞红了脸。
箭头,不是飞不出去,就是飞出去马上掉下来。
还有呀,好不容易从箱子里翻出来的一根尼龙绳,好像一点弹力都没有,还硌得人手疼。
这种弓箭,就不好意思拿出去丢人现眼了吧。
弓箭可以慢慢想,甚至可以放下来暂时丢到一边,但野猪的事情却不能再往下拖延了。
树上的叶子掉下来的数量和速度,山上山下吹过来的风,都在提醒着周天,如果再不抓紧今年最后的好时光,雪一下来野猪就更难找寻了。
所以,今年还得再用一次枪。
“淘淘,咱们走。”
周天吆喝一声,拉起了已经看上去高大威猛的淘淘。
说是拉,还不如说是拽。因为淘淘很不满意脖子被强行套上一个圈子,另一头还牵在老板的手上。
可不弄一个圈子也不行呀,淘淘毕竟还是一个小家伙,算是非法童工哩。
再说,原本就是从荒野里抢回来,这头一次又回到荒野,会不会就此唤起这家伙的某些回忆,周天也不得不防呀。
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周天担心淘淘没经验,万一看到猎物就是一通撕咬,却不管那猎物是野猪还是猛虎,那淘淘可就要交待了。
老黑一看周天的装束,便慌忙去归拢他的队伍。
这些可怜的“看守们”,人数又恢复到了之前的18人。
周天平时不出去的话,他们就只放三四个人在跟前。如果出去,老黑就要赶紧去找他的人。
人到齐后,所有的人看到淘淘都不觉一愣。
把一头小狼抱回来不杀不吃,还宝贝似的养起来,这已经叫他们心惊胆颤了,然后眼瞅着小狼长大,居然看上去跟周天很亲,这又让他们大吃一惊。
现在,周天又将它牵出来,呲牙裂嘴地跟在身旁,叫他们如何是好。虽然早已见怪不怪了,还是躲远一点吧。
好在淘淘也见怪不怪,早已熟悉了这些人的气味,所以吐着舌头看了看他们,居然不动声色,很有一点大将风度。
周天看到老黑他们,却是一愣。
怎么,队伍里一下子多出好多新面孔,又换防了吗?再一看,心里不觉一动。原来,新面孔都是老熟人。有一个树上的人,一个捡破烂的人,还有一个送来淘淘的人。
看了一眼,周天便把目光放在老黑身上,看得老黑一惊一乍的,忽然不知道将手脚放在什么位置好了。
周天摇摇头,想起了上次问送淘淘那人话之时,老黑奇怪的表情。
这三个人,如果是老黑特意之为,那可是天大的喜讯。
这说明,他们智商不低,而且正在学习揣摩人心,他的美好时光也许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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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1、划时代武器的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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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找到更好的材料,就可以沿着这条思路开发出其他衍生武器,刀棍棒,尤其是弓箭等。而这些武器,首先就让他的这些“看守”学会使用,然后再发展到整个氏族。
看到木枪还可以这样用,陶的眼睛第一个鼓起来。
周天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这样拿着,木枪就变成投枪了。”
也不管陶怕成什么样子,他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又从头到尾示范一遍,然后将木枪往他手上一塞,指了指刚才的那棵树。
木枪扔出去后,周天并没有看它是不是投中了目标。
陶只要把枪投出去,就是伟大的胜利。
他没有看错陶,他成了周天心目中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有了陶的榜样力量,十八勇士很快每个人都照葫芦画瓢,胆战心惊地把枪投了出去。
一次,两次,十次。周天在一旁看着,没再做任何动作。
这时候,最需要做的,就是不要打扰他们。
看他们现在,从怀疑,惊慌,无可奈何,然后到惊喜,端详,大喜,一步步不就这样走过来了嘛。
忽然,老黑停下来,举着木枪嗬嗬嗬连呼三声,望着周天扑通一声扑到在地。
训练结束,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木枪的妙处。
他们无以言表,只能又是普通一声,真是乏味。周天想着,慢慢转过身,轻轻喊了一声淘淘,“走,咱们现在就去捉野猪,回去就给你骨头啃。”
说话的当口,周天其实在心里想问题。
为什么他一直都找不到一个方法呢?
他想,如果有一天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再高高地仰视着他,每天和他有说有笑,常来常往,那该有多好呀。
一进森林,淘淘的两只耳朵便竖了起来。
周天弯下腰,用手在它身上揉了揉,感觉它浑身的肉不再那么僵硬,这才重新站起来打量四周。
淘淘到底还是小家伙,紧张着哩。
要找野猪,好像只能在林子里找。可他还想先去草原看看。
上次在草原,没有看到有野猪,但他发现了比野猪更好的东西。
比如骏马,大壮牛,梅花鹿。目前居住条件,马和牛就算了,可那个鹿,周天非常想弄一头看看。鹿茸大补,又能入药。鹿血滋养,可以改善一下生活。这些都是书上看到的,但并未真正吃过。
“我们,不停,先到草原。”周天想着,话就对着老黑说出来。
虽然知道老黑他们不会听懂他的话,但每次周天还是不由自主地要跟他们说话。
没办法,这也算是习惯成自然。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当自言自语。尽管如此,但周天每次还是下意识地讲说话方式,调整到了与后世幼儿园小朋友交流时的语言模式:
短句,尽量简洁准确,尽量选择单音节。
也许他总是心存侥幸吧——
他想,就算填鸭,他每天反复不停地说,只要自己不厌烦,一千次,一万次,总有一天他们就会慢慢听得懂他的这些话了。
于是一行人不再深入林子,而是像上次一样贴着林子边缘,向草原而
0532、终于有了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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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周天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一个如鬼魅般的人影。
嗯,周天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两眼紧张地贴在望远镜上。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陶,而且都没看清他是怎么蹦了一下,人就一下子窜上了鹿的脊背,双手随即在鹿脖子上用力一抱。
鹿大概一下子吓傻了,跳起来就跑。
鹿就这样没命地跑了一会儿,然后越跑越吃力,越跑越慢,最后咕咚一声倒在了草原上。
老黑他们赶紧跑过去,七手八脚地将鹿拖了过来。
“陶呢,他怎么没一起回来?”
见鹿直吐白沫,周天赶忙推开仍压在鹿身上的脏手,见没有陶的影子,随口问了一句,才发现他又悄悄地跟在了惊魂未定的鹿群后面。这家伙,好像知道他的心思似的。
也好,一只鹿太孤单,会像他现在这样孤独的。
周天随即扫一眼捕获的鹿,竟是一只母鹿。
呵呵,但愿陶够聪明,再弄就弄回来一只公鹿,凑成一对它们就不会在他的饲养场不安心了。
郁闷的是,老黑他们拖回来的居然还是一只母鹿。
“歇歇,歇歇。”周天做了一个睡觉的样子,然后指指远远躲在草下面的陶。立刻有人跑过去,快到鹿群前然后往下一趴,青蛙似的游到了陶的面前。两人比划了一下,陶随即很快回来了,然后跟其他人一起匍匐在周天面前。
周天冲陶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笑笑,夸奖了他一句,“你,很棒。”
但很快他又将自己的脸故意一板,指指躺在旁边的母鹿,摇摇手,然后又远远地指指草原上的鹿群,充满期待地问陶——
“你,明白了吗?”
本来他还想一只手做个圈,然后再伸个指头进去让陶看,后来一想这个动作实在有点下作,只好作罢。
陶匍匐着,小心地抬着眼皮看。看完,他忽然一脸惊恐地用脑子撞着地,做出大惑不解的神态。看来,他还是没弄明白周天的意图。
周天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捡起一根树枝,随手在地上画了几笔,一只公鹿趾高气扬的样子便活灵活现地出现众人面前。
一看到公鹿的样子,不仅陶,就是所有的人也都恍然大悟起来。
可是接下来,他们每个人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鹿,趴在那里不敢有丝毫动弹。
哦,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是绘画,肯定这是把他们都给吓住了。
周天连忙伸出脚,轻轻蹭了一下,然后将陶拉起来,指指远方的公鹿,使劲把他推了出去。
陶刚走,周天就发现老黑他们忽然跟丢了魂似的,撅着屁股在地上到处找刚才画出来的那只鹿。
也许他们是在想,这只鹿一定是天神变化出来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说出来就出来,说消失就消失了哩。
妈妈的,幸亏画完就抹掉,不然这帮家伙还不知要盯着看多久。
终于,一只真正的雄鹿被抬了过来。
只是,这次陶很不走运,在他以为已把雄鹿勒昏时,从鹿身上跳下来没多久,雄鹿便把它头顶尖利的鹿角扎进了陶的屁股里。
周天不敢大意,将陶的伤口检查了好一番,方才放下心来。还好屁股肉多,如果抵在别处,可能就要见到骨
0533、莫名其妙的大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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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喜欢爬树的巢悄悄在在篱笆墙外放了一只鸟窝。
周天早上发现后,捧起来一看,鸟窝里不仅拴着一对模样奇特的大鸟,而且在大鸟的脚下,还有一窝斑斑点点的鸟蛋。
端详了半天,周天怎么都想不出这一对大鸟到底是什么。
后世的鸟类即使没亲眼所见,那书上和谷歌百度上一搜就全知道了。就这大鸟,却怎么都没印象。
不会是凤凰吧?
周天自己都哑然失笑。
凤凰都在画里存着哩,就算是传说中的神物,那样子怎么也得**不离十吧。
不然就是鸵鸟变的,故意藏头藏尾的来羞辱他。
看两只大鸟有些萎靡,周天用自己的碗,端了一些水过来。
谁知,大鸟却似通人性地将脑袋扭到了一旁,样子高傲极了。
淘淘似乎对大鸟的神气很不满,呲牙裂嘴地冲上来,周天慌忙抱住了淘淘。
到了中午,周天坐在彩虹洞里注视着大鸟,慢慢吸了一支烟,然后轻轻走出来,一伸手解开了缚在大鸟身上的藤藤蔓蔓。
大鸟踉跄了几下,猛一振翅,在周天头上刮出一阵旋风,随即消失在云间。
这时候,离他们从草原回来已经过去了很久。
而树上的叶子早已掉光了,也几乎见不到雨水了。
这些叫人不安的事情,却没怎么影响到老黑他们。
自从把三只花鹿和一窝小猪仔送回新的饲养场之后,他们的兴致就全部转移到了他们手中的木枪上去了。
开始还是各自为战,个人按照自己的想法玩自己的。
玩了几天,他们便发现这个个事情,里面好像有很多东西层出不穷的冒出来。
这个,好像就不是一个人玩得来的了,要去跟人说,交流,比划,这样心里才会觉得畅快。
于是终于有一天,大家伙自发地走到了一起,然后你看看我的枪,我摸摸他枪,发现了对方竟然有自己比不了的地方。
而有的人,已经不是习惯中的一杆木枪了,是好几条枪一起用。
比如,一条木枪还是一条木枪,就是专用的木枪。
而另一条枪,则是投出去,不做它用。还有一条枪呢。当然是备用。
大野猪弄回来后,这次周天没有把它们送出去。
这些死猪,又用掉了他的十发子弹,他想坐下来好好看看,不然心里就不舒服。
而想舒服的唯一办法,就是慢慢地摆弄它们。
尽管它们是死了,可它们仍旧还活在周天的心中。
天就要变冷了,所以这些死肉可以不像原来那些堆成山的狼肉必须马上吃掉,他可以将它们大卸八块,挂到阳光岩的峭壁上,天天看,然后慢慢吃。
这叫肉干,也叫示众。
那天回来后,他又数了树自己的子弹,虽然还有六10发,可这些野猪又不是老虎,竟又啃掉了他的10颗子弹,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些猪皮,可以先晾在外面,也许将来什么地方就用上了。
那些骨头,就存起来,慢慢叫淘淘啃去吧,
0534、愚蠢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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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把弓箭做出来的时候,开始下雪了。
而偏偏这个时候,周天忽然又有了到草原去的念头。
这次不为别的。这之前他一直不敢轻易动野牛群的想法,被越来越旺盛的所取代。这份冲动主要是,如果用牛蹄筋代替猪蹄筋,那弓箭岂不是又要改朝换代了。
走出去一看,漫天飞舞着雪花,到处都是白雪皑皑。今年的第一场雪,竟这样不知不觉降临了。
草原显然是短时间内去不了了。
但十八个雪人还在。不仅还在,而且每个人都是左右开弓,一手攥着一把木枪,热火朝天地向着不远处的一棵巨大的树,投出一个又一个越来越有力、也越来准确的投枪。
周天不觉看呆了。
老黑有领导天赋,陶更是一个好教官。
周天不过是在始足峰下示范了片刻工夫,他们便将木枪改作投枪,快速地掌握了作战要领,并且还发扬光大地一人弄了三支。
木枪变作投枪,随即也就变成了易耗品,这个脑筋急转弯,他们竟一步就跨了过去,呵呵,吃了很多蜂王浆吗?
别着急,马上还有叫他们更加爱不释手的东西哩。
激动地周天,觉得自己都快等不下去了。
快乐是可以传染的,而激情却是可以燃烧的。
他想着,身体早已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他也是左右开弓,只不过是左手捏着弓,右手握着箭,后面还跟着一直以来都与他形影不离的淘淘。
众人自然是纷纷像雪花一样扑到地上。
扑吧扑吧,周天恶狠狠地鼓起腮帮子,两脚紧紧抓住地面,弯弓搭箭,三点一线,嗖地一声,箭便流星似的飞了出去。
这个招式,在彩虹洞里,他已苦练了两天一夜。
箭头呢?
当然是稳稳地而且嗡嗡地深深插在一棵树上,不过,可不是老黑他们那棵树,而是远在悬崖边上山路口的那颗歪脖子树。
走到那里,好像要走几十步才行。
而老黑他们呢?那还用问,当然都一溜烟地跑了过去。
等老黑他们再跑回来,周天忽然高举弓箭,两腿挺拔,腰身笔直地大声说道,“这叫弓——箭,你们,以后一定要记住它。因为,”
说到这里,周天好像意识到什么,连忙又换回了正常的姿势。
“弓箭的出现,不管对你们还是对我自己而言,都是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情。”
老黑他们面面相觑,然后是老黑捧着那支拔回来的箭头,匍匐着将它送回到了周天的脚下。
但他们的脸是苍白的,跟雪一样白。
而且,过一会儿,脸上又是红扑扑的,像是喝了陈年老酒。
这一切,当然都逃不过周天的眼睛。
脸白是吓的,还有吃惊和不解。脸红是激动的,还有抑制不了的兴奋和喜悦。
因为他们已经习惯,只要周天手上有的,要不了多久,他们手上也会有。只不过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个惊喜,竟然现在就来了。
周天说完,连轰带赶地将老黑他们领到了自己的篱笆墙外,从里面搬出了十八把弓箭,然后一人一把,郑重地交到了他们手上。
刚才射
0535、春去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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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惭愧地哦一声,想起了那一窝已经忘记的鸟蛋。
聊以的是,那鸟窝虽然靠近最外面的洞口,晴天可以晒到阳光,雨天却淋不到一点雨水。
当然,冬天就不行了,寒冷是无所不在的。
但愿那些可怜的鸟蛋,还没有被冻死。
周天好像失手杀了人似的,慌慌张张低了头,双手挡在头顶,脸上竟然一会白一会青地逃入了洞中。
第二天,大鸟还在,不过好像睡着了,趴在窝里一动不动。
周天这下脸真的一下子白了。
这不行吧,弄两只说不清道不明的大鸟在自己家门口,虽说它们不是老虎,但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还是要讲的吧。
再说了,它们吃什么喝什么呀,别到时候自家两个饲养场的粮食,自己还没怎么吃到嘴,就都变成这两大鸟的腹中餐了。
“喂,喂——”
周天跳起来,使劲挥舞着手。
大鸟支起脑袋,懒懒地瞅了瞅下面。那目光,让周天有些自惭形秽。
罢了罢了,周天只好停止了跳跃。这是一个浅显的道理,如果人类像他这样跳跃,就是再跳一万年,也不会像鸟那样生出一双翅膀的。
还是赶紧去看看那些可怜的兔子、野鸡和小猪崽吧。羊和鹿倒不用多担心,大鸟就是要吃的话,也会先挑好对付的软柿子。
一二三,,还好,一个都不少。
没办法呀,这个时代,还有这种天气,到处都有找食吃的家伙,君子那一套还是收起来的好。
不过,周天还是很烦恼。
,自己的权,以后还有没有保障呀。
周天仰着脑袋想了半天,想到了那支威力惊人的微型冲锋枪。
他粗粗丈量了一下,高度不过十米,别说抢,就是弓箭都绰绰有余。不过一想到高度,他不禁愣了一下。
是呀,这鸟窝,他当时是怎么放上去的?
想到深夜,周天最后放弃了所有的念头。
两只大鸟,虽然模样怪异,来路不明,可也没听到它们怎样叫唤,像一对谦谦君子。
最关键的是,这对大鸟,比后世许多狠心肠的父母都高尚和真实。虽然它们也曾经离去过,但它们现在毕竟又回来了。
回来做什么呢,他想,如果没有鸟蛋在这里,大鸟也许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哩。
好吧好吧,周天念经似的自言自语咕哝了一晚上,早上一起来,便又用自己的碗盛了一些水,连同一块煮熟的肉,一并摆在了大鸟窝下面的一块岩石上。
“反正给你们放这儿了,你们爱吃不吃。”
周天给大鸟放了食物,便领着淘淘安心散步去了。
这个时代本来就没什么娱乐活动,一到冬天,就更是只能赏雪了。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走不下去了。
雪地里倒卧着一个人。
上前好心地推推,怎么能睡在雪地里呢,才发现人早就没气了。
站起身,发现远远的树底下,又有一个。
直到小湖边,已经看见了三四个身体僵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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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6、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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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开饲养场进到里面去捉兔子的时候,四周漫山遍野忽然人声鼎沸起来。
听到这声音,周天感觉天空好像一下子变得晴朗起来。
老实说,其实他是不想当这个大善人的。
这些兔子,野鸡和小猪崽什么的,其实从理论上说,它们目前都还是是种子,还需要大量的繁殖才行。
老黑他们听到这声音,也都如释重负,纷纷爬起来往声音最响亮的地方跑。
但是,时间不长,他们突然又一个个跑回来,眼睛像吃了苍蝇似的瞪得溜圆,一个个手指着外面,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
“怎么,粮食很多吗?”
周天仔细关好饲养场的大门,才笑眯眯地随口问着,然后又慢悠悠地去开篱笆墙的大门。
但周天忽略了一个细节,老黑他们居然是直接冲进来,很多双手甚至直接拉起了周天的衣袖。这一刻,他们好像都把他不再视作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了。
这期盼已久的时刻,周天居然就这样错过了。
“啊——巴,啊——巴,”
老黑拦着周天,嘴里不断发出焦急的短促音。
这种音,好像是他最近才跟陶学的。而陶又是在哪里学到的,就不知道了。
望着老黑不同寻常的表情,周天这才意识到情况好像不对。
老黑竟然哭了,鼻涕、眼泪不住地往下淌着,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
周天反应奇快地一转身,向里面的彩虹洞跑去。
后面跟着老黑他们,也噼噼啪啪地跑着,浑然忘记了这里他们不应该闯入的地方。
洞里一成不变的是那张“床”——四个石块,上面用细木棍铺成床板的样子,然后是一层厚厚的干草。
草上是行李箱里带过来的一张真正的碎花床单,床单上就是那个可以随时铺开就寝的行军袋。这张床,花费了周天很多时光。
找大小合适、高矮相等的石头,表面齐整、通直圆滑的长条木棍,是需要耐心和时间的。
而在床下靠近洞壁处,一成不变的就是那个行李箱。
这是精心留出的高度和距离,便于周天即使在睡梦中也可以在第一时间抓枪在手。
但是,现在一成不变的东西好像有了一些变化,那个行李箱不翼而飞了。
周天感觉脑子里嗡地一声,然后使劲甩甩头。
张开眼再看,行李箱还是无影无踪。
“不会,行李箱绝对还在洞里。”
周天想着,旋转着身子正要巡视一遍四周,彩虹洞里忽然涌进来一大群人,然后不由分说,呼啦一下将老黑他们扑到在地,又以极快速度将他们双手反剪,跪在他们刚才还站着的地方。
这些人,一定是饿疯了。
周天很愤怒,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臂也被揪住,刚挣了挣,一张黑不溜秋的脸凑到了眼前。
“哦,哦也——”
此人大概看清了周天的脸,楞一下,不觉发出了很自然的吃惊声。
周天也很奇怪。
这个摇头晃脑观察着自己的人,很明显已不是这里的人,穿着打扮——
嗯,每人手中都还拿着武器哩。好
0537、原始人的耿直还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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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看见周天的身影也出现在他们中间,不由得纷纷露出了差异和不解,脸上的悲戚色彩不觉间更加浓厚了许多。
黄审视了一眼众人,手一抬,几个人便将他们缴获的武器抬过来,然后整齐地码在黄的面前。
黄取过一根木枪,轻蔑地瞅了一眼,随即手一挥,木枪便在狼牙棒挥出的风声中断为两截。“黄,黄。”他嘴里使劲呼呼着,挑衅地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
周天有些心疼。
瞧那一地的残枝断棍,弯弓细绳。
它们,代表的不仅是一种先进的武器,更是一种文化。
或者,文化诞生时,总要伴随着杀戮和践踏吧。
周天习惯性地朝腰里摸去,摸到一半,他忽然心跳加速。
老天爷,手枪居然还在腰上!
这下,周天顿时神定气闲起来。
看到周天沉默着,黄这才得意地一挥手,命手下又抬过一堆东西,然后指着它冷冷地看着老黑他们,脸上竟然现出了悲愤。
周天上前扫了一眼,突然两眼发黑,踉踉跄跄地慌忙又退开了。
一个个石板、石碗中,放着一块块发黑的肉。
那肉,连着皮,但皮却是薄薄的一层。
而在它们的旁边,是更多七零八落的血肉模糊的手臂和大腿。
不用问了,山顶洞人一到冬天,粮食一吃完就会开始吃人。
周天站了好一会儿,忽然冲到老黑面前,抬脚就是一下。
老黑嘴里呜呜着,一头扎在雪地里。但他很快又直起身来,望着周天倒头便拜,嘴里不断哇啦哇啦,就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肯要那些食物,却偏偏要去吃自己的——”
周天怒气未消地手指着远远的饲养场,忽然发现自己说不下了。
周天的暴跳如雷,让黄一下子安静下来。
他歪起脑袋,忽然赞许地点点头,随即一把揪起老黑。
老黑还在愣怔,一杆木枪到了手中。
黄招招手,一个战士应声而出,站到了老黑对面。
周天看看对方的大石斧,又瞅瞅老黑的木枪,忽然心念一动,急忙大喊一声,“等一等,既然是比赛,我得先教教他。”
“教、教?”
黄笨拙地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但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周天拉过老黑,然后从那一堆被缴获的武器中拿出弓箭,然后伸出一只拳头,在他厚实的胸脯上使劲一捶,手指轻轻一勾,弓弦发出一声悦耳的震颤。
听到这声音,老黑忽然咧嘴一笑。
不错,这家伙这时候还能笑出来,真不简单。
周天随即放心地退开。对于弓箭,他还是信心十足的。
不过,黄刚要挥手,周天又把他拦住了。
比赛,也可以是不见血的,不是吗?
他不想再因此增加无谓的牺牲和彼此的仇恨。但这一次,黄便断然推开了周天。
那战士举起石斧,目测了一下距离,然后发出一声狼嚎。
老黑一呆,但马上就擎起了弓箭。
一步,两步,战士如雷霆万钧地猛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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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8、大鸟的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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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鸟在这里,不知不觉也住了很久了。
隔一两天,就会有一只大鸟飞起来,带起漫天的雪花,然后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这是大鸟的傲骨,面对近在咫尺的食物,它们总是望都不望一眼,而是舍近求远去弄食物,不管风雪多大,路途多么遥远。
偶尔会有一些骨头,从峭壁上滚落。
周天于是知道了一些大鸟的信息。比如,这些骨头。
有时候,周天会不由自主地往萎靡不振的巢看去。
因为不是他,大鸟就不会来到这里。他认为巢看到大鸟,至少应该有所表示。
但他却总是无动于衷,仿佛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自从做了俘虏之后,现在老黑他们虽然仍旧还像以前那样对他匍匐于地,尤其当着黄的战士面。但次数已明显的少了下去,而且好像脸上始终有一股怒气。
“啊呜,啊呜。”
有好几个晚上,老黑都明目张胆地这样在嘴里发出威胁,试图纠集起他的人,乘黑夜去摸掉站在破旗杆下的黄的岗哨。
他们甚至用一整天时间匍匐在周天面前,还在手上比划出周天曾经端枪扫射的雄姿,看样子使希望他率领他们杀出去,以解放他们的兄弟姐妹。
他们甚至怀疑,那些不可思议的东西,是周天这时候故意藏起来的。
周天只好苦笑,然后又将脸一黑,一人给了他们一脚。
别说他就剩一把手枪了,就是行李箱没有丢失,他也不会带领他们去做无谓的牺牲。用落后的文明去取代先进的文明,这是任何一个有头脑的文明人都不会去做的傻事。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黄都是一个先进的部落。
这一点,已经在周天的心里牢牢地扎下了根。
也正因为如此,周天在发现老黑他们愚蠢的想法之后,果断地将弓箭全部没收了。
但奇怪的是,黄竟然有眼无珠,对如此利器完全旁若无睹。
或许,他仍在耿耿于怀他的战士,败在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东西手上。
或者,他根本就对弓箭不屑一顾。
尤其是这个东西,竟然还被他视作奴的人使用过。
周天将弓箭集中起来后,原想准备将他们付之一炬,但最终还是舍不得下这个毒手,于是就拿到洞外准备偷偷埋起来。
就在他动手的一刹那,峭壁上忽然传来一阵陌生而稚嫩的啼鸣声。他向上一看,就发现几只毛茸茸的小脑袋探头探脑地向下
张望着。它们仿佛也看见了他,竟一齐欢快地拍打着小小翅膀,啾啾地叫起来。
这些小家伙,把他认做自己的爹了吗?周天仔细一瞧,两只大鸟果然都不在窝里。嗯,忽然填了这么多只嘴,一只大鸟带回的食物显然是不够的。
“啾啾,咻咻——”
周天情不自禁地向着上面的小脑袋打起招呼。
看它们毛茸茸的样子,多可爱呀。如果能抱在手上一会儿,心里肯定就会舒坦一天的。
“黄,黄。”黄的声音忽然在身旁响起。
“你这么强大,难道就会说黄、黄吗?”
周天痛苦地望着黄,一时不知说
0539、大河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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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的神情,周天的迟疑,让黄的眼睛里忽然闪出一道光。
附近的人,于是马上用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推:“黄,黄。”
他们操着半生不熟的语言,目光追随着黄的那道光左右摇摆。他能感觉到黄动了一下,似乎想喝止这些粗鲁的言行。
但接下来老黑的反抗之举,一下子让黄的脸色立刻阴沉起来。
他一个转身,居然掉头走了。
“黄,黄。”黄走时,也吐出了这个词,而且声音更大。
老黑的行为,很快招来了报复。还好,仅仅只是拳头和几只脚而已。
下了山,周天看见了大部队,黑压压的,局促在他的始足峰山口到山尾的那一条狭长的地段里。
黄带着他们这些人,像是一条小溪遇到大河,大河只是蠕动了一下,便整个将他们吞没了进去。紧跟着,大部队开始游动起来,像一条黑色的长虫,在白得晃眼的雪原上滑出连绵不绝的印迹。
两天后,周天跟着这支大部队,停在了他曾经用望远镜眺望过的那条大河旁。
为什么停下不走,没人过来跟他说。
黄不知是忙,还是生气,这两天好像故意把他遗忘了。
黄不来,并不代表其他人也安分守己。
事实上,从他一头扎进这个大部队伊始,他就好像变成了一块滚烫的石头,所到之处,都会轰地一声引发一阵阵的骚动。
这些人,表现比最开始时老黑他们的举动,虽然鲁莽、粗糙甚至无礼,但却让周天更能接受。
有些胆子更大一点的,会情不自禁地跑过来,盯着他看半天。
但如果有人想伸手摸摸他,立刻就会有人出来阻止。
这说明,黄尽管有些生气,但还是有所关照,除了老黑他们原班人马,另外又给派了他自己的人,散落在老黑他们之间。
面对众多目光,无论是躲躲闪闪的,还是无知无畏的,周天都是微微一笑,然后低下头继续摆弄自己手中那三只可爱的小小啾啾。
当然,淘淘一直跟在他身旁形影不离的,这些天可把它吓坏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又给它弄了一个藤条圈子,行军时便一手牵着淘淘,一手怀抱着雪雕窝。这个样子是否怪异可笑,这从别人的眼神里是完全可以观察到的。
“点点,点点。”
周天用一个手指逗弄着一只小雪雕,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说说看,那个人是谁呢,是谁呢,为什么像总小偷似的躲在暗处呢?”
周天说的点点,是三只小雪雕里面最漂亮的一只——
它不仅脑门上有一块斑点,而且表现得比其他两只都要高出一大截,好像天生就认识他一样,只要周天的手指刚凑上去,它的两只小翅膀便欢快地扑腾起来。
而他说的那个人,纯属第六感,且是他今天才感觉到的一种异样。
这种异样,令他越来越不舒服,就像自己在浴室,虽然隔着一层帘子,但总有一双无形的目光窥视着。
这个虚拟中的人,显然是这些人中的另类。
这些人想要看他,很多都是大大方方地跑过来,只要不动手动脚,他就是看上
0540、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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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不愿再看下去,调开目光。自己是多愁善感了,这个时代,别说是伤,就是脑袋掉了,也不值得什么惊奇的。
“黄,黄。”黄忽然变戏法地将一块肉,捧到周天的面前。
犹豫半晌,周天还是接过了肉。他不缺食物,而且今天走了一路都还没有食欲。他很奇怪黄将肉递过来的表情,还有这块肉的与众不同。
这块肉,居然呈现诱人的焦黄色,仿佛经过精心炙烤,拿到手中略感温热。
黄这些人,虽然比老黑他们看上去先进不少,但好像仍然未掌握火的使用。这肉的色泽、温度,就不能不令人好奇了。
“黄,此不是你所能,告诉我,这肉是哪里来的。”
周天嗅着肉,直言不讳地对黄说道。
不料,黄咧开嘴巴竟然腼腆地一笑,胡乱指了一下人群就走了。黄还有这种面孔,与他杀人时那恶魔般的面容简直般若两人。
周天望着黄的背影,一时间竟忘记了手中的肉香了。
这天晚上,周天决定无论如何要把火点起来。
在阳光岩彩虹洞,火光闪闪,也不会吓着老黑他们。
他们最多远远地瞄一眼,反正也不敢靠前。
而这里不同,他很害怕火焰猛地窜起来,上千人一旦惊起来,也会像草原上的野牛群一样可怕。
但现在必须要有火了。
冰天雪地不说,沿着河边一直走了两天,看迹象似乎还要走下去,河风夹杂着雪花,已经冻僵很多人。
这两天,凡是早上没有从雪地上爬起来的人,大多都是晚上不知不觉就没了呼吸的人。
其实离河边不远就是茂密的森林,晚上宿营,是完全可以在里面躲避一下风寒的。但黄不知是怕野兽还是怕别的氏族偷袭,一直都不肯离开河岸。
从这一点看,黄他们这支氏族,极有可能是与河有着很深渊源的。
当然,黄他们因为全身都裹着兽皮,所以冻死的人几乎都是老黑他们这一族人。作为俘虏,黄他们只是遗憾地瞅一眼而已,全然没有老黑他们的悲痛。
周天现在最高兴的,莫过于在他的衣兜里,杂七杂八的还装着许多物件。
比如两三颗奶糖,一盒吃剩的压缩饼干,几包抗生素消炎片,香烟和打火机,瑞士军刀,几板巧克力等等。
这些,虽然不过是他那个巨大行李箱的一小点残留,但足以让他一路上都可以点上篝火抵御风寒了。
要知道,虽然他的行军袋因为整日铺在床上而幸免于难,但他的后世养尊处优的体质总体上还是无法跟原始人类相比的。
因此,当温暖的火焰噗地一声燃起来,他忍不住惬意地叹了一口气,让一旁不停地抱着柴火跑来跑去的老黑都忍不住停下来,看了他好半天。
老黑他们现在也进步多了,虽然仍不敢像黄他们那样直勾勾地望着他,但已经可以偶尔地瞄他一眼,或者偷偷地在一旁打量。
只是这火,猛地一下点起来,还是让他们吓了一下,扑通就趴到雪地上,隔了好半天才敢抬头。
抬起头,周围就多了许多像他一样趴在雪地里的脑袋。<br /
0541、杀戮并非总是无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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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一次他慢了半拍,脑袋刚歪起来,就感觉一件冰凉的东西飞了过来,然后准确地插在了他咽喉上。
他呜咽着,终于扔掉了手里的东西,双手捧着自己的脖子,在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呼噜声,歪着脖子缓缓地坐了下去。
周天捡起手枪,飞快地退出子弹,关上保险,这才低头看一眼三花脸,随即长叹一声,拔出了插在他脖子上的瑞士军刀。
他不愿意杀戮,所以一直以来什么都没做,就平静跟着他们一起走到了这里。
他希望看到一个氏族,能像后世的社会让他融入其中,所以他拒绝了老黑他们的反抗,一路坦然地跟随着黄。
可是现在,他竟然以闪电般的手法当着这么多人杀掉了一个人,虽然是情不得已,形势所迫,就算黄可以原谅他,可他还会这样一直心安理得地走下去吗?
在雪地里不知坐了多久,黄终于站到了他面前。
周天看了一眼沉默的黄,心中不禁又是一声长叹。
老黑他们又被人五花大绑着,跪倒在四周的雪地上。连淘淘都没有幸免,也被四脚捆绑着丢在他的身旁。
“黄,黄——”
这一次,黄的口气充满了蔑视和愤怒。
周天索性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看见被捆绑着的老黑他们,更不想看到倒在他身下的三花脸。
“唉——咦”一声怪异的叹息,忽然飘向周天的耳畔。
嗯,周天一下子竖起了耳朵。
这一声叹息,为什么陌生中却带着一种令他十分熟悉的气息。
而且,这声音尖细、绵软,一点都不像男人喉结里发出来的混浊之声。他狐疑地四下张望着,目光一下子碰到了黄的目光。
黄居然像被开水烫了一下,飞快地挪开了他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眼神。
女人,黄带的这些所谓剿匪的人里面,一定有女人。
周天直视着躲躲闪闪的黄,忽然明白了一点什么。
这一千人中,有多少女人他不知道,但他遇到的女人都是用什么眼神看他的,他却是一清二楚的。
那些女人,此刻作为俘虏早已远远地羁押在最后面,怎么可能如此自由地穿行在这里呢?
“黄,”周天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正在左顾右盼的黄。
黄只好掉过头,两眼望着他吼道,“黄,黄?”
“这个,”周天想了想,忽然不知道问什么了。
有个女人很奇怪吗?
尤其是作为黄,他随便在哪里抓个女人,以解征途劳烦,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
罢了罢了,他自嘲地摇摇头,闭上了嘴巴。
黄哼了一声,指指远处的火堆道,“黄,黄?”
周天看看火,不由得好笑起来,“这个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平常了。”
黄的目光忽然又开始闪烁不定,眼珠子转了半天,方才又问道,“黄,黄。”
“没问题。”周天爽快地答道,反正这也正是他想做的。
听到这里,黄忽然出人意料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远远地匍匐着遥对火堆磕了几个头,然后又转过身望着周天磕了一个头
0543、想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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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手捧着肉,楚楚可怜,也很动人心魄。
于是,第一个问题,似乎不是问题了。
倘若女人是黄的女人,即使身处乱交盛行的远古时代,族长的女人也是不可以乱搞的。
那么,女人就是黄的妹妹。
周天忽然有些恶寒。妈妈的,这么俗套的故事也能编出来。
“你,叫什么,有什么不一样的名字吗?”
周天僵持了一会儿,心还是软了。
女人,不管是远古的,古代的,现代的,终归是女人。让一个女人眼巴巴地这样瞅着你,还给你送吃的,一个男人再拿捏下去,就不爷们了。
“黄,”周天一动,女人的眸子有了新的光彩。
冒牌货,终究是冒牌货。
周天叹口气,盯着女人两条光滑的手臂,感觉十分错位。
可惜行李箱丢了,不然可以找一套他自己的衣服给她。女人男装,有时也不是不可以的。
女人手一翻,一颗大白兔奶糖突然出现在她白嫩的手上。
咦,这不是那天他送给黄的礼物吗,怎么跑到女人手中了?
“黄,”女人眼中更加光彩照人,一手肉,一手糖,让周天忽然想到了云泥最喜欢的那首歌子: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还背着一个洋娃娃。
周天深深吸了一下鼻子。
女人,女人居然将大白兔作为最稀罕的东西,巴巴地跑来送给他。女人,根本不知道大白兔原本是谁的。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周天两个指头伸出去,捏住大白兔,三下五除二剥了糖纸,然后将乳黄色的糖果伸到女人唇间:
“糖糖,你吃,你吃了就知道什么叫甜蜜了。”
女人摇头,但又不敢反抗。
哦,好像母系社会早就不流行了。
呜呜,老黑,还有巢、熊他们,一个个咬住拳头。
这东西,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了,那种香甜的味道,真叫人想念呀。
周天居然把这么好的东西,给别人,而这个别人,竟然还是大家眼中的异类。
老黑很愤怒,看看巢,好像也有同感。
周天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对老黑他们而言根本就是异类。
但他绝想不到,女人在他们的眼里同样也是异类。
体毛那么少,皮肤还像鱼一样滑溜,不是妖是什么。虽然他们是俘虏,是奴隶,但她连奴隶都不算。
嗯,只能算黄的妹妹而已。
老黑又想看女人吃糖的样子,又不想看女人那副丑态,觉得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至于周天为啥长这么丑,也是基本没什么体毛,但那要另当别论。
老黑的表情,都被周天尽收眼里。
但他已顾不上这些不是绅士的野蛮人了,他看见女人张开嘴,轻轻咬住了糖果的一端。他的手还未从这一端松开,女人两只灵动的眸子忽然间不动了。
这是尝到了甜头的正常表现。
周天有些得意,也很有些成就感。
要知道,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说没有想法那都是骗人的。送东西出去,即使不要任何回报,也希望看到别人一刹那间发出的幸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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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4、甜蜜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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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点点早已把他当做了爹妈,别人喂东西,即使是最喷香的肉肉,点点也毫不理睬。
这一路上,是周天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从现在开始,围绕着他的,既有死忠的老黑等十八勇士,又有形影不离的淘淘。既有十分黏人的糖,又有会撒娇的点点。如此幸福的一个大家庭,夫复何求。
从来时的雪天,到现在的又一个雪花飞舞的时刻,周天真的有了一种满足。
但要将这种满足继续下去,还得要看一个人。
对,就是那个手拿狼牙棒的黄。
两天了,从糖开始黏着他的那一刻起,这家伙就凭空消失了。
所以,周天只能猜测,黄这是在向他表达某种情绪。
生气或者窃喜,都可以让他有理由不露面。
不解或者思考,也是不错的理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黄绝不是愤怒,如果是,他早就冲过来痛扁他了。
那么好吧,周天愿意就这样揣测着,度日如年,或者度年如日。
这都不算什么,最挠头的还是晚上。
糖,现在到了晚上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至于她回去,其实也是一个问题。
大家都在路上,居无定所,她回去,也不过是从一个雪窝到另一个雪窝。但问题是,她不回去,问题会更加棘手。
虽说糖长得像投错胎的洋娃娃,比如像猪八戒错投猪胎那般,但她却没有现代人骨子里后来生成的矜持感,羞耻心。
比如,她跟周天一混熟,便养成了往他怀里钻的坏习惯。
比如,晒太阳时,她那两条滚圆的大腿,张开得比弓箭还要夸张。
还是野人呀,没有周天习惯的礼义廉耻。
而这些,不是他们要改的问题,是周天必须要花很长时间去适应的大课题。
老黑他们有时会偶尔看见糖的样子,自然会本能地呆呆地瞅上好一会儿。
这要放在一万年后,就叫走光。
严重一点的话,也可以叫勾引。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一万年后的女人,已经开始越穿越少,甚至故意露出那两条引人犯罪的沟壑。
如果有人发帖子议论,她们还会振振有词,比如“谁让你看了”,有的才女还会搬出佛经,说什么鲜花与狗屎之间的关系。
妈妈的,周天望着糖恣肆汪洋的身躯,感觉就像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好在周围都是老黑他们,老黑又算得上是自家人。
唉,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而且,天很快就黑了。
天一黑,除了野兽,没人再看得见什么。
糖早就呜呜咽咽地,一骨碌钻进了周天的睡袋。
从她发现睡袋的那一刻起,肯定是女人的天性作祟,她一眼就认准了这东西,仿佛就是为她特制的,除了用上四肢之外,她还不放心,最后又用牙齿咬住睡袋一角,好像这样这东西才算从此就属于她了。
周天捂住鼻子,不是嫌弃她身上的味道,他身上也一样,将她揪了出来。
“上床之前,你得脱衣服。喏,就像我这样。”
周天说着,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不脱光衣服,用不了一个时辰,睡袋里的人肯定得热的流鼻血。
最后,流出来的汗,又会把睡袋彻底泡在水里。
 
0545、黄氏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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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黄说着,不容质疑地将他的手臂伸到了周天的嘴边。
你喝我的血,我再喝你的血。
妈妈的,这是什么鬼把戏?
周天慌忙扭开脑袋,拼死挣扎着。就算没有艾滋,老子也不可能喝你的血。
这时,老黑他们跑过来,两眼瞪着看,就是没敢冲过来。
然后是糖。这小妖精,开始像吓了一跳,结果冲过来一看,反而胳膊一扭,帮着黄将周天的脑袋送到了他的伤口上。
一松手,河面上出现了一张血盆大口。
不用问,那是他自己。
周天撩起河水,一下一下地洗着自己的嘴巴。
想到这河里还刚刚洗过自己肮脏的裤头,周天就有些干呕。幸亏早上还没东西吃,不然会很惨。
“嗷呜——”
一条黑影突然扑向了黄。
是淘淘。周天瞪起眼睛,慌忙扑过去一把将它抱起。
还好自己反应敏捷,伤了谁,都不会是好玩的事情。
淘淘能不能搞过黄,另当别论。
假若黄一棒子打死了淘淘,周天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跟黄拼命。
这一比较,一下子称出了二者在周天心里的分量。
“小娘皮,找机会再收拾你。”
周天盯着兴高采烈的糖,大声咒骂着,反正她也听不懂。
不过,这小祸害为何这么高兴?
想来想去,周天想到了某种远古的仪式。两个原本不搭界的人,将各自的鲜血喝进肚子,于是两个人就变成了血浓于水。
就算是,黄为何要跟自己血浓于水呢?
周天的目光,最后放在了糖的身上。
妈妈的,原来一切都是为了糖。
谁说野人简单,妈妈的,野人简直比狐狸还狡猾,比猴子还精明,比独狼还凶恶,比……
周天诅咒着,就发现眼前长发飘过,糖哼哼唧唧地又黏了过来。
“快跑——”
淘淘是跑掉了,可是周天却被拖住了,就差了半拍呀。
黄拣起雪上的狼牙棒,雄赳赳地走了。
费了这大的劲儿,这熊罴就为这一件事而来,真是叫周天感到万分荣幸。
而糖也没闲着,刨开浮雪,抓出一把不知什么颜色的土,摁在了周天的手上。
不过这样闹了一次,周天的心算是彻底安定了下来。
好吧,就当这是一次定亲,没有旁人的媒妁之言。
不管怎么说,人家糖都住到睡袋里了,明媒正娶也好,私定终身也罢,糖还算与他门当户对。
想想吧,假如换一个女人,浑身毛乎乎的,就算是采花大盗田伯光,他也未必随时随地雄起了。嗯,估计他会很快恶心死,郁闷死,而不是他梦想中的死在石榴裙下。
但是语言不通,这漂泊的日子就难以预期。
雪时停时下,虽然有时长有时短,但大趋势是看得出来的,这场雪还要一直持续下去。
与记忆中的冬天相比,周天终于发现,这个时候的冷天可真漫长。
在周天的小本子上,他已经记到了第13天。
本子最前头密密麻麻,越到后来越干净。这还是周天良心发现,要不然这支笔早就寿终正寝了。到那时,真有大事记,也会没笔用了。所以,周天收起笔,决定以后就此改掉乱写日记的毛病。
但
0546、黄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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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周天的落后,黄现在已经基本无视了。
只要不掉队,有时即使拉开很远一段距离,黄也不闻不问。
这让老黑他们又开始有些蠢蠢欲动。
周天看在眼里,只做不知。
陶因为周天的提携,又掌握着结绳记事,地位已直逼老黑。
拉帮结派搞山头,勾心斗角树权威,这时候的人似乎还不喜这套。
或者他们已完全叫人了,毕竟还是野人——生活在野的人,所以心思只能都用在食物上。
看着老黑他们几个嘀嘀咕咕,周天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倘若他们就此达成了什么,肯定就是人类社会诞生的第一个阴谋。
阴谋怎么了?
后世的人一个个道貌岸然,心中却不知时时刻刻装了多少阴谋。所以说,阴谋其实是一种很高级的东西,智商不够玩不了这种东西。
看见大猩猩似的老黑,怂恿着高智商的陶,周天的眼皮子突然跳了好几下。
长久以来,自己很可能被老黑那一身粗笨外表蒙蔽了。
瞧他似笑非笑的的小样,大智若愚呀。
陶扑在雪地上,做一脸思索状。
几个人中,只有他做出过可以投出去的枪,枪上还绑着尖尖的石头。
弓箭别想了,他们见到过,也曾拥有过,但周天不给他们,所以干脆想都不想。
这就是自由的好处。
因为周天,黄撤掉了所有监管人员。
而周天,又是自家人。
那个糖嘛,只会黏人,应该不足为虑。
老黑大模大样,俨然老大派头。
巢,熊还有狼,就像他的帮凶,所以看上去,就好像只有陶一个人是苦力。至于其他十八勇士成员,还到不了核心地位,只能远远瞅着,一个个抓耳挠腮的。
第一天是不会有成果的,需要陶绞尽脑汁去想。
第二天,周天曾经做出的那种投枪,在陶的手里有了一点点雏形。
第三天,黄突然过来了。
看着老黑他们鸡飞狗跳的样子,周天一下子笑了。
阴谋,虽然是一种高级产物,但中途流产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还有一点,老黑如果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即使没有黄这个程咬金,周天自己也是要跳出来的。
周天,需要他们的忠诚、勇敢和谋略。
但逃跑,不是大方向。
所以,如果从开始方向就错了,那么由忠诚、勇敢和谋略构成的阴谋,注定也是要失败的。
现在的大方向是,周天必须老老实实跟着黄,直到看到他们是一个什么样的文明。
寻找文明,融入社会,这是周天头等重要的大事,谁都不能阻挡。
但老黑他们的觉醒,又是必须鼓励的。
所以,周天一直默默看了这么久。那么,就让黄的这次不请自来,彻底粉碎他们的所有图谋吧。
而最有力的武器,以及最好的暗示,就是周天要比以往任何时候,对黄的到来表现得更加欢呼雀跃。
“黄——”
懵懵懂懂的黄,刚张开口,就被周天迷人的笑弄糊涂了。
除了那次比武和杀人,周天可从来没这样对他笑过。
这种笑,实在太
0547、大河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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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们也懂得示众,还通晓展览。
周天,像个闲人,一个人傻傻地干笑着。
黄虽然没有再亲自过来,但他并没有忘记一直落在队伍后面的周天。有数十个像花脸般的战士,又被黄派了过来。
那个花脸因为玩手枪死了,但还有很多这样那样的花脸。所以,老黑他们也不能幸免,除了周天。
老黑领着陶、熊他们跪下去的时候,周天心里到底还是哆嗦了一下。
从老黑的眼里,周天看到了一丝愤怒而又无奈的火焰。
巢、熊以及陶他们,脸色也不好看。
周天只好转过身,让自己的心变得坚硬起来。
黄的文明,明显高出山顶洞人一大截。
媳妇熬成婆,他可不想在快要看到黎明的曙光之际,突然又沉入漆黑的夜里。等着吧,光明不会太远了。
花脸们收拾完老黑他们,又把目光转向了周天。
不过,他们几乎无视了周天的存在,而是把目光都集中在了淘淘和点点身上。
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目光。
妈妈的,周天抱起点点,招呼着淘淘转身向河边走去。
如果还有不知趣的花脸,他不介意再展示一下肌肉。
河边没有一个人了。
周天站在那里,默默地望着河的对岸。
其实无论两岸,都是一样的荒草丛生,寒风呼号,都是一样的大树参天,混混沌沌。
也许,有朝一日他到了对岸,会同样站在那里向这里眺望。生活在别处,这就是作为人类所谓高贵之处的思想宿命。
而现在黄的人,突然又变得如临大敌戒备森严,也许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大人物光临视察。
黄,看来还不是什么族长。
周天清醒了一下,很快又回到了老黑身边。
他们,算得上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可不想他们出什么岔子。
花脸们看上去无所事事,也许该忙的都忙完了,而他们的工作就是盯在这里看着他们,所以只好无聊的瞅着老黑几个人指指点点的,不知是在交流着什么,时而就会“黄黄”地笑一下。
这笑看上去怎么这样淫荡?
周天走过去,劈手夺下花脸们在老黑身上指指戳戳的树枝,反手一抡,啪地抽打在一个花脸面上。
嗷呜,花脸痛得跳起来,两只脚在雪上乱蹦。
只这一下,周天看到了老黑他们的眼里,重新燃起了火花。
花脸随即扑上来,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原始功法,周天一天都没有断过。
而且有了杀熊的经历,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好像一下子融会贯通了。
就这做俘虏的一月时间,他能感到自己体内,有一股清晰而又舒畅的力量,不断地四处冲撞着。
这,也许就是师父常说的息。
让过花脸,周天伸出手指在他背后轻轻点了一下。
花脸吃了一嘴雪,想爬起来,却半天都没有如意。
其他花脸看着,居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这些花脸,大部分都见到过周天那次刀扔出的样子。事情过去后,还有人找周天,要他的瑞士军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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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8、糖,像个女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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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上,最后留下19个黑影,在呜呜怪叫的北风中瑟瑟颤抖。
老黑手舞足蹈着,虽然身上又被剥去了一张兽皮,但他还是兴奋地使劲拍打起那一丛丛黑毛的胸脯。
这结果像从狼嘴里逃出来,手上还多了一块肉。
也不是没有遗憾,要是黄把山顶洞人都赶走才好。
看得出来,这时候的人都不会掩饰自己,更不会想到这样会不会惹恼对方而改变主意。
周天望着朦朦胧胧的部落影像,眼中闪过几缕炊烟,一两声狗叫,以及村口几个堆雪人的小童。
当然,他知道这不过是幻象。
就这幻象,也不知道要多少代人前仆后继奋斗多少个世纪,才能换来。
“呼呼呼,”老黑的确有些领导能力,站了一会,便知道要干什么了。
大家都是熟人,没一个多余动作,跟着老黑,呼啦一下就不见了。
从黑乎乎的森林中钻出来,他们又变成了手上有棍的要饭花子。
只是,这棍子一头怎样把它弄尖,老黑没主意了。这么厚的雪,趁手的石头可不真好找。
陶狐狸般的的眼睛,移到了周天的身上。
“就数你狡猾,”周天郁闷的心里有了一丝笑意,掏出瑞士军刀扔过去。
刀鞘帮他们预先打开了,剩下的如果还不会,那他就不是陶。
上路之前,必须人人都要有武器。
陶捏着刀子对木棍砍削的时候,糖出现了。
雪越下越大,厚厚的,就像一层又一层从天上顺下来的幕布,挡着两人,看得见摸不着。
“黄,”糖叫了一声,像受伤的一头小母狼。
不知为何,糖不再是简单的兽皮裹身,而是上下都是兽皮,像一个沿街叫卖的皮货商。
而她的脸也不再光洁如初,左一道右一道的花纹。
她浓密的头发被各种树枝和草根盘起来,插上了两根长长的羽毛。
“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像个小巫婆。”
周天奇怪地瞅着糖,感觉又想哭又想笑。
“黄,”糖委屈地看了看身后。
后面站着黄,面无表情,除了狼牙棒,手里还多出了一根树藤,一头攥在自己手上,一头拴在糖的腰间。
“黄,”糖到底还是流下了眼泪,伸出手,递过来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
周天一手接着,一手在自己身上乱摸。
很难说能不能再相见了,两人是应该彼此留个念想,就是不知道自己还剩什么。
“给,可惜是块巧克力。”
周天有些难过。
这东西留不长,明年春天就好化掉。
黄拽了拽手里的树藤,糖一个趔趄,随即消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
“黄……”
糖的声音,依稀传过来,又飘过周天的耳畔。
“呼呼呼——”
是老黑,他挥舞着棍棒与他的勇士们,高举着双手,似乎在庆祝这什么。自由了,这的确是他们一路以来的期盼。
他们,本就属于这蛮荒,原野,所以他们才无所畏惧。
但无论怎样,掉回头,再寻着来路走回去,是需要莫大勇气的。这勇气,他有吗?
周天低下头,看见了糖送给他的东西,是一块鱼骨。
鱼,在这时候的食物链中可不多见,更别
0549、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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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是鬼哭狼嚎,寒风就跟飞来飞去的刀片,唯有天上星星,还是像记忆中的那样一闪一闪。
老黑居然留了值夜的,虽然只有一个,但周天还是很高兴。
周天爬起身,开始四处收集干草树枝。
老黑他们皮糙肉厚的,可也顶不住上有雪花下有寒气的侵蚀,不弄个火堆可不行。
值夜的可没老黑那样熟悉周天,一惊一乍的,望着周天不知如何是好。
他也算一直跟着周天的老人,可就是一直不开窍,所以到现在周天还没给他起一个名字。
没办法,当个老师也不容易,只能一个个来,先挑好苗子培养。
蛮荒也有蛮荒的好处。
很容易引火的材料就能凑齐,很容易就能点起火来,在凑上嘴一吹,火苗便腾地一声点亮了周围。
淘淘还是不长记性,一直拱着鼻子在旁边凑,等到火苗窜起来,顿时吓得嗷呜一声惨叫着,将一直拖在地上的长尾巴夹得紧紧的跑开了。
值夜的倒有防备,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两眼惊异不定地在火焰上溜来溜去。
火堆开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同时还发出清新的松香味道。
周天忍不住看了看老黑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被惊醒。
这些家伙们,早就养成了坏习惯,只要有他在,一个比一个能睡。哼,也不怕脑袋被狼叼了去。
盯着一上一下的火苗,一阵倦意袭来。
周天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冲值夜的招了招手:“你,再去弄点柴火过来。”
这个,值夜的倒能领会,虽然对着周天眨巴了半晌眼睛,最后还是一出溜跑了出去,随后抱了一大堆东西回来。
周天拿起一个胳膊粗的树枝,轻轻地塞进火堆:“看见没,就这样,你也来一根试试。”
教学工作,好像都是循循善诱的。
周天想,如果这个家伙能挺过今晚,明天就给他起一个名字。嗯也许现成的就有一个,夜,不如就叫这家伙夜吧。
周天的权威,还是巨大的。夜虽然恐惧极了,但还是爬过来,闭着眼睛将树枝扔进了火堆。
“不错,不错。”
周天虽然被草灰迷了眼睛,但他还是夸奖了夜一句。这相当于第一个吃葡萄,第一个吃螃蟹,对于没开窍的也来说,他已经表现的很好了。
“就这样吧,眼睛一黑,就赶紧丢一根进去。”
周天连哄带骗,总算可以放心地眯一会儿了。不
过,他得离火堆远一点,不然淘淘一晚上都不敢近身。
找到一棵大树,刚靠了下去,淘淘便呼地一声窜过来,嘴巴随即委屈地凑了上来。
“哦对不起,对不起。”
周天只好再来一次连哄带骗,将淘淘搂在了怀中:“明天给你肉肉吃,一大块。”
第二天一睁眼,发现老黑站在夜的面前,一直盯着他看。
火堆呢,当然还在熊熊燃烧。
周天暗笑着,起身走过去。
“呜呜,”老黑见了他,疑惑地指了指仍在尽职尽责的夜。
周天拍了拍夜,才发现他脸上花里胡哨的,看样子一晚上吃尽了烟子的苦头。
没的技术就得受人欺负,包括受技术本身的欺负。
“好了,这火堆可以不管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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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0、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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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来的人倒也听话,不仅抬眼瞅了他一眼,还在雪地上爬了几下。
“别动,别动。”
周天发狂地捂住鼻子,早知道这家伙味道这么难闻,就应该让老黑先把他放在雪里搓搓。
这人简直就是当初那个老黑的翻版,浑身上下毛乎乎的,头发和嘴里散发出一股恶臭,到处看上去都是脏兮兮的,叫人瞅上一眼都想作呕。
再看看现在的老黑,虽然还是黑黑的,但那是人家的肤色。
如今长长的头发被周天一直割到耳边,看着神清气爽。身上的兽皮,被很多根藤条勒着,再也不乱跑了。
虽然还打着赤脚,但脚板上却已经包上了兽皮。
不过,地上的家伙虽然难看,胆子却比当初的老黑他们肥多了,眼睛一直滴溜溜盯着周天看。
也许,这就叫无知者无畏。周天想。
第一次学着黄的部落围猎,虽然对象属于人类,但从老黑他们的表情看,似乎思想上没有一点不适,个个洋洋得意,可见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干。
就是战果少点。
山顶洞人都被黄捉走了,就给他留下了所谓属于他个人的奴隶——十八勇士。
生产力第一要素是什么?
是人。
周天在路上正为此事发愁,没想到事情突然就出现了转机。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都跟我走,”周天说着,率先到了河边。
老黑他们一看,顿时挤眉弄眼挤作一团。
只要有人类,就有恶作剧。
只要有人的地方,有人就喜欢看人家倒霉。
末世如此,远古也一样。这个好像牵涉到人性,那就没得啥说了。
周天让那些流浪汉排好队,一个个低头认罪一般,光溜溜地跳到浅水里,像烫猪毛似的在水中涮上半天,然后再一个个揪出来,从巢手上要过军刀,手轻轻一挥,那些臭不可闻的烦恼丝随即随风飘去。
以前,周天就是这样整治老黑他们。
现在,他们终于可以站在一旁看热闹了。
“呼呼呼,”老黑尤其兴奋,重重地拍打着自己胸脯。
虽然只有六个人,周天还是忙了一身臭汗。
话说,这也算伺候人的事情了,看样子这工作的确不是谁都可以干的。想到记忆中的那些金碧辉煌的桑拿城、洗浴中心,周天忍不住在心里汗了一下。
“行了,去岸上抓把雪自己搓身子吧。”
周天累得气喘吁吁,倒在岸边。
十八勇士,加上自己,再加上这六个人,一共是25人,这也许就是他最开始的班底了。
财富呀,虽然人数少得可怜,而且还清一色的和尚,但他相信,到了春天,一切都会变样的。
你瞧,蒙昧与文明之间,其实就一步之遥。
不到一小时,那六个人便变得眉清目秀起来。
哦不对,粗野的家伙是不能用这些形容词的。但不管怎样,他们跟老黑站在一起,一看就是一伙的了。
“呜呜,”一旁的巢,紧张兮兮地把手伸到了周天的面前。
干嘛?哦刀子,周天恍然大悟,不觉有些好笑又好气。
这个混蛋,真不给面子。
不过,这种品质倒是值得肯定。
“巢,
0551、神秘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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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看不得老黑他们的吃相,人人都是一张血盆大口。
而老黑又见不得周天生火,还要拿根棍子将肉串起来,半天都吃不到嘴,岂不要不人急死。
“看样子,你们是不怕火的喽。”
周天一边切割着肉块,一边充满希冀地望着席地而坐的六个新人。
“呜呜——”
“呜呜呜——”
新人们抬起头,感激涕零地看着忙忙碌碌的周天。
这是老大呀,一般部落老大,可不会这样面目慈祥的跟奴隶讲话。
“你们不怕,我可就点火啦。”
周天说着,笑眯眯地举起一次性打火机,还好心地冲他们扬了扬。
老黑远远看着,突然将眼睛闭了起来。
当然还有淘淘,立刻夹起尾巴,悄没声地溜之大吉去了。
在周天的物品中,什么东西它都可以肆意妄为,唯独这个小小的透明的长方体,最令淘淘记忆深刻。
点点和斑斑倒无所谓,火苗蹿起来,再高也高不过它俩得翅膀。
而且,它们早就飞到了树枝上。
于是轰地一声,六个影子跳起来,真的很像四散逃窜的兔子,又蹦又跳,嘴里还凄凄惨惨戚戚地叫着。
“还以为真遇到不怕火的人了哩——”
周天摇摇头,脸上没了笑容。
老黑也摇摇头,却不知他为哪般摇头。
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睡得很踏实,幸福的像一头头死猪。周天醒过来,居然罕见地没有看见一个人影,除了大树上留夜放哨的那一个身影,还一动不动地蹲在上面。
“老黑——”
周天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寂静的无垠雪原上,顿时响起一片回声。
紧接着,一颗颗脑袋抬起来,齐刷刷地向这边望过来。
然后,老黑便顶着满头的雪花连滚带爬过来,瞪着两眼呜呜了几声。
没办法,雪太大了,一直这样睡着,非被活埋了不可。
周天指了指头顶,又抬起踢出一阵雪花,示意道:
“把人都喊起来出发,懂了吗?”
两人之间如何沟通交流,早已轻车熟路不是问题。说句夸张一点的话,现在周天就算放个屁,老黑都能闻出这屁是不是他的。
“吼吼吼……吼吼吼……”
一转身,老黑便张牙舞爪地开始将藏在各处草堆石缝里的人,一个个赶起来,然后也不问三七二十一,让陶和巢带着他们的班底,一个在前充作前锋,一个殿后,开始蜿蜒着启程了。
只是这场雪灾,实在太荒凉了。连续走了很多天,也没有遇见一头野兽。
若不是这些原始人早就学会了刨食地底深处的各种树根草茎,估计这时他们这一行人早就饿趴下了。
而最遭罪的,自然还是要属周天。
因为罪恶的黄,突然奔袭抄家,又一路将他掳掠到这遥远的大河两岸,他本可以用作保命的家伙事全都来不及拿,一路上又没有这些原始人的本领和抵抗力,所以基本上是走
0552、第361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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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食物,就有了生机。
食物虽然不多,有时在一大堆喷出来的各种东西中,才会有一两种可以吃的东西,但这已经足够让人惊喜的了。
“老黑——”
吃完东西,又躺在这盆地顶部温暖的厚厚草地上美美睡足了一觉的周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喊他的部落民众。
以前在山顶洞人时期,他还为人数太多发愁。
而现在,他又为被黄屠戮过后这点可怜的人数发愁。
当然,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将他们叫过来,宣布一件他刚刚决定下来的大事。
到处都是冰天雪地,而这个盆地却是春意盎然,草木葱茏。尤其是神奇的还不时有不劳而获的食物冒出,这样的风水宝地,简直就是天赐!
天赐一方宝地,还千辛万苦地一路寻回山顶洞老巢干什么?
所以,他决定就此举族定居下来,从此就在这巨大盆地繁衍生息下去了……
只是,这叫唤了半天,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应声呢?
周天抬头一看,才发现老黑他们一堆人,不知何时居然跑到了远处的一块巨石旁,一个个低着脑袋不知在那儿看什么。
难道又发生了什么稀奇古怪之事?
周天想了想,爬起身,信步走过去。
看见周天过来,众人赶紧闪开一条道,将他让进去,然后指着圈子里面哇哇啦啦地叽喳起来。
周天定睛一看,不觉就是一愣:
围棋?
一时间,他突然有些脑子不够用了。
莫名其妙的,怎么就忽然多出了一张看上去明显是古色古香却又极其精致的围棋墩,同时还配有一黑一白两盒棋奁。
这是一副棋局的标配啊!
可是,这原始社会哪里来的如此精美棋具呢?
正想着,盆地谷底突然又是一声巨响,众人惊骇地闻声望去,才发现无数蒸腾而起的热气之间,竟然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向盆地外面喷吐东西。
等到雾气散去,周天走过去一看,顿时愣住了:
围棋?
谁能想到,呈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副包括棋枰、棋子在内的完整棋具。
而且质地极其精美,上有难辨其详的各种符文。
黑白棋子,更是玲珑透亮,堪比最好的玉石,隐隐有流光溢彩闪耀其间。
看到周天立在原地发呆,老黑、陶等人不明就里,纷纷围过来,望着他赫赫叫着,脸上充满了由心而发的关切之情。
正在这时,谷底深处,忽然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一股雾气,紧接着,便有一个人影冒出了,然后又是一个人影……
直看得众人惊骇不已,周天才如梦方醒,定睛看去,却不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那些人,见了他竟然一点也不慌张,而且就像久别重逢的故知,望着他纷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然后便大步奔来。
等到近前,这些人也不搭话,直接倒头便拜,然后指着围棋七嘴八舌地发出了周天完全听不懂的叽里咕噜的声音,脸上洋溢着掩饰不去的期待之色。
周天脑子飞快地转了转,马上点头道:
“你们,是想要我教授你们学围棋?”
呜呜呜……
四周顿时一片点头呼应声。
0553、去他老佛爷大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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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
他突然感觉唐僧对自己笑了一下。
这感觉非常不对,因为他不叫悟空,他叫——对了,他叫什么呢?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坐在一座电影院里。旁边有一个妞,对了,那妞她叫什么呢,好像今早还睡在一起的。
“猴哥——”
他突然又听见了一声叫唤,模模糊糊一看却是那个著名死猪。
这感觉非常非常不对了。
他记得,不是一只金蝉吗?
而现在的印象中,这肥的跟一头真正死猪一样的猪悟能,怎么可能是猪八戒呢?
去哪儿,高老庄?鬼才知道。
“师兄——”
唔,是沙僧。这哥们还靠谱,一路肩扛手提任劳任怨,如今终于可以卸下挑子喘口气了。话说沙僧老弟,从银幕下来,你准备干点啥呢,还跟老佛爷打工么,苦哈哈的差事啊!
等等,既然每个人都叫了一声,应该还有一位。对吧,不能因为人家现在还是一头牲口,就不公平地对待人家。
再说了,衣冠禽兽,衣冠禽兽嘛,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骂你,也没有骂他,我是在骂我自己。
“悟空,你怎么回事,总是不听为师之言,是不是又跟哪个妖精对上眼了。不行一棒子打死他,我也好念念紧箍咒过把瘾。好久好久了,为师都没有这样蹂躏你!”
听听,听听,哥们,都听见吧,我师父叫我打死你们!
那紧箍咒,很牛吗?
你说他还是个人吗?
没看见门口坐一个警察,前排左三坐一个警察。哦当然了,他俩也没闲着,一人搂着一个妞。有一个还是洋妞。
“师兄,你到底走不走?”
哦,沙师弟呀,走哇,当然要走啊,这又不是夜场。不过你别这眼神看我呀,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一把拉着我,谁知道你要带我去哪儿!第一监狱咱指定不去,第二喝酒也是肯定不去,都这个点儿了。第三嘛,还没想好,反正你是从来不泡-妞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是不是那些演员,突然从银幕上跑下来逗我玩吧?
啥,什么真的假的。真的是我在看电影,假的是你们。
对了,你们谁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我叫悟空?别逗了,小心他半夜真的到梦里给你一金箍棒!反正,反正那唐朝和尚已经立地成佛,紧箍咒都还给观音姐姐了。
“悟空,立地成佛我就不是你师父了?真是没良心的,枉我千里万里迢迢去那五行山上,爬高爬低的去揭纸条。又一路不辞辛劳言传身教地带着你,让你结交这妖精,那妖怪的。”
“喂喂喂,悟空,你别跑哇,就咱俩成佛了,他们哥仨儿只不过是一个罗汉果位,吾师徒二人是不是一起去瞧瞧他们。”
“悟空你去哪儿……”
———————————————————————————
去他老佛爷的,我叫悟空,我叫悟空吗?
他
0554、一窝子牛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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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虚空不就是混沌了么,就像格式化,一切重新开始。
悟空一个寒噤,就发现师父的袍袖向着自己拂面而过……
一阵白光闪过,虚空中,忽然多出了一些影影瞳瞳的或绚烂或瑰丽的七彩光团。
光团看似朦胧,细观却又清晰无比,里面也是或跌坐或负手而立着人影。
一眼望过去,果然是有的相识,有的完全没印象,但每个影子所发出的的氤氲,都是铺天盖地一般的威势。
唉,都说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的官小,不到广州不知道自己的钱少,不到西班牙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有多么的木乃伊。现在得加上一句,不到这里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尘埃!
“悟空,你是不是又调皮了,怎么才来?”
第一个打招呼的,竟然就是他刚刚跟师父告状将他拍入五行山下的大白脸子。妈妈的,他怎么也在这里。
“老倌儿,说好了不磕头的。”
这大白脸子终究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第一人,悟空见了他到底还是有些心理阴影。
妈妈的,谁不信谁也来试试那如来神掌!一巴掌拍下来,不要你命,专要你好看,然后将你扔在一间黑屋子里五百年。老子意志坚定,才没有在黑屋里变成疯子、傻子和白痴。
说来说去,还得是自己的师父,亲亲的师父呀,马上招手领着他从第一个人开始介绍了起来,而且直接将那大白脸子无视过去。
“悟空,见过准提道长。”
哦,悟空吓了一跳,就这干巴瘦的苦脸老头,会是与大白脸子一根同生的恐怖存在?
“老倌儿,有礼了。”
悟空像从前那样唱个喏,抓了抓头,转脸望着菩提,还是没憋住后面的另一句话:
“师父,好多人都说你是准提或者准提是你的化身,他——”
呵呵,四周突然荡起一阵笑声:
“菩提你这个老东西,怎么教的徒儿,还是喜欢这样信口开河,这猴头到底玩够了没有哇?”
菩提老脸一白,自当什么都没听见,指着另一人道:
“来来来,悟空,见过女娲娘娘。她的心底最为良善,以后你要多与娘娘多多亲近才是。”
哇,女娲娘娘!悟空两眼一下子直了。
更没想到的是,女娲娘娘居然一点也不像其他人,一个个都宝相庄严。娘娘也宝相庄严,但笑一下是不影响圣人形象的吧?所以娘娘就真的咯咯笑了一下,还向他招了招手:
“悟空,你西游一路辛苦。来来,近前让我好生瞧瞧。”
“不了娘娘,多谢娘娘。”
这猴子,竟然抓耳挠腮半天,硬是忍住了没过去,也是唱个喏,又跟着菩提亦步亦趋坚决走了下去。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突然传音道:
“悟空,为师怎么有点看不懂你了?”
“师父你才害苦了徒儿呐,怎么一下子七大圣人全都跑出来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去拜三清的码头,然后就是最大的boss鸿钧他老人家了?这时候叫我乱说乱动,怕是真的化成灰灰都不知道咋化成灰灰的。”
“猴头,果然猴精猴精。现在,你不装疯卖傻了?”
“哦,我还是我,不一样的烟
0555、今晚要做七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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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紫金山天文台。
一对年轻的情侣,手牵着手拾级而上。
“猴哥,你为什么非要到这里看银河图,电脑上一搜就行,跑这么远来,我脚都磨出泡了,你得背我。”
“行,猴哥背你,反正你又不是那五行山,更不是白骨精。”
“嘻嘻,猴哥你今天怎么了,老是在西游记里转来转去!”
“那你喜欢猴哥不,唔,我是说那个真正的猴哥。”
“哎呀讨厌,猴哥,我不行了,我要你!”
“你这,我去——”
妈妈的,兜着肉呼呼屁股蛋子的手,果真摸到了一把水。妖精,老子今晚要做七次郎。
“猴哥你怎么了,咬牙切齿的?”
“唔猴哥想给你说件事情,你不许哭鼻子。”
“你说,只要别把我让给别的男人。”
“还真叫你说对了,妹妹,以后你终于可以放心劈腿了!”
“讨厌,人家到现在可只有你这一根棍子。”
“你这,以后你不许想我,不许找我,好好找个男人,生个娃娃,知道不。”
“猴哥你好烦,说得跟真的一样,再说我真哭了,呜呜呜!”
———————————————————————————
不知名的宇宙深处,菩提老祖于虚空中,突然冒出一颗脑袋,然后是两个肩膀,一双手,最后使劲蹬着两条腿,像游泳般地爬了出来。
当然,如果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像牙膏一般被挤出来的。
但还是不对,这么说吧,他就像魔术师凭空变出来的。
可怜的老头儿,明显是受尽了折磨,出来半天,都还站在原地敲敲肩膀,捏捏双腿。若不是知道他是菩提祖师,谁看见都会以为他是邻家老爷爷。
“唉,没想到混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了,当初兄长没有开天辟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里面亿万年待下去的。”
正自言自语着,接引和准提也跟着相继显现了出来。
两人一看菩提,不觉都是一愣,接引更是冷哼一声道:
“道友真是好算计,若不是今日师尊点化,我兄弟二人至今还被你蒙在鼓里。佩服,佩服。”
菩提原本是准备稽首行礼的,毕竟大家聚散之间,可都是以亿万年计算。听到接引这样说,马上也是冷笑一声回道:
“道友要怪就怪大道去,不要得了便宜卖乖。你做了多少年的唯我独尊,我那徒儿,又因你遭了多少罪?若非兄长拦着,贫道早就要去找你好生做一场瞧瞧。”
准提赶紧和事佬道:
“好了好了,二位就不要再起事端了。菩提道友,且瞧瞧你那猴子,现在如何了可好?不管怎样,此番大劫躲不过去,就连大道都要不保,遑论你我,这些鸡毛蒜皮还争个什么输赢!”
说完,伸指虚虚一点,一幅画面赫然出现:
只见一对情侣正走上最后一节台阶,随即缓缓步入一座圆形拱顶巨屋之中。而在屋顶,一座巨大的天文射电望远镜仰角朝天,正自默默地探视着深空。
“你这猴子还不错,”准提点头道:“小事嬉闹,大节有数,师尊果然没有选错人。”
“哼,要你说。”菩提翻翻白眼,忽然反问道:“
0556、叫一声爹和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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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怎么不说话呀,我的臭臭——”
小白娘子一睁眼,咦,明明刚刚还抱着的昨夜七次郎,怎么没眨眼就不见了呢?哦,可能是一个梦,继续睡觉喽,醒了再说……
“悟空,悟空,悟空……”
讨厌得很,从现在开始,猴子就时不时地听见有人仿佛不停地这么叫他,最后一声还故意拉长调。
这是叫春吗?不,这是裸的软性紧箍咒,虽然再也不是唐朝和尚那个变态在耳朵边念,但这种无形的玩意更具杀伤力。
妈妈的,杀伤力懂吗?唉算了,反正你也不是董小姐!
猴子突然烦躁地使劲敲了敲自己脑壳,梆梆梆……,梆梆梆……,顿时引来四周一片惊诧的目光。
哦对不起,忘了这是在公交车上。
“小伙子,你、你没事吧?”一个像大白脸子的老头儿,一脸慈悲地望着猴子。
“有事,”猴子呲牙一笑,“还有,你不能叫我小伙子,因为你看着老,我却是真正的老,老朽到……”
老头一愣,周围响起一阵笑声。
因为,一般正经人遇见别人这样的关怀,一般都会摇摇头说没事。算老头儿倒霉,遇见这样一个不正经人,谁让他万里挑一长成大白脸子模样。
“我要走了,所以——”
猴子果然厉害,像决堤的海,没人理睬了也能突然滔滔不绝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我很会怀念这里,怀念你们,怀念昨天和今天的饭香和肉香,怀念我昨夜七次郎和今早三次郎,怀念……”
话音未落,一群人突然上前,你一脚我一拳,紧跟着车门没到站就咣啷一声打开,然后猴子就鼻青脸肿地被赶了下来。
“神经病,变态狂!”
在无数个竖起的中指中,这辆充满了正义的公交车终于驶向了未来。
嗯,猴子好像一点也不生气,捂着脸,又开始思考今天的人生。
请原谅他吧,他真的是一个好人,不,是一个好猴子。他给自己定下了时间,明天日出以前,他就必须做回猴子,面朝未知,再没有什么。
对了,日出以前,《日出之前》,那一对可爱的青年男女,在巴黎相逢。一个从美国而来,一个却是早起的女生,就那样邂逅。平淡无奇,却演绎出那样一段叫人过目难忘的爱情,叫人好生羡慕,叫人好生想一个人静静地哭。他们,严格地说,不也是一天的人生吗?
“悟空,悟空,悟空……”
又来了,妈妈的,有本事来点新鲜的!
再说你没长眼吗,老子都已经定下闹钟了!
让我,有个属于自己的告别,好吗?
“大哥哥,你哪里不舒服吗,看着你好伤心的样子,给你吃一颗糖糖吧——”
一声天籁般的童音响起,一颗五彩斑斓的水果糖递了过来。
“紫霞,快回来!”
可恶,一声王母娘娘般的呵斥,一下子将小女孩拉走了。
紫霞,多美诗意的名字,不知为何,猴子好像突然回到了蟠桃园,将自己缩小到一只小虫子大小,躲在树叶下做白日梦。
那天,揭开树叶的那位小仙女,她的名字好像就叫紫霞吧?
“悟空,悟空,悟空……”
老子彻底无语了,无语了,有种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老子以后追到天边,也要打你个满脸桃花开,然后外加三百孤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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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7、从梦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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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吃完抹抹嘴,就是要走的,今天更得如此,不孝子啊。当然老太太永远不知道,有很多时候,他是这边一转身就去了那边。那边是哪儿呢,当然是他那个爹那儿。
有啥办法,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对老东西掐了一辈子,最后只好一个城东,一个城西,害得他不知来回多跑了多少冤枉路,就像那个大白脸子。有时候,真想他们也是一对猴子,见面就掐的老猴子。
“悟空,悟空,悟空……”
别嚎了,猴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眨眼就回到了这里。
——是的,通天河。
他,还有那个变态唐朝和尚,死猪,曾经的天蓬元帅八戒,以及总是把话当做三瓜两枣说出来的沙和尚。当然,我是不会忘一路连话都不让人家说的白龙马,现在又把人家变成了一头牲口。
妈妈的,如今又重新聚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的,这感觉真他妈怪怪的。
还记得吗?
这时,那只憋屈了一辈子的老鳖白鼋,应该慢慢从河底深处爬出来,然后像上次载着他们渡河去雷音寺一样,再载着他们原路返回渡过河去。
不过,在河水中央时,那老鳖白鼋就应该不能晚,也不能早地开始问这样一句话:
“请问圣僧,你们帮我问佛祖了吗?”
这时,观音姐姐就应该在雷音寺佛陀和菩萨班列中,突然惊讶一声,告诉那大白脸子:九九八十一难,尚缺一难。
于是,向来是缺心眼子的唐僧马上心灵感应地也是一声惊叫,然后受骗的老鳖再也受不了啦,扔下他们潜入水底。结果当然就是人落水,经泡坏,九九八十一难才算正式完结。
而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发生的。
当他们一个个湿漉漉地爬向对岸,猴子并没有跟着去河里捞那些正在打湿的经文,只是懒洋洋地看着冷笑。
“悟空,你手比他俩快多了,你怎么不去捞经文呀?”
妈妈的,老子手快就该多干活吗?猴子呲牙一笑,随手指了指天上:
“你还真把自己当唐朝和尚了,放心,马上就有人来救苦救难。然后,你会重新得到一整套完整的大乘佛经,比这部好多了。”
“你叫为师什么,唐朝和尚?”唐三藏看一眼猴子,仿佛突然想明白了一样:
“咦,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救我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还有意义吗,你往天上看,他们来了。”
三藏一看,可不就是两个老熟人么,一个迦叶,一个阿傩。这下好了,两个尊者既来,必是佛祖已然知晓经书落难。悟空虽然越到后面越懒惰,但他的作用却是谁都替代不了的。
和尚一回头,就知他所想。猴子撇撇嘴,招手向河里的死猪传音道:
“呆子,你不先瞧瞧手里的经文,瞎忙乎什么劲儿!”
死猪一愣,低头一看,果然一把抓起沙和尚,腾起一朵丑陋的云彩,大惊小怪地扑上岸来,跳脚骂道:
“什么西方净土,极乐世界!狗屁,我们师徒四人,历经千辛万苦,跋山涉水,走遍万水千山——”
“等等八戒,你总是不长记性!”
0558、你好观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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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双充满了愤怒的金光直射而来,俩人这才装模作样地稽首叫道:
“圣僧休得烦恼,快快随我转去灵山,重取真经!”
“真经还能有两样,有两样的还能叫真经?”
念了一路紧箍咒的唐僧,这时候终于石破天惊地说出一句惊天动地的经典语录。
“我不去,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了,等着菩萨来!”
想了想,到底还是心虚,转头望着猴子:
“悟空,你说呢?”
猴子没说话,因为他太了解他了。不过,现在已经不是那时,这和尚会不会转性谁他妈妈的知道。
可惜,和尚果然没绷一会儿,就被人家三言两语又打动了:
“圣僧不要使性子,来时佛祖交待了,尔等当有九九八十一难,不知哪里算错了一步,所以才叫那河里老鳖来此一下,如今才算功德圆满。你若再执念,可就是徒生虚妄了!”
“悟空——”
可怜的师父呀,猴子摇摇头,头也不抬地喝了一声:
“两个找打的,还不弄一阵风起,将我等师徒五人送回雷音寺!”
阿傩吓了一跳,伸出一根手指咬在嘴里。迦叶一看,赶紧也咬住手指,几乎异口同声道:
“这猴头,他是怎么知道佛祖说过的这些话儿……”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辛又出发,又出发……”
半空中,独自翻着筋斗云的猴子,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和感动。是的,就在心底最深处,莫名地翻腾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感伤,不是。兴奋,不是。惆怅,不是。欢愉,不是。孤寂,不是。什么都不是,什么又都是……
“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悟空,悟空你去哪儿?”
咦,在这灵山地界,雷音寺上,谁敢这么呼人名姓?不过这声音听着却是耳熟至极,而且宛若天籁。
猴子扎下筋斗云,四处一看,却见不远处一朵祥云之上,一袭白衣,一朵莲花,上面站着一人面若桃花柔如脂玉,除了天上地下一等一的观音菩萨,还能有谁?
猴子狂奔而去,中途却又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
“这猴子,居然不来拜见本座?”
观音好生奇怪,只好驾云自己走来,笑吟吟地望着猴子就是好一番端详。
“悟空,你的筋斗云快,但也不能不管你的师父吧?”
猴子这一会儿出奇地安静,听见菩萨微嗔,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巧言善辩,而是点点头道:
“原来是观音姐姐,观音姐姐你好。”
“你叫我什么?”观音突然脸上微微一变,但马上又平复如常地一笑道:
“你这猴头,几日不见,竟然怪话连连。也不用劳烦你师父了,瞧我这就念几个咒给你听听。”
等了半晌,却见猴子没有一点反应,菩萨不觉迷茫了。
“悟空,你怎么了,师父真的又念咒给你听了?唔,你放心,取完真经,你头上那金箍儿就会自行而去。”
“菩萨,那佛祖老倌儿近日可
0559、空空荡荡雷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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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奇怪,师父,因为——”
猴子说着,突然发现高高在上的大白脸子似乎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睛,一丝不祥预兆猛然生出,惊恐之余,当即大喝一声:
“老倌儿,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得给我一点东西。”
说着,猴子不顾一切地冲到了观音座前,急匆匆地凝视着她道:
“菩萨,这一路而来,大多时皆因你而起。好与坏,苦与悲,聚与散,挥挥手也就罢了,你、你要好生保重。另外,我想找你要一样东西——”
观音蹙眉盯着猴子,扭捏地用余光扫着旁人的表情,咬牙切齿道:
“你这猴头,胡言乱语,怪头怪脑。也罢,过了今日再与你计较。你且说,你要我什么东西?”
“东西就在我身上,”猴子指了指自己后脑勺道:
“当年你送我三根救命毫毛,现在取经已毕,我想请你不要收回,留与我做个念想。”
观音顿时松了口气,悄悄拍着胸口嗤笑道:
“你这猴头,既说取经已毕,它还有何用,法力慢慢就会失效。好吧,反正此物已送与你,你就自行留着吧。”
“多谢菩萨,”猴子说着,转身的一刹那,忽然传音道:
“不知我们还能否再见,观音姐姐,你一定要记着保护好自己!”
这猴子,观音彻底晕了,扶了扶自己额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师尊,师尊竟然招手将猴子直接叫到他的座前?
两人在说什么,居然不让第三只耳朵听一个字!
唐三藏也傻眼了,还有死猪和沙僧,不停地揉着眼睛……
揉着揉着,沙僧第一个反应过来,抄起他的大铲子,连声音都变了,四下惊恐地看着大喊:
“师父、师父,快别磕头念经了,他们一个人都不见了,连、连佛祖都、都不见了踪影!不用问了,我们肯定又被妖怪骗了!哎哎哎,大师兄,你怎么又踢我屁股,我说错了吗?”
“悟空,这不会又是那个假雷音寺吧?”
“不是——”
看到唐僧又惊又疑的样子,猴子突然想笑,可是张嘴一笑,出来的却是一串眼泪:
“从现在开始,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以前无论我们怎么折腾,最后总有一个人能够救我们。但以后就不是了,如果师父再落入什么妖魔手中,我们一旦营救不成功,他可能就会真的死掉了。我们也一样。”
“悟空,你、你哭了?”
唐僧看着、看着,突然也是嘴一歪,跟着就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
孙悟空是谁呀,乃是上天入地的美猴王,齐天大圣,这一路还从来没见他掉过一次眼泪。如果连他都吓哭了,那、那……
八戒也是愣愣地望着猴子,手中钉耙,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悟净,你掐我一下!”
“干吗要掐你?”
沙和尚都哭成了五花脸,而且还想一直这样哭下去。因为大师兄怎么能哭呢,大师兄就是铁汉象征。他哭了,以后谁管他们啊,呜呜呜!
看着疯魔了的师父和师兄弟,死猪张开长嘴,突然往自己手臂上恶狠狠咬下去。啊呜一声,这呆子便蹦
0600、别以为这是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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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尤其是你,唐朝和尚,我的师父,既然已经做了旃檀功德佛,你就好好地做你的佛去,干什么没事追着人家屁股天天跟叫春似的。这下好了,吵吵嚷嚷的,本来我们几个已经可以躲清静了,又叫人家正好逮个真着抓差。呼呼,气死我也,若非看在你我师徒一场,那日我就给你一棒子!”
三人齐齐挨了一通骂,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中,倒还是惊喜更多一些。
这猴子说什么,不是又在这里唬人玩吧?
死猪虽呆,但向来反应最快,马上翻脸跟翻书一般,扯着猴子便哥哥、哥哥地亲热道:
“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说的,嘿嘿,佛祖真的给了我老猪一个净坛使者么。净坛,净坛,这两个字我听着就喜欢。”
那三藏听到自己竟然成佛,美梦成真,还有些不相信:
“悟空,你不是发热病骗为师开心吧。再说了,我们师徒四人从来就没有分开过,说什么我天天追着谁的屁股。不是我又要说你,悟空,你现在越来越叫人看不懂了!”
只有沙悟净情绪稍稍有点低落,因为他的封号最是一目了然,“南无八宝金身罗汉”,一听就是最下一层的果位。
所以,他倒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盯着猴子突然反问道:
“我们几个都有了果位,不知佛祖给了哥哥什么封号?”
猴子咂咂嘴,突然跳开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总之现在都这样子了,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没有鬼钟馗他就什么都不是!”
不料猴子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竟然一跳就到了白龙马跟前,没防到人家早就没吃什么嫩草了,正竖着一双尖耳朵聆听哩。如今送到嘴边,正好一口咬住了猴子的手。
“走开起,走开起,我现在没心情理你!”
“我不要你理睬与我,我也正烦着哩——”
白龙马突然口吐人声,顿时惊得唐朝和尚、死猪以及沙悟净也闻声而来,直愣愣地盯着马看。
“大师兄,我只要听你说一声就行。你们都有了果位,佛祖给我的是什么?”
这个倒可以说,猴子抓抓眉毛,突然有些怀念烟草的味道。话说那青烟缭绕之中,有多少烦恼,可以吐一个烟圈就烟消云散了……
“原来我叫天龙八部广利菩萨,原来我叫天龙八部广利菩萨。这么说,我、我已经是菩萨了……”
白龙马嘴里喃喃着,突然扬鬃奋蹄就是一声仰天长嘶。
唉,猴子纵起一小朵云彩,叹息着摸了摸小白龙如今一天也不威风的马头。
可怜的小王子,他四海龙王家族,如今总算也有了一位正经八百的菩萨了。可惜了那老龙王,不然会比他还要高兴。
“多谢大师兄,”白龙马两眼渗出一行泪滴,马脸温柔地在猴子手中蹭了一下道:
“知道大师兄有大事要忙,你去吧。我也要去再找点嫩草,争取多吃点,养足精神好载着师父,跟你一起去万水千山再走上一遭。”
走了几步,白龙马忽然甩甩尾巴,扭头可怜兮兮地望着猴子道:
“不行呀大师兄,我现在四蹄发软,我能先趴一会儿吗?”
“当然,”猴子
0601、唐僧要念紧箍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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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现在、过去、将来,拢共也就这一样宝贝对猴子管用。万一哪天猴子又失心疯,总得留一手是吧?
既然就这一样宝贝疙瘩,那打赌什么的最好还是不要了。
什么,猪八戒不干了,跳脚翻脸道:
“你这秃头,天底下哪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师父?不行,猴子已经拉差叫我陪他去巡山,我身子被打坏了谁陪他!”
唐朝和尚顿时松口气,脱口说道:
“我就说吧,这紧箍咒儿就不消念了,伤到你们哪一个为师都心疼。”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看得猴子只想笑。于是,转头扯过沙悟净,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交待道:
“悟净,我与那猪走后,你要小心护得那唐朝和尚平安,一步也不要迈出这雷音寺主殿。即使是我们转回,你也不要轻易放松警惕,除非你我能对上这个——”
说着,猴子在身上摸了摸,却不防一下子摸出了观音给他擦鼻血的手帕。
这个显然不合适,上面似乎还带着菩萨的幽香。
猴子不觉脸上一红,双手又在身上胡乱摸了一通,指尖猛然触到一个手感十分熟悉的物件,顿时表情一呆,缓缓地抽出手来,放在眼睛底下彻底懵了:
搞什么飞机呀,怎么裤兜中还有那小妖精的丝袜?
这,这是哪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啊,东西都不清理干净,让老子情何以堪!
“咦,大师兄,这是何物呀?”
沙和尚大感兴趣,伸手就要拿,吓得猴子赶紧缩手将这祸害重新塞进裤兜,重新又在里面摸呀摸呀,终于又拿出了一件东西来。
什么呀,一支紫罗兰口红!草,气得猴子险些又一头撞死在豆腐上算了。
“咦,大师兄,这又是何物呀?”
可怜的沙僧,连天河那么大的场面都见识过了,却在女人的物件上一连栽了两个跟头:猴子一缩手,又将它装进了口袋。
“大师兄你有完没完,故意拿我寻开心是吧?”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何况曾经也是吃人不眨眼的沙和尚。哇啦啦地嚷嚷着,顺手揪下挂在脖子上的骷髅项链,却被猴子一巴掌给彻底拍晕了:
“你叫个鸟呀,叽叽喳喳聒噪个不停,你当我老孙是什么人?逗你玩,连我都被人家逗着玩哩。”
——猴子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沙僧从流沙河时就记住了这句话,再说猴子看上去好像也的确是一副急得要跳脚样子,于是赶紧揪下一颗骷髅头,赔笑道:
“师哥既然烦着,就不要费事了,这现成的骷髅头,不然大师兄先用着如何?”
转了一圈,猴子带着八戒很快又闪身回到了雷音寺。
看到沙僧瞪着他们,手中的大铲子根本就没有放下来的架势,猪八戒笑了。因为出去的这一路上,怪事多多,麻木了,也就不嫌多一个沙和尚了。
“猴哥,那大胡子也疯癫了,我们他都不识得,这我可就管不了啦,你自己看着办吧。”
“滚,不就是想找地方挺尸去吗,去吧去吧——”
猴子想着眼前也就剩下这几个亲人了,不觉言语上温和了许多,一边放任八戒偷懒,一边摘下腰上拴着的
0602、路尽时回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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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地下最大的就是佛祖如来了吧,可就算佛祖如来,有时不也得听宣于天庭,更别说让玉帝做佛祖的看门听用的奴才?
“悟空,我刚才只顾玩耍,没有顾得上问你,你刚说开车,这是什么意思?”
唐朝和尚果然是做师父的,踩着点就集合来了。不过,他一张嘴就叫人头疼。开车,开车,光凭嘴说得清楚么!
所以,还是装傻吧。
猴子拍拍自己的双膝,起身道:
“好了,师父玩够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沙和尚应声而起,顺手也是拍打了一下自己肥肥的屁股,很自觉地跑去将那头死猪赶了起来。随后,两人一人挑起担子,一人牵着白龙马,慢慢回到猴子与唐朝和尚面前。
“师哥——”
猪竟然没有跟三藏问安,而是凑到猴子跟前,神秘兮兮地突然压低声音,四下贼眉鼠眼地示意道:
“这里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就这样走了呀?不若我们敲几块金子下来,路上也好当做盘缠不是。”
猴子一怔,马上不怀好意地一笑道:
“好呀,你去跟那软耳朵说一声,然后你就自己去敲,想敲多少就敲多少。这一次,我保证不骂你。”
死猪摇摇头,顿时变得懒洋洋道:
“那还是算了吧,反正到时候化斋的人又不是我老猪。”
正说着,他忽然从地上发现一个人影,正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吓得顿时汗毛一竖,抬头一看,不是别人,却是自己的师父。
秃头!
猪气得大骂一声,抬手不住地抚摸着自己仍有些狂跳不已的心口,发现师父并不是在盯着自己看,这次心理平衡了一些,当即唯恐天下不乱地喊道:
“师哥,师父在看你呐。”
“我知道,你个死猪,要你说!”
“那你怎么不理他,他可是我们的师父耶。”
听见八戒这体贴的话语,唐朝和尚终于控制不住了,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同时嘴里哽咽道:
“悟空,你听听,悟空,你到底说不说?”
猴子很坚决,摇头道,“不说,说了你一个呆子也不懂。”
猪八戒看着两人,突然一把拉住沙和尚:“大胡子,他俩在打什么哑谜?呆子,怎么师父也成了呆子?”
沙和尚撇撇嘴,一脸无辜地摊开手道:
“二师兄,你不如把我打死算了,打死我也不知道呀。他们两个,从前不是一直这样子的吗?”
话音未落,唐朝和尚竟突然出声恐吓了起来:
“悟空,那就怪不得为师了。我数一二三,你再不说我就念咒儿了,一、二、我二了哟……”
猪八戒一听高兴坏了,第一个拍掌叫好道:
“好呀好呀,师父,你都说了很多遍这样的话了,再不念都没有做师父的威信了!”
这次,就连猴子自己也是突然停了下来,一本正经地默默看着唐朝和尚,一副静静地等着他念咒的样子。
出人意料的,唐朝和尚突然一扭头,冲着猪八戒怒目而视道:
“悟能,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你说念咒我就念咒,那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还要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悟能,这咒儿,我今儿个偏就不念了,阿弥陀佛。”
说着,三藏一把抓起猴子的手,连连垂泪道:<
0603、别样陈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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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可没有沙和尚那么好脾气,再说人家正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心事,听见叫声,不胜其烦,抬头就甩来一句:
“干啥干啥,我说师父,你能不能叫人清静一下!”
唐朝和尚突然瘪瘪嘴,慌忙将头扭到了一边。
猪看了唐朝和尚一眼,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一低头,继续一边踢着沿途的小石子,一边闷头想着什么心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猪突然停了下来,高高地扬起长长的猪嘴,猛地叫了一声:
“我知道哪里不对了,金箍棒,他的金箍棒竟然一次都没有拿出来过!我老猪就说嘛,总感觉这几天大师兄不对,可哪里不对,总是想不到点子上,今日总算找到了答案!”
唐朝和尚马上扭过脸来,望着猪八戒撇了撇嘴:
“悟能,为师刚才叫你,就是想说这个!一会儿你记得去问一声,最好叫他拿出来舞弄一下教我们瞧瞧。”
“你是师父,你怎么不问?”猪八戒马上甩过来一个白眼。
正说着,猴子停了下来,远远地望着这边挥了挥手。
唐朝和尚顿时精神一振,习惯性地扳着马鞍就要翻身上马,千算万算,竟然没算到白龙马吸溜溜就是一声长嘶躲开了。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猴子奋蹄驰去。
“阿弥陀佛,”唐朝和尚忍不住双手合十悲苦诵道:
“没想到,现在连一头畜生都来欺负与我。罪过,罪过。”
沙和尚走过来,放下肩上的担子,一边擦汗,一边顺嘴安慰道:
“师父忘了你已是凌云渡脱了凡胎之人,应该算作位列仙班了。那白龙马本是龙子,身体上自然有所感应才会逃开。所以,师父你应当高兴才是。”
唔,唐朝和尚马上低头忏悔道:
“是了是了,为师口误,一会儿就去向白龙马道歉。”
沙僧顿时笑了,“那倒不必,呵呵,师父骂两声徒弟原也是应当应分的。”
唉,唐朝和尚敲敲脑袋,脸上羞惭之色反而更浓了。
“为师心中,从来下意识地只记得有你,有八戒,有悟空,极少会主动地想到,其实我是有四个徒儿的。单就这一点,为师就对白龙马亏欠多多。善哉,善哉。他如今闪我一下,我心里反倒好受一些点了”
两人说着,慢慢走到猴子近前,却发现猪八戒早就站在那里,他们过来,这呆子竟然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八戒,没看见师父也过来了吗?”
因为生气,沙僧这次索性也没有开口叫他一声师哥。
不料,这次却是猴子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而且,还马上伸手嘘了一声,竟然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什么意思呀?两人勾起脖子一看,不觉有些失笑:
这不是陈家庄嘛!
然而定睛再一看,两人顿时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悟空——”
唐朝和尚两眼死死盯在一个奇装异服的老者身上,不自觉地将手伸过来攥住了猴子的手。妈妈的,猴子见他手心冰凉,身子颤抖不停,只好任由他轻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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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4、佛祖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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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你且站好了!”
“做什么?”
唐朝和尚也不说话,屏息抬手,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又整了整自己的袈裟,然后望着猴子工工整整地稽首拜道:
“多谢悟空,为师自那灵山上,乍见佛祖莫名消失。”
“就连那三千诸佛,三千揭谛,八大金刚,四菩萨,五百尊罗汉,八百比丘,大众优婆塞、比丘尼、优婆夷,各天各洞福地,灵山大小尊者圣僧,也都齐齐不辞而别。一时间,为师的心仿佛也都跟着碎了,身子也像那无依的浮萍失去了方向,再也没有了走下去的动力。”
“如若不是还挂念这你们几个,为师、为师也许——”
“不过,现在可好了,悟空你一席话,就像当年菩萨与那大唐的天空上,和为师一番言语点醒梦中人一般无二。所以悟空我这一拜,是必须要拜出来的。”
猴子哪里肯让他这一拜落在自己身上,以免沾染了什么因果,当即闪到一边,但脸上却是明显的惊喜道:
“师父如今真真正正不恍惚不惶恐不害怕了么?”
唔,唐朝和尚的脸上,又有了一种最初从长安街上开始出发时的那种决绝,声音不大,每个字但却清晰可辨道:
“悟空,从大唐来,再回到大唐去。这本来就是我的宿命,这与佛祖、菩萨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在,我们也是要回去。他们不在,我们也是要回去的。唯有回去了,一切虚妄才会迎刃而解。”
猴子喜得抓耳挠腮,第一次回到了真正做猴子的境界,连连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一骨碌爬起来,同时扯着猪八戒、沙和尚道:
“师父,回大唐去,回大唐去!你这句话,也点醒了我。多谢,多谢!八戒,悟净,还不拜谢师父!”
望着师徒等人乱作一团,旁边的陈澄倒也不着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跟来的庄丁、随从,便挂着笑袖手看起了热闹来。
“阿弥陀佛——”
半晌,唐朝和尚方才转过脸来,望着他期期艾艾地稽首道:
“多谢陈长老出庄相迎,我等师徒此番就不再去叨扰庄子上下了,我们就此别过。”
陈澄呵呵一笑,拦住道:
“圣僧说哪里话,哪有过庄子而不入的道理。”
“再说了,我家兄弟陈清已然带着鼓乐吹打去了救生寺,摆好了香案贡品。还有我们的那孩儿陈关保、一秤金,也早早候在了香火旁,诸位长老若不去,岂不寒了大伙儿的一番好心?”
这——
唐朝和尚心一软,不由得看向猴子:“悟空,悟空,你看呢?”
“看什么,”猴子唯恐这软耳根子又被人说动,当即出声看向猪八戒、沙和尚二人,准备强行走人:
“二弟、三弟,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牵了师父和马儿速速上路。大唐万里之遥,少不得又要千山万水,披荆斩棘,早些上路早些计较。你们先走,我随后自行去追你们便是。”
噢,师兄弟这份默契还是有的,听出话音,当即二话不说簇拥着唐朝和尚就要走,不防却被陈澄手一挥,顿时伸过来几十双手,齐齐发一声喊,将师徒三人抬起就跑……
“站下,你们这不是拦路剪径吗,哪里还是正经庄户人家做的事情!”
 
0605、金箍棒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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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和尚突然看看唐朝和尚,又猛然瞅了瞅自己的双手。
咦,方才他是如何被人摁着去捂师父嘴的?
猪八戒却是早就哈哈一笑,突然两个膀子轻轻一晃,周围顿时倒下去几十人。再一晃,九齿钉耙便到了手中,作势扬起,却不等唐朝和尚出声阻止,马上又一收,顺手丢进了嘴里。
“师兄,你那棒子呢,拿出来让老猪我瞧瞧!”
这猪第三晃,便晃到了猴子面前,恬不知耻地扬着一张猪脸,全然忘了他刚才还被人高高地抬着举在半空的丑行。https://m.biqugetv./
“滚”
猴子这次很干脆,直接将他一脚踢飞。
看到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一般,陈澄脸上一黑,当即环视了一眼自己的庄丁、随从,随手指了指其中一人。被指之人两眼一暗,却也不多说,当即掉过刀尖,望着自己胸腹便是狠狠一插
只听噗哧一声,顿时当场鲜血四溅,那人也四肢开始胡乱蹬弹着滚到地上,眼见着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直到这时,陈澄方才望着早已吓得紧闭双眼的唐朝和尚冷笑道:
“圣僧是有道之人,当知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你那第一高徒,却好像不是太听你话。唐长老,我们现在去庄子,他不会在阻三阻四的了吧?”
出人意料的是,唐朝和尚这一次竟然完全不像取经路上那样,缓缓闭眼诵道:
“阿弥陀佛,真是冤孽冤孽呀。你既然不是陈家庄陈长老,还说什么好生之德的话,真是岂有此理!”
沙和尚上前一把护住唐僧,瞪眼怒视着陈澄:
“你叫别人自杀算什么本事,有胆子自己拿一把刀割自己脖子那才叫英雄好汉!”
陈澄却是毫不动容,只是冷笑道:
“我是庄主,充什么英雄好汉?充英雄好汉的,都得第一个死。赵乐,他们师徒如此不把我陈家庄放在眼里,该你了!”
“是,老爷。”
这个赵乐果然是英雄好汉,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还望着陈澄躬身行礼,方才缓缓将刀架在脖子上,瞪着两眼面对唐僧师徒就是一笑,手中狠狠一抹,只听噗嗤一下,又是一条人命当场陨落。
“怎么样唐长老,我们可是礼遇有加,更不打你骂你,只不过是邀请你前去救生寺一观而已。再说那救生寺供奉的,本来就是贵师徒四人,你们为何就不愿去了呢?”
一个人的血腥气还可以忍耐,两个人血溅当场的腥气,就不是一般的味道了。
唐朝和尚一脸煞白,缓缓睁开两眼望向猴子:“悟空”
猴子点点头,转向又要气势汹汹地指人的陈澄,缓缓地咬牙切齿道:
“你且等等!俺老孙上天入地,万水千山也算阅人无数除妖不计,唯有在一个美丽的蓝色星球上,见到一个如你一般毫无人性可言的变态民族。好吧,算你赢了,我们就跟你去瞧瞧又何妨?”
“师兄,”半路上,趁人不备,猪八戒突然低声埋怨道:
“你现在怎么也是啰哩啰嗦的了,跟他们讲什么妇人之仁。就算不害他们性命,也不消你这样客气,抓一把毫毛,变一堆瞌睡虫给他尝尝,我们也好溜之乎也上路回那大唐去耍耍!”
“滚,”猴子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词了,简单,干脆,指向明确。
再说了,猴子身上的毛多,还是猪身上的毛多?不能因为毛多,就不把毛当毛吧,真是猪一样的思维。
陈新远远地迎候在救生寺外,看到唐僧师徒一溜而来,装模作样地上前稽首道:
“哎呀总算是把圣僧等到了,唐长老,快请,快请。”
也许是唐三藏心底还抱着什么幻想,竟然凝视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四处寻找着猴子的影子无助地呻吟道:
“悟空,你不要离我这么远好不好?”
陈新只做不见,牵着唐朝和尚的手,不知真笑假笑地四下胡乱指着道:
“唐长老好生瞧瞧,这救生寺与你去雷音寺取真经时,又有些什么变化?呵呵,小的们,快快看茶摆斋,让长老们先吃些喝些歇歇气,再与我们把那真经儿念叨念叨。”
到了这时,唐僧师徒方才齐齐地心里一惊,也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唐三藏当即有些着慌,扭头看向猴子,心里十分想说一句叫他变成一只小蜜蜂跟着自己,但在人前这句话实在是开不了口。
内心挣扎着,直到看见供案上,竟然坐着一对粉嘟嘟的女娃和男童,他才再不敢再有任何生分之想,唯恐一不小心又害了这一对娃娃。
望着四尊真人大小的金身塑像,猴子盯着自己的那尊看了一会儿,一转头,突然发现猪八戒和沙和尚正齐齐地盯着那一对粉嘟嘟的女娃男童,嘴里毫不知觉地流着一串哈喇子,顿时一惊,赶紧一人给了一巴掌:
“咄,我把你们两个中了魔怔的,杀千刀砍脑壳的,是不是又勾起你们吃人肉的邪念馋虫了!”
沙僧晃晃脑袋,睁眼一看,顿时闭目唱了个喏,“罪过,罪过。”
猪却依然是猪,睁眼四下扫了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拍了拍他的大肚子,居然腆着脸说起了猴子来:
“师兄别这么大义凛然的好不好,大家都是吃过人的人,屁股眼里的那坨屎,总之是洗不干净的了!”
“你看,我就说要请你们一定要来瞧瞧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陈澄在一旁听着,顿时笑逐颜开地手舞足蹈起来:
“还是猪长老有趣呀,这对娃娃,本来就是贡品,倘若长老们真喜欢,一会儿念完经拿去分了吃就是。”
“来,来,你这老头儿”
猴子不等陈澄说完,忽然露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招招手,将他一把拉过来,然后亲热地勾肩搭背道:
“俺老孙想了一路,有个问题一直没想通。你们要看这真经,它们就在我们的那挑子里,你们自己不会去看吗,反正我们也不敢对你们做什么!”
“孙长老是最难缠的一个,你来套我话是吧?”
陈澄倒心里明镜一般,嘴里却毫不在意道:
“你套我话我也不怕给你说,那真经不经过唐长老之口,对我们却是一点都没有用处的。”
0607、粉嘟嘟的人参果娃
chap_r(); 猴子心头大振,不觉喜上眉梢
。这么说,那百无一用的师父,竟然还是像从前一样的很有用处的啊!
“你这老头儿也很有趣呀,戏演得不错嘛,在你们那儿是不是拿过什么影帝没有?”
“什么影帝,你这猴头,胡言乱语些什么都是!”陈澄说着,突然一捂嘴巴,瞪着猴子说出不话了。
嘿嘿,猴子终于畅快地呲着牙,仰天狂笑起来。
一旁的猪,也是瞪大眼睛,看着两人完全不同的表情,猛然醒悟过来,当即拍手笑道:
“哈哈哈,师兄,看来你app下载地址xbzs.cc终于查出他们是何方妖魔了?”
“谁是妖魔,我把你个投错了猪胎的浑人,眼珠子且看清了我是谁——”
话还没说完,一柄拂尘忽然搂头扫来,直打得猪头连声惨呼,抱头鼠窜,跑出去好远,祭出口中的九齿钉耙,方才回头一看,顿时连泼口大骂的胆气也没有了。
——谁呀,该死的,怎么会是那地仙之祖镇元子?
这个老混蛋,连猴子碰上他都连连吃瘪。现在挨他一下,算是便宜的了。
想当初,他们师徒都是有眼不识泰山,在人家万寿山五庄观一番胡闹,硬是偷吃了人家好多人参果。
结果呢,最能打的猴子在人家手底下打不过三个照面,一次次被人家袖里乾坤连连羞辱,怎么今日他却有这份闲心又跑到这里来装神弄鬼地戏弄他们?
当然了,镇元子一现形,就连一向木讷刻板的唐朝和尚也都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随后急忙过来见礼。
自热而然的,那些所谓庄丁、随从们,也就瞬间化为乌有,最后只剩下一堆粉雕玉琢一般的女娃男童,依然还坐在供案之上。
只是,他们却不再活灵活现,而是像睡着了一把悄无声息。
看到猴子瞪着他半天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镇元子哈哈一笑,上前执手道:
“贤弟,你我多少个元会没见了,你见了兄长,就一点惊喜也没有么?行啦,你大概心里早就猜到了,我突然现身于此,可不是闲得发慌跑来消遣人的。”
猴子目光一闪,摇头道:
“兄长误会了,我是在想,俺老孙的这一双火眼金睛,现在好像有些不管用了,竟然连兄长都没有认出。”
镇元子点点头,面色竟然罕有地一暗,跟着就是一声轻叹道:
“现在贤弟总是知道了一些厉害吧,不然也不可能连、连他都不得不重新现身——”
说着,镇元子小心地看了一眼唐僧他们,马上用传音又道:
“三千大千世界,三千小千世界,六道轮回,三十三层天,甚至是那混沌界外,现在都正在为这场浩劫全速运转。真正的消息想必现在已经开始在罗汉果位以上宣示了,贤弟,时间紧迫,为兄就长话短说——奉天道法旨,我是来送你一样先天至宝的!”
诚可谓是字字珠玑,万道祥光中,一株极小的人参果树,从镇元子缓缓张开的掌心处,犹如破土春笋赫然钻出,迎风摇了摇,随即便望着猴子扑面飞来。
如此瑰宝,早已惊得猴子目瞪口呆。倒叫镇元子微微一晒,当头断喝道: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贤弟,此乃先天十大灵根,可保你在浩劫那无名无妄无形之灾祸之间,化腐朽为神奇,置死地而后生。还不快快接宝,更待何时!”
人参果树入手即化,眨眼间便于猴子融为一体。
“兄长,这、这如何使得,也太珍贵了些儿!”
开始猴子还以为镇元子将他本体人参果树拿来,只是借他一用而已,哪里料到竟是直接与他化为一体,当即有些难以接受。
倒不是矫情。想他猴子,顶天立地,何时受过这嗟来之食。
更重要的,是这份情实在比天还大,虽说他二人已是正经撮土拜了天地的结义兄弟,但这属于三界之外的本体至宝,却还是教人在心理上有些不堪重负。
镇元子果然是有名的厚德之人,现在更是一展长兄之风,只是摇头笑着,最后才挤挤眼睛小声道: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老弟就不要在啰唣了,一来这是送与你的,我心底乐意,损失一些根基以后闭关慢慢再弄回来就是。二来么——”
“这是天道不可违,而且又有因果与我,以后总还有些想不到的好处补偿,贤弟就不要自责了。此去凶险之处,就连天道都难以预测,说来兄长能给你些许帮助又算得什么!”
再说下去就有些真不是了,猴子沉吟了一下道:
“兄长可是就专为此事而来?”
嗯,镇元子有些沉重地点点头,随后强笑着对其他人招手道:
“兀那八戒,你不是素来最馋嘴的么,而且刚刚还说要吃了那一对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真要送与你吃,怎么忽然又做起了闷头葫芦?”
猪脸上一呆,突然咬着手指好似有些醒悟了过来:
“什么小人儿,镇元子老爷,你老人家不是又好心给我们捎带了一对人参果儿吧?猴哥,猴哥,你说句话唦!”
“猪,还不快去,”猴子张嘴骂道,“再晚些,等它化了,大家喝西北风去。”
这头猪,果然快乐地一蹦八丈高,大呼小叫着脱了外套就去兜取人参果儿。那沙和尚不放心,絮絮叨叨地也跟了过去。
“这八戒竟然还没忘吃法,”镇元子笑着,对唐僧稽首告辞,随即跳上半空,望向猴子。
“贤弟保重,记住那句话,路尽时回首看,你们第一步回大唐是走对了。若无这一步悟道,吾也不会显身。再往后,你们真的就是无依无靠的浮萍,再不像西游时叫天天应,唤地地灵。保重,贤弟,保重,悟空,保重,大圣……”
八戒和沙僧,小心捧了人参果回来,看到镇元子早已走得不见了踪影,顿时浑身轻松下来,忙不迭地就将果子分成了四份,然后躲到一边就要大快朵颐。
猴子拿着自己的那份,送到嘴边,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四处向那白龙马望去。
“小白白呢,小白白,小白白!”
白龙马懒洋洋地抬起长长的脖子,然后一动不动瞅着猴子。
猪一看,眼珠子只转了一转,赶紧将手中的果子一口吞了下去,连嚼都没怎么嚼几下,又像第一次偷嘴那样来了一个囫囵吞枣。
0608、从此为浮萍
chap_r(); 沙僧知道东西金贵,吃完不知又要到何时才能再有福吃上一次,所以举在手里慢慢品砸着。
猪伸出脚,突然踢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
“真急死我了老沙,还不快几嘴吃完,一会儿你就吃不到嘴了!”
正说着,一只手果然横空抓过来,同时嘴里恶狠狠叫道:
“除了软耳朵,都不许吃了。你们都不知羞耻二字么,尤其是某头猪,第一次也就罢了,这一次竟然还是故意漏掉一个人,真不愧是净坛使者!”
“谁是软耳朵?”
唐朝和尚其实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这个外号,当即放下果子望着正在急赤白脸嚷嚷的猴子道:
“而且你这话也不对,不是教人一听就觉得是在搞特殊么?我不要什么照顾,我是师父,理应更应当以身作则。你说吧,悟空,你又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什么,想到了不公平!”猴子不由得一声冷笑道:
“上次吃人参果没有他,这次吃人参果还是没有他。俺老孙想问问某猪,这一切是为什么?”
“管我鸟事!”
猪八戒跳起脚,不过马上又蹦了下来,将两个巴掌拍得山响道:
“对不起,如今说啥都晚了,我老猪那一份,已经都快变成了巴巴,想要也要不成的了。”
唐朝和尚明白了,突然转头望着白龙马,郑重其事地将手递出道: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徒儿不肖师父之过,不过马儿你也别怪他,他一向是口大肚大,什么好东西都尝不出好味道。我骑了你一路,却忽视了你一路,早就想找个机会与你道个歉。正好,这人参果儿我刚刚吃了一口,你拿去尝尝鲜,也算我以此赔罪与你。”
沙和尚挠挠头,突然也是面有愧色地一伸手道:
“白龙马,大家都不是外人,我这果子只比师父多吃了两口,不若你吃我的吧?”
白龙马突然呕了一下,然后飞快地将脖子扭到了一边去。
看到白龙马的样子,师徒二人不觉都是脸上一红,讪讪地看向猴子。
龙,果然天生高贵,即使被人骑乘,也要保有一份尊严。
猴子将两份果子重新给唐朝和尚、沙僧塞了回去,然后兜着衣襟靠近白龙马道:
“小白白,我这份你可是看着的,只是在手里拿了一下。你要吃,就快些一口叼走。不吃,它已经见了天光,马上就会化为乌有,再想吃可就万万没有了。”
说到一半时,白龙马忽然轻轻一勾,喷着鼻息便将人参果儿叼到了嘴里。
嘿嘿,沙僧看得高兴,马上又把手里的果子递过来:
“师兄,你吃一半,我吃一半。”
猴子突然翻起白眼骂道:“滚,老子没有吃男人口水的恶习怪癖!”
“沙师弟,沙师弟”
猪突然可怜巴巴地跑过来,望着沙和尚连声央求道:
“你分给我好了,我老猪可不像大师兄嫌你脏,干脆你一口我一口怎么样?”
沙和尚定目望着这头恬不知耻的猪,突然间有些欲哭无泪道:
“大师兄,大师兄,你还是过来一下吧,我、我老沙实在受不了了!”
唉,唐朝和尚默默地将手中的果子一把塞到猪手中,心里却想道:
为什么猪都喜欢在最脏的泥水里打滚呢?
为什么,猪,能够做到如此如此炉火纯青的不要脸呢?
第二天一大早,猴子呆呆地望着天上,一边等着其他人醒来,一边暗想:
如果还是那个西游,还是西游的那一天,现在那八大金刚,就应该奉旨驾临到他们的头上,牛皮哄哄地喊一声,“逃走的,跟我来!”
然后,那唐朝和尚就会在香风荡荡中飘向半空,然后一路向那万里之外的大唐飞去。
这个场景,如果不取经不赶路的话,其实是很美的。
猴子目光闪出,不觉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喂猴哥,那软耳朵根子要洗脸,你去打水还是我去打水?”
猴子一扭头,却是那懒猪,难得一见地端着一只木碗望着他。哦对了,自从那阿傩、迦叶以佛之命公然索贿,他们师徒最值钱的那个紫金钵,从此就换成了这个木碗讨饭要饭了。
哼,阿傩、迦叶不过是走狗,说什么“经不可轻传,亦不可空取”。还说什么念一遍经,就要人三斗三升米粒黄金,都这还贱卖了。狗屁,生生把自己佛的位置,甘愿降到与市井商贾一般,真是有脸说得出来,不过就是为了美化因为没送钱与他,便故意给了无字经罢了!
如此看来,连佛都如此爱财,何况一个小小的天蓬元帅呢?
想到此,猴子顿觉自己以前似乎对这个师弟,似乎是过于严苛了一些。不觉中,起身便去接过木碗道:
“既然你问,那就还是我去好了,你且在家服侍那软耳朵穿衣着帽便是。”
“啊,那算了,还是我老猪去吧。”
猪愣了一下,突然转身走了。
猴子莫名其妙,望着猪的背影笑骂道:
“好你个猪头,居然也学会了一大早来捉弄与人。记得一个孤拐,回来自己撅屁股过来找打。”
不料,猪却远远地嗤笑一声:
“师哥好笑得紧,你先拿出你的棒子来再说这样的话。”
让猪头这么一打岔,猴子一转脸,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回不到刚才神游万里的状态了,只好懒懒地站起身,慢慢地晃到了堆放行李和经文之处。
沙僧将自己整个压在经文箱上,虽然睡梦里哈喇子流了一地,倒还尽职尽责。不过,白龙马呢?
唔,许是一大早,就自己去寻那有露珠儿的嫩草吃去了。
没有八大金刚就没有了吧,唉,好在唐朝和尚已经脱了凡胎,不行的话,我们自己按照原来的戏文一路飞回大唐就是。
正想着,刚刚没走多时的猪八戒,突然大呼小叫地夸张叫着跑了回来: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妖精,河边跑出来一个女妖精!”
猴子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马上张开骂道: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把你个砍脑壳的猪头,这里还是灵山脚下,雷音寺犹在眼前,哪里有妖怪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唐朝和尚听不得妖怪二字,早就过来牵着猴子衣襟道:
“悟空,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们还是去看看为好。不是最好,如果是的话,是打是留全凭你,反正为师、为师对你也没什么经可念了不是。”
0609、美轮美奂的白衣少女
chap_r(); “说这么楚楚可怜,还不是变相给我念咒吗?”
猴子说归说,最后还是纵起一朵小云独自飞了出去。须弥间,便到了八戒说的有妖怪的地方,打眼一看,河畔还真是坐在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少女。
听见动静,少女回眸望来,一看是猴子,顿时嫣然一笑,却又有些害羞,马上低了头重新神情忧郁地盯着河面发呆。
猴子也是定睛一看,马上收住脚,十分苦恼地抓了抓脑袋。
这时,远处传来那头猪咋咋呼呼的声音:
“猴哥,我没骗你吧哎,你,你咋站那儿不动呢,拿棒子出来打他一个现形啊!”
沙僧护着唐朝和尚赶上来,一眼看到河畔之上美轮美奂的白衣少女,不觉就是两眼一眯,脱口说道:
“二师兄,不要老是打打杀杀的,连大师兄都没动,你急什么?”
“悟净长进了,”唐三藏赞了一句,随即闭眼合十道:
“善哉,善哉,为什么妖怪总是如此的美丽而不可逼视?就像森林中的蘑菇,越艳丽越有毒,真是常常教人伤脑筋费思量矣。”
猴子听到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突然呲牙一笑,跟着又是仰天轻叹一声,转过身去就要离开,少女却也是幽然一叹:
“通天河一望无际,就是不知河心是否也通向大海,如果是该有多好。可是我坐在这里一晚上了,那个白鼋却始终没有游出来瞧我一眼。”
沙僧忽然柔声接过话头道:
“小姑娘,你等那白鼋作甚,是和他有亲戚关系,还是要等她载你渡河而去?”
白衣少女摇摇头,忽然缓缓站起身,衣袂带风,向众人走来。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都不是,他只是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龟伯伯,小时候也是常常带着我偷偷去河里游玩。三哥,你还没看出我是谁么?”
沙僧摇摇头,有些不甘心地道:
“我已经猜到了一些,而且我能感觉到你身上变化时的那种气息,跟那年六耳猕猴祸害师父和大师兄,你唯一一次被迫化形出来与我说话的情形,一模一样。可是,可是那时你却是龙太子,今日怎么一下子变成了”
“悟净,”唐三藏忽然接过话头道:
“为师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许是昨儿个那地祖镇元子大仙的人参果,小白龙才有此颠倒乾坤的变化。唔,为师也有些迷茫了,这就要看她自己是愿做以前的男儿汉,还是更喜今天的女儿身。”
猪八戒与沙僧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然后齐声叫道:
“师父你也真是好笑得紧,这还有什么迷茫的,当然一定要是如今的女儿身了,看着就教人赏心悦目。”
猴子也是撇了撇嘴,好似恍惚了一下,却听小白龙忽然一本正经地摇头道:
“如今真经已取,我、我也不想再藏头藏尾的了,今日好教师父与众师兄知晓。当初我西海龙族一脉被天庭诬告灭门,因为害怕被强征上天及被其他龙族欺侮,所以也才有了后来我以龙女之身而以龙子示人的无奈。”
唐三藏听得瞠目结舌,缓缓摇头只是不信道:
“怎么可能呢,当初你潜伏在那涧水之中,菩萨去寻你,看一眼便知,能容你如此瞒天过海,欺、欺我佛门?”
这句话很重,小白龙、哦不,现在应该是叫小龙女了,当即扑通跪倒在地在地,垂泪泣道:
“还请师父饶恕,当年我逃出西海到处躲藏,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有一天莫名其妙遇到一人,不仅一出手就给我疗伤,还说帮我遮掩了某种天机,只要我不主动显形便是、便是佛祖来都探查不到。”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这下,别说唐僧了,就连猴子都大惊失色地转过身了,飞身上前,一把便攥住了小龙女的手道:
“你呀你呀,这样的大事居然憋到现在才说,若不是看你一路勤勉认真,今日真想一棒子打、打死你!那人是谁,何方神圣,他可有什么特征?”
猴子情急之下,手上的那份寸劲恐怖程度可想而知。然而,小龙女疼得两鬓秀发瞬间全是冷汗,她也没有叫出声,只是摇头低泣道:
“大师兄你打死我吧,那人法力无边,与我说话时小妹竟然感知不到他一丝气息。藏行之深,恐怕、恐怕连南海观世音菩萨出手,都未必是他对手!”
“胡说八道,”唐三藏似乎很不高兴她这样说,罕见地出声呵斥了一句,但还是马上又转向猴子道:
“悟空,快些放手,她一个娇娃哪里禁得住你这番捏弄!”
猴子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小龙女早已是花容失色,慌得赶忙一松手嗔道:
“疼成这样都不哼一声,真有你的,唉!”
猪八戒早已气得两眼通红,挥拳在猴子背后做了好几个动作,方才哼哼道:
“猴哥,你当他还是那年跟你在鹰愁涧,水里水外大战三百回合的西海敖润之子?嘁,方才你闪那么远,听清楚她本是女儿身没有!”
猴子叫猪这么说了一嘴,脑海中猛然间闪过当年那场画面。
嘿嘿,开始这丫头还挺横,吃了唐朝和尚的马儿,找到她的鹰愁涧连个错都不认,上来就与俺老孙打做一堆。结果叫俺老孙一发狠,将她那百里涧水搅了一个底朝天。不过,若不是观音来,要找出她也还是要很伤脑筋的。
“嘻嘻,看看吧,大师兄理亏,就不言声了。”
猪八戒得意洋洋着,冷不防左耳就被一只手揪住了:
“猪,一个鼻子两根葱,你在这儿装什么大象。说,这次要打几个孤拐?”
“一个都不打,行不行?”
猪突然变得可怜兮兮的,双手捧着自己被捉住的左耳,仿佛这样才能减轻痛楚一般。
“也行,”这次任谁都没想到,猴子居然一点头撒开了手道:
“可以先赊账,但孤拐要多记上一笔算利息。另外,你现在必须马上和沙师弟去整理行装,好了我们便立刻就出发回大唐!”
因为路途艰辛,又寂寞难耐。
师徒五个凑齐之后,唐朝和尚便时不时地摆出一副大唐御弟的模样,今日一讲,明日一嘴,早就将那大唐开元盛世说了一个花团锦簇,听得人人心花怒放,恨不得取了真经便飞越而去。
0610、怎样回大唐
chap_r(); 现在猴子终于定下方针,顿时喜得人人踊跃,个个争先,就连唐朝和尚也立刻又摆出大唐御弟的姿势,拿腔捏调望着猴子道:
“悟空,为师也表个态”
“从今儿起,我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做一个自食其力的人。我要担水喂鱼,劈柴烧饭,周游世界,一心只向大唐。从明天起,再也不骑马压人,自己去化缘,关心粮食和蔬菜。”
“徒儿们,我要从今天起就告诉你们我的幸福,也包括那些曾经的妖怪和未来的陌生人。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伤心人能得永生,阿弥陀佛。”
小龙女受不了啦,第一个眼泪汪汪地望着可爱的大唐御弟道:
“师父,师父,我第一次发现这世上,真的有人说的比唱得还好听,听到教人只想哭,哭了还想哭。”
猪也流了,不过流的是一嘴的哈喇子,便擦着嘴便傻呵呵笑道:
“秃头,好个秃头,真不是个东西!非要一下子叫俺老猪抬头想看月亮,低头想望高老庄,左右都不是个人!”
沙和尚都快把自己的秃顶抓出血丝了,最后一脸苦恼道:
“俺老沙是个粗人,今日叫师父这一嘴弄的唉,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是憋得难受。想我在那一望无垠的天河两旁,每逢夏日,都会有宫里无数仙子去河中嬉戏。那时我、我就想,倘若有朝一日我老沙,能与其中一位结下一段尘缘,哪怕、哪怕再被打入流沙河一次又如何!”
猴子突然一脸惊奇地连连摆手道:
“等会儿,你们且都等会儿,各人有何故事路上再听。倒是你,大唐御弟,你把俺老孙真吓着了,你、你怎么也会念这首诗,莫非师父你老人家也曾去过那地方”
猴子说着,下意识地胡乱指了指天上。
虽然,天知道他应该往哪儿指。
“悟空,”唐朝和尚一脸喜道:
“你也觉得为师刚才那番话很是经典对吗,连我都十分惊奇,怎么一嘴说出来,就是满嘴余香,好生叫人疑惑。”
得,猴子使劲敲了敲自己脑袋,一扬手示意道:
“算了算了,还是说点别的吧。师父脱了凡胎,如今飞行之术练得怎样了,现在且弄几个云朵我们瞧瞧。”
唐朝和尚一听,顿时忘了那诗歌,踮起脚尖兴奋地张开双臂,果然是脚下立刻就踩出了一朵小云彩,然后一纵身就到了几丈高。https://m.biqugetv./
“悟空,可还使得?”
唐朝和尚炫耀地在半空玩了几个花样,一低头,却发现下面早就一个人影都不见了。
远远的,猪八戒垂头丧气,沙和尚唉声叹气,一句话,叫两人在路上颠来倒去说了不知多少遍。
“唉,还以为一眨眼就能到大唐。瞧他那样,没个十年、八年休想!”
猴子脸上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悄悄拉了一下小龙女,随后将一样东西,隔空丢到了她手中。
“咦,我的项下明珠”
小龙女拿起来一看,先是惊喜地大叫一声,很快便垂泪道:
“这珠儿还是当年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戴在了我项下,直到菩萨在那鹰愁涧将它摘了,我也就变成了一匹白龙马。”
突然,小龙女捏着珠子一激灵,一脸惊恐地望着猴子:
“珠儿怎么会在大师兄手中?不,不,我如今已经亮明女儿身,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但、但要我像从前那样再去、再去驮师父,我、我”
“放心,好龙儿”
正说着,唐朝和尚从天上下来,一脸坚决地接过话茬道:
“为师就是死了,也不会再、再骑你哦不,不,罪过罪过。是此生为师决不再骑马了,哪怕一路累死。就像悟空,做了一次弼马温,就足够了。”
猴子顿时脸一黑,扭屁股掉头走人。
妈妈的,这是什么事呀。仅仅做了一次弼马温,就得一辈子像背着黑锅,时不时叫人拿出来叨叨两句吗?
这一日,师徒五人且行且走,不知不觉便到了取经路上的最后一站凡世间的铜台府地灵县。
说是凡世间,说的是从此过去,一边就是祥云瑞瑞、香气连绵的灵山,一边就是凄风苦雨、生计艰难的烟火人世,可不就是算得一个仙界与凡世之间的分水岭么?
因为走的是回头路,不多时,就连一向时都不认路的唐朝和尚,也都一惊一乍地连连叫唤,一会儿认出那座山叫什么名字,一会儿又想起那条河是什么名字。
又走了半日,便看见了那座如今修葺一新的华光行院,远远地矗立在路的尽头。
“咦,悟空,那不是光华行院么?我们走过到灵山时,他们说一定要重新修缮,果然言而有信,远远望去,看来我们有得景致瞧了。”
猴子哼一声,心道还不知如今这世界变成什么爷爷奶奶样儿了呢,便瞪着两眼没有搭腔。
唐朝和尚看了猴子一眼,嘴张了几张,最后还是乖巧地闭上了。
前途渺茫不,应该是归途漫漫,什么六丁六甲,四方揭谛,值日星官,一切护送取经人的诸神都已不知去了哪里。
就连至高无上的佛祖,都带着诸佛、菩萨与众多金刚、比丘尼硬生生消失于眼前,如今除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子,还有谁能倚靠呢?
当然了,在心底唐朝和尚还是隐隐的有一丝自己的看法的。他总觉得,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切怪事,说不定又是佛祖给他们师徒设置的新考验。如若不然,这一切又怎能说得通呢?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不过想过想,唐朝和尚早就打定主意,自己的这个念想,绝对不说出来。佛不是常言道吗,不可说,不可说矣。
再说了,现在一个二个都跟闷头葫芦一般,他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都得费劲喊一嗓子。
悟净因为挑着担子,落在最后,像一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悟能吧,往常都是能偷懒就偷懒的货,眼见又要重入凡尘,好吃好喝近在眼前,早早就跑到了头前第一的位置。
小白龙么,以前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在自己胯下。
唉罪过,罪过,现在一想到骑马的事情,就有一种巨大的负罪感袭上心头。
而且,而且现在小白龙变成了小龙女,一袭白衣,完完全全的女儿身,就这样夹杂在几个秃头之间,怎么看都怎么别扭,怪异,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呀……
0611、看破千山万水
chap_r(); 这时,猪八戒忽然在前面喊了一声:
“喂大师兄,寇员外的虎坐门楼到了,那个万僧不阻的牌坊我都瞧得一水的清清楚楚,我们此番进去么?”
“进什么进,我把你个只想着吃的夯货,连个人影都不见,跑去被人当猪皮剥啊!”
猴子向来是这样,声音不大,但说出的话,每个字音都像是附在你耳朵边一样,叫你听得真真切切,不听也得听。
“大师兄,”小龙女第一个奔过来,仍有些心有余悸地四下张望着:
“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也就罢了,怎么到了这县城边儿,也还是没有一个人影,弄得我、我心里好生害怕。”
“别怕,有二师兄在,”猪八戒一伸手就要去拉小龙女,半途又缩回手看了一眼猴子:
“而且还有大师兄,再多厉害的妖怪,也不能将你怎样。放心,别怕,你要是再哭上一两声,俺老猪会心疼的。”
沙僧最后也赶到了,一屁股坐下地,撩起衣襟蒙头边擦汗边嗡嗡道:
“二师兄可真会疼人,好像知道小师妹何时恢复女儿身一样。从前小师妹那样辛苦,怎么没见你伸把手帮衬一番呢?”
猪八戒顿时急赤白脸跳起来,扯起一把青草伸到了沙和尚面前:
“你瞧清楚了,这是什么?以前是谁第一个叫她小白白的,以前是谁一到打尖、歇脚的时候,总是第一个跑去弄最好的青草给她吃?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你的猪嘴!”
沙僧一听就笑了,摇头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
“说得好,猪嘴,不知谁才是真正的猪嘴!”
唐朝和尚在一旁看着,等两人不吵了,方才叹口气道:
“悟能,悟净,我现在才知道,有时候能吵架就是一种幸福。能像我这样静静地看着你们吵嘴,更是一种幸福。”
猴子也在一旁看着,竟然也像唐朝和尚一般只作壁上观,不当劝架人。
看完热闹,唐朝和尚是看向俩师兄弟,一声叹息。猴子则是转头望向小龙女,也是一声叹息。
唉,她重做女儿身,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此一袭白衣,长发飘飘,一路就这样走下去,恐怕慢慢的到时不是祸害,也会变成祸害了。
看来,得想个什么法子,将她行头变上一变才行。
“大师兄,”小龙女发现猴子在偷看与她,不由就是上前嫣然一笑道:
“没有人影倒也有好处,我们去找些东西肯定就不会怕人看见或是阻拦了。你现在陪我去一下好不好,我想给师父重新寻一匹白马回来,看他方才走路那般辛苦,我、我心底好生难受。”
猴子目光闪了闪,摇头道:
“不行,再说他自己也说了,以后他都不再骑马了。”
“可、可是,”小龙女说着说着,又要一副垂泪而泣的样子,慌得猴子赶紧起身,一把将正在往这边偷看的猪拽了过来。
“八戒,小师妹刚变回本尊还有些不适,你陪她说说话。”
“好嘞,师哥”
猪八戒高兴坏了,哪里想到竟然还有这样好事落在自己头上,粗笨的身子竟一把抱住了猴子转了一圈,就差直接在脸上来上一口了。
唉,这头猪真是叫人有时恨得咬牙,有时不见又想。
猴子转念之间,突然一个变化,瞬间便没了踪影,只是听到半空中传来一声叮嘱道:
“两个好师弟,你们两个,且就于这山凹间好生藏起行踪。一个看好了师父与小师妹,一个守住了经文宝箱。这里已是分水岭,当年救了那寇员外,金顶大仙就是在此迎候我等去的灵山。所以我要去四处查看一番,好生等我回来。”
原来,被猪轻易一个熊抱,竟一下子勾起了猴子深藏心底那久违了的诸多心神,于是当即于那口中念个诀,不过是心念一动,顿时就化作了一道金光电闪而去。
只这一下,猴子已然喜得抓耳挠腮,在不知高远的深空之间,接连来回又翻出了无数个筋斗方才顿住身形。
这就是筋斗云么?
尘封不知多少个元会了,今日要将过去所有神通都放出来一试!
猴子上上下下将自己看了一遍,随即喜不自胜地放出火眼金睛大神通,前边看了看,后边瞄了瞄,头顶望了望,脚下瞅了瞅,很想知道这几个筋斗云之后,自己现在是到了何方。
筋斗云一纵十万八千里,火眼金睛一看便是方圆千里,今日,他想好好瞧瞧,那传说中的七十二变,在他身上,是不是依然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猴头,你终于还是找到了这里,不错不错,看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虚空中,忽然凭空闪出一个人影,黑衣,黑云,黑枪,以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睥睨世界般,冷然望着猴子。
猴子够冷艳了,在他与杨戬一战之后,他把冷艳二字送给了杨戬。现在这个人一出现,整个气势,杨戬在人家面前,根本就是一个渣。
自出道以来,猴子第一次在还没有出手前,不自禁地眯眼打量对手。今天,此刻,真的破例了。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因为,猴子能打,当然也能预知和判断。
这个人,甚至都还没有刻意放出他的威压,那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便已让猴子有了一种难以呼吸的挫败感。
天上地下,能打赢猴子的人很多。
但让猴子一面对便自感两腿发软的人,却屈指可数。
自己的授业恩师须菩提当然算一个,一巴掌将他扣在掌心的如来算一个,用金刚琢偷袭自己的太上老君算半个。
最后一个,就是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不知来路的黑家伙。
“你在发抖?”黑家伙突然摇摇头,失望地皱了一下眉头。
“是,我的确是在发抖,但是”
猴子生来就不会像别人那样凄然一笑,只会悲苦,就像当年在斜月三星洞未得入门时那样。
然而,长久以来,这天上地下却从未有人知道,就连他的两位师父都不会知晓。
悲苦和挫败,恰恰是他的发动机,恰恰是他的助燃剂。
紧随在“但是”二字之后的,是猴子突然电射而出的身影,只比闪电更快,如此决绝,倒也让黑家伙微微动容了一下,不过口中马上便又变成了一声冷哼:
“竟然要逃跑?哼,这么多元会过去了,养尊处优莫非已经让那个猴头不是你这个猴头了么?”
0612、黑熊怪
chap_r(); 声音落处,猴子的笑声拐了一个弯重又骤起道:
“可以有慷慨赴死的猴子,永远都不会有畏惧逃跑的猴子!来吧,吃俺老孙一拳,让老孙揭去你的面具,瞧瞧你到底是哪一个连脸都不敢示人的怪物!”
“不敢示人,哈哈,真是一只可怜的猴子!”
黑家伙闻言一愣,不禁仰天大笑,望着虚空某个地方轻轻伸指一点,犹如狂涛一般袭来的猴子,顿时完全显露出来。不仅如此,原本快到几乎连眼睛都跟不上的速度,也在这一指之下,变得像一个个慢镜头般迟钝下来。
而这一切猴子并不知情,望着自己的拳头几乎已经可以打在那人的鼻子了,正要发一声笑嘲弄一句,却发现自己犹如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砰地一声便被反弹了回去……
“无知的猴子,”一双同样黑漆漆的大脚,踏着虚空缓缓走来,表情有些悲悯地俯瞰着脚下:
“你是不是以为一双火眼金睛,便能洞穿一切,看破万水千山?区区雕虫小技,在我眼里,不值一提。也罢,我且给你一个机会,回去重新修炼,重新来过,何时你能用你这所谓的火眼金睛看见我的面孔再说吧。”
黑家伙说完,轻轻一脚,猴子便犹如坐过山车一般晕晕乎乎地直坠而下,只听得耳畔嗖嗖的风声,再一睁眼,却发现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了刚才出发的地方。
茫然中,就看到一袭白衣的小龙女,正在云端之间来回穿梭,东张西望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就这样一错身,正好与猴子脸对脸看个真切,两人都是一愣,小龙女更是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
“大师兄,你去哪儿了,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害得我到处找你找半天。”
猴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晕晕乎乎地看了一眼四周: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这是哪儿,我、我怎么忽然又回到这儿了呢?”
小龙女不觉抿嘴一笑,扭捏作态地娇嗔瞪了一眼猴子:
“大师兄,小师妹不过就说了一句找你的话,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你装算什么蒜呀?”
“我何罪之有?”
说话间,猴子猛然落到地上,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多少有些回过神来,举目一看,你说无巧不成书吧,两人还真一起落到了城里那座“万僧不阻”的牌楼下。
“你跑那么快,当然不知道你何罪之有了。第一,小师妹我是刚刚还作女儿身,可是并没有什么不适,所以不要你假惺惺找人陪我。第二,我是呼风化雨撒豆成兵的正宗西海龙族,我不需要谁以什么名义来保护我。大师兄,你听明白了吗?”
“就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猴子突然有些烦躁起来,罕见地一屁股斜倚着牌楼坐了下去,挥手叫道:
“且住,噤声,我、我有些事情必须要静心想一想!”
小龙女只顾高兴去了,哪里想过要仔细看一眼大师兄,这次闻声定睛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刚要惊叫一声,急忙又用双手捂在了吃惊的嘴巴。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大师兄、大师兄怎么了,不过是片刻未见,他怎么就成了霜打的茄子一般,看上去是那样疲惫,虚弱,颓废,甚至还有惊恐?
天呐,这天上地下的,在大师兄身上何时有过“惊恐”这二字!
一转身,小龙女腾空而起,转瞬化作一条通体洁白犹如玉雕般剔透晶莹的白龙,唇齿间轻轻吐气如兰,一眨眼便是祥云朵朵,瑞气绵绵,将那孤零零矗立在城中一角的牌楼笼罩于云雾之间。
随后,洁白如玉雕般的白龙便在这云雾间缓缓盘旋,又好像是在守护,又仿佛是在流连,间或发出一两声轻若蝉鸣的龙吟。
“沙师弟,”大耳朵猪八戒果然听力惊人,于远处山洼中忽然抬起猪头,四处紧张地打量道:
“那猴头走了半天,小白白也跟着不知跑哪儿去了,他们不会有事吧?”
“这青天白日的,能有何事?”沙僧斥道,但还是同样紧张地抬头道:
“二师兄,你不要动不动吓人好不好,安生坐着。大师兄不是说得很清楚么,我们只要护好师父与经文,其他一切事情都不要去管它!”
猪八戒摇摇头,固执道:
“不行,我也得出去瞧瞧,俺老猪怎么、怎么好像听到了小白白的叫声。猴头没有谁奈何得了他,小白白就不行了!”
唐三藏这时忽然睁开双眼,从老僧入定中道:
“悟能,你且去外面好生走上一遭。为师方才入定本是心境颇为和顺静谧,忽然间就有些心烦气躁,我担心是你们那大师兄又惹了什么祸端,你去瞧瞧也好。”
猪八戒答应一声,祭出藏于口中的九齿钉耙,拎于手中,然后紧了紧裤腰带,这才跳出山洼。
走了几步,这猪忽然回头瞅了两眼,不知怎么就从怀中摸出了一样东西,放在鼻子下面美美地嗅了一下,然后张嘴一口咬下,满脸惬意地咀嚼了起来,边吃边哼哼道:
“唔,好吃,唔,他们都不晓得肚饿,俺老猪可是早就要饿死了,就不管他们了。死猴子,也不知跑到哪里逍遥去了!嗯嗯,真香……”
吃着、吃着,这夯货竟然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全副身心地陶醉在美食中,竟连身边突然多了两个人影都没有察觉。
等到他吃完,吧嗒着嘴巴睁开眼,顿时慌得转身就要逃去,却被一声娇嗔叫住了。
“二师兄,你跑什么,你喜欢偷嘴谁不知道呀,还害羞了,嘻嘻。”
嘿嘿,猪八戒这才一副没羞没臊的样子转过身,望着联袂而回的猴子和小龙女,两眼不怀好意地故意在俩人身上扫道:
“大师兄怎么会跟小师妹在一块,你不是说要去巡山么?”
很奇怪,猴子只是眼神直直地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竟然也没有发火,只是安静地那样瞅了他一眼,然后慢慢地扭过了脑袋。
咦,猴子中了迷魂药了,还是在发癔症?
“猴哥”
猪八戒刚喊了一声,小龙女偷偷扯了他一下,随即俯身柔声对猴子说道:
“大师兄,二哥也出来迎我们了,师父肯定是着急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不好?我还是牵着你,你不许再摔我的手。”
0613、他到底是谁
chap_r(); 唉,谁知猴子低下头,忽然叹息道:
“小师妹你好烦,你还是做回小白龙马好不好?我都跟你说了一百遍了,我跟人打了一架,不,准确地说是被人打了一顿,心情不好,仅此而已,你不要用这种对待弱者的口吻跟我说话了,行不行!”
什么,猪八戒突然粗暴地一把拉开小白白,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猴子道:
“猴哥,他是谁呀,你跟谁打了一架,竟然跟掉了魂似的,他很厉害么?你等着,俺老猪现在就回去把老沙也叫来,咱哥仨再去找回场子。”
“你,还有二弟?”猴子诧异地看了看猪八戒,咧嘴想笑,竟然没笑出来,只是顾自摇头道:
“算了吧,你也别在这儿丢人了,滚一边去吃你的东西……”
唐三藏很严肃地望着猴子,半晌没有说话。
这个姿势,很容易让人想起从前他对着犯错误的猴子,做下的那些滔天罪行。还好,现在他再也不能为虎作伥狐假虎威了。
“悟空,出家人不打诳语,”唐朝和尚放下手中念珠,招手道:
“你到我近前,瞧瞧你哪里伤着了,哪里被人家留下了殴打的印迹。不仅我一人看,让他们几个也跟着好生瞧瞧。否则,为师便不能相信你说的话。”
猴子一听,顿时投降道:
“罢了,我要你相信什么?你们明知天雷地火都坏不了我身,就连那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俺老孙也只当是免费的桑拿浴。现在你却要看我哪里有伤痕,这不是故意刁难与我是什么!”
“这不是刁难,”唐三藏一本正经道:
“悟空,为师这是要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天上地下最厉害的不是佛祖,而是你自己的心魔。这些日子,因为佛祖的离奇消失,就连为师也险些坠入六道,被心魔所乱,不想现在却是轮到了你。”
说着,他从怀中请出一卷经文道:
“为师得脱心魔羁绊,仰赖的全是这卷随身经文。悟空,你虽然神通广大,但却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你从不念经。所以,为师常常在想这个问题一个不念经的和尚,他还是一个好和尚么?”
一旁的猪八戒嘴快,当即应和道:
“呵呵,师父被气糊涂了,说出来的话果然好笑得紧。不念经的和尚,当然不是一个好和尚。”
沙和尚暗暗扯了他一把,低声道:
“二师兄,你快些闭嘴。若要说起念经,我俩又何曾念过一天的经?”
啊,呆子顿时一呆,但马上又强词夺理道:
“沙师弟你果然也是一根榆木疙瘩,硬是不开窍得紧。就算不扯念经,真要照他方才说的那样呵呵,我老猪虽然本事不济,但还不傻。这天上地下的,能让猴子连身子都沾不到边儿的人物,除了佛祖、老君那屈指可数的几位,我还真不知道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小龙女一直没吭声,这时终于怯怯地插进话道:
“你们说的好像都有道理,可是,大师兄为什么要说谎呢?”
“这还不简单,”猪八戒一副未卜先知的表情道:“师父不说了么,他中了心魔,很麻烦,很麻烦啊!”
“是么,”小龙女忽然摆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们几个了?”
猪八戒一怔,终于一缩脖子,变得无声无息了。
这海里的小公主倒有些本事,唐三藏看了一眼被吓住的猪八戒,倒也没出声点破,继续望着猴子道:
“悟空,这卷经文为师从大唐开始就一直带在身边,你真的不拿去每天焚香拜上一拜,好好地看几遍,心魔必然自去。咦,好你个猴头,怎么居然就睡了呢?”
鼾声中,猴子暗暗冷笑了一下。
真是后悔跟他们讲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竟然还想得出要他焚香念经这样的奇葩念头。
焚香,到哪里去寻香?
念经,念给谁听?
至于那神秘莫测,法力无边的黑家伙,管他是真的心魔也好,还是哪个大能化身来戏弄与他,总不能叫自己现在一头撞死在一块豆腐上吧?
妈妈的,最恐怖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师父说的挫骨扬灰,魂消神灭这样的结局。想要的话,黑家伙,你随时来拿去就是。
但是想要猴子从此心惊胆战,每日战战兢兢生活在恐惧之下,老子就一个字:滚!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神仙心烦意乱时,也是要打个盹睡个觉的。
唐僧师徒五人,个个心绪烦杂,人人坐卧不安,于是索性每人找了一个角落,打坐的打坐,念经的念经,托腮的托腮,睡觉的睡觉。直到第二天,猴子一骨碌翻身坐起,众人方才跟着醒了过来。
咦,好个猴子,莫非心魔已遁?一觉醒来,看上去又是神采奕奕,空教为师担忧了一夜啊!
唐三藏看在眼里,喜在心田,当即颔首道:
“悟空,既然醒了,赶紧拿个章程,我们师徒也好重新上路,早些回到大唐,也好早些交了我那皇兄的差事,早些寻我们自己的路,早些把我佛、我佛……”
说着说着,这小白脸上顿时挂满了泪水,竟哽咽着泣不成声了。
唉,我这师父,比另一个师父,可就差太远了。这白净面皮,加上动不动就垂泪而泣的这副娘娘腔,若脱了这身袈裟,换身女人衣裳,活脱脱就是一个美娇娘嘛。
猴子本来就见不得人掉泪,跳起身,却突然又怔住了:
一个师父像美娇娘,一个师父却又常常见不到面,见面就是一副臭脸孔,这不活脱脱就是慈父严母的典型案例吗?
妈妈的,老子真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悟空”
“等一会儿,”猴子突然一脸不耐烦地吼了一句,“一天到晚就知道悟空,悟空,好不容易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又被你打断了!”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悟空,你、你居然都开始经常性地呵斥为师了”
唐朝和尚一撇嘴又要哭,慌得猴子赶紧出声道:
“别哭别哭,真是怕你了。师父,我刚才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无聊的问题,所以就有些恍惚,话说你我师徒一场,我们似乎好像应该还没有在一起洗过澡吧?”
“你什么意思?”唐朝和尚莫名其妙地脸上一红。
0614、念经的猴子还是猴子吗
chap_r(); 猴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依然处在娘娘腔状态的唐御弟,生怕放过任何
一个可疑的表情道:
“我刚不说了,就是无聊的随口问问而已。瞧你这样子,嗯,我应该可以确认我们从未在一起洗过澡。”
话音未落,猪八戒、沙和尚早就笑得前仰后翻,就连小白白也是捂嘴吃吃笑道:
“大师兄一早起来,果然是无聊得紧了。你们大家都是男人,在不在一起洗澡,有什么好说的呢,嘻嘻。”
猪八戒一张臭嘴,跟着就口无遮拦起来:
“小师妹,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懂什么?大师兄不说还真没什么,一说出来,连俺老猪都不得不认真去想一想了。这一路上,我们几个谁都不曾跟师父一起洗过澡。所以这师父是男是女,还真是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唐御弟脸色红得娇艳欲滴,怒极之下竟然还翘起了兰花指,瞪着几个劣徒叫道:
“悟空,悟能,悟净,你们再说一句,为师就死给你们看信不信?”
“不说了,师父,不说了”
悟空赶紧上去,一人一脚,连带着自己,一溜烟跑了。
几乎是一眨眼工夫,师徒五人便过了铜台府地灵县,重新站在了通天河一边。
此番再次见到这一望无际的水域,脱了凡胎的唐三藏脸上再也没有一丝凄风苦雨,甚至还直接走到了水边,捧起一捧水尝了几口,然后豪气干云道:
“悟空,那白鼋想必也早就闻讯找地方躲起来了。如此我们也不消再麻烦去寻他载我过河,为师这次自己驾云过去。”
猴子还没说话,猪八戒抢白道:
“师父你那云朵能飘几里路,要到通天河对岸去,又得多少里路。师父,你不要逞能到时又害大家成一群落汤鸡。”
唐僧现在是归心似箭,一听就急了:
“你个夯货,为师不想跟你说话。悟空,你快快想个什么办法出来。”
能有什么办法,猴子是知道这通天河宽度的,放眼四周,百里之内又渺无人烟,找船是不可能的了。唯一之计,就是像当年他为求道学艺漂洋过海那样,胡乱扎一个木筏过河去。
想到这里,猴子马上指派起任务道:
“八戒,你力气大,嘴又长,天生擅长伐树砍木。二弟,你这次就给八戒做一个护法,顺便当个挑夫。你们动作要快些,最好在天黑之前回来。”
沙僧很是爽快地答应一声,站起身来,却发现猪八戒黑着脸不动窝,嘴里怨气冲天道:
“现在知道我力气大,嘴长,方才在地灵县怎么不讲?那寇员外庄子近在眼前,你却不让进,饿着肚皮走到现在,哪里还有力气给你找个猴头做牛做马!”
唐三藏看看猴子,赶紧纠正道:
“悟能,扎木筏是给为师用,他有筋斗云,哪里用的着坐筏子过河。你休得聒噪,快去快去。”
猪八戒无奈地站起来,却依然不肯放过猴子。
“去就去,俺老猪也知道没这筏子你就过不了河,过不了河,我们大家都得陪着你当木头桩子,到时饿都饿死了。不过,我们都有活干,他也不能闲着,他做什么?”
猴子一听,懒洋洋地站起身来,随手一指巨大无边的河面道:
“正好要教你们也知晓一下,俺老孙平白无故挨了打,身心都大受刺激。昨晚一夜无眠,不想因祸得福,悟得一门绝世掌法,正好这通天河上一望无垠,渺无人烟,也不怕生灵涂炭,今日索性就第一次使出来先瞧瞧威力如何。”
又来了,这次别说猪八戒,几乎每个人都下意识地撇了撇嘴。
不过,这次他们却都失算了。
猴子的话音未落,原本懒洋洋松垮垮的身形,眨眼间便化作一道金光直射苍穹。隐隐中,似乎还有滚滚雷音一路相随。
猪八戒、沙僧都是识货人,当即面面相觑,相顾骇然:
这猴头怕是真没骗他们,就这一下,便不是他们所熟知的什么筋斗云,而是完完全全一种全新的腾云驾雾法,速度之快,恐怕就连那三界之中号称天下第一快的鲲鹏九头鸟都要相形见绌了!
正惊骇着,遥远的天穹之上的深空里,蓦然间便幻化出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
一眼望去,虽然相隔万里,一股隐隐的压迫之感,还是犹如近在眼前一般,令人不可逼视,难以呼吸。
紧接着,巨掌缓缓与那深空中竖起,然后以肉眼可辨的手势,微微一扣,一股滔天之势顿时下压而来。一下,两下,三下,很快,一个手掌变作十个、百个、万个手掌。
直到最后,随着磅礴掌势越推越快,距离越来越近,就感觉整个天空都化作了这一个手掌,仿佛凌空将下界万事万物一下子笼罩其间……够了,够了……几乎每个人都心惊肉跳地被巨大的压力,打趴在了地上,同时全部紧紧地抱住一棵大树,方才没有被突然席卷而来的狂涛巨浪吞没,卷走。
但还是有一个人被巨浪带走了,不过,只是一眨眼间,他便被一只手掌轻轻托起,然后凌空一送,便又毫发无损地回到了岸上。
不用问,这个人自然是那手无缚鸡之能的唐朝和尚,那个手掌自然是猴子了。
当一切都风平浪静,所有人都发现自己变成了落汤鸡。
“大师兄,”沙和尚连头上的水珠子都来不及擦一下,上前一把就拉住了猴子,惊喜不已道:
“你这是什么掌法,威力实在太过惊人,变化也实在太过精妙。开始时远远地看着只不过是一掌轻飘飘地打过来,半路上便开始化出千万只巨掌,这得要多快的速度才办得到啊!”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这还不算,真正吓人的是,当巨掌压下来时,直感觉那巨掌是无边无沿的,任你哪个方向都在巨掌笼罩之下。反正我老沙若是对阵之人,怕是只须这一章就该灰飞烟灭了。二师兄,你说对不对”
“咦,二师兄呢?”
远远地,只见一个慌慌张张的背影,慌慌张张地丢过来一句话:
“我都忘了正事,大师兄还叫我去砍树哩……”
沙僧一想也是呀,于是又丢给猴子一个钦佩的眼神,然后追着猪八戒的背影道:
“二师兄,等等我,你现在怎么又这样着急了呢?”
0615、通天河上试神掌
chap_r(); 两人一走,唐朝和尚抚着胸口,也是一脸又惊又喜道:
“悟空,为师要恭喜你又多了一本绝艺。我刚才拼命睁大眼睛看仔细了,你这一掌,甚至比你拿着金箍棒一击的威力还要惊人,看来是你的法力又精进了一层所致。哎,真不知你是怎么悟道的。对了,这一掌法可有名乎?”
“没想到师父以书生之目,竟能一眼看出此掌精髓之处!”
无意间创出如此神妙掌法,猴子当然内心的那份喜悦是无以言表的,嘿嘿笑着一边回忆,一边体味着其中的更深意味道:
“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那个黑家伙,不过一掌化万掌,瞬息即可将掌力所到之处覆盖至方圆千里之巨,这却是有另外机缘让我悟道的。当然,也有我此前被如来一掌拍入五行山的痛苦记忆,结合我自己有时临阵被群攻而吹毛成兵的心得。至于名字么,哪里来得及想,你叫它如来神掌也行,叫它黯然销魂掌也行,甚至叫它狗屁不是掌也都行!”
“黑家伙,”唐朝和尚终于面色一正道:
“看来你说的是真的了,这个黑家伙,是不是就是打你之人?”
“算了,此事昨日说过便过,我不想在提及这件事!”
猴子不由也是面色一暗,缓缓抬头,凝神盯着天际一字一顿道:
“我知道这一掌还远远不够,但这一掌,至少能让我挨着你了,这就够啦,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却说通天河那头,正是天竺国去处。
与通天河这边厢铜台府地灵县不见人迹不同,此刻却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笑语不断。一座花团锦簇的彩楼,矗立其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一位蹙眉望着窗外人山人海的美丽公主,却没有与这份热闹应景的一丝笑容,有的只是满面愁容,和一声声楚楚可怜的轻叹。
“姐姐,我、我们怎么一下子到了凡间,这、这又是哪里?”
一名双手捧着绣球的宫女,同样也是惊慌失措地四下望着,脸上竟已是恐惧的失声痛哭起来:
“好端端的,我们只是在月桂树下打了个盹,做错了什么,他们又将我们贬下凡尘!姐姐,姐姐,这以后教我们如何是好呀,我们还能回去么?”
公主也是泪眼模糊,不断摇头道:
“我什么都不能说,妹妹。怪只怪你我命苦,原以为渡劫过了唐圣僧那一关,我们姐妹从此便得太乙大自在金仙之身,谁知又被人家算计,干脆这次连你我姐妹一起都装了进来。以后会怎样,妹妹,我只能说,却要看那孙大圣面上是如何对待你我姐妹了。”
“孙大圣,是那个过去大闹天宫的弼马温么?”
宫女显然被洗了脑,浑然忘了此前自己在这天竺国做下的事情,记忆仿佛还停留在五百年前,猴子一根棍子搅翻天庭的恐怖记忆中,顿时更加悲悲戚戚哭道: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不,姐姐,我不管什么大圣弼马温,我只想回天庭去,回我们的月宫,谁也不要打扰我们才好……”
“傻妹妹,”尽管自己哭得稀里哗啦,公主还是一探手将她揽入怀中道: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忘了天庭吧,妹妹,忘了天庭。”
“为什么要忘记天庭,天庭有我们的月宫,月宫是我们的家呀?”
“你不懂,妹妹,天庭已不是那个天庭了……”
正说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突然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威力之大,竟连这彩楼都是跟着大地微微颤抖了许久。
公主抬起头,举目望去,辨明声响是通天河方向,面色顿时一变,也不知是该喜该忧,亦或是心底欢呼一下,还是为之惆怅一番,当即立在窗口凝目沉思起来。
“姐姐,这是哪里的响动,听着好生吓人!”
“怕与不怕,他都已是来了。怕与不怕,他都已在那里,我们谁想躲都躲不过去的。”
“他,姐姐说的可是那弼马温么?”
“妹妹,以后不许再叫这三个字,不然小心他会拿棍子捅你的。”
顺利渡过通天河,最高兴的人当然就是那唐朝和尚,一张俏生生的白脸激动地红扑扑的。若不是通天河八百里,耗费了他太多还不十分纯熟的飞行术,他恨不得一整天都待在天上。
是的,以前没在天上不知道,等到了天上可以低头俯瞰大地时,他有些明悟般的恍然大悟:
为什么人人拼了命的也要成仙成道,原来高高在上,俯瞰着在你下面犹如蝼蚁一般生活着的芸芸众生,这份感觉是如此美妙。而这份判若云泥的差别,又是如此的触目惊心和叫人感慨!
这时,猴子嘴里叼着一根草叶晃了回来。
除了肩上没有扛着那根怕人的棒子,现在的猴子还跟从前一样,只要上路,还是在前面逢山开路遇水填桥,从不二话。
“大师兄,你回来了”
小白白现在也是,自从不做白马便再也没有了做马的自觉,总是喜欢抢在前面跟猴子腻歪。唉,如果长此以往,唐朝和尚很为猴子担心啊!
不过,看到猴子闪身躲开小白白,三两下蹦过来,却拿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望着自己,可怜的唐御弟顿时有些慌了:
“悟空,为何这样眼神瞧我?”
猴子不觉嘴角笑意更浓,咬着草叶哼哼道:
“还记得天竺国你的那位俏公主么,师父桃花运又来了,现在她又在彩楼上等着你去抛绣球招驸马哩。”
可怜的唐三藏当即就是脸色发白,嘴唇发抖,戟指气苦道:
“我把你个打不烂的猴头,又来消遣为师。再说哪里还有公主,那玉兔不是早就让你捉了赶回天庭月宫了吗?”
猴子不急也不恼,只是定睛望着唐朝和尚戏谑道:
“师父真是好记性,没有假公主,还有一个如假包换的真公主啊!”
“悟空,”唐朝和尚顿时软了下来,揪住猴子衣襟就道:
“这是怎么说的,怎么那假公主招婿,真公主也要招婿。悟空,今日我们还是绕城而过,不与她撞面就是。”
“师父真是好笑,”一直在旁边腻歪的小白白忽然扑哧笑出声来:
“公主有真有假,可她们的女儿身却是真的呀。都是女儿身,又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什么人家就不能招驸马爷哩!”
0616、又见招亲彩楼
chap_r(); “小师妹,大人讲话,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随便插嘴。”
猴子摇摇头,有些幸灾乐祸地咬着草根道:
“你想到的人家早就想到头里去了,现在进出天竺国的所有路口要隘,全都有兵丁把守。不想被人瞧见,除非变成鸟飞过去,可是你会吗?”
唐朝和尚顿时精神一振,捏起软绵绵的拳头道:
“我不会变鸟,我已经会飞了呀。”
这时后面挑着担子,扛着经文的一对难兄难弟也赶了上来,闻言就是一笑道:
“师父快别说你的纵云术了,扑腾几下就得掉下来,然后扑腾几下又掉下来。唉,知道的也就笑笑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几个当徒弟的,虐待师父逼得你整天鸡飞狗跳哩!”
众口一词,这下唐朝和尚彻底无语了,咬牙切齿盯着自己脚尖,半晌方才一顿足道:
“罢了,罢了,为师还是那句话。既然吾之先母也是抛绣球定姻缘,怕就是这因果总是我躲不过去的劫数。”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说完,忽又摆出一副慷慨赴死表情望着众徒道:
“为师还就不信了,到时万人空巷人头攒动,她又背对与我们,还能再次将绣球一点不差地抛给为师?”
这一日,进得皇城,果然又如那戏文中一般,负责国事外交的鸿胪寺官员换了关房,加盖了官印,随即便遣人送师徒五人去那国宾馆驿歇息。
放下行李,又被负责选拔事宜的官员撺掇着,一行人挤进人群,像五条归入大海的鱼儿随波逐流,慢慢漂移到了彩楼前。
这人山人海呀,猴子不知不觉看得兴起,一时间东张西望,浑然忘了此刻最应该看得人,其实应该是那楼上闭月羞花的公主才对。当然,还有一个人也跟猴子一样,完全不像这周围千人、万人齐齐地抻着脖子的阵势,而是正好与别人反过来,低头瞅着脚尖,只是一只手死命揪住猴子不走失就行。
这可怜的唐朝和尚,聪明反被聪明误。此刻你不勾着脖子跟人一起去眼瞅公主,却低头看脚。脚有什么好瞧的,真有本事,就让脚趾长出一对象牙瞧瞧?
所以,楼上的公主不需要放出什么神通,只是这样放眼一望,不觉就是心底一阵大喜。
瞧那呆和尚,果然还是那副死不改悔的笨样子。这时候你低什么脑袋呀,不是故意教我一眼就能挑出你来么?
“妹妹,快,绣球洒上月桂的花露水,吹两口气给我。”
“是姐姐,那人来了么,你能先指给妹妹瞧瞧吗?”
“喏,就那个”
“就他呀,姐姐没说错吧,你不是常说他还有一根好怕人的大棍子么……”
娇滴滴的质疑声中,绣球忽地飞出去,就像长了一双眼睛,绕过好几个弯子,不偏不倚,恰好砸在猴子头上,然后骨碌一下,牢牢地落进了敞开着的胸襟中。
嗡地一声,四周蓦然想起齐刷刷的惊叹。
紧接着,全场哑然,有一瞬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成千上万的场面,居然可以安静到能听见一滴口水落地的声响。
猴子也愣了,先是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怀中的绣球,然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唐朝和尚。
可怜的唐朝和尚,两眼从来没有这么大过,就这么大大地望着猴子,脸上是一会儿好像要哭,一会儿好像要笑……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就在这时,人们终于回过神了,顿时千万双手伸了过来,一面前赴后继地蜂拥而来,一面发出排山倒海的愤怒呐喊:
“打中猴子了,绣球打中了一个猴子!”
“他妈的,一定是弄错了,公主怎么可能要一个猴子呢?”
“快看,猴子好像还是一个和尚,真是无耻,一个毛猴子也来凑什么热闹!”
他们说的好像没错耶,猴子一把抓出红绣球,好奇地在手中端详了一眼,随即就要丢给唐朝和尚。
“师父,这绣球是你的,你快拿去吧。”
“悟空不要栽赃,这绣球明明是直直落在你头上的,为师今天就是死,也不会为你背这个黑锅的!”
唐朝和尚说着,突然觉得胸中从未有过的一阵惬意,真想当场仰面大笑三声,只可惜旁边忽然伸过来两双手,将他直接一捞,便扛在肩上跳上了半空。
“师父,你有时真是比我这个真正的呆子还要呆,这时候你发什么愣,几万双脚踩过来,变成肉酱教我们如何找得到你!”
哦,唐三藏终于反应过来,急忙低头望道:
“悟空,悟空呢?”
“嘁,没本事的竟然操心有本事的。喏,那不是么”
定睛一看,猴子居然像扔掉烫手的山芋一般,呼地一下便将手中绣球胡乱扔了出去。好猴子,反应果然快。烫手山芋,谁不仍谁就是二逼傻子!
绣球还未落地,周围无数双脑袋便像饿狼抢肉狂扑了上去。
只是,肉味都还没有闻到,一对对持枪舞刀的士兵便抢了进来,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地照着人堆胡乱打去,不一会儿,绣球旁便再无一人。
紧跟着,一队队宫女喜气洋洋尾随而来,拾起绣球,拿出长长的红丝带,不由分说地从四面八方往猴子身上一套,然后莺歌燕舞一般地盈盈下拜道:
“恭喜驸马爷,贺喜驸马爷,有请驸马爷移驾,随奴婢们上楼与公主相见。”
猪八戒顿时一捂嘴,眉飞色舞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猴哥,这是怎么说,你也有今天?有好戏瞧啰,有好戏瞧啰!”
沙和尚啧啧嘴,有些不知所措,扭头去看师父,却发现自家师父,竟然也正兀自含笑着,虽然一声不响,但一看便知心底必有一番大喜悦,不然断断不会如此两眼放光的。
只有那小白白,小拳头攥着,小嘴咬着,小脸紧绷,胸口起伏,不知在那儿想着什么。
好个猴子,不慌不忙,冷冷一笑道:
“好说,好说,你等且都往天上去瞧,你家驸马爷,那白脸的,不正在头上么?”
唐朝和尚正看得起劲,突然一股大力过来,将他轻轻一扯,顿时又回到了地面。正诧异自己怎么会突然间就掉了下来,后面一只手又推了他一下说道:
“师父,人家要找驸马爷,你瞎跑什么,还不快去与公主相见!”
0617、红绣球砸错了人
chap_r(); 唐朝和尚这次是真怒了,当即两眼一闭,双手合十,张口便念起了紧箍咒:我把你个猢狲我把你个猢狲我把你个猢狲……
咦,都半天了怎么还没听见猴子满地打滚呢?
搁在以前,别管猴子多嚣张,肯定是要马上来抱他的大腿的呀!
猴子的鼻涕有多臭,没人知道。
还有,猴子那双爪子,总是没轻没重、没羞没臊地到处乱摸。
唉,弄得人心烦意乱,又向何人去诉说……
不对,不对,唐朝和尚猛地一睁眼,看到一双眼睛正静静地望着他,不觉更加气急败坏道:
“你这猢狲,不要命了,为师再念下去,你就死定了!”
什么,猴子一愣,马上反应了过来:
“哦,师父原来是在念紧箍咒呀,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花花事哩。行,那你慢慢念吧,要是再有人聒噪,老孙就拿棒子敲他们!”
“我把你个猢狲我把你个猢狲我把你个猢狲……”
念着念着,唐朝和尚突然口吐白沫,喘着粗气慢慢停了下来。因为,猪八戒瞧着不对,过来一看,顿时恨铁不成钢地拉住了他。
“师父真是好记性呀,他金箍儿都没有了,你念给谁听?”
这一天,这一刻,是猪八戒取经路上,注定要痛哭流涕刻骨铭心的一天。他以为老天还是很公平的,佛祖虽然不声不响地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但想必也还是眷顾与他的。因为,猴子终于也被人戏弄了,虽然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并不知道,但只要猴子被玩这是一个事实,这就足够了。
哈哈,猪八戒除了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望着猴子笑,基本上从红绣球落在猴子头上开始,除了最初的那点羡慕嫉妒恨之外,剩下的全是一心一意的幸福荡漾,就连彩楼上的美女都忘记了。
直到一个好像浑身发着光的美丽身影,如轻风佛面,如杨柳轻摇,一步一款,在万千目光宠爱下,婀娜多姿地走来,猪才反应过来,然后一扭头,两眼顿时直了
“嫦娥姐姐?嫦娥,嫦娥,真的是你吗?”
“是我,天蓬元帅一向可好?”
美人一颦一笑都是美的。
这一刻,猪只想融化成一汪水,一滩泥,好让这个令他朝思暮想了上辈子和这辈子的美人,一跤摔倒他怀里。
“噢,我的嫦娥姐姐,我、我一点都不好,我、我想死你了!”
美人当前,其他的一切全都是泡影。什么狗屁取经,什么狗屁师父,什么狗屁猴子,只要能得嫦娥姐姐香一香,老猪便什么都不在乎。猴子你拿大棒子来打我吧,师父你继续对俺老猪热潮冷风吧,还有你那玉帝老儿,有本事你再贬我一次吧!
猪八戒长嘴一噘,探出双臂,老鹰捉小鸡一般向嫦娥扑去。速度之快,竟连猴子都没有防备。
嫦娥似乎并不惊慌,依然是不慌不忙,仪态万方,只是轻启朱唇轻言相劝道:
“看来天蓬元帅又失态了,还请元帅自重。嫦娥过去、现在对你都是同一句话,从不曾改变过我们两个,只是天河两边的两束星光,永远不可能越过彼岸彼此融合。所以,还请元帅让开,也将一条光明之路同时让给我们彼此。”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你又来了,嫦娥,你怎么老是这一句话?”
猪一下子哭了,哭得稀里哗啦,把两个袖子都弄湿了,嘴里发一声狠,使出法天象地之神通,刚要用强,就听嫦娥轻叹一声:
“元帅且慢,请听我一言。如今我已是有了夫婿之人,你再这样,既有悖伦理,又有违你们兄弟之情。而且你别忘了,你还有高老庄,高老庄里还有一个人等着你。”
“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从我有了夫婿那一刻起,我的身子便只能由他一人碰触,谁若再敢轻薄,只能是自讨苦吃,自取其辱。你不信的话,只管来便是,这次我绝不动一下,更不会像以前那样打你耳光。”
“你夫婿,谁是你夫婿,你何时有了夫婿?”
猪八戒只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嫦娥微微一笑,突然颔首望向猴子,两眼深处的脉脉含情,让原本正听得津津有味的猴子,猛然一个寒噤,当即哆嗦着声音喝道:
“兀那仙女,青天白日的,休得胡言乱语。若不是看你肩负使命,便一棒子打去。好好说话,我师父正等着你哩。你俩好生将戏份做足了,完事我们也好各走各的,从此谁也不认识谁。”
“仙女?”嫦娥一听,一双美目顿时噙满泪水:
“你、你竟然只是叫我仙女,大圣,你真是不认识我,还是故意不愿认我?”
猴子耸耸肩,突然撇嘴道:
“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们很熟吗?天上那么多仙女,我要一个个去记住她们,早就累都累死了……”
话音未落,猪八戒突然大吼一声,眼泪横飞道:
“够了,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生死相随的大师兄,一个是我内心真爱的亲人儿,真是忍心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一对狗男女,罢了罢了,我老猪也不要活了,你们狠,你们有种,我祝你们幸福!”
说话,一道黑旋风蓦然刮起一阵漩涡,裹挟着无数的怨念直冲云霄而去。
“二师兄,”沙和尚吓了一跳,赶紧看了一眼猴子和唐僧,随即也化作一道黑光电射而出。
“师父,大师兄,你们放心,我一定去把他追回来。”
“快去快去”
可怜的唐三藏早已直看得瞠目结舌,心惊肉跳,忙不迭地出声喊道:
“悟净,你可不要再出什么事情,好好的,一定要把那夯货追回来,不然为师就死给你们看!”
看到唐僧摇摇欲坠的样子,嫦娥摇头就是一声叹息。
现在谁可怜,谁都是可怜的人。但是,她若不自己抓住这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她和玉兔才是这世间真正最可怜之人。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想到此,嫦娥上前规规矩矩地施礼道:
“唐圣僧,嫦娥这边厢有礼了。”
哦,唐三藏显然还未从内心狂乱的思绪中转出来,有些心不在焉地点头道:
“有礼有礼,公主姐姐有礼了。”
0618、发飙的猪头
chap_r(); “公主姐姐?”
嫦娥一时间有些错愕,不过马上就明白了,远远地望了一眼彩楼上的玉兔,嫣然一笑道:
“唐圣僧,我那玉兔前番与圣僧有过一些叨扰,还请圣僧原谅则个。如今我姐妹又从那月宫下凡,是另有使命而来,断不会再与御弟哥哥纠缠。这是玉帝和王母娘娘联名书信,来龙去脉俱在其间,还望圣僧仔细一读,助我一臂之力才是。”
什么,还有玉帝与王母联名书信?
唐三藏终于回过神来,急忙规规矩矩地打出一揖,望着天庭方向好是拜了几拜,方才肃然接过书信低头看起来。
读完信,可怜的唐朝和尚又捏着书信沉思了好半晌,这才冲嫦娥点点头,转身望着猴子。
“悟空,原来这位仙女姐姐果真是月亮上的嫦娥。你就算不记得她,但她作为天庭的名媛,你想必还是知道这个名字的吧?”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况且,人家现在屈尊下得凡尘,已是明珠蒙尘。而且,既然你都已经接了人家的红绣球,这个因果,你肯定是跑不掉了的。所以”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唐三藏说着,毫无来由地忽然就是一叹道:
“你,悟空,还是接受这个事实吧,就像当年家母也是一球定情,就像为师上次也是被绣球所困,这都是在劫难逃的定数。”
“什么狗屁在劫难逃,什么狗屁定数!”
猴子双臂环胸,呵呵冷笑道:
“你这做师父的意思,是叫俺一个堂堂的老孙,真的去跟一个什么天上的仙女结亲?嘿嘿,呆子,憨货,若不是知你乃我师父,若不是知她确然是月中嫦娥,我当场一棒子打死你们!”
笑声中,嫦娥突然望着猴子也是微微一笑,翘起三根手指款款而道:
“大圣说错了,你真要打死我们,也只能拿拳头而不是拿棒子。你那棒子,如今根本不在你身上。我既下凡,身负使命,自有道赋予我一些别人没有的东西,比如”
说到这里,嫦娥忽然神秘地笑而不语了……
这小娘现在居然也学会吊人胃口了,现在他好像想起了一些有关嫦娥的记忆了,那时她好像的确是很多神仙都倾慕和觊觎的对象。
好吧,姑且就认下她算得一个老熟人吧,虽然那时他只是待在蟠桃园里偷桃吃,偶尔溜溜马装一下做弼马温的样子,但好像却从未想过要去那月亮上逛逛。嗯,也算是错过了一景吧。
猴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反正有人比他更着急。
果然,可怜的唐朝和尚,在一旁急的直跺脚,眼巴巴地瞅着嫦娥道:
“嫦娥仙子,还请你不要打哑谜了,有什么你就说吧。”
“唐圣僧,你是大圣师尊,讲话可要算数哦”
嫦娥说着,收起三个兰花指微微一福道:
“玉帝和王母娘娘交予我这封书信之时,还曾密语与我。只要我自愿坠入凡尘,负起使命,道便赋予我三样东西。”
“其一,加持我的身子,百毒不侵,百邪不入,并且另有妙处。同时,红绣球一旦抛出,我之身体,从此只能大圣一人可碰。”
“其二,大圣之神兵金箍棒,也得到了道之大法加持。但现在何处,何时重回大圣手中,却只有我一人知道。”
“其三,除了跟随与你们师徒五人沿西行之路返回大唐,我已无处可去。所以,你们若收留我与玉兔,道,允我三次有求必应。唐圣僧,有此三条,可还入眼?”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唐三藏即使再怎样呆笨,也完全听出了蕴藏在其中的大大好处。当即喜不自胜,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就连一旁装聋作哑的猴子,也都放下环胸而抱的双臂,突然变得疑惑不堪了:
这哪里是来逼婚,根本就是以抛绣球的名义来送钱送女人啊!
而且女人还带来了叫人垂涎欲滴的诱人嫁妆,他能拒绝吗?唐朝和尚可能不知道,这就是那个时空中,那些人类常说的什么外挂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是不是义兄镇元子走时,替那个鸿钧老道传话,来兑现他说的必须要给俺老孙配送的第二个福利呢?
“悟空,你还在犹豫什么,而且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不过就是一个过场罢了,就像上次为师那样。”
唐朝和尚的话,反而让猴子沉默地摇了摇头,缓缓将头扬起望向天空。
嫦娥见状,心一下悬了起来,望向唐三藏低呼一声:
“唐圣僧”
唐三藏面色凝重,立刻沉声叫道:
“悟空,悟空,莫非你一定要为师求你么?好吧,为师告诉你,你今日若是不应承下来,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信不信!”
唉,猴子突然长叹一声:
“紧箍咒是没了,可是他却有无数个无形的紧箍咒等着我!师父,师父”
猴子转身凝视着唐朝和尚,一脸悲苦道:
“我一句话还没说,你就要撒泼耍横。我今日才知道,师父,师父,你才是俺老孙真正的在劫难逃啊!”
唐朝和尚丝毫不为所动,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道:
“你知道就好,你知道你就悟了!”
狗屁!猴子无声而又无奈地撇撇嘴,终于第一次正眼看向嫦娥:
“你说你即是也肩负使命,那么一切都不容儿戏。在此之前,俺老孙必须自己走上一遭,才能信你所言。所以,你敢让我去你的月宫实地瞧瞧吗?”
嫦娥顿时暗中长舒一口气,紧紧揪着自己手指,尽量控制着语调道:
“大圣说什么就是什么,嫦娥一旦下凡,大圣从此便是嫦娥之归宿,别说回月宫,就是自毁元神坠入六道我也跟着你。”
“停,”猴子突然脸一黑,“就算有以后,那也你是你,我是我!”
啊,嫦娥顿时一怔,忽然望着唐僧垂泪叫道:“唐圣僧……”
“悟空,”唐朝和尚马上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要为师,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忽然直冲霄汉而去。
半晌,空中方才传来猴子的一道冷冷的声音:
“仙子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的腾云术能比过老孙的筋斗云?快些快些,我在月宫等着你,迟了就休怪俺老孙变卦!”
0619、天庭好冷清呀
chap_r(); 嫦娥顿时脸色一喜,峨眉一展,对唐三藏福了一福:
“唐圣僧,还请你耐心相候一时,我们去去就回。”
“仙子快去,”唐朝和尚终于也是愁眉舒展,挥袖一边催促,一边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那徒儿生性顽劣,哪里若冒犯与你还望多多担待。好在以后多得是时间,你我联手定能教他改过自新彻底改头换面。”
转眼间,猴子便一飞冲天,就来到了南天门外。
高大的亭柱,恢弘的门楼,到处都闪现着流光溢彩。祥云环绕之间,那似曾相识的象征着一步步登天的阶梯,掩映在一百零八个威严矗立的长廊之间。
不知不觉,猴子就停下了身形,先是好奇地四下张望了一番,随即闲庭信步,看看这里,摸摸那里,最后多少有些感伤地摇了摇头。
当他一下子置身于此,那些深藏的记忆,便不由分说地纷至沓来,不由得他不徘徊一阵,唏嘘一番。
那些天兵天将呢,那些值日星宿呢?
小人物虽小,但失去了他们那些微弱如萤火虫般的身影,天庭即使无论多么恢弘浩大,无论多么庄严神圣,了无生机中,也会顿时黯然失色。
空无一人的南天门,不是南天门。
尽管这道门,曾经带给他无数的希望,失望,愤怒,痛苦,荣耀,胜利和失败。
但今天,这道只剩下冰冷的仙界建筑,如果就这样耸立下去,他的心,也会跟着荒芜的。
毕竟,正是这道门,走进去的是一个妖猴,走出来的最终却是一个齐天大圣!
目光闪动中,猴子突然终身一跃,跳上了南天门正中那道最高的牌坊之上,南天门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牌匾,凌空高悬。
啊,猴子张开双臂,仰天怒吼:
“玉帝老儿,俺老孙又来了,你,却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道,什么是道?狗屁,如果寂灭就是一切之道,俺老孙宁愿再来一次大闹天宫!教你们这些狗屁神仙,诸天佛陀,缩头乌龟,再来围剿老子,看你们还躲不躲得起来!”
空荡的回音,一遍遍地向四周荡去,直到消失殆尽。
有人吗,没有,连一个小虫子都不曾爬出来瞧他一眼。
哦,对了,这里是狗屁天庭,小虫子算得什么,怕是这样想一下就要被拍死在破茧中。
“大圣,大圣”
一声呼唤,突然让猴子精神一振,眯眼循声望去,顿时泄气道:
“叫什么叫,明明已经拿眼睛瞧见了彼此,还聒噪什么!”
来者自然是嫦娥,却也不羞不恼,立住身形,微笑着仰脸道:
“大圣一定是触景生情了吧,想当年大圣在此几进几出,盛况空前。如今却连一个迎接的人影都没有,心情可想而知。如蒙大圣不弃,嫦娥愿做一次童儿以供驱驰。”
话音落处,高高在上的猴子,突然没了响动。
半晌,牌匾之上才又传来一声冷哼道:
“仙子不要胡言乱语,老孙多少也在天庭呆过一些时日。你是太阴星主,岂能随便供人驱驰。不过你那太阴星我倒是的确陌生,所以还要劳烦你带个路却是真的。”
这猴子,并不像传言中那样蛮横无理嘛。
嫦娥心中一动,嘴里不觉便试探地撒了个娇:
“大圣,我、我们都这样了,你、你还左一口、又一口地叫我仙子么?”
猴子目光闪动,突然拉下脸道:
“头前带路,休得发什么骚弄你们女人那套。惹恼了我,我一个唿哨便去也,保教你追悔莫及。”
“大圣,”嫦娥还是有些不甘心,顿足嗔道:
“嫦娥又没说别的,只是不想你我再这样生分罢了。你、你若再错怪与我,我也要如你师尊那般,不如当场死了的好。”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那你就当场死好了!”
猴子转身就走,慌得嫦娥赶紧追上去,低头垂目道:“啊,那、那还是以后再说吧。”
无声地走了一会儿,嫦娥却突然毫无来由地就是眉梢一喜,心下暗道:
我怎么这样愚笨,他、他刚刚那句话儿是怎么说来着,休得发什么骚弄你们女人那套。这样的话儿,可不是从前天庭中那些呆头呆脑的这星宿那真人说得出的。嘻嘻,若不解风情,他又如何知道什么才是女人的那套呢?
可怜就像嫦娥这样的九天仙子,自从奔月以来,一直都在天上住着,哪里知道眼前这个猴子,还真就不是从前那个一点都不懂风情的猴子了。
而猴子见识过的灯红酒绿,酒池肉林,怕是连玉帝都想象不出是怎样的盛况和奢靡。
假若那头猪,当年也去那霓虹灯里走一遭,是不是还会有后面乱性的猪八戒,恐怕还真的有些两说了。
仙子的媚儿,与那些小姐的媚儿,哪个更骚一些呢?
天知道,或者只有猴子知道。
远远的,一股股极阴之气,隐隐的开始在前方弥漫开来。猴子纯阳之体,顿时有了感应。
唔,太阴星怕是到了。
猴子正想着,嫦娥忽然就在一侧嘤嘤低泣了一声道:
“大圣,这就是奴家栖息了无数光阴岁月的所在太阴星……我、我……”
猴子瞅了一眼兀自伤感中的嫦娥,奇怪地居然没有再出声呵斥或嗤笑。
不过嫦娥到底已是经过了好几个元会的仙子了,很快平复道:
“对不起大圣,是奴婢有些失态了。仿佛昨日刚刚离去落入凡尘,今日又蒙大圣召唤复归这里,睹物思情,就有了些……”
猴子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四下张望着,忽然脱口吟哦道: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飚直上重霄九。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
什么,嫦娥听得一头雾水,怔忡地望着猴子。
猴子也是吓了一跳,怎么莫名其妙地嘴里就冒出了一句诗来,老孙何时也喜欢这调调了呢?不过今日还真应了这景致,唉,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仙子,广寒宫在何处?”
猴子掩饰地随口问了一句,谁知这却叫嫦娥更是愣在了当场,一时间竟呆在了原地。
嗯,猴子这才察觉到了似乎哪里不对,直向嫦娥望去,却见人家一个俏生生的小娇娘,正自羞红着一张沉鱼落雁的容颜,斜睨着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在那里挣扎着呢喃道:
“大、大圣好生叫人摸不着头脑,一会儿说要桂花酒,一会儿又要去、去广寒宫,倒教奴家不知如何是好了。”
0620、问讯吴刚何所有
chap_r(); “桂花酒,广寒宫?”
猴子敲敲脑袋,好生着恼道:
“仙子你这是何意,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句诗而已,里面有桂花酒罢了。至于这广寒宫,既然来了,这个去处自然也是要去好生瞧上一瞧的。你做这副样子,倒像老孙占了你好大便宜一般,如此不去便是了!”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大圣误会了”
嫦娥忽然手脚发软,吐气如兰道:
“广寒宫名头大,实乃它是奴家平素起居闺房之地,里面太过、太过香艳,多少人梦寐以求。不过别人不行,大、大圣要去,却是一万个都行的,奴家也自是求之不得。如、如此,大圣你来,我、我就在广寒宫等你……”
呃
猴子一张从不知羞惭为何物的脸,竟然第一次腾地一下变得血红血红。
妈妈的,只知道广寒宫名气大,哪里晓得其中还有这个弯弯绕。
叫外人知道了,这算不算天大新闻噢噢,猴子一失足成千古恨,东施效颦学那猪八戒自甘堕落!
唉,算了,老子还是重回人间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去球!
“大圣,大圣,你去哪儿?”
小娘皮,这时动作倒挺快。猴子咬牙切齿,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妈妈的,惹不起躲得起,老子能去哪儿,先躲躲你这个天上的小妖精总可以吧!
不过,在天庭胡乱飞了好几圈,猴子竟然都没有想到一个好去处:
去蟠桃园?
按常理来说,老子既然重回天庭,第一个去的地方,倒还真应该是这蟠桃园。不过嘛,那里留下了太多让老孙伤感的印记,不去,不去!
兜率宫?
什么,老子一棒子打死你!那是什么地方,活活用了九重真火,把老子淬炼了几十天的天上地狱,老子想一下都浑身疼,你竟然让老子去吃二遍苦受二茬罪?你谁呀,屁股伸来,先打一顿孤拐再说。
那就去天马场如何?
唔,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定下了,就去那儿!
不过等等,整个天庭,连玉帝老儿都不知溜到何方去了,天马场里怎么可能还会有天马呢?
算了,老子自己想到了一个去处。
齐天大圣府邸。
不,准确地说,应该算是齐天大圣府邸遗址了。
五百年前动工兴建,叫俺老孙一通大闹天宫,结果它也跟着遭殃,没几天便成了烂尾楼。
早就要说找机会凭吊一番,没想到今日倒成全了这个念想。
有了目标,猴子立刻辨明方向,凭着此前深藏的记忆,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找了过去。
即使身处天庭之中,一股肃杀之前,还是迎面扑来。
猴子皱了一下眉头,脚下的残垣断壁,似乎仍在诉说着五百年前那些一场场的过往与片段。
点点滴滴,竟让猴子猛然生出裹步不敢上前的惧意。
突然,一株风中摇曳的幼苗,望着猴子的方向,仿佛有了灵性般地频频点头。
定睛望去,嫩绿的叶芽之上,竟然还带着新鲜的泥土,一看便知,它几乎是在猴子足音响起的一刹那,才破土而出的。https://m.biqugetv./
猴子是何等人物,当即瞳孔紧缩,嗖地一下便扑了过去。
展现于眼前的,竟是一棵蟠桃树苗。
不是猴子眼力惊人,一眼就认出,而是他吃了太多蟠桃,对蟠桃树实在熟悉不过了。不过,有西王母法力摆在那里,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就在外面长出一棵蟠桃树苗呢?
猴子有些百思不解,正挠头不已,嫦娥竟然一路追寻了过来。果然,她也是一看之下,顿时就大吃了一惊:
“天呐,这里怎么会有蟠桃树!”
猴子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他吃饱了桃子,困倦地缩小身体藏在树叶底下睡觉,最后被赶来为蟠桃会摘桃子的七仙女惊醒,然后一怒之下,使出了定身术,不觉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嫦娥马上惊喜道:“大圣发笑,莫不是想到了其中因缘?”
猴子揉揉鼻子,突然有些扭捏道: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说出来有些臭烘烘的,嘿嘿,不说,不说就是不说。”
嫦娥也是极其聪慧之人,当即美目流盼之间,顿时一念闪过,不觉间也是脸上一红,嘴里轻啐一声,顿足娇羞道:
“大圣,你这不当人子,果真有些臭烘烘。”
猴子倒有些意外,瞪眼道:
“仙子你这模样,莫非已知俺老孙心中所想?”
嫦娥脸上又是一红,垂首低眉道:
“大圣好讨厌,就不怕污秽了那些曾经遭你戏耍的七仙女姐妹……”
“你跟来做什么,”猪八戒挥舞着九齿钉耙,正在挥汗如雨地上下翻滚着,看上去气势倒也颇为壮观。
沙僧觉得招式上十分陌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嘴里不时还啧啧有声两下。
这让猪八戒很是得意,使出最后一个收势,一耙子将一座小山包砸的粉碎,方才洋洋得意地停下来道:
“沙师弟,你是一个好人,取经路上,也就你我兄弟最是贴心。怎么样,瞧着老猪这套新创下的黯然神伤九齿勾魂钉耙法还行么?哼哼,那猴头弄一个狗屁不是掌,我就创一个这个,气死他!”
嘿嘿,这话没法接呀。
沙僧摸着项下一颗骷髅头,又摩挲着自家的秃顶,突然顾影自怜地叹了口气:
“二师兄,这一路上,你们都可以有气撒气,有火发火,老实说,你可曾见过我老沙有过一次发飙骂人或者出走吗?没有,对吧。”
猪八戒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觉得今天站在眼前的这个沙和尚,似乎有些不认识了。
“你什么意思呀,沙师弟,你不是来替那猴子出头的吧?”
沙僧摇摇头,好言相劝道:
“二师兄,我既打不过你,更打不过大师兄,想出头也得有这个本事不是吗?所以,我从不发火,从不生气,更不出走。我就安安心心做一路土鳖,做到尽头,安安心心等着佛祖论功行赏,成就属于我自己的果位,多好。大事有大师兄,小事有二师兄,其他的事有师父,你说你还闹什么闹,对吧?”
猪八戒鄙视地看了沙僧一眼,将他一把推开,九齿钉耙也不收入口中,直接扛在肩上扭屁股走道:
“你自己回去吧,顺便劳烦你跟那秃子言语一声,俺老猪心情不好,需要回高老庄住上几天,等哪天心情好了,我自会再来找你们。”
0581、兄弟如手足
chap_r(); “回高老庄?”
沙僧的一双眼睛也吊了起来:
“菩萨那次可是明言,不许你再回什么高老庄!”
猪八戒听完,猛然一撇嘴:
“沙和尚你没老糊涂吧,别说菩萨,佛祖现在何处,你能说出一个一二三吗?嘁,不能吧,那就滚一边去!”
沙僧脸色发白,怔忡半天,突然闪身让过猪八戒,掉头就走。
望着沙僧蹬蹬走去的背影,猪八戒有些傻眼了:
不是说自己从不生气,从不发火吗,还要一路到底做土鳖,原来一切都是放屁啊!
“喂,沙师弟,你再不停下,俺老猪可就真回高老庄去了!”
可惜,沙僧转过一个山脚,顿时连影子都见不着了。
一转过山脚,这个沙僧突然摇身一变,顿时成了猴子,一脸无赖地冲着一处山凹喊道:
“沙师弟,出来吧,那头猪,保准不要十下就得追来。”
沙僧转储身来,笑了笑,忽然开口道:
“大师兄,你要我数,我老沙可真数了呀。若二师兄没有转来,你丢了面皮可别怨我!”
“你数,你数”
猴子完全不当回事地挥着手,撮唇一吸,将一根狗尾巴花吸入嘴里,然后慢慢咬着,嚼着。
“沙师弟,沙师弟”
猪八戒气喘吁吁地从山脚处现出身子,肥肥的肚皮一颠一颠的,只看得两人直发笑,站在那里指指戳戳地戏耍道:
“猴哥,你说他藏着的那些吃的喝的,会不会丢了一路呀?”
“才不会呢,这猪对吃食看得最重,他会藏好的。”
“大师兄,那我过去了,这个台阶还是得要送一下为好。”
“嗯,你去,你去,总是辛苦你。”
猴子笑笑的,望着沙和尚迎上前,又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回来,却也不多言,跟着转身道:
“走吧,那小白脸子肯定等急了都。”
猪八戒咬了咬嘴唇,走了好一会儿,忽然期期艾艾来了一句:
“猴哥,你不拿大棒子打我了?”
“我打你作甚!”
“那行,我也跟你说清楚,我在天河戏、戏嫦娥,真的只是戏而已,连她边儿都没碰到。我对天发誓,所以你以后不能翻旧账。”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戏就戏了,男子汉大豆腐怕什么?再说常言有道,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裳。嘿嘿,况且俺老孙岂能为女人犯迷糊!”
猪八戒顿时长出一口气,暗暗拍拍胸口赶紧趁机又道:
“大师兄一言九鼎,不像俺老猪有时可以耍耍赖。沙师弟,你做个证人,以后我若是不小心又犯迷糊了,我真的不是有心要犯迷糊,所以”
嗯,沙僧听着听着,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
“二师兄,这都还没女人你就开始犯迷糊,等回、回去一见”
说着,他发现这句话似乎自己说的也十分有问题,赶紧捂嘴向猴子望去。
唉,只见猴子嘿然摇头道:
“看见了,都看见了吧,这就是有女人和没有女人的差别!猪头,二师弟,都别争了,快快与我回去看稀奇。”
三兄弟回到招亲的彩楼上,看到可怜的师父,在小白白、嫦娥和玉兔三女环视中,犹如待宰羔羊坐在那里,频频望着大门,不觉都是会心一笑。
猪八戒也是东张西望了一番,有些奇怪道:
“大师兄,原来那么多人都跑哪儿去了。还有那天竺国王和他的那真公主,以及服侍的姻娇绣女,也没说来与我们把酒言欢一番么?”
“我把你个记吃不记打的呆子,”猴子恨道:
“刚刚正行了没两分钟,又是故态复萌。”
沙僧也是笑得前仰后翻,扯着猪八戒的长袖子跌足道:
“二师兄,这次招亲的是嫦娥又不是玉兔,莫不是你连尊卑都不分了?那玉兔可以假扮公主给人家国王做女儿,嫦娥乃是太阴星君,你说她能这样做么?”
哦,猪八戒终于想了起来,嘿嘿笑道:
“忘了,忘了,大师兄、沙师弟原谅则个才是。幸亏老猪之前忍住没有去摸那个宫女的小手手,更没有去偷吃的,不然一切岂不是空气,那才叫竹篮子打水一脸的晦气呐。”
嬉闹着,三人攀上楼梯,却见唐三藏早就奔过来,抓着栏杆劈头就是一通怒骂:
“你们三个倒是有说有笑快活着,只把师父一人丢在一边。可知为师一人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猪八戒顿时一撇嘴,两眼全是羡慕嫉妒恨道:
“师父,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哼,这么好的事都叫你一人得了,还在这里讨好卖乖。”
正说着,忽然一眼瞥见嫦娥笑眯眯地望着自己走来,吓得一缩脖子,转身躲到了猴子后面,顺手将他推将出去。
“猴哥,猴哥,谁家园子谁家管,你上,你先上……”
师徒一行五人又上路了。
不过,从天竺国界一出来,这支队伍的形状一眼望去就有些怪异:
不远不近的队伍尾巴后面,另外还跟着一顶轿子。
上面坐着的,不用说自然就是那月中嫦娥,还有她怀抱的玉兔了。
这个结果,当然也是猴子一再坚持的结果。
因为,出发没多久,猴子跳上半空,照例前后左右探查一番,最后看的最怪异的,却正是自家一路倒着往回走的取经队伍。
妈妈的,想想就有些抓狂。
以前西游吧,是从大唐开始一路西行,沿途降妖除魔。
这次倒好,完全倒过来,是一路东归重返大唐,boss也从佛祖,怕是换成了更牛逼的祖爷爷鸿钧那老道。
而从通天河开始,猴子算是有点看明白了,以后的模式,估计都该照着这天竺国方式进行。
这一路上,他这个苦命的猴子,也许还会降妖除魔,也许还会开山架桥,但另外肯定又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若剧情需要,他还得出头当一名收容队长。
就这样,猴子站在一朵云彩上,咬着手指,怔怔地望着下面: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左看不对,右看不对,怎么看都不对,将一顶五花斑斓的轿子插进取经队伍里,还不如躲在哪座山里发羊角风去呢?
奇怪的是,对于猴子将嫦娥赶到后面,甚至不允许插入取经队伍的做法,上至唐僧,下至其他人等,居然没有一个人说三道四,一个个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总章节错误,本章修定过来
0582、玉兔也有今天
chap_r(); 不仅如此,就连当事人嫦娥,也是毫无怨言,一副欣欣然坐了花轿,领了玉兔自去后面偃旗息鼓默默相随,一点也没有倚仗自己是什么所谓的“道”派发下来的“女钦差”。
不过那猪头在干什么,好不好的怎么又溜到最后去偷看女人家家的轿子?
猴子按下云头,悄无声息地摸到正蹑足趴在轿子外面的猪八戒,一把扯住他的长耳朵骂道:
“死猪,死性不改,这次可叫俺老孙抓了个现行吧?”
“疼疼疼,”猪八戒夸张地大呼叫着,跳脚直叫屈道:
“猴哥,是你自己的叫俺来瞧稀罕。只不过,俺是怕老猪这张丑脸,吓着那玉兔妹妹,万一她把那怀中之物落在地上,岂不坏了猴哥你的宝贝!”
“巧嘴,蓬元帅西游了一趟,果然出息多多了。”
听见动静,嫦娥掀开帘子抿嘴一笑,随即脆生生地命道:
“妹妹,把你那怀中所抱花盆请元帅一观,瞧瞧他忘本了没有?”
玉兔答应一声,板着脸将怀中花盆一把递出去,眼睛却在猴子身上滴溜溜乱转着。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你看什么?”猴子本能地上下抹了一把脸。
哼,玉兔突然露出一脸的鄙视道:
“你看什么,别以为我看不懂你。猪八戒是那号人,你也是那号人。只不过你更能装,更狡猾一些。”
“神经病,老孙都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猴子听得一头雾水,揪着猪八戒的大耳朵扭身就走。妈妈的,这死兔子,脑子上次怕是被老子一棒子打坏了吧,俺老孙会像猪一样是来借机偷窥嫦娥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弼马温,你给我站住”
玉兔完全忘了嫦娥的千叮呤万嘱咐,看到猴子二话不,竟然正眼都不瞧他一下,拎着那头猪就走,不由就是脱口尖叫了一声。
猴子果然站住了,顺手就将手里的猪,好像没怎样费劲,猪八戒那肥硕无比的身体,便呼地一声飞向了半空。https://m.biqugetv./
啊,随着猪八戒的惨呼声,突然出现在猴子面前的,却是一脸惊慌的嫦娥。甚至,还未等到站定,她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连声央求道:
“大圣,玉兔不懂事,看着奴婢的薄面上,还请大圣不要与她计较。奴婢回去就会好生教导,定教她绝不敢再犯大圣威。”
话音未落,明明就站在眼前的猴子,却一个闪身便消失了。
再一转眼,猴子已经凌空到了花轿前,手轻轻一抓,玉兔便到了他手郑
“大圣,”嫦娥大叫一声,绝望得甚至都不敢再睁眼看下去了。
这时,猪八戒也落了下来,将一切看在眼里,也是心急如焚,从未有过地失声喊道:
“猴哥,猴哥,打一顿也就是了,可别真打死了她!”
可恨那玉兔,还不知死活,竟然望着嫦娥咯咯咯笑道:
“姐姐休慌,也不要求他,妹妹自有法子治他,姐姐看好了”
玉兔完,突然掉过头来,望着一言不发盯着她的猴子,诡秘地一笑,然后将手中花盆一把扔给下面的猪八戒,两手在自己胸前轻轻滑过,身上原本就只是披着的衣衫顿时整个滚落于地。
“来吧大圣,你不是很厉害么?”
白花花,亮晃晃的一个美轮美奂少女胴体,赤裸裸地呈现出来,顿时吓得猴子两眼一闭,呀地一声,便落荒而逃。
“哼,当年被你打回月宫,终于想出一招,就不信治不了你!”
玉兔得意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傲饶身躯,蓦然发现下面的一张猪脸,居然毫不害羞地流着一嘴的哈喇子,一眼不眨正忘形地盯着自己直看,急忙双手一合,拢起衣衫骂道:
“看够了没有,不要脸的东西,回你的高老庄去瞪你的眼珠子!”
猪八戒嘿嘿一笑,抬手擦了一把嘴,最后恋恋不舍地咽了一口唾沫,歪头抛出一个恶心饶媚眼,这才晃着膀子转身走人。
“喂,兀那不要脸皮的,还我的花盆!”
玉兔高声一叫,猪八戒这才发现自家手中还端着花盆,不觉也是又端详了一眼盆中一株嫩嫩树丫,嘴里啧啧有声道:
“猴子把俺老猪追回来,有稀罕给俺瞧,原来竟然是这蟠桃树。唉,这猴子,五百年前偷吃蟠桃,五百年后索性连蟠桃树也都盗了出来,这不是又要犯条吗?”
“蓬元帅,”嫦娥远远地瞅着他,忽然蹙眉道:
“还什么五百年前五百年后,如今的庭你上去瞧过没有?元帅还是把眼前事做好才是,你那大师兄狂怒而去,你现在不去追他等他来找你霉头,你可就有好瞧的了。”
“呀,多谢美娇、哦不,多谢仙子提醒,告辞,告辞……”
想到猴子刚才那两眼的火焰,猪八戒顿时一个激灵,忙不迭地放下花盆,转身跑去。
猪八戒一走,嫦娥顿时脸一寒,头也不抬地沉声喊道:
“你这孽畜,真不叫人省心,还不快快与我下来,回到轿子里再找你算账!”
猴子一个筋斗,便窜到了十万八千里,方才顿住身形四下望去。这一望不打紧,全身十万八千根汗毛,不觉间又是猛然一竖,激灵灵打了好几个寒噤。
眼前又是空空蒙蒙一片,到处望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到处都是满满当当,这感觉,真叫人心里发毛,心中无神。
更要命的是,一个模模糊糊的黑漆漆人影,如跗骨蛆虫般蓦然间又是一闪而过。
打起万分精神,定睛一看,却原来都是一场幻觉。
浑身就像雨淋了一样的猴子,怔怔地站了半晌,抬起自己的左手,突然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无限鄙视地自言自语道:
“当年十万兵将,你怕过吗?如来很强,你怕过吗?如今不过一个藏头藏尾的黑家伙,就把你动不动吓成这样,你还是猴子吗,那个顶立地永不低头的猴子!”
“咦,是哪个在那儿超度亡魂呢,莫非真是有了和森…”
阴森森的嘎嘎怪笑声中,三道萤火虫般的魂灵飘飘忽忽着,陡然凭空生出,四处乱晃了几下后,仿佛立刻嗅到了猴子的气味,嗖地一声围了过来。
0583、三个无家可归的魂儿
chap_r(); “唔,这气息好生奇怪!”
“老大,不是奇怪,是一种仇恨!”
“呜呜呜,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那个该死的猴子……”
哪里跑出这些怪物?
猴子不觉一阵阵头皮发麻。
老实说,什么样的妖魔鬼怪他都无所畏惧,就是对这虚无缥缈的魂灵,在心理上有些抗拒。就像很多英雄好汉,却会害怕厨房里的一只蟑螂那样。
猴子脸色铁青,下意识地掏了一下耳朵,最后却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息道:
“老孙一路打杀妖魔无数,即是老相识,报上名来便是!”
其中一个最大的蓝光跳跃着,一直到了猴子的鼻尖才嘎嘎笑道:
“大圣真是贵人多忘事,也罢,且容我说一句话儿,看你能否记起我们是谁大圣,你真的是那大闹天宫的孙悟空,真个是闻名不如不见,见面羞煞天神。”
“原来是你们三个麻虾,”猴子恍然点点头,逐一点名却又不无疑惑道:
“避尘大王,避寒大王,避暑大王,你们三个居然还没死,原来将自己的神魂躲到了这里,还敢在老孙面前装神弄鬼!也罢,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就用我那三味真火,送你等真正上路去吧。”
“大圣且慢”
避寒大王急忙喊道:
“当初就是那该死的井木犴不分青红皂白,趁我被海里摩昂摁住,上来就几口将我啃着吃掉。大圣若是再如此,我可就真正是窝囊死了!”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避尘大王、避暑大王也是连声叫道:
“大圣,大圣,你那师弟猪八戒也不少好货。既然都擒住了我等兄弟二人,最后还是发起性来,擎出戒刀将我二人杀害,还一刀一个剁下头来,真不知他取的是什么经!”
猴子不为所动,冷声哼道:
“你等妖孽,杀就杀了,哪里有什么道理好讲。若非你们动起邪念加害我师父,又何来这场杀身之祸,可笑,真是可笑得紧!”
三人听出不对,起身喊道: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大圣不要误会,就因为后来大圣一句话,我等犀牛角才成为宝物,有的献于佛祖,有的纳贡玉帝,还有的成为天竺国府堂镇库。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无大圣这番善念,我们又如何成就这份善缘。所以我等才没有最后真的形神俱灭,留一丝神识在此等候大圣。”
嗯,猴子听不懂了,突然心有所感道:
“等俺老孙作甚,莫非你们是”
“是了,是了,”三人顿时喜道:
“大圣,我们已经结了因果种得善缘,在佛前发了愿。还请大圣快快收了我等弟兄三人,日后自有大用处于大圣。”
猴子心底大喜,但脸上还是半信半疑:
“你等三人已经这般还有什么堪用之处,不要诳我,不然一口真火叫尔等形神俱灭!”
“不能说,不能说,”三人齐道:
“大圣只管收了我们就是,到时便自有分晓。我等捏在你手心,若是诳人,大圣想怎样还不是一眨眼的事情。”
嗯,说得倒很像这么一回事。
猴子目光闪了闪,随即出声问道:
“怎样收了尔等,可有什么说法没有,或者直接叫俺老孙使个神通,摄了你们魂魄就行?”
三人顿时雀跃道:
“大圣,大圣,哪有这般麻烦,你只管在心里默默发个愿,然后喊一声我们三个从前的名号,我等从此便生是大圣的人,死是大圣的鬼了。”
猴子听得一阵恶寒,赶紧没口子地叫道:
“住嘴住嘴,别叫老子把去年的饭都吐出来了。避尘大王,避寒大王,避暑大王,多说无益,你们三个这就跟我走吧。”
回到唐三藏身边,没想到还没喘口气,猴子就被这不长进的师父一顿白眼道:
“悟空你到哪儿去了,害的为师一天都提心吊胆的。刚才我还在跟他们几个说,若照你猜测的那样,我们已经过了灵山陈家庄,通天河,天竺国寇家庄。这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青龙山去降那三头犀牛怪了?”
猴子看了一眼其他几个同样气鼓鼓样子的小伙伴,也不多言,当即放出三个蓝幽幽的魂灵儿,只把众人唬得一个个战战兢兢,都不用喊,跑过来直往他背后躲。
“死猪,”猴子一把扯住猪八戒道:
“师父与小白白害怕也就是了,你躲什么躲?当初你不是很威风吗,一刀一个,就将人家脑壳砍下送人,现在倒成了软泥巴?”
唐三藏听得一阵发抖,指着猪八戒颤声道:
“八戒,八戒,你好你好,你何时犯下如此没得人性之事,我、我今天要绝食。”
猪八戒忽然有些明白了,奋力挣道:
“师父你这软耳朵根子不要一听风就是雨,这死魂灵儿肯定是那三个犀牛怪,不知怎么就被大师兄碰到,顺手又给捉了回来。”
“真的,”唐三藏顿时转怒为喜,望着猴子道:
“悟空,你哪里这样好的运气,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省了一番手脚,可以直接去下一关了么?”
猴子点点头,顺手收了魂灵儿道:
“嗯,师父越来越聪明了……”
因为省去了青龙山一场磨难,师徒五人,加上后面远远相跟着的嫦娥姐妹,攒足了劲儿,都是奋勇赶路,不知不觉,这一日,竟然一下子就赶到了又一座宏伟的城池边缘。
未等猴子打探,腾云术已经日臻完善的唐朝和尚,抢先一个云朵,便站到了半空,然后手搭凉棚四下望去。
猴子一看,顿时浑身松散下来,正好也懒得动窝了。
沙僧笑道:“大师兄以后可能一路上都要落得清闲了,哈哈,师父抢了徒弟的活儿。”
猪八戒哼哼一声:
“那也是大师兄高兴,你高兴个什么?等哪一天你头上的软耳朵,把你我的活儿也抢过去挑在肩上,那时你再高兴不迟。”
回头一望,却见小白白懒洋洋地靠在猴子肩膀上,一副睁眼睡不醒的样子,顿时更加不爽道:
“小白白,你这一向时都不怎么开口了,嘴巴淡出鸟,起来去打点水给我们喝。”
“谁渴谁去,”小白白头也不抬地嘤嘤道:
“你们都别烦我,我好困,就想睡觉,没看见我走路都能睡着吗?”
正说着,唐朝和尚跳了下来,望着猴子扳指头数道:
“悟空,远远地为师看见城垣影影瞳瞳,不知是何去处,心里数了数,应该是那天竺国宗室玉华王领地玉华县了。如此说来,我们师徒五人又要去与那黄狮子精一番朝相计较喽。”
0584、金箍棒啊金箍棒
chap_r(); 猴子没有应声,而是扭头对小白白道:
“听见师父说的没有,小白白,一会儿你就找个纸笔,将那走过的路记下来,再将那些还未走却又绕不过去的路,也一一详细记下来,做成一张简图路引送与师父,免得他每到一个地方都有费神扳指头去数数。”
哦,小白白懒洋洋地答应一声,却睁眼望着猴子道:
“大师兄,可我到哪里去弄些纸笔来呢?”
“你说呢?”猴子无精打采地望着远远的城池。
两人的样子,直看得猪八戒咬牙切齿道:
“小白白,你刚刚不是还在讲不要人烦你吗,怎么现在却有精神去替人打短工?哼,老猪看着,可真是有趣得紧啊!”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要你管么,”小白白送出一个白眼,瞬息间便消失不见了。
唐朝和尚吓了一跳,连忙喊道:
“小白白,你一个人去哪里,这人生地不熟的。”
猴子懒洋洋地接了一句:
“师父莫怕,城池近在眼前,不过就是去买些纸笔而已。倒是那狮子精,却是我们眼下要马上去认真应付的。”
说着,他换了个人般虎地坐起身,望着沙僧和猪八戒道:
“沙师弟,你去后面跟那嫦娥说一声,叫她过来与师父会合暂作一堆,你也要做好防范不要叫师父他们出事才是。八戒,你跟我一起去那玉华州竹节山九曲盘桓洞瞧瞧,再作计较不迟。”
猪八戒站起身来,一脸恨恨道:
“好事轮不到老猪,坏事一箩筐少不了我的份儿。”
猴子也不搭话,将他直接扯上云端,边走边道:
“八戒,这回你可是自己晕头了。这玉华州你可是唱主角的,我们三个不仅每个人都要收一个皇子徒弟,你的九齿钉耙也要在这儿露一回脸。嘿嘿,你若不去自行回去就是了,我绝不拦你。”
猪八戒一怔之下,猛然想起记忆中少有过的一次自己当主角的“钉耙会”,顿时大喜过望道:
“大师兄怎么不早说,原来这里已经是玉华地界了。老早我就在心里嘀咕着只是没告诉你罢了,俺老猪还真是想回去瞧瞧我的那个好徒儿,顺便也好考较一下他的武艺练到哪一步了呐。”
“不是考校武艺,”猴子嗤笑道,“猪,还要跟我打埋伏,你是想王宫里的那些美食和小宫女才是真的。”
嘿嘿,猪八戒不以为耻地笑着,腆着肚皮道:
“哥哥,去那九曲盘桓洞总是绕不过玉华城的,不若我们哥俩先去王宫瞧上一眼也不迟啊。”
“这个嘛,”猴子其实本来就是计划要第一个进宫先去打探一下的,眼见这头猪真的不是一般的猪,自然也就只好继续装疯卖傻道:
“瞧一眼是瞧一眼,可到了总要坐下客套两句,喝点茶,吃些果子吧?一来二去,还不是要耽搁时日,不行不行!”
猪八戒脸上顿时一呆,忽然摇着一对大耳朵发狠道:
“那就索性坐一盏茶工夫,王宫里的糕点好吃,水果大师兄你不是也赞不绝口的么?还有那小宫女的小手手,嫩得吹口气就破,别说摸一下,就是看一眼都心醉了。哥哥,只要一盏茶,俺老猪就替你打头阵去勾那个九头狮子怪出来怎样?”
“这可是你说的,”猴子说完,立刻拉着猪便按下了云头。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猪八戒哪里知道,其实现在的猴子,比他还要着急进城。
为何?这不还是他的那一根金箍棒闹的嘛!
本来猴子还寄希望于嫦娥,既然她夸下了海口说只有她知道棒子的下落。可是等呀等呀,等到现在那小娘们都还不发一言,自己又拉不下脸来去问,结果却等来了这场“钉耙会”。
“钉耙会”主题是什么?不就是那九头狮子怪的徒子徒孙黄狮子精偷走了他师兄弟三人的吃饭家伙,显摆着想弄出这样一场盛会。
既然如此,自家的那根金箍棒会不会就在此显身呢?
所以,猴子几乎是堵准了这次,金箍棒一定会回到自己手中的。因为除此之外,无论从因果还是逻辑上而言,再也没有任何机会能与这场“钉耙会”相比了。
可以说,错过了这场“钉耙会”,或者根本还是没有金箍棒,那猴子可就真要绝望死了。
当下师兄弟两人,瞅准一个僻静处落下脚跟,一个闪身,便也如游人般扎进人堆。过了吊桥,入得内城,但见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更有那两旁酒楼歌馆,莺歌燕舞。街边摊贩,彼此争相叫卖,直看得猪八戒血脉贲张,再也等不及了,摸出一块碎银,就给两人买了一对糖葫芦,还美其名曰道:
“哥哥你也吃一个吧,就算不吃,捏在手中装装样子也好。免得我们这幅嘴脸,又没有那小白脸师父在人前挡着,叫人看了心惊肉跳,惹出事端。”
“行啊猪,”猴子突然有些惊喜地望着猪八戒道:
“只要有吃的喝的,你这脑袋瓜子顿时就开了窍了……”
一对好兄弟,每人头上最后还是蒙了一块布,说着笑着,竟熟门熟路地一下子就找到了王府门前。
只见长史府,审理厅,膳食所,待客馆,分立两端。更有那持刀拿枪兵士,肃然而立。只是左右的商铺的叫卖声,甚是有些大煞风景,唱的竟然都是一些人间烟火:
“哎买了买了,白米四钱一石,麻油八厘一斤。”
“野山雉喽,只要十文一只。”
“羊肉串哩羊肉串,不好吃不要钱呐!”
几句市井俚语,听得猪八戒前仰后翻捧腹大笑道:
“哥哥你听听,这王爷官做的实在是不怎么样。一帮子草民野汉,都跑到他府上来扯东扯西了,他竟然都不出来管一下,王爷的威风不知跑哪儿去了!”
猴子原本是笑着的,一听这话,顿时板脸道:
“你这呆子真经不起夸,一对眼珠子只知道往天上看。我且问你,你原在天河上,可曾见过哪个闲散仙人,敢去玉帝门前叫喊?又有哪个菩萨、金刚,敢在佛祖座下唱曲?如此比较,这王爷才是真正的好官,父母之心。”
猪八戒抓抓头皮,若有所悟地咧嘴道:
“叫哥哥这样一说,老猪还真是觉出了不一样的地方。”
“呆子,”猴子这才重又笑骂起来,随口叮嘱叮嘱了一句,便自行望着门厅值日官喊道:
“劳烦小哥通报三位小王子一声,就说他们的师父来也,可愿相见一二。快去快去,我等时间不够用。”
0585、九头狮子怪
chap_r(); 值日官甚是惊疑,与两旁下属嘀咕道:
“你们可曾听说我家三个小王子,又拜了什么新的师父没有?这两人不知死活,也不知真假。他们倘若知道做小王子的师父,须得是那能上天入地的主儿才行,怕是吓都吓死了他们!”
“大人自去禀报就是,反正王子俱都有令在先,谁敢阻拦贤者投门,何必自讨苦吃。”
“话也不是这样讲的,”值日官倒是十分尽忠职守,仍是偷眼端详道:
“我是怕小王子们的真师父回转,我们却有眼无珠没有认出,岂不是更令我们的小王子蒙羞。唉,好在这来的是两个人而已,真师父们却是一行连带白马有五个,想必不会是他们的。”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看到猴子这次这样讲礼数,猪八戒等的有些不耐烦,扯着嗓子直嚷嚷道:
“哥哥做事总是出人意料,平日里你钻天入地哪里都是一伸脚就进去了,今日在自家的徒儿府上,倒故意生分了起来,真是叫人撒急。”
“安静,”猴子突然沉声道:
“西天上你又不是没有亲眼见到,连佛祖都凭空从你我眼前莫名消失而去,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发生的呢?休得聒噪,我只是要试他一试,耽误不了你后面的口腹之欲。”
正说着,三个小王子手持兵器,唿哨着走出王府,望着两人便径直走来,口中也是扬声叫道:
“哪里来的一对野人,竟敢冒充我们师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我家师父是下凡的金刚,路过的菩萨,天下之人皆已传遍,各地州县也都家家烧香供奉,你们莫非是聋子、瞎子吗?”
猪八戒只听得连眼珠子都瞪了出来,连连晃着一对大耳朵道:
“大师兄,你听到了吧,我俩都成了野人了!”
猴子哪里还顾得了这些,一双火眼金睛,只是一眨不眨地定在大王子手中的那根金箍棒上,一个纵身上前,便将棒子拿在了自己的手中。
当然不用掂量真假,这根金箍棒肯定不是他的那根金箍棒。
不过,因为当时收徒之时,三个王子都仿照着猴子、猪八戒和沙和尚的兵器,分别花巨资打造出了一样与自家师父一模一样的金箍棒、九齿钉耙和降魔杖。睹物思情,金箍棒那久违了的身形一出现,顿时便让猴子不顾一切地将金箍棒夺在了手中,哪怕它是仿冒品。
猴子这一出手,快到就连猪八戒的一双眼睛都没有跟上他的速度。直到金箍棒与猴子合为一体,猴子甚至情不自禁地当场便舞出了几个棍花,在场的人才反映了过来,顿时扑腾腾跪倒一片。
“师父,师父,原来真的是大师父又来看我们了!”
三个王子磕完头,除了大王子之外,另外两个王子则齐刷刷地看向猪八戒,都是一脸期冀地猜测着是不是自家的那位师父。
猪八戒哈哈一笑,哪里还等得及,伸手扯掉头上的面巾,望着手持九齿钉耙的二王子大声喝道:
“见了你家亲亲的师父,还不快快摆上酒菜请我们入席!”
三个王子一听,这才慌慌张张地将两位师父前呼后拥迎入王府,一面流水般送上酒菜瓜果斋饭,一面安排歌舞器乐就要吹吹打打,却被猪八戒瞅了猴子一眼后,罕见地挥着袖子赶走了。
这呆子平日里喜欢装憨卖呆,碰到要命的关节上,他其实要比那沙和尚要心细缜密多了。沙和尚那是真憨实,这猪却是面上假呆。
猴子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他便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咋咋呼呼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招呼到了自己身上来。就连那三王子闷闷不乐的样子,这呆子居然都注意到了,于是一伸手将他扯到了身边。
“小三儿呀,你家师父就在后面转脚就到,别哭丧着脸倒俺老猪胃口,你可是王子呐。”
这边说着,那边还得盯着大王子,时不时就得劈手夺下酒杯呵斥一声:
“你这个蜜罐里长大的,怎么一点也不长眼色呢,没看见你家师父正在想心事吗,这时候敬什么酒?再说了,你何时见过我这位大师兄端杯喝你这种水酒!”
当然了,猪永远都是猪,有机会就绝不会放过的猪,绝对是一头真正的神猪。
嘿嘿,既然你猴子说都不说一声就脱壳而出,虽然想必变化了什么虫虫肯定不会是去做什么坏事,但要替你打掩护总得吭哧一声吧?
不说,那就对不起了,俺老猪嘿嘿
猪八戒环顾四座,突然有了一种唯我独尊的气概,望着三个王子便是一声舌绽春雷般断喝道:
“好徒儿,你们几个暂且把眼睛闭上一闭,为师、为师有些事情要做。”
“做什么?”三个王子明显还是雏儿,懵懵懂懂地望着猪八戒。
还能做什么,真是一群猪!
猪八戒心中早已有一只小手抓挠得痒肉肉不堪重负,当即垮下脸道:
“问那么多作甚,教你们闭上就是了。”
唉算了,你们就算瞧着又怎样?
猪八戒疯劲大发,一晃耳朵,顿时探手就将自己早就瞄好了的一名姿色最佳的小宫女,一把捞入自己怀中,开始瞪眼瞅着她看。
啊,无数双眼睛顿时面面相觑,随即果然齐刷刷地闭上了。
嘿嘿,猪八戒哪里还管他们,入手处的酥软滑腻,早已让他把持不住,嘴里不由自主地哼哼了起来。
另一只手扔掉酒杯,也加入了进去。
“唉,何时才能再回俺的高老庄去啊”
不知不觉,猪八戒的一双眼睛,也慢慢陶醉地眯缝了起来。
正快乐地上下其手着,猪八戒忽然感觉有人在他后脑勺吹了一口气。
“直娘贼,谁呀,这么不道德”
猪八戒简直肺都要气炸了,这时候来捣乱的人,绝对都是应该拉出去千刀万剐的家伙!
一睁眼,才发现天色怎么突然变暗了呢?
刚刚还是青天白日的!
再一看,只见一对磨盘般的大眼珠子,正对着自己,一眨不眨的,很是吓人。
猪八戒顿时脸一白,本能地抽出手来,嘴里就是讪讪笑道: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大、大师兄,你这么快就完事了?嘿嘿,老猪我、我就是戏耍了一下而已,你不要一生气就把自己搞得山岳一般大小,没吓着我,倒把一城百姓吓出个好歹来……”
0586、好像是打不过他
chap_r(); “果然不愧是投了猪胎的,连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
磨盘般的一对眼睛,忽然闪过一道鄙视,随即嗖地一声缩了回去。
这一缩不打紧,四周顿时又恢复了亮色。
不过这亮色还不如不要的好,因为猪八戒突然发现,站在对面的,竟然是那叫人想着就头皮发麻的九头狮子怪!
这家伙怎么来了?
猪八戒抓抓头皮,还想自欺欺人道:
“大师兄,你要变也变个漂亮一点的,年轻一些的,弄这个怪物”
话音未落,只见对面九个脑袋,忽然闪电般一晃,腾起一阵黑云,又如从前在城头一战那样,一口一个,便将猪八戒以及吓傻了的三个王子叼入口中。
猪八戒这时不信也信了,望着猴子就是一通泼口大骂:
“死猴子,人家都找上门了,你还在外面晃荡。再迟一迟,把你这肉身弄坏,回来没地方去可别怨俺老猪没照顾你!”
九头狮子怪将四人衔在口中,晃一晃脑袋,多出的五张嘴似乎十分不满地四下巡视着,但不知为何,却对木头一般没有半点反应的猴子看都不看一眼。听到猪八戒叫喊,这才定住脑袋望过来道:
“俺老祖正稀奇着哩,眼里不揉沙子的大圣,怎么会见了我这仇人动也不动一下。哈哈,兀那投错胎的,上次你们一个变作刁钻古怪,一个变作古怪刁钻,这次又在玩什么花样?”
猴子去了哪里?
猴子元神出窍,却是变作一只天牛,在王府角角落落都转了一遍,方才最后一头撞到了那间锻造兵器的匠作坊。
心情激荡着,进去一看,前些时三个小王子亲自督阵,将他们师兄弟三样兵器一字排开,依样打造的模具、炉灶等一应器具,竟然还都保持着那时的样子。想来,定是小王子们睹物思人,舍不得忘掉与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所以就干脆封存了这里以作纪念吧。
可是这份温馨,对现在的猴子并不管用呀。
猴子在屋里转了两圈,有些沮丧,脑海中不时闪过自家那根从不曾离过手的如意金箍棒,不知不觉竟坐于地上,在那里想痴呆了。
突然,一阵刺痛从屁股上传来。
扭头一看,妈妈的,顿时让自己都哭笑不得。
你道是为何?一只不知名的小爬虫,雄纠纠地竟然举着一对大钳子,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夹了一下,嘴里还发出咻咻的愤怒之声,好像是在为猴子打扰到它而恼羞不已。
小东西,不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猴子屁股更碰不得吗?
猴子一个转身,探手就去拿它,心道只消自己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捏,就送它归西罢了。
谁料想,自己居然扑了一个空,不仅如此,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猴子一摸屁股,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妈妈的,在这只小爬虫眼里,自己不也是一只小爬虫吗,怪不得它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呢?
罢了罢了,老子又不是真的小爬虫,就不与你一般见识。
猴子晃晃脑袋,一眨眼变回了原身,就听到耳畔传来一阵猪的哼哼声:
“老怪,老怪,你别光咬我呀,俺一头猪皮糙肉厚的。不如我给你引个路,我那白净净的师父就在城外的后山上,你去将他也一口叼来才算本事。”
这头猪又在干出卖自家人的勾当,看来又被哪个厉害的角色揍了一个鼻青脸肿。
猴子举目望去,不觉间也是咯噔一下,有些愣住了:
这九头老怪,还真是被那太一舍得呀,都这般光景了还放出来作甚,难不成也是来与他送礼物的?
“兀那狮子吾儿,又来撒泼打横是吧?快快将那头猪与我放下,不然你就是来送礼老子也不收!”
猴子一出声,指天画地活灵活现的样子,顿时叫那九头狮子怪一怔,随即放声大笑道:
“大圣果然了得,第一句话就猜出了本真。也罢也罢,真人面前不藏行,老祖我是被我家主人来顶差事的。不过我家主人临行时又说了,叫我一定要带句话与大圣”
“太一寻声救苦天尊说,那猴子从前打不过你,现在也不知有没有长进?你且与他再做一场,哪怕有一点长进也好。不然,他就要气死了!”
“我把你个不知尊敬的儿子”
猴子嘴里骂着,心底却也是在暗想着,上次老子好像是打他不过。他那九张嘴,随便一咬,几个猴子也都叼到了嘴里。那情形,倒也跟我那义兄镇元子初遇时不差上下。
不过他也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他。正好,今日没有师父羁绊,且好生与他战上一战,也好教他知道猴子的厉害!
想着,当即又接嘴说道:
“吾儿,你家主人自己跑了却把你赶回这边,是不是他那东极妙严宫如今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了?瞧在你无家可归的面上,好生亮出手段,老孙打舒服了,就收你做一个干儿子又何妨!”
“大圣休逞口舌之利,你知道了还说出来,空教人伤心”
九头狮子怪竟突然双目噙泪,再不多言,更不放下口中叼着的猪八戒和诸王子,晃着九只脑袋发狠就是一口咬来。
好猴子,手中虽然没有了那一晃便是地动山摇的如意金箍棒,但跃起之处,依然还是雷音声声,光芒闪闪,直看得猪八戒笑语连连,诸王子热血贲张:
“猴子,死猴子,非得逼你才拿出些像样的本事来!”
“大师父,这是我大王子的大师父!”
说着话的人看得眼花缭乱,两个正主打架的人,却也是眼花缭乱地一番忙碌。一个在前跑,一个在后追,心里都清楚,眼下这个距离刚刚好。错一步,两人就要撞到一堆。
“大圣,你的筋斗云,好像比上次我们打架时快多了。”
“是吗,你怎样看出来的?”
“很简单呀大圣,上次我一张嘴就行,这次连根毛都没有啃到。”
“嘿嘿,我的儿,说话文明点儿!”
“什么叫文明?唉,大圣,咱能不能不跑了,这一场算你赢了。”
“同意”
猴子猛然顿住身子,笑嘻嘻地转过头来,指着吊在半空里的猪八戒和诸王子道: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你把他们都放下,放远一点。我最近新悟到一套掌法,使出来定教你不死也得脱成皮,我不想伤及无辜。”
0587、没有可比性
chap_r(); 哦,九头狮子怪很有兴趣的样子,歪着脑袋沉思道:
“什么掌法,叫猴子吹牛都不脸红了。好,我们就面对面一掌定胜负!”
说着,这九头怪物嘴一送,便将猪八戒和诸王子轻巧地甩到了城头上,竟然真的一点都没有伤到他们。
猪八戒一爬起来,马上抓起三个王子便向城楼下没命地跑去。
一场大戏就在眼前,三个王子怎么可能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纷纷挣扎道:
“放开我,二师父,你要走你走,我们不做怂包软蛋!”
无奈,三个王子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出一张巨大的猪掌。这猪八戒在通天河时已经知道厉害,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很快,发起狠来的猪八戒那速度,当然也是不可小觑的,只一眨眼间,他竟使出神通变作一头身高百丈的巨型猪,也学着九头怪样子嘴里叼着三个王子,四条巨粗无比的猪腿,扬起一路满天飞尘,腾腾腾地绝尘而去。https://m.biqugetv./
途经之地,地动山摇,山歪树倒,百兽亡命。三个小王子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直到这时才知这位二师父其实也不好惹的。
猴子远远望着,突然也是乍舌不已:
乖乖我的儿,这就是传说中的猪突吧?
就连九头狮子怪也是看得连声赞叹不已:
“这投错胎的,若对阵时使出全力这般撞过来,老祖我也是要闪一闪暂且避其锋芒的。不错,不错,倒的确是个取经的……”
“悟净,是为师头晕了还是地在晃啊——”
感觉站都站不稳了的唐三藏一头站起来,慌张地拉着沙僧的手,脸都有些吓白了。
“师父莫怕,是地在晃。有悟净在,就算妖怪也要先经过我才行!”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嘴里这样说着,沙和尚心里却是另一个样子,轮换着名字早将猴子和猪八戒问候了无数遍。
这荒郊野外的,那两个本事最大的,一跑起来就忘了形。
唉,真要是来个大妖怪,算上小白白,他也敌不过啊!
小白白早就跳进了一朵云里,只看了一会儿,便在上面掩嘴笑了起来:
“师父,三师兄,哪里是什么妖怪,倒是有一头正在作怪的猪,不知何故疯了一样朝我们跑回来!”
猪?唐三藏一愣之下,马上反应了过来:
“小白白,是我那悟能,你那二师兄回来了么?唉,他们两个能回来一个,为师就安心了。”
“师父,你刚叫我什么?”
小白龙跳下来,马上便盯着唐三藏激动不已地问了一句。
“小白白呀,”唐三藏有些莫名其妙,“你几个师兄不是也都这样叫你的,为师不可以叫么?”
“师父,你、你终于肯承认我、我这女儿之身了——”
刹那间,小白龙突然捂着脸泣不成声起来。
因为避嫌,嫦娥本来跟他们师徒几个是刻意留出了一段间隔的。看到小白龙哭得稀里哗啦,唐三藏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不知怎么办是好,于是疾步上前,将小白龙轻轻揽入怀中。
“妹妹不哭,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做好自己才是本真。”
呜呜呜,小白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全都抹到了嫦娥漂亮的衣衫上,直看得一旁玉兔恨恨地直咬牙。
就在唐三藏终于准备长出一口气之时,小白龙突然哭声一顿,抬起头来瞅了一眼嫦娥,随即出其不意地一把推开她道:
“谁是你妹妹,也不害羞,随便拉个人就认人家妹妹,这妹妹也太便宜了一点吧?”
说完,小白龙挣出怀抱,一下子跑回到沙僧身旁,留下措手不及的嫦娥,闹了一个大红脸,愣在当场,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妖精!”
玉兔终于找到了爆发点,擎出捣药杵,便要直扑过去,却被嫦娥一把拦住,硬生生地拖将回去,然后拉着她默默地走到了一旁。
沙僧有些过意不去地望了一眼嫦娥,低头对小白龙责怪道:
“小白白,才说自己是一个女孩家家的,有点过分了啊!”
“你别管,”小白龙也不知哪里的仇恨,竟然毫不示弱回了一句,“我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
两人正说着,猪八戒犹如疾驰的重型坦克冲了过来,然后猛然一个急停,带着冲天而起的飞扬尘土,咋咋呼呼地叫喊了起来:
“快快快,九头狮子怪来了!”
啊,唐三藏的脸这次是真的白了,摇晃着身子摇摇欲坠道:
“悟能,这是怎么说的,他好端端的不是被太一救苦天尊收回东极妙严宫了,难不成又咬断了铁链子偷跑出来?”
“不是,”猪八戒收回神通,扔下三个王子,四处乱窜着要找地洞:
“师父,你也赶紧找个洞将自己藏起来。是那猴子,你的好徒弟,要跟人家对掌定输赢。他那个什么狗屁不是掌,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只要一下,铺天盖地,天崩地裂,地动山摇,昏天黑地,哪里是我们抵挡得住的。”
啊,众人一听,顿时纷纷抱头鼠窜。
沙僧跑到一半,忽然想起来,转回头扯住唐三藏就跑,嘴里不住埋怨道:
“二师兄你以后讲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弄得人半吊子气!”
猪八戒撇撇嘴,猛然间发现一个极好的洞穴,而且极其隐蔽,当即一猫腰便猪突了过去,身子晃一晃,便现出本体来,长长的猪嘴犁地般拱出一条通道,随即一头钻了进去。
还好这猪惬意地舒服了一下后,总算有良心没有忘记他的小白脸师父,扬手又将沙僧喊了回来。师徒三人挤在一起,正好相互抱团取暖。
至于其他人吗,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嫦娥。不过想到猴子那张脸,还是算了吧。外面的人,自求多福吧。
“大圣果然有情有义,唉,可怜的只有我那黄狮子,最后还是被你们弄死了。”
九头狮子怪望着奔突的猪八戒,竟然也是一直耐心地等着他跑远,方才叹息一声,转身望向猴子道:
“尘埃落定,大圣,他们都走远了,就连你那远远的师父也藏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这怪物,眼力倒是惊人。
猴子没有马上点头,目光闪烁道:
“你此番来,果真是你家主人东皇太一派的差事,你据实道来,免得我真的打死了你,大家以后不好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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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8、为狗屁不是掌正名
chap_r(); 九头狮子怪听完,仰面就是一阵狂笑,半晌,方才咬牙道:
“大圣啊大圣,吾与你又不是新娘子上轿第一回了,谁不知道谁有几斤几两,扯那些咸干饭作甚。你的棒子呢?使出来使出来,最好一棒子将老祖我打得魂飞魄散!”
话音未落,猴子突然踩着一串火烧云飞上了天穹。再一转身,整个人顿时消弭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孤零零一个巨掌,悬空而立。
咦,九头狮子怪看得有趣,不觉歪起脑袋打量起来:
这猴子,果然是玩性不改,打个架都要弄一些噱头。不过,见过无数神仙无数神通,还真的就是猴子这一个孤掌难鸣叫人觉着有趣得紧。好猴子,来吧,别叫我失望——
老怪想着,随即也是摇身一晃,顿时化作一团黑云,托着九个黑洞一般的大嘴,一口向那孤掌狠狠咬去。
然而,刚刚奔突到一半,原本还看不出大小的孤掌,犹如突然膨胀的气球瞬间暴涨,一晃,便大了一圈,再一晃,又大了一圈。直看得老怪不由得也是心里发毛:
等等猴子,照这样晃下去,别说老祖我几百丈大小的本体,在你这巨掌面前都是成了蝼蚁一般的存在,怕是就连这方圆几百里大小的玉华州府,也要被你这一掌轻松罩入手中!
而且,这孤掌一路推来,看似缓慢,实则凶险。谁不知道仙界不怕快就怕慢,越慢越要人命。
对了,当年佛祖一掌下去,将这猴子拍入五行山下,好像用的也是这样的一个孤掌!
哎呀我的天尊啊,这猴子不会是——
九头狮子怪一个急停顿住身形,一身冷汗随即冒出。一双眼睛,也是开始骨碌碌地四处转着萌生了去意。
不是吗,天尊可是常常教导说,逃跑并不十分可耻……
只听嘭地一声,直到听见这个恐怖的声音,而且就是从自己身上发出的,九头狮子怪才悲剧地发现,在猴子那个看似孤掌难鸣的巨掌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死角。即便你现在地上挖个缝钻进去,这巨掌之力也能掘地三尺将你挖出来。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逃,就硬碰硬地与他直接对上一掌,死也死得漂亮!
就像一叶怒涛中的扁舟飘摇飞远的九头狮子怪,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重新凝聚起自己破碎不堪的肢体,蓦然发现,在这看似轻轻的一击之后,巨掌似乎也被自己强悍的躯体碰得粉碎,像一滴雨那样,砸在地上,瞬间也化作了无数破碎的水珠——巨掌,也由此一刹那间消弭不见了。
不过,老怪还没高兴一会儿,猴子却缓缓地从虚影中重新化出本尊,竟似踏着曼妙的凌波微步,脸上挂着一丝说不清是什么意味的笑意,似乎也不着急,又好像故意带着些戏弄,望着他正在凝形的魂魄,款步走来。
如果单凭跑路,除了鲲鹏那厮还有谁能超过猴子?
更别提现在,九头狮子怪只剩下一个死命逃窜着的被自己最后一丝真气包裹的魂儿,猴子即使动作再慢,现在也到了他只须一伸手,整个老怪的全部身家性命便要捏在人家手心上了。
“不要啊,大圣——”
看到猴子终于逼近,全神贯注地望着自己的魂魄,并且真的探出了三个手指伸了过来,老怪终于欲哭无泪地大喊了一声。
直到这时,猴子才畅快地一笑,定住身形道:
“你叫什么,你又不是叫春的猫,叫得这么动听,是怕俺老孙轻轻一捏,你就会嘭地一声爆炸了么?”
你这不是废话吗,有本事你也灵魂出窍,将你那魂儿叫别人捏在手心试试!
九头狮子怪动也不敢动一下,纵使天大的愤怒和怨恨,此刻也只能是深深藏在心里了。
“大圣,大圣,你这一掌确实威力无边,之前我还在想,你是不是在吹牛。就算没有吹牛,凭我之前对阵与你的经验,你也奈何不了我!真人面前不打诳语,大圣,这一阵仗,你又赢了。”
“谢谢,”猴子忽然优雅地一笑,伸手一捞,便将老怪正在加紧重铸金身的三魂六魄握于掌心。
可怜曾经贵为无数妖怪老祖的九头狮子怪,顿时感觉浑身一热,残存于神识深处所有的神通,一下子便被猴子灼热的三味真火给阻遏在了一边,只剩下跳动着的一颗赤-裸裸魂灵儿,可怜兮兮地望着猴子五根毛茸茸的肉柱。
从此,若想继续重铸金身,就只能看猴子的脸色了。
他若高兴,松开手放自己出来还可以继续铸造金身。他若不高兴,那自己就只能老老实实被他捏在手心把玩喽。
唉,老怪探口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凄凄惨惨道:
“请问大圣,你这一掌,可有名字?”
“没有,”猴子说着,似乎还没看够他作为魂灵儿的这个样子,拳头虚握着,将一只眼睛眯缝着凑近观察着,突然又想起来道:
“哦,当时猪也跟你一样这么问了一嘴,老孙倒是随口说了一个名儿。”
老怪一听有门,赶紧巴结道:
“什么名儿,大圣想到的,肯定是响亮无比的了!”
“狗屁,”悟空突然放下拳头,转头四下瞄着,看样子是准备回返去了。
“我这掌法,初创之际,当时还想着找哪个厉害的狗屎去试一试它的威力,谁知你却自己找上门来自找倒霉。嘿嘿,看来吾这一掌,索性真的就叫它狗屁不是掌算了。”https://m.biqugetv./
啊,老怪突然出离愤怒道:
“死猴子,老祖我不活了,你他娘的还是弄死我算了!”
“好好的你生的哪门子气?”
感觉中,猴子好像脚下开始移动了起来,不过嘴里却依然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掰扯着:
“吾儿,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你这仙儿呢?”
“儿呀,我突然有种想养宠物的感觉,你说好不好呢?”
“怎么没声了,老怪,老怪——”
唐三藏一抬头,就听见猴子正在自己头顶三米远,像个神经病地一只手抱着自己另一只手,像念经似的自顾自地咕咕叨叨着,顿时兴奋地手脚并用,竟一头便从猪八戒打的这个洞里钻将出来。
“悟空,悟空,这里,为师在这里哩——”
app下载地址xbzs.cc谁知,猴子瞅了他一眼,居然就像没有看见他似的,抱着两个拳头又低头在那自顾自鼓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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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9、这何尝不是一次长征
chap_r(); “悟能,悟净”
唐三藏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瞅着相继钻出的猪八戒和沙僧,嘴唇哆嗦道:
“刚才是你们哪一个非要将我拽进那个狗洞,还真不如就让刚才洞外那一声霹雳,将为师劈死算了,也免得现在惹人嫌!”
猪八戒和沙僧对视一眼,随即齐齐地先猴子望去:
“大师兄,师父叫你,你没有听见吗?”
“听见了呀,我耳朵又不聋。”
“不聋你不跟师父说话?”
“废话,没见我正忙着嘛!”
猴子头也不抬地说着,突然有些不耐烦了,咚地一声跳下来,将捏着的一个拳头伸到唐三藏面前。
“还记得那个九头狮子怪吗,喏,他现在就在我手心里。你要是闲得发慌,就念经给他听吧。若是念超度亡魂的经儿,我这就一把捏死他。若是念大慈悲经儿,我就索性放他重铸金身。这下你当师父的面子,总是可以了吧?”
唐三藏吓了一跳,怔怔的还没开口,这次却是沙僧反倒抢先笑了起来:
“大师兄打架打糊涂了吧,我们师兄弟三个加一块都不曾打过那个九头怪物,就刚才天上那一声霹雳,他就变成了一个孤零零的魂灵儿了?嘻嘻,二师兄”
说着,沙僧的脖子还没扭过去,就被猪八戒一巴掌给拍了回去,同时嘴里低声骂道:
“该死的,你说你的话,攀扯俺老猪作甚?”
“二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沙僧摸着半边脸,愣住了。
猪八戒赶紧挤挤眼睛,却见猴子早已笑嘻嘻地走到了面前,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道:
“说说,一头猪,为什么要突然跟别人挤眼睛?”
猪八戒垂头丧气地摇摇头,恶狠狠瞪了一眼沙僧,随即猛然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
“大师兄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猴子眼睛一瞪,猪八戒赶紧支起脖子喊道:
“别打别打,大师兄,我其实在想,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就回来了呢?那个九头怪物,看来也是一个看人下菜的货色!”
嫦娥与那玉兔,看到九头狮子怪突然从猴子手心挣出,飘飘摇摇于那万米高空宛若一团七彩云霓,翻腾辗转多时,方才重新化作一头晃着九颗脑袋的狮形人身,不觉都是一声惊叫:
“九灵元圣,他不跟着太乙救苦天尊怎么又乱跑到这里来了?”
“姐姐,我知道,肯定是那贪嘴的狮奴又在打瞌睡!”
嫦娥摇摇头,无限向往道:
“不对,刚才一声霹雳,天蓬又慌慌张张回来教我们躲藏,说的肯定就是大圣拦着这九灵元圣胡来,许是又有一番激斗。大圣真是好手段呀,竟然一下就打脱了他的金身!”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玉兔不信,撇嘴道:
“姐姐又在往那弼马温脸上贴金,我可听说,上次他可是直入东天门去求得东极妙严宫,方才解困于他们师徒……”
“住了嘴,”嫦娥忽然啐道: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妹妹越说越不像话了,事实就在眼前,你是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信那无根无据的流言蜚语?”
正说着,九天圣灵已然化形成功,一个纵身,竟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两人之前。
嫦娥吓了一跳,好在大家在天宫时都还算熟人。尤其是那玉兔,当年因为蟠桃会人手不够,两人都曾被临时征调前去应差,还在一起合作,一个推磨,一个捣药,简直就是那种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哦不对,算得上那种感情深一口闷的程度了。
所以,刚刚被嫦娥一通训斥的玉兔,马上转身拍着九灵元圣的肩膀很是不解地气哼哼道:
“我说元圣老怪物,当年你不说自己也是上通三圣,下彻九泉的久修得道真灵,怎么一下子就教人家打回原形了?真是的,你到底是不是当年我认识的那个老怪物啊!”
九灵元圣痛得一呲牙,“妹妹轻些,我这肩膀刚刚才重铸金身,叫你这一下,我又得半天捏弄。”
玉兔哪管他痛不痛,她关心的是结果,当即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那你倒是直接说呀,现在是怎么回事,你也莫名其妙地跑了过来,还弄成这副鬼样子,总是有个说法吧?”
九灵元圣摇摇头,不由就是一声仰天长叹道:
“唉,技不如人还说什么,如今连神魂都被人家盖了个专属猴子的戳,本来就是来做牛做马的,这下更是别想跳脱了!”
说着,原本看上去就是威风凛凛的九个狮子头,竟然齐齐地一声哀嚎叫,眼中刷刷地流出泪来。
玉兔一看,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兴趣,转身便是满脸鄙夷地撇嘴走道:
“什么九灵元圣,呸呸,算我瞎了眼认你是个人物!”
倒是一直在旁聆听的嫦娥,却是一下子满眼怜惜地摇头叹了一声:
“唉,元圣呀,你说是来做牛做马的。既然也是奉了旨,应了差,为何不与大圣说清楚,何苦要打一场才肯罢休,如今可好,神魂都被盖了戳以后怎生是好啊!”
九灵元圣突然一昂头道:
“我怎知他几日不见,神通竟像他那筋斗云般蹭蹭蹭直往上蹿了好多个层次,而且他连棒子都还没掏出来。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会去逗弄与他。罢了罢了,本来就已经命中注定,这样输给他反倒是彻底心安了!”
嫦娥不觉一喜,有些小瞧了一般重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
“既然如此,元圣不去大圣那里应差,反跑到后面我这里来作甚?”
九灵元圣一听,不觉脸上更苦道:
“他就是一个怪物,放着我这么好的脚力不要,偏生说什么他师徒五人多一个、少一个都万万不行,我插一杠子进去算怎么回事?说着,竟然要赶我走。后来还是那唐朝和尚说了句体己话,让我到你这里瞧瞧再说,说不得以后我就要常常抬轿子也说不准。”
嫦娥顿时抿嘴一笑,小脸红红道:
“这大圣,果然还是那样硬邦邦得像块捂不热的石头。也罢,你就在后面我这里待着,这一路千难万险,谁知道会一准用上谁。只是苦了你原来的主子天尊大人,他没有脚力怎生是好?”
0590、九灵元圣
chap_r(); 谁知,九灵元圣脸上突然一暗道:
“倒不用为他操心,许是这一层他们早就设计好了。那整日只知道偷嘴吃的狮奴,也不知从哪里又寻得一头紫色狮子,跟脚不知好过我多少倍,更不知藏于何处养了多时。我走时,天尊就坐了上去,头也不回地驾云而去。可怜我这、我这厢还巴巴地望着师尊……”
“元圣,你、你真个也是吃了一番苦头来的呀。”
嫦娥听着,不觉也跟着流起了眼泪。
九头狮子怪往嫦娥那里一去,猪八戒顿时调笑起来:
“大师兄,你这次也下手太黑了一些,虽然还没有黑到夺人魂舍的地步,但给人魂灵儿盖戳也够狠够辣了。不过很解气,谁叫这个混蛋当初用柳树条子,挨个将我们都抽了一遍,妈妈的!”
沙僧看上去却比谁都高兴一些,一脸憧憬道:
“这往回走才走了几站呀,又是送先天灵根又是送人,怕是还没回到大唐,这一路上不知要添丁加口多少人。嘿嘿,我老沙看来以后有人接班牵马挑担了,我喜欢,我喜欢啊!”
添丁加口是好事,有人送礼当然更是好事。猴子一掌便收拾了九头狮子怪,一时间心情大好,一左一右搂住两个兄弟道:
“我们一步步往回走,其实就是一场长征。有道长征是播种机,长征是宣传队,只要老天给,我们都接着。”
唐三藏看得还是远一些,甚至还有些杞人忧天道:
“悟空,那九灵元圣毕竟是有天上的路引才来的,你打他一顿也就算了。最后却又在他识海中盖什么戳,这以后会不会惹上什么因果啊?”
小白白马上吃地一声笑道:
“师父真是胆小得紧,大师兄早前连大闹天宫那样的事情都做下了,现在还不是走在取经路上。”
“休得胡言,”唐三藏少有地板脸道:
“修身第一要务就是畏惧心,再说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一压就是五百年,这不是因果是什么?”
一向都是老好人的沙僧,实在不愿来之不易的好气氛这么快就被破坏掉,连忙做作地大笑着对猴子问道:
“大师兄,下一站我们该去哪儿了?”
猴子一指远山道:
“哪个眼睛尖的报一报,瞧瞧山底下那座寺庙,可是写着甘霖普济寺五个大字?”
这句话,顿时引来一阵白眼和嗤笑声:
“大师兄也快成卖嘴的王婆了,这天上地下的,你若不说眼尖,不知还有谁敢说眼尖这两个字!”
猴子一愣,马上摸着下巴嘿嘿道:
“口误,口误,没想到俺老孙也有打瞌睡教人打脸的时候。羞得慌,羞得慌,自己把那甘霖普济寺名儿都报了出来,还在这里没口子问你们哪个眼尖,可不是自己打嘴么!”
说着,这猴子忽然又一本正经道:
“不过老孙还是想问你们一声,看见那寺庙旁那颗大树了么?上面骑个猴,下面一个猴,你们说现在应该是几只猴呢?”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纷纷比划道:
“上面七个猴,下面一个猴,当然是八个猴了。哈哈,大师兄怕是真的在打瞌睡了!”
唉,猴子突然叹口气,将猪八戒一把甩到旁边的大树上,又一巴掌将沙和尚拍倒在地,然后一手指着一人道:
“老孙再说一遍,树上骑个猴,地下一个猴,你们说到底是几个猴?”
“两、两个呀……原来是……这样的骑个猴呀……哈哈,笑死我了……大师兄……你有本事笑死我们算了……”
远远的笑声,一下子惊动了后面的嫦娥她们,侧耳聆听了一番,隐隐约约地听不真切。于是,纷纷望向长着九颗脑袋的老怪物道: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九灵元圣,大圣他们在闹什么呢,这么兴奋?”
九颗脑袋果然听力非同一般,凝神一听便点头道:
“大圣好像在说树上骑个猴,地上一个猴。其他人则再帮他算几个猴,可能算的不对,正吵吵哩。”
“树上七个猴,地上一个猴,不是八个猴么,这样简单的数学题还要吵架,嘁——”
看到玉兔扭着小屁股又要趁机去草地胡闹,嫦娥连忙拉住她道:
“不对吧元圣,好好的怎么数起猴子来了,别人这样拿猴子百般戏弄,大圣不打人才怪。”
正说着,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沙僧的吆喝:
“后面的听着,大师兄说现在出发,你们若是自己跟丢了我们可概不负责。”
啊,九头怪物一听慌了,想到自己如今是被人盖了戳的人,又从来没有赶路的经验,当即发起狠来,将嫦娥、玉兔一把塞入轿中,然后扛起轿子便飞跑起来。
猴子莫名其妙地说了一个从前在人间听到的段子之后,就连自己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妈妈的,俺老孙怎么幽默感相比从前好像也是突飞猛进了呢?
一道奇怪的影子,便在这时嗖地一声擦肩而过。
定睛一看,猴子顿时笑喷了,赶紧出声招呼道:
“兀那老怪儿,跑过了界啦,回来回来,一个前一个后不能混了,叫老子看着心烦。”
九头老怪物呼哧一声又跑了回来,一个肩膀上扛着轿子,气喘吁吁地瞪着两眼道:
“大圣,从前也就罢了,现在我都是被盖了戳的人,可不敢跟丢了。我看这规矩还是改一改得好,以后我们走在前面,你们殿后,万一哪里错了,大圣吼一嗓子不就行了么?”
猪八戒是最擅长痛打落水狗的货,当即翻着白眼道:
“你在前面,还扛着两个美娇娘美滋滋的显摆,你倒是快活!可你会逢山开路遇水填桥么,你会打尖问路化缘讨饭么?不会是吧,不会就滚一边去,老老实实跟在后面混。”
“八戒,”唐三藏到底心软,看到九灵元圣突然一脸血红,出声喝止了一句,心痒痒的又四下张望起来: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悟空,既是甘霖普济寺到了,那凤仙郡郡侯的米山面山,却不知在如今的天庭还存在乎?”
猴子笑道:
“师父莫不是也想借机上那天庭瞧瞧新鲜?正好,现在天庭门庭冷落,四大天门更是洞开,不用门票就可自由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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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1、米山面山今何在
chap_r(); 唐三藏没听出话里话,不觉脸上喜滋滋道:
“真的么,悟空,不若你就带我一起上去瞧瞧,顺便你再把米山面山的事情处理一番,回来我们也好继续赶路。”
唉,猪八戒摇头叹息一声,扯了扯唐三藏道:
“师父,猴子在逗你哩。你也不想想,天庭如今人去楼空,满目萧条,哪里还会有米山面山这般设计?走了走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往大唐方向回头赶路才是真章!”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悟空,”唐三藏恨恨地望着猴子,“你现在也学会消遣为师了是吧?”
猴子连忙正色道:
“师父莫听那呆子挑拨离间,我只问一声,你飞得了百丈高远,飞得了万丈、万万丈高远么?须知爬得越摔得越狠,这还是你平日里经常说的话。”
“阿弥陀佛,”唐三藏低头念起了经来。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甘霖普济寺前,放眼一看,早已没有了当时普降大雨万民空巷争相敬香时的盛景。到处都是荒草丛生,香炉歪斜,蛛网密布。
“可惜了师父的一手好字!”
沙僧看得有些恼怒,上前拳打脚踢,将牌匾上的蛛网扯去,爬虫赶走,浮尘吹去。然后用自己衣袖在几个金字招牌上揩拭了一番,这才跳下歪头打量道:
“嗯,现在看上去舒服多了。”
猪八戒有些气恼,一双眼睛踅摸半天,竟然连一点贡品都没有找到,飞起一脚便将一块木鱼踢向远处,嘴里对沙僧揶揄道:
“也不知哪个天杀的把这里打扫的这样干净,偏还又来一个拍马屁的,一会儿我们转屁股上路,我看以后谁来打扫!”
猴子也是四下瞅着,突然一把扯住气哼哼的猪道:
“八戒,别叫了。这一程有人,一程又无人,弄得人心里发毛得紧。走走,你随我四处去瞧瞧深浅。”
“怎么又是我——”
猪八戒没嘴吃,情绪十分低落,胆子也大了不少,指着沙僧道:
“他闲得发慌,这次换他去做你的伴当。”
沙僧一看,马上紧紧腰带道:“好,这次我也当一回探路先锋。”
猴子拦住沙僧,伸脚勾起一根木棒,抄在手中碎碎念道:
“不去就不去,换人就换人,但要先还我几个孤拐再说。以前存在我这里的,实在太多了。”
“别打别到,老猪跟你去就是!”
猪八戒哪里还敢犟嘴,双手护着自家屁股一溜烟便跑了出去……
跑出去好远,猪八戒才敢停下脚转身望着猴子,从后面有一步没一步地晃荡过来。
“猴哥,这米山面山那一关是自己跳过去了,接下来老猪自己倒想起来,应该是那个该死的艾叶花皮豹子精对吧?这一路我都没朝哪个磕头下跪,反被这个妖怪骗的磕了无数的头,还有哥哥你也一样。不若这次我们直接过去,你再吹几个瞌睡虫给他们,一顿打杀了结过去算了,也免得那软耳朵根子又吃一遍苦!”
“要得,”猴子好像也是早就这样想的,当即点头答应:
“其实最可恨还是那个黑背苍狼,所有的坏主意都是这厮想出来的。妈妈的,尤其是先弄一个柳树根假人头,一颗后用真人头假作师父人头,连俺老孙一双火眼金睛都骗了过去,真是该打三百孤拐!”
“大师兄,这次他们若是还在,见了这头恶狼,二话不说,老猪我直接上去一耙子弄成肉泥,看他还祸害你我兄弟!”
俩兄弟边走边说着,三拐两绕的,还真是一下子又找到了那个隐雾山,凭着记忆钻了几个山沟之后,一个山洞赫然出现在前面,洞旁石壁上写着的,正是他们要找到的“折岳连环洞”。
“猴哥,瞧我的——”
猪八戒这次竟然不等猴子催促,往自己手心吐了两口唾沫,然后捏出九齿钉耙,奋起神勇,只一下,便将巴掌厚的洞门筑出了一个半人高的窟窿。
“猴哥,该你了!”
猪八戒得意地瞅着自己的杰作,竟然头也不回地支使起猴子来。
猴子也乐了,一巴掌便拍了过去:
“死猪,你好厉害呀,一个妖怪都没有,你叫我变什么。你也有三十六般变化,你倒是也随便变一个出来瞧瞧?猪,知道每次变化都会很疼的,所以你是从来不肯轻易变化的。”
嘿嘿,猪八戒摸着头上的猪毛毫无廉耻地直笑道:
“猴哥原来早就知道了,我老猪一直还以为你傻呢?别恼别恼,大师兄,这次你就在洞外且歇着,我一个人进去就是!”
“快去快去——”
猴子斜睨着猪八戒,双手环胸一语中的道:
“上次一把火肯定烧不干净的,尤其是那些金银细软什么的,在你的耳朵根子、胳肢窝里多多藏一些,以后回高老庄好用。”
看到猪八戒不敢接腔,头也不回地拎着他的九齿钉耙一头扎进洞去。猴子知道自己猜准了他的心思,估计此刻正在怨念地边走边骂,于是唿哨一声,跳上半空,放出神通,将方圆百里都看了一遍。
连绵的群山,葱茏的森林,其间飞禽淅沥,走兽凶顽,果然是好一派原始景象。
不过,曾经横行的狼妖豹精鼠怪,却是真真正正再也没有一个。
猴子看得仔细,这才按下云头,回到地上,瞅准一颗结满了果实的大树落在上面。也懒得去辨认是些什么果子,直接探手摘下一颗,然后舒舒服服地往树枝上一靠,一边啃吃着汁液饱满的果酱,一边等着猪从洞里出来。
突然,一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樵夫,一手中攥着一个绿油油到极致的木棍,一手也是捧着一颗不知名的果子,鬼鬼祟祟地从对面一棵巨大的枯树底下钻出,探头探脑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地绕进树洞,然后慢慢抱着树干溜了到了地面。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只这一眼,猴子便羞恼得一把扔掉手中果实,气哼哼地一下子就跳了过去。
妈妈的,貌似老子的火眼金睛越来越不管用了,还是这樵子藏得地方也太巧妙了,树洞套着地洞,地洞套着树洞,这不叫俺老孙故意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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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2、惊现灵脉枪
chap_r(); 樵夫哪里想得到树上还会有人,只见一个黑影突然从天而降,已经是吓了一跳,再一看跳下来的黑影脸孔,顿时妈呀一声跌坐在地,扔掉手里的绿莹莹棍子,哇哇地大哭起来:
“圣僧啊,你可回来了,我、我——”
猴子一愣,原本根本不想理睬这个要饭花子一般的樵子,只是要去树洞一探究竟的,看见樵子竟然哭得如此稀里哗啦,只好停步道:
“你这樵夫,真是好笑得紧,不好好去砍柴养家糊口,却躲在这荒山野岭四处乱窜,还见人就哭。也罢,你到底哭得这是哪路的冤屈,且说与老爷我听听。”
樵子目瞪口呆道:
“圣僧老爷,你忘了我了,我、我是曾与唐圣僧一起被山主绑了来准备吃肉的那个樵子呀?当时我们相向而对,圣僧还对我哭道,你为亲恩,我为君恩呐。”
噢噢,猴子赶忙敲敲脑袋,顺手扯去樵子道:
“原来是你,我记得我记得。既然是熟人,且起来说话。”
谁知樵子却挣了挣,说什么也不肯起道:
“圣僧救我,自打你们一把火烧了这山里的妖怪洞穴,本来我与我那寡母与这山中重新开始生活,头些天还是很好的。可后来就不知怎么回事,一场铺天盖地的迷雾将我们这个地方闹腾了好多天。因为终日不见阳光,又无清风调节,瘴气肆虐,顿时这里的人畜花木都死绝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
“我以为我也坚持不了几天,谁知无意间拾到这一根碧绿剔透的棍子,竟然精神一下子从此好了许多。肚子也不饿了,走路也有劲了,就连毒虫野兽也都不敢近身。”
“这下我可捡着宝贝了,说不定以后还能修仙哩。正当我高兴时,我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这棍子像成了精,每天都赶着我在树林里转。怎么走,全凭它敲打我的脚脖子,打我左脚就向左走,打我右手就朝右拐。就这样走走停停,最后来到这个树洞,它倒是不敲了,今日一出来我才发现原来是圣僧回来了。”
猴子听完,不觉大奇:若樵子说的是真话,那就根本不用猜了,这黑木棍子,不是成精了,就一定是被什么驱使着在此特意等着俺老孙呐!
想着,猴子一伸手,便将棍子抓到了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绿油油棍子这时却猛然弹起,呜地一声化作一柄周身都是绿到极致的长枪,枪头一正,望着猴子便直刺而来。
这时,猴子就听到藏于识海中镇元子所赠的人参果苗一声惊呼:
“灵脉枪……”
“灵脉枪——”
猴子也是吓了一跳,突然联想到自家那便宜义兄镇元子,莫名其妙地突然现身,不惜大伤本元也要送给他一株本体的人参果树苗,现在又神经地冒出这把传说中的洪荒灵脉枪,这一切是不是也太无巧不成书了吧?
不过容不得猴子多想,灵脉枪已然扑面刺来,乌黑的枪头惹得猴子心头火起,也不躲避,运起神通,直接张嘴就是一口天罡火雷喷去。开玩笑吧,你一杆连化形都还没有的破枪,虽然据说是执掌天下所有灵根——
等等,执掌天下灵根,哦天哪,这杆破枪不是来找茬的,而是又来给俺老孙送礼来的?
念头一闪,猴子赶忙撤回口中天罡火雷,跳出圈外喝道:
“你这破枪,我且问你,答完话再打不迟,弄出这么多古怪,又专门等俺老孙在此现身,可是专为我来的?是就点点你的枪头,不是我就灭了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家伙。”
果然,灵脉枪闻声一顿,随即凌空点了点枪头,直喜道猴子抓耳挠腮地一阵狂喜不已,双手连连晃道:
“既然如此,不打了不打了,你可是我的宝贝,我手重,别一不小心把你哪里磕着碰着了,那可就不划算了。喂,话说你是执掌天下灵根,此番前来,是来助拳的还是来投靠的?”
“是来投靠的,大圣,大圣,”灵脉枪晃动着枪头,突然精怪地发出人声道:
“不是我冒犯大圣虎威,而是大圣这一拳,还真的打出来。”
猴子也算见多识广了,却第一次见到主动讨打的家伙,不觉笑出声道:
“乖灵儿,你这毛病我喜欢。当年老孙大闹天宫,被那哮天犬偷袭,金刚镯立功,我就是像你这样被穿了琵琶骨到处叫人来打。嘿嘿,结果只当挠痒痒。看来你也是皮痒了,如此俺老孙就打你一拳就是!”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话音里,不觉间就透出了一丝亲近。
灵脉枪也不多言,只是一连声催促着:
“大圣快打,大圣快打,只管打来便是,断断打不坏我的。”
说归说,猴子还是拿捏了一下,这才轻轻挥拳,照着灵脉枪的枪头一敲。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眼前绿光闪过,翠绿欲滴般的灵脉枪忽然间化作一阵青雾,随即又在须弥之间变成了一个身穿绿衣绿袍的少年,脚下蹦蹦跳跳,嘴里嘻嘻欢笑着,满眼好奇地东张西望着,好像是第一次才看到这个世界一般。
绿衣绿袍,倒也应了他身为灵脉枪本色。唔,本体少年,他是天下灵脉之源泉,这个确实更说的过去。如此说来,这就是灵脉枪了之本尊显身喽。
猴子也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个中滋味,了然于胸,所以也不去打扰他,索性抱起双臂看起了热闹。
也不知过了多久,灵脉枪、哦不,现在应该叫他少年,仿佛才过足瘾地转过头来,又盯着猴子端详起来,半晌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纳头便拜,嘴里竟是泣不成声道:
“大圣恩同再造,请受小子一拜。还请大圣赐名,小子得名之后从此便是大圣座前一童子,随时听从大圣差遣。”
什么,什么?
猴子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要避身闪过,却又被少年热泪盈眶的样子给拉住了:
“大圣不知,我本是开天辟地之后诞生的第一缕天地灵气,所以占尽了天地之运,却因此要受制于这份大运桎梏而终身不得化形。多少亿万万年过去了,我终于悟道,只想化形而出一观世界,却终不得大道之回应。直到前不久忽然一丝大道之音传来,教我寻到大圣,受大圣之力,为大圣效命,我便可化形逍遥。”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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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3、论辈分他得是祖宗
chap_r(); “大圣,这番机缘与恩德,不是恩同再造又是什么?所以,还请大圣万万要收留于我,不然小子已然是无家可归,无法可依啊!”
原来还有这么曲折的故事,猴子听完,沉思半晌,随即缓缓点头道:
“既然你已是无家可归,无法可依,那还有什么说的呢,就暂且先记名在我座前,待回转师父面前,禀明于他,再做定论吧。”
少年一听急了,赶紧拉住猴子道:
“大圣,那唐朝和尚是你的师父,你却又是我的恩人,咱们尘归尘,桥归桥。你叫你的,我叫我的,两不相搭。而且大道之音似有明示,我这名儿,只能由大圣口中出,不然一切都将失效。”
真是会故弄玄虚呀,猴子撇撇嘴,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看头上的三尺青天,倒也不啰嗦,直接点头道:
“你本体通身翠绿剔透,正好有吕姓同音。你之命格乃是天地灵脉之源,就取一个灵字。你又说要做我座前童子,一个儿字便是少不得的。如此,以后你就是吕灵儿了。平日里,我就唤你灵儿如何?”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多谢大圣赐名!”灵儿喜滋滋地,纳头又拜。
正咚咚地磕着头,猪八戒带着一身臭烘烘的洞中之气,忽然一头撞了过来,盯着地上的灵儿便道:
“大师兄真好福气,走到哪里都有人给你烧香磕头。这个小娃娃又是哪里跑出来的,粉雕玉琢的,趁着没人,将他煮熟了味道肯定不错!”
猴子有些不悦,自己好不容易熬出一个童子出来,这夯货怎么就没有一点眼力架呢。正要呵斥一声,就见灵儿跳起身瞪眼道:
“你这猪头,说谁是小娃娃呢,看在大圣面上,我且教你一次,不要以貌取人知道么?若论起辈分,哼哼,别说你这个不开眼的家伙,就算是你们天天在嘴里供着的玉帝,见了我也得矮上三分!”
猪八戒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咬着手指靠近猴子道:
“师哥,他、他到底是谁呀,口气这么大,比那个什么哪吒、红孩儿还要伶牙俐齿,感觉跟他们待在一起,多一刻都觉得是自己愈发的老了,笨了!”
“就算没有他们,你就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儿?”
猴子嗤笑一声,随即正色道:https://m.biqugetv./
“灵儿,桥归桥,路归路,真要依你论起辈分来,老孙又怎样与你算账?不要闹了,且来规规矩矩见过你家二师叔猪悟能八戒。”
猴子带着猪八戒和他那粉雕玉琢一般的童子灵儿,走出这座大山,并未直接回去与唐僧他们会合,而是又往前多走了数十里路,提前来到了此前的灭法国,后来又被改名的钦法国。
看到这里又开始有了以往的人间烟火,猪八戒虽然早已是见怪不怪了,但还是一下子就裂开大嘴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下自己又有得吃了。
“大师兄,既然又有了人类,想必那灭法国的国王肯定也是少不了的喽,我们还要去变化了剪他们头发吗?”
猴子摇摇头,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远处的一条路默默地望着。
猪八戒摸了摸脑袋,于是也跟着放眼望去,却见这条路果然与别处颇有些不同。
道路两旁,竟然栽满了迎风飘摇的绿柳树。而在一排排的树荫下,则坐着无数乘凉的人。
哦,猪终于恍然大悟道:
“师哥,若不看你这般眼神,我还真个忘了。若按照以前的本子,这时候倒是菩萨应该显身来教化一番了。”
“菩萨,”灵儿忽然插嘴问道,“二师叔,你说的可是慈航道人?”
猪八戒马上撇撇嘴,做出懒得理睬他的样子,转头望着猴子道:
“大师兄,你这童子得在路上哪个地方给他找个私塾学堂,好生教化一番才行。我说菩萨他却偏要提什么道人,真是无知得很则个!”
呆子,猴子赶紧骂了一句:
“灵儿好心给你将菩萨以前的出身,你还不领情,若再胡言乱语,可就真的跌了你师叔的份了!”
猪这才咬着手指,一惊一乍道:
“好师哥,那、那玉人般的菩萨,以前果真也就是一个道人么?”
三人不一会儿,便前后脚混入了人群。
这一次,猴子、猪八戒都没有刻意藏行,那吕灵儿本身就是灵性的化身,自然不用雕饰也是粉雕玉琢的模样,一时间俊丑分明的三个人,果然还是引来了无数惊诧的目光。
猪犹如鱼入大海,专挑那些俊俏的小媳妇和青葱少女,不顾廉耻地往里拱。
猴子则是只看老妇和少年郎,见一个便用火眼金睛看一次。
灵儿因为是第一次真正以人的视角入世,看什么都是大欢喜。而且蹦蹦跳跳没个正行,心无芥蒂,完全就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性情,反倒吸引了绝大多数目光。
有些胆大的新媳妇、老婆娘,竟然情不自禁地口里叫着,手里面就要来搂他入怀。
“哎哟我的小乖乖,哪里跑出来这样俊俏的小哥儿,怎么连个老妈妈都没有跟着伺候,快来叫我们好生瞧瞧,也好顺便疼你一下。”
灵儿哪里管这些骚扰,再说鼻子里阵阵香气袭人,两旁的吃食摊子早就叫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边跑过去拿些油炸果子,那边窜出去抓些糖粘糕点,不一会儿便吃得满嘴流油。
“哎哎,小哥儿,你、你不能光吃呀,钱呢?一个果子十文钱。”
“啥钱呀,这东西不是天生的么?”
“小哥儿你别跑,我这甜糕可比他那果子贵多了,你吃了这么多,不给钱我就抓去见官!”
“什么叫钱呀,我、我”
灵儿被无数双手抓着,神通又被锁住,情急之下方才想起还有一个亲人,连忙四下张望着寻找猴子:
“咦我家猴子呢,猴子,猴子,快来呀!”
听到叫声,早就在一旁看热闹的猴子、猪八戒终于双双吐了口气。
还好,这个小家伙,不,这个样子像小家伙的老妖怪,看来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的。
“八戒,你刚才在山里那洞中搜刮了多少金银细软,去瞧瞧他吃了人家多少果子,把钱给人家付清了带他回来。”
剧透一下,快要揭开谜底了
0594、突然终结的西游
chap_r(); 还未听完,猪八戒顿时一蹦三丈高道:
“哪里有什么金银细软,我老猪在那土里拱来拱去,银子没有拱出来一两,臭狗屎倒是吃了不少。噢,他在这里吃香喝辣的,嘴一抹却叫我去替他付账,没有,一个子儿都没有。”
话音未落,猴子却突然将他拦住道:
“没有是吧,没有就没有,反正已经有人替他付账了,你那银子就省下来继续藏着生崽吧。”
呃,猪八戒一听到不用掏钱了,嗓音顿时低了八度,顺着猴子手指望去,脸上顿时又气得跳脚骂了起来:
“什么嘛,她们都被猪油蒙心了,争着抢着付账!真要有那么多闲钱,给我一些才好。”https://m.biqugetv./
正说着,一堆付钱的老的、少的妇人中,突然钻出一个老母,一把便攥着灵儿拖起就走,一边嘴里还哭道:
“吾儿,为娘可算找到你了,快些回家,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往哪儿都是要下地狱的呀……”
这个老东西,不会是观音姐姐变的吧?
猴子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对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看着眼前曾经无比熟悉而又亲人般的师徒四人,以及朝夕相伴的小白龙马,莫名其妙的就心烦意乱起来,仿佛一下子不认识了他们,整个身子开始剧烈摇晃着,就像突发打摆子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悟空,你怎么了?”
唐三藏虽然离得远远的,但莫名其妙的就因为猴子的异样,也感到了一丝难以遏制的心烦意乱,扭头望来,顿时大惊失色,便向这边跑来。
跑着、跑着,他忽然感到浑身一轻,曾经重如泰山的整个肉身,竟轻如鸿毛一般飘飘摇摇,一路扶摇之上,竟自升上了半空。
“师父,师父——”
猪八戒、沙僧诸人见状,都是大惊失色,仰头瞅着,竟然忘了腾云驾雾,赶紧上前救驾。
而这时,猴子却是捧着脑袋,就像被念了紧箍咒一般,痛不欲生,满地打滚。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突然,天空诡异地放出一道铺天盖地的白光,比十个太阳齐聚一时瞬间放出的亮光,还要耀眼。紧接着,极度的白光中,莫名其妙横空出世一条细细的黑线。
众人努力睁眼,定睛一看,却哪里是什么黑线,而是一道正在兀自越来越大的时空缝隙,横亘在天际之上。
紧接着,一股莫名的旋流,忽然风卷云集着,生出一道罕见的天地异象——龙吸水,开始铺天盖地的旋转着,向师徒众人这边一路席卷而来。
有大事,找大师兄!
眼见这又像什么大妖作怪的意象,猪八戒、沙僧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正在挣扎中的猴子,嘴里恐怖叫道:
“师兄,师兄,你快醒醒,了不得了啦,要出大事了!”
话音未落,猴子慢慢站了起来,突然像变了一个似的望着众人,莫名地露出悲天悯人的一笑,随即伸手一指道:
“诸位,你我缘分已到,彼此珍重吧。将尔等本尊抓过来,陪着我一路不知真假地寻觅着,辛苦了,现在,是到了放你们回去继续真正取得西游果位之时了——”
说着,天上的唐三藏,忽然浑身摇晃了一下,便在众人肉眼可辨之下,一点点变成了一只真正的金蝉,晃了晃翅膀,然后徐徐飞过来,落在了猴子掌心之上。
而这时,猴子已经不是什么猴子,而是一个唇红齿白,玉树临风的少年,负手而立,飘飘欲仙,直比那如来佛看上去还要宝相庄严。
猪八戒傻眼了,跟随着不知所措的诸人,不受控制地纷纷倒头便拜,口中喃喃道:
“猴子、不,不,敢问尊神是、是——我那大师兄,还要俺们的师父,他们两个都、都去了哪里?”
少年微微一笑,张开掌心道:
“你们的大师兄,当然是已经成佛了,斗战胜佛。”
“而你们的师父,本尊其实就是一只金蝉。而他的化身,因为一场因缘,以金蝉子之名不仅与尔等结缘,更以其名被西方两个道长借去,这时功德圆满,自然是要物归原主,完璧归赵了。”
“至于吾么,说了也无妨,反正你们也只能有一次记忆,回归本位,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唔,吾乃周天——”
说完,他忽然身子一轻,既不像飞,也不像遁,就那样凭空飘起,徐徐而上,眨眼间便到了那极度的白光深处,然后停在那一道裂缝旁,蓦然就是一声莫名长叹道:
“唉,鸿沟,鸿沟,吾转了如此大圈,来来去去不知穿越了多少古古怪怪,古今中外的混乱时空,终究你还是找了过来。”
“罢罢罢,既然西游之后无神佛,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结论。那么,吾便遵从你的想法,再往前推一次,看看封神吧?”
话音未落,裂缝忽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里面就像突然生出一条时空长廊,将周天接引了过去,连同他手中的金蝉一起,转瞬消失在尽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天一睁眼,整个世界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转头看了看四周,掌心中的金蝉,忽然也跟着动了一下。
紧接着,他便舒展着双翅,口出人言道:
“周天道友,咱们这是又到了何方世界,看着甚是怪异。”
周天摇摇头,苦笑一声道:
“金蝉道友,当初最早误入那时间先天魔神、空间先天魔神共同筑造的【时空幻境】中,险些难以自拔困在其中之时,我就很是怀疑,这样一个不知比三千混沌魔神早了多少时光的原始之屋,怎么可能有你这样一个奇怪的存在,也在其中呢?”
“直到遇见你,在吾左冲右突,挖空心思想要破壁而出之际,我才在穿过时间原始长河,与那扮作时间老人的时间原始魔神有了一番交道中,猜到了你一点点的讯息。”
“金蝉,原来你才是那时间原始魔神,空间原始魔神的梦魇,竟以无上神通,以时间为丝,以空间为巢,将最初的时空全部占为己有,自己给自己作茧自缚,造了那么一座时光之屋般的【时空幻境】。”
“哼,若非吾有大机缘,大造化,还有一丝连你都想不到的,比那鸿蒙紫气还要珍贵的浩然正气,怕是早就被你当做点心,在你的时光之屋中被你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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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5、大道围棋梦
chap_r(); 金蝉听完周天的话,不动声色地翻了个身,然后舒服地伸着懒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泰然自若地继续躺在周天的掌心,不知在想着什么,时不时地拨弄几下他头顶的那一对金色触须。
周天也不再多言,开始缄默下来,静静瞅着他作怪。
这是比谁更有定力之时,连眨眼都要有讲究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蝉突然点点头,开言道:
“瞧你说的跟真的一样,既如此,你便从西游处往前再推一轮,去那封神榜中看看再说吧”
话音未落,周天随即袍袖飘舞,彻底从这个西游秘境中消失了……
这天晚上,周天发现他书房里的围棋盘,又开始莫名其妙的散发出夜明珠般的淡淡光晕。
光晕中,一个宛若古画里的貌美女子,长衣飘飘,神情慌乱,就像被隔绝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中,一边惊惶地以双手四处胡乱寻找着不存在的出口,一边不停地在口中令人心碎地呼唤着: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救我,救我……”
这个匪夷所思的怪异现象,开始时周天并没有在意。
这些天,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一本洪荒小说创作中,一会儿因为发现了孕育着盘古的混沌青莲而手舞足蹈,一会儿又被罗睺的弑神枪莫名其妙的追杀而四处奔突,自己都快被自己折磨得魔怔了。
因为,在小说中,他发现了一个别人都没有注意或者意识到的秘密
这个世界或者整个宇宙的本源或者真相,围棋也许是最接近那个造物主的唯一法门。
甚至,围棋原本就是他故意塞给人类的玩具!
让你乐此不疲,让你废寝忘食,让你穷尽想象,让你举棋不定,让你勾心斗角,让你神魂颠倒……
最后你才发现,万事万物,包括你自己,都不过是一枚棋子。
当你有一天能够醒悟,静下心来,无论是仰望星空,还是俯视大地,一切的一切,其实都已星罗棋布!
星罗棋布懂吗?
只有大彻大悟的人才懂得,这世上最厉害的一切法力、武器、权威等等,其实都比过“星罗棋布”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是雷池。
也是法网。
更是天堑与鸿沟。
有人不服气,说围棋不过是小道。
区区小道,谈什么文化?
周天,于是给他们找来博物志,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尧造围棋”的上古传说。
还有正史左传,在公元前548年,一个国君面对围棋,以国事推演而举棋不定。
更有人圣孔子直接点明:“你若是整日无所事事,不是还有围棋可下吗?”
有人还说不服气,说围棋这么牛逼,西游封神里面有下围棋吗?
周天跑到网上书店,特意买了一本线装封神演义。
结果,当他坐在棋盘前,打开书的那一刻,一尺棋枰就像通上电似的被点亮了。
周天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他发现
这时翻开的封神演义章节里,他正好读到被千年狐狸精夺舍了的妲己,进入朝歌迷惑了纣王,而以炮烙之刑害死了皇后姜氏。
一双幼子,东宫太子殷郊、二殿下殷洪弟兄,却正在东宫无事弈棋,正说他们一个年方十四岁,一个年方十二岁,年纪幼小,尚贪嬉戏,竟不在意。
“瞧瞧,谁说封神里面没有围棋?”
感伤之余,周天嘀咕了一句,再一眨眼,忽然发现自己的书房不见了,眼前的场景,也变成了几乎空空荡荡一无所有但同时又一望无涯的虚空之感。
吓了一跳的周天,忽然想起自己写的小说,混沌,不就是这样的虚无吗?
再一看,他发现自己也消失了。
唯一能感觉得到的,就是万幸他还有这存乎一心的意念!
莫非,自己真的穿越了,而且还到了一切皆虚空虚妄虚无的混沌中?
周天一阵慌张,一阵惊喜。
正无所适从时,一声空谷回音传入耳中:
“道友勿慌,既来之则安之。”
周天闻声望去,惊诧道:
“你是谁?”
空谷回音空空荡荡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我?周天四处张望道:
“我有什么重要的,都变成了无足轻重的空气!”
空谷回音波谷不惊中,忽然叹气道:
“你往前看!”
周天定睛一看,远远的,多出了一朵青莲。
混沌青莲?
周天一惊之下,心念动处,不知不觉,竟飘然到了近前。
低头看去,整朵青莲,果然青光滢滢,散发着层层温润光泽,枝拔,竟是一支即将成熟的完整莲花!
只见它温润而晶莹剔透的莲茎上,由下至上,生出了三十六枚绿茵茵的莲叶。
周天知道,若是混沌青莲,这一枚莲叶便是一品功德、机缘和造化。三十六枚莲叶,代表着三十六品功德、机缘、造化,更是大道至高无上的象征。
青莲之上,则盛开着一朵正自怒放的莲花。
莲花中,孕育着一个莲蓬。
莲蓬金黄而微张,将五颗成熟的莲子裸露在外。还有三枚不成熟的莲子,则还在莲蓬中生长。
周天看着,不由得心生欢喜:
看来,这必是混沌青莲无疑了
最上面成熟的莲蓬,将最终化为三十六品净世青莲。只是由于受大道所限,为了给此后的天道让路,而不得不在瓜熟蒂落时便须得一分为三。
此后,莲花将化为盘龙扁拐太上老君所有。
莲藕化为三宝玉如意元始天尊所有。
莲叶则化为青萍剑通天教主所有。
五颗成熟的莲子,大道使然,同样也要在此后身入洪荒,依照各自的本性化作构成洪荒世界的五行本源:
青莲子,化为造化青莲,掌木之本源。青莲因与母莲“混沌青莲”同名,而得混沌青莲本源最多,花开二十四品,先天至宝。但依然还是被天道算计,不得不再次分化为“红花白藕青莲叶”,然后被最为更红苗正的三清瓜分殆尽
金莲子,化为功德金莲,执掌金之本源。鸿钧自洪荒中得到后,因大道使然随即将它转手赐予接引道人。接引道人又心有灵犀加以炼化,成为他的不二法宝渡世金莲。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红莲子,化为业火红莲,掌火之本源,流落洪荒后,机缘巧合成为冥河老祖的伴生至宝。
黑莲子,化为玄水黑莲,执掌水之本源。在浪迹洪荒中惺惺相惜被魔祖罗睺得到,经过多方祭炼,成为灭世黑莲。
最后就是黄莲子,因天性苦寒,素为大道不喜,掌土之本源。后在开天的威压中因受本源庇护最少,所以导致本体根基受损,一入洪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算下来,这命苦的黄莲,不是伤重难以复原,就是直接在开天中便被泯灭了。
0596、执棋人
chap_r(); 说也奇怪,面对这空前绝后的混沌青莲,周天竟然没有生出一丝要将它据为己有的想法,反而是心生欢喜,满眼怜惜,不住嘴地在心中赞叹这独一无二的造物。
正自忘我地欣赏中,空谷回音忽然又在耳畔响起:
“面对瑰宝至尊,难得你毫无一丝邪念。只是,混沌青莲虽好,却也终因过于强大而遗恨多多,忍不住教人扼腕叹息也。”
周天哪里知道,就在方才刹那间,他其实早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哪怕当时他有一点歹念,这时恐怕不是被打灭了,就是将被直接送回来处,而错失接下来的天大机缘造化。
懵懵懂懂中,在一股莫名力量的驱策下,周天忽然发现自己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漂游了起来。
“不要怕,我带你去再见一样东西。”
说话间,在不知其远处,一块明黄的石头,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是”
说也奇怪,周天一看见这块石头,心头便是莫名的一跳,紧接着,心中便生出一丝好像早就认识了它那样的亲近感。
“这是天地玄黄石,嗯,如果混沌青莲是一,那么它就是三。”
空谷回音幽幽地答道。
周天一下子疑惑了起来: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这不就是无生一,一生二,二生太极化两仪,而后生三,三生万物吗?
想着,他不由得脱口而道:
“混沌青莲一,天地玄黄石三,那二呢?”
空谷回音忽然笑道:
“问得好,一有了,三也有了,那二呢,自然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才是呀!”
周天一愣,心中顿时狂跳起来:
“你是说,普普通通的我,竟然是与混沌青莲、天地玄黄石比肩的二?”
正说着,天地玄黄石忽然飞起来,竟自向那混沌青莲处飞去。
接着,周天就像有人推着,也重新向那混沌青莲遥遥飞了回去。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洪荒不记年,混沌中,似乎也就更不知时间为何物了。
也就在这一来一去之间,当周天再次看到混沌青莲,这青莲似乎又变了一些模样,无风无浪连一丝气流都没有,它却开始宛若迎风招展般地摇曳起来。
“看见了么?这莲儿也就开始觉醒,他觉察到了有人来到他的身旁,正向你打招呼哩!”
突然响起的空谷回音,吓了周天一跳:
“他、他是盘古么?”
唉,空谷回音也不知是叹息,还是欢喜,忽然长出一口气道:
“混沌本虚无,无生无死,无悲无喜,无始无终,无际无涯,无边无界,无你无我。你看到了什么,他就是什么。既然你说他是盘古,他便是盘古,只是”
空谷回音顿了顿,忽然饱含欢喜道:
“盘古之名,由你口中说出,这份大机缘,却是连吾都不曾算到。如此,这份大机缘大造化,便送与你吧”
随着话音,天地玄黄石身形一晃,竟自化作了一张微微发光的围棋盘。
温润而光泽的氤氲中,它仿佛一下子有了灵性,以周天能够感知到的方式,开始围着他呜呜旋转。
“天地玄黄石,已经认祖归宗于你这个二。”
“围棋者,无外乎有三三百六十一颗黑白棋子与一尺棋,九九八十一卷棋经,最后便是那名执棋人。”
“罢了,一尺棋枰有了,尚缺三百六十一颗黑白棋子,吾便好人做到底”
说着,一股无形的波动闪过,正自独自摇曳着的混沌青莲,忽然就像被人轻轻推了一下,身形一顿之下,其上怒放着的莲蓬中的三颗尚未成熟的莲子,蓦地凭空漂浮而出,然后一路飞至天地玄黄石所化一尺棋枰之上,摇身一变,随即化作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黑白棋子,叮叮当当,清脆悦耳,落在了棋盘中。
周天直看得目眩神摇,不由自主地心有所悟,正要大赞一声,空谷回音却道:
“棋子、棋枰有了,执棋人也有了,尚缺九九八十一卷棋经之数,就是执棋人自己的事情。”
“呔,兀那执棋人,你还不走,更待何时?”
空谷回音的一声断喝,顿时犹如醍醐灌顶,让周天一个激灵,抬眼四顾道:
“原来,我是来做执棋人的,这执掌的棋子、棋枰,所化之物竟然是混沌中的混沌青莲、天地玄黄石?”
震惊中,他忽然醒悟道:
“三者之一的棋经,我又到何处去寻?”
正想着,他就发现有一种匪夷所思的力量推着他风驰电掣起来。及至最后,当速度达到无以复加之时,一股不知比多少颗核爆加在一起还要澎湃的无尽威压之势,忽然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啊
就在周天感到被洗髓般脱胎换骨的痛苦却又愉悦到极致的撕裂感中,即将昏迷的瞬间,两道神识,硬生生地挤进了他的识海中:
盘古:“周天周天,吾已开天,速速远遁。吾化洪荒,兄为棋者,天道沧桑,大道使然,天地棋局,吾兄郑重!”
空谷回音:“量劫,量量劫,无量量劫。执棋人,开天大劫为始,佛法东传为末。在这始末之间,盘古开天辟地,为众生打开了一个认识大道的世界,可惜无量量劫之后,众生却逐渐走上了一条歧途!”
“吾不忍大道就此蒙尘,于是将你召回,重新规划,这次却是要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为众生打开一个认识大道的洪荒世界同时,再为众生开启一扇辨识大道的围棋窗口。”
“执棋人,莫慌莫恼莫惧,围棋之道,原本就是吾在大道之外留出的一扇窗口。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此后如何走,一要靠你自己的本心本性,二则自有棋道加持引你前行。切记切记”
“棋道三要素执棋人,棋子与棋枰,独缺的九九八十一卷棋经,是你终极任务,三者缺一不可。”
“不过在此之前,无论是棋子棋枰,还是执棋人你自己,都还须一番必不可少的淬炼与试炼。唔,三颗未成熟莲子所化黑白棋子,已经在开天大劫中浴火重生,可以免了。”
“天地玄黄石所化一尺棋枰,现在也已到那巫妖大战后的封神榜中就位,化身石叽,正经历那太乙真人师徒的磨难危在旦夕。你身为执棋人,速去救她。此后你的所有围棋之路,便从那里开始吧……”
0597、飞来的横祸
chap_r(); 原来在书房的异象中,一直面对着自己哭哭啼啼求救的貌美古装女子,就是那个神话传说中的石矶娘娘呀?
周天醒过来的第一念,便一下子想起了脑海中的这段印记。
再一睁眼,却见自己已然恢复了先天道体的本来人身,只是浑身的装束,却也变成与石叽同时代样貌的男子衣衫,一袭青衣,脚踏一双草鞋,披头散发,头上只以一缕不知何物编就的细绳,绾出一个道家发髻。
就在脚下的一汪水泊瞧了瞧,倒也看上去仙风道骨。
定定神后,周天打量完自己,这才放眼向四周的天地望去
好一派莽莽苍苍的大地,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轻轻地呼一口气,竟连空气中都是甜丝丝的。若是细看之下,更有那若有若无的气流,一丝丝,一缕缕,在周身流淌而去。
只一下,周天便有些又惊又喜地悟道:
“莫非,这就是那传说中的灵气?”
想着,他不由得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惬意地点了点头。
要知道,经过开天大劫、龙凤量劫等天地大劫之后,整个洪荒世界到了眼下的封神时代,所谓的天地灵气,早就不复洪荒初立时那样的浓郁和醇正了。
但是尽管如此,对于在后世饱受雾霾之苦的周天,这样的气息已经十分难得。
感慨中,一道神识忽然浮上心头:
嗯,原来这脚下的山峰就是乾元山,翻过这座高峰,便是主峰中那太乙真人栖息并隐身修炼的金光洞了?
事不宜迟,现在也没有一个什么时间概念,更不知那天地玄黄石化身的石叽,此刻到底与这太乙真人师徒对上没有,还是先速速赶到近前再说。https://m.biqugetv./
周天四下张望了一番,竟然还真就发现了一条似有似无的蜿蜒山径。其上横七竖八踩出的脚印,说明这是一条时常都有在走的山路。
没有错了,反正又没有地图,是福是祸,是对是错,就是它了!
周天一边走,一边手脚并用,拨开不时枝枝桠桠横亘在路上的乱木碎石,一边还得小心地提防着可能的野兽和其他未知的危险。
毕竟,他无法确定,现在的自己,到底有没有法力傍身。
像这般赤手空拳,走在这莽莽苍苍罕无人烟的山野,若是常人,一头猛兽便能将他吃个精光。
正担忧着,果然就有一股异样的山风,由远而近,猛地迎面扑来。
周天一个闪身,慌忙闪避在一旁。
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头顶双绾,面红齿白的道童,急吼吼地从山下飞不而来,转眼间,便又风驰电掣般地一越而过。
只是,在他看见周天的瞬间,眼看就要擦肩而过,竟然又忙里偷闲,脚不沾地地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面相一凶,瞪眼呲牙道:
“哪里来的山野之人,竟能跑到洞天福地所在?若非急事在身,非打你一个满脸开花,还不快快下山去!”
说着,不等话音落地,他便跑了一个无影无踪。
好好的一个粉嫩嫩小娃娃的模样,却偏生如此凶神恶煞的脾性,真是可惜了他这一身好皮囊!
周天没来由地被人恶心了一把,恨恨的回到路上,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忽然反应过来,急忙放眼望去,却哪里还看得见他的影子?
不用说了,这跑过去的道童,必是哪吒无疑了!
说也奇怪,根脚、造化都不错的哪吒,为什么一转世到李靖家后就完全变了个人呢?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可以说,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十足惹祸精。
若非天生有个厉害的好师父护着,像他这样,十个哪吒也不够他活的,早就被人打得渣渣都不剩下。
唉,所以说拼爹这样的事情,在哪里都一样啊!
想着想着,周天不知不觉也加快了脚下自己的步伐。
记得哪吒无聊之余,在玩弄他爹身为陈塘关总兵之宝的兵器乾坤弓,震天箭,随后便随手一箭,射死了本来在自家骷髅山白骨洞洒扫的碧云童子,结果引发了这一场石叽与太乙真人的大战,从而被他师徒害死的无妄之灾。
只是,在事发后哪吒来来回回到这乾元山金光洞好几趟搬救兵,眼下他这一趟,却不知是那一趟?
但愿这还不是石叽直接从她骷髅山白骨洞,一路追着哪吒而来!
想着,周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山下并无一个人影,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走得愈发急迫了起来。
就在周天紧赶慢赶之际,哪吒早已飞身闪入金光洞中,口中大呼:
“师父救我,师父救我!”
想到哪吒乃是被师尊亲自点名肩负使命之人,不容有失,太乙真人慌忙应道:
“哪吒莫慌,师父在此,发生什么事情了?”
哪吒眼珠子乱转,全然不提他一箭射杀了人家好端端干着活的碧云童子,张口便道:
“师父,是那石矶娘娘,将你送我的乾坤圈、混天绫全都抢去了。弟子一双赤手空拳,更是奈何不得她,只能逃回乞求师父救我性命!”
太乙真人信以为真,急忙袖手掐算,算到一半,他忽然面色大变,张口骂道:
“你这孽障,做得好事。前番胡闹接连打死灵霄殿御笔点差的巡海夜叉李艮、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还把太子龙筋也抽出,又在南天门外打伤龙王敖广,现在又无端射杀采药的碧云童子,你、你简直”
话音未落,哪吒便硬着脖子道:
“李艮与那敖丙,他若不惹我,我自在海中戏水又怎会打他?”
“那敖广更是找不到我头上,若非师父相助,我怎能赶到那天界之上等着打他,还不是师父教得好?至于这碧云童子,我又看不见他,从陈塘关到他骷髅山白骨洞有多远,活该他被我射死!”
太乙真人只听得七窍冒火,正要出手略加惩戒,石叽却已从山的另一面飞身赶到,站在金光洞外叫道:
“太乙道兄,还请出来说话!”
太乙真人知道已经不能善罢甘休,只好放过哪吒,转身取下洞中宝剑提在手中,沉脸走出,既不稽首,也不问好,只把一双眼睛冷冷放在石叽身上道:
“石叽道友,你又是气势汹汹,又是手提凶器,堵在我乾元山金光洞,意欲何为,真当我阐教不如你截教好欺负得么?”
0598、太乙真人起杀心
chap_r(); 石叽一听,顿时气结,半晌才浑身发抖地抬手骂道: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子!”
“你也休得与我装样,你的好徒儿仗着你的本事,无端射杀贫道的碧云童子,又打坏了彩云童子,最后连我都要伤害,我不信你不知道?”
“看在咱们都是三清的份上,我敬你一尺,好好的唤出那恶贼哪吒,当面给个说法,万事皆休。若是你还要护着这到处惹是生非的小贼,今日便凭着贫道这一身不如你的本事,也要与我那可怜的童儿讨还公道!”
太乙真人听完,倒也不再隐瞒,冷声点头道:
“哪吒是在我洞中,教他出来倒也不难。只是你须得去玉虚宫找我的师尊讨一个法旨,再去金鳌岛碧游宫找你的师尊问一问,当年三教共同画押的【封神榜】,还做不做数?”
石叽一听,顿时大怒:
“道兄莫要拿天尊压人,现在是说你恶徒哪吒之事,与我们的师尊何干?”
太乙真人顿时就是一声冷笑:
“呵呵,当年三清荡涤群魔,为了收容天下熙熙攘攘的巫族与妖族余孽,以使人族大兴,才有了三教签字画押【封神榜】之约。这样的大事,你截教都敢甘为人后?”
“直说了吧,我家教尊以师命我教下广大徒众,转世入世,奉的是元始掌教法旨。这哪吒更非常人,乃是灵珠子下世,在我座前等待时机辅佐那蒋飞熊,灭成汤,立周庭。朗朗大势所趋,就算伤了你的徒弟,那也是小节,在天数之下不足挂齿!”
这一对师徒,果然视人命如草芥,这等血腥的话儿都说得出口?
石叽再无二话,祭起宝剑,便向太乙真人头上砍下。
太乙真人也是冷哼一声,挥剑而上,与石叽杀在一起。
没几回合,石叽便感觉力所不支,娇喘连连。
原来,这石叽原本法术便不如太乙真人,化身又为女子,天生就比就比化身男子的太乙真人吃亏。再加上天时地利,她就更讨不到半点好处。
想到此节,石叽也不再硬拼,将那袖中早就藏好的法宝八卦云光帕扔到半空中,正要罩住太乙真人。
不料,暗中也是早有准备的太乙真人,不慌不忙,也是虚晃一枪,甩手便将通天教主赐予他的镇山之宝——九龙神火罩抛出,只一下,便将石叽收入罩中,左冲右突,不得逃逸。
听见动静,哪吒早就偷偷跑出洞来,正好看见九龙神火罩发威,顿时跌足叹道: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师父好生小气,若是早将此物传给我,哪里还要师父出手?”
太乙真人闻言,顿时回头顿足骂道:
“你这孽畜,还不快快回返陈塘关去?如今那敖广已经邀齐四海龙王,在那天庭告准了御状,玉帝下旨,正在缉拿你的这世父母,还不速去!”
哪吒虽狠,但对生母却还是多有报恩之心,当即跪倒在地,双目含泪道:
“师父慈悲,如今能救得了他们的不是徒儿。就算我眨眼飞回,那也已然是于事无补,纵使像那敖广的儿子敖丙三太子剥皮抽筋——”
一听剥皮抽筋,太乙真人忽然眼睛一转,计上心头,连忙说道:
“孽畜,倒还有些孝心。也罢,你且附耳过来——”
哪吒依言过去,竖起耳朵听完,先是倒吸一口凉气,愣愣瞅着太乙真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起身,抓起一把土,口中念念有词,就要寻土遁飞回陈塘关。
然而就在他将起未起之时,天地之间,突然莫名的一暗,哪吒便一个嘴啃地仆倒在地,爬起身,正要说话,却见太乙真人一脸变色道:
“你这土遁的法儿,还是这般拙劣么,还是——”
说着说着,他忽然又是脸色大变,抬头张望道:
“不对,这是天地有异象之兆,非你所为。罢了,你还是循着山路步行回去,半途能用土遁就用,不能用就跑,快走,快走!”
哪吒也是一脸惊疑,却也不敢再有任何耽搁,望着太乙真人拜了一拜,转身向山下飞跑而去。
跑到半路,恰好与赶到的周天撞个正着。
“哼,又是你——”
哪吒若不是急着回家救他父母,这次肯定是要停下来管一管这个还在乾元山晃荡的山民。
只是他哪里知道,面对哪吒对自己的再一次黑脸,这次周天却是连一点脾气都没有,只是好笑地望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撞一面是偶遇,转眼又撞上,如此凑巧,怎么就甩不开这个令人头疼的小恶魔?
不知为何,在心底里,周天对他就有一种莫名的排斥。
其实如果不是知道他就是哪吒的话,眼前若是站在这样一个穿着红肚兜,戴着金项圈,头上飘着好看的娃娃丝带,如此可爱甚至叫人欢喜的童子模样,谁看了都会喜欢的。https://m.biqugetv./
只是话音未落,哪吒便又像上山时见着的那样,一溜烟瞬间便又跑得无影无踪去了……
周天哼一声,转过脸,便赫然看见半空中多出一样红彤彤的莫名物事,像烧红的巨型灯笼,又似正在冒火的华盖,发出呜呜的声响。
不好!
周天心知有异,急忙一步跨出——谁知,脚下一滑,整个人竟然就像一片落叶般,瞬间飘到了近前。
嗯?
周天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来路,目测一下,虽然他已经算是走到了这金光洞前,但要真正走过来,至少还得有好几里地。
就在脚下打滑,莫名趔趄了一下,就瞬移到了这里,若是没有古怪,可能吗?
正想着,这边将哪吒刚刚打发走的太乙真人,转头看见刚刚抛出去收了石叽的九龙神火罩,忽然间飞上半空,上下翻滚着,就像着火了一般,便知一定是其中的石叽在拼命挣扎。
眼看法宝就要被越撑越大,太乙真人忽然恶从心起,望着东昆仑山遥遥一拜道:
“师尊在上,弟子今日要大开杀戒!”
说完,他便起手一指,浮在半空上的九龙神火罩顿时窜出九条火龙,琰琰的龙吟声中,个个喷出三昧真火,将那正在四处探寻出路的石叽,一下子卷裹到了无尽的火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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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9、出手救石叽
chap_r(); 刹那间,随着最后一声龙吟,在九龙三昧真火的炙烤之下,石叽渐渐化出了她天地玄黄石本形。
只是,在石头炸裂的噼噼剥剥声中,历经混沌噬元生灵、混沌噬魂生灵、混沌噬体生灵的吞噬淬炼,又有地水火风侵染的顽石,哪里这样容易灰飞烟灭?若非这是必须的炼狱过程,别说三昧真火,就算圣人亲至,他也不能将这石头挫骨扬灰,形神俱灭。
要知道,这天地玄黄石,本就是与混沌青莲一起伴生之圣物,从根脚上论,甚至还要高过盘古半格!
只是大道使然,这石叽非得在这炼狱中走上一遭不可。
看到石叽渐渐露出原形,太乙真人也禁不住楞了一下,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贪婪之色,心中暗道:
都说截教门下的石叽,不仅貌美如花,而且本尊还是无上的至宝,在开天之初就已存在于洪荒之中。今日一见,果然不是传言!
嗯,若是能将她弄到我手中,岂不是平添了一样了不得的宝物?https://m.biqugetv./
“石叽,我可以饶你不死,只要你将元魂”
话音未落,早已不成样子的石叽,努起最后一口真气,泼口大骂:
“一对狗师徒,想要我明珠暗投做你的傀儡,真是痴人说梦。别忘了,就算拼得一个身死魂消,我也要拉上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殉葬!”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太乙真人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手下再无任何犹疑,双手使劲一拍,掌中顿时多出一条龙筋,转瞬飞上九龙神火罩,绕飞一圈,便嗖地一声,将整个罩子拦腰一束,原本膨胀的罩体顿时一缩,随即便越变越小,转眼就成了巴掌大小,飞回到了太乙真人掌中。
可怜这石叽,也实在是石头性子,心直口快,不懂得遮掩自己,怒火烧心,便将自己拼着殉爆这样的最后手段脱口说了出来。
殉爆,乃是太乙天仙以上神魔,以元魂自我爆炸的决绝方式与对手同归于尽的最后手段。
从洪荒一路熬过来的太乙真人岂能不知厉害?
在所有人的记忆中,没有一个人,能将道祖与魔祖的那一场最后大决战,以罗睺殉爆道祖重伤的瞬间场景,从他们的记忆中抹去。
如今石叽也要如法炮制,太乙真人岂能不心惊肉跳?
只一下,他便拿出了十成功力,手勒龙筋,眼看就要将石叽化为真正的齑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周天正好在莫名的脚下打滑中飘然而落,顺着下坠之势便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太乙真人只觉眼前一花,就感觉身旁莫名其妙多出一个身影,不由分说,一手攥紧刚刚落在掌中的九龙神火罩,另一只手,挥起宝剑,便是劈头砍去。
只听叮当一声,宝剑就像劈在一块金刚石般,瞬间被巨力弹开,剑身嗡嗡颤抖中,太乙真人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掌中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从来所向披靡的这一柄宝剑,居然在这一击之下,瞬间断裂为几截,只剩下一个剑柄还握在手中!
太乙真人大骇之下,慌忙跳出几丈开外,方才放眼望去。
这一看,他不由得又是一愣:
青衣长衫,草鞋无冠,眼前此人,整个就是一名山野村夫啊!
可是,我的宝剑竟然砍他不死,反而还伤了自己?
“你是谁?”
太乙真人自入世以来,除了在见到自家师尊,以及另外两个师伯太上老君与通天教主时心生畏惧外,第一次在这人间有了一种面对未知的深深恐惧感!
周天也很奇怪。
甚至,也在刚才那一剑之下,吓了一个灵魂出窍,险些屁滚尿流,就要抱头鼠窜。
好在,最后一刻,他稳住了心神。
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不仅完完整整地还在脖子上长着,而且连一个小口子也没有摸到,周天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随即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我么,我是谁。嗯,我名周天,你肯定不知道我。”
太乙真人还是戒备森严,往自家金光洞又靠了靠,冷声道:
“周天?哼,听上去的确是无名之辈,但是,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名顶替,随便按一个名字在自己头上!”
说着,他忽然有所感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九龙神火罩,有些后知后觉道:
“道友莫非是这石叽,从金鳌岛请来的帮手?”
周天摇摇头,一指九龙神火罩道:
“道友不用拿话试探,我周天的确还是一个无名之辈。只是我想问一句,三清本同气,你何苦要对她痛下杀手乎?”
太乙真人目光闪了闪,有心突然祭出乾坤圈,混天绫。但心中试了又试,却迟迟不敢出手。
这柄宝剑,自入世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置在金光洞中,几乎不曾拿出来用过。何也?盖因此剑本就是他的护身法宝,下山时又经元始天尊亲手加持了一番,作为他在人间的镇山之宝。
连镇山之宝都无可奈何,其他宝物,还有必要试吗?
想着,太乙真人忽然气馁道:
“罢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况且你我又萍水相逢素无恩怨,道友既然莫名出现在我乾元山金光洞,就请直言吧,你意欲何为?”
一听太乙真人竟然露怯,周天也是有些意外:
一场想象中的恶战,看来是不会发生了?
怔了怔,周天不由得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口中笑道:
“化干戈为玉帛,当然好。既如此,道友不如看在贫道初来乍到份上,将这石叽放了。然后,你我就此别过如何?”
原来还是为了石叽!
太乙真人脸色一黑,忽然咬牙道:
“道友若真是初来乍到,那么,贫道倒想问你一声,你可知我是谁,我的师门又是谁?”
周天摇摇头,忽然叹息一声:
“太乙真人,石叽说你师徒一丘之貉,果然没有说错。可叹我初出茅庐,涉世未深,第一个遇见你,还是让你给算计了!”
“罢了,你也不用巧用心计拖延时间,我也不知能不能对付得了你。废话少说,你我还是直接做一场吧”
0600、初露锋芒
chap_r(); 再不做,石叽就真的在越勒越紧的九龙神火罩里化为齑粉了。
这太乙真人果然不愧是昆仑十二仙,不仅会打人,算计人,还会暗地玩阴的,上来就给刚刚出道的周天来了一个拖刀计。
好在周天毕竟脱胎于混沌,靠着这份先天根基补齐了这后天的不足,马上识破诡计,直接便翻脸邀战。
因为他刚刚发现,其实他到了这封神世界,就已经自动拥有了一身法力。只是,这法力是高是低,傍身的法宝是什么,相对于这个封神世界,自己的仙阶又处于一个什么层级,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若要一个个弄清最后验明真身,恐怕也只有在实战中去一步步验证了。
心念动处,就在他的脚下,忽然凭空浮出一张围棋盘。
“一尺棋枰?”
周天被这一幕吓了一跳,随即马上醒悟道:
当时还在混沌时,面对尚在萌芽中的混沌青莲、天地玄黄石,那空谷回音便以混沌青莲三颗未成熟莲子,化三百六十一颗黑白棋子,又以天地玄黄石化一尺棋枰,最后定义自己为执棋人。
若照此推论,那么,这一尺棋枰就是自己的傍身法宝了?
正沉吟着,一尺棋枰忽然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一声,一颗白子,竟又莫名其妙地凭空落在了棋盘上。
随着棋子而落的声音,周天也是连想都没想一下,便跟着脱口而出道:
“凡事讲因果,有来必有去。道友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砍我一剑,没得说,现在轮到我了。”
太乙真人也被眼前这凭空而出的围棋盘吓了一跳,提心吊胆看了好一会儿,不由得又是恐惧又是好笑道:
“道友你是来玩耍的么,变出棋枰,是要打人还是吃人?哈哈,若论弈棋,我家天尊倒是此中高手,只是就怕你一去”
话音未落,一股吸力,就像一只无形大手,将他一把抓起,然后丢入棋盘。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法力高强的太乙真人,竟然连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就像一个玩偶般被人轻易抓起,然后又轻易摆布着被钉在了棋盘中的座子上。
直到这时,周天也才揉揉眼睛,仿佛做梦似的,盯着眼前的一尺棋枰,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因为,就在此刻,被摁在座子上的太乙真人,正以清晰可辨的速度,一点点的变成一个棋盘上真正的棋子不过相对于另一角座子上的白子,他变化的却是相对应的黑子。
还剩下最后一丝太乙真人的影子时,周天忽然反应过来,急忙探出手去,抓住他手中仍紧紧攥着的九龙神火罩,然后一把夺到了自己手中。
叮当一声,随着一下清脆的敲子声,棋盘上一左一右,只剩下了两颗遥遥相对的黑白子。
尽管心中还是稀里哗啦的,但周天还是开心地咧嘴笑了一下:
“不消说了,我这一身本事,大抵全都要应在这一尺棋枰上了!”
“唔,对了,还有那九九八十一卷棋经。将来若是寻到一卷棋经,将它与这一尺棋枰双剑合璧,到时就不知其威力会不会变得更加惊人?”
周天越想越兴奋,越想越对脚下这莫名浮出的围棋盘爱不释手起来,两眼竟舍不得离开,一眨不眨,前前后后仔细端详起来。
就在这时,一股火焰,忽然自他掌心冒出,直烫得他低头一看,这才想起手中还抓着太乙真人的宝贝九龙神火罩。
凝眸一看,手中抓着的九龙神火罩,不知何时竟自燃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它便自己烧了一个灰烬。
紧接着,一块炙热的顽石从灰烬中露出来,看得周天不由得就是一喜道:
“石叽,是石叽?太好了,总算在你化为齑粉前将你救出!”
说话间,化为灰烬的九龙神火罩忽然被风一吹,竟四散飘去。
周天诧异地望去,只一眼,便目瞪口呆起来:
那随风飘散的灰烬,哪里是四散而去,根本就是像一群会飞的蚁群,仅仅裹在一起,直直往那金光洞而去。再一转眼,便无影无踪了。
大凡成名后的神仙手中宝物,果然都有些古怪!
周天并没有马上跟着进入金光洞探个究竟,而是赶紧又低头看向掌中顽石,将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尽管被烫得呲牙咧嘴,也不敢撒手。
也不知是不是脱离了九龙神火罩的磨难,掌中顽石渐渐冷却了不少,已经可以用手指捏着相看。
于是,周天走到金光洞旁的一处山涧,将顽石放入水中清洗干净。
拿起来再看,只见顽石原本透亮明黄的色泽,隐隐中,竟多出了一黑一白两道玉石般的印记,在石头的表面交相辉映,仿佛时刻就会跃然而出一般。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周天盯着掌中顽石,蹙眉良久,于是试探着唤道:
“石叽,石叽,快快醒来,且睁眼瞧瞧我是谁?”
叫了半天,却依然毫无动静。
周天抓了抓脑袋,站起身,四下张望了一下。
现在什么事,什么情况,对于他都是新娘子上轿头一回,不知道的状况实在太多了。
比如,这被打回原形的石叽,怎样回来,就是眼前最大的一个问题。
“罢了,与其这样没头没脑地胡思乱想,倒不如凭着感觉去做嗯,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周天扶额想着,忽然扭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原本在地面之上熠熠生辉的围棋盘,突然不见了!
不过一惊之下,他马上又松了一口气。
围棋盘虽然不见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那棋盘上的两颗黑白子自然也消失了。但在黑子消失处,太乙真人并没有消失,只是他由黑子又莫名其妙的变身回到了他本来的样子。
心知有异的周天,几步跨回到他的面前,盯着他,一言不发地看起来。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而太乙真人虽然还原了,但却似乎被施了定身术,除了一双眼睛之外,整个人还是动弹不得,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瞪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天。
周天看着好笑,就好像一口恶气忽然发泄了出去,望着石雕般的太乙真人,点点头道:
“也罢,正好不知该如何处置你,既然莫名的你自己回来了,那你我的这一场恩怨,便就此勾销吧,不过”
周天说着,忽然看了看他的金光洞道:
“你我恩怨虽了,但石叽却还没有回来。你与她之间的账,还没有完!”
话音未落,只有眼睛能动的太乙真人,忽然使劲眨起了眼睛……
0601、骷髅山白骨洞
chap_r(); 对自己拼命眨眼,周天当然知道这是太乙真人在用眼神告诉自己,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让石叽还原,就得放了他。
只是很可惜,现在对于一尺棋枰,周天压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何谈掌控?
若非如此,凭空浮出的围棋盘,在收放之间,理应与他心意相通。
现在它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根本连个招呼都不打,对于太乙真人的乞求,周天又能如之奈何呢?
所以,周天只能拿着掌中顽石,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向太乙真人的金光洞走去。
石叽不能白白被人欺负,什么都没有就带她走。
周天想好了,这乾元山金光洞,也算是人间的洞天福地,即便不像多宝道人那样浑身是宝,但总也有些好东西深藏其中。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为了石叽,无论如何,他也得为她寻一样宝物作为补偿、
进得洞中,周天还未站定脚跟,掌中顽石,突然有了一丝反应,发出呜呜声响,生出隐隐之力扯着他便向洞中一处亮光而去。
顽石有了反应,自然也就预示着石叽至少有了某种程度的苏醒。
周天心有所感,于是放开手脚,一任顽石所为。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一处洞壁微微光点。
定睛一看,却是一块手掌大小的琥珀,色泽明黄,也是几近透明,包裹着形似渔网又似网格状的莫名之物。不时有流光溢彩在其中闪隐。
“莫非你是感应到这个东西,将我引来?”
看了两眼,周天忽然又摇头道:
“此物似乎天生就镶嵌在坚硬的洞壁之中,我一无工具二无法子,如何取出它呢?”
话音未落,掌中顽石便莫名闪出一道光来,直直射在那琥珀之上。
再一眨眼,琥珀便应声而出。
眼看就要滚落在地,周天眼疾手快,急忙探手一抄,将它稳稳抓到手中。
一气呵成之下,掌中顽石似乎对这金光洞十分厌恶,当然也可以说十分畏惧,取下琥珀,它便扯着周天不由分说向那洞外奔去。
刚刚来到洞外,一股神识,赫然出现在周天的识海深处。
凝神一看,还真让周天琢磨了出来:
“骷髅山白骨洞,这不是石叽的隐身修炼之地么?”
转念又一想,他顿时恍然大悟:
“嗯是了,骷髅山白骨洞本就是她的性命攸关之地。如今她遭此厄运,在我还不知道如何将她真正救出之时,回到她自己的洞天福地,无论从哪方面讲对她都是唯一的选择!”
想着,周天马上将掌中顽石,连同刚刚到手的琥珀,一起收入怀中,然后凭着神识中的感觉,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向乾元山下走去。
走到一半,他忽然又摇摇头,折身回到仍是一动不动的太乙真人边上,围着他四周打量了一番,很想从中看出一点究竟来。
无奈,几圈看下来,也没有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转过头,周天又重新站到太乙真人面前,抱着双臂沉思起来:
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太乙真人显然是被自己的一尺棋枰给封印了!
但是,为何在打碎九龙神火罩并救出石叽之后,又将封印成了一颗黑子的太乙真人给还原呢?
嗯,唯一解释,既然石叽逃出生天,那始作俑者的太乙真人自然也就命不该绝了。
其实,这也是封神世界的法则。大抵在那姜飞熊入世之前,对他有用或者有瓜葛的神魔,还是都得给他预留着吧?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周天这才不再内心纠结,果断地转身而去。
却说哪吒心急如焚,一路狂奔,终于回到陈塘关中,还未近前,便听见帅府人声鼎沸,人头攒动。
哪吒见状,慌忙大喝一声:
“尔等休得滋扰我的母亲,打死敖丙、李艮,虽说是他命中注定,但一切事由毕竟都因我而起,我哪吒自己还给你们一个说法就是!”
四海龙王敖广、敖顺、敖明、敖吉一听,顿时蜂拥而出。
敖广更是怒目而视,眼中几欲滴血,劈手便揪住哪吒流泪道:
“恶贼哪吒,还我三太子来!”
哪吒此时,竟莫名的老实了起来,一动不动,望着敖广,只是嘴角却十分蔑视道:
“敖广,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知,索性说与你听罢”
“我并非这陈塘关的什么公子,真正乃阐教教主天尊座前灵珠子是也。这一番人间走来,只是敬奉玉虚符命,身负使命而来。我阐教从来就是杀便杀,打便打,却也从不占人便宜!”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所以,既然我这人间发肤、骨血来自于他们,我今日便剖腹、剜肠、剔骨肉,还于父母,你意下如何?”
敖广闻言,哪里想到这小贼还有此等孝心?
愣怔半晌,他忽然收泪,一跺脚道:
“罢了,瞧在你尚有一丝善念份上,我便成全你就是”
说着,他示意手下虾兵蟹将,将李靖两人放脱。
哪吒倒也干脆,最后看了一眼早已哭成泪人,被李靖紧紧扯住的母亲,闷头便是一剑砍下自己的胳膊,然后又自剖其腹,剜肠剔骨,转眼间便散了七魂六魄,一缕元魂,飘飘摇摇,直往乾元山找他的师父太乙真人去了。
只是他哪里能知道,他自己成了孤魂野鬼,他的师父也好不到哪儿去。
师徒二人一相见,顿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个个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好在经过这大半晌时光,周天带着石叽早已走远,而太乙真人不仅眼睛能动,就连脖子和脑袋也能动了起来。
两人对视良久,哪吒突然哭道:
“师父,徒儿成了这样,你也成了这样,动也不能动,徒儿岂不真就成了这山中冤魂?”
太乙真人两眼喷火,只能经历抚慰道:
“莫哭莫哭,你命不该绝,我自有分处。眼下你不要耽搁,速速再回那陈塘关家中,托梦与你母亲,教她去那翠屏山上,寻一处空地,悄然搭建一座行宫,你便将魂灵暂居此地。”
“记住,只要有三年人间烟火供奉,便可脱此困厄,重获真身,依然还可辅佐明主,建功立业。快去快去,莫要再女儿状哭哭啼啼!”
0602、昆仑山上麒麟后裔
chap_r(); 昆仑山因为过于庞大,所以又被分别称之为东、西昆仑山。也作昆仑虚、昆仑丘或玉山,乃是在不周山垮塌之后的洪荒第一神山,不仅有“万山之祖”的显赫,又有“龙脉之祖”的尊崇。
据说在鸿钧分出鸿蒙紫气之后,合身天道之前,尚未成圣的玉清、也就是元始天尊,在四处踏勘他的修炼之地时,在走到这昆仑山后便一眼相中,随即大兴土木,广布禁制,终于修得一座人间少有的玉虚宫。
然而在他之前,昆仑山便有一对青鸟,从开天之初便降生在此,而且在多次天地大劫中也始终没有搬离此山。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一对青鸟,即便再是开天之初的神鸟,遇见元始天尊,就算他还不是圣人,也是鸡蛋碰见了石头,随随便便就可以将它们打杀,些许因果,这未来的六大圣人之一的玉清,他也承受得了。
但是就在他出手驱逐甚至准备直接打杀之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居然轻松地就将玉清给拦住了。
结果掐指一算,这元始天尊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这一对青鸟,乃是在洪荒初立之际,便肩负使命降临到这昆仑山上的。而它们等的不是别人,乃是鸿钧座前金童昊天、玉女瑶池中的玉女,也就是后来天庭创立后坐镇后宫的西王母。
玉帝、王母,在元始天尊眼里几乎不值一提,但还没有化身玉帝、王母的昊天、瑶池,他却不能不礼让三分。
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他二人乃是鸿钧座前的昊天、瑶池?
如此一来,元始天尊只好放眼一量,才知昆仑山之大,足以装下他和那个要做王母的玉女瑶池。
于是便退避三舍,抢到了风景更好的东昆仑山,将西昆仑山让给了那一对青鸟继续居住。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谁知,洪荒不记年,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不知过了多少年之后,巫妖俱灭,人族大兴,天庭也建了,那本该做了王母的瑶池却迟迟不见踪影,只苦了这一对青鸟,还在那儿傻傻地等着。
不过尽管如此,早已成圣的元始天尊,也没有再动心思,反而更加宽容以待,只当那对青鸟,一道玉虚宫外的风景。偶尔,也许还能回忆一下教尊待他们六大圣人的往事。
这一日,正好闲来无事,无意中看见那一对青鸟远远的寂寥划过天际,元始天尊不觉心中一动,负手看了一眼,不觉间,竟莫名想起了被自己以五级寒冰封印在昆仑山中,也不知多少年的祖龙。
被镇压的祖龙,乃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龙汉初劫后,由于三族争霸,彼此杀伐几乎牵扯到全部洪荒,凶名过盛,因果太多、业力太深,导致天怒人怨被天道彻底抛弃。
就在他最后一次征伐大地中,被天道算计巧遇与他擦肩而过的元始天尊,随后在天道的暗示下被元始天尊直接镇压,然后送入昆仑山龙泉洞内,永世不得翻身。
当然,元始天尊也不算白白出手,祖龙的伴生法宝混元珠顺手就归了元始天尊所有,就连天道也默许了这个先天至宝的归宿。
既然动了凡念,早已晋身圣人之位的元始天尊,心有所感,于是唤出他的坐骑麒麟神兽四不像,向龙泉洞走去。
这麒麟神兽四不像,来历同样不简单,乃是三族另一个主角始麒麟的唯一嫡子。
不过与结局十分悲惨的龙族相比,麒麟一族因为始麒麟见机行事,很早就悟出了三族必将衰落的端倪。所以,这始麒麟在三族争霸,龙族逐渐一家独大之际,很快便带着他的族群,连连退避三舍,并向天道发下一个宏愿
如果他主动退出三族争霸,偃旗息鼓,不再让生灵涂炭。那么,以后的洪荒,天道理应给予麒麟一族应有的报偿,即:
普天之下,凡麒麟出没,必有祥瑞。
果不其然,在麒麟一族退至昆仑山时,天道终于降下功德,算是从法理上接受并认可了始麒麟的这一宏愿。
凭着这份功德,天道也暗示元始天尊再次出手,然后又是故伎重演,两人不期而遇。
然而,单凭这一点功德,始麒麟只能保下整个族群在此后的洪荒以走兽为名繁衍生息,却无法让贵为三清之一的未来圣人元始天尊,始终如一地庇护他的唯一嫡子和后继骨血。
于是,始麒麟便以自绝生路,当场陨落的方式,将他作为始麒麟整个麒麟一族化身的全部血脉、气运、法宝乃至所有,全部敬奉给了元始天尊。
如此,元始天尊方才正式收了四不相,以麒麟神兽之名,作为他的不二坐骑。而曾经风光一时的始麒麟,则化为麒麟崖,以这种另类的方式,永久地注视着他唯一的孩子和传人!
而要前往封印祖龙之地的龙泉洞,就必须路过麒麟崖。
不知不觉,麒麟神兽便健步如飞,在高耸云天的昆仑山崎岖山径之间,来到了麒麟崖。
对于麒麟崖,四不像并没有什么特别记忆。
因为,在始麒麟自我陨落前,为了不致他过于悲伤,始麒麟提前便将他暂时封印了起来。
等他醒来,这一段记忆,也就几乎不存在与他的识海中。
不过今日也不知为何,走到这里的元始天尊,远远看了一眼麒麟崖,竟莫名其妙的有些触景生情,于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座下的四不像,张嘴问了一句:
“麟儿,这条山径走过不知多少回了,你可知这座凝神远望般的山崖,为何要叫麒麟崖这个名字?”
四不像虽然造化弄人,沦落为别人胯下坐骑,但毕竟是远古洪荒最为著名神兽之一,心智还是高人一等的。只想了一下,他便甩尾道:
“天尊如此问,它又正好叫麒麟崖,莫不是与我身世有关?”
元始天尊心中一跳,口中忍不住赞道:
“好麟儿,果然伶牙俐齿,一猜就中。”
说着,他忽然又迟疑了起来,将心中早就揣摩了许久的念头,拿捏来拿捏去,却始终难下决断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正想着,一个人影,忽然从山下远远飘来。
定睛一看,却是那支派在下界乾元山上的太乙真人、
看到是他,元始天尊马上便把一双眉头紧蹙起来,心中跟着便沉吟不已:
他不召而来,必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0603、太乙真人告状
chap_r(); 忽然发现元始天尊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面前,风尘仆仆,正在紧赶慢赶低头走路的太乙真人,顿时像哪吒猛然间见了他一般,鼻子一酸,合身拜倒道:
“师尊,徒儿、徒儿给你丢脸了!”
元始天尊一动不动,在满脸都是凄苦的太乙真人身上看了一眼,随即颔首道:
“你那乾元山之事,我已知道了。”
太乙真人顿时脸上一喜,抬头便是充满希冀地张望道:
“太好了,师尊,那恶人如今关在哪里?”
元始天尊不动声色,口中徐徐道:
“你不要到处看,他现在去了骷髅山白骨洞,便停在那里一直都不曾动窝。”
啊,太乙真人不觉有些失望道:
“师尊,为何不将他抓来?他、他很不一般,徒儿有种不祥之感,他将来必是我阐教心腹大患!”
哼,元始天尊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异样,定目凝视道:
“孽障,你教的好徒儿!我将他发送到你乾元山,就是要你看紧他,在封神大战来临前,少生事端,你却让他如此胡来,到底还是惹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瘟神来,你还有脸说?”
太乙真人吓得一哆嗦,慌忙跪倒,再也不敢多言半字。
良久,元始天尊才扫了一眼地上的太乙真人,转身望着遥远的天际道:
“为师不是没有出手抓他,只是,连我都没有想到,凭为师现在的地位与修为,竟然抓他不来?”
啊,刚刚爬起身的太乙真人,简直难以置信,脑海中忽然闪过周天出手的那一瞬间,不觉又是浑身一抖,扑通一声,竟又跪倒在地。
圣人之下皆蝼蚁,连师尊都无法抓他,那他,他
太乙真人越想越怕,心中忽然发现,此事若不解决,怕是乾元山他都不敢回去了!
哼,觉察到太乙真人的怂样,元始天尊猛哼一声,这次却换上了一脸自傲道:
“虽然抓他不来,但他此刻也休想好过。说不得,他在那截教的骷髅山白骨洞,少说也得呆上十年八年不能动弹!”
说着,他忽然看向太乙真人道:
“能让为师抓他不动的,普天之下,也就那几个圣人而已。别个不会掺和进来,唯一可能阻拦与我的,无外乎我三清自家中的那两个,尤其是上清!”
元始天尊这样一说,太乙真人忽然恢复了一些自信。
他想,若是其他圣人暗中干预,才让师尊凭空抓人不来,那也就好解释了。只要这样的本事,不是那个恶人的,整个事情,也就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可怕了。
“师尊,那现在怎么办?”
元始天尊这才认真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
“虽然古怪,却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唔,你且将当时你与他交手的情景,原原本本,不要有所遗漏,都说与我听听。”
哦,太乙真人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开始回忆道:
“师尊,说来惭愧,其实我与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恶人,根本都算不上交手,而是他一出手,徒儿便直接被他拘禁在一尺棋枰中,不仅动弹不得,就连整个身子,也都化作了一颗黑色棋子!”
未等听完,元始天尊忽然鼻子一哼,伸指点出,虚空中顿时化出一方棋盘。
紧接着,他又凭空一抓,手中顿时多出了黑白棋子,叮咚作响声中,一颗白子飞出棋奁,落在对角星的座子上。一颗黑子,也也跟着飞出棋奁,落在另一颗对角星的座子上。https://m.biqugetv./
“这便是那日你在棋盘上的情景,我都已看到。其他勿再多言,你只说说,你被抓于座子上后,是如何被强行变作棋子的?”
听到元始天尊问话,太乙真人望着眼前正在隐隐演化的围棋盘,顿时恍惚道:
“师尊,今日见了你,我才有些发觉,那一刻,那恶人似乎、似乎还是手下留情了的,并未对徒儿赶尽杀绝!”
哦,元始天尊停下手,拈子看向太乙真人道:
“此话怎讲?你方才气势汹汹而来,简直就要对他生吞活剥一般仇恨,现在却又为他说话,是何道理耶!”
太乙真人摇摇头,一脸怪异道:
“师尊恕罪,非是徒儿前言不搭后语,而是当时乃身在其中,现在却是可以亲眼看着师尊化出棋盘,当面演化,前后印证,自然也就有了评判。”
“所以,现在想来,那恶人若是真想要我性命,他不会只将我封印在一颗棋子中,而是完全可以当场将我夺其魂魄灰飞烟灭了!”
元始天尊哼一声,忽然不悦道: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上有大道,中有天道,下有我阐教顶天立地,你名列昆仑十二仙,乃有天命加身,岂能随随便便就被他人打杀得了的?”
“哼,像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不得再说出口来。至于你这件乾元山之事,后续如何,我自有说话,岂能教别人白白打上门来,却不找回去的道理!”
说着,元始天尊忽然严厉地看了一眼太乙真人道:
“你纵徒行凶,不识大局。又被人打上门去,连人家根脚来处都不知,实属羞辱门庭。此处正好是麒麟崖,你不要下山了,就在这里好生面壁!”
太乙真人一听有些急了,急忙拜倒道:
“师尊,那哪吒仅剩一缕幽魂,徒儿教他寻母托梦,与他建一座行宫,历经三年方可重塑真身。倘若我不在跟前,怕是”
话音未落,元始天尊便一指点出,直接将太乙真人封了口,将他打坐在崖壁下不得动弹。
“一切自有命数,你若很快想清楚了,你自会自己下山而去。若想不清楚,就算你也变成这里的一块悬崖,那也是你命该如此。哼,你好自为之罢。”
说着,元始天尊伸手一招,麒麟神兽四不像顿时心领神会,四足马上踏出祥云,将他驮到了鞍上三宝玉如意的华盖之下。
“天尊,还是继续去龙泉洞么?”
元始天尊摇摇头,一手指向东海方向道:
“不,我又不想去瞧那条倒霉的什么祖龙了。”
“你掉个方向,我要亲自踏上那金鳌岛碧游宫,当面去问一问,他通天好大一个教主的模样,何苦弄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打上我阐教的门来!”
0604、一气仙马元
chap_r(); 周天怀揣着仍有些温热的掌中顽石,连同那块从金光洞里取下的莫名琥珀,凭着一股神识,一路走一路找,不知不觉,竟真的让他一路寻到了石叽的骷髅山白骨洞前。
只是,尚未走到近前,便有无数阴风,迎面扑来。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残垣破壁,草木凋零,整个一幅凄凄惨惨戚戚的场景。
正愣愣怔怔地四处张望着,一道剑光,突兀地浮空而出,望着周天的面门,便是恶狠狠地一剑劈下——
唔,就在剑光瞬息而至的刹那间,嗡嗡作响的剑身,忽然硬生生地顿住,然后悬停在距离周天鼻尖仅仅寸许的位置。
紧接着,一个满脸精悍,头顶方巾的麻衣术士,也是缓缓浮空而出,诧异地打量了一眼周天,便将一双目光放在他的掌中顽石之上,惊疑不定道: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你是谁,为何身上有我骷髅山石矶娘娘如此强烈的气息?”
周天看了一眼犹自悬在面前的剑尖,随即心有所感道:
“我乃周天,与你口中的石叽娘娘有着极深的渊源。”
麻衣术士目光闪了闪,撤回长剑道:
“石叽娘娘的气息不会假,我且信了你。唔,我乃骷髅山二仙中的一气仙马原是也。”
马元是谁,老实说周天还真没有多少印象。
但是他一说自己是骷髅山二仙,周天立时便松了口气,凝眸打量他道:
“原来是石叽的同门,敢问马元道友,你是一直在这山上还是一时外出刚回,石叽之事,你可知一二?”
马元听他这样问,心中顿时了然,马上答道:
“原来是周天道友,失敬失敬。好教道友宽心,我与石叽娘娘,名列骷髅山二仙,却是一个在山北,一个在山南,平时各忙各的,只在闲暇之余才会偶聚一二。”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前些时,我正好有事外出,刚刚返回山北,便觉山南有异。过来一看,山南便成了这般模样,显是石叽遭遇大难。正惊疑着,道友便来了。”
周天点点头,沉思一下,想到他是与石叽共进共退的二仙之一,于是亮出掌中顽石道:
“石叽的确身逢飞来横祸,为给她的碧云、彩云两个童儿报仇,自己也被那乾元山的太乙真人师徒捉弄,变成了现在这般样子!”
马元大吃一惊,望着顽石顿时泪目道:
“我说碧云、彩云怎么不见了呢,原来是他们早已死于非命,怕是现在早就化作这脚下的尘泥了。只是可怜我这石叽道友,竟遭此厄运!”
说着,他忽然祭出宝剑,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便要卷尘而去。
“周天道友且在这山间歇息,我一定要去问问那太乙真人,同为三清门下,为何要下此绝人门户之毒手——”
周天也不知他使出什么法术这就要说走就走,口中急忙呼道:
“马元道友且慢,那太乙真人已被我出手替石叽找回了一些场子,道友再去乾元山,恐已经不妥了!”
话音未落,马元扑通一声,便像一块天外之石落地般落下来,直直地望着周天,一脸惊讶道:
“道友方才说什么,你、你竟然打败了那昆仑十二仙中的太乙真人?”
周天点点头,不想在这种问题上过多纠缠,马上话锋一转道:
“马元道友,石叽现在依然还没有脱离险境,老实说我也没什么道行,更不知该如何救她出来。你是骷髅山二仙之一,想必自有你截教独门秘籍为她解困吧?”
马元顿时拍拍额头,连连点头道:
“是我一时激愤,竟忘了解救石叽才是眼前大事。”
说着,他张望了一番,随即手指不远处的白骨洞道:
“石叽有石叽的修炼法门,教主给我们座下弟子的本事都是因材施教,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不过有一点却是共同的,那就是各人的潜修之地,不仅是个人的道场,也是我们安身立命的福天洞地。只要不是身消道死,形神俱灭,就算没有灵丹妙药,最不济,只要回到自己的一方洞天福地,也可慢慢复原。”
哦,周天闻言,顿时就要拔腿向洞中而去,耳畔却又响起了马元的声音道:
“道友且慢,我说的这个法子虽然管用,但却是个十足的笨办法,须得不知多少漫长时日方可奏效。道友、道友,既然能制得住那太乙真人,可否再想想另外更快的法子试试呢?”
周天断然摇头道:
“我与石叽的渊源非同寻常,若有法子,我早就用了,何须道友提醒?如今之计,还是先将石叽赶快送回她的洞天福地,一方面靠她自己暂且将养着,一方面我们再一起另想办法就是。”
说完,不等马元再言,他便直奔白骨洞而去。
谁知,马元后发先至,比他更快闪身到了洞中,迎风一晃,指尖便窜出一道火焰,在前引路道:
“周天道友,你虽然与石叽娘娘颇有渊源,但恐第一次来,白骨洞毕竟乃是我截教禁制之地,未免闪失,还是我来照拂一下吧。”
周天不觉多看了他一眼,颔首道:
“如此还要多谢道友,这份心意贫道领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马元顿时更觉殷勤了。
要知道,仙人对仙人的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他这样说,就算是认下了这个人情。人情这个东西,迟早是要还的。
呵呵,尤其他还是一个能出手就能制服太乙真人的人!
马元偷偷笑着,赶紧示意了一下地面道:
“道友小心,此处有一个机关,神来杀神,魔来屠魔,端是厉害得紧!”
说着,他竟然直接出手,将不明所以的周天给托了过去。
有好处,果然是神仙也都会处处照顾你!
周天暗自感慨了一下,才发现前面的马元已经停了下来。
“道友,那个蒲团,就是石叽娘娘平日打坐修行的地方,你将她放在其上就可以了。”
点点头,周天走过去,低头打量了一眼蒲团,发现隐隐约约果然有若有若无的流岚在其上闪耀,于是俯身将掌中顽石放入其中,心中暗念道:
“石叽,你若能感知到我是谁,便好生将养,争取早日脱困而出。我这边也自会尽力,但凡有了法子,便再来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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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5、凌空飞来巨掌
chap_r(); 重新走出洞来,一气仙马元转身看向走在后面犹自向洞内望着的周天,殷勤地笑道:
“周天道友,你是在此逗留些时日,还是另有他处要去?”
周天看了看四周,心有感悟道:
“朝歌,嗯,眼下我可能要马上动身前往朝歌,道友如此发问,可有什么说法?”
马元连忙摆摆手,笑道:
“道友必是想岔了,非是我要打探,而是南山这边少了石叽娘娘的看护,碧云、彩云两个童子死于非命,以后这里怕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会窜来窜去。”
“即便我在北山那边,也是很难及时帮着照看一二的。若是没有一点手段,现在石叽娘娘那个样子,随便一只野兽也能将她一口叼走。”
哦,周天恍然大悟,顿时警醒道:
“是我忽视了这一层要紧事,唔,你是要将这南山全部都暂时封印起来,设一个禁制大阵将石叽保护起来对吧?”
马元点点头,忽然凝眸道:
“当然,如果周天道友也愿意出手的话,那道友的禁制大阵应该是比贫道的更管用一些!”
周天顿时大汗,直接摆手道:
“你截教的地盘,自然得是你截教的禁制大阵才好,哪里轮得到别人指手画脚?”
马元一笑,稽首道:
“如此,那就有请周天道友离远一些,我这边厢才好划出禁制大阵,也免得大阵一旦启动,恐对道友不利!”
“理当如此,”周天点点头,马上转身而去。
其实他还是很想亲眼看看截教的禁制大阵,到底是一番何种气象。毕竟,以通天教主为首的截教,乃是以诛仙剑阵、万仙大阵等阵法名头最为响亮。他们的禁制大阵,肯定也是冠绝天下的。
只是马元请他离远一些,并未有任何挽留之意,显然他对截教禁制大阵的秘密,也还是遵照师门法度看护得十分严实。
既如此,那才去偷窥,就有些下三流了。
咱是堂堂正正的执棋人,对吧?
正想着,马元过来了,伸手递上一截木片道:
“周天道友,这个是禁制大阵开门符篆,以后若找到了什么法子回来,用它便可以自由出入了。”
周天道一声谢,接到手中端详了一番,才发现木片居然还是崭新的样子,估计是马元随手在一棵树上掰下来,临时做成的符篆。
“周天道友,你是现在就走么?若不急着赶路,贫道的北山,道友也可以转去瞧瞧。”
周天看了看他,心中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于是便知道这马元估计与自己不会有太多用处和交集,于是摇摇头,下意识地看了看天色,正要说话,就在这抬头的瞬间,遥远的苍穹之上,赫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手掌
诧异中,他刚哦了一声,一旁的马元,早已觉察到了异样,也是抬头一看,顿时浑身颤抖,口中大叫:
“啊呀,怎地惹来这般大祸事,天尊、天尊都亲自出手,你、你到底是何人耶”
说着,他极其恐怖地瞅了一眼周天,转身便抱头鼠窜。
这巨掌是来自于天尊?
天尊,这洪荒中的天尊还能有谁,不就是元始天尊!
周天也有些心生恐惧起来,失神地看了一眼抱头鼠窜的马元,正想着是不是也要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再说,却见天上的巨掌,早已凌空而下,转瞬便变掌为爪,探出五根巨大手指,将自己笼罩在五指之间,一把抓来!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周天躲无可躲,只觉头皮发麻,一道无与伦比的金光,便紧紧攫住了他的全身,紧接着,一股无尽苍凉之感油然而生,竟让他一下子觉得自己仿佛就是这天地间一粒无足轻重的草芥,微不足道,可有可无,随便一只鸟嘴,随便一阵山风,就可以轻易将他灭绝……
甚至,他都没有一丝挣扎之意,只是淡淡想着,任由这种突然铺天盖地而来的绝望之情肆意流淌在自己身上,心底,骨髓深处。
然而,就在他发觉自己真的快要化作一阵风似的消散而去之时,一声清脆的敲子骤然响起,一张波谷不惊的围棋盘随之浮空而出,发出明黄色的淡淡光晕,与那道裹挟在身上的金光撞在一起,很快便像泼墨般晕染开来,金光顿时变得不再纯正,淡定,在一阵阵明黄色的侵蚀下,渐渐化为乌有。
“咦”
两道色泽的缠斗,结局竟是如此的出乎意料,不知不觉,高远的苍穹之上,顿时又传出了一声诧异的闷哼,一道巨掌,再次幻化而出,照着周天的头顶,又是直直一击落下。
但是,这一次却是不等巨掌从天而降,虚空中也是再次闪出一道明黄色的氤氲,瞬息间便化出一尺棋枰,迎着那道怒气冲冲的巨掌轻轻一晃,巨掌顿时一滞,随即便化作一颗颤巍巍的白色棋子,叮咚有声地一下子掉落在了棋盘九连星上。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再一转眼,这颗白色棋子便稳稳地定格在了九连星中的北方一角的边角星位之上。
一切都仿佛因为棋子的就位而尘埃落定。
原本金光大作的天地一色,一下子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犹如天崩地裂摇摇晃晃的山河,也须臾之间,又变得寂静无声。
整个惊心动魄的过程,仿佛置身事外的周天,也是心惊肉跳,总算是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又惊又喜,就差望着那一再挺身而出的一尺棋枰遥遥一拜了
可惜,他忽然发现,尽管一切都结束了,但他的身体还是像被吓傻了一般动也不动弹一下!
再看那抱头鼠窜而去的一气仙马元,更是让他相顾骇然:
堂堂的骷髅山二仙之一的马元,不知何时,竟然在那巨掌的金光笼罩之下,殃及鱼池地让他化作了一堆齑粉,正飘飘摇摇着,不知要往哪里而去。
见此情景,周天忽然心有不忍,油然生出一丝深深的歉意。
不用说,马元是倒霉地受到了自己的连累!
可现在怎么办?
自己动也不能动,又如何救他!
正想着,一股清风忽然从山谷深处飘然而出。
紧接着,齑粉状的马元,便被这股清风迎面一吹,竟直直地飘向那东方而去。
一缕冤魂,也就此聚拢起来,凭着一股神识,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他的这一方天地,方才呜呜有声道:
“可恨天尊,凭何无辜打我?呜呜呜,我这去金鳌岛找我师尊,他天尊纵徒打杀石叽,又来打我,是何道理耶……”
0606、终局,原来是梦一场
chap_r(); 随着一气仙马原的一缕幽魂远遁,整个骷髅山,真正变得无声无息彻底死寂下来。
周天这才发现,一尺棋枰虽然保下了自己,但其他地方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飞沙走石,残躯断臂,山河呜咽,风声鹤唳。
这样的景象,让本来就被哪吒搅得天昏地暗的骷髅山,变得更加狼藉与萧索,直如世界末日一般。
而周天,莫名其妙遭遇这一场天降巨掌的灾祸,几乎在第一时间他就猜到了这巨掌是何人所为。只是他到现在还是很疑惑,他就动了一下太乙真人而已,甚至还留出了巨大的回旋余地,结果还是如此迅速招到了来自于阐教的报复。
报复便报复吧,值得元始天尊亲自出手吗?
周天一动不动,想破了脑袋,也依然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
想着,他忽然又幽怨地看了看四周,心道:
一尺棋枰呀,既然你连元始天尊怒火冲天的一掌都能接下来,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呢?
正自抱怨着,一尺棋枰忽然浮空而出,晃晃悠悠地飘到了周天面前,然后静静地悬停在他的前方,缓缓地竖起它的正面棋盘,便也一动不动起来。
这是要我看什么吗?
周天嘀咕了一声,定睛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一尺棋枰平飞时,是看不到他的棋盘表面的。
但是当它像一面墙竖立在眼前时,棋盘表面便一览无遗,就连上面纵横十九道棋格线的细小纹路,也都清清楚楚。
只是现在的一尺棋枰,与此前在那乾元山上收拾太乙真人的风采完全不同,甚至就连方才它刚刚浮空而出时的那一道雄姿,也大相径庭——
此刻,原本温润而祥和的明黄色氤氲,似乎变得有些支离破碎不复浑然一体的自然色泽,隐隐流淌在其间的流岚,也是时断时续。
最触目惊心的,还是横贯在整张棋盘之上的一道深深裂痕,一下子让周天恍然大悟,这一尺棋枰不是不尽心尽力,而是它已经使出了全力,以至于拼到了自己也身受重伤,这才不得不将他丢在一边,暂且也就如此了。
而自己的一股怨气,显然又使它有所触动。于是又不得不飞出来,将实情呈现给他看。
周天看着那一道几乎撕裂了一整张棋盘的裂痕,不由得愧疚地脱口而出道:
“棋枰道兄,虽然我现在还不知你是随身跟着我,还是自己另有道场隐身,如今既然重伤,还请快快回去好生将养吧。”https://m.biqugetv./
话音未落,一只金蝉的模样,宛若水印一般,忽然从虚空中挤出来,像攀附在一张纸钞上逼真的金蝉水印浮雕,望着周天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摇头叹道:
“道友的本体法宝,竟然又精进了一层?是吾失算了,吾还以为,以当初那凌空一掌,故技重施足矣,不料它还是以自我破碎将吾挡了下来!”
周天一惊,不知多少量劫前,那大河两岸,忽然从天空飞来一掌的情景,一下子又浮现在眼前。
愣怔半晌,他忽然苦笑一声:
“金蝉,你若不提,我还一直以为险些将我打回原形的那一掌,是正在萌芽中的天道运化所为。弄了半天,原来竟是你的杰作?”
金蝉半晌无语,也不知是不是在懊悔他自己的失言。
良久,他才忽然翻了个身,慵懒无边地转动着一对触须,将四周的天地,缓缓看了一眼,口中徐徐道:
“周天,吾倦了,你懂么?”
这金蝉,若是这所有天地异象和未知存在的幕后操手,他的修为与法力,怕是比巅峰中的盘古,还要不知恐怖多少!
周天沉思着,不知为何,竟然也像被他这种百无聊赖的情绪所侵染,一时间无趣极了——
鸿钧,天道,好端端的在洪荒世界自成体系,自我孕育,自我完善,眼看就要合道,而自己更是以这天道为最大警惕,始终不与其争什么,却也将自己的棋道,快要浑然天成。
可是,大家都好端端,却突然天降一个鸿沟出来,又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无敌般的存在——【人形光团】。
从此横亘在自己的道门,不走不动,彻底打乱了洪荒世界的固有节奏和发展进程。
随后,自己就像一个上蹿下跳的猴子,在不知多少个量劫之间,在不知多少个时空来回穿梭,挣扎,求索,彷徨,追问……
最后,又跌入一个幻境中,险些又被彻底封印在其中。
若非自己有一身浩然正气,怕是任何一个世界,稍有不慎,自己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
现在,这金蝉轻飘飘的一句“吾倦了”,便把一切都一笔勾销了吗?
一股怒火,忽然腾地一声从识海深处升起。
“金蝉,你到底是谁,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看在我被你牵着鼻子,怕是从鸿蒙之时就已经入了你的道的份上,请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是谁?”
“还有,大道呢?天道呢?”
话音未落,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忽然从虚空中浮现出来,瞬间将无数道金光撒在天地之间。
炽热的光芒,不仅迅捷地照亮了整个世界,也在这眼见的温暖中将整个世界,刹那间变成了一个火热的夏日。
骄阳似火,热浪滔天。
周天顿时被炙烤得大汗淋漓,几欲虚脱。
然而,原本百毒不侵、万物无害的金蝉,却在这突然升起的一轮骄阳之下,忽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挣扎着一对透明的蝉翼,迎风一晃,一棵参天大树,瞬间扎根在大地之上。
紧接着,这金蝉振翅一飞,便飞入铺天盖地的树荫中。
只是,热浪之下,躲进树荫的金蝉,依然还是热得难以超脱,不一会儿,参天大树便发出了一阵阵躁动的蝉鸣之声:
“知……了,知……了,知……了”
听着耳畔熟悉的宛若夏夜般的蝉鸣声,周天忽然心里一动,好像看到了什么,也悟道了什么。
只是,在他和金蝉之间,似乎还有一层窗户纸没有被捅破。
正在这时,一串天真无邪的孩提咿咿呀呀的笑声,莫名其妙的不知从天地之间何处传出。
咯咯咯的笑声中,骄阳忽然退隐,取而代之的,是一轮明月,在阳光退隐后的突然黑暗中,将一缕缕、一丝丝细弱蚕丝,却又连绵不绝的月光,瞬息间倾泻在这天地之间。
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从天地间走出,步履蹒跚,咿咿呀呀,看着跌跌撞撞,但却在金蝉在骄阳退隐的瞬间飞出的刹那,仅仅只是一伸手,便将它轻巧地捉在了手中。
周天吓了一跳,刚说张嘴,这小小的人儿,却早已将金蝉,犹如玩物般置于他那看上去白白胖胖、娇嫩无比的一双小手上。
再一转眼,他便咯咯笑着,望着金蝉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口中牙牙学语地吐出两个字来:
“知——了。”
话音落处,只见金蝉蓦然浑身一紧,竟再也动弹不得。
周天目瞪口呆,便看见这小小的人儿,忽然一手握着金蝉,一手指了指虚空——
刚刚退隐的一轮骄阳,瞬间又浮空而出。
只是这一次,这骄阳就像突然燃尽的煤球,从炙热、火红的状态中渐渐熄灭,最后摇身一变,化作了一块奇黑无比的墨炭,转瞬间又翻翻转转,变成了一枚乌黑透亮的黑子。
“棋——棋——”
小人儿仿佛十分快乐,看了看黑子,随即又伸手一指,头顶的那一轮明月,顿时一震,跟着便滚落下来,直直落入小人儿手中,转瞬化作了一枚晶莹的白子。
“棋——棋——”
小小人儿,将手中这一对日月所化的黑白棋子,连同金蝉置于掌中,歪着小脑袋看了半晌。
直到这时,他似乎才想起来还有周天这么一个人在旁边,于是咯咯笑着,看向周天。
周天心中不觉又是一动,莫名其妙的便对这小小人儿,生出了一丝父子般的情愫,愣愣地四目对视,一丝明悟,油然而生。
“元婴,你是元婴?”
周天说着,急忙沉下心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放出神通,全身心地回到自己的识海深处,想要看个究竟——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谁知,当他经过不知多少万年再次踏入自己这一方识海中,他才发现,这一方识海,不知何时,早已沧海桑田,不再是记忆中的原来那个模样。
赖以保命的那记忆中的【盘古幽思】,不见了。
曾经引以为傲的【造化玉蝶】残片,消失了。
至高无上的【混沌记忆】,无影无踪了。
千辛万苦找来的【创世青莲之黄连】,【不周山禁止大阵】,甚至孕育中逐渐成形的【元婴】,等等所有的法宝、宝藏,仿佛在一夜之间,全都不翼而飞。
甚至,就连整个识海,似乎也不存在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周天大惊失色,跌坐在这一方不知还是不是识海的世界中,耳畔就听见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再一转头,却是那小小的人儿,竟也跟着走了进来,伸出他粉嫩般的藕节小手,牵着他的手,咿咿呀呀地扯着他,向外走去。
这时,世界一片通明。
不知何时,天空星光熠熠,大地星罗棋布。
昼夜兜兜转转之间,万家灯火,闪闪烁烁。袅袅炊烟,扶摇直上。
隐隐约约,有暮鼓晨钟在其间若隐若现。
呆若木鸡的周天,在小手的牵引之下,漫步其间,远远地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婀娜身影,在徐徐的轻风花香之间,正向自己一步步走来——
他忽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回首看了一眼,来处,已然化作了一片废墟。
只有两个大大的“遗迹”波谷不惊的留白,昭示着他曾经走来的所有过往……
(全剧终,成与败,感谢一路陪着走来的你。有兴趣的朋友请见番外篇《遗迹》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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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7、莫名其妙的考题
chap_r(); 我得告诉你我有多怀念傍晚,那个日落的时候,我和我的小黑一起躺在那个小山坡上,望着远远的那道金光,像我养的那条金色的鲤鱼一点一点地将它漂亮的脊背没入水中。
天色刷地一下就暗淡了。
这时,小黑一般就会扭过它的脑袋,大声地对我喔喔两声。
这狗东西,我知道它很早就能听懂我对它说的话了。
一般这时候我也会及时地摸摸它,告诉它不必这么慌张。
当然,我不这样小黑也会照旧趴在我的肩膀边上,只是我得换个姿势,不让它用嘴碰我的脸就可以了。
很多时候我都要一直待到很晚才会动身。
当我用手拍拍小黑毛茸茸的屁股,它就会高兴地窜起来,一溜烟就跑到那个路口,然后停下来一动不动地等我过去。
就是那个路口,很久很久以前,在小黑还是一只小花狗的时候,一条菜花蛇曾冷不丁地跑到它的脚边,呲牙咧嘴的样子让小黑吓得浑身汗毛全部竖立起来。
这让小黑一直都不能忘怀的事情,使它总是忍不住要在那里留连一番。我冲它吆喝一声的时候,也总是要迷惑地看看那个路口。
我不知道,也许这就是我和小黑的区别之处吧?
如果我在这里上了一次当,或者吃了什么亏,我会远远地躲开这个地方,而小黑却反而逼近的那个劲头,有时让我既佩服又可怜它。
但是如果到了冬天,我会及时地叫住小黑。
因为这时,在秋天留在那里的野草长得又深有高,我虽然知道实际上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小黑极不情愿,跑到我的身边,但还是一步一回头地要对那个路口哼哼几声才算满意。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不知道那个路口有什么特别,或许是时间太久了,在我跟着小黑一起开始对那个路口发神经的时候,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在我决定以后不再到这里看日落的前一天,小黑突然在我身旁坐起来,紧张地盯着那个路口,然后又一脸严肃地望着我。我知道,小黑是在告诉我:
小心,有什么危险即将来临。
我先是被吓住了,但很快就镇静下来,甚至有些生气地用脚轻轻地踹了小黑一脚,意思是青天白日的,别他妈的自己吓唬自己。
哦,对了,小黑是一只母狗,刚刚怀孕,我还不知道它先生是谁。虽然它是一只狗,但不管怎么说都是眼见就要走马上任的母亲了,所以紧张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按说我已经脚下警告,小黑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的,但它却不依不饶地突然一口咬住我的裤腿,非要我站起来不可。
就在我们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我们跟前。
奇怪的是,小黑突然安静下来,十分离奇地盯着来人,嘴里一边呜咽着,一边可恶地摇着它的那条大尾巴。
我又羞又闹,恨不得飞起一脚踹向它的屁股,但就在我一眨眼的时候,小黑居然像对我一样对着那人扑了过去。我看了一眼,就险些昏倒。
这个狗东西,不是吃了迷魂药吧?我愤怒地大叫一声,小黑却理都懒得理我了,两个狗爪搭在别人的肩上,不停地伸出那条讨好的舌头在他的脸上舔来舔去。
我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会买一本训狗术之类的书认真研究研究。
但现在我没办法,看着自己的狗在别人的怀里撒娇,剩下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度地笑笑表示一下管教不好的歉意,或者干脆就是沉默地愤怒着。
我选择的是后一个。我这时别无选择,因为我的修养还不能做到在愤怒的时候脸上还能作出笑容。
来人肯定看出了,当然,就是傻子这时也会知道我的痛苦。
虽然他很迷人地对我笑了一下,并很熟练地弄了弄小黑的头,让小黑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我还是很生气地沉默着。
但接下来该做什么,我却没有主意了。
你知道,这种场面虽然我曾经历过,但我还是拿不定主意是去是留。
这个陌生人很是古怪,不仅样子古怪,出现的也古怪,小黑更古怪。
在我还没有弄清楚原委之前,我的确是不敢轻易作出什么决定。也许,呆在原地不动最好。但是小黑却不乐意了,一会看看我,一会又瞅瞅那人,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道想让我干什么。
也就在这时,那人突然说话了。
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法,只动了一下手指,小黑就听话地趴到了地上。然后,他就用一种很迷惑人的口吻对我说:
“我们坐下来谈吧,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正是我要找的人。”
我十分好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尽管天已经黑了,但我相信他一定看见了我嘲讽的笑容。所以,他很快冲我叹了一口气,半天都没有再说什么。
他的神态让我很受不了。因为我老爸也经常这样看我,尤其是他认为我有什么不对的时候。
想起我老爸,我的心突然柔软了起来,屁股不由得像小黑一样坐下去。唯一不同的是我会说,并且很准确地将我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说:“好吧,不管你是谁,只要不说到明天太阳升起,我听听无妨。”
他点点头,但看不出一点高兴的样子,说:“你就叫我王吧,以后你也这样叫我。不过我得告诉你,我们没时间了,所以恐怕不能谈到你说的那个太阳升起。而且,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从心里信任我。”
“好吧,”我也像这个王一样点点头,像玩游戏似的说:“我相信你,然后呢?”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然后?”
这个王疑惑地看看我,很快摇摇头说:“不,没有这么漫长,那个时刻不会给我们这么长久的时间。现在,我们必须动身了。”
那个时刻?
哪个时刻?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小黑,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可是那家伙却对我汪汪地大叫大嚷起来,看样子是想警告我别这样嬉皮笑脸。但是我可不敢认真。
如果当真的话,我宁愿相信这个所谓的王是一个精神病人,并且是我梦中的一个神经病人。因为,什么那个时刻啊,动身啊,一样我都听不懂,好像世界末日马上就要来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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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8、王,王者?
chap_r(); 我站起身,对小黑招了一下手。小黑显然被我弄懵了,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时候要用这个回家的手势。还好,这家伙习惯性地猛然往起一蹿,就贴在了我的裤腿边。我刚想抬脚走人,王跟着也站起来,嘴里轻轻咳嗽一声,小黑突然就像在脖子拴了一个绳子一般定住了,任我怎么喊都不肯再【app下载地址xbzs.cc】动弹半步。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看看王,“是不是因为你对它做了什么?”王点点头,说:“是,因为它是我亲手抱给你的,所以它知道应该怎么做。”
说老实话,王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确开始在心里动摇起来。
因为,在我十分想要一条狗的时候,有人就把它也就是现在的小黑送到了我的面前。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当时不让我看清他的脸,所以现在我仍无法确定王就是当初的那个人。
但他可以骗我,小黑却不会骗我。我无比沮丧地看看王,故意调侃他说:“既然你早就瞄上了我,为什么现在才来?”
王看看我,答道:
“原因很简单,任何事情一定都会有其来龙去脉的,所以对你这只是一道考题,你过关了,因此我就来了。”
考题?我还是不明白。
王接着说:“小黑到了你手上,在它长大之前,它都是跟你睡在一张床上,对吧?每天晚上你要起来好几次,喂它奶,然后端它去厕所,对吧?吃饭的时候,你不吃肉也要想办法给它弄一块肉吃,对吧?长到现在,你真正的就踢过它一次,拿皮带抽过它一次,因为它尿了一次床,咬了一次人,对吧?你说说看,这些够不够?”
我突然笑起来,这些都是什么啊,鸡毛蒜皮的事情。而且,小黑又是我的狗,我理所当然要这么做。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我不以为然摇着头,说:“这重要吗?”“当然重要。”王突然正色地望着我,极其认真地道:“没有我说的这些东西,你何以证明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呢?”
听完,我觉得更好笑起来,口气也不觉得有了很多嘲弄的意味:
“哦,原来你要找的人,其实很简单,满大街都是。像我一样养狗养猫种花种草的人,你随便伸手就能碰到一个,你这样做,我很不明白,不仅不明白,还很为你的智商担心,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做得这么复杂,恕我直言,不是白痴,就是喜欢自己折腾自己,要不就是无聊透顶!”
说完,我还幸灾乐祸地瞅着这个所谓的王,想看看他怎样生气,或者怎样的不生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王好象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我五年级时的那个曾老师,面对我问的那个“蚯蚓为什么要吃土”的问题,连头都不忍心摇一下,依旧慢条斯理地循循善诱道:
“你说得没错,那样的人的确有很多。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者真正地去观察过,谁像你一样地那样去对待一只狗?我说得那样是怎么一回事,你心里应该明白,不是一点耐心的问题,也不是说有爱心就可以,是什么我想你自己可能有体会,对吧?”
“就是你在打它的时候,你也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你爱它的时候,心里有一种隐隐的疼,恨它的时候,心里也有一种隐隐的疼,可你说不出来,也不会说出来。你知道很多的东西,可你明明知道,却总是糊里糊涂的。”
“至于那么多你说的养狗养猫种花种草的人,我想就不必我再多言了吧?就像有人喜欢附庸风雅,喜欢什么,过一阵子什么都忘记了一样。还有,难道你不记得那个梦了吗?那个总是在梦里叫着你的名字的声音,我想你一定相信那是一个真实的声音。”
一听到梦这个字眼,我突然崩溃了。我咬住嘴唇,低下头盯着王沾满尘土的鞋子,老老实实地问道:“那你找我要做什么?”
“跟我走,让我救你。”王说着,突然沉吟着又补充道:“不,准确地说是救我们,我们中间的每一个人。”
我们?
我感到我的疑惑随着王的回答越来越多,王却在这时突然拦住了我。
他说:“好了,你的问题留在以后吧,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提这样那样的问题。现在,我们必须得走了。当然,如果你觉得现在就有必须问的问题,在路上的时间我正好可以回答你。好了,不能废话了,叫上小黑,我们这就出发。”
就是现在我也还是没有弄明白,当初为什么就那样跟着王走。
也许,当时我就是什么也没想,就好像随便去一个地方,不满意随时走人就是。而且,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跟他去的地方居然就在我的脚下。
如此看来,也许一切早已注定要这样发生,甚至小黑可能都比我更清楚一些。
因为,当小黑又停在我们经常走的那个路口,在那里又是刨又是嗅的时候,王拦住了我,得意地用他长着一撮胡须的下巴点点小黑说:“不,你不要打扰它,它做得很好。因为,我们正是要从这里下去。”
王在前面的深草丛走的姿势,看上去很像一个收获的农夫,如果手里再多一把镰刀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会这样想,也许是那一片荒草丛的缘故吧?它让我想起很久以前回故乡看到的麦田,和麦田里抬起头时猛然发现我们的哑巴舅舅。不,应该还像一个人?像谁呢?王回头看了我一眼,猛喊一声,我连忙收回漂离的眼神,向王追去。
快到时,我才发现小黑没有跟上来,狗屁股蹲在不远处的草地上,一动不动。我大声吆喝了一下:“小黑!”
小黑居然破例第一次对我的叫声无动于衷。
我疑惑地看看王,王却对我“嘘”了一声,示意我再看。
于是,我又扭回头,在王的提示下,不知不觉也看得入迷了。
此时的小黑,简直就是一个思想者,如果不是一些山凤偶尔吹动它那身黑幽幽的狗毛,我都不知道我的这个错觉还要持续多长时间。在我感到也快要灵魂出窍的那个瞬间,我踉跄着,摇摇晃晃地没头没脑地问了王一句:
“狗,也跟我们一样有思想吗?”
“你说呢?”王注视着不远处的小黑反问着,眼神好像片刻都不舍得离开。
0609、认路的小黑
chap_r(); “我不知道。”我自言自语着,可能它在想什么吧?但,它在想什么呢?
这时,小黑的狗屁股忽然抬了起来,像睡了一觉,使劲冲天空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窜起来,这才发现不见了我们,连忙慌慌张张地四处寻找我们。
我和王憋住笑,直到它一下子看到我们,嘴里好像不好意思地“汪”了一声,我才朝它挥挥手,喊道:“过来,小黑,我们走。”
等小黑一颠一颠跑过来,王不知在什么地方鼓捣了一下,一大片茂密的荒草像听到一声号令一半,齐刷刷地向一边倒去,接着,就在荒草腾开的空地上,一扇门缓缓地朝我们打开。
门将开未开之时,小黑像突然记起了什么,脑袋贴在我的裤脚上,一边哼哼着,一边端详着什么。
这狗东西,干吗呢?我看一眼小黑,也懒得理它,琢磨着门里都会是什么,门全部打开了。这时,原本漆黑一片的地方突然射出一道光亮,明亮但一点也不刺眼,甚至还有些柔和。
我放下挡在眼前的手,不好意思地冲王笑笑,说:
“原来你在这弄了一个地下室?厉害,我和小黑几乎天天都到这里,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发现。不过,这门看上去是不是太高级了一点,还是圆形。有必要吗,一个破地下室?”
“地下室?”
王不置可否地笑一声,一弯腰进去了。
我也学着王的样子,弯腰往进钻,可能是第一次钻的缘故,小心翼翼地还是把头顶在了里面的一处墙壁上。
直起身,我就恼火地盯着门说王:“一个地下室也这样折腾,你看你的门,那么小!门不就是过人的吗,小气,真不知你造的时候是怎么想的?”王还是笑,不做任何解释地埋头在墙壁上寻摸着,大概是找什么开关之类的东西吧,然后手停在一个地方,这才奇怪地问了我一句:“你不想对外面说点什么,比如再见了之类的?”
我一听就惨烈地叫了起来:“王,你可别吓我,好像生离死别的,再这样我立刻出去了!”
说着,我下意识地朝小黑看去,小黑竟然又一次扔掉我没跟进来。
这个狗东西!我气乎乎地冲门外叫了一声。还好,小黑很快就在门外应了一声。我看看王,感到很没面子。每逢关键时候,这个狗东西都要这么临阵退缩,真有危险怎么了得?
王沉吟了一下,忽然哦了一声,返身钻出去,不一会儿就抱着小黑过来了。
“接着啊!”见我还愣愣地瞅着小黑,王叫道:“这家伙,可比那时候重多了,快点快点,我抱不动了。”
接过小黑,正想盯着它鼻子骂它一句,嘿,这狗东西像知道似的一下子把头扭了过去。
那道奇里古怪的圆形门,“咚”地一下在我们的身后关上了。
王高兴地叫了一嗓子:“啊,总算回家了!”
哦,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是王的家。
看着兴奋的明显判若两人的王,又一丝疑惑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我放下怀里的小黑,顺手在旁边的墙上摸了一下,感觉很特别,像石头,但摸上去却十分柔软,就和刚才撞了我头的地方一样。
移开手,看了看我站的位置,和刚才在外面看的时候截然相反,尤其是向深处看去,就像一朵喇叭花一样,口小,肚子大。
不过,这样设计我明白,要住人嘛,当然是里面越大越好。看够了眼前,我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王,看他穿的平平常常,竟然还是一个有钱人!
不知不觉,我越走越深,快到有一个柜子摆在那里的地方,突然看见小黑也蹲在那里看得入神。我忍不住骂了一声:
“你个狗东西,别学我了,再看也没用。”
“汪”,小黑对我回了一声。
叫什么?我现在才不理你呢!
谁知,我刚要抬脚,小黑一嘴叼住了我的裤脚,怎么都不肯松开。
这时,王跑过来,用手拍拍小黑的脑袋,然后笑着对我说:“看看,小黑对你多好!”
好?都快成叛徒了!
我恶狠狠地盯着小黑,见王的手也要来拍我,连忙闪身躲开了。
“怎么,你非要吃一次苦头才肯相信我的话吗?好,有胆量你就继续往前走试试!”
王一边说,一边顺手把小黑抱在怀里。
我也二话不说,也不管小黑怎么对我汪往往地狂叫,抬脚就走。
只听砰地一声,就像撞在一堵墙上,我的身体也应声倒下。“这下你信了吧?”王叹口气,把我扶了起来。
我摸摸头,也顾不上回答,伸手向方才的透明处摸去,顿时明白过来。我掉过头就问王:“你说你的这个破地下室,搞那么多名堂做什么?如果有一天你也忘记了,岂不是也要自讨苦吃?”
“多吗?不,”王忽然一脸凝重地望着我说,“一点也不,这一点,以后你千万要记住!”
王说完,打开那个柜子,当着我的面,在赫然出现的一排键盘上输入了很长一串数字,那个透明的门随之无声地打开了。
这时,我也顾不得疑惑了,知道反正这些所有的疑问,王迟早都会告诉我的。而且,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更加稀奇古怪,就是王现在说,我也还是会一头的雾水。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打定了主意,那就是一个字都不再问了。
进了第二道门,王的行动好像比开始时更加缓慢,有些动作甚至要重复好几次。在我和小黑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王突然对我示意停下来。
看来,我们要过第三道门了。我停下来,看着王,又看看四周,心想:前面已经没路了,我们要么原路退回,要么在四壁都是一模一样的哪处墙上暗藏着机关。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https://m.biqugetv./
因为再傻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一次,我们的前方绝不可能又是一道透明门。我们就像走在一根巨大的水管之中,不管有多长,都有一个尽头。
现在,我们就走到了这个尽头。也许王读到了我眼神中等着他出洋相的期待,所以故意也停顿了一下,好像走累了一样,缓缓地坐了下去,并顺势拍了拍他坐下去的地方,说:“过来,坐下。”
0610、家园
chap_r(); 我笑一下,也不多言,过去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然后把小黑也叫了过去。
“坐好了吗?”
王看看我,问道。我刚一点头,就发现身体猛地一沉,像一脚不下心踩空了一般,心使劲往上一提。
但没等我叫出来,王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别怕,我们这是在一部电梯上,只不过这是一部很特别的电梯。”
“特别的电梯?”我有些不以为然。
“对,”王点点头:“你知道活塞吗?这部电梯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活塞,我们现在就像坐在这个活塞的顶端,它退我们进,它进我们就退,就是这个原理。”
噢,我明白了!
小黑被我的叫声吓了一跳,探过脑袋就要亲我,我一把把它推开,然后对王比划道:“就像注射器,我们现在就坐在这个注射器的推子上!”
王点点头,赞许地对我笑道:“对,你很聪明,回答的也很贴切。不过,我们可都不是病人噢。”我一下子笑起来,不好意思地将小黑搂到怀中。
这时,我发现自己开始有些喜欢上了这个过程,让我感到又刺激又好玩。还有王这个人。时间不长,我感觉身体轻微地一抖,王也随之站起来,我知道活塞运动结束了。
我们停下的位置,恰好正对着一个窗口
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洞口,而且看上去好像仅仅是一个洞口而已。因为如果又是一个洞的话,它的深度显然是不够的。
我们下了电梯,在这个洞口走了几步,就不能走了。
我回头目测了一下,可能最多只有两米深。不过,很快我发现了这个洞口正中位置,有一个阀门。对,就是阀门,一个巨大的阀门!
这我就真的糊涂了。我看看王,想问,但还是忍住了。
王将手伸到阀门上,转了一圈,像改变主意了一样忽然把手一松,望着我说:“我有点累了,这是个机械的东西,没什么窍门,还是你来开吧。”
我点点头,几下就把阀门拧到了底。
这时,我的手暗暗拉了一下,很松,但我没有贸然去开,而是很小心地挪开手,等着王的下一步指示。
王诧异地看我一眼,说:“怎么了,把门打开啊!”
我一把拉开阀门,钻进去,还来不及细看门里有何洞天,王就对我催道:“快,立刻把门关上。”
怎么关上呢?很简单,像方向盘一样朝一个方向转就行了。
不过里面的阀门与外面的阀门略有不同,多了一个摇柄。两个阀门其实就是一个,就像硬币的两面,一正一反罢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或者干脆两面都加上摇柄,实在让人费解。
王似乎还不放心,将摇柄用力有往上提了提,然后突然问我:“知道什么是水密门吗,就是潜艇常用的那种门?”
我点点头,但故意加强了语气地答道:“知道,那是一种特殊用途的门!”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王拦住我的话,指着阀门说:
“不,我只要你记住一点,不管是什么,也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你想都不会想地只要一看见是这种东西,能够马上打开立刻就在把它关上。而且,你最好不要在心里跟自己说,这只是第一次,以后会知道。这个念头,你一定不要有!”
为什么?
这三个字我险些脱口而出,但也不知是什么力量,我居然又硬生生地把它给咽了回去。
越往里走,我心里的疑团也越多,疑团越多,我心里也会跟着又明亮一点。这真是一个矛盾的话题。
在迷惑中,却又能够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敞亮,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有了这样的体会。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会再愚蠢地随随便便问为什么了。
我姑且把这里叫做地下室,但就算我再孤陋寡闻,天底下也不会有人这样来建设一个地下室。
而且,我还在想,我们现在还只是在路上。
在路上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去它的心脏,也可能就是王说的家。
既然如此,王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圈子,把“心脏”舍近求远地放到必须费尽周折才能抵达的地方,目的肯定也只有一个,就是安全。
我不知道当今有什么危险,逼迫王这么做。呵呵,想到这里,我的嘴里不知不觉地发出了一种古怪的声音。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什么声音?”正埋头搬弄着什么的王,突然警惕地回头望了我一眼。
我吓了一跳,见小黑正吐着舌头瞅着我和王,连忙急中生智地说:“不许叫,小黑!”
不一会,王直起身,对我们招呼道:“好了,我们继续走。”
等王的身体一闪开,我顿时大失所望起来。怎么又是地洞啊?
远远地看去,还挺长的。更要命的是,依稀能看见尽头处好像还是一道阀门。走近一看,果不其然,通道还是一个所谓的水密门。
进去后,我立刻反身将门关上,然后回头打量着一个新去处。还好,这是一个“肚子”。感觉很宽敞,人也一下子清爽起来。小黑不觉也欢快起来,嘴里哼哼着率先跑过去,然后猛地一停。
走过去一看,原来我们是站在一个平台上,再往下就是楼梯了。
看来,我们还要继续往下去了。我看看王,第一个跨上去,小黑跟着跳上去,然后几下就蹦到了楼梯下的地面。
这是一个方形的洞,有点像我家乡里农村的院落,如果门前屋后有树的话。
不过,虽然没有树,但居中的地方竟然摆着一张很大的桌子,周围散落着一些椅子,而且还有沙发之类的摆设。
我一下子笑起来,终于闻到了“家”的味道。
由于过于兴奋,没征求王的意见,我就一屁股坐到一张沙发上,身体舒服地靠下去。
嗯,质地不错,感觉比我家的高级多了。
小黑试探着,也想像在家里那样跳上来,被我一嗓子吼了下去:
“狗东西,也不看看是在什么地方。”
说完,我站起来,望着王问:“现在走吗?说吧,你指一个方向,我马上跟你走。”
说老实话,这时我不是谦虚,其实坐在沙发上我就把四周打量了一遍,结果只有两个字:眼晕。
正对着桌椅有一个大门,看着很厚重,当然绝对不是木门,但也不像是铁或这个钢制门。在这个大门的左右,还有不下十个大小不等的门。
0611、末日避难所?
chap_r(); 我数了一数,这个方形的洞,其实不是四方形,而是六方形。为什么方形的洞不是四方形,还有那么多门,我都还顾不上想。我只是紧紧盯着那个大门,对它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颇费思量。
王这时好像不着急了,跟着我扫了一眼四周,然后笑嘻嘻地把我重新按到沙发上,嘴里连声说道: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坐,坐,走到这里,就是让我们休息一下的。”
坐就坐吧,我顺势一仰,几乎半躺到沙发上。王也坐了下来,不过不像我那么懒懒得样子,身体笔直得根本不碰椅背,只把两个前臂搭在扶手上,眼睛虚虚地飘着那些门,感觉十分的惬意。
好半天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也听不到小黑的动静。我很舒服地靠在沙发上,也懒得费力去找它,学着王的样子,把眼珠子从左转到右,再从右转到左,将那些门看了个遍。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我的看根本不能与王的看相提并论。
所以,很快我就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将脑袋稍微转了一个方向。
我不想惊动王,但也不愿意这么枯坐下去。而且,人一安静下来,肚子马上感到空空荡荡的。如果这时有点什么吃的喝的,该有多好!
我想着,转头去看王,谁知一下子就碰上了王的眼神。不知道他想看我什么?https://m.biqugetv./
“我听见你的肚子在叫哩。”王带着点嘲弄的口吻说。
“是吗?”我急忙坐起身,摸摸肚子,我怎么一点没听到?
看着王满含笑意的眼神,我突然发现王其实还是很可爱的。
这时,王让我站起来,抬起一只手指着那些门,说:“以大门为坐标,向左,第一和第三个门,过去打开它们。”
我依言走过去,到了它们面前,却发现它们根本不是普通的门,拉手没有不说,连一个突出物都舍不得装。
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这门怎么开呀?
好在我已学得很聪明了,知道试了也白试,所以连手都没有碰一下那两个门,直接转了一个身,向王望去。
王远远地用手指了指我的脚。
我朝下一看,还好,有一个东西,向按钮一样。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踏上去,就听见门轻轻地响了一下,然后速度惊人地打开了。
我先回头看看王,见他冲我直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接着我回头向门里看去,只一眼,我就惊呆了
先说第一个门:首先它应该是一个冰库吧?
因为不看也能感觉到,门一打开,一股冷气便迎面冲出来。
往进走几步,就是一排排整齐的货架,货架上同样整齐地码放着不同的盒子。我大致扫了一眼,都是食品的字样。由于数量巨大,标明的品种名目繁多,加之它们几乎都是整架码放,从地面一直排到库顶,因此,我连这个冰库到底有多大都没看,便一头撞出去,冲到门外对王就是一声大喊。王走过来,看着我说:“怎么,吓着你了吗?”
我点点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但奇怪的是,王居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径直从我的身旁插过去,边走边说:
“知道我为什么摇头吗?你的力气没用到正确的地方。进来吧,这只是一小片树叶而已,如果我要对你比喻的话,那这棵大树实在是太大了。我想你一定要搞清这一点,不然的话,以后那么多树叶还不把你吓晕过去。”
小黑不知何时也钻出来,跑到门口看了看,马上又退回几步,仿佛也被吓呆了一样,愣在那里。
王看在眼里,突然摇摇头,沉默不语起来。跟着王进去后,才发现这个冰库虽然不大,但却很深,也不知是不是放了货架的缘故,一眼看不到头。往进再走一段,就能看到那些货架看上去摆放的零乱无章,其实是井然有序,甚至可以说是精确。
因为当我走过一排货架,眼前总会一空,接着再看就是另一排货架的开始。
每一个货架上都是一种食品,但包装却不一样。我仔细辨认了一番,只是发现颜色深浅不一而已。在每一个货架之间,都有一个间隔。而这个间隔,显然也不是随意空出来的。货架依冰库的走势分两排,左右靠墙而立,居中空出的较大间隔,显然就是我们正走在上面的通道。别的小一些的间隔,当然就是搬用通道和通风通道了。
这样走了一段距离,我马上又有新的发现:每一个货架虽然都是一种东西,但走过一些货架之后就有一个标示牌。
仔细一看,才知道我们走过去的所有货架,上面的东西其实都被归纳为一个大类,比如饼干、面包这些东西是一块,火腿肠、午餐肉又是一大块。更叫我吃惊的是,这些分类很专业的由无数货架构成的每一块大类之间,总会出现一道门。莫非这个冰库里还曲径通幽、别有洞天?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是默默地跟着王朝前走。大约走了数十米远,王忽然示意了我一下,然后独自穿过两个货架之间的搬运通道,打开那道上有一个大大的数字“0”的黄色小门,然后将一辆天蓝色的电瓶叉车开出来,轻轻地停到我和小黑的面前。
王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看来他已忘了刚才的不快。
我也苦笑一下,唤上小黑,然后望着王说了一声对不起。不
知何故,我突然想明白了王说的我力气没用对的话,我想,也许从现在开始,我对这里的每一个地方、每一样东西,都应该像王那样去对待它们。不,应该说,还要比王多一份敬畏才对。
王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傻瓜”,便专心致志地把方向盘一打,埋头开起车来。
只是,王虽然不再说一个字,但我感觉他的眼神是温和的,懂了我的。
只这一眼,我突然没出息地又想到了我的父亲,觉得王就像父亲一样,总会在某个时刻不知不觉打动我。
有了车,我们行进的速度快起来,很多货架都是一闪而过。这样也好,我想,对于堆积如山的东西,如果来不及细看,不如不看得好。
不过,每走一段,王都要停一下,然后下去拿一些东西上车。
0612、应有尽有
chap_r(); 真不知道是他的记性好,还是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他一手搬来的,看着他上上下下、停停开开的,我只有呆在车上,和小黑面面相觑。不大一会儿,我们后面的车厢里就堆了好些东西。
这时,我估计我们也走了百把米了。
王忽然把双手从方向盘上一松,然后回头看了看车厢,点点头,像是下什么决心似的自顾自地嗯了一下,呼地一声又把车开起来。
我回头看看,忍不住问道:“我们不转回去了吗?”
不,王目视着前方答道:“你忘了吗?”
我到底还是紧张起来,搂住小黑说:“难道还没到你的家?”
王忽然扭过头盯我一眼,说:“家?不,傻孩子,从你开始踏进来的第一步算起,每一个地方都可以说是家了。你说,在家里还有区别吗?只不过,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像从大门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卧室而已。当然,如果你坚持的话,你可以认为我们是越来越深入、也越来越隐秘了。”
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如果在地面,房子有多大,家就有多大。如果还有院落的话,那家的概念还要向外延伸。
我只是疑惑的是,作为地下室,或者说以地下室为家的王,回家也是从进门的那一刻算起吗?如果是这样,那他的家实在太大,也实在是太神秘的惊人了!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在王停车的时候,小黑却怎么都不肯下车,长长的狗嘴冲着来路一个劲地叫。
我不敢看王,知道小黑像我一样纳闷。我只好上去用左手拍拍它,然后左右手一起抱着它的脑袋摇一摇。
要在平时,我这么一摸,天大的事情小黑也会不管不顾地跳下来跟在我的后面。这几乎是我屡试不爽的绝招,也是我和小黑之间的小秘密。
但今天好像不行了。小黑叫倒是不叫了,可还是不肯下车,拧着脑袋一脸狐疑地瞅着我。王在我哄小黑的时候,还很有兴趣地站在一边看,但我的办法不灵验了,王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兴致,调过身朝旁边的另一个黄门走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
“你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我去开门。”
搬好东西,王推着一辆很精致的手推车过来,我一股脑地把东西都弄了上去。王将手推车让给我,然后说了一句:“走吧。”我瞄了一眼还赖在车上的小黑,问:“那它呢,它不走怎么办?”
王好象才想到它似的很随意地瞟了一瞟,嘴里不当一回事地说:“它呀,它想待就呆在那里吧。”
我一听有些生气,说:“可你这里是什么,冷库啊,它会冻死的!”
“是吗?”王一咧嘴,笑了,“那你把它抱下来不就行了吗?”
我一拍脑门,哎呀一声,恍然大悟地跑了过去,伸手就去抱小黑。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小黑居然一下子叼住了我的一只手,虽然牙齿并未刺进我的皮肉,也不疼,却让我感到这一口就把我的心咬碎了。
我一甩手跳开,远远地望着小黑。王好象早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在我后面平静地说道:
“很多人,很多事情,不吃一点亏,不上一点当,总是不肯轻易低头。现在,你信了吧?”
跟着王走了几步,但终究心里不忍,回头去看小黑,见小黑也直直地盯着我,不觉心里一动:
难道前面有什么危险的事情?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我看看小黑,又看看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我知道,小黑是不会随便发疯的,而王呢,我如此轻易地相信了他,恐怕也不是一个简单的问号可以了之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道理。可是,如果前面真的有危险,怎么办?
对了,我突然高兴起来,回头再看小黑,不觉对它更增添了一些亲切。我大步走到王的面前,抓过手推车说:“走吧。”
我决定试验一下,如果我和王走到那个黄色的小门,小黑还不过来,我就立刻掉头回去,然后带上小黑回到地面去。那时,管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不在乎。
王转过身开门的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心就像一只鼓胀起来的气球,一下子飘到了我的舌头上,让我的身体轻飘飘地没有了一点重量。
王打开门,先把手推车顺进门里,然后望着我忽然地神秘一笑,说:“你好象很紧张?放松一点,你想不想跟我打一个赌?”
我看看王,莫名其妙地现在开什么玩笑。我没有说话。
王却用手使劲捅了我一下,“你不想?连什么赌也不问一下?”
我摇摇头,心不在焉的样子,让王很生气,紧皱眉头说道:
“紧张是一个人最大的敌人,你要切记。哎算了算了,对现在的你来说,要学的东西确实太多太多。告诉你吧,只要现在我把门掩上,就是一点声音也没有,用不了一分钟,你的小黑保证就会跑过来!”
王说完,一闪身进去了,然后在里面叫我也进去。我的汗一下子都从脑袋上冒了出了。
我看看来路,一点动静也没有。
要不要冒一次险?
我十分矛盾,因为在这里,此时此刻,没有人可以为我保证。正犹豫着,王探出头,不解地望着我,刚想问,小黑却一下子无声无息从我的两腿间钻了出来。
王一下子推开门,口气十分索然地说道:“看来,它比你的胆子还要小一点点。”
我却大喜过望,搂住小黑就向王望去:“您怎么知道它一定会过来?”
这一次,王却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进去了。
不管此时王对我是什么态度,我都会不以为意的。因为,一切疑问都因小黑迎刃而解,我还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而且我发现,不知不觉地我竟然对王用上了“您”字,他居然都没听出来,可见,他也有弱点。有弱点的人,就不那么可怕,也更叫人可信,不是吗?
进去后,我先用眼睛找王,见他已率先坐在了那里,我才开始打量这个被冷库隔开的新去处。
猛一看,我差点怀疑我们又走回去了。
几乎一样的布局,多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大门、小门,尤其是王坐的地方,也摆着和刚才我们遇到的一摸一样的座椅、沙发。不过,很快我就修正了自己的眼睛。
0613、奇怪的小黑
chap_r(); 这个厅,或者严格地说这个洞,虽然也在居中的最大的地方,留出了像是供人或物品集散的“客厅”,但形状却不再是六方形,变成了规规矩矩的四方形。
也就是说,虽然我还无法判断哪里是东、哪里是西,但我现在站的位置,肯定是其中的一角。
因为,从我这里看去,有三条笔直的“走廊”通道,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延伸。而王坐的地方,恰好就是那个中心里的那个圆点。
我看了看王,突然揉着鼻子想笑:
这一会儿看王,就像看一只巨大的蜘蛛,静静地但却深藏不露地趴在自己预先编织好的网上,耐心地等候着什么。https://m.biqugetv./
走出我经过的这个走廊,我下意识地回身,才想起门在走廊的那头,因为小黑那么一闹忘记关了。我醒悟过来,不觉还是一愣:怎么?这是一时的疏忽,还是有意为之,这样长的一个通道竟然只有一个门,这不符合王的风格啊!
我犹豫着,考虑是否转身回去把那个门关好,王突然招手让我赶紧过去。
过去后,王就望着说:“你不饿吗?这么多好吃的东西,难道都不能吸引你?你要知道,不管到什么地方,也不管在什么时候,我们都是要民以食为天”的。”
小黑看到一桌的食物,变得活跃起来。
看来,它已经很快地恢复了。
我坐下来,却没有一点胃口。
我对自己的表现很奇怪,好像很饿的样子,怎么一看见这些东西就不想吃了呢?
王可能也误会了我的表情,脸上很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多少有些无奈地说:“这就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现实。为了让我们的食物储存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尽可能选择一种东西,就是罐头制品和腊制品。你可别小看这些东西,味道跟新鲜的差不了多少,储藏时间却可是新鲜的几十倍。”
不过,王说着,忽然高兴起来,“我很快就要找到方法了,也许,到时候我们还是可以吃一些新鲜的东西。”
蘑菇?我立刻想到了这种唯一能在地下生长的东西。
不过,我望着王,心中的念头越来越怪异,我现在看到的,也许只是冰山的一角。
可这一角,已足以让我触摸到了它皇宫般的森严,城堡般的,以及树根般的盘根错节。当然,还有墓穴般的诡异。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天大的祸事,逼着他要在这里与世隔绝,从此将自己埋葬?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不然,他弄这么一个复杂的地方,和几乎一辈子也吃不完的食物干什么?
小黑围着桌子急得团团转,只是见我一直没吭声,所以勾着它的脑袋瞅就是不敢往上跳。王看着小黑奇怪地问我:
“小黑怎么了,怎么不上来吃东西啊?哦,我知道了。”
说着,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指着我过来的走廊说,“还记得吗,我让你打开的两道门?现在你回去,到旁边没有进去的那道门里,拿一些酒和饮料回来。”
我吓了一跳,看看王:“我一个人?”
“对,你一个人。”王一边点头,一边把头埋在一堆食物中,看也不看我。
说真的,我是壮着胆子一路走过去的。
我想,王一定是故意整我,现在才让我回去,不是为难我就是考验我。
不过一进那道门里,眼前的一切让我马上忘掉了不愉快:
这个冷库太漂亮了,五颜六色的,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我先看了看左边,一箱一箱的饮料,从门口一直排到里面,一眼看不到边。
我一个人不愿意在这里多呆,所以也不管它有多远,打开最近的几个箱子,顺手取了一些,然后向右边走。
右边则是清一色的酒,白酒、红酒和啤酒,我熟悉的和不熟悉的牌子,几乎应有尽有。
这东西我喜欢。啊哈,白兰地,威士忌,伏特加?怎么还有牛奶?
我一下子提起了兴趣,忍不住往里走了很多。转眼间,手推车就装满了。我意犹未尽地往远处瞄了瞄,最后还是停下来。哈哈,我真是有酒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关好门,手上顿时感到了来自手推车上的重量。我一边使劲推着,一边看着车子,这下,王可要心疼一会了!
一回去我就愣住了:只见小黑两只前爪搭在桌上,两只后腿蹲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人摸狗样的,在那里和王吃得正欢。王一边吃,一边还不时地摸摸小黑的头。
“这、这也太不像话了吧?”我盯着小黑说。
“那什么像话呢?”王望着我反问道:
“是不是我们在桌上坐着,小黑在地上趴着,而且必须趴在我们的脚边,我们吃肉,它啃骨头。我们扔一根,它就吃一根,忘记了或者干脆不扔,是不是就像话了呢?”
这是什么理论?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小黑看见我,停下嘴,高兴地冲我汪地一声。
王看看小黑,也许是看我不说话了,口气缓和下来,然后伸手自己取过一瓶饮料,说: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是谁,在这里都是家庭的一分子,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也没有什么门户之别。哦,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也包括植物,大家都是生命。既然是生命,都应该是高贵而神圣的。”
也许吧?
虽然我觉得王说得挺玄乎,也有那么一点道理,却懒得跟他争辩。
看他又吃肉又喝饮料,却不知道会有多少动物和植物的冤魂吃进他的肚子。我学着王的样子,伸手抓过一瓶酒,突然发现这里居然没有开瓶器。我也管不了那些,用牙咬开,然后咕咚咕咚倒满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了王。
王却摇摇头,一付敬而远之的样子。
你不喝酒?
这倒真让我感到意外。我问王,“你既然不喝,又弄那么多干吗?”王一下子笑了,脸上看上去快乐极了。
“我不喝,你们喝啊,尤其是你这个酒虫!”
“我们?”我一下子糊涂了,四下看看,却还是我们三个。
“快吃快吃。”王忽然收住话头,对我命令道。
0614、到心脏去
chap_r(); 我端起杯子,先猛灌一口。几杯以后,小黑就把脑袋凑过来。我看看王,然后把酒瓶对着小黑的狗嘴倒了几下。酒香撩拨得小黑连打了几个喷嚏,尖直的耳朵刷地耷拉下来,狗脸抵在我的掌心不停地摩挲。
就那几口,小黑当然不会满足。但我不敢再放肆,轻轻推开小黑。
这个喝酒的怪癖,都是我一不小心弄出来的。
在小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喝得兴起,就把它抱到怀里,端过酒杯给它闻。我实在想不到,这狗东西竟然两口把酒舔光了。我本来是想逗逗它,加上一个人喝酒多少有些孤独,谁知最后小黑倒把我吓了一跳。
我和小黑的这个举动,显然让王看得童心大起,东西也不吃了,在一旁紧盯着我们。
后来见我放下酒瓶,居然有些着急,让我再给小黑一点。我摇摇头,还没开口,王一把抓过酒瓶,看样子索性要自己动手。我连忙拦住王的手,把小黑抱到地上,让王看。
王瞪起眼睛看,看着看着,他就笑着摇起头,然后把手里的酒瓶放回桌上。
小黑好像少了一条腿一样,在地上直打转,眼睛迷迷瞪瞪的,但样子看上去惬意极了。王看到这里,哈哈大笑着只好作罢。
等我吃完东西,王站起来,望着小黑若有所思地说:
“多亏你的这个无心之举呵,又给了我一个课题。看来,裁缝也是很不简单的,缝缝补补的,每一个针眼都不能少。”
我一下子没听明白,收拾完东西,王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酒足饭饱,我们出发。”
看来,王很快又恢复到了他的最佳状态,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再轻易暴露一点信息。我越来越感觉王就像我头顶上的一片天空,威严,深邃,波澜不惊。
但有时,却又偶尔划出一道闪电。我想,也许只有聪明绝顶的人,才会看到那闪电里的思想的火花吧?
我问王:“现在,我们又该到哪里了?”
王回头看看小黑,答所非问地道:“它有没有问题,不要紧吧?”
不用看,我准知道小黑现在是什么样。我答道:“这时候它美着哩!可惜你不喝酒,那种似醉非醉的感觉,你要是能体验一下就好了。”
王哦一声,回头看看我,“是吗?喝酒后真像你说的那样美吗?”见我很认真地点头,王不觉也认真地对我反问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为什么不喝呢?我想你应该知道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要想知道葡萄好不好吃,你就要亲口去吃它。”
啊,我反应过来,盯着王:“听上去,原来你也喝酒的?”
“我喝酒,我说过吗?”王突然狡猾地又反问了我一句。
一路说着,我们就到了即将进入的四个入口中的一个。
由于无法判断方向,我只好回头看了看已经走过的那个入口、也就是刚才的那个“走廊”,正好正对着这里。
看来,又是一条直线。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次王似乎很慎重,在我前面鼓捣了半天,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由于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得十分乏味,便退后几步四下打量。
与阔大的厅相比,这个入口显得实在小气而狭长。而且我发现这几乎成了这里的一条金规玉律进了“肚子”,一定很大,一到出入口,一定又小又长,简直就是一地的“葫芦”。
不知道这个“葫芦”地下室是否有设计师,如果有的话,见到他我一定要叫他一声“葫芦大师”。
想到这里,我突然又迷糊起来:我们人钻进钻出的还好说,再小一点也无妨,爬也可以爬进爬出,可东西呢?这么复杂的地方,不知道需要多少东西才能堆砌起来?
它们又是如何从一个“葫芦”钻到另一个“葫芦”的?
难道从天上来?我忍不住抬头一看,两个很大的隶书跳进了我的眼帘:世界。
“世界?”我不觉中念出声来。
“是的,世界。”
我回过神,发现王不知何时也站到了我的身旁。
我抬手指了指悬挂在我们头顶上方的那两个字,看到王虽然默默地在点着头,可表情却十分的异样,目光停在“世界”两个字上是那样的专著和神往。
我一下子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跟着王继续看。嗯,世界,世界。看了半天,除了那两个字因为隶书的缘故,又装帧的十分巧妙,显得格外庄重之外,我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特别的。
但王入神的模样,让我既摸不着头脑,又感到着迷。因为这时我才发觉,当一个人忘我的时候,原来可以打动任何一个旁观者。旁观者通常都是冷漠的,事不关己的。如果开始我是这样一个旁观者的话,那么,现在我已不知不觉地被王慢慢融入到了这里。
如果不是小黑在一边不耐烦地叫了那么一声,我想,王可能还要这么看下去,而我,也会望着王一直看下去。
王先是循声向小黑瞅去,然后又把目光投向我,眼神里突然写满了焦灼与迷茫。我知道,这是王太用神的结果,我望着王轻轻咳嗽一声,听见王慢慢地在嘴里对我吐出几个字来:“东方,神的东方。”
我突然反应过来:东方?原来这个入口是东方!
因为找到了方向,我顿时高兴极了,不禁对其他几个方向也有了兴趣,很想立刻就过去瞧瞧。
不过,我瞄了一眼王,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时,小黑突然望着我将它的两个耳朵碰到了一块。
通常这是小黑的预警动作,没有风吹草动它轻易不会这样。我连忙四下看,但说时迟、那时快,小黑腰身向前一蹿,几下就将王扑倒在地,狗嘴跟着逼到王的脸上,一边咆哮,一边亮出白森森的牙齿。
我大喝一声,过去抱住小黑。
王一下子清醒过来,嗖地坐起来,用手一抹脸,好像摸到了一手小黑的唾液。我以为王一定很生气,起码会骂我们几句。
谁知,王不怒反笑,并且还把自己的手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好臭,好臭!”王使劲甩着他的手。
我放心了。不管怎样,王没有受伤就好。而且后来我也看清了,小黑扑倒王之后,好像并没有撕咬的意图,有的只是咆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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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5、发狂的小黑
chap_r(); 我松开小黑,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我感觉小黑轻轻地一挣,又把它的狗嘴凑到王的脸上,不过这次温柔多了,喉咙里低鸣着,湿漉漉的舌头在王的脸上舔了又舔。
这狗东西,一会好一会坏的,我盯着小黑跟王亲热的动作,感到王好像也想伸出手搂一下小黑,但不知顾忌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表示出来。如果他抱一下小黑,我想不出小黑下一步会做什么,因为除我之外,小黑从不对别人做对我亲热时的动作。
也许小黑感到它的热情没有得到足够的回应,所以很不甘心,索性整个脑袋都拱进了王的怀中。
看来,王还不可能像我那样熟悉和适应小黑的狗性,身体不自觉地避让着。我一看,伸手打了一下小黑的屁股。小黑一下子冷静下来,看看我,然后委屈地缩回脑袋。
王往起站了一下,没成功,便示意我伸手拉他一下。
王站起来,开口就对小黑夸赞不已:“很好,小黑是一条很好的狗。”
要咬你,你还要夸奖它?我纳闷不已,所以就没有搭腔。
王似乎很不满意我的无言,盯着我问:“你不觉得吗?小黑,真的很有灵性哩!”
我还是不明白,茫然地望着王。王忽然有些生气了,掉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在前面说:“小黑很好,小黑比你都有灵气!”
不知道王突然发的哪门子火?
按说别人夸奖小黑,我应当高兴才对,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我不会是嫉妒了吧?不可能,如果是嫉妒,我当时就会有踹小黑一脚的念头。
我盯着王厚实的脊背,突然发现王其实一点也不像从正面看上去时的文弱。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年龄,但他这个岁数的人,身体怎么可能还看上去那么强壮呢?
莫名其妙,刚才还要我拉他起来?唉,不想了不想了,他身上的谜简直太多太多,就像天上的星星,我怎么可能数得清呢。
不过,在穿过王方才念叨着的“东方”之门时,我心里还是很激动,也产生了很多的联想:
如果“东方”是世界,那么“北方”、“南方”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儿,我忽然有些懊丧,刚才返回去拿食物,怎么就没有抬起头看一看,那可是我才走过的啊!
不过,虽然没看见那上面是否有字,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西方”,也就是说我们是从西边过来的,现在要到东边去。
不一会儿,我们就穿过了三道门。
真长啊!我感觉这个门的“走廊”比刚刚走过的任何一个“走廊”都要长,不仅长,而且所谓的“门”也多,大门小门,方门圆门,凡是我前面见过的,几乎都要在这里再过一遍。
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里面反而比外面还让人紧张。难道一个家的卧室门比大门更重要?
“过来”
终于听见王说话了,我还以为他懒得再理我呢。我赶紧走过去,紧挨着王站下。
王伸出自己的左手,让我看,“看见了吗,照我的样子伸出手。”于是,我模仿着王的样子,伸出手。
王点点头,告诉我了一些要领,然后便全神贯注地将手放在一个手形的模具中,看样子那是早就准备在了那里的,王只需要打开而已。王
的手一放进去,一束光立刻从墙壁中射出。王不仅不怕,反而一仰头迎着那束光芒,好像与谁对视一样。
我先是一惊,然后感到十分好笑。因为,王很快又对着墙壁缓慢地说了一句“我是王”。
看来这又是一个机关,真有点“芝麻开门”的味道,不过更高级。我盯着王,王的手一撤,挡在我们前面的门果然徐徐地敞开了
。王一步跨进去,忽然拦住我,说:“不,你等一等,让小黑先进来。这又是为何?”
我一抬腿,小黑进去了。
我跟着小黑的屁股,身体刚一动,王又把我拦住,说:“别着急,你还不能进,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完。”
说着,王将手又抬了起来。我用眼睛向里瞄了一眼,哦,原来那面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不着急就不着急,我耐住性子看着王将刚才的动作,在里面又重复了一遍,接着,我就看见王对我轻轻地一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一下子关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慌忙用手去拉那门,纹丝不动,弄了半天,我忽然自己都泄气了。
我知道这不是我家的防盗门,就是防盗门我也没办法,何况是王的这些门?我停下手,收回要砸门的念头,试着叫了一声小黑,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周围一时间静极了。
看来,我又一次被王算计了。
我一屁股坐下来,盯着门想了半天,最后把目光集中在了那个手形模具上。我知道,如果这又是王的什么破考验的话,那就是考题了,也是我唯一的希望。
其实,坐了一会儿我就冷静下来,一冷静我就感到脑子特别的情醒。
常有一些跟屁虫说什么“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之类的蠢话,如果他们多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你会独自不由得发出会心一笑?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因为那是你在思考,是思考给了你发笑的源泉,也给了你发笑的权利。
同时,思考还是你的一张证明,证明你的智慧在跑掉的一刹那又让你给抓了回来,你说你有什么理由不笑一声呢?
而现在,我就这样笑了一声,怎样?然后站起来把我的两个胳膊抱到怀里,这个姿势,通常表明一个自信的我,又回到了我自己的怀抱。
好了,废话不说了,现在我就说说我的打算:
王的初衷,肯定是好的,起码对我是无害的。
但王一次一次对我这样做,与其说是考验,不如是对我彻底的不信任。
他想各方面都看看,考察考察我的综合表现,我偏要给他来一次将计就计,“傻”它一个彻彻底底。
也许这是一步险棋,但如果胜了,将一劳永逸地解决他对我的轻视。尽管我至今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至少有一点我不会猜错,那就是王一定是想我帮助他做一件事情。既然这样,冒点风险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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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6、东方之门
chap_r(); 还有王的这些破玩意,一次一次地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真把我当乡下来的傻瓜蛋了吧?
什么水密门,什么指纹锁,电影里、小说中我早见识过了,我就不信他的这个破地下室比飞碟还神,他人比霍金还牛!所以,接下来我将按兵不动,看王下一步怎么出招;
最后,我决定先睡上一觉。
一觉醒来,恍然有一种隔世为人的感觉。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周围原来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看来,没有什么一梦醒来铁树开花的故事。
好在我天生就有一种对时间把握的本能,不看表,也能够掐算出上次的时间,算出现在的钟点。
我们是在傍晚的时候,跟着王一起下来的。一
路走来,加上吃饭和睡觉,应该是半天时间。也就是说,现在应该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有时候,我很痛恨我的这个恶习从不喜欢戴手表,手机也经常丢三落四,仿佛这些手表、手机就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一戴上头就疼。可那是在地面,在随处都有钟表的城市,随便朝哪儿瞄一眼就能知道我算时间有多准。
但是此刻,我却非常渴望想有一块表让我看看时间。
这个可恶的王呀,他的确比我更有耐心。
按我的时间,眨眨眼一小时就过去了,王居然还是悄无声息。
怎么办,我独自呆在门的这头,快失去耐心了。要投降吗?要投降很简单,走过去,把手放在那个机关上就行了。
王期待的,也许正是这样。不,我不能轻易投降,否则就太失败了,也枉费了自己的一腔斗志。
对,我忽然想到以前有个老人家说的话,“终日无所用心,不有博弈乎?”这就像下围棋,一定要有耐心,耐性!
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我为什么不四处走走看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而且,我不是正好可以回去看看那个门上是否也有字的吗?对,顺便再吃他一点东西,以其琼浆,壮我体魄,何乐不为。
但是,走了不长的时间,我的心就凉了大半截。
我忘了回去的路上也有门,而且不需要回忆我就知道,其中只要有一个打不开,再想回到这里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尽管如此,我还是走了过去。打不开,真要困在什么地方,我就不信他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他面前饿死。再说了,如果几天还不回家,我妈肯定又该找到派出所去了。
离我最近的是一道水密门,但我连一点要打开它的欲望都没有。
我清楚地记得穿过它就是一道密码门,王输入的密码肯定像他人一样又臭又硬。现在,我可算明白什么叫笼子里的大尾巴狼了。以前隔着栏杆,我还老嘲弄离我家不远公园里的那头狼。
现在,我猜该轮到王隔着这些门瞧我这个没有尾巴的狼了。
回到原来的地方,我知道一切又将按着王的路线走下去,就像我那台电脑里的程序一样,你不可以修改,无论你怎样发火,最后你仍然要听命于鼠标。除非,你把它弄死机。
抱着膝盖重新坐下来,对面的一块墙壁忽然亮了一下,接着一闪一闪的,将那块墙闪得十分醒目。王开始行动了!
我一激灵,站起身。等了片刻,那墙终于越来越清晰了,最后定格下来,原来是嵌入墙壁的一个电视屏幕。我不禁又垂头丧气起来,搞了半天,他还是不想与我面对面啊!我又不是诸葛亮,他弄这么一块“免战牌”出来,不还是在故意刁难人吗?
没办法,先看看他说些什么吧这个老奸巨滑的魔王,处处都是机关,看来不把我折磨出神经衰弱誓不罢休。
不大工夫,屏幕上闪出几行字:
这不是游戏,所以你不能游戏。
什么叫“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我唯一的提示是,你不要左顾右盼,因为你是未来的心脏!
你还有一种选择,在我的“手”中指上,
有一个按钮,红色的,也是为你准备的,
三次开,五次关。
注意:红色按钮表示你失败了!
最后告诉你,我只能等你24小时!
诱惑,这标准的又是一个诱惑!
但不知为什么,看完屏幕上的字,我的手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一样,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不再耽误,十分干脆利落地直扑中间的那个手形模具,右手开盖,左手稳稳地放了进去。
不大不小,正好是我手的尺度。
我来不及惊讶,一束光跟着射了过来。
这是一种淡蓝色的光,我一迎上去立刻有了一种十分宁静的感受,但一点也不催人昏昏欲睡。
随后,我稍稍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学着王的样子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名字。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我知道,那里面肯定隐藏着话筒接收器,只是很难发现而已。
而这个接收器一定是声音密码,与我的手掌和眼睛一道构成了这个机关的指纹、图影光学与声音等三道防线,缺一不可。
撤回手,我像捧着什么似的捧着我的左手,那样子特滑稽。
那样子我想伤心的人看了会哭,得意的人看了也会哭。伤心人哭,是因为他知道了这世上不是只有一个伤心人。
得意人哭,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伤心人。
可惜的是,我捧着手在那儿想我现在到底是伤心人还是得意人之时,门一下子朝我打开了。
小黑猛地扑过来,整个身子站起来,两只狗爪子搭在我的肩膀上,舌头迫不及待地舔到我的脸上。看来,只有狗才会对一个人忠诚得如此死心塌地。我不顾一切地抱住小黑的头,用嘴使劲亲了它一口。
一抬头,王望着我走过来。
怎么,难道要张开怀抱迎接凯旋的勇士?
我连忙放下小黑,起身静静地瞅着王。
也许,他会浪漫一下过来拥抱我吧?我不敢确定,这个半大不大的老头,这个自称为王的狂人,作出什么举动我都不奇怪。
但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王竟然连正眼都不给我一个,就那么轻飘飘地用眼角斜了我一下。
“别得意,得意就会忘形。”
王可气地对我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轻飘飘地从我身旁擦了过去。
我真怀疑,这门、这锁了我很久的所谓东方之门,到底是不是我打开的。还有那字,虽然不是什么白纸黑字,可“心脏”二字我还没忘记。未来的心脏,如果我真是未来的心脏,他还会如此轻率地对待我吗?
0617、我的房
chap_r(); 我盯着王,见他将手慢慢地伸出来,好像故意示威一样,看了看,然后一下子放到了“他”的那个“手”上。
东方之门刷地一下在我面前重新关上了。
王转过身,一本正经地盯着我说:
“你忘掉了一件我刚刚反复对你叮嘱过的最重要的事情!现在,我来帮你做完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是什么呢?既不是你拉完屎忘记擦屁股,我去替你揩你的屁股。也不是你亲完女人忘记擦嘴,我去替你揩你的嘴。这些事情,也许以后我还可以帮你做一两次,但有一件事情我不可能永远帮你做下去,这就是关门!”
娘娘腔的,我只觉得眼睛一黑,就差羞愧地昏倒在他的面前。
每到一个新地方,我总是先要用眼睛扫上一遍,然后在最显眼处停留下来。我不知道这个习惯是怎么养成的,就像我猜时间一样,都是顺理成章地在某一天成了我的习惯。
我妈常说我像一头狼,因为狼就是这样子,眼睛飞快地一瞅,猎物在哪儿就知道了。而我爸却说我像兔子,因为只有兔子才会对时间那么敏感。
我虽然没有跟他们争辩我是兔子还是狼,但也从此养成了另一个习惯,就是一看见兔子或者狼,我的心跳就会莫名其妙地加速,直到兔子和狼离开我的视野。所以,我常常怀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我担心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一头真正来自旷野的狼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脏是否可以支撑到与狼搏斗的最后一刻。
我养小黑,当初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给自己壮胆。
这个秘密我本来不想对任何人讲,但最后我还是没管好自己的嘴巴,一下子把它捅给了一个姑娘。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谁让我的嘴巴不小心亲了一下人家呢?
所以,现在我也很少跟一个人吵架,就是那姑娘。如果非要吵架,我就会立刻跑掉。
这一点,也许我爸早就看穿了,真是有先见之明。不过,小黑的另一个名字,我是从来不喊出嘴的。“保镖,保镖”,多难听啊,要叫就让她一个人叫去吧,反正小黑也搞不懂。
不知道在王把我骗进来之前,收集了多少我的情报。车载斗装不敢说,一箩筐肯定少不了。
不过对此我一点也不担心,他再厉害,总不能看穿一个人的内心吧?
如果从现在起我重新做人,就像人事局里放着我的的那个档案,突然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一样,我用这种方式抹去我的历史,他手里再多我从前的图像也套不进去。就像他的那个手形模型,换一个人,就是金手玉手也只有两个字,没门!
不过让我很奇怪的是,从我进了东方之门开始,王似乎一下子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一样,整个人都疲软下来,就像舞台上的某个英雄,猛地被人掀去了头上的面具,英雄的光彩散尽,只留下那个饰演者的真实面孔。
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王的本来面目,但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风飘起的虎皮吓死猫。
经过这一路,我是越来越明白了,一天吃不透王的这个“葫芦”,一天我就别想消停。什么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才是苦海无边啊。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王将我领到一个很壮观的门前,随手打开里面几处灯光,说了一句“这是你的房子”之后,人就像逃荒一样地扔下我跑掉了。
好一会儿,我才又听见他说话,不过这一次是在我的四周,立体声的。王的声音一传过来,我立刻就明白了。也难怪他,如果我不是在门外偷偷睡了一觉,恐怕现在也撑不住了。
不过,这传声器是不是太奢侈了一些,王口齿不清地说着,里面传出的呼噜声就像打在我的耳边一样,音质太地道了。我真怀疑王是不是早已睡着,正在梦里跟我讲话
。王说:“不行了,我必须要休息一下。你想睡就睡,不想睡就不睡。你房里有给我的通讯设备,但不准叫我。呵,没什么了吧,睡了,睡了……”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我当然不想睡了。如果不是害怕声音传到王的耳朵去,我简直就要手舞足蹈了。
王的声音从我的身边干净、彻底地消退之后,我马上俯身逮住小黑的两个耳朵使劲地摇,我要告诉它现在我们解放了,我还要它知道我现在是多么地高兴和幸福。
但小黑看上去好像并不那么兴奋,只是象征性地对我摇了几下尾巴,便没有了下文。
这个狗东西,一点不知道跟我合拍,先不理它。嗯,这里居然有我的房子?是真的还是王说错了,要么就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平白无故地多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管它是永久牌的还是飞鸽牌的,不住一下那才是傻瓜。
不过,进房前我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并不像真的就是自己的家一样,钥匙掏出来,门一开就往里冲。
有句话怎么说的:不是我无能,只怨你太狡猾。
小黑看我要进去,尾巴一摆要跟我抢先进去,被我一声给吓了回来。我用手指指它的鼻子,又点了点。这是我对它常用的警告方式,不然不是太无组织无纪律了,一切行动听指挥嘛。
我和小黑在门口足足逗留了有一支香烟的功夫。
不是我们真的胆小到如此地步,而是这个门把我迷住了。
当然,也不是说这个门多么好、多么特别,而是我这一路简直看够了王的“王氏家门”,就像一路都在看玫瑰一样,最后突然有朵不是玫瑰的花出现在你的面前,那么,它就是一朵最不起眼的野花,此刻也是你心中最美丽的花朵。
小黑可能也感觉到这一点,所以它也不再像跟班一样老躲在我的屁股后头,而是开始昂着脑袋,站得几乎跟我一样齐,上一眼下一眼地瞧着。
是很奇怪,我看看小黑,发觉此门一下子宽敞不少,就是三个人一起并排都不觉得拥挤。可惜小黑不会说话,不然我一定会跟它交流一番:突然在这里弄这么大一个门,王肯定是发财了。不仅发财了,而且人都变了,门上连锁都不装了。
门都做这么大,里面还会小气吗?我一高兴,人就慢慢溜进了屋子。
0618、机关重重
chap_r(); 真想不到啊,这房子,我就看了一眼,人就傻在那里不能动弹。
小黑先还不高兴地“呜”一声,以抗议我这种经常不事先打招呼就擅自行动的恶习。等它一进来,我就拿眼睛斜着它,叫啊,有本事你再叫,叫出个花儿来我听听!小黑把尾巴紧紧地夹在它的裤裆里如果它有裤子的话,恐惧地瞅着我。瞅我有什么用,我还不是一样傻嘛。
这个可恶的王!什么时候偷偷地把我的家给搬来了?
只是楞了又一支烟的功夫,我就快乐地将自己扔到了“我”的床上。我不相信,有谁可以抵挡住家的气息,和那张属于你的温暖的大床。
我尽情地享受了一会儿,翻过身再看小黑,才发现它早溜到自己的狗窝,跟我一样正在享受着它的床带来的快乐。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躺了一会儿,小黑就爬起来,伸出它的狗鼻子东闻一下,西嗅一下,最后,干脆跑到我的床前,十分响亮地叫了一声:“汪”。
我看看床下的小黑,一咕噜爬起来,冲着它傻笑。我就知道它绝对躺不了三分钟
。要说这房子,确实非常像我的房间。可王再聪明、再能干,也不能将我家真正属于我的房间里全部照搬过来,这其中尤为重要的就是气味。
没有我们身上的气味,就不成其为我们的家。嘿嘿,想不到吧?
气味这东西,可不是一天两天攒出来的,更不是谁想造就造得出来的。如果这世界唯一有不能仿造的假冒伪劣产品,那一定就是我们的气味。闻香辨人,可是第一大真理。
还有这书,是那本我最爱看的时间简史,可又不是。
它太新了。我看书,有这么温柔吗?
没有经过蹂躏的书,就不那就是不是一本好书。
总而言之一句话,不旧,就一点味道也没有。我总想不通有些人,为什么那么喜新厌旧?
真是大笨蛋。扔下书,我又四处翻了翻,突然间失去了最初进来时的激情。人啊,为什么都如此善变?
最可怜的还是小黑,睡又不能睡,跟着我满屋乱转,也不愿意再回到它的那个新窝。因为,它一直都没有找到它习惯的味道。
后来,我见它实在撑不下去,困得眼泪一直流到它的嘴巴上,心疼不过,只好耽误一会儿工夫,领着它到了门口,然后叫它趴下。等它趴下来,我也跟着坐下来,将手放在它的脊背上,从头开始摸,再摸到它的尾巴根。这样一直摸,慢慢地小黑就睡着了
。没法子,我只有用这个老古董的绝招,才能骗它睡着。狗这东西,说贱很贱,说高贵就很高贵。就像现在,给它一个新家,等到发现不是它原来的那个,就是里面堆满了骨头,它也绝不会再回去躺在那里。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它到门口,让它以为已经离开了那个骗它的地方,然后让它睡上一觉。过几天,等这里到处都留下了它的痕迹,就没事了。
小黑睡着后,我抱着自己的两个膝盖,弥漫在我四周的,正是我喜欢的那种静。不是死水一潭,像深夜里的湖水,安详、平静,夜空上的星辰都跑到了湖面上,像我一样用心在捕捉着那传说中的天籁。我曾经见到过那样的湖水。
有一些微风,也偶尔有一两条梦醒的小鱼,会悄悄地掀一下湖面
那种静,就会在这一瞬间荡开,却不慌张,不是狼入羊群时的那种破碎,是花朵开放时的吐蕊,一点一点的,最后又像一支画笔上的浓墨,渐渐地滴下来,化开,然后淡去,直到无痕。https://m.biqugetv./
可惜此刻是看不到那样的星空。
但我能清晰地听见从四周传来的电流声,不停地鼓荡着我的耳膜。这种静,也很让人迷醉。
我放眼望去,虽然不是地面上最美的芦苇浩荡、星光片片,但微光中那些依稀可辨的,一样的影影憧憧地吸引着我去联想。我轻轻地站起来,尽量不去惊动小黑的美梦。
不知道是王睡觉时动了什么,还是这里的灯光也是一种自动装置,当遥感到无人活动就会自动降低亮度。
我记得刚进来时还是很亮的,现在周围则是笼罩在一片淡淡的光中,很像初春时节的月光。也许这样更好,反正现在我哪里都不想去了。
我回头看看我的“家”,明亮得有些炫目,就像黑夜里的村庄,一盏马灯高高悬挂在沉睡的村头。
这时,我真的很想家,想念家里的一切。
也许,家的温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将你深藏的脆弱,像我妈的针突然挑破了我脚上的水泡那样,痛,然而总让人怀念。也许,明天还是告诉王,回去吧,我和小黑,结束这个旅程,重新回到我们地上的生活中去。
信步走回房中,重新看着里面的陈设,我忽然又有些感动。
王的良苦用心,虽然让我满腹狐疑,甚至还很警惕,可是有谁能像他这样对我如此细心如微呢?
既然如此,如果不认真看看,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王?我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不知道是否应该真像在自己的家一样,弄它一个乱七八糟,让别人摸不着边,而我自己却哑巴吃汤圆心中有数,手上不慌?
这时,我忽然盯着书桌上的一张图,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天啊,这个王,真有如此的神通,竟然连我十年前胡乱画下的那个图都知道。没错,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这张纸过于崭新,我肯定就要叫出来的。他怎么连这个都搞得一清二楚的?
我忍不住过去,把画拿在手上。这个图,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把它扔到了什么地方,就像我做过的很多梦一样,早上一起床,就把它忘得干干净净。
而唯一的一次例外,就是这个图。
嗯,让我好好想一想,对,好像是在一个冬天,那晚好像也出奇地冷。我早早地钻进被窝,快睡着的时候,忽然觉得窗子好像被谁敲了一下,但很快又安静了。迷迷糊糊的,我也懒得去看,只记得好像突然有一只乌鸦在叫,也不知是真是假。
然后,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早上起来,一看窗外,是漫天的大雪,将大地盖了一个严严实实的。
0619、不相信的事情也会发生
chap_r(); 也许是雪太厚,地上的一切仿佛都被埋葬了一样,虽美但却让人看上去有些心慌。再然后,我就发现自己一下子掉到了一个很深的洞穴中。
于是胡思乱想起来,一下就记起了昨晚的梦,和梦里的乌鸦。这时候怎么会有乌鸦呢?
肯定是乌鸦的叫声,才让我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于是,也不知道当时出于什么念头,随手抓了一张很大的纸,开始乱涂乱画,好像也没怎么费劲去回忆,那个梦,居然让我给画了出来。
画完,我还自己惊奇了好长的时间,只是没敢随便跟人讲,梦,竟然可以用笔画出来。
后来,那张画出来的“梦图”,不知怎么就不翼而飞了。
我当时也没在意,只是揪了一下小黑的耳朵,以为是它叼着玩给弄丢了。现在看来,我对小黑一定又多了一个冤假错案。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连我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的一个破图,又经过了这么多年,王居然都能把它给我复原出来,他是不是凡人呀?
简直神道到可以跑进我的心脏里去胡作非为了。
想到这里,我的后心不觉又多了一道凉意。
我顺手拿起手边的一个东西扔了出去,结果什么都没砸到。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枕头。
哼,一个枕头就想让我出气?不行,继续扔。
不一会儿时间,满屋开始乱得叫人惨不忍睹了,我才喘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王的地方还是我的地方了。倒在床上我想,不管怎样,我看着顺眼就行,不乱一点,东西四处乱堆乱放,我又怎么睡得着呢?
不知为何,迷迷糊糊的我好像又做起了梦来……
用那张破纸画下那个梦后,好像已是黄昏。抬起头,突然想起昨晚下雪的事,便探头看了看窗外。也许没人相信我的话,但我当时的确差一点哭了出来。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记得昨晚的雪,铺天盖地的虽然看着让人心慌,可雪停之后的那种美丽,有谁想过要去珍惜
?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雪停之后,人们走出家门的模样跟出洞的狗熊没什么区别。所以,这更让我心疼。
人们在我看得见的雪上,一摇一晃地踩来踩去,狗熊则在我看不见的雪上奔跑。我知道,尽管我也是那些白雪上无数小黑点中的一个,并且很可能马上就要加入到他们的行列,可我还是忍不住诅咒。美丽的白雪,就这样与泥土混为一谈了。白雪,看来只属于天空,属于遥远的星辰。
但奇怪的是,我好像还一直站在一个洞口,这样仰望着飘洒的白雪。
等我彻底清醒回到现实中,我敲了敲头疼的脑袋。今天不出去了,哪里也不去了。但是,我气哼哼地刚做完这个决定,大门就被“吾建议”撞开了。
“吾建议”是我的铁哥们,因为他嘴里总喜欢说“我建议”,正好他又姓吴,所以我们很少叫他的真名,跟着他的口头禅只叫他“吾建议”。也有人叫他的真名,不过,我们一听就会立刻扭过头去。
因为我们不看就知道,那肯定不是我们的朋友。
“吾建议”平时是一个很斯文的人,今天发疯了还是跟老婆吵架了?
我瞅了一眼“吾建议”,见是这小子,嘴巴张了张只好再闭上,只是一脚替他把我自己的门重新给踹上了。我想提醒他,以后进别人门之前要记得敲门。要搁以往任何时候,我这一脚准能让这小子脸红半天。所以,我立刻就后悔起来,转身甩根烟给他,然后等着他说“我建议”。
烟在半空碰了“吾建议”一下,然后弹到地上。
“怎么,生气了?”我愣了一下问道。不过问完我就感到不对,“吾建议”的眼睛好像哭过一样。
“吾建议”好像不敢看我一样,盯着地板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快穿衣服,跟我去一个地方。”
大概,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速说话,而且不带“我建议”这样的祈使句,所以听上去让我十分刺耳。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想,没错,一定是跟老婆打架了。走到门外,“吾建议”忽然哎呀一声停下来,瞪着我问:
“你怎么不带上一个手电筒啊?”
带手电筒干吗呀?我一下子被他问糊涂了。
“吾建议”这才使劲跺了一下楼梯,咚地一声好像整栋楼都震动了起来:“我妈丢了!你不带手电,一会儿上山怎么找我妈呀?”
我先吃了一惊,你妈丢了,怎么丢的?
但很快我就笑了一下,这就是跟老婆吵架的好处,房子那么小,想亲热又不敢大动作,火没处泄,不吵架还能有别的办法吗?我伸手拍拍他说:
“别着急,再跑你妈能跑到哪儿去,总不会跑到地球外面去吧?你好好想一想,除了你们的邻居,你妈还有没有别的朋友?”
“吾建议”一把甩开我的手,冲我叫道:
“你别他妈的像个诸葛亮似的!你想到的,没想到的,我他妈早八辈子想到了。没有,没有,哪里都找过了,就是没有!你要是还不信,你就把我的火车票掏出来自己看,我他妈火车都坐了三天两夜,以为我妈一生气回我舅舅家去了,可是、可是我妈还是没有!我哪儿知道啊,我哪儿知道我妈哪儿去了?我还想,我妈一定在我舅舅家哩!”
“吾建议”说着说着,眼泪好像要掉了下来。
这下,我才真的慌了,转身就向楼上冲。
拿到手电下来,“吾建议”已经冷静了很多,一看见我就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没理他,跳上他的摩托车,感觉一屁股坐到什么东西上。
我摸了一下,问是什么。“吾建议”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我妈的棉衣,你要是冷就穿上。”
车开起来以后,“吾建议”告诉我,他妈走失的第七天,附近有个老人专门找过来跟他说,不远处有一座山,是这里最高的那一座,山上有一个洞,你可以去哪里试试看。
我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我从后面拍拍“吾建议”,“你说的山,好像就是我家后面的那座山吧?你找到那个洞没有?不过,我好像没听说有什么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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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0、吾建议
chap_r(); 吾建议”在前面大声回答道:
“没有。昨天我已经找了一天,也只是看了一个大概。那老人说,那个洞很小,如果找到人也只能爬进去。他说这还是听他爸爸讲的,他爸爸见过那个洞,不过只爬进去了一点,就再也不敢往进爬了。为什么呀?他说好像那洞里还有洞,这个洞里套着那个洞,就像蜘蛛网一样。里面也不知道是风声还是水声,呜呜地响得十分森人。”
我几乎快要被“吾建议”绕晕了,“吾建议”却冷不丁扭过头瞅了我一眼。我连忙对他喊起来,“别看我别看我,看前面。”
于是,“吾建议”又猛地将头扭回去,头几乎伏在车头上闷声说道: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我妈怕是真的找不到了。今天都第八天了,我妈那个岁数,走的时候又没穿大衣,身上又没钱,天又那么冷,又下这么大的雪……”
我在车后坐着一声不吭。我觉得,现在安慰对他都是一种特别的虚伪。
停下车,“吾建议”让我把他妈的棉衣递给他,随后从车上抽出一根铁棍。我说你带这个干吗?
“吾建议”支支吾吾地随口应道,说是为了安全起见。
我抬头看了看山上,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我们进来的山口,说:
“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多喊一些人来嘛!“疯子”、“猫咪”和“秤秤”呢?”我说的这几个人,都是我们这一帮的,全都是绰号。“吾建议”一脚踩下去,雪顿是淹没了他的那双高腰皮鞋。他犹豫了一下,便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别提他们!”“吾建议”恶狠狠地说着,忽然回头看着我说:
“你如果害怕,你也可以不去。”
我心里暗自叫苦,嘴上却也恶狠狠地回答“吾建议”道:
“说什么屁话,真看着你一个人去送死啊!”
说完,我突然发觉这话今天说得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想改口也来不及了。
其实我是想说,这可能是你妈的最后一个线索了,看着你要妈不要命的样子,扔下你一个人,我跑了,那才真不是他妈的东西哩!但奇怪的是,“吾建议”见我破口大骂,竟然咧开嘴就对我笑了一下。
天快黑透的时候,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处有三块巨石的荒草堆。
按那个老人说的特征,正好是半山腰上,一片很大的荒草地,三块巨石从很深的草中伸出来,像是路障,又像是三块巨门,恰好卡在上一个悬崖与下一个悬崖交汇的地方。
应该是这里了吧?
我探头往石缝里仔细瞅了一眼,又觉得这里像一条路,上去或者下来,巨石都可以作为桥梁或者门,关键是看你怎么去看。
“吾建议”等我缩回头,也把头伸进石缝里瞧。没瞧两眼,“吾建议”就抽身回来,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我拦住他,“说你干吗,看清楚了再行动可不可以。”
“吾建议”红着眼睛说,“你别拉我,听见没有?”我松开手,看着他慢慢地跪在雪地中。https://m.biqugetv./
爬到一半的时候,“吾建议”忽然在里面叫我的名字。
这时,我只能看见他的屁股,听不清他喊什么,只好蹲下来像他一样扑在雪地上听。
“吾建议”郑重其事地说,“你千万别跟着进来,万一我进去以后,很长时间都不出来,你一定要赶快回去叫人来!记住没有?千万不要跟进来。对了,还有那个铁棍,给我,从我的腿缝里传过来。”
“去你妈的,说点好听的行不行!”
我一边把铁棍小心地往里送,一边在他屁股边上大声地骂。不过骂完我就后悔,心里也更不是滋味。你说丢什么不好,把妈一丢,连骂人的话听着都不对劲了。
好在不大一会儿工夫,“吾建议”就一头是雪地又爬出来,随后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黑着脸告诉我:“不是的,里面什么都没有。什么洞啊,我连一个老鼠洞都没发现!那个老东西,肯定是在骗我。”
看着雪地中的“吾建议”,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高兴起来,很想拿手电筒看看他的脸。也许是我想到“吾建议”
再也不用进一个狗屁都不是的什么洞里去了吧?不过我心里倒很清楚,那个老人没有骗他,没有理由嘛,那么大岁数的人,大老远地跑去,然后用一个谎言对付一个刚丢了亲妈的人?
“吾建议”不是急昏了头,就是绝望透了。
陪着他坐了很长时间,“吾建议”忽然想抽烟,结果一摸兜,我俩都没带。看来人真的不能急,不然一定要丢三拉四的忘东西。
看着“吾建议”抓耳挠腮的样子,我知道他其实并不是真的烟瘾犯了。
我的血突然热起来,腾地站起来,拧亮手中的电筒说:“走吧,我们再去找,这么大的山,也许是我们根本没找对地方。”
“吾建议”站起来,盯着我看了许久,最后慢慢一摇头说:“不用了,这山别的地方,我昨天已经花钱请了很多人和我一起搜过。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按老头说的样子,只此一处。”
可是那个洞呢,到底在哪里?
我和“吾建议”默默地往山下走的时候,肯定都在心里这么想着。
到了山下,我对“吾建议”说要去他家看看,他没说话。
上了车,开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在前面说好吧,然后把车掉向了去他家的方向。到了他家,一开门,家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我奇怪地看看“吾建议”,你老婆呢?
没想到“吾建议”倒瞪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也傻逼啦,你说我还敢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屋里吗?”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这句话噎得我差点一口气没晕过去,只好把头扭过去。这就是有老婆与没老婆的人之间的不同,他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对你集中火力地打击你,打得你哑口无言,还得服服帖帖。
不服气?不服气你也去弄一个。
“吾建议”的家确实太小,看了两眼就没什么地方可以看的了,两张床,一个桌子,中间用一排衣柜、碗柜什么的隔起来,勉强算是两间房了。
这世界有时候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就说我吧,一个人住一套房子,虽然不大,可那怎么也是有鼻子有眼的啊!
0621、不忍卒读的家
chap_r(); “吾建议”可能就是冲着我那套房子,几次要给我弄一个老婆,唉,可惜当时都没要。如果要了,说不定现在也是儿女成群了。
最后,我把目光放在那张桌子上,感觉鼻子酸酸的:看那饭菜的样子,估计还是“吾建议”他妈临走时没吃完的,不然,那么勤快的“吾建议”决不会容忍饭桌如此狼籍一片的。
幸亏现在是冬天,饭菜虽然已经干成一团一团的,却没有恶臭的气味。
只是,碗筷就那么摆在桌子上,横七竖八的的确看着扎眼。我扭过头对“吾建议”说:
“收了吧,再怎么样,你们以后还得过日子不是吗?再说,你不是讲公安局已经来过了吗,看也看了,相也拍了,说不定什么时间你妈就回来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感到了自己的言不由衷。
“吾建议”眼圈刷地一下红了。他看了看桌子,没说话。
于是,我走过去,找了一个纸箱子,准备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全扫进去。但等我去拿那个碗的时候,我一下子楞住了: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怎么饭里面还插着两根烟头呀?
谁这么缺德,往别人碗里扔烟头!
不对,不是扔,是故意插上去的。
我生气极了,大声喊“吾建议”过来看。
“吾建议”没有过来,而是远远地说:“别他妈瞎猜了,我妈抽烟,一定是我妈丢进去的。”
“你妈抽烟吗?”
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不
过,在倒那碗里的饭和烟头的时候,我心里不知怎么还是觉得怪怪的。
都吸烟的人,没见谁把烟头插到自己的碗里呀?顶多是喝酒喝得懒得动弹了,那也只不过是把烟头一竖,摁在桌子上了事。
往饭里插?
反正我是不敢。
别说插,就是往进扔我都觉得会被天打雷劈哩。
不知道“吾建议”为什么对此没反应,也许他根本没心情再想别的事情了吧。
收拾完东西出门,“吾建议”要送我,我把他拦住了。
我说,“你还是快去接你老婆吧,快过年了,唉。”
接下去,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跟“吾建议”分手后,我就踩着一地的白雪向自己的家走。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这时,路上几乎没什么人了。我听着脚下雪发出清脆的叫声,好像我生吃罗卜时罗卜发出的叫声一样。
这真叫人心疼。
在我觉得自己很矫情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雪地里站起来,头上、身上披满了雪花,好像在那里有一百年都没有动弹一样。我被他吓了一跳,只觉得他是一个男的,几乎连他的脸还没看清,他就将手里抱着的一包东西往我怀中一塞,人就没影了。
我像做了一个梦一样,只感觉今天的世界,好像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硬要塞给我似的。
如果不是这时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我估计我也该在雪地里站上一百年,然后披一身的雪,然后等待着下一个撞过来的人。
低下头,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险些拱到了我的鼻子上。
呀,一只小狗!
我简直喜极了,清一色的黑油油的毛,在冰雪连天的夜晚里,显得格外醒目。我都不敢再深想下去了,真害怕过一会儿又有谁来抱走它,就像莫名其妙来一个人塞到我怀里一样,我抱着这只小狗就往家里跑。
小黑也有对付我的绝招,就是当我对它不理不睬的时候,伸出它那又长又软的热乎乎的舌头,猛舔我的手掌心。
对它的绝招,我常常是哭笑不得而又不得不举双手投降。
这家伙是怎么发现这个绝招的,我想了很多年都没有想出来。它的这个绝招,对我来说是很讨厌的一件事情。
我是个懒人,尤其是早上半梦半醒的时候,这家伙总要很当一回事地跑过来叫我起床。
只要有一两声不搭理它,我的手立刻就要遭殃。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我使劲地甩着手,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嘴里叫着:“好啦好啦,我起来了。”
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就看到王在我对面盯着我笑。
我连忙又把眼睛闭了一下。
他怎么不敲门就进来?如果这是他的习惯,以后我睡觉肯定要老做恶梦的。嗯,看来这以后真是一个问题。
我再睁开眼的时候,还好,王的脸终于换上了冬装,看上去觉得比刚才舒坦多了。我也很快地对他笑了一下,一边穿鞋,一边顺手摸了一下小黑。等我站起身,王却突然给了我一个背影。
“你的房间太乱了,给你五分钟时间,收拾好了过来见我。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找我。”
王说完,好像还不放心似的又回头看我一眼。没有如此夸张吧,一会儿春风一会儿就冬雨!
我毫不示弱地抬起目光盯着他看,他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抽身走了。
王刚走出我的视野,小黑便来咬我的裤腿。真是不知趣的家伙,这个时候我到哪里给它弄吃得去!用另一只脚轻轻拨开小黑,然后打量了一番。乱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
我穿上衣服,叫了一声:“小黑,我们走。”
小黑高兴起来,马上跑到了门口去,然后停在那里等我。走过去,我望着小黑恶毒地笑了一下。高兴吧,等一会儿知道不是给你弄吃的,看你还像看见了一条公狗那样兴奋不?
出了门,就是昨晚笼罩在一片淡淡的光中的房间了。
哦不,应该准确地说,是我昨天从东方之门进来后经过的地方。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和亮度让我来看清楚一些了。与我前面经过的很多地方相比,它们的相似之处就是无一例外地一个大厅加一串的门,也就是一串门之后肯定就要出现一个大厅,很像我前面说过的“葫芦”的比喻。
因此,我现在可以肯定地说,这个地下室就是一个巨大的葫芦,大葫芦里套着小葫芦。
我学过一些这方面的东西,但属于滥竽充数的那种。
所以我猜想,这样结构的好处之一,是可以抵御瞬间冲击过来的巨大的外力。这就是“瓶颈”原理。同样的好处是,这样结构对来自内部的压力,也有一种意想不到的缓冲作用,对“葫芦”的肚子
也就是挖掘出来的内部空间所要承受的气压,以及本身应该具有的张力,都有很好的帮助。因此,仅从这一点上而言,这个地下室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地下室。
0622、一梦醒来
chap_r(); 为什么要建一个这样的地下室,建出来作何用途,现在我基本上不去想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再想下去。
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而且到了此刻,我也只能像一首歌唱得那样,跟着感觉走了。
小黑其实是一条很胆小的狗,不过,这也许与它是一个女性有关,而且马上可能就要做母亲了,胆子小一些对它可能是一种保护。出了门,小黑就开始撒起欢,四处又蹦又跳,好像到了一个大草原一般。
一看小黑兴奋的样子,我就知道它醒来后什么也没干,准是一下子就跑到我的床前去了。
不过这一点也不奇怪,别说它,就是我从一个很小的房子里出来,一下子看见一个更巨大的地方,我的心情也一样会像花朵突然绽放一般美丽起来。
老实说,这个“葫芦”的肚子,实在大得惊人。
小黑跑出去很远,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又猛地一下冲回来,蹲在我的旁边安分守己起来。
小黑这一跑一回,一下子让我联想到一组词:空旷,辽阔。
是的,现在我看到的,不是大,而是空旷,空旷之后带给我的辽阔之感。我禁不住回头看看,我曾经睡过一觉的那个房间,一下子变得十分遥远。不知不觉,我和小黑已经走出去了很远吗?
我的心跟着不觉往下一沉:如果这样,王显然又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这地方这么大,怎么找?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而且,现在我连方位感都失去了。
嗯,我在脑子里飞快地思索了一番。
如果在地面迷路了的话,可以有很多办法,但不管有多少种办法,最后都是一种就是随便什么,你都要先找一个参照物,有了参照物,你就有了方向。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万变不离其宗,我想即使是在地下,只要找到一个坐标,再按这个坐标沿一个方向找寻。
如果错了,好在这也是一个“葫芦”,我肯定会回到原来坐标的位置。
如果那样,我再反其道而行不就可以了吗?
现在的问题是,我要以什么为坐标。如果运气好,坐标找对了,我肯定会很快找到王。所以,找对坐标是关键。
我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收入眼帘的都是我第一眼才看到的,以它们其中的一个为坐标,恐怕还没走我就要晕头转向了。要熟悉的,基本的,不会轻易改变的……
我突然眼睛一亮东方之门,我可以从东方之门开始!
我没想到,找东方之门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走走停停,一边吃力地回忆王带我走过来的路线,完全像瞎子摸象。不过老天保佑,虽然颇费了一番周折,最终东方之门还是让我给找到了。
找是找到了,但我心里很清楚,这并不是瞎猫碰见死耗子瞎蒙蒙上的。如果昨晚我没有走过一次,这里的路神不会就这么让我得逞的。
用手感慨地拍了拍东方之门,好像老朋友一般,只是不知道它是否还记得将我拒之门外的事情。
放下手,眼睛随便瞄了一下,原来是左手,好,就从左边开始吧。
其实我还是喜欢右手,也习惯了右手带给我的各种感觉。不过左手就左手吧,既然是左手的选择,就听从左手的安排。俗话说男左女右,其中肯定还是有一些奥秘的。
接下来,只要顺着“葫芦”的边缘走,不要太偏离就可以了。
走着走着,我突然笑了起来,把后边的小黑吓了一大跳。
可能是这里太安静,没有地面上的嘈杂,所以,我的笑声就显得非常突兀、响亮和刺耳。小黑不满地冲着我汪了一声,巨大的回音折回来,结果又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它有些糊涂了,前后左右看看,最后还是夹着尾巴跑到了我的身边才感到安全。我忍不住又笑起来,不过这次声音很轻,然后用脚尖拨弄一下小黑紧张的尾巴。知道我笑什么吗?
你这个傻狗,你根本就不会这样想,也想不到!
我忽然发现我们好像是在一条河的边上走,中间是宽宽的河水。
我们小心翼翼的样子,是为了保证不掉进河水里去。如果抬头,还能看到对岸哩!这条河很大,也很深,对岸看上去好像也很远哩!
我的手跟着那么比划了一下,仿佛我们面前真是一条河一样。不是吗?我郑重其事地盯着前方。
这就是一条河,没有水的河。我们不能随便回到中间去,因为我们必须先要找到船,然后才能过去,到对岸,到任何想去的地方。而那只船,就是王。
是的,就是他。他不是什么王,他就是一只船。
而且,还是一只连木头都高高在上的船。船上的帆是用黄金打造的,每支浆都是宝石,船上的水手都是清一色的俊男靓女,纯粹的人类精英。而他就是船长,坐在最华贵的头等舱中,正不耐烦地等着我们的晋见。
怎么了?
我向我现在最思念的那个姑娘发誓,如果不是看在小黑肚子的份上,我早一脚把它踹到门上去了
。为什么?理由很简单,因为我现在眼前发黑,两手颤抖,因为我现在很需要一个东西要我扶一下,以免晕倒在地上,因为我一不小心,又和那个可爱的东方之门相逢了,像老朋友那样,我又可以拍拍老朋友的肩膀了。
我一屁股坐下来,靠在老朋友的背上,喘口气再上路吧。
看来,左手是不对的。休息完,我站起来,说来说去还是右手最可靠。
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向右走了?我扭头看看趴在我旁边的小黑,突然感到我可能又遇到麻烦了。
小黑一动不动的,对我的呼唤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不是饿坏了它?我连忙伸手去摸,毕竟它是有孕在身啊!还好,一摸,我放心了。而且,小黑还本能地回应了我一下。
我能感到它想看看我,却有些无能为力,所以,我只看见它的眼皮往上抬了一下。
如果能随便找点什么吃的就好了。
我知道我喜欢幻想的毛病又不分场合地跑了出来。
此时此刻,别说没有什么吃的,就是有,我也不可能找到它。
0623、一梦醒来
chap_r(); 除非,我再穿过东方之门,回到王曾经带我们一起吃过东西的那个冷库。但是现在,我不能冒任何风险。
尽管如此,我还是心存侥幸地站起身,四下打量着,希望能有所收获。
其实,不用看我都知道结果是什么。我收回目光,看着正在我的脚下与饥饿战斗的小黑。
也许,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开小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王。
说走就走。
小黑是我的狗,是我一口一口喂大的的狗。小黑对我比我对它好。知道我喜欢什么,小黑怕它一个不够对我好,马上就要弄出很多个小黑来一起对我好。
小黑你等着,我一定要找到你最喜欢的骨头和牛奶,我一定要亲手把它放在你的面前。
这一次应该向右!
我找了找方向,刚走出去几步,就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什么异动。
难道是小黑不让我走?或者它不敢独自留下来,强撑着要和我一起上路?
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根本不是小黑弄出来的声响。
此刻,虽然心急如焚,我也不敢掉以轻心,返身走回去,先看小黑,还算好,再察看了一下周围,哦——原来又是东方之门,一闪一闪的,好像哪里有灯亮了。
古怪可真不少啊!
我定睛瞅着东方之门,静下心来观察了一会儿,很快弄清了光亮的位置。
就在我刚才坐下来休息的地方,也就是开启东方之门的机关的对面下方一点,原来还有一处机关,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王真是无处不用心,用心就良苦啊!
我把眼睛凑近了一些再看,怎么,仅仅是一个光源而已?
这是绝不可能的。我试探着用手摸了一下,没想到,它还真是一个按钮。
既然是按钮,管它是天堂还是地狱,总之既然放在这里,肯定是早就是计划中的事情了,按与不按有何分别?
我一横心,指尖轻轻用力,只听啪嗒一声,整个按钮连同一块墙壁分为左右两片。哈,原来像个抽屉,不,更像一个保险柜。我往里面一看,接着露出来的,居然又是一排按钮。
不过这次我就不需要再动脑筋了,因为那些按钮下面已经标明得清清楚楚,而且还很国际化:
第一个按钮写着“食品”,然后是世界上通用的食物图标,第二个按钮是“饮用品”,第三是“急救包”,第四是“工具”,以此类推,种类不下十余种。
看完,我就开始挠头,很怀疑这个尺把长的小盒子,能够应有尽有地满足我的要求。不管那么多了,我先按了一下“食品”,然后想了想,又按了一下“饮用品”,至于别的嘛,我现在还不需要,就免了吧。
不大的工夫,我附近的什么地方轰隆隆地响起来,我寻声找到那里,果不其然,就在我和小黑坐的位置、东方之门靠右的墙壁,其中的一块墙壁神气活现地钻出来,好像要与整个墙脱离一样,又好像里面有人使劲在向外推它一般。我连忙闪开一些,等到它彻底安静下来,才又过去。
真是独具匠心啊!还完美得出乎我的意料!
这块被完整地“挖出来”的墙,原来是一个现代化的“饭桌”——不,准确地讲是一个工作平台。在这个平台上,“食品”被划分为“素食”、“肉食”、“速食”三大类。
三大类之下,又很细致地划分了许多小类。
我和小黑都是肉食主义,所以,我想都没想地在“肉食”下面的小类中,挑了“家畜”和“家禽”,这是我和小黑的不同之处。
“选择”完毕,还要“确认”,唉,真麻烦!
吃他一点东西,要经过这么多手续。如果他要在地面也如此开一家餐馆的话,我估计食客差不多先要饿死一多半。
不过有一点是我没想到的,在我确认之后,平台下方居然缓缓地弹出了一把椅子,而且还是皮质的有靠背的扶手椅。这还差不多,我坐上去,估计王骨子里跟我一样,肯定也是一个懒人
。不过,从这些东西的设计来看,他是先勤快后偷懒的大懒人,也是知道应该如何偷懒的大师,我是连偷懒都不愿动脑筋的真正懒虫。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块墙壁也开始轰隆隆地响了起来,而且就在我的旁边。怎么还有一块墙“钻出来”,像“同桌的你”似的。我被旁边的响声弄糊涂了,不过很快我就嘲笑起自己的健忘症来:
笨蛋,连自己“要”的“饮品”都忘了。
食物很快就从我的左手的位置送了出来。
怎么是左边呢?
这么说吧,它其实像一个课桌,椅子弹出来后,就多出了一个空间,人坐下去正好。
而“课桌”的左方也就是我的左手位置,接着就动起来,我猜可能是一个输送器之类的玩意,像抽屉一样被顶出来,原理跟它的母体的动作差不多。
食物被整齐地搁置在那个“抽屉”中,同时还有碗筷之类的用膳工具搁置在另外的格子里。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真是一个高自动化的家伙。食物取出来后,“抽屉”又缓缓地缩回去,几乎再看不出它的痕迹。
我望着食物,兴奋地一边搓手,一边大叫着,“小黑,小黑。”半天都没回音。我瞅了一眼小黑,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端起食物向小黑跑去。
估计小黑已经饿晕了,一直等到我把食物放到了它的鼻尖上,小黑的脑袋才微微动了一下,鼻翼本能地开合着,将嘴巴慢慢地张开。但它的力气显然已消失殆尽,几乎连抬起嘴巴都不可能了,只是本能地以地面为依托,嘴巴一点一点地拚着最后的力气朝着食物拱去。
我看得心疼坏了,慌忙撕开一块肉,在自己口里里嚼碎,然后一点一点地塞到小黑的嘴中。
只吃了一口,小黑紧闭着的眼睛忽然涌出一滴液体,淡淡的有些浑浊,接着缓缓地滑到它的下巴上。我看了一眼,不敢再看,把头扭到一边,一边在嘴里威胁道:
“狗东西,再不给我好好吃小心我打你屁股。”
几块肉下肚,小黑的眼睛终于睁开,嘴巴也开始主动地寻找起来。
这下,我算彻底的放心了,不是别的,小黑是真饿坏了而已。又过了一会儿,小黑头也抬了起来,眼睛开始有些神采地盯着我看,我才突然想起来,啊,还有饮品哩!
对,牛奶,我答应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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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4、独具匠心的设计
chap_r(); 赶到“饮品”处,我照葫芦画瓢来了一遍,饮品很快又到了我手中。
这次,我给自己选了一瓶啤酒,给小黑选的是牛奶,现在,这可能是它最好的营养品了。
将牛奶放到小黑的面前,小黑很快就哼哼唧唧起来,就像它很小的时候我给它牛奶时的样子。
看来,狗和人一个样,都有挥之不去的童年情结。
小黑又活蹦乱跳起来,我又喝着啤酒,一时间感到了一种痒酥酥的幸福。
可惜,幸福的感觉总是不能长久。难怪有人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看简直就是真理。
菜,总有吃尽的一刻,酒,总有喝光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在饭菜、酒香中度过一生。当然,猪是一种例外,也是一种幸福的样本。不过,这种幸福,我不想要,估计小黑也不会要。
接下来,痛苦还得继续。
我捏着空荡荡的酒瓶,啃完这最后一根鸡腿,我们又该上路了。
我现在很发愁,如果我们接着向右找过去,还是没有王的踪迹,怎么办?
我盯着小黑,一边望着它全力以赴对付嘴边的最后一块肉,一边将手里的易拉罐酒瓶翻来覆去地捏着,直到再也捏不出什么动静了,我也仍然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小黑,有完没完,不就一块肉嘛,当猫玩哩!”
我忍不住冲小黑吼了一嗓子,竟把它吓得一愣怔,抬起脑袋瞅着我,一付不知所措的样子。
“看什么看,笨猪,去把王给我找回来才算你有本事。”
我知道,其实我并不是骂小黑,可就是有那么一股无名火老在我心窝中窜。没办法,小黑就只好当一次笨猪吧。
骂完小黑,我随即将手中的易拉罐漫无目的地朝外使劲一扔,感觉一下子好多了
。谁知,小黑连肉也不吃了,忽然支起两个前腿紧张地瞪着我,以为我又有什么新名堂给它呢。
等了半天,见我对它并没有什么反应,小黑便嗖地一声窜出去,不一会儿,就把我扔出去的酒瓶又给叼了回来。我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任凭小黑将酒瓶重新放到我的手上。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小黑这下不满意了,严肃地望着我汪汪汪地叫起来。
“你嚎什么,你说嚎什么?”
开始我还有些逗弄小黑的意味,还不停地学着它的样子呲牙咧嘴的,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什么,盯着小黑看起来。神奇的是,小黑好像也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突然也不叫了,一屁股蹲下来,然后歪着脑袋在我的对面不停地打量着我。
对了,小黑!
小黑不是一只狗吗?
我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脑门,十分吃惊自己怎么竟然愚蠢到如此地步,最好的寻找工具其实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啊!
我怎么会这样熟视无睹呢?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了,一定是什么堵住了我的智慧。而且,我现在才发现,小黑看我的样子其实是在嘲笑我。
的确,如果我是一个领路人的话,将会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可惜的是,小黑无法用它的语言告诉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你是要找人,而不是去散步!早说啊,我的笨蛋主人!
我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摸摸小黑的头,手在我前面指了指,小黑就高兴地汪了一声,窜出几步开外,然后伸出鼻子像探雷一样在地上嗖嗖有声地嗅起来。
这是小黑最高兴做的事情。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只要我摆出一付跟在它后面的样子,它就会为此发疯地工作起来。
小黑的这种侠客品质,在它刚刚能跟我一起散步时就初露端倪。开始我还不以为然,以为小黑是一只狗,这些不过是正常的狗性而已。
但它那种大包大揽、舍我其谁的派头,却在不知不觉中征服了我。
只是后来,我必须要费很大的劲才能让它明白,并不是所有的时候,它都可以这样子,像我的家长领着我跑东窜西的,连追姑娘它都要摆出这个架势,我就对此特别地郁闷和不高兴。
不过幸亏小黑只是一条狗,不然我们之间肯定很早就要开始血流成河了。
远远地看见小黑终于停了下来,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小黑显然是在等我。我刚走近,它就迫不及待地叫一声,接着身体又是一耸,被我一声喝了回来。
因为,透过几层玻璃门,我已看到了王。
而且,令我十分意外的是,王不是一个人。
望着两人低头说话的样子,我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落。也许,兼而有之吧。
其实,我也应该早就想到,一个如此庞大的系统,肯定不是王一个人就可以玩转的。
我无法判断王是否也看见了我和小黑。
由于隔着几道玻璃门显然是有密码的,所以,我和小黑只能耐心地在门外等待,直到王好象无意中向我们这边瞟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那个人才抬起头,好像又对王问了一句什么,然后才快步朝我和小黑走来。
“你好”,我见他一直盯着我看,虽然微笑着,但一点也不掩饰他逼人的目光,心里很是不爽,便故意跟他抢先打了一个招呼。
“我叫箫,吹箫的箫,这是小黑,黑夜的黑。”说着,我特意指了一下小黑。
他看看小黑,突然不怀好意地说道,“吹箫的箫,黑夜的黑,连起来不是小黑吗?”
我一下子愣住了。
他可真会联想啊。不过,他眼睛也的确够毒的,一下子就能抓住别人的破绽,还叫你无话可说。
但不管怎样,如果小黑也能听懂我们之间的对话,我敢保证,小黑一定会立刻冲上去咬他一口。而且我怀疑,是不是王授意他这么做的。
见我沉着脸,他脸上的笑意不觉更浓了,转身关上门,对我示意说,“走吧,已经王等了你很久。”
我站着没动,小黑也很乖,也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也许他现在才意识到什么,于是停在我们几步远的地方,想了一下,然后重新走回来看着我说:
“看来你有些误会,老实说,我几乎都想不起来自己姓谁名谁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这样好吗?我们先过去见王,顺便也让我想想自己的名字。”
真是好笑,居然还有不记得自己名字的人!
说给谁听,我想谁都不信。大概,也只有在王这里,稀奇古怪的事情才会这样层出不穷。
0625、王室中的另一个人
chap_r(); 王看见我,第一个动作就是抬起他的手腕,瞅了一眼后,十分严肃地盯着我说,
“你迟到了,五分钟时间,你用去了六个。如果你是以这样的速度去应付一件事情,我无法想象,如果一条河摆在你面前,五分钟之内洪峰就要来临,你将如何找到一条船,并安全地渡过去。”
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刚想说话,王立刻竖起手掌堵在我面前,
“不要跟我说什么理由!我只要你牢记一点,在我、也可以说在你面前,永远只有结果。结果,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呵呵,王正说得起劲,一声响亮的笑声,从我后面突然传过来。
我顿时高兴起来,袖起手盯着王。
谁知,王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眼睛一动不动地仍旧盯在我身上,好像刚才那声笑是我发出似的。
半晌,他才松开眉毛,冲我摆摆手,似乎要指派我做什么,一声响亮的笑声又从我身后钻了过来。我扭过头,就看见他大笑着张开双臂,远远望着王夸张地叫着王的名字说,“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老范,我应该是老范啊!”
“老范?”
王也将目光远远地投在他的身上,想了想,然后猛地一松眉毛,嘴里不住地应道,“不错不错,老范,你的确就是老范。”
望着他们两人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忽然意识到,这个老范在王心中有着无可比拟的地位。
他可以随时随地任意地大笑,可以一个字都不说地走进或离开任何地方,包括王。而王对老范,似乎也没有更多的要求,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要求。
而且我感到,老范在说他这个名字的时候,王开始是十分的意外,然后才是恍然大悟。
因此,我想这肯定不是老范的真实姓名。
但为什么老范这个名字,一下子就获得了王的共鸣,一时我还很难吃透。
并且我很快发现,此时此刻,我就像他们两个手中的一只乒乓球,你打过来,我推过去,把我弄得晕头转向,他们还要拿着拍子交换一下彼此间神秘的眼神。
我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看了看小黑,见它也正可怜巴巴地盯着我,于是叫了一声,“小黑,走,我们不做别人的馅饼。”
小黑动了一下,忽然冲我不满地叫了一声。
看来,它不懂什么是馅饼。
王也不满地突然瞪我一眼,老范却一下子安静起来,笑声像被人掐断一样嘎然而止,接着,他很快竖起一个手指对王使劲嘘了一声,表情看上去奇怪极了。
“吹箫,小黑,馅饼——”
老范嘴里念叨着这些词,眼睛里忽然充满了困惑和迷茫。
小黑显然被老范的举动吓住了,夹起尾巴贴到我的裤腿边,低低地冲着老范吼了一声。
我摸了摸小黑,转眼一看王,发现他不仅对老范无礼的举动无动于衷,反而一脸紧张地盯着老范,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了老范,是不是找到了?快说说,不对也没关系,我们再一起找。”
老范摇摇头,两眼出神地盯着一个地方,嘴唇贴在他竖起的那根指头上,嘘一声,发一会儿呆,然后又嘘一声。嘘声时断时续,有轻有重。
王的表情、不,可以说是我们所有人的表情,也都随着老范的这轻重不一的嘘声,忽悠着飞过来飞过去。
我感到快要喘不过气了,老范的手指突然离开了他的嘴唇,也不知道对王还是对我神经质地晃了一晃,他的人就飞快地窜了出去,一眨眼,消失在一道桔黄色的门里。
老范走了很久,王还愣愣地盯着那道桔黄色的门。望着王的神态,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突然一亮:
这个老范,居然能令王如此牵肠挂肚,看来一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既然如此,莫非他就是这个“大葫芦”的设计者,害我吃了很多苦头的“葫芦大师”?https://m.biqugetv./
正想着,王忽然掉过头,莫名奇妙地冲我竖起大拇指,
“说好样的,虽然你是无意的,但终究还是你给了他一把钥匙。好了,我们先不管他了,让他自己去忙吧。”
钥匙?
我疑惑地看着王,王却对我摆摆手,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先不要去管你有多少个问号。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尽快熟悉这里的路径,然后我们才能再来谈其他的东西。我想,你也不愿意总是迷路吧?如果你总以为有小黑在你身边,那可要大错特错的。”
说着,王将一张光盘交给我,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是你的钥匙,你的第一把钥匙,拿回你的房间好好看看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间再来找我,但我希望你越快越好。”
接过光盘,快到门口时,我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扭过头对着王说:
“那个老范,不是真的叫老范吧?我看出来了,这个名字是他临时随便编的一个。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故意编一个名字,但我知道,你和他肯定是都不愿意让我知道某些事情。老范就老范吧,只要我不像一个傻瓜就行。”
听完,王忽然笑起来,露出一脸的无可奈何:
“你真是没有耐性!钥匙都交给你了,不好好拿回去看,还要站在我面前满脑子的狐疑。好吧,姑且满足你的一次好奇心。”
“老范,的确不是他的真姓大名,他也没有故意骗你。这么说吧,从他来到这里开始,应该说他的名字就失去了原来的意义,你也一样,包括我。”
“所以,我们应该都是没有名字的人。老范为什么突然说他叫老范,而且让我也产生了同感呢?”
“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老范是除我之外第二个来到这里的人,从今天算起,他已经整整五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这里了。五年了,他一个人就这样过来了。你好好想想吧,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老范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想你就该慢慢懂得了。”
这一次,没等王再开口,我捏着那张光盘就跑出了那个房间。
回到房间,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将那张光盘放了进去。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开始我还很担心王会不会又在光盘里弄一些名堂,比如密码什么的。
所以,当电脑一下子打开光盘,里面所有的文件夹一览无遗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却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了。这可不像王的风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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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6、钥匙里的秘密
chap_r(); 盯着闪烁的电脑屏幕,我飞快地扫了一眼这个光盘的名称,“家园”?
看来,王的确是把他这个硕大的“葫芦”当作了一个家园。
而且,看一眼【地址.cc】“家园”下所罗列的目录,我的心跳就不自禁地加速起来。
家园,家园,王这一次显然不是虚伪,就是又要故弄玄虚。
看看吧——
家园的创始,家园的构造和原理,家园的组织系统,家园的社会系统,家园的生物系统,家园的保障与救护,家园的延续和永生,家园的地下与地上,家园的准备和启动……等等。
这哪里是什么家园,它简直就是一个王国啊!
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我忽然发现我握着鼠标的手,被汗水湿透了。
我知道,现在我只要轻轻点一下鼠标,我所有的疑问都将在此刻一一化解。
王,这个神秘的人物,也将不再神秘。看,还是不看?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不知为何,眼看秘密就要揭开,我却忽然之间感到了一阵巨大的恐慌。
当秘密不再成其为秘密时,所有在此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一阵阵烟雾。也许,这就是我为什么能够在此时此刻畅通无阻地打开“家园”的唯一理由吧?
犹豫了很久,我到底还是没能抵挡住“家园”的诱惑,手一松,“家园的创始”便在我眼前打开了。
……公元前?年,家园开始缔造;
公元18年,家园被“我”发现;
公元399年,家园迎来第一位客人,他是一个孩子;
公元999年,家园第一次关闭,次年启封;
公元1221年,“我”开始云游,寻找家园的父亲、母亲和儿子;
公元1666年,家园第一次贯通;
公元1937年,家园的门,家园的心脏;
公元1985年,“我”回来了,我找到了儿子;
公元1995年,“儿子”渐渐长大了,但也快不认识我了
公元2003年,“儿子”跟着他的夫人飞赴欧洲
公元2005年……
看到这里,我突然傻笑起来。
公元18年,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难道这里在公元18年就有了,王也在这几千年之中,这样自由地来来去去吗?
我啪地一下关上电脑,站起来对小黑喊了一声,我们走。
小黑呼地爬起来,晕头晕脑地望着我。我指了指王的方向,狠狠地高喊道:
“那里笨蛋,就是刚才跟我们说话的那个疯子,现在我们就找他去,让他干脆一点儿,赶快送我们回家,知道吗?”
王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我,愣愣地一直瞅着我和小黑,直到我站在他的面前,他才突然大笑一声,声音有些发抖地大喊着,
“老范,老范,你赶快过来一下,他、他现在就来了!我、我没有看花眼吧?”王说着,忽然把他的脑袋一低,整个头埋在了他的双手之中。
老范跑过来,瞅了一眼一脸茫然的我,将手放在王一耸一耸的脊背上拍了拍说,“王,你先等等,让我先问问小黑。”
我一下子火了,瞪着老范:“我不叫小黑,小黑是我的一条狗,我叫箫。”
老范冲我摆摆手,“名字的问题,我们先不谈。我来问你,那个光盘,你看了吗?”
我点点头,
“看了,怎么样?不过我只看了一点,就是那个什么家园的创始,后面的嘛,我想我就没必要再看了。哈哈,挺好玩的,你们,都是一群幻想家吧,要不,就是一帮子作家什么的,躲在这里写小说玩吧?”
正说着,我忽然看见王抬起头,两个腮帮子上都是泪水,忍不住吃了一惊,怎么,他、他怎么哭了?
像他这样的人,竟然还有眼泪?
这可真让我做梦都想不到啊。我差点没笑出声,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憋住。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觉王其实只是一个老人而已,大概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吧。
也正因为如此,我不敢再看一眼王,转而盯着同样愣愣怔怔的老范,说,
“不过有一点我还不太明白,既然你们这么有钱,干吗非得把钱都扔在地下这么深的地方?这一路我随便算一算,你们花的钱呀,如果放到上面去,我敢说你们建一座城市都绰绰有余。唉,真是想不到,你们怎么这么有钱,太可惜了。”
“你、你住嘴!”
老范突然指着我的鼻子叫了一声。
“好吧,”我高兴地举起一只手说,
“我发誓,只要你们立刻送我和小黑回家,我保证立刻闭嘴,并且永远都不对任何人说我在这里看到的一切。”
话音刚落,王和老范突然对视一眼,然后一起齐刷刷地望着我。
“怎么样?”
我盯着两人,见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只好掏出我的手机给他们看。
“你们瞧,我也不知道你们这儿到底有多深,反正在这底下一点信号都没有,我家里人,我女朋友,还有我的哥们,一个人都不知道我现在哪里。都三天了吧,如果我再不露面,他们说不定会去公安局报案的。算我求你们了,我真的想回家了。”
听到这里,老范忽然低头看着王说:
“还记得那句话吗?外甥是条狗,吃了就要走。王,也许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千锤百炼了的,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从头再来一遍。”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老范说完,忽然恶狠狠地望着我,呲牙一笑,“喂臭小子,你以为抬出公安局就能吓住我们吗?告诉你,知道我们秘密的人,还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
“哼,你吓唬谁呀,”我说着,其实腿已经软了。
王很久没有搭腔,只是紧皱着眉头,半个身子几乎陷在他的那张椅子上,直到老范不满地又叫了他一声,他才一下子坐起身,先对老范摇了摇手,好像示意不让他胡闹一般,然后又冲着我点点头,说:“
不如我们来一个君子协定吧,这里我先答应你,如果你跟老范到几个地方去看看,回来你还是认为你应该离开这里,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我一定二话不说,立刻亲自送你上去。”
这样就能不软禁我了?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看什么,时间有多长?”
王答道:“看什么,老范会告诉你。至于时间嘛,你不用担心,这一次完全由你自己决定,只要不是看一眼就跑,随便多长都可以。”
条件还很优惠啊,我点点头,看着王说,“好吧,就这一次。”
0627、谈条件
chap_r(); 王见我点头,马上扭过头叫了一声老范,老范迟疑地打量着王,“这、这是不是早了一点,他可是连那张光盘都还没有看呵,别吓着他。”
王一听,立马对老范摆着手说:
“就这么定了,而且我也不想对他隐瞒我的想法,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一看就吓着他,我想,一切反而都变得简单了。”
老范听到这里,忽然噢了一声,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身盯着我说,“听到没有,跟我走吧,一会儿可千万别吓着你。”
笑话。难道你们还在什么地方藏了一条大蟒蛇、一头狼?
我冷笑一声,对小黑喊道:“我们走。”小黑刚窜起身,老范就把我拦住了,“不行,它不能去,只能我们两个人。”
“为什么?”我回头看着王。王不动声色地盯着我说,“听老范的,他说不能就不能。这件事情,我说了也不算。”
我看了看小黑,知道又中计了。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人还没走,王只对小黑招了招手,小黑就屁颠屁颠地跑到了王的面前,居然还可耻地伸出舌头舔了他一下,气得我差点没晕过去。
跟着老范走了一会儿,老范便在我前面停下来,指着他站的地方说,
“你就在站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开一辆车。
”开车?
我不禁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周围,才发现我们又到了东方之门。
我远远地望着老范喊了一声,“我们去哪里呀,是不是要出东方之门?”
老范没理我,埋头在昨天我曾给小黑弄过吃的那面墙上拍了拍,我就听到轰隆隆一声,一块墙壁应声倒地,接着一辆鲜红得有些刺眼的汽车从里面送了出来。我吓了一跳。
那墙上的名堂还真多啊。
奇怪,昨天我怎么没发现呢?
老范把车开到我面前,摆摆头说,“上来吧。”
跳上车,我忍不住摸了摸车的仪表盘问,
“这里到底有多少车啊,王带我进来时,也开过这样一辆车,不过颜色好像桔黄色的。”笔趣阁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老范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算你幸运,这么快就能坐上红色的车。”
哦,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扭动着身体大声问老范,“快说说,那有什么不同呢?”
谁知,老范突然紧张地扭头对我喝道:“你老老实实坐着行不行!”
怎么了?
我不满地看了一眼老范。
老范却忽然腾出一只手,啪地一声打开我的手说,
“你的手,还有你的脚,都给我好好放在原地别乱动。听见没有,别说我没警告你,你再乱动,有什么危险我可不负责。”
“好,好,我不动,我做一个木头人行了吧。”
想到这个古怪“葫芦”里许多古怪的事情,老范的话不禁也让我紧张起来,我一边说着,一边果真开始规规矩矩起来。
老范瞟了我一眼,一下子乐了,又对我安慰说,“放松点,放松点,只要别碰到那些按钮就可以。哎,对了,你读过鲁宾逊漂流记吗?”
当然,那可是一本让人神往的书。
我奇怪地瞅了一眼老范,他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些?
老范看看我,若有所思地问道:“假如,我说的是假如,有一天你也变成了鲁宾逊,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我好笑地望着老范,“如果有一天真变成了鲁宾逊,那还能怎么办,像鲁宾逊一样地活下去啊!只要活下去,还怕等不到救援吗?”
“说得好。”
不知为何,老范说着,居然把车停了下来,盯着我又问道:
“要像鲁宾逊一样坚强地活下去,坚信一定会等来救援。不过接下来我有一个问题,如果,啊,我说的仍然是如果,有一天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而是我们,我们所有的人,都一下子变成了鲁宾逊,又该如何是好呢?”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就是说,所有的人都是鲁宾逊了,鲁宾逊还能看到那艘船吗?那艘船还会不会出现?”
我一下子傻了,瞪着老范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范倒也不再追问什么,默默地重新把车发动起来,两眼望着前方,专注地开起车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范才又没头没脑地对我说道:
“王告诉我,说你很喜欢看时间简史这本书。”
“里面有些句子大意,是怎么说的?从一个“奇点”开始,宇宙诞生,时间和空间诞生。诞生后的宇宙,仍在爆炸中持续地膨胀,直到最后形成宇宙塌缩,一切又都将归于寂灭。“
“多好啊,真要感谢上帝,至少到目前为止,宇宙还在保持着旺盛的膨胀力。我记的没有出入吧?”
“可惜啊,可惜,伟大的宇宙还是有着与一只苹果同样的命运,那就是宇宙的黑洞。就像苹果里的一条虫,黑洞就是宇宙里的一条虫,不停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可怕呀,可怕的是,连宇宙中最快的光都逃脱不了那种吞噬。”
“结局只有一种,就是黑洞通过吞噬,加速了宇宙塌缩。”
“小黑你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所有的一切,当然也包括我们,会不会真像作者说的那样,统统被压缩成一根根的面条,然后变成粉末,最终还原为宇宙中的分子、离子?哦当然,那时候的宇宙也就不存在了。”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对老范说:
“你说的太可怕了,而且,也是遥不可及的事情。所以,我请你不要再说这个话题。”
“是吗?”
老范猛地掉头望着我,“我倒真希望你说的遥不可及的那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可是小黑,不管你说的遥不可及是哪一天,那一天却是终归都要到来的。”
我盯着老范,突然愤怒地叫了一声:
“我请你记住,我叫箫,小黑是我的狗。”
老范突然一踩刹车,没等车停稳,便一个鱼跃跳了下去。
跳下去后,老范扶着车窗对我说,
“如果你认为我不该叫你小黑,你也可以叫我小黑或者臭狗屎,我不介意。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看到或即将看到的一切,就是我们正在努力建造的一艘船,一艘当我们都一下子变成鲁宾逊之后鲁宾逊能够看到的船。”
“哎,你怎么了?快下车啊,我们到了。”
0628、时间简史
chap_r(); 我跳下车,疑惑地看着老范说,“怎么,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们想要改变世界吧?”
不,老范突然羞愧地看我一眼道:
“我们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王说得好啊,宇宙的事情,那是神的事情,我们管不了。我们是人,是未来的鲁宾逊,我们能做的,就是做一艘鲁宾逊那样的船。”
我忽然明白了:这个庞大的地下室,就是老范口中的那艘船。
不过,我还是很迷惑,如果有一天世界真的像老范说的那样,人人都成了鲁宾逊,那这样的一艘“船”,就是再有十个八个,恐怕还是无济于事。
如果说得再恐怖一些,假设万事万物都摆脱不了宇宙塌缩的最终命运,要这样的“船”又有什么意义呢?
毫无意义。一时间,我突然发觉自己已无话可说了。可恶的老范,可恶的王,为什么偏偏让我遇见了他们!
老范扯了我一下,“你怎么了,倒是跟我走呀。”
我定神一看,不知不觉中,老范已经把我带到了悬挂着“世界”二字的地方。
也就是在这个地方,王曾经被小黑莫名其妙地扑倒在地的。
不过,经过这一进一出,现在我重新站在这里,已经基本上可以对上方向了。四个入口中的东方之门,是老范带我出来的去处,也是我昨天安歇的地方。
只是我还不清楚,老范把我带到这里,是不是要进入剩余的三个入口中的一个。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吧,我也正想瞧瞧这三个入口里都藏着什么秘密。
老范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冲我狡猾地一笑说:
“既然你都读到了时间简史,我想你也应该早读过物种的起源吧?”
“但是我敢跟你打赌,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们,你过一会儿就要看到的东西,恐怕是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全部看到的东西。所以,我建议你现在就打起精神,睁大眼睛,好好地过一次眼瘾吧。”
我哼了一声,顾不上反驳老范的这张巧嘴,紧紧盯着他的双脚,在心里默默记着他一路走过去的路径。
这一次小黑被他们软禁,所以我一点也不敢马虎。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被老范、不,准确地说被这左拐右拐的“葫芦”给彻底绕糊涂了,最后,居然连方向都搞不清楚了。
我沮丧地盯着老范的背影,不禁再一次被那个不曾谋面的“葫芦大师”所折服。唉,那个家伙,一定是玩迷宫的高手。
等老范停下脚步,示意我看的时候,我一边仰头望着老范手指的地方,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这个地下室是谁设计的呀?我想,他恐怕是第一个被你们拉下水的倒霉蛋吧。”https://m.biqugetv./
老范还没听完,便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我说:“有感觉了,你开始对这个地方有感觉了。”
我盯着老范,“到底是谁呀,不会是你吧?如果是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
“我,我可没这本事。”
老范说着,忽然亲热地搂起我的肩膀就往里走,“既然你这么感兴趣,我就不说了,还是留着以后你们自己认识的有趣一些。”
不说拉倒。我推开老范,将头偏了一下,“物种之园”,原来他们要我看的是这个东西。
尽管我心里早有准备,我还是被里面巨大的空间给惊呆了。
我简直无法想象,这么巨大的“肚子”,那个“葫芦大师”是如何将它们支撑起来的。
唯一可以解释的,可能就是那些被分割成无数独立房间所能承担的作用吧。
但看上去,这些房间并不像我已经熟知的那样材料坚固实用,而是好像都是玻璃钢制品,有些里面看着灯火透明一般,有些则干脆漆黑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我疑惑地看着老范问道。
“它们呀,”老范好像很头疼似的挠挠他的头皮,说:
“它们是细菌、病毒和一些微生物。这样吧,我们就从这里开始一个个地往后看。你先看,遇到问题我再给你讲。”
老范刚一说完,我就觉得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连退了几步。
“怎么还有这些东西呢?你说,你们把它们放在这里干什么?如果不是对你们了解,我真要怀疑你们是一群恐怖分子。”
我一脸厌恶地说着,眼睛随即朝别处看去:
“后面是什么?我先声明啊,如果你让我看的都是这些玩意,我现在就要掉头回去,免得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
“也好,”老范爽快地应道,
“现在就看这些玩意也的确有些难为你,成千上万种,看又看不清,估计有些你连名字都记不住。”
“不过有一点你大可放心,所有被我们收入囊中的物种,哦,也就是你说的东西,尤其是这些危险品,都是经过最好的专业人士之手处理妥当了的。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把顺序调整一下,先去看动物园。”
看来老范好像也对那些玩意不甚感冒,不过他表现得比我冷静多了。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在我们离开之前,他有条不紊地又将刚才的动作重复一遍,当然,次序肯定是要颠倒过来的。
我远远地望着老范,直到他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道门关好,并在门边一处墙壁上看了半天我猜那一定是工作手册,嘴里嘀嘀咕咕着走到我面前,我才问道:
“老范,你说的动物园,里面都有一些什么动物?”我的意思是说着,我顺手指了指周围,“如果它连北京动物园都不如的话,你最好就不要带我去。不然你看,我们就是不吃不喝,今天也休想把这里走马观花看一遍。”
“什么?”
老范一下子鼓起眼睛瞪着我,很是鄙视道:
“你一天时间就想把这里看一遍,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科目、多少种类吗?我告诉你,你就是坐火箭,也休想把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这个“物种之园”,像你说的这样走马观花一天看完。”
“那你还带我来干什么?”我不觉恼火地问道。
“是啊,是啊,王为什么要我带你来,你来看什么呢?”
0629、另一版本物种的起源
chap_r(); 老范说着,突然孩子气地把他的脑袋一歪,咬着他的大拇指望着我,
“你什么都不懂,长得又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模样,眼睛还喜欢斜着瞅人,就这,王还非要让我带你来,我都不知道你的遗传基因有什么优秀之处。”
“我看不如这样吧,你还是什么都不要看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去,你不要说,让我来跟王讲,然后我一定负责地把你送回地面。怎么样,回去吧,回到你习惯的地方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当你又做了一场梦。”
至今我都无法理解,老范为何突然对我冷嘲热讽起来,我想很有可能是我的某句话,激怒或者刺痛了他的某根神经。
但我不能容忍的是,老范一下子就说到了我的长相。
而我的长相,跟他们疯狂的幻想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尤其让我愤怒的是,他居然还间接地骂到了我的父亲。
我想,既然我被王带到了这里,老范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没有父亲的人。
对于一个没有父亲的人,老范竟然还要如此打击,我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了。
所以,当我微笑地望着老范,点头说了一句“好啊”的时候,老范一下子愣住了。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也许,他根本都没有想过我会同意。从他绝望的眼神来看,他对自己刚才的恶作剧十分的懊悔,可一时之间,他又怎能收回他刚刚说过的话呢?
就像汽车一样,想调头重新来一遍,有那么便宜的弯给你转吗?自食其果吧你。
老范一直盯着我,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等我给他一个台阶,但是我不。
我也盯着他,一直看,但就是不再吐一个字出来。我猜我们当时两个人的表情,别人看了一定会大笑不止。
而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和老范的这个瞬间,也一直在我脑海中盘绕不去。我在想,原本很好的两个人,突然之间不说话了,其中的缘由,难道果真是他们都认为的那个理由吗?
人世间,的确有很多事情让人琢磨不透。
最后,老范突然把目光从我脸上移走,默默地走到不远处一个方形台前,摆弄了一番,手中就多了一个类似于电话或报话机的东西。
老范拿起它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将它举起来贴在耳旁,沉声对着它说:“对不起,王,现在我们必须回去了。”https://m.biqugetv./
虽然老范站的比较远,而且还背对着我,但由于这里太静了,我还是远远地听见了王在里面的一声轻叹,只是,王地址.cc很快就果断地挂掉了。
老范放回电话的表情,我无法看见,但从他的背影可以看出,虽然王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说,老范还是很难受的。
他转头看看我,我立刻就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们都没有说一个字,默默地走到大门处,老范开始严格地重复着他开门时的操作程序关闭大门,而我则多走了几步,仰头望着大门上悬挂着的那块“物种之园”的牌子,渐渐理清了“世界”的头绪:
从王带我进入这里的第一道门开始,我已数不清究竟穿过了多少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门,最后我见到了“世界”。
王说,这就是我们的世界,见到了世界,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
因此我想,“世界”对于王,一定是他最后的堡垒。也正因为如此,王的“世界”才会显得如此隆重、谨慎而博杂,像一个浓缩的真实世界。
在王的眼中,这个“世界”也许应该是四方的,有着绝不南辕北辙的方向。
现在,王给我看了东方——“东方之门”,
又给我看了西方——“物种之园”。
接下来,他是否该给我看他的南方和北方了呢?
而他的南方、他的北方又是什么呢?
我想,无论是什么,都该我要吓他们一跳了。
老范把我重新带到王的面前,一张口刚说了一声对不起,王就把手抬起来冲他摇了一摇,
“老范,你刚才已在电话里说了一遍,这不是你的错。但我想,我们之间不应该存在沟通的问题,而且,尤其是在那个日子越来越逼近我们的时候。”
老范点点头,突然一脸痛苦地看看我说: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在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多年精心炼制的一个链条没有了,接下来,我们所有的东西是不是需要重新再来一遍。”
“是呵,”王沉吟着一边摇头,一边朝我瞅了一眼,“只是就怕时间已经不允许了。”
我望着王和老范,忽然插问道:“说来说去,你们是在说我吧?”
不知道为何,我总感觉老范和王的对话,像故意演戏一样。
只是我没有料到,我说完这句话以后,王与老范对视一眼,突然一句话也不说了,并不约而同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子,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看着好笑,刚要张口,王猛地一抬头,眼睛紧紧地盯着我说:
“你是不是很担心我会食言?放心吧,我一定会履行我们之间的君子协议。不过,遗憾的是,既然你要走,你就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你必须先要遗忘,然后,我才能履行我的诺言。”
王说着,叫了一声“老范”。老范点点头,默默地走过来,将他的手直直地伸到我的面前。我一看,老范的掌心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粒绿色的药片。
我一下子笑了,抬头盯着王说:“你这是在威胁我?”
王摇摇头,答所非问地说:“吃了它,我立刻送你上去。”
我也摇着头说:“不,这样的毒药我是决不会吃的。”
“那你就是不想上去了?”王突然瞪着我道。
我一下子又笑起来,眼睛斜斜地瞅着一旁的老范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上去了?再说,我可是什么都还没有看,人家就匆匆忙忙把我带回了。既然我什么都没有看,我还需要遗忘吗?”
“嗯?”
王疑惑地向老范望去,老范尴尬地耸耸肩膀,刚想说什么,我一下子将他手中的药片出其不意地抓了过来,举到眼前看着。老范和王忽然紧张起来,紧紧盯着我。
“你要干什么?”他们问着的时候,我慢慢地把药片放到了嘴边,“你们不是要让我吃掉它吗?”
0630、黑科技失忆药?
chap_r(); 老范慌了,看了王一眼,将手伸到我的面前说,“等一等,你先确定是上去还是留下以后,再考虑吃不吃的问题。”
看来这药片是真的会让我失去记忆!我紧紧地捏着药片,生怕一个不小心掉进喉咙,但我的眼睛却始终望着王和老范,得意地说道:
“好吧,我可以不吃,也可以留下,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王很快地应道。”
“很简单,”我说着,随手将药片扔给老范,
“老实说,其实老范刚才已经成功了,他的演说的确把我打动了。因为我开始对你们做的这件事情,有了非常大的兴趣。”
“不过,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我并不是相信你们那些疯狂的想法,我只是想留下来看看,在你们所说的这个世界,是不是真会毁灭。所以,我现在最想看到一个人,这个地下室的设计者,”
“我想看看,然后当面问问他,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天,他的这个宝贝葫芦是否真的像老范说得那样,带着我们这些鲁宾逊来一个胜利大逃亡。”
老范听完,突然大笑起来,指着我说:“你这个家伙,果真有点意思,不愧长了一双色迷迷的千里眼。”
“老范!”
王不满地看一眼老范,然后沉静地望着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里就一定有一个设计师呢,在你眼中,难道我就不能是那位设计师吗?”
“你下围棋吗?”我反问道,
“一个人如果没有对手,他当然可以左右手互博,自己跟自己对弈一局。不过可以断言的是,那肯定不是名局。”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所以,既然这是你的一个名局,我想,你是绝不会像老顽童一样左右手互博的吧?再说,你身边不还有老范吗,名局,也要有名手才对呀。”
我说着,故意拍了一下老范的马屁。
我想,打完人,总不能拍拍自己的屁股就走,至少还是要摸一下别人的脸蛋才对。这是做人的起码道理吧?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不过,老范为什么说我长了一双千里眼,还色迷迷的,我就不太懂了。
莫非设计者是一个女的?
但那是不可能的。
这么大的手笔,以及我一路走过的感觉,这不是一个女子可以完成的。
可惜的是,我看着老范,他却并没有被我的马屁打动,而是一下子躲到了王的背后,装模作样地像王一样盯着我,一本正经起来。
王这时也忍不住笑了一下,说,
“围棋嘛,我是懂一点儿,不过十年前我就已经不碰它了。终日无所用心,不有博弈乎?我是没有时间享受啊,不然,说不定我们以后还可以组织一个围棋队哩。”
啊,我惊喜地看着王,顿时更加坚定了留下来的念头。
“想不到,在这遮天蔽日、寂寞难耐的地下,我终于找到了可以一起度过这些岁月的知音。”
王点点头,“没错,你的知音不多,但也不少。玩,本来就是我们的天性嘛。所以,我也可以告诉你,你说的这个设计者,也许比你还贪玩。“
”这下你放心了吧,我们的生活,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枯燥无味。只是你这次要有点耐心,你的这个要求我还一时无法满足你。”
“不会又有什么名堂吧?”
我瞪起眼睛,发现老范突然朝我挤挤眼,一只手不停地往天上指。
“什么意思,难道这个人回去了?”王摇摇头,“不是,不过三天以后,我一定让你第一个见到你想见的人。”
也好,三天就三天,不如我将那张光盘认真地看一遍,倘若王再有什么诡计,我也许就有办法对付他了。地址.cc
不过临出门,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转回身将老范手中的那粒绿色的药片要回我的手中。
我晃着那粒药片对王说:
“你放心,这个东西只是先放在我这里,如果到了需要我吃下它的时候,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把它吃下去,决不再为难你。”
王看看我,奇怪地耸耸他的肩膀说,“随你。”
回到我的房间,桌上的那台电脑居然莫名其妙地开着。
走近一看,屏幕上竟然还有一行字:“欢迎你归来,浪子!”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看小黑,随手动了动鼠标。
不用问,这一定又是王的杰作。
但这一次很奇怪,解除了电脑的屏保,接下来我却无法再操纵这台电脑。这是怎么一回事?
正想着,屏幕上突然又出现了一行字:“
你现在是不是皱着你的眉毛,正盯着我看?”
噢,我一下子明白了,我这台电脑只是王的一个终端、一个傀儡而已。
“是不是像它?”
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愁眉苦脸、但样子很可爱的的卡通狗。
我顿时乐了,飞快地打过去一句话:“这很不公平吧,你那边那么多武器,我却赤手空拳!再贴一个出来,给你自己,让我看看你是什么样子。”
屏幕上很快又跳出一个卡通,不过一时很难辨认。
“它是什么?”我问完,后面就跟了一个字:“猫”
“猫,你是猫?是老虎才对吧。”
我笑着,真想立刻跑到他面前去羞他一羞。
“你忘了吗猫本来就是老虎的师傅。”
“那谁是老虎呢?”
我刚打过去这句话,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谱突然冒出来,一行字紧跟在后面说:
“好了,不要再顽皮了,现在言归正传,请你不要再东张西望,集中精神认真地听我给你讲课。”
“讲课?讲什么课,谁给我讲课?”
“别打岔,你的问题就是疑问太多。为什么你的疑问那么多,就是因为你太无知,还十分的厚颜无耻。如果你再不老实听我讲课,打你二十大板!”
这句话刚打完,屏幕上突然就闪出一块大板子,一上一下地挥着,然后很夸张地落在一个很可笑的屁股漫画上,声音响亮极了,仿佛那个屁股真的就是我的屁股一样。
我笑了一声,紧接着脑海中猛地响了一下,不对,跟我说话的人好像不是王,而且也不是老范。
只看他们两人的那张苦瓜脸,就绝不会在电脑上跟我这么说话。只要不是他们两人就好。我一时兴奋极了,十指便欢快地舞蹈着打出了一行字:“请告诉我,你是谁?”
0631、上课:家园的创世
chap_r(); “笨蛋。”
“笨蛋?”
虽然我知道对方肯定是在骂我是笨蛋,但我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话过去:
“原来你的名字叫笨蛋!哈哈,今天我可知道了,原来真有人叫笨蛋。”
“笨蛋,我是说你!现在才知道问我是谁,不是笨蛋是什么!”
“那请你告诉我,你是谁?”
不知为何,这个躲在屏幕后面的人,虽然我连人都还没见到,却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即使是骂我的话,也让我感到心里美滋滋的。
而且,我忽然之间产生了一个很奇妙的念头,那就是我以后的一切,都将与这个人有极大的关联。
不仅如此,我的手指也莫名其妙地跳跃起来,刷刷地又打出了一句话:
“你不是老范,也不是王,我知道了,你是那个葫芦大师,对不对?”
望着屏幕上的“葫芦大师”这四个字,我竟一下子激动起来,抬起手相互握了握奖励了一下手指。
没错,一定是那个神秘的“葫芦大师”。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你现在哪里?你应该比王老一些吧?不然,你怎么会想到弄出这么大的一个葫芦?哎对了,你长什么样?是不是留着长长的胡子,手里经常拿着一把折扇,走路一摇一晃的样子,像小说里的那种仙风道骨一样的人?”
但屏幕上突然一个字也没有了。
我望着屏幕,顿时笑了起来。我数了数屏幕,果然就像葫芦大师说的那样,我的问话的确是太多了,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疑问句,难怪人家不理我。
好吧,既然要给我上课,我就再做一回好学生吧。我老老实实地打了一句话过去: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现在,请你给我上课吧。”
过了很久,屏幕上仍然一个字都没有出现。
怎么,还真生我的气了?
我盯着屏幕,忽然明白过来:
有本事的人,一般都很有性格,有大本事的人,性格就更与众不同,有大本事的有岁数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但此刻我一点也不担心,只要是葫芦大师就不怕,反正他们都跟王一样有求与我。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我想,这也许要不了多长时间。果不其然,我也一声不响地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那边就沉不住气了,啪啪啪地打过来一行字:
“现在上课,请打开电脑里的家园。”
我动了一下鼠标,发觉电脑又可以操作了,看来是他们解锁了。
请打开家园的构造和原理。
“怎么跟我想的一样?”
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冷冰冰的人我可不喜欢。
想到这里,我立刻装模做样地问道:“请问老师,第一课好像不是这个吧?应该是家园的创始才对吧?”
“请打开家园的构造和原理。”
那边又重复了一句,看来我也不能再油腔滑调了。
于是,我老老实实打开了家园的构造和原理,然后答了一个“是”字过去。
一直到我们学完家园的构造和原理的全部内容,葫芦大师都没有再跟我调侃一句话。
虽然我不知道葫芦大师为什么前后有些判若两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们的时间不够用,不知不觉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所有他们认为的基础课程,也正好在这一天的凌晨时分嘎然而止。
很显然,这一定又是王计算好了的,一点不多也不少。
我长长地吐口气,回头看看一直陪着我的小黑,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三天里,除了第一次吃饭是葫芦大师提醒之外,其他的我们几乎都想不起来了。
王与老范也像失去了踪影一般,在这三天时间里一声也不吭,好像是把我们忘记了一般。
这也让我再次领教了这个所谓的“家园”的神秘莫测和它包含其中的高科技,那就是如果需要,我们完全可以像一块石头那样一动不动地呆在某个地方,衣食无忧地过上一辈子。
而这,也正是我在三天时间里如此投入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之一。
不管是王还是老范,他们的确没有说谎,在葫芦大师冷冰冰的解读中,我终于被他们近乎疯狂的思想和实践深深折服了。
现在可以这样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是世界末日,那么,王,老范,还有这个葫芦大师,以及这个家园里所蕴藏的一切,仍将会把现在的世界还原。
这里,又将是万事万物的起源。
多好啊,就像汽车上的备胎,电脑中的a盘,神不知鬼不觉地,世界就这样多了一个备份。
难怪王执意要我读这张光盘,而他给这张光盘的名字“家园”也的确是恰如其分。
其实,这个“家园”何止是对我一人、就是对我们所有的人来说,它都是一把神圣的钥匙!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见一个人?”
当屏幕上突然冒出这句话,我竟一下愣了,好半天才打回去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今天就是我的昨天。”
啊,这真叫我有些出乎意料,“像你这么重要的人物,原来也是一不小心就上了贼船呀,”我慌不择言地说着,
没想到那边居然还答应了一声,是啊,然后反问我道:“现在,你还想不想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我呀?”
哈哈,我第一次有些言不由衷地笑了起来。
“大概,你也像我一样过得晨昏颠倒了吧?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想让我摸过去把王从床上叫起来,这样的事情,在几个钟头之前也许我还会干,现在没门。”
对我的这番话,葫芦大师第一次没反驳,而是飞快地贴过来一个笑脸问道:
“那你是准备大睡一觉呢,还是准备做点什么,你难道真的不想现在就过来看看我?”
“当然。”我也飞快地答道:
“如此美景良辰,普天之下又只有你我二人独醒,我不去看你岂不是枉费了一片天意。”
说完,我忽然发觉这些句子用在此时此刻一个糟老头子身上,实在是暧昧和无趣,连忙补充了一句,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不过,既然是天意,我们也就顺天而行吧。你不要说,让我自己慢慢地走,就以今晚为限,找到你,我们就手谈一局,也算我出师了,你也是名师出高徒。找不到你,我可要不客气了,那就是一个笨蛋师傅,教了一个笨蛋徒弟。”
“随你。”
不知为何,葫芦大师忽然变得好说话多了,一点争辩的意思都没有。
0632、神秘人,你是谁
chap_r(); 我想,这也许是一种自信的表现吧。
不过,在关电脑前,葫芦大师让我把小黑抱起来,举到电脑上的摄影头前拍了一张相。
我抱着小黑的时候,忽然担心葫芦大师这是不是有些别有用心,马上就要看见我们了,干吗非要多此一举呢?
关上电脑,带着小黑再走出住处的大门,这次的感觉就踏实多了。
小黑一路冲到我的前面很远的地方,看来这几天着实把它憋坏了,撒着欢又要给我领路,结果被我一嗓子叫了回来。
这一次如果还要依靠小黑,我想,那还不如现在就打道回府的好。
走了不大一会儿,我心里还是有些嘀咕起来:
葫芦大师讲了三天,按道理在我心中也应该画出了一幅家园地图。
但问题是,我现在是在家园的东方之门里,也就是说,如果我要乘兴一观家园的全貌,我必须再次穿越东方之门,回到老范和王都曾带我站过的地方,然后从那里开始我对家园的游览。
可是穿越东方之门,另外那几道门我怎么过去呢?
虽然其中只有一道门是密码门,密码是什么我却一点都不知晓呀。
想到这里,我不禁停住了脚步,惹得小黑着急地直咬我的裤腿,我才沮丧地重新走了起来。
也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先过去看看,也许车到山前必有路也未可知。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与上一次相比,这次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东方之门。
而小黑则狂喜地围着东方之门不停地叫着,汪汪汪。
看来,它对这里仍旧记忆犹新。我顺手摸了摸小黑,看到了狗眼里居然也流露着人类般的感激之情,忍不住也伸手摸了摸那个机关。
如果不是这个机关,在我们极度饥饿的时候,小黑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我还真不敢想象。
小黑显然也懂得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可惜的是,我现在想出去,它却不能再帮我一次了。
走进东方之门的走廊,小黑只是瞅了我一眼。
由于没什么把握,我也懒得叫它,便独自继续朝前走。
开第一道水密门时,走廊里的灯忽然明亮了许多。
大概这就是葫芦大师说的自动化系统吧,除了一些特定的必须由人进行操作的,这里所有的一切,只要能够实行自动化的,按王的要求全部都实现了。
看来以前我对王的确有些误解,他并非是什么大懒人,而是这里的一切,如果真要达到老范所说的那种标准,老实讲,仅仅是自动化还远远不够。
随着灯光亮度的明明灭灭,我也顺利地来到了最后的一道门那道透明的像玻璃制品的密码门前。
就在我胡乱猜测着它的密码时,一个人影突然在门那边冲我招了招手,然后便伸出手指向门的某个地方示意着。
我吓了一跳,开始以为是老范或者王,定睛再一看,却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
天啊,这里怎么还有女孩子!
我一时惊疑不定,直到她在门那边开始着急地敲起门来,我才犹犹豫豫地走过去,胡乱冲她也作了一个连我都不知道是何意思的手势。
见我过去,她感觉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指了指门上的密码锁,让我开门。
我摇摇头,然后对她摊开两手。
我想她完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但她却依旧固执地指着门,嘴唇张合着,不知道再说什么。
我只好揣测着看看密码锁,见上面似乎有一个翻盖,便试探着一拨,外面的盖子便应声打开了。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有门。我不禁高兴地瞅了一眼门对面的女孩,见她又对我竖起一个指头,对着密码锁转了一转,便摸索着将手探进去一摸,果然有一个洞口。
是不是放一根手指进去就可以呢?
我一边抬起眼睛探询地盯着那女孩,一边将手指小心翼翼地往里一顶,门居然一下子打开了。
收回手,我一时还很不适应门骤然打开时与女孩面对面的感觉。
而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半晌才羞涩地低着头说:“你真聪明。”
是吗?
自从下到这里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赞美我。
我好笑地望着这个女孩,问道:“你是怎么到这里的?这么晚了不睡觉,还到处瞎撞,一定是在找什么东西吧?”
女孩一下子瞪大眼睛惊奇地望着我说:“对啊,你怎么知道?”
我得意地笑了,这还用说吗?
不过,女孩突然又道:“有一点我要修正一下,我其实是在找一个人。”
“我知道。”我冲女孩点点头,“而且,我还知道你要找谁。”
“不会吧,你真的这么神,连我想找谁都知道。”
女孩不相信地摇着头,说:“既然如此,那你说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
我看看女孩,笑着回答道:
“很简单,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做个伴,一起去找。虽然现在我要找的人,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人,但我最终肯定也要去找他。而且,说不定我们要找的人,其实都在一个地方也说不定哩。”
“有道理。”
女孩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忽然启齿一笑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见女孩一侧身要让我跨过门去,我急忙说道:“你等一下好吗?”
女孩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连声说对对,“还有你的小狗狗。”
我闻言不觉一愣,“你、你也知道小黑呀?”
女孩也是一愣,瞪起眼睛望着我反问道,
“有什么不对吗?你听,那不是你的狗在叫吗?”
我竖起耳朵听了听,是小黑在叫,可能它突然发现我不见了。
可是,这也不能证明小黑一定就是我的狗啊!
见我一脸的疑惑,女孩忽然笑起来,擦着我的肩膀挤到了我这边。
“走呵,一起去看看你的小狗。你也不想想,这里就你和我,如果有一条狗在这里,不是我的就一定是你的。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要想半天,唉,真是服了你。”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带着女孩,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小黑。
小黑显然很不适应我带给它的这个突然变故。它第一眼看过女孩,便再不肯正眼瞅她了。
0633、在家园里徜徉
chap_r(); 开始我还怀疑是不是女孩显得不够热情,因为小黑是一只十分挑剔的母狗,尤其是对出现在我身边的异性。
这一点,早在我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时我就发现了。
后来那姑娘
哦,这里我要简单解释一下,那姑娘就是我对我女朋友的称呼,人前也好人后也罢,我叫得亲切那姑娘答得也爽后来那姑娘盯着小黑对我说,今天我可长了见识,原来狗也会吃醋啊!
得,幸亏我还没多嘴说它是一只母狗哩。
我看着小黑的样子,在心里把它骂到第九声的时候,女孩果然如我所料地将头转了过来。
不过,这女孩可比那姑娘幽默多了,而且不像那姑娘故作轻松地大笑,而是很严肃地望着我,说:
“请问这位先生,你的这位朋友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是一位女性呀?”
我忍俊不禁,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很配合地点点头。
她依然严肃地瞅着我,说,
“我想也是,看来是我的不对了,我应该像它一样,也换上一件黑色衣裳。这样的话,它一定就把我当作朋友了。”
我不由得看看小黑,可惜这家伙一点都搞不懂人家的意思,忽地一下窜出去老远。
我望着女孩的那身花衣裳,笑着说,“别理它,它就这副德行,见不得漂亮女孩。”
没想到女孩一下笑起来,盯着我说,
“你这是夸我还是在夸别人呀,看不出来呵,你也会这一套。”
“哪一套呀,”我疑惑地望着她说,
“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我用的着吗?”
女孩就笑,说:“哦,想知道我的名字呀,很好记的,你只要记得我姓胡就可以了。”
“胡什么呢?”我问。女孩却神秘地一笑,跑到前面去了。
跟着小黑走了一会儿,女孩突然停下来,看着我说,
“不对吧,这样胡乱走下去,实在是太浪费这么好的光阴了。”
我不知道她为何这样说,便远远地喊了一声小黑,等它跑回来后,望着她答道:“好吧,也许你有更好的主意,你说说看。”
女孩有些歉意地说:“不是我有更好的主意,我只是觉得这样走下去,也许走到明天早晨都不会有结果。”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对呀,所以我才叫小黑回来的呵。
我看着女孩,忽然感觉有些怪怪地,便老老实实地问道:
“你大概不是第一次这样走吧?如果你比我熟悉这里,不如你就带我们走,那样不就很快了吗?”
“也好,”女孩果断地点点头,“只要你不生气,也相信我的话,我就当一次领队吧。”
女孩转身要走,我连忙把她又叫住了。
“古月,”我壮起胆子叫了一声,
“以后我就喊你古月吧,不然每次喂来喂去的,实在麻烦,还是有个名字的好。古月呢,也不是我胡乱给你杜撰出来的。你姓胡,又不肯说名字,所以就把你的姓拆开,正好是一个古月,恰巧又好听又有意境,你说好不好?”
女孩、哦,现在应该叫古月,聚精会神地听完我的话,突然把脸一寒说,
“不好,我又不是没有名字,凭什么要你改来改去!”
我吓了一跳,慌忙举起双手刚想说话,古月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眼睛,忽然笑出了声:
“看把你吓的,好吧,反正名字就是随便别人叫的,而我的名字也不是第一次被别人改,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小箫先生。”
古月说完,故意把我的名字放在最后,还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地叫着。
慢慢地我回过味来:
古月?箫?
哎呀,她一定是误会我了。
这么一想,我再也不敢随便接腔了,连忙低头摸摸小黑毛茸茸的脑袋。
说也奇怪,跟着古月只小小地转了几圈,便走到了那个十字路口了。
我的脑袋也跟着清醒过来。
到了这里,想到什么地方基本上是一目了然了。
我悄悄地瞥了一眼古月,到了这里,我们是不是也该分手了?说心里话,我还真有些依依不舍。
古月用脚拍拍地面说道:“看你的样子,这里你好像来过?”
我默默地点点头。
古月扭头古怪地瞅我一眼,手指着一个方向问道,
“考考你,从这里走去,会走到什么地方?”
我稍稍辨认了一番,便诧异地答道:
“那不是出去的路吗?不过,这里太深了,要真正走出去的话,我们要走很长时间。”
古月摇摇头,“我们干吗要出去?好吧,你再看看那个方向,那又是通向哪里?”
我一看不觉笑出声来,那不是老范才带我去的“物种之园”吗?这个古月可真有趣,尽挑我知道的问。
古月收回手,眼睛忽然飘向我们的左方,“那里呢?那里又是什么去处?”
“鲁班苑。”我飞快地答道。
“veregood,”
古月忽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英语,随即嘴角朝我们的右边一撇,语速极快地问道:“那这边呢,这边又是一个什么地方?”
我顿了顿,心里忽然十分难受起来。
古月看我一眼,向我厉声喊了一句:“请你回答我,那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我也火了,瞪着古月喊道:
“你叫什么叫,说好听一点,不就是伊甸园吗?其实它不过是一个配种站,一个人类精子和卵子交会的地方,真不知你有什么好喊的?”
“!”古月嘴里忽然又冒出了几个英文单词。
“你说什么?”
我虎起眼睛瞪着古月。
古月低声咕哝了一句,不动声色地望着我:“不错,不错,真不错!现在你能用简单的几句话,把我们刚说过的四个地方,简明扼要地概述一遍吗?”
这有何难?
我随口应着,忽然感觉有些惶惑,不明白古月怎么也变得老气横秋的,这样的口吻为何又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但很快我又摇摇头,将浮上心头的葫芦大师的影子一挥而去,嘴里便像背书一般说道:
“简单地说,我们现在其实是处于整个“家园”之中,也就是整个建筑的最深处。这个地方的入口处,便悬挂着“家园”二字。“
“用地图语言描述的话,在这个“家园”里,上是东方之门,下是物种源,左是鲁班苑,右是伊甸园。东方之门里,住着王、老范和葫芦大师,哦,当然还有我。也许还有其他什么人,比如你,我想肯定有人会让我一个个地去相见的。”
“物种源,顾名思义,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土中钻的,还有我们身体里的,看见和看不见的,用老范的话说,只要我们知道的,书上记载了的,应有尽有。而鲁班苑嘛,则收罗了天下尽可能多的工具。至于伊甸园,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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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4、生命的三六九等
chap_r(); 我忽然冷笑一声。
古月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你又哪里不舒服,说出来。”
很简单,我面无惧色地盯着古月,
“我们住在东方之门,他们住在伊甸园,既然如此,干吗要多此一举?
大家要么都在东方之门,要么都在伊甸园里。
想这样分的话,我看倒不如我们都去物种之园里安身。说到底,我们不也是其中的物种之一吗?
又分什么高贵低贱、三六五等呢?”
古月不易觉察地皱皱眉头,对我说道:
“你的问题,看来还不是一个如何学习的问题。我看不如这样吧,等你将所有的地方,都实际地看过一遍之后,你再有感而发吧。仅仅读一点书,是不够的。”
“古月,我怎么忽然觉得你说话的口气很像一个人?”
我盯着古月,希望能从她脸上发现一点什么,她却淡淡地回了我一句,“是吗?你看我像谁呢?”
我突然恶毒地笑了起来:
“说了你别生气,这一会儿工夫,你很像那个教训了我三天三夜的糟老头子!哦,希望你还没领教过此人。你猜我给他起了一个什么绰号,葫芦大师,哈哈,怎么样?”
“待会儿见到他,也许还要跟他斗上几局。哼哼,我非在棋盘上杀他一个落花流水。”
古月先是很吃惊地扬起眉毛看了我一会儿,接着突然抿嘴一笑,将目光慢慢从我脸上移开。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好吧,”她知趣地说道:“那我们就在这儿分手吧。希望你到时旗开得胜。”
不知为何,虽然我心里早有准备,但古月的这句话,还是让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我默默地望着古月,直到她举起手又对我说了一声再见,我才火烧火燎地问了一句:“你住在哪里,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古月没搭腔,只是微笑着摆了摆手。眼看快到东方之门了,她才慢慢地车回身,远远地望着我喊道:
“喂,对了,你再回来没什么问题了吧?我看你不如也快点吧,转一转,找不找得到人,都快点回你的窝补一觉吧。”
我也远远地摆摆手,一转眼,小黑的脑袋就从我的脚底下钻了出来。
这个狗东西,现在倒跑出来了,真不给我面子!我又可气又可笑地轻轻踢了它一脚。
等古月的人影完全看不见了,我带着小黑又独自转了起来。
说也奇怪,在跟古月说的时候,我是如此讨厌那个伊甸园。古月一走,我却身不由己地走到了通向伊甸园的那条路。
或许小黑也嗅出了什么,鼻子不停耸动着,身子躁动不安地在我前后跑来跑去。我下意识地喝了一声之后,不由得也跟着小黑停了下来。
是啊,想想也是,现在没头没脑地跑过去,能看到什么呢?
那可不是物种之园中的细菌室、病毒房,透过玻璃柜就能看见,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再说,没有王的许可,我这样擅自行动,恐怕有违刚刚学过的家园条例。毕竟,这里的一切,即是一草一木,也都有它特殊的含义,还是不要随意接触的好。
回到东方之门附近,看着小黑忽然又开始欣喜若狂地活蹦乱跳起来,一个问号刷地跑到我的脑海中:
不对呀,王跟老范都没有对我提过这里有古月这样一个女孩子,那个葫芦大师讲课的时候,我也没有听到这样的内容。
莫名其妙地碰到她,又莫名其妙跟着她跑出东方之门,真是糊涂!
约好了去找葫芦大师的,他怎么可能住在东方之门以外呢?
朝着东方之门的方向简单判断了一下,走了没一会儿,老范便一头撞了出来。
咦,我吃惊地盯着老范,忍不住抬头去找时钟,却哪里看得见城市里随处可见的大钟。
老范也是吃了一惊,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现在几点?”
“你看了手表还问我?”我差点没笑出声来,“我是有名的不戴表一族不知道吗?”
老范严肃地摇摇头说: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想起来了,现在应该是你上课的时间,为什么你会跑到这里?”
莫不是他也看到了古月?
从时间上判断,这有很大的可能性。不知道老范看见古月会是一张什么嘴脸,惊奇,还是糊涂?我看着老范,故意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轻松地道:
“那是很久以前的老皇历了,就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提那些让我痛苦的时刻了。”
哦,老范作出一脸的恍然大悟状,伸出他的那双胖手拍打着自己的额头说:“对对,那个人是给你做了几天的老师。”
我疑惑地望着老范,那个人,不是葫芦大师吗?听他的口气,好像跟葫芦大师有什么过节似的。
老范看我一眼,“怎么样,现在不会再跑丢了吧?有道是名师出高徒嘛,我想你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我摇摇头,“什么叫没问题了,是问题越来越多了。”
老范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拉了我一下,说:
“这就对了,还真让王说着了,没有问题你还叫箫吗?走,我们现在去一个地方。”
我拨开老范的手,问:“现在应该是早晨五点左右,对吧?”
老范看了看表,突然瞪起眼睛盯着我说:“你是不是偷看我的手表了?”
我得意地笑笑,答所非问地道:
“你又要带我去哪里,可别又是鸿门宴吧。”老范不屑地哼一声,“走吧,去了不就知道了。”
半路上,我问老范为什么也不睡觉,老范就开始不停地对我叹气。
但他只是叹气,却一个字都不肯说。
不说就不说吧,他却又不停地打量我,像个偷窥者,看得我心里直发毛。老范看了一会儿,忽然感慨地说:“还别说,你这小子确实很上镜。”
“你什么意思?”我听得糊里糊涂的。
“夸你啊!”老范认真地看着我说。
“你这是夸我吗?”我也认真地看着老范道。
唉,老范使劲地摇摇头,说你好不行,说你不好也不行,算了算了。老范说着,大步流星地走起来,很快就把我甩在了后面。我也懒得追他,慢悠悠地走着,直到他猛地一下在前面停下,回头无声地看着我。到了老范面前,我抬眼看看四周,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看来,我又有新课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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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5、沉默的大钟
chap_r(); “说吧,”我对老范催促道:“是这里吗?如果是,就请快点吧。”
老范不慌不忙地看我一眼:“别着急,时间是可以让我们说快就快、说慢就慢的吗?”
我心里不觉一亮,顿时醒悟过来。
不用再问了,王一定是又要给我看他的什么新玩意,老范不过是拿着鸡毛令箭而已。
看我半天不说话了,老范才得意地扫了我一眼,问道:
“怎么样,感觉这里是不是很特别?我点点头,打起精神老老实实地答道:不错,在这里站一会儿就感觉到了。”
“比如说”老范突然很讨厌地追问道。
怎么又要比喻啊!
真不知道这毛病是不是会传染,弄得这里好像每个人都喜欢打比喻,连那个不知来路的古月都学会了这一套。
只有对弱智的人,才需要打比方以帮助他理解,老范不会不知道吧。
也罢,既然有人愿意当弱智,我就再比如一次又何妨。比如说,我暗自笑着,故意一字一句地对老范说道:
“在东方之门,我听不见你走路的声音。在这里,我既听得见你走路的声音,也听得见你血管里血液流淌的声音。一句话,这里太安静了,容不得一点声音。”
不知道老范是不是听出了我话里的味道,啧了啧嘴巴,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哐啷一声将他旁边的一扇门打开,也不招呼我,便独自走了进去。
小黑摇摇尾巴,见我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虽然不满地汪了一下,但还是老实地没敢随便动弹。
过了好半天,老范的声音才从里面嗡嗡地传了过来:“再不进来,我可就要开一架飞机去接你了。”
“不用那么浪费,”我故意慌张地答着,伸出脚尖踢一下小黑,身子跟着闪了进去。
刚一进去,一面大钟便迎面闯入我的眼帘。
小黑显然也被这面大钟吓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将尾巴夹得紧紧地看着大钟叫都不敢叫一声。
我皱皱眉毛,盯着大钟里面自己的影子,好像正好与它的指针一般大小。
如此巨大的钟,而且还是故意将它坐落在地面之上,到底有何象征呢?
很快,我又发现了一个明显的问题: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这面大钟,指针停在零点的位置上,好像从来没有动过的痕迹。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表面,手感十分粗糙,感觉就像摸一块未经打磨的石头。
有意思,我索性大踏步地后退了好几步,托着下巴再看,忽然看到底座下方刻着一行大字:
历史,将从这里结束;
历史,将从这里开始。箫。
箫?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这里,怎么会有我的名字呢?
是巧合还是有意?
我突然没有勇气再注视眼前的这面大钟了,掉头要走,却发现这个房间除了大钟再无其它任何摆设,整个房间也因此显得巨大而空旷。
我忍不住看看一旁的小黑,顿时明白了小黑胆怯的根源。
别说小黑,我想如果我再多呆一会儿,也一定会发疯的。但是,老范呢,他又跑哪儿去了?
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我的心头:
这会不会又是王给我设计的另一道难题,让老范将我骗来,然后独自留下我去破解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机关?
惊恐之余,我突然又陷入另一种恐惧之中:
这一路只顾着跟老范斗嘴,我这是到了哪里都不知道,如何得了!
一时之间,我真是后悔不堪。早知道如此,就应该紧盯着老范才是。我一边极力回忆着走过的路径,一边四处打量
。还好,大门依然对我敞开着,房间内也没有其它可疑的地方。https://m.biqugetv./
迅速地将整个房间察看一遍之后,我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但是我知道,危机并没有因此消失。
我将目光紧紧地放在光秃秃的墙壁上,一点点地搜索着。
如此巨大的房间,不可能只有一座形同摆设的大钟。王就是再神,也不可能让老范从我眼皮底下无影无踪地消失掉。
所以,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在这个再无第二个门可进的大钟房间里,老范一定是从这四面墙壁的某处悄悄进入了下一站。
也就是说,除了大门,房间里还有其它暗门,做的像墙一样的暗门。
这已是王惯用的伎俩了。
难道真要我愚蠢地一寸、一寸地去敲遍这里的每处墙壁吗?
正犹豫着,小黑突然警惕地坐起身子,脑袋紧跟着扭向了大门。
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惊诧地回头一看,一个瘦高的陌生男子正低着头,默默地向我走来。
又多了一张新面孔。
我暗暗打量着默默走来的男子,不知道为何他紧锁着眉头,看上去整个人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是又一个受骗上当的人,还是又一个让我受骗上当的人,我一时不敢确定,便也无声地注视着他。
还好,来人走近我,居然主动跟我点了点头,虽然是无声无息的。
我也点点头,却见他的目光与我一触即离,眼神跟着飞快地转到了对面的墙上。
隔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看也不看我地低声问道:“你来多久了?”
这句话让我很费脑筋,不知道他是指此刻,还是指我来这里的整个时间。
我扭头看看与我并肩而立的他,见他并没有要看我的意思,只好含糊地答了一声:“有一会儿了。”
他默默地点点头,紧跟着又莫名其妙点点头,我才知道他并不是冲我的。
有意思,看来他也跟我一样琢磨上周围的墙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和他就是同病相怜了。
我想到这里,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他却嗖地一下抬脚就向墙壁走去。
我刚喂了一声,他的手指便咚咚有声地在墙上四处敲了起来。
原来是一个蠢人。
我突然一泄气,声音便消失在喉咙深处。
小黑紧张地瞅着他,不时地汪一声,然后又扭头看我。
“别叫,”我烦躁地对小黑吼了一声。
看来,除了敲墙也别无良策了。
他敲的是我左手的墙,那我就去敲右边的吧。
敲了没几下,我就感到小黑在底下使劲咬我的裤腿。
这个狗东西,每到关键时候,一点忙帮不上,还尽拉我的后腿,它到底想干什么?
我生气地抬起小腿,刚想咒骂一句,却猛地发现那人无声无息地就站在我的身后。
我吓得一激灵,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声。
0636、又一个陌生人
chap_r(); 我不知道,是不是王有此嗜好,将天下所有的怪人都汇聚到了这里。
可他哩,他却一脸无辜地瞅着我,得,到嘴边的话只好又咽回去。
“你想干吗?”我努力平衡着语调问道。
他却一下子伸出手,愁眉不展地看着我说:“你好,我叫远方。”
见面时不握手,这时候握得是哪门子手?
真是好笑!
我只好将手递出去,任他随便握着,只是暗自惊奇他手上的力道,和他那双与他整个愁苦面部极不相称的目光如炬的眼睛。
“你呢,你叫什么?”
“哦,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我叫箫。”
真是的,只顾琢磨别人,连名字都忘记说了。我不好意思地松开手,悄悄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老样子。不知道他是不是会笑。
“我这是第三次来了,你呢?”
“我?噢,我是刚来的。”https://m.biqugetv./
听到他的问话,我连忙集中精神答道。
“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我忽然反应过来,急忙摇摇头:
“我还没找,你就来了。不过我相信,就这么一个房间,除非他变成一只蚊子飞走,否则是肯定有什么机关的。”
我咬牙切齿地说着,却见他看都不看我地一脸木然地摇着头,一边缓缓地低声在嘴里道:
“不,我分析不是墙,而是那个钟。”
他说着,几步走到大钟前,指着大钟上的那层透明的罩盖,你仔细看,它的边缘为什么都是一圈厚厚的橡皮包裹?
如果仅仅是大钟的话,这层起着咬合作用的橡皮就显得十分多余。
此地无银三百两呵,这是欲盖弥彰。
我抬头观察了好一会儿,有道理,可还是问题重重啊,就算它是下一个门,我们怎么弄开它呢?
远方盯着大钟沉默下来。
还有啊,我举起手指着罩盖里面的钟体道:
“如果是门,你不觉得它过于庞大了吗?我看,就是一辆坦克都能开进去。可你再看我们进来的大门,坦克能进来吗?”
听完我的话,远方的眉毛不知不觉在脸上陷得更深了。
“说完了吗?”远方眼睛瞪着大钟问道。
“还要说?”我忍不住叫出声来,“就算罩盖能打开,里面的钟体是人力可为的吗?你仔细看一看,那可是钢筋混凝土浇成的。”
话音未落,远方忽然一个转身向大门口走去。我
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叫了他一声,他却连头都懒得回一下,像之前走进来时那样仍低着头,不急也不慢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我追了几步,突然变得百无聊赖起来。他妈的老范,他喜欢捉迷藏是吗?
三十六计,走为上,留着他跟自己玩去吧。
回到东方之门,老范笑嘻嘻地从门角处拐了出来。
看见老范,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有的只是好笑,还有一点点被人作弄后的愤怒。
老范见我一声不响地从他面前走过,就像没有他这个人似的,不觉在嘴里咦了一声,从后面一把拉住我说,
“你怎么了,没看见我吗?
我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我真奇怪你还好意思跟我讲话。”
老范嘿嘿一笑,从背后转到我面前,忽然将脸上的笑容一收,盯着我说道: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脾气还挺大呀!我且问你,学生考试不及格,你能说是老师的问题吗?”
我盯着老范没吱声。
老范这才拍拍我的肩膀说,“走吧,再跟我去一趟。”
“不,”我甩开老范,叫上小黑,然后毫不客气地走到老范旁边的机关处,三下五除二地打开它,手指啪啪啪地在上面使劲摁着。
我饿了,而且我决不能饿着小黑,它马上就要给我一堆漂亮的小狗,不吃点东西,现在我哪里都不会再去的。
“民以食为天,民以食为天。”
老范折回身,笑眯眯地瞅着我,“正好我也有些饥肠辘辘的了,你就顺便代劳吧,我要一只烧鸡和一瓶矿泉水就可以了。”
食物送出来后,老范一屁股坐到那把固定在平台上的椅子中,先探头看了看我和小黑的食物,然后抓起他的那只烧鸡,边撕边说道,
“小黑不吃鸡可以理解,怎么你也不吃鸡?鸡好啊,味道鲜美,又让人充满飞翔的联想,比猪肉可强多了。”
我使劲咬了一口猪肉,恨恨地盯着老范手中的烧鸡,一时有些后悔,真是的,干吗要跟吃的东西赌气呢?
吃完东西,老范麻利地站起身,看着仍在慢条斯理地吃东西的我和小黑,忍不住就去瞅他手腕上的表。
我冷哼一声,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也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然后慢慢举起手中剩余的一块肉,正面瞅瞅,反面看看,惹得老范突然火冒三丈地喊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有你这样吃东西的吗?”
我冲他一笑,反问道:“我真的不知道吃东西还要什么样子,原来你知道啊呀”
老范的脸突然涨得通红,抬起手指着我,“你”
我飞快地咽下手里的肉块,站起身。老范忽然放下手,哈哈地笑出声来:
“差点上你小子的当,哼哼,想让我生气,没那么便宜的事情。”
小黑意犹未尽地还在舔着嘴巴,我只好轻轻地给了它一脚。
“起来起来,都在等你哩。”
小黑爬起来,迷茫地看看我,又瞅瞅老范。
现在走吗?
我转过头问老范。老范眨了一下眼睛,使劲挠挠自己的头皮,隔了半天才点点头说,“那就走吧。”
快到大钟时,我放眼一看,门外空无一人,便告诉老范,好像少了一个人。老范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下,很快无声地白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老范是不是在故意装糊涂,索性停下步子,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老范才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
“你说的原来是他呀,走了就走了吧,整天皱着一双眉毛,好像我们抢了他多少钱似的,不要管他,你也不要瞎操心。”
“那怎么行,”我郑重其事地说道:
“原来你让两个人一起来,现在只让我一个人再重复一遍,谁知道你又会耍什么阴谋。不行不行,他不来,我不会再跟你多走一步。”
一听这话,老范神色突变,怒气冲冲地逼到我的面前,然后扬手指着身后的大门说: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为什么我觉也不睡也要赶着带你来这里,你知道吗那是时光,时光中的历史,我们每一个人都无法回避的地方阴谋?如果在你眼里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阴谋,你可以不用再跟着我继续下去。”
0637、神秘性
chap_r(); 说完,老范掉头向不远处的大钟走去。
透过老范摇晃的身躯,我发现大门内的大钟忽然莫名其妙地闪烁起五彩的光。
我猜老范的手中,一定藏着遥控器之类的装置,只是我的确还是很迷惑,刚才老范到底是如何从我眼前消失的。
正想着,老范突然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
“我不妨最后提醒你一遍,从你看完光盘的那一刻起,所有要你亲身经历的,都是你必须学习的课程。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值千金。现在你可看仔细了,再走几步,我可又要进去了,如果你再不紧紧跟上,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听完老范的话,我突然笑起来。
此刻,如果他有勇气回头看一下的话,我正好给他一个背影,他将是一幅什么样的表情呢?
想着想着,我猛地一下子转过身,背对着老范,刚要抬脚朝回走,一抬头,就看见在回去的路上,远远地站着一个人影,正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我吃了一惊,定睛再看,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刚刚与我分手的古月。
怎么是她,偏偏不早不晚地又出现在我的眼前?
说不清什么原因,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猛地将我一推,我的整个身体像风车一般忽地又转了一个方向,速度之快,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待我面对大钟重新扬起脸,便看见老范笑眯眯靠在那个大钟上,一声响地瞅着我。只迟疑了片刻,我便甩开大步向他走去。
我刚到老范跟前,老范便冲着我怪笑一声奚落道:
“恭喜你,终于没有踏入歧途。你猜一猜,刚才我在想什么?”
我飞快地扫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仰脸朝大钟看去。
奇怪,大钟明明是亮了,怎么现在却又黯淡无光了呢?
我下意识地眼睛向老范一斜,可恶的老范居然还是那样怪模怪样地盯着我,不依不饶地说:
“我刚才在想,依你的狗脾气,要是我真的没看见你跟上来,回去我怎么跟王说呢?王又会怎样回答我呢?他会不会奇怪地反问我,嗯,今天不是第三天吗?”
“第三天是怎么说来着,哦,那小子说他想见一见那个神秘的葫芦大师,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呢?”
对呀,我反应过来,估摸了一下时间,现在应该是早上九点左右了。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按照王的诺言,我学习了三天,第三天我第一个见到的人应该是葫芦大师。这个可恶的老范,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到我无法反悔时才说,真是居心叵测!
我恨恨地瞪着老范,决定刺他一下:
“是呀,今天我第一个见到的人,好像应该是那个葫芦大师吧,怎么却是你呀?”
老范嘿嘿一笑:
“这是一个逻辑错误,准确地说,你第一个要见到的应该是接你的那个人,然后由接你的那个人带领,你才能见到你想见的人。比如说吧,那个人是一处风景名胜,而我呢,则是通往那里的唯一班车。所以你就暂时委屈一下,先登上我这辆又老又破的车再说吧。”
哈哈,我一下子被老范的话逗乐了,大笑着,忽然发觉老范其实还是很可爱的。
“这么说,是王派你来履约的了?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什么又不等我呢?”
本来我还想问,那个远方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转念一想,又怕再生枝节,便将后面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谁知老范忽然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冲我问道:
“好了言归正传,这么久了,你到底想明白没有,我们现在怎样进入下一步?”
我顿时沉默下来。
嗯,老范歪起脑袋盯着我,又开始咬起了他的大拇指。
“那个自称远方的人说,大钟应该是唯一的途径。”
老范咬着大拇指说,“那么你的意见呢?”
“我?”我看一眼老范反问道:
“如果我没意见呢?老范很快眨一下眼睛,不假思索地答道,即使你拿不出自己的见解,我也一样会带你进入下一步的。我们毕竟有约在先。不过嘛……”
我急忙一扬手,“好了老范,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一边说着,我一边快步走到房间正中心的位置,前后左右环顾了一番,然后指着脚下说:
“就是这里吧,可惜那个叫远方的人心中只有那面大钟,以为这一纵一横、中间一个圆环,不过是地板的装饰或者大钟的坐标而已。可他哪里知道,这个圆环恰恰就是一个地下之门,这就是你玩的把戏。”
老范面无表情地瞅着我,“说下去。”
“但我想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狡兔三窟,何况是你们肩负如此重大使命的人呢?因此,这个圆环不过是一个应急通道,而真正的主通道,一定是那一左一右两面墙壁!而且我猜测,它们通往不同的地方,而那些地方,一定是极其重要的地方。”
“换句话说,这里才是真正的心脏!”
听到这里,老范的表情终于松弛下来,放下正咬着的拇指,仿佛有些遗憾地拍拍墙壁,然后猛地一回头问道:https://m.biqugetv./
“让你猜着了,那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这一次,我老老实实地摇了一下头。
“听仔细了,”老范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核反应堆。”
啊,我一下子愣了,盯着老范久久说不出话来。
半晌,老范才拍拍我,换上刚才轻松的口气对我问道:
“哎对了,你的葫芦大师好像还没有给你上这一课吧,说说看,你的狗眼又是怎么发现的?”
“什么?”我的思绪仍然停留在“核反应堆”这几个字上,一时之间只觉得有太多的疑问甚至忧虑,都堵在我的胸口等待梳理和发泄。
难怪葫芦大师在给我讲家园的构造和原理时,对其中的几处都是一掠而过。
现在想来,有些东西也许讲是讲不清楚的,所以才有了现在老范带我实地一看之举。这实在是太让人惊叹了!
一个鸿篇巨制的地下堡垒已经出乎我的意料,现在又横空出现一个核反应堆,一次一次的意想不到,怎能不让我死心塌地地赞美和叹服!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0638、核聚变反应堆?
chap_r(); 我喃喃自语着,肩膀忽然被老范使劲打了一下:“你明白什么了?”
哦,我瞅了一眼老范,有些恍惚地随口应道:
“怪不得我这一路下来,到处都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是电来电去的。我还一直在心里嘀咕,真到你们说的时候,这电哪里够用啊?原来有这么个家伙摆在这里,怪不得你们如此心宽体胖。”
老范摇摇头,冲我狡猾地一笑:
“这次你可看走眼了,我们现在用的电,暂时都还是从上面传下来的普通电力。我所说的这个核反应堆,到今天为止,它并不曾启用过一次。”
啊,我张大嘴巴,感觉就像又一次被戏弄了一样。
但不知为什么,我的身体也随之从紧张的状态一下子松弛下来。
也许,是那传说中的核反应堆因神秘而恐惧吧。我忽然变得轻松起来,望着老范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还只是一个概念而已,算不上禁地,我们也可以自由出入了?”
“非也,非也。”老范奇怪地瞅着我反问道:
“难道你没有看到那一行字是怎样写的吗,历史,将从这里结束,历史,将从这里开始,这么明了的一句话,你还不懂吗?”
“噢,”
我顿时沉默下来,眼睛再也不敢在老范的脸上停留。
看来,他们有意将这句话的落款写上我的名字,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出于什么目的,我是不准备再去深究了。
倒是这个核反应堆,老范提醒了我。
所谓杀鸡焉用牛刀,不到危难时刻,核反应堆的启用,的确是有些暴殄天物。
不过,如果有一天它真的一旦启动,我还真不愿想象,它是否就标志着那一时刻的真正来临。
所以,东西虽好,我倒希望它永远都不要用的好。
老范走到正对着大钟的圆环处,坐下,小心地将自己安置好以后,叫我也过去依样坐好。
老范刚比划了一下我就明白了,这又是一个活塞式的电梯。
远在进入“世界”之前,跟着王我就已领教过。
倒是老范,见我轻车熟路的样子,很是诧异地瞅我一眼,但他很快又恍然大悟地顾自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电梯便猛地颤动了一下。
我一惊,忍不住扭头看看老范,见他仍一动不动地与我并排坐着。
这就奇怪了,老范手上并未有任何动作,电梯怎么就开始下降了呢?
电梯缓缓地滑落着,快要看到地平线时,老范突然用胳膊肘子捣我一下,说:
“喂,看到大钟上的零点指针没有?每次我看到它,心里真的很矛盾。”
“一个声音告诉我,就让这个该死的大钟的时间,永远都停在现在的位置上。一个声音却又告诉我,你不想亲眼看看吗?看看我们的杰作,看看那辉煌的瞬间!”
我想了想,开始有些理解了老范。
但转念一想,我还是愿意大钟永远沉默。
电梯停下来以后,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那种门洞,而是感觉猛地一亮,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不等电梯停稳,我便迫不及待地跳下去,环顾四周,迎面看到的是一面宽阔、巨大的屏风式玻璃大门。
透过大门,是一排排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各种机器和设备,有的敞露着,有的则包裹在崭新的帆布之中。
看来老范所言不虚,眼前的一切虽静寂中透着暗藏的繁忙,并不时传来隐隐的无名轰鸣,但还是给人一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感觉。
看我东张西望着,老范微微一笑,突然变得很君子似的无声无息起来,俯身摸摸小黑,便走到一旁去了。
不大一会儿,身后忽然响动起来。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我们坐的电梯,不知为何这时忽悠悠地开始回升上去。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我还没有想通它自动升降的道理,不远处便又降下一部来。果然被我猜中了,此处的门何止一个。
正想着,里面走出两个人来,径直朝大门里走去,目光竟然瞅都不瞅我一下,感觉傲慢之极。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见他们毫无阻碍地穿门而去,我便明白了,他们肯定是这里的科学家。
看着他们摇摇摆摆走去的样子,我不禁肃然起敬,也不由得在心里更加赞叹王的本领,身边居然聚集了这么多能人。
转了一圈,老范回到我的身边,手里捧着一套衣具让我换上。
我一看老范的装束,刚想笑,即被老范严厉的眼神堵了回去。接过衣具看了看,里面还夹着一套小的。https://m.biqugetv./
我疑惑地望望老范,老范用下巴点一下小黑,利索地说道:
“大的你穿,小的它穿。”
这话我怎么听都觉得不是滋味,以为老范又要开始油腔滑调,他却抬起手腕盯着手表,不停地催促我。“快点快点,就等我们两个了。”
老范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又回到了我初见他时的模样。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老范。
抖开衣具,我忽然想起刚才的情形,便忍不住说了一句:
“不对呀,刚刚有两个人也进去了,他们并没有换上这些东西。”
老范不耐烦地盯我一眼,“你真麻烦,我们和他们是去不同的地方,而我们必须穿这些!”
穿戴整齐,走了不几步,老范就发现小黑几口就将它爪上套着的部分撕咬开了。
不行!
老范盯着小黑,斩金截铁地说,必须要给它重新换上一套。
我打量着怪模怪样的小黑,无可奈何地问老范,如果换上一套,它还是咬开了呢?
没想到老范一下子被我问住了,愣愣地瞪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想了想,我弯腰将小黑抱起,认真地望着老范说道:“你看这样可以吗?”
谁知,老范想都不想地大摇其头,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地说道:
“不行。”
那我也就没办法了,我只好放下小黑,索性什么也不想了。
正当我们僵持不定之时,一个悦耳的声音,忽然从意想不到的地方传了过来。回头一看,我不禁像老范一样愣住了:
“古月,怎么又是你?”
嗅着古月身上淡淡的香气,我的脑袋忍不住就是一阵阵的迷糊。
这个古月,刚才我明明看见她远远地望着我,还以为我一转身她就会跟过来,谁知我再一回头她就不见了。
莫非她那时知道我就是那副像小黑一样的狗脾气,所以故意现身骗我回到老范和大钟前?那
么现在呢,现在她又一次现身,又是为哪般呢?
0639、古灵精怪
chap_r(); 古月先是无声地对老范笑笑,然后才明知故问地看着我问道:
“你也来这里了,怎么还不进去呀?”
我愁眉苦脸地瞅着小黑,刚张开嘴巴,古月便哦一声,“明白了明白了,它不愿意穿衣服去。嗯,这的确有些叫人头疼。”
老范仿佛遇到知音一般,得意地看看我。
“二位想到解决的办法没有?”古月问。
我抢先答道:“要我说很简单,我抱着它就行了。”
老范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真空室,真是幼稚。”
古月想了想,征询地望着老范问:“这件事情是不是必须如此?”
老范点点头,古月便将头扭过来又问我:
“你看这样行吗?我们先进去,小黑留在这里,等出来后你再带上它。”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我还没有答话,老范便率先大叫起来:
“先不说这个方法是否可行,这一次这样,下一次呢?”
古月微微一笑:“下一次嘛,如果还这么叫人头疼,就把它送进物种源去。”
老范闻言,露出一脸的不屑道:
“免了吧,我看凭它的出身,只有等下一辈子了。”
这下我火了,盯着老范问:“它的出身怎么了,莫非在这个破洞里面,你们也论高贵、低贱之别?”
老范猛然意识到什么,哼了一声扭开头去。
古月在一旁皱着眉头,一付为难的样子。我抱起小黑,说:
“算了吧,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你们进去,我带小黑先上去,哪天方便了我再来看。”
古月连忙伸手想拉我,但手快碰到我的胳膊时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只在嘴里连声说道:
“不、不,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整个系统的问题,你懂吗?只是因为小黑,把所有的问题都暴露出来而已。”
老范叹口气,突然走到屏风式大门旁,略一摆弄,便对着一个弹出的小盒子小声说了起来。
古月看看我,忽然蹲下身逗弄起小黑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范走回来,望着古月说:
“还是说不清楚,看来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只有等你老子出来定夺了。”
“她老子?”
我疑惑地打量古月,莫非又是一个什么重要人物?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便出现在大门里的那端,因一身防护衣具,还看不清他的长相。
老范一见他,立即迎过去。两人边说边走,很快走到我的面前。
古月见状,也慢慢地站起来,顺带着悄悄踢了我一脚。来人掀开头上的帽子,我顿时糊涂了,王怎么也在这里?
扭头就朝旁边的古月看去。
古月感觉到我在瞅她,却不看我,只是无声地在脸上作了一个无辜的表情,眼睛盯着王默默地笑了一下。
王俯身看了一下小黑,然后定睛瞅着我。
我一笑,抢先说道:“王,你说的事情我都做到了,现在该你履行诺言了吧?”
王皱着眉头说:“你已经见到你要见的人,还找我要什么诺言?”
我疑惑地将眼前的每个人都搜索一遍,然后将目光定格在古月身上。
老范在一旁看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才指着我说:
“没想到吧,现在你可以好好看看了,你身边的这个小美人,就是你嘴里常常念叨的那个神秘的葫芦大师。哈哈哈,实在是太有趣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将这个秘密一直保守到此刻的!”
“的确是有趣,”
我盯着古月说:“是吧?我想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可以轻易地让我上当。”笔趣阁TV首发.biqugetv..biqugetv.
古月突然反瞪我一眼,“那是因为某个人的脑袋跟石头一样不开窍,还要倒打人家一耙!”
“好了,好了,”王忽然挥手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们说,小黑怎么办,它身上的毛发是绝对要杜绝的。”
古月看看我和老范,冷不丁一噘嘴巴答道:
“都等你半天了,怎么还要我们说?好,我说一个意见,你同不同意呢?”
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说。”
古月一愣之下,有些不相信地道,“怎么,你真要让我说呀?”王
对古月摆摆手说:“不,不是你,是要他说一个意见。”王忽然指着我说道。
我摇摇头,烦躁地说道:
“你们已经把我搞糊涂了,一会儿一个花样,一会儿一个戏法,所以现在你们什么都不要再问我,随便你们了。”
王盯着我恼羞成怒的样子,沉吟了好一会儿,随即善解人意地一侧头对老范吩咐道:
“你再去取一套小黑的防护用具,取来之后你先过去看着。”
老范答应一声,很快拿来一套东西放在我们的脚边,然后冲古月点点头走了。老范刚走,王突然虎起脸望着古月,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都要我来处理,试问以后我不在了,你们又该如何?”
古月委屈地看着王,鼻子哼一声,我刚以为她要耍脾气,她却一下子上去抱住了王的手臂。
摇了那么一下,王就将手臂从古月的臂弯中抽出,大声大气却又脸上明显带着笑意地说道:“去,给小黑重新换一套,只要给它嘴上带一个笼头,不让它拱到自己的身体,不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古月恍然大悟地呀一声,低下身刚要去抱小黑,我却抢先将小黑搂过来,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一边暗暗在心里后悔,是啊,如此简单的事情,为什么我们都没有想起来呢?
终于跨进了这道让我多少有些寒意的大门。
一进门,视野变得逼仄了许多。但这种逼仄,不是因其小,而是有太多的东西填充在我的眼眶中,令我一时之间目不暇接。
开始看上去,似乎杂乱无章,仿佛每一个机器甚至零件都是多余的。
但随着我们的逐渐深入,我又觉得哪里都是有序的,甚至可以说每一寸空间都被设计者像筛沙子一般精心过滤了,仿佛一幅画,到处都是浓墨重彩,却又无处不是留白。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但我想,就像古月设计这个地下堡垒一样,这座核反应堆的设计者,没准也是一个围棋高手,并且绘画造诣颇高。
进第二道门时,王突然对古月说道,
“你不要一直跟着我,知道吗?我不需要一个影子,更不需要你做我的向导。三个人里面,你最应该跟的人是他不是我,知道吗?希望你不要本末倒置,不要时时刻刻什么事情都要我提醒。”
0640、葫芦大师
chap_r(); 古月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窘迫地斜视着我道:
“他不老又不傻的,干吗要我跟着他呀?”
王早甩开大步走到了前面,只是头也不回地丢了一句话来:
“别忘了人家可是一口一个葫芦大师地喊了你好几天的。”
古月忽然不作声了,停下步子等我走近,很不自然地平视着前方说,“喂,听见没有,有什么问题就开口问我,不要当一路哑巴,免得连累我。”
我看看她,既没答应也没反对,只是学着王的样子闷头走路。
走了好远,我感觉古月似乎仍留在原地,便好奇地回头一看,她才哼一声朝我走来。
我真奇怪,以前那么喜欢提问题的人,怎么突然变得不喜欢说话了?
古月一走近我,便歪起脑袋打量着我说,“是不是这里让你感到害怕了?”
笑话!
我瞪着古月道:“我只是忽然感到好笑而已,一个飘飘欲仙的葫芦大师,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装模作样地骗了人家那么长时间,居然一点歉意都没有。”
“你敢骂我乳臭未干,”古月吃惊地瞪大眼睛说,“你不知道老人家要尊重的吗?”
我笑嘻嘻地望着古月,“不,我只是给你讲一个道理而已。”
正说着,王忽然在前面远远地喊了一声:
“请后面的那位先生和那位女士跟上来,谢谢。”
古月闻声望去,猛然调皮地吐一下舌头,调回头小声对我威胁道:
“以后再好好修理你!一日为师,终生为”,话刚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不对,急忙刹住话头抬脚就走。
我反应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追着她说,
“终生为什么,请继续说下去呀,莫非那个什么……”
古月哪里还肯回头,只丢下一个仓皇而婀娜的背影。
远远地出现一个水塔式的建筑,霸气十足地耸立在最后一个大厅中央,周围所有的设施都因它而显得琐碎而无足轻重。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尽管还远离着它,但我还是需要微微扬起脖子才能看清它的全貌。
也许,在特定的地下环境里,只有它才能有如此的高度,让所有的人都不得不仰视着对它,即使王也不例外。
不同的只是,我们都是睁大双眼看着,而王却是微微地眯起眼睛,仿佛一个木匠在端详着手中的一件木器,审视中透出一股隐隐的骄傲。
看了一会儿,古月偏过头小声对我说了一句:
“走吧,到上面去看你才知道什么是心潮澎湃。”
古月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这个水塔式建筑上环绕着一道螺旋式的扶梯。
顺着扶梯往上看去,上面隐隐约约站着一些或蹲或立的人影。
而王早已迫不及待地走向扶梯,正攀援而上着。到了扶梯前,古月示意我先上。也许这也是王预先交给她的任务吧?
我默默地想着,俯身抱起小黑。
快到顶端时,古月忽然在后面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接着声音极小地说道:
“对不起呵,我不是存心不对你说我是谁,是你没有给我机会。”
我听了心里一震,忍不住想回头看看她,却发觉此刻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更别说我手里还抱着小黑了。
这个鬼灵精。
我一跳上顶部,刚要回头朝古月看去,她的声音便又快速地传到了我的耳边,只是这次声音虽小却有些恶狠狠的:
“记住了,不许再生气。”
我想了想,便忍住没有回头。
我们上去后,王已经扎进了一堆蹲着的人群中,埋头聚精会神地看着地面上的一张图纸,一个人在图纸上不停地比比划划着。
只一眼,我就险些脱口叫出声来:远方?
怎么可能是他,不久前他不也跟我一样被老范狠狠地在门外涮了一把的吗?
对了,老范呢?眼睛跟着扫了一圈,便看见他正两膝跪在图纸旁,双手撑在地面上,脑袋深深地勾着,态度虔诚极了。
噢,我明白了:远方这个人,对我而言,同样是他们给我设的一个局。
那么,当时他为何要在墙壁上敲来敲去呢?我盯着像老范一样跪在图纸边的远方,发觉他并没有因众星捧月般被人环绕着而变得开心一些,反倒是脸上的皱纹因为边讲边思索的缘故显得更加沟壑纵横,
所以,猛一看去,此刻的远方叫人忍不住也想跟着他紧锁眉头,仿佛那样才能分担他的一些愁苦。
古月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看,以为我吃惊于他的面貌,便伸手在自己的嘴唇上悄悄嘘了一下,然后声音极轻地在我耳畔道:
“人不可貌相,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他,他叫远方,是我们这里大名鼎鼎的核物理专家。虽然他只管我们进门后的这一片天,可很多事情,我爸还是经常要来找他说。”
“这里看上去好像已经按部就班了,他们为什么还这样紧张兮兮的?”
我忍不住问了古月一句。
谁知,古月忽然恼怒地瞪我一眼,答所非问地反问我一句:https://m.biqugetv./
“怎么,你是不是很希望马上就开机呀?”
我一听,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摇头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到这里,老范在零点大钟前的那张表情,一下子又浮现在我眼前。
很奇怪的,我不由自主地也模仿着老范的口气又恶狠狠补充了一句,
“它虽然先进,我宁愿它永远这样像一堆废铁趴在这里。”
也许是我的声音大了一些,王条件反射地抬头朝我们看了一眼,但奇怪的是,他只是默默地瞅了我们一眼,便又毫无声息地垂下了头。
我正揣摸着王眼睛里方才对我们投来的空洞一瞥中的内容,就听古月在旁边噗哧一笑:
“好了,你可以大点声讲话,他们又开始梦游了。”
梦游?
我疑惑地看看古月。
哦,古月连忙对我解释说,“他们经常这样,只要一碰到这种时候,你就是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他们也会对你熟视无睹。”
“是吗?”我转过头盯着他们,“那你刚才还叫我不要讲话。”
“那还不是因为我爸,像一只狐狸似的,睡着也像醒着一样。”
古月似褒似贬地说着,见我还是半信半疑的,便对我示意了一下,领着我走到他们的圈子外,学着大多数人的样子往地上一跪,装模作样地听了起来。
古月跪下时,故意将声音弄得很大,但圈子里却没有一个人正眼瞅她一下。
0641、什么是核心层
chap_r(); “相信了吧,”古月随即站起来,和我并排站着,又听了一会儿,突然兴致索然地打了一个哈欠,扭头望着我道:
“看你的样子,好像听得很有趣啊!我可不行,每次只要听一会儿,就忍不住想睡觉。”
我不置可否地对古月笑笑,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我倒的确听得津津有味。
“怎么样,要不我带你到别处看看?”古月忽然歪着脑袋对我提议道。
“也好,”我点点头。
我虽然听得有趣,但对于那些在别人嘴里脱口而出的名词,对我而言毕竟像天书一般,有趣也只是因为我的新奇罢了。
沿着塔顶走了一会儿,我才发现我们其实是在一道墙上行走,只不过这堵墙又高又厚而已。
大约走了十几步,我便看到在墙的内璧同样环绕着一圈扶摇而下的扶梯,下去便是一个巨大的瓶胆般的家伙,胖乎乎地被呵护在其中。
我盯着它认真地看了一眼,对古月问道:
“那才是真正的核心吧?”古月很恐惧地瞅了一眼,便似乎十分讨厌地点点头,“嗯,燃料棒什么的都在那里面。”
“我们可以下去看看吗?”我又问古月。
“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古月突然不高兴了。
我顿时沉默下来。在这里,除了这些,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没有鲜花,月光,没有炊烟,鸟鸣,连呼吸都是潮湿的和黑暗的,我实在想不起那些曾经在记忆里鲜活如溪流的事物了。
“对了,不如说说你的朋友吧。”古月忽然盯着我道。
古月突兀地这么一问,不禁让我有些感伤起来。
是啊,虽然只有短短几天,我却有一种恍然隔世的痛切感受,这可真应验了那句古人的感叹了,洞中一日,世间三年,也不知道我那些地上的朋友好不好。
想到这里,我不自禁地对古月摇摇头,如果他们知道我现在所处的地方,还不知道有什么感想呢?
古月一愣,反问道:“为什么你要这样说?你不觉得依目前的你来说,对他们未尝不是一个传奇。”
“传奇是吗?”我不觉嗤鼻一笑,“要让他们知道真相,如果不被吓死一定就是笑死。”
“你,”古月使劲瞪我一眼,但不知何故,忽然又诡谲地冲我嫣然一笑:
“如果是你的女朋友呢?如果她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不知道将作何感想呢?”
面对古月的挑衅,我竟然一点都不感到生气。
我一边暗自惊奇,一边淡淡地说道:
“也许说出来你肯定不信,到了这里,我想的最多的人不是她,而是我的一个最好的朋友。”
古月嘴里哦一声,露出一脸的好奇,
“为什么呢,这让我可真不明白了,什么朋友能让你在这个时候想到的居然是他?”
“他姓吴,不过我们都不叫他的真名,”我刚说到这里,古月突然打断我的话,用一种奇怪的声调叫道:
“吾建议对吧,如果你说的是他,就不要再说了,他的身世很惨,我不想听。”
我一听就愣住了,怔怔地望着古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是不是也太离奇了,我在这里、在他们眼里,和一个透明人有什么两样?
而且现在又波及到我的朋友身上,这实在让我忍无可忍。
我禁不住羞恼地盯着古月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连我的朋友都一个也不放过。你大概只知道她妈妈失踪了,不知道他爸爸、他哥哥又是怎么一回事吧?既然知道一些事情,却又不想听,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我话未说完,古月便一个转身扔下我独自走了。
回到原来的地方,王、老范等人显然已经结束了他们的话题,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塔顶各处窃窃私语着。
我简单扫了一眼,便快步朝王走去。由于远方正好面对着我这边,所以第一个发现了我。
一看见我,他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直到我走近,才猛地将手伸出来,愁眉苦脸地对我招呼道:
“哦,箫,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推荐阅读笔趣阁TVhttps://m.biqugetv./https://.biqugetv./
我点点头,回了一句你好,便将眼睛放在他的脸上,揣测着他接下来是否会对我解释一些什么。
但令人失望的是,远方的手一离开我,眼睛便习惯性地往下一垂,那张苦脸便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王看我一眼,飞快地四下张望起来。
我一看王的动作便明白了,古月离开我之后,并未按原计划回到这里来。
她会去哪里呢?
尤其令我不安的是,如果是我惹怒了她,王会不会因此责怪我呢?好在王看了一圈之后,便侧头问站在他左手的老范,“下一个应该是伊甸园了吧?”
老范还未点头,王便抬起手指着我说:“你现在就去伊甸园,古月肯定已在那里等你了。到那儿以后,你应该怎么做,她会告诉你。”
原来如此。我转身刚要走,老范忽然在后面叫了我一声,
“喂,知道在哪里吗?”
我还未搭腔,就听王飞快地催促道:“快去,快去,都这么长时间了,还要让人带什么路啊!”https://m.biqugetv./
我不觉一愣,忍不住回头朝王看看,却意外地发现一旁的远方那张特别的苦瓜脸,蓦然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未及细瞧,便转瞬即逝。
莫非是我眼睛看错了?
我疑惑地望着复又低头沉思的远方,半晌才回过神来。
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采取一个本办法,就是离开王后,从大钟房一出来我就直奔东方之门的方向,在它的十字路口处确认了一下,便很快知道了通往伊甸园的正确途径。
说起来,这也多亏古月那天让我像背书一般复述了一遍家园的构造,不然在这七拐八弯的路上,虽然不至于再迷路但肯定要多费周折的。
顺利地赶到伊甸园,敲了几下门之后,古月却奇怪地从我的后面转了出来。
怎么她比我还晚来一些?
我忍不住向来路看去。从时间上判断,我和古月一前一后赶来,应该没有理由我察觉不到的啊!
想问,古月却又一脸冰霜的样子,只好作罢。
见她一声不吭地在我面前掏出钥匙,我便识趣地让到了一旁。
0642、伊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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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我懂小黑却不懂得这个,仍旧傻呵呵地仰起脑袋盯着古月看。
古月没办法,无可奈何地冲小黑叫道:“小黑乖,到一边去。”
小黑一听,汪了一声,不仅没有让开,反而更加兴奋地朝她靠过去。
古月这才斜起眼睛望着我,却一个字都不说。
看来的确是我惹恼了她。
我默默地一弯腰,将小黑抱到了一边。
古月打开门,默默地将门推开,然后身子一侧让到了一旁。
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多问。
过了一会儿,古月才诧异地瞪我一眼说,“进去啊,你想在门外当门神吗?”
哦,我这才会意,慌忙抬脚往进走。
走了几步,就听古月在后面自言自语地低声道:“真够笨的,跟在他后面这么长时间,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嘿嘿,我偷偷地在前面笑起来。
看来,要多云转晴了。
进了大门,迎面就是一块正方形的牌匾,大概有五平方米之巨。
在它的上面,不知是印制还是粘贴着一面制作精良的世界地图,五大洲、四大洋,以及世界各国、各民族都清晰地在上面作了明显的标示。
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慢慢猜测出了它的寓意:
这不是一张普通意义上的世界地图,而是一张人类学意义上的世界地图。
换句话说,它其实是一张以国家为检索途径、以民族为分类基础的人种基因地图。
哪里是黑色人种,哪里是黄色人种,哪里是白色人种,以及世界上的主要民族、次要民族和少数民族,都一清二楚地反映在它的上面,令人一目了然又耳目一新。
这大概也是纯粹读图的乐趣吧。
我笑眯眯地转身望向古月,古月就把嘴唇一瞥对我揶揄道:
“看来不用我当解说员了,儿童就喜欢看图画,一看就懂,一看就笑。”
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地看看左右,感觉良好地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我们不管是往左边还是右边,我都可以周游世界了,对吧?”
因为我发觉这里的结构与整个“大葫芦”的整体结构大相径庭,有些像大学里的集体宿舍,一个大门,然后房间在里面简单地向两边一分,就像一个不修边幅的年青人,无论春夏秋冬,他的头发都是随手往两边一撸了事。
古月用鼻子哼一声,拉长声调答道:
“是,作为奖赏,你是要先看右边还是先看左边?”
这个嘛,我认真地望着古月问道:“请问左右的设置以什么为标准,应该没有种族歧视吧?”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或者什么民族呢?”古月反问道。
沉吟了一下,我狡猾地告诉古月,“什么颜色我都喜欢,什么民族我都一样看待。不过,因为我是黄种人,所以希望先看看跟我不一样的种族。”
古月听完,不知为何望着我忽然笑了一下,然后一摆头说道:“既然如此,满足你的这个小小的请求,跟我来吧。”
我一看古月走的方向,不禁笑了。
走到左边的
0643、香气袭人的地下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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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里的结构,外面毫不起眼里边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迎门是一间客厅似的房间,虽仅仅简单地摆放着一组沙发及桌椅几凳,但几本常见的时装和美容类杂志,以及看似漫不经心地搭在沙发上的两件衣裙外套,都悄无声息却又不容置疑地透露出这里主人的信息。
再走几步,便又出现一个小门,半敞半闭着,从里面隐隐飘荡出一股香水与少女混合而出的特有的味道。
这味道让我既熟悉又陌生,既迷恋又警醒。
记得我第一次进女朋友卧室,一不小心便被她一脚给踢了出来。
嘿嘿,当然那一不小心是因为我有故意耍赖的嫌疑。
所以现在,我一闻到这个古怪气味,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反倒惹得古月莫名其妙地瞅我一眼,连声问我怎么不继续走。
我只好指指沙发说:“不用看了,你忙你的吧,我就在这里休息休息。”
古月斜睨着我,有些不相信地说,“真的吗,你确定不再看了?那你可不要后悔哟,我住的可不是一室一厅,里面有好多间哩。”
不,我按捺住心头的好奇坚决地摇头。
古月换完衣服,走到门口冲我喊道:
“喂,你还真的稳坐钓鱼台了呀!起来起来,你现在必须跟我一起进去。”
我好笑地站起来,哪有强迫别人做客的道理呀?
古月却把她的小嘴一撇道,“美的你,不是工作需要,看都懒得让你看一眼。”
“哦,原来你住的地方不过是你工作的场所,早说啊,”
我揶揄着,跟在古月的后面走进她房间的第二道门。
还别说,这一间比外面那间可繁复多了,大小虽然差不多,但里面却堆满了杂七杂八五颜六色的物件,给人的感觉十分地眼花缭乱。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毛,这可真不像一个女孩子的屋
唯一顺眼一点的可能就是那张床了,可惜上面还是扔满了衣服。
不过最后我到底还是眼睛一亮,竟然在她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付古色古香的围棋。
古月恬不知耻地望着我,“怎么样,感觉还行吧?”
我忍住笑,盯着那副围棋点点头,“嗯,不错不错,你果然不负众望。”
“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古月笑着对我说道:
“你就别再玩什么深沉了,快跟我继续走吧。”
我听了一愣,怎么,里面还有啊!
古月把身子一让,拐了几步,便又是一个小门。一进去迎面就是几排电脑,不过奇怪的是它们统统都在无声地闪亮着。
转了一圈后,我在电脑前立定。
这个房间除了这些还看不到内容的电脑外,再无它物。弄这么隐蔽的一个门,仅仅是几排电脑而已,不会如此
0644、人类文明备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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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说完,如释重负地长长喘了一口气,两眼盯着屏幕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我才轻轻地问道:“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找到了你说的最佳对策,它是什么呢?”
不知不觉中,我已毫无知觉地用上了“我们”这个字眼。
只是古月一时还不适应,先是疑惑,接着很快地用惊喜的声音叫道:“你刚说什么,我们?”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我看着古月答道。
“当然不对啦,”古月的语气忽然一变道:“谁跟你是“我们”,谁同意我们是我们了,美的你吧。”
我嘿嘿一笑,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我们自己都有5六个民族,现在都搞到了108个族群了,那我们自己的占多少呢?
当我理直气壮地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以后,古月却狡猾地一笑,歪着脑袋反问我道,“你说说我们汉族应该算几个族群,一个呢还是5六个呢?”
“这个——”
虽然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悖论,但我一时间还是被她搞晕了。
古月用她貌似玩世不恭的语气,已经很难打击到我貌似不坚强的自尊心了。
不过老实说,除了因为古月是个美女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始真正对这里的一切,产生了无穷无尽的兴趣。
尤其是当我看到这张硕大世界地图上黄、白、黑相间醒目的颜色之后,我的目光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其实,不用我再捧着脑袋用怀疑的目光冥思苦想,我只消一秒钟就能马上在脑海中勾勒出这样一幅幅惨烈画卷:
漫无边际的大水,突然漫过所有的陆地。
因为时差关系,也许黄种人醒着,白种人睡着,而黑种人半梦半醒。但不管是那种人,睡着的人首先被夺去生命,其他的人开始四散奔逃。
但他们最终能逃到哪里去呢,喜马拉雅山吗?
也许会有少数人侥幸登上那里,不过他们很快要么冻死,要么就会被活活饿死;
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一颗流星忽然划破夜空,紧接着,两颗、十颗乃至数百颗流星瞬间照亮了全世界的黑夜。通宵达旦熬夜玩乐的人们最先发现,那些流星不是什么流星,而是一直高悬在世人头顶上数量惊人的核武器。
当人们明白过来,已经晚了。因为所有的人还来不及思想,世界随之在爆炸中消失了;
或许还有一种比较温柔的景象,人们一天天在抱怨,天气越来越难以捉摸,庄稼越来越难以种植和收获,天空变得越来越灰暗,河水一天天在干涸,植被脱落,森林退化,能源枯竭,直到最后一天,人们再也打不出一颗粮食,捕捞不上一条鱼,再看不见一滴雨水,再听不到一声鸟鸣,闻不到一朵花香……
或者根本不需要等到那一天,一颗来自宇宙深处的超大小行星,突然在某一天光临了我们这颗早已满目疮痍的地球。
眨眼间,一切的一切立刻灰飞烟灭,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重又归于暗黑,归于最初的寂灭……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见我忽然间冷汗直冒,双拳紧
0645、极限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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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暗自叹息时,那个被王叫做“景叔”的医生忽然冲我微微一笑,一边撤回他搭在我手腕上的指头,一边深藏不露地说道:
“你只要一直保持平静的心态,常怀一种慈悲,担保你就会在此后的岁月里无虞。像我们这些老头子就不同了,是不会一直就这样陪着你们走下去的。”
景叔的话音一落,我的脸就挂不住了。
哦菩萨呀,王身边的这些人,都是一些什么角色呀,连人家背地里稍许的阴暗心理都不放过。
不过他后面那句话倒挺让人肃然起敬的,照他说法,他们难道都是过渡性人物啰。也许某一天当零点钟声真的启动,我们是不是就看不见他们了呢?
想到此,我连忙伸出手握住景叔那只布满老人斑的大手,使劲摇了摇。但愿我这一摇,景叔能够感知到源自我内心深处的敬意和歉意。
不知道王是否已经发现了我与景叔对话的玄机,总之在景叔他们走后,王很快背起双手又开始在我面前踱起步子,口气颇有深意地对我说了一番话,
“景叔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中医大师,这一点我要你务必牢记在心。年轻是资本,但对中医来说,年老就是境界,更是至宝。”
“行啦,”老范忽然打着哈哈冲王说道,
“小家伙虽然无恙,到底还是空虚着哩,你今天就少说几句吧。”
在所有人中,或许也就只有老范可以这样跟王说话了。
不过很奇怪,老范可不是那种和事佬的性格,今天不是吃错药了吧。
“你,还哭?”
远方也突然盯住仍在抽抽嗒嗒的古月,愁眉苦脸地说了一句。
他不说还好,一说古月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不用看,她一定是被远方那张永远都像一根苦瓜似的脸蛋给逗笑了。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我顿时心情变得无比晴朗起来。
要知道,如何哄女孩子开心,一直是我比较头疼也比较犯憷的一件事。
如今远方三个字就把她哄得开开心心,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很快我又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古月哭的时候是一种味道,笑的时候又是另一种味道。
比较而言,我感觉她哭的时候似乎更美丽一些,也更让我动心。
不过在我暗暗打量古月之时,我终究还是翻起双眼无奈地看了看上面。我知道,在我头顶不知多远的地方,我还有一个女朋友。
也许,此刻她正一脚踩在我头上也未尝不可能。
王带着他的哼哈二将老范和远方走后,我立刻翻身坐起,低头在床下四处找我的鞋子。
因为我到此刻才发现,或许事出紧急,他们一直都将我安置在古月的床上。古月特有的女孩子气息在我的鼻孔里久久盘桓不说,她掉落在枕头上的几根长发,也莫名其妙地跑到了我的嘴唇上,这让我不能不十分烦恼。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赖在一个姑娘家的香床上,尤其是当我在无意中又看见了古月已经有了一双熊猫眼之后,我也不忍心自己再大模大样地享受下去,应该把床还给她,让她也好好睡上一觉了。
“你要干吗?”
古月拦住我,一副摸不着头脑地望着我着急地说道,“你别动,要什么我给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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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5、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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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瞅着我,忽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给你六分钟时间,你出去看看吧,快去快回。”
“不,”我犹豫了半秒,举起颤抖不已的右手,重新握住了机关。
对不起亲爱的妈妈,我的兄弟姐妹,我的至爱,还有我那个早已不知身在何处的老爸,也许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一声抱歉了。
当那一天来临,我所有的肝胆柔情都只能化作我默默的坚守。
是的,守着这片唯一的残存、希望和未来,就是我最大的回报。
然而,当门再一次被我打开,我还是忍不住双腿一哆嗦,随即扑通坐倒在碎石上。
我想如果就我一个人的话,再爬起来之前我会冲着东方磕头。
因为我就从东方而来,那里有我难以割舍的一切。
有两分钟王没有说话了。
这让我看到了他内心柔软的部分。我知道,他一声不响,是在给我时间,让我自己站起来。
这也是他必须忍耐的一部分。
水密门打开的,一点也不比我第一次进来时顺利,甚至还要糟糕。
但不管如何,我还是打开了,然后两眼紧盯着脚下,向王举手示意。
两眼朝下,是因为我不想让通向外面世界的洞口,再带给我哪怕一丝一毫的困惑。
这也是王说过的,既然结果不可更改,就不要再做任何徒劳的假设。
如果可以假设,我能假设王现在所做的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我能假设我现在完全可以扬长而去,回到我所热爱的那种生活中,每天喝酒打牌,散步逛街,看电视听音乐吗……
既然不能,我就必须做好眼下的事情,直到王心满意足。
“下一个。”
我知道,王正努力保持着姿势,他才能将这三个字清晰无比地说出来。
就像他一定会知道我的一双手,是如此依依难舍的放在水密门上,久久不愿松开一样。
这对我、不,是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太残酷了。
此门一开一合之间,我们从此就在两个世界。
第二道门,依然还是水密门。
王说过,那个日子来临,即使深处地下,那种毁灭一切的力量,仍将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第三道门,依然还是两头都圆鼓鼓的水密门。
一连三道水密门,就像三个敢死队员,以必死的勇气屹立在那个日子来时的必经之路上。
王说,这三道门必死无疑,而且很可能会粉身碎骨。
但再往下,就像一部一直往下的滑梯,经过钢筋铁骨精心打造的三道铁关抗击,以及三道门之间长达千米的缓冲距离与阻滞,再凶恶的力量也会为此猛然一顿。
而我们,顺着滑梯的坡度,已经从水平线上缓缓下落到地下一百米处。
到了这里,我们仍不能掉以轻心,我们仍需继续往下。
而这一次,等待我们的,不仅是另外一种门,而且还有一部垂直电梯,以这里为坐标,将我们再次送达垂直深度为30层楼高度的地下。
王说过,这一道门,将是
0646、一群群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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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不觉心头大震。
天呐,我真不敢相信,古月的终极理想竟如此简单。
“是呀,”古月极其认真地点着头,却又无限悲哀地重复着我的话,
“回到地面,重新回到我们熟悉的地面上,这就是我们终极的理想。”
古月说着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变得无比安静了。
因为我知道,无论是她说的极限理想,还是终极理想,不管是哪一个理想,几乎都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但也正因为它近乎为一种不可能,古月的脸上才会闪动着一道不可言说的神圣光芒。
不知道我的脸上是否也会有一种光芒,哪怕仅仅是一道希望的光晕,我也会从今天开始一直高举着它,和古月站在一起等待那一天来临。
不知不觉,古月心事重重地到底还是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到底还是没忍住偷偷多看了两眼古月。
此刻,已被一天来的疲倦和紧张拖入沉沉梦乡的古月,连睡梦中都还微微皱着她那一双又弯又黑的眉毛。
老实说,一刹那间我险些伸出手,想要用手指轻轻抚平那双惹人爱怜的眉毛。
但不知为何,手伸到中途,我慢慢地停住了。
我当然知道在这座深不可测的地穴中,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将会有另外不少于七八双“眼睛”同时紧盯着。
但我想的不是这个。
而且我如此心无杂念,我想我即使真的伸出手抚向古月,王也不会把我怎样的。
这一点,我早已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某种异样。
这种异样,似乎像一种隐形的力量,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试图不露声色地将我和古月拉在一起。
曾有一刻,我暗暗问过自己,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我应该怎样办。
但我很快就不愿深想下去。我是一个懒人,过于头疼的事情,我经常是一触即溃。
不管怎样,在我上面不还有一个王吗?
既然有他操心,何必多一个人整天多余的操心劳神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虽然我已经下定决心在这个活死人墓里呆下去,但路总要一步一步走吧。
所以,我真实的想法也许只有一个人可以窥探到,不过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发笑。因为我停下手的真实原因,是不想弄醒了古月。
往往表面看上去越复杂的事情,是不是私底下再简单不过了。
这个二律背反的道理,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的。
正因如此,我的眼睛一离开床上的古月,我的脑海深处忽然就划过了一丝不安。
我使劲揉了揉脑门,静心一想,好像是少了一件什么东西。
是什么呢?
哦,我恍然大悟地立刻四处寻找起来。小黑,是我的小黑。
该死的,直到现在,我才想起了它。
不过,这个死小黑也真够意思,居然可以在我人事不知的时候溜号,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渎职和挑衅。
待我捉到它,看我不狠狠地在它屁股上轻轻踹一脚。
然而,当我气哼哼地走出古月的房间,循着小黑的狗味一路寻去,却怎么都找不到它的影子。
又走了几步,我不觉头大起来。
0647、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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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住她年纪轻轻的样子,居然还会有往事。
哼,往事,她知道何物才能被称作往事吗?
我一方面好奇而又不屑一顾,一方面却又不得不半信半疑地认真打量了她一眼。
好吧,就冲她一脸真诚的样子,姑且信了她。
“那么,你不生气了对吗?”她一脸古怪地问我。
女孩子,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又叫人向往,又令人感到无限麻烦。
我只好点点头,然后飞快地蹲下身,伸手就向蜷缩成一团的小黑抱去。
“小黑,我们走。”
虽然我很想让一直围在小黑旁边的孩子们多看看它,但一想到古月,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来日方才,不是吗?
当然最主要的是,如果古月忽然醒过来,我可不想她再担心的四处寻找,如此我岂不是又得还她一份人情。
不料,我的手刚一碰到小黑,王晴就大声尖叫起来,
“呀,小心,小黑现在会咬人——”
话音未落,小黑就咆哮一声,接着一道黑影猛然闪过,然后就传来王晴一声惨叫,“唉呀,好痛。”
坏了,小黑一定是张开了它的狗嘴。
“混蛋,”我怒吼着向小黑看去,只见它下意识地冲我摇了摇尾巴,但不知为何,它突然狗脸一变,虽然尾巴仍在不停地摇着,嘴里却低低地咆哮着,两眼紧张然而却又充满恐吓地瞪着我,竟然开始警告我不许靠近它。
这个狗东西,吃错药了?
我作势抬起脚,想要用脚尖轻轻教训小黑一下,但王晴却一下子又拦在了我和小黑之间。
“你不许打它,”
只见王晴痛苦地皱着眉毛,一边不停地低头观察着自己的右手,一边小心翼翼地望着小黑,脸上居然是毫不掩饰的关切之情。
“你还不知道,小黑做妈妈了,它这是下意识的保护自己的孩子哩。”
啊,我一听,飞快地向王晴的右手看了一眼,只见一丝鲜血正慢慢地渗出到她另一只紧压在上面的指尖上。
来不及多想,我有些歉意地看了看地上的小黑,一把拉起王晴就跑。
我知道,哺乳期的小黑有多毒,王晴就有多危险。
现在,我必须立刻找到王,找到他肯定会早已预设的医务室,尽快给她打一针疫苗。
谁知,跑了没几步,王晴却猛地把手一甩,奋力挣开身子喊道,
“不行,孩子,我得先把孩子们安顿好。他们可是宝贝,不能有半点闪失。”
一想到古月说的那番话,我不觉叹口气,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王晴停了下来。
她说的没错,孩子们虽然懵懵懂懂,却是我们的未来。
没想到的是,王晴一转脸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手指一勾开始麻利地指挥起来。显然,管理这么一大帮孩子,肯定不止王晴一人。
“冬瓜,你带欧洲组,从伊甸园一区回去。”
“南瓜,你带亚洲组,从伊甸园正门回去。”
“芝麻,你带非洲组,从伊甸园后门进去。”
“蜂蜜,你带大洋洲组,从伊甸园二区进去。”
0648、谁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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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里轰隆隆响着,虽然一时还抓不住什么,但这种作种特殊的符号识别系统,却还是被我在第一时间准确地判断了出来。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无论是王,还是最早作为入门老师的老范,甚至是最后系统地教授给我整个地穴全面知识的古月,对此都只字未提。
也就是说,不管他们是无意还是故意的疏漏,这个符号系统的发现,对我而言,就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什么是快乐?与其诚惶诚恐地听别人指点江山,不如到江山如画的风景中打个滚。
快乐,真正的快乐有时就是如此简单,也如此叫人猝不及防。
一天之内,颇有机缘地又一次撞到一块,让我和景叔都忍俊不禁地望着对方默默地发笑。
我俩古怪的样子,当然无法逃过王晴的眼睛。她吃惊地瞪大眼睛,一双黑幽幽的眼珠滴溜溜地在我们身上转来转去。
“好呀景叔,你都不先管我了,只顾跟别人笑去了。”
见了景叔,王晴的声音竟然不知不觉变得娇嗔起来。
“喔,我的好丫头,开始学会吃醋啦。”
景叔一边打趣着,一边观察着王晴。“告诉景叔,哪儿不舒服?”
“生气啦,就不告诉你。”王晴赌气道。
景叔认真看了看王晴,忽然脸色一变,语速极快地对一旁的助手命令道,“快,准备高速水枪,高效消毒水。”
他说着,忽然面对另一个不知所措的助手大发雷霆地怒吼起来。
“你还在这儿愣什么,快去,快去针剂室拿狂犬疫苗过来。”
望着忙做一团的景叔和他的助手们,王晴得意地扫我一眼,嘴里却娇里娇气地叫了起来:“景叔,我好怕,你快点好不好?”
“不怕,丫头,有景叔在这儿,谁都伤害不到你。”
景叔说着,脸上的一块肌肉不由自主地抖动着,未等助手站稳,便一把抓过高速水枪,瞄准王晴手上的伤口快速地冲洗起来。
两三下之后,王晴便痛苦地咬起嘴唇,额头上随即涌出一层冷汗。
“是不是很疼,丫头?”
景叔说着,恼怒地瞪了我一眼。
不用问,大师级的景叔肯定已经猜出了罪魁祸首。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一眨眼工夫,王晴就在景叔麻利的动作下轻松了许多。
等到最后一个助手缠好绷带,她甚至还调皮地甩了甩自己的手,勾起受伤的指头左看看右瞧瞧,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景叔可不管这些,抓起她的手指端详了好一番,方才大喘气地松开那只娇滴滴的手,转头将一大块洁白的药棉塞到我的手中。
“看什么看,还不将功赎罪,帮人家擦擦汗。”
景叔恶声恶气地说着,暗地却不停地冲我猛使眼色。
“这个——”
瞅着王晴满月般的脸蛋以及白皙无比的脖颈,我一下子傻眼了。
“我来。”
随着这道话音,一只粗大的手猛然抓过药棉,十分笨拙地弯下身子,开始一下一下细致入微地在王晴脸蛋上揩抹起来。
跟随着手的动作,一双关切的眼眸随即映入我的眼帘。
啊,是王,是王又一次帮我解了围。
然而,我还来不及多想,便被王那双充满
0649、吻你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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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吃惊的人,恐怕就只有古月了。
望着一大群人前呼后拥地直奔伊甸园而来,她先是一脸茫然望着我们。
直到王在她面前不满地咳嗽起来,古月方才将一双狐疑而又带着同样不满的目光,从我身上缓缓地移到王的脸上,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的委屈和诧异,并且好像还有一点点的愤怒。
“你们、你们怎么跑到一块了?”
古月话一出口,就惹得王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王晴则干脆比古月还吃惊地扬起眉毛,连声反问道,“你这是什么话,就算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难道就不能在一块了吗?”
古月很快意识到说错话了,马上正色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不要混淆视听。”
王晴冷哼一声,摆出一副还要与古月辩论的样子,被王一把拦住了。
“够了,”王将两人一人瞅了一眼,做出一副恐吓的模样说,
“不管是谁,你们两个只要再多说一个字,接下去谁都不准再跟着我们了。”
古月、王晴顿时脸上一喜,竟不约而同地齐声应道,“好,只要让去,我保证一个字都不说了。”
王说的我们,当然是指他和我了。
只是我没想到,王一说完,他可以昂首继续向前走去,而我却一下子掉进了狼窝。
王甚至都没有再理睬古月和王晴是否已经违反了他的警告,一闪身就跨入了伊甸园的大门。
我亦步亦趋着,正要依葫芦画瓢地往里钻,耳边就传来古月一声断喝:
“姓箫的,你给我站住。”
我吓得脑袋一缩,就知道坏了
依稀中,我求援地望了一眼王的背影。
我敢发誓,王绝对回头瞅了一眼,可是他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似乎还幸灾乐祸地微笑了那么一下,随即远远地将我抛在了后面。
“你说,你刚才到哪里去了?”古月两眼一眨不眨地瞪着我。
“对呀,男子汉大豆腐,你说你刚才干什么去了?”王晴也瞪起眼睛。
我不由得愤怒地看看王晴,真不知道有她什么事情。
哦这样说也不对,小黑那个狗东西到底是咬过她一口的。我苦恼地挠着头皮,看看古月,又瞅瞅王晴,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回答谁的问题了。
赶过去时,王已经置身于一群孩子中间,脸上慈祥得就像一位儿孙满堂的农村老爷爷。
如果可以这样假设的话,此刻的我和古月、王晴三个大活人,在王的眼里简直就跟空气一样,被他无声无息地消化掉了。
望着一直低头专注地挨个抚摸着每个孩子那颜色各异的小脑袋,我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即使现在我被古月、王晴两只小母老虎咬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他也不会正眼瞧上一眼了。
我不由得转眼向身旁的两只小母老虎看去,很想瞧瞧她俩是一副什么样的古怪表情。
不料,一看之下,我险些昏倒在他们面前。
只见古月一副杏仁般的眸子,就像熟透了的外壳纷纷自动剥落在那些孩子们的身上,那种如此如醉的
0650、他无名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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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的一双妙目看了不到两秒钟,嘴角就荡起一股笑意。
随着泛滥而起的笑意,古月很明显地放松了全身刚刚蹦起来的神经,毫无征兆地忽然一扭头,紧紧盯着我说了一句话:
“喂,看那个小男孩,多像你,做了坏事,还一副无辜的样子。我看我们这儿呀,将来又要多一头咬人不露齿的小色狼。”
怎么忽然把战火烧到我头上了,而且我何时做出过色迷迷的样子?
我愤怒地跳起来,准备将“小色狼”这顶帽子再反手掷还给古月,她却一下子又冲我嫣然一笑,曼妙的身子随即像一朵云彩飘到了那个小男孩身旁。
“小坏蛋。”
古月不由分说地捧起小男孩的脸蛋,在上面看似恶狠狠实则又轻柔无比地拧了拧,我却感觉那双白葱般的十指一下子拧在了我的脸上。
当我下意识地抬手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脸皮时,小男孩不知受到何种力量的鼓舞,居然灿烂地又是一笑,然后闪电般地一踮脚尖,奴起嘴唇就在古月脸上一嘬。
听见清脆的“啵”地一声,古月不觉就是一愣。
但她反应很快,不等小男孩收回小嘴,她就一下子将他搂在怀里,那张光洁无比的脸庞便贴在了小男孩的脸上。
“小坏蛋,”古月低低地对小男孩笑骂道,
“记住大姐姐的话,以后长大了,可不许再像今天这样什么人都亲。”
说着,古月放下小男孩,在缓缓直起腰身之时,看似无意地瞟了一眼早已目瞪口呆的我,然后一车身面朝小女孩蹲下去,手里不知不觉就多出一条粉红色的手帕来。
“大姐姐来了,不哭。”
古月的声音像有一股魔力,一下子让抽噎不停的小女孩安静下来。“
知道吗,小弟弟是喜欢你才这样,你以后不应该再这样害怕了知道吗?”
古月说着,轻轻地揩拭着她脸上的泪水,然后举起她的小胳膊柔和地又道,
“还有,如果你不喜欢小弟弟的这个、这个东西,你瞧,就像大姐姐这样,这么一擦就可以啦。记住了吗,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先想到哭,要先学会像大姐姐这样解决问题。”
听到古月居然将小男孩的唇印比喻为“这个东西”,我险些狂笑起来。
创意,真是天才的创意。
不过我可不敢真的笑出来,就冲古月刚才的那份淡定和轻描淡写的功力,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她为此付出的努力可不是我所能嘲弄的。
而且莫名其妙的,就在古月絮絮叨叨的对小女孩说着话的时候,我清晰地在某个瞬间忽然听到自己的心房,毫无来由地猛烈跳动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赶忙按了按自己胸口,一抬头,王就站在了我面前。
“你觉得他怎么样?”王目光炯炯地望着我,问道。
“谁?”我不由得心虚起来。
王奇怪地打量我一眼,随即朝小男孩一扬下颌说,“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孩子。你看,他多喜欢笑啊。怎么样,你喜欢他吗?”
“哦,”我顿时放下心来,看着小男孩点点头,“挺可爱的一个小弟弟。”
“这就好,这就好。”
王说着,将目光放在小男孩身上,沉吟了半晌,然后招手叫古月牵着他来了到我们面前。
小男孩刚一站定,王便弯下腰爱抚地拍拍他的小脑袋,然后顺着他的目光朝我一指道,“来宝贝,跟
0651、做人要厚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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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就感觉身边突然冒出两个大美女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果然不出我所料。
先是古月,神神秘秘做了一次所谓葫芦大师,让我彻底见识到了这个被他们称之为“家园”的冰山一角。
然后又是王晴,领着一帮五彩斑斓的孩子,和我来了一次美丽的邂逅,于是又让我见识到了他们的又一个“冰山一角”。
这个冰山一角,一定就是我猜测中的那个特别的符号系统。
哼,我倒想最后看看这个一直不肯露出庐山真面目的冰山,到底有多大多深,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个这样的冰山一角。
“说话呀,你这个大笨蛋,无话可说了吧?”
王晴毫不掩饰她鄙夷的目光,不停地对我催促道。
“恐怕我又要让你失望了,”
我微微一笑,故意盯着她撇起的红嘴唇说,“让我这个傻瓜和大笨蛋好好想一想,先前你的那些人,模样虽然不怎么样,名字我倒觉得十分有趣,你说是吗?”
听到这里,王忽然低头对小男孩招招手道,“来宝贝,先到爷爷这里。”
小男孩仰起脸蛋瞅瞅我,握着我的小手松了一下后,马上又更为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想了想,低头对小男孩鼓励说,“去爷爷那儿吧,爷爷肯定有话对你说。”
王牵着小男孩的手,冲我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
“好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人的名字根本就是你故意恶作剧,强行按到他们头上的。”
我一边顺着原来的思路,一边多少有些心血来潮地瞅着王晴,灵光一现地将话锋一转,“
因此我敢断定,这里也就属于你仅此一家而已,也只有你才会不懂得尊重别人,如此对有尊严的人乱呼一气。”
真不敢想象,我自己就把自己原来的猜测给推翻了。
不过看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的王晴,我认为我这次修正是正确的。
不料,当我得意的向王望去,王却依然不动声色地继续瞅着我,摆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说道,
“姑且不论你的推理是否站得住脚,我想你肯定遗忘了一个人。有意思的是,这个人你也认识,而且他的名字就叫远方。”
“这个嘛,”一想到远方整日愁眉苦脸的模样,我就忍不住想笑。
但此刻我却苦恼地挠着头皮,后悔居然把这个重要人物给忽略掉了。
“个例,远方这个名字,肯定是一个例外。”
我强词夺理地道,“理由很简单,如果老范、景叔这些人不叫老范或者景叔,而是也叫什么竹林、山野,那我就承认是我错了,我立刻向她道歉。”
说完,我不由得瞄一眼王晴,很快又后悔起来。
如果错了,落在她的手里,后果真的很严重。
“行啦,别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古月说着,忽然在背后踢了我一脚。
“做人还是要厚道一点,嗯。”
王虽然故作一脸威严,但终于下意识地又摸起了他的那个大鼻子。
我知道,这一关我算是闯过去了。
“但我
0652、黑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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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们现在肯定已经猜到了一点其中的玄机,尤其是你——”
王说着,特别看了一眼王晴,仿佛是要安抚一下她此刻故意噘起的小嘴似的,但很快他又将目光转向我,以一种毫不掩饰的如释重负般的语调,将小男孩重新向我一推,竟然第一次叫着我的名字说道:
“箫,现在我把他郑重地正式交给你,并要你永远记住今天。因为从今天开始,你不仅要像保护自己那样用生命去保护他,而且你还要正式给他起一个永远只属于他的名字。”
王的话音还未落地,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在了这个尚不过七八岁的小男孩身上。
现在我才算真正领略到王的老谋深算。
老范、景叔还有远方那些人,是王的重臣干将,极有可能还是他搜罗到的第一批元老级的人物,所以他们都有名有姓,而且名姓一看就是他们自己的。
至于他的两个女儿,为什么一个叫古月一个叫王晴,倒是让人颇费脑筋。
这些人,应该都属符号系统里的顶端。
这一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上古的奴隶时代,好像那时的人们,不是随便都可以拥有一个姓氏的。
所以,在我到来之前,除了极少数人,几乎每个人都无名无姓。
这当然会让王在很多时候都很困惑,总是会牛头不对马嘴以及风马牛不相及的乱叫一气,但他却一直坚持着等待我的出现,直到王晴擅作主张给她管辖的人起了一些绰号。
王的这些恩宠,在他眼里其实不是什么恩宠,而是手段。
他已经不需要额外再施恩于任何人,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看着我接过他手中故意留下的这许多空白,就像一个高明画家的留白,让我这个后来者,只需要动动嘴皮子,一下子就收买了所有的人心。
现在,也许我随便动一下脑子,给每个人一个动听的名字就可以了。
至于这个小男孩嘛,显然我得另眼相看。
因为,就算一个白痴也能看懂王如此煞有介事地将他隆重推出的潜台词,这个还算不上英俊小生的男孩,
已经在王的口中成为这里未来的主人。当然,前提是他必须在我之后。也就是说,我必须在王之后,他又必须在我之后,如此生生不息。
“快点说呀,你到底给他起了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一直盯着我看的王晴,早已急不可耐地开始对我催促道。
“是呀,”古月捂着胸口也对我说道,“快点,我很期待哩。”
“我还没想好,让我想一想。”
我一说完,古月和王晴就像两只泄气的皮球噗地一声,顿时在我面前矮了半截下去。只有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我,目光闪闪烁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愿他能了解我此时此刻内心的想法。
望着小男孩同样期待的眼神,一瞬间有很多响亮的名字在我脑海中冒出。
但莫名其妙的,我一下子想到了当年我第一次看到小黑时的情景。<br
0653、跟王走遍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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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毕竟我不是超人,尽管我使出浑身解数,最后还是只能满头大汗地站起身,带着无限的歉意离开了黑格尔。
不过,谁都没想到,当我回到王的身边,回头想跟黑格尔挥挥手告别,黑格尔却突然模仿着小黑的样子,在嘴里发出了两下奇怪的叫声。
“他叫的是什么,汪汪还是昂昂?”王疑惑地向我问道。
“是汪汪。”我说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重新跑回黑格尔面前,一伸手就将他举过了头顶。
放下他后,我已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道,
“黑格尔,大哥哥现在就答应你,小黑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了。”
不管我有没有看错,反正我就看见一道十分闪亮的光芒,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下子钻出来,然后消失在黑格尔那双笑翻了的眼睛里。
黑格尔终于依依不舍地走了。
回到原处,却发现王已远远地走到了伊甸园外。
他一看见我,马上挥了挥手喊道,“还有一个人好像也舍不得你,要跟你说几句话。你就在那儿等一会儿吧,说完再过来。”
王说完,便背着两手开始在原地踱步,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我不觉好笑起来。刚才急吼吼的,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走,现在倒一点不着急了。
罢了罢了,谁叫他是王哩。不过,谁会舍不得我呢,难道是她吗?
正胡思乱想着,古月双手不知捧着什么匆匆地跑了过来。
“给你,”古月说着,不由分说地将一样东西塞到我手上。
“这是什么?”
我低头看去,是一个紫罗兰色的小盒子,掂在手中倒有些沉甸甸的,就是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不会是你珍藏的点心吧,如果是那我可就高兴啰。”我不由得打趣地说道。
“就知道吃,馋猫。”
古月横我一眼之后,马上又一脸喜悦地望着我说,“喂你知道吗,你今天很了不起,竟然让黑格尔开口了。”
我马上黯然地一摇头,“没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是真说话了才叫人高兴。”
“好啦别伤感了,留着精神想想以后怎么办才是。”
古月说着,不安地瞅了一眼在不远处晃悠的王,“你瞧,有个人还在等你哩,快去吧。你可要记住,你真的有点任重而道远噢。”
我越来越发现古月身上,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就说现在吧,王让我跟他走,既不是天涯海角,又不是生离死别,莫名其妙地给我送来一样东西,好像以后不见面了似的。
可如果是依依惜别两相望,她却又没有一点含情脉脉的样子,说来忽地一声就来了,说走一眨眼就只能望着她的背影暗自兴叹了。
王一看见我,伸出手腕使劲敲着他的那个破手表,又摆出他那个标志性的动作说,“时间,你看看时间,你超过了五分钟。”
有这么长时间吗?
再说了,这一切还不都是一个人的命令。
我都懒得再看他的那块破表,从第一天我钻进这个破地方之后,没有哪一天他不这样对我敲手表,好像我是手表里最懒惰的那根时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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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4、神秘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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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经注意到了这辆车,相信不用我再废话了。”
“第一,我要你在此后的三天时间里,每分每秒都不许你离开我半步。”
“第二——”
王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而我,脑海中早已划过一道闪电,那座我一直不敢也不愿正视的零点大钟,神经病似的就这样蛮横地浮现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我和王之间,的确已经有了某种神秘的心意相通管道,总之我在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之后,我就感到有一行凉冰冰的东西爬过我的脸庞。
这种东西,有很多人叫它眼泪。这种东西,一般很少出现在两个男人的脸上。这种东西,如果是在人绝望的时候爬出来,它就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第二,现在我来说说我们这三天的行程。”
“第一天,我将带着你,从最外面的第一道水密门开始,将所有的路、区划、节点、要隘以及所有关键处操控室、人民住房、救援舱、武备库等等地方,全部重新走上一遍。我要求你,命令你,恳求你,务必一一烂熟于心。”
“第二天,我将把你正式介绍给这里所有的人民、包括飞禽走兽、花鸟鱼虫以及每一样物件。因为,从此以后,我所说的这些,是你唯一的依靠。”
“第三天——”
王的嗓音忽然变得无比嘶哑下来。
由于我只能在后面无限悲伤地望着他,所以无法知道他的表情。
但从他越来越低沉的语调可以想象得到,他的目光一定是呆滞地放在某个地方,放在他几乎是用心搭建起的这每一寸角落中、缝隙里。
因为接下来,我几乎不用思考就已预感他要说什么了。
此刻的王啊,就像一位普普通通的老人,正冰火两重天地交待着他未尽的心愿,就像一枚终于老去的树叶,正依依不舍地随风飘去。
“第三天,上午,是的,就只有一个上午了。我要召集老范、景叔还有远方他们这些人,要和你关上门谈上一个上午。我希望,我希望有一个下午就足够了。如果不够,也只有请你们原谅了。因为下午,到了下午,我必须带着他们在日落之前离开这里……”
其实后面的话,王已经无需再说出口。
天就要塌下来了,在这儿以后,没有人再替我们伸出双臂,如果我们不想就此灭绝的话,我们只能默默地学着他的样子,高高地举起我们颤抖的手臂。
虽然我知道自己早已瘫软如泥,但我从未有过如此的渴望,想让王回头看看看我,哪怕就看一眼。
而王没有。他恐怕再也不会用他那双火热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看了。
跳下车,驾驶员扶了一下王。王趔趄着,险些摔了一个跟斗。
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而且王不仅没有推开驾驶员,反而顺势靠上去,又将驾驶员带了一个趔趄。
这一切,可真不是好兆头。一个最不可能倒下的灯塔,不仅渐渐黯淡下去,而且可能已经开始从里面崩溃了。
好在,王似乎早有安排,一切按部就班进行下去就行。
比如,这个始终看不清脸面的驾驶员,总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个时候吧。也许,闭着眼睛就能将剩下的事情办完,只是此刻他已需要一根拐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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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6、第一天,最后的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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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重新隐去这里的分操纵系统,王忍不住又将目光来回巡视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知道,只有到了这里,才算有点像样的东西。
作为整个“家”的缔造者和家长,王多一些留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如果将洞口的第一道水密门比作边境的话,从边境来到这里,不说千山万水,但也经过了三道水密门,一道多功能三防门,两部电梯。
虽然直线距离不过五百米,但上上下下,弯弯曲曲,也就到了这里才算有了可以被称之为“哨”的东西。
是的,有了哨,人们才算真正有了耳目,生活在里面才会安心。
相对于地面,这样的哨似乎安插得不是位置。
如果在地面,这样的哨应该广泛分布在边境上,并且有很多。
但这里不是地面,是距离地面已经深达1六0米的地下,所以第一个哨就安排在这里,足矣。
拐杖在我们摆弄分操纵系统时,去了另一边。
在那个方向,靠近绿门处挖进去了一个窑洞式的空间,水、饮料和各种点心都储存在那里。
这样设计的好处,就是被派到这里“戍边”的人,和平时可以在窑洞里休息和安歇,当系统毁灭程序自动开启时,他也可以立即进入绿门,然后第一时间乘上电梯再进入下一层空间。
当然,此刻除了我们,尚没有任何人在此戍边。
拐杖取来了三份食物和水,我们于是一面各自吃喝着,一面心情复杂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吃吧,每个人都必须要吃一点,”王艰难地吞咽着口中的食物,这样告诉我们说,“要知道,我们这是在为他们吃。只有吃了喝了之后,我们才晓得这些东西放在这儿行不行,是否还应该增添点什么。”
说实话,现在我们不仅不饿,而且没有一点食欲。
吃完东西,拐杖上了红得有些扎眼的车,然后等着我们坐上去。
但这次王摇了摇头,示意我打开绿门,步行着径直走进了电梯。
这已是第三部垂直电梯了,如果不算坡度,我们又要一直往下三十米了。
在电梯无声的运行中,王突然像个孩子似的高兴地告诉我说,“水果,你知道吗,应该在这里放一些水果。”
水果?我顿了一下,没敢随便接腔。
水果,在这里可是奢侈品。
王显然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将手臂搭在拐杖的车上,语气一下子变得很正常地说道,
“当然,这个问题可以说已不归我考虑了。将来放不放一些到这里来,当然要由你统筹考虑。”
电梯停下后,就像我第一次进来时那样,感觉眼前猛然一亮。
这种亮,是一种开阔的亮,一种突然挣脱了狭窄进入广阔天地的亮。
从这里开始,平行的部分不再像过道,过道的部分也不再仅仅是过道,一切都开始变得泾渭分明。
比如用来步行的平行部分,就像专门开辟出来用作人们休闲、散步和游乐的那样——
就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
0657、像狮王般巡游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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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丫头,哦——”我忽然意识到他是在说古月,不由得想起了一直塞在裤兜里的那个小盒子。
我摇摇头,将手插进裤兜也作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说,“我们一直还没有机会对局,再说,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哦,”王似乎颇有兴趣地打量着我,忽然一转身向前继续走去。
“这里,应该就是葫芦的肩膀了吧?”王跺跺脚,在一个地方停下来,低头仔细地观察起来。
哦对了,我一下子想起来王说过,凡是能够展开十个人手碰手的地方,地面上都要镶嵌进去醒目的坐标,以备将来之用。王站的地方,恐怕二十人手碰手都绰绰有余。
是的,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里的坐标编号应该是《地字01—a号》。
这个坐标号,还是我偶然在古月桌上打开的一本笔记本上看到的。
低头寻去,果然就看见了相同的标号。
其实,这样的编号和坐标,应该应用到家园建设中的方方面面,而不应仅仅局限于此。
比如我们刚刚经过的始发洞口、哨位,
尤其应当首先建立起独立的完整坐标体系。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些隐隐的担忧:经过这么重新走上一遍,屈指数来,还不到一小半路程,要害处也不过洞口关、三道水密门关、一道三防门关以及哨位和这里,我却一再地发现其中不少的问题和缺憾,为什么?
是因为我能力提高了,还是事情本来就是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回头重新审视,才能发现问题,抑或是这根本就是王故意留下的马脚?
拐杖这时呼地一声将车开到我们面前,然后一动不动地瞅着王。
王扫了一眼拐杖,挥了挥手告诉拐杖,“你一个人开车下去,我和箫都不坐车了,我们慢慢走下去。”
下去,当然是指到下面更深的一层,不过也有随便的意思。
因为我们越往前走,就会看得越清楚,这时的电梯不仅比前面两道关隘的电梯大了一号,而且多出了高层建筑必须配套建设的安全通道。
也就是说,我们不用再乘电梯,也可以继续走下去了。
而拐杖既可以选择连车带人从电梯下去,也可以自己开着车慢慢盘旋下去,区别就在于时间快慢而已。
“哦,忘记跟你说啦,”
看到拐杖一声不响地将车开向电梯,王苦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壳,似乎很不满意他现在的记忆力。
“你下去后,暂时就不要再往前走啦。等我们下去后,今晚我们就住下了。”
不知道拐杖是否有过点头动作,但从王若有所思地瞅着拐杖离去的背影看,这一路而来,我已经感觉到一点他们之间的微妙处。
他们两个,必须说话时,总是王一个人发号施令,或者说总是王一个人唱独角戏。
开始我还认为这是拐杖特别针对我,似乎很不情愿让我知道他是男是女,说话什么口音等等。但走到这里,我不这样想了。
他们两个可能都没注意到,两人瞬间的眼神交换,是任何伪装都掩饰不住的。还有一个不得了的证据就是,我突然从拐杖的后背上,发现了一根长头发。
至于为什么到下一
0658、第一天,边疆与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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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安全通道大了,作为必要的门并非也要跟着大起来。在任何时候,如果不是外交事务,门还是越小越好。
不过也要有分寸才行,如果小到狗洞大小,那小黑可高兴了。
“这一次,让我来吧。”
见我将手掌贴到门上,王不知为何忽然出声对我喊了一嗓子,随即用他的手换下了我的手。
王的这个多少有点粗鲁的举动,其实只会令我心里更加难受。
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透露出的都是王依依不舍之情,无可奈何之叹。
蹊跷的是,手模开关竟忽然间红光闪动,警铃声响作一团。
王脸色不由得一变,随即黯然地撤回手,默默退到一旁。
我一看,马上抓起壁挂可视电话,对着话筒就要大吼大叫。
没想到,王手一抬,就把电话给压住了。
“算啦,他们没有错,这是我今早下的命令。”
王摇头说着,接过话筒将它重新挂好,强颜欢笑地对我有些自嘲道,“只是我没料到,这些丫头们,手脚可真够利索的。”
看来,这又是古月或者王晴她们的杰作。
通往东方之门的路,已俨然与前面所有关隘严格区分开来。
放眼望去,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宽约两米的呈缓缓下降的笔直大道。
好奇心浓厚的人,也许会立刻收紧瞳孔极目远眺,当然结果一定会失望的。
因为有人曾专门测试过,用高倍望远镜从那边朝这边向上瞭望,镜头里看到的,仅仅是一个黑点。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不爱说话只爱笑的黑格尔。
当然,这都是后话,而且在他旁边一定还站着我或者古月等人。
知道这个距离的人有很多,但每个人都会守口如瓶,一个厘米也不会说出口来。
不过这个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什么禁令,人们才会这样如此神秘。
能够令家园里的人们自发地守住一样东西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王。因为,王曾从这条大道最后一次走过,所以这条大道的名字,又叫“王道”。
对于这样的距离,起初我还是有些担忧。
毕竟,王道这一次下沉的无论是坡度,还是长度和深度,都是前所未有的。但走了一会儿,我心里的那块石头就放了下来。
王道上,每隔两百米就有一排座椅,每隔五百米还有一个小亭子。
小亭子里面,不仅有水和点心,还有一瓶漂亮的插花。如此人性化的设计,如此温情脉脉的手笔,我还担心什么呢?
每逢我们走过小亭子时,王就会注视着那些盎然挺立在花瓶中的斑斓花朵,在嘴角处难以觉察地荡漾出一丝不自觉的微笑。
“你喜欢什么花,月季还是玫瑰?”
当然看得出,王并不指望我回答什么。
这世界上,花的种类千姿百态,说起来又岂是简单的喜欢所能包涵的。
而尤为令人心痛的是,此刻在我们头顶迎风怒放的那些花儿们,今天后它们的香魂会飘飘荡荡地落在何处呢?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古月最喜欢的花是荷花。她总是着迷于那种睡莲般的姿势,静静的在水波的荡漾中,慢慢的等待着花期。”
“睡莲的确很美。”我答道。
对于王突然而至的絮絮叨叨,我不能总保持着沉默。<br
0659、第一天,万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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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的眼前忽然真的浮现出一群人来,熙熙攘攘,浩浩荡荡地从我们身边来回地穿梭而过。
他们中间,既有青春的面孔,也有童稚的眼眸,既有牵手的情侣,也有怀抱婴儿的夫妻,既有向上的赞美,也有一低头刹那的喜悦……
我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我知道,这些模模糊糊的身影,不会是别人。
这种海市蜃楼般的瞬间幻觉和热闹场景,在若干年以后将成为家园里的人们,每日必修的一门重要课程。
因为到了那时,由于长期封闭和无所事事,很多人已变得越来越懒得动弹,有时甚至一天中连嘴巴都不想张开一下。
这显然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而且其结果也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
很多人,包括重要岗位上的那些关键人员,先从四肢然后捎带到脖子,动作开始显得机械、笨拙和呆滞,最后连眼睛转动起来都成了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舌头也早因疏于交谈而变得越来越石化,最后连一个最简单的卷舌音都不会发了……
我们极有可能会渐渐地失去我们所熟悉的一切:
首先,我们会失去语言和文字。因为我们没有了交往,也无人再可以倾听和倾述。
然后我们就会失去音乐,同时也丢掉了听力。
最后我们都会成为一个活着的木头人。
所以,我们每天必须要去王道那里集合,从下面跑步冲刺上去,然后到牧场里大声歌唱,朗诵诗歌,练习武术,与身边的人交谈。
最后,我们再一个个结伴从上面漫步而下,中途看一看花朵,闻一闻花香,在半道中的椅子上坐一坐,拥抱一下身边的伙伴。
这就是后来我从那本已经有些破烂、发黄的《家园笔记》上看到的最后一行笔迹。
王,几乎是以诗意般的的文字,对家园的未来做了一番十分残忍的预测。
我所以在这里提到王的这段文字,除了因为这是他留下的最后记忆,也源于我对他预测的认同和敬意。
更重要的是,他说出了王道这段长得有些变态的距离最核心的东西,以及真正的价值所在。当然,接着王留下的最后笔迹,后面的每一个字,就该由我来接着去完成了。
终于又看见了曾经让我震撼不已的东方之门。
“说说具体位置吧,”王虽然看上去多了一些疲惫,但声音依然清晰无比。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为了考验一下自己,我特意闭上双眼,同时也为了让声音变得更加流畅。
“上为伊甸园,表示天,至高无上。下为物种源,表示地,根基永固。左为鲁班苑,表示技,如虎添翼。右为万仓门,表示器,有容乃大。”
王点点头,探究地望着我说,“那么,我们从哪里开始看起呢?”
伊甸园不用说了,近百张小脸蛋犹在我眼前晃动,而物种源虽然粗略看过一次,但里面除了动物园感觉好点外,其他的什么毛毛虫、细菌还有病毒之类的,实在叫人容易起一身鸡皮疙瘩,放在最后再说吧。
鲁班苑则没什么好讲,凡是讲究技术的、艺术的东西,都搁在那儿了,这是得花大把时间的地方。
剩下的,就是这个右边的万仓门了。
“就万仓门吧,”于是,我几乎是带着一种央求的口吻这样告诉王。
不知
0660、未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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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里虽然以速食为主,生火做一顿热菜热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这些曾经的人类主食还是被成吨成吨地运了进来。
除此,当然还有冻得比石头还硬的成片成片的猪半身、牛肉大腿、羊排、鱼类以及各种家禽类成品。
纯水类,其实就是大量的瓶装矿泉水,数量之巨,所以看上去就像一座被刀削过的小山。在家园的“葫芦”最底部,神奇的有一座碧绿的水潭,所以我们并不担心水源问题。
这些矿泉水,想来是另有它图。
饮品类,顾名思义,就是满足口舌味蕾多样**望之大集成,各式饮料,咖啡,果汁,茶和牛奶等。这些储备,应该是为提升家园生活品质而备。
烟酒类,当然就是全部的烟和酒了。
入藏这些东西,应该是最后的一项工作。
因为对于其中的香烟以及部分的酒类,对于它们是否有必要以及是否应该入藏,曾经有过多次的大争论和激烈交锋。
王也因此一直犹豫未决,直到所有食物类入仓最后时限的最后一秒钟,他才将手重重一拍,入藏,必须入藏。上帝保佑,所有瘾君子们应当为之额手欢呼一番。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些曾被界定于半毒品的东西,将在未来的时光大放异彩。
如果说,当人类因为封闭和麻木,渐渐失去应有的活力,这些东西就将担负起重新激活和勾引人类**的重要使命。
有些遗憾的是,定出的采购清单,曾计划尽可能地要收罗到世界所有品牌的烟酒,可惜由于拍板时间太晚,比如哈瓦拉雪茄,波尔多红酒等,因只能就近采购,所以数量因此少得可怜。
日用品类,这个毋庸多言,就是小百货商店,以备日常生活所用。
服装类,除了供人们日常穿着外,值得一说的是其中有很多属非日常类服装,比如专门的三防服,极具专业性的野外生存服,野战性质的军服,以及其他具有高强度、高耐寒耐热等功能的全套服装,也被归类到这里。
医药类,这个仓库,气味浓烈,既令人不寒而栗又心生依赖感。
除了大量的常备药,主要以抗生素、病毒免疫类为主。当然,大型医疗设备也有很多。
果品类,最头疼的应该就是这个冷库了,除了市场上已有的干果类果品,家园技术人员经过多次试验,又增添了一些鲜果制作方法,使很多口感颇佳而又广受人们欢迎的樱桃、柿子、水蜜桃以及西瓜等时令性很强的水果,也进入了家园范畴。
而适宜窖藏的苹果、香蕉和柑橘等,当然更是大量收入。
尽管已采用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温控和惰性气体储存系统,但可以预想到,第一个被消耗掉的,肯定属于这个冷库。
而一些经过脱水和低温处理过的蔬菜,也一并归入到这里。
想来是考虑到反正也没法生火造饭,果蔬果蔬,索性就混为一谈吧。
其他类,有些没有想到的,或者突然想起来又一时难以归类,都在这个仓库里了。
所以,它现在看上去还空空如也。
这也说明了家园的高效与严谨,不然这个地方塞
0661、第一天,恐怖的武器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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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进入长达一公里的识别地带。
主要是对随行人员、车辆以及伴随设备进行识别扫描,在此过程中,仍将有强大的隐藏火力全程跟进。
然后,就会进入第二道检查站。
这里只有一个检查系统,声音识别系统。
不过,它又细分了两套不同的格式:一个是对第一道检查站声音录入的甄别,一个是对随行人员在通过识别地带时的声音甄别。
通过了第二道检查站,这才算真正上路了。
这时,最辛苦的人,应该就是司机同志了。
因为道理很简单,接下来将是一条长达23公里、没有任何弯道并且呈缓缓下沉的笔直大道。
长达23公里,因为根据测算,这是所能被允许允许的最短的安全距离;
说司机辛苦,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驾驶员,可以轻易地跑在一条没有弯道且长达23公里的路上而不出错误的;路面下沉,是因为这条路最终要下到距离地面直线深度达3500米的地下。
现在我们是地下多少米呢?
经过洞口、哨位、牧场、东方之门直至目前的万仓门,一路奔波下来,我们看到的深度标示不是一成不变的。
但现在的深度标示很清楚地停在1200米的位置上。
由此可见,此去的路途相对于家园而言,是多么的遥远。
如此遥远,如此慎之又慎,如此战战兢兢,只因为我们要去的地方,储存的俱是一些大量的、型号复杂的人类大杀器。
比如小到匕首、手枪,中到坦克、大炮,大到飞机、导弹等,
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其中最深的三个洞穴,分别放置了三颗核武器:
一颗是十万吨级的原子弹,
一颗是三十万吨级的氢弹,
还有一颗则是相对干净一些的中子弹。
于是,这条23公里长的大道,又2300米的深度,就是家园和这头吃人“野兽”之间的所谓安全的缓冲地带。
如果有人问我,这条缓冲地带够不够长,够不够深,我一定会认真地告诉他,不够,远远不够。
如果可能的话,它最好离我们越远越好,最好能远到银河系之外我才会感到满足。
当然这一切,是不可能的。
最现实的,几乎是熬白了一头黑发,同时从一个大胖子锐减成一个瘦小的老头,几乎是用堆起来的同等黄金才建立起来的家园,是王所能提供给我们的最好的结果。
可是,我为什么还是越往前走,越是害怕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此以后,再没有一个人这样对我说,没人再帮你擦屁股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还因为突然有一大帮孩子被强行塞到了我的手中。
还有这么一大份几乎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家业,不,应该是最后的防线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还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下面的路,到底应该如何走下去。
不知不觉中,我的手就碰到了古月送给我的那个小盒子。
于是,我想都没想,一下子将它从裤兜里掏出来,然后放在手心里,默默地抚摩起来。
0662、吾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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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我们不能没有吃的喝的,于是弄来了米面和鸡鸭鱼肉。
他想到我们不能没有穿的用的,于是弄来了衣服和被褥。
他想到我们不能受人欺负,被什么怪物追逐,于是弄来了武器甚至原子弹。
他想到我们可能会郁郁寡欢,于是设计了牧场,王道。
他想到我们终有一天,一定会重新走上地面,于是他又跟我们预备了燃油。
最重要的是,他想到我们可能会粉身碎骨,所以他先给了我们一个避难所。
然后,他又想到我们不能过于孤独,于是又给了我们万物。
然后,再然后,他想到了我们必须要一代一代繁衍下去,于是给了我们足够多的人数。
然后,再然后,他还会想到什么,替我们?
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曾经被我认为是疯子的老头,这个王,在他说的剩下的不到三天的时间里,是否还会给我们一次惊喜。
如果真的还有这样的惊喜的话,我希望那是王突然对我们当众宣布,他决定不走了,将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车驶过小三岔口很久,我仍在想着那些燃油。
我突然发现,这些燃油实在是太珍贵了。
将来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回到地面,末日之后的景象,一定会超乎我们作为人类的任何想象。
因此,我们必须要有一支先遣队,担负起敢死的重任。
那么,我们必定会全副武装,开上重型坦克,架上机枪和重炮,探索出一片我们可以栖身之地。
有了栖身之地,我们就必须首先建立起一个基地,然后慢慢向四周拓展,直到逐渐形成城镇的雏形。
当城镇建立,我们必将向四野撒出无数前进基地,并最终将它们一个个的连成一片。这个时候,我们熟悉和依赖的城市,就将重新回到属于我们人类的社会生活当中。
而要实现这一理想,燃油就将成为不可替代的唯一物质。
而在这个过程中,又将有多少我们人类可能闻所未闻、想都想象不到的危险、变异生物甚至是外星生命,对我们构成什么样的伤害和冲击呢?
核武器——
我的脑海中忽然蹦出这三个恐怖的字眼。
是了,这个人类迄今为止最恐怖、威力也最惊人的大杀器,既然王在家园预备下了,就肯定已经设想我们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将忍无可忍、或者无可奈何地使用之。
那么,真到那个时候,我会毅然决然地祭出这个大杀器吗?
然后,随之与我们这个重新见面的世界,再一次同归于尽,再一次成为浩淼宇宙中的无数的尘埃……
不,我想我不会这样做。
而且,我也不会允许我的继任者这样做。
也许我能做到,而我的继任者可以吗?
看到我脚下忽然变得有些蹒跚,王很留心地看了我一眼,便很快越过我,快步走到第一个武器库中,低下头专注地查看起来。
到了真正的武器库,当然会有一套更为苛刻的门禁等着我。
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一切照章办事就是。
 
0663、第二天,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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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记得它们现在应该是睡眠状态对吧,如果我们不让它睡觉啦,它会给我们多少时间醒过来?”
“它的专用运载工具,我们应该只使用一种对吧?”
“哦对了老师,它们好像应该有一个类似于密码手提箱的发射装置,你好像还没跟我提过一个字。如果你给了我,将来我是不是到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得提着这样一个箱子呢?”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在我读过的所有家园资料中,都没有提及发射两个字。老师,将来我们怎么把它们从这么深的地下弄出去呢?”
王听到这里,忽然古怪地打量着我,深深叹口气。
“你想得太远了,”
在此后返回的路上,王一直重复着他的这句话,“你想得太远了,真的,你想得太远了。”
第一天,就这样匆匆忙忙过去了。
而第二天,好像又很着急忙慌地等不及天亮,就跑出来了。
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昨晚我们谁都没有睡觉。把用着睡眠的八个小时拿出来,我们无形中就增加了在一起的时间,这很值了。
所以,整整一晚上,我们三个人,都像一尊泥塑,一动不动地围坐在一张小桌子旁,王放开嘴巴默默地说,我竖起耳朵默默地听。
这比我一个人读资料、看《家园笔迹》和学习家园所有的管理系统的效果,不知要强多少倍。
大多数情况,我都掌握了,偶尔有不懂的地方,王允许我用笔记下来,说回头集中解答。
拐杖是可以去睡觉的,而且按规矩这是密谈,好像闲杂人等应该回避。
但坐下后,拐杖没有动,王更是任何表示都没有,我也就更不会多嘴说什么。有王在,还轮不到我操心,也无需我多嘴多舌。
说到中途的时候,拐杖起身出去了一下,接着就用托盘端回来一壶咖啡,三个杯
子。随后,我们三个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咖啡上面。
咖啡浓郁的香气,在拐杖的手中飘散起来,然后注入到三个杯子中。
于是,很不经意地,我的眼睛猛地跳了一下。
我看见一条很白的胳膊,从拐杖的紧裹着的衣袖中伸出来,然后动作优美地一点一点地倒着咖啡。
我对拐杖的秘密,到这里我想应该可以告一段落。
但也仅限于此,那就是拐杖是个女的,而且看上去还是个不错的女的,如此而已。
但仍有我放不下的东西。王在哪里,拐杖就在哪里。
那么两天后,拐杖也会在这里消失。能够共生死的女人,真的世上不多见。
而从拐杖出现,直到现在,拐杖似乎对我们嘴里说的事情,好像还没有她端来的咖啡,更让她感兴趣。
但咖啡也仍未能抵挡睡意对她的诱惑,所以估计天快亮时,拐杖终于两眼一合,盘起双腿打起了瞌睡。
拐杖的睡姿,让我顿了一下。但也就顿了一下,我的耳朵没停,王的嘴巴也没停。盘腿而眠,对于奇女子来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包括老范最后匆匆进来,他也仅仅是瞅了一眼酣睡之中的拐杖。
当然,老范一进来,也就是预示着王的讲话将到此为止。
王
0664、沉重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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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所谓的没有主席台,但主持人还是要有一个的,讲话也是要单独走上去的。
老范说,“现在有请王上来讲话。”
老范说完,王忍不住啧啧嘴巴,眉头紧锁,不满之情毫不掩饰地挂到了脸上。也是,平日口若悬河的老范,今天怎么连点起码的铺垫都没有。
而且瞧他那样,都快赶上远方的那张标准苦瓜脸了。
王摇了半天头,只好摇摇晃晃地上去了。
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人,熬夜真不行。
“今天,是我们所有家园人的一个特殊日子。”
王说着,嘴巴忽然离开麦克风,好像要用眼睛把每一个人都看上一遍似的,停了好半天,方才又说道,
“一个特殊是,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全家福,一个不少都在这里了。二个特殊是,我为大家找到了一个人,他叫箫,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事情你们都要去问他,不要再问我了。现在,我们就请他上来,你们一定要记住他,听他的话。”
听到这里,我只好站起身,向他走去。
“第三个特殊是,我要非常抱歉地告诉大家,今天以后,我就不能陪你们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要靠你们自己——”
王刚说到这里,老范一下子扑了过去,我也扑了过去。
这可了不得,王怎么说着说着就把这么大的事情给捅了出来?
这可是事先他自己一再叮嘱我们的约法三章,有关他们离去的消息,要在以后的日子,一点点地慢慢透露出来。
现在可好,他自己却突然公之于众了,万一造成不可收拾的恐慌,怎么办?
“王,你怎么——”老范急得眼睛通红,两手忙不迭地捂住话筒。
“王——”我也着急地大叫着。
王看看我们,焦躁地摆摆手说,“你们先退下,一会儿你们就知道怎么回事啦。”
说完,他一把抓过话筒,重新深情地望着对面坐着的黑压压的人群,大声说道,
“不过你们也不要害怕,我说离开你们,只是要去完成一个更重要的工作而已。而且这里,有箫代表我,有家园这个强有力的后盾,有你们大家,所以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好,”老范大声鼓着掌,抢过话筒就说,“现在就请箫——”
话音未落,王却忽然意兴阑珊地摇摇头道,“算了吧,这些俗套就不要啦,赶快叫他们上来彼此打个照面,其他的以后让他们自己去联络感情。”
“好——吧,”老范拉长声调,充满疑惑地答应道。
“他们”可不是普通人,清一色的各名牌院校的高材生,男男女女,高矮胖瘦,相貌各异。
虽然俊丑不一,却都掌管着事关家园生死的各个系统命脉。
可以说表面上他们是诸如“家园管理系统”、“家园社会系统”等各大系统的负责人,实际上堪称家园的各方诸侯。如果“他们”中有一个出了问题,那对整个家园都将是毁灭性的。
所以他们的忠诚,对家园而言将显得比他们的能力更为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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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5、第三天,情况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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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这些几乎遍布在家园地面上的设备,不仅分布范围高达近百平方公里,可探测六十米以下低空范围内所有生物活动迹象和非生物活动迹象,而且遥感距离最远可达五百公里,同时可对两万米以下高空做即时成像追踪。
还有就是,当时曾让我心惊肉跳了一下的,我们竟然还有一颗处于休眠状态中的卫星。
当然,这些吓人的玩意,平时进入工作状态的数量几乎为零。
“哦对了,”王忽然叫了一声,让我们都不禁吓了一跳。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然后指着老范说,
“我差点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赶紧通知王晴,让她带着小黑在伊甸园b区等着我们。”
这个时候居然还要看小黑,还是重要的事情?
这一下,我们彻底糊涂了。
见老范一动不动的样子,王不觉眼睛一瞪,“快,没时间让你发愣了。”
王,显然已经歇斯底里了。
小黑看见我们,疯狂地蹦跳着想要挣脱王晴手中的锁链。
我的脸一下子阴下来。谁告诉她,可以这样对待小黑?
我跳下车,刚要抢过小黑,王一伸手却把小黑抢先抱在了怀里。
小黑探出长长的舌头,使劲舔了一下王的脸。不过让我欣慰的是,小黑却一直拿眼睛瞄着旁边的我。
几只小狗嗷嗷叫着,样子很抓狂。还好,它们没有被链子拴着。
我赶忙俯下身,随手抱起一只。
刚看了一眼,小黑便冲我汪地一声,然后使劲摇着它已经很松软的尾巴。
怀里的小狗狗,毛发不像小黑,黑白相间,但妙的是所有的白都集中在它的四条小爪子上。
王使劲揉揉小黑的脑袋,问王晴,“你们选的,是哪一只?”
王晴看看我,伸手一指。
王这才定睛向我手中看来,随即掏出一根发黑的鸡骨头,让小黑在上面嗅了嗅,然后递给我。
“快点,让它叼起来。”
看到这块鸡骨头,我忽然想起了昨天王的举动。
搞了半天,他原来是要将小黑啃剩下的鸡骨头,再让它的后代继续啃下去。
莫名其妙呀,我为难地接过已经发黑的鸡骨头,刚一迟疑,怀里的小家伙便一口将它叼在了嘴上。
我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王晴又将它抱了过去。
“好了,我们走。”王抱着小黑,扭头对远方说道。
赶到控制中心,拐杖居然早已坐在里面,正一声不响地盯着屏幕看。
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她显然是陪看者,另有三人坐在她稍前的位置上,明显与她拉开一段的距离,都是一脸紧张地盯着大屏幕,偶尔沉默地交换一下眼神。
听到脚步声,他们慢吞吞地打量了我们一眼,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每个人眼里竟然都噙满了泪水。
这三人,大概就是传说中很少露面的“七老”之一吧?
除了王、老范、景叔和远方四个人,家园“七老”竟然在一瞬间到齐了。
不过这三老看上去,年龄好像比老范、景叔他们都要大出一截,怎么一见面都哭哭啼啼的呢?
王走到近前,刚默默地落座,他们的哀叹声就不绝于耳。
王皱皱眉头,招手
0666、拯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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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扭头看了一眼,深深地叹口气,目光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惶恐。但很快,他便将头扭了回来,沉声对着话筒发出惊心动魄之后的第一道指令:“立即报告全危机分析情报。”
很快,一道道清晰而冷静的声音在控制中心不断响起:
“红色警报无,大气层以外无任何异常。”
“橙色警报无,没有发现一颗海陆空洲际导弹升空迹象。”
“黄色警报无,地壳板块与大洋底部无明显活动。”
听完情报分析,王忍不住与老范、远方和景叔等人相视一望,然后不约而同地陷入沉思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方才果断地仰起头,一字一句地看着其他六老说道,
“是到了我们该走的时刻了。”
其余六老默默点头,最后竟释然一笑,齐声答道,
“是该走了,算来这个时间,应当正是此时。”
就在王与六老面面相觑,商议离去的事宜,我早已偷偷喊上小黑,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悄悄溜到了去思园的路上。
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幕人间地狱般的景象,让我从最初的震惊、恐慌最后再到泪流满面中醒来,我一下子想到了我那可怜的老妈妈。
是的,想到老妈妈,那充斥在我浑身上下的恐惧感已不能再阻挡我。
我要去就我的老妈妈,哪怕我此刻害怕得浑身发抖,我也必须义无反顾地回到地面,直到找到生我养我的老妈妈,当然还有那些亲人,还有那姑娘。
电瓶车跑起来,其实还是很快的。
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在王发现我之前,赶快找到我已经想到的那些装备,然后一路上升冲出这个深不可知的地穴。
好在我现在通行无阻,一路绿灯。眨眼间,我就到了思园。
在后勤装备库,有一种特别为未来研发和打造的套装。
这个套装预计在未来某个时候,当家园决定派出一支特遣队回到地面时,它将为特遣队每个个体提供强大的防护和生物保障循环系统,可以在72小时内不间断地工作。
也许又考虑到未来的不可预知性,所以最后这个套装被定型为内衣制式,作为人体最后一道屏障,与其他特种防护装备一起配套使用。
王在提到这个套装时,曾不无骄傲地说,如果不配套使用的话,它也足以抵抗一颗轻型步兵雷在脚下的杀伤力,一把制式手枪在30米范围内的射击,以及一颗手榴弹在六0米范围内的冲击和破甲伤害。
因此,我第一步就想到了这个套装,尽管它定型了居然还没有一个正式名称,我也就只好随口给它现场取了一个名字。
“桑”,
这个名字就很不错,又上口,又贴切,还一下子抓住了它的诸多优点。桑,整体重量才六公斤左右,又有如此强悍的护甲能力,所以我不贪心,只拿了三套背在身上。
一套给我老妈,一套给我老姐,一套给那姑娘。
再多了,我背不动。
路过武器库时,我犹豫半天,最后决定还是需要有一些攻击能力。
所以,我又从里面选了一把特种兵佩刀,一把飞行员配枪以及一支微型冲锋枪和五匣弹夹。
0674、这是神圣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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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我接受家园,至今还没有一个完整意识。
我希望此令一出,他们最好得到的第一个意识,就是认为我冷血才好。
潜艇在轻轻抖动了一下之后,缓缓在水下刺开一道口子。
紧接着,我们都感到猛地往下一坐,然后又猛然往上一窜,耳边传来防二号淡淡的声音,
“大家不要慌,我们正式入水了,这是入水时水力自然作用。”
我从监视器里看了看他,嗯,这家伙当艇长的样子还不错嘛。
“动力舱,悬停改出,方位000,车一准备。”
“动力舱收到。悬停改出,方位000,车一准备。”
“通讯室,目标锁定,信道锁定,另呼叫基地,关闭我艇出舱通道。”
“通讯室收到,目标锁定,信道锁定,另呼叫基地,关闭我艇出舱通道。”
“声纳室,做开车前最后检查。”
“声纳室收到,一切正常。”
“鱼雷舱,三级战备检查,锁定。”
“鱼雷舱收到,三级战备完成,锁定。”
“导弹舱,三级坐标锁定,进入三级战备。”
“导弹舱收到,一级坐标锁定,进入三级战备。”
“很好,各就各位,稳定保持。”防二号说着,口吻忽然一转说道,“报告圆锤一号,圆锤一切准备就绪,请求开车。”
圆锤是潜艇这次出征代号,圆锤一号当然是我了。
一切都像模像样,自然所以人员、装备等也都要按军事体制划分代码。
没想到文质彬彬的我,此刻竟做了一回军事首长。
嗯嗯,这感觉怪怪的却很舒服。
“出发,”我大声命令道,随即低头核实了一下地图。
下命令是很威风,可命令也不是随便胡乱下的,只有记住这点那命令声听上去才会准确、威严并令人信服。
依照计划,我们将下潜到山下的城市中,然后再视情况浮出水面。
但航行了不过十来分钟,我们就不得不放弃了原计划,掉头作大机动规避提前进入上浮程序。
“保持警戒。”防二号下达最后一道艇长指令,便脸色苍白地来到了我的面前。“箫,接下来怎么办?”
我深深吸了口气,眼前仍然摆脱不掉那些在水里飘来飘去的人影。
奶奶的,他们都死不瞑目呀。
如果人们事前能猜到这场来无影去无踪的大水,才是末日的话,完全是可以造出很多船来的,就像传说中的诺亚方舟那样,不知要挽救多少条鲜活的生命。
“水面情况如何?”好半天,我才咬咬牙问道。
防二号抹了一把脸,目光呆滞地应道,“由于没有水下城市建筑等障碍物,漂、漂浮物情况要好一些。”
所谓漂浮物,我当然知道是指什么。
“也就是说,水面达到了上浮安全标准?”我问道。
防二号苦着脸摊开双手说,“潜望镜观察结果是这样,但你也知道,水面高度是三百米,如果我们想寻找幸存者,光呆在艇里是看不到的。伏龙山主峰海拔1285米,如果有幸存者的话,我们也只能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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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7、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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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小黑刚刚做了母亲,我不能让它也跟着去送死。
我咬咬牙,手一松,小黑就跳到了地上。
它刚一落地,几步便窜出电梯,两只前爪搭在水密门上,便开始疯狂地又撕又咬起来。
小黑的疯狂,令我为之一动。
还犹豫什么,连一只小狗都懂得要回去报恩,何况我尚且为人子。自古忠孝难两全,罢了罢了,我已没得选择。
想到这里,我缓缓转过身去,遥对着后面的王以及家园的所有人,默默地看了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地拉开了水密门。
第一道水密门。
第二道水密门。
然而,当我鼓足勇气猛地一把拉开最后一道水密门,眼前的一切却让我惊呆了……
只见门口整整齐齐站了七个人,都一脸凝重地望着我。
王,拐杖,老范,景叔以及远方和后来的三老,一个不少地全站到了我的面前。小黑不愧是一条猎狗,猛地一下子扑在王的身上,看那亲热的样子显然它早就嗅出了什么,只有我一直还蒙在鼓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
来不及细想,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洞外那惨不忍睹的景象。
然而,映入我眼帘的,依然是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一缕山风因为洞口的原因,甚至还轻轻吹起了一枚树叶,在我眼前飘呀飘的盘旋着……
我知道,我又一次被王狠狠地戏弄了。
但不知为何,这次愤怒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感觉便重新充盈在我的全身上下。
我把手中的帽盔使劲扔向远处,然后盯着它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喊了一声:
“谢谢,谢谢你老天爷,你还是老样子。”
忽然,水密门里又是一响,接着传来刹车声。
我奇怪地回头一瞅,就看见古月牵着黑格尔的手,后面跟着王晴以及各大系统的头头脑脑们,缓缓地走出来。
不过,他们走到洞口外就停了下来,只有古月牵着黑格尔没有停,一直越过七老来到我旁边,方才幽幽地看我一眼,然后转身望着王和其他六老,眼泪猛然涌出来,随之拉着黑格尔双膝一弯,直通通地跪在了地上。
她这一跪,紧跟着站在洞口的人群呼啦啦跪倒一片。
我一下子愣了,刚要开口,王却走过来,将他的一只手伸出来,使劲压了压我的肩膀,微笑着说,
“谢谢你箫,我没有看错你,我们都没有看错你,这一次,我们真的可以放心地走了。”
走?
我疑惑地看看阳光明媚的天和地,一切不都还是我们眼里原封不动的世界吗?
这时,景叔第一个走过来,也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微微一笑说,
“再见,箫。记住,在下面靠西药,若有朝一日重新回到这里,一定要依靠我们自己的中医药。那时候的上面,也许只有中医药才能解答那时候的问题。”
老范走过来,使劲挤了一下眼睛说,
“小子,刚才我还一直担心你不敢打开最后一道水密门,现在,ok了。”
正说着,远方也走了过来,依然还是他那张永远不变的苦瓜脸,依
0668、我们都是外星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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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着古月,很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什么。
哼,外星人是很厉害,但不是神仙,至少神仙会变化这项本事,外星人是不行的。
可你看看,古月身上有哪一点怪异的地方?
除了美丽,还是美丽,包括脸上那种极端压抑着的悲伤。
“你告诉我,这世界上有没有外星人,你是不是外星人?”
“有,至少我认为是有的,但我肯定不是。”
古月认真地看着我,忽然两眼又爬满了泪水。
这时候,眼泪总是会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尤其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爹娘一点点走向可知的死亡。
“你说,他们七个人多不多?”
“不多,一点也不多。”
“你说我们的地方大不大?”
“很大,很深远也很宏伟。”
我忽地一声站起来,指着王消失的方向,
“既然每一个问题你都回答是,那为什么他们还要走?他们是大肚汉还是大胖子,他们是吃的比我们多还是占的地方比我们大?既然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他们为什么不可以留下来?”
古月听完,呼哧一下也站了起来,紧紧盯着我说,
“请你马上住嘴,不要让我鄙视你。我想,你现在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这么做的意义和唯一性。”
说完,她忽然一挥手,几个人便跑过来,不由分说地将我架起来抬了进去。
“哼,还像个菜鸟似的。”王晴冷冷地在后面说道。
一到下面,有人就把一个笔记本塞给我。
打开一看,上面林林总总写满了上百条大事记。而抬头起始时间就是今天,第一条大事就是开启零点大钟。
不管多么不情愿,我只能一言不发地将手摁向了零点大钟的开启按钮。
随着一声电流的噼啪撞击,零点大钟猛地抖动了一下,像一只怪兽似的缓缓睁开了眼睛。
它刺眼的亮度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弥缝起双眼,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就此调开目光。
因为,随着指针的波动,第一下低沉的钟声传过来,很快便弥漫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钟声,不像清醒剂倒像催眠曲,一下子让很多人都变得迷茫起来。
古月轻轻碰我一下,大声对大家说道,
“钟声响起来了,大家就不要再胡思乱想,现在都各就各位各司其职吧,系统会帮我们记下今天这个特殊时刻的。等过了今天这个关键日子,大家可以随时调阅,现在就不要伤感了。”
等大家走后,我马上对主控室命令道,
“从现在开始,实行24小时值班制,所有人都不得擅离职守。”
古月看看我,示意了一下也走了。
我盯着古月的背影,一丝羞愧忽然爬上来,直冲我的脑门。我连忙用手指揉了揉紧绷绷的脑门,暗自庆幸。
还好,一下来我就不犯浑了。如果这时候再犯浑,那可真要铸下大错。
尽管如此,我还是盯着中央那块最大的主显示屏问了一句,
“通一号,能否展开全景式跟踪模式?”
通一号负责所有外部
0669、人间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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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大水爬到伏龙山约三百米处,便慢慢停止了上涨。
怪异的是,凡涨大水必有大风相伴,而这大水却平静得可怕,一停下来,整个水面竟像一面巨大的镜子般没有生出一点波澜。
将摄影头定格下来之后,古月匆匆地又赶了过来。
“你怎么又过来了,有什么要紧事吗?”我诧异地望着她。
古月摇摇头,眼睛一红,一脸悲戚地说道,
“我没想到,这个时刻让我们提心吊胆的末日,竟然是这样一场吞天灭地的大水。你说怎么办呀,箫,以后我们岂不是就这样像生活在海底一样,再也看不到陆地了吗?”
“再大的水也会有消退的时候,”我言不由衷地安慰着古月,只是暗自叹口气。
我们这个城市,本身就是高原,再加上伏龙山的海拔,这个时候,估计此刻全世界一大半都已沉没到水底了。
像我们这样能够幸存下来的人,最乐观也不会超过总人口的万分之一。
而这大水之后,会不会还有其他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现在谁都不敢妄下结论。如果这末日仅仅是这一场大水,王是不是就有点紧张过头了?
不对,我忽然在心里一凛,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我重新将注意力转到监视器的同时,在我面前一字排开的话筒几乎在同一时间啸叫起来。
“箫,监控系统发出温控警报,水温变化异常起伏。”
“报告主控室,水位监测警报,目前水位正以每小时一厘米速度衰减。”
“报告箫,家园保护系统警告,家园内大气压有异常波动。”
古月猛然扑到监视器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波澜不惊的水面,忽而紧皱眉头,忽而喃喃自语。
我看了一眼躁动不安的古月,也在心里翻腾起来:
水位缓慢衰减,意味着大水并非正常消退。而连带着波及到家园大气压起伏,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大水在停止上涨之时,便开始了另外一种更可怕的变化。
“沸腾——”
我和古月不约而同地喊出了这两个字,然后便望着对方惊出一身冷汗。天呀,如果这大水变得像开水一样,我们这些躲藏在地下深处的幸存者,即使有深达上千米的土壤、岩石和自我保护装置庇护,那后果也仍将不堪设想。
“地球磁场是否正常?”我几乎是怒吼着问了一句。
“还有,立即启动大气监测程序,报告一下目前的太阳光谱和外太空微波情况。”古月飞快地补充道。
我赞许地点点头,随即不再作任何迟疑地命令道,“卫星即刻开机。”
经过两天没日没夜的守候,大水终于在我们心惊肉跳的注视下,完成了最终的定型:
水位定格在伏龙山三百米处,昼夜误差保持在两厘米上下。
水温在攀升到摄氏40度后,又迅速回落到正常的水温,但却以每天极其缓慢的速度持续下降。
现在任何一个微小的变化都不能不引起重视,因此,在补足睡眠后的第一时间,我便迅速召集了家园目前所有重量级人物,颇为生疏地主持了这劫后余生的第一场求生会议。<b
0670、当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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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马上忧虑地点点头,“不错,即使我们高枕无忧地渡过两年家园生活,最终不能回到地面寻找出路,我们还是一样逃不掉坐以待毙的结局。”
王晴使劲眨了眨眼睛,猛地呼出一口长气,“如果要我选择,我宁愿游上三百米的水深,也不愿像老鼠一样去啃三百米厚的冰层。”
“够了,”我越听越觉得浑身发冷,挥手制止了大家信马由缰的想象,然后盯着防一号道,“你既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我想你肯定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你说吧,即使错了,我们至少也有一个预案可以参考。”
防一号沉吟着,忽然毫无征兆地挺身站起来,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我道,“箫,我请求你批准我挑选两三个人,马上回到地面——哦不,是水面去看看。”
“你怎么回去,变成一条鱼?”我不动声色地问道。
防一号神秘地一笑,“那倒不必,我自有办法。”
说到这里,她忽然胸脯又是一挺,大声说道,“箫,现在我正式向你提出请求,请允许我上去探访一次。我保证,回来之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古月打量着她,忽然恍然大悟地也是冲我一笑示意说,“这个死丫头,她不说我还真忘了。箫,她手上有一个宝贝,所以此方案倒也不算有勇无谋。”
“什么宝贝?”我疑惑地看着两人。
两人笑了笑,下意识地向众人望去。
哦,我一下子反应过来,马上郑重地说道,“如果你们说的牵涉到机密,那么我决定现在立刻解密。我想,即使王现在也在这里,他也会赞同我这个决定的。”
“我们有两艘小型潜水艇。”
古月和防一号放下顾虑后,竟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条连我都不知道的大秘密。
“什么,潜水艇,还两艘?”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大家像我一样的震惊,我忽然有些恼羞成怒地冷哼一声,瞪着防一号命令道,
“到今天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只能说悲哀两个字。好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立即带我去看你所说的这两艘潜水艇。”
“是,”防一号被我的神情吓住了,表情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古月看看我,悄悄扯了我一下,小声说道,
“你不要这样,你自己都说事关机密,当然此前这些消息就要控制起来,既然你都决定解密了,就不要生气了。”
“我生气了吗?”我望着古月,突然得意地一笑。
这两个小妞,还真是单纯的可爱,被我轻轻地略施小计,她们便全体丢盔卸甲望风披靡了。呵呵,如果待会儿我再说出我的打算,她们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两艘小潜艇,居然就放在最上面靠近哨位的一处单独开出的槽位里,平时固定在卡槽中,由专人负责保养维护,需要时则通过系统控制滑出槽位,直接穿出山壁就到了外面。
因此,这是一处几乎跟家园没什么联系的独门独户,仅由一道长约百米的通道相连,以供需要时从家园方向
0671、潜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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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电混合动力,补足能源一次航行达1200海里。呵呵,我们离海那么远,想来是不需要跑如此远的距离。
乘员规定15人,但有一点很特别,满员出航可另外搭乘28人。
好像m国核潜艇才大多有此特别考虑,而且背上总跟着一艘玩具般的小潜艇。
这招很阴损,出任务时如果需要,海军陆战队立即可一同钻进来,然后跑到人家海底后再变成蛙人去搞渗透、破坏。
艇身两侧各有一具鱼雷发射器,可同时攻击两个目标,载弹量六枚。
嘿嘿,看来这艘小家伙身板虽小,牙口却一点不差。塔顶一门高速机炮,备弹量两个基数,显然也不是当摆设的。
还有下潜深度,500米——这就有点搞不懂了,能跑那么远,还能潜这么深,这个小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用呀?
看我不停地摇头叹息,防一号一下懵了,开始紧张地对我解释起来,
“这艘潜艇,是从e国通过特殊渠道特别订制的,本来他们推荐另一款比这更小巧一些的,但被我否决了。”
“哦,为什么?”我有趣地看着她,在想王当时是不是就站在她身旁。
防一号扭捏了一下,突然不好意思地一低头道,“其实那个款式我也很喜欢,可惜它太小,装不了这么多硬家伙。”
“硬家伙?噢——”
我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这些威风凛凛的武器装备。
搞了半天,原来这艇上的武器系统都是后来才装备上去的。
天呀,如果没有防一号这神来之笔,这小家伙成色可就真要大打折扣了。
想到此,我突然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情不自禁地夸奖道,“你做的非常好,我要替家园感谢你。还有,等我一回来,我立刻给你庆功。”
“你、你说什么?”
防一号闻言愣住了,顾不上被我紧紧攥住的滑滑小手,大惑不解地瞪着我看。其他人也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只有古月有意无意地盯着我的手,脸上淡淡地说道,
“我早就你在打什么主意,现在你就说出来吧。”
坏了,我暗叫一声不妙,现在还不到亮牌的时候,否则我很可能又要被他们抬出潜艇。
“哦,那什么,既然你说的这么厉害,这小家伙有导弹吗?”
我信口开河地说着,希望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有,”防一号顺势抽回她的手,小声答道,“不过不多,载弹量也是两组六枚,常规弹头,垂直发射系统,射程2500海里。”
“什么?”这一次,我是真真正正被防一号的话吓住了。
过来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试探地问道,“那么艇员呢,没有合格的艇员配备,这小家伙不过还是一堆钢铁而已。”
“艇员在订购潜艇前即已满员配备,并在e国以优异成绩考核通过。哦,这两艘潜艇就是由他们自行开回来的。”防一号说着,下意识地摸出通话器看着我问道,
“回来后他们已分散到各个系统中,担负日常任务。是不是我现在就把他们召集起来,你看看再说?”
听到这里,管一号、通一号等其他系统头头不觉都是脸上一寒,纷纷冷嘲热讽地说道,
“好哇,好哇,没想到我们不仅蒙在鼓里,身边还安插了这么多我们不知道的角色,今天真是开眼了。”<br /
0672、汪洋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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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何必要鬼鬼祟祟的?”古月口气明显松动下来。
“我怎么就让你看上去鬼鬼祟祟了?”
我一面冤屈地大叫着,一面顺势将她朝门口推去。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为这些细枝末节争论,还是赶紧回去商讨大事吧,你也知道,形势越来越严峻了。”
这一点我倒真没说错。
昨晚监测显示,大水已从最初的清澈开始慢慢变得浑浊。虽然成因难以定论,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大门刚要打开时,古月忽然出乎意料地一个转身将我紧紧抱住了。
我还未反应过来,她的声音便呢喃地出现在我的耳畔。
“箫,我知道你如此煞费苦心是为了什么,而且我也知道你肯定是在骗我,可我没有力气再阻止你这么去做了,我只是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会这样一念之差就会失去你。”
“那个——”
我忽然发现自己也说不出话来了,因为面对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孩,再装下去就他奶奶的太虚伪了。
只是我脑袋还有一点点迷糊,对古月这个毫无准备的惊人动作。
“算了,你去吧。”古月说着,猛然一把将我推开。
“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这次,我毫不犹豫地正色道。
但奇怪的是,古月忽然把头一低,声音小得不能再小地说了一句,便扔下我率先跑出了门去,留下我暗自叫苦不迭。因为,我压根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但出了门,假戏还得真唱下去。
大家看到古月和我一前一后走出来,马上停止了交头接耳,齐刷刷地朝我俩看来。
我干笑一声,下意识地看了看混到人群里的古月,这是才发现她整个脸蛋红得像桃花一般。我不敢再看下去,稍事镇定一下后故意大声问道,
“大家想不想知道王在梦里都对我说什么了吗?我想,大家还记得王在大会上说的那番话吧,他说他和七老离开我们只是要去完成一件事情,并不是真的要离开我们。这些话,你们还记得吗?”
“事情好像不是这样吧,”有人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就是呀,那只是王在大会上说的话。”
有人附和道,“那天王离开的时候,对我们说的可不是这些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清楚,王离开了我们这样一个事实。”
“箫,你还是快点告诉我们吧,你梦到的是什么?”防一号大声说道。
“问得好,也问到了点子上。”
我赞叹着,忽然提高嗓门说道,
“我梦见王和七老正站在一座高山上,我还梦见他大声告诉我说,在这场大水出现过后,要赶快组织人马上去探访一下。他还警告说,我们这次回到已变成水底的城市,一定要快,而且一定要我亲自带队,最好就这几天开始实施行动。”
说到这里,我特别看了王晴一眼,见她下意识地撇了一下嘴,却最终没有再叫嚷什么,我就知道自己达到了预期目的。
她也许是可以责问我一句,梦里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可大家心里都明白,现在除了梦里的事情,谁又能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给出一个标准答案呢?
而且,这梦还牵涉
0673、古月的古怪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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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古月三下五除二地脱掉外衣,然后一猫腰钻进了被窝,低头坐在床头,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古月这一连串的古怪动作,我彻底懵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不过,古月身材还真漂亮,凸凹有致,皮肤也很白,有一种玉石般的氤氲。
大概,这是长期生活在地气浓郁的底层深处的缘故吧,因此,细腻中含着某种绒毛,白皙中透着某种诱人的光泽。
理所当然的,我的偷窥中也就带着一点点的大胆,疑惑中仿佛又有了一点点期待。
“你,你上来呀。”古月忽然蚊子似的小声哼哼了一句。
“哦,啊——”
我先是惊喜地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往床上奔去,但等我掀开被子刚要往里钻,我又被自己这些猴急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奶奶的,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有美女投怀送抱自然会欣然笑纳,可这种不明不白的上床方式却也不是我之辈所为的呀。
古月奇怪地瞅我一眼,仿佛猜透我心一般,伸手轻轻一拽,便将我拉进了被窝。电闪雷鸣中,她滑腻的身躯便滚烫地贴在了我的身上。
“呃,这个——”
我刚吐出两个字来,一张吐气如兰的嘴唇紧跟着贴上来,几乎来不及思考什么,一阵阵爱情的气息,弥漫在我俩的心跳之间……
这样的时光,过起来当然是无法用时间来计算的。
终于,当我疲惫地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古月那双虽然有泪花但却是喜悦的目光。
“你早就起来了。”我有些羞愧地躲闪着她的这道温情脉脉的眼神。
“谢谢你,箫。”古月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认真地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
古月这句话,一下子让我感到脑筋转不过弯来了。
我张口结舌地望着她,已经分不清她这是在挖苦我,还是在感谢我。可是,这种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的事情,用得着谢谢这两个字吗?
“就是要郑重地说一声谢谢呀,怎么了箫,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古月不觉间也是一愣,诧异地看着我。
看着古月一本正经的模样,我顿时为之气结。
见我忽然沉默下来,古月转而冲我一笑道,“这下我们都可以放心了,箫,你大胆率领他们去吧。只要有了我们的种子,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靠,原来事情是这样子的,我莫名其妙地充当了一次播种的机器。
恍然大悟之下,我冷冷地瞅着兴高采烈的古月,忽然恶毒地来了一句,
“你高兴得未免太早了一点吧,这可不像打枪,就是神枪手也不敢保证打出去的子弹,一定就会百发百中。呵呵,到时你可别竹篮打水空高兴一场。”
古月听了我这句话,不禁怔住了。
她呆呆地望着我,半晌,却忽然又展颜一笑,神定气闲地说,“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自然有数。”
“吹吧,这事可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的。”我故意继续恐吓着道。
“讨厌,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女人。”古月忽然叫嚷起来,“这两天是我的、我的——哎呀,不跟你说啦。”
<b
0675、伏龙山上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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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况。
所有人一下子紧张起来,齐刷刷地端起了黑洞洞的枪口。
不一会儿,一个略显兴奋的声音传到耳麦中来:
“报告圆锤,前面发现很多脚印,是人的脚印。啊,还有爪印,初步判断是犬类留下的。”
大喜之下,我快速跑了过去。
犬类?
王他们走时可是带走小黑的。
不过一看之下,我却有些傻眼了。
所有脚印,不管是人类的还是非人类的,都凌乱不堪地交杂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它们是往哪个方向跑去。
有的脚印,甚至跑出去很远之后又跑回来,重新踩在原来的脚印上,似乎拿不定主意又重新回来寻找方向。
不过,这很符合人们逃亡时的纷乱景象。如果脚印都整整齐齐排好了队上山而去,那才令人生疑哩。
管二号看着我,眼露喜色。“有狗狗爪印呐,到处都是。”
我点点头,很清楚他在想什么。
“追吧,不管结果如何,我们总会看见什么的。”管二号跃跃欲试。
“不着急,”我打量着四周,命令道,“各组以此为中心扇面散开,作500米范围内搜索。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线索,包括遗弃物。”
管二号马上醒悟过来,连连点头道,“哦对对,这是重点。”
搜索到一半,前面传来消息,发现一个活人,不过是昏迷了的。
接着很快又有很多消息传来,各组都有幸存者发现,但这些幸存者都无一例外地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有没有宠物或者狗狗之类的发现?”我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目前还没有此类发现。”前方这样回答道。
“仔细搜索,保持警戒。”
我一面说着,一面向发现幸存者的方向走去。
看了几个人之后,我很快放心了。
这些幸存者,都是身体极度虚弱才昏迷过去的,只要不是被不明攻击所致,就说明至少在伏龙山上安全级别还是我们可控制的。
在随行医护官确认下,各组纷纷拿出食物和水,经过一番忙碌,幸存者开始陆续有人苏醒过来。
他们一睁开眼看见我们,便嚎啕大哭起来。
又是经过好一番抚慰,他们才渐渐的安静了一些。
可惜管二号他们都不是本地人,要想从中找出一些这个城市的熟悉面孔,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只能走马观花地大致看一下幸存者的模样,便将他们暂时集中起来,找了一块僻静处,准备留下两三个人照看他们,然后大队继续往山上搜索。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人蹒跚着扑到我的面前。
“箫、箫,是你吗?”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一面在管二号的阻拦下虚弱地挣扎着。
“你是——”
我的心忽然咚咚地狂跳起来,“吾建议,你是吾建议?”
“是我,箫,是我啊!”
吾建议说着,顿时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吾建议能够出现在这里,真是让我又惊又喜。
我连忙拉住他劝慰着,暗自算算日子,离大水来临已过去了五个日日夜
0676、咫尺天涯
chap_r(); 0676、咫尺天涯
我只这样告诉他们,幸存者目前的状况非常糟糕,我们需要留下来一两天,至少将他们安置一番再返回下面的家园。
而对于吾建议,我只简单地说了一句,“从现在开始,你始终跟在我身边即可。”
古月听了我的话,叹口气。
传回的画面她也都看到了,不管是谁面对这些都不可能硬起心肠的。
在叮嘱我必须注意安全的同时,她只这样对我要求了一句,“救人是可以的,但一旦我用一级明码呼叫你的时候,你必须立刻给我返回。”
“好,我答应你。”我也极其认真地这样回答古月。
其实不用她提醒,我也知道时刻面临的危险。
除了家园每隔一小时传过来的气象、地质等即时检测报告,防二号也通过潜艇上的检测平台,随时报告水温、水质的变化。
而在伏龙山最高峰上,我也留下了两个观察哨,加上散布出去的流动哨,我相信只要不发生突然降临到头上的天体撞击,或者水位喷泉似的猛涨,我们是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
所以,真正让我们最害怕的,反而是等到我们真正撤退时的场景。
望着浑然不知内情而显得一脸幸福的幸存者们,我发现已经不敢与他们的双目对接了。
在他们眼里,我们的突然出现,无疑带给了他们重新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
“他们现在的情绪都稳定了吧,”我远远地看着他们,对一旁的管二号说道,
“一定要让他们穿厚点,别凉着。还有就是要严格禁止点起篝火,也许这座山以后就是他们唯一的栖息地了,决不能再被大火烧光了。”
“明白,”管二号点点头,瞅一眼吾建议,忽然充满憧憬地对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箫,等大水退去之后,你批准我把飞机弄出来吧。有了飞机,我再带上两组队员展开大范围搜索,也许就能找到——”
“等大水退去再说吧,”我看一眼听的莫名其妙的吾建议,打断管二号的话,和衣躺下,盯着天上闪烁的星光。
外星人,飞碟,如果真有这些东西,王和七老,现在应该还有我妈,他们又会在那颗星辰上呢?
“喂,你相信外星人传说吗?”管二号忽然冲吾建议问道。
“我、我不相信,”吾建议嗫嚅着应道,也不由得仰面朝天地望去。
“我也不相信,如果有的话,他们早该站在我们面前了。”
管二号幽幽地说着,不一会儿就倒卧在一堆树叶上,发出响亮的鼾声。
睡到半夜,古月一阵阵的哭泣声惊醒了我。
我一骨碌爬起来,向满山遍野睡梦中的人群看去。
除了偶尔晃过一两个放哨的身影,一切都安静如初。
做梦了?
我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如果是做梦,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梦里梦见古月。
咦不对,我的手指怎么这样僵硬呢?
我瞪大眼睛,正要朝双手看去,耳畔就再一次听见古月沙哑的呼喊声:
“箫,一级
宇宙密码:围棋
chap_r(); 宇宙密码:围棋
(ps:特别说明,本书正文部分已经完结,番外篇只是对围棋理念的一种自我延伸解读。感谢一路跟读下来的朋友们,番外篇可选择性阅读甚至可以直接略过。另外新书《雇我吧崇祯》已经十万字,有兴趣的朋友请通过书页直通车试毒,谢谢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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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喜欢这样的两首诗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我以为,这是从文学的视野上,对围棋最具慧眼的一种猜想和诠释。的确,围棋从诞生一直到今天,不仅很多人对它早已耳熟能详。而且在不久前的一场举世瞩目的人机大战后,围棋更是一夜之间成为一个世界性话题,其广泛的热度和辨识性,也让原本对这种独具东方智慧和思想不甚了了甚至全无兴致的西方人,一下子成为围棋的众多不同肤色和不同文化背景的关注者。于是,围棋的身世之谜,也再度成为世人瞩目的一个焦点。
不过,要说清围棋的来龙去脉和前生今生,恐怕不是几句话可以说得清楚的。数千年以来,无数人的无数追问,直到今天也没有一个定论。而我一直坚信,在还没有令人信服的精准的白纸黑字的正史记载和无可争辩的考古发现之前,目前唯一可行,可信,可能也是唯一正确途径的,恰如前面的那两首诗句描绘的那样,围棋之所以出现在地球上,之所以能被中华文明发现、接纳和推而广之,终极答案一定是在宇宙深处。可以说,围棋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它自身所具有的至纯、至简的原始特质和宇宙学意义朴素完美的个体表现形式,都无不明确指向这一点:
围棋是宇宙的产物,围棋也只能来自于我们头顶的那一片深空和苍穹。
人们常说围棋是门槛最低,上手最容易的一门高级别游戏。只要你愿意,展开一尺棋枰,手握黑白子,随时随地便可以学会它。所谓大道至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器具,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规则,让人简单易学,一学就会,蕴含着的恰好就是天地间最朴素,也是最本质的这样一个道理:
天地间所有的事物,无不都是无中生有,从无到有,从死到生,生生死死,周而复始,永无止息。
而我们人类也是如此这般,从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两手空空,一睁眼看到的便是头顶的一片蓝天,脚踩的一方大地。这就好像一副静静的围棋,棋枰是静静的一方大地,棋子是黑白交替昼夜不停的时光,静静的等待着与我们的相遇。当我们在触碰和拈起黑白子的刹那间,就像佛陀拈花微笑的瞬间,大“道”开启,禅意降临,围棋因我们而鲜活、生动起来,我们也因围棋而不断被激活潜藏的那些智慧,灵动,力量,快乐和激情飞扬的神思,想象与眺望……围棋隐含着的无数宇宙密码,也由此在一个个纷繁如若天星的棋局中,对我们一一呈现。
这就是围棋暗含着的第一个宇宙密码:
下围棋,或者说我们与围棋的相遇、碰撞和手谈,这样的一个互相交融、相互叠加和共同完成的一个过程,演绎的正是生命诞生于宇宙奥秘的一个完整过程——过去(混沌,空无)——现在(萌芽,茂盛)—
棋盘里的世界
chap_r(); 棋盘里的世界
说到棋盘,很多人可能都要做会心一笑:不管什么材料,只要它是正方形,刻上纵横一十九条线,立刻就是一块马上能在上面对弈的棋盘。如此明白的事情,难道还能编出什么稀奇的故事?
是的,我要说的正是这样——一块在我们眼中再平常不过的棋盘,是大千世界,是浩瀚宇宙,是我们拨开时空迷雾之后的一种顿悟,是顿悟之后的一种敬畏,是敬畏之后的一种感动……
那么,棋盘是如何产生的?我们现在看到的棋盘,是那时的棋盘吗?如果不是,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它又是怎样发展演变的呢?说到这里,就不能不说到这三个关键词:《孙子算经》、唐僧西天取经以及《梦溪笔谈》。
这三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件,怎么能扯到一块去呢?
先说《孙子算经》。这本收录于《隋书》的专著,作者是否孙子,在历史上早已吵得一塌糊涂,我们不是考据家,最好含笑袖手且作壁上观。我们看重的是,这本最早被周朝人甄鸾记载的专著,可是再清楚不过地这样写道:“今有棋局一十九道,问用棋几何?答曰:三百六十一。术曰:置一十九道,自相乘之,即得。”
这不经意的寥寥数语,对整个围棋的历史可是了不得的一笔浓墨重彩。
首先,它明确地告诉我们,从那时起、至少不会晚于甄鸾目光所及的时代,我们民族的瑰宝围棋已经成熟地发展到了纵横十九道的层级;
其次,它目光如炬地将围棋作为教案写入必须要解释的一个问题,因此也从一个侧面告诉了我们,围棋是什么,围棋不是什么;
最后,它老老实实地以“用棋几何?答曰:三百六十一”的口吻给出了一个关于围棋的完整计算公式,然后幸灾乐祸地告诉我们:“置一十九道,自相乘之,即得。”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我们当然不会用“三百六十一”去简单地乘以“一十九道”。这完全可能就是周朝人甄鸾的一笔糊涂账。因为在此之前,魏人邯郸淳在他的《艺经》中已经说过:“棋局纵横各十七道,合二百八十九道,白、黑棋子各一百五十枚。”1954年在河北“望都东汉墓”考古发现的围棋盘,其纵横数正是十七道,也是迄今为止我们所能见到的出土年代最为久远的围棋盘实物。这就是说,在周朝之前的我们,无一例外地都是在十七道、十五道甚至十三道棋盘上进行对弈的。这时,我们很自然地忍不住就要发出这样一个感叹:那时的围棋盘,何其小也!
没错,这是不容篡改的史实。即使今天,在围棋教室或者我们教诲一个围棋初学者,最佳的选择就是给他一个十七道、十五道甚至十三道的棋盘。因为就棋道而言,十九道棋盘不仅对初学者、就是对我们来说,都是除了太大,还是太大。
那么,它到底“大”在哪里?
沈括于是在他著名的《梦溪笔谈》中这样说道:“唐僧一行,曾算棋局都数,凡若干局尽之。”综观《西游记》字里行间,唐僧何时、何地与人曾经对弈?当然,我们不能臆测真实的唐僧未尝不知道围棋,但真实的史料至少到目前为止,唐僧的确与围棋没有一点的历史瓜葛。偌大的一部巨著《西游记》,居然连一点围棋的影子都没有,或许,这就是沈括、也是我们所迷惑的吧?
因此,沈括不无迟疑地继续写道:“予尝思之,此固易耳。但数多,非世间名数可能言之。”
可不是吗?唐僧先估算了一个普天之下可能的棋局总数,未曾想到的是,在若干局之后,他就归零了。当然,我们不能忽视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唐僧背后无时不在令人敬畏的孙悟空。所以,我们还是按照人的思维,来看一看沈括先生的算法。
简单说来,纵横两道,便有四子,四子的变化总数为8011局。纵横三道,便有九子,变数为19六83局。纵横四道,便有十六子,变数为4304六721局……以此类推到纵横七道以上,则数字已大到难以数计。沈括最后的结论是,到目前的十九道棋盘止,“大约连书万字五十二,即是局之大数。”
据近代《弈学月刊》载《简易庵术棋局备式法》表述,“而围棋(十九道)全局有三百六十一着,以三百六十一代甲,其乘数即有三百六十一个,则备式数之巨,将不可思议。约略计之,必排列数百位。”作者到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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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最愚蠢的废话。最聪明的问答。老子悟道了一辈子,什么事情都想明白了,准备回到他来时的地方。临别时,忽然犹豫了一下,接着就对天下说出了“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句千古疑惑。老子疑惑了吗?也许。这句话,老子说了等于没说,指了等于没指。但是且慢——老子想破了脑袋说出来的话语,千万别当它是儿戏。人,最低层次是糊涂,最高层次也是糊涂。糊涂的老子说出了他一生仅有的一句糊涂话,其实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人们他将要归去的地方,以及那个地方是如何的物产丰富,多姿多彩。
举棋不定这是围棋进入社会角色的第一次公开亮相,时间大约是公元前559年左右。当时的卫国君臣之间发生了一场斗殴,结果是哥哥落荒而逃,弟弟顺手拣了一个便宜,做了十几年的国王。后来,打架的人死了一个,他的儿子顺水推舟地顶替了父职。前国王知道后,马上派间谍给这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献上一束鲜花,并说如果你帮我回国,以后的朝政就全部交给你打理。青年心动了。在心动与行动之间徘徊的时候,一个看客兼做业余评论家的人不由得感慨了几句,说你还不如那些下围棋的人,下围棋的人都知道要珍惜手中的每一个棋子,关键时刻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多慎重啊!可是你却把国王推倒一个,又树立一个,最后你不死在他的手里,我就不叫大叔文子。大叔文子何许人也?一个对围棋做出了重大贡献的人,弹指一挥间,围棋作为理论、围棋也可以成为引经据典的主体——如此重大的从实践到理论的引申,就这样不经意地被他“讲”了出来。
断木为棋“棋”字从何而来?“断木为棋,捖革为鞠,亦皆有法焉。”作为我国最早的一本研究汉字的专著《方言》,当然没有忘记将围棋收入书中。但作者扬雄接着又解释说:“围棋谓之弈。自关而东,齐、鲁之间,皆谓之弈。”名词“棋”与动词“弈”结合,正式取代“博弈”用法,大概就从此时也就是汉代开始的吧。作为“博弈”一词的终结者,扬雄还给我们提供了另一个说法:当时的棋子,是木头做成的。当然,至于老百姓想用什么做围棋子,那是老百姓的事情,规矩或者说主流应该是木制。从“棋”再到“碁”的演化,以及“碁”字在日本的发扬光大,将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手谈·坐隐用嘴说不清的事情,不如用手。人类的伟大之处也正在于此。嘴巴说事,两手做事。先君子后小人也。但动起手来,一不死人,二不流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既不是一场革命,又不改朝换代,既动了手,又不让手沾满血腥,他妈的,真是妙哉快哉!接下来,就更妙妙叫啦。唱:“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看了以后都是你,忘了我是谁?”但唱归唱,听归听,别以为我真忘了你是谁,我是谁。最后,我们都藏起来,却不忘记回去的路。与“坐忘”相比,我们更愿意“坐隐”,不是吗?
烂柯·忘忧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们能跟一棵树的小拇指比赛谁更能活过谁。那个王质斧头上的木头都朽了,他还能活蹦乱跳地走回去?这不是明显的种族主义吗?就因为王质是人,木头不是人,木头就必需速朽,而人就万岁千秋永垂不朽吗?倒是那个祖纳老实一些,围棋就是围棋,一点不玩花花儿,态度也很好:我好烦,下下围棋,解闷,快活快活。顺便说一句,他有个弟弟,叫祖荻,成语“闻鸡起舞”说的就是他的事情。同样也是名流的祖纳,被人责怪为不珍惜光阴,其实是不了解情况。怀念自己的同胞手足,何罪之有?
木野狐尊敬的先生荆公:人们常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人们又说,王安石养了一只狐狸,到底长什么样,我们却从未见过。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既然先生说你养了一只狐狸,我怎么没看见。回望田亩,遥想当年,银狐稀世难见,火狐侯门似海。在狐们纷纷下海修成人身正果的时候,真的还有一个傻b甘守狐体不倒吗?他或者她,叫什么?木野狐?没听说过。都说你文采飞扬,风流倜傥,不过是下几盘围棋嘛,搞得这么惊天动地的,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赌了梅花,又玩起了狐狸。写书的有一
皇帝围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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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与皇帝,以世俗的眼光来认真揣度甚至是审慎地凝思一番,有时你还真一时无法辨别或者定论是围棋之于皇帝,亦或是皇帝之于围棋,这二者之间的他或它,到底谁推动了谁,谁更有人为的世俗力量一些。
所以我们不妨翻开历史,尤其是围棋的历史,开宗明义第一句,看到的便是“尧造围棋”这一不容置疑的经典之语。这个金句,不仅将围棋的诞生和发明权,从一开始便牢牢地与帝王捆绑在一起,使得围棋的出身、出世,既不可更改更不容轻易做概念置换。同时,这种历史的高度、文化的深度,以及介乎于神权和皇权之间的相互纠缠和瓜葛,也让本身就具有广泛神性的围棋,可以让任何一个哪怕是最愚钝、昏聩、乏味的皇帝,借助围棋便能咸鱼翻身,覆手为雨翻手为云达到拉虎皮扯大旗的效果。
抛开围棋的真实来历,其实我们可以很容易地就会发现并为之莞尔一笑: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之时,那是多么的万古空无,无尽苍凉,四大皆空,了无生意。终于有一天,一个凭空而出的身影,怀大慈悲,立大善念,扬大板斧,惊天地泣鬼神的,开天辟地,生生化出一个美丽新世界:上有璀璨星光,下有厚重大地。四野花香鸟语,飞禽走兽,八方群山环抱,江湖河海一应俱全……
他是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吾父盘古!
而围棋呢,明显也是这样一个套路呀——人类鸿蒙初开,愚昧无知,嘻嘻哈哈,无知无畏。普天之下无量量劫里最为弱势的人族,在天地大劫后的封神中终于占得先机从此独领风骚,圣人辈出。人族气象更新过后,其中的一个圣人尧很快又从这种表面的繁荣之下看到了未来人类可能隐藏的危机,于是环顾四野之下祭出天下第一之智慧大器围棋,并智慧地自谦道:“我的几个儿子不是愚钝,就是调皮,没办法呀,只好想出围棋这样一个法子,将他们的心抓拢到一起。如果你们大家也有这样的苦恼,不如也试试围棋吧……”
你看,围棋不出世则已,一出世,就和三皇五帝扯到了一起。这就像盘古开天辟地,尧造围棋,两样大事,谁还敢质疑和篡改?所以说,围棋横空出世便自带帝王之相,是既有来历,也有典出的。
一如天地初开,围棋诞生之初也是一样并不具有普世光环。甚至,在早期的社会价值观体系中一直被视为下九流之物。比如我们的另一位圣人孔子老先生,看到大多数人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而又不思进取,不由得在某一日摇头叹息着这样来教导我们说:“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优贤乎矣。”至于他的学生,亚圣孟子则说得更加偏激一些,直接将围棋列入到古圣贤中的“五不孝”里。
从尧造围棋,历经春秋战国无数的君主,直到第一个皇帝秦始皇,除了《左传》有过一次对卫献公“举棋不定”的有关围棋的历史记载,便再也没有任何文字可以证明,自秦始皇以降,哪一位君主除尧舜之外能与围棋扯上瓜葛。
这是一段对于围棋和皇帝都有些不明不白的历史空白期。尧造围棋,到秦始皇一统中华,居然再也没有一个皇帝可以笑眯眯地在历史深处来上这么一句:
“朕,喜欢围棋亦善于围棋也!”
屠夫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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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历史上有一个很好玩的现象,只要是自己打下天下然后自己做了皇帝的狠人,基本上他的发家史都是靠自己挖空心思跟在老大后面,默默无闻地做老二开始的。做老二的人很多,但为什么最后做成皇帝的只有那一个人呢?细细考察一番,发现其中还是有不少规律可循,那就是做老二可以,但绝不能做千年老二。同时,做老二时不能太张扬,一定要默默无闻,与世无争的样子。然后,到了羽翼丰满牙齿齐全的时候,你又绝不能太心软,不管是谁,只要是你皇帝路上的拦路之虎,你都要秉持“快准狠独”四字要诀一口咬死他。否则,等待你的也只有四个字,那就是灰飞烟灭。
在无数灰飞烟灭的老二之外,朱元璋无疑是一个最传奇的老二变老大的成功人士。比如,1343的大灾之年,全家几乎全部饿死,仅剩他与二哥苟延残喘于世间,那时他是他二哥的老二,抢到新鲜的树皮要二哥第一个吃。后来去皇觉寺做了洗衣做饭的小和尚,他还是老二,别人吃饭他跳水,别人睡觉他扫地。就像他的本名朱重八一样,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八年,到了1351年,好不容易等到他命运中的第一次人生转机,汤河来信让他去投军。到了郭子兴旗下,汤河是老大,他还是老二。好不容易熬到最后连郭子兴的养女马氏都骗到手,结果自己的这个老大却被人家绑架,费尽心思领兵去劫营,还得先去再认一个彭大做老大才算大功告成。直到少年徐达啸聚,中年李善长慕名,妖怪刘伯温寻来,一拨又一拨自甘做老二的良臣猛将前赴后继矢志追随,马脸朱元璋这个可怜的老二,才算龙腾虎跃风生水起定鼎天下。
做了天下第一的老大,朱元璋自然也像很多皇帝那样,可以开始神定气闲下来玩一些刀光剑影之外的雅事了。但是这还是要有一番选择的,比如拿笔写书法填诗词,舞文弄墨红袖添香显然是做不来的。选来选去,相对而言最与兵法有些契合的围棋,自然就成了朱元璋国事之外休闲的娱乐首选。现在很难考据朱元璋是什么时候开始玩围棋的,比较合理的推理,应该是在他有了自己的百万大军,尤其是李善长、刘伯温等一大批能掐会算的文人墨客云集之后,围棋才会有一定的土壤在明军中逐渐滋生蔓延,并且成为朱元璋在行军布阵之余,为了放松他时刻紧绷的神经,而选择的一种最好的手边玩物。。
休闲娱乐要挑游戏种类,有资格与朱元璋纹枰对坐的人当然也是要精挑细选的。这时候的朱元璋大帝,无论如何也不能像在皇觉寺当小和尚那样,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一屁股坐到他面前,大大咧咧噼里啪啦就是一阵胡闹。所以,从一些有史可考的史料来看,朱元璋下围棋,一方面确实是为了放松心情,换换脑筋。另一方面却也暗含深意,将每一次的对弈机会,其实都当做了一次次亲近重臣,考察能臣的时间,然后偷偷在自己心底给他们一一打分。
当然,在打天下时,围棋必然还会成为他在谋篇布局每一场的战役时,不断在他心中默默推演的一种兵棋。
坐了天下后,那些尚未狡兔烹良弓藏的文武大将,在朱元璋开始准备收网之际,围棋也就成了他一个个揣摩他们忠良奸佞与否的最佳玩具。而在这些人当中,既是常胜将军、少年伙伴又是位列七大公爵之首的徐达,大概是与朱元璋下过围棋次数最多的一个人。“野草茂原春风萌,高楼阁台月下栓。烟雨湖山六朝梦,英雄儿女一秤棋。”这首诗描写的,就是朱元璋有一年将徐达唤去,君臣二人一时兴起,在莫愁湖畔赌棋的有趣写照。当然可想而知的是,朱元璋已经高坐龙椅,徐达千军万马未尝败绩,自然心智远非常人。皇帝要赌棋,即使贵为皇帝儿时玩伴和帐下第一大将的他,也不可能真的去和皇帝斗狠争胜。平时兄弟之间玩玩可以,但这君臣之礼却是一刻不能忘了的。要知道,这大明立国不久,刚刚可是经过了一番天崩地裂般的大血洗。无论是权相胡惟庸作乱,还是大将蓝玉谋反,前前后后连带四万颗人头落地。四万颗脑袋呀,这可不是驱逐鞑虏还我中华时的异族脑袋,是结结实实的我大明汉人脑袋啊!而那为首的胡惟庸、蓝玉二人,两人被剥皮楦草,至今还“站在”某个地方示众
棋与国:遥想当年李后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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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在中国历史上,是无数悲剧皇帝中的一个,其历史深处的身影远远望去,可能不会深刻或者揪心到令我们多做片刻伫留,以长思,以短叹。
然而在我们转身之处,那个在文学史上款款漫步而去的李煜呢?
这个徜徉在文学之中的李煜,无疑是一道耀眼的光,一团温暖的火。他的文学光辉与温暖,如巨星般灿烂,如大师般滋润,让我们看着他在遥远的南唐一边不务正业地做着皇帝,一边惊若天人一样的吟诗作画。命悬一线的刹那间,忧伤一如我们读他那一刻的无能为力与恨意——一杯牵机药,其实就是我们与他的《相见欢》,字字珠玑,字字诛心,字字无言:
“无言独上高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或许,这就是人生,即使贵为皇帝,也摆脱不了命运浮沉对一个人类的恣肆把玩。
还不是九五之尊时的李煜,最初在他老爹李璟的继位者牌局中,他几乎是一个局外人。但就是命运这个东西,将他一步步推向作为一个人类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巅峰:因为不是老大,所以长子为嫡的天然优势,使得他这个老幺成为名副其实的老幺。因为才华一直没有展露的机会,所以李家皇二代的六子兄弟中,论资排辈,李璟依然还是难以越众而出鹤立鸡群。论武艺吗?在枭雄辈出的五代十国的乱世中,这个还是更加不要提的好。然而就在李璟每日寻山问水,红袖添香,手谈坐隐,自我快活,五个兄弟仿佛约好了一般,先是二哥驾鹤西去,紧接着剩下的四位哥哥,不是在石榴裙下快活而死就是在酒香中魂飞魄散,最后就连嫡长子也抛下皇位继承权一骑绝尘而去。可怜老皇帝李璟,望着硕果仅存的独苗李璟,以为风水坏了李家根基,赶紧亲自操刀迁都南昌,然后顺势不露痕迹地封李煜为监国,留守原都金陵代行皇帝之事。公元9六1年,李璟还未等到李煜这个见***试炼成熟,果然像李家被诅咒了般驾崩,从此李煜便正式戴上了“李后主”这个中国历史十分著名的皇帝帽子。
对于李煜登上皇位之前整个皇帝李家一个接一个的连连厄运与噩梦,史实明确,事件蹊跷,令人唏嘘,叫人狐疑,个中玄机却少有人问津。或许正是这个缘故,原本还有些脾气和个性的风流浪荡公子哥儿的李煜,从混吃等死风流快活的逍遥小王爷,摇身一变成为须得时时刻刻都要将家国天下系于一身的大皇帝,从登基那一刻起,对天下和臣子,他的好脾气,甚至有时是懦弱和宠溺也刹那间定格为他一生不变的专属铭牌。这点完全可以从他对待反对他做皇帝的一个大臣佐证。不过很明显反对他的大臣眼光独到,很早就知道天性喜欢写写画画的李煜不会是一个好皇帝。但他同时又是一个倒霉蛋,如何能掐会算也没有想到作为天下一统的至尊李家,受到天罚时一样如平民百姓家般不堪一击,剩下李煜一个独苗,你不让他做皇帝难道你去做吗?
所以,注定不会是一个忧国忧民为天下谋福利的皇帝李煜,自然也像诸多不是好皇帝的皇帝那样免俗,也还是搞了几样附庸风雅甚至是拉虎皮扯大旗的破事出来:
首先为自己和李家正名。李煜天生重瞳,也就是现代医学定义的白内障。这个堪称天生隐疾的残缺,到了李煜嘴里,一下子成了足以彪炳天下的一个祥瑞和昭示。重瞳是吗?那太好了,从古到今那么多皇帝,从圣人以降,唯有先古圣人之一的舜是重瞳。直到今天,终于又有了一个重瞳的皇帝,李家的正统性还用再去与天下人喋喋不休吗?不仅面相重瞳,就连名字也得一模一样。于是李煜从自己的名字从嘉开始,将字定为重光,意为与重华般神圣。不过他可能忘了还有一个大名人也是天生重瞳,乃是力拔山兮的项羽。不提也罢,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不愿过江东的项羽早已灰飞烟灭,没有一天头戴皇冠,自然不能名列皇帝队中。
不仅如此,所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作为一个成功男人标配的两大硬件之一,天下权有了,接下来自然就得是美人膝盖了。
李煜的美人膝盖,当然不是指皇帝后宫中的惯常三宫六院众多佳丽粉黛。这里特指的是同样声名赫赫的两个女子,而且还是一对足以美貌到闭花羞月、沉鱼落雁,深情足够教人生死相许的同胞两姐妹。没错,就是堪比圣人姚重华的那一对同胞姐妹圣人妻娥皇、女英的南唐两姐妹大小周后。
有了大小周后这一对人间极品美人膝盖,李煜身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