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世界之九龙金牌》 第一章:死亡凝视 “你这个叛徒···” “隐藏得够深的···” “这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为何不说话?怕我死了不放过你们吗?” 神灵域亢龙岛葬神崖顶,一位白衣长发少年,正背负双手,怒目圆睁,立在悬崖边上,愤怒地质问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宽面阔耳的道士。 道士身后隐隐地立着两个黑袍人。 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之外,其他的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呵···呵···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我为凤凰,你却没有梧桐树。” 道士双手抱臂,冷哼一声,拉了个“死人脸”,头也不抬地,冷冷地说道。 “相识一场,你的确帮过我,所以我也劝你一句,想开点儿。千里搭长棚,无不散之筵席。何必为此作践了自己,又为难了我呢?我有我的追求,还望你能理解与支持。俗话说,人生寄一世,掩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 “好一个良禽,好一个凤凰。看来在你的世界里面,有奶便是娘?”白衣少年轻蔑地嘲讽道:“无耻的最高境界,就是像你这样将不要脸说得如此的振振有词吗?” “想当初,你只不过是女娲补天时被遗弃的一颗玄晶石。既无补天之才,又无济世之德。只因看你比较淳朴,不像青峰山无稽崖的那颗顽石般呆蠢幽怨,故赐予你一段造化,渡予你灵气,造就你肉身,传授你元神,教你为神的道理。” “本计划升你进仙班之列,无奈,子系中山之狼,不思回报,反而以怨报德。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方面道士微微一怔,像被熨斗熨烫过的“死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片刻间又恢复了平静。 “谁?呵呵···没有谁能指使我,都是我自愿的。” “如果要怪的话,只能怪你自己。” “守着天书这样的宝物却不懂得分享与制衡。进不思道法精进与提升,退又不想统治众神,整日里尽讲些无聊的清规戒律,寡欲静修,我都听腻烦了。” 方面道士微微抬起头,居高临下,一副说教者的姿态,继续对白衣少年讲道: “本来以为跟着你,可以借着天书之力,一统仙界,做众神之主。” “可你倒好,整日里只知道卜卦、算命。” “自己不习天书,还不让别人学。” “去年夏天,我无意中看了一眼,却被你责罚禁闭3个月。” “呵呵呵···” “没想到啊,惊喜总会在意外的角落出现。” “费尽心机的倒不如偶然相遇的。” “就那一眼,竟然被我看到了元灵罩的核心功法和口诀。” 方面道士越说,越得意起来。 捋着山羊须,背着手继续说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那闭关的三个月中,我日夜苦修,终于练成神功。” “嗯,这点非常重要。因为从那以后,你再也无法探知我的内心世界了。” “我终于能够独立于你之外,成为一个真正的神仙了。” “哈哈哈···” 白衣少年此刻恍然大悟,难怪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察觉出苗头。 方面道士越讲,越兴奋。 越兴奋,面目就越狰狞。 原本像“死人”般的面孔,竟然快速干枯并龟裂开来。 干枯的脸皮像“牛皮廯”的银屑一样,大片大片,犹如“天女散花”一般,掉落下来,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原来这道士竟然是一个人形模样的玄石怪。 全身上下黑若石墨,但是眼睛和嘴巴比较的特别。 眼窝内镶嵌的不是眼珠子,而是两团发出幽幽紫色光芒,恍若鬼火一般的火光。 那两团鬼火一般的火光看得让人极不舒服。 忽而,极度的耀目。 忽而,异常的寒冷。 忽而,又如同一块大石头拖着你的双腿,不断地坠进万丈冰渊。 恐惧、寒冷、压抑,如同潮水一般不断的从那火光中传入被盯上的人。 灵魂在那一刻感觉被凝固了,然后又被慢慢地剥离开身体。 身体的温度如同被人用吸管一样逐步的吸走,只剩下渐冷的肉体塌缩成一副面容惊骇的僵尸。 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凝视”。 玄石怪的嘴巴更加特别。 没有嘴唇。上下颚布满了猩红的鲨鱼齿。 一个个,一颗颗,密密麻麻,闪烁着阴森森的寒光。 相互缓慢地蠕动并摩擦着,发出令人汗毛惊悚,头皮发炸的 “嘎吱···” “嘎吱···”的响声。 “早就跟你说过,你乃玄石体质,生性顽昧,愚不开化。未经娲皇氏炼化,难成补天之才,故而阴气过盛,筋脉混乱。” “幸得我赐你一颗凡胎肉心,才平衡了那混乱和凌厉的阴气。” “你若听得我劝,放下执念,日夜安神静修,则能够修成神识,升入仙班。” “否则,不加节制定会阴气攻心,魔气入体。” “一直跟你讲,天书并非祥物。书中阴阳混沌之道,可蕴万物,也可焚天裂地。宇宙元灵之力强大异常。凡心术不正,居心不良者,观此书定会沉溺而不能自拔,故而被强大的力量所吞噬,变得不人不鬼,不神不魔。” “看你现在这般模样,怕是已经戾气入体,朝不保夕。” “念在相识一场,劝你好自为之。” “如若执迷不悟,任由心魔支配,定会坠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哈哈哈···”玄石怪放肆地仰天大笑。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死到临头了,还威胁我?做为天机上尊的你,这是什么地方,你该不会不知道吧?你这么能算卦,有没有为自己算一卦呢?啊!哈哈哈···” 玄石怪恣意地笑着。 那得意的样子,好比凡人中了巨奖一般,忘形而陶醉。 忽而,他脸色一凝,笑声戛然而止。阴着脸,凑近少年的耳边,用那低沉阴悚的声音,一字一顿,慢慢地说道: “葬···神···崖···” “轮···回···谷···” “是不是很熟悉啊?”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啊!哈哈哈···” 玄石怪可能是太开心了,笑得几乎浑身癫痫起来。 那原本坚硬冰冷,奇形怪状的躯体此刻竟然抽搐得像块融化了的豆腐。 看那得意的鬼模样,就差躺在地上拍着肚皮翻滚了。 “你在讲什么,我不知道。”白衣少年很轻蔑地看了玄石怪一眼,视线随即越过他。 轻轻转过身,透过那冰冷幽怨,满含腐臭尸气的阴冥玄雾,看着那深不见底的轮回谷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恍惚中若有所思起来。 第二章: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哦!是吗?”玄石怪恢复了那人神共厌的表情,对着少年说。 “是不敢承认,还是不想承认呢?我敬爱的天机上尊。我亲爱的主人?” 很难想象,这石头构成的躯体内挤压出来的,尖锐的声音,会是如何的令人不舒适。 加上那刻意做作出来的,阴阳怪气的,娘娘声。 是个人听了之后估计都会头脑发胀,天旋地转,恶心得吐他个十年半载了。 “要不,我来帮你回忆回忆?”玄石怪并不认为自己的声音会有如何的不适,反而非常地享受,喋喋不休地继续道。 “三天前,有人在天机神殿卜了一卦,结果出现了传说中的天煞轮回卦。” “哇哦···天煞轮回卦哎!啧啧啧···”玄石怪神经质一般地咋呼道。 “要说,这个受卦的人,运气好到简直是超乎我们的想象哎。不光是要经历风雨雷电火的洗礼进而身死道消,还要经历千回百转的轮回之苦。” “嘶···” “你说,这是要多么的痛苦和折磨哟···” “光听,我就觉得浑身骨头疼了,你觉得呢?我的天机上尊大人!” 玄石怪便秘而妖娆的表情,配合着那如同散发着臭鱼味道的声音,那画面实在是高能而辣眼睛。 就连他身后的两个黑袍人都受不了如此强烈的冲击,一旁扶着柱子,佝偻着身体,不住地干呕起来。 不过,玄石怪可不在乎这些。连蔑视的心情都没有。 继续着他那超能而忘我的表演。 “至于这个受难地,我想你应该非常地清楚,就是你脚下的葬神崖。怎么样,是不是很熟悉啊?哈哈哈···” 白衣少年微微地叹了口气。 如果只是这“无极捆仙索”,他还真没有放心上。 这种技能本就出自他家,他们兄弟两都会。 小时候,兄弟俩经常恶搞“天魔”。 这家伙时常被他俩欺负得****,可还是跟“牛皮糖”似得死粘着他俩。 “无极捆仙索”这东西无色无形,只禁锢神力,不杀生。通常只有半个时辰的效果。 当然,禁锢期间,任何神力都无法使用,跟普通人无异。 但这么多年了,他怎么会突然对自己使用这招呢? 难道?他也叛变了? 可他是自己的亲弟弟啊··· 不对,他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他一定是有苦衷,难道··· 白衣少年突然想起,就在他中招后回头看的瞬间,他的内心在流泪,是殷红的血泪。 “我明白了,原来是他···” 白衣少年眼神一凝,豁然开朗,不禁拽紧了拳头。 “哼···等着吧···”白衣少年默默地定下计策,眉头舒展了一些。眼下还不是考虑这事的时候,当下的事情可能更加的棘手。 放在平常或不在意,可今时非同以往啊。 就在中招的瞬间,自己竟然又被埋伏的“时空转换大阵”直接传送到了这个宿命的葬神崖。 可叹,自己的对手将一切都计算得如此的巧妙。 环环相扣,丝毫不差,足以证明对方肯定是蓄谋已久了。 可恨,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怪不得三天前自己卜卦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个黑影一闪,难道··· “是他?” “哎···一切都是命啊!能够猜中结果,却无法预知过程。看来,这天机运行又陌生了很多啊!” “这就算开始了吗?” 白衣少年心中默默地一叹气。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 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这个天劫的含义了。 这个世界需要自己去拯救,需要自己去承担。 此时此刻,我不入地狱,又有谁会入地狱呢? 至于那陌生力量的幕后主使,处心积虑的设计自己轮回去人间。 呵呵···等着吧。 我——天机上尊定会如你所愿。 平复了心情,白衣少年再次恢复了平常的面容。 冷峻而秀美中透露出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乌黑明亮的眼珠亦如浩瀚深邃的星辰,深不见底,释放出无限的神秘和伟岸。 一对剑眉微微上挑,宣誓着自己决不妥协,勇斗黑恶,百折不挠的性格。 不懂何种原因,恍惚中,少年的身姿如同恢复了一般。 貌似突然间高大了很多。 这种感觉所衍射出来的恐惧感瞬间如同瘟疫一般的传递给了在场的玄石怪和俩黑袍人。 令这三人内心同时都“咯噔···”一下。 “难不成他这么早就恢复了?” 也许是平时坏事做尽,乃至于现在有点儿怀疑人生了。 三人默不作声地对视一眼。 他们太清楚面前的这个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换做平时,随便一个眼神就能令自己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要不是身受重伤,同时又被无极捆仙锁束缚住了神力,谁敢这么造次! 那不是老虎嘴上撸毛,活腻歪了吗? 此刻他们三人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死神来临”的感觉。 “不可能啊,没有人能够这么早挣脱的···” “那可是睡、梦二圣外加天书子上尊的力量才铺设的机关啊。” “难道他这么快就解了?” 两个黑袍人瞬间后背湿透,额头冷汗直冒,拽着武器的手紧张得都发了白。 三个人,大气不敢喘一声,相互用眼神传递这不确定的信息。 战战栗栗地忍受着死神来临前的压抑和心悸。 那种痛苦的感觉,就如同被人在大暑天的烈日下封闭进了密罐内。炽热和炙烤很快让他们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死亡来临的感觉。 死亡带来的恐惧和无处逃生的绝望,压迫得他们头晕目眩,失去理智,丧失最原始的判断。 就连抬腿逃跑的勇气都被吓得魂飞魄散。 只剩下玄石怪和俩黑袍人呆若木鸡地立在现场,如同等待行刑的三具“行尸走肉”。 “如此看来,你们确实费了不少心机啊!不光把我算计了,连天书子也被你们控制了。如此大费周章,仅为了得到天书,这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吧!”少年睁开眼,平静地说道。 时空此时好像晃动了一下,白衣少年的形象貌似又变得非常的普通。脸色看起来煞白的,好像有点儿贫血,毫无上尊神仙的威严和架势。 “难道是眼花了?还是···” 玄石怪瞬间的迷茫之后,快速地确认了一下,认为少年确实已褪去了神力护佑,显露出异常普通的肉体。 内心不禁放心了很多,长舒一口气。 随即又恢复了狰狞的表情,以此掩饰自己劫后余生后羞于启齿的庆幸。 第三章:九界连珠 “聪明,不愧是天机上尊,什么时候都看得特别透彻。” “作为宇宙中最强大的圣物,理应为能者居之,放在你那里做枕头,太浪费了。” “只要融合了天书,就能获得整个宇宙的能量,到那时候就能控制仙魔两界,三界五行任由摆布,哈哈哈···” “如此诱人之物,就像横搁在你面前的一个绝世美女,哪能不心动呢?那还是男人吗?” 描绘到“生动”之处,玄石怪忽感大业已成,不禁身临其境,置身其中,忍不住目放精光,流下了可耻的口水。 他自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还在得意忘形地畅想着。 “当然,你肯定是不会主动交出来嘀,所以只能想此办法,将你除掉啰···”玄石怪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答白衣少年的关切,一边志德满满地欣赏着自己“完美无缺”的右手。 就是这个右手,前段时间刚刚经历过“凤凰涅槃,蝶化升级”,其中融入的绝招——银河之光,一下子破劫升级到了第七重境界。 距离最高境界——第九重指日可待了。 “而且,有一点,你说的很对。” “想要你命的不是我,而是所有的人。” “是一大帮的人。” “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存在。” “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啊?哈哈哈···” 玄石怪特意在“想象不到的存在”上加重了音量,并辅以“幸灾乐祸”的表情。 “哦,你们就这么有信心?”白衣少年蔑视地反问道。 “我们兄弟二人外加天魔在这个宇宙空间中是什么样的存在,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 “这个时空范围内还没有任何的道与法能够杀得了我。” “这个宇宙、空间是我创造的,规则是我定的。” “我就是天,我就是道!” “你们倒行逆施,忤逆天道,已经犯下不可饶恕之大罪。” “趁我还没有发怒之前,赶紧地收手吧。不然后悔晚矣···” “啊···呸!” “你当我三岁小孩啊!”玄石怪啐了一口痰,愤怒地说道。 “要放以前,我们还真不敢冒犯您。” “不过,这人算不如仙算,仙算不如天算。” “你既是天,为何还会有天劫?” “啧···啧···啧···”玄石怪一边摇头,一边故做惋惜道。 “堂堂的天机上尊,尊号为宇宙的最高主宰,难道会自己给自己设置了天劫不成?啊!哈哈哈···”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啊。” “葬神崖···轮回谷···真是个好地方啊。” “我们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玄石怪和身后的两个黑袍人放肆地大笑着,就差抱成一团载歌载舞了。 “你们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 “这个世界杀不了我。” “劝你们还是趁早收手吧。” 白衣少年一脸地蔑视,冷冷地说道。 “哦?葬神崖,轮回谷的确有些勉强了。” “不过听说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会出现九界连珠的宇宙空间奇观。” “届时,九个时空层面将会位于同一直线上。前后总共只会持续3分钟的时间。” “这可是宇宙第一奇观啊!” “从宇宙万物创生,到目前为止才第一次。” “至于下次会什么时间发生,就没人知道啰。”玄石怪幽幽地说道。 忽而又好像被打了鸡血一般,目放精光,一脸兴奋的表情,自嗨道:“一旦出现九界连珠。这个葬神崖、轮回谷就会串通所有空间、位面,变成时空轮回的隧道。” “而这时,我如果轻轻地一推···” “呵呵呵···” “你猜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玄石怪傲娇地活动着自己右手掌的关节,发出吱吱吱的摩擦声。瞪大了眼睛,实际上就是两团幽幽的鬼火,冷冷地盯着少年,发出鬼魅般地阴笑。 那幽幽中略带紫色的鬼火随着他不和谐的音调上下无规则地窜动着,像极了人发笑时上下跳动的眉毛。 如此看来,他此刻的心情特别的好。 白衣少年面色沉静,淡然如水。只是,心里却泛起了丝许的涟漪。 虽然这些事情都已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真正来临时,却还是深深地体会到了重重的困难和彻骨的寒意。 目前看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他们为了夺得天书,杀他之心已经昭然若揭,而且不可逆转了。 他们设计得十分精密,一切都是天衣无缝。意味着此劫已经真正地到来了。 等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年地布局和筹划。少年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然而,一旦真正到来之时,未曾感到任何的害怕,竟然却有种莫名地兴奋和激动。 因为,一切都跟自己推演的一模一样。 只是不知道那个“家伙”为何还没有来。 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也该出现了。 白衣少年想到此处,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微小的变化没有能够逃脱玄石怪的眼睛。 他侧着头,想着什么,正想说话,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此时,葬神崖顶,铅云密布,云海翻滚。 忽然,一声极响的炸雷从空中快速地切入。 由于事发突然,那声音感觉好像从地底下瞬间迸发出来的一样。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雷声持续着,将整个山崖都被震得摇摇晃晃。 如同不省人事的醉汉,左右摇摆着。 又如同沙丘上的楼阁,摇摇欲坠。 那惊世骇俗的雷暴声穿过崖顶后,直接残暴地冲进深不见底的轮回谷中,不断的翻滚、腾跃。 犹如一头暴怒的巨龙,狂躁而不安。 搅得谷中雷声四起,哀嚎声响彻天际。 一团团墨黑色,腐臭的尸气波团,被愤怒地抛向空中。 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柱子,急速冲向天际。 如同一柄柄利剑直戳云霄。 将那漆黑厚重的密云如同开膛破肚一般,从墨黑色的腐朽当中流出一股血一般的红色,蔓延而浸透了整片天空。 那些被撕扯碎裂的铅云就像失去生命一样,死气沉沉。 大块大块的掉落下来,形成一股股浓烈而腥臭味的“血雨”。 巨大的柱子相互之间狂暴地挤压、碰撞,彼此既吸引又排斥。 可能是彼此的质量太大了,也或许是内含的能量巨高。每一次碰撞和挤压都释放出震耳欲聋的音爆和强大的粒子波。 将周边的时间和空间无情地撕裂成数不清的碎片。 刹那间制造出了难以计数的裂痕和旋涡。 空间急剧的扭曲和转裂,疯狂的折磨着周边的一切。 就像一个恐怖的泼妇,不断将自身的痛苦和不满,疯狂地发泄到周边的一切。 又像一头濒死的魔鬼,怨怒地拉着所有能看到的一切事物,疯狂地去给他陪葬。 顿时,轮回谷中死魂灵们阴毒而怨怒的哀嚎声,炸雷声,幽谷中的回声全部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混乱而激荡的声波。 犹如十八级台风一般,势如破竹般地扫荡着地表的一切。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血雨腥风”。 那两个黑袍人不知何时,已经被震得匍匐在地面上瑟瑟发抖了。 玄石怪下意识中迅速地用双手塞紧了耳朵,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那惊世骇俗的炸裂声中携带的强大的冲击波几乎无孔不入,直冲他的心脉。 这个是他最柔弱,最害怕,也最担心的地方。 他大吃一惊。 立即屏气凝神,速念口诀,这才止住了内心顺势翻滚的热血。 “靠!不愧是天劫之力。” “随随便便的一个雷声,就能这么的强大。” “幸亏自己反应敏捷,要不然真的要吐出十二斤老血出来了。” 玄石怪惊骇不已,为适才没有扑街在此而深感庆幸,有种劫后余生的些许的激动与兴奋。 死里逃生的他,眼睛习惯性地往周边扫了一下。 发现带来的两个黑袍人此刻正傻缺一般,蜷缩着身体,奋力地想要贴紧地面。 结果事与愿违。 两个蜷缩得像篮球一样的身体,此时正在被不知何种力量像运球一样,机械而快速地与地面做着周期性地碰撞与摩擦。 那残暴而略显滑稽的场面直看得玄石怪目瞪口呆。 第四章:极寒冰龙 “我的天,是这俩二货吗?” 形势相当的紧急。 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这俩货,即便不被摔死,也要被撞成植物人了。 其实这俩货的死活,玄石怪真不是很关心。 只是怕独自回去会说不清楚,惹得麻烦上身。 他作为“投过来”的,必须拿出实实在在的“投名状”方能博得安身立命之地。现在倒好,事没解决,麻烦却来了。 玄石怪此刻很焦急,恨不能上去一脚将这碍事的俩货直接踹飞。 “还是得赶紧想办法救救他们。”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要不死马当活马医吧!” “行,就这么办吧!豁出去了!” 玄石怪紧皱眉头。眉毛中间竟然真的拧出了一个石疙瘩。 提上一口气,摊出右手,瞬间幻化出两张金色的定神符。一狠心,咬破手指,染上精血,快速变幻着手势,配合上定神口诀,爆喝一声。 “去···” 两张定神符如同制导**一般,精准地射中了那“抽风状态”的俩二货。 俩黑袍人顿时如同被电击了一般。 “啪···”的一声弹开了身体。 剧烈痉挛了两圈后,便松软开来。 像两根面条一样,“躺尸”在地上,一动不动。 具体死活不得而知。 玄石怪一个健步冲上去,弯下腰,一摸俩二货的脖子,心里不禁长舒一口气。 救了俩碍事的傻货之后,带着些许地惊魂未定,回头看了看那白衣少年。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直接被震撼得头皮发麻,脑壳炸裂。 此刻的白衣少年平静如水,英姿飒爽,长发飘飘。 正昂首挺胸地迎着那骇人的雷暴声,泰然自若地看向远方。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一副看破玄机,胸有成竹的样子。 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把周边的雷声及其即将到来的轮回放在眼里。 那深邃的眼神,犹如两柄烈焰神剑,犀利地劈开了所有的恐惧和虚张的声势。 那挺拔的身姿,岿然不动,稳若泰山。 而那炸雷经此一番之后立即自惭形秽起来。 貌似变得温和了很多。 活像一只乖顺的小猫咪,躺在主人的脚边,撒娇似地呜咽起来。 “这画面,这画风完全不对啊,这不科学啊···” 玄石怪惊骇地,死命地摇着头,揉了又揉眼睛。 再看时,发现空中竟出现无数重叠而快速移动的虚影。 不断增加和移动的身影,快速地搅动着势如压城的密云。 不多时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密不透风的,不见光亮的漩涡云海。 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断压缩、碰撞。 混乱的云海中,激发出了无数乱窜的闪电,活像美杜莎头上的巨蛇一般,狂乱地跳跃着。 发出“霹雳吧啦”,令人心悸的爆裂声。 而且声势越来越骇人,越来越强大。 被搅动的密云产生了强大的旋风。 “呼啦啦···呼啦啦···”的,鬼哭狼嚎一般。 风中夹杂着数不清,冰冷的雨点和坚硬的冰晶。 雨水和冰晶的温度极端的低。 汇聚而快速旋转的每一滴雨,每一颗冰晶,都在周边形成了一团白色的,朦胧的雾气。 遥遥望去,就像一条巨大的,暴怒的,快速翻滚的,极度寒冷的冰龙。 不错,这就是奇观之一——“极寒冰龙”。 此时,这条狂躁不安的冰龙正疯狂地肆虐着暴露在空气中的每一个物体。 玄石怪的嘴巴被狂风吹鼓得像个皮球。 里面布满了冰晶。 嘴冻得几乎麻木了。 眼睛里面闪烁的“鬼火”越来越微弱,貌似随时都有熄灭的迹象。 身后的俩黑袍人此时倒学乖了。正抱成一团,不断地滚来滚去。 由于有定神符的帮助,相信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就在此时,云端里面突然又出现了九条不同颜色的巨龙,分别位于空中九个不同的方位。 适才那些极不安分的闪电,快速地,自动地分成九份。汇聚到不同方位的巨龙身上。 片刻之后,九条巨龙同时从口中吐出九色光芒,汇聚在葬神崖顶部。 经融合,形成一个巨大的,纯白的光球。 那光球不断地积聚,不断地膨胀。 周身电光闪闪,爆炸声大作,如此骇人的场景深深地吸引了玄石怪。 事后当他回忆起这段情节时,不禁暗暗庆幸自己运气太好。 是个正常的人,一般看到此段情景,首选肯定是拔腿就跑了。 而自己还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完全没有平常的机敏和睿智。 与其说是被那场景吸引,还不如说自己当时是彻底地吓傻了··· 不过,一直位于玄石怪身后,看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俩黑袍人,此刻竟然出动了。 为首的一个声音很粗。 像北风吹过枯树皮一样低沉地说道: “昊天,天劫已现,你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侧边的一个声音很尖,像被勒紧了嗓子的太监一般,又像被卡了脖子阉割后的公鸡。 从狭窄的声带中挤出刺耳、尖锐的喊声: “昊天,你是怎么向妖元大帝承诺的,你难道要背叛大帝的命令吗?” “昊天,你再不动手,我们可要替你动手啦?”为首的一个已经沉不住气了。身体向前动了一下,空气中似乎已经能嗅到他那迫不及待的心情了。 少年看着那不断膨胀的光球,自知天劫已经启动,轮回也就是瞬息的事情。 他坦然而淡淡一笑。 一切都好了。 只可惜,那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难道那个家伙出事了? 碰到什么问题了吗? 这家伙,哎···有的时候总显得那么的不太靠谱,心中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不会真的出问题了吧?” 面对天劫,此般骇人的场景。谁都没有经验可言。 因为至今为止还未曾出现渡劫成功的人。 他这是硬上的第一人。 即便是贵为天机上尊,出于慎重考虑,也是早早地做好应对措施。本就不存在十足的把握。而当下出现的这个小插曲,令他不得不再次快速地,将整个事件从头至尾推演了一遍。 结果都不甚理想。 “哎!他这个环节太重要了。” 自己虽然能算未来,断生死,执法天道,但是还是不能完全地掌控和探知天道的所有。 冥冥之中总觉得似乎有一股捉摸不定,无法探知和把控的力量,在另外一个陌生的空间,不断地干扰着天机的运行。 越来越多的出现与原定的命理所不一样的结果。 第五章:白衣老者的预言 干扰造成的影响反映到了各个空间层面上. 人界、仙界、冥界等都未能幸免。 特别是在人间,更是极度混乱不堪。 就此现象,他曾试图从天书上来找到应对的方案.但每次都是无疾而终,不甚理想。 这种状况极度不正常! 简单地讲,就是这个宇宙中好像出现了与天书相同力量的未知能量体. 他干扰了现有世界既定命理的运行。 出现了与天书违背的结果。 直到去年夏天的某个下午,他正在天机殿内冥想。忽而,从天而降一位慈祥的白衣老者。 老者鹤发童颜,不知活了多少岁数,看得出他肯定是一个修炼的圣者。 老者告诉了他,宇宙洪荒,大劫将至,能带领这个宇宙成功渡劫的只有自己。 同时告诫自己,自己的命运和这个宇宙紧密相连,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渡劫即为渡自己。 轮回就是轮生死。 劫难之中,保持初心。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虚虚实实,阴阴阳阳。 不偿历万般苦,识不得真善美,救不得万物生灵。 老者特意交代,待得回归之日,就是宇宙大劫开启之时。 说完,送给了他一颗金色的琥珀状灵石。并告诉他此物有助于他安然轮回,顺利回归。 到那时,一定要不畏艰险,不怕牺牲,迎难而上。 只要真的用心和尽力了,天煞轮回之大劫自可安然渡过。 说完,还不等自己详细问,就消失了。 一着急,他从梦中惊醒。 发现面前果然悬空停着一颗琥珀色,泛着琉璃金光的神奇灵石。 当他伸手去触摸时,却不料灵石像泥鳅一样,“呲溜”一下,直接钻入他的手腕,融入他的体内,再也不见踪迹。 令他惊奇的是,这个灵石竟然记载了一条极度罕见,非常古老的推演方式。他怀疑,这种推演方式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因为但凡是这个宇宙中存在的东西,天书中都有记载,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这令他对梦中的那个白衣老者越发地好奇起来。 同时对他所说的“洪荒大劫”更加地笃定。 因为以前他在研究天书时,推演到一个“节点”之后,宇宙各个层面都是昏天黑地,火光一片。 再往后推演就变得混沌而压抑,貌似没有任何的内容。 时间、温度、能量、维度全部归0,如此怪异的结果这令他非常地困惑。 当时他就大胆推测,可能在这个节点之后,这个宇宙发生了剧烈地变化。 悲观的解释就是,这个宇宙可能消亡了。 而这个点,他定义为宇宙的“奇点”。 但在当时,这仅仅只是自己的推测而已,还没有任何的证据做支撑。 欣喜的是,这条古老的推演方式就好像是天书完美的补充一样。结合天书中已知的信息,并通过该方式推演,他一下子看清楚了天书中无法显示的,混沌状态的,真实世界及其主要原因。 从结果推断,这个节点就在不久的将来。 如此看来,这个白衣老者肯定是一个跟天书齐名的预言者了。 他会是谁呢? 为何要告诉他这些呢? 难道仅仅是为了转达自己才是洪荒大劫的渡劫者吗? 那他为何不告诉自己黑暗势力到底在哪里呢? 这些问题他还无法清楚,只是从那时刻开始,整个事件就跟推演的结果一样,按部就班地发生着,包括现在的天劫。 想到此处,白衣少年不禁叹了一口气。 “如果他这个环节真出了问题,会不会给轮回及轮回之后带来不确定性呢?哎···” “老大,这种投靠过来的终究是不靠谱的多,关键时刻还得靠咱们兄弟俩。” “你听我的,我们现在就动手将天机上尊给办了。” “那么大帝肯定会重重地奖赏我们,咱们兄弟俩日后在神灵域定会飞黄腾达的。” “哈哈···哈哈···” 尖嗓子一声咋呼,直接将白衣少年和玄石怪拉回到了现实。 玄石怪万万没有想到,原以为“挺尸”的俩二货,这个时候竟然“诈尸”起来,而且还跳得那么的欢。 望着尖嗓子那贱贱的样子,恨不能立即上去抽他两嘴巴子。气得玄石怪捏紧的指节“咔咔”作响。 不过这个尖嗓子倒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的地方,非常傲慢地朝玄石怪投来命令的眼神。 一副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样子。 就差拿着手杖去敲玄石怪的脑袋了。 眼瞅着玄石怪没有任何的动作,更加吹胡子瞪眼睛地催促起来。 此时,为首的黑袍人一声不吭。 但身体已经付出了行动。 瞬间移动到白衣少年的身后。 就在他即将伸出黑手推少年后背的瞬间,一道白光闪过,黑袍人的人头落地。 在头和身体分离的一刻,众人没有看到预想中如同喷泉一般的血柱,只是在那整齐的切口处出现一道亮如白昼的光芒。 那闪亮的白光像太阳兽一样,将那黑袍人的头和身体慢慢地融化。 然后吃了个干干净净。 竟没有留下一丁点儿的痕迹。 甚至连黑袍人哼哼呀呀的声音似乎都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银···河···之···光···” “昊天,你···你···你···想,造反啊!”尖嗓子跳了起来。 “妈的,早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实意地来投诚,所以大帝才派我们兄弟俩来监督你。没想到你如此地大胆和猖狂,竟然杀了我哥哥,我要回去禀告···” “唰···” “咻咻咻···” “你···你···你,想干什么?” “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毕竟我们兄弟一场···啊!” 尖嗓子黑衣人满头大汗,浑身如同筛糠一般。 眼睛里面白得多,黑的少,如同死人一般,惊恐地望着玄石怪,瑟瑟发抖。 过度惊吓造成严重痉挛和扭曲的面孔却不忘刻意地挤出一丝谄媚的“微笑”,近乎于祈求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说道。 因为玄石怪此时正并手为刀,抵着尖嗓子黑袍人的脖子。 这招式意味着什么,尖嗓子很清楚。 就在刚刚,他兄弟的死状还历历在目。 被白光慢慢融化并腐蚀掉的,躯体的温度,就好似那弥留之际的灵魂一样,在空气中徘徊。 惊悚的画面带来强烈的恐惧,激发出了他的条件反射般的,精准的直觉。这个时候,自己还是安分一点好。 “我跟大帝说过,我的事,我自己来。” “谁插手,我杀谁。” “听懂了吗?” 玄石怪紧贴着尖嗓子的面孔,阴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黑通通的眼眶里面烈火熊熊燃烧,牙齿咯咯作响,一副立刻能够把那尖嗓子的蠢货给生吞活咽了的样子。 第六章:天煞九悟 尖嗓子黑衣人战战兢兢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知道,这不是逞能的时候。 他跟面前这个愤怒的家伙实力相差太远。 眼下保命才是第一要务,耍嘴皮子只会带来灾祸。 但是眼见自己亲哥被杀而不能报仇,又意忿难平,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咿咿呀呀”的哼着。 “放了他吧,他不过只是一个可怜的小角色而已。你杀了他,只会引来妖元大帝的猜忌和不信任。”白衣少年平静地说道。 “是啊,是啊!” “你快放了我啊!” “要不然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到大帝面前告你状。”尖嗓子死到临头了,还不忘狐假虎威,没脑子地仗势欺人。 玄石怪压着满腔的怒火,正欲发作,又突觉犹豫起来。 “放开我,你还不去将他推下,轮回窗口马上就要关闭啦···” 玄石怪一惊,身体轻微地一个颤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而尖嗓子乘此机会像鲶鱼一样,顺势滑到一边。 长舒一口气,又立刻警觉地跳到一边,大声喊道:“天劫来啦!” 此时此刻,膨胀到极限的光球,“咣当···”一声爆炸。 爆炸产生的巨大的热量和冲击波直接将那个尖嗓子化成空气,连同他那令人生厌的声音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葬神崖顶只剩下白衣少年和苦苦支撑的玄石怪。 玄石怪非常的纳闷。 明明气势汹汹的天煞大劫,在面对丧失了神力的天机子时,却温顺得像个喜欢撒娇的小猫咪。 不管是风、雨,还是雷、电,都好似在刻意地绕着他走,从不敢正面面对。即便是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过分靠近了他,却好似犯了极大的错误一般。 一改那狰狞的面孔,反而一脸堆笑般地打招呼。 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似的。 而看到他和黑袍人的时候,却好像看到了仇人一般,每时每刻都是死手和杀招。三下五除二便要了那俩货的命。 幸亏自己还有些本事,要不然,也早已步那俩货的后尘了。 向来公平公正的风、雨、雷、电是不会像人一样具备细腻的情感的,但是在玄石怪的眼中,眼前就是这般的景象。 “不对啊,这天煞大劫的目标不应该是天机子吗?怎么只打我们,不打他呢?”玄石怪怎么也想不清楚。 其实他应该明白的。 只是因为当时他太紧张了。 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对抗那冲击波上,根本就没有办法令自己冷静下来,理性地分析与思考。 原因很简单,他们所要“除掉”的天机子,就是这个宇宙,这个世界的创始人。 他就是天道! 所以,一切可想而知了。 爆炸的同时,一道通天光柱,直插葬神崖,轮回谷的谷底。 炫目的光柱劈开了所有的尸气和怨魂,形成一个高速旋转,异常混乱,十分不稳定的时空隧道。 “哎!还是来了。百密终有一疏啊···”白衣少年轻微一声叹息。 玄石怪犹豫地伸出右手,搭在少年的左肩,平静地说道:“时间到了,我送你上路吧!”说完,搭在少年左肩的手掌轻微一用力,向内一推。 白衣少年竟被这一推,微微晃了一下。 “收起你的脏手,我自己会跳下去。”说完,少年闭上眼睛。 下一刻。 他将会像风儿一样,投入那耀眼的光柱里,坠入那深不见底的峡谷中,进入那无法预知的轮回之中。 也许会失败。 也许会重生。 也许,这就是结束吧! 轮回··· 宿命的轮回··· 就在这一刻,他竟然莫名地产生了担忧。 这种反应,这种感觉太过陌生。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神力被禁锢了,变得平凡的缘故吗?” 或许可以原谅自己刚刚的失态,毕竟这次不同以往,这完全是拿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啊! 按理来讲,自己应该见惯了轮回,不应该对轮回有如此失态的表现。 但实际上以前见到的轮回,每次都是在为别人安排命运,所有的一切都是已经设定好了的命理。 不像这次,突然给自己来上那么一遭,想想都觉得特别地疯狂和不靠谱。关键是这次轮回的过程,将来的去向及结果自己竟一概不知。 这就好比第一个尝试吃“番茄”的人,一口下去,要么天堂,要么地狱。 可人家那是被逼的,哪有像自己这么主动的? 这特么的是有多疯狂啊··· 少年不禁为自己的疯狂举动而感慨起来。 原来,不仅是人类,即便是神仙,仙尊,在面对死亡和轮回时也是一样的漠然。 想到自己前后那么多的准备,煞有介事地布局,其实跟那些帝王生前修王陵,寻仙炼丹,苦求来生,又有何种区别呢? 都不过只是东风笑西风而已。 这个时候,他才彻底明白。 不是因为自己是神仙才看淡了生死,看淡了轮回。 而是自己仅能够看破已知的生死,已知的轮回。面对未知的生死和轮回时,终究还是会跟凡人一样迷茫和无助。 “原来如此···”少年顿悟。 就在此时,少年脑海中嵌入了一个画面。 又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入到一个幻境中。 只见虚空中出现了九方神龙位,每一个方位上的神龙都守护者一个火炬,不过这些火炬都没有燃烧。但就在自己顿悟的瞬间,位于九方神龙位中间的神灵位守护的火炬顿时亮起了火光,一颗金色的神龙金牌归位。 这颗金牌令他眼前一亮,正要细看,天空之中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恭喜你,天机子,天煞大劫第一悟你已经破解,还剩八个。你的进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啊!” “等你集齐这九枚金牌,破解了天煞九悟,你就会觉醒。” “到那时,你就能够突破桎梏,再次升华。从而看破天机中更多的因果,具备带领这个宇宙安然渡劫的能力。” 没错,这个熟悉的声音就是之前梦中的白衣老者。 “九枚金牌,不就是当初我创造这个世界时打造出来的九龙神牌吗?”少年疑惑地问道。 “对的,物有轮回,事有终始,因灵牌起,也应由灵牌终。” “那么,此次轮回将会安排我去向何处?” “洪荒世界。” “你说的是人间?” “对的。” “为什么是人间?” 对于少年的这个问题,白衣老者笑而不语。 见老者不讲话,少年继续追问道:“难道你早就知道我在人间提前布局了?” “哈哈哈···看来你早已经领悟到了我给你的提示。” 老者捋着胡须,笑得非常的慈祥。 第七章:大幕拉开 “九龙灵牌,是你创造这个宇宙使用的九种基础要素,构成了宇宙的原始格局。” “而这九种独立的元素如何才能相融并组成宇宙变幻万千的形态,这就需要破解‘天煞九悟’,从而寻求打开天机背面的钥匙。” “所以,悟其道,方可获其力。” “到那时,你就会发现,不管是仙也好,神也罢,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统统都会投影在洪荒世界上。” “因你而生的,终究还是要你自己去解开的。” 白衣老者顿了顿,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 “去吧,他也来了···”说完,朝少年挥挥手,转瞬即逝。 少年一着急,一下就睁开了双眼。 就在此时,空中忽然闪过一丝细微的波动,像少女的芊芊细指轻触湖面而带来的涟漪,柔软的画面中徐徐飘落了三片鲜艳的桃花。 最先发现这一现象的是玄石怪,眼神中无端流露出一丝惊喜之色,转瞬又被阴毒的眼神所替代。 变化之快,让现场所有的人都没有察觉。 不知为何,玄石怪选择默默地收回搭在少年肩膀上的手。 回过神的白衣少年也看到了那飘落的三片桃花,释然一笑。 慢慢伸出手,接过那三片花瓣,凝视片刻后,纵然一跃,背身跳入那沸腾的轮回谷中。 也就在此时,空中飘来一颗晶莹的泪珠,像一个耀眼的流星,快速追上少年,随同他一起义无反顾地坠了下去。 玄石怪茫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冰冷而坚硬的胸膛似乎有些许的起伏,眼圈好像也有些湿润了。 这画面的确有点儿扯。 从没有听说过火里面能够流出水的,不过事实就是这样。 眼前的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情绪,一转身就恢复了道士模样。 正欲离开,瞥到旁边一颗石头上写了两行字。 “身后有余忘缩手,走投无路想回头。” 他会心一笑,想了想,随即在石头上刻下了三个字。 “轮回谷”。 然后非常潇洒地离开了葬神崖。 ······ 视线转移到神灵域,妖族地界,八百里妖王宫天英殿内。 大殿之内,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俩人正通过一颗投影石现场直播着葬神崖顶的事态。 俩人衣着华丽,一看就是贵族。 其中一个矮子,尖嘴猴腮,弓腰驼背,青面狐脸,差不多一米五的样子。 另一个体型肥硕,看不见手足,看不见脑袋,只能看到宽大的龙袍上面扣了一顶金色的皇冠,身材高达两米左右。 狐面老妖非常恭敬地跪在地上,对着那高个子大声祝贺道:“恭喜大帝,贺喜大帝。天机子一除,神灵域就将全部落入您的掌控之中。我们妖族彻底地站起来了,您也将会成为这个宇宙的主宰。” “啊···大帝万岁,吾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狐妖一边恭敬地磕头,一边卖力地拍着马屁。 呃,不对,严格意义上讲,应该是拍着“虫子屁”才对··· 因为他对面的那个人长得真的很像一条虫子,一条又肥又大的虫子。 不过,他对面的“死肥宅”貌似非常受用,异常开心地仰天大笑起来。那声音对他来说是天籁之音,是快乐的延续。 但是对于旁边的听众来讲简直就是夜叉和魔鬼,是地狱般地折磨了。连同屋顶的瓦片和他们面前的投影石都在痛苦地颤抖着。 那狐妖既得意于自己高超的“语言天赋”,又痛苦于那****的“魔音”。 “哈哈哈···狐爱卿说话,朕就是爱听!天机子伏法,爱卿功不可没,特赏赐你元灵石300颗。” 随即大手一挥,一个红色的乾坤袋落到那狐妖面前。 等等,大手? 什么鬼? 从来没有人看到过这个“死肥宅”的大手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这个“梗”对于青面妖狐来说已经非常不重要了,因为他更看重眼前的东西。 “我的天哪,这可是绝顶珍贵的上品元灵石啊。这么多,太贵重了吧!老臣未能报大帝知遇之恩,却受此重赏,实则有愧,怕是承受不起啊!还望大帝收回。” 狐妖看着那红光闪烁的元灵石,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如同一个三天未吃饭的饿汉看到了一锅香喷喷的烤肉,口水流得几乎能洗脸了。 要知道,一颗此等品级的元灵石足可以让他的功力提升一个层次。 这么多的元灵石,一次下去,只怕是直接羽化登仙了。 如此巨赏面前,谁又能学做柳下惠,抱着美女而坐怀不乱,不为之心动呢? 虽然狐妖在极力地掩饰内心急剧的欲望,但是终究本性难改。 一边口是心非地说着异常高尚的话语,一边异常痛苦地控制自己的心魔。其实,他早恨不得立刻将乾坤袋揽入怀中了。 离开他的身体多一分时间,对他来说,就好比多了一分的氧化一样,那是相当的“心疼”啊。 他的双手颤抖着,内心纠结着,游离的眼神老是不能自拔的去偷瞄一下。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伸手去拿的最佳时刻。 对面的这个人,他太了解了。 妖元大帝背对着青面狐妖快意地笑着说:“给你就拿着,这是你应得的,哈哈哈···” “谢大帝隆恩,大帝万寿,妖族万岁!” 狐妖闪电般地卷走了乾坤袋,心跳速度几乎达到了200下,对着那个“死肥宅”一个劲地磕头,一个劲儿地感恩。 “起来吧···” 狐妖很狗腿地站起来,机敏地向旁边看了一下,发现没人。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趁着主子开心,想说一番掏心窝子的话来个锦上添花。 他凑近说:“大帝,我有一担忧,不知当讲不当讲。”一边细声软语地说着,一边滴溜溜地转动着豌豆大小的眼珠子,警觉地环视着四周。 “你是想说昊天的事吧?”“肥宅”微微昂着头,抢先说道。 “是的,这昊天刚刚···” 狐妖惊讶于他主子的先知先觉,但竟然开了口,又怎么能够收回呢? “你们啊,眼光要放长远点!” “神、仙、魔、鬼、怪、包括那几个古老的部族和天庭势力,一个个犬牙交错,互相制衡,各有势力范围。” “这么多年能够处得相安无事,还不是因为天机子兄弟俩和天魔对各方势力的威慑作用?” “现在我们同化了天书子,干掉了天机子和天魔,势必会打破这平衡。将会带入不稳定的因素。也许会有很多的部落因此而起事,战与不战,维持与不维持都是麻烦。” “而昊天的投诚,天书子的同化,则给了我们最好的机会。我们给他们最高的自主与待遇,这将在处于观望状态的部落和势力中留下极好的典型。” “是我们拉拢和安抚各方势力最好的手段。” “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昊天,而是时间。” “假以时日,慢慢除掉或者吞并掉那些不能被争取和拉拢的对象。到那时,整个宇宙,整个神灵域都将是我们的了,何必在乎一个小小的昊天呢?” “记住,杀人诛心!” 妖元大帝看似肥宅呆蠢,实则非常的精明。 分析起事由来,侃侃而谈,胸有成竹。 那坚定的目光,一时间竟把狐妖给感染了。 “大帝英明,还是大帝看得远,我们都眼拙了。”狐妖立刻回神,干起了自己最擅长的事情来。 “来人,听令。” 妖元大帝一甩身子,飘逸而潇洒地坐在金色龙椅上,挺直了身子,**而肃穆地发布着命令。 “一:迅速通知御广卫的无影鬼目,命令他密切关注轮回进展,同时加大力度搜索天魔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二:通知和联络人间组织,告诉他们,迅速启动一号方案。” 发布完命令,打发走旁边的人后,妖元大帝招手示意狐妖过来。悄悄地告诉他:“去盯紧昊天,有什么不妥之处,立刻汇报。” 狐妖立马明白了“死肥宅”的意思,非常得意自己刚刚地一波操作。 要知道,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只会疯狂地滋生枝蔓,绝不会自我地消亡。更不用说这个“妖元大帝”了。 他有威严,有智慧,目光也很长远,富有战略性的思维。 但是,他也有一个非常核心的弱点,就是多疑。 他不是跟昊天有仇,他是跟所有可能被“妖元大帝”宠信和重用的人都有仇。 这就是狐妖。 嫉妒与算计是他的天性。 拔一毛以利天下而不为的自私自利被他奉为人生准则。 而这确是“妖元大帝”最喜欢他的地方。 他恭敬地领过密令,立刻消失在宫殿内。只剩下那个“死肥宅”惬意地躺坐在龙椅上,歪着脑袋,傻傻地笑着。 其实他一点都不傻,他时刻都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他非常清楚,他的机会来临了。 有那些强大的力量为自己撑腰,做自己的后盾,想不赢,都难。 想到得意之处,不禁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于此同时,轮回大幕逐渐拉开,各方势力纷纷登场,一出出新鲜淋漓的大戏不断地在洪荒世界如约上映。 (各位看官,请缓步人间,继续往下看!) 第八章:天生异象 有诗云: 晓出洋村花露红,风卷云舒柳飞绒。 两行白鸟掠波尽,轻舟摇橹彩霞中。 白衣粉黛青春色,窈窕淑女展华浓。 神仙也怜红尘苦,甘入因果循环空。 又有诗云: 自从盘古迄希夷, 虎斗龙争事正奇。 悟得循环真谛在, 试於人间论元机。 五月东海,海风习习,风卷云舒。 懒洋洋的云朵犹如洁白的“棉花糖”,不断地变换着形态。 天空很清澈,干净的像一面光洁的镜子,倒映着海面的蓝色。 空中时不时地掠过几只疾驰的海鸥,时而盘旋,时而加速飞向天边,轻快的鸣叫声趁着海风,响彻天际,飘向远方。 离海岛不远的海面上,静静地停着一艘小小的渔船,随着波浪,前后左右不停地摇晃着。 锈迹斑斑的船身镌刻着岁月的沧桑,述说着生活的辛酸。 斑驳的油漆中依稀能够看到xxxx-056的一长串白色的阿拉伯数字,这应该是小船的编号吧。 渔船上一老一少正在忙碌着。 老人年约六旬,很枯瘦。酱灰色的面容,估计跟常年累月地吹海风有关。花白的头发在风中一根根倔强地竖着。颧骨很高,额头上几道如同雕刻一般的皱纹,记载着苒苒的时光,记录了沧桑的岁月。像一杯醇香的老酒,默默地叙说着他的故事。 老人眉毛很浓密,眼睛炯炯有神。暗红色的嘴唇有点儿厚,感觉有点营养不良。 叼着一个古老而精致的烟嘴,燃着劣质的烟丝,不停的吐出一缕缕呛人的烟圈,时不时地还咳嗽两声,却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 笨重的胶底鞋在渔船的甲板上蹬得蹭蹭作响,酱灰色又略显发白的工作服被磨出很多小洞,套在他那枯瘦的身体上,显得很不协调。 老人将袖子卷得老高,不停地用布满老茧的,干枯的双手,吃力地拽着渔网往船上拉。 因为马上要到休渔的季节了,趁着天气好,多打点儿鱼,换点活钱用用。 旁边的小女孩清瘦靓丽,约莫二八年岁,一米六五的个头。一头瀑布般乌黑靓丽的秀发,用一根红色的“头绳”在脑后简单地扎了一个长长的马尾辫。 女孩儿生得好面孔。 瓜子脸,柳眉杏目,朱唇皓齿,齐眉的刘海,婉约动人。 耳根处挽着的一缕黑发,伴随着徐徐的海风,如同小孩子调皮的小手,不断轻轻地撩着她那白皙粉嫩的脸庞。 几颗晶莹的汗珠闪着亮光,顺着光滑的脸颊慢慢滑落下来。 宽大的服装自然是无法遮住徇烂而娇艳的青春,也无法藏住豆蔻少女浓郁而独有的芳华。如同穿墙而出的桃花,春不醉人,花醉人。又如同脱颖而出的麦芒,再多的掩饰也无法遮住那耀眼的光芒。 那是一种简约而纯粹的美,生于自然而超脱于凡俗的清秀气质,一如陶渊明诗句中的白莲花,生于红尘,却不染一丝尘烟。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啊! 可能是蹲在一旁捡鱼太久了,腰有点酸了。少女用手背擦了擦汗水,直起了身子,习惯性地看了看远方。 不远处的一个景象把她的目光吸引了。 右前方不到1海里的海面上漂浮着一个巨大而奇怪的“气泡”。“气泡”呈半透明状,圆圆的,像生了根一样,稳稳地“扎”在海面上。 眼前的景象过于怪异,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揉了又揉。定睛一看,半透明的“气泡”周身包裹着一层淡淡的,乳白色的,虚无缥缈的薄雾。薄雾包裹的空间似乎有些波动,如同人的呼吸一般,此起彼伏着。随同规律的起伏波动的同时,从“气泡”内部不断折射出一缕缕温和、柔软的七彩光芒,由“气泡”中间向四周散发开来。轻轻的穿透薄雾,在“气泡”的周边形成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迷你的彩虹。 半空中几十只海鸟不知何故,围绕着气泡不停地低空盘旋,欢畅地鸣叫着。一些看不清楚模样的鱼儿黑压压地,成群结队地浮出水面。静静地,**地盯着气泡。看样子好像在进行某个神圣的仪式,欢迎某个伟大的“诞生”一样,虔诚而又神秘。 最令她惊讶的是,以气泡为中心的百米范围内竟然风平浪静,似乎与周边的情况完全隔离了一样,截然是两种相反的世界。 震撼,来自心灵深处的彻底地震撼! 对于从小在海边长大的她来说,出海打渔就跟一日三餐一般的普通而平常,但像今天的这种情况却是还是头一回见到。 愣了半天,回过神的她转过去拼命地摇着老人的手,指着气泡的方向,啊啊啊啊啊?地叫着。 “丫头,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老人取下嘴里的烟斗,疑惑地望着女孩。 这么美丽的女孩竟然是个哑巴,着实令人唏嘘老天爷的残酷与冷漠。 不过还好,她至少能够听得见别人的讲话。唏嘘和惊叹之余,不禁令人感叹,命运之于这个女孩还没有安全决绝到如此地不解风情。 就如同生活的轨迹映射到每个普通人身上,不如意之十有八九,而剩余的十分之一也许就是那转瞬而逝地嫣然一笑。 女孩不断地用手势比划着,指着气泡的方向,提示老人快看。 抬头望去,老人也愣住了。 打了一辈子的鱼,对这片海域再熟悉不过了,就算是让他闭着眼睛,都能摸得清楚哪里会有什么东西,但眼前这般景象却是一个例外。 回过神来的秦海洋快速地收起渔网,发动电机,驾着小船朝“气泡”的方向驶去。 小船越是靠近“气泡”,眼前的景象带给秦海洋和张思语的冲击也就越大,要说足以颠覆他俩的世界观也不为过,这当然都是后话了,因为他俩现在所看到的交由任何科学家估计都无法解释的通。那感觉,好像无形中穿越了“时空之门”,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宁静而奇幻的世界。 “时空之门”有没有不知道,但是这个奇幻的空间却是真实存在的,从进入的一瞬间他们就感受到了各种神奇之处。 空间内部的景象十分奇特,纯蓝的天空像被水洗过一般的纯净,无一丝波澜。天空很宁静,没有任何的风。太阳高悬头顶没有遮挡,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耀目和炙烤的感觉,如同一个天然的大空调房。 回首望归来之处,依然是风吹波浪跑,鱼跃浪花间。而自己足下的小船,此时此刻如同行驶在蓝色的镜子上,平整得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褶皱。如果不是有前面的对比,很难想到自己此刻正行驶在海面上。 船上傻愣着四处忙着张望的爷孙俩只顾着欣赏美丽的风景了,竟然没有发现小船不知何时已经自动熄了火,可能是刚进来的时候吧。船儿像生了腿一样,自动的向空间中心的“气泡”滑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清香,实在是无法辨别出到底是何种味道,只觉得很清新,闻着不禁神清气爽。耳边隐约的环绕着从未听过的,舒缓而悠扬的古典音乐,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如同山涧轻轻滑过的流水,如同高山上缓缓飘过的行云,又如同仙人那飘飘无形的衣袂。 宫 商 角 徵 羽 古典而传统的五音简单而富有万千变化,空鸣而又极富穿透力。每一个音律的变化都伴随同那脉搏般的波动柔软的激散开来。声音不是通过耳朵传入的,而是通过空气直接渗透进来一样,带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快而愉悦的跳跃着。如同万千玲珑小手轻轻的捶打着周身每一处的关节和穴位,力道恰到好处,不软不硬,不松不驰。 每一处捶打的频率和力道都在随着音律不断变幻着,令身体瞬间好似“返老还童”了一般,精气澎湃,元气满满。 至于张思语,则好似雨后的海棠,又晶莹剔透了三分,“仙气”越发灵动而充盈起来。 神仙吗? 这要放在之前,秦海洋一定会嗤之以鼻。 但就在这一刻,他似乎有些动摇了。 张思语则秀目圆瞪,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恍惚中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幻觉吗?” “还是某个无法解释的自然奇观?” “太不可思议了!” 年轻的她正在接受系统的自然科学的教育,无神的唯物论是她理解和接受世界的基本原则。鬼神之类第一瞬间都会被她定性为封建迷信,多是一些现代科学还无法解释的,复杂而神秘的自然现象而已。所以她很不理解,为何牛顿和爱因斯坦在晚年的时候会浸心于研究神学。 难道是因为人老了之后思维发生变化,容易做出不合理的决定了? 是智商“返老还童”了? 还是“老糊涂”了? 哎!晚节不保啊 但是,这一刻,她恍惚中好像感觉自己体会到了两位伟人当时的心情。 作为自然科学经典理论的奠基者,两位智者绝对不是老糊涂了。 他们太聪明了,知道和了解的东西太多了。乃至于越到后来,越感觉到为这个时代所创建的理论体系,无法解释更多自然界中客观存在的,诸多现象。 英国剧作家萧伯纳曾经说过,书读得越多,就越觉得无知。也许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对于渴求于认知和探索宇宙无限未知领域的人类来说,其带来的迷茫和恐惧实在是太深了,不管是宏观的,还是微观的,我们一直都还没有搞懂。长期困扰着我们的智者穷其一生而思考的都是: 我们是谁? 我们来自于哪里? 我们即将去向何处? 当然,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是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就像老子说的:“勤者劳,智者有,无知者无所求”吧! 普罗大众生活尚且不易,更没有这闲工夫去思考人生,伤春悲秋了。所以在圣贤的严重,这些都是愚昧可悲的,需要渡化的对象。 人生万苦,清修普渡,彼岸是福。真不知道牛顿和爱因斯坦在晚年到底研究、琢磨出了什么。相对于学识自由的他们来说,普通大众可没有那么多的聪明智慧,接触、学习到的知识较多的都不是真实、科学的,大都是被筛选过的。能够传播和应用的知识和理论体系全部是为政治服务的。与之相关的渠道和媒介也全部控制在权贵阶层。 例如:美国**到目前为止都不承认五十一区,也不承认自己私下里接触和研究外星人。 目前还没有人能够解释宇宙的诞生和生命的起源。即便是被冠以现时代最伟大的科学家霍金,所有的也只是停留在猜想的阶段。 无人能够验证,也从没有人能够看到过。 自然科学发展到现在,也就区区几百年的光景,面对浩瀚的宇宙,人类其实更是渺若烟尘。 特别是在自然之力面前,再引以为傲的成就和沉淀都显得不堪一击。 再伟大的猜想和认知也不过只是洪荒宇宙的冰山一角,沧海一粟。 再热烈的祈求和虔诚的祷告在面对冰冷的自然法则面前都会显得那么的无助和沉默寡言。可谓天行健,地势坤,万物终有普法,岂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所以说,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当然这些景象引起的心理波动只是瞬间的,她来不及去深入地思考人生。小船行驶到离气泡不足百米的地方停下来了,再无法前进半步。 远远望去,隐约可见气泡内虚空平躺着一个白衣长发男子。像睡着了,周身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白雾。那薄雾非常的神奇,如同具有灵识的蛟龙一般,在气泡内,慢慢地,有规律地游动着。 “气泡”的外围,半径100米范围内,按顺序紧密地“站着”大大小小的各种海豚和白鲸。 说他们“站着”,是因为它们大部分的身体都露出了水面。像生了脚能够直立站着一样,一个个屹立在水面上,活像一排排肃穆的卫兵。 两个前鳍极力地靠拢着,像人双手合十,参拜神仙一样,虔诚地面对气泡行礼。 严格地说,应该是面对气内的男子行礼才对。 第九章:神秘的男子 他们排列整齐地面向男子,发出一阵阵,富有节奏和旋律的声音。 声音不是很响,但是很清晰,伴随着古典的乐律,如同一个训练有序的专业合唱团,唱声和乐律浑然天成,配合的天衣无缝,被舒缓的韵律承载着,即便是隔得老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种感觉不像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就好像直接在你耳边唱一样,又像直接映射在人的脑海中。 旋律优雅而和谐,时而舒缓,时而高亢,有点像寺庙中的礼乐,听者也会非常的安神。 空中盘旋着不知数目的海鸟,统一一个音调围绕着气泡做慢速的回旋,如同深海中的“鱼群旋涡”,回旋的同时还不断地变幻着各种形态,在空中呈现出各种神秘而古朴的图案,看不懂,只是觉得很神秘。 从气泡内发出的,柔和的、七色光芒,将海鸟、海豚、白鲸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圣洁的霞光。如同画境一般。甚至整个海面都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 不禁令人感叹,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故有诗云: 圣境披霞光,万兽和音唱。 沉浸不知处,忘却归来路。 信手一点缘,凭空两段情。 幻境入红尘,仙侣出奇缘。 嬉笑生怒骂,万恶坠深空。 天机含万象,爱恨和情仇。 秦海洋和张思语两人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景象,相互之间谁都不说话,生怕一个小小的动静就会打破眼前的美好。 人就是这样,对美好的事物总缺乏免疫力,对恐惧和狰狞的事物总表现出不安和逃跑之心。所谓食色性也。也有的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但是谁又能知道,美丽之下亦有毒蛇,狰狞之中还有一颗柔软的心呢?只不过穿过事物表面去看到实质实在是太难了。圣人尚且不易,更何况普通人呢?所以,秦海洋和张思语也是被自己的“天性”给同化了。直到后来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不禁一哆嗦,那个小船的发动机根本不是被什么超能力给关掉的,而是被秦海洋自己亲手关闭了。要说起这个奇怪的动作,也许只能用“下意识”这个词能够解释。 人类有的时候很奇怪,在一些特定的场合和特定的事件发生时,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都是不加选择的。或者准确地讲,都是没有经历过深入思考的,这就是所谓的“下意识”。 就好比,一个人在摔倒的时候,都是下意识地先把手放下,试着去撑地面,阻止自己身体和地面的硬接触。 科学家解释为人类本能而进化出来的自我保护的意识。而秦海洋之所以决定关闭发动机,不走。应该也是他灵魂跟眼前景象不可言喻地交流后,自发传递给他的“下意识”的行为。 这就好比,我们在拜神的时候,突然看到天生异象。首先联想到的肯定是觉得神仙显灵了,感慨的是天地的神奇,绝对不会联想到下一刻会发生危险。 所以,在后来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秦海洋都很诧异。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没有想过这些动物会不会对他俩怀有敌意,会不会对他俩发起攻击。 如果它们真的群起而攻击的话,就凭这艘年迈的,老掉牙的小船,还要发动之后再逃跑? 呵呵 能够顺利逃跑的可行性非常确定:直接为零。 而现在,他们好像被眼前的景象洗涤了灵魂一般,彻底忘记了一切,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而动物们好似当他们不存在一般,继续着他们的神秘的“仪式”。 快要临近正午的时候,“仪式”出现了变化。 先是低空盘旋的海鸟突然升高,以气泡为圆心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然后所有的海豚像接收到指令的列兵一样,规则有序地,分列到小船到“气泡”一条线的两侧。数量不多不少,正好一半对一半。形成长达近三百米,面对面的,相隔约10米的两列纵队。 而“气泡”的下面则游进了四只体型硕大的成年白鲸,合力顶着“气泡”向小船慢慢地游来。 张思语紧张地抓住秦海洋的胳膊,怯生生地试图要躲到他的背后,感觉小心脏都要从口中跳出来。 这是迫于不能张口说话,要不然她真的很想问自己的爷爷,该怎么办?貌似被动物们发现了,是不是赶紧的走 秦海洋则显得非常的“淡定”。 呃!貌似除了“淡定”,真的没有其他什么更好的选择了。因为他俩被彻底的“包圆了”。与其贸然地逃跑,还不如静观其变。 轻轻地拍了三下她的手背,示意莫慌。面色“平静”的看着慢慢被送过来的“气泡”,其实内心早已经惊骇得无以复加了。 在靠近船头时,“气泡”缓缓地停了下来。接着空中的海鸟集体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两侧的海豚同时附和着,集体对着“气泡”恭敬地点了三下头,然后“气泡”竟然自动地滑到了小船的甲板上。 顷刻间,霞光一闪而过,薄雾轻褪,海面恢复了平静。 海豚和白鲸不知所踪。 海鸟不知去向。 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留给他们一个平躺在甲板上沉睡着的,长相奇美的少年。 该少年看长相约双十年华,白衣黑发。面容、衣裳一尘不染。服装造型很古典,皮肤煞白,无一丝血色。气若游丝,如同被抽过丝的蚕茧,虚弱不堪。似乎身体受到了某种重创,但外表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伤痕。 张思语走过去,蹲下身子,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搭在少年颈动脉上,依稀的感受到脉搏跳动的很微弱。又将耳朵贴在少年的胸口,心跳很缓和,如同冬眠的动物一般,频率很慢。 她抬起头,冲着盯着自己的秦海洋:“啊、啊、啊”的比划着。 “知道了,丫头,你和我一起将这孩子抬进休息室,然后我们回家。”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将少年抬进了休息室。说是休息室,其实就是控制仓后排的一个小小的,狭窄的空间。 中间固定着一张很旧的长条桌,旁边围了一圈缺胳膊少腿的椅子。看样子,应该是平时间吃饭用的餐桌,算是小船的餐厅了,因为对面有一个很小的厨房。累了可以将桌上的东西一收,变成一张临时的床。而此时,这张床就属于这个神秘的少年。 秦海洋发动了电机,把握着船舵,麻利地掉了个头。发动机发出了隆隆的响声,如同老牛在低哞。 斑驳的船体切开了平静的如同翡翠一般的海面,涌起多多洁白的浪花。优雅的画出了一个圆圆的波纹,拖着如同珍珠般长长的尾巴,以最快的速度向海岸疾驰而去。 休息室内的张思语,端着一个微微泛黄的搪瓷碗,坐在少年的旁边。用小勺勺了水喂给少年,时不时地用手背试探一下少年额头的温度。 少年的情况貌似很不容乐观。因为他的额头,忽而滚烫得如喷射而出的热岩浆,能够将水瞬间烧开并蒸发。刚敷上湿毛巾,竟然被蒸发出一缕缕薄薄的水汽。 忽而又冷得如珠穆拉玛峰上的万年寒冰。指尖都能够感到的刺骨的冷。凭空竟能在额头上凝结出一层细密而晶莹的霜花。 此时的少年,活像一座位于极地喷发的活火山。一半炽热,一半极寒。冷热循环往复快速的切换着。令张思雨紧锁着眉头,一时不知道敢怎么办才好。 疾驰的小船劈波斩浪,以最快的速度向岸边驶去。由于速度太快,时不时的颠簸和摇晃两下。 一不小心,勺子里的水洒了出来,泼到了少年的脸上。顺着脸颊流过耳根,滑到脖子里去了,将少年衣服的领子沾湿了。 “啊” 张思语轻喊了一声,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慌忙中放下手中的搪瓷碗,拿起一旁的干毛巾,顺着嘴角和脸颊细心地擦拭着。 因为水流到脖子里的原因,而少年的衣服又比较的奇怪,领子像汉服一样特别的高,所以需要将他的领子拉开一点,这样少年的脖子和左肩几乎全部暴露在张思语的眼前。 面前的景象顿时让她羞红了脸,心里面好似装了七只受惊的小鹿,砰砰乱撞。 纤细的指尖触碰到了少年的肌肤,如同被电到了一般,轻微地颤抖起来。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一个陌生男孩子的肌肤。而且还是一个长的如此俊美的少年。 雪白的脖颈,嫩滑柔软,竟然看不到一丝细微的毛孔,如同软玉一般,如凝脂一样,又好似一件被大师用心雕刻的艺术品。 完全想不到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美妙的肌肤,而且还是一个男孩子的。这要是让世间的女子看到,会引起多少嫉妒羡慕恨啊 温热的肌肤上,散发出一种微微的,温暖的香味。一时半会儿说不来是什么味道,混合着各种水果味,还是花香味,还是? 或许什么都有吧,反正叫张思语也形容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味道。 只觉得很好闻,沁人心脾,闻了就令人心里怦怦直跳,想入非非。 味道很讨喜,甚至于希望时时刻刻都能闻到这样的味道。 那种感觉就如同一个沉闷于密室中的人,在被闷了大半天之后,突然推开窗,贪婪的,猛地吸一口户外雨后,清新、湿润的空气。顿时心情舒畅,身心愉悦,真希望自己时时刻刻都能保持这种感觉。 她大胆地推断,这个味道应该是少年独有的体香。肯定不是香水的味道。虽然自己没有买过、用过香水,倒是见过其他女孩子用过。 作为一个女孩子,却没有同龄女孩子该有的化妆品和漂亮的衣服。也从没有喷过香水,连花露水都没有用过。不只是因为她拥有令其他女孩子羡慕的天生丽质和完美的肌肤。 而是因为老秦家真的很穷。 能够让她读私立高中,就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为此好像秦海洋最近还背上了什么债,哪还有那个闲钱去买什么化妆品啊。 但是少年的身体却如同一个具有魔力的磁石,深深地吸引了张思语的目光。恍惚间突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攀上心头。 “可惜啊,刚刚的水只是撒到脖子里面一点点。要是再多一点的话,那该多好啊那我不是可以掀开衣服更多一点,看到更多的” 第十章:妖元大帝 “哎张思语,大笨蛋,想什么呐!” “思春啊” 张思语暗啐了自己几下,脸涨得更红了。掀开少年领子的手依然不舍放下。 “咦这里竟然有一个痣。”她心里默念了一声,朝少年的左耳看去。 原来少年左耳垂的背面竟然有一颗粉色的,黄豆粒大小的,形如桃花的一个印痕。 说是印痕,因为从没有见过有人有这种形状的痣。 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少年特有的痣,闻着独特的香味,思雨同学又迷乱了 正当她看得出神的时候,就听到秦海洋在控制室喊:“丫头,准备一下,我们要靠岸了。” 她赶紧抬起头来,撸平了少年的领子,放下手中的事,起直身子,跑出了休息室,到甲板上去帮秦海洋。而秦海洋已经在甲板上等她了。 “咦,丫头,怎么啦,你的脸怎么这么的红?是不是感冒了?”秦海洋伸出手要去摸少女的额头。 张思语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急忙跳开了:“啊、啊、啊、啊” 一边摇头,一边用手比划着,努力示意秦海洋自己没事,应该是休息室太闷了的缘故。 “偶滴个神啊” 总不能告诉自己的爷爷,刚才看到了少年的身体,自己春心荡漾了吧。 “哎羞死人了没法见人了” 一旁的秦海洋搞得一头的雾水,丫头今天反应怎么这么的大,难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从没有觉得哪里不适啊? 对于这个当初从海边捡回来的时候只有五岁的丫头,他一直视其为自己生命一般,精心地呵护着。 对他来说,这就是他的亲孙女。这世间已经不再有比她更重要的事情了,也没有比她更亲的人了。 看着张思语好似真没有什么事之后,他才解开缆绳,跳到码头上,固定好渔船。然后走进船舱,背起昏迷的少年,带上尴尬中的张思语,匆匆地往海边的家中跑去 小船离开后,海面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海风卷起浪花在海滩上欢快地跳着舞蹈。 海鸥一如既往的翱翔在蓝空。 稍许的白云无法遮挡天空的蓝。 貌似宁静的蓝色背后,却泛起了一圈人眼无法察觉的,细细的涟漪。如同一个调皮的少女,用纤细的手指轻触平静的湖面。又如同一个人轻轻地拨开百叶窗,露出一道细细的缝隙。而缝隙中隐约地能够看到一个近乎于透明的,模糊的身影,正用一双阴毒的眼睛密切地监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阴冷的目光中忽的闪过凌厉的寒光,嘴角泛起一股淡淡地冷笑,轻轻地撸平空间的折痕,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虚空。 神灵域,妖族大殿内,正歌舞升平。 大殿中十八个玄蛇艺女穿着暴露的罗裙,戴着奇形怪状的头饰,卖力地舞动着细若无骨的腰肢。伴着魅惑喧嚣的声乐,夸张地扭动着、跳跃着。不断的朝大殿上方,九龙金椅上的一个人,肆意地抛射着媚眼。 那人如同一堆被华丽衣服包裹着的,不断蠕动的脂肪,很神奇的“黏”在九龙金椅上。脂肪上面凸起的部分戴着一个异常夸张的皇冠,皇冠下面竟然没有找到脑袋,只看见一个满嘴獠牙的血盆大口。 嘴上面没看到鼻子,就看见两个闪着幽幽蓝光的,像圆点的小眼睛。给人最直观的感觉就像一条令人惊悚的蠕虫。 蠕虫的目光很配合这些蛇女,肆无忌惮的在那些白花花的肉体上流转着,不由自主地释放出占有的贪婪,闪烁着邪恶的睛光。 大殿之下,舞池边环绕着二十余桌宴席。 席间的男男女女长相怪异,不见一个长得有点人样的。觥筹交错间,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龇牙咧嘴,恣意地狂笑着,谩骂着,追逐着。 宴席旁边,靠近王座的地方有一个小舞台,一个长相清秀,青衣红裙,面容忧郁的女子一边弹着古筝,一边唱着歌。歌词的大意是: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愚者爱惜费,但为后世嗤。 仙人王子乔,难可与等期。 王座之上的男子貌似很喜欢这首歌,也非常享受这样的场景。 左手一把抓起案上银盘中的一块肉,粗鄙地塞到嘴里,大口地咀嚼着。如同一只巨大的蠕虫在疯狂地噬咬一个鲜美的猎物一般,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任由那肥腻的油汁顺着齿缝和嘴角滋滋地冒出来,连擦都不擦一下。 右手随即又抓起案上的“如意金樽”,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咕咚”一声,和着那肥腻的大肉,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随后张开双手,环抱着将身旁两个衣着妖艳的侍女搂进怀里“猪啃”起来。不时的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犹如寒冬腊月里,在凛冽的寒风中,两块冰冷坚硬的铁板,快速摩擦后发出的声响。令所有在场的人都头皮发麻,后背生起了鸡皮疙瘩。 此人就是“妖元大帝”,妖族的皇帝,实际的统治者。 第十一章:无影鬼目 疯狂的宴会还在继续着。 突然,一个半透明的,模糊的身影,像一阵阴风,鬼魅地飘到“妖元大帝”的身边。众人竟然都没有发现。 此人就是“妖元大帝”的御前带刀侍卫兼贴身护卫“无影鬼目”。 关于“无影鬼目”在妖族内流传着很多传说。 传的最多的,说他无父无母,天生孤儿。是妖元大帝18岁那年从“暗黑森林”中带出来的一个隐形人。 灯光下竟然没有影子的。 除了“妖元大帝”能够借助“绝世妖瞳”看得见他,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见过他。 也有一种说法,他面目极其丑陋,凡是见过他的人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但是他为人异常的凶残,心胸极窄,很会记仇。只要是见过他本貌的,都会被他杀于无形,而且从没有失手过。 正常情况下,他都不会以本面目示人,因为他还是一个易容高手,没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传说中他行走如风,无影无形,使得一把无影剑,功夫极高,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据说,这个无影剑还是上古仙道遗留下来的一把神器,经历过天地之火的淬炼,瑶池重生圣水的洗涤。 上能斩仙除魔,下能开山劈地。听说这柄神剑已经修炼出自己的“神识”,并且已经跟“无影鬼目”融为一体,相当的神奇。 此时的“无影鬼目”恭敬地弯着腰,贴着“妖元大帝”的耳朵小声地讲着什么。 耳朵? “妖元大帝”的耳朵很特别,看不见平常人的耳廓,估计就是个什么被赋予了特殊功能的耳洞而已,就生在皇冠下的某个位置。 只见得“妖元大帝”狰狞的面目逐步舒展,目光闪烁,转过头,盯着“无影鬼目”追问道。 “当真?” “千真万确,在下亲眼所见。” 挥挥手,退避两侧的“妖女”,沉声道。 “按计划执行,向地球传播信息。” “是” “天魔的信息有吗?”妖元大帝斜着眼睛问道。 “目前还没有。” “御广卫所有的侍卫全部被派出去查探了,包括地球,也已经安排组织的人在查。幽冥界的轮回司回话说,没有查到天魔轮回的信息。” “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无影鬼目”盯着“妖元大帝”阴晴不定的脸色,顿了一下,继续说。 “他受了天书圣剑的重创,即便不死,估计也彻底残了。而且还被下了神咒,除非那个男人能够觉醒,否则想要恢复到之前的实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直接跟那位大人回复了,就说任务圆满完成。”说完,盯着“妖元大帝”的那个“鬼脸”,等待着他的回话。 其实,他还有半句话没有讲,就是要求幕后的那位大人物兑现承诺。当然,这种事情需要“妖元大帝”自己定,可能是觉得目前还不是提的最佳时机,所以,说了一半就没有继续往下讲。 摆了摆手,“妖元大帝”没有讲任何话,托着个下巴(暂且先说是下巴吧,因为这个蠕虫除了嘴巴,真的没有见到下巴),斜靠在九龙金椅上陷入了沉思。 “无影鬼目”不敢打扰,随即弯着腰,拜叩了一下,慢慢地退了出来。 透过大殿内喝的东倒西歪,不能自控的众人,越过大殿外变幻莫测的云彩,“妖元大帝”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诡异的笑容,转眼间便从金座上消失了,只留下一群喝的不能自理的众人还在那里狂欢着。 小洋村,一个典型的东海边上的小渔村。 三面环海,西面与陆地相连,中间有一座海拔约800米的小洋山。因此而得名小洋村。 全村约120户,6个生产大队,大概2000号人左右。自古以来都是以打渔为生。到了明朝,海上贸易越来越繁华,许多不明国籍的船只路过这里,发现了这个风水宝地,或靠岸卸货走陆路,或靠岸补给后继续北上。 来往的船只越来越多,很多商船都习惯性的在此中转,贸易也越来越繁华,小洋村发展成了一个天然的良港,战略地位越发的凸显出来。 后来明朝当地**发现这里蕴藏了无限商机,于是发动村里的人和当地**共同出资、出力修了一个码头,取名叫洋山码头,位于村北方向。并在此建立了各种税赋、海关、边防机构。而洋山码头因为地理位置优越,设施及配套部门完善,维护的比较好,一直到现在,历经几百年的风霜雪雨,仍然还在继续使用着。 全村约五分之四的面积都是山,只有南面是天然的沙滩和稍许的农田。村民们一般都住在山腰上,山顶都是留给神灵住的。 山顶有个龙王庙。这里不像南方信奉妈祖,但凡是要出海的,都会先到龙王庙里拜一拜,恭敬地点上三炷香。看那香火燃得很顺利,意味着龙王认可了出海的行为,定会保佑你一切顺利,满载而归。否则就是龙王生气了,断然不敢出海,不然一定会天降灾祸。 龙王庙的旁边有一个不大的土地庙,里面供奉着“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通常来土地庙上香求事的并不多,倒是秦海洋每次出海之前都会带上张思语来此拜上一拜。无非是祈求出海顺利,收获满满之类的。 但这一次他却是单独一个人来的,而且还比平时多许了一个愿望。 这愿望不许也罢,许出来的愿望犹如两枚凌空爆炸的黑**,直接将案上的两“土地”给炸得外焦里嫩,乌漆嘛黑。 两“土地”气得浑身直抖,脸都绿(变色)了,恨不得直接从案上跳下来拿手杖敲打秦海洋的脑壳。 最好敲开,好看清楚里面到底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之所以没有这样做,估计自己也觉得这样做实在太过骇人,会吓着老百姓。 但即便如此,秦海洋也感觉到了刚才两“土地”似乎微微地颤动了几下。 “地震了吗?” “这应该不是地震吧” “嗯,肯定不是地震” “莫非土地也觉得我的愿望靠谱?” “看来丫头的大事有着落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秦海洋近乎于自言自语地低着头傻乐着 俩“土地”闻言,气得差点吐出三两老血出来。 “土地婆”早已经安耐不住了,就差直接暴走了。拉着“土地公”絮叨着:“你说这老秦啊,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啊!” 第十二章:家 “他是谁?能是你一介凡人想的吗?” “你说说看,这都是啥事嘛?” “土地公”更是无话可说。不是因为开心,而是被气的,脸都憋成了绛紫色。 嗯!这应该叫“无语”吧。 “你救了他,众神肯定会感激你,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但是,你咋能这么贪呢?连他的主意你都敢打?你说说,哎!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两土地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秦海洋已经回家了,留给“两土地”的是直接令他们懵逼的背影。 那感觉就像:“你俩站着别动,我去给你们买两个橘子!” 好吧,钱海洋自然不会去给俩“土地”买橘子的,他非常开心的回家了。而所谓的“家”,其实就是三间铁皮棚子。 要说秦海洋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小洋村,按理来讲,应该会有些祖业流传下来。靠近海边的山脚下,确实有一套近200平米的祖宅。只不过最近**说要响应国家号召,优化什么产业结构,重点发展那个旅游项目来着。所以,大半个村子都被划了过去。 从海滩到山顶,投入重金,力图打造成全亚洲最大的海洋主题度假村,连山顶的土地庙都被划了进去。 而秦海洋的老宅子因为比较靠近海滩,也被很多老板看中,想出钱买下来改造成海景别墅。老秦愣是没有同意,其实他自己有自己的打算。 本以为自己无儿无女,这辈子也就差不多了,就这么过去了。谁曾想,十一年前在海边捡了个孙女。自己以为即将过去的生活突然又多了很多期盼,变得五彩斑斓起来。 这不,他还寻思着把老宅子留给思语做嫁妆呢。 平日里,秦海洋一般都是将老宅子交给村里一个叫张晓伟的80后打理着。这孩子是村里最早的一个大学生,跟老秦还有点亲戚关系。 在市里一个大型的房地产公司做策划,业余时间写写网络小说。最近国内旅游市场异常火爆,涌现出很多自驾游。这些游客特别喜欢在当地租房住,这样可以更加自由,充分,悠闲地逛景点。特别是一些忠实的驴粉,喜欢在当地展开深度地游玩,于是催生了一批旅游景点的网络租房业务。而张晓伟则利用自己的广告资源,整合了村子里的闲置住房,积极地开展网络租房业务。 因为他做的早,人很客气,价格非常的公道,所以业务算是做地有声有色,回报也比较的稳定,得到了绝大多数村民的支持和拥戴。而秦海洋的老宅子因为位置好,最靠近海边,所以最受追捧,房租相应的也还可以。对于张晓伟来说,老秦的宅子那可是他的“特色产品”了。 尽管这样,每年的租金收入也只能勉强够付思语的学费,而他自己则搬到了村口的铁皮棚子里去了。在这里,秦海洋租了十亩地,打了一些大棚,种植一些时令蔬菜,每天到市里卖了换点钱用用。 同时,这地方正好紧挨着进市里的公交站口。思语每天上学、放学都方便。至于打渔,很多时候已经完全成了一种副业,一种能够勾起某些回忆的仪式而已。 因为市里对小洋村旅游产业的发展非常地关注,所以村委会天天都在忙着拆迁沟通和安抚的事情。还和一个叫“永福集团”的一个拆迁公司签订了协议,将所有的拆迁和赔偿全部承包给了对方。听说这个集团的负责人就是本村的村支书的儿子——黄来福。 与之相关的信息和新闻其实很多,只不过秦海洋为人比较的木讷,不善于交际,更不喜欢打听这些琐碎的事情。 回来之后径直地走向里间。这里本是张思语的闺房,而她现在正在给少年喂水。少年还没有苏醒,偶尔能进一些流食,只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偶尔会讲一些听不懂的话,有点儿像梦呓。可能是这孩子之前受过很大的伤害,内心深处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所以才会这么执念。 但总体上来说,要比三天前好了很多。体温逐步的恢复到常规的状态。这也多亏了思语这孩子的精心照料。 为了能够让“少年”快速地醒来,她将其放到她的闺房里,睡的是她的床。床很小,只有1.2米宽(说是床,其实就是三条长凳子上铺了两块木板而已)。 女孩子的睡觉姿势和习惯可没有她容貌那么温婉动人。那简直是横七竖八,硬核粗暴,活脱脱的一个“萝莉版”的“抠脚大汉”式。刚开始睡的时候是一个姿势,醒来完全是另外一个姿势。而且多梦,梦中自己时常会化身为无所不能的无敌女侠客。她嫉恶如仇,除暴安良,最擅长的就是飞檐走壁和擒拿格斗。 这不,手舞足蹈一番后,被子就被无辜地蹬到地上。然后就一个人蜷缩在床边瑟瑟发抖,直到最后冻醒(当然也有的时候不是冻醒的,是被尿给憋醒的)。 而现在一个成年男子这么横着一躺,整个床都被占了过去。虽然“少年”看起来比较的纤瘦,也不魁梧,但还真没有多余的空间留给张思语睡的。 更何况,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就算了,还睡在同一张床上,想想就有点羞得慌。主要是因为家里真的没有多余的床铺,同时为了可以第一时间能够顺利的照顾到昏睡的少年,所以她只能在旁边拼了几张破椅子,就这么将就着对付着。 秦海洋本来是想将少年搬到他的屋里,睡到他的床上的。但是思语心疼自己爷爷的身体,硬是没有肯。秦海洋也知道这孩子的性格,很孝顺,但也有点小倔强。决定的事情怎么都不会改变的,所以最后也没有坚持。 张思语的担心并非无缘无故。 秦海洋本身年纪大了,经常会有些小病小痛。由于常年出海打渔的缘故,患上了严重的“痛风”,一痛起来简直生不如死。而每次发病时,为了不让思语知道和担心,都是咬着牙强忍着。再疼他也强忍着,一声不吭。 这个还不算,每天他还要起早贪黑地种大棚,卖蔬菜。很多时候顾不上吃饭。三餐都不规律,又患上了严重的胃疾。疼的时候,浑身发冷,犹如掉进冰窟窿一样。 整个胃跟有人拿刀子在里面绞一样,疼得浑身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往下直掉。即便是疼成这个样子,他都没有去医院检查。因为他一直觉得这只是个小胃痛,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个“小毛病”已经不是一天了,对付对付就过去了。 再者,现在去医院看个病,挂号、排队,拿药都要花很长的时间。做个什么检查,一晃就是一天的时间,同时花钱又很多。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舍得去医院。 直到最近发展到胃口很不好,不断的反酸,嗳气,什么都不想吃。有的时候,吃了又恶心得吐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没办法,疼的实在是太难受了,才在半个月前,背着张思语,一个人偷偷的去了医院做了个检查。当拿到报告时他傻眼了,医生写了个疑似“胃癌中期”,建议深度检查并确诊。 这对秦海洋来讲,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强忍着未知地恐惧和深深地无望,思考了两天后,他却彻底地想清楚了,默默地拿定主意。思语那里还是要继续瞒着。 第十三章:拆迁 跟思语简单地了解了一下“少年”的情况,忽然发现自己的宝贝孙女这两天憔悴了很多,一时又心疼的不得了。 正要继续讲些什么,却听见外面好像有很多的摩托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不断的由远及近,停在了自家的门口。 透过铁皮房子的小窗户,看到确实有很多骑着“哈雷摩托”的不良少年来到了院外。 秦海洋皱了皱眉,跟张思语小声说:“等会儿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我喊你,你千万不要出来。” 张思语点了点头,比划着叫秦海洋小心一点。 秦海洋往门外走,顺手将里屋的门关上。 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有五个穿着背心,光着膀子,雕龙画凤的,头染黄毛的小混混大咧咧地向他走来。 为首的一个秦海洋认识,叫秦柱子。 这小子打小成绩很差,不肯学习。小学留了三年,同龄人初中都快毕业了,他小学还没有读完。好不容易上了初中,没念完初二,就辍了学,说是去深圳打工了。 结果没两个月就回来了,整个人大变样。 脖子上戴着一条手指粗的“大金链子”,手上又是“金表”又是“金戒指”。小西服,分刷头,小皮鞋蹬得蹭蹭的响,十足的一个暴发户的形象。见了村里的女人就发糖,见了男的就发烟,逢人便讲发财经,说自己在深圳遇到了什么神秘的“首长”,合搞了个什么大工程,非常的赚钱。现在已经开始二次融资了,到处忽悠乡亲们把钱给他,他来帮忙投资,承诺年利息20%的回报。 当时他也找过秦海洋,秦海洋差点还真信了他。后来是公安找上门来把他带走了,大家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曾经被人骗到广西来宾,走上了传销的道路,而且还涉嫌非法集资,直接被判了五年刑。 刑满释放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直到前段时间,听说他被黄来福看中了,在“永福集团”谋职,好像混的还不错,当了一个不小的官。 秦海洋伸出手正要打招呼,就听到秦柱子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 “老秦叔,好久不见啊,我是来跟你报喜来了啊。你的老宅子被开发商看中了,**要拆迁,你发财了啊。” 说完,左手拍了拍秦海洋的肩膀,绕过秦海洋直接往堂屋走。 “哎我说秦叔啊,我们家思语妹子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她人啊,人呢?我来了,她怎么还不出来见我呢?” 说完,拉了把椅子在堂屋悠闲地坐下,翘了个二郎腿,不断的晃着,盯着秦海洋等着他回话。而另外四个小混混也是自顾自地分别找了椅子坐下,搞得秦海洋倒像个外人似的。 秦海洋微微皱了皱眉,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过身子,笑着说道:“哎呀,这不是五一放假,不知道柱子你过来嘛,跟几个要好的女同学出去玩了。哎,丫头大了,整天就知道疯玩。” “哦!是吗?”秦柱子晃了晃脑袋,斜着眼睛,一副我看着你继续编的表情对着秦海洋说道: “那秦叔你可要看好她呀,我可是从小就看中我们家思语妹子啦,我是非她不娶啊!”说完,环顾一下几个小混混,带头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一群小混混也不怀好意地附和着。 秦海洋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和茶杯,一边倒茶,一边打岔道:“来来来” “先喝杯水,润润嗓子。” “那个柱子,叔也是好久没看到你了,据说你发达了?你刚才说的啥拆迁啊,啥发财啊?能跟叔详细讲讲吗?” 秦柱子摆了摆手,推掉秦海洋手中的茶杯,说:“茶就不喝了,你也没什么好茶,你那些茶我也喝不惯。”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没有空跟你绕弯子。我这次来呢,主要就一个事。很简单,你那老宅子,本来呢,是不在**的拆迁范围的。不过,算你运气好,有个开发商看中了。所以,永福集团也就把你一起放到**拆迁项目里一起考虑了,并且还让**的拆迁办给你估了个价。房子呢,大概不到200平米,就按照200平米的面积给你一次性补贴20万。你只要同意了,诺,这个是拆迁协议,签个字,那个20万一个星期之后立马到你的账上。怎么样?这个价格不低了吧。” 说着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张协议书,推到秦海洋的面前。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盒软中华,给几个小混混散了一圈,神气活现地抽了起来。不时地吐出几个烟圈,搞得屋子里面乌烟瘴气。 秦海洋在这帮小混混来之前曾努力地预测这帮人来会有什么事,想过很多种,但没有想过是为拆迁的事而来。 关于拆迁这件事,他到是有过心理准备,早之前就听说可能要拆迁,他还特意地打听过一些信息。 当然,他很清楚,如果**真的要用他的地,他自然要支持的。但支持并不代表他会无偿捐献,随行就市也不是什么自私的行为,更何况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 他可不喜欢听别人冲他讲什么大的虚无缥缈的主义和精神。年轻的时候,该响应的号召他也响应了,该奉献的也奉献了,行将朽木之际还孑然一身,也没有见哪个主义帮他解决了自身问题。 要不是碰到思语,他的心可能真的已经化作一抔黄土,驾鹤西游了。他现在能够接受的,就是最好来点实际的,或许他更容易接受一点。而且他现在除了这个老宅子,也没有什么地方去了。 这个老宅子,也算是他的根了。所以,对于什么情况下补贴大概会有多少金额,他特地委托张晓伟通过网络查询了很多的资料,也算是做足了功课。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秦柱子说出来的拆迁金额和之前的预期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第十四章:永福集团 虽然之前多多少少地听到过一些关于“永福集团”的传闻,总体来说,这个公司的名声就和村委书记(——黄福生)的为人一样,真不咋地。限于没有利益关系,所以也没有在意。但当自己真地遇到时,才证实传闻并非虚构。当然也证实了这次拆迁没那么简单,里面肯定藏了不少的猫腻。这个合同他自然是不能随便签的,更何况价格差异如此之大呢。 秦海洋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了,见识的事也不少。虽然字认得不多,但人并不傻。急事缓办,凡事多商量的道理还是很清楚的。 压了压心中的波澜,并没有接过协议,而是很有礼貌地看着秦柱子,微笑地说:“哎都怪叔,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柱子你会大驾光临,还带着兄弟们来看叔。实在是不好意思,招待不周。要是早知道你会来,我一定提前准备一些上好的茶来招待各位。” “下次来一定要提前跟叔讲一声,我请你们尝一尝特级的明前龙井。”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再次跟大伙说声抱歉。” “关于你刚才讲的拆迁的事情,嗯这个的确是件好事。**要办大事,我们做小老百姓的肯定会举双手称赞和支持。” “只是你刚才讲的20万的拆迁款的事情,你这样,容我和思语商量一下。你也知道的,思语这孩子打小无父无母,是我一把手拉扯大的。她又不会说话,我也没有什么东西留给她。这个老宅子啊,本来我是准备我走了后直接留给她的。所以啊,你给我两天的时间,我和她商量一下,之后再回复你。” “你看,这样好不好?” 秦海洋的话不卑不亢,有理有据,不管从什么角度听着,似乎都找不出什么毛病。 但秦柱子总觉得这老小子好像是嫌价格低,在跟自己打哈哈。可关键是,他找不到任何把柄。就好比一头被人牵着鼻子行走的牛,明知道被别人牵着,却没有办法摆脱。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很想发火,很想骂娘。但发现淤积在心中的怒火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没地方撒,有力无处使,相当地憋屈。 秦柱子压着一肚子的火,揉了揉鼻子,故作平静地说:“既然你没想好,也没有关系。毕竟大家都是村里人,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亲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自己考虑一下,不急着给我答复。” “不过,有个事,我要事先跟你讲明白。现在开发商急着要用地,能给你补贴20万。保不齐突然间开发商会有个什么变化,万一哪天开发商忽然不想拆迁了,或者说拆迁补贴标准又降低了,到那个时候,你可不要后悔啊。” “喏,这个是我的名片,你什么时候想好了,给我电话,我会安排人过来找你谈。” 秦柱子猛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然后将剩余的烟头用力扔到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灭。站起身子,拿出一张压着精美图案的,土豪金的名片塞到了秦海洋的手中。 名片上印着“江南市永福房地产集团市场部副总经理——秦柱子”。 秦柱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海洋,耸了耸鼻尖,不紧不慢地说:“嘶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个消息跟秦叔你有关。传言说你好像借了黑狼帮一笔高利贷还没有还,是吧。” “也不知道这个信息是真是假。但我想,秦叔你肯定比我清楚。这个黑狼帮可是真不好惹啊。特别是他们的帮主,黄天朗,人称天狼,背景深厚。杀过人,贩过毒,好色又贪财。这么多年,作孽多端,警察拿他也没有办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秦叔,你可要小心点啦!” 说完,又拍了拍秦海洋的左肩,坏笑着径直地走了出去。一帮小混混朝秦海洋瞪了一眼,哼哼地跟了出去。伴随着隆隆的发动机的隆鸣,卷起漫天尘土,向外驶去。 秦海洋捏着名片,呆坐在椅子上陷入一阵沉思。其实刚才秦柱子有句话是深深地刺中了秦海洋的软肋。 就在半年前,因为当时手头拮据,又赶上思语要交学费,为了不让思语有心理负担,他通过同村的刘二向一个叫“辉哥”的放高利贷的,短期拆借了1万元。借款6个月,差不多三天后就到还款的最后期限了。 当时说好的月息是3%,相当于每个月利息300元,半年下来总计利息1800元。手续费2000元,到手8000元,半年后总计还款连本带息是11800元。通过前段时间地打渔和卖菜,外加年初的两次卖血,已经将这部分的钱筹备的差不多了。 前两天秦海洋去刘二家,本想让他联系一下“辉哥”,好提前将钱还清的。结果根本没有找到刘二的影子。邻居告诉他,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人了。 刘二这个人生性好赌,一直到30岁还没有讨到老婆,后来通过关系在村里的砖厂谋了个稳定的工作。每个月虽说不多,但也有靠近4000元的收入。刘二的老娘到处托媒,好说歹说,在刘二36岁那年才帮他娶了隔壁村的一个老实巴交的女人,叫黄晓华,成了家,还生了个女儿。 按理来说,应该好好地过日子才对。可是他死性不改,一次豪赌,败光了所有的家产,还欠了36万的高利贷。啥都没有交代,直接跑路了不说,还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给压上了。 直到后来高利贷前来逼债,刘二的老娘经受不住长期地恐吓和惊吓,绝望地喝了农药归了西。而在工程队打小工的刘二的老父亲听说老婆子出了事,开着摩托车急着往家赶,结果在半道撞了大货车,直接一命呜呼蹬了腿。 一日丧两亲人,黄晓华忍着巨大的悲恸,在村子里面长辈的帮助下操办着丧事,结果直到出殡之日都没有见到刘二本人。 这也就算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本还想着他能浪子回头,改邪归正。谁知道前面的债还没有还完,又等来了两拨催要高利贷的,气得黄晓华一怒之下直接离了婚,带着女儿回了娘家。这样刘二彻底的变成了光棍,从此再没人管,没人问,反倒是落得清闲。 第十五章:上天的礼物 找不到刘二,让秦海洋感到有点惴惴不安,隐约地觉得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联想到今天秦柱子的一番话,越发让秦海洋不安起来。 正当他发楞的时候,张思语从里屋走了出来,坐在旁边,推了推秦海洋的手臂,将秦海洋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刚发生的所有的事,张思语都看见了,听到了。特别是关于高利贷的事。虽然她才16岁,但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能是因为经历的事情比较的多,需要自己独立面对和解决的事情都比较的多,自然心智和心理要比同龄的小孩子要更加的坚韧和成熟。 都说高利贷逼死人,也时常听到一些凄惨痛心的案例。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也不清楚爷爷这次到底借了多少钱,但有一点她很肯定,这钱一定是跟自己有关。尽管他从没有说过,但她很清楚自己和其他孩子的诸多不同。 自己当初被秦海洋救下,供她吃,供她穿,还供她上学读书,她已经很知足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在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有人在替我们默默地负重前行。 很多次她在土地庙里祈祷,希望自己能够快速地长大,能够尽快地挣钱,帮助自己的爷爷分摊生活的压力。 她用手语比划着,咨询秦海洋到底借了多少钱,还差多少。 秦海洋看着张思语,用粗壮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说:“放心吧,丫头,没事的。没借多,总共就1万元。现在已经全部准备好了,过两天我就全部还掉。” 张思语闻言给了秦海洋一个幸福而满足地微笑,比划着告诉秦海洋她去做饭,让他先坐着休息一会儿,说完便到院子里的一个小铁皮棚子里捡菜了。 看着张思语忙碌的背影,一时间秦海洋心里不禁泛起了时空的涟漪。岁月的甘甜苦辣如同一杯开坛的醇酒,伴着五味杂陈的诸多情绪,环绕在秦海洋的脑海中,像自动播放的电影一般循环往复起来。 那一容一颦,一音一貌,仿佛就在眼前。令人忍不住要伸出手去触摸,去拥抱。恨不得将他们所有都塞进自己的内心,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宣泄出自己洪水般的情绪,只为了祈求他们能够留下。只为了告诉他们自己是如何的想念。 但是调皮的时光如同无形的流水一般,在伸出的五指间悄然地流逝,留给自己的只有岁月侵蚀后的饱经沧桑和遍历诸事后的人生感叹。 失落和无奈如同刺骨寒冷的黑夜,肆无忌惮地包围着自己,不断地撕扯着心中的火光。 一声知了的尖叫将秦海洋从思绪中惊醒。 揉了揉眼睛,随手拿起烟斗,颤抖地点燃了烟丝。随着冒起的袅袅青烟,又将秦海洋的思绪拉回到了过去。 11年前一个刺骨寒冷的冬天,秦海洋像往常一样将自己的渔网拉出来晒。余光告诉他,好像海滩上有个什么奇怪的东西趴在那里。聚焦之后直觉告诉他,可能是一个人,而且很可能是一个孩子。 他迅速扔掉手中的活,百米冲刺一般跑到沙滩上。映入眼前的是一个重度昏迷,浑身湿透的一个小女孩,目测大概也就5岁的样子。 秦海洋抱着昏迷中的孩子冲到医院救治,一圈检查下来发现,小女孩由于受到严重的惊吓,又被冰冷的海水浸泡,所以持续40度高烧不退,限于重度昏迷的状态。在危重病房躺了一个星期,持续打了一星期的吊瓶后,烧才慢慢消退。 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这孩子还患有严重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光如此,还伴有失语症,无法开口讲话,变成了现在的哑巴模样。 因为女孩手上有一个银色的手镯,上面刻了一个篆体的“张”字。秦海洋觉得可能跟女孩的身世有关,也许她就姓张,所以就给孩子取名叫张思语,寄希望于她有朝一日能够开口讲话。 可想而知,这孩子当时遭受了多大的罪,吃了多大的苦。从那以后,秦海洋跟张思语爷孙俩就相依为命。而且秦海洋再也没有提过此事,目的就是为了消除这件事带给张思语心灵上的创伤,不再让她想起以前的痛苦。 思语这孩子也很乖,从小就很懂事,从不跟秦海洋要这要那,有什么吃就吃什么,有什么穿就穿什么。虽然管秦海洋叫爷爷,但在她内心深处已经将秦海洋定位成了最亲的人,如同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 随着张思语一天天的长大,转眼到了上学的年龄。秦海洋发现思语这孩子很聪明,又好学,除了不会说话,其他的都很好,甚至有高于普通人的天赋和智商。按照张思语的情况,原本是应该上特殊学校的,但秦海洋坚持认为张思语应该跟普通孩子一样接受全日制的义务教育,而不是去上特殊学校。 其实秦海洋这样做也是为了思语着想,目的是为了不让她产生自卑的情绪,不让她觉得自己和同龄的普通孩子有什么特别之处。硬着头皮,求爷爷告奶奶地托关系,找人,办理各项证明。终于给思语上了市里最好的全日制私立学校。为此还遭到村里很多长舌妇的非议和讽刺。 说什么:“打肿脸充胖子,吃饱了撑得慌,明明是个赔钱的货,还非要上什么贵族学校。” 也有的说:“自不量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一个全靠苦力的老百姓,非要扮富翁,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何时。” 还有一些恶毒的说法就更难听了。 但也有平时关系稍微好一点的村民过来劝他。自己年纪也大了,身体又不好,能够供孩子吃穿已经很不错了。上个特殊学校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让孩子学到了东西,还能减轻自身的负担,不至于让自己那么辛劳。 秦海洋每次面对这些“好心好意”通常都会像《长江七号》里面的“星爷”一样,礼貌地笑着说:“谢谢您的好意,我能行。”其他也不多讲,日子过久了,大家也习惯了。 张思语也很争气,在学校,门门学科都是名列前茅,每学期都能获得奖学金和优秀三好学生。虽然对自己的学校非常地满意,但也知道,每学期的费用不小,而这些钱都是爷爷起早贪黑,打渔种菜、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 有次,张思语主动地跟秦海洋讲,看能否让自己转去上特殊学校。秦海洋愣了一下,但随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抚摸着“丫头”的头,慈祥地说:“傻丫头,虽然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也不清楚他们会不会来找你,但你却是爷爷的心肝宝贝啊,你是老天爷赐给爷爷最好的礼物。别人怎么讲根本不重要,我也不会在乎。作为你的爷爷,我一定会倾自己所有给你最好的,这也是应该的。当然爷爷除了让你上好一点的学校,也没有其他什么能力了,这些年让你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啊。”说着又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摸着她的头。 而张思语已经哭成了泪人,比划着告诉秦海洋:“爷爷,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爷爷。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抛弃我,但爷爷你就是我的亲爷爷,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定会好好地学习,绝不辜负你。” 而秦海洋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看到孩子听话,懂事,学习成绩又好,又生的端庄秀丽,他是满心的开心与幸福。觉得老天爷终究是没有抛弃他。在他自认为大半个身子都进入黄土了的时候还能送给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但是一联想到自己的病情,心中又突生出一种惆怅。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一时间,内心全是满满的凄凄惨惨戚戚。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觉得一阵莫名的悲伤。 原本他已经将生死看得很淡了,但现在,他忽然觉得有太多的放不下。 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因为他还没有看到思语披上婚纱嫁人,还没有看到她十月怀胎生孩子,还没有 “哎” 生活就像一个随意玩弄“青葱少年”脆弱情感的任性少女,总是在你以为看透了,心灰意冷的时候给你一个意想不到。 原本引以为傲地“放下”,却忽然又发现根本“放不下”。 爱还是不爱,都是一个问题。 而秦海洋自知自己时日不多,只能默默地祈求上天,希望自己押的“宝”没有错,希望思语以后会幸福。 第十六章:奇怪的道士 我们都希望老天爷能够眷顾自己,祈求好运能够让自己心想事成,而现实却像小孩子口袋里的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颜色,什么味道。 就好比秦海洋在祈祷和畅想之后的生活,多半是带着期待和憧憬,而事实却是,一个天大的阴谋正在逐步地向他靠近。 秦柱子一帮人骑着摩托其实没走多远,在村口的一颗大槐树下停了下来,因为那里停了一辆亮黑色加长版的迈巴赫,烈日的阳光下竟闪烁着丝丝贪婪的寒光。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个油光粉面的脑袋。打了发胶的头发锃光发亮,梳得一丝不苟。一张白皙的脸上架着一副非常考究的细边金丝眼镜。看似一个知书达理的文弱书生,但目光中却透露出久经商场的精明和丝丝阴险狠毒。 如果秦海洋在场的话,他一定认得此人。他就是小洋村村支书黄福生的唯一的儿子,永福集团的老板和创始人,黄来福。 秦柱子弯着腰,恭敬地喊了声老板,小心翼翼地说:“事情跟他讲了,但这老小子好像嫌价格低,在跟我们打马虎眼,协议没肯签,说要再考虑两天。” “嗯”拖了一个长长的鼻音,黄来福哼了一声。目光一冷,顿时令秦柱子感到后脖子发凉,如坠冰窖。大热的天,却有种寒冬腊月里在背阳处撒尿时打颤的冷意涌上全身。 “蠢货,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黄来福瞪了秦柱子一眼。 “是是是实在是对不起,老板。我和兄弟们再努力一把,明天一定能拿下合同。” 天很热,秦柱子的额头却已经渗出了细细的冷汗,不停地用手擦拭着。那一直弯着的腰如同被敷了三层冰块一般,僵硬而酸麻。 “好了,你们这两天先不要再去找他谈。柱子,你下午去一趟黑狼帮,找一下辉哥,跟他说贷款的事可以收网了。” “是是是好的,还是老板英明。”秦柱子不住地,很“狗腿”似地点头,一脸的堆笑。 “放心,老板,我一定办好这件事。”秦柱子就差跪下来磕头以表忠心了。因为他太了解这个老板的为人了。看似文质彬彬,实则阴险异常,手段凶残。而且谋事细密,心机和城府都很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为了得到秦海洋的老宅子,他竟然真的跟“辉哥”有合作。 “嘶”秦柱子深吸了一口凉气,低着头,不再多语。 黄来福看都没有看秦柱子一眼,关上窗户,命令司机发动车子直接走了。留下秦柱子一行人愣了好久才走。 ? “咳咳咳” 一整急剧的咳嗽声将秦海洋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声音是从里屋传来的。很明显,应该是“少年”发出的。秦海洋正要直起身子往里屋走,张思语已经先他一步推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少年的确是醒了,用手努力地将自己撑起来,趴在床头,剧烈地咳嗽着。每咳嗽一下,瘦削的双肩都在剧烈地颤抖着,看得人很心疼。 张思语连忙拿了一块毛巾,冲了过去。坐在床头,将少年轻轻扶起,平趴在她的腿上。一边用毛巾帮他擦着嘴,一边用手轻轻地拍着“少年”的后背。 “呕”随着少年一阵剧烈地痉挛,吐出一大口东西。打开毛巾一看,竟然是一团漆黑如墨的血块,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 张思语将毛巾递给了秦海洋,让他帮忙把毛巾扔出去。 突然少年猛地一把抓住张思语的手,使尽全力冲秦海洋讲。 “不要乱扔。” “找火盘(将其)焚烧。” “(将灰烬)埋到村口老槐树下。” 说完又昏了过去。 这是少年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虽然他用尽了全力,但依然断断续续,软绵无力。可是话的内容却着实把秦海洋和张思语吓了一大跳。 因为少年的话虽短,信息量却非常的巨大,太过玄妙。 从来没有来过小洋村的他,怎么会知道村口有个老槐树呢? 他到底是谁? 那东西为何一定要烧掉? 为什么一定要埋在村口的老槐树下? 结合三天前在海上的种种异象,让秦海洋坚定地认为这个少年绝对不简单。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按理来说,二十年前,也就是世纪前夜,整个国家都处在快步改革的阶段,思想得到了很大地解放,见识也得到了大幅度地提高。虽然主要的信息渠道还是报纸和电视,但是网络作为时下的兴起之物,已经开始逐步渗透进居民百姓的生活话题。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相信什么驱鬼、赛半仙之类的,着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当时秦海洋就想揍那个“赛半仙”,怎奈扛不住人家家里人的苦苦哀求,只能干瞪眼。结果,这户人家,给了那个“半仙”不少钱,又是“跳大神”,又是“灌仙汤”,硬是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整成了死人。 所以,从那以后,秦海洋就愈加痛恨这种不学无术却祸害无穷的江湖骗子,以及那些愚昧无知的“请神”行为。 这道士看样子好似冲着他来的,因为他的目光始终盯着秦海洋没有挪开过,径直地走了过来,这让秦海洋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道士走到秦海洋的面前,将旗帜插在地上,捋着山羊须,看着秦海洋不住地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搞得秦海洋莫名其妙,内心深处“蹭蹭蹭”地,冒起了三丈怒火。 本来自己对那种所谓的神仙道士就没什么好感,现在就被这样的人直勾勾地盯着,还不断地在他面前装神弄鬼,心里更来气了。 心想:“这道士有毛病吧,我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也不是什么奇丹妙药,这么盯着我,想干嘛?” 要不是自己的年纪摆在那里,他真的可能要问候他直系亲戚了。 刻意压了压心里面腾起的万丈怒火,看着道士,平静地说:“不知这位道长来自何方,到此地有何贵干?” “哦!我来自山东蓬莱,平日里喜欢游山玩水,结交良朋。因异象指引,方才来到贵宝地。不知老人家怎么称呼?敢问此地可是小洋村?” “我姓秦,当地人都叫我老秦。此地正是小洋村。不知道长方才见到我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何意啊?”秦海洋有点不满地问。 “方才见你在树下种东西,看着觉得和你投缘,便私下里为你算了一卦。本以为很平常,结果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你既然想知道,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点头是因为你近来遇到了贵人,将有无上的福气。” “而摇头,是因为你已病入膏肓,按理来讲,应该不日将会驾鹤西游。” “但是你遇到的这个贵人却非常的神奇,他却能够替你续命,延长阳寿,而且还会改变你的命运。你的晚年将会将会如“枯木逢春,老树开桃花”般的幸福美满。” 一席话,直接说得秦海洋后背冷汗直冒。 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尽见鬼了。 自从海上救了那个少年,这怪事就一直没断。 这道士看着神棍似的,但是讲出的话却句句都如同麦芒直戳他的内心。前面的都是事实,后面的他又不敢确定。 强忍着内心的惊骇,秦海洋看着道士微笑着说:“道长,你说什么又是病入膏肓,又是贵人的,老汉我乡下人,见识浅,听不懂,也不明白。” “哦,是吗?这么大年纪了,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好玩吗?” “老调皮” 很明显,道士对于秦海洋的不坦诚略微表现出了不满。 “三日前东海上的事情你真地全忘了?”说完,盯着秦海洋吃惊的表情狡黠地一笑。 顺手捋了捋山羊须,看着茫茫的海天交际处,神神叨叨地说:“东海生异象,贵人降凡间。众生寻九龙,金牌锁深宫。待得集结日,福禄寿无穷。悟得真奥妙,天下尽掌中。” 说完,看着秦海洋一本正经地说:“看护好你的贵人,千万别让他出事。”随即哈哈大笑地走远了。只留下老槐树下懵逼进行时的秦海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道士已经不知去向了。 秦海洋三步并作两步气喘吁吁地跑回家中,将刚才的事跟张思语认认真真地讲了一遍。当然关于病入膏肓的事情他是只字未提。即便如此,听完秦海洋的一番描述,张思语也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那样子足够塞下一个完整的鸡蛋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到躺在小床上的少年身上。 很平常,很平静,好像在做一个甜美的梦,睡得很香。 “啊啊啊”张思语对着秦海洋双手比划着,意思在问:“爷爷,你说他就是那个贵人?” 秦海洋看着那个少年,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吧,我也不太清楚。都是那个奇怪的道士讲的。” “哎!丫头,不管他是谁,我们尽可能想办法照顾好就行。我们乡下人,眼睛里见不得别人受难,绝不会见死不救。等他醒了,问问他家住哪里,我们好帮他联系家里人,让他快点和家里人团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思语朝秦海洋比划了一下,嘟囔着小嘴,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走开了。秦海洋愣了半天才领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我从海上捡到的,他是我的,凭什么要给人家!” 仔细琢磨着张思语的话,秦海洋噗嗤一笑:“哈哈哈有点意思了” 第十七章 天魔大帝 初夏的江南市,白天烈阳高照,夜晚海风习习。 凉爽的海风轻轻拂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 抚过平静的湖面,泛起凌凌的波光; 飘过寂静的长廊,少男搂紧了少女的肩膀。 完美的夜色,如同一个轻抚长琴的江南少女,温婉而含蓄。 热浪散去,一阵凉意弥漫开来。 伏在枝头的知了如睡着了一般,忘了鸣叫,只有几只蛐蛐趴在醉人的草丛里轻轻地唱着歌。 进入深夜后,褪去了喧嚣的城市变得宁静起来。 空气中缥缈着薄薄的雾气,喧闹的霓虹灯透过“冷漠”的迷雾若隐若现。昏暗的路灯发出萤火般微弱的光芒,被“孤冷”的迷雾慢慢融化。 “冷艳的”夜色如同一个褪去了半透明黑纱晚礼服,正在沐浴的,美艳动人的美杜莎。细密的水珠贪婪的抚摸着她丰腴而白皙的胴体,散发出温热而迷人的香气。魅惑的眼神,娇艳的红唇和令人窒息的喘息声,勾起了蓬勃而躁动的欲望。那一览无余的,细腻而柔滑的肌肤在朦胧的水汽中晃动着,跳跃着,挤压着欣赏者们狭窄的理性,拷问着谦谦君子们清白的灵魂。终于在纠结和煎熬之后崩塌了自制的高墙,激发出生物们最原始的兽性和无穷的占有欲,重复着毫无底线的放纵和欢乐。 沉醉的欲望,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吞噬了一切,却又极其完美的掩藏在美丽与宁静当中。 而那令人痴醉和无法自拔的美,却悄然间撕去了温婉的面纱,露出恐怖和狰狞,吞噬着任性的贪婪和无穷的欲望。 郊区的公墓,夜色更是肃静得吓人。 一轮新月在雾气中沉沉浮浮,如同随波摇摆的小船,时隐时现。 夜,阴森森的。 偶尔飘过点点的火光,不知道是磷火还是萤火虫。 浓郁的黑色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肆意地笼罩着。阵阵的凉风吹过坟头的招魂铃,呼啦啦的作响,释放出令人窒息的阴冷和恐怖。 凄凉的坟头树上,站立着一只奇怪的猫头鹰。像一个判官一样,瞪着铜铃般的眼珠,释放出幽幽的蓝光,冷冷地注视着坟头的一切。 一群肥硕的老鼠穿过低矮的灌木丛,正聚集在碑前争抢着啃噬坟头的祭品,时不时地发出“吱吱吱”的打斗声。 忽然,一道闪亮的光弧刺破了夜色的笼罩,直直地劈在一个普通的坟头上,直接将坟包由内而外给炸裂开来。腾起一阵呛人的烟雾,吓得一群争食的老鼠作鸟兽散。 只有那奇怪的猫头鹰如同见惯了灵异事件的“老司机”一样,镇定自若的注视着事态的发展。又好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理性而冷血的紧盯着目标猎物,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猫头鹰的反常吸引了其他动物的围观。不多时,在它附近的枝头上竟汇集了数十只巨大的乌鸦。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时不时地还呱呱两声,在幽静空旷的公墓里回荡,更增添了一丝阴冷和诡异。 烟雾还没有完全散去,破败的坟内突然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刺破了死寂的画面。吓得两三只乌鸦直起了身子,扑腾了两下翅膀。 诡异的现象立即吸引了那只猫头鹰的注意,侧着脑袋,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一只白头乌鸦很应景地站直了身子,挥动了两下翅膀,所有的乌鸦如同得到了命令一般,闭上鸟嘴,陪同猫头鹰密切关注着坟内的动静。 那只脏手在试探了两三次之后,抓住了一块破损的碑石,慢慢地爬出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长发男子,站立在坟边一动不动。 更奇怪的是男子全身上下环绕着一圈薄薄的,朦朦胧胧的,玄黑色“尸气”。由内向外不断地辐射着,好似燃烧了一般。 这怪异的现象没有持续太久,半根烟的功夫后,男子好像恢复了行动能力,身上的“尸气”全部消散。 夜太黑,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觉得比较的清瘦。 “咳咳咳” “该死的地藏王,竟敢捉弄本尊,想我唐唐天魔大帝,竟然以如此不堪的方式降落地球。等着,下次别让我见到你,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男子握着拳,抵住嘴巴一边咳嗽,一边不住地抱怨道。 “还好,幸亏没有被人看到,要不然真的要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男子抖了抖身上的树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用本就不怎么干净的手擦了擦脸,随即又神经兮兮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妖虫老儿,你做梦都没有想到吧,本尊回地球啦哈哈哈” “咳咳咳” “妈的,老二这小子下手可真重啊,差点儿要了我的老命,要不是地藏王念旧情,我还真差点交待了” 男子一抬头,看到了一只猫头鹰和一群乌鸦。 眼神一凝,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说道:“行了,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他以前欠我的,这次他帮了我,算两清了。回去告诉他,赶日我还会去拜会他的” 猫头鹰好似听懂了什么,没有任何的表示,一扭头飞走了。 紧接着,那一群乌鸦也不动声色的跟着飞走了。 夜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看着此等情景,估计是个正常人都会认为不知道是从哪个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墓地里大喊大叫,又哭又闹。十之有八九报妖妖灵的心都有了。 但是谁又知道,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刚经历过神灵域大战而逃到地球的无上神仙-天魔大帝。 天魔捂着心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妈的,这次受伤太严重了,要尽快找到老大,要不然这次真就废了。” 捏了捏拳头,运了口气,试探了一下自己的“神府”。发现宇宙元灵的力量绝大多数都被封死了,只有不到一成的力量能够使用,而且极不稳定,无法支撑持续的护体罡气罩。 不过也有好消息,就是天魔之眼的脉络运行还是通畅的。意味着,如果遇到危险的话,还能借助天魔之眼的力量和微薄的护体罡气罩来自保。 还好是在地球,如果是在神灵域的话,按照现在的情况,随随便便的一个武者都能吊打他了。这也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求助地藏王偷偷地潜到地球来了。 “看来老二那小子也没有完全下死手,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瞒过那个妖虫老儿” 天魔的心里泛起了嘀咕,眼下最紧要的是要尽快找到“老大”。听地藏王说,他降到了东海,被人救到了一个叫小洋村的渔村里。看来得尽快地找人问问,这个小洋村到底在哪儿。 拿定主意,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似乎有人活动的声音。循声而去,发现在墓地的深处有四男一女相互间拉拉扯扯,好像是起了什么争执。 都说“好奇害死猫”,即便是神仙也避免不了好奇的本性,更何况以玩世不恭著称的一代魔尊呢! 天魔猫着腰,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接近,躲在一块较高的墓碑后面,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盯着眼前的景象,早就将自己所谓的“正事”抛到了脑后。 四个大汉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围在中间。 女孩子留着长发,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宽口t恤,可能是刚才拉扯的原因,领口拉破了,露出廋削而光洁的肩和胸口大片的雪白。 下身是一条过膝的短裙。腿上包裹着黑色的丝袜,修饰着两条细长而笔直的双腿。脚上穿了双红色的“恨天高”。这会儿正坐在水泥地上,紧紧地夹着双腿。 腿上的丝袜不知何故破了好几个洞,露出白花花的肉,看得几个大汉口水直流。而女孩则双手紧紧地环抱在波澜壮阔的胸前,浑身瑟瑟发抖,苦苦地哀求着。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你们要什么?” “要车,你们那去吧。要钱,你们说,我可以转账给你们。” “放心,我一定不会报警的”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呜呜呜” 第十八章:墓地危机 “哈哈哈钱,那是肯定要要的。但是兄弟们更感兴趣的是劫财之前先干点那啥···哈哈哈” “今天算你运气好,兄弟们专门为你找了个清净优雅,景色迷人的好地方,咱们好好地玩玩。哈哈哈” 为首的刀疤男满嘴酒气地猥琐地笑着说道。露出满口的又黑又臭,令人作恶的大黄牙。 “大哥,我查过,这小娘们是张氏集团的千金。他们家可有钱啦,别墅数不清,轿车都是劳斯莱斯。大哥,我们这次发达啦,捞了条美人鱼哎。”左边的一个黄毛“满眼金光”地说。 “大哥,你看这小娘们穿得这样,待会儿你可要温柔点啊,莫把人家弄哭了啊。哈哈哈”右边的一个瘦高个坏坏地笑着,顺势附带了一个极其下流的动作。 “放心,你大哥我精通于生命的创造和运动,是生活运动上的行为艺术家,而且非常的怜香惜玉的,绝对会······。” “哦哦哦”地尖叫着,闭着眼睛,像一头发情的母牛,高撅着屁股,兴奋的哞叫着,很有节奏地前后晃动着双手。 “这下···你们···满足了吧···” 说完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大哥,你这是奇技淫巧的艺术家吧?啊哈哈哈”黄毛在一旁兴奋地打趣道,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大哥,这深更半夜的,我们在墓地里面玩这个,会不会不吉利啊?会不会被人发现啊?如果有人报警的话,我们就完蛋啦。就在刚才,我好像听到附近还有爆炸的声音,会不会引来条子啊?我怎么老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一样。”后边的一个矮胖墩子弱弱地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干这个事,还是因为天冷,或者是内心的恐惧,感觉说这话的时候,胖墩的牙齿都有点打哆嗦。 “闭嘴!死胖子,你他妈的咋呼啥哪。这他妈的深更半夜的,又是墓地,哪来的人啊?鬼倒是不少,要不要我指给你看看?” “诺!你后面就有一个女鬼在盯着你哪!”瘦高个扛了一下矮胖墩,指着他背后吓唬着说。 “平时叫你少对着网络直播开撸你不信,你以为真的有网红跑到墓地直播春宫啊?今天带你出来开开荤,见识点真实的。这他妈还没开始,你就腿软啦?”黄毛在一旁讥笑着讽刺道。 “我说的是真的。我二叔说在墓地干那事不吉利,会有血光之灾的!”矮胖墩反驳道。只怪天太黑,如果有亮光的话,一定能看到矮胖墩那紧张得憋红的脸。 “就你那色鬼二叔,借着算命的名义骗财骗色,他的鬼话你也信?”黄毛讽刺道。 “不许你这么说我二叔,他没有骗财骗色,都是那些贱女人自愿的。她们在诬陷我二叔,他是好人”矮胖墩面色狰狞地冲着黄毛,紧捏着双拳,瞪着黄毛,浑身禁忍不住颤抖起来。刚刚那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吼出来的。 “怎么啦,说到你的痛处了?还想打架不成?来啊!有本事互相伤害啊!操!孬种!和你那二叔一个德性!”黄毛冲了上去,满是汗臭的胸脯几乎要贴到矮胖墩的脸上了,逼得矮胖墩不住的往后退,而黄毛还在得寸进尺地挑衅着。 “好啦,少说两句,黄毛。你也真是的,胖子他二叔无儿无女,对待胖子简直就像自己亲生儿子一般。供他上学,供他吃穿,挣的钱基本上都给了胖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二叔?”瘦高个有点不高兴地冲着黄毛喊着。 “好啦,你们几个都少说两句。事儿还没开干,这他妈的自己内部都起哄啦!靠!等会儿我先来,黄毛第二,瘦猴第三。胖子,你先看着多学点经验和技巧,等我们完事了,你最后收尾。” “还有,等会儿我开始的时候,你负责拍照和录视频,把你大哥的英姿记录下来留作纪念。” “哦还可以为后期提升技巧、培养新人作教材。” 说完,搓了搓双手,弓着腰,满眼淫光地盯着少女,飞快地脱掉弥漫着烟臭味的汗衫,露出花里胡哨的纹身,像一头恶虎一样,作势要朝坐在地上的少女扑过去。旁边的几个小混混吹着口哨,起哄起来。 “不要,不要,求你们放了我吧” 女孩几乎绝望地苦苦哀求着,尖叫着,不住地往后退,慌乱中还蹬掉了一只鞋。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趁众人不注意,一骨碌爬了起来,蹬掉了另外一只鞋,转身挤过人缝,朝墓地外跑去。 结果没跑两步就被黄毛拦腰给抱住了。只见他微微半蹲,深吸一口气,一个华丽的转身,顺势将那柔弱无骨,轻若树叶,香若暖玉的少女,扛在了肩膀上,哈哈大笑起来。 “放开我,你们这帮色狼,快放开我。来人啊,救命啊”一边拼命地喊着,一边用粉嫩的双拳用力捶打着黄毛的后背。 “哦,叫吧,大声的叫吧。我就喜欢你绝望而无助的叫声。哈哈哈” “你越叫唤,我们就越兴奋哈哈哈” “最好把孤魂野鬼都喊过来” 少女的尖叫让刀疤男更加地兴奋起来,脸都因此而变形了,迫不及待地去解裤腰带了。 腰带刚解到一半,就听到“咳咳咳”三声清脆的咳嗽声。如同被人按了暂停键一般,不堪入目的画面顿时暂停下来。 “谁?” “什么人?” “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干嘛?” “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出来!” 刀疤男提着裤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头发“呲溜”一下全部竖起,头皮炸麻,神情紧绷,警惕地大喝起来。 而一旁的少女则如同遇到救星一般,大声地呼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一旁的瘦猴连同黄毛一起迅速将少女控制住,摁在地上,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在少女耳边低声轻低喝道:“闭嘴!臭娘们,不想死的就给我闭上你的鸟嘴。再喊,我他妈的现在就捅死你。正好老子想尝尝冰恋的感觉!”说完,从身后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少女的脖颈上。 刚刚还在喊叫着,挣扎着的少女见势吓得赶紧地闭起了嘴巴,冷汗顺着脸颊不断地往下滴,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第十九章:英雄救美 “四个大老爷们合力欺负一个小女孩,这可谈不上英雄啊!” 一边说着,一边从墓碑后面慢慢悠悠地走出来一个人,同时还不忘顺走了放在墓碑上的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不慌不忙地拆开烟,抽出一根。 “叮” 古老的机械打火机腾起一缕摇曳的,橘黄色的火苗。 “滋” 炽热的火焰点燃了干燥的烟丝,发出轻微的,燃烧的声音。 “嘶” 深吸一口,烟头猩红的微光见势急速的向后燃烧着,形成一个夜色中耀眼的血色亮光,正好照映着他那满是灰尘,惨白的脸。 浑身脏兮兮。 头发上和身上还粘着一些干枯、腐败的树叶。 活脱脱的一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厉鬼的模样。 那画面着实有点阴冷和瘆人。 “鬼啊”矮胖墩尖叫一声,双手抱头直接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浑身止不住地如筛糠一般颤抖起来。刚才还憋得通红的脸,这会儿直接吓得如同白纸一般。 而那少女早已经被惊悚的画面吓得就差失禁了。 刚碰上一群劫匪加色狼,这会儿又碰到了厉鬼。 今儿个出门没有看黄历啊! 这运气,着实背到家了! 要不是嘴被瘦猴捂着,估计第一个尖叫的应该是她。 “靠!一帮乡巴佬,真不懂得审美,有我这么帅气的鬼吗?”抽着烟的天魔很不开心,心里犯起了嘀咕。 好歹我也算个神仙,虽然出场的方式有点儿唐突,也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吧。我还能比十八阎罗和地藏王吓人吗?真是少见多怪。 好吧,这普通人要是能见得到十八阎罗和地藏王,还能在这里跟你瞎比比。这可是地球哎! 甭管天魔心里有多么的不爽,但是这伙人可不是吃干饭的,不多时就回过神来。 “刀疤”起初也被吓得不轻,但奈何自己是带头大哥,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见过,刀口舔血的事也没少干,所以心理素质的确要比一般的小混混强太多了。看着矮胖墩那怂样,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将其踢飞。 “他娘的,就你这怂样,还出来混。赶明儿还是回去跟你那该死的二叔算命、种田吧。真他妈的丢人!”刀疤心里面忍不住地骂起来。 定了定神,瞪大了眼睛,确认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确是人,不是鬼。 “哪来那么多的巧合,那么倒霉的事!呵呵只要是人,那就好办敢挡我的道,坏我的好事,就怕你没这个命。” 刀疤阴着个脸,紧了紧裤腰带,一副凶神恶煞般地朝天魔走了过来。 “操!哪来的乞丐,没地方睡睡到墓地来啦!赶紧滚,到别地儿睡去。别打扰老子的好事,要不然,老子让你躺棺材里睡。” 说着扬起豆沙包般的拳头,很不友好地在天魔面前晃了晃。 天魔不慌不忙的吐了口烟圈,又贪婪地吸了一口。 他突然发现第一次来地球竟然找到了这么好的东西。吸上一口,立马精神抖擞,身心愉悦,七经八络如同被打通了一般的畅快,可比做神仙快活多了。 随着袅袅的两缕青烟快速吸入鼻腔,旋转着进入肺部,在肺部转了一圈之后再回到嘴巴里面,快速地打了两个回旋,慢慢地吐出来,再猛地吸一下刚刚吐出的烟气。那感觉,如同触电一样带动全身的汗毛都舒爽起来,瞳孔都扩大了。整个世界犹如给近视眼上了眼镜,立马清晰了很多。浑身所有的感官都突然变得异常灵敏起来。 不一样的感觉,似曾相识的劲道,那种吸后难忘的力度,让人欲罢不能,真比庙里面烧的香带劲多了。 看来人间真有不少的好东西啊,难怪这么多的道友到了人间竟然乐不思蜀了呢。 看着男子一个人在那里神经兮兮地,陶醉似地抽着烟,又不说话。刀疤有点不耐烦了:“喂!问你话呢,你干什么的?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啊!干什么的?”被打断思路的天魔有点懵。 “嘶我就想打听个事,那个小洋村怎么走?” 一席话,让刀疤差点儿没摔倒。 “啥?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这个人精神有毛病?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墓地里面来问路。你当我们是鬼吗?靠!大哥,这个人脑子有毛病吧,不会是刚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吧?”黄毛一脸懵逼地问。 “操!三更半夜的从哪里蹦出来的神经病?赶紧滚,再不滚,老子用刀子请牛头鬼面送你去小洋村。” 而被摁住的,刚刚回过神来的少女,此时内心深处则经历了数次反复的波澜。原本刚刚确定这是个人,不是鬼。貌似这人还有点儿英雄气概,突然油然而生的那种绝境逢生的喜悦和兴奋,忽的一下被“精神病”这个晴天霹雳把自己送到了无底的深渊。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掉进深海即将被淹死的人,突然发现有一条绳子。内心深处恨不得立马跪拜众路神仙菩萨:“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我终于得救了。” 结果伸手一抓绳子,却发现,这哪里是条救命的绳子啊,分明是一条剧毒的海蛇啊。 当对上海蛇那冷冰冰的死亡凝视,看着那正对着自己,越来越近的猩红的信子。能够想象,下一刻的画面就是即将到来的死亡代言——阴森森的毒牙和冰冷的血盘大口。 原本还能再在人间坚挺一会儿,说不定真能等到上天垂怜的机会的。而下一刻,惊悚和恐惧变成了绝望的加速度,直接送自己归了西。 此刻的少女,整个人都瘫软无力,绝望透顶。任由两个小混混架着,彻底地断绝了活下去的念想。如同一个已经放弃抵抗的,即将被执行的犯人,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枪声一步一步的来临。 这时候,她只希望自己能够死得有点尊严,不要太过于痛苦 “粗鲁,下流,无耻,一帮不可救药的人类。”深深地吸干了最后一口烟,重重的将烟头扔到坚硬的水泥地上,狠狠地用脚踩了踩。幽幽地吐出一长口烟,指着一帮混混说道:“一帮畜生,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啊,不是,把那女孩交给我。” 天魔尴尬地暗啐了自己一下:“妈的,第一次到人间就碰到这种英雄救美的事,咱没心理准备啊!咱没处理经验啊!宝宝心里苦啊” “得,幸亏没被同道中人看到,要不然就丢人丢大了”心里想着,眼睛还四下环视一圈。 “啥,那个神经病要我们放了这个小娘们,他妈的是要学人家英雄救美吗?” “我看他是想英雄救鬼吧” “等会儿将她变成女鬼,和这个傻b一起凑成一对鬼鸳鸯,我们也算是积德行善了,是吧” “哈哈哈??” 一帮小混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那少女如果之前或许还仅存一点侥幸心理的话,现在大可跟自己说:“别做梦了,期望这个神经病救自己,还不如祈祷神仙来救自己。” 但是,谁能想到,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呢! “操!费什么话,兄弟们,给我上。将那个神经病给我敲成植物人,找个棺材给埋了。”一帮处于暴走边缘的小混混终于按耐不住了。刀疤一声令下,黄毛掏出匕首,第一个冲了上去。 “滚!” 天魔朝冲上来的黄毛瞪了一眼,爆喝一声。 刚冲上来没几步的黄毛在距离天魔不足两米的位置上瞬间定住了。就像时间停止了一般。整个身体如同被点了穴道一般,僵硬在空中,还保持着前一刻的表情。 然后,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黄毛的身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中心迅速的塌陷。头、脖子、四肢统统自发地钻进身体里。身体像被吹过的气球一样,鼓鼓的,圆圆的,不断地膨胀着。体表的衣服被撑破了,鞋子因为脚都缩进了身体,已经掉的不知道什么地方了。不过这个皮球还能看出是属于黄毛的,因为他那镶嵌在肉鼓鼓的皮球上的圆溜溜的大眼珠,正流露出无与伦比的,痛苦的表情。虽然说不出话,但是通过他那狰狞的面容和扭曲的四肢,在场的所有的人还是能够感受到他死前所承受的极大的痛苦,和面临的极端的恐惧和绝望。 他或许真地想要表达什么,传递什么。但是却可怜得发不出任何声响。或许是想提醒刀疤们赶紧走,或许是想求刀疤们救救他。 或许 忽的一下,突然又以极快的速度向右边滚去。 “嘭”的一声。 皮球硬生生的撞到了一个石碑上。顿时鲜血直流,肉沫横飞。 “噗”的一声。 皮球彻底的泄了气,化成一滩五颜六色,腥臭无比的肉泥。 呃!看样子,这个黄毛是死得透的不能再透了,即便是他亲妈估计都不认得了。 第二十章:看够了吗? 惊骇,十足的惊骇。 在场所有的人全部愣了,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准确地说,是黄毛没了。 这特么的比见鬼了还要见鬼了。难道是传说中的大白天见阎王,活见鬼了?可是,这是大半夜啊! 呃!对了,夜里鬼多啊!刀疤直接呆若木鸡,心里“慌的一比”啊。 “嗯,挺听话的。叫滚就滚走了。” “呃···美中不足的是方向有点偏了,撞车了···” “咦···怎么装成这个怂样子啦?” “哎!估计他妈都不认得啰!” 天魔看着那一堆烂肉,故作惋惜状地摇了摇头。 你特么的是猫哭耗子吗? 还是想在人家伤口上再撒把盐? 那假惺惺的样子如同一道刺破黑夜的极光,迅速地挑起了三个恶汉的怒火。愤怒的情绪如同剧烈翻滚着的,蓄势喷发的,炽热的熔岩。浓浓的敌意像一团疯狂燃烧的三味真火,烧得他们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复仇的火焰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们的眼睛里面迸射出来。 “操!这小子有点诡异,我们三个一起上,替黄毛报仇雪恨···” 刀疤一声爆喊,立马带动了另外两个混混的情绪,随即扔掉了那瑟瑟发抖的碍事的少女,也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想过干什么好事,提起匕首,跟着刀疤一起冲了上去。 “小心···” 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少女顾不上自己的疼痛,也没有想过逃跑,而是本能地朝天魔微微抬起右手,惊叫起来。 刚刚诡异的一幕又发生了。 三个人从不同方向高速冲到离天魔不到两米的距离上突然又停下来了。好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给控制住了,一点都动弹不了。任凭他们一个个地挤眉弄眼,脸色憋得通红。但是张大的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响。定住的四肢虚空中施展不开任何的动作。 这个时候,这三人估计除了内心剧烈地波动之外,或许真的有点后悔了。 “今天他妈的真的撞邪了,看来胖墩他二叔也不是瞎说的,早知道就听胖墩的话了。” “哎···” “看来今天估计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怜的矮胖墩那模糊的眼角已经流下了貌似后悔的泪水。可是,这个世界上有钱可以买到很多药,唯独后悔药买不到。要怪只怪自己运气太差,碰上了天魔大帝这个大魔头。 呵呵!招惹到他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去地狱。 片刻功夫,三个人同时被一种莫名其妙的,看不见的力量给硬生生的举到了半空。 对,只有“举”这个词能够形容眼前的景象。而且是那种无形的大手掐着他们的脖子将他们举起来的感觉。 因为少女能够清楚地看到三个恶汉的脖子上深深的凹痕,和因窒息而涨得通红的脸,因恐惧和痛苦而歪斜扭曲的面目表情。 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们脖颈处骨头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响声,以及那种越来越浓重的,离死亡越来越近的,无法呼吸的绝望和无助。 可是,再痛苦和血腥的“奔赴死亡的仪式”碰上了天魔这等艺术大师,一定会处理得非常的恰到好处。 这不,痛苦归痛苦,却没有任何撕心裂肺地呼喊和痛彻心扉地求救。所有的画面静腻而萧瑟,干净而和谐,完美得就像一部高度艺术化的无声电影,让你完全体会不到身临其境的压迫和违和感。 三个人面目表情变换了若干次,却依旧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双手和四肢随同垂直的身体剧烈地痉挛着,抽搐着。 忽然,半空中挂着的三人以“刀疤”为中心,以极快的速度和频率相互重叠对撞起来。 “报仇?是吧···” “三人一起上?是吧···” “干好事?是吧···” 就听得天魔站在原地很生气地自言自语起来。 每说一句话,三个人都会重重地撞在一起。 还没撞几下,这三人就彻底的没了进的气,只剩下伴着汩汩地往外冒出鲜血而不断喷出的气。 “咦···一帮怂人,这么不经折腾。” “早知道这么经不起玩,我就不急于使出这么一招了。” “哎!真没意思···” “不过,能够作为第一波死在天魔之眼的人类,你们也不枉此生了。” “如此作恶多端,下辈子还是不要做人了,转世做畜生吧。” “嗯···转世做什么好呢?”天魔神经质一般地陷入了沉思。 忽然黑夜中“吱···”的一声,从他脚尖前面闪过一只浑身湿漉漉的,惊恐的老鼠。吓得那女孩子尖叫着蹲在地上,蜷缩着的身体瑟瑟发抖。 “咦···做个老鼠也是挺不错的。他们喜欢做见不得光的事情,嗯,这个主意好。” “就这么定吧,做个昼伏夜出的饥饿的仓鼠吧!” 随即,黑暗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瞬间刮起一阵阴风。片刻之后,那四具尸体彻底没有踪影,就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多时,在一个不明角落的鼠窝里面诞生了四只体型不一的鼠崽子。 看着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为非作歹的四个恶人,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堆没有灵魂的肉泥。而且仅仅因为这个男子刚才一番的自说自话,竟然消失不见了··· 但是,对于少女来说,这个根本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貌似自己应该好像是得救了吧! 自己应该没有做梦吧! 恍惚中,少女愣愣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好疼···” 少女龇着牙,咧着嘴。知道自己愣,但没想到会这么的愣。望着那被自己掐的红彤彤,微微肿起的大腿,眼泪都流出来了,着实后悔自己用力太大了。 刚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温暖而白皙的大手伸到自己的面前。 “起来吧,现在你应该没事了。准确地说,你得救了!” 少女懵懵的将手递给了面前的男子,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像飞起来了一般,速度如此之快,传来一阵如同坐过山车般高速下坠的眩晕感。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被刚刚还在面前的男子公主抱着。 “呀···放开我···” 少女惊慌失措地挣扎着,两条笔直细长的腿在空中胡乱地踢着。 “别动,你的腿受伤了,不能下地走了。” “听话,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一股平静而舒缓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直接传递到少女的脑海中。 没错,这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而是直接由男子的意志传递到少女的脑中。声音如同具有神奇的魔力一般,让少女警惕的心迅速变得平静下来,全身所有紧绷的神经都舒缓下来。连呼吸都变得平稳了很多。这才感到自己的右小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皱了皱眉,硬撑着没有喊出声。偷偷地打量刚刚救起自己的男子。这才发现,原来他长得这么美。 除了脸上的些许灰尘,那容貌,那脸庞,简直是从动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完全就跟自己梦里朝思暮想的白马王子一模一样。 特别是那双清澈的眼神,如同宁静而深不见底的“天池之水”。直看得自己的内心“砰砰砰”直跳。感觉自己将要彻底的淹没在那汪无边的静睨之中,并正在不断的被其悄无声息的溶解。 如果世上真有一见钟情的话,那么可以肯定,现在的少女已经彻底的沦陷了。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属于这个躯壳了,已经飘离到他的那汪池水之中。 “看够了吗?” “看够了就告诉我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是在自己的耳边。 男子说话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烟草的气息,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的味道,混合着温热撩骚的气浪,吹得她耳根的头发微微颤动,挠得她那皙**嫩的脸蛋麻酥酥,红扑扑,直痒痒。 原本平静的内心此刻不知为何,被搅动得如同沸腾的油锅。就差一滴能够引起化学反应的水珠,立刻能将自己幻化成双目通红,口喘粗气,失去理智的洪荒猛兽。直接将面前的这个“小正太”衣服撕碎,压入身下,就地正法了。 不过,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点到为止。 万事都做到那完美的黄金分割点后就立刻鸣金收兵。 留下那激情澎湃有余,高坐云端而欲罢不能的无限回味与绵绵不绝的遐想。如同一杯让人上瘾的毒药,一旦偿上了,就会时刻的惦念,永远无法忘记。 此刻的少女,就是这种痴痴的状态。 “啊!你就把我送到南湖路1487号镜湖公寓18栋就行了。” 少女的声音几乎是哼出来的,因为她发现自己刚才好像太丢人了。差一点点,自己就失态了。脸臊得像个熟透的红苹果,头深深地埋在男子的怀里,靠着他那雄壮的胸脯,痴痴地嗅着男子身上独特的味道,不敢再抬头看男子的模样。 “嘻嘻···这家伙虽然有点凶,但是身上的味道真的很特别,蛮好闻的···” “这世间最无法琢磨的就是女人的心思。刚刚还身陷重围,绝望透顶的。这会儿又有种劫后余生而获大福的得意洋洋。真是无语了!” 清晰地感受到了少女的心思之后,天魔在心里郁闷地嘀咕着。抱着少女走出了公墓,来到不远处的省道上,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 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少女放到了后座上,然后弯下腰朝司机说:“师傅,送到南湖路1487号镜湖公寓18栋,她家里人在等着呐。” 说完把少女一侧的门轻轻关上,非常绅士地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少女赶紧摇下窗户,冲着男子说:“啊,你不陪我回去吗?” 忽然感觉自己刚刚说的这句话好像太暧昧了,怕产生误会,红着脸,低着头,赶紧轻声地哼道:“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太害怕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少女的头恨不能低到自己的胸里面去了。 “呀···口不择言,好尴尬啊!” 天魔冲少女微笑了一下,挥挥手,没有说话。 “我叫张雪怡,你叫什么名字?” “啊···” 这个问题真就将天魔愣住了。 “我叫啥名字?好像除了天魔大帝、天魔上尊,也没有其他的称呼了。” 天魔心里泛起了疑惑。他还从没有想过给自己起个名字,现有的称呼是随同宇宙的诞生而一起出现的,总不能告诉这个女孩子自己是神仙,叫天魔大帝吧!这也太特么的扯了吧··· 突然他眼前一亮,想起了之前的那个石碑。 “哦,我叫王伟。” “哦,王伟,谢谢你救了我,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张雪怡,来张氏集团找我,再见···”少女极力地挥着手,甜美的声音随着远去的车子而不断的模糊起来,还有那少女才能体会的失落与挥之不去的思念和忧愁。 第二十一章:出来吧,朋友,我看到你了! 看着载着少女远去的车子,天魔嘴角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人间的旅程就此拉开序幕,不知道这次坠落凡尘将会发生些什么,又会结识哪些人。但不管如何,他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身边的人,保护好他认为很重要而必须保护的人。 凡尘就该以凡尘的规则来办事,卸下所有仙尊的本位和桎梏。 凡尘就该经历普通人的人生,以一个平常人的心态,用心地感受红尘的洗涤。 也许会有生离死别。 也许会有喜怒哀乐。 也许会有疾病忧愁。 也许会落霞满天。 也许还会有温柔贤惠的她。 有爱有恨,有希望有失落,这才是天魔应该经历的完美的人生。 这也是普通人该有的人生。 神仙做得太久了,已经让他忘了什么叫爱,什么叫亲情。 铲断六根得永生,真的就对吗? 对此,天魔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好在他生性随和,一切都以遵从本心为原则来为人(仙)处(断)世。即便是贵为天魔上尊,也从没有变过。 “管那么多干嘛?” “就让一切该来的都来吧。”心里默默地拿定了主意。 虽然他不知道后面将会面临什么,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赶紧找到老大。 地藏告诉他,老大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被神祭封住了几乎所有的修为和能量,而且还严重失忆。 人间万恶,而他身边有没有强手。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实在不敢想象。 虽然他这次对老大的选择很不理解,但他还是选择绝对地相信他。因为论文韬武略,彪炳战功,从宇宙创生起,又有谁能够与之比肩!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还是自己从小的玩伴,是共同战斗的兄弟,是经历生死的知己,是生命中值得绝对信任和托付的人。 不过,在出发去小洋村之前,还是得先把眼前的“小尾巴”解决掉。 回头看着远处的墓地,冷峻的眼神中骤然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冷哼。一个闪身,站到一个破旧的碑前。不紧不慢地抽出烟,点上火,悠悠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出来吧,我的朋友,蹲了半天了,腿应该也麻了,腰也酸了吧?” “要不···站起来活动活动肢体?” 天魔背对着那低矮的如同过街阴兵的灌木丛,平静地说。 “佩服,佩服···” “都说天魔大帝乃神灵域三大无上仙尊之一,果然名不虚传。即便是受到天书圣剑的重创,和神咒的封印,威风和霸气也依然丝毫不减啊···”低矮的灌木丛中走出一个留着山羊须的道士。 如果秦海洋在场的话,他一定能够认得出来,此人就是白天在村口见到的那个奇怪的道士。 “你就这么有信心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你的敌人?”道士站到天魔旁边,看着薄雾中若隐若现的新月幽幽地说。 “呵呵···” “对于你这样的叛徒,我轻轻松松就能弄死你。不要以为我受了一点伤,这里是地球,有天机上尊布下的禁制,你也只能发挥一成的力量。” “原本以为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找到你,没想到你竟然不请自来。倒是替我解决了很大的难题。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神灵域,葬神崖一战,你可是费尽心机啊!亏天机上尊对你如此的信任,待你如手足,亲授你修为。你竟然为了蝇头小利投靠妖虫老儿,背叛我们。还对他下黑手,将他神祭。干出如此这般的忤逆犯上、大逆不道的事情。今儿个我一定要将你的心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说吧,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话音刚落,天魔负手而立于虚空之中。长发飘扬,白衣猎猎,面如寒冰。幽深的双瞳如慢速旋转的浩瀚的星辰,强大的气势凝聚成威严的压力,形成一股无形的雷凌之势,如同一个非常强大的,看不见的异形引力场。将周边的空间瞬间扭曲并撕裂。强行在虚空中嵌进一个奇幻的,独立的平行空间。 该空间与周边环境不对称,不对立,不融合,也不冲突。 用常人的眼光看,只是平地上站着两个怒目相向的人。就这么直矗矗地站着,既不交流,也不打斗。你或许会很奇怪,这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 当你想要靠近看清楚的时候,在靠近他们大概100米的距离上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你会发现自己突然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对直的方向上了。还保持着上一刻的姿势。也就是说,你原本发现这两个人是在自己前方100米的方向,但是下一刻你发现他们已经在自己的身后100米的位置了。 不是他们两个位置发生了变化,而是自己的位置变了。 这不是穿越,这是空间转移。 其原因就在于两人为中心的100米的范围内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罩子,这个罩子将他们包围起来,任何想要接近的物体,都会被吸附到其边缘上,并且顺着边沿以光的速度快速流转到另外一个对直的方向上,同时保持着上一刻的运行姿态。最关键的,是你没有任何移动的感觉。 如果你细心的话,你会发现,就连光投射到这个罩子上时,线路都是转曲的。而罩中的景象相对于周围的环境,就好比一个投影,看似实物,却无法触摸,形如透明。 这个并不奇怪,只是人类现有的认知还无法理解和解释。其形成的核心原因是天魔刚刚启动了他体内仅存的,可供利用的,宇宙元灵的能量,并以此为基础创造出了一个“白洞”来。 第二十二章:异次元空间 我们都知道,“黑洞”是一种看不见的,只进不出的宇宙天体。如同一个上古猛兽-饕餮一样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即便是光它也从不放过,但是却从没看到他释放出任何物质。 而“白洞”正好与之相反。 它是一个现实空间中独立存在的,封闭的,平行的,拒绝的空间。能够形成多大的规模,完全取决于自身能量的大小。 每个“白洞”都有自己相应的结界。 所谓的“结界”就是“白洞”跟周边环境的边缘地带。他会投射“白洞”最起初,最原始的景象。所有经过其边缘的物质都会瞬间流转到另一个对直的方向,这有点儿像时空转移的感觉。 而至于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有多大?没有人能够看得到。因为内部的所有的光线是出不了“结界”的。而外部的光线因为被流转了,或者是说空间转移了,所以也投射不到内部去。 “结界”作为“白洞”的边缘,将内外的环境完全的区隔开来。但这个称谓只是我们人类的称呼。而天魔他们则习惯性地称之谓:“异次元空间”。 “在地球上强行启动仅存的灵元制造异次元空间,你就不怕折阳寿吗?”道士平静地说。 “只要能杀了你,替天机上尊报仇,解我心头之恨,折点人间的阳寿又如何!”天魔情绪有点激动地说。并不断地变幻着招式,快速地增加着空间的压迫感。 此时此刻,如果从外面看,两个人如同傻愣一般地待在原地,静止不动。但如果进入空间内部,你会发现,两个人的脚下竟是无数流转的星云和巨大的星系。无比高大的身影凭空站立在浩瀚的宇宙中。 不禁令你惊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吗?” 不过,这样的空间是常人无法进入的。内部充满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和魔幻,基本上是还没有进入就已经分解成无数的尘埃和基础构成物了。 压力还在不断地攀升,气氛到达了即将暴走的边缘。 “你口口声声地说我是叛徒,只是因为你也被这个局给欺骗了,你之前看到的一切只是表面现象。换句话说,都是演给那帮人看的。”道士硬扛着空间的威力,没有任何反击的动作。越过天魔愤怒的表情,幽幽地看着异次元空间的深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意味深长地朝天魔讲着。 “你一定很纳闷,老大文韬武略,神功盖世。分天地,创宇宙,封众神,统万物,令众神敬仰。怎么会在葬神崖坠落人间呢?” “这一切难道还不是因为出了你这么个叛徒?贪图天机奥秘,里应外合,勾结妖族,陷害老大!”天魔暴怒地说着,眼神变得更加的幽暗起来。 “我若跟你说,这一切都是老大提前安排好的,都是老大布的局,你信吗?”道士平静而有耐心地对天魔讲着,只是对抗空间压力的双手不自然地颤抖起来。 “哼···你在跟我讲笑话吗?” “对付一条毛毛虫,老大有必要玩这么一出苦肉计吗?” 天魔嗤之以鼻地反驳道。那神情,好像在说:难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妖虫老儿?呵呵呵···” “你太高估他了,他不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台前小卒而已,我们真正需要认真面对的是他背后的,未知的,强大的势力。这个势力非常的强大,强大到不光能够影响地球,侵蚀人类的思想,控制人类的行为。而且还在地球建立了种类繁多,五花八门,遍布各地的秘密组织。同时他们还在积极地拉拢神灵域的各方势力,不断地渗透进天道轮回。在他们运作下,天地人三界的仙家行政势力对本次的天劫均保持中立和观望状态。更重要的是,老大在30年前就发现,他们不光能够干扰和影响天机的运行,在人间投影出很多非天机之道的魑魅魍魉,而且已经愈发演变为自主控制天机运行之势。” “就好比刚才的那个女孩,如果他碰到的不是你,或者说,碰到的人都是普通人,没有你那样的神通。你想,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这个女孩一定会被这帮畜生玷污,然后他们在拿到赎金之后会残忍地撕票。不管是谁看到了,他们肯定会统统地杀掉。在毁尸灭迹之后,人不知鬼不觉地分掉赃款,化作普通人,淹没于潮流之中。” “是的,你说的很对。这个本来是被改变后的女孩的,命运脚本。但是因为你的出现,又被打破了。女孩的核心命运又回归到了她原定的轨道,只是命运中多了一个你。但问题是,你是一个仙,而这个世界充彻的都是没有任何神通的普通人,一切在众神眼里低贱得形同蝼蚁的芸芸众生,从来没有被真正地关注和呵护过的平凡的生命。在变质的,邪恶的精神信仰的怂恿之下,恶人如同生了一副无形的翅膀,自由畅泳,大行其道。善良的人变得柔弱不堪,任由恶人宰割和欺压,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只能随波逐流。要么同流合污,要么忍气吞声。反抗变成了异族另类,顺应变得时尚主流。作为上尊神仙的你,难道觉得这个很正常吗?” “这难道不正常吗?这个世界创立之初就是有善有恶,善恶轮回,相互牵制,相互发展,相互进化的啊!在轮回和进化中不断地向前发展,这难道不是人间天道的核心主旨,天机之道运行的基本原则吗?”天魔不屑道。 “天机之道,博爱而又威严,既宽容又施惩戒。顺天知命,神赐齐福。逆天行事,人神共愤,天道屠之。这是基本常识啊!”天魔继续补充道。 “但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了吗?邪恶的思想大行其道,阶级分化越来越明显,固化的阶级差距如同天堑壕沟。贫富差距越来越扩大,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国与国之间纷争不断,种族屠杀尸骸遍野,宗教冲突血流成河,异端思想形如洪水猛兽。人与人之间信任全无,国家与种族之间隔阂重重。人伦道德彻底颠覆。为了一个华丽的手机,年轻的女孩可以接受裸贷。为了人气和打赏,浮夸的主播可以无底线的直播。为了博得出名和上位,衣着靓丽的明星可以出卖自己的肉体。为了所谓的金钱和权利,腐败的官员可以放弃自己的灵魂。从此,老师不敢教学生,医生不敢救治病人,行人不敢扶起跌倒的老人,人与人之间只有**裸的怀疑和不信任。再也不是老大创立之初的真善美,而是充彻着金钱至上,权力至上,物欲横流,自私自利的社会。你不觉得这些都不是人类文化进化的既定的轨道吗?” 第二十三章:神龙金牌 “你的意思是,这个势力已经令天机运行脱离了老大既定的轨道?”天魔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的,可以这么理解。” “这个势力隐藏得很深。目前为止,老大也不清楚他们在那里。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只是将此称为天劫。老大、老二还有你,都是劫数中的核心组成部分。顺应天数,承受劫难之苦,经受轮回之惑,来到人间方可找到答案,解决劫难。救人类于水火之中,挽神灵域将倾之际,还天机运行之正常轨迹···”说完,道士油然而生出一种伟岸的形象,一副高深莫测似地看着远方。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天魔虽然还不敢完全相信,但是说话的语气已经缓和了很多。 “诺,这个是留影石,你自己看吧。” 说完,伸出右手,摊开手掌。虚空中升起一缕微弱的绿光。随即一闪,变成一个巨大的投影,稳稳地浮在虚空之中。透过投影,天魔看到了他一直想不明白却又非常想知道的,不敢相信的一幕。慢慢的,他的内心变得释然了。 “老大就是怕你不相信,特意嘱托我留着这个留影石。” 一声叹息,留影石彻底地湮灭。 天魔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如果对方真如昊天刚才所说般的强大。那么,老大现在岂不是非常的危险? “不行,我必须尽快找到老大,现在就必须出发。” “万万不可!”道士紧急制止道。 “你可能还不清楚,妖虫老儿已经在三界之内对你下了通缉令。御广卫的侍卫全部被派了出去,正在全力搜捕你。只要见到你,格杀勿论!而且无影鬼目最近也在地球活动,老大一入世就处于他严密监控之下。你的气息又特别具有识别性,只要一接近他,你就会完全暴露。所以,以你目前的状态去找他,等于就是自寻死路。非但不能起到保护老大的作用,还会为他带来极大的危险。而我的身份又特别的敏感,妖虫老儿还没有完全信任,无影鬼目对我又虎视眈眈,一旦你们发生意外,我根本无法直接出手帮助。如此这般,不光会损失我们的战斗力,还会彻底打乱老大的周密布局。所以,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隐藏起息,躲藏起来。这样既可以养精蓄锐,调理状态,静观其变,以图将来。还可以暗中保护老大,维系整个局面在老大既定的布局下平稳地发展。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等待你出现的原因。” 昊天细致地跟天魔分析道,其实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细的汗了。内心直呼:“就知道你这个愣子会犯二,真要由着你的性子,那老大所有的布局还不全废了···” “诺,这个是一颗隐石。老大提前为你准备的。你将其融入左手手心,这样即便是妖虫老儿也无法发现和分辨你。如果遇到危险,你还可以隔界传音。即便是在神灵域,我也可以收到你的讯号。”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老大一旦有风险,你、我都会第一时间收到信号。不管在什么地方,我们都能找到他。”说完,从手中变出一颗深蓝色的,泛着流光的水晶石。放到天魔的左手,口中轻念口诀,灵石竟然像冰一样慢慢地融化进了天魔的左手。 “你可以尝试一下跟我发个讯号。念完口诀,只需要腹语就行。” 天魔看着昊天,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昊天,你这个牛鼻子臭道士,希望你天天便秘···” 昊天冲天魔白了一眼:“你这么无聊,真的好玩吗?”随即给了他一个你自己懂的表情。 天魔尴尬地挠挠头,冲着昊天坏坏地一笑:“哎!我不就是想测试一下吗。唉!你还别说,老大就是老大,什么事都比我们想的远,凡事都比我们考虑的周全。”天魔知道自己干了件不光彩的事,所以赶紧地转移话题说。 “对了,你刚才说老大有危险,我们也能感受到讯号,这是什么意思?”天魔一副好奇的模样问道。 “唉···我说,你竟然要跟我商量事情,能不能先把这异次元空间先给撤掉?我一边要跟你说话,一边还要扛着你的压力,很吃力的,好吧!”昊天非常无语地看着天魔,抱怨道。 其实,他身体上的感觉远比他嘴上说的,表现出来的,要苦逼多了。内心几乎处于崩溃的程度了,就差骂娘了。难怪老大喊他三愣子,真是天生的魔力啊。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就他能统领拾万魔族大军。这还是身负重伤,又被地球禁制所困,要是鼎盛时期的他,估计一个眼神就够他受的了。真要是认真起来,怕是早已经成了粉芥了。得亏自己天生异禀,又得到了老大的亲自授教,这也无法长时间地硬抗啊··· “咳···咳···咳···”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光顾着听你说话了,把这茬子给忘了。” “哎!年纪大了,地球的雾霾吸多了,这有的时候记性也变得差了···”天魔略带尴尬地笑笑,打着圆场。随手撤掉了气势恢宏的异次元空间,仅留下隔音障。 “嘿嘿嘿···你还别说,这样子讲话的确轻松多了···”天魔一脸无耻地笑着说。 昊天只觉得身上陡然一轻,浑身的压力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呼吸逐步变得轻松起来。而心里已经哼哼地骂开来了:“靠!这个死愣子,这他妈的绝对是故意的。在神灵域就仗着自己和老大的特殊关系以及兵多将广,处处欺负我!还雾霾吸多了,我看你是魔气入体,走火入魔了!还轻松?轻松你个大头鬼···跟他那个表兄弟牛魔王一个德行,光有蛮力没脑子的···” 丢给他一记卫生眼,掸了掸袖子,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接着说:“你还记得神龙金牌吗?” 第二十四章:早准备好了 “你说的是老大的那个凝结有神元素的金质龙牌吗?” “是的,原本是与另外八块组成宇宙的基础格局的。后来因为老大发现天机异象,,三十年前他将神元素的金牌收了回来,一直由我替他保管。后来,在葬神崖,就在他坠落人间的瞬间,我趁机将神龙金牌的神灵元打入了他的左心。也就是你们看到的,一直以为的,是我将他推入轮回,坠入凡间的。” “也就是因为有神灵元做支撑,让老大顺利地渡过轮回,同时保留了创世神瞳和混元手的部分功能。应付地球上的一些困难基本应该没有问题了,只是不知道护体神灵罡气能不能启用。” “同时这个灵元,还具有与你我的灵元互通信息的功能。只是目前老大处于失忆的状态,他要发现自己的特异功能,完全掌握并使用的话,还需要一些机缘。” “哦!原来这样啊,这难道也是老大事先安排好的吗?”天魔睁大了眼睛问道。 昊天轻轻的点了点头。 “老大真乃神机妙算啊···”天魔不禁惊叹道。 “那我现在已经有了隐石做掩护,可不可以去找老大?”天魔又犯楞地问道。 昊天瞥了他一眼,有点无语地说:“你那包烟要珍藏到什么时候?也不拿出来分享一下。当初的誓言忘啦?苟富贵,勿相忘!搞了包烟,还遮遮掩掩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抠索索的啦?” 天魔被昊天连环炮式地发问,楞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哦!你说这个啊,你早说嘛···” “你还别说,这玩意可真的带劲,比···” 天魔一说到烟,就跟打开了话匣子的老妪一样,唠唠叨叨,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停。 昊天有点不耐烦了,一把将香烟盒子夺了过来,随手抽出一根扔给了天魔,又抽出一根自顾自地点上,然后毫不客气地将剩余的半包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浑然天成,丝毫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只留下张大了嘴巴,一脸懵逼的天魔。 “靠!不带你这样玩的···”天魔抗议道。 昊天猛吸了两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丢给天魔一个神之蔑视。那意思太过直白了。 呵呵···抗议? 无效!! “你的出现,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去找他,而是代我替老大经营好地球的组织,在暗中保护老大。并掩护、支持他圆满地找到、集齐九龙金牌。只要汲取另外八枚的金牌的神灵元,老大将可觉醒。而这个天机,只有你、我和盘古知道。即便是老二,也不清楚这件事。” “只是···” “只是什么?”天魔急切地问。 昊天皱了皱眉,捏着自己的山羊须,边轻搓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只是,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弄不明白。” “什么事啊?哎呀!你快别卖关子啦,赶紧说啊!”天魔看着昊天欲言又止的样子,急得就差用拳头锤他了。 “问题是妖虫老儿好像也盯上了九龙金牌。他命令无影鬼目向地球的相关组织散步消息:寻九龙,得金牌,获神力,得永生。现在地球上的各个组织和个人都在关注九龙金牌。有几个国家已经列为最高国家机密。还专门立项,组建特殊团队在极力寻找九龙金牌。其中以有日本皇室为背景的江户川集团最为突出。” “难道是走漏风声了?还是···”天魔阴阴地看着昊天··· “收起你那眼神,我没你想的这么无原则,无立场!”昊天没好气地说道。 “那是怎么回事?”天魔怏怏地挠挠头,咧着嘴,挤出一丝笑容,急切地问道。 “目前还不太清楚,应该不存在走漏风声一说。但是我敢肯定,他们肯定不知道九龙金牌的真正的用途。他们寻九龙,估计只是贪图金牌中的特异功能。”昊天拂了拂山羊须,一本正经地说道。 “竟然这么多人都在找金龙金牌,那证明金牌现在情况很危险。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在老大前面找到金牌。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要赶紧找到老大,告诉他金牌的重要性,带上他一起去找金牌···” “不行,现在情况不明,万事不可鲁莽。老大吩咐过,什么时候找金牌,为什么找金牌,一定要等待机缘。我们只要在外围做好呼应就行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切不可强行改变劫局,不然会令局面失控,前功尽弃的。哦,对了,老大将此称之谓:钓鱼。” “钓鱼?难道老大是说,只有这样,才能钓出背后的势力?”天魔惊讶地问道。 “嗯!你想的和我一样。我一开始也没想明白什么意思,但刚刚跟你分析的一会儿,我突然也觉得老大可能是这么个意思。” 昊天忽然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一样,不住地点着头。 “那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就只能静观其变啰?” “你终于聪明了一把。等待局势发展吧!” “那你刚才说的地球组织怎么回事?难道老大在地球提前建立了什么基地不成?”天魔一脸惊讶地问道。 第二十五章:地球组织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昊天一副神棍的模样老神在在地说。 “老大自发现天机异象之后,就一直在布局。这些年我多次往来人间,已经创办了一个大的集团公司,叫未来控股集团。寄希望于将来有一天能够派上用场。” “这家公司规模还算可以,在江南市也是叫得出名字的大集团。旗下有广告公司,传媒公司,房产公司,医院和安保公司。整个公司的运营和管理我通常是不参与的。我也不可能天天呆在这里,平时都是由一个代理人负责的。他叫李国富,江南市杰出青年企业家,全国知名的慈善家。十五年前我救过他的命,他很感激我。小伙子脑子很灵光,也很好学,所以创业时我就带上了他。他是我雇佣的第一个伙计,目前担任集团公司总经理一职。你就来这家公司做董事长。” “啥?你让我去管一个公司?这我干不了···”天魔不断地摇着手退缩道。 “公司运营方面其实你倒不用太操心,李国富带的这帮人很专业,也很靠得住。你主要的工作是监督和掌握好资金的流动,同时直管安保公司。需要什么经费的,直接从财务那儿领就行了。核心主旨是培植好力量,组建势力,暗中保护好老大,为觉醒后的一系列计划的实施打下良好的基础。” “哦,训练保安吗?嘿嘿嘿···这个我在行啊!可以,就这么干了。”说这话的功夫,天魔眼睛都有点放光了。 “哎!那个啥····昊天,那个据点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不是据点,是公司!”昊天故作嫌弃地更正道。顺手丢掉了烟头。 “哦!对对对。是公司,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吗?”天魔弱弱地问道。 “不急,你刚来人间,很多情况都还不熟悉,而且现在又深更半夜的,公司的人早下班了。贸贸然地跑过去,人家还以为遭贼了呢!” “等会儿先带你去吃个饭,你不饿,我还饿呢!等了你半宿,我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昊天没好气地白了天魔一眼道。 “吃饭?这个可以有啊!你还别说,我还真觉得饿了。做普通人真好啊,能够尝遍各种山珍海味,不像做神仙,连啥叫饿都不知道···” 昊天看着眼前的这货,真心是无语了。感觉碰到了一个假天魔。你好歹也是个神仙,能不能不要这么无底线啊! 看来,这家伙不光只是愣,还是一个十足的吃货啊!心里不禁默默地叹了口气。如果用动漫场景来描绘的话,此刻的昊天一定是满头的黑线,外加两滴冷汗。刚转过身,想要带上这个吃货往公墓外走,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那个,昊天!可以跟你商量个事吗?”不用说,这声音肯定来自天魔那货。 “啥?”昊天转过头,看着天魔。 “也没多大的事,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换个形象。你这个样子看得我真的很别扭。” 这会儿轮到天魔嫌弃昊天了。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奇怪的道士,一起款款步入饭店,一起把酒言欢··· 呃!那画面实在是过于高能,太过辣眼睛!不忍直视啊··· “你说这个啊!我早已经安排好了!”说完慢慢地撕掉了贴在脸上的面具,脱去外衣,重新换了一身行头。 不多时,一个梳着油光锃亮的大背头,头发略显稀疏,满面红光,看样子大概60岁左右的成功商人的模样。只是眼神看起来有点像江湖道士般的老谋深算。穿着一身黑色的麻布粗衣,脚上蹬着一双老北京布鞋,背负着双手,倒显得有那么点儿仙风道骨的感觉。 “哇靠!你这样子就差来一个鸟笼了。完全是一副皇城根下纨绔老炮儿的感觉嘛!不过,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你本来的面目看着更舒服。” “这叫伪装,知道吗?现在妖虫老儿的眼线太多,在地球活动我只能用这个形象,你以为我喜欢这个样子啊?”昊天白了一眼。 “走吧,别废话了,请你吃火锅去!” “要得···” 两人一前一后地不紧不慢地走出公墓。 得亏是夜里,这地区灯光又暗,没什么人看见。就刚刚那个画面,不被吓死那也肯定是以为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两疯子。要不然怎么会大半夜的不睡觉,疯疯癫癫地跑到墓地里面遛弯来了? 两人绕过门口,向右走了200米,顺势拐进了一个乌漆嘛黑的巷子里。旁边的高墙和紧贴着高墙的灌木丛,一下子就让天魔想到了什么。不对,这个不就是墓地的院墙吗?怎么又走到这个地方了? 正纳闷着,听得昊天拍了两声手。 只听到“啪”的一声,旁边的两辆黑色的轿车同时启动并打开大灯。强烈的灯光穿透薄雾激射出来,令天魔的瞳孔一缩。 天魔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眯了眼睛努力往灯光后面看。 “走,上车。” 昊天拉着犯愣的天魔上了前面一辆车,一齐在后排座椅上坐下。 “后面那辆车是干嘛的?”天魔问道。 “都是保镖,未来集团安保公司培养出来的高手。”昊天淡淡地说道。 “靠!这里离刚才出事的地方直线距离不足300米,那个女孩喊得那么的大声,你们难道没有听到?你们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帮忙的?”天魔瞪大眼睛愤怒地喊道。 “那女孩不错,长得也很漂亮,今年22岁,张氏集团的千金,排行老四,加利福尼亚工商管理学硕士学位,前段时间刚回国,现在担任张氏集团房产公司的总经理。呃!十年前老大就看中了这个女孩,发现这个女孩命格特殊,隐藏天劫,跟你很配,所以早早的就安排了这一幕。”昊天像背书一般地面无表情地说着。 “好了,别傻愣着了,把这身行头换上。”说完也不管天魔的表情,随手丢给了他一个包,命令车队出发,朝市中心一家24小时的火锅店开去。 天魔的内心顿时策马崩腾,犹如一万头和谐怪兽浩浩荡荡地飘过。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头顶几乎要冒出三尺的巨焰。 惊讶、惊骇、愤怒交汇形成复杂的狂风骤雨般的情绪风暴,看那模样似乎有席卷所有的不满,匡清所有污秽的洪荒之势。但下一刻,所有的情绪如同被瞬间凝固了一般。石化的表情,僵硬的喉结,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表达不出来,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摊上了这么个神机妙算的老大,又有这么个神经兮兮的军师,突然感觉自己所有的一切在他们面前都是透明的,所有的反抗和不满都变得绵软无力。 那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可怜兮兮的小萝莉面对两个猥琐大叔。脑补一下那个画面! 嘿嘿嘿···小样,你就从了吧! 第二十六章:少年归来 看着天魔那便秘的表情,昊天内心特别的畅快。以前在神灵域没少被他欺负,这次人间之旅倒是捉弄他的好机会啊···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给你报了个总裁培训班,你去听听课。顺道了解一下人间的情况,对你后期的工作开展也有很大的帮助。另外,那个姑娘已经住进了未来医院的特护科vip病房。空了去看看,别让人家等急了。” 人还未到,事无巨细,全部安排妥当,老大的心到底有多细密啊!老大的眼光到底有多么的深远。 他的对手到底是谁? 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竟然令如此深邃谋略的人亲自涉世,并布下如此的旷世大局来应对。天魔不禁对妖元大帝背后的势力怜悯起来。突生一种要替他们致默哀的感觉。 或许是跟他天生魔性有关,通常情况下未知给他带来的并不是恐惧,更多的时候反而会令他越发地兴奋起来。 来吧!就让我天魔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 “哦···哦···哦···”五点不到,院子里的名叫“芦花”的大公鸡便威风凌凌地跳上无花果树。高挺着骄傲的胸脯,抖擞着精神,对着东方的晨曦,亮开了嗓门。清脆的鸣叫声穿透初夏的薄雾,在院子里不断地回荡着。预示着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令一天都“元气满满”的,充满正能量的鸣叫声喊醒了沉睡已久的少年。右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或许是睡了太久的缘故,脑袋有点儿沉。左手胳膊有点重,似乎被什么压着。抬起头,想要翻个身,却看到了一股非常“香艳”的场景。令其嘴角不禁泛起了一丝暖暖地笑意。 可爱的女孩竟然紧抱着他的左臂,活像一个呆萌的树袋熊挂在他麻木的左臂上。 她睡觉的姿势相当的“爷们”,蹬掉了碍事的被子,四仰八叉的俯睡在他身边。左腿还强势地压在他的身上(具体压到什么位置,作者不方便描述了,各位看官自己去脑补吧!嘿嘿···),貌似自己无法动弹了,更别想着把手臂从她怀抱中抽出来。 女孩的头紧贴着少年的心口,乌黑的秀发随着少年平缓的呼吸轻轻地摇摆着。犹如一个调皮的小猫的瓜子,不断地挠着他的鼻息。痒痒的,有种要打喷嚏的感觉。但又不忍心打破眼前的美好,只能强忍着。 可能是睡得太沉的缘故,或许是因为做了很美的梦。少女那长长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忽而煽动一下,一缕晶莹的口水顺着被挤压得微微变形的,粉嫩的嘴角慢慢地挂了下来。凝结成一丝细细的水滴,沾湿了他心口的衣服。 少女轻轻地蠕动了一下温香柔软的身体,继续像一只固执而慵懒的波斯猫,惬意地趴在少年的身上。 也许是“芦花”的鸣叫声吵到了她的美梦,微微地皱了皱眉,越发搂紧了少年的左臂,将其紧贴在自己柔软、傲人的胸前。如同一个紧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生怕会被人抢走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轻轻地撮吧了一下嘴巴,略带抗议似的继续睡了过去。 微微的鼾声混合着温热的体香,一股脑儿地涌进少年的眼帘。那温馨而极富喜感的画面如同冬日的暖阳,立刻让少年的内心温暖而充实起来。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温暖。 这是他苏醒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一个如此美丽而动人的女孩。凝视着身旁的女孩,回忆如同一缕薄薄的青烟,在少年的脑海中弥散还开。 他不知道为什么,沉睡的这段时间,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梦中自己被秦海洋和张思语救起,由秦海洋把自己背到小棚子里,然后就是张思语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给自己喂水,喂食,做冰敷,还替自己擦身子等等。而秦海洋只要不是去卖菜,他都会过来看看自己。 这爷孙俩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是一个生病了的陌生人而袖手旁观,也没有因为自己会给他们生活上带来累赘而敷衍了事,反而是当成自己的亲人一般精心地照料。令他不禁试想,如果不是遇到这爷孙俩,被他们救起,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呢? 或许早已经被海鱼吃了吧··· 这个梦很长,既真实又有很多的无奈。 梦中他能够清晰地听到张思语在心底殷切地呼唤他快点醒来,还时常听到她向上苍为他虔诚地祈祷,祈求苍天保佑他平安无事。 梦中他天天看到秦海洋佝偻而忙碌的身影。张思语一边细心地照顾自己,一边忙于自己的学业,同时还要兼顾协助秦海洋收拾家务。 他知道这个美丽的女孩是个哑巴,她不会讲话,只能借助手语啊···啊···啊···地传递她的意思。 如此善良而美丽的女孩,这么小的年龄,这么瘦弱的身材,竟然肩负了这么多生活的重担和艰辛。 特别是当他知道这个女孩竟然是一个哑巴,无法开口讲话,自己的心好似被人用刀残忍地剖开了一般,那种无法言语的切割、撕裂的痛,形成一个无法愈合的,不断滴血的创伤。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轻松自如地感知到别人脑海里面的记忆,能够探测到别人心里的想法。好像自己的大脑天生就如同一个神奇的接收器,能够接收到周边人们的脑波。并能够分析和解码这些脑波,在他的脑海中形成对方及时的思想和意识。同时还能够深入对方的脑海深处,探究对方脑海中沉睡的记忆。某些记忆也许对方都可能模糊不清了,但是他的大脑却能够清晰地汇总并镜像出来。很神奇,也很酷。 但这些都无法让他开心起来。 相反,他却因此而感到一丝无奈和凄凉。 内心深处不禁暗暗地发誓,不管自己是谁,是否真的具备什么超级能力,不管自己将后来会面对什么样的困难,自己断然不会忘了这份大恩大德。一定要用心地报答这爷孙俩,用心保护好他们。他们就是自己的亲人呐··· 如果自己真的有什么超级能力的话,他希望自己醒来后,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女孩的失语症。 梦中,他无数次的被秦海洋、张思语无私的付出和真挚的爱所感动,储存了一肚子的感恩想对他们说,却无法张开口。 梦中,他时常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很想抬起手臂,试着拭去少女额头的汗珠,用手轻抚少女秀美的长发。但是,四肢犹如灌进了万斤重的铅,任凭自己内心愤怒地嘶吼,绝望地呐喊,身体竟然始终不为所动,无法动弹,就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 筋疲力尽之后,只能认命似地,默默地闭上双眼,苦苦地祈求上苍,希望自己尽快地醒来。 第二十七章:您是神仙吗?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亮起了一道炫目的光芒,刺破无尽的黑暗。如同封闭的密室推开了一扇门。 少年忍不住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双眼,眯着眼睛,努力地看着亮光及四周的方向。 四周的黑暗如同迷雾一般,啥也看不清。亮光中好似缓步走来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一身洁白的长袍融进厚重的迷雾里面,纯白的发须在虚空中轻轻地摇曳着,更增添了万分缥缈和虚幻的神秘。 “您是神仙吗?”少年看着老人迷惑地开口问道。 “哦?”老人微笑地看着少年,闪烁着威严而又慈祥的眼神,上下打量着。 “你不认识我了吗?” 少年茫然地摇摇头。 “哦!看来你真的失忆了。”说完用布满皱纹却又温暖的手,抓起少年的左腕,用右手平托着少年的手臂,左手的两指轻轻地搭在少年的脉搏上,闭着眼睛,认真的替少年切脉诊断起来。 “呃!老人家,您怎么称呼啊?”少年弱弱地问道。虽然他不知道老人是谁,但是直觉告诉他,此人肯定不简单。他除了能够感知受伤这段时间张思语照顾她的事情,其他所有的,脑子里面都是一片空白。 他迫切想知道自己是谁,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自己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所有的记忆就像被一个漆黑的罐子给封闭了,什么都看不到。每次试图努力去触碰记忆时,自己的大脑内部如同核爆炸一般的涨裂和疼痛起来。逼得自己不得不放弃不切实际的努力。 老人微微地闭着眼睛,眼珠似乎左右转动了一下,轻微地晃了一下头,没有开口说话,感觉似乎还沉浸在听诊中,没有任何想回答的意愿。 “哦,老人家,您认识我吗?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您知道些什么?能告诉我吗?”少年不死心地追问道,言语中透露出丝丝地焦虑。 老人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可能是被少年的问话打断了思路,努力地睁开眼睛。眨了眨眼,挑着如同长须的眉毛,抿了抿嘴,“嗯,伤势还是蛮严重的···” 老人松开少年的手,双手背负,若有所思地说:“看来只能这样了···” 说完,伸出左手一把握住少年的左掌,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神秘而澎湃的力量,带着无上威严和无法抗拒的气势,如同汹涌的波涛,排山倒海一般地压过来。顺着老人的手,强而有力地灌入少年的左掌,并沿着手掌如同顶着万钧压力一般缓慢而坚强地向手腕和小臂攀爬。 在游走到接近肩部位置时停了下来,再也无法前进。力量游走的过程中,肉眼能够看见,似乎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隐形的壁障被这股强势的力量逐渐破解、粉碎、最终溶解。 准确地讲,应该是打破了一种禁制。少年的左手似乎得到了解脱一般。内部好像隐藏了千军万马,在解脱的瞬间激发出万马奔腾地嘶鸣,锣鼓齐鸣地冲锋,声势浩荡地呐喊,并释放出一种隐隐的七彩霞光,顷刻间又恢复了平静。只待淡淡的金色慢慢消融后,一切回归平凡,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少年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老人腾出的右手并掌,在少年的眼前轻轻地滑过,一股温暖而富有吸引力的,无形的能量,如同一颗庞大的恒星牵引着绕其旋转的行星,自由中融合着不可抗拒的拉力,令少年前额的灵魂都感受到了一股被瞬间吸引而造成的恍惚与震荡感。 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片刻之后是一股潮水般的混沌之力涌入少年的双眼。 少年的前额因为刚才那股力量的冲击,好似揭掉了一层薄雾般的面纱,露出一个朦胧的神瞳,慢慢地舒展并苏醒过来。 双目因为刚刚灌注的力量的洗礼,变得更加的清澈明亮,看物体都更加清晰起来。环顾四周,迷雾如同被加入明矾的浑水,涤浊扬清,逐步明澈起来。 老人松开手,长吁一口气“呃!差不多够用了···” “什么鬼?”少年一脸的懵逼。 “谁能告诉我,我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少年的内心无比地惊骇。 老人神神叨叨的神情,讳莫如深的只言片语,令少年很抓狂,很无力。感觉两者的思想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好比鸡同鸭讲。 “怎么办?”少年内心拷问自己。 平复心情后,少年内心里开始缜密地分析起来。 很明显,这个老人对自己的情况应该是了解的,少年逐步地回忆起见到老人的几个非常重要的细节。 首先,老人看到他的时候的神情很熟络,反射的第一直觉就是他和这个老人应该认识,并且彼此很熟,完全不是见到陌生人的反应。 第二,老人问了一句话:“你不认识我了吗?看来真的失忆了···” 这看似自问自答,自说自话的一句话,字虽不多,却有很多的信息。 首先,直接能够确定他们彼此熟悉,自己的失忆应该是坐实了的。而且老人应该知道自己是为何失忆的,也就是说,自己到底是谁?家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自己该怎么办。老人肯定门清。 第三:老人主动把脉,说自己受伤很重,证明自己失忆之前肯定经历过什么很重大的事,受过很严重的伤害。而自己为什么会受伤,受的什么伤,何人伤他,怎么解。估计这些问题,老人也很清楚。 如果前面的疑问全部坐实的话,那么顺着这个逻辑继续推理的话,就会得出一条很重要的信息:自己目前应该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因为敌在暗,自己在明。而且自己已经失忆,形同废人。完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 在此情况下,老人刚刚一系列的动作“看来只能这样了···”,这波操作应该是救自己。虽然还不能明白到底有何作用,但至少能够证明自己目前死不了,或者说,这个老人能够出手帮助自己,虽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至少他背后的势力不希望自己遇险,也就是说自己目前还是安全的。但以后会怎样,那就需要自己视情况而定了。 第二十八章:我回来了! “呃!你刚才问我你是谁?”老人背负着双手,一副沉思的模样。 “请仙人明示!”少年恭敬地期待着老人的回复。 “哦,哈哈哈···老夫可不敢在您面前自称仙人啊!”老人打趣道。 “去找九龙吧!拿回属于您自己的东西,到时候您自然全部明白了···” “敢问神仙,何处寻得九龙?” “天机往复,自在循环,阴阳之变,一切随缘吧···”老人幽幽地说道。 少年则是一脸的茫然,期待老人继续。 老人回过头,看着少年,松弛的皮肤上刻着微笑:“嗯,差不多了,您该醒了,回去人间吧。”说完,身影逐渐地消散在光线之中,逐渐被黑暗吞噬的光芒形同一个慢慢关闭的大门,“咣···”的一声,四周立即坠入冰冷和黑暗。整个身体如同承受了万斤之重的羽毛,无限地被拉入无间的深渊。 阴冷和恐惧犹如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从四面八方聚涌而来,肆无忌惮地压迫着他的内心。未知的惊慌形如一只巨大的,强有力的大钳子,硬生生地卡着他的喉咙,挤压着他的声线,无法吼出一丁点的声音。 憋在胸中的一口气,想要冲破束缚,却无法顺畅的游走。直到涨红了脸,挤爆了青筋,扭曲了面目,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双耳“嗡嗡嗡···”的疾鸣。 少年的四肢仿佛被捆紧的大闸蟹,无法动弹,逐步的被冰冷支配了感官。愤怒、不甘、绝望、恐惧如同黑暗的蔓藤不断地爬满和撕扯着自己的内心。 “难道我要死了吗?感觉身体即将被黑暗**。” “不···” “我不能死,我还不知道我是谁,我还不知道谁在害我,我还没有给思语治好病···” “我不能死···” “啊···” 忽然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强大的力量迸发出来。冲破了所有的枷锁,帮他大声地嘶吼出来。粉碎了一切的黑暗,击碎了一切冰冷和恐惧。 猛地一个激灵,少年睁开了眼睛。 “咦,我怎么躺在床上?” “嘶···左边身子好麻,感觉不能动弹了”少年感到自己的左半身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无法动弹。 “唔···头好涨,好疼。” 少年伸出右手,因为左手没办法动。 拍了拍头,结果一缕温软沁脾的香气飘进他的鼻子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循香望去,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女躺在他的身边。内心一阵慌乱,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梦里千思百回的张思语。看着张思语的脸庞,少年会心一笑,看来所有的答案都找到了。 “嗯!我回来了!” 伸手想拂去黏在少女嘴角的一缕青丝,却发现少女的眉头皱了一下,眼睛眨了一下。少年看着眼前的场景,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地躺下。 ······ “唉!芦花都叫了三遍了,自己还在贪睡···” “得赶紧起来做早饭了,等会儿爷爷就要回来了···” “不知道小哥哥怎么样了,我不能再睡啦···” “我要赶紧起来,我不是小懒猪,我是勤劳的小仙女···” 张思语内心一阵碎碎念,一番激烈地思想斗争之后,终于惊醒。 睁开朦胧的眼睛,撑起身子,慢慢地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印入眼帘的却是衣服上的一滩水汪。 “唔···睡觉又流口水啦。”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内心一阵嫌弃自己,伸手要去拭口水。 “咦······” 拭去口水的左手还非常嫌弃似地甩了甩。 (好吧,此时装睡的少年内心已经笑得快要撑破肚皮了,但碍于形势,只能强忍着,继续装吧。嗯,的确挺难为他的。) “呀···啊···” 床上一阵慌乱,张思语的小脸红得像窗外的月季花。抬起头,环顾四周,生怕被人看到刚刚的囧相。 “唔!太丢人了,我怎么能睡成这样···”张思语内心是慌乱的。 一想起刚刚趴在少年身上不雅的睡姿,恨不能立马找个洞钻到地里去。心里面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就怕被别人撞到,慌忙看了下少年。 “还好,小哥哥没有醒来,要是被他看到刚才的样子,呀···太丢人了,自己没法做人了···” 张思语的脑筋已经打结了,脑袋里面充彻着刚才的,暧昧的景象,内心海阔天空般地胡思乱想起来。 此时的少年内心深处差点没憋住笑。 (少年内心在疾呼:作者大大,能不能不要这么写了,我实在是快憋不住啦···) “这孩子,太逗了,真是一个小可爱···” 张思语稳定了情绪,定睛一看,确认少年还睡着,没有醒来。感觉又不放心,用手在少年的眼前晃了一晃,貌似没反应,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赶紧逃也似的从少年身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冲去厨房,准备做早饭了。 穿衣的过程中,还不忘偷偷瞄一下少年。 “咦!小哥哥的睡姿好帅啊···呵呵呵···” “我刚才算不算把他给睡了呢?嘻嘻嘻···” “呀···好不害臊,张思语,你个大花痴,又犯痴···” 暗啐了自己几下,慌乱中心满意足地跑开了。随之传来厨房里面一阵“乒里哐啷”的响声。 少年如释重负般地呼出一口气,露出幸福而满足的笑容。试着用手撑起身子,半坐起来。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各个部位,除了头比较的晕之外,暂无特别不好的地方。披好外套,穿好鞋,缓步院中。 这个院子不大,后三间是主屋,西面是张思语的闺房,东面是秦海洋的卧室,中间是客厅。 前面三间,西面的是厨房,东面一间是餐厅和工具间,中间的是进出的大门。院子四周用铁皮围栏做的篱笆包围着,院子中间是一条青石板路,将院子分割成两大块。靠东的一块中间长着一棵高大的桃树,花已经落光了,上面结满了一颗颗毛茸茸的小桃子,煞是可爱。 桃树下面种了些花花草草,有月季,有牡丹,还有丁香。有的已经开了花,有的还是花骨朵儿,一片欣欣向荣的样子。 西面的一小块被开垦成了一个微型的菜地,种了些小青菜和葱蒜,估计是平时自己吃的。 西墙靠近厨房的一面还垒了一个不大的鸡窝,旁边是一棵长势很好的无花果树。无花果树上正站着一个威风凌凌的大公鸡,时不时的“咯咯咯···”地来两嗓子。昂首挺胸,如同一个视察军队的大将军一样,气势凌然地看着下面的一群母鸡。 少年如同一个好奇宝宝一般,饶有兴趣地看着四周的景象,每一处都让他感到非常的温馨和舒畅。不禁惬意地伸了一下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抬头看到一对燕子从院子上空轻盈地飞过。极目天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好清爽。 无花果树上的“芦花”此时不知怎地又鸣叫起来。声音异常的洪亮,深深地吸引了少年的目光。 张思语在厨房内忙着拾掇早饭,顺着弄些鸡食。“芦花”都叫了三遍了,一窝鸡估计是饿坏了。可不能饿着她们,得指望着她们可劲地下蛋呢,爷爷和小哥哥都需要加强营养呢··· 心里这样想着,手上麻利地动着,用盆子盛了满满一大盆刚调好的鸡食,起步要往院子里走。 第二十九章:你是我的人,我会养你的 刚迈出厨房,一抬头就看见院子里面站着一个人,不禁吓了一跳。手中的盆子和调鸡食用的铲子全部掉地上了。 “呀···”地尖叫一声,张思语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躲起来,转身就往厨房里面走去。 尖叫声惊醒了刚刚看得有点入神的少年。转过头,赶紧地朝张思语快步走来。 张思语刚走两步,发现有点不对,因为这个是自己的家。虽然平时很少在外人面前抛头露面,但这毕竟是在自己家里,好歹也是一个主人。况且,如果真要是来客人的话,爷爷不在,自己也有义务主动地接待起来,不能怠慢了人家,这样很不礼貌。 如果来者是街坊领居,找爷爷办事的话,爷爷不在,自然需要自己把事情承担下来,哪怕是等爷爷回来之后再告诉他都行。肯定不能如此鲁莽地躲起来,更不能什么事情都依赖爷爷。更何况爷爷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再过两年自己也成年了,是应该替家里主动地分担一些事项了。 想定之后,整理了一下慌乱的神情,回头看了一下,发现刚刚站在那里的竟然是“小哥哥”。他竟然能够自由地下床走动了,难道他全部好了? 这真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鼻子一酸,幸福的晶莹竟在眼睛里面打起转来,不由自主地用手背揉了揉鼻子,几欲抽泣起来,但还是忍住了汹涌澎湃的万种心绪,看着款款走来的“小哥哥”,恨不得冲上去跟他来个大拥抱。 但就在此时,刚欲施展出来的动作和心情全部僵住了,片刻间就被无尽的慌乱、纠结、挣扎给填满了,因为张思语又习惯性地胡思乱想起来了。 这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因为在她5岁的那年不知什么原因被人狠心地遗弃在海滩上。秦海洋看到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要不是遇到秦海洋的话,估计她早没了。从小跟着秦海洋在海边长大,没有父母的疼爱,虽然秦海洋视同己出,她自己也很要强,但是骨子里面还是一个略微缺乏安全感的柔弱的女孩子。 特别是因为她不能像普通的小孩子一样开口说话,自然会受到一些冷眼和蜚语,经常会听到一些人在背地里讲些闲话。 尽管每次她都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自己的学业上和照顾爷爷的生活,给人的感觉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又有谁知道,她强大的外表其实都是硬撑出来的。 哪个女孩子没有一个公主梦,不希望有一个非常美满和温馨的家庭,期待每天学业归来之后有父母陪伴。 小时候看着别人家的爸爸妈妈带小朋友出去玩,她就告诉自己不能羡慕,因为自己很特殊。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遗弃自己,这些她根本不知道。甚至连五岁之前所有的记忆都全部消失了,更不要说是否记得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模样。 和秦海洋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练就了她强大的,独立生存的能力,和外柔内刚的性格。但因为自己不能开口讲话,也使得她内心变得即细腻又敏感。 这段时间照顾少年,让她对这个少年产生了莫名的情绪。 可能是因为境遇相同,所以有些惺惺相惜吧。而且作为一个女孩子,特别是像她这种早当家的女孩子,思想意识一般都比较的早熟,通常自带一种很强大的,母性的特征。 所以,她不只是将“少年”看成了自己的“小哥哥”。 很多的时候,她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他就是她的。 一直以来,她都在殷切地期盼着他能够早点醒来,祈求上苍能够保佑他平安无事。无数次想过他醒来时的场景,勾勒着他睁开眼看到她第一眼时的画面,但从没有想到那一刻真正到来时,自己会如此的窘迫,内心如此的紧张。手心都湿了,微干的喉咙不知该讲些什么。 “哦!好似自己除了“啊···啊···啊···”也讲不出什么美妙动听的语言了。” 内心莫名地忧伤和纠结起来。 看向少年的双眼也逐步腾起了迷雾。黯然垂眉,错过与少年目光的交汇。幽幽地低着头,悻悻地回转身子,弯下腰,默默地去拿鸡食盆子和铲子。 少年快步走来,抢先将翻掉的鸡食盆子扶正,幸好盆中的鸡食倒是没有撒出来,顺手将铲子拿起放进盆子里。左手拿着盆子,右手轻轻地将张思语扶起。迎面给了她一个温暖而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完全区别于陌生人礼貌性的笑容,也区别于熟人见到时招呼性的笑容。 那是一见如故的笑容。 是久别重逢的笑容。 是心领神会的笑容。 是你侬我侬的笑容。 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冬日的暖阳,瞬间就把她内心的坚冰全给融化了,连同自己的心都化了。 如那三千弱水中独特的一瓢,只因你而存在。 “没事,我来,你先休息一下。” “啊···”张思语愣愣地站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裙的边角,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少年悻然一笑,顺手拉过一张椅子,扶着少女坐下。一手拎起桌上的一个水壶,倒了一杯水。双手拿起杯子,用嘴吹了又吹,待稍微凉了,温柔地递到少女面前。 “累了吧,喝口水先。” 少女颤巍巍地接过杯子,眼睛里飘起了一阵水雾。鼻子一酸,似乎又有水珠子在眼眶里面打转转,情绪又莫名地腾起,不过跟之前的有些区别。 为了不让少年看到自己的表情,只能深埋着头,搞得好像一个犯了错误等待大人批评的小孩子,不停的用手指扣摸着杯子的壁,默不出声。 “谢谢你救了我。” 少年就近女孩坐下,本想抓着少女的手对她说这句话的,但又担心少女会误解,所以只能如此这般地注视着少女,非常诚恳地说道。 张思语羞红着脸,放下杯子。半饷之后,抬起头“啊···啊···啊···”地用手比划着。 看到少年一脸迷茫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咬了咬下嘴唇,犹豫了一下之后,从口袋里像变魔术般地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略微有些发黄的写字板,看了看少年,快速地写下一行字,递到少年面前。 少年疑惑的看了一下张思语,低头看到写字板上有一行清新娟秀的字。字形正倚交错,开合有序,跌宕有致,落笔有力。如虬龙游涧,跃然纸上。不禁感叹,“好字”! 人们常说,看字如见其人。因为每个人的字列行间,横平曲折里面都包含了她独有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的胸怀。欣赏着眼前的字,联想到梦中看到有关她的些许故事,不禁对面前的女孩愈发地尊重和怜爱起来。 “你好点了吗?” 一只温暖而柔软的小手探出来,贴到了少年的额头上,然后又快速地收了回去,手背紧贴着自己的额头。这样来回的循环了三四次才停下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少年,等待着他的答复。 “哦,我没事了,全部好了,多谢你救了我,照顾我,真是非常地感谢!” 看少年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了,张思语悬着的一颗心此时才算是落了地。又拿起写字板,沙沙沙地写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如果全部好了的话,我和爷爷可以帮你联系家人,送你回去与家人团聚?”张思语盯着少年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平静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地忐忑不安,她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告诉她什么答案,但不管何种答案,她都必须坦然接受才行。 “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家人,更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我好像失忆了,以前所有的事情我全部记不起来了。唯一留在我记忆当中的就是你和秦爷爷救我的事。” “家···家在哪里?”少年低头喃喃自语起来。 张思语疑惑地看着少年的脸,但内心却微微有点小激动。 这个答案跟她预想的一样,虽然对少年来说或许有些残酷,但对她来讲,这个答案却至关重要。收拾了一下心情,拿起写字板继续写着。 “我觉得你应该起个名字,没有名字很不方便的。”写完后拿到少年的面前。 “哦,我确实记不起来以前的事了,要不你帮我起个名字吧,反正我的命也是你救的。”少年微笑地说。 张思语拿着笔,看着少年的眼睛,咬着手指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片刻之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在写字板上写着。 “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姓张吧,名字就叫天赐好了。你觉得呢?”两颗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少年,期待着少年的回复。 “天赐···” “天赐···” “上天的恩赐。” 少年默默地念着,深思起来。 “这个名字好啊。行,以后我就叫张天赐了。谢谢你,你是我的大恩人。”张天赐双手抱拳认真地朝少女拜了拜。 “你不光救了我的命,给了我生命的延续。还给我起了名字,予我重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才能还得了这份比天高,似海深的恩情。”张天赐有点激动地感慨起来。 张思语看少年认同了她起的名字,非常地开心。一副小有得意的样子,继续在写字板上写着。 “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名字也是我起的,所以,你就是我的人。放心,再过两年我就能工作挣钱了,我会养你的。爷爷也会非常地喜欢你的。” “啥?什么情况?这算是套路吗?” 看着张思语写字板上的两行字,张天赐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花了,或者是张思语写错了。前前后后仔细地读了三四遍,怕自己搞错了,接连揉了两次眼睛,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瞧了又瞧。而张思语则是一副非常坚定的表情。 他指了指写字板上的内容,示意张思语再看一看,是不是什么字写错了,或者是意思表达歪了。 结果张思语右手食指,指了指写字板,又指了指自己的心,然后在心口握拳。那意思告诉张天赐,板子上写的字就是代表了她的意思,而且非常的坚定。 张天赐一脑袋黑线,很懵,很晕。 天晓得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么着感觉自己刚醒来,刚睁开眼,就被被人告知,自己被包养了。 自己难不成要去做小白脸了? 还是说自己命里有这样的潜质? 什么乱七八糟的··· 最关键的是,口口声声说要挣钱包养自己的竟然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萝莉。这样的故事,说出去,谁敢相信。可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他这一刻真地怀疑自己努力醒来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了。 好吧,这会儿轮到张天赐一脸懵逼地楞在那里了。张着核桃般的嘴,不知道该讲些什么,真心怀疑自己的脑子在这一刻是不是彻底的宕机了。 (少年内心疾呼:拈花拾香,你给我出来,你这么瞎写,不怕我打断你的腿吗?面对少年的威胁和恐吓,作者大大早就逃也似的躲起来偷笑了···) 第三十章:神奇的力量 张思语好像非常满意刚刚的一波操作。骄傲地收起写字板,昂着头,挺着胸,扬起粉嫩的小拳头,弯着腰,冲张天赐晃了晃。随即直起身子,伸出右拳,翘着的大拇指在自己的鼻尖上蹭了一下。 “哼”了一声,酷酷地甩了一下头,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从懵逼状态中的张天赐面前飘过。 那感觉好像在说:“怎么着,不服气。小样,从今以后,你就是姐的人了,以后什么都得听姐的。想反抗,哼哼······” 直接无视了张天赐呆若木鸡的表情,一把抓起地上的鸡食盆,拿起铲子要去喂鸡。 “呀···啊···”一声尖叫,张天赐冲了过去,看到张思语痛苦地蹲在鸡窝旁边,右手紧紧地掐着左手的食指,食指上被割开了一条深深的口子。嫣红的鲜血不断地从切口处慢慢的向外流,滴在地面上,形成了朵朵嫣红的太阳花。 剧烈的疼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血流不止的场面冲击着她脆弱的心灵,两者混合纠缠在一起,让她的双肩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两行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唰唰唰地掉落下来。 即便如此,她还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只是轻微地哼哼。那场面如同雨后的梨花,秋后的海棠,不禁让人突生爱怜之心。 张天赐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抓起张思语的手,看着那深深的伤口,心不禁被针刺痛了。 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鸡食盆。原来这个盆子边缘坏了,磕坏了的地方留下了锋利尖锐的边缘。刚张思语抓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手指割破了。张天赐托着张思语受伤的手,凝视着伤口,慢慢地挤出几滴血。担心还有污血残留在伤口内,就用嘴巴吮了一下,吐出一口污血。 “呀···” 张思语慌乱地要抽开手,却被张天赐紧紧地抓住。 “别乱动,污血不吸出来,可能会被感染。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张思语羞涩地偏过眼神,不想与天赐的眼神交汇,避免尴尬。因感受到了天赐嘴巴内的湿润、温暖、同时又被其富有节奏的吮吸着,思语的手指不经意间微微地颤抖起来。 放入口中的手指感受到了来自天赐嘴巴的,温热、湿润的,包围的感觉。破损的伤口连同整个手指都被他很细心的,极富节奏地吮吸着。令思语的手指不禁微微地跳动着。 以指尖为中心,如同被轻微的电流刺激了一般,感觉手指乃至全身的肌肉都在轻微而有节奏地跳跃着。每次轻微的刺激都带来了无法言喻的,麻酥的感觉。顺着手指瞬间传遍全身,引发全身肌肤都在轻微地收缩和释放,连同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跟着竖起来了一样。 刺激产生的麻酥感并不仅仅作用在她的身体上,连同心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同一颗洪荒大钟内罩着七八头小鹿,胡乱地,不停地冲撞着。发出原始而令人喉干的声音。羞得她的脸更红了。脑子里面更是一刻不停地转着,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难道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子都喜欢胡思乱想吗? 偷偷地瞄着温馨的场面,也不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觉得心里面徐徐升起了阵阵的暖意,一种莫名的幸福感攀上心头。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她看向天赐的眼神都迷离了。完全是一副久别重逢的妻子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爱人的感觉。假若此时有一个千年寒冰的话,估计都能被她的眼神给融化了。 张天赐温柔地吮了两下,然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跟普通的割伤有着本质的区别。 估计是盆子的边缘太过锋利,同时思语拿的时候又比较地用力,一下子扎得很深,直接伤到了皮肤下面的肌肉组织。 如果只是表皮的破损,其实影响还不是很大。怕就怕扎得太深,容易引发细菌的深度感染。当然,要是铁锈什么的进了肌肉里面,那就更麻烦了。 张天赐再次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伤口,确认伤口处没有什么有害的残留物了,才稍许松了一口气。 血是止住了,后期只需要打点药,包扎一下,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应该就能好了。 但是这一个星期肯定是不能触碰水的,疼痛也是避免不了的。 忽然,他的脑中闪过一个非常荒诞的想法。 “如果我有特异功能那该多好啊!那种看一眼病就好,摸一下就愈合的神奇能力。思语就不至于受这些苦了。要是真的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治好思语的失语症了呢?” 一边细心地抚摸着思语的伤口,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不切实际的想法,感觉自己的眼睛忽然间如同装了具备透视能力的显微镜一样,伤口处的皮肤细胞组织及渗透进去的各种各样的细菌和细菌活动都一目了然。伤口附近的毛细血管,血液的流动,神经网络的信号传输竟然都看得真真切切。 没等张天赐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抚摸伤口的左手也有了变化。 左手的温度好似比身体上的其他部位升高了一些。以左掌心为原点,汇聚整只手掌,能够感觉到一股温柔而魔幻的吸引力。有点类似磁力脉冲的感觉,但是又与磁力脉冲有着本质的区别,因为这股吸引力是双向的。 一个方向是将一种无形、纯净、带着很强大的神奇力量的物质,温和而细腻地注入伤口处。这股物质在常人眼睛里几乎是看不见的,但在张天赐的眼睛里,虽然外表无形的,但却能够看清细微的空间波动。那种如同手指轻触平静的湖面而引起的细微的涟漪。 从手掌中慢慢渗出的神奇物质激发了掌心细微的震动感。感觉自己的手掌心逐渐地被这股力量牵引,不断地向伤口处靠拢。但事实上二者之间的距离却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 随着这股神奇力量的注入,遗留在伤口深处的那些杂质和细菌,以及部分的病毒如同冬日里的冰见到炽热的阳光一样。慢慢地变得透明,逐渐地失去活力,随后好像被不知道什么物质给融化,溶解,最终变得无影无形。 受这股力量的影响,张思语突然发现自己的伤口一点都不疼了,反而感受到了一股非常温软的力量正包围着自己的手指,如同刚刚被一个温热湿润的嘴巴给吮住了一样。从指尖出发,诱发出了一缕麻酥酥的,如同很轻微的触电的感觉,令其小手不由自主地再次微微颤抖起来。 这种感觉顺着自己的手和手臂,直接贯穿整个身体,逐步地演变成一股略带**,又富有吸引力的暖流,将她全部身心都彻底地包围,所有的细胞和组织都在欢快地跳跃着。如同森林里面的小鹿,草原上的骏马,浑身上下充满了幸福而满足的感觉。 那种类似于完全激情释放后的轻松、欢畅、愉悦的感觉,世界都因此而变得宁静和温顺,就差嘴巴里面轻微地哼出来了。 好满足又略带羞羞地舒爽的感觉。 神奇还不止于此。 另外一股方向的无形、纯净的力量,好似天生带有愈合治疗的能力。如同生物学上的培养液一样,牵引着伤口处破损的细胞、神经网络、毛细血管等各种组织快速地活动起来。破损的细胞及组织如同被注入了氧化剂的氧化还原反应一样,局面被彻底地激活。 原有的死亡气息全部被这股力量给吸附出来,在张天赐的掌心形成一个有桂圆大小,微微发黑的气团,越向气团的中心,颜色越深。 气团悬浮在离掌心不足半公分的位置,顺着时针方向急速地旋转着。 随着不断地旋转,颜色由外向内也逐步的变淡。由微微发黑变成乳白色。再由乳白色变成浅白。最后变得透明,直至消逝得无影无踪。 而随同这个过程同步发生的,是肉眼可见张思语伤口处的各种组织在急速地自我修复中。刚刚还有的伤口,不多时竟然完全自主愈合了。 愈合后的伤口根本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那如同婴儿般光洁嫩滑的肌肤,甚至要比之前的还要好上几分。 第三十一章:我想治好你的病! 张天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脑筋经历了片刻的空白。醒过神,他想到的第一个事情不是他是否真的具备什么特异功能,而是他该怎么跟张思语解释这件事情。会不会引起张思语的恐慌。而对于这件事情,刚刚的一幕,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当伤口彻底愈合的一瞬间,所有的力量和感觉全部消失,一切归复平静。所谓的欢快、愉悦、**感全部如同潮水退去,露出原有的河床。 原来真实的还是平静。 张思语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很欢乐,很愉悦。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手好了,旁边是一个捧着她的手,处于懵逼状态的张天赐。 感觉哪里好像不对! 之前自己的手指不是应该被鸡食盆割破了吗? 怎么这会儿就好了呢?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还是时间倒流了,亦或者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当看到地面上有几块殷红的血渍之后,她坚信自己先前的印象没有错。但是自己的手指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好了呢? 联想到张天赐替自己吮掉伤口的污血,难道··· 是天赐? 他果真具备特异功能? 难道···他是神仙? 张思语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的坏(瓦)掉(解)了。要不然,怎么会想起这么不靠谱的理由。但是除了这个,又怎么能够解释刚刚的,超自然的现象呢? 天赐的到来,本身就富含了太多的,无法解释的,迷幻色彩。不光是东海上波澜壮阔的“万物朝圣”,还有神奇的道士和刚刚的瞬间愈合。每一个都和他有直接的关联。 这个少年身上到底掩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他到底是什么人? 张思语忘掉了惊讶,竟然对张天赐的身世不由得感兴趣起来。 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盯着天赐,希望能够从他的脸上找到什么突破口。 张天赐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脑袋的浆糊。 难道自己真的有什么特异功能? 要不如何解释刚刚的情况? 定了定神,自己回忆了一下前前后后。 总结起来,他发现自己的眼睛有的时候能够具备超级显微镜的能力,甚至有的时候必要的话还能透视。虽然他还不知道如何才能开启这种模式,但是还是想再次验证一下。于是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移到女孩的身上,凝视着那段充满诱惑而近乎完美的曲线。 “呃!浅蓝色的罩······” 不禁老脸一红,赶紧地转移视线。 内心不禁疾呼:不能再看了,要不然自己真的就成了登徒子了。 呃!看来真的能够透视哎。 而且使用方法很简单。 只要集中注意力盯着想要看的物体,自己的眼睛就能随着自己的意愿慢慢地打开放大或者是切换至透视的模式。 哇哦···真的好神奇哎! 除此之外最神秘的就是自己的左手了,他确定伤口的愈合应该跟自己的左手有直接关系。 如果说自己的眼睛起到了放大效果的话,最多也就是起到了诊断的作用。就像很多医生一样,望闻问切只是为了发现病症,离真正的治愈好病还相差很远。 而左手就完全不同,他能直接输入能量,修复伤口,治愈病症。这就如同一个非常优秀的医生,不光能够发现病症,还能够对病下药,开出针对性的方子。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嗯,应该是自己的眼睛和左手里面有什么特殊的物质,能够释放出什么自己还不知道的能量,然后帮助张思语的伤口修复了。 “能量?” 张天赐眼前一亮,他突然想起自己沉睡时梦到的那个老人,回想起梦中自己左臂的确被他强行灌入某种无形的能量,难道跟这个有关系? 他伸出左手,转动着手掌,仔细地打量起来。 并回想起刚刚的一些细节。先是自己的左手抚摸着思语的伤口,然后自己内心想着希望伤口尽快好起来,接着脑子里面描绘着伤口愈合的情景,如同许愿一般,结果这个神奇的愿望竟然真地实现了。 张天赐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如果自己的推测是真的话,或许思语妹妹的失语症真的可以治好了。 为了验证刚刚的想法,他顾不上一旁的张思语啊···啊···啊···地摇着自己。屏神吸气,凝聚精神,盯着鸡食盆破旧的边缘,心里想着希望它变得圆润起来。随即用左手慢慢的在盆子边缘滑过。 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左手的手掌再次释放出两股神奇的力量,牵引着自己的左手和破败的豁口处,激发了空间细微的波动。而盆子的豁口在张天赐的眼睛里不断的被放大,放大,一直到能够看清基础物质的排列顺序。甚至他有种预感,只要自己愿意,肯定还能够再次放大,看到想要的景象。 不过更令他激动的是,他能够看到刚刚从自己左手输出的能量汇聚到破败的豁口处后,随同自己的意念,竟然逐步地形成了豁口处的,盆子的组成物质。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步的生长起来。 铁是铁,釉是釉,花纹是花纹,就跟新的一样。 直接惊得张思语差点掉了下巴。 连张天赐自己都被刚刚的一手给吓到了。 虽然自己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刚刚的一幕给震惊到了。 刚刚的实验也给他带来了直接的副作用,就是脑袋变得更加得昏沉起来。如同被灌进了几十斤重的铅一般,思考和反应的速度都变得迟钝起来。 同时又感觉到大脑的深处好似有面团在不断地膨胀发酵一样,脑袋被逐步撑开,涨大,头疼欲裂。迷迷糊糊中,他端详着自己的左手,不禁走了神,陷入了沉思。 张思语又是喊,又是比划地折腾了半天,没见他任何反应。没办法,拿出写字板,迅速地写了几行字,递到张天赐的面前打断了他的沉思。 “天赐,你的左手好像有点古怪,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啊!” “嗯,的确如此,我刚刚也感觉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想,我可能找到能够让你开口讲话的方法了。” “嗯,是像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一样讲话。”张天赐特意加重了语气,强调一下。 张思语瞬间睁大了眼睛,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眼神都亮了。面容由惊奇变得惊喜,这个是这么多年来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立刻在写字板上快速地写道:“天赐,你真的能够让我像常人一样开口讲话吗?” “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可以。”张天赐看着思语若有所思地说着。 “虽然我还不能万分确定这个方式一定可靠,但我觉得这个风险值得冒,值得我们去尝试。”张天赐看向张思语,等待着她的表态。 张思语不知道这个治疗方式到底会面对什么样的风险,她自认为总不至于比无法开口讲话还会糟糕吧。况且,刚刚治疗手上伤势的场景和感觉,她可是记忆犹新啊。好想再次体验一番呢。 “咦!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呸呸呸···” “嗯!”张思语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在写字板上写道:“天赐!我相信你,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愿意尝试一下。”看向张天赐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信心。目光中包含了无条件的信任、无法抗拒的坚定和对他的绝对的自信。令天赐浑身一震,内心为之一暖。不禁捏了捏拳头,暗暗地发誓,一定要想方设法治好思语妹妹的失语症。 第三十二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张天赐立即扶起张思语,来到堂屋坐下,伸出左手,想了一遍刚刚总结出来的办法,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意欲帮张思语治好失语症。 张思语也做好了准备,平静地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心里默默地祷告起来。 张天赐行思合一,心里想着,左手动着。 但是这次,他却碰到了前所未有的障碍。因为他感到头非常的疼,如同炸裂一样。脚底不禁打起飘来,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了一个非常摇晃的小船上,根本无法立稳。眼前事物全部虚浮并重叠起来。 整个世界如同喝醉酒一般,不断地摇晃着。四周的声音犹如被慢动作了一般,拖着长长的音。胃里禁不住一阵的翻江倒海。 痉挛,一股腥咸温热的液体被压缩着,顺着喉咙意欲汹涌而出。 他知道,这肯定是自己体内出血了。很可能是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也或者是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握修复的方法,又或者是这种超自然的能力过于强大,每次使用都会遭到疯狂地反噬,所以才会出现刚刚的一幕。 但不管怎样,坚决不能让张思语看到自己受伤。如果这样的话,她肯定是宁愿自己永远无法开口讲话,也不愿意让自己再次受伤。 随即调整了一下呼吸,深吸一口气,硬是将到了嗓子眼的一口血给逼了下去。继续着手中的活计,没有停下来。 这可急坏了院中桃树上的两个人。 土地婆站在桃树上,急得直跳脚。 “老头子,你赶紧想想办法吧,他这样会出问题的。刚醒来,自个儿的身子还没有完全的好,现在又使用如此强大的力量来强行推动黄金左手和创世神瞳。殊不知,这两种创世神功异常的强大。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反遭到天道的反噬和力量的反扑啊。他要是在我们这里有个三长两短,咱俩可真是双手插裤兜,完蛋啦!” “老头子,你赶紧想想办法啊···”土地婆真地是急红了眼了,在一旁焦急地喊道。 土地公挑着眉,揪着个老脸,在一旁直挠头。表面看起来好像很冷静,其实内心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团乱。只是他觉得土地婆已经够慌乱的了,此时他如果也表现地很慌乱的话,这个事情就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了。因为他坚信,慌乱并不能解决问题。一边想着,一边挠着自己的头发。本来头上的头发就不多,来回这么几下的挠,还真就薅下来不少头发。 突然他一拍自己的脑门,大喊一声。 “哎!我怎么没想起来,我有办法了···”说完一个闪身,迅速地离开了桃树枝。 “呜···呜···呜···” 厨房内的电热水壶突然尖叫起来。 尖锐而急促的响声彻底惊醒了张思语。这个电热水壶年代久了,以前水开了,还能自动跳电的。最近老是时灵时不灵的。 有的时候没注意,水烧开了,电跳不了,还在继续烧,差点没将水壶烧爆。打那以后,不管是张思语还是秦海洋,只要是用到这个电热水壶,都要千百倍的小心。一旦听到响声,就得赶紧拔掉。不然,很容易造成安全事故。 张思语站了起来,“啊···啊···啊···”地冲张天赐比划了两下,瞧天赐那迷茫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不明白自己什么意思。 顾不上拿写字板了,丢下天赐,直接冲进厨房,一把将正在暴躁地冒着热气的电热水壶的插头拔掉。 见思语走开,张天赐这才停下,疼痛感稍微缓和了一下。长舒一口气,来不及坐下休息一下,顶着迷迷糊糊的脑袋,有点跌跌撞撞地向厨房走去,想看看思语在干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伸出手,刚欲推门,门就被重重地撞开了。 火急火燎地冲上来一个人,直接跟自己撞了个满怀。好死不死的是,因为刚刚的极度透支,走路时总感觉自己的脚就像踩在了棉花上,整个一个软绵无力,摇摇晃晃的感觉。 经这么突然的一冲撞,先是被吓了一下,然后脚底一软,丢掉了重心,整个人都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双手就像溺水的人一样,在空中不断地扑腾着,却什么也抓不到。 而对面刚刚冲上来的人好似被什么给绊了一下,又好像是被什么人从后面推了一把,因此脚步也没能跟上身体前倾的节奏,运动中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下意识中双手紧贴着面前的,像墙一样的宽广而温热的胸膛,整个人就这么直矗矗的倒了下去。 天赐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一个很不好的感觉。情急之下,调整了空中乱扑腾的双手,赶紧地撑开两侧,避免自己的头和后背跟坚硬的地面硬碰硬。 尽管如此,自己的后背还是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摔得他眼冒金星,差点岔了气。 紧接着是屁股着地,摔得几乎要裂开,有种屁股将要离自己而去的感觉。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可恨的是身上还趴着一个人,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整个人都贴到了他的身上。像粘了强力胶一样,怎么都分不开。 最关键的是,她的嘴巴怎么会那么意外地贴在了他的嘴上。 “唔······” 张天赐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不是那么的迷茫了,就好像一阵飓风将整个迷雾全部扫清。眼睛骤然放大,眼珠子瞪得就快爆出来了。 他不清楚这个算不算自己的初吻,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吻过其他的人,只是这个时候的他不是非常地习惯这个吻。 总觉得这个吻让他感到既纠结又尴尬,想仔细地品味,却又不敢越雷池半步。 有点儿像走夜路时路过一个亮着灯的窗前,发现里面有个美丽的女孩正在换衣服,却没有拉窗帘。 你说,这个时候,他是看好? 还是不看好? 心里想看,是因为自己的心被小猫爪子挠着。 不敢看,是因为不想被别人说成好色的登徒子。 好纠结,好辛苦的感觉。 因为他看出来了,贴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思语妹妹。 好吧,这就超级的尴尬了。原本他只想把思语当成自己的一个亲妹妹来相处的,结果被这个石破天惊的一吻给闹腾得。 这算怎么回事呢? 万一人家小丫头较真起来,眼瞅着四下里也没有个人能够替自己做证明啊! 到那个时候,就算自己生了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啊! 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嘴还被人堵着呢··· 甚至他能感觉到有条调皮的“小泥鳅”在自己的嘴唇边上游来游去的呢! 哎,丫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怎么就摔倒了呢? 摔就摔了,趴我身上也就算了,这个嘴巴算怎么回事呢? 张天赐脑子里面有点儿乱··· “唔···” “呜呜呜····” “呀····” “啊····” 张思语只觉得门开之后,先是脚底下好像被什么给绊了一下。 然后后背好像又被什么给推了一下。 最后身体如同暴风雨中的树叶,无法自控起来,直接向正前方倒去。 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正面正好有个人,为了让自己不至于硬着陆,本能地伸出双手,紧紧的扣住前面人胸口的衣服,拽得紧紧的。紧张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再也无法做出其他任何的动作。 由于整个身子都失去了重心,紧贴在对方身上。倒下之后,强大的惯性,令她的头往前一探,立即感觉一股柔软而温暖的湿润。 睁开眼睛一看。 唔···自己竟然把他给强吻了。 “哇!!好幸福。” “哦,不对,自己不是有意的,是故意的?” “呃,不是故意的。” “是···哎,什么乱七八糟的···” “自己得赶紧地起来,真是超级的尴尬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摔下来后,腿和脚好像麻木了一样,硬是使不上什么力气。两手撑在张天赐胸前,接连试(揉)了两次。好像手也麻木了,两次都没有能够让自己撑起来。嘴巴倒是很争气,像是被粘了强力胶一样,紧紧地贴着他的嘴巴,丝毫没有分开的意思。 “哇,自己怎么这个样子。” “哎,没法见人了。” “赶紧起来啊,张思语,你个大花痴!” “我也不想这样啊,哎!太丢人了!” “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吗?” 张思语脑子里面乱极了,内心急得几欲哭出声来。关键时刻,自己的身体怎么这么不争气。 上天若想捉弄一个人,好像怎么都不会嫌弃他目前的遭遇会多么的丢(尴)人(尬)。往往事情总是在向您永远意想不到的地方恶意地发展。 真所谓,屋漏又遭连夜雨,漏船偏遇打头风。 正在此时,院子的大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年约六旬,形容干枯的老人。身上背着两个空的菜篓子,一身的泥泞。 第三十三章:我告诉你我是无辜的,你相信吗? “丫头,我回来了。” “丫···丫···丫···头···” 老人刚踏进家门就看到了地上无比暧昧的一幕。 自己文弱的孙女不知何时竟然化身一个凶悍的萝莉,直接把那个少年扑倒,然后··· 强吻了! 什么情况,这未免信息量太大了吧。 他一下子被愣住了,张大的嘴巴,好像时间停止了一般。全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所有的动作都僵硬在进门的那一刻。 秦海洋突然有种自己是不是进错家门的感觉。 环顾四周,这个是我的家啊,丫头还是我的那个丫头啊,少年还是之前的那个少年啊,星星还是··· 哦,不对,没有那个星星。 秦海洋觉得这一刻脑子是混乱的,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努力地摇了摇头,试图将自己冷静下来。定睛再一看,还是自己之前看到的。 自家的丫头,自己心里有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主动,这么的凶悍了?虽然自己期待看到那样的结果,但是总感觉好像来得太突然了一点。这丫头,也不给自己心理准备的时间,这算是她给自己准备的大惊喜吗? 你怎么就这么的了解爷爷的心呢? 呵呵呵······丫头,你做得棒! 呃!秦海洋已经彻底的,毫不正经的,胡思乱想起来。瞧他那神情,估计恨不得立即冲还趴在少年身上的思语竖个大拇指了吧。 秦海洋的表情极富变化,就刚刚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将孙猴子的七十二变全部演化了一个遍,心里竟然有点莫名其妙地憧憬起来。 得亏张思语不知道他爷爷心里是怎么想的,真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得吐出几十两“老血”出来。 尽管如此,张思语这时感觉自己几乎是稻草绳当裤腰带,尴尬得要死。恨不能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永不出来。 也就在此时,不知道是老天觉得捉弄得够了,还是觉得已经玩累了,不想在继续了。不知怎的,凭空赐予她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也许是梁静茹的吧。 只觉得浑身的束缚竟然全部被解开了,四肢像装了弹簧一样充满了力量。 “腾···”的一下,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嗯,对,是直接跳了起来。 惊慌失措地看着她的爷爷,啊···啊···啊···努力地比划着。期望自己的爷爷能够停下来,转过头听听自己的解释,事情不是他看到的样子,更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一切都是误会,是个天大的误会。 人呐,就是这样,不到关键时刻无法体会最深刻的感觉。 也就在此时此刻,她才算是真正深刻明白,为什么大多数的人只相信自己认为的,而不是相信真正的事实。 因为他们永远只愿意相信自己认为的,你解释的再多也是无用的。 很多的时候,我们都力捧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也有很多人都将此奉为人生哲理或为人处世的原则。但是,殊不知,很多的时刻,自己眼睛看到的不见得就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假的啊。 张思语内心无助地呐喊,极度地郁闷,两者都达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她很希望自己的爷爷能够理解,盼望着误会不要扩大。 可是,他爷爷的表情让她深深地感到什么叫无助,内心的绝望彻底地将她拉入无底的深渊。 失望··· 尴尬··· 自己的言语和解释在此时此刻显得那么的苍白和无力,说不定在爷爷的心目中已经定义自己为欲盖弥彰了吧。一想到这些,她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认命似的低垂下了双手。 哎,误会就误会吧,随你老人家怎么想吧。 爱咋咋地吧。 谁叫我没办法开口讲话呢··· 哎··· 这真是隔墙扔孩子,丢人啊··· 不仅是丢人,简直丢到姥姥家了。 呃!不是。 准确的说,应该是丢人丢到自己的家了。 当然这个时刻,比张思语更尴尬,更紧张的还有一个,就是被压在下面的张天赐。 他那脸色从惊讶到惊喜再到惊吓,最后是无比的尴尬。那千般变化,估计跟放电影没什么区别了。 怎么着感觉自己好像干了什么坏事似的,等待着对方大人的批评和教育。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啊··· 桃树上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时候正捂着嘴在偷偷地乐着呢。 土地婆一把捶了过去。“老东西,就知道你鬼点子多,关键时刻还得看你啊。” “哈哈哈···我这招叫作声东击西,隔山打牛啊···”土地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挺了个大肚子,骄傲地说着。 “打你个大头鬼啊,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不过,你这招也太绝了吧。要是哪天他觉醒了,知道了,怪罪起来怎么办?”土地婆一惊一乍地说道。 “哎,这怕啥!老头子我这招叫做君子成人之美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老秦头和这女娃的心思?况且,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你还不知道。”土地故弄玄虚地说道。 “啥天大的秘密,快点告诉我?” “哦···你是不是又藏了什么私房钱?还是?又看中了哪个···” 土地公瞳孔一缩,赶紧一把捂住土地婆的嘴,一脑袋的黑线。 真是怕了她这张嘴了,还有这脑筋。这都是啥脑回路啊!简直清奇朴素的可以啊。联想丰富到何止是举一反三,简直是地狱灭绝的地步啊。顷刻间,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了。 “你都嚷嚷些啥啊,什么私房钱,什么看中那个什么什么的啦。都没有的事。我跟你说啊,昨天月老请我去喝酒。你也知道的,月老酒多了就跟你一样管不住自己嘴巴。结果他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你知道吗,这女娃果真跟他有天配的姻缘哎!”土地公手指着张天赐又指指张思语认真地说道。 “啊···真有这回事?” “那是肯定的啦,我都看了他的天册了,这难道还有假?” “走走走,我们别在这里充电灯泡了,赶紧走吧。”说罢,“案件主谋”一把拽着土地婆要往庙里走。 秦海洋突然感觉自己的脑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好使,一个自认为非常英明神武的想法在脑袋里面“唰···”的一下崩了出来。 “那个啥,你们继续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呃!不是。我是说,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家棚子里面的水龙头好像坏了。那个啥,我去修一下水龙头。你们继续···沟通交流···” “啊,对,沟通交流···哈哈哈···” 说完快速地放下菜篓子,拉上门,转头就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跑也没有跑远,一个人乐呵呵地跑到棚子外面抽烟去了。 劣质烟丝燃烧出来的,略带枯黄的烟气,直接熏得他眼泪都出来了。可是他内心却是异常的开心。脸上的那个笑容如同满树的桃花,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鲜艳美丽的,甚至都佩服起自己刚刚英明神武的做法了。 呵呵,自己咋就这么聪明呢! 瞧刚刚的一波操作,啧啧啧··· 绝对是惊世骇俗啊··· 秦海洋内心已经把自己吹捧上了天,简直是到了跟日月同辉,与百川同步的境地了。 可另一边的尴尬已经演成了一部经典的无言大戏了。 张思语无奈地看着逃跑的秦海洋,伸出手,想要讲些什么,却张不开口。最关键的是自己的爷爷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根本没有给自己解释的任何机会。还顺手带上了门,你这算是落井下石吗?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一脸无奈地回过头,看着还半坐在地上的张天赐,内心更是哭笑不得,气得浑身哆嗦。 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还坐在那里干嘛? 难道还嫌我刚刚不够尴尬吗? 你们难道就这么喜欢看我出丑吗? 我没办法开口讲话,你怎么还不解释呢? 真是个榆木疙瘩。 “哎!真是气死宝宝了。” 当看到张天赐那无辜,无助,莫名其妙的眼神时,张思语就更来气了。跺了两脚,拿出写字板,龙飞凤舞地写了些什么,然后一把丢给了张天赐。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跑了。 张天赐莫名其妙地拿起写字板一看。 “你占了我便宜,你要对我负责。” “什么回事,啥情况。我好像是无辜的吧。” 张天赐直接变成了懵逼宝贝,心里面的嘀咕已经翻江倒海了。总觉得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的脑子一直就不够用。 (作者评语:人间套路深,你还是回去做神仙吧!) (张天赐:拈花拾香,你给我出来,看我不捏爆你的头!) 这算是闹哪样啊?怎么感觉自己突然之间就好像变成了一个欺负小白兔的大灰狼了。 天哪,我这跟谁讲道理去啊··· 宝宝心里好委屈,俺只想做一个温顺的灰太狼啊!!! 第三十四章:我们要出手吗? 秦海洋跑了,张思语也跑了,只留下还呆坐在地上发懵的张天赐。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情节转换的又太过剧烈,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还没有捋清楚怎么回事,就听到门口一阵闹腾,扬起一阵尘烟,停了三辆摩托车,下来三个混混。 为首的一个剃光了头,头上纹了一个小猪佩奇。 这年头,有雕龙的,有画风的,能够在头上画个小猪佩奇,估计这家伙脑子也二到没谁了。张天赐看着光头脑袋上的纹身心里犯起了嘀咕。 其实他不知道,此人叫吴刘武.因为名字中有两个“五”的谐音,所以道上的人称他为二五仔,也有人叫他二五哥。 他父亲姓吴,叫吴六奇。母亲姓刘,叫刘佩兰。吴六奇35岁那年才经人介绍认识了同岁的刘佩兰,结婚后第三年刘佩兰给他生了个儿子,也是唯一的孩子。吴六奇为了照顾自己老婆的感受,就取了吴刘复姓,单名一个武字。老夫妻俩也算是老来得子,对这个孩子那是百般宠爱,百依百顺。哪晓得这小子从小娇生惯养后,不思学习,专门跟社会上的三教九流厮混,没少给老两口添麻烦。即便如此,老两口都从来都舍不得打他,骂他。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轻声细语,耐心教育。 但是,吴刘武天生就是一个反骨仔,在父母面前装着一个乖宝宝,什么都答应。一掉头就什么都忘了,依然我行我素。 时间久了,两夫妻也知道了自己孩子的秉性,为了照顾孩子的面子,逐渐的就不怎么说他了。 成年后吴刘武依然无所事事。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江湖上一个叫辉哥的黑社会大哥,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混社会了。老两个也知道这个事,却不敢跟自己的儿子讲,只能每天提心吊胆地祈祷老天保佑,保佑自己的儿子太平无事,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二五仔的身后跟着两个鹦鹉脑袋,瘦得跟个猴子似的,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两个都染了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简直跟个美洲鹦鹉似的。区别就是一个额头前染的是黄毛,一个额头前染得是绿毛,简直了黄绿两兄弟。 二五仔大大咧咧地踱进院门,目中无人地绕过半坐在地上的张天赐,自顾自的走到主屋的客厅,一屁股坐在了主座上。翘着个二郎腿,点了根烟,砸吧了一口,眯着眼睛说道。 “谁是秦海洋啊?” “欠辉哥的高利贷什么时候还啊?” “今天可是最后一天啦!再不还,我就按照合同办事啦!” 说完又悠闲地吸了一口烟,惬意地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招呼着另外两个小混混(鹦鹉脑袋)随便坐下。顺手操起桌上的茶壶,悠然自得地倒了一杯茶,旁若无人地品了起来。 见没人搭话,抬起头,一对“自私”的小(鸟)眼睛环顾四周,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屋子里面的摆设。 张天赐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们是谁?找我爷爷干嘛?” “呦呵,这地上还躺着个人呐!我刚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瞧出来,还以为是一坨大的垃圾呢!啊哈哈哈哈” 说完看着身边的两个小混混,放肆地大笑起来。两鹦鹉脑袋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是啊,五哥,我刚才跟你进来,也以为地上的是个垃圾呢。刚还想踢上两脚呢,怕脏了我的鞋子。没想到竟然是个大活人。”黄毛在旁边讥讽地笑道。 “哎!五哥,你说这个大活人没事干躺在地上干嘛,这不是垃圾是什么?哈哈哈哈”绿毛也在旁边搭腔道。 两个鹦鹉脑袋跟着二五仔一唱一和,肆无忌惮地调侃着张天赐。 “说吧,你是谁?叫什么名字?秦海洋哪里去了?”二五仔“自私”的眼睛阴阴地盯着张天赐,冷冷地问道。 “我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你们口中的秦海洋是我爷爷。你们是谁?来我家干嘛?”张天赐冷静地反问道。 “呦呵,出来个愣头青。老东西不在,竟然冒出了个孙子。” “哎,黄毛,咱们没瞧出来啊,这老东西是老骥伏枥啊,什么时候整出了个这么大的孙子?我怎么没听说过?以前调查的时候,你跟绿毛怎么没查出来啊!”二五仔阴声阴气地说道。 “五哥,实在是对不起,请原谅我俩工作的失职。我和绿毛之前的确仔仔细细地调查过他的背景,没有孙子这么一说啊。估计是这两天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黄毛一脸坏笑的在一旁搭腔道。 “哦,原来这么回事啊。那个,孙子哎,告诉你,我是你二五仔爷爷。你爷爷借了我大哥,也就是辉哥的高利贷,今天到期了,特意来看看。你们钱准备得怎么样了。”二五仔看着张天赐眉飞色舞地说着,那二郎腿蹬地跟个弹簧似的,一身的小动作,从坐下来开始就没有停下过。 张天赐缓步走来,边走边捋袖子。 “哦,二五仔是吧。嗯,的确挺二百五的。年龄不大,学人家屎壳郎打喷嚏倒是学得挺溜的。想做人家爷爷,还是先治好你的多动症再说吧!” 张天赐给了二五仔一个神之蔑视,在靠近张思语房门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顺手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品尝起来。 “黄毛,什么叫屎壳郎打喷嚏啊?”二五仔盯着张天赐,扭过头,捂着嘴,小声地朝黄毛问答。 “五哥,这孙子是骂你,说你满嘴喷粪呢!”黄毛有些尴尬地说道。 “啪”的一声,桌子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旁边的绿毛涨红了脸,指着张天赐拍案而起。“臭小子,你tmd活得不耐烦啦。敢骂我老大。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打成多动症?识相的话,赶紧的给我大哥跪下,磕三个响头,喊三声爷爷。否则,老子今天就敲断你的腿,卸掉你的下巴。让你好好的品尝一下什么是大粪的味道。” 一旁的二五仔则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装逼似地喝着茶,“自私”的小眼睛却不断的到处扫描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堂屋里面的动静引起了桃树上两土地的注意。 本来土地公是想拉着土地婆走的,结果没曾想突然冲进来3个混混,看样子事情好像还比较的复杂,担心张天赐会有麻烦,索性不走了,继续留下来静观事态的发展。 “老头子,他好像有麻烦了,我们要出手吗?”土地婆看着土地公弱弱地问道。 “不急,先等一下,我总觉得他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击,作为最具实力的一代天尊,我不相信光凭神灵域的几个反骨仔就能够让他记忆消失,功力全无。我总觉得这个里面有很多的蹊跷。还是再等等,看情况发展了再说吧。” 第三十五章:期待中的大招 张天赐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捏着茶杯盖子,轻轻地拨弄了一下茶叶。均匀地吹了几口气,细细的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茶是好茶,只是氛围不对,多了几只烦躁的苍蝇。咦!怎么还有个泡不开的茶梗呢?”说完,翘起右手的小指,用指甲挑出一个浮在茶水上的干枯的,泡不开的茶梗。轻轻一弹,飞出的茶梗像装了制导的**一般,准确地落在绿毛那闭不紧的嘴巴里。 “呃” 绿毛突然觉得什么东西飞进了自己的嗓子里,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嗓子壁上,上又上不得,下又下不得,非常的难受,极度的恶心。 他右手卡着自己的嗓子,弯着腰,不断地干呕起来。看样子非常的痛苦。黄毛也赶紧过来,急促地拍着绿毛的后背,希望能够帮他舒缓一下。 “呃呃” “你tmd把什么东西弹进我嗓子里了?” “操!问你话呢,你tmd把什么东西弹进我弟弟的嘴里了?”黄毛一边替绿毛拍着后背,一边瞪着眼睛冲着张天赐吼着。而一旁的二五仔倒是挺冷静的,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观看着。 “哦,他嘴巴太臭,给他一片茶叶清清嗓子。省得一张嘴就这么大的味道,污染环境。” “咦!现在的年轻人都太容易冲动了,这三个小子嘴巴是太臭了,是该给他们点教训,涨涨记性才是。”土地婆那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估计是站地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桃树枝上,随手从兜里掏出来了瓜子,一边看着热闹,一边嗑着瓜子,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而一旁的土地公可没那么轻松,还是非常冷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注视着屋子里面的一举一动。 绿毛好不容易干呕出飞进自己嗓子里面的茶梗,咳得眼圈通红,眼泪都出来了,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黄毛站起身子要去揍张天赐,被绿毛一把拦住。 “哥,五哥,你们都别插手,这是我跟这孙子的事。让我来。” 二五仔耸了一下眉毛,又耸了耸肩,然后怡然自得地又点了一根烟抽上了。意思是说,没事,你上吧,我看着。 “曹尼玛,你个龟孙子,你请爷爷吃茶梗,爷爷请你吃棍子。” 绿毛快速地从背后抽出一个甩棍。“啪!”的一声,麻利地拉直了棍子,恶狠狠地冲张天赐面门打来。 “老头子,动手吧,那帮孙子已经开始动手了。”土地婆尖叫起来,原本还坐在树枝上嗑瓜子的她,“腾”地一下子就站在了树枝上,不断地摇土地公的手臂。 “不急,还没到时候。”土地公平静地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土地婆急切而疑惑地问。 “等到必须需要我们出手的时候。”土地公坚定地说。 “啊” 土地婆楞在原地,但是没有土地公发话,她也不敢擅自行动。堂屋里面的大戏已经开始进入**部分。 “嗖”的一声,从张天赐背后飞出一只茶杯。 “啪”的一声,准确无误地砸中冲上来的绿毛的额头。 “啊”的一声,冲上来的绿毛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面门就被砸开了花。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直接往下流,把整个脸都糊花了。绿毛只觉得面前一黑,脑袋一晕,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左手捂着伤口,右手持棍,杵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啊啊啊啊啊老子今天要弄死你,啊啊啊”绿毛脑子都砸迷糊了,还不忘要挑战张天赐,弄死张天赐。 黄毛一看自己的弟弟被干趴下了,赶紧地跑去扶自己的弟弟,安抚他的情绪。而一旁一直看热闹的二五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个飞身,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顺手从腰间摸出一把亮光闪闪的匕首。寒光一闪,直接朝张天赐冲来。 事态的发展有点超出张天赐地预料,还没有弄清楚刚刚飞出的茶杯是怎么回事,就发现二五仔手持匕首朝自己刺了过来。 就在此时,从张天赐的身后飞出一个美丽的身影,一把拦在张天赐的面前,将后背对着二五仔即将刺过来的匕首。 张天赐瞪大了眼睛,浑身的毛孔和头皮都炸裂开来,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怒发冲冠的感觉。 动物一般在处于危险和紧急状态时,前脑皮层会刺激身体内部的腺体,极短的时间内分泌一种激素。这种激素会激发全身的毛孔急剧收缩,注意力会全部集中在眼睛,也就是视觉感受系统。同时其他部位的反应会相对迟钝一些,这就是应激反应现象。 就好比一只猫,如果受到惊吓的话,第一时间一定是选择弓着身子,竖起浑身的毛,让自己看着好像突然间膨胀、变大了一样,以此来吓退敌人,这是纯动物性的应激反应现象。 而张天赐的反应倒不是因为害怕二五仔的匕首刺向自己,相反他看到了比这个更令他担心和害怕的现象。 因为挡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思语妹妹。她竟然选择用自己的后背去替他挡下即将到来的匕首。 “危险,老头子,行动吧,再不动手,那女娃和他都有危险啦”土地婆等不及了。 “你再不动手,我就动手啦”土地婆几乎是冲土地公吼起来了。 “闭嘴!冷静点,你差点坏了大事。” “我已经看到他的变化了,我敢确定,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了,他肯定会使出那一招的。看来上尊就是上尊,有太多我们不知道和无法理解的神秘了。”土地公厉声喝道,制止了土地婆的慌乱,板了板自己的身体,露出谜般的自信。看那神情,的确有种临危不乱,一切竟在掌握中的大将风范。盯着张天赐的眼神,不禁流露出期待的神情。 “快使用那一招吧,哈哈哈哈,那个传说已久,从没有见过的一招。好期待啊”土地公盯着张天赐的眼神越发的明亮起来,那期待的眼神几乎有点到了痴狂的地步。双手紧紧地搓在一起,似乎还有点儿小紧张。 “啊?什么?什么变化?什么招式?”土地婆刚刚处于暴走的边缘,被土地公一声暴喝,虽然稍许冷静了下来,但脑袋还是有点懵,没听清楚刚刚怎么回事。 “闭嘴啊,冷静点,你注意看,他要使出那一招了,那几个孙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土地公指着眼前的几个小混混有点不耐烦的对土地婆小声地说道,一把拽着土地婆坐下来和他慢慢地观看起大戏来,等待着他期望中的那个大招的到来。 第三十六章:时间停止 堂屋里面继续上映着惊险的大戏。 刚才的突发情况令张天赐根本来不及细想,外界的突发刺激本能的使他的瞳孔猛地一放大,只感觉自己的双目突然一阵细微地波动,一股强大、无形的能量波从张天赐的眼部激散出来。形成以他为圆心的,直径为10米范围的一个力场。力场的边缘是一个非常稀薄的边界,这就是结界。 别看结界非常的稀薄,它却是内外两个独立空间的分割层。外界所有的影像全部静止的倒映在结界层面,与内部的运转速度同步。 而内部所有的情景却只能静止的映射在结界的外表层。因此,外界的人只看到前方一个静止的画面而已。 如果有人或者物体想在结界消失前穿越内部空间。不好意思,所有的实物,包括光线,在接触到结界的一瞬间都会被转移到另外一个对直的方向,同时还保持着原有的运动状态。 嗯,这样说可能有点儿拗口。简单地说吧,这就有点类似于天魔大帝的二次元空间,但又跟天魔的二次元空间有着本质的不同。 因为张天赐目前还无法自主创造威力巨大的二次元空间,只是因为刚才的应激反应,刺激了他的本能。就他自己来说,他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力场内部所有的时间竟然全部被自动延迟了约1000倍。也就是说,原本一秒能够完成的动作,在他的力场内部因为受到封闭世界内强大能量的干扰,需要1000秒的时间才能完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时间停止的原理。 其实时间是不会停止的,只是他流逝的速度变慢了而已。 爱因斯坦广义的相对论中曾经提出,当光线经过相对质量巨大的物质时,穿行的速度会降低,时间会变长,时空会产生弯曲。而在这个封闭的力场之内,时间因为受到强大的能量体的干扰,穿行的速度降低为原先的千分之一。 当然力场内部的其他人在张天赐没有动的情况下是无法感知时间放慢的效果的。因为他们神经传播的速度(感知的速度)及思考的速度在这个时刻也同步放慢了。 如此这般,已经让张天赐很惊讶了。因为他还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如果是在巅峰时期,他操纵着整个宇宙最强大的原始能量,那种宇宙自我修复、生、死、循环的万能能量。 要举例说明的话,这就有点儿类似于人类的干细胞,能够被人培植或生长成任何人类想要的组织细胞或人体器官,并且能够跟干细胞宿主的其他器官完美的匹配,不存在任何的排斥现象。 当然,要想达到这样,前提是你必须一套成熟可靠的干细胞技术。而以前的张天赐之所以作为一个无上的仙尊而统治整个宇宙,也就是因为他拥有宇宙中最强大的,最原始的,万能的,创造型能量。 这种能量足以令他随心所欲的创造,或者毁灭任何他想要的星系或者是物质。当然,也包括人类的肉体和灵魂。 所以,那个时候的他。一个眼神,就足以令整个宇宙的运行速度放缓。而眼前这个小小的力场,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第一个感知到力场中速度变化的当然是张天赐,他突然发现扑过来的张思语和冲着他们而来的匕首全部如同定住了一般。 呃!不对,不是定住了,而是运行的速度非常的缓慢,比龟速都慢。 所有人的声音都拖着一个长长的音,有点儿像山洞里面火车的鸣笛,只不过这个山洞好像有点儿长。 面对着二五仔手中的匕首,张天赐理论上可以先去煮一杯鲜美的艾斯美拉达庄园的瑰夏咖啡,待喝完一杯醇厚的咖啡之后再动手都来得及。 不过张天赐目前还不能理解这个能量,也无法领会其中的奥妙,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契机,他可不希望机会白白的流逝。所以,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刚学会捕猎的,机敏的猎豹,会瞅准所有他自认为的机会。 张天赐一把扶着张思语的腰,单手轻轻的将她从原地托起,以自己的脚尖为圆心,原地一个快速地转身,将张思语调到了自己的身后。 面对着拿着匕首悬浮在空中的二五仔,张天赐轻松地将他的匕首从他手中夺下。然后,很恶作剧地插到了他(二五仔)自己的屁(菊)股(花)上。紧接着,抬起自己的右脚,对着二五仔的肚子轻轻地一踹。 好吧!力场中的一切都为之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张思语因为之前的尴尬没有办法发泄,只能冲张天赐发脾气。后来躲在房间里面冷静下来之后,越发的觉得自己的任性,自己的不对。很想出来跟张天赐道歉,但是又觉得就这么出来会很没有面子,所以一直在房间里面左右徘徊,犹豫不决。 而就在此时,二五仔一伙人过来了,张思语觉得这伙人来者不善,自己又不会讲话,没办反跟他们沟通交流。而且这些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说不定会对自己动手动脚,所以更不敢出来了。只能躲在门后面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到后来,局面变得越来越紧张。直到绿毛拿着甩棍要去打张天赐的时候,张思语觉得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随手抄起旁边的一个茶杯就直直地丢了过去。说来也巧了,掷出去的茶杯竟然不偏不倚,正中绿毛的额头。直接把绿毛给卸去了战斗力。 事情再往后发展,就是二五仔提起匕首要去刺张天赐了。 这是何等了得! 张天赐之于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个世界她绝不能让其受到伤害的男人有两个,一个是她的爷爷秦海洋,另一个就是张天赐。 危急时刻,她想都没有细想,直接将自己的身体掷了出去,一把拦在张天赐的面前,也挡住了二五仔刺过来的匕首。 她知道自己没办法讲话,所以她索性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匕首的到来。只要能够替张天赐挡下这刀,至于将后来会怎么样,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也不想去想。 静静等待的过程中,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好像过了很多年一样。忽然间,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轻松,好像飞起来了一样,甚至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 难道是自己已经死了吗? 这个是升入天堂的感觉吗? 还是坠入地狱的感觉? 人死了难道就是这个感觉吗? 张思语的脑袋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如果我真的死了的话,我是否可以睁开眼看看,这外面到底是什么啊。 我是在地狱,还是在天堂呢? 好奇心促使她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咦!这地狱怎么这么熟悉?” “呀!天赐怎么也在这里,他难道也死了吗?难道是那个该死的混混残忍地杀了天赐?是我和爷爷害了他呀”张思语有点慌乱起来。 “咦!不对啊,我刚刚应该在天赐正面的,现在怎么到了天赐的后面来了。难道我没有死,我刚刚扑的方向错了?” “不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天赐就有危险了。”张思语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又开了小差,再次胡思乱想起来。挣扎着要让自己绕到张天赐的面前。 第三十七章:你的相机呢? 张思语正要变换自己的位置,突然发现天赐冲自己来了一个非常温和的微笑。那微笑是如此的英俊、帅气,看得她不禁痴了。 突然间,她又发现,他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夺下二五仔手中的刀。速度非常的快,一阵眼花,不知道插到哪里去了。 然后又看到他好像抬起了脚,恍惚间,就发现二五仔已经躺在地上了,地上一滩血迹。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她也没有完全看清楚。总觉得自己如同在梦中一样。肢体的动作永远跟不上自己思考的速度,那感觉就像一个深深的梦魇。 不过这个梦魇之于她其实并不可怕,估计最害怕的应该是对方的人吧。 因为在这个梦魇当中,天赐就像一个天兵神将一样的无敌和强大。联想到自己的意中人竟然是如此的勇猛无敌,而且还是一个超级帅气的大暖男。 呵呵想想就开心。 好吧!张思语又不务正业了,脑筋又开小差去了! 至于对面最郁闷的人,非二五仔莫属了。明明是自己瞅准了机会,拎起匕/首想给对面的少年来个背后一刀的。 论时机,自己完全是处于上风。 哪知道无端冒出来了一个女孩子,硬生生地隔在了中间。 令其心里面猛然的一个咯噔,瞬间愣了一下。手里面的匕/首刺向张天赐的速度也陡然的降低了一些。心里面竟然打起鼓来,要继续刺吗?毕竟是那个小子太可气了,但是好像跟这个女孩子没有关系吧。无端地伤了这个女孩子,好像有点不合道理。 好吧,这个时候张天赐真没想到二五仔会有这么多的心理变化。一个混混,刀口-舔-血的邪恶歹徒,竟然会在这个时刻愣神,还在思考什么合不合理。 额滴神啊!说出去谁信啊! 思想打岔的时间也仅仅是片刻的功夫,瞬间二五仔就恢复了邪恶的本色。阴冷着脸,目露凶光,紧握着刀/把,正了正刀/头,对准张思语的后背,嘴角浮起一股诡异的笑容,直直地刺了过去。 “妈的,管你是男是女。只要是挡老子办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去-死-吧,你” 二五仔不是第一次杀/人,但是每次杀/人的时候都感到非常地刺激,那种自己能够掌握别人生死/大权的感觉令他非常的兴奋。 而他每次杀/人都会选择用刀/子。他特别鄙视用/枪/杀/人,因为他觉得杀/人是一个艺术。应该用心去欣赏,用灵魂去体验。特别是当刀/子捅入的一瞬间,那种从对方身体传来的一阵抽搐,如同一股玄妙而刺激的电流一样,令他神魂颠倒,为之神往。 而死-者喉管中发出的沉闷的声音,被他视为世上最完美,最动听的神之乐章。会令他的肾上腺激素激增,全身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 所以,他跟很多的恶人不一样。其实绝大多数的人是非常害怕杀/人的。而二五仔,说白了就是一个变态杀/手,极度地嗜好杀/人。他甚至能从杀/人中获得常人所体会不到的极度快-感。 二五仔的双眼紧盯着挡在张天赐面前的少女,联想着等一会儿这样一个美妙的尤物会经自己的手而变成一具美妙绝伦的尸/体,内心不禁极度地兴奋起来,嘴角激动得都有点抽动了,大脑已经开始幻想了。 突然发现面前的目标瞬间没了,然后那个可气的小子竟然像鬼魅一样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手中的匕/首没了,随之传来的不是内心的恐慌,而是菊/花一紧。 对,就是菊/花一紧。 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那个小子的速度简直是残暴的级别。而自己的四肢好像被什么禁锢住了,怎么都动不起来。最可恨的是,那个小子竟然夺下了自己的刀,并把刀插入了自己的菊/花。 天哪,自己的菊/花啊。被这个可恨的小子插了一把刀。难怪自己的菊/花里面感觉好像**入了什么锋利的东西,本能的一紧,随之传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痛。 “啊” 不过还有比这个更可恨的。那个小子竟然真的像鬼一样的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好像抬起了脚,哪个脚他自然是不清楚了。随后就是肚子上的一阵压迫性的疼痛,痛得自己都飞起来了。 是的,自己果真是飞起来的。 但是好像不是因为疼得飞起来,是那个小子把自己踹得飞起来。 飞行的过程中,二五仔来不及细想这到底有多疼,因为他突然心中有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想法,甚至是一个非常不愿意看到的预想。 麻蛋!自己万一屁股着地的话,那个还插在自己菊/花中的自己的匕/首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背后发凉,菊/花无端的又一紧。 “啊好疼” 剧烈的疼痛将二五仔拉入一个无限循环的异度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面,他被无穷无尽的痛苦肆无忌惮地折磨着。 被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绝望深深地支配着。 从没有像这么一刻会对人生充满了如此的绝望和恐惧,感觉或许死亡都比这个方式在那一刻更能够让他接受。 不禁从心底滋生了轻生、赴死的念头。 院子里面桃树上的二位就更开心了,特别是土地公。 “天哪,你看到了吗,就是这招,就是这招。”土地公兴奋地指着张天赐,冲着土地婆喊道,口水都飞了出来。 “太牛逼了,太厉害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时间停止啊。” “仙尊太牛逼了” 幸亏是在桃树上,如果在地上的话,估计土地公能够兴奋得跳起舞来。 “哇塞,果真是仙尊的力量哎!的确很牛逼!” “这就是传说中的时间停止?哇塞,太帅了”土地婆忘掉了口中的瓜子,瞪着牛蛋般大小的眼睛,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快快快,快把你的相机拿出来,把这个历史性的画面给记录下来。” 土地婆突然好像回过神来,向土地公发来一个建设性的意见。 “哦,对,你提醒得太对了。我这就来?” “哎我的相机哪里去了。哎!不对啊,我放在这个兜里的?” 土地公急切的在自己的帆布乾坤袋中搜索起来。 摸索了半天,怎么都没有找到那个相机。 眼瞅着即将要消失的画面,急得一头的汗。 “哎!那个,老太婆,你看到我的那个相机了吗?”土地公急吼吼地问道。 土地婆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 “啊那个···相机嘛你是不是···借给月老了啊” “亦或者是你在月老那里喝酒的时候落在他那里了?” “麻蛋,好险啊。都怪自己多事,干嘛提相机的事啊。那个相机不是被自己美颜/自拍的时候搞坏了吗?至今还藏在庙里自己的坐垫下面呢。之前还在想怎么跟这个小气抠门的老头子解释的。幸好自己机智,及时绕开了话题。要不然就露馅了。”土地婆暗暗地吐了吐舌头,后背竟然有点湿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哎!好可惜,要是相机在该多好啊”土地公一跺脚,不禁惋惜起来。 第三十八章:菊与刀 大多时候,一般人都不能理解什么叫乐极生悲。但是两土地就这会儿,真正算是领会了什么叫乐极生悲了。 土地公刚刚的一跺脚就像一个神来之笔,原本还好好的桃树枝,就在此时,“啪”的一声,断了。 “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土地公朝着旁边的土地婆弱弱地问了一句。 “好像是有个声音哎,我也听到了。是不是我们站的树枝断了?”土地婆低头看了看树枝。 “哈哈哈,我说对了,就是你把桃树枝给踩断了”土地婆搞得像猜中大奖一般的兴奋。 “啊” “嘭” 桃树上传来悲惨的呼喊声,两货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个个被摔的鼻青脸肿,疼得龇牙咧嘴。 堂屋里面的好戏还在积极地上映着,根本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趋势。 就在二五仔飞出去,着地的一瞬间,整个力场全部消散了。飞行中的二五仔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非常鬼魅的在空中扭动了一下身体,结果在着地的一瞬间,插着匕--首的刀--把倒是没有完全的接触到地面,反而是后背和尾椎最先着地,摔得他是胸闷气短,眼冒金星,七荤八素的。 出于强大的惯性,在着地的一瞬间无端地又碰到了刀--把。匕--首倒是没有再插进去多少,反而是被迫向外拉动了一下下。结果也就是这一小下下,直接把二五仔的菊--花硬生生的从中间切开了。 瞬间,红的,绿的,黑的,花的,臭的,稀的,稠的统统都出来了。简直是,凭空一刀切出个人形马桶出来,裤裆里面那是相当的丰富而精彩。 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再次传遍二五仔的全身,他又一次深刻体会到了比死更痛苦的感受。疼得自己浑身都湿透了。而裤裆里面的气味熏得他差点晕死过去。半躺在地上,微微抬起屁股,剧烈地喘着粗气。生怕自己一口气上不来就直接嗝屁了。 一旁的绿毛稍许的恢复了一些,能够动弹了。跟黄毛一起都看到了刚刚的一幕,惊得下巴都掉了。特别是张天赐给二五仔菊--花上来的那么一刀,简直是杀神之笔啊。 他们是切身体会了一番,双双感到菊--花一紧,浑身冷汗直流啊。 心中不禁暗暗地骂道:“麻蛋,我们自认为是黑--社--会,手段可从没有这孙子这般的黑啊。这孙子是扮猪吃虎啊!忒可怕了吧” 见自己的老大被干趴在了地上,赶紧地爬过去,慢慢地扶起二五仔的肩,紧张地问这问那。只是那熏人的气味实在是令他们太难受了,碍于面子,又不敢捏着鼻子,只能艰难地屏住呼吸。 “轻点,轻点,你们这帮混蛋。” “哎呦,小心我的屁股,小心那把刀。” “哎呦,妈呀。痛死我了。你们两个快给我上,干死这个孙子。” “快啊,你们他妈的听到我说话了吗,快给我上啊!把那个孙子菊--花上插上两把刀。呃!不,是四把刀” 到了这个时候了,二五仔还不死心,还没有醒悟,还在耀武扬威地指挥着小兄弟们进行反扑。 张天赐倒是挺佩服二五仔的。都这个时刻了,菊--花上还插着刀,还能如此强悍地大动肝火。如此大声和快速地说话。真不怕菊--花变成烟花吗?看来这个二五仔真是一个十足的悍匪啊 迫于二五仔拼命地催促,黄毛向绿毛使了一个非常隐蔽的眼神,而且只有他们兄弟两人才明白的眼神。 那个眼神的意思太过**了。 “别轻举妄动,老大脑子抽了,我们脑子不能不清醒。刚刚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孙子绝非等闲之辈。刚刚老大就被打的成了穿糖葫芦。就凭你我二人,根本就不是这孙子的对手。弄不好一起被穿成糖葫芦了。千万别轻举妄动。做做样子就行了。” 黄毛用只有他们兄弟两才明白的肢体语言交流着,并双方达成了一致。 颤巍巍地直起身子,拉开架势,嘴巴已经哆嗦起来。 “你你你?别别过来。我们两个人,你你你就一个人,你你别过来啊”黄毛结结巴巴的,还刻意装出一副唬人的样子。实际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一点唬人的样子,反而有点像呆萌结巴的小猪佩奇。 张天赐提起双手,扮成虎爪状,盯着二五仔,冲着黄毛三人,龇着牙,一副很凶神恶煞的样子。 “啊”的一声。 在那三人的眼睛里,张天赐活像一个下山的猛虎。猛地一个向前的健步,直接吓得黄毛和绿毛双手抱头,摊在地上,哭爹喊娘地滚作一团。 而另外一位主角,二五仔可没有那么好运了。因为张天赐一直盯着他的双眼,而他的双眼也没有离开过张天赐的眼睛。 假设眼神能够杀人的话,估计这两货已经不知不觉中进行了上千次的搏斗和冲杀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将谁杀死了千百遍。反正二五仔看着张天赐的眼神几乎能够点燃奥运火炬了。这该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反倒是张天赐一点都不在意,一身的轻松。 但是二五仔可没有那么的轻松。因为刚刚张天赐类似于恶作剧的,甚至看起来很弱智的一个“猛虎下山”,在二五仔的眼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二五仔其实一开始也觉得张天赐刚刚的动作挺弱智的,心里暗骂道:“靠!你tmd弱智啊,难道想凭借这个小孩子的把戏就能令我诚服吗?靠!这孙子脑子秀透了!”心里是这么想的,就差竖中指来表示他内心的鄙夷了。虽然他也想这么干,但是确实没有第三只手能够够他用的,因为两手都紧紧地撑着地面,就怕自己的屁股着地。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他的菊--花处还插着一把刀呢! 想想就心痛! 下一刻他发现自己完全错了,不光是他错了,就连张天赐本人都错了。 因为二五仔突然发现,张天赐那戏谑的眼神中激射出一股强大的亮光。那股亮光非常的炫目。令他的瞳孔急速地收缩,本能地闭上眼睛。即便如此,他发现这也是徒劳,根本无法挡住这个光线对自己视网膜的冲击,只能用双手极力地挡着,并拼命地紧闭着自己的眼睛。 恍惚之中,他有种自己已经失明的错觉。因为他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非常黑暗的空间内,四周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不光如此,连声音都没有。感觉自己好像走到了真空的宇宙空间一样。只不过最大的区别是,真空的宇宙空间没有空气,而且是极度的寒冷。而自己所处的空间除了比其多了能够呼吸之外,暂时还没有感觉到寒冷带来的冲击,其他的基本都一样。 此时的二五仔脑子有点儿懵,真的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因为这种事自己真的是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完全是大姑娘坐轿子,此生头一回啊。真心是一点儿的处理经验都没有啊。 当然,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不要什么经验,因为他根本不想再次经历这种鬼知道的什么空间。更不想再次体验菊--花上插--刀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他,只想大声疾呼:“妈妈,我想回家啊!!!” 懵懵懂懂的状态下,他无意识地,慢慢地伸出双手。慢慢地向旁边挪动着脚步。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总觉得都是一般的黑,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第三十九章:我佛如来 片刻之后,突然“咣??”的一声,如同大雄宝殿中警世神钟的长鸣,浑厚又富有威严,直震得他面部肌肉“鬼畜”般剧烈地波动着,脑子里面“嗡嗡嗡”作响。 不待声音停息,一阵耀眼的光芒突然在二五仔左手的方向升起,如同劈空黑暗长夜的创世神剑。一剑下去,所有的黑暗如同迷雾风吹去般的慢慢消退,四周逐步的明亮和清晰起来。 待光芒散去,左手的方向竟然出现了无数诵经的佛陀,**而神圣地颂咏着各种听不明白的佛经。 不光如此,众佛陀还簇拥着一个非常圣洁而高大的莲花宝座,宝座上坐着一个 “天哪,竟然是如来佛祖” 二五仔内心疾呼,赶紧地朝佛祖的方向下跪,虔诚地叩拜。额头哐哐非常用力且富有节奏。不断地撞击着地面,直至被撞出了血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能在这个地方看到佛祖,这个是多大的造化啊,看来我二五仔肯定要飞黄腾达了 真是彻底的服了二五仔的浮想联翩。都这时候了,他还能如此的乐观,像打了鸡血似的。叩拜的姿势那是越来越规范,心情则是越来越的虔诚了。从前到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菊--花上还插着一把刀呢。 “吴刘武,你可知道我是谁?”莲花宝座上的佛祖竟然开口讲话了。而且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二五仔非常的开心。感觉自己家的祖宗显灵了,祖坟都金光灿烂了。十八辈祖宗全部都从棺材里爬出来,整齐划一的在他一旁列队,给他摇旗呐喊呢。 如此情形之下,二五仔朝着佛祖磕头就更带劲了,犹如那滚滚的长江之水,绵绵而不绝啊。 “小的吴刘武叩见我佛如来。”二五仔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反正自己看电视中好像都是这么演的。甭管他到底对不对,只要凡事多磕头,嘴巴甜点,心态诚点,肯定的没有错。 此时的二五仔心里面竟然打起了如意算盘。 “吴刘武,你竟然知道我是谁,你可知罪?”宝座上的佛祖很威严而庄重地说道。那浑厚的声音简直是从四面八方,从天上直灌而来。在自己的耳朵里面来回的旋转,久久的回荡,根本感觉不出来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佛祖在上,小的知罪。小的自知罪孽深重,请求佛祖大发慈悲,给小的一条生路吧。小的愿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求佛祖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吧”他几乎是照着电视剧里的台词给原封不动的背下来的。 坐在莲花宝座上的佛祖竟然鼻子抽动了一下,心里面想:“想多了吧,还想着重生,先考虑此生怎么过吧!” 二五仔只顾着一个劲的磕头,哪里还看到这些许细微的变化。像着了魔一样,砰砰砰地磕个不停。连膝盖都磨破了,竟然丝毫没有感(介)觉(意)。 “你竟然知错,也愿意改,我佛慈悲,自然会给你一个机会。你就去无量地狱深刻反思吧。等反思好了,灵魂净化干净了之后,再谈人间的事吧” 话音刚落,亮光一暗。宝座、佛祖、佛陀全部变得虚幻起来,顷刻间竟然全部不见了。 紧接着四面八方刮起了非常残暴的风沙,鬼哭狼嚎般地,呼啦啦地吹个不停。看那风沙,简直是遮天蔽日,蔓延数千里,到处是黄蒙蒙的一片。 瞧那动静,直吹得二五仔眼睛水雾一片,疼痛难忍。上下两层皮,根本就睁不开。 环顾四周,极度寒冷的狂风中还夹杂着万千锋利的冰刃,肆无忌惮地切割着二五仔裸露的每一寸肌肤,直到被割得遍体鳞伤,满身是血。 极度寒冷的狂风如同来自九天的落水,无孔而不入。直吹得二五仔浑身冰冷而僵硬,跟个干枯的木棍似的。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地,不断地裹紧了破败不堪的衣服,依然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步履艰难地朝着一个特定的方向盲目的前进。 等等,突然他脑子里面闪过一个念头。 我为什要朝这个方向走? 为什么不朝其他的方向走呢? 这个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猛地一怔,惊恐地抬起头。发现他身边竟然是一望无际的,和他一样衣衫褴褛的人。一个个,表情麻木,目光呆滞,跟随着大部队,朝着一个特定的方向行走着。 相互之间不断地拥挤着,几乎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但却没有因此而发生任何的争吵和打斗,除了风声,其实一切都很安静。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二五仔除了跟随庞大的人群朝刚刚的方向行走外,根本无法转动半分。 “哎!哥们,我们这是去哪里啊?”二五仔迷惑地朝右边的一个行人问话。内心里感觉这个人有点僵硬,说话有点儿的拖音,衣衫比他的还要破旧,冻得几乎已经麻木了,有点儿行将朽木的感觉,很难想象他的声音到底是从什么部位发出来的。 “啊” “你说什么” 旁边的那个人缓缓地捋直了僵硬的脖颈,慢慢地抬起了满是污垢的头。机械地拨开面前的头发。 头发非常的脏,犹如沾满油污的破抹布,又如同满是灰尘的旧门帘。 吱嘎吱嘎地拖动着沉重的嗓音,如同年久失修的喇叭,又如同两头漏风的风箱。呼哧呼哧的,拖着长长的音,很有礼貌地向二五仔问道。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二五仔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朋友”。 因为四周非常的黑,而且风沙很大,所以,他必须凑近了才能看清。 这不看还好,一看直接吓得二五仔魂飞魄散。 这tmd哪是人啊根本就没有脸好吧。 如同破抹布般的,长长的头发下面,掩盖的竟然是一个血肉模糊而布满蛆虫的,散发出极度令人厌恶、恶心的臭气,充彻着毒水和脓液的,弥漫着死亡气息的一团腐败的肉。 这人压根儿就没有脸好吧 而腐肉的下面除了爬满的蛆虫和充彻着脓液的褴褛的衣服外,就是一副根本看不到血和肉的漆黑的骨头。一边走,一边发出“嘎吱嘎吱”的,骨头相互摩擦的怪声,散发着令人头昏欲裂的奇臭。 二五仔先是被吓掉了七分的魂魄,整个人都几乎要吓得瘫坐在地上。随后被臭气熏得胃里面翻江倒海。 呃呃呃的一边走一边疯狂地吐起来。吐得胃液和胆汁都出来了,依然没哟任何的改观。 第四十章:创世神瞳 因为担心后面和周边的这样的人会碰到自己相对干净的身体,害怕那恶心的蛆虫群拥而上来啃噬自己的身体,不得不一边吐,一边默默地保持着与众人的距离,同时紧紧地跟着大部队的方向,不断的向前艰难地挪动着脚步。 又因为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是敌还是友还不清楚,因此只能强忍着内心极度的恶心,默不作声,低着头,拌僵尸状。 然而,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美好,就在这个时候,前后左右所有的头颅全部转向他,纷纷拨开面前的“破抹布”。 “啊你说什么” 那个越听越令人毛骨悚人的,长长的,如同爬满恶心的蛆虫的地狱之音,如同在极冷黑夜中研磨指甲的夜叉之**,透露出无限的阴冷和无尽的恐怖。 “别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不要不要过来” “求求你们,不要过来” 二五仔直接陷入崩溃了 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回家,让我回家 “天哪,他竟然使出了创世神瞳哎!” 院子中间刚刚欲走还留的土地又兴奋地尖叫起来。感慨今天来得真是太是时候了。惊喜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啊! “老婆子,快看,这个就是传说中能够一眼灭掉星系,瞬间制造空间,无所不能,无所不为的创世神瞳哎!天哪,我今生有幸,终于能够看到了”土地公太兴奋了,拽着土地婆的手几乎要掐到土地婆的肉里面去了。 “嗷嗷嗷好疼,好疼。我知道了,老头子,你你快松手!”土地婆尖叫起来。 “哦哦哦,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了,你快看,这个就是创世神瞳哎!”土地尴尬地松开紧拽着的,土地婆的手,又恢复了激动的神情,指着张天赐的方向,跟土地婆兴奋嚷嚷起来。 土地婆也被土地的神经质给传染了,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哎!老头子,上尊这么厉害,通晓九天三界之事,掌管宇宙生死之命,如此强大之尊位,我们何不乘此机会去结识一下,说不定以后对我们的仕途会很有帮助的。”土地婆不知道脑子抽的哪根筋,说出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土地公为之一怔,他是根本没有想到老婆子会讲这么一句话,不禁细细地品味起来。沉思了片刻之后,定定地说道:“不可,他是仙界的大能,为执牛耳者。天机运行,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们今天所有的作为将后来自然会被他尽知。结识或不结实,亦如结识尔。如此仙界大能,竟遇此经历,是故阴谋重重。敌亦暗,我亦明,若此结识,如出头之鸟,过街之鼠,人人得而诛之矣” 土地婆深深地被愣住了,瞪大了眼睛,如梦方醒似的开口道:“老头子,你好久没有说文言文了,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我都听你的。” 土地婆很清楚,她这老头子很少讲文言文,也很难得。不是不会讲,而是要看时候。但凡他讲到文言文,意味着一定是很重要的决定,而且一定会有很重要的事情会发生。最关键是,他每次讲的文言文都非常精准的应验了。所以她对土地公讲文言文这件事情非常的在乎,也非常的重视。这比任何直白的语言都要来的更直接,更管用。 “老头子,我看事到如此,都被你猜中了,我们还是走吧。就如同你说的,此乃仙界大能者,人间蝼蚁之辈,故不成烦心之扰,我亦暗中扶持,怡然自得,人神共庆矣。”土地婆此时也算是看明白了,人间的事才算是揭幕,而仙界的斗争也是纷繁复杂。亦如土地公地帮助,她自然也猜得七七八八。但就如同土地公说的那样,他俩作为仙界的最底层,相对于主动地站队,苟且地生存才是最重要的。就他们的地位来说,进一步是天,退一步就是万丈火海和冰山。于己于私,明哲保身,看破不说破,永不发表立场,这些人间的经验同样通行于仙界啊。顿时有种看破因果,了然是非的感觉。 “老婆子,你终于进步了,终于明白我的话了。我很开心,走吧,我们回去吧,做我们该做的事吧。” 说完,土地公一拉土地婆,瞬间消失在秦海洋的院中。 张天赐突然发现刚刚一个简单得近乎弱智的手段,竟然把这拨人给吓得屁滚尿流,全部趴地上了,身体抖得像筛糠一般。 特别是二五仔,竟然忘了菊--花上的刀--刃,双手捂头,在地上滚来滚去,滚得不亦乐乎。嘴里还发出杀猪般的,鬼哭狼嚎的声音。怎么喊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整个人目光呆滞,形同瞎子一般。又或者是游离于空间之中,沉迷于苦海之内,呈行尸走肉状。 如此景象,搞得张天赐一脸的懵逼,甚至有点淡淡的郁闷,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帮人到底是真的害怕,还是装的害怕。 算了,管他们是装的还是真的。 “咳咳那个,你们二人听着,此事主要是二五仔的过错,跟你们二人没有关系。说吧,你们今天来主要的目的是什么?”张天赐对着两毛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问道。 在地上打滚的两毛,闻声立即停止了鬼狐狼嚎。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低着头,朝张天赐和张思语恭恭敬敬地说:“对不起,爷,我们兄弟俩错了。不该跟着这二五为虎作伥。我们改,你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张天赐听得有点晕。 这哪儿跟哪儿啊,什么时候到了生死的地步了。 不管了,继续问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吧,你们来是干嘛的?” “回这位爷,我们两个是五哥,呃!不对,是这二五的手下。今天我们是奉辉哥的命令跟这二五一起来找秦海洋要高利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