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禁果有些甜》 第一章芙蓉初出水1不该看见(微H) 李蓝阙跌跌撞撞,怀抱书包一路跑到南仓河边,光着的脚板掠过青草,麻木到没有受伤的知觉。 这原本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下午,神神叨叨的班主任啰嗦半天强调小长假的安全事项,她从汗津津的臂弯里抬起脸,拉开校服领口向里面吹几口冷气,瞥见了露在半罩杯边缘的乳晕,又急忙把自己捂好。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把值日匆忙应付过去,提前5分钟冲出教室赶上了早半小时的校车。她在小舅舅家门口磨蹭好一会,掏出镜子左顾右盼,总觉得燥红的苹果肌影响了颜值,于是合上镜子疯狂地扇风企图降温。她一双桃花眼瞟来瞟去,突然定格在了门把手上。 门开着。 李蓝阙只当小舅舅忘了锁门,转念一想那个一丝不苟的身影,他才不是这么马虎的人。她愈来愈好奇,想了一万种门内的情形。 她轻手轻脚地半推开门,把半个身子挤进玄关后将凉鞋轻轻甩在地毯上。抬头时大脑轰地一片空白。 这一万种情形里,绝没有一种是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双腿大开面对着自己。 那个女人被蒙眼封口,鲜艳的红绳将她困在正对着大门的餐椅上,浑身氤氲着色气和汗水,黏糊糊,湿哒哒。她长发的鬓角发卷曲地贴在脸颊,发丝探到被口球撑大的嘴角,抹花的辣椒色口红混合着从口球小洞里流出的津液缓缓爬过下颌,渗入交叉在胸口的绳中,暗红了一片。 她似乎敏感地察觉到两道目光,胸口明显起伏,双手背缚的姿势让她不由地把胸向前送,白净圆润的乳房叁角绳结压得饱涨,乳头高高立起,渗出的点点乳汁淫糜地顺着绳索和皮肤的纹理肆意流淌,在肚脐口聚成一小洼,又向下打湿了浓密的腿间森林。突然她口中透出一声呻吟,随即一滩蜜水涌在 双脚间的椅面上,一滴,两滴…… 她就这样屈膝开脚,邀请任何一个可能打开这扇门的人。 李蓝阙整个人跌出门外,猛地关上大门,巨大的声响在电梯间回荡。 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她背靠着墙壁,衬衣被冷汗打湿,被瓷砖冰过后紧紧贴上后背。电梯铃突然”叮”地清脆一响,她如惊弓之鸟浑身发抖,没等她喘息,就见小舅舅走过拐角,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在炎炎夏日依旧是藏蓝衬衣和黑色西裤,裤缝整整齐齐。他上下打量她一番,似乎瞬间就明白了来龙去脉,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甩着长腿带着风走到门口。 李蓝阙有些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这张占据了她整个思春期的脸,怎么看都是一个性冷淡,怎么会?她挤出一个干笑,拍拍自己的脑袋。 “你都看到了?”何宁粤将钥匙插进锁孔,他原本没想过早早暴露出另一面,既然已经被看到了——那就看到吧。他倒是无所谓,有些人可能要崩溃了。 如他所料,他的小外甥女脸色惨白,逃命似的从楼梯间跑走了。脚掌拍在水泥地上啪啪的声音渐行渐远。 -- zpo①8.c/o/m 2故事的开始(微H) 何宁粤盯着玄关多出来的一双凉鞋,微微弯了嘴角。这一声轻笑让门厅的女人瑟缩一下,脚边的水洼又扩大一圈。 他将钥匙码好,提着便利袋径直走过门厅,经过女人身边时恶劣地拉扯一下她后背的绳索,俯身在她耳边吹一口热气,“你妹妹全都看到了。” 这一扯带动着全身的麻绳深深嵌入她雪白的肌肤,更把阴唇深深勒住,充血的嫩肉外翻暴露在空气中,引出一声娇吟。在真真切切听到妹妹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大脑仿佛有烟花炸开,战栗的快感刺激到每一跟脚趾蜷起,一道细细的淡黄色水柱从外翻的尿道中喷出,沿着抛物线淋在地板,几乎在同时乳头也刺痒着呲出交错分叉的奶汁。液体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仿佛是轰鸣,令她在高潮中全身战栗不能言语,破碎的呻吟从口球中泄出。 何宁粤非常满意,走进厨房将买回的啤酒收进冰箱。他垂着眼帘,修长的手指在保鲜屉里轻轻翻动几下,“今晚想吃什么?” 夜晚河风渐渐清凉,将李蓝阙汗湿的发丝吹散。她呆呆地坐着,度过了一个极为漫长的黄昏。她本来读的是寄宿学校,只是周末离校会去找小舅辅导功课,这下也去不成,姐姐家更回不了,要是找小冬,她肯定憋不住要倾诉。 她一想到每周末来来回回经过的门厅地板都曾经被那一滩滩液体浸润,每餐坐着的椅子都曾有红绳缠绕着一具胴体——不,不止,他们可能在沙发上,在餐桌上,在厨房里,甚至在自己的床上—— 李蓝阙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在想什么? 她不光看到了,倒还意淫起自己的亲姐姐和亲舅舅交媾的场合和细节? 疯了疯了。 她爬伏在草坪上,把书包垫在脑袋下面不停地撞地,企图把过去一小时所有的记忆摔出脑海。她边撞边听到不远处一群说说笑笑的声响靠近,于是停下动作起身跪坐,若无其事地理好头发假装在欣赏夜景。发间似乎沾上了杂草,一缕混着泥土的清香萦绕在鼻侧,黯淡的水光耀得她睁不开眼。 “李蓝阙?” 一个男声响起,她胡乱捋着鬓角杂草的手停下。 她转头,对面是堤岸小路上的一群男女,一时无法辨别声音出自谁口。只觉得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有些眼熟,果然他走上前来蹲在了自己面前。 “我是方北霖啊,初中同学,”他怕对方不记得,还用力将炸毛的寸头压下来,极力模仿出一个带有刘海的学生头,“前几天我们不是还在社团招新上见过。” 李蓝阙恍然记起,点着头,“你剪头发了啊。” “是不是变化巨大,”方北霖说着得意地笑起来,回头指指身后,“这是我们摄影社团的同学,你应该也见过,估计没印象。” 李蓝阙确实不擅长记人,她顺着方北霖的手去看,却一眼认出了站在最边的男生,他T恤外面搭着蓝白条纹的衬衫随风向后飘,刘海拂过眉梢,眼神还是像那天一样懵懂。 她只是笑笑,默认了方北霖的说法。 “你……一个人吗?”一个纤瘦的女孩插话,声音如同她的身材一般细细怯怯的。 李蓝阙来回看着女孩和方北霖,迟疑着应了一声。她听见自己咚咚渐响的心跳,生怕有人问出一句“你怎么没回家”。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茫然和紧张,落魄神情被众人尽收眼底,每个人的关切和好奇正缓缓聚积,向她压迫而来。只是她刚想编一个谎话逞强,却意外地被无条件接纳了。 “那就一起来玩啊。” 方北霖不容分说地就拉她的手臂,他笑出一个明亮的表情,冲那个纤瘦的女孩昂下头。 河堤上昏暗的路灯下,影影绰绰中的少男少女缓步而行,不时有一阵阵开怀的大笑。在这段小路上,李蓝阙得知他们正在前往周衍父亲送给他在河南岸的独栋。那个身着条纹衬衫的背影在最前面,他突然回过头准确地找到她,露出一个安静的笑容。方北霖吵闹着挤过来, “对对,那个就是周衍。” -- zpo①8.c/o/m 3禁忌调教(1)(H) 李蓝阙有些拘谨,傻傻地望着客厅巨大的吊灯映在落地窗上,不知该往哪里落脚。其他人似乎对这座房子驾轻就熟,已经开始了自由活动。 咔哒一声,窗帘缓缓合拢。周衍将遥控器随手一扔,犹豫再叁,确认没人注意这边后,朝李蓝阙走来,边清嗓子边挠头。 “你……进来吧。” “啊,”李蓝阙低头看看自己泥土斑驳的双脚,“有点脏……” 周衍右手按在头顶,长发揉成了乱糟糟的样子,似乎没想到她因为这样的原因迟迟不肯进来。“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他慌慌张张跑走,消失片刻后,又飞快地奔回玄关,手上多了一条白色毛巾。李蓝阙伸手去接,他却径直走过,拉一张椅子放在她的腿弯处。 李蓝阙不明所以,愣愣地坐下。刚坐稳就感到两腿被人一把抬起,她惊呼一声,想抽离却被紧紧握住。周衍就地盘膝而坐,绵软毛巾敷上她的脚背。他长长的刘海被掀起向后,表情藏在他深深的颔首里,只见一对睫毛随眼神轻微抖动。 温热轻轻拭过每一个脚趾,在指缝反复逗留。酥麻的电流开始顺着双脚爬升至李蓝阙胸口,过速的心跳又将她的耳廓染上了绯红,一声微弱的呻吟脱口而出。 她猛地捂上的嘴。 他听到了吗? 脚上的擦拭停了下来。 完蛋了,他听到了。 李蓝阙不敢低头对视,别过脸盯着窗帘缝隙漏出的一道细细的黄昏。殊不知更暴露了自己发烫的耳根和脖颈。 “好了,”出乎意料,周衍似乎并没有在意她发出的异响,他把放在膝上的一双白净的脚拿开,起身将毛巾团成一团,“你来我卧室休息一下吧。” 李蓝阙震惊地回头。 周衍懵懵地回望。 此刻她的脑海中莫名其妙蹦出她离开时小舅舅的表情。坦坦荡荡,就像是终于解脱。 何宁粤手中拿着晚餐的食材,拉了另一把餐椅坐在了李玫宇侧面。她被换了方向放置,正对着客厅的落地窗。纱帘轻轻摆动,似有若无地透进橘红色的夕阳,映在她的右脸、乳房和大腿内侧,忽闪的光线将黑布下的眼睛刺的迷乱。 “主人……” 方才被撤掉口球,她的吐字还有些艰涩,仍带着浓浓的软媚鼻音。 真是妖精。何宁粤感到一丝燥热, “该说什么?” “主人,请赏赐贱狗用淫水清洗食材机会。” 李玫宇似乎早就对这番调教稔熟于心,不假思索地回答上来。说完她的呼吸陡然沉重,何宁粤斜眼看到她双腿间泛滥的晶晶亮,“贱狗今天表现不错,待会赏赐勺子。” “感谢主人赏赐——啊!” 阴道异物摩擦出的冰凉与羞耻突如其来,李玫宇的惊呼瞬间转化为细细的淫叫,伴随她的主人的手腕律动此起彼伏。被绳索勒住的阴户令花壶入口比平日更为紧缩,进进出出的蔬菜扭曲褶皱表面给她带来了加倍的快感。 “你在等什么?”何宁粤陡然加重腕力,拇指关节重重地击打在外露的阴核上,引出女人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是辣椒啊啊……” 李玫宇已经到了极限,辣椒尖端一下下刺在她的花心,几乎要捅开子宫口,极致的酸麻让她痛苦又快乐,充血的肿胀乳房在喷奶中得到了片刻的释放,但持续的抽插让她意识到主人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再说一遍,是什么?”何宁粤抬手舔掉腕上的乳汁,留一个墨绿的辣椒蒂伸出穴口。 “螺丝椒……”李玫宇带着哭腔,“主人……主人……是螺丝椒……” 她的花穴分泌的汁液被堵死无法排除,何宁粤捏住辣椒底部抽出,带出一壶蜜水,辣椒完全被粘液包裹起来,被放置在了专用的保鲜盒内。 “下一个。” 何宁粤将一条细长的茄子顶在穴口,艰难地向里推进。李玫宇对此再熟悉不过,随着阴道几乎撕裂的疼痛夹杂一丝快感攀升,她急忙哭喊着答案,却还是没能逃脱被一入到底。即使已经有过妊娠经历,但至今茄子对她来说仍然有些艰难。每次取出阴道都将它紧紧吸住,带出一截粉色的媚肉不肯松口。 “哭什么,”何宁粤拿着沾满粘液的茄条拍打着她的脸,“水瓶都能吃,今天装什么清纯。” 他拍完还意犹未尽,顺手将茄子塞进了她大口喘息的嘴中,然后将最后一样未解冻的肉糜连保鲜袋一起粗暴地塞进小穴,只留一个打了结的袋口,又将压在两边阴唇的绳子并拢,严严实实地压在肉缝中。 李玫宇开始剧烈挣扎,阴道强烈地蠕动做出吞吐的动作试图将内部的一切推出,但炽热的内壁与冰冻的肉糜更加剧了接触,渐渐剥夺她下体的每一寸知觉。同时她却愈来愈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里异物的形状,塑料褶皱被淫液滋润后的湿滑、颗粒分明的突起融化后的软腻,以及紧紧压在阴核上的麻绳的螺旋纹路。她的乳汁又开始小股小股的向外冒起来。 何宁粤取了杯子置于她的乳尖下,轻轻一压,乳汁便汹涌喷出,在杯底激荡出窸窣的声响,她无力发声,只有哼哼唧唧的啜泣。他在两只乳房上来回按压一番,将接好半杯乳汁准确地放置在餐桌上圆形杯垫的正中央,一丝不差。杯底沿和杯垫形成了完美同心圆,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快步走到客厅,将李玫宇的眼罩和口中的茄子取下 忽然出现的光线将她的眼睛刺得流泪。她有着一双与李蓝阙完全不同的眼睛,像弯月一般,闪着水波和妩媚,细长的鼻梁延伸出秀气的鼻尖,粉舌抵在长大的下唇内侧贪婪呼吸。何宁粤毫不留情在这张脸上留下一巴掌。 “知道是什么了?” 李玫宇的脸被打偏,她抬起头寻到他,泪眼婆娑地祈求着,“主人,求主人允许贱狗看自己的贱逼。” “好好记住,”何宁粤拨开小穴将肉糜抽出来,展示后又重新塞回进去,“自己用逼夹紧,什么时候化了什么时候吃饭。” -- 4禁忌调教(2)(H) 李玫宇瘫在地板,松绑后的她被扣上项圈,金属细链蜿蜒地盘在一边。她一手埋在双腿之间,缓缓揉搓着外阴部缓解冰麻的感觉。桌下是一份用不锈钢狗碗盛好的晚餐,撕烂的蔬菜和生肉糜乱堆一气。一想到这些都浸透了自己的淫水,她的腿间一阵温热。 何宁粤从嘴边拿开玻璃杯,伸出舌尖舔一下沾着白色汁液的嘴角。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面前玲珑有致的背影,伸脚踢在圆润的丰臀上。皮鞋尖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印。 “趴好吃饭。” “主人……”李玫宇双膝跪地,手掌撑起上半身,腰肢不自觉地扭动,带动翘起的臀肉轻轻颤动,她回头望过来,“请主人赏赐贱狗勺子。” 这次她得到的不再是轻踢,而是整个鞋底踏在股沟,凶狠的力道让她来不及支撑扑倒在地。她慌忙去回想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但又瞬间接受了自己不配使用餐具的事实,于是匍匐至餐桌下,像狗一般将脸埋在碗中,留一个雪白的屁股在外,肉缝随着每一次用力啃食而张合。 何宁粤的眼神一黯,开始解皮带。 这番声响令李玫宇兴奋起来。她立刻停下进食,起身趴至桌面并撅高臀部,微微踮起脚尖以求适合主人的高度。 “真贱。”何宁粤将裤链拉开,掏出勃起的阳具戴好套,一手钳制住晃动在胯前的肥臀,一手扶住涨成紫红的硕大龟头顶弄臀瓣,挤进肥厚的阴唇中蘸取蜜水来回滑动,然后满意地听到桌下女人被勾起的呻吟。 就在李玫宇沉浸在缓慢摩擦带来的舒爽中时,突然感到臀肉被狠狠一掐,随即一根如热铁般硬挺炽热的阴茎沿着淫水和避孕套的润滑直直地捣入了花心,填补了整整一周的空虚。严丝合缝的充实让两人发出满足的喟叹。 两年的亲密接触,她熟悉他每一个手势和指令,他知晓她每一处敏感和痛点。两人的交合从来没有怜香惜玉,只有横冲直撞的野蛮快乐。她的乳尖随着每次捣弄在桌面摩擦,激出奶水随着节奏喷溅,上下同时进攻的快感渐渐积累到了顶峰,她只感到眼前白光闪现,后背向后躬成一道曲线,尖叫着浑身颤抖起来,乳汁随挺起的前胸洒了满桌面的星星点点。 何宁粤深出一口气,提着项圈的长链将身下的女人翻过来,又拽到地上,撕去避孕套后将的阴茎抵在她的红唇上。李玫宇在高潮中回味到眩晕,但仍旧本能地跪直身体,抓住脸上的粗长含入口中。她含住圆滑的龟头以舌尖打圈,一手熟练地在茎身套弄。 “裴殊怎么不带你去卖这张嘴。” 天生会口交的贱货。 何宁粤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打掉卖力抚弄的那只手,按住李玫宇的后脑勺猛烈抽插起来。原本就含的勉强的男根,这下直直地塞进喉头。在数十次进出之后他猛地推开她。 李玫宇满脸通红,细瘦的脖子上因剧烈的咳嗽爆出青筋。她立即意会,拖着虚脱的身体将没有吃净的饭碗拿起举高。何宁粤低眼一瞥,自己握住阴茎飞快套弄一番后,将浓浓的白精尽数射在李玫宇的晚餐中。 他在高潮的顶点,想到了李蓝阙逃走时,汗湿的后背透出的内衣肩带和拍在地上圆润的小脚趾。 此时,李蓝阙肉嘟嘟的脚趾在绒面地毯上不安地蜷曲,双脚大拇趾紧张地来回交迭,整个人僵硬在周衍的房间门口,不知所措。 她竟然就这样上来了。 她回头看一眼楼梯,正思索如何离开这个房间,周衍已经顺着台阶向下走了一半。 “你去哪?” 李蓝阙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极其不妥,像是依依不舍似的。但不可否认,她在潜意识里已经将这个男生视为安全感的来源。 “我去找创可贴,”周衍停下来笑笑,“他们在客厅组队,我猜你应该不喜欢玩手游。”他说完跳坐上扶手,一溜烟地滑下去没了人影。 李蓝阙伸手扣着自己右眉的眉峰,细密的毛发在指尖划过的毛绒感让她平静下来。回想自己整个晚上如惊弓之鸟一般,觉得有些好笑。她拍拍自己的脸颊,打起精神,这才发现手脚酸痛,脚掌似乎被划伤多处,低头去看,突然会想起毛巾在趾间掠过的触感,耳根热辣辣的。 -- 5迷幻夜(微H) 李蓝阙趴在卧室阳台的栏杆上,望着缓缓流动的南仓河,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出一整个城市的灯火。 方北霖带着女朋友刚走。他似乎无时不刻不神采奕奕,一进门就开启话痨模式,话题从初中第一个班主任到毕业时候乱入集体照的猫,细节到李蓝阙怀疑自己失忆,但他一个人滔滔不绝,激情饱满,丝毫不在意对方鲜有附和。而那个在河边怯生生向李蓝阙搭话的女孩就静静坐在一边,不时看向他,满眼的喜欢。 回忆杀完成后,这个话痨男同学终于想起来介绍自己的女朋友,只是讲到半截,被楼下疯狂地召唤打断,抱着没倒完的话匣子依依不舍地去游戏了。 从方北霖的唠叨中,李蓝阙得知他们情侣两人对摄影一窍不通,而这个小社团也并不是学校官方的摄影组织,祖传嫡系是摄影协会,他们充其量算歪门邪道的爱好者,凑在一起瞎霍霍经费,所以平时只有几个人一起吃喝玩乐,年终成果汇报全靠周衍一个人撑门面。 想到这里,李蓝阙对周衍肃然起敬。 刚敬完,本尊就敲响了房门。 李蓝阙回头,阳台的窗纱正巧被风鼓动,伸进屋内摇摆飘荡,时不时遮住周衍走近的身影。但他拨开窗纱,转身去了床头,在抽屉了摸索起来。 “我来拿根烟。” 周衍扬起手晃动烟卷,然后叼在嘴里,边擦火柴边走进阳台,关上拉门后在李蓝阙身边站定,长长地吐出一片云雾。 两个人搭在栏杆上的手肘几乎贴在一起。李蓝阙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上绒毛的摩擦。 她悄悄观察着他细瘦结实的手臂,白色T恤从衬衣短袖下露出一截,袖边有一根脱出的线头。眼前是与自己视线齐平的他的肩,以及氤氲在烟雾中的侧脸,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线头揪了下来。 周衍侧脸看到一张迷惑又羞赧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你稍等。” 周衍将烟蒂掐灭,匆匆开门在曲折的走廊中不知去向,又匆匆进门满屋子横冲直撞,在摸遍全身后不知从哪拎出一台口袋相机,然后心满意足地又捡一根烟叼着,回到了阳台。 李蓝阙举着线头不知所措。 突然闪光灯亮起,清脆的快门声音在她心口激荡出一片空虚和凉意。她偏头躲开强光,留下了自己在周衍胶片中的第一抹身影。 “啊,还是不开了。” 周衍自言自语地把闪光灯关掉,又是一阵相机快门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和迫切,将李蓝阙逼近了阳台角落,她红着耳根窘迫的模样令他深深着迷。这是第一次让他同时感到可爱与色情并存的真人,她只需要穿着整整齐齐,在害羞的一瞬间,色气就从眼角、从鼻尖和唇沿、从脖颈弥漫出来,在夜色中像带着闪粉的微光,他能看见。 “李蓝阙?”他放下相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伸到李蓝阙的领口,夹着领角轻轻拉开。 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李蓝阙有些懵,愣愣地应了一声,任由衣领被拉开。 “蓝……”周衍修长的手指沿车线一路向下,直到遇到第一颗阻挡的扣子,捻动着解开,“阙……”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不似李蓝阙片面印象中的少年感。大把大把的形容在脑海盘旋,她将冗杂的从中剔除,只剩一个词凸现。 对,轻飘飘。 他好像雾。 深蓝的夜色中,少女被浅色的柔纱环绕,马尾散至一半,皮筋摇摇欲坠,黑色发丝贴紧耳后的肌肤,蜿蜒到锁骨上,以及圆润的肩头和浅浅的乳沟,衬衣凌乱地褪在腰部堆起,露出了胸罩下沿的一圈蕾丝。少年将过耳的长发向后撩梳清出视线,长眉挑起,专注地按下快门,记下一张清淡面庞上那双桃花般迷离的眼睛。 他灼灼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情欲,衣角在微风中翕动, 她觉得自己已经深沉地坠落在一厢情愿的想象中,潮热的空气和过速的心跳让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 6异常癖好?(微H) 李蓝阙一个人抱膝坐在床沿,面对着门外,耳边全是自己半裸着趴在玻璃门上的喘息。她低头看整理好的衬衣,犹豫一下,拉开了领口。胸罩上沿露出两小片粉色的乳晕永远都不老实。她讨厌自己发育的胸,但又总是穿这件半罩杯的内衣,悄悄观察两道饱满的弧形和那一小粒嫣红。 是不是被看到了?是不是也拍到了? 她揪住衣领,感到腹部有一股热流在盘旋。 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过神,看到接通键在弹跳,“舅舅”两个字出现,屏幕蓝光在黑暗中照亮了她的脸。 她挂掉之后往前翻,发现有两个姐姐的未接来电。短信和微信也全是消息。 她看似狠狠心逃跑了一次,但面对姐姐还是心软的不行。 李玫宇将连衣裙穿好,一切结束后她与何宁粤两人迅速地恢复到彬彬有礼友好亲切的状态。她甚至用了十分钟才将后背拉链拉好,也不要求何宁粤帮忙,后者也完全没有搭把手的意思。整理好穿着后她将包里的物品全部摊开在茶几上,开始了隆重的化妆仪式。 何宁粤嫌弃地咂下嘴,转身把狗碗收进密封袋,塞在水槽下的橱柜里。 “宁粤,”李玫宇因为年龄相仿的缘故,从来不叫舅舅,论生日月份她甚至还更大一点,“你看一下我的手机,有没有雀雀的消息。” “你自己看。” 何宁粤换了拖鞋,一整天的全副武装让他紧绷得累。刚拿起手机打算扔到沙发,电话就打了进来。正在涂睫毛膏的李玫宇手上一扔飞快地将手机抢了过去。 “喂雀雀,”她坐回沙发,手指紧张地卷着发尾,“你在哪呢,吃饭了没有。” 大理石茶几面上沾上了黑色粘稠的睫毛膏,何宁粤伸手拎起玄关的纸巾盒,边抽边走近,蹲在一边擦拭起来。 顺便听一下蓝阙的消息。顺便。 对话出人意料地简短,桌面还没擦完,李玫宇已经挂了电话忧心忡忡地靠在沙发上放空了。 “她人在哪。” 何宁粤将污染的纸巾揉在一起,起身丢进垃圾篓,尽量显不那么在意。 “在小冬家呢。”李玫宇挫败地陷在沙发里。 “嗯,她也没什么能去的地方。”何宁粤转身去了卧室。 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令李玫宇突然难受。她从沙发上坐直,暗暗地咬了下嘴唇,继续化起妆来。 “要不是开着门,事情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是你让我开的姐姐。” 卧室门口幽幽地飘出一句反驳,李玫宇手中的口红应声停下。她知道开门是自己的要求,才越发后悔又自责。她心烦又意乱,上下唇草草一抿,将桌上的化妆品一股脑收进包里。 “我走了,”她边开大门边跟卧室里的人打了招呼,眼里满是低落,“今天又辛苦你了。” 何宁粤嗯了一声懒洋洋地走出来,将T恤下摆拉下,盖住了结实的腹肌,心想下次要拒绝喝奶,他还是过不了心理一关。面前的女人蹬上高跟鞋立刻化身为款款大方的出版社女编辑。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李蓝阙留下的一双凉鞋。 “明天我去接她回来吧,”李玫宇说完有些后悔,她很清楚自己没有足够强大的心脏,但大人总要对自己的龌龊负责。 何宁粤看出了她眼中的畏难,这对姐妹来说有些残忍了,他虽然不能保证处理地游刃有余,但毕竟是个男人,于是不由分说地揽到了自己身上, “我去吧。” 马路两侧的灯火迅速后移,李玫宇用尽理智才平稳地开回家。她轻手轻脚地摘了高跟鞋,在儿童房门口望了一会双胞胎安睡的面容。 “回来了。” 端着咖啡经过,突然开口将她吓了一跳。她关上房门,平复下强烈的心虚才转身。丈夫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轻轻抚下她的脸颊,这样的接触对她来说过分稀有珍贵。 她原以为这是一个两人关系好转的信号,但脸上的触感稍纵即逝,她的丈夫已经坐回了书桌旁,金丝边的眼镜反射着电脑屏幕上复杂的表格。 “你还要忙吗?” “嗯,你先洗澡吧,”裴殊冲她笑笑,“加班到现在肯定累了。” 李玫宇从来也不向他要求什么,就只顺从地答应,转身走去卫生间。她仔细地将自己清洗干净,换一身丝质睡衣,长袖长裤盖得严严实实,唯独胸前靠近腋下的地方开了两个竖口,各由一颗小小的按扣把守,才不至于被高耸的胸部顶开。她如往常一样走进书房,小心挤进裴殊早就为她让开了一点腿间的位置。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拉开按扣,将饱胀的乳房从侧缝中掏出来,颤巍巍地送入丈夫口中。 裴殊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嘴上叼着奶头种种吸吮,与喝其他饮品并无二致。他仿佛对妻子渐渐抑制不住的轻声吟叫置若罔闻,但嘴上却加大了力道,开始舔吮轻咬,变着花样榨干最后一滴奶汁。 李玫宇感到丈夫扶在自己腰肢上的手一用力,就知道他满足了,于是自觉地俯身,将另一只乳房的奶汁挤入桌上的半杯咖啡。 “早点睡吧,”裴殊帮她将按扣扣好,拍拍她的屁股示意她起身,“辛苦你了。” “好。”李玫宇仍旧顺从得干脆,嘱咐丈夫早点休息后,便去了儿童房。卸妆后的她在儿子们脸上落下轻吻,便悄悄地离开。推开主卧的门,两张单人床静静地并列,月光洒在浅色的床单,显得异常冰凉。 -- zpo①8.c/o/m 7摊牌 “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亲自来送我。” 李蓝阙从电瓶车后座起身,按压着不受控制起伏的胸口。一觉醒来,正懒洋洋地玩手机提神的她,猛然发现姐姐半夜发来了消息,说要亲自去小冬家接自己,这才慌慌张张地跑下楼。偌大的客厅只有周衍站在落地窗旁漱口,鼓着腮闻声向她看来。 李蓝阙喘着粗气,在大眼瞪小眼的片刻寂静后,获得了周衍的亲自护送,他骑着家里阿姨买菜的电瓶车一路风驰电掣顺利到达目的地。周末清早的巷子点缀着清脆鸟鸣,成荫的槐枝半掩着红砖砌的住宅楼,槐米在风中沙沙作响。李蓝阙长舒一口气,她心说自己会骑,却也不好意思拒绝,只是途中战战兢兢盯着周衍地后背,大气都不敢出,就怕到时候跟姐姐打个照面不清不楚。 好在总算赶上了。 坏在事实总比预料的更可怕。 她匆匆摘下头盔准备冲进小区时,瞥见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驾驶位上的人正扬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完了。 完了完了。 惹到了这尊神。 “要不……你、你先回吧,”李蓝阙开始厚着脸皮撵人,“我到学校再当面谢你。” 她一面苦笑,一面用余光看着那个正装男人越走越近,心中开始疯狂默念“快走快走快走快走”,好像念多一点周衍真的能凭空消失一样,念到兴头上而只觉右肩一沉,顿时天塌地陷,而周衍仍旧一脸茫然,纹丝不动。 这样的情形反而让何宁粤松了口气。 而看到李蓝阙皱的不像话的衬衫又倒吸一口气。 他将李蓝阙拉到自己身后,打量着面前的男生。秀气白净,留着蓬松的过耳长发,软软地跟个小姑娘一样。他瞥一眼身后不及自己肩膀的娇小身影,“周同学对吧。” 李蓝阙点点头,不敢看他。 周衍倒落落大方地介绍了自己,除去阳台拍照那一段,将昨晚以来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看得出他在认真回应何宁粤的担心,态度极其诚恳。两个男人互相寒暄客气了好一会,以何宁粤坚持要在后天上门道谢结束。 电瓶车渐行渐远,李蓝阙的心也越来越凉。 “回家吧。” 何宁粤语气里有一丝无奈。他快步从车后座拿来留在玄关的那双凉鞋,半蹲下给李蓝阙穿鞋,那双小脚却像钉在地面一般,无声地拒绝着。他抬头,正迎上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他叹一口气,一手拎起鞋,一把将小姑娘打横抱起。李蓝阙把脸埋在小舅舅的胸口,在抽泣良久之后,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车停进路边的树荫下,何宁粤静静地等待车中啜泣声平复。 “可以了吧,”他侧脸去看李蓝阙,她鼻头红红的,眼泪鼻涕在脸上抹得一团糟,于是抽出了纸巾盒最后一张纸递过去,“要回家吗?” 李蓝阙犹豫片刻,意识到这个问句可能来源于昨天她看到的画面,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不要告诉妈妈。”她抬起婆娑的泪眼,带着软软的哭腔请求。她压根顾不上什么乱伦什么荒淫,满脑子都是被那个女人支配的恐惧。 何宁粤原本也没打算说,心想这小丫头把他当什么人了,却一下瞥见李蓝阙没扣紧的衬衣中的白嫩胸脯。他不动声色地抓住敞开的两襟合拢,然后将她整个人推转朝前。 “那你告诉我实话,”他开始循循善诱,“你们两个有没有发生什么?” 李蓝阙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企图用咳嗽掩盖自己腾地烧起来的脸,慌忙说了有八十次“没有”。这些小九九都被何宁粤准确地捕捉。 “李蓝阙,”他从来都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严肃郑重,“我不会告诉何菲,也不反对你跟男同学交往。” 李蓝阙一阵难受涌上胸口,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作为交换,你可不可以保守你姐的秘密?”??何宁粤透过挡风玻璃目视前方,“你怎样看我无所谓,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暂时包容她,她真的有一些苦衷。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也可以,不用顾忌告诉我就好。” 窗外的蝉鸣突然连绵成海。 “好。”李蓝阙从涩哑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她是真心相信姐姐有苦衷,她也可以将背德的故事藏在心里不说,她甚至突然对身处这种混乱关系的两个人产生了一丝怜悯。而她趴在何宁粤肩上失声痛哭,是因为突然意识到,她喜欢的舅舅早就背叛了自己,她这场单方面的初恋已经结束了。 想起来真的好笑,失恋在那个瞬间,成为了比地球爆炸更让人绝望的事情。 -- Zpo①8.c/o/m 8邀请 但是地球爆炸100次,还是那个强势了五十年的神经质女人发飙更可怕。她宁愿永远被舅舅抓着把柄,也不想让她妈听到一丝风声,姐姐初中早恋时家里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李蓝阙趴在课桌上,盯着讲台上方的风扇飞快旋转。 但思来想去,似乎跟舅舅达成的协议也没什么意义。她不会做任何伤害姐姐的事情,小舅舅也不可能出卖自己,他们叁个本来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很早之前这种超越血缘的相互庇护就现出端倪,以至于她现在出奇地平静。 电扇的嗡嗡声钻进耳朵,细密又规律,她困得闭上了眼睛。 “李蓝阙,有人找。” 在讲台写今日课表的班长大喝。 被叫到名字的本人惊醒,她用力摇头清醒,起身探出窗外去看,只见方北霖在走廊东张西望,一见她便叁步跨作两步凑近。 “早!” 她吓了一跳,迟疑地指着自己再次确认,“你……找我?” “当然了,”方北霖眼睛里透出的神采,仿佛有天大的喜讯,“周衍早上给我们看了他给你拍的照片!超厉害!你也太上镜了!” 周衍拍的照片? 李蓝阙脸腾地红透,大脑瞬间宕机。她坦胸露乳的照片就这么被一群人围观了?? “他说都没时间跟你多聊会,只拍到一张,所以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加入我们摄影社?” 方北霖这才一口气说完,李蓝阙愣住,用尽脑力去理解对方的话,艰难思考的痛苦让她恢复了一丝理智。 “……只有一张吗?” “对啊,就是你闭着眼睛躲镜头那个,”方北霖说到照片又兴致勃勃,做着躲闪的动作模仿,“但是不勉强你啊,你不用这么害羞。” 李蓝阙悬着的心彻底放下。那晚潮湿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毫无疑问她很快乐,就像被缓缓剖开,将一个被皮囊封闭的真实自我暴露在空气中,她第一次这样大口呼吸,每一个肺泡都充盈着新鲜的氧气。 她说不清自己对周衍的感觉,她可能只是需要一个放纵的借口。 “话说回来啊,他扭扭捏捏的性格该改改了,一句话的事还非让我来,我来那就是十句话的事了,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 “可能艺术家真的不一样哟,神神秘秘,但是确实很厉害就是了。” “……” “但是我可提醒你啊,他可是——” “我加入。” 李蓝阙目光坚定,把方北霖瞪到噤声,一时忘记下半句原本要说什么。他点点头,试探着伸手轻拍李蓝阙的肩,示意她放松下来。他原以为自己理解这一天李蓝阙毅然决然的悲壮到底从何而来,但很多事他似乎都错了。 -- 9社团活动室(微H) “左拐……从右边楼梯上六楼……” 本该是晚自习的时间,李蓝阙却偷偷溜出来,按照方北霖给的路线指示,摸索着来到了摄影社活动室门口。整个教学楼普高五层,只有这个房间凸出,走廊两端分别锁了一道通往楼顶天台的铁门。 她将路线图折好,轻轻敲了下门。许久有人掀开门窗后贴的报纸,露出一双眼睛,确认一番后,那人将门开了一道只容一人通过的窄缝,并作出“快点进来”的手势。 李蓝阙被这一系列鬼鬼祟祟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 她挤进活动室,这才认出开门的是社团的第四名成员。他一头卷发半遮着眼睛,浑身满是谜样气息,在河边遇见的那晚他们未曾交流。 “肖、肖同学……” 但也没逃过方北霖的热情介绍。 李蓝阙见肖枭飞快地将门后上上下下叁道锁扣好,麻利的动作间,有一样不该出现的东西模模糊糊扎进她的视线。 肖枭看到李蓝阙的表情,登时意识到下体微凉,忙将前门拉好,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这样的小插曲让李蓝阙感到丝丝诡异,但当她真正开始打量这间活动室时,不得不暗暗苦笑肖骁给了她充分的心理准备,以至于她在面对社团真正的核心活动时,才不致于叫出声来。 铺满地板的黑色天鹅绒布上,有一具小麦色的女性胴体! 李蓝阙傻了。 周衍跪在女人的腿间,举一台相机向下对准了她的私处。方北霖也是相同的姿势,只是拿着笔记本记着什么,看到李蓝阙后,伸手招呼她走近。见她不动,便起身轻轻拉她。她便像傀儡一般恍恍惚惚地走到跟前。周衍回头冲她笑笑,起身翻看着相机屏幕。 所有的人脸上都是理所当然的淡定。 浅栗色的短发,健康紧致的身材,光洁无毛的阴阜,从肉缝中缓缓溢出的精液,以及红色的尖头高跟鞋。所有这一切在黑色的背景前,完美地聚集在一具慵懒的女性身体上。李蓝阙看得出神。 如果躺在地上的是自己会怎样呢?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向后趔趄的同时对视上了一双化着浓妆的眼睛。她几乎要被这霎那间地对视摄去魂魄,连滚带爬地背过身去,紧紧地捂住双眼。 窗帘拉开,整个房间豁然开朗。还没有完全降临的夜色流淌进来,被摆着头的落地电扇吹散。 “我还以为周衍跟你说过了,”方北霖嘿嘿笑着,脸上似乎有着歉意,眼神却空无一物,只是笑,“来喝口水压压惊。” 李蓝阙木木地应着,拘谨地站在一旁,看五个人围着课桌拼起来的方桌说说笑笑。 那个漂亮的裸体女人是肖枭的女朋友,人如其名就叫美焦。她穿了一件吊带短裙,笑起来红唇抿成薄薄两片,露出一个梨涡。肖枭是足球队炙手可热的中卫,在高中联赛也算得上是个明星,大家总是戏称她为肖神的圈外女友。对于女友这种说法,两名当事人倒是很干脆地否认了。闫美焦大大咧咧地直说肖枭是她包养的小白脸,两个人是纯粹的肉欲关系。 方北霖正给李蓝阙科普着,讲到闫美焦就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疯狂地模仿起这个姐姐第一次来要求拍色情照片的霸道语气。热闹间啤酒开了一罐又一罐。周衍见李蓝阙有些不自在,于是带她离场,从活动室窗户爬上了天台。 “你吓到了吗?” 说话的时候周衍站在栏杆边向远处眺望,晚风钻进他白色的衬衣向后鼓起。他回过头,弯了下嘴角。 模糊的下体,古铜色的肌肤以及那一瞬间出格的想法从李蓝阙脑海闪过。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脸颊的灼烧。说没吓到是假的,但胸口却夹带着一丝她自己也不懂的躁动。 “她很漂亮。”李蓝阙没头没尾地回答。 她迟疑着走到周衍身侧,附身趴上沾着斑斑锈迹的栏杆,面前是一片空旷,半山腰的校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整个城市,一条波光粼粼的河从中蜿蜒流过,载着沿途倾泻的灯火,直到被天地交汇处的昏暗吞没。她听到快门的声音响起,但只是晃了眼神,身体没动。 刚刚周衍的眼中也是这样一幅夜景画吗? 这样想着的时候,李蓝阙感到下巴一点微凉,周衍细长的手指轻轻托在她的下颌,将她朝向自己,然后将一张惊讶羞涩迷惑的表情收入取景器。那只手渐渐向上移动,先是试探地触碰了她的嘴角,拇指又小心翼翼地点在下唇,缓缓地摩挲,从下缘到唇角,一遍一遍,越来越重,指尖碰过齿尖,撬开了两瓣红唇。 李蓝阙下意识地张开口,呆滞又迷乱地望着镜头,接着是相机放下后那双纯净的眼睛。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雷,一声比一声剧烈。 -- 10我可以拍你的乳房吗(微H) 何宁粤将批阅好的试卷对齐,摞在教案和课本上后一手拎起,大步走向教室。私教班六名学生里女生占了五个,每天上课铃没响就每人一趟跑来叫何老师答疑。他本能地对这些活力过头的少女感到抗拒,但也许只是他这个成年人无法面对自己深重暮气的无谓挣扎罢了。走廊窗户玻璃映出一张不苟言笑的面孔,他不由地驻足审视起来。 长眉,桃花眼。 他一昂头,喉结翻动。 丑陋。 极其丑陋。 那个人的脸与玻璃上他的面孔重迭,又短暂地变幻成李蓝阙惊慌的表情,纠纠缠缠。 他深深蹙起眉头,努力显得粗糙又暴躁。 “何老师,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出现,紧接着温热的躯体贴近,双手攀了上来。他收好思绪,抽回手臂,朝教室澄亮的门口走去。此时他无法想象,之前在脑海中短暂停留的少女,正一步步向欲望深渊坠落。 这是彻彻底底的故意放纵。 李蓝阙仰头沉重呼吸,脖颈伸出细长的曲线,迎接着细碎的轻吻。湿热的触感逐渐下移,从嘴角到胸脯,然后在锁骨流连忘返。 “周衍……别……”酥麻的电流从一处波及全身,她觉得双腿怎么都支撑不住,快要融化。 对方果然如她所说,暂停了绵绵无尽的挑逗,从香肩中抬起头,凑近了她的左耳,呼出的热气氤氲在鬓角的发丝间,“我可以拍你的乳房吗?” “欸?” 一句话配着少年柔软的嗓音如魔咒般钻入耳中,狂响着侵蚀大脑。李蓝阙紧紧抓住周衍的衣袖,勉强维持着站姿。这个魔咒在不断叫嚣,粉碎她短促的反问和迟疑,击溃她理智的最后防线,一股陌生渴望喷涌而出。 她想要继续。 修长的手指一如那个如梦似幻的阳台夜,伸到她的领口后一路向下,默许加速了暴露的过程。衬衣在胸膈以上的位置大开,卷着边窝向两侧,胸衣罩杯折进乳下,两点嫣红随着饱满柔软的乳肉弹跳出来,颤巍巍地挺立着。 李蓝阙僵直在原地,紧紧地闭上眼睛。她看不到周衍彳亍向后撤步时朝圣般的神情,只觉暴露在炽热的视线下的乳尖愈来愈热,愈来愈痒,被凉风抚弄着乳晕急剧收缩。 她好畅快。 她好满足。 闪光灯亮了又灭,在她闭着眼睛的视网膜上留下短暂的浅痕,连带快门的声响,催促着她挺起胸脯,仰头睁眼深深地望进星空。她大口喘息,腹部一阵紧缩,一小股液体从腿间涌出,强烈的羞耻和快感将她整个人吞没,她喉咙发出克制而嘶哑的低吟,泪水顺着发丝和耳根缓缓流下。 周衍如癫似狂地拍。 乳头的纹理,乳晕的褶皱,挺拔的弧度,湿润的眼角,粘腻的发丝以及沉醉的面孔。 他见过很多,拍过很多,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完美的神情。如果世间的快感和情欲有模板,对他来说就是李蓝阙的脸。他将相机放回口袋,上前轻轻抚上少女潮红的双颊。 李蓝阙眨去模糊的泪,正对上周衍低下的目光。他的前襟刚好抵着她的乳尖,轻柔的摩擦令她冷不丁叫出声来,绵长又色情。她也不再掩饰,只是羞得移开双眼看向远处,也躲开了脸颊上的抚摸。 “你比她漂亮。” 周衍话音轻微,李蓝阙清清楚楚地听在耳朵里,更加不敢抬头。她的内心出现了一丝窃喜,转而讶然。她为什么要跟美焦姐比较?她在意谁更漂亮吗? 她想不出来,皱着眉头思索着,两人长久地相对而坐。周衍看她,她看远处。她整理好衣衫,周衍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往回走去。 -- 11图书馆放置(H) 李蓝阙与周衍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众人眼中的小情侣。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种什么关系,毕竟谁都没有开口提过“交往”二字。天台之夜结束时,她被牵着走近活动室,便见叁个脑袋凑在窗框里,笑得不怀好意。 丢死人了。 李蓝阙本能地躲到周衍身后。周衍背过身将她揽进怀里,非要看她红透的脸。 一想到自己最隐秘的部位和最羞人的表情被一群人看了个精光,她腿间竟然控制不住地湿润。她越来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迫切地渴望暴露,这快感究竟来自哪里?是害怕被看到,还是……想要被看到?正如当下,在学校图书馆顶楼最深处的书架背后,她亲自将胸口的两颗纽扣解了,双手将胸衣和衬衣一并左右拉开,两只乳房挤并在一起,只露出两颗诱人的果实在外,异常红艳,任人采撷。 只是这一间藏书室时间久远,罕有人至,没有人发现这里竟然隐藏着半裸胴体。头顶明亮的灯光倾泻而下,堆积数年的墨香和霉味扑面而来,不远处自习桌上的纸张翻动和窃窃私语飘然而至,一切感官扰动着少女的神经。周衍正对着她,背靠墙壁席地而坐,却只是神情专注地翻阅手上那本陈旧的艺术评论,偶尔抬眼看她。 她维持这个姿势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 一开始,周衍便握着她的手将胸乳调整一番,使乳尖完整地暴露出来。他先是附身亲吻,直至她意乱,接着半跪在地,靠近将一整个乳尖含入口中,大口吮吸,舌尖不时掠过乳头,像个吃奶的孩子一般痴迷又努力。 李蓝阙这会才从长吻中回过神来。她从来没有被触碰过的双乳,被这突如其来的舔吮刺激得鼓胀充血,加之想到自己主动拉开衣服送上前去,一股股酥麻来得迅猛剧烈,直直地抵达了头顶。她死死咬住嘴唇,一点声响也不敢出。 周衍像往常一样拍了照片,之后却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他伏在李蓝阙身上,静静地拥住她,良久后,他取过她肩后一本几乎散架的旧书,就地坐下便一发不可收拾地投入进去。李蓝阙想要收手,也被他无声地制止。遥遥无期的放置等待在她体内积聚起了异样的快感,不能自拔。 直至一个脚步声靠近。 李蓝阙在晕眩中遭到当头一棒,瞬间打了一个激灵,胸脯上肉眼可见地凸起鸡皮疙瘩。她急切地寻找周衍的帮助,后者边侧耳去听,边看着她企图合拢衣服的手摇了摇头。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每一下都打在人最脆弱的神经上。 李蓝阙害怕得不知所措,僵硬地一动也动不了,大脑陷入一片混乱。 是男生还是女生?为什么要走到尽头?这里明明都是些老古董为什么要看?如果真的走过来会看清她的脸吗?他会怎么看待一个主动宽衣解带的同学?是觉得恶心还是觉得刺激?会靠近她吗?会伸手碰她吗? 一连串的问题将她自己逼得呼吸停滞。这时只听脚步停下,衬衣短袖一角从书架边缘伸出。那人靠在了书架侧面,翻起书来,袖口随之移动。 李蓝阙颤抖着松半口气,刚要去看周衍,双乳就被温热的手掌覆上。她见周衍满眼温柔的笑意,栖身压过来,给了自己一个意义不明的长吻。她一面感受乳房被包裹住带来的一丝安全感,同时被那一角衣袖牵动着神经。这时,那双手开始缓缓揉捏,托起乳肉挤压成各种形状,拇指按住敏感坚硬的顶端拨弄起来。 不…… 不要…… 她哀求地看着周衍,而周衍真诚纯净的眼神让她无法拒绝。 突然,乳尖被捻住,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痒,积蓄已久的所有快感瞬间爆发。她的眼前一片白光,整个人向后瘫倒抽搐起来,大腿根湿漉漉的汁液向下蔓延。高潮后的眩晕将她带入了忘我的境地。此时如果那人转身,便可看到一个衣衫凌乱的少女斜斜地倚坐在书架旁,面带沉醉的酡红,双手无力地坠拉着衣襟,红莓鲜艳凸起,楚楚可怜,叉开的双腿隐隐可见裙底的泥泞水渍,最隐秘和羞耻的部位恰巧一览无余。 周衍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幅光景。 他后退到墙根,眼中重现他固执的迷恋,立刻拿出相机对准了这幅旖旎春光。 李蓝阙朦胧地看到相机举起,残存的理智在疯狂拒绝。她看到那一角衣袖逐渐露出全貌,但也无力再去抗争,在快门轻响的同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整个世界陷入寂静。 “蓝阙,”周衍蹲在李蓝阙外侧,将她围住,伸手为她整理汗湿的发丝后,吻去她挂在眼角的泪珠,“你真的好漂亮。” 李蓝阙虚脱地露出一个微笑,发现站在书架外的那个人已经不见。她低下头,看到自己大腿上一片晶亮,周衍用食指和中指蘸取了蜜水放入口中,在红唇白齿间拉出银丝。 “脏……不要吃……” 李蓝阙拉住他的手肘,但为时已晚。对方的唇紧接着覆上来,她在舌尖上尝到了自己的味道,咸咸的,有一丝奇妙。 -- 第二章时时误拂弦12你落东西了(微微微H) 夕阳从茂盛的绿叶间洒下光斑,落上一只伸出车窗的柔荑。这只手的主人不时瞥一眼大厦一楼的玻璃旋转门,见那个身着正装的颀长身影出现时,她收手关窗,又开了空调。 “你怎么突然来了?”何宁粤坐上副驾驶的位置,甩手带上车门。不到一分钟的暴晒让他这个空调星人极其不适。他心知肚明对方来做什么,多问一句只是因为心情不爽。 李玫宇将空调风速调到最大。 “上周到现在我还没见过雀雀呢,”她眉头间有些焦急压抑着,“……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何宁粤撇撇嘴,“我直说的。” 话音刚落,一坨鸟屎“嘭”地砸在挡风玻璃上,李玫宇惊的口水呛到了自己,??伏在方向盘上剧烈地咳嗽起来。罪魁祸首在冷气中平静下来,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心想姐妹两人的反应还真是如出一辙,“你怕什么,都解决好了。” “咳咳……解决好了?”李玫宇转过红彤彤的脸,难以置信。 何宁粤点头,突然摸到了内衣搭扣的他,尴尬地收手搭在自己的后脑勺,脱离了特定情景的接触显得多余且越界。“我说,你是有苦衷的。蓝阙是个好孩子,她不懂但是能理解,”他盯着后视镜中放学后赶来补习班的一簇簇学生,叁五成群,天真烂漫,“所以我们大人偶尔还是坦诚一点吧。” 车厢倏地陷入安静。 李玫宇说好,但心里似乎有东西在渐渐崩塌。她这种所谓的大人,只图一时爽快,就能毫不犹豫踏入苟且的泥潭,还整日隐藏起来,装作一切照常,美其名曰苦衷。她忘了当初跨过红线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但事已至此,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这段时间你帮忙照顾一下雀雀吧,”她关了空调打开车窗,“你就说我培训去了。” 看明白了逐客令,何宁粤起身下车,本来道了别打算快步回去,半路又折返回来,郑重地叮咛道,“我知道你从小就容易钻牛角尖,但是有些事不是非要想明白不可的,你千万不要逼自己。” 李玫宇深吸一口气,像是对自己暗示一样点点头,驱车离开。车身一过,何宁粤目送的视线掠过斑马线,李蓝阙正在路对面的红灯下愣愣的朝他看。 每周五晚是辅导班例行测试的时间,每次抽考一门,所有老师带的同届学生一起参加。李蓝阙凭着舅舅的关系,每周都来蹭这个昂贵私教机构的精品试题,每周都能在当晚早过所有人拿到成绩,然后每周都坐上舅舅的车回到姐姐家,看他拿着试卷一题一题地数落自己——期间还掺杂姐夫谜之注视和小外甥们的童言无忌,都扎心。 李蓝阙偷偷瞄一眼讲台,何宁粤好像侧面长眼睛似的,立刻转头攫住这两道鬼鬼祟祟的目光,吓得她撑在桌面的手肘落空,胸口将课桌重重地顶到前面同学的后背上。 看着她双手合十道歉,又手忙脚乱地捡着掉地的文具,何宁粤别过脸去嗤地一声笑出来。 铃响笔停,几乎所有学生都瞬间甩起书包冲出大门,只剩李蓝阙和少数同病相怜的小伙伴在走廊长椅上惴惴不安地等待审判。即使以每周一次的频率经过了接近一年的考验,她还是对这个时刻恐惧不已。 尤其是今天。 因为她翘课了。 翘了整整一星期的晚自习。 还有今天下午两节语文课。 果不其然,小舅舅走出办公室的表情印证了一切。李蓝阙哭丧着脸跟上,已然有些自暴自弃。 从走廊到电梯间到地下停车场,何宁粤一言未发,倒不是因为李蓝阙考的多差,只是这个丫头明显有事瞒着他,他在等她自己憋不住,露出破绽。然而越是如此,李蓝阙愈发心虚,要知道今晚考的就是语文,古诗词填空全凭着语感往上顺,如果下午她能认真翻一遍课本,也不至于慌成这样。 “舅舅……”她系上安全带,声音如蚊子细哼。打算先发制人,承认错误。 上钩了。 “怎么,”何宁粤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更加冷漠,边打着方向盘转出车库,顺便替李玫宇传了话,“你姐说要出差培训,刚刚顺路来把你托付给我了。”他眼看着旁小小的身形瑟缩一下后疯狂地摇着头说没事,又一阵笑意涌上嘴角。只是这种得逞的快乐没有持续多久,即在李蓝阙下车的一瞬间被轰然击碎。 地下车库的凉气钻进皮肤,有人还沉浸在心事里,完全没有意识到风暴来临。 “李蓝阙,”何宁粤脸色铁青,声音带着比气温更甚的寒气,他自己都没意识清楚怒从何来,只觉要发狂,“你落东西了。” 落东西了? 李蓝阙从翘课地愧疚中暂时抽离,检查了书包和口袋,一脸茫然地去看小舅舅。她随他垂眼去看副驾驶车座,顿时五雷轰顶,刹那间脑中血液冲至头顶,在耳道中刷出刺鸣。 死了。 她这次真的死了。 皮革座椅上湿亮的一大片,不是她的淫水还能是什么。 -- zpo①8.c/o/m 13对峙(1) 李蓝阙发不出任何声音,但还是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指甲陷进脸颊皮肤。两人僵持在原地,书包失控重重地砸在地上,钥匙和塑料挂件清脆的碰撞声在地下回荡扩散。 何宁粤想说什么,张口化为了沉重的呼气。他锁车后绕到李蓝阙面前,一手捡起书包,一手握住她的小臂,气冲冲地往家走,也不管小个子能不能跟上他的步伐,一路连拉带拽,打开房门就将她摁在了沙发上。 茶几上一只水杯翻到,闷声掉在地毯的长绒里。 欲言又止。 欲言又止。 何宁粤来回踱步,突然发现令他如此暴怒的事情竟然无从开口。一个青春期刚交到男朋友的女高中生屁股底下流出来的液体是什么他他妈的怎么问,问她是不是尿失禁了?! “你,”他将掉在额头的发丝向后乱糟糟地撩去,转头看见李蓝阙吓得缩成一团,泫然欲泣,于是努力缓和了语气,“周衍是吧,你跟他今天干什么了。” 李蓝阙不敢回答,低头呜咽。 “说话!” 何宁粤没有表情,眼睛眯起,两个字顿挫有力。李蓝阙吓得一抖,嚎啕大哭起来。 教学楼顶层,摄影社活动室,断断续续的低吟从门缝漏出。地板散着凌乱地衬布,一对半裸男女交缠一起。窗台上斜斜倚坐一人,事不关己,淡定自若。 周衍手持相机,翻看图书馆下午的作品,每一张都停顿许久。暴露和窥视施加给照片主角双重的压迫,催生出越发美丽的表情。图片不断放大,直至乳尖上的细纹清晰可见,他轻轻抚摸着屏幕里的红晕,下体逐渐肿胀。欲望沿着血液蔓延,微烫皮肤抵着口袋里一条湿湿凉凉的女式内裤。 他问她要不要脱,她不置可否。他还能清楚地回忆起少女汗湿腹股沟的娇嫩触感。他原本是想帮她扔了的,但却着魔一样不舍得。 包括跟她有关的一切。 “周衍,你这平时看着一本正经,我还真没想到你有这种爱好,”方北霖从天台上冒出来,坏笑着指指周衍迅速按下电源的相机,“我下午好好地上着课,就被你叫出来当人肉背景板。” 周衍跳下窗台,昏暗遮蔽了他红红的耳尖。 “我只是想让她高兴而已。” 自言自语的话被女人呻吟盖过。 -- Zpo①8.c/o/m 14对峙(2) 何宁粤将热牛奶放在李蓝阙面前,顺手捡起地毯上的玻璃杯,留下一个“喝”字便去厨房洗刷起来。两人僵持到半夜,情绪终于稍稍平复。 李蓝阙本想赌气,但哭的没了体力,肚子叫了好几声。她从沙发滑下来跪坐在地毯,脸埋在牛奶杯里一口气喝了精光,只是放下碗就见舅舅拉了张椅子端在对面,长腿岔开,双手抱臂,满脸写着“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舅舅……”李蓝阙觉得反正是逃不过去了,就先示个好吧。大哭一场后,声音嘶哑难听,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嗯。”??何宁粤面无表情。 嗯……? “嗯”是什么意思?李蓝阙转着眼珠,左看看右瞄瞄。是让她继续讲的意思?她深吸气,紧接着便全部泄掉。怎么说,她在在图书馆玩露出了?她跟小男朋友周衍卿卿我我了?她把内裤脱了所以水流出来了? 不行,一句都说不了。 她红着脸,半天憋出来一句细哼,“我跟他……没有做那个……” “……” “就是……嗯……” 两人对视好一会。何宁粤清了清嗓子,明显有些尴尬。 “那你……怎么回事,”他转头去看窗外,“身体不舒服?” 李蓝阙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跟小舅舅会误打误撞到这种对话,连着空气都凝固胶着。她盯着杯底一圈凹陷藏着的奶渍,焦躁地啃着指甲。 “把手拿下来,不然给你剁了。” “哦。” 李蓝阙把手插进大腿之间的缝隙,噘着嘴不说话。 大概是气氛太过诡异,两人在浑身不自在中相互折磨太久。何宁粤放弃了交流,起身拎着椅子离开,“喝完就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李蓝阙果然被持续猛烈的敲门声惊醒,那个她熟悉的家长又出现了,全程冷漠脸将她一天安排的满满当当明明白白。她接过打印好的周末日程安排,深深叹了一口气,伏在茶几旁扒着碗里的白粥,睡裙掀起却浑然不知。蓦地一声轻咳,她抬头见舅舅打着领带刚进客厅又折了回去,登时发觉大腿微凉,猛地拽下裙摆缩成一团。 她没有穿内裤。 “赶紧收拾,你还有4分钟。” 卧室传出小舅舅严厉正经的声音,她来不及多想,连滚带爬扑回自己房间。 一路上李蓝阙如坐针毡,短短十五分钟的车程跑出了八百年的感觉。她在酝酿怎么开口让舅舅捎她回姐姐家一程,昨天从学校离开时她的脑子一团浆糊,全然忘了带换洗衣物,这么光秃秃的也不是办法,何况穿的仍是昨天的校服短裙。 她敢肯定上车之前舅舅盯着副驾驶座椅看了叁秒钟。 “手机在响。” 何宁粤被骚扰的有些烦了,什么破玩意的铃声。 李蓝阙第叁次挂断,双手将手机紧紧握住,没想到震动接踵而至,铃声再次响彻车厢,她接也不是,挂又不好意思,左顾右盼的同时偷偷观察舅舅的表情。 “你看我干什么,你接你的。”何宁粤好气又好笑。 李蓝阙仿佛接到圣旨,悻悻地朝车门那边移动,背对圣上接起电话。周衍的声音传来,凭着电流信号她都能想象出那双懵懂清澈的眼睛,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她的心咚咚地快要跳出喉咙,话都说不利索。 “喂……周、周衍,”她顿了顿,“同学。” “你不方便说话吗?” “没有没有没有……你说。” 周衍发出一声软软的鼻音,像在思索,又有些迟疑和失落, “你讨厌吗,昨天那样。” 双乳露出腿间潮涌的画面纷至沓来,李蓝阙吓得打了个响嗝,然后连声否认。当然不讨厌,她偷偷回头看,但是现在也不敢说喜欢。当她满脑子黄色废料对上舅舅的视线时,下体又可耻地湿了。意识到这一点时,周衍已经在电话那头呼唤了半天,她慌张地回过神,挪动屁股企图掩盖证据,不想手中一空,手机已经被人提溜走了。 “舅舅!” 她不敢抢,毕竟对方在开车,她又不想死,只能捋着安全带徒然跺脚。 “你好,我是李蓝阙的舅舅,”何宁粤一手掌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操!”他低咒一声,将手机扔回它主人的大腿。 小兔崽子敢挂他。 李蓝阙连忙抓起手机来看,发现已经挂断,慌不择路地问何宁粤,“他说什么了?” 问完她就后悔了,果真这个舅舅一点都不好惹,他冷冷的眼神中分明有火苗要烧起来,随即一脚踩停。 “他说,”何宁粤按开副驾驶安全带的卡扣,拜拜手示意她下车,“让李蓝阙好好学语文,别再考72分了。” 李蓝阙被噎的说不出话,下车前不忘再努力蹭蹭屁股,举着日程表遮住烈日向写字楼奔去。坐在教室时,才发现包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盒润喉糖。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肉马上来 -- 15被颜射了?(微H) 整个周末还算相安无事,内裤拿到了,叁门测验也通过了,还吃上了小舅舅亲手做的牛角可颂。 李蓝阙侧头靠在窗台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可以冷峻严肃,也可以别扭温柔,但从来没有这样不自持地暴躁过。 她大概真的惹毛他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头顶被偷袭了一下轻弹,她腾地坐起来,面前的周衍还举着手,嘴角弯出一个笑容。环顾整个活动室,桌椅衬布和各种支架杂乱无章,透出久无人烟的气息,只有他们两个生物立在其中。 “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李蓝阙显得局促,手指抠着窗台没有抹平的油漆。 周衍理所当然地摇头,接着指指外面,“要出去待一会吗?” 李蓝阙答应着,刚要抬脚踩凳,一个温热的怀抱靠近,淡淡的洗衣粉味道钻进鼻子,接着身体被有力的臂膀圈住,整个人被轻松地抱起来,放坐在窗台上。她紧张地抓住对方的袖角,一坐稳又慌忙松手,生怕显得太主动。而她匆匆打算翻到天台时,抬高蜷起的腿被一把握住,周衍修长的手指将她的脚腕环扣绰绰有余。 坐在窗台的李蓝阙与周衍几乎平齐,她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嘴边,紧张地抿了抿唇。 “等、等一下,”李蓝阙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待会他们该来了……” 周衍似乎被说服了一瞬间,迟疑一下后随即吻了过来。她也不知抗拒,顺从地接受着少年的贲勃气息,渐渐迷失了神志。周衍的吻从来都是轻轻浅浅,舌尖点到齿间为止,从不深入,转而在嘴角,又到鼻尖和眼窝流连。 “周衍……” “怎么了?” “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李蓝阙后撤一点大口呼吸,这是她第一次在两人亲热时说出话来,声音细细的,带着婉转的哭腔。周衍将她的腿一拉,两具年轻的躯体正面贴紧,坚硬的胯部刚好顶在裙边翻起的腿间,卡的严严实实。他拉起她握拳的手包在掌心,贴在自己胸口,搂住她,摩挲着她的后背。 “好一点了吗?” 周衍侧脸看李蓝阙低头埋起来的表情,看到点头后,轻轻揉了揉她的刘海。李蓝阙被融化得心口一热,她能摸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咚咚地在加速,于是不由自主地向这个宽阔的胸膛靠近。她倾身向前一动,阴阜突然感受到一个火热坚硬的轮廓,惊地她猛一抬头,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周衍的下巴,接着整个人重心不稳,就朝地面倒去。 肖枭和闫美焦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两人手脚纠缠倒在一起的场景。 所幸李蓝阙只是小伤,周衍的下巴也很坚挺。闫美焦一副老鸨的风范,边给李蓝阙的膝盖擦酒精,边从口头上带她开始了第一次摄影模特教学。 “你看这贴个纱布,还挺有青春疼痛那点feel昂,”闫美焦将胶带贴了个井字形,牢牢地将纱棉固定,她左看看又看看,对自己的作品甚是满意,招呼着两个男生来看,“你们就说,完美不完美。” 李蓝阙见他们热闹,心思早已经开始暗暗波动。一想到要在其他人面前拍照,就想打退堂鼓。她坐在白色窗帘铺洒的地面,双腿摆向一侧,随意交迭,一手支撑,一手压住裙子,手肘上还粘了一个彩色波点创可贴。然而当初那么爽快答应的也是自己,早早跑来活动室地也是自己,怎么好意思临阵拒绝。她不安地去看周衍,周衍正对着她取景,顺手就连按几下快门。 “宝贝儿,你不用紧张,听周衍的闭上眼睛,”闫美焦拍拍她的肩,起身撤到肖枭跟前,转身对她比划着,“你要忘我,忘我就OK了,什么都别想,他让你怎么摆你就怎么摆。” 李蓝阙疯狂点头,她环视面前的叁人,咽一口水,在与周衍黏连的目光中合上眼皮,仿佛缓缓浸入深水。 她听见相机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 她感觉有人靠近,解开了束着的马尾,头发散落,脖颈一片轻微的刺挠。然后眼前被一抹丝滑拂过,那人用布条遮住了她的眼睛,在后脑勺的位置打了结。这次是真正的漆黑。 她的手仍压着裙子,她尽量放空自己,眼前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浮现一张张淫糜的画面,她急忙打乱自己的思绪,生怕情到深处全写到脸上。 她轻微挪动了一下腿的位置,找到一个更省力的姿势,深深吁一口气。不知道这周翘的课会不会又在考试里现世报。那叫什么来着?孽力回馈吗?之前每次考砸了,小舅舅都会这样幽幽地怼她一句。 他平日里老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臭脸,但又总悄悄流露一点温柔,转脸又不承认。她最喜欢他这一点,忘了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喜欢,非常喜欢,喜欢到溢出来。 李蓝阙皱起眉头,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拍照,便又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 但是他跟姐姐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喜欢姐姐吗?姐姐是个有夫之妇都可以,那为什么她就不可以? 李蓝阙猛然倒吸一口冷气。 她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摆着头的电风扇吹来一阵热风,吹去她脖颈上的发丝。敏锐的听觉似乎勾勒出窗帘鼓动的样子。身下的衬布掀动,桌上的纸张翻飞,老旧的桌椅发出吱呀的节律。 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什么? 她被外界的声音勾去了注意,努力想象活动室里的画面。 相机的声音没有间断,周衍还在。 其他人呢,在看她?她的衬衣有没有太低,胸前有没有凸点,难道下面又流水了?她压着裙子的手悄悄下探,阴部散出温热的气息——突地一声,女人的呻吟在耳边清晰出现,李蓝阙捂上嘴一把扯下眼前的布条,当即傻眼。 美焦姐就在距她不到两米的地方,衣衫不整地趴在一张课桌上,半闭眼睛满脸陶醉,她的身后是肖枭,裤子褪到膝盖,有力的顶弄着。吱呀的节奏随即加快加重,啪啪的撞击声和女人渐渐控制不住地叫喊,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响起。 李蓝阙瞪大眼睛,动弹不得。 “老公……嗯啊……肏的好深啊……啊啊啊!” “爽吗?” “爽啊啊啊啊啊……再用力……用力啊啊……” 肖枭不说话,却明显加重了抽插,力道之大顶得闫美焦连人带桌一步步前移,与李蓝阙越来越近。 “蓝阙,蓝阙?” 李蓝阙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喊自己,她这次可能真的吓坏了,梦游一般去看摇晃她肩膀的周衍,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满耳都是污言秽语和啪啪啪,她着急地想哭。 “啊……美焦,别夹!” “老公我到了啊啊啊快射给我啊!!” 李蓝阙看到闫美焦被压扁的乳房就在眼前,乳尖在桌沿探出头,直直地伸着,突然她后背躬起,挺起两颗奶球划出炫目的乳波,肖枭压着她的腰肢后撤一步,拔出的暗红色性器弹跳一下,射出一道浅白色的液体。 李蓝阙反应不及,只能紧紧闭眼,还没起身就顿感脸上一热,有液体溅到眼窝和鼻梁,流下缓缓的余温。 被……被颜射了?! -- 16糜乱社团活动(H) 女卫生间门外,周衍趴在走廊窗台点了根烟。白雾在夜色里袅袅飘散,像个柔软的妖精。他听到卫生间哗哗的水声截止,于是关窗转身。 李蓝阙甩着手走出洗手间,先是看到一个红色的亮点在黑暗中翕动。周衍将烟头丢进废茶桶,抽出纸巾帮她擦去脸上的水滴。她隔着薄纸可以感觉到手掌的温度。 “周衍……”李蓝阙直视暗处那双晶亮的眼睛,她刚刚在镜中盯看自己许久,现在满心乱麻,“我觉得,我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了?”周衍托着李蓝阙的下巴,仔仔细细擦拭干净。 “就是……” 周衍静静听着,擦过鼻翼。 怎么说?怎么表达? 李蓝阙觉得快要爆炸,她把鲠在喉咙的吞吞吐吐丢盔弃甲地宣泄了出来。 “我好像喜欢被别人看。” 周衍顿一下,然后将废纸投进纸篓,认真看着面前紧闭双眼的女孩。 “蓝阙,你看着我。”他捧起她红红的脸蛋,“你说的意思……能具体一点吗?” 李蓝阙用吃奶的劲去摇头,但沉吟过后,仍是慢慢睁开了眼,所幸没有对上戏谑或嘲讽的目光。也是啊,周衍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笑她。 具体一点,怎么说? “就是……比如在楼顶,在外面,还有图书馆……我会想,是不是哪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就很、很……兴奋?”她深呼吸,想起自己流到车座上的淫水,竟然有一丝被舅舅窥探清楚的窃喜,“我看到美焦姐的样子……我、我真的……我不是故意去看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盯着她……然后刚刚在洗脸,我突然就想,如果别人这样盯着我呢?” 李蓝阙说完表情有些困惑,她在种种端倪中意识到了一直没能发现的事实,但她想通了应该面对自己,却没有弄清该如何面对。 两人沉默。 “算了……” “那我们试试不就好了。” 李蓝阙又想逃避过去时,周衍迅速打断,拉起她的手跑向楼梯口。漆黑的走廊尽头似乎有一扇通向另外世界的大门。 活动室紧凑的空间中封闭着甜腻的气味。闫美焦和肖枭收拾着残局,一见李蓝阙回来就不停道歉。周衍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脱下T恤外的衬衣铺在李蓝阙刚刚待过的位置后,示意她坐下。李蓝阙懵懵地被安排好,与闫美焦面面相觑。肖枭在后面默默打扫,没有人说话。 “试试看。”周衍手上拨弄着他常带的胶片机。 “现在吗?”李蓝阙吃了一惊,她来回看着在场的叁人,有种既抗拒又跃跃欲试的感觉。 “试什么?”闫美焦茫然又好奇。 先前那些食髓知味的快乐卷土重来,一点点蚕食起李蓝阙的理智。她在强烈的内心暗示中,再无法用正常的伦理道德思考现状。等她回神的时候,只见美焦姐对着自己露出了惊讶的笑容,她低头发现双手已将衣扣全部解开。 又是那种熟悉的快乐。 她向后靠在衬布遮住的一堆画架上支撑住身体,解放出来的双手由下自上摸到胸衣,罩杯太满难以翻折,她转而背过手去解。她不敢将目光的焦点定格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却感受到一道道火热的视线聚集在胸前。释放的急切扰乱了她的行动能力,胸衣怎么也解不开。 她看到美焦姐慢慢走来,于是露出渴求地表情。美焦姐果然靠近,小心翼翼地将肩带与罩杯间的挂钩松开,胸罩随即落下,两颗胀热已久的乳球如白兔般跳脱出来,虽没有成熟女人那样丰润,却也饱满挺拔,柔软可口。 “咝……” 李蓝阙眼睁睁地看着乳房失去遮蔽,所有人都紧盯着逐渐收缩的奶头,她齿间露出颤抖的吸气声。 自己的乳房正被叁个人同时看着。 太羞耻了。 “美焦姐,别……”她突然感到乳尖一痒,就见闫美焦伏在自己胸前,伸出小舌来回逗弄那点凸起,口水将顶端包裹得湿亮,“不要啊啊啊……” 脑中最后一根弦崩断。 李蓝阙自己捧起胸乳,任由舔弄,下体的水已经不受控制,浸透的底裤贴在外阴,随着她挺胸夹腿的动作与细软的毛发来回摩擦。 周衍的眼神变了,他上前拉开李蓝阙的双腿屈起,短裙随之上翻,湿透的浅色内裤隐约透出少女性器的形状,阴阜饱满上鼓,一道凹陷似包裹了褶皱。他似乎不满意灯光直射,于是将李蓝阙任由摆布的身体转了方向,避开灯箱朝向窗口。腿部的阴影遮挡在敏感部位,却又多了月色和天光的辉映,朦胧模糊的感觉正合他意。 李蓝阙不知周衍在做什么,只能辨别出倚靠的物体变了,取而代之的是柔软又有弹性的触感。她想转头看,腋下却有两只手伸出,托起了她胸前被舔吸过的一片糜乱,捏住乳头根部不断挤压两坨软肉。 “疼……”第一次被这样真正的玩弄,乳头有些受不住,她挺胸送乳企图缓解,却更像是主动邀请。 “真的疼吗?”闫美焦用鼻尖磨蹭她的侧脸,话间吹出阵阵热气,指尖用力一捻,“嗯?小宝贝。” “不啊啊啊!” 李蓝阙哭喊着,阴部涌出一股淫水,底裤也兜不住的汁液从两侧溢出来,将打开的腿根沾上粘湿的情欲。同时对准这副景象的相机响个不停,每一声都像一次陌生人的注视,引诱她的小穴噗噗地饥饿张合。 周衍看得到那张蠕动着的小嘴,他伸手压在耻丘,然后将内裤收拢上提,直至一片棉布聚成绳状,深深嵌入细缝,露出左右两片比大腿肌肤更红润一些的阴唇,湿亮得像是涂了蜜水。他胡乱抹去多余的湿液,整理出一个稀疏毛发微露、阴唇瑟瑟发抖的半裸性器。 李蓝阙因这样毫无章法的摸弄酥麻得失神。今晚所有她之前自己羞于触碰的地方,全被他人摸了个遍,仅是这样试探般的上下夹击,对她来说也刺激过头了。 周衍觉得还是不够。 他丢开相机,焦急地开始脱李蓝阙的内裤。 “周衍……衍……”李蓝阙想要阻止,手却只能绵软地搭上他的腕,眼看下体完全脱光却无法抗拒,反倒让闫美焦借了力,托住她的膝弯处猛地向后一带,娇小的身子张着M字的腿型折迭起来,穴口有如花朵完全彻底地舒展在众人眼前。 凉凉的好舒服。 闷热的花穴一下没了束缚,水汽的蒸发带来一丝凉意。 “蓝阙小宝贝。” “嗯……嗯……” 李蓝阙全然接受着耳边的蛊惑。 “还想更爽吗?”闫美焦露出艳丽的笑容,她看了眼坐在窗户旁边木然的肖枭,以及他腿间撑起的帐篷,“爽到可以飞起来哟。” 这时,周衍正迷恋地观察着李蓝阙的少女花朵。她的耻丘鼓鼓的,毛发浅淡,像个小馒头似的,而外阴很薄,肉缝平宽,腿半打开时阴蒂和洞口就一览无余,小阴唇怯怯地支棱着,什么都遮不住。他伸手在阴蒂的位置画了一圈,引起了强烈地颤抖,又顺着大阴唇内侧光滑的粉色表层向下,将小阴唇掰开,一圈半透明的薄膜围出一个花瓣状的洞口。这一切动作都被李蓝阙自己清清楚楚地看着。 “你的处女膜是桔梗。”周衍突然抬头,笑容里满是爱惜和热忱。 李蓝阙快被折磨疯了,她不知道桔梗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身体里有万蚁啃咬,空荡荡的地方需要被填满。她睨着前方模糊的人影,疲倦又满眼情欲。 周衍怜爱地描摹那层薄膜的轮廓,依然不休不止地用胶卷记录着。他一手持着相机,一手用食指试探地穿过花瓣,进入了一个温暖拥挤潮湿的世界。 -- 17指交与口交(H) 芠博社的编辑办公室仍旧灯火通明。李玫宇刚看完校对回来的稿件,她瞥一眼腕表,8点57分。她有些紧张,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心不在焉地拎起钥匙离开了工位。 “我出去透透气,”她将转椅推至桌下,提起钥匙朝旁边的同事晃动,“直接锁门就好了,不用等我。” 十六楼,海外合作部的走廊漆黑一片,她生怕被声控灯感应到,于是脱了高跟鞋向尽头的茶水间走去。甫一推门,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进屋,与人撞了个满怀。 “你终于来了,”对方紧紧将她抱住,话间带着急切的呼吸,像在汲取养分,“我还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李玫宇摸上埋在她右肩的脑袋,微卷的头发软软地挠着掌心。20岁对她来说也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奶狗。 “你太用力了……” 她拍拍小奶狗的后颈,示意他放松一些。男生会意,松手后直直地看她。窗外的霓虹映上两人的侧脸,正如此时亦真亦魔幻的情形——李玫宇对天发誓那只是句随口的玩笑,没成想被对方当了真。 “我还以为宇姐姐在逗我玩。”男生歪着头,露出腼腆的笑,又有些小得意。 李玫宇说不出话,于是苦笑。上午她带着这个大二的实习生出外勤,忽然就被引到了处男的话题上。什么“恋爱零经验”、“好期待第一次”、“喜欢大姐姐”一句句不停地往耳朵里钻,她自认是个十分无趣呆板的人,偏偏这次她顺嘴秃噜一句“我这样的大姐姐吗”反问对方,果不其然,引火烧身。 晚上八点我在楼上茶水间等你哦。 走出约稿教授的办公室时,李玫宇收到了这样的信息,十四个字,每个字都很普通,连在一起简直吓破了她的胆。 “安冶,你听我说……”她还是想要努力说服一下,明知对方是因为他们地位不对等萌生的短暂倾慕,小孩不懂也就算了,她一个大人跟着拎不清就太狡猾了,“你才上大二,应该多跟你的同学……啊!” 李玫宇话说一半,突然感觉重心一飘,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放置在橱柜台面上。紧身长裙令她挣扎不得,于是她抱腿缩到墙角,作最后的挣扎抉择。 “宇姐姐,”安冶伸手撑在柜面上,卡住她的出路,他的头发和衣领微微凌乱,“明明是你先约我的哦。” 李玫宇反驳不了。 “就一次。” 安冶蹲下,双手在台面上交迭平放,像个好好学生一般,有意无意地蹭到那肉色丝袜包裹的脚背。李玫宇终究抵挡不了这样哀求又粘人的攻势,犹豫动摇写了满脸。安冶见状即刻起身朝大姐姐的红唇吻下去,双手在丝袜上游走。 “唔……” 李玫宇没有脑力再去细想小处男为何如此精通吻技,只觉自己像久旱逢雨的枯草,匆忙地吞咽着口水,生怕露怯出糗,同时半推半就地任由一双大手推高窄裙,在橱柜的拐角处,架开的双腿刚刚好暴露春光。 “宇姐姐,你好好闻……”安冶蹭着女人光滑的颈肩,顺势向下,伏在波涛汹涌中,用力地吸着奶气,“好香……” 李玫宇心底一沉,如果被发现自己没有回奶,她一定羞愤而死。她强忍了悸动,移开面前毛茸茸的脑袋,用衣服会乱的理由拒绝了。安冶倒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笑得像个小恶魔,露出一颗虎牙,没留神的功夫就俯身钻到了她的腿间,浓烈的女性气息扑面而来。 “别……” “这里总不会乱了吧嘻嘻……” 他说完便愣住,来回看着李玫宇娇羞的表情和她的腿间——裆部中空的丝袜镶着一圈细密的花边,露出整个阴部和两瓣肉臀,丁字裤前部的叁角布松松地压住茂密的丛林,逐渐收成一道细绳消失在股沟。 这幅景象对于一个少更情事的大男孩来说过于刺激。安冶看直了眼睛,循着诱人的气息凑近,然后由白嫩丰腴的腿根开始舔弄起来。 “安冶,你……” 这次换李玫宇愣住,但随即被快感俘获。她主动摸上对方肩、脖、后脑,卷发在指缝中穿插。腿间那灵活的舌头留下一串温热湿润,一直到那道半掩半开的肉缝,凸起的肉蒂被一口含住。她的眼中溢满了五光十色。 她无法想象,同一时刻,她的亲妹妹正在叁人的目视眈眈中,享受着人生第一次插入,一如她的表情一样沉醉。 一根中指及时为李蓝阙止了痒,但这远远不够。她还想要,还想要手指进入时那种感觉,于是她焦灼难耐地撑起身体,自己将屁股向前送去,主动用小穴套弄手指,指节缓缓摩擦着肉壁。 周衍看着自己满掌的湿润,动手深深浅浅地掏弄起来,穴口内部的粉肉翻动,带出更多的花蜜和李蓝阙意识模糊的呻吟。他抽插得小心翼翼,生怕将那层薄膜扯开,但每次捣入都极深,直到关节撞击在外阴上,一下一下,晶莹的花口开得越来越糜乱。 胸前和下体汹涌的快感一股一股,越积越多。 突然,李蓝阙瞥见肖枭已在身前,专注地盯着自己被玩弄的乳头和小穴。残存的意识中填满了舅舅那天淡然的神情,她仿佛变成那个被缚在椅子上张开私处的女人,迎接着他目光的挑逗和亵玩,强烈的羞耻感迸发,李蓝阙全线崩溃。她尖叫着看一股清澈的水柱急促凶猛地自下身喷出,随着不受控制抬高的臀部忘我地抽动,直直浇在了肖枭的前襟。 李蓝阙瘫在原地。 呼吸声此起彼伏,不同的频率中,蕴藏着同样的余韵。 肖枭见两名始作俑者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于是干咳一声, “那就……扯平了。” 半夜,何宁粤被门铃吵醒。他拖着已半入睡眠的身子开门,只见李玫宇扶着门框喘粗气。 何宁粤清醒几分,让开门口,“你没回家?” 他打量着已然站在门厅中央的女人,衬衣长裙细高跟,风尘仆仆。她略一沉吟,从挎包了翻出一个黑色防水布袋子,呼啦啦地倒出一堆大小跳弹和一捆红绳,抬脸满是哀求, “宁粤,帮帮我。” -- 18内裤脱掉 李蓝阙完全回忆不出昨天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起床之后,目之所及全是室友和隔壁同学的八卦眼神。仓皇逃离宿舍后,她才发现昨晚和衣而睡,衬衣和裙子全都皱巴巴,腿根一阵清凉。 完蛋。 她泄气地捂上脸,压着裙摆回身向宿舍楼缓步挪去。 一整天,周衍都没有以任何方式出现。 李蓝阙在解锁手机和关闭屏幕的循环中度过,但仔细想想,如果真的见面她未必能直视他。到时候该说什么呢,他们甚至都没有正式交往。 但是他总该说点什么吧!否则也太奇怪了。 翻了个身,李蓝阙用被子挡住手机亮光,不甘心地再看一眼。却蹦出一条小舅舅的消息,吓得她手一抖,手机啪叽砸中了鼻梁。 “别玩手机了,赶紧睡觉。周五理综。” 凶巴巴。她要是回复那得是蠢透了。 突然手机嗡地震起来,她定睛一看,确认是周衍后趿着拖鞋就跑到了走廊。这会也忘了尴尬,悄声接起电话之后才顿觉语塞。 周衍倒是淡定,言语里听不出丝毫异样,“你在干嘛?” 电流沙沙的,听得李蓝阙心口砰砰直跳。 “没干嘛……”她换了一只耳朵听,又深深呼吸。她从没在谁面前这样莫名紧张,话都说不好。 “你来阳台。” 阳台? 李蓝阙仿佛被召唤着,朝着月光明亮的走廊尽头走去,她猜周衍可能会在楼下,但真的见到他时,还是有些惊讶。他一手举着电话,仰头望着叁楼,摇曳的树影下在他的白衬衫上映出斑斑纹路,就像他原本就属于夜晚的那个角落。周衍向她招招手,听筒里传来一声轻柔的笑。 “你怎么出来的。”李蓝阙抓在栏杆上,探着身子。 周衍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今天怎么没来社团?” “……” “怎么了?” “没事,”李蓝阙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如实说了,“我也不知道。” 两人沉默片刻,她分辨不清风吹树叶的哗哗声,哪些是从电话里传来,哪些在空气中飘散。她听到那头一提气,先开了口。 “蓝阙,可以把内裤给我吗?” 李蓝阙觉得自己听错了。 她放下手机按住话筒,直接去问周衍,得到了对方的肯定。 在她印象里,周衍从来都有些我行我素。即使温柔细心,大多时间都让人摸不着头脑,直截直白地让人无法拒绝。 是的,她从来都没有反感反抗。同样,这次她也没有萌生拒绝的想法,只是迟疑一下。 “现在吗?”她重新拿起手机,“那你要等我回一下……” “不是,”周衍打断,“我想要你穿着的这条。” 凉风徐徐吹过,校园寂静,像一个荒无人烟的梦境。 周衍远远看着李蓝阙忸怩、接受、伸手进睡裙。栏杆遮住了腿根,只见白色的内裤滑下来,卡在膝盖上方。 李蓝阙四下看看,飞快抬腿脱下,然后将内裤紧紧攥在手里。 “你要这个做什么……”她蹲下,从栏杆间隙伸出手,看着内裤轻盈地下坠,落入走近的周衍手中,手都烫的不行。 周衍满足地笑笑。 “我要求证一件事情,”他随手将白色蕾丝小裤塞进裤兜,“早点睡,我们明天见。” -- 19谈心 周衍的求证持续了多天,李蓝阙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已经没有内裤可穿了。这几天,周衍经常神出鬼没在她身边,像有导航似的,然后随时随地要她脱。在天台,在图书馆,甚至课间的楼梯下,她颤颤巍巍如履薄冰,周衍咔咔一通狂拍,然后心满意足地揣上内裤走掉。 周五,体育课。 她穿了格格不入的秋冬校服长裤,随意划着水,远远地偷看周衍裤子的口袋鼓囊出一个小包,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下无所顾忌。突然他就朝这边看过来,李蓝阙在目光接触的一瞬间逃走,惶惶不安。趁着体育老师赶大家回去上自习,她本打算随着人潮溜回教室,却还是被周衍发现,硬要送她到门口。 李蓝阙缩在座位上,将脸埋在臂弯里,静静等周衍走远。突地半块橡皮蹦在她的课桌上,弹跳几下,她吓地起身,险些带着凳子人仰马翻。正惊魂未定地四下寻看凶手,就见过道对面那个短发的伶俐姑娘捂着嘴偷笑。 “小冬你回来了!”李蓝阙开心得想跳起来。 小冬一咧嘴,露出两排整整齐齐的大白牙。她冲李蓝阙前座的同学比划几下后换了位置,转身趴在李蓝阙地桌上,眨着圆圆的眼睛。她出去考试也不过十来天的功夫,身边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什么时候跟周衍在一起啦!”小冬压低嗓门,指指后门,见李蓝阙慌张去看才拉住她,“早都走了,别看啦。” 李蓝阙自觉被戏弄,拍开小冬拉在自己肩膀的手,不轻不重,一半生气一半好笑,转念一想,觉得奇怪,“你认识他啊。” “很多女生都认识啊,”小冬煞有介事。 “很多女生都认识?” 李蓝阙转着眼珠,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疑惑地看着小冬。 “那你舅——” “你闭嘴啊!” 李蓝阙正等解释,被小冬吓得魂飞魄散,在第二个舅脱口而出之前,飞快捂上了那张口无遮拦的嘴。她要是有身败名裂的一天,一定全拜自己闺蜜这张嘴所赐。小冬压根不在意,想到就要刨根问底,拽起李蓝阙跑到了女厕所。而她刚要开口又被制止,李蓝阙推开所有隔间门认真检查一遍,才示意她接着说。 “你这是当地下党呢,”小冬难以置信,“怪不得跟周衍好上了都不告诉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李蓝阙倚在洗手池边沿,谨慎地盯着入口,“这个事情说来话长。” “长个屁,我一共就走了十天,”小冬打脸毫不留情,“我可听说他是个不正经的小开,还打过前女友,因为暴力事件被摄影协会赶走了。” 见李蓝阙有一丝动摇,小冬趁机再次抛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那你舅舅怎么办?” 李蓝阙条件反射似的一慌,小跑至走廊巡视一圈才放心。 舅舅怎么办?他一直好好的,有什么可怎么办的,少一个人暗恋对他有什么影响吗?况且, “他好像有女朋友了。” 李蓝阙重新靠上瓷砖台面,双手捂脸,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她缓缓揉着自己的脸颊和眉头,深深叹一口气,将刘海掀至两侧,露出一对被她拉的变形的、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她在说谎,但也没错。 小冬显然不接受,“好像有女朋友,好像你就放弃啦?” 看着对方的激动和执着,李蓝阙无言以对。她自觉争辩不过,于是胡乱点头。小时候她们总是热衷分享心事,只是小冬的秘密随着时间已经不复存在,而她的却像一颗倒刺扎在指尖,不碰的时候一切如常,想拔的时候十指连心。 她只是单纯地向往一个美好的对象,才不管他是谁,现不现实,能否长久。但是——但是,暗恋从一开始不就是放弃的吗?她坚持了这么多年,可能最没有当真的,就是她自己。 “小冬,我觉得我们应该理智一点,”李蓝阙故作深沉淡然,心口不一地胡说,“小孩就应该跟小孩谈恋爱,大人每天都这苦衷那苦衷,太无聊了。” 她边说边推着小冬往外走。再等等,等刺长成痣不就不疼了么。 -- 20校园里的挑逗(微H) 下午离校前,李蓝阙倒完最后一筐垃圾,却因不小心踩到了谁吃剩的半块麻薯,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疯狂地在焚化炉旁的砂土上搓弄鞋底。 “李蓝阙!” 她闻声抬头看,叁楼窗户有个男生探出身子,像是方北霖。 “周衍他说哎你别拉我……” 他刚要说什么,被身后的人抱住拖走,接着同样的位置换了人,周衍低头看着她,刘海扎起来一个小揪揪,见李蓝阙笑才意识到不对,摸索到头顶将皮筋摘下。 “你几点走啊,”他伏在窗台,但好像根本不在意回答,“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说罢就不见了踪影。 李蓝阙缓缓挪到阴凉的墙根蹲下,静静等着。远处有笤帚扫在水泥地上的刺啦声,和追逐嬉闹的笑声,一转头,周衍已经到了,脸上泛着微微潮红。他快步走近,拉起李蓝阙拐进焚化炉后侧的死角,突然闯入这片领地惊走了一只野猫,经年累积的落叶聚成一堆,踩在脚下有些湿滑。 “你抽烟了?”两人靠的很近,李蓝阙闻见他的味道。 周衍没有接话,只是抱住她,抱了挺久。 “把裤子脱下来好不好?”他贴在她的耳边。 李蓝阙额头抵在他的胸口,沉默半晌,她竟然有一丝期待,但又怕被看到。 “你不能……进来……” “我只摸一下,乖。” 她总是轻易被诱哄,紧紧闭上眼睛,抓住周衍衣角的手犹豫再叁,还是移到自己裤子上脱了下去,收紧的裤腰卡在屁股下方,这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有人经过,还能用长长的衬衫下摆遮掩一下,不然她真的要走红全校。 周衍牵起她的手,引导她自己掀起上衣的遮挡。一个完整地娇嫩外阴露出。他伸出中指,探进大腿和阴阜挤成的Y字形,只没入一个指节便无法深入。 “腿分开一点好不好?” 李蓝阙看着自己下体被亵玩,一下有了反应。她猜周衍的手刚刚洗过,还带着自来水的冰凉。她腿根分开两指宽的距离,刚好将散着潮气的肉缝打开。周衍的手指顺势深入,掌心向上,轻轻点在小阴唇上,向下拉出一根银丝,反复蘸弄。 “好、好了吗……”李蓝阙不敢再看,她已经听到了水声,“我得走了……” “你周末都走了,我想再多看看你。”周衍笑着,就用沾满淫水的手托起她的下巴。 看就看,干嘛非要这么羞耻……李蓝阙想想就要脸红爆炸,立马提上裤子跑走。跑着跑着才发现垃圾筐没拿,又不情愿地折返回去,正对上周衍插着裤兜淡定地从焚烧炉后拐出来,活像一只偷腥的猫。 “周一见。”周衍摆摆手,终于笑得不那么缥缈。 “周一见。”李蓝阙蒙头又跑。 -- 21考试中在舅舅眼皮底下夹腿(微H) 李蓝阙自坐上公交到摊开理综大卷,满脑子都在帮周衍编排合理的过去。有没有可能是互殴?或者轻轻推搡被以讹传讹?再不成替人顶罪? 算了算了。 她拍拍脑门,将胡思乱想赶尽,开始奋笔疾书。一时间偌大的教室只剩书写和翻卷的声响,偶尔桌椅挪动,偶尔咳嗽吸鼻。 何宁粤站在教室后方的角落,不时瞥一眼李蓝阙,他总觉得这丫头在走神。今天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越发好奇起来——她那么怕热,偏偏还要套一条厚长裤?即使教室冷气充足,她衬衣后背靠近腰线的地方明明已透出汗湿。 他踱步向前,伫立在她斜后方。 李蓝阙自己何尝不难受。两条腿像裹在蒸笼里,汗气被收口的裤脚挡得严严实实,萦绕在裤管,绒面黏答答地贴在皮肤上,更遑论她已经湿透的私处。她生怕液体在屁股上洇出痕迹,只能紧紧夹住腿根。 只是夹住了却想起方才周衍触在那里的啧啧水声,异样的感觉缓缓从下体向上攀升。 她怕是疯了,考试的时候竟然出现这样的思想滑坡! 她掐一下自己强制镇定,将题目一字一句默读出来,只是越努力越吃劲。左脚后蹬的姿势使双腿些许岔开,交迭压紧,更为致命。一股类似却不同于周衍抚摸的快感逐渐明晰,比起纯粹的快乐更钝感,同时掺杂尿意,缓缓盘旋,小腹随之酸慰起来。 就在她头昏脑涨闯入夹腿的奇妙世界时,殊不知所有细节被人尽收眼底。 何宁粤跨步向前,伴着他的一声佯咳,李蓝阙如闻当头一惊雷,手中的笔重重摔在桌面上。震耳的声音一直在李蓝阙耳边回响。遮盖了闭卷铃声、桌椅挪动和人群涌动。 数学组办公室门外,一个娇小的身影鬼鬼祟祟、飘飘荡荡。 乐观点想,没准小舅舅并不知道她在干下流的事情,只是日常提醒别走神呢? ——一个月前,李蓝阙还能这样说服自己,但经历那次亲眼目睹后,她有理由相信,小舅舅涉猎广泛、知识面丰富,轻易就能看穿她那点猥猥琐琐的小动作。假设事实果真如此,她最好现在就开始谋划离家出走吧。 “你站在门口有事?” 李蓝阙一瑟缩,头摇得像拨浪鼓。头顶传来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她只敢盯着对方的鞋子,灰色的翻皮低帮鞋,露出骨骼分明的脚踝。 仿佛自己出轨了似的。 “去买两个冷饮。” 何宁粤垂眸打量面前的小人儿,见那片汗渍尤为嫌弃,伸手塞了一把硬币给她,便转身要走,李蓝阙突然一慌,伸手想挽留,却将他整整齐齐扎腰的衬衣下摆拽了出来。何宁粤见她还想给自己塞回来,忙后撤一步按住她的小手。 她捏着口袋里的硬币,尴尬地笑笑,“我……就是想问问你要去哪……” “我去楼下抽根烟,”他系好小腹位置弹开的纽扣,将烟和火机掏出来握在手里,“你别乱跑,等我回来。” 感应灯光一路次第亮起,发出轻响,豁然明亮的走廊有些耀眼。看着舅舅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李蓝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朝反方向的自动贩卖机走去。机器制冷的嗡嗡声和办公室里的轻语令她有些昏沉,以至于一张2寸照片从口袋滑出都没有知觉。她举了两个易拉罐贴在脸颊降温,来来回回踱步将那片硬纸踩在脚下。 李蓝阙觉得舅舅走了可能有一条烟的时间。他回来时,冷饮已经被她的体温加热,红彤彤的脸满是铝罐冷凝的水渍。她递出去一罐,起身跑到办公室拿上自己和舅舅的包,将冷饮一口气喝个见底。忙着打气嗝的她没有发现小舅舅将一张照片吹净,插进了前胸口袋。 何宁粤接过提包,慢悠悠地挑起拉环呷一口,觉得不太对劲,“李蓝阙,你买的是什么?” 李蓝阙捂住自己的嗝,一股酒精气味从喉咙冲进鼻腔。她睁大眼睛眨巴眨巴,何宁粤就知道她又没干好事。他转动罐身,就看到了醒目的度数提示。 怪他自己。怪他自己。 “走吧,今天没车坐了,”他无可奈何,“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 Zpo①8.c/o/m 22自慰(微H) 摇晃拥挤的地铁弥漫着汗气。李蓝阙缩在靠门的座位,被旁边的胖阿姨挤得动弹不得,空调的冷风正对着她的头顶,一路上冷热交加,伴着酒精的微醺,她几乎要晕死过去。 何宁粤站在李蓝阙面前,以一己之力抵挡身后的猛烈拥簇,尽量在两人之间维持体面的间隙。只是对方似乎并未察觉他的用心,昏昏沉沉半睡的模样让他有些不爽。 口袋中的照片一角戳在左侧胸口。 他垂眸将面前少女黏湿的鬓角和冒出细密汗珠鼻尖收入眼底,然后伸手接住她昏沉着撞向侧边栏杆的脑袋,手掌贴上潮红微烫的脸颊。李蓝阙只觉脸上凉凉的软软的,忍不住蹭了又蹭,睁开眼睛,正对着一双长腿,腰带搭扣边缘的弧形反射柔和的光。她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往下看。 今天的气氛有一点微妙。 李蓝阙想破头也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刚刚在地铁里积攒的满身薄汗一遇到夜风,给人浑身一激灵,酒也醒了小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趴在小舅舅背上,可以瞄见他紧绷的侧脸。小区院子里,电梯间和走廊忽明忽暗的光线令她头痛。她紧紧靠在小舅舅的颈窝,难受地嘟哝一声。 “到家了。”何宁粤声音很轻,仿佛自言自语。他在玄关将李蓝阙放下,确认她还能站稳后,一言不发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李蓝阙盯着那个湿得透出背肌轮廓的后背,甩开鞋光着脚就跟了上去。她认为自己头痛得很清醒,又觉得双脚踩在棉絮上一般飘飘然。 “舅舅,”她扒在门框边,努力辨识着黑暗中的身影,“我想跟你一起睡。” 何宁粤正脱着衬衣,一颗纽扣应声扯掉,他光着上身,一只袖子还套在手臂上,愣愣地竟不知是该穿上还是脱掉。门外明亮处那个傻乎乎的丫头一脸认真,小嘴撅得红彤彤,定定地看着他,看得他有些迷惑,又有些心虚。 “你做梦。” 何宁粤上前,干脆利落地把门关上。 看不懂的行为一律当发癫。 门外李蓝阙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转身拐到隔壁,一股脑地把自己摔在床上。她将脸埋进软蓬蓬的蚕丝被里,整个人丧了气,耳朵却还竖着捕捉墙那边微弱的声响。 衣架似乎掉在了地上。 而后是金属挂钩碰撞挂衣杆的摩擦。 皮带搭扣甩动碰撞的声音响起,又渐渐消失。 李蓝阙抽出压在自己身下的右手,摸索半天后拿到空调遥控器按下了开关。随着空调风口打开,她蒙蒙地听到窗户拉动,纱窗弹起,打火机响了几声,一切又归于寂静。 青烟散入潮湿的空气,一只银色的金属打火机在指间翻动。何宁粤靠在窗边,白色的T恤映出墨蓝的夜色。他出神片刻,然后一手持烟,一手捏着打火机伸入口袋,再掏出来时,掌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照片。 画面上有着同当下一样的夜和浅淡的月光,少女斜躺在人怀中,膝盖被身后的双手托起打开,胸乳和光裸的下体直对镜头,性器泛起一层红晕,将所有羞耻和盘托出。乳房饱满柔嫩,腹部微肉将圆圆的肚脐挤成扁缝,一丛稀疏的阴毛泥泞地闪着点点晶莹,将阴部衬得像一个精致的艺术品,粉色的艺术品。勃起的小巧阴核和细小的洞口,都在一只男性左手两指的撑拉下,一览无余。 他将烟叼在嘴里,换了拿照片的手,掏出了打火机。啪地一声,火苗在照片一角迸出。 火光在黑暗中闪烁一会后熄灭。 何宁粤发现自己罪恶地硬了。 窗户合上,纱窗拉下,拖鞋趿地的声音愈发清晰。李蓝阙闭眼倾听这些细微声响,脑海中幻化出小舅舅藏在烟雾后面的眼睛,这双眼睛紧紧追随自己,一瞬不移。在如此羞耻的想象中,她的手由上而下塞进裤子,试探着触碰到湿成一片的毛发。食指和中指继续交替前进,轻轻点着阴阜,一道紧闭的肉缝出现,浸润了整整一天的外阴极为柔软,引诱她将两指滑进了温热潮湿的隐秘中去。 一想到自己在小舅舅的注视下做最羞耻的事情,一股酥麻贯穿下体引发剧烈的收缩。她夹紧双腿,在凌乱的被单上缓缓扭动腰肢,寻找一个快乐的顶点。 热。 太热。 她一边好奇地探索穴口的一切,一边随着姿势调整将长裤逐渐褪下,任它胡乱缠在脚踝。光洁裸露的臀瓣凸起圆润的弧度,她越是伸手向下,屁股越是只能高翘,直到从后方可以清晰地看见一张饥渴的小嘴,在小手生涩的拨弄下,贪婪翕动。 “舅舅……小舅舅……嗯……” 窝在被子里的声音细弱含糊,混合着节奏逐步加快的娇喘。不得法的自慰加剧了她的焦躁,两指变成四指漫无目的地在外阴剧烈揉搓,阴蒂和穴口嫩肉全被唤醒,快感横冲直撞,一直将她推上了高潮。喷出的淫水撒了满手,大腿根部和臀瓣下部全是粘腻。 -- zpo①8.c/o/m 23来一次告白 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回响不绝,何宁粤低头接受着冷水浇灌。撑在墙上的精壮手臂及脊背缀满细碎的水珠。脚边下水口一缕浓白随着水流蜿蜒下坠。 他关上水阀,刚拽过浴巾准备擦拭身体,只听远处噗通一声闷响,痛苦呻吟的女声接踵而至。他脑中瞬间空白,匆忙围住下体向外冲。待他一脚踹开次卧房门时,就见李蓝阙上身伏在床头柜上哼哼唧唧,一手扒着桌沿一手抵在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双脚被裤子纠缠住拖在身后。 “啊……别、别过来……”李蓝阙带着哭腔,颤巍巍地抬手。而她的屁股和大腿不着寸屡,明晃晃地暴露在外,凉风吹在腿根未干的水渍上,透心冷彻。 何宁粤呆愣几秒,靠着本能驱使跨步上前,托着李蓝阙的腋下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顺势抱到床上,拽过被子里叁圈外叁圈围了她个严严实实。 “抬头。”他拨开她遮脸的乱发,俯身去看那张拧成一团的小脸,下巴一道渗血的紫红色伤痕显现。 李蓝阙本来就疼到晕厥,被发现受伤后突然就委屈泛滥,顾不上方才的窘态,抓过小舅舅的手臂埋脸呜咽起来。她只是渴醒了想要开灯去厨房,结果脚被绊住整个人从床上滚下来,下巴重重地磕在桌沿,磕到现在还是满眼金星。 “先别哭,”何宁粤想抽回胳膊,试了几次都不成功,他想帮忙检查一下李蓝阙是否有其他外伤,又觉得无从下手,于是低头整理一下松散的浴巾,“还有哪里疼?” 粘在手臂上的脑袋摇了摇。 何宁粤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任由她自己平复,自己望向别处。 这是第叁次了。 客厅电视墙上,一个老式挂钟一角探进门框内的视野。他歪头看一眼,已经是凌晨两点钟。这一天格外漫长,可能是因为坐了太久地铁、走了太多路,也说不定是知道了太多事情,做了太难堪的挣扎。 两次深深的吸气后,李蓝阙将最后的泪水憋了回去。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钟摆的节奏,每秒两下,格外急促。 光裸的大腿贴在丝丝凉凉的被面上,她开始思考怎么收场。 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还能骗骗自己,又是在车上流水,又是考试时夹腿,现在整个屁股都走光了?! 何宁粤趁她不注意迅速脱身,他走至门口站定,一首叉腰压住浴巾一角,人鱼线中间一道体毛隐约延伸出来半寸。 “我去拿药。” 他将湿发向后胡乱撩开,露出额头和眉眼。李蓝阙一半焦虑,一半放空,她出神地望着小舅舅,一瞬间觉得看到了自己,迷茫,但是又有不同于她自己的愤怒。她呆坐一会,动手将睡裙换好。客厅灯亮后传来抽屉拉动的声音,她寻声走去,倚靠着门框,远远看着那个半蹲的背影,发梢上的水珠一滴一滴,顺着肩膀和后背滑落,她的心跳一声响过一声,一种强烈的末日感席卷全身。 “小舅舅。”李蓝阙轻托着下巴。 “嗯。”何宁粤翻出一瓶喷雾,转来转去找着生产日期。 “我……” “嗯?” “我——”李蓝阙见小舅舅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突然内心慌乱,如鲠在喉,脸越憋越红,于是眼睛骨碌碌地转移了视线,“我明天想吃海南鸡饭可以吗?” 她一口气说完,像终于脱手了一个定时炸弹,站在原地拼命大口呼吸,脸色渐渐恢复。何宁粤似看穿又不戳穿,表情里藏了一万种心思,拎着喷雾走近塞入她手中。 “可以,”他简单打量她一番,“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说。” 李蓝阙双手握住铝罐机械地点头,直到何宁粤关上房门。她叹一口气,额头抵在门框上一下下轻撞。什么末日,什么告别,小学生吗?她摇一摇喷雾,将受伤的地方全部覆盖。 -- 24冲动之下 夏日的清晨天光明亮。李玫宇缓缓睁开眼睛,她已经醒来很久了,只是迟迟不想面对新的一天。 分床睡的老公,送到幼儿园哇哇大哭的双胞胎,还有坐在对面工位的的实习生。 她坐起身来,转头看着人生中的头号难题,那个男人睡得正熟,鼻梁上还残余了些许眼镜的压痕。她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带过卧室的房门,一切都像往常一样重复进行。假设,只是假设,当初没有匆匆结婚,现在的处境会不会轻松一点?没有老公和幼子,一个人加加班看看电影,偶尔谈个短暂的恋爱。 说白了还是她咎由自取。 她拍拍脸强迫自己清醒,刚要扣上安全带,一张熟悉的脸顶着卷发出现在驾驶窗外,他笑得露出牙齿,激动地挥舞右手。 李玫宇吓了一跳,慌忙摇下车窗。 “宇姐姐,早啊。” “你快上车,不要站在这里。” “啊?” 安冶傻傻地举着手,李玫宇根本没在意他的表情,满脑子都是站在停车线外面多危险,边说边赶着这个大朋友往前走,示意他立刻上车。 “我们家小朋友都知道不能站在车道上,”她盯着安冶爬上副驾驶的位置,忍不住碎碎念,“以后不要这样知不知道?路上开车的人不一定都是文明的,万一有人突然打开车门你也可能会受伤啊。” “好好好,宇姐姐说的对。” 安冶顺从地点头,见李玫宇说完胸脯起伏喘息的模样,趁机一把将她拉近抱了上去。发丝上残留的香气甜腻好闻,他闭着眼睛一脸满足。 虫鸣的声音像海浪,一遍遍涌来,绿荫间隙漏下的阳光渐渐刺眼。 一声铃响,满满当当一上午的课程结束。直到坐在商场餐厅的卡座上,李蓝阙才得到片刻空闲,一条一条地回复昨晚和今早错过的信息。 摄影社的群聊塞满了方北霖和美焦姐的嬉笑打闹。然后是小冬的碎碎念,从停课两周去参加大提琴集训到她的双胞胎哥哥,顺便再次发出“你舅舅怎么办”的灵魂拷问。最后是周衍。 她点偷偷瞄一眼对面,见那个严肃的男人正紧皱眉头翻备课本,这才点开周衍的信息。一张来自学校楼顶的落日,还有一个龇牙笑的表情。没等她回复,小冬又一条信息猝然蹦出来: “不准逃跑!” 不准逃跑? 她一愣神,手机又一次被抽走。何宁粤将偷袭得来的手机和笔记本摞在一起,又将刚上桌的盘碟往对面推近,“别玩了,吃饭。” 李蓝阙应付地答应。今天伤到的地方肿了起来,无法大幅度张口,于是理所当然地禁声,躲过了和小舅舅的直接交流,很难说这不是因祸得福。她低下头打算开吃,只见手中的勺子比平时小了很多,仔细看,自己那份的鸡肉也切成了小丁。 真像个保姆奶奶一样哦。 她伸伸脖子,整理好卡在下巴的口罩,偷偷抿了下嘴角。 不准逃跑! 突然这四个大字出现在脑海,还伴着小冬的嗓音掷地有声。她心里咯噔一下,耷拉下嘴角,然后托着下颌艰难地塞进一口白饭。她明明已经从马拉松退赛,改报3千米项目了。 她还在向前跑啊,她没有逃好吗。 李蓝阙闷闷不乐,只管埋头吃饭,比平时多用了一倍的时间。期间何宁粤进进出出接了几次电话,匆忙又严肃,这会又忙着在餐厅门口,跟辅导班的女老师交流着什么,对方换了与平时完全不同的连衣裙,有意无意地挤出乳沟。她假装不经意地扫一眼,企图从两人的嘴型中窥得谈话的内容。正当眯眼辨别时,眼看着小舅舅大步流星地走了回来,她慌忙举起盘子,将剩下的饭粒齐齐扒进口中。 何宁粤嫌弃地瞥她一眼。 “走吧,”他抽一张纸巾递出去,“你先回教室,中午休息一下。” “你呢?”李蓝阙接过来将油光的嘴边擦净,说起话来不敢张嘴,含混不清。 何宁粤跟她并排坐下,边收拾桌上的东西边指指门外,“我跟许老师出去一下。” 出去一下? 李蓝阙缓缓拉起口罩盖住下半脸。她本不想去关注小舅舅的私生活,这会却满腹疑问与躁动,重到挪不动身子,沉沉地坠在卡座上。 出去是去哪里?一下又是多久?为什么是跟单身的许老师?小舅舅不是说他不喜欢文眉和美甲的女人吗? 何宁粤刚起身,袖口突地被一只小手拉住。 “怎么了?”他将刚刚没收来的手机递还回去。 “我喜欢你。” 一声脆响,手机摔在桌上。 李蓝阙目光炯炯,语气坚定又坦然,只是一咧嘴下巴疼的厉害。她看着小舅舅呆滞的神色,立即松手重新拉起口罩,目视前方正襟危坐,心脏猛地加速,快从胸口跳出来。 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手上的阻力消失,何宁粤顺势站直,配合着对方一言不发。他不高兴时,习惯眉头紧锁右眉挑高,李蓝阙心知肚明,总觉得他要张口我操。要不是在外面,他这会确实应该在骂人了。他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在搞什么鬼,但他知道她迟早会玩火自焚。 “你再说一次?” 李蓝阙拉下口罩就要说。 “我打断你的腿。” 何宁粤随即补充。 他看她的眼神仿佛睥睨蝼蚁,边散发低气压,边掏出钱包,将银行卡递给候在一旁等结账的服务员。片刻功夫,服务员带着银行卡和小票返回,又小跑离开。 “屁大的人,好好学习别学大人说话。” 何宁粤拎起笔记本,打算最后再叮嘱一遍,只是这句话不知道触到了李蓝阙哪根神经,她昂起头,眉头扭成一团,满脸不忿。 “我成年了!” “你成个鬼。” “我、我我我就是喜欢你!” “所以呢?” “所以为什么姐姐就可以,许老师也可以?”李蓝阙腾地站起来,眼圈泛红,这个时时刻刻萦绕困惑她的问题终于脱口而出,“我也是认真的,我小我就不行?!” “闭上嘴,回去睡觉。” 何宁粤一字一句,已在暴怒边缘,他转身要走之际,李蓝阙一股热血涌上头,大步上前拽起他的衣袖就向外狂奔起来。 -- 25自己说,都被他玩过哪里(H) 地下车库,昏黄的车厢,空间逼仄。 李蓝阙面朝驾驶位的舅舅,明显紧张到不能自持。她浑身不自然地僵硬着战栗,手指一次次错过解开纽扣地最佳时机,徒劳无功地在襟前纠结。 何宁粤将手机扔到中控台上,他刚刚同许老师推迟了约定,现在调整了椅背,好整以暇地观望。 他越是显得不在意,李蓝阙越是冲动急切。终于她心一横,抓住衣扣间的空隙用力一扯,衬衫应声散开,胸口被呼吸带动得急促上下,一对覆着浅色胸衣得娇嫩乳房起起伏伏。车内黯淡的灯光温柔包裹住少女裸露的肌肤,稚嫩和倔强冲破静谧的色调扑面而来。 何宁粤嘴角一勾。 真是长本事了。 “完了吗?”他手肘撑在方向盘上,转身正对着李蓝阙,“完了就回去睡觉。” 两人似乎较起了劲,空气中满是剑拔弩张的味道。 李蓝阙哼哧哼哧背过手,摸索着去解内衣的挂钩。这是她第二次在人前宽衣,可又是一番艰辛的徒劳,她气红了眼,大骂自己没用,正打算同上次一样从前面打开,忽然发觉肩带一紧,罩杯的温热包覆消失,整个人被胸前的猛烈力道拉拽向前,她抬头正对上一双冷峻的眼。 大脑一片空白。 远处车辆缓慢驶过的噪音在空旷中扩散放大,扰动她脆弱的神经。一个清脆的踏着高跟鞋的脚步声逐渐响亮,前掌后跟的声音清晰可辨,在一阵开锁、关门和引擎发动的声响后,车库归于宁静。 何宁粤先一步移动视线,他缓缓垂眼,一路从少女的嘴角到胸口。李蓝阙不敢随他去看,仅凭想象,脑海中已勾勒出这突破伦常的情景。 她被自己的舅舅拉开内衣,直视胸部。 她被他滚烫的目光灼烧,全身上下只剩乳头存在知觉,血液一路奔涌向前胸,充血涨到丝丝疼痛。 “周衍看过了?” 何宁粤冷不丁发问。李蓝阙倏地打了冷颤的细躯体迅速代替了回答。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嗯。那也摸过?”意会后的何宁粤继续问,一边懒洋洋地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剥开她的衬衣和胸罩,整片光洁饱满的膏腴之处暴露全貌,乳尖挺挺地收缩成两枚萸珠,细纹褶皱中藏满了情欲。 他的呼鼻息略变沉重,双掌圈在李蓝阙腋下,右手拇指轻轻摩挲过椒乳边缘,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与少女娇嫩皮肤之间,缓慢触出酥麻的电流。李蓝阙用尽全身力气克制,她一万个不愿意在舅舅面前堕落成一个随意发情的动物,但也无法回答,只得梗着脖子坚持,不想败阵。 “那这里呢?” 何宁粤说着,突然加重手上力道,不顾李蓝阙磕碰在变速杆上的膝盖,直接将她连抱带拖地掳到自己身,李蓝阙尖叫一声,被强制骑坐到舅舅大腿上,刚想伸手抓扶,又被对方轻松捏住手臂反绞起来,迫成双乳挺起的姿势。 何宁粤一只手便压住她的双腕,另一手干脆地拽下李蓝阙的长裤。两腿分立的姿势卡住裤子的去处,只褪到腿根却也将私处暴露了大半,细软的毛发在灯光下竟有些许水亮。他的食指缓缓从肚脐滑至小腹,逐渐逼近那片稀疏的草丛。 李蓝阙几乎咬破嘴唇,压抑着嗓中的呜咽。她自己气势汹汹地又表白又脱衣,也就是想轰轰烈烈地让舅舅惊掉下巴,刮目相看,然后自己潇洒放手。结果是什么?结果是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她已经湿了。 “嗯……啊……” 手指在毛发丛中移动的速度减慢,细细拨动。何宁粤听见那声微弱难辨的呻吟,变本加厉地撩动,指尖蘸上点点粘液,尽数涂抹在圆鼓鼓软乎乎的耻丘上。 “我问你,”他已被濡湿手指顶在阴唇缝隙的顶端,向下描摹外阴的形状,轻而易举就捉到了兴奋的突起,“这里他摸过没有?” 李蓝阙躯体剧烈瑟缩,呜咽着摇头。 手指的试探突然变为整个手掌的包覆,用力揉搓起整个阴部,微微肿胀的阴核连带穴口的嫩肉急剧升温。初尝情事的她未曾受过这样的刺激,任凭她再坚持再抵抗,快速攀升的快感如野火般瞬间燎烧,整个下体虚空又热烈地燃动起来,她低声吟叫着弓起后背,将颤动地双乳挺至舅舅眼前。 “摸过……摸过啊啊……”李蓝阙几乎要哭出来却又张不了嘴,下体被揉搓的节奏加快,潺潺的水声从阴唇和指缝间漏出,清脆又响亮,“不能再揉了啊啊啊啊!” 她乳晕浅浅的又极小,就见两颗充血得红艳得乳头硬硬立起来。 何宁粤见她快感难耐不敢放声叫喊的样子,可怜兮兮的。这小丫头很早之前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叁番五次有意无意地搞些小动作,还被周衍上上下下全都摸尽,现在倒怂了? 他满手的滑腻,已经探出了整个外阴的形状,突起的小阴唇和阴核被掌心和四指次第掠过,现在脆弱得不像话,他想到照片上插入的手指,倏地停止搓弄,转而用拇指猛地按上充血的小豆。 “咿呀!!不要啊……” 李蓝阙疯狂地想要夹住腿,却被他坏心卡住,甚至变本加厉地将腿分得更开。突如其来的扩张令她重心不稳,扑到在舅舅肩上。 “呜呜呜……舅舅……” “自己说说,”何宁粤锁住李蓝阙的手,将她恢复成挺胸抬头的姿势,心里担心她的下巴是不是撞疼了,嘴上仍旧霸道,“都被他玩过哪里?” 李蓝阙抽抽嗒嗒,在下体那只灵活的手暂时停下后,获得了片刻喘息。下巴的钝痛已经在快感中麻木。 “就是……下面……” “下面?”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何宁粤瞬间有些火大,“下面是哪里?是阴蒂还是小屄?” 几乎有“噗”的一声轻响,一股热流自小穴涌出,热淋林地浇在接在下方的手掌中,已然被蜜汁包裹满满一层的手掌兜不住热液,滴得裤子满是湿痕。 -- 26被舅舅用手插到潮喷(H) 狭小空间中蒸腾甜腻味道。 滑腻肌肤上的津津薄汗,黏在鬓角和锁骨的凌乱发丝,以及男女旖旎交缠的呼吸,暧昧的空气一遇到车窗玻璃,便化成了雾。 “原来我的小外甥女不光每天光着屁股流淫水,还对污言秽语情有独钟,”何宁粤凑近李蓝阙耳边,听见她精疲力竭的呼吸和啜泣,话间的热气吐在她耳边,“既然这么喜欢,自己说,阴蒂还是小屄?” 李蓝阙疯狂摇头,想把这些话从脑海中赶走。越是抗拒,私处越是骚动。伦理的枷锁捆绑着即将爆炸的欲望,每一寸肌肤都要燃烧起来。她大口呼吸,每呵出一口气降温,小腹的热流便紧随其后蔓延一遍。 好热,好难受,想要被填满啊啊啊。 “说话。” “噫啊啊啊啊……都摸过啊……” 阴核重新被攻击,穴口有手指跃跃欲试,混合着尿意的猛烈快感直直地到达颅顶,李蓝阙完全沉沦。 “砰”地一声,李玫宇脚边的插排随着火花闪现一片焦黑,缕缕青烟升起。被吓得不轻的她愣了半天,才想起关心电脑硬盘的存亡。她刚要蹲下,一道身影飞也似地抢先一步。 “没事没事,可能是插排短路了……”她向周边投来关切目光地同事解释着,将集中在自己身上地注意力推走。低头见那个毛茸茸地脑袋就在腿边,一丝尴尬令她坐立难安。早上那一抱差点酿成大祸,她眼看着孩子同班同学的家长从车前经过,一把推开了安冶,抬手间戒指划伤了他的脸。 “主机应该没事,”安冶从桌底退出来,蹲在李玫宇面前,手里拿着坏掉的插排,“我去给你拿个新的。” “你不知道仓库在哪,我去吧。”李玫宇匆匆扯下空调衫,起身要走。 “那刚好,”安冶自然而然地跟上她,“我跟李老师一起去熟悉一下。” 本以为找了个可以暂时摆脱对方地理由,没想到被恰巧钻了空子。李玫宇一路惴惴不安,身后紧随的脚步声让她难以平静。以她对安冶短暂的了解,这个看起来可可爱爱人畜无害的大男孩,有些过于无拘无束了,一旦两人独处,他极有可能做些出格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走到仓库货架旁的一刻,安冶就贴身上来。 “这里有监控的,”李玫宇惊得眼睛瞪圆,压低声音生怕被发现,“管理员还在门口呢。” 安冶不以为然地继续要抱抱,将她紧紧圈在了死角处。。 “我看过了,只有门口有监控,这里拍不到。还是说……没有监控和管理员,我就可以亲你了?” 说完他突然附身,准确地找到一抹红唇,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啵了响亮的一口。 李玫宇先是一愣,然后急忙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检查妆面有没有凌乱。仔细确认一番后,才稍稍放松,盯着安冶的眼神有一丝嗔怪。安冶也不在意,嘿嘿一笑便蹲地,掀起了她一袭长裙。 饱满的阴阜一片水亮泛滥成灾,瘦长的男性食指和中指并拢,稍一用力,在穴口顺着滑腻的触感,压出了凹陷。 李蓝阙任由下体性器被一只手玩弄不堪。 “告诉我,哪里被摸过。”何宁粤不依不饶。 “下面的……”李蓝阙感觉麻木的双臂被用力一扯,昏昏沉沉地改了口,“阴……阴蒂和小……” “说。” “呜呜……我的阴蒂和小屄都被周衍摸过了啊啊……” “现在呢?”何宁粤一滞,只留下食指配合着拇指对勃起小核的逗弄,在那张饥渴吮吸小口边缘打起圈来,“现在是谁?” 他腰上用力,栖身靠近浑身散着汗气和情欲的胴体,闻见她颈边的香气,顺势垂眼去看那两颗随身形颤抖而晃动的鲜艳果实,喉结翻动,一瞬间他理智崩坏,一根长指在深深浅浅的试探过后,猛地插入了阴道。李蓝阙只觉得猛然冲上四肢百骸,不等适应便被抽插起来,每一下都有重击落在尿道口上方露头的肉豆上,只有用力深捣,没有温柔怜惜。 “啊啊啊舅舅……舅舅在插我啊啊。” “知道是舅舅还勾引?” 何宁粤的话和动作都负着气,手腕稍一加重力度,引来一阵几乎破音的浪叫。 “呀啊啊……我好喜欢舅舅……好、好喜欢……” 李蓝阙被下体的快乐搅动得失去痛感,只觉得胸上刺痒,她满脑子都是想要舒服,竟然主动向前将乳头送到何宁粤嘴边。 求求了,她的胸好痒好难受,想要被用力含,用力吸! “操。” 何宁粤低声咒骂。他松开李蓝阙的双手,拉上挡风玻璃的遮阳板阻断春光外泄。一得到自由的李蓝阙迅速攀上他的双肩,跟着手腕的律动起坐,捣弄越来越重,呻吟越来越急促,指尖在一次深达宫口的操弄中,轻松换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潮喷,晶莹的液体自随着小穴的抽动小股小股地射出,毫无保留地喷浇在两人的下体。 她迷蒙的双眼模糊地辨认着眼前给予她快乐的人。她的舅舅衣装整洁一丝不乱,而她像个破烂的性爱娃娃,乱七八糟,性器全裸,下体还紧紧夹着一根手指不肯放松,毫无廉耻地沉醉于高潮。 -- 第叁章唇绽樱颗兮27转机 短暂的午休,两人全在匆忙奔走中度过。先是回家换了衣服,又清理了车,回到补习学校时,已然迟了半小时有余。何宁粤原本第一节就没课,正无聊地改ppt,李蓝阙在对面的工位偷懒,拨弄着手机翻盖壳一开一合,心不在焉。 下体还残留着异物进出的触感。 手指推进,内壁的褶皱一层一层被推开的触感。 有一点热,一点胀。 键盘敲击的声音倏地停下。李蓝阙猛的睁开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回味。 “李——” “我……” 两人同时开口。空荡荡的办公室只有局促的呼吸声。 “你说。” 隔板和电脑屏幕遮住了视线,李蓝阙看不到对面舅舅的脸,只听他简短的两个字不容反驳。 “我忘了。”李蓝阙也干脆地回答。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舅舅,她会冒出那么多小脾气。 对面传来“啧”的一声不满。 她看到手机上新的消息提示,按下电源键熄了屏幕。 “你跟周衍不要太过火。” 何宁粤犹豫半天,就这一句话。 李蓝阙说好,声音细微到难以辨别。先是来回拨弄着桌上一摞草稿纸的页脚,又抬手抠弄右眉,一抬头,黑漆漆屏幕上映出了自己。她酝酿着接下来的对话,定定地看着。她记得妈妈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薄薄的双眼皮,眼角微翘,下睫分明,只不过她总觉得自己莫名显得软趴趴,没有神采,比起姐姐更是没什么勾人的天姿。 她撇下嘴角,做了个哭丧的鬼脸。 “舅舅……”李蓝阙随着转椅背对舅舅的方向转动,正对门外走廊的消防柜,玻璃门依旧让她无法躲闪自己的表情,“今天是我太任性了。” 她停下,听到背后有“嗯”地回应,于是继续道,“我本来……也没想说出来的,就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就说了,但是你别担心,”说到这,她感觉身后有目光似芒刺在背,于是缓缓推开椅子蹲了下去,把自己藏在了办公桌的阴影中,“我就是说说,过嘴瘾,说完就……不算数了。” 她再次停下等待回应,这次没有人说话。 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将脸埋在膝盖处。她听到U盘从系统弹出的声音,椅子滑轮滚动的声音,书本在桌面对齐碰撞的声音,在明知木已成舟的消极中,暗暗期待起事情能有转机——但这转机又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不如说是侥幸,就像在班主任倒序公布考试前十名时的悸动,明明是个不起眼的普通生,在次第公布至第一名之前,这种悸动竟然不识抬举地剧烈起来。 “那就到此为止。” 何宁粤吐出第一个字时,有种沉默太久后的沙哑。 踩在地毯上的沉闷脚步声响起。 她当然从来没考过第一名。 意料中的没有转机,仍旧给了她胸口一记钝击。李蓝阙心想自己根本不知道该看哪,也不知道露出了什么表情,还好捂着脸,还好。 “嗯……到此为止。” 何宁粤绕出来,听到她闷闷的声音重复他的话。只是天大的委屈全都能从中听辨出来,细软喃喃。 “走了。” 何宁粤不再看她,转头朝门外走去。她悄悄抬头,在泪泊中捕捉到一个模糊的背影,然后抬手捂住双眼,仰头努力咽下一口呛鼻的情绪。下课铃响起,她深吸一口气,打算抖擞抖擞,做一个神采奕奕的高中生从头再来。刚起身,一个步伐带风的身影横冲直撞,猛地将她卡到桌边。 一个匆忙潦草的呼吸凭空出现。 何宁粤一手托住李蓝阙的头后,附身蛮横深吻。霸道的舌尖趁她毫无防备直接攻城略地,在唇齿间留下泥泞湿痕。李蓝阙吓得木然,只是她太过熟悉舅舅身上的气息,在唇瓣纠缠间只剩下贪婪汲取的意识,仰头追随着他凉凉的舌尖,任口中津液被搅动得天翻地覆。贴近身的那个宽阔胸膛散发着体温,伴着呼吸,仿佛磁场在周身起伏,将她揉碎成一粒一粒吸去了魂。 他的瞳孔近在咫尺,近得迷炫了眼睛。 何宁粤舔去她嘴角溢出的湿痕,满意地看到一个迷乱喘息的少女半启红唇,被蹂躏过显得格外娇艳,肉肉的唇珠仿佛樱桃滴出血来。 “舌头伸出来。”他垂眼端详,声音暗哑,带着温柔的鼻腔共鸣。 李蓝阙头脑在试图清醒,身体却出奇地听话,乖乖地吐出一截粉舌。她陶醉的眼睛与顺从的神情组合在一起,仿佛凭空扔出一颗炸弹,令何宁粤理智全无。他低头吻上她的舌尖,一张口咬了下去。李蓝阙吃痛,惊叫一声本能地闪开,却发现自己被舅舅双臂圈住不能动弹。 突然她清楚地听到走廊中有下课涌动的人潮,吓得疯狂地推搡舅舅,而他岿然不动。 何宁粤极其散漫,鼻尖轻轻蹭过她红透的脸颊,触到一抹娇娇软软的温热,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与脖颈。 “你别想再跑了。” 几乎是同时,何宁粤放开了怀中吓得缩成一团的小人儿,同下课归来的老师打了照面。李蓝阙被这一惊一乍搞得险些崩溃,大脑乱七八糟糊作一团,失去指挥的身体无措地瘫靠在桌上,一动也动不了,只有心脏怦怦的要跳出喉咙。 她看到转身的舅舅露出鼻梁挺拔的侧脸,嘴角噙了一抹笑容,转瞬消失在拐角。 -- 28自己掰开,我要看见你的屄洞(H) “腿分开。” 何宁粤仍是衣装挺括,长腿岔开坐在茶几上。他嘴上叼了烟没点,又取了扔开,眯眼盯看着面前羞怯的少女。 她下身光裸斜靠在沙发上大口呼吸,双唇微肿,舌尖吐露,涎液顺着嘴角流下湿痕,脸颊到脖颈和手,再到双腿和脚趾,裸露的肌肤染上潮热透亮的粉,在明亮的客厅灯光下,每一处细节都无所遁形。她顺从地用手臂绕过膝弯,揽住双腿屈起,脚跟将将踩住沙发边缘,形成如同之前在活动室摆出的M字,只是这个M字太过细仄,小腿牢牢挡住私处风景,令何宁粤很不满意。 “分开。” 李蓝阙挣扎着挪开一些,手脚之间似乎在角力。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了,她竟然在给自己的舅舅展示自己的下体,她要在羞耻中溺死了。 这双腿骨架纤细,又肉得恰到好处,甫一张开,便露出被沾染得湿亮一片的丰润腿根,挤得阴阜可怜兮兮,两片泛红的阴唇紧紧依偎护住隐秘入口。 “自己掰开,我要看见你的屄洞。” 何宁粤面不改色,吐字清晰到李蓝阙想钻进地缝。仅仅在半天之前,她还完全无法想象长着这样一张禁欲脸的人,可以轻易说出这般粗鄙的话,她只是听到,便像被人里里外外爱抚一遍,止不住打颤。理智不允许她继续,欲望却支配她的手,犹豫着靠近腿根。 “呜啊……” 她又痒又纠结,泪花又不由自主地涌上来。颤巍巍的小手按住阴唇,缓缓拨开,只轻轻一拉,更加鲜艳的嫩肉随之露出一隙,一丝凉气拂过闷热已久的幽谷,她见舅舅的目光一黯,附身靠近,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往上一点,”何宁粤一手肘部顶膝托着下巴,另一手伸上前,帮李蓝阙调整姿势,引导她两手用力向斜上方提拉,直到外阴变形,将勃起的圆润阴珠完全暴露出来才停手,他呼吸沉重,垂眼看着阴蒂和尿道口下方的小洞,花萼般的处女膜瓣将它围得只有米粒大小,晶莹的淫液从中滴下,“就这样不要动。” 李蓝阙在舅舅的端详下羞耻不堪,手越来越软,几乎无法维持这样淫荡的展示,一股又酥又痒的暗流盘旋在阴蒂上方,又扎根般地蔓延深入进小腹和穴内,手指狠狠插入和揉压小豆豆带来的余味浮现。 她好想要,好想要。 “不要再看了呜呜……下面好难受啊……” 泣泪泫然的小脸,因为耻于面对现状而红得熟透,一直染到脖颈。她低头,阴部的毛发清晰可见,再顺着望去,就是舅舅懒懒的表情和目不转睛的眼。 “叫什么?” 何宁粤长睫一抬,目光倏地与她对上。 叫什么?什么叫什么?她不知道啊呜呜…… “舅舅……舅舅……”李蓝阙抽噎着,喃喃地重复,每叫一声脑中就似氦闪一下空白一分,摧毁一道底线,小腹便抽搐地带动穴口张合一下。 这是她的舅舅啊啊啊。 “叫舅舅干什么?”何宁粤长指划过自己瘦削的下颌。他非要她自己说,非要她主动沉沦。 “想要……要下面摸……”李蓝阙急得脸更红了,说不清道不明,委屈得不行,“就是想要舅舅在车上那样……” 何宁粤得逞,心情大好,笑得又坏又宠溺,伸手缓缓靠近水嫩的禁地,沿着外阴的弧度,轻佻地划了半圈,“像在车上哪样?” “啊……啊……”李蓝阙随他的抚弄吐着长长的气息仰起了头,“要、要插啊……插进来啊……” “插进哪,屄洞吗?” “嗯啊,插屄洞啊啊啊啊——” 最后一个问题带着何宁粤良久挑逗后的施舍而来,瞬间被填满的充实感令李蓝阙松手猛地抬腰弓起上身,一抽一泣地吟叫起来。滑落靠背的她斜倒在沙发上,T恤向胸前滑落堆砌在乳房下沿,露出一截腰肢不堪盈握。何宁粤总觉得自己带着报复地快感,心里怜惜手上依旧毫不留情,中指直插到底却不抽插,探索到紧闭的圆形宫颈,绕着宫口在腔室中四处顶弄。 李蓝阙哪里受过这样的亵玩,只觉得每一下都摸在心口上般滚烫,天旋地转,全身哆嗦着排出汩汩爱液,沿何宁粤右手背分明的骨节缓缓流下。 -- 29再射给我看看(H) “你不是会潮喷吗?再射给我看看。” 说罢何宁粤拇指压上脆弱暴露的花核,还在高潮的李蓝阙身体加倍敏感,脱出外围包皮的阴珠像是被戳了一个滚烫的烙印,又痒又刺又烫的感觉集中于一点爆发,她脑中白光闪过,尖叫一声抬高了腰臀,随着阴洞剧烈收紧,登时一道细小急促的热液从中喷射出来。 “噫啊啊啊啊啊……” 好烫好烫好烫! 不要了不要了她不要了啊啊啊—— 快感激烈到李蓝阙承受不住,用颤抖的哭腔不断求饶。何宁粤哪里肯放过她,恶劣地效仿之前的手法,再次引来一道精水直直地射在自己的前襟。他注视她抽搐到几乎涣散的神情,缓缓舔去溅在嘴角的零星水珠,将汁水淋漓的右手抽出,阴道的嫩肉一路推挤着,将手指送走,又紧紧闭合。 几乎是同时,仿佛失去支撑似的,细弱的腰臀塌了下去,整个娇躯精疲力竭地跌落。 水滴朝指尖汇聚滴下,何宁粤将手上的晶莹尽数涂擦在少女合不拢的大腿和小腹上。 月光笼罩的房间,真丝床单泛着银光,柔滑的织物此时已被点点水渍污染,一双脚踩上这些深色湿痕,一只白嫩柔荑正吃力地在腿间捣弄,一截粉色的柱状物在黑森林中时隐时现。一具成熟的女性躯体缠着凉被,细碎压抑的呻吟连同被单一起在口中塞住。 “啪”地一声开关被打开,这精心隐藏的一切被灯光打的粉碎。 李玫宇惊呼一声慌乱起身,像一个被抓现行的贼,无措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丈夫。 裴殊简单打量一下自己的娇妻,睡裙高高掀起,将将盖住阴阜,假阴茎的睾丸圆鼓鼓地戳在下体外,而胸前突起两点的位置早已被濡湿。 “你继续吧,”裴殊锁好门,坐在自己床上正对李玫宇,他揉了下内眼角,又将眼镜扶好,“我在这看一会。” 他眼神温柔,语气淡然。 李玫宇却无法违抗。 她每天自我麻痹自我沉醉,在外面跟宁粤、跟安冶、跟无数人鬼混,做一个浪荡到没底线的女人,一个恶心的女人,没有资格违抗。 她颤抖着去摸假阴茎的外端,但此时小穴紧紧一收咬住棒体,怎么也拉不动,正僵硬地拉锯时,裴殊突然伸手,将她的肩带拨开,宽松的布料随即滑落,露出污染睡裙的罪魁祸首。那一对大奶饱满挺翘,直立的乳头一暴露在视线下,便涌出细细的白色汁液,将本就一片湿亮的乳房染得更为淫靡。 “晚上不是都吸过了,怎么又涨了。” 裴殊仿佛真的在说一种食物一般,动作也像是在检视物体一样。他没有收回的手停留在乳前,随手上下拨弄起渗着乳汁的奶头,每拨一下,李玫宇便轻哼一声,缓溢的乳汁随之小股喷高。 “嗯……嗯……我、我不应该……嗯啊……我不应该自己、又、又插嗯啊……” 阴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松下来,握着阴茎的手自然地抽插起来,橡胶假体上全是仿真的青筋凸起,每一次都带出点点白沫。 “剩下的小宇自己喝掉吧。” 裴殊抓住面前晃动的乳肉,将开始喷溅乳汁的奶头挤并在一起,一起塞入了泄出呻吟的红唇间。李玫宇立刻意会,主动低头迎上去,含咬住自己的乳尖,一丝丝勉强的疼痛瞬间被羞耻的快感盖过,下体白沫四溅,口中汁液乱飞,她在丈夫极为罕见的参与中达到顶峰。 “唔……” 她在高潮中紧紧夹住了阴茎,奈何淫液太多太湿滑,被轻易抽了去,她依旧含着自己的乳尖,无法开口说话,只一抬弯弯的媚眼,见丈夫捏着那只逼真的玩具,眼镜反射出它表面的水光。 皮带解开时搭扣叮当轻响的声音。 衣扣解开时布料窸窣摩擦的声音。 属于多少个夜里的细细聆听,李蓝阙再熟悉不过。只是这次过于清晰,每一声轻响都敲在胸口,心惊肉跳。 她浑身绵软,心跳却强有力地催促喘息愈来愈快。 “放心,今天不肏你。” 何宁粤将她抱起翻身,摆成两腿分立趴跪的姿势,一手箍住她的腰胯,一手解放出早就坚硬勃起的下体。硕大的龟头一抵到滑腻的会阴,便引来一阵密密麻麻的战栗。 不……不肏…… 那舅舅要、要做什么? 李蓝阙虚脱地趴在沙发背上,屁股撅起,正如她每次自慰时幻想被窥探的姿势。她无法得知舅舅的动作,也没有力气回头去看,只能侧耳去听辩,猜测与期待交织压迫着她已然过速的心脏。 突地,一个圆润光滑的物体烫在了会阴处。 懵然片刻,她霎时间明白了那是什么,犹如浑身过电洗礼一般,战栗着迎接来真正交合的帷幕。 -- Zpo①8.c/o/m 30求肏(H) 只一瞬间,灼热的触感消失,她仿佛失去了与舅舅的联系,在空荡荡的情欲真空中独自漂浮起来。 背后有呼吸声。 她咬住手指。沙发的皮质纹路似浅浅的沟壑纵横,在她视野中重迭出了幻影。闭上眼,满是对舅舅下体的想象一层层堆迭。 心痒难耐。 难耐到稍微一动,淫液的润滑便带动臀部扭动起来,两片充血的大阴唇顺势摩擦,她倒抽一口气,发出满足的颤音。 还没等她回味,只听“啪”地一声,臀肉上随即传来一片火辣辣的痛。她闷哼一声,泪花瞬间涌了上来,两腿应激合拢夹紧臀瓣。突然,她下身一轻,一双大掌扣住她的胯部提起,重新摆弄成屁股后撅的姿态。 李蓝阙轻呼,张口又化为细细的呻吟。她不知道到底是痛还是爽,是惊还是叹,胯上那一双手带着酥麻的电流,顺着腰线缓缓摩挲,夺去了她的辨别思考,趁此时机,那个熟悉的熨烫感再次出现。这次那圆润的头部悄然顶上了阴缝底端,距离穴口一步之遥。 “屄痒吗?扭得这么骚。” 何宁粤抬腕,用指背关节蜻蜓点水般掠过臀沟,所到之处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他深呼吸,欲火在贴合处轰地爆燃,只得在嘴上逞痛快。 “我没有……没有……” 李蓝阙疯狂地摇头,她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她明明在夹着大腿企图止痒,明明在收缩着阴道排挤汁液,明明在期待那个火热的肉棒再靠下一点,再下一点,一点点—— “插进来……” 软哝细语带着不甘和哀怨,哼哼唧唧。何宁粤清清楚楚地听在耳中,注视着小阴唇半掩着的粉嫩洞口饥渴翕动,他扶着阴茎向前蘸了淫液,沿肉缝来回滑弄。 “大声一点。” “舅舅……哈……哈……”李蓝阙回头,皱着小脸乞求,“插……插我……” 操,简直要命! 何宁粤垂眼,心乱如麻。 “说了不肏,”他双手扒开臀肉和腿根,在穴下方空出一方窄道,粗大的茎体贴着阴唇,“噗叽”一声挤入大腿中间,“先让你尝尝。” 话音未落,李蓝阙感觉下身被死死卡住,肉茎刮擦着外阴,深深浅浅地抽插起来,大腿内测的嫩肉开始在一进一出中磨得刺痒,渐渐穴口和阴蒂的热度和快感飙升,完全覆盖其他感官,“啪啪”的撞击声令李蓝阙恍如真实被肏,欲仙欲死。一时间,喘息声,肉体碰撞声,沉重的鼻息交织在一起,充斥在每个角落。 仿佛一场激战结束,李蓝阙维持着被操弄的姿势。明明她也没有剧烈运动,却也精疲力竭,垂下头,正对上自己的下体,方才舅舅的龟头就在这里,从阴阜下方挤出,光滑水亮,小巧的洞口透出猩红。 她闭上眼,隐隐有腥甜的气味掺入鼻息,后背上带着体温的精华缓缓淌开,几张纸巾轻飘飘地落下黏住。 何宁粤将她后背清理干净,搂过这具瘫软的娇躯打横抱起,步入氤氲着热气的浴室。 像一场梦。 像一场白日梦。 李蓝阙艰难褪下湿透的T恤,将她放进浴缸的那个人,甚至都没有给她清除衣物,就逃也似地出去了,留下浴巾和睡衣整整齐齐地摆在落地架上。 她向下躺,放任自己下沉,感受热水慢慢覆住全身,一直漫过下巴,暖流冲过腿间,为红肿的皮肤带来一丝痛感。 她伸出两指,并起横抚上自己的唇。一小时前,她跟在舅舅身后进门,锁刚落下,她便被压在门板上,她承认一路上色心都在蠢蠢欲动,无时不刻不在期待独处后可能发生的一切,比如仰着头,大口呼吸着舅舅紊乱的气息,比如笨拙地伸着舌头,口腔被仔细舔舐,酥痒到下体湿润,比如心跳快到爆炸,双腿绵软站不住被一把抱住。 水面下嘴角偷偷上扬。 一张张画面从头开始回放。闷热车厢里的指奸,办公室的强吻,沙发上的顶入,每一次都如梦似幻,仿佛那个对着舅舅淫荡求肏的不是自己——不如说,那个满口荤话恶劣挑逗的不是真正的他。 还没窃喜多久,她已经惶恐起来。 “李蓝阙,别睡着了。” 被叫到名字的李蓝阙回过神,转头看见玻璃门外一个颀长的身影模糊难辨。她应了一声,抓住扶手猛地起身,平静的水面被冲破,波浪翻涌着扑向地板,摔得粉身碎骨。 ——————————————————— 不好意思今天心情有一丝低沉,写的内容好像也激动不起来。 以及写肉怎么还挺费体力…… -- zpo①8.c/o/m 31食指 依旧是双脚飘飘然的感觉,李蓝阙行至舅舅房门外,她捂着蒸汽染红的两颊,鬼鬼祟祟地探进半张脸观望。 “舅舅……” 何宁粤收好最后一件换下的脏衣,瞥她一眼,心想准没好事。 “……今天我能跟你一起睡了吗?” 就说吧。 他拎起衣篮,躲开门口某些人眼巴巴的封堵,径直走向阳台,“先把你的衣服洗了吧。” 洗衣机滚筒运转的声音远远传来,经过空旷客厅的稀释,竟然有一些催眠。空调仿佛长吸一口气,在平稳运行多时后突然醒了过来,机器外壳“咔哒”一声异响,李蓝阙睁开了半睡的眼睛,见舅舅正在自己的床头方柜上翘腿坐着,手肘撑在横放的右腿膝上,举了一本字号极小密密麻麻的精装书。 神情严肃,耳廓却是红的。 她拉起被子捂住下半脸,忍不住笑出声。 何宁粤全听在耳朵里。他将合起的书放在李蓝阙枕边,右手搭上去,食指叩两下硬壳书皮,“等你起来晾衣服。” 李蓝阙盯着他修剪整齐的指甲,边“嗯嗯”应着,又笑,直到何宁粤作势起身,她才闭嘴收敛,慌忙抓了他的手指死死拽住。 他的指间和手掌都温热,贴着自己的每一条皮肤纹理都清晰起来。她回过神,心跳便漏了一拍,屏息等待。她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或许是舅舅说些什么,或许是他抽手离开。 洗衣机的声音消失,好像过了许久,才发出结束的提示音。 他的拇指压在她的食指关节上,缓缓抚了一下。 “我、我有个问题……”李蓝阙从嘴唇咬下一片死皮。 “嗯。” 又是“嗯”。她也不敢抬头,不知道从哪壮的胆继续说,“就是……中午跟晚上……手指,”她顿一下,“……是不是不、不一样……” 何宁粤皱起眉头,满脑子我操。那只紧握的小手软软的,已经渗出了汗。他垂眼看着她乱蓬蓬的脑袋,非常头疼。 被她发现自己跟李玫宇搞黄色,也没这么头疼。 “中午是这个……”他抬了抬食指,再想抬其他手指,却发现被攥得死死的,“……晚上是中指。”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要干嘛。 李蓝阙自感确认了一件大事,郑重地点头后松开了手。她挪动后退,伸出右手食指按在了舅舅同一手指的指甲上。 房间倏地寂静。空调风吹着从纸巾盒中冒头的一张飘动,也在她的枕边。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校门对面那家超市门口的充气人,在鼓风机的操控下一直微笑招手,像在嘲讽似的。 “我知道了,”何宁粤摸一把脸,顺手按下嘴角的笑意,然后弯腰将李蓝阙的拖鞋摆好,“过来晾衣服。” 一晚无梦好眠。 李蓝阙心满意足地换好衣服,不等舅舅催促便收拾妥当,抱着书包在玄关翘首以盼,她现在觉得补习班都充满了欢声笑语,热烈地召唤着她。 何宁粤破天荒地穿了T恤和牛仔裤,他瞥一眼鞋都穿好的李蓝阙,面无表情地抓起车钥匙向她走去。 “你今天不用穿正装吗?”李蓝阙打量他,对他拥有帆布鞋的现实难以置信。 “本来是每天一套刚好,”何宁粤系好鞋带后起身开门,“昨天超支了。” “你没有备用吗……” “你内裤备了吗?” 李蓝阙被舅舅头也不回地怼到哑口无言,悻悻地走进电梯。她挪到远离舅舅的角落,掏出手机不去看他,这才突然想起一直没有回复周衍。消息列表中,周衍的头像上明晃晃地戳着一个红点,显示出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一个句号。 ……他好像换了头像? 昨天还是极光星空,今天换了城市的夜景,仔细看有些眼熟,再仔细看,右下角有一片模糊的遮挡。 “看路。”何宁粤按住电梯,赶着李蓝阙先出,见她眯眼贴着屏幕,嫌眼睛瞎得不够快似的。 好像是一个肩膀。 女生的肩膀。 李蓝阙迎上地库浸透着霉味和冷气的细风,胸中装着疑惑向前走,险些在阻车铁管上绊倒。 是……她吗? 点开消息。 下午叁点一个句号,六点半一个句号,十二点零一分还是一个句号。 她在车中系好安全带坐稳,心中陡然涌上一股对自己厌恶。 -- 32返校(加更一章剧情) 周日下午的校园空荡冷清。 李蓝阙迈着碎步,匆匆走过操场边的小路,远处足球队训练中的吼声格外引人注意,肖枭开了一脚任意球正中球门死角,正巧透过球网望过来,冲她挥了挥臂。 她边走边招手回应,也不知道该选择一个什么样的时机结束,直到拐进看台侧面再看不见球场,这才松一口气。一抬眼,却正对上一个熟悉的背影,余下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贴墙向后撤,想要努力弱化自己的存在,却见五步开外的那个人也站在了原地。 他微微低头,似乎在看手机。砖色的衬衫袖口连同白色的T恤卷了边,露出秀气的手臂线条,领口松松垮垮几乎扯到了背上,鬓角剪短了一点,依旧遮了耳朵大半。 能把头发留这么长的男生,整个学校再找不出第二个。 李蓝阙莫名盯着他的耳垂看了半天,终于捕捉到他继续前进的趋势。但他非但没走,愣是转了身,一脸懵懂地与她打了个照面。 学校里的蝉鸣热闹非凡,这会在僻静处更是聒噪,李蓝阙觉得自己快聋了。“砰”地一下,身后突然传出足球狠狠重击地面的巨响,她一缩肩,手肘蹭着粗粝的水泥墙面划烂了皮肤。 周衍像阵风一样靠近,拉起她的手却又僵住,一时不知该拿伤口怎么办。 “疼吗?”他一手握着李蓝阙的手腕,一手翻弄身上的口袋。 李蓝阙拨浪鼓一样摇头,是真的不怎么疼。 这时,钉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肖枭小跑过来,伸脚将足球勾起接在手里。他先是同周衍打了招呼,又来回打量着两人,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后,便松手扔球开了大脚,追着跑走了。 “这里怎么了?” 李蓝阙还在目送肖枭,周衍已经将注意全部集中在了她脸上。他从衬衣前胸的口袋里抽出手,挑起她的下巴转向自己。 “没、没事,碰了一下。” 李蓝阙完全招架不住他盯着自己嘴边的好奇眼神,索性垂眸不看他,又感觉他的呼吸黏在眼角和耳畔。 好痒。 她听见周衍长长地嗯了一声,下巴上凉凉的指尖移走,于是长舒一口气。视线里是开裂的地面和两人的脚,他右边的鞋带松得快开了。她转而抬头去看被握住的手腕,周衍也不放,自顾自地问起话来。 “你平时都这么早回吗?”他的手顺着李蓝阙的腕关节向下,捏住她软软的手掌,“才1点多。” 好像在看她的手表似的。 但是她没戴啊。 李蓝阙感觉自己的掌心在冒汗,心情紧张到失声。因为补习班下午是试卷答疑,她有开小灶不需要再听,所以舅舅赶在在午休的时间送她返校——她默默地回答给自己听,左思右想觉得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思绪堆积着的对叁个句号的疑问和愧疚压得她喘不过气。 周衍似乎也不在意她的回答,细细翻看她的指甲。 “晚上你来社团好不好?” 李蓝阙懵懵地点点头,又瞬间清醒摇头。只是周衍不等她反悔,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还有事”便匆匆不见,中途被鞋带绊了一跤也没停。她愣愣地蜷起手指举到眼前。 好像该剪了。 遇见方北霖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李蓝阙正在宿舍大门外等小冬下楼,说是有个朋友要带她们去吃一家新开的披萨。方北霖热情地交代了自己周末的各项活动,她多半都没听进去,正疑惑他怎么赖在女生宿舍楼下不走,就见小冬从楼梯一路冲下来。 “来给你介绍一下……呼……这是陆楠楠,”小冬喘着粗气,指着身后一同小跑过来的女生,“她说认识你啊蓝阙。” 这世界确实挺小的。 李蓝阙点点头,冲方北霖的女朋友笑笑。 -- 33纠结 “你发没发现周衍头像换了?” 一行四人朝校门走去,方北霖和女朋友你侬我侬,走在李蓝阙和小冬前面。似乎是聊到了什么相关的话题,他突然回头问了李蓝阙一个措手不及。 “啊……没有,怎么了?”李蓝阙犹豫了一下,决定先听他说。 方北霖兴致立刻上来了。 “上周你不是没来吗,然后周衍给楠楠拍了一套照片,”他看起来是真的替女朋友开心,“那个头像的原图我这里也有,拍的时候她刚好从镜头旁边跑过去,表情超好笑,我找给你看。” 说不清什么滋味。李蓝阙有一点想笑,有一点释然。 在即将走出校门的一刻,她改了主意,留下小冬一个人做电灯泡,只身一人去了活动室。从那天算起,这是她第一次来,布景和桌椅都换了样,门口地上散了几张女生的照片,她心一跳,仔细一看是闫美焦的大头照,笑得灿烂无比。寻觅半天,终于找出一把干净的椅子,刚坐下,肖枭也到了。 两人先是相视一愣,尴尬片刻,又莫名同时笑起来。 肖枭笑得很克制,低头不露齿。他满身大汗,披着一条巨大的毛巾,进门将背包随手一扔,也不在意桌椅的灰尘,大咧咧地坐在了门侧的阴影处,双脚翘上一张课桌。 李蓝阙模糊地想起肖枭那天说扯平了,扯平了的人见面反而更轻松一些。她转身朝向肖枭,背对夕阳,“……美焦姐今天没来?” 肖枭没想到会被搭话,他刚放松下来,双手交叉,两个拇指缓慢地交迭绕圈,但也答得很快。 “我们吵架了,她最近不来。” 李蓝阙笑容凝固,有些后悔问出口。沉默的时间过得格外缓慢,她仔细辨析着窗框切割出的阳光是否偏移了一些。 “你跟周衍怎么样?”肖枭问。 李蓝阙明显感觉到这是出于礼貌的社交提问,但也顺势认真思考起来。 “你觉得呢?”她小小地逃避了一下。肖枭露出微微讶异的表情,这让她意识到自己像在不满地反问,慌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的看法……” “我会娶闫美焦。” 他没来由地袒露了一句心声。 李蓝阙不明白这样说的用意,转了转眼珠,消化片刻,跟着点了点头。 “我觉得周衍跟我,可能不一样。” “啊?” 李蓝阙傻傻地叫出来,足足呆愣了一分钟。她见肖枭不再解释、低头玩起了手机,于是合上嘴,盯着地板上炫目的橘光。陈旧的木条已被日积月累的照晒和洗刷侵蚀,露出了白漆下斑驳的木纹。 不多时,肖枭休整完毕,陪小学部的孩子训练去了,周衍姗姗来迟的时候,只有李蓝阙自己在等。他一来就拉起李蓝阙爬上天台。 无风的夜让人胸闷。 李蓝阙困在肖枭的那句话里毫无头绪不得出路。她心不在焉地看周衍展示刚洗出来的相片,接在手里这张拍的竟然是她全部丢失的叁角裤,以草地树木为背景,起初觉得有点变态好笑,看久了仿佛存在着叁个失踪在森林里的少女,令人感到一阵怪异的不适;接下来是她,各种各样,在腿的不同部位挂着内裤的她,没有正脸,但有发丝间充血的耳根尖;最后是她的脸,一张张翻下去,表情越来越迷茫,却一次比一次欲色更浓。 她每次脱内裤竟然是这样的表情。 羞涩、窘迫、彷徨。 她更不懂了。 这就是周衍眼中的她吗? “周衍……”李蓝阙艰难地张口,干燥的口腔吐字发黏,“你是……怎么看我的……” 她尽量假装随意聊天的语气。她从他身上索取了畅意快乐,无拘无束,甚至精心收藏的情愫都快要转移。 他呢? 周衍不说话,将照片整理好,看得出来他在思考。 “怎么看……”他面向远处的灯火,突然转过脸来,蹦出了叁个词,“胆小,有趣……漂亮。” 胆小,有趣,漂亮。 李蓝阙在脑海中重复着,寻找对应的过往片段。她胆小吗?她在图书馆袒胸露乳、在围观中指奸高潮、脱衣服勾引自己舅舅——哪一件不是胆大包天。 但她此刻审视自我,又觉得极其怯懦。想要跟他理清关系划清界限都说不出口。 粘湿闷热的天台,全裸的少女仰躺在两张拼在一起的课桌上,椒胸起伏,性器微微透粉,稀疏的阴毛在透明的蜜液的黏合下,顺成几缕贴在阴阜,下方的小口张开,呈现盛放的模样。 周衍将她抱起,拥进怀里。眼中映出夜幕下的城市。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他说特别喜欢拍远处的地平线,她窝在他怀抱,没有回头,但闭上眼就能想象出河流蜿蜒着消失在地表尽头的样子。 “走吗?”周衍与她贴面耳语。 “嗯。” 李蓝阙跳下桌子,穿好衣服,腿有一些软。两人回到活动室简单收拾一番便锁了门,回教室蹭最后一节晚自习。并排走下楼梯时,她看了看周衍插在口袋的手,于是将自己的手背后,压住微微翘起的裙边。 -- 34内裤止水(H) 李蓝阙走着走着便落在了周衍后头。 刚刚被抠过的小穴还隐隐泛着痒,淤积在花壶深处的汁水这会被重力牵引着,断断续续流下,但她的大阴唇实在太单薄,半敞着的穴口兜不住的花液,全部直直地顺着腿根倾泻出来,一抬脚迈步,流动的空气便在布满水痕的皮肤渗进一丝凉意。 只要她还跟周衍见面,大概是永远都没有内裤穿了。 她忸怩着一步一阶,越走越慢。周衍到了走廊才发现同行的人不见了。他匆匆折回来,走近发现李蓝阙面露难色,两手压住裙子,双腿夹紧成了X形。 “我去一下卫生间……”李蓝阙后退,打算返回顶楼,找个人少的地方处理,“你先回……” “怎么了?”周衍双手覆上她攥紧裙摆的小拳头,他站的位置低两阶,几乎与她面对着面,他歪头去捕捉她躲闪的眼神,“让我看看。” 原本只是流水的事,被周衍一凑近,轻飘飘的暧昧气息又拂得胸口怦怦直跳。下了这个楼梯,走廊第一间教室就是她的班级,她的视线越过周衍的肩头,可以清楚地看见教室后门一角,有零星的咳嗽和低语在沙沙扩散。 短暂的沉默骗过了声控开关,楼梯间突然被黑暗笼罩。 她抬眼,看到了周衍被窗外灯光映得晶亮的双眸,忙不迭摇头。虽说刚刚才被他上上下下看遍摸遍,但淫水流了满腿实在是太羞耻了。 她一面拒绝,一面还是被周衍轻松移开了软无力的手。她眼睁睁看着他探进来,裙边被手腕撑起,慌忙捂上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灯亮了明晃晃地暴露人前。 “嗯……” 大腿的皮肤一被触到,指缝中随即漏出一丝微弱的呻吟。 “里面的水流出来了吗?”周衍贴在她耳边,嗓音压低后带着更为明显的气流,扫在耳廓细细的绒毛上,惹得她肩膀一缩。一滴甜液滑落至他的手指,他便沿着它来时的痕迹回溯游离,一直摸到汁水泥泞的花穴,充血的小阴唇一碰到微凉的指尖,瑟缩一下后咕地释出新的一股淫液。 李蓝阙快要哭出来,一手软软地推着周衍的肩, 不要…… 教室后门那一角刺眼地戳在她视野中,她推拒的手变成了抓握,紧张地把他的衣领揪扯变了形,露出分明的锁骨。周衍任她扯着,仍旧蹭着她的侧脸,手上也不停,将花液尽数挑在了自己指背上,越抹越多。 “我帮你擦掉好不好,”他抬手将她鬓角落下地发丝撩至耳后,又顺势搂住她单薄地脊背,沿着肩胛摩挲向下,“转过去,听话。” 李蓝阙怯怯地再看一眼走廊,迟疑着转身。 能不能……不要在楼梯上……? 她想问,又期待快快了事,于是听话地背过身。 “要不还是我自己呜啊……” 她刚打算改主意,突然身后一凉裙子掀起,吓得她一个趔趄,弯腰趴了下去,将整个阴部朝着教室的方向暴露出来,轻呼的声音引来头顶明亮的灯光倾泻下来。 陈旧的灰色水泥楼梯上,下体裸露的少女爬伏在地,裙摆向上掀开,红肿水亮的性器颤巍巍地挂着水珠,小阴唇上一滴淫液汇聚了过重的分量,坠着拉出一根银亮的细丝,在地面洇出一小圈湿痕。 李蓝阙屏住呼吸,双腿颤抖得快支撑不住,仿佛一个世纪的漫长,终于等到了灯灭。窗框切割出的室外光影便瞬间落在了她的后背,将腿间的春色重新藏在了阴影中。 周衍蹲下,从衬衣前胸口袋中掏出一条浅蓝色内裤,一下一下认真擦拭起来。 “唔……” 李蓝阙抬手封住自己的吟叫,台阶上的灰尘和凉气也被掌心一同封在了嘴边。她仰起头,深深地沉浸在了每一次外阴摩擦中,冰丝材质的细腻纤维一遍遍滑过最敏感的洞口,简直要生出火花来。 周衍伸出臂膀捞她起来,手掌压着已经激凸的乳尖,又变换了位置将她抱稳,一顿拨撩引来了一波汹涌的花液。 她不要擦了啊……不要了…… 她哀求地转头看周衍,周衍轻轻啄一下她的嘴角,手没停下推拥潮湿的腿根,将她的双腿摆成大张的姿势。他指尖挑着已然湿漉漉的内裤一角,由阴蒂按着向下,直到碰到那处凹陷后,稍一用力便连指尖带布料没入湿滑的甬道。 “等一下,你拉着裙子,我给你看。” 她顺从地一手从身后拉起裙子,一手扶上栏杆站稳,将夹着黏湿内裤的阴穴朝向窗外。周衍只带了手机,拍了又觉得不太满意,他反复看了屏幕上泛着路灯昏黄光泽的圆润臀线,以及伸出穴外清晰可见的蕾丝花边,没有给李蓝阙看。他搂着她抱进怀里,将内裤剩余的部分连同汁液一同堵回了穴里。 -- 35求助(H) 李玫宇可以明显感觉到丈夫微妙的变化。 一到家她直奔厨房,手忙脚乱的翻着吸乳器。她原以为忍忍就过去了,但车到半路,乳汁再也收不住地向外冒,两道糜白的湿痕从乳尖蔓延到了腰线,她顾不上考虑其他,直接掀起上衣和胸罩,气喘吁吁地伏在水槽边,没来得及扣上吸乳罩杯的一只奶垂下来,乳汁溅得满池都是,而裴殊竟然主动过来关心,直接在厨房帮她吸起奶起来。 “孩子睡了吗……” 她被推上厨房的橱柜台面,一只乳房还挂着吸乳器,另一只缓缓滴着奶,双腿大开展示今晚被调教的成果。 “玩得太累,回来就睡了,”裴殊早已将厨房的门关好,他总还是谨慎的,低头审视她的腿间,“今天宁粤给你吃什么好东西了,嗯?” 李玫宇身形一滞。 这本来就是自己丈夫的要求,但从本人口中说出来还是令她感到难堪,就像抽在脊梁上的一鞭,再次提醒她无数次背叛的事实。但她明白最终伤疤都在裴殊身上,他的后背早已皮开肉绽过。 而难堪是次要,她早就不受控制地湿透,穴里的媚肉绞动,吐出一截丁字裤的黑色系带。 校外路边,一辆轿车传出连续叁个喷嚏。 何宁粤将纸巾团起装进垃圾袋。他瞥一眼后视镜中哭哭啼啼的那张小脸,懒懒地靠上车窗。 这可能是报应。 他再瞥一眼,叹一口气,开门下车坐进了后排。 “靠过去腿分开,”他耐心等李蓝阙靠上车门坐好,伸手帮她将腿屈起压向胸部,“别动。” “嗯。” 李蓝阙委屈且悲壮地点头,努力压住哭腔的样子又可怜又好笑,何宁粤都不好意思骂,甚至有点感慨,年轻人这么快就把进度赶上了。 “怎么不找周衍?” 他拇指按上那一粒从未消肿的阴核,缓缓揉搓起来。刚送走李玫宇,就接到了小外甥女十万火急的电话,竟然是内裤卡在屄里拿不出来。回想他自己刚刚干过的事,说不出的怪异。 “我发了信息……”李蓝阙被揉的一颤,“没、没打电话……” 还真找了。 何宁粤栖身,一手揪扯着花核,一手撑上车窗,将她卡在自己怀中,“昨天没插爽你是不是,小骚货?”他的鼻尖轻扫过她的,话间的热气洒在被她自己咬得通红的嘴唇。 李蓝阙不敢呼吸,怕一沾染他的气息就会迷醉。但一听到“骚货”的字眼,快感的神经突地被狠狠击中,整个人“嗵”地一下沉入自我本性淫贱的崩溃深海中,无法自拔。 “不是……不……”她别开脸,抱着舅舅的肩舒服得说不出话来,一张口全是酥媚的浪叫,“不啊……嗯……” 手指感觉到穴口逐渐渗出了湿滑液体,何宁粤试探地摸着小阴唇的褶皱,缓缓插进了食指,几乎同时,他的唇向前,将李蓝阙的呻吟封堵在了她的口中。少女的口腔被成熟的技巧肆虐,努力用小舌笨拙地回应着,越是青涩就越为情色,将一个成年人撩拨得越陷越深。 “哈……哈……哈……” 李蓝阙一被短暂放开,便气喘着大口呼吸起来,她仿佛在舅舅身下化成了一滩水。 “怎么随便一摸就这么多水。”何宁粤低头舔吻着她的颈窝,勾住穴里内裤的手刚向外拉拽半分,身下的小人儿便哆嗦着高潮了。 一滴。两滴。 乳汁与淫水混合的液体,缓慢地滴落地板。 李玫宇甚至能听见地板瓷砖被敲响。 她垂眼看着扔在小腹上的丁字裤,稀少的布料被淫丝缠绕包裹,浸了点点奶白色。 “早点睡。” 裴殊在看她自慰的过程中突然失了兴致,丢下一片狼藉径直离开。 ———————————————— 改了个bug,女主跟周衍通过电话我给忘了。。。。 -- 36摇摆 李蓝阙枕在舅舅大腿上翻了个身,抬头瞥一眼正闭目养神的他,于是故作矫情地弄出些声响,想要引起注意。 “你还不走?”何宁粤感觉有些人非常躁动。他微微睁眼,刚好可以看见一个敞开的领口暴露出的白嫩胸脯,“宿舍要锁门了。” 她不用提醒。她比他清楚。 李蓝阙撇嘴,磨磨蹭蹭地起身下车,下体还残余着内裤摩擦的钝痛,她缓缓站定,关过车门。透过车窗看去,手机屏幕的蓝光描绘出舅舅的侧脸,她猜他来之前洗了头发,现在还柔顺地遮住眉峰,有几丛碎发与睫毛纠纠缠缠,模糊了懒散到暮气沉重的眼神。 她仿佛回到了一个记忆中的时刻——那是多久之前?她记不清了,那时他刚被寄养到自己家,也是倔强地别过头,只露出秀气的侧脸。她正跟姐姐学着识谱,远远地从钢琴后探出眼睛,观察这个不速之客。又像后来接她转学时的他,一言不发地胡乱打包着行李,不管她需不需要,就一个劲地塞,憋着一肚子委屈和怒火,却不会发泄。 她的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无意识的抠抓,一片焦虑的红印。 怎么还回忆起生平来了。 “舅舅……”她弯腰伏在车窗,“我姐什么时候回来。” 何宁粤抬头,将手机塞进口袋。他正跟这丫头的姐姐聊天,反应过来地时候,手已经自己将屏幕按熄了。 “你自己问她。” 他又不是中间商,果断将问题丢了回去。 他边说着下了车,边按着自己的右肩揉捏起来,越过车顶去看,就见李蓝阙撅着嘴白自己一眼。他歪头拉伸下僵硬的颈侧,心想他一个大人跟小孩较什么劲,“下巴还疼不疼?” 李蓝阙摇摇头,目送他坐上驾驶位。 “说话不怎么疼了,”她跟到副驾驶窗外趴上,绞着手指沉吟片刻,“你能告诉我……你跟我姐……嗯?” “嗯。”何宁粤不置可否。 李蓝阙眨巴着眼睛。 算了,当她没问好了。 “你不觉得我是个变态?” 刚要走,舅舅突然冒出这样一句。他说的太坦然,以至于她愣了一会才终于想起变态是什么意思。 “那倒……不至于……” “她提要求,我尽量满足,就这么简单。” 何宁粤眼神满是认真,又比平时柔和许多。他可能还真是个变态,“她提要求,我尽量满足”这么冠冕堂皇的话都说得出来,但事实真就是这么冠冕堂皇而已。现在,他又给自己找了一个被动接受、无担无责的借口,就迎接了一个娇软的投怀送抱。 “我——” “你——” 两人的话锋又一次碰撞成寂静。夜风中的树影蔚然成海,却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涛。 李蓝阙想问“你跟我呢?”,这会又庆幸没有说出口,从昨晚的梦里到现在,她时不时会浮现这样的疑问,但从不深究就随它而去。就像—— 就像她知道答案。 她想起小时候去奶奶家的老房子,总要把盖在壁龛上的挂历仔仔细细翻一遍,却从来不动最后一张,她知道里面空空荡荡,结满蛛网。戳破最后的遮盖既得不到答案也不会让谁更好受。 还是何宁粤先开口,只不过这次没打算客套推让。 “我刚刚慎重考虑了。” 李蓝阙背着手踱步向宿舍走去,校园空旷而静谧,偶尔有女生嬉闹聊天的叽喳声响点缀在微风中,风中树丛摇摆。 她刚想将掀开的日历整理回原样,舅舅便一把扯开了最后一页,似乎没太迟疑。 走近宿舍楼门口时,门厅橙黄的灯光照亮了坐在路肩上人。 她这才突然想起自己走走停停好久,手机竟然落在舅舅车上了。 “对不起……我手机、手机落在我舅舅车上了……”李蓝阙化愧疚为力量,用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至周衍面前,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她舔一下干裂的嘴唇,突然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又补充问,“你在、在等我吗?” 周衍正无聊地来回开合一部古董翻盖手机,远远的便听见一个卖力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她跑近,泛着潮红的脸颊吹弹可破。 “没事,我刚来,”他大张的双腿并起,将李蓝阙拢在膝间,嘴角的笑若有似无,沁出朦朦的凉凉的甜,“在等你。” -- 37坦白与失控 空无一人的操场,周衍边走边拍着沾了满身的草屑,他那与风一起浮动的衣角不时扫过李蓝阙的手腕。她将手背至身后,条件反射似地压住裙摆。 “这里也能看见河。” 周衍走到操场正中间停下,指着远处给她看。眺望的方向没有建筑物遮挡,城市的风光一览无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倦了,她好像听见了远处灯火闪烁出浅眠的鼾声。 模模糊糊地,她好像能分辨出补习学校的轮廓,如果建筑真的有生命,它一定因为承载了太多人的压力,夜里睡的最沉。 还是像梦,整个世界都像梦。 舅舅像梦里反复横跳的荒唐情节,身边这个人像梦里的来去自由的迷雾。 周衍伸出手指,卡进她胸口那颗纽扣上方。 李蓝阙还在悲秋伤春中自我陶醉,傻傻地不知动弹。她被巨大的空旷所包围,只能感觉到点在胸口的指尖,一丝缠绕着微弱虚空的凉意扩散。随后拇指也出现,配合着搓捻几下,前襟便半掩着张开了怀。 的确很自由。 李蓝阙这样想着,低头看着随呼吸张合的衬衣,胸脯时隐时现,周衍的手就这样公然探入,刚好沿着罩杯边缘,向里覆上了软嫩的乳肉。 “嗯……” 李蓝阙不自觉得含胸,将轻哼和酥麻围进臂弯里。她见周衍对自己另一边的胸乳也打算如法炮制,慌忙将他的小臂抓在手里。他看着瘦,但她的手只能握住他手臂半圈。 “听话,”周衍带着她的手,一同隔衣摸上另一只乳房,衬衫的褶皱在揉捏中不断变化,显现出饱满的轮廓,“它们该想我了。” 李蓝阙仰头,一半因为舒服,一半想要看他,“我想……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怎么了?” 周衍放过一只乳房,转而抚着捏上她的下巴,拇指刚好压在伤痕出,她被轻微的痛刺的清醒了半分。 “我,”李蓝阙闭眼停顿,又睁开,“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你……” 周衍出乎她意料地并无特别的反应,只是着迷地凝视她的嘴角,反倒是她自己委屈地鼻酸起来,全然忘了两人还在调情,满脑子都是舅舅临走之前说,“你还是当个普通的高中生,谈点普通的恋爱吧”,他明明还说“你别想跑”,转眼就自己逃走了。 “周衍……我其实一直、一直暗恋一个人,他好像还是拒绝我了……”??她下巴皱成一颗核桃,垂下了头,“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 周衍看起来并不太需要她道歉,随李蓝阙低头顺势抚上她的眉心。起初他眼神还平淡地仿佛没在听,但他又确确实实抬指,缓缓揉开她蹙起的眉头。他思索着,发出绵软的鼻音, “那你就过来休息一下。” 地下车库,喷嚏的声音回响强烈。 何宁粤觉得今天过于多了。 他锁了车,边走边恍惚地绊了一跤。快到家的时候,后排突然响起了微弱铃声,要不是印象太深刻他可能都发现不了。这会那个喧闹的手机正在自己口袋里。他也没想看未接来电,但一掀抱枕,那个名字便跳进眼帘。 他他妈跟个傻逼一样。 黏黏糊糊出尔反尔。 但他连对自己都懒得负责,怎么保证管她到底。 电梯在到达楼层后“叮”地缓开,他跨步迈出,只见门口墙角缩着一个可怜的身影。这样的情景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对,于是同往常一样想扶李玫宇起来,但这次她沉沉地反拽回去,抬起一张涕泪潸然的脸,融化的妆在泪渍中狂舞。 “先回家,”何宁粤蹲下与她对视,直觉不太妙,“回家再说。” 李玫宇抓他的手用尽了力气。 “宁粤,我不行了,我真的已经到极限了,”她摇晃着头,既像是否定自己,又像意识在涣散,“我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他了……” “你别乱想……” “宁粤……宁粤主人……” 李玫宇显然开始理智丧失,她将何宁粤的手拉近嘴边,伸舌贪婪地舔吮起来。一边又褪着上衣,托举着献上自己一只乳房,卑微且渴求地扭动起来。 “你清醒一下李玫宇!玫宇!”何宁粤想把手拿回却难以抽动,只能安抚地任她发泄,“你等一下,我让裴殊过来。” —————————————————— 我是真的没打算写这么多剧情,但是又得把埋得坑填了。 晚填不如早填,早填早点写肉。 -- Zpo①8.c/o/m 38他的邀请 门铃终于响了。 何宁粤整个人陷在懒人沙发里,手上一部玫瑰金色的手机不断戳着大腿,门铃的出现令他如梦初醒,随即缓和了右眉挑高的角度。他长舒一口气,终于将他的救兵搬来了。 “小宇呢?” 裴殊人还在门外,声音已经先一步踏进家门,表情纹丝不动,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大哥……”何宁粤两手梳起刘海抱头,“你能不能不犯贱。” 他目送裴殊驾轻就熟地直奔客卧,于是悠悠忽忽地躺回沙发,继续拿起手机戳大腿,苦大仇深布了满脸。似乎过了挺久,他也不知道李玫宇都吃安眠药睡了,两人还能有什么沟通交流的方式,裴殊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2点。 “小宇还说什么了。” 裴殊在他对面坐下,摘了眼镜后气质突变,说话还是和声细语,眼神却不甚友善,配着一身睡衣风尘仆仆的模样,反差过于严重。 “还是那些话,”何宁粤盯着客卧黑洞洞的门口,“我看你们还是离婚吧。” “不可能。”裴殊想也不想,斩钉截铁。 “嗯。” 他知道对方铁定这样回答。那就还是随便吧。 “给雀雀换手机了吗?”裴殊突然岔开话题,目光瞄上了他手中的物件,用下巴指指,“怎么在你手里?” 何宁粤将手机甩在茶几上,仿佛突然烫手似的,“落车上了。” “怎么不给送去,”对面那人戴好眼镜,又是一副知书达理的温柔模样,“周日下班这么早。” 急促的鸣笛由弱及强,开水煮沸的声音随之翻腾。何宁粤懒得理他,起身到厨房冲茶去了。举杯回到客厅时,裴殊第二轮探视已经结束,人在玄关换着鞋,大门也开了虚掩着。 “钥匙拿上,”他指指玄关柜,“明天你自己过来接,别忘了帮她请假。” 裴殊应着,拿了钥匙推门而出。 又是一个重复多次的熟悉场景,甚至睡衣沾着鞋印的裤脚都何其相似。可怜吗?都挺可恨的。何宁粤上前送他,他按了电梯等着 “我是真的一直想不明白,”裴殊盯着不断闪烁变化的楼层显示,“她出轨的那个人到底有何神通,她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 深吸一口气,李蓝阙从矮墙一跃而下,被稳稳接住。 倾轧在草丛和落叶上的脚步声短暂嘈杂,又缓缓融进夜色里,宁静恢复。 “那个……手……” 她小脸腾地红透。降落的瞬间裙摆上翻,被周衍抱她的手压在了腰上。入秋的凉风袭来,全部吹在她夹不住的私处和屁股上。 “你又穿了吗?”周衍确认她站稳后,仍双臂圈着她,一手向下,探到了一条黏湿得紧贴臀肉的内裤,“我帮你脱掉吧——” “不不不不不不不用了……” 李蓝阙吓得迅速捂住屁股后退,半步便撞在墙上,又是一惊。她知道操场围墙另一侧是一家酒店的后院,平时荒无人烟,却仍是草目惊心地四下观望。周衍也随她去看,但也不知道看些什么,最终两人视线汇合,李蓝阙心一慌,低下了头。 脚下地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 “走吧。”周衍邀请她。 李蓝阙的手指绞着裙子缠在一起,勒到指尖充血胀痛。他说跟他回,她没有说不。默许这个邀请代表什么她心知肚明,但不知怎得,这个静悄悄的阴影处,周衍的声音格外清柔又迷幻。 他好像有洗脑的天赋。 嗯—— 大概还是长得好看吧。 ……但也不尽然,比如她就只想跟舅舅对着干。 她对自己推论感到迷惑,一边默默摇着头,一边等周衍先走。 “你先走。”周衍歪头看她。 “我?” “我给你指路。” 李蓝阙瞪着大眼睛转来转去,将花草树木仔仔细细观察了个遍,也没有一处能给她如何拒绝的灵感。她迟疑着伸出手指,猜了一个方向问周衍,后者肯定地点头,待她先动身,才缓步跟上。 -- 39再多流一点水好不好(H) 李蓝阙万万没想到,周衍说的跟他回,回的是酒店去开房,前台姐姐的眼神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地没有缝,她只能在周衍身后躲躲藏藏。 周衍走她走,周衍停她停,周衍在电梯里突然转过身,她像个受惊的小动物般被围在死角,承受他步步逼近的气息。 “嗝。” 李蓝阙慌忙捂上嘴,露出一双眼睛眨得飞快。凭空出现的声音,将两人之间浓得流不动的粘腻气氛冲得溃散。她觉得自己干了一件特别破坏风情的事情,这比两人相顾无言还要尴尬。 “我住的是标间。”周衍嘴角没动,眼里面都是朦胧的笑。 怦。 心脏泵血的声音在轰鸣。 从下定决心翻墙出来开始,李蓝阙每迈一步都在做心理建设,但每一次向前都更惶恐更茫然,心中又隐隐期待,蠢蠢欲动。她总觉得这道门与舅舅家的门截然不同,跨过去—— 跨过去好像会是一个五彩斑斓的瑰丽乐园。 是一个陌生的乐园。 随着门落锁,心脏又加一次速,亡命跳动起来,血氧太过充足以至于大脑一醉不醒,连自己怎么刷了牙都不记得,直到她双手去接水漱口洗脸,水流顺着胳膊和身侧淌了满身满腿,这才恍然回神,却发现地面上一汪薄水将她围了起来。 “我、我怎么帮你擦……” 她慌忙关了水龙头,举着手有些无措。见周衍打量一番,叼着牙刷忽然靠近,一贴上胸口,便感到他绕在自己腰身的手臂一紧,整个人被抱坐到了台面上。 “等我一下。” 周衍匆匆漱了口,一个人离开。 大门开了又关的声音传来,李蓝阙懵懵地点头。她呆呆地坐了片刻,扭身去看镜子里自己的后背,以为会看到一双瘦指修长的手掌印,和被他灼烂衣服——但只有普普通通的衬衫,被水打湿的地方透出内衣的轮廓。 “这个可以吗?” 听见周衍进门,她飞快回过头,看他边拆包装袋,边将脚垫巾拽了盖住水渍踩上。就像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夜里,他弯腰,一手将她的脚踝轻轻握住,另一手套上鞋,长长的刘海掀起向后,鼻息刚好洒在她的膝盖上。 她能从他的领口看见结实的胸膛。 “你在看什么?” 周衍直起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靠近,交替注视着她的眼睛和嘴唇,睫毛随着眼神颤动。 李蓝阙像被抓包,害羞得深深垂首,他便歪头由下面吻了上来,绵绵密密,一直吻到她抬颈,主动索取起来。又将她围进墙角,直到她膝弯够不到台面边沿,蜷起腿缩成一团。 “蓝阙……”周衍将她干燥的唇纹舔湿,与她唇齿紧贴着吐字,是好听的轻语,“喜欢吗?” 李蓝阙颤抖着呼吸,鼻腔中全是他口中甜甜的薄荷味。 “喜欢……” 她张口,感觉唇珠与他的厮磨出温热的黏连。微微睁眼,镜前灯刚好照在她的左眼,一片炫目。再闭上眼,残影中感受到他摸进裙底,双手托住臀,顺势将她的内裤卷至腿根。 宽大的黑色理石台面,盥洗池旁的角落,是她抱着膝弯展示下体。并拢的大腿挤出两座微微鼓起的小丘,其间的裂隙嫩生生地翘着一颗勃起的肉豆,修长的拇指一左一右,正扩张着细缝,露出沾着花露的蕾苞。 “再多流一点水好不好。” 周衍喃喃地哄诱,摘下她那缠作一团绳似的小裤后,卡进她两腿之间。李蓝阙胸前那颗纽扣再没扣好,任他向一侧扯开,露出白软的乳肉,和胸衣总也裹不住的那颗红果。他拇指刚刚沾了些淫液,这会便刚好用作润滑,一下下摩挲过迅速挺立的乳尖。 “嗯……” 李蓝阙起初还痒得闪躲,甜头尝到,于是偷偷地向前挺起胸。成熟的红莓刚一送出,便被周衍纳入口中,只是舌尖反复上下撩拨那一点敏感,快感随即加温,沿着血流冲刷全身。 “周……周衍……” 救命……救命…… 她指甲深深嵌入大腿的皮肤,急促的呼吸打乱了话语,只能仰头迷离地承受,“那里……那里太……嗯啊……” 周衍第一次面对她无法自持。他直觉这副迷眩的表情美到不可方物,但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记录,只想将她拆骨入腹,尝遍她每一寸滋味。他掀起她凌乱的衬衣向头顶褪去,她的手臂被缠缚着压在脑后。 “太什么……”他一手抓握住刚才冷落的那只乳房,另一手接着穴口吐露的蜜水,缓缓插入一个指节,“舒服吗?” “舒服……舒服……” “下面呢?” 说罢,周衍整根中指没入甬道抽插起来,每一次都带出更多的汁水,像流不尽的涌泉一般,随着他逗弄乳尖的节奏由小穴的内壁推拥出来。李蓝阙胡乱抓扯着手边的布料,无处着力的她只能死死咬着下唇,用细弱的哭腔应声回答。 周衍附身,细细吻吮着她充血的下唇,舌尖伸出撬开了紧锁的贝齿, “再加一根手指吧。” -- 40尿出来(H) 随着情欲的攀升,少女的膝盖、手肘、指节逐渐透出娇嫩的粉,腮边、耳廓飞上红霞,映着雪肤,每一处都在渴求且热烈地绽放,张开的性器亦被染得水润红亮,穴口处,一根中指和一根无名指并起,挤开那圈薄薄肉膜的阻挡,缓慢推进。 下体被插入的地方传来丝丝隐痛,忍了一忍,便生出了又烫又爽的微妙,迷乱了李蓝阙的眼神。她半张着盈水的眸子,似痛苦又似陶醉地仰头。 两只手指将将没入,忽然拔了出来。 “嗯……” 她嘤咛一声,看向对方。 周衍见她的表情,是浸透了情欲的娇嗔,愈发迷恋。他蘸着涌动的汁液细细描摹着花穴,用指尖记忆一朵桔梗的形状,然后注视着自己用两指再次深入,紧绷的穴口皱襞被迫抻平,不规则的小芽儿则可怜兮兮,随内壁的吞吐而颤抖翕动。 他偏过目光,见台面上泛着红晕的脚趾蜷起,心一动,两指便更进一步。甬道的嫩肉像小嘴般用力吸嘬着,一半推拒一半吞咽,在最宽的中间指节顺利进入后,蠕动着将两指全部包含进花壶深处。 “呜啊……” 头一次被如此饱满地填充,胀痛和快感将李蓝阙推至一个小高峰,她应激地挺胸弓背,凝脂般的乳肉布上一层鸡皮疙瘩。 周衍一手搓捻着乳头,又打着转一圈圈摩挲着皮肤上的突起,沿着细长的脖颈一路向上。他拨开散在她眼前的发丝,又替她抹去嘴角溢出的点点津液。 “下面好紧,”??他附身时手指一曲,刚好划过一处偏硬的褶皱处,引出一片婉转呻吟,“这里舒服吗?” 一股尿意快感蹿升,猛地击中李蓝阙的脆弱神经。 “不要不要呜呜……”她慌忙抗拒,但双手被缚物理反抗,下体则被牢牢卡住,合不拢腿,“那里想尿……” 她不要在他面前尿出来啊啊。 周衍地眼神中却全是天真和诚挚,又有一些小坏,开始专注地抠弄靠近尿道那一片坚硬质地,指腹与褶皱之间的迅速摩擦,配合着浅浅的捣弄,令整个腔室再度升温。 李蓝阙疯狂地摇头,挺腰抬臀,几近失控地咿呀哭叫起来。 “不要了不要了呜呜呜……周衍周……想尿了、想尿了啊啊啊——” 突然花穴地腔室急剧收缩,周衍侧身一抽手,那红肿的下体便像是被拔了塞子,瞬间抽搐着喷出淡黄色的尿液,摔打在瓷砖地面,似乎有着响亮的回声,将李蓝阙的尊严全部抽打离身。 “不要看我……” 李蓝阙只套了一件宽大的男士T恤跪坐床上。她双手捂脸,埋进周衍怀中。指缝里面缓缓渗出的泪,和湿漉漉的头发一起,将两人的衣服洇出斑点。 她还是能区分的,这次是尿,真的是尿,对她来说太丢脸了。周衍干净的气质和味道,让她觉得自己有些恶心。 想到这,她立刻撤离他的胸膛,默默呜咽起来。 “我看看。” 虽说遭到些抗拒,周衍还是轻松拿开她遮面的手。她以为他会看自己的眼睛,还去躲,结果他盯着掌纹中聚集的泪细细观摩起来,垂下的睫毛还有淋浴挂上的水珠。 “你哭这么多,下面该不够用了。” 周衍说完抬眼,仿佛在说些严肃真理,片刻后又笑着将她推倒压在身下,宽平的胸膛稍微一蹭,便攫取到她透过湿软布料挺翘出来的乳尖。 李蓝阙被挑逗得一愣一愣。她从没想过周衍是这样的人,只知道他古怪又直白,偶尔会有些直抒胸臆让她招架不了,但是—— “你……你怎么……”她别过脸,露出一只红透到血管可见的耳朵。 “我怎么了?” 周衍手肘撑在她脑袋两侧,与拉她开了些距离,可由上而下的压迫感觉不减半分。他们拥抱过那么多次,也没有这样令人紧张。她快速眨着眼睛,红肿的眼皮沉甸甸的。 “没什么……” “那我看看。” 他的手指缠进她的发丝,强迫她对视。一照上面,他的呼吸便沉重起来,眼神里朦胧的雾化成了深水。 李蓝阙被看得喘不过气。她看到他的脸越来越近,不由得闭上眼。是一个熟悉的吻,在唇瓣上轻轻吸吮。一手伸进T恤下摆,她才意识到自己两腿已夹并摩擦起来,像一个饥渴的淫娃。在他摸到了丰沛的水后,她便猜到唇上的缠绵会暂停。 像个奔赴仪式前的祭品似的,她紧紧闭着眼睛,仔细辨别着周衍的呼吸和动作。她可以想象到这样地画面——她的大腿被推开,好像积攒的水汽和热度都争先恐后地散出,两只手分别掰着大阴唇,露出穴口那个小洞——想象中的性器不是她,她也不知道是谁。 有一个带着微烫体温的圆润物体顶了上来,她随之一颤,抓住了床单。一丝丝痛痒传来,脑海中出现了硕大龟头撑开穴口小洞的情景,她忍不住,胸乳如波浪般伏起。 “嗯……” “疼吗?” 周衍略带沙哑的声音钻入耳朵。 李蓝阙摇头。 下体的进入突然加力,她仿佛被什么顶弄到了嗓子眼,一瞬间的刮擦带出了摩擦的钝痛和性器交合酥麻,她下面的小口努力吞咽,将一根粗大肉棒全部吃了下去。 -- zpo①8.c/o/m 41把精液抠出来(H) “咝……” 下体被夹得太紧,柔软嫩肉包覆吸吮的美妙滋味让周衍不禁倒吸一口气。他呼出这口气,两手托住胯下少女小巧弹润的臀瓣,拇指压住外阴两侧缓缓揉搓起来,放松着她紧绷的肌肉。 李蓝阙长长地媚哼一声。 体内硕大的异物感和灼烫感快要将她逼疯,光是阴道自主蠕动所带来的摩擦快感,就将刚刚的丝痛全部盖过,再加上揉搓外阴时被拉拽着的阴蒂,她好热,好难受。 周衍试着拔出一截,眼看到内壁的粉肉被带出,又艰难戳进,像推开层层关隘,抵在最深处的花芯上。一进一出中,身下的人好像食髓知味,有些焦躁地抬腰扭动,双颊罩着红霞,伸出完美的颈线。他轻轻笑一下,脱了上衣,附身贴上了少女胴体,腰身随即缓缓律动起来。 “嗯……啊……啊……唔……” 突如其来的抽插令快感来的猝不及防,口中的吟叫随节奏一声一声。李蓝阙羞耻地想要捂住嘴,却被柔软的唇瓣覆上,灵活的舌尖沿着齿缝来回描摹,逗弄她吐出一丁点的舌尖,每一次都极尽所能地勾引,微微睁眼,便看见他起身,唇上牵出一道咸湿的银丝。 好热。 好舒服。 头皮发麻得,她要飘起来了。 她听见自己声音越来越饥渴浪荡,难堪地咬住嘴唇,转头将下巴抵在肩头。周衍也听在耳中,就着越来越湿滑的阴壁,痛快地捣弄起来。拨开李蓝阙贴脸的湿发,他张口含住了她圆润的耳珠,引得身下娇躯一阵乱颤,花穴猛地夹紧。 “咝……慢点。” 周衍停下冷静片刻。 房间中只剩下两人此起彼伏的喘息。 他撩起李蓝阙胸前的衣物,将两只在布料摩擦下难耐已久的乳头暴露出来,一遇到空气和他的目光,肉眼可见地皱缩成两粒娇小果实。 李蓝阙抬手抓住领口,想要向下移动遮住,又怕他因此不再继续,正卡在两侧的小臂将双乳挤出一道浅沟。 “你下面……不舒服吗……”她竭力地去放松,担心自己把周衍弄疼,“我、我不用力了……” 插在体内的火热退了出去,她慌忙去看周衍。却见他笑着抚上自己的乳尖,亲眼看着他用食指和中指狎玩,不由得叫出了声,花穴中积攒的汁液汹涌而出,随即迎来深深的一插,深到肉茎下的囊袋拍打在会阴,激出响亮的水声。 “是太舒服了。” 周衍每下都如此般深入,肉体碰撞声和水声不绝于耳,娇媚隐忍的呻吟穿插其中。直到李蓝阙神志涣散到失声,他才飞快进出几十下,射出浓白精华的龙首一张一合,带着茎身在跳动。 算不了晕厥,也谈不上清醒。 李蓝阙好像在临睡前的浅梦中。 她贪婪地索取着周衍的气息,在他的唇齿间寻找甜味。 她感到周衍离开,有些不开心,用手遮住了他离开后直射眼睛的光线。朦胧中腿被分开到极限,穴肉肿胀不堪地挤在一起,蕴着些许疼痛,穴口处分明有液体流下,她想要收紧兜住,却加剧了溢出。温热的触感沿着阴缝一直到菊穴下。 周衍将她淫靡的一面全部拍进了照片。 他估着浴缸的水快满了,小心翼翼地抱她起来。 李蓝阙感到身体腾空,视线越过周衍肩头,正看到落地窗映出他宽阔的脊背,顿时清醒大半。 “刚刚……窗帘……是不是没关?” 视野中的落地窗换成了客厅,又转进卫生间。她扶着他的手臂,慢慢滑进浴缸,将身体藏在水面以下。 “嗯……好像是吧,”周衍坐上浴缸边沿,他思索一下,便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张开腿,我帮你把精液抠出来。” “啊?” 李蓝阙愣住,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本就被热水蒸得泛红的脸这下红透。她不想看,于是侧过上身抓住扶手和周衍的衣角,两腿任浮力指引,屈起膝盖分腿坐稳。 周衍弯腰,胸腹贴近她的脸,手指在水中轻飘飘地划过红肿的穴口。 “唔……你、你就住在酒店吗?” 她闷哼一声,尴尬得要死,于是抛了个问题出来想要蒙混过去。她看见厅里似乎有一个柜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相机。 “对啊。” 穴里这会肿的连一根手指都插入困难。周衍费了不少力气,才摸到宫颈紧闭的小口。 怪不得晚上可以到处乱跑。 李蓝阙额头靠着他的肋下,渗出细密汗珠。 “我爸觉得高叁应该住的近一点。” 周衍手指一弓一直,继续说着,声音从胸腔传进她的耳朵。 高叁是该住的近一点—— “你高叁了?” 李蓝阙猛地抬头,眼睛瞪得铜铃般盯着他,眨也不眨。周衍起身,将手臂从浴缸中捞出,带得水声激荡。他侧身回望着那张震惊的小脸,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你对你男朋友也了解太少了。” 也许是水太热,李蓝阙感觉胸口的位置漾出一股暖流。她俯下头,看见一缕白液在清澈的水中蜿蜒游荡,扩散升腾。 -- 42外出 清晨,朝阳渐热。灶台上的烧水壶一半藏在阴影里,一半映出窗明几净,壶嘴冒出的蒸汽在光线下翻涌,像是集雨的云。一只手出现,关闭了燃气灶,提起壶倾斜,将一杯绿茶冲开。手骨节分明,青筋隆起,延伸融进小臂的肌肉线条。 捏着杯沿拎起,茶水热气半掩的那张脸,分明写着四个大字: 十分不爽。 “哐当”一声,玻璃杯被重重放回桌面。何宁粤将发丝整理好,准备出门上班。刚走出厨房,就碰见一个孤魂野鬼般女人飘飘荡荡,着实吓了一跳。 他停顿,待心跳放缓后,扣上袖口的扣子,“再睡会吧,我让裴殊帮你请假了。” 李玫宇拨开披散在眼前的长发,一双眼睛满是血丝,尽显疲态。她点点头,转身回卧室,至门前又停下。 “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何宁粤从来不觉得麻烦,也不喜欢听她这样说,但也无法纠正。道歉和自责就像她最后的保护壳,如果连这些都不被接受,她可能会疯。 他还是“嗯”地应了,思来想去,又把袖口的纽扣拆开,挽起至肘下。 “怎么不告诉裴殊?”他拂去衣袖上残留的轻褶。 窗帘紧闭的客卧一片暗黑,传出长长一声叹息。 “太久了,”李玫宇重新躺下,“说不出口。” “你们还是好好谈谈吧。” 不然迟早都得疯。 何宁粤没有等到回答,自行出门去了。临走前他瞥见茶几上的手机,觉得刺眼非常,蹙起眉头飞快关门离去。 里面像是住了一个她的灵魂,看一眼就被尾随纠缠,萦绕在视线角落,不突出,却到处留痕,最终幻化成昨天夜里困惑又倔强的神情,一言不发地留了一个背影。 她在望天。 天上有流星下坠。 如同真实绚烂的白光划过视网膜,李蓝阙蓦地睁眼,好像在高潮时所见的景象。 窗外有同宿舍一样的树梢和鸟鸣,让她恍惚以为一切如常。她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一只残留疼爱痕迹的椒乳。 一个周衍闯进视线,上身光裸着,平时看起来柔弱松垮的模样,却有着结实的肢体。套头穿上T恤时,他的肩胛涌动起来,贲勃出流畅的线条。 她在盯着人家的后背看什么。 李蓝阙意识到时,周衍已经回头发现了她。她别过脸低头,才发现自己袒胸露乳,又慌忙用被子裹紧身体,面朝着阳光照进窗的方向,脸上都是晒出来的温热。 完蛋了。 “几几几点了?” 她猛地跪坐起来,紧拽着被子不离身,回头找周衍,却发现他已经悠然自得地对着她拍起照来了。 他好像特别中意第一次拍她用的胶片机,坐在厅中央的茶几上,远远地对着她。 “大概9点多吧。”他边说着,在取景器中模糊地看到李蓝阙抱着被子走近,近到只能看见半启的红唇。放下相机是一张焦急又忧愁的脸,她蹲在他面前,像个蓬软的小雪人。 “怎么了?” 周衍摸上她下巴的伤痕,薄痂痒痒的,她忍不住扬了扬头,便见他一双睫毛眨着晨光近在眼前。 “我唔……” 一碰到他的唇和舌尖渡来的气息,就被搅乱了思想,一张口全是加促的颤声。李蓝阙从来都拒绝不了他,直到软软地被推倒了,裸背贴上微刺的地毯才知道稍微挣扎。 “周衍……”她抓着他的领口,余光可以扫见自己暴露的乳房,“我、我们……是不是迟到了……” 撑在耳侧的手抬起,瘦削修长的手指梳进她有些打结的长发。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只手穿过她的腋下,搂住后背将她抱起。 ———————————————— 本来是一章肉,但是写着写着写不动了,就当是为下一章进行的无聊铺垫吧哈哈哈哈哈哈嗝 -- 43公交车(微微H) 这是李蓝阙第一次全天候逃课。 刺激。非常刺激。 尤其想到电话会打到舅舅那里,她内心竟突然充满了气死他的雀跃。 公交车窗外林荫成片,好像突然就到了秋天。金风在汽车匆忙地奔走中灌入,将她的头发全部吹向周衍。周衍被吹的满脸的发丝弄得不知所措,茫然地向后躲,躲着躲着自己坐到前排去了。 李蓝阙笑着趴在他的椅背,看他垂下头,衣领露出颈椎明显的骨节,光斑断断续续地掠过,有颗痣缀在上面。她左手抓住几乎摸上去的右手,按在大腿间夹住。 好险,好险。 长长的T恤一被下拉,她低头看见了自己未着寸缕的内里。校服一早便被周衍家的阿姨收走洗了,连内衣都没放过,他说这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穿的,她仔细打量了,左胸有一颗小小的红心,一只乳尖刚好抵在下面,戳得微微凸起。环视车厢,这样冷清的时段,只有一个背双肩包的卷发男生,在最前方靠着栏杆摇摇晃晃,他似乎专注地盯着窗外发呆,并没有注意到自己。 “蓝阙。” “嗯?” 周衍起身向后,手里拿了一台橄榄色的微单搭在她刚刚趴过的椅背,见她分神,便顺着视线回头,“你认识的人吗?” “没有没有……”她否认着收回目光,双手抱胸又向角落挪了半分,“什么照——” 李蓝阙飞快捂住相机的显示屏。 周衍看她紧张兮兮如临大敌的模样莫名开心,只是眼睛弯出了点点笑意。 “你不想看吗?”他握住她的手。 也不是不想看…… 李蓝阙手指不由得松动几分。 但不是现在啊。 一只手任周衍牵着,煞有介事地挂在了他前胸的口袋上,露出一半的屏幕显示着一个红润娇艳的女性生殖器。上半部分被遮住,红肿的花口和挂着精液的菊穴一览无余,半透明的白色粘液凌乱地糊在两个洞口,令她瞬间回忆起被他的分身满满占据,一鼓一鼓地射进深处的感觉。 她的心口怦怦直跳,假装不经意地瞥一眼,又速速别过头。 周衍轻托着她的下巴转回来。 “别躲。” 他顺势举起手中的相机,在显示屏上一张难为情的脸在摇晃中难以对焦。他拇指压上撅起的唇沿,换来她带着一丝丝怨怼的直视。 这样的姿势有些奇怪。 李蓝阙看着他落在自己唇上的手,和自己捏着他胸前口袋的手,交迭在一起。他的袖口蹭着她的小臂,像是在撩拨,莫名让人难耐。她想深呼吸,一张口却碰巧含住了他的指尖。 睫毛翕动,抬起的目光刚好碰上他的。 这只手指便像得到默许似的,缓缓向里,抵在齿间徘徊。车厢一晃一晃的,指甲与齿锋随之摩擦出轻响。 她被不知哪里来的指令击中,伸出舌尖浅浅舔了他指尖。 风又进来,她满心的萌动像被吹散的蒲公英,纷至胸腔,到乳尖和腿心。 公交稳稳到站,他们以外的唯一乘客下了车。李蓝阙认出这是离姐姐家不远的公园,她一晃神,周衍一指便撬开牙关,长驱直入进来。她扶上他的手腕,来不及吞咽的津液全部被他从舌下翻搅上来。 “唔……” 口腔中酥酥痒痒的感觉蔓延开来,她被动得入了迷,半张着嘴任由戏弄。胸前两颗蓓蕾在她沦陷之前,已悄悄紧绷硬挺,顶出了两点小小凸起,大好的阳光照在上面,从侧面看得清清楚楚。 刚下车的安冶满脸看了好戏的表情,挑着眉笑出了酒窝。他背过身,朝一个背了整整一上午的地址走去。穿过这个光秃秃的街心花园,走到马路对面的十字路口向南,这个刷着白墙的洋房小区便是他的目的地。 他比对着搜索到的街景图片,确认无误。放下手机,就见一辆熟悉的车拐进大门,只是开车的换成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他隔着大门,见车停进第一个单元门口的车位,这个男人下车,匆匆行至副驾驶的位置开门。 他先是看见了女人在闪着阳光的大波浪长发,接着是她疲惫的身形,最后她转身,将垂落左脸的头发甩到肩后,远远地与他对上了视线。 裴殊为妻子披上一件薄外套,见她愣愣地看着大门外。 “宇姐姐——”那边安冶扒在铁门的竖栏上,努力将脸挤进空隙,左眼下方斜斜的创可贴被笑容挤得快要掉落,“我来看你啦!” -- 44皮筋(微H) 公交车重新起步,沿着公路最右侧的专用车道缓缓前行,偶尔有行人的身影向后快速掠过,李蓝阙如坐针毡却又无法自拔,近在眉睫的他一双眼睛深深望着自己,虹膜在在阳光下透成浅栗色。 周衍抬指取出,徐徐拭去她嘴角流出的涎水,又带着她的手一起,准确地捉住衣下挺翘的乳尖,残留的湿液将布料染的有些透底,稍一搓捻,湿润纤维的粗粝质感磨蹭着敏感无比的一粒粉嫩,性器的快感和几近暴露的煎熬将她整个人裹挟。 突然胸前的逗弄消失,周衍的腕轻轻转动,脱开了她的抓握,接着将一只小手包在掌中。 似乎这样的深入交流告一段落,李蓝阙松一口气。 她看他又在捏自己掌心,又发现了她小指上缠了几圈的皮筋,揉搓着取了下来。 “你帮我拿一下这个。” 她呆呆地双手接过相机放在腿上,见他扯着皮筋来回弹缩,停下来与自己对视的眼中似乎昭示了些奇思怪想。 “嗯?” 她脸上沾了东西吗? 正疑惑,周衍伸手平整她的前襟,将皮筋一头隔着衣料套上凸起的娇果。他顿一下,一手捏住乳尖,另一手长长地扯拉开皮筋,交叉后再次缠上那一粒可怜。李蓝阙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前被缠绕捆绑成如此羞耻的模样。细细的橡胶原本锋利,扎在乳头边缘将充血的退路封堵,但在一层棉布的阻隔下疼痛减弱,变为刺痒的难耐触感。 车一颠簸,没有束缚地乳肉随之一晃,牵动那被绑架的小尖在皮筋和布料的轻微位移中,起了奇妙的反应。周衍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拨开她涔涔汗湿的碎发,就这样细细看着她。 “周衍……” 这样就像……就像在特地给别人展示一样。 她的表情像快要哭出来,又掺杂了大部分的欲色,眼角下方攀着的酡红格外醉人,将她的真实感受暴露无遗。 不行了不行了。 李蓝阙惊觉下体湿润,猛地弹起将相机塞回周衍手中,背对他蹲了下去,。 “怎么了?” 周衍绕到后排坐下,眼前一个娇小地身躯躲藏在两排座位间的角落中,他弯腰将她抱起,抱在自己腿上。 “不能坐……”李蓝阙抬起屁股趴进他怀里,越说声音越微弱,“下面、下面湿了……” 周衍右手灵活钻进衣底,熟悉的滑腻肌肤一被碰到,便颤了一个激灵。 “我抱你下车好不好。” 他转头,脸颊蹭在李蓝阙的耳朵上。在得到默许之后,顺着香玉满怀的姿势将她打横抱起。 一个小时的车程将他们几乎带到了城郊,大片等待开发的土地荒废着,连绵的白色河滩那边,有逐渐郁葱的茂密林木。 李蓝阙对这个城市并不熟悉,满打满算也只待了五年,大多数时间不是在学校就是在补习班,从没有见过这样边缘的风景。 “我可以自己走……” 她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觉得自己打破了一片宁静。 周衍没放手,自顾自地往前走。 “周、周衍……”她试探地又叫他,“我还是自己走吧……” “可以吗?” “可以……” 两人莫名对视了半天,周衍才将她放回地面,而这次大幅度的扭身终于将T恤拽得错位。皮筋猛的弹蹦开的刹那,像是有人用力扯了一下乳尖。李蓝阙躬身胡乱抓上周衍的衣摆,颤抖着长吐一口呻吟。 -- 45迷失(微H) “啊,掉了。” “嗯……” “找一下吗?找一下吧。” “不、不了吧……” “不是还要扎头发吗?” 李蓝阙捂着右侧隐隐泛痒的乳首,对于周衍理所当然的表情竟然无言以对。是要扎头发没错,但她怎么觉得没这么简单。 路侧高挑清秀的女贞树,顶着蓬蓬的葱茏,像是围坐在河滩边畅聊的少女,风一过就笑成一团,抖落几片长叶又窃窃私语起来。她要是一棵长在郊区的小树,见到活人应该也挺激动的,更何况—— 她脚掌内翻,悄悄朝着自己分开的双腿去瞧,一道湿痕从T恤下摆冒出头,捕捉着灵巧的风。 更何况这个活人还自带精彩的谈资。 “走吗?” 周衍终于起身,低头寻觅的姿势保持太久,他涨红的脸色一时没有恢复,衬着白皙的皮肤,竟然被李蓝阙看出了一丝娇俏。 “肩膀……”李蓝阙迟疑着上前,摘去他肩上一片落叶,举给他看。越过叶片边缘,可以望见他套着皮筋的手腕,“那就……走吧。” 厚实砖墙围砌的小楼静谧且阴凉,木制墙裙旧漆斑驳、新漆明艳,你一截我一段圈起整个大厅。成对的粗大立柱间连着一道道拱形梁顶,粱间又悬了精巧繁复的吊灯,光线一经水晶切面的折射,闪烁着微茫的七彩颜色。 李蓝阙看花了眼睛。 她努力眨去残影,辨识出周衍的身影。他坐在大厅中央一张被隔离带保护的办公桌上,对着投进窗框的天光调整相机。 她以为是一次约会,其实是一场历史文化主题教育。 周衍如此心心念念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废旧煤炭公司改成的主题博物馆。四下扫视,这间巨大的办公厅似乎还保留着最后的样貌,除去被圈起来的办公桌,阴面的柜子里还散落了成卷的图纸,腐朽的味道丝丝缕缕钻进鼻孔,沁入心脾。 “要不要拍照?” 周衍盘腿坐在桌上,微微仰着下颌,笑眯眯地垂眼看她。因为起得早,仔细看眼皮还带了些肿。 李蓝阙摇头。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这双眼睛懵懵懂懂的缘由,大概是没睡醒吧。 “嗯……”周衍长长的鼻音软糯好听,“那你就往窗边站一下。” 指的那扇窗,同房梁一样的拱形造型,像是在宽厚的墙体上凿出了光。她明明摇头了,但又舍不得拒绝他。地板的吱呀追着一双脚印,从木柜到床边,亦步亦趋。 指尖在窗台轻划一下,抬手并没有灰尘。她回头望一眼,没有任何其他的指令,只有遮住半张脸的相机,手腕上的皮筋在姿势调整时甩动起来。就像是第一个夜晚,她下意识地又躲开,背对周衍抱住雕花的窗套,额头一下一下轻磕在那条圆润的直角边。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李蓝阙莫名觉得燥热,在凉意的包裹中,背后突然沁出了薄汗。她看一眼通向楼下的阶梯,又回头面对窗外,后院里年长的树木枝叶繁茂,七横八竖地打乱了远眺的视线。 “这个地方——跟你很像,”桌椅挪动的声响渐近,周衍一路过来显然被灰尘呛到,打了两个喷嚏,他吸了下鼻子,“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她是挺喜欢。 尤其喜欢木头和霉菌孢子飘散的味道。可是—— “哪有说人跟房子像的……” 她抚上手边雕刻在木头上的波浪纹样,嘟哝着自言自语。她知道周衍就站在身后,胸口当中虚虚凉凉,诱惑她回过头。 手指撩开长长的下摆,一句话的功夫,周衍似迅速坠入了万花陷阱,说不清到底是谁迷失在谁身上。他拉过她的手,压住折起的衣摆,露出一截臀缝。从侧后方看,小巧弹润的臀瓣与腿根嫩肉之间,凹出一道恰到好处的完美弧线。沿路轻轻一扫,李蓝阙这被猝不及防的骚动刺激得深深挺腰,屁股撅起,回眸哀怜的侧脸太过诱人。 周衍拨开她遮耳的长发,他好像有一点困惑。原本要将一张张勾人神往的情欲模样凝结在当下,但他现在只想看她更加迷离陶醉的表情。 缠在发丝里的手没有离开,食指和丈量着脊椎向下,在接近臀缝的尾椎处辗转摩挲,引出一声闷在喉咙的呻吟。 “周衍……”李蓝阙拉下衣服,刚好卡在周衍停留的左手上,怎么也遮不住下体,“楼下还、还有人……” 周衍将她的衣服推高,手掌贴着露出的脊线缓缓上升,然后在肩胛下方转了个弯,探到了腋下一只浑圆乳肉的边缘,另一手中拿着的相机被弃至窗台角落。 “那就让他们看看好不好。”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其实我有点迷失,周衍这个人设对我这个新手来说太难掌握了。 _(′?`」??∠)_ -- Zpo①8.c/o/m 46窗边舔舐(H) 倏然一阵风从窗缝钻入,多人浅语的窸窣声自楼下靠近,点缀着几声孩子的嬉笑。李蓝阙在枝桠中分辨出后院的一簇人,本能地后仰,贴紧了一个宽阔的胸膛,紧接着却像被烫到似的弹开,回身时又太过张皇,一屁股扥在了窗台上,周衍先是懵了一下,回过神来已来不及扶她。 他颓颓地蹲下身,与李蓝阙惊魂未定的表情截然不同,依然一副状况外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又像在思考。 他不知怎么格外在意,好像意识到自己不像自己——扔下相机,抛却神志地想要她,只想要她。 李蓝阙重重磕在窗沿的位置好像裂成了几瓣,隐隐吃痛。她坐在窗台蹭来蹭去,意识到腿间凉飕飕的时候为时已晚。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怎么了?” 周衍如梦初醒,仰头望着突然直立起的娇小身躯。李蓝阙费尽力气回头,怎么也看不见刚刚被压在臀下的位置。 “……我好像把衣服弄脏了。”她尴尬地伸手摸去,果然有一小片洇湿地痕迹。脑子一热就真空出门可能是她做过地最冲动的决定,好奇害死猫,尽在给自己挖坑。 “我看看,”周衍蹲着,视线正与她的腰胯平齐,抬手正好挑开T恤前摆,“嗯……” 穿过两腿间的缝隙,一道细长的湿痕清晰地显现在屁股后下方的布料上,一滴晶莹挂在湿润成绺的细软毛发尖端,摇摇欲坠。 他怎么能从前面掀开看。 李蓝阙羞得像酩酊大醉,红霞一直染到锁骨。 周衍的气息尽数洒在腿心,腿根被沾湿的皮肤神经,全部在他近在咫尺的观察中痉挛不已。 太近了。 “周衍……我们呜——” 李蓝阙刚想提议离开,左腿陡然被抬高,下体完完全全暴露在周衍面前。他一靠近,她便不由自主地瑟缩,直到抵上窗框退无可退。 她的呼吸停滞,僵直身体盯着周衍的鼻尖。 一分。 半分。 轻轻蹭在耻丘上方。 他张口了。 热气包裹住微微冒头的阴蒂,像潮湿温暖的季风席卷萌发的嫩芽,一步一步,一分一秒,将它诱捕含入唇间。 李蓝阙意外地吸进一口凉气,浑身像过电一般抖出细密的颤栗。她不敢看,她怕自己忍不住求他继续,眼前全是灯光中旋转晃动的水晶吊坠。 周衍用舌尖剥出那粒小小的阴珠,稍一吮吸,便肉眼可见地长大勃起,随着它的主人整副娇躯无法自持地颤抖。他将李蓝阙的左腿向侧面推开,搭上窗台,而后专心致志地对淤着蜜汁的花穴舔食起来。 灵活的舌没有在阴蒂过多留恋,抛下嫩生生撅着的小珠,一路向下,一如他对她的吻一般,轻轻触碰,舌尖微露于齿,随着唇上的轻吮,对着小阴唇大开呈上的嫩肉扫动撩拨,不时吞咽,喉结翻动。 若不是一条腿撑在窗台,李蓝阙已经瘫倒在地。头发与窗框摩擦时轻微的摩擦,随着她身体掉落的节奏,缓慢钻进她的耳朵。 以及水声,啧啧不停的水声,一遇到大厅中沉寂已久的空气,清脆响亮,色情得不像话。 吱呀—— 楼梯陈旧松懈的木条,在挤压中发出刺耳的鸣响,紧随其后的是更多纷纷杂杂的脚步和窃声交谈。 下体穴口突然出现一个温湿的异物感,浅浅地插进甬道半寸。视觉仿佛在绚丽的光线和朦胧的泪中消失了一般。 耳中是人群靠近轰鸣般的脚步,下体是直直戳透的舌与皱襞的交缠。 “呜呜……” 喉间的恸哭再也压抑不了,她自暴自弃地抓住腿间的他的柔软发尾,在心理崩溃中泄出一泊淫液,一阵僵硬抽搐之后,虚脱地朝地板跪了下去,落进一个及时赶到的怀抱中。 一家人站在楼梯口与周衍面面相觑。 从那边望过来,只见一个白皙清秀的男生双膝跪地,怀里背对他们的是一个瘫软的女孩背影,不见她大开的腿间,鲜艳的性器还在微微颤动。 周衍笑笑,不动声色地舔去残留唇上的汁液,然后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穿过人群径直离开。绵软的触感和微烫体温,都循序着和缓的呼吸,一下又一下贴近自己的心口。 抱她好像会上瘾。 -- 47可是我比较喜欢蓝色 李蓝阙原以为会更进一步,不如说她潜意识里开始有所期待。 树影绰绰中,有些困倦地伸个懒腰,小臂碰到滑梯被晒得温热的扶手,忍不住贴近,手腕搭上去任其顺势滑下,乐此不疲,莫名治愈。她啃一口蜜瓜,默数着二楼的窗,一一望过去,最终视线定格在她刚刚停留过的哪一扇。 好像在院子里也看不太清。 她转头,右边并列的滑梯道上,周衍一手枕在脑后,一手举了一页瓜。 “看我干嘛……”她为迎面而来的注视所动。 那双眼中含着凝望,却悠然得漫不经心似的。 “找一下吃哈密瓜的灵感。”周衍来回比对着两人手中瓜不同,“啊,”突然他想起什么,起身半溜下滑梯,“小蓝落在窗台上了。”扔下瓜跑走的时候,背影全是终于摆脱哈密瓜的愉悦。 李蓝阙觉得总能见到这个匆匆忙忙的背影,好像他总有些亟待解决的问题。 她笑着也坐起来,目之所及,全都是陈旧却干净的游乐玩具,跷跷板,滑梯城堡,甚至还有一座旋转飞机。他聊起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眼睛里有熠熠的光。如果她小时候也能拥有这些,哪怕只有属于自己的一个角落,记忆里的童年就不会如此不堪了吧。 周衍拎着相机回来的时候,她正神游,无意识地吭哧吭哧啃瓜,面对突然走到自己跟前的人,呛了一鼻子的果汁。 “咳咳……小蓝呢?” 周衍提起相机给她看,她一没留神,就被他一腿卡进了膝间。想问的问题在他盯着自己双唇的眼神中全然抛诸脑后。手上全是粘腻,她没能推拒。 他靠近,她便向后仰,他就笑。 直到又半躺下,她才在退无可退中放弃挣扎。 “等、等一下……” 李蓝阙伸出手腕在唇上疯狂擦拭,把吃瓜时蹭到两腮的汁水蹭掉,然后大义凛然地躺平。周衍手撑在侧面缓缓靠近,她半阖眼皮时,却感到鼻尖一痒,睁开眼,他的舌尖刚好离开。 李蓝阙有些意外的呆愣。 周衍舒展一下眉峰,眼睛里有阳光在跳,“你这里没擦到。”他指指自己的鼻子。 树荫下的凉风在空荡荡的腿间钻来钻去。李蓝阙脚下踩住的石子突然一滑,失去支撑的右腿猛地向前蹬出一尺,鞋底与砂砾的摩擦划破小乐园的静谧。 她点点头,手背又抵着自己的鼻头揉了揉。 “你确定不吃饭了吗?”周衍没离开,还是附身靠很近。 她立刻换了摇头。 周衍那个清闲的馆长表姑实在太热情,嘴太忙话太密,还掺杂着方言口音,八成听不懂的地方只能尬笑。 “我能不能……”她想了想,不打招呼太不礼貌,“跟你姑姑稍微……就聊一会,就走。” 周衍答应得很爽快,将她拉起来,带她去小楼背面一排露天水槽洗了手,也果然没有食言,全程将她揽在身后,游刃有余地应付了表姑密集的提问和挽留,将所有好心全部挡了回去,只是最后栽到了司机手上。 白色的皮质座椅柔软好坐,凑近闻,全是人民币的味道。 “她说,司机过来给我爸拿些旧书,顺路。” 两人坐在轿车后排,李蓝阙边听周衍翻译,边忍不住四处观察,向后瞥,正看见后备箱盖落下后表姑灿烂的笑脸。她也竭尽所能地向上提拉嘴角,渐渐僵化。 返校的路程走的飞快,窗外的山水风景迅速更替成了林立高楼。后排独立的座椅和隔屏帮了大忙,免除了李蓝阙“在司机面前到底应该坐进一点还是离远一点”的烦恼。此时她双手翘着中指,由内向外顺着眉毛,盯着周衍的相机思考了很久。 “它……是小蓝?” 周衍正盯着李蓝阙在捋的眉毛,将视线移回自己身上。 “是啊。”他将相机随手挂上脖子。 李蓝阙怀疑自己色盲了。 “不是绿色的……吗?” “嗯……可是我比较喜欢蓝色。” 她与他长久地凝望,也不知道在相互看什么,快到学校时,突然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校门处,一身灰蓝色衣着的颀长身影下车。何宁粤从口袋掏出一部玫瑰金色手机时,所看到的不过就是少男少女卿卿我我彳亍走进的场面,于是就背起手立在校门入口,等一个惊慌失措的发现。 临近傍晚的天光霞光初显,拉长的影子撇在一前一后两人身侧,落在后面那个极其刺目,不合体的T恤松垮地罩住娇小的身躯,大腿一前一后交替,明晃晃地露出腿根,风扑在上面,将少女的形体全部勾勒出来。 “啊,你舅舅。” 周衍好心提醒李蓝阙后,又向何宁粤乖巧地打了招呼。 “嗝——” 李蓝阙一个嗝险些背过气去,她这次是真的惊到失了智,直勾勾地与舅舅冷峻的视线短路相接。 -- 48那个拒绝你的人是你舅舅吗 缺氧。 这是李蓝阙调动全部脑细胞失败后,唯一的感受。 她知道自己拽着衣领压抑快要呕出来的心跳,但是手却紧张地卡在喉头动弹不得。 视野深深烙进他的身形,衬衣和裤缝上的每一道车线都像是为他而生,恰到好处地将挺拔修长的身材描绘一遍,领口锋利的V角之上,喉结起落,霎时李蓝阙仓惶地藏起目光,转向周衍。 背后有车经过,碾起轻尘。 何宁粤眉头紧锁,眼神顿挫,睫毛抖落夕照镀上的金粉,全部刺进了瞳孔里。捏着手机的那只手屈起食指,一下一下敲在机身侧面。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脏话,又咽了回去。 这算什么? 他倒像个棒打鸳鸯的封建专权老父亲了? “李蓝阙,”他念到她名字的时候,见她身躯明显一滞,才缓缓看向他递出的手机,“接好。”他料她紧张得不敢伸手,直接丢了过去,正中她匆忙捧出的手心。 周衍整日一副天然懵懂的样子,但又不傻,空气中悄然蔓延的微妙他不看也懂,只是他不仅擅长轻易看穿,也习惯于毫无顾忌地揭穿。他并不在意李蓝阙喜欢过谁,并不只是单纯的想要确认,却一不小心将她逼近了死角。 “那个拒绝你的人是你舅舅吗?” 背光的面庞一侧映着夕阳,虹膜像是被融化了的巧克力。 李蓝阙感觉心湖有块巨石沉入,触底的一瞬间翻涌出河床封存的泥沙,被搅乱得一塌糊涂。先前她怕被别人指点,却从不耻于喜欢自己的舅舅,此刻她突然极其在意周衍的看法,一时卡在原地,愣愣地摇头。紧张无措的神情全被舅舅捕捉。 “你看走眼了大哥,她扑过来我十成拒绝不了,”何宁粤只想尽快走人,此时却无法坐视不理,懒洋洋地扫一眼对面二人,定格在周衍身上,眼睛里全是深邃看不透,“你拒绝的了?” 周衍一手颠弄着相机,连着脖颈的挂带随着起落伸缩。他也不正面答,只是笑笑,“不是你就还好。” “是我怎么不好了?” 何宁粤回得迅速又挑衅,周衍略一思忖,坦白又直接。 “有一点难。” 何宁粤低头,由衷地撇出一抹微笑又按捺,“那就请你加倍努力。” 李蓝阙知道舅舅在帮她解围,但听见“拒绝不了”四个大字轻飘飘地自他口出,莫名难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满心全是懊恼,又掺杂了怨恨。如果,如果昨晚她没有给他打电话,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么难堪? 可明明就是舅舅的错。 何宁粤倒是觉得周衍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他冲着李蓝阙的衣着打量一番——如果不是对他们尺度极大的互动有所了解,他也许就懒得再管,可刚想叫李蓝阙过来叮嘱,却见她撅着嘴,嘟哝一句“再见”后,拽起周衍就气鼓鼓地跑。挟持得人一个踉跄。 周衍顺势回头向何宁粤告别,边挥手边勉强跟上身前人, “……舅舅再见!” 偶有车辆经过的半山路上,暮色落得飞快,披在一人身上,变成了朦胧的轮廓。 啧,谁他妈是你舅舅。 目送两人渐行渐远在林荫道尽头,何宁粤转身蹙眉,拎出手机拨了号。几近自动挂断时,接电话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出来喝酒。”他不等那人说话,便自顾自地安排好了。 挂断地忙音不绝于耳,裴殊盯着手机屏幕,无奈笑出声。对于他这样滴酒不沾的人来说,去就是给何宁粤当免费代驾。他心中飞快的规划好今晚的路线和事项,是凑巧可以接受安排,于是收拾妥当,换了衣服动身出发。 “裴老师,您下班啦。” 身着粉色护士裙的短发女孩与他迎面,病例簿抱在前胸,拘谨地站在走廊另一侧。裴殊的笑像是习惯一般轻易浮现,温柔又疏离。 “你今天也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他推一下鼻梁上的镜架,转身大步走远。 ———————————————— 我下一章真的要开始好好写肉了,不忘初心(?????_??)? -- zpo①8.c/o/m 49沉沦(微H) 对于满心思慕的护士来说,她永远都无法了解那个看起来从容自若、风度翩翩的优秀医生,实则身处混乱婚姻里一败涂地、苦苦挣扎。一面之缘的酒保也不会知道这名衣冠楚楚、仪表堂皇的酒客,眼波中涌动的全是旖旎画面,也就能称得上禽兽罢了。 卡座的昏暗灯光下,有袅袅青烟盘绕。 裴殊径直走向酒吧最深处的角落,不出意外见到一张紧绷的臭脸,一仰头,口中烟圈攀升。 “白开水,”如果说何宁粤还带了一丝颓废的气质,裴殊简直与烟雾和酒气格格不入,他将目光从酒保的背影转至对桌,“你是不是装逼过头了。” “嗯。” 何宁粤早已喝了不少,应的一声鼻音浓重。他静静看着裴殊解开领口,起身在烟灰缸里摁熄了烟头。 裴殊笑笑,接过酒保递过来的白水放稳,“雀雀说的挺对,这个世界上你只关心叁件事,她的成绩,你的衬衣扣子,还有喝茶。”他笑是因为觉得这个男人都是自找的,“过几年她飞出你的手心了,建议你把第一条换成她的男朋友。” “嗯,”何宁粤重新点了酒,又将裴殊的水杯摆进杯垫的正中心,“已经换了,我并不关心。” 手臂向后搭上沙发靠背,衬衣的褶皱一道道撑开,覆住宽阔的胸肌。 “你不关心?”裴殊同他碰杯,将新满上的酒撞得撒了出来,“那你叫我来看你表演千杯不醉吗?” “替你消愁,”何宁粤拿酒杯碰回去,右眉抬起,眸中有微醺的深邃,“然后共勉。” 八点刚到,裴殊准时起身,两人一道去接暂寄在他父母家的双胞胎。老人对小朋友爱的紧,又对何宁粤的情感状况操心颇多,拉拉扯扯半天,回到家已是半夜,两人抱着熟睡的孩子一前一后上楼,何宁粤干脆就倒在了裴殊家的沙发上,打算将就一宿。 偏离计划的一晚令裴殊身心俱疲。他没想到自己父母对这个朋友如此关爱,甚至还强制送了桃花符。 “这个还是留给你吧,”何宁粤在脑后塞了一堆靠枕,腾出一只手将一个小巧锦囊拍在茶几上,“离婚的时候用得上。” 话音还没落,客厅灯光啪地一灭,他被无声抛弃在黑暗中。 弯弯的眼睛。 霓虹在如丝的眼波中缓缓流动。 十六楼尽头的茶水间,同样的位置,卡在台面拐角处的李玫宇摸上埋在她肩头的脑袋,用掌心感受着卷发每一处弯翘。 “宇姐姐,我们是命运的相遇。” 安冶说完将手臂收紧,暖暖的怀抱将她围得透不过气来。她想推开,却笑得泄了气,突然就涌出了泪。 与校园一墙之隔的酒店,顶层套房的一间,洗手间明亮如昼。李蓝阙被放置在洗手池台面,双手抱膝大张着双腿,整个阴阜被绵密的泡沫覆盖,本就稀疏的毛发同白沫一起,被剃须刀利落地带走。 她总觉得周衍不食人间烟火,不吃饭不上课也不用刮胡子,于是在他旁边出神地盯了一会。原本只是好奇的她,却被顺势抱上台面,眼睁睁看他将自己的私处剃得干干净净,她低头能隐约看见馒头似的耻丘中间粉色的肉缝,一个小小的肉芽颤巍巍地探出半颗。 “好、好了吗……” 她还没问完,就感觉刀片在泡沫温柔的包覆下,轻轻划过阴唇内侧。 周衍将剃须刀丢进水槽,打开龙头任它被冲刷,又掬了手心一汪撩泼在张着小嘴的阴部,冷水溅在肉豆和尿道口,将它们的主人刺激得无法自控地战栗。 周衍只管执迷不悟地欣赏,清晰生嫩的性器,有着粉白渐变的色调,越到花心越是浓艳芬芳。他凉凉的指尖压在阴缝顶端,沿着一侧大阴唇向下,一路顶得软嫩的肌肤凹陷又弹起。她的身体在缓慢又轻柔的触摸中,逐渐升温。 “留个纪念吗?” 他不等李蓝阙反应,便将轻松她横抱进怀里。扯来各个房间的台灯和落地灯,在客厅为她摆出一个精致错落的现场,她侧身靠在贵妃椅上背对周衍,屈起横放的双腿微微错开,刚好显露出臀沿腿缝处在他看来漂亮的要命的曲线。 李蓝阙闭上眼睛,将自己完全沉沦在他的注视中。 ———————————— 暂停几天 -- 第四章也逐春风转50成为乐园(微H) 日子走到十月中旬,漫长的秋天才正式拉开帷幕。 这可能是李蓝阙最爱的季节,潇潇落叶和连绵阴雨都爱。这里的秋天比家里要和煦一些,可以穿着背带短裤和透明雨鞋满处跑,回家时伞面沾着零星金黄色的银杏,舅舅看到会一脸嫌弃,姐姐则是笑笑,用纸巾将叶片清理干净后一一摆在窗台上,等天晴晾干。 这样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似乎全被毁了。 一把直柄伞的把手卡在手腕,伞尖拖地,背着塞满长衣长裤的鼓囊背包,几乎将少女的单薄身体拽得倒仰。 “我回学校了。” 姐姐的脸日益憔悴。显然,盘踞她身心的愁苦与舅舅并无关联,于是李蓝阙原本以为的世界第一尴尬局面并没有出现,那件事的优先级落了下去,然后逐渐湮灭在了每个人的心照不宣中。 有些事不去想,好像真的可以当作没发生。 还有些事——还有些事不去想,它却会像浮标一样,一次次被摁头,一次次顽强地立上水面。 她打算毕业前停止跟舅舅的不必要交流,这样浮标也许就能在日晒雨淋中风化。 “小心点,”李玫宇抱着午睡的孩子,明明笑着,却满是疲惫,“让宁粤开慢点。” 李蓝阙答应着,戳了一下小外甥的屁股,咯咯开怀着出门去了。一出单元大门便再也笑不出来,极力装作漠然的表情坐进后排,想了想,又挪去驾驶位正后方,视线里只有舅舅的右手,银色表盘在正午短暂的晴朗中,随着手的移动时而闪烁。 她已经借口不去辅导班半个月,也与舅舅失联了半个月。 “安全带。”何宁粤发动汽车,说话的语气与平时并无二致。 李蓝阙听他若无其事的声音陡然飙起怒火,转头看窗外,置若罔闻。见半天车子原地不动,大眼睛焦躁地瞟来瞟去,一想到他可能因为自己赌气迟到,又心软地拽过安全带,狠狠地扣上卡扣。 仔细想想,她只有在校门口果断离开的那次赢了,其余时候总是轻易败下阵来。甚至一看到那只修长有力的右手,食指分明的骨节就勾起回忆纷涌。 路边后撤的行道树迷乱人眼,一阵眩晕袭来,李蓝阙猛地撑上前座靠背,竭力压下冲到嗓子眼的午饭食渣。何宁粤皱眉,一手解着安全带,一手打着方向盘缓缓停稳。李蓝阙被扶着下车时,一触到他温热的掌心,逃命似的弹开,直奔绿化带狂吐起来。 恶心。 她觉得自己恶心。 吃里扒外,朝叁暮四。 白天她随着周衍的节奏,日子过得像他和风一样,夜里一次次被舅舅推她坠落悬崖的梦魇围剿,每天醒来又是一次循环。舅舅每当在脑海中出现片刻,她便加深一层自我厌恶。不愿让周衍被亏欠,她只有努力配合、更加听话,让他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中能多一点满足。 她也想成为他的乐园。 弥漫鼻腔的酸腐气味久久不散,她关于晕车的解释没有被在意,去买水的步伐也被打断。手肘撑在油漆斑驳的窗台,硌得有些难受,这样背靠窗户的姿势令她不由得挺胸。套头卫衣连同文胸被推高,一对乳房压着背带裤前襟,嫩生生地翘出来,又受两侧背带的推拥,被迫挤在一起,晶晶亮的粉嫩乳尖皱成一粒,并排一起直直向前立着。 她回想起图书馆那次,衣着完整只露着乳头的样子太羞耻。 “那个坏女人走了吗?” 周衍俯身,眼睛与她的不过半寸的距离窗外天台防水材料反射的光芒,全在瞳孔里。他双手环着她撑在窗台,拇指有意无意地抬动,轻扫过她的手臂的细软汗毛。 “……谁?”李蓝阙躲他的呼吸躲得迷离,胸前全是酥痒,根本无暇思考。 “表姑?不是……那是馆长,”周衍抬头思忖,“啊,姨妈。” 这才明白过来的李蓝阙,轻笑出来时,腮边飞上更为浓郁的红霞。思绪稍一发散,就能想到无数照片中,她下体阖不上的洞口挂着白浆的淫靡景象。她点点头,不知下一步该作何期待,只听有人声越来越近,钥匙急切转动过后,闫美焦带着她的健壮小狼狗推门而入。 李蓝阙傻楞着,暴露的乳房被人尽收眼底。 只有短暂的冷场。 闫美焦笑嘻嘻地打破了宁静,催促肖枭锁好门,神采奕奕地直扑上来。周衍起身,捏着她掌心软肉,打着圈,又在指缝描摹中播下情欲的种子。她看他,他的眼神分明想她不要躲。 娇躯微微颤抖,乳尖像是缀在雪中的成熟红果,瑟瑟而动。明亮的天光里,聚集过来目光清晰可见。只有她像个任人亵狎品评的玩物,被围观,被视奸,而她真实地爱上了这种羞耻的感觉。 -- 51小宝贝的乳房长得真好看(H) “小宝贝的乳房长得真好看。” 闫美焦也靠在窗框上,在李蓝阙近旁的她真情实感地赞叹。上次摸手感就很不错,好久没见,这对椒乳似乎愈发挺翘性感,配着一脸羞涩和情欲,她一个女人都忍不住上下其手。 镶满水钻的甲壳在碰到乳肉前犹豫了,转而在乳头顶部轻轻一刮擦,引来一声娇喘。 仅是暴露的耻感就已经让李蓝阙手软脚软,这样的挑逗令她更加受不住,一抬眸,原本正沉迷手机的肖枭被这声娇喘吸引了注意,两人视线刚好对接一起。不同于被周衍注视时所感到的害羞和性欲升温,陌生又直接的盯看下,她不受控制地汗毛立起,小穴甬道抽动着分泌出汩汩爱液。 “乳头又变小了,真可爱,”闫美焦的食指指尖伸出,向上挑起红艳硬挺的乳头,弹弄几下,见李蓝阙脖颈都通红要往周衍胸前钻,得逞似的笑起来,脸上有浓妆盖不住的爽朗阳光,“人家的胸要是长成这样,是不是就能早一点睡到周衍了。” 被揶揄的本尊似乎习以为常,弯起右嘴角,若无其事地低头凑近怀里的人,发丝上有股淡淡的橘子味。李蓝阙着实被吓了一跳,猛地转头,自己都没意识到眉头皱得深重。 “诶?” 她之前错过了什么? 闫美焦笑意越来越浓,露着的小兔门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飒爽又可爱。 “不会生气了吧哈哈哈,”她附下身,挺臀塌腰,一手撑在窗台托着下巴,一手拨开李蓝阙滑到乳尖附近的背带,“醋劲还挺大。” 她哪有…… 李蓝阙想反驳,又觉得无力,于是选择做鸵鸟,窝进周衍怀里,一只乳房压在他的胸膛,一只还调皮地露在外面,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弹跳几下,在对方衬衣的开襟边沿磨蹭。 “蓝阙小宝贝,我不会挖你墙角的……”闫美焦戳一戳李蓝阙后背,挑眉看向周衍,“公平一点,要不我们交换吧,嗯?”说罢她又亮着眼睛去看肖枭,仿佛知道他一定赞同自己的建议,视线都不过多停留,又回头期待地盼着周衍回应。 周衍压根没在听的样子。 “周衍~”闫美焦不依不饶,“你就满足一下人家的愿望嘛~” 李蓝阙仰起头,她害怕周衍答应,但内心深处又隐隐期待,矛盾的纠结让她放弃主动,“我、我听你的……” 头顶翘起的一撮发丝被挑起理顺,周衍认真将手中的乌发安置在她的肩头。他越过她的头顶瞥一眼闫美焦。 “可是我真的对你不感兴趣——” “好吧好吧好吧。” 被嫌弃到自暴自弃,闫美焦自感无趣地打断这个话题。但失落只存在了一瞬间,她立刻发掘到了新的乐趣,小步快跑到肖枭身后,在他背着的双肩包里翻弄起来,紧绷在T恤里的丰满乳肉随之起伏,叁下五除二便拆了一个包装盒,举着一个粉色的棒状物体重新登场。 李蓝阙能体会到自己呼吸的频率紊乱不堪。 “你先帮我拿一下。” 闫美焦将震动棒递给自己男友,又在包里翻出一把小剪刀,径直朝李蓝阙走来。 “美焦姐……” “妹妹不要动哦。” “等、等一下……啊。” 李蓝阙被袭击了个措手不及,右腿被闫美焦健美的小臂轻松抬起扛在肩上,重心猛地向周衍倾斜过去。而始作俑者本人蹲在地上,在面前这条牛仔短裤的裆部煞有介事地比划几下,果断剪了下去。 粗厚纤维被切断的咯吱声沉闷中带着利落,迫于腿部大开的姿势,裆部应声展开,露出来完全没有内裤和阴毛遮挡的阴户,一颗阴蒂早已充血勃起,丝丝黏黏的淫液缠绕在洞口和肉豆,仔细看,还有一缕挂在刚刚被剪开的布料毛刺上,扯出一道下坠的弧弯。 一直闷在厚重牛仔布中的下体突然见光,来不及瑟缩,虚空和绵痒的感觉迅速在小腹盘绕起来。 “嗯……” 李蓝阙忍不住哼出声,这么淫荡饥渴的声音,一定被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听去了。 “这个买小了送给你,是全新的哦,”闫美焦起身,肘部架在李蓝阙的腿弯,还不忘指挥肖枭去拿酒精片,将震动棒擦拭一遍,“为了小周衍的性福,我们一起来开发你的身体吧~” 周衍懵懵地,低头望进李蓝阙迷离的双眼,“我挺幸福啊……” “你不懂,”闫美焦摆摆手,示意肖枭近身前来,“姐姐我要教你们独门密术。” 肖枭有些不明所以,这个事情怎么跟他又扯上关系了? “我?”他用震动棒指指自己。 “你赶紧吧。”闫美焦最讨厌人磨磨唧唧,亲手选的生猛小狼狗竟然也这么不干脆。 肖枭向周衍寻求帮助,周衍只为了李蓝阙开心,谁来执行并不重要。 他别过脸,打开玩具的电源后,捏着底部白色的抓手探进裤缝中间,柔软的棒体带着细密的震动扭摆,稍一向上顶到穴外,李蓝阙便尖叫一声瘫软下去,倏然下坠的同时,将整根粉色的棒体吃进体内。 -- 52夹住哦(H) 麻痹全部意识的电流顺着脊椎流窜,在李蓝阙的头皮绵绵萦绕。猛烈的下坠力道几乎让震动棒戳进宫口,灵活柔软的橡胶材质上布满了细小凸起,全方位地细细挑逗挤开阴道内的每一道褶皱。 她像个提线木偶般被架起,所有人都衣冠完整,却全部在关注她那只露出性器官的穿着。无力垂头,一个本不可能参与她的肉体关系的人,连熟人都谈不上的学长,正手持性玩具插着她的下体,送上了前所未有的深入滋味。 断断续续的喘息随着下体的抽搐颤抖。她的脸颊被轻托着抬起后,恍惚地看清周衍尖尖的下巴和唇。 “唔……” 好凉,好舒服。 李蓝阙主动大张着口,送上自己的小舌,但对方怎么也不肯领情,固执地吮吸她的唇内侧和齿锋,麻的她浑身难耐无处释放,只能软软地抱着他边索取边大口呼吸,想要新鲜的空气给自己胸口降温。 “宝贝,就这样保持住。”闫美焦接手肖枭,将李蓝阙抬起的右腿搭在一旁的凳子上,“夹住哦,夹住,我可松手了。” 李蓝阙感觉按摩棒扭动着被重力牵引,每一粒凸起都依次擦过内壁向下滑坠,慌忙并腿缩阴,一夹紧,震动棒的触感更加肆无忌惮,腿根的嫩肉都被带动得震颤起来,呻吟全被周衍吃进嘴里。 闫美焦倒是信心满满,已经搬好桌椅坐下。 “你一个小姑娘没有问题的,每天夹一夹,夹到让周衍死在你身上,”她有模有样地摆好纸笔,“我现在就给你量身定做开发计划,等我十分钟哦。” 周衍托着李蓝阙的后脑勺,勾着舌轻佻地舔过她的唇珠。 死在她身上? 他的垂眸里有让人看不清的眼光。 好像也挺不错。 李蓝阙额头渗出了细密汗珠,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全拜下体不休不止的震动所赐,她几乎用尽所有力气维持一个扭曲的姿势,这样吃紧的姿势又令穴中的快感更显清晰。 周衍的怀抱突然转了方向。 她敏锐地感觉到他有动身离开的意图。 “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周衍啄一下她的嘴角,迈出仓促地步伐,“焦姐,你帮我照顾一下。” “好,”闫美焦头也不抬,拿笔捅在身边人的腹侧,听见一声吃痛的闷哼后继续奋笔疾书,“你帮周衍照顾一下。” 肖枭揉着腰,对闫美焦他是万万没有任何办法,他也不能照办,只能象征性地抬头瞥一眼,只见浑身白皙肌肤泛出粉色情欲的少女,一脸沉醉哀求。被四面挤压的胸前丰盈翘得厉害,一腿踩着高处,膝盖却内扣着想要夹住腿,一根色彩鲜艳的震动棒却捅得下体合不上,在大开的裆部展露出一个光洁的耻部,仔细看阴阜上有刚刚冒头的毛茬,淫液源源不断,顺着棒体滴在褪色的地板上。 他重新低下头,将刚才的画面扫出脑海。 但他的自保为时已晚,不过几分钟的视线,将李蓝阙的暴露欲望点得熊熊燃烧,一股新的花液猛地释出,冲刷在原本就已缓缓溜出的震动棒上。 “唔——不、不行……要掉出来了……” 分明感觉到淫液加速了震动棒的滑速,焦急的她伸手去抓,一弯腰,震动棒的底端却刚好撞在身后墙壁,顺势重重一顶,那棒体的头部前倾着正戳在G点坚硬的皮肤上。李蓝阙尖叫一声,尿液成股成股地喷射出来。 周衍回到活动室,所见就是在高潮余韵中一双娇媚又恍惚的眼睛。被液体洇成深色的裤管内侧,以及裸露小腿上仍在缓缓下流的淡黄色液体,无不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不要过来……” 李蓝阙声音虚弱到吓自己一跳。她撑着窗台勉强站稳,想要捂住脸,身体却已经不允许再失去一臂支撑。 她怎么会…… 又尿了?! 这次竟然还当着其他人的面。 咚地一声,岌岌可危地戳在穴口的震动棒终于掉在地上,液体飞溅在腿间,尿液混合着淫水形成了半黏的汁水,在没有毛发吸附的娇嫩阴部直直滴落。 周衍在她面前蹲下,将刚取来的胶卷装好,拍下一根刚好坠到膝盖高度的晶亮丝线。 -- 53狗女人 不得不说,没来的及回宿舍放下的书包救了她一命。 厕所隔间,李蓝阙将一盆清水朝腿根泼下,冰得身体一个激灵。换好的长裙将淫靡不堪的位置遮盖得严严实实,她在镜前反复确认身后没有异常才敢出门,返回时那片狼藉已经收拾妥当。 “虽然你说自己打扫,”闫美焦右手持着拖把杵地,“但是我真的真的真的不嫌弃你的。” 已经封存、却又被肖枭从杂物间拖出的风扇,对着窗卖力吹了起来。 “这是以防万一,”拖把被换了手,闫美焦右手又搭上风扇,“马上就有个狗鼻子来了。” 话音还没落,李蓝阙便听见了攀爬楼梯的沉重脚步,她闪开门口的位置,正面迎来了陆楠楠,以及连体婴一样抱在她身后的方北霖。 陆楠楠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没有印象。除了瘦小,再没有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原本就巴掌大的脸被齐刘海一遮,五官更显得没那么重要了,总之像个娃娃,娇娇弱弱惹人怜爱,却有极强的存在感。 就像周衍头像里的残缺身影。 “你来了。”陆楠楠举着小手拘谨地挥了几下。 李蓝阙下意识地立即寻找周衍的身影。他在窗边踢开脚边一个残破的包装盒,迎着她的目光笑了笑。她低头在叁人之间看见了一个钝角叁角形,陆楠楠就站在那个钝角。 “她拍照上瘾了,”方北霖的熊抱简直要把人淹没,“今天又约了周衍。” 有一瞬间,李蓝阙甚至觉得方北霖是自己的克星。 她客气地笑着点头,僵硬地环视过他凌乱的刺猬头、陆楠楠腼腆的嘴角,以及左脚鞋底不小心黏上包装盒的贴纸后,别着右脚企图将其踩下来的周衍。 “我……的东西还没收拾,我先回去了。” 她说了“我”出来,一边向门口挪去、一边把理由堆砌完整,然后眼看着周衍被贴纸绊了一跤,踉跄到自己面前,挡住了一个刺眼的身影。 “晚上一起吃饭吗?”他终于抬脚撕去了那张麻烦。 李蓝阙点点头,却见周衍也不动身,就地拿出手机查起附近的餐馆来了。她走也不是,等又尴尬,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正当踌躇,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随着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挤了出来,闫美焦顺势推开周衍,“妹妹你快陪我一下,几天不来我都忘了厕所在哪了。” 镜子里的脸挂着点滴水珠。李蓝阙双手从鼻梁向外用力一抹,睁开的眼睛里布着血丝。 他专程回去拿胶卷,并不一定是为了陆楠楠啊。 马桶冲水的激流声切断了她的思绪,镜中出现了一个彩妆精致浓烈的女人面孔,发色的光泽和肌肤的色调相得益彰,补涂着的鲜艳口红勾出丰满的唇形。李蓝阙看着她高超的手法有些入迷。 “你在这愁眉苦脸地看嘛呢,”闫美焦收拾好化妆包,“我看你挺想走,你要是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李蓝阙头摇的像拨浪鼓。 如果那两个人没来的话,她确实没打算走,甚至还幻想着周衍会在活动室插入—— 她狠狠地连续拍打自己的脸颊,溅起零星的水雾。闫美焦见她对自己下手毫不留情,又被飘来的水滴湿了眼影,于是后仰着躲开,摆出了难以苟同的表情。 “那就走吧,你去哪我送你。”闫美焦完全不像忘了路的样子,径直走在前面带起路来。 李蓝阙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身,每一次翻到朝外的方向,就能看到室友取回来的语文答题卡半合着躺在桌面。她的脑中乱成一团浆糊,只能保护性地放空自己,但她心如虫咬,满腹咆哮,最终冲动地炸成一个炮仗拍床而起。 她深呼吸几下,小心翼翼地掀开一个角,边念咒边探头去看。 “呼……” 差不多,还在70以上的区间。 她放任自己倒在床上,看着天光已暗,又挣扎着起身出门,远远地坐在校歌墙下的石凳上,隔着升旗广场看着顶楼活动室的走廊,但门关着也辨不清到底灯开没开,人还在不在。她怕电话会打扰周衍的工作,也不打算以重温头像的代价打开微信,于是就这么等着,直到闫美焦啃着糖葫芦从她面前走过。 先是那串糖葫芦在李蓝阙面前晃了几下,接着是闫美焦倒回来的翘臀,然后是她蹲下直视李蓝阙的眼睛。 “妹妹你自己坐着干嘛呢,”红唇在暗淡的光线中一张一合,“你别告诉我你还没吃饭。” 李蓝阙莫名心虚。 “肖枭!”闫美焦似乎早就拨了肖枭的电话,此时正好接通,抡起手机就骂,“那个狗女人还没完吗?!她要拍遗照吗这么久?” 狗……狗女人? “知不知道前任避嫌啊!周衍傻你也傻吗?你给我把他绑下来!” 闫美焦挂了电话狠狠咬下一颗山楂,坚硬的糖渍被嚼出了碎骨粉尸的气势。等她发现李蓝阙惊到呆傻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神经大条了。 “坏了,肖枭不让我说的。” -- 作者的碎碎念 以下无正文,全是我自己絮絮叨叨的话,可跳过,晚上更新新章。 文更到现在,其实跟最初的大纲已经大相径庭。我的初衷就是写一个在家被舅舅调教,在学校被学长调教的纯肉文,用来放飞自我,两个男人通过在女主身上留下不同的痕迹互相示威找乐子。想着默默佛系更,但是有人看我真的挺开心。 但是,写文对于我来说还是一件挺难以驾驭的事,故事它自己就变了,而且来来回回变了很多次。我总想着动机要合理、发展要合情,但是想了很多,能力确实难以支撑表达,更无法支撑一个完整的“起承转合”的节奏,最终就堆砌得十分冗杂。有时候我会来回斟酌一个词,后来逐渐很逃避反刍,因为总感觉越写越差,所以错别字都更多了,简直是恶性循环_(′?`」??∠)_ 还有一些关于这篇文的价值观也趁机写一下,当是我自己的一个记录。其实也就是写了个肉文,但是毕竟第一篇,就莫名认真沉思起来。 此文的大前提是不同形式的爱可以同时存在。对于榫头,有适合的卯孔,也有和它一样却更奇形怪状的榫。有些感情可以牢牢契合,有些感情就是相互摧残,也没有哪种更好的说法,反正有失有得,叁角形更加稳定。 然后是性和爱本来就是可以分开的,也都可以脱离伦理之外(误)。 最后是接纳自己,接受自己的欲望和癖好是最重要的。 最最后,小孩都是些可爱的小孩,大人也都是爱操心的大人,除了那些存在于回忆和对话里的,没有坏蛋。 -- 54震动棒放在哪里比较好 饭点左右的校园格外热闹,人群熙攘,来来去去。石凳旁的路灯悄然亮起,在路面投出两个长长的人影。 “快看快看,”闫美焦眯起一只眼睛,用手肘提醒李蓝阙看顶楼的窗户,“他们出来了。” 还在发呆的李蓝阙差点被怼到凳子下面,慌忙坐稳后去看,只觉得一片模糊,教学楼上窗全部氤氲成影影绰绰的明亮方块。 “你这是哭了吗?” “谁?” 李蓝阙被突然凑近耳边的声音吓得不轻,猛一甩头,这才惊觉有盈结在眼眶的液体飞出。她胡乱抹抹脸,看清了闫美焦忽闪的假睫毛。 “我吧……真是看不上你这种黏不唧唧的人,”闫美焦丝毫不客气,将斜跨脑门的长刘海理好,“你再这么下去,早晚变成狗女人二号。” 李蓝阙根本无法理解如此跳脱的语言,更无法直视这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这种被彻底洞悉的不安,以前只来自于舅舅,现在好像所有人都能轻易看透她?头顶翅扇拍打的声响逐渐密集,她借机移开目光,去看那些趋光而死的飞虫,面庞一暴露在亮光里,全是迷茫。 短暂的宁静以一只飞蛾的掉落而告终。 闫美焦尖叫着原地蹦起疯狂甩头。李蓝阙手足无措地想要帮忙,又近不了身,幸好肖枭及时赶到,解救美人于崩溃边缘。吵吵闹闹中,她依旧假装看着闫美焦在笑,生怕一走神,就不得不面对可能紧随肖枭身后而来、她最不想见的人。 余光扫到了熟悉的帆布球鞋。那张贴纸不知怎么又重新粘在了他的鞋底,路灯下塑料闪着刺眼的光。 “我在拍照的时候一直在想带你吃什么,”周衍挡在她的面前,将闫美焦和被强迫踩扁飞蛾的肖枭一同遮住,歪头攫取她的畏畏缩缩的视线,“蜜瓜火腿?” 李蓝阙微微后倾,好像不躲便会被他胸口散发的体温灼伤。 她捣蒜般地点头,躲在这个安全的角落,才多了一点点勇气去偷瞄周衍身后,环顾一周,最终发现那个瘦小女孩的背影已经往校门的方向渐行渐远。 李蓝阙想明白了,可能她才是那个突然闯进别人生活的局外人,而邀请她的,正是陆楠楠。一切的起点都在这座河边的大房子,她记不清第一次来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富丽堂皇,只有地毯的纹路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她抬动脚趾,趿拉着拖鞋循声到厨房。 以为要去开房,结果去了他在酒店的包房;以为到博物馆郊游,其实是他家的淘汰产业改造;以为目的地是哪家意大利餐厅——李蓝阙扒在厨房的门框上,盯着冰箱冷藏室满满当当的哈密瓜不敢靠近。火腿已在一旁架好,静静等待着精心片取。 “你真的是……煤老板的儿子?” 半小时前,她在校门口与闫美焦道别时,被嘱咐去找周衍报销废掉的裤子,又特地被强调了“周衍家有矿”的事实。还有那份神秘的独门密术,和震动棒一起强行塞进了她的手中。她在校门口尴尬成石像,飞快地掀起卫衣藏住此时手掌正隔着布料托着它,眼睁睁看着大厨从身旁经过,在火腿旁操作起来。 周衍不以为然地点头。特地准备的东西似乎没有引起关注,他皱一下眉头,后背靠着冰箱门缓缓关闭。 李蓝阙想知道瓜是不是给自己准备的,她内心雀跃,又怕自作多情。想问,超想问,但好像时机错过之后,开不了口了。于是就在厨房一角默默等待,等着周衍送走厨师,空旷的餐客厅中恢复成两人世界。 “这个……” “怎么了?” 周衍将摆盘好的大餐在桌面放稳,回头看见李蓝阙扭捏地从卫衣里掏出了一根粉色的震动棒,手指僵硬地翘着,不知该用什么姿势拿握,笑得像快哭出来。 “放在哪里比较好……” “嗯……” 周衍软软的鼻音像是能干扰心跳的频率。 -- 55缩头乌龟 抚着饱饱的肚皮,李蓝阙靠在后桌上反复咀嚼肖枭和闫美焦的话。 她本来也不算多外向的人,最近好像越来越沉默寡言。她不明白到底是交流的对象变少了,还是独自走入了一条死胡同。松开握紧的拳头,边沿撕得破破烂烂的独门密术折成小小的方块,棱角扎人。 而一停止思考,大脑就会被周衍占据。 今天晚上他没有碰自己。 她吃了蜜瓜,他吃了火腿,但除了肩膀他没有碰她一下。 ——然后他回到活动室继续工作。 相机里会是什么?有没有别人迷离的表情?他会一边拍一边着迷地注视吗? 李蓝阙愣神片刻,缓缓张望,又什么都没看进眼里。她实在受不了自己了,低头拆开了纸方块,潇洒的大字撑满了横格。 “单数日不穿内……” 单数日不穿内裤双数日不穿内衣五的倍数日全都不穿? 凑近细看,句末还有一个小小的括号备注:此条在校与放假通用。 这条对她来说好像也不算太难—— 李蓝阙不由得哑然,她竟然已经习惯做这档子事了。抬头失笑间,正与换到前座的小冬打了个照面。 “什么呀,”小冬好奇地探头,“给我看看呗。” 李蓝阙飞也似地将纸片揉成一团,准确地塞进书包夹层,故作镇定地否认。 小冬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拖着不满的尾音,刚起身要走,又坐回来凑近李蓝阙,压低声音,“你真的跟周衍在一起啦?”说着她满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极其反对这门亲事。 李蓝阙偶尔和周衍肩并肩出现在校园里,但每一次偶尔都在众目睽睽下,偶尔个几次已经人尽皆知了。如果说之前还只是风言风语,现在已然石锤定音。小冬一直对他的过去嗤之以鼻,但有那么些女生,莫名其妙地对“暴力事件”和“留校察看”这样的标签趋之若鹜。 “你别老不信,你倒是问一下本人啊。”小冬觉得自己操碎了心,但却在干着急,这个姐妹怎么也带不动。 这怎么问。 “你不是认识……陆楠楠吗?”李蓝阙说到这个名字,吐字分外艰难,“她、她就是周衍的前女友啊。” 小冬急到拍案而起,“你以为谁给我说的,就是她给我说的啊!” 橡皮随着桌面震动而轻弹,骨碌碌地滚到桌角边,一支笔紧随其后,啪地摔在地面。李蓝阙有些恼羞成怒,弯腰捡拾时椅子扯出了刺耳声响。她用这只红色中性笔将草稿纸划烂了都没有正常出水。 “不说了好吗?” 她没有抬头,话没完,小冬便起身离开,末了头也不回地将捡回的橡皮扔下,弹进了她的臂弯。不知是不是气糊涂了,她抬手就把手机摔在桌上,打开了微信直直盯着周衍的头像,焦虑地啃着指甲。转瞬间,一个白底上排着“生物何宁粤”五个黑体大字的头像随着新消息置到顶端,她已经忘了自己定下的拒绝交流原则,顺手戳开了信息。 你完了。 就这叁个字。 点开上方的大图,一张是理综,比上次掉了20多分,另一张赫然是她的英语答题卡,成绩处写了一个猩红的60。此时英语课代表满脸节哀的表情走来,将她的卷子发到桌上,与手机里的图片一模一样。她抓着头发,只想把自己埋进地里。 果然,姐姐的关怀和要求如期而至。她将周末必须继续上补习班的事发给周衍,摁下电源键颓颓地歪头靠在窗台上,等着一个神经老女人的电话给自己宣判死刑——她要是真心血来潮地跑来家长会,自己在学校这些破事一定被老师介绍得明明白白。 眼前有理综卷子飘落,但李蓝阙却看到一双被皮带抽打的手臂,被脱光关在门外的蜷缩身体,以及被剃头后锁在房间里的绝望少女。她眼睁睁看着这个女孩长大,她从没受过伤害,却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不去碰触雷线,但是现在她大概率趟到原子弹了。 李蓝阙深吸一口气,正襟危坐。手机摆在课桌中央,震动一响,接听按钮便闪烁着跳动起来。 她不知怎的看了一眼小冬,收到一个白眼后悻悻地接起电话。 “舅舅……”这声舅舅喊得细若蚊哼,有气无力。既是心虚,又有逃过一劫的侥幸。 “我挂了之后你就关机。” 何宁粤那边先是人声喧闹,又渐渐平静。在一个空旷有回声的地方,有打火机的声音传来。 李蓝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点头答应。 “要不……你贿赂贿赂我们班主任?”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李蓝阙抬头看看,刚进门的班主任无名指栓着一颗硕大的鸽子蛋,晃到了她的眼。电话那头有长长的吐烟声。 “没有就老老实实当缩头乌龟,”何宁粤好像被逗笑,“还有钱就去办张新卡,没有就先借小冬的,挂了。” 被挂断的太突然,李蓝阙吓了一跳,挠挠头关掉了手机。班主任清了嗓子,在幕布上投影出了年级排名。而她忙着抠电话卡卡槽,被一颗拥有鸽子蛋气质加持的粉笔头正中头顶。 ———————————————— 这章在试图填坑 -- 56我带你去喝酒 自从翘过一次课,李蓝阙成了班主任的重点关注对象,现在又荣登退步最快榜榜首,用鸽子蛋的语言来说,就是坐着火箭跳楼自杀,不光蠢还要自作聪明。她在零星的哄笑中按着头顶,拿下来的掌心有浅浅的粉笔灰。 下课铃响时,她觉得已经到了她人生的极限。 电脑屏幕熄灭。何宁粤刚收到了无数个电话轰炸,现在耳边还有尖锐的残响,以至于明天的课都没备,但也力不从心了。这时只见一个悲惨的愁容悄无声息地在漆黑的走廊浮现,端着的茶水洒在了键盘上。 “……” “……” “……你怎么来的?” 他放下杯子,将键盘倒扣,边简单收拾着桌面边站直,好将李蓝阙的全身仔细打量一遍。确认她没有明显外伤后,就见她指指楼下的方向。他跟她下楼,付了打车钱,又带她返回办公室。周一补习班的人原本就少,这会只剩楼上的高叁学部还在紧锣密鼓地冲刺,整座建筑静悄悄地。 何宁粤瘫在转椅上,见李蓝阙倔强地站在门口瘪着嘴,也不说话,也不看他。本来被她奇差的成绩气得不行,现在反倒云淡风轻了。 “跟周衍怎么样了?” 一支笔在修长地手指间翻飞。 李蓝阙果然如他所料,抠着门锁一脸不服气,“你跟许老师怎么样了?” 笔尖轻轻戳在纸面上,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挺好的,”何宁粤实话实说,他跟许老师又不教同一科目争绩效,同事能有什么仇怨,“你还想知道什么?”他抬头,眼看着门口那个气鼓鼓地表情变得极为委屈,心又软了。 “过来。” 这两个字像是开闸的咒语一样,李蓝阙咬牙收回的眼泪全部汹涌而出。她看他张开右臂手心向上,任由身体的记忆牵引,一路疾步靠近,手脚并用地爬进何宁粤张开的怀抱嚎啕大哭起来。什么浮标日晒雨淋、什么避嫌保持距离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呼吸急促带着她柔软温热的胸起伏,紧紧贴在何宁粤的心口。 “行了,多大点事。” “呜啊——” 他偏一下头,今天晚上注定要聋。 他左手手肘撑在桌面,顺势搭在怀里这个单薄的后背上轻抚,垂眼看着她斜坐在自己身上,还要努力抬腿缠上来,跟小时候的姿势一模一样。 “你、你不知道、是很大的事呜呜呜……” 李蓝阙的声音随着恸哭抽动,每抽一声后脑勺就顶舅舅耳朵一下,蹭得他左耳通红。 “嗯。”何宁粤应和着。 “你说、我还能……能考上、大学吗?” 都想到考大学上去了? 何宁粤微蹙眉头,“你这高中还没上一半,理化不也挺稳定?”他觉得自己很中肯,但这样的安抚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莫名令李蓝阙更加悲痛和自厌。眼看着鼻涕缓缓垂下去落在平整的衬衣肩线上,又凑上去将自己的人中擦了一遍。 “可是……”她猛地一吸鼻子,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可是我太差了……我、我跟小冬吵架……现在还……还被周衍、迷、迷住了……我真的喜欢、喜欢他了……但是他也呜呜呜我学不好了……” 她哭的快背过气去,何宁粤左手一抬一落,轻柔得不像话。 “你觉得跟我说这些合适吗?” “合适!”李蓝阙猛地起身,回答得斩钉截铁,面对舅舅的小脸被泪水鼻涕肆虐,红一片白一片,“反正你又不喜欢我……”她越想越心酸,又换了另一边肩头蔫蔫地窝了进去,将哭声闷进自己的喉咙。 行吧,他自作自受。 “那你继续。” 这些在她口里仿佛天都塌了的一桩桩,何宁粤看来不过如此。真正的大麻烦他已经替她挡了,姑奶奶本尊却还纠缠在这些青春期小破事里寻死觅活,顺便狠狠嘲讽他一番。 “谁说我不喜欢你啊……” 他低沉的喃喃自语被叫嚣着要买醉的哭号盖过,钻进李蓝阙耳朵的时候已是七零八落。她揉着红肿的眼睛转头看向舅舅。 “你、你刚说什么了……” “我带你去喝酒。” 李蓝阙愣了一会,从斜长的眉到桃花一样的眼角,再到高挺的鼻梁和下颌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她觉得这是个假的舅舅,生怕他变真,于是急忙飞速点头。 -- Zpo①8.c/o/m 57今天带了个小姑娘 何宁粤换了右手搂着在怀里蹭来蹭去的小人儿,一侧脸,鼻尖便扫过她的沾着泪的红苹果腮。李蓝阙心痒,但是理智又像一座大山轰地压下来,令她对自己的摇摆不定感到耻辱,于是梗着脖子抽噎,向后拉开安全距离。 而就在后倾的同时,后背大掌的倚靠倏然消失,她身子一空,根本来不及挣扎就仰倒下去,厚厚的地毯承接了最先着地的屁股,发出一声闷响,除此之外,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窗外又悠远微弱的汽车鸣笛,在隔音玻璃的稀释下变成了车水马龙的轻哼。 “何宁粤!” 胸中无名火腾地窜高,李蓝阙辗转半天艰难坐起,哭哑的嗓音没有一点威慑,奶凶又娇气。 “很好,”何宁粤咽下一口冷茶,握住杯柄的手腾出一根食指指向她,“就这个状态保持住。” 李蓝阙瞥他一眼,干脆伸直腿无赖地坐着,抽抽嗒嗒地为这一场大哭收尾。滑轮在地毯碾动,她又一瞥,见他终于发现肩头脏污时的表情,有种提前报复成功的快意。 “先说好,”转而去衣柜里翻找替换衣物的何宁粤突然回头,“不要跟我倾诉心事,喝完就回家睡觉。” 工作日的夜晚令人感到陌生,除了直观上更荒凉一点,也没有什么明显不同,但就是陌生,让刚从学校逃跑的李蓝阙充满强烈穿越感。 她一逃课,何宁粤就要跟在后面请假,他自己都觉得像个老妈子。拉开酒吧沉重的玻璃门,他示意李蓝阙先进,然后再锁一遍车。 同一家店,同一个位置,他已经在这里消磨了叁年时光。 “今天带了个小姑娘?” 店里冷冷清清,老板无聊地亲自过来点单。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热情奔放的沙滩裤和人字拖,李蓝阙感觉好奇,抬头便见到一张髭须茂盛的脸,不由得向后挪动。 “嗯,”何宁粤一手托着下巴,有些困倦,“来援交的。” 一句话令其余两人噎住。 老板先是皱眉,接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你成年了吗?” “啊?” 问题突然抛到李蓝阙手上,她傻傻地张大嘴发出疑问,又结结巴巴问是不是要看身份证。稀里糊涂点了酒之后,才察觉被舅舅耍了。鼓足了劲在桌下一脚踩过去,却被他轻巧躲开。 这一脚踩空,令她突然泄了气。侧脸将脑袋贴上桌面,盯着半掩的水晶帘恍恍惚惚,她呆滞地静止。不知什么时候,小腿与舅舅的裤管碰在了一起,她的右脚贪心地向前又伸,微硬的布料斜斜地从脚踝扫至腿肚,然后又悄悄地收回,再蹭一遍。 她要爆炸了。 不倾诉是不可能了。 何宁粤对此心知肚明。之所以答应带她来,一半因为头脑发热,一半想把她那些小心思全部撬出来。说着不想听,其实是真想听。亲手将她推向周衍,他至少负叁成责任吧。 “舅舅,我能开机吗?” 他换了托腮的姿势,靠着沙发抱臂胸前。 “为什么不能,”他俯视的视角可以看见她的鼻子皱了一下,“想开就开。” 李蓝阙知道舅舅又在说些正确的废话,言下之意就是开了后果自负。她打开手机,默默背了几遍周衍的号码,向舅舅伸出了手。何宁粤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的意思,随她把自己手机拿走,配合度高得令人心里发毛。 电话通后,拨号音在李蓝阙对舅舅狐疑的偷瞄中消耗殆尽。 没有人接。 她突然回想起周衍坐在女生宿舍楼下的样子。他就那样等她,她却只会胡思乱想,任由各种各样一厢情愿地猜测充斥大脑。 太差劲。 太差劲了! “哎哎哎你别撞头啊妹妹,”老板托着圆盘走近,见何宁粤毫无反应,连忙出手制止这场自残,“桌子挺贵的。” 李蓝阙抓着头发已经不知到底哪件事更崩溃,最终全部化为自我否定和弃疗,薅过托盘上的一杯仰头而尽,呛辣的感觉涌上鼻腔和眼眶,顿时涕泗横流。 “今天不喝。” 何宁粤摆摆手,拿回自己的手机。他怕万一有状况,打算找裴殊来照应,持续的忙音一声接着一声,他目睹着李蓝阙猛地又灌下一杯。 电话那头,裴殊正在呼叫李玫宇,而本应有所反应的手机深埋在背包里,只有微弱的光亮映出。包裹着丝袜的腿搭在办公桌上,细细的鞋跟有节律地与桌面摩擦,渐渐鞋脱离开来,露出透着肉色的脚跟。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我发现停更几天后回来写的跟shit一样,周末我要诊断看看我还有救么 -- zpo①8.c/o/m 58证明 “宇姐姐,今天可以插吗?” 李玫宇无力地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有大男孩莽撞热切的气息。他的手臂环着她的后背,又穿过腋下,大手扣住膝弯,先是提起拉开她的左腿,又引导她自己搭在桌上,阴户大张。 “今天不行……今天太危险了……”她临近排卵期,一侧小腹还在隐隐酸痛。 安冶亲昵地吻着她的耳朵。他几乎每次都小心翼翼避开她的妆。嘴上叫着姐姐,却更像拿她当个小女孩儿,满足她所有要求。 他拨开她耳畔的发丝,吹一口热气,“那就只舔舔。” “不要……安冶不要,不要再舔了,”李玫宇拉不住他,见他蹲在自己腿间,连忙遮住已经被手指挑逗得水光泛滥的私处,“太脏了。” “为什么?” 如果连舔舔都不可以,那他也太惨了。 安冶不听,作势凑近,让李玫宇慌了。 “我、我交过很多男朋友,还有很多……就是这里已经被……”她该怎么开口,被调教?被玩弄?被玷污?——她远谈不上被玷污,她原本就下贱而已,配不上安冶一直以来单方面的赤诚。 “宇姐姐不洗澡吗?” “嗯?”没头没尾的问题令她一愣,答案简单地脱口而出,“洗啊……” “那怎么会脏呢?” 安冶的双手覆上她的,轻轻移开,眼睛里只有满满的喜欢。 彩色的玻璃珠子错落成串,不经意的碰触像在帘上留下了涟漪,碰撞的轻响此起彼伏,又渐渐消隐在轻柔的爵士乐中。 李蓝阙被问了几次喝够没有,几次都觉得自己十分清醒,还能继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断片,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桌子,摆成了两腿分开鸭子坐的姿势,对面的舅舅还维持着她失忆前的双臂抱胸,挑眉盯着她。 “我说到哪了……” 她觉得口干舌燥,刚刚肯定一直没有住嘴。但大脑昏昏沉沉,所有话好像全是不经思考自己冒出来的,自己反而像个旁观者。 “周衍的前女友。” “对,狗女人。”李蓝阙一拍大腿,猛然接上自己的话茬。 “你只凭另一个人的描述,就给她贴标签了?”何宁粤皱眉,他不注意的时候,是谁把她教成了这样,他很不爽。一想到就是这种破事都能成为压垮她的稻草之一,就更不爽。 “可是……她确实跟周衍待了好久,”李蓝阙被问的有些迟疑,“美焦姐……美焦姐也不像骗人的样子啊。” 大家不都是这样吗,方北霖听闻乱入毕业照的那只猫被实验楼的孤僻女老师解剖了,就来给她八卦;小冬得知周衍涉及暴力事件就来干扰她的情感生活;班级里据说有一对同学在一起了就一传十十传百全校铺开。 “那你亲眼看到什么了?”何宁粤再问。 李蓝阙被酒精侵蚀的小脑瓜想破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扁着嘴,鼻头渐渐发酸,惶惶不知所措。 “舅舅……”她抹泪的手将脸揉搓得变形,眼角被扯得耷拉下来,“那你说,我这么难受,其实都怪我自己太烦人了对吗……” “怪我。” 何宁粤将她的手拨开,本想让她不要继续丑到自己,那丫头却顺着他的小臂起身,笨手笨脚地又爬到了他身上。一边爬一边自责,嘴里不休不止。 “我太龌龊了,竟然这样想周衍和陆楠楠……我是不是该被他们讨厌了……” “小点声,”何宁粤四下看看,虽然大厅只剩下远在门口的一桌,但哭哭啼啼的声音一大,多半会引来侧目。他自己说的援交,那可能真的会被当成援交,但是话说回来,“你怎么跟个追女神的屌丝一样?” “他就是我的女神。”李蓝阙努力压着哭腔,伏在舅舅肩上,听话地将声音放得超小。 很好,他又给自己挖坑了。何宁粤将她卡在自己裆部的腿移走。 “嗯,那我是个备胎?” “不!” 挺直腰背,李蓝阙又将腿挤回原本的位置,正坐在舅舅左腿上,眼神迷离神情却严肃得很。 “嗯,”何宁粤被她笃定的语气吓了一跳,“你……小点声。” 李蓝阙点点头,用手遮着嘴边凑近舅舅的耳朵。 “舅舅不是备胎,”压低的气音载着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眼前泛红的耳廓,“舅舅永远是我的最爱。” 胸口像被打了一拳。 这句话怪中二的,初听像在胡说八道,却搅得何宁粤躁动难以平复。他歪头看一眼对面桌上剩下的半杯龙舌兰,想伸手勾过来喝掉,但又不想惊动身上这只树袋熊,只能作罢。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问完嘲笑起自己,拿一个小姑娘耍酒疯的话当真。左肩传来沉默,那个脑袋愈发沉重,重得他以为她要睡着了。 “……我不知道。” 软糯娇弱的声音像是梦游,何宁粤有丝丝缕缕情绪落空,但松一口气。他还是“嗯”地答她,准备抱她起来打车回家。 “但是你不懂……”李蓝阙思索良久,过去两分钟的时间她好像厘清了十几年间围绕舅舅堆迭繁杂的思绪,“我也不懂……但是,但是,”她酝酿一下自己的表达,“我知道我本来就应该跟你在一起……你懂吗?就是……” 她说不清,何宁粤也听不明,但能大致体会一下,已然很满意,但是现实情况依然在超出他的掌控。 “我没懂,但是你又要干什么?” 李蓝阙从他身上退下,扯着他前襟的小手一步一顿,从胸前第一粒扣拽到皮带上方最后一粒,然后缓缓蹲在桌下,两手扒着他大腿的直面胯下,一抬头,眼眶和颊面全是沉醉的酡红。 “我证明给你看。” -- 59记着,这是舅舅的鸡巴(H)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起来,你男朋友回电话了。” 手机屏幕亮起,何宁粤去拿,顺势将趴在自己腿间的人掀开。李蓝阙不依不饶,继续牢牢贴着,扒住舅舅的腰带,胸乳刚好卡在沙发坐垫边沿。 “……谁啊?” “你男朋友,周衍。” 何宁粤发现将这个名字说出口,也没那么轻松。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李蓝阙仰头傻笑,“他是女神。” 刚才还一副煞有介事的严肃脸似乎只是回光返照,她压根就没清醒。 最好是没清醒,他倒希望她刚才是在胡说八道。 何宁粤把手机塞进她手里,又牵着软绵绵的腕怼在她耳边。李蓝阙撅着嘴,不情愿地接起来,甫一听清电话那头的第一句话,就见鬼一样将手机扔了出去,屏幕在弹跳中忽闪不停,最终一跃而下,摔在地面。 手机碰撞瓷砖的声音干脆利落,巨响之后只剩两人粗粝的呼吸。 “……我看你是想挨揍。” 舅舅略带严厉的声音落下。平时她该收敛了,但今天胆子格外大,权当没听见。头发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撒气似的揉乱,她也不反抗,任由自己的脑袋随之晃动。 如果能把刚刚听到的女声晃走就好了。 何宁粤捡起手机,隐约听到一个女孩喊周衍名字。他垂眼,将缠绕指间的发丝梳开,就见这个趴在腿间的小人儿慢慢蠕动上来,两手开始不老实地拉他的裤链。 听筒中一阵窸窣的噪音过后,熟悉的少年音传来。 “请问你是……?” “嗯……”他盯着一只小手从打开的裤门伸进,已经硬挺的胯下凸得明显,在她胡乱的掏弄中变得火热,于是捏着她的手拿开,“我是李蓝阙的舅舅。” “啊,”周衍一副恍然大悟的声音,“是舅舅啊。” 何宁粤又想骂人,但一走神,忽然发现自己已被偷袭成功,内裤不知什么时候被扒开,粗大的性器弹跳出来,正正拍打在李蓝阙懵懂的小脸上,贴着眉心和鼻尖颤动着。她避闪不及,好像也根本不想躲开,只飞快地眨着眼睛,呆呆地舔下干涩的嘴唇。 他的鼻息深沉,喉结随之起落。 “电话是她打的,”他松开禁锢在掌心的那只小手,张开修长有力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丝,稍一用力,迫使她扬起已然走向沉溺的表情,圆润的龟头刚好抵在已然舔湿过的唇边,“但是——” 李蓝阙咽下口水,伸着舌头从龟头下方撑开的筋膜系带,舔到顶端的小小裂口,一滴透明的前精被舌尖拉成银线,咸咸的,引人心跳如雷。 何宁粤阖眼沉吟片刻,张口声音已有些暗哑。 “但是她现在嘴里……有点忙,”撩开李蓝阙掉在额前的碎发,他将那张清纯的欲脸细细看进眼中,“明天你们再说吧。” 周衍应答的绵软鼻音里,似乎藏了些思绪没有出口,但依旧痛快地结束了通话。手机扔上桌,何宁粤脸上没动声色,抬眼瞥了吧台和另一桌客人,大手遮住李蓝阙朝向过道一面的侧脸。 肉茎与嘴唇黏连的位置滚烫,灼得人呼吸困难,鼻腔中满是雄性的霸道气味。李蓝阙从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一见就本能地入迷,尝了一次还不满足,又伸手扶住茎身,凑近了去含,可到了嘴边才发现自己唇张得太小,根本吃不进,于是估量着,一次一次地将嘴张得更大一些。 何宁粤的小指托着她的下颌角,将她每一次试探都掌握手中。 终于她觉得自己做好准备,向下压下头颅。 龟头先是被呵气包裹,紧接着是温热娇软的口腔。 “嗯……” 一声深沉的喟叹预示着暧昧的气氛走向白热。 李蓝阙努力含住舅舅的阳首舔吮起来,牙关大开地张嘴,口水兜不住,沿着粗长缓缓流下,她想要收一下嘴角的汁液,牙齿却不听话地磕碰在龟头的薄薄皮肤上,抚着自己左脸的手随即一紧。 她大张着嘴,不知该不该继续。 “……第一次吃?” 舅舅的拇指掠过她的眉尾,他的睫毛遮住目光,醉眼朦胧的她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不想松口,于是仍旧含着,轻点一下头。 食指撬动这张小嘴,何宁粤将胀热的阴茎抽出,满满的涎液拉丝,舌尖和唇依依不舍。 “好吃么?”他要听她亲口说。 李蓝阙的小舌沿着唇舔了一圈,咂着唇舌回味,微微腥甜的味道令她流连。 “好吃……” 她说着又想去舔,却被阻拦,于是迷惑又焦急地看向舅舅。何宁粤伸手压下肉茎,沿着唇峰丰润的曲线摩擦,附身低语。 “记着,这是舅舅的鸡巴。” 李蓝阙伸颈,迎着缓慢又胶着的磨蹭,“嗯啊……舅舅的鸡巴好吃……” 何宁粤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全部爆炸,对着面前这张乖巧又勾人的表情缴械投降。他犹豫徘徊了那么久,又渊思寂虑那么久,姑且算是做好了负责的觉悟。如愿以偿的李蓝阙已然熟悉了舅舅的尺寸,一口气,将肉茎的上半部分纳入口中。 桌上的手机弹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您好,可以告诉我地址吗?有些话我想现在和蓝阙说。十秒钟的无人理会过后,屏幕再度熄灭。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怎么我现在写舅舅这种硬核肉,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捂脸 -- 60老男人(H) 李蓝阙着迷地模仿着性器抽插,肉棒上凸起的青筋磨着口腔内壁进出,每一次硕大的龟头都顶在喉咙,戳到她瞬间窒息的高潮点。珠帘摇晃着遮住一半春光,口水的清亮声响却在宣扬。 她抬眼去看舅舅,他闭目深呼吸的表情给她极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于是更加卖力地套弄,想象自己阴道内壁吞着这样一个粗长的情景,阴茎表面与腔室的褶皱缠绵,交融在丰沛的粘腻淫液中。 “呼……呼……嗯……” 暂时松开后她张大口呼吸,空虚的酥痒在腿心乱窜,原本跪坐的姿势换成双膝着地的爬跪。她撅起屁股,藏在桌底一下一下后送,仿佛扭动可以缓解当下的饥渴难耐。 双唇因抽插而微微红肿,何宁粤右手食指插入半启的唇间,勾着她的下排牙齿将樱口撑大,积攒在舌下的涎水涌着淌落,迅速滴成一条细细的水柱。 “还想要……” 下颌被卡住,李蓝阙的话含混不清,但眼神清清楚楚地传达着渴求。 “还想要?”何宁粤牵引她重新找到口水锃亮的肉棒,“这么喜欢吃?” “喜欢……” 舅舅的一切都喜欢。 李蓝阙抬手攀上这火热的粗硬,就着自己口水的润滑上下套弄,又张口含住龟头,渐渐熟悉后,便开始凭着本能又吸又舔。软软的小舌一掠过马眼,像是发现了新玩具般,持续对着这个小小缝隙发动攻势,引起头顶一声深沉的哼吟。 她已经变换着探索了许久,毫无章法的口交快将胯下引得爆炸。何宁粤不再任由她的嬉戏,扶着她的后脑勺轻柔插入,又缓缓抽出,见她张嘴任插、却享受极了的模样,心一动,维持着节奏开始了活塞运动,龟头圆顶磨着上腭的纹路进进出出,刮擦和吮吸的双重快感愈来愈集中。突地,舌尖在一次深入喉头的捣入时搅动,一抹又软又烫的触感像擦枪走火般,点燃了爆发节点。 深叹一息,他蹙眉紧紧闭眼。 舅舅的射精似乎没有尽头。 李蓝阙已经陷入类似高潮的迷幻,数不清真实的时间,只觉得肉茎抖动,像在穴里一跳一跳的,被灌了满满一嘴。 咽下到达峰顶的余韵,何宁粤托起她的下巴,拇指拨开下唇,接了几缕溢出嘴角的浓白。 “吐出来。” 他摊开手掌去接,她却眯眨着一只眼睛,小口小口地吞了下去。 何宁粤觉得自己彻彻底底被打败。 不是姑且做好觉悟,而是他这辈子认栽了。 挑起顺着下巴流下的残余,他一一送入她的口中。 李蓝阙乖巧地舔舐,吞咽,正沉迷于这股浓郁的奇妙味道,却发现舅舅抬离了视线,于是撑起上身扭头去看。彩色珠串反射着昏黄灯光太过光怪陆离,她好像看见了一个梦境,有周衍匆忙身影的梦。 心脏被攫住应该是什么感觉? 疼吗? 周衍从来没有体会过,有些困惑。 他一手扶着沙发靠背,一手撑着膝盖俯身喘着粗气。指缝中夹着的珠串硌着手心。 再回想一遍李蓝阙嘴角挂着精液的笑,他一头栽进帘内瘫在沙发上,垂下的眼眸正对着岔开的腿间她的娇臀,长裙凌乱地折在一起,露出一截大腿,膝盖中间被压在地面的一小片布料,已然被水渍沾湿。 他看不见对面桌下是怎样的情形,也极力忍耐不去想。 但他是为什么来的?又为什么会窒息? 何宁粤丝毫没有收整的意思,底下趴着的小人儿依旧捧着未有任何疲软的肉棒。他倚进沙发,手臂搭在靠背,静静欣赏她的表现。 “……所以果然是你。” 周衍手肘撑膝,手指交迭托着右腮。语气中饱含一个少年的郁闷。他一收到地址就被人催促,原本10分钟左右的车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花半个小时跑了过来。 “嗯,”何宁粤右手食指和拇指贴着捻动,划圈,“我说了我拒绝不了。” 耳边传来模糊的舔吸声。 周衍抽出一只手,将李蓝阙的长裙全部撩起。下午才高潮过的穴口依然没有消肿,被淫液不断浸润后,呈现娇滴滴的红润。他伸出两指从会阴缓缓下移,在张合着的穴口位置按压下去,引来一声颤抖的娇哼。 “你们老男人真是擅长说谎。” 两指收起,在阴蒂附近轻轻一撩,将聚集着快要滴落的淫液重新涂抹在洞口附近,空虚太久的小穴突地挤入两指。李蓝阙被刺激得压低腰肢抬臀后顶,在呜咽乱吟中全身战栗。 何宁粤笑得挺开心。他一个叁十不到的大好青年,竟然就被叫老男人了。 伸手将李蓝阙的侧脸遮住,他顺势腰部猛地一顶,将她原本漏出的呻吟尽数堵回。 “我们老男人还擅长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 感觉怪怪的 啊 这不就是当面ntr…… -- 61发情(H) 嘴和下体同时被塞满的刺激几乎将李蓝阙逼疯,委身在一个公开场合看似隐蔽的角落,却被明亮处的他们旁若无人地狎玩。此时她无法想象这种下流的场景,却依旧能从不远处陌生人的交谈声中获得被窥见的快感。 “屄被插了吗?” 舅舅的嗓音是低音调的清盈,像是色泽透亮的浓郁甜酒,她从前却没发现这么好听蛊人。下体的两根手指是她熟悉的轮廓,像是心不在焉地戳着玩弄,忽而推挤进到最深处,忽而卡在穴口打转,总是在不经意时擦过G点。她仰头呼吸,哆嗦着说不完整一句话。 “插、插了呜……” 向后撅起屁股,她想要再深一些,再用力一些。 无意识的涣散视线中,有一前一后两个人影在地面。 “谁在插你?” 谁在插她? “周……衍呀……”她抱着舅舅的膝盖,浑身的抽搐全部传递给他,“两个手……手指……舒服……” 先前口中的粗长这时替换成了食指和中指并驾齐驱,两指夹着她的小舌,在唇齿间翻江倒海,模仿着阴茎直直地探到咽底。 “是这两根吗?” “唔嗯……” 李蓝阙一被深入喉咙,奇异的满足感自脖颈和后脑爬升,她发着干涸的杂乱喉音,虚软地仰头承受,她不知道是不是同样的手指在同时插入,只能摇头。这时,穴里的操弄戛然而止,穴肉重新贴紧闭合,而口中的手指也撤走,留她一个人欲求不满,一股巨大而强烈的失落猛地涨漫出来。 “舅舅……”她双手和膝盖着地,摆着小母狗的姿势,“……周……周衍?” 边唤着人,屁股随之扭动,根本就是在无声勾引粗暴插入。 何宁粤拉好裤链,强制将此告一段落。 “不继续了?”他承着蹭在自己掌心的嫩软脸蛋。 “你不是也停了。” 周衍已经听不下他们的调情,尤其是她叫自己名字的声音。他凝视包裹自己两指的花蜜,稍一分开,便扯出一片黏丝。手掌转而朝上,快要滴落的汁液便接进手心。抬手时指尖正拨到细长的龙舌兰杯,晃洒而出的酒与透明的蜜水融在一起。 他是停了。何宁粤扬眉瞥一眼对面。他再不停要出大事。 “你的话是现在说还是明天说?”他还记着短信的内容,不忘提醒对方。 周衍本来就总一副游离烟火之外的样子,这会更是满脸茫然。他沉吟片刻,才幡然找到答案。 “短信吗?短信是别人发的,”他随意在自己身上擦拭干净手,翻开那部古董手机,“我没想来。” 但在半路却心慌地狂奔而至。他在内心补充,但却一直想不明白。 何宁粤静静听着。 “但是有人一直在旁边说,女生不在意自由,在意安全感,”周衍将手机中的短信全部删除,而后将手机收起,把玩着桌上的酒杯,“我回过神,已经在这了。” “嗯。” “但是她喜欢的我为什么要干涉?” 何宁粤被问住了。 这是个圣人,怪不得李蓝阙拿他当女神喜欢,迷地七荤八素。 眼皮底下,李蓝阙一只手够到阴户上,并起四指胡乱揉搓着阴蒂附近的一片嫩肉。周衍细想刚刚出口的话,已经说服不了自己。 “周衍……要插……” 娇滴滴的细弱声音绕着袅袅的余音。 周衍笑笑,眼神柔和又溢满了迷恋,“你的水太多了,不能再插了。” 李蓝阙听闻似乎不太满意,自己拨开小阴唇,露出依然如处子般紧缩的小洞,手指向两侧一撑,才显出饥渴淫荡的原形。 忽然,冰凉而坚硬的圆弧抵在小穴入口,像是铺天盖地的风暴一般,脆弱的内壁被倾泻而入的火辣夺取了知觉。她将脸埋进沙发厚垫中,在深深的塌腰挺臀中,激爽的快感随着外来的液体冲荡在阴部腔室,紧接着,原本在穴口留守的物体旋转着挤入狭窄洞口,在外力持续推进下,突破层层内壁的推挤阻碍,一直深入穴底。 -- 62日有所思(H) 一盏接一盏卤素吊灯摇摇晃晃。李蓝阙自己仿佛也是其中一盏,世界在旋转。 她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光裸的皮肤有红绳勒紧嵌入,想要伸动手脚,却发现被牢牢禁锢,双臂缠在背后,双腿屈起大张,正摆在酒吧入口的桌面上,四周全是陌生的脸和窃窃私语。 她惶恐去寻,却看见舅舅露着精壮的身材,下体毫不遮掩地擎着,没有任何前戏便直直捣入自己的小穴,四周的窃语和哂笑越来越喧闹,而她的腿间却越来越爽利,水越流越多。 正当她要接近顶点时,舅舅却后撤一步,换了周衍。她被交替插到快要晕死,突然被抱着翻转过去,摆成屁股向门口撅起的姿势,一根完全不同的阴茎重新插入,她扭动被五花大绑的躯体,却怎么也动不了,眼睁睁看着灯下有众多人影在身后来来回回,一抬头,酒吧老板竟解开腰绳向她走来。 不可以。 她不要这个人! “不要……不要!!!” 恐惧的激灵在黑暗中刺痛全身。 李蓝阙猛地坐起。空调送风的扇叶向下转至极限,发出微弱的轻响后又逐渐抬升,循环往复。 长舒一口气,卧室门缝漏进的光落在她的左眼。拖着酸痛的身躯爬下床,她瞧见客厅中舅舅正懒散地拖地,在外穿的一身正装似乎还没来得及换下,衬衣布满了细碎褶皱。 她四下看看,发现地毯被对折起来丢在一旁。 她不会是……吐了吧? 何宁粤回头,眯眼打量她,一烟不发地去了卫生间。 尴尬。 李蓝阙撇撇嘴,低头见自己换了干净睡衣。勾开领口,里面果然光溜溜的。她徐徐后退,直到小腿挡到床沿,又缓慢坐下,坐在客厅照进门框的一片光亮中。最后的清晰记忆定格在吃进肉棒的一瞬间,自那之后,全部混沌。 卫生间传来冲溅的水声,拖把甩干的响声,然后似乎是洗漱的动静。 逐渐靠近的脚步节奏淡定,她却坐不太住了。 她体内怎么还有东西?! “清醒了?” 何宁粤在门口站定,一手撑在门框,另一手挑出塞在前胸口袋的领带。 背光的他像是周身被镀了银边。李蓝阙点头,一颔首,沉得险些闪到脖子。 “那就好。” 说着,何宁粤捏着领带的手顺势一扯,解着扣子大步跨至床前。李蓝阙惊得一缩脖子,被扑面而来的气场迫得后仰坠落,视野短暂的翻倒混乱后,面前是欺身压下的舅舅。 “不不不不行……”她胸前满满都是他的色气,心脏狂跳地不知所措,眼睁睁地见他靠近,顺嘴就拒绝起来。 何宁粤真的暂停,将她锢在自己身下,去捕捉一双飘忽的眼神。 “不行?” 两个字稳稳地钉在李蓝阙的耳膜,低沉的共鸣将她正在编造的理由震得稀碎。平日后梳的刘海有几缕散落额前,弯弯的发梢上一滴水落下,正中她的眉头。 “行。” 她回答的又小声又娇软,似乎还带了些委屈,听的人心尖一丝痒。 “但是,”趁他还没有行动,她随即又补充,“这次你要……真的进来。” 何宁粤第一反应是真没懂,但瞬间又领会了她的意思,嘴角勾起都笑无可奈何。他捏住那双挡在胸前的手,抬起放置在她的头顶,同时膝盖也紧跟着,顶开了并拢的大腿。 衣衫凌乱,毫无修饰,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舅舅。 突然,穴里卡着的圆柱物体被轻巧一顶,李蓝阙“咿咿呀呀”地尖叫出声,饱胀的酸慰这才清清楚楚浮现。 周衍出神地盯看,手掌被车窗外闪过的路灯映得惨白,一根皮筋松散地挂在手腕。他目睹透明的玻璃杯被穴内的粉肉绞吸着,缓慢沉没后,突然就身陷空洞。 走出门,正对一辆路边停靠的加长轿车。他走了多久,那车就缓缓跟了多久。他停下与它远远对峙,还抬头赏了月。 最终他还是坐进来,安静聆听大人的谆谆教诲。 “申请材料一好你就飘了,课也不上。”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惹得训话的中年男人有些不悦。“你也别再浪费时间了,早点转学去适应适应。” 点点头,周衍开始假装闭目养神。 ———————————————— 大纲里面这就虐了一点点,怎么写出来这么费劲,我自己都看着气。。 -- 63肏到小肚子里了(H) 李蓝阙还没从顶到深处的异样快感中回神,却感到菊穴外围落下触碰,肌肉反射似的收缩,淫液淌到后庭口,在指尖的协助下将褶皱全部填满。 她想并腿,却被牢牢卡住,只能在舅舅身下扭曲腰臀闪躲,双腕被他用床单一角缚住高举,越是扭动,胸前两团软嫩就颤动得愈发诱人。薄薄的睡裙布料不但无法遮掩,反而将乳头的位置明明白白地出卖。 何宁粤附下头,张着薄唇在凸起的小点处呵气,却迟迟不动。 “舅舅……” 李蓝阙喘息急促,这明明就是隔靴搔痒似的故意调戏。她哼吟着痛苦不堪,挺胸抬腰,将近在咫尺的乳尖送入至舅舅嘴边,渴求的力道带着充血敏感的乳尖一下撞到齿沿,猛烈一擦才挤着落入口中。 误打误撞的快感来的突然又强烈,李蓝阙闷叫一声,腰背立刻支撑不住想要塌下。 何宁粤顺势叼住一粒挺翘,李蓝阙向下坠,他却不松口,扯着圆圆的乳头拉长,又虚咬着置于齿间舔拨,打着圈地爱抚一遍一遍。 “嗯……嗯啊……” 被揪扯着的乳尖一开始还丝痛,不出几秒便全部化为极致的舒爽,又像是痒、又像是麻,从一点扩散,流淌得满身都是。另一只乳房也被如法炮制,睡裙松紧的圆领正合适,随手一下拉,一团雪白便脱兔般弹跳出来,被两指紧紧捻住顶端。 不行了。 她光是乳头被玩就要高潮了。 穴肉开始不受控制地吸吮起体内的酒杯,腿根的嫩肉随着腰肢的摇摆蹭着舅舅的大腿前侧。 一边是全方位的舔弄拨撩,一边是被提拉着的轻拢慢捻。快感的层层铺垫,加上乳头变形的带来的视觉冲击,令她压抑着的尖叫破喉,真的就这样轻易地去了。 紧卡在花穴深处的酒杯,被大量湿滑的蜜液冲出,搁浅在了穴口。 “光舔奶就能高潮,什么时候这么骚了?嗯?” 何宁粤两指夹住酒杯底端,指节一屈,整个玻璃杯便被带了出来,灌了满满一花壶的酒和淫水,在阴道内壁的抽搐中喷涌而出,甚至抛出了低弯的弧度。 李蓝阙又是一阵压低的淫叫,根本没有办法回答。 她刚刚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如此下流。 “舔。” 何宁粤将残留着咸湿酒液倒在李蓝阙唇上,垂眸端详她毫无反抗,伸着舌头舔舐在唇边嘴角乱流的液体。大掌抓握着一只乳房,麻乱的心绪在指缝间乱溢的乳肉上尽显。 他飞快拆下皮带,解放自己的火热男根。虎口卡着李蓝阙的膝弯猛地抬高,顺势压上身下的娇小胴体,将她舌尖够不到的淌至下巴的淫液舔去,一路向上,狠狠蹂躏起红唇。 “唔嗯……” 李蓝阙张口任他侵犯,小舌已经学会与他纠缠,边随他搅动,边饥渴地吸吮他渡来的津液,全是她自己的气味。 “舅舅……下面……” 下面好空好空,乳头高潮远远不够,。 她还想要,想要被填满。 “教过你了,说清楚。” 何宁粤见她淫荡模样,愈发难耐。窄臀前移,肿胀的一根粗长抵上一塌糊涂的穴口,那小口已然在收缩翕动,急切地想要被填充摩擦。他一边在洞口玩火,一边将手从她的膝弯撤走下移,捏住细瘦脚踝将一条腿屈得迭起。 “呜呜……屄洞……”李蓝阙手上无法动弹,只有挺胸纾解在体内流窜的渴求,“舅舅插一插我的屄洞……” 何宁粤眼神已被深不见底的欲色染尽。 身下小人儿抬高的腿已被捆住,领带绕着膝盖缠绕系紧,只能屈着挑起裙边,展示着光裸下体,几乎无毛的阴户被他尽收眼底,圆鼓鼓的耻丘下一道粉色肉缝张开,将所有在等待操弄的细节一一展示出来。 毫无征兆地,他被这个场景击中,瞬间失控,原本只卡在凹陷处硕大的顶端向前一挤。他眼看着自己龟头没入一个幼嫩穴嘴,背德的刺激加倍,他不由得舒爽至长叹。李蓝阙更是不能自己,咬着下唇嘶呜咽,下体牢牢吸附住,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贪恋舅舅阴茎的滋味。 大手轻松掌握翘起的小脚,细细地描过蜷起的脚趾,肉肉的,一截嫩藕芽似的。何宁粤更陷一层,任由本能占据神志,整根肉棒一入到底。 “啊啊啊……” “这不就,”尖叫令他满足愉悦,顿一下又猛的插入,“肏进你的屄洞了?” “太、太深了……太深了……肏到小肚子里了……呜呜……” 李蓝阙哭喊着,被汹涌的快感吞噬,犹如浮萍孤苇般,在欲海中飘摇凌乱。 何宁粤一个姿势快要插透她,腹肌在每一次强有力的送胯中凸现。他甚至恶劣地掰开阴唇上部,将阴蒂完整地露出来,每次撞击,外阴都不得不承受着粗短阴毛的刮擦。 拍打声随着液体的飞溅,穿透粘腻空气,而龟头猛捣宫口脆肉的声响沿着内脏和骨骼直传耳蜗,轰鸣阵阵。李蓝阙张着嘴,嘶叫不出声音,只觉得头皮发麻到了极限,几乎乐去了黑甜乡。 -- zpo①8.c/o/m 64坏掉了(微H) “舅舅……不行了……坏掉了……” 李蓝阙缓缓睁开眼睛,短暂的晕厥后,腰背已没有一丝力气,软软地趴伏在床。乳肉被压得变了形,顶端的小粒不停摩擦在床单纤维上,燥热得愈发红肿硬挺,而屁股却被强制抬高,两脚分的极开,红彤彤的阴唇张着。 “坏了还自己掰着屁股不松手?” 何宁粤的胯下依旧坚硬而火热,整根肉棒深红水亮,甚至根部的毛发还堆积了抽插成沫的淫液。 两只小手左右掰扯着臀瓣,将穴口大方地展示出来,连尿道的小孔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再次抵上这个起来根本吃不下如此粗长的小小洞口,后入的姿势使插入的阻力增大,但快感也成倍翻涨,满是汁水的窒腔被缓缓推开时泛着溘溘水声,还没全插到底,李蓝阙便又哆嗦着泄了。 她记不清被换着姿势插了多久,黑夜和持续的耳鸣将视听全部剥夺,她只有不停地高潮,高潮。大脑轻盈无物似的,整个人似乎都飘了起来。 完满的契合,一次也足够。 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就这一次,让她稍微贪心一点。 何宁粤拇指摩挲着身下裸露的脊背,附身吻在她肩胛中间。 她大概又晕过去了。 李蓝阙感觉头要炸裂,抓着头顶的发根一翻身,“咚”地一声掉下了床。被顺势蹬开的窗帘外,有蒙蒙亮的天光倾泻进来。厨房烧水壶鸣叫的声音渐渐作响,又戛然而止。 “已经6点半了,你是又想旷课?” 何宁粤站在房间门口系着衬衣纽扣,昂首睥睨,除了眼圈略微黯淡,整个人—— “你真是精神矍铄……” 李蓝阙艰难坐起,从床后露出一个鸡窝脑袋,半死不活。 “我是你舅舅,不是你爷爷,”何宁粤拂一下袖口,“语文考70多分真是难为你了。” 好烦。 李蓝阙抓挠着头发。 车站那么近,她还是被逼得像打仗一样飞快的收拾好,现在正坐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昏昏欲睡。她那个舅舅非觉得开车快,两个人走过来吵了一路。 真的好烦,但是生活至少有一半恢复了原样。 一辆不停站的公交从面前开过,李蓝阙转一下脖子,手里被塞进了两个热乎乎的包子。 她转头,视线又是碰巧落在他的胯间,舔舔唇,心虚地捧起包子啃起来。何宁粤看她吃的满脸都是油,嫌弃地将一包纸巾扔去。 “让你干的事记住没有?”他指间夹了根烟,一直没点。 “嗯,”李蓝阙一吸溜,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记住了。” 他说困惑的就去当面问清,做错的就去亲自道歉,跟自己屁关系没有的就别瞎操心,把习学好,把恋爱整理好。 哦,他还说以后不能拍露脸的裸照,拍过的自己去要回来。 “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不躲着我了?”她伸出食指挂在他的小指,短暂沉默后,感觉他轻轻勾动。 何宁粤皱眉看她。 “我请假的时候你也没去上班,”李蓝阙塞进最后一口包子,敷衍地嚼两下便囫囵吞下,“我姐告诉我的。” 她气势汹汹地搞了半个月的失联,说白了是同时被失联,连从姐夫那里都听不到他的丁点消息。 公交车缓缓进站,候车的人一窝蜂地拥了上去。李蓝阙抽走自己与舅舅勾连的手指,将塑料袋团在手心也去挤。何宁粤见她被人推搡着,根本无法靠近门口,又提溜着她的衣领拽了回来。 “还有,有事了,像昨天一样说出来,”他好像有某种预感,“你走错了路,我把你带回来就是了,不要自己在死胡同里瞎转。” 李蓝阙愣愣地盯着他,突然冒出一句“舅舅,你喜欢我吗?” 何宁粤松开她摆摆手,“不喜欢,赶紧走。”他转身就走,见公交车在眼前远去才点了烟,长长吐出一口云雾。 ———————————————— 我这个破大纲真是活活给自己造瓶颈…… -- Zpo①8.c/o/m 65辗转 公寓楼下花园的长椅上,何宁粤打着呵欠仰头靠上椅背,阳光灰蒙蒙的不算刺眼。 “早。” 他昨天晚上打的电话,这来的也过于迟了点。接过咖啡放在腿边,他又点了一支烟。 “你顺路捎带一下我吧,”裴殊摘了眼镜,揉捏着内眼角,“昨天小宇没回家,车没在,我的车在我爸妈那。”他一手抱一个儿子,走到了附近的幼托所,现在一步也不想动了。 “大哥我早上不上班。” “我早上也不上啊,今天夜班。” 那你这么早来跟我一起晒太阳? 何宁粤侧过脸看他,没有问出口。 “你被绿上瘾了?” 然后换了一句杀伤力更强的。 裴殊推着眼镜稳稳地架在鼻梁上,易拉罐清脆的开启声后,他拎起咖啡啜饮几口。天生偏栗色的发在晨光中格外浅亮,因此整个中学都被何宁粤嘲讽“头发黄缺心眼”。他也不知道他是天生就轴,还是被这种暗示扭曲了,以至于一直以来都偏执地认定李玫宇。 他侧身避让何宁粤吐出的烟雾,转移了话题。 “还是落在你手里了吗?”他用下巴指指这个男人口袋露出的手机一角。 何宁粤顺着对方的视线大致一瞥,“嗯”着应答的声音有些上扬。 “上次是雀雀丢的,这次又是怎么弄来的?” “这次是我主动没收的。” 裴殊发出一声蔑笑,“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要还回去。” “区别就是我没收之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何宁粤感觉自己除了讲课,从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长的句子,但就是卸货一样全倒出来了,“而且我这次做好了不还的觉悟。” 说得一套一套的,裴殊都要信了。 “你的觉悟就是突然跑来问我结扎手术有没有后遗症吗?”明明都是一起上到硕士的同门,谁比谁更懂啊? 灭烟处的烟蒂苟延残喘着丝丝缕缕细雾。何宁粤拍去掌上的烟尘,又取了一根在额头轻戳一下。 “那是虚张声势,”是冲动。他真正的觉悟是认认真真思考了半个月,思考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极端后果和他能解决的程度,“老男人,起码姿态还是要有的。” “我看你是被年轻人刺激了,”裴殊趁此反击,大有一副相互伤害的架势,“看起来老神在在的,其实慌成狗了吧。” “我是怕约炮约出儿子来,”何宁粤叼着烟起身,“不来补个觉?” 必须要补个觉了。 算上醉酒失忆的时间,一晚的睡眠零零碎碎加起来还不及平时一半。一节课睡着叁次,每次都是撑着下巴跟老师对视着就闭了眼,李蓝阙已经对物理老师的点名无动于衷了。 舅舅有句话说的没错,她理化是挺稳定的,还有作的空间。 但下课铃一响,整个人又像打了兴奋剂,再也睡不着了。她目光偷偷跟踪着小冬,酝酿一个不经意间打招呼的机会,却发现她蹦蹦跳跳出门,走廊里等着的不是陆楠楠还有谁。 她绝望地在课桌上趴平。 晚自习前,她匆匆扒了几口饭,便鼓起十二分的勇气直奔活动室,迎接她的也只有紧闭的房门。她辗转等了一节课的时间,冻得腿僵硬,又叁步一踟蹰地晃荡去高叁年级,也没寻到她想见的人。只是刚好肖枭路过,告知她周衍请了叁天短假。 “能让我看一下他的号码吗?” 李蓝阙背着手踮着脚,好像做错什么事一样。 她确实心虚得厉害,折腾了半天,连自己男朋友电话都记不住,还在深夜买醉到失联。 肖枭好像也有些惊讶,愣了半天才掏出手机。 她将号码背得滚瓜烂熟,跑回教室拿出大清早舅舅翻箱倒柜找出的破旧老人机,输进这个号码,又删掉,编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也删掉。她完全搞不懂自己在做什么。 她真的是个烦人精。 活了这么多年,竟然终于体会到了舅舅的不容易。 这次她大概率又要让他失望了,他叮嘱的事情她一件都办不到。她一想周衍,脑海中就满是想象中他和陆楠楠缠绵悱恻的情形,这还怎么问,问他有没有跟前女友在他的乐园纵情? 李蓝阙盯着手上的单词宝典,又抬头看一眼后院的萧瑟秋景,郁闷地拿书锤脸,一边锤一边念念叨叨,全然无意识。 “你在念我的手机号吗?” “啊?” 窗台下突然飘出一个疑惑声音,她手一抖,书页翻飞,厚厚书脊正砸中坐在墙角的周衍的脸。 -- 66检查一下(微H) 周衍捡起书,一抬头,竟然甩出两滴鼻血,急忙推开李蓝阙的手叫她不要碰。 李蓝阙与他隔着窗,抬着膝盖估量着窗台的高度和自己腿的长度,最终还是放弃。 “好了,没事了。” 周衍用拽着衣袖用小臂去蹭单词宝典的封面,将尘土和血迹一并擦去。鼻血倒是止住了,满手的血迹看起来惨不忍睹,一点也不像没事。李蓝阙连声道歉,把书在窗台小心摆好,又探出头将墙角仔仔细细过一遍目。 绵密到难以察觉的细雨,在他周身笼罩一层水雾,鬓角和颈边的长长发丝黏在皮肤上。 李蓝阙盯着他鼻中隔上残留的干涸血迹,抬眼的瞬间,发现对方正注视着自己,于是干咳着开始找话题。 共渡一个月变得熟稔的关系,她又用几天拉回到了莫名隔阂的状态。 “你回来了?” “对啊,”周衍在窗外站着,跟李蓝阙一般高,手放在窗台下,俯头埋在了她的肩上,“我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你了。” 哪有很久。 李蓝阙感觉自己的呼吸与他一同起伏,越来越快,“我月考考砸了……手机上交了,一直没有告诉你。” “嗯……我在篮球场就看见你在这里背单词了,我走过来你都没发现我吗?” 周衍自说自话,声音好像有一半从她的身体里传导过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大脑却在暗自酝酿着什么,越来越热。 她深吸一口气,望一眼他说的篮球场的方向,犹豫着将外套拉链拉到胸口,又捏着贴身的背心,提一下,折一下,直到堆积在胸上。半圈乳晕露出来,遇到湿冷的空气瑟缩起来。 她很在意周衍刚刚的抗拒。 她握住他的腕,叁番五次犹豫,索性闭上眼,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 他一开始想抽手,又留了下来,挑开半遮的衣物,将乳尖完整地暴露在拇指指肚的揉压下。她张开眼,就见他抓着乳肉将顶端捏起,低头含进口中,轻轻吸嘬。 感觉就差一点,差一点点就能问出口了。 “嗯……” 她缩起肩,小小的乳头却向前挺着躲不开,只能由人越吸越翘,最终一副湿润红艳的娇美模样。 这好像成了跟周衍在一起唯一正确的方式,除此之外他愈发像要随时飘走一样。如果说舅舅周围的女性令她感到的是愤怒,是自己为什么不行的愤怒,那周衍的绯闻带给她的则是惶恐。 她逃避也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舅舅都在后面鞭笞,但这一次她真的不想动。 翌日,暴雨倾盆,窗外空旷喧闹的雨声包围着耳廓。 龙飞凤舞的粉笔字布满了教室前后和侧面叁块黑板,飒爽的女老师又踩着高跟噔噔噔地瞬移到前方讲台,毫不留情地擦掉第一题的讲解,抬手便是一个卡尺卡出来一般的标准坐标轴。 学校里已学过这一题,李蓝阙又开始走神,盯着面前端庄地摆在桌上的哈密瓜若有所思。 从学校出发时还只是阴天,她在车站等待时不经意一瞥,刚好瞥来了一个蹬着叁轮车的周衍。他抱着这个瓜递给自己,又带着一斗的水果离开,奋力的背影仿佛捉猹的闰土。 想说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叹口气,她歪着脖子耸着肩颓废成一团,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荡,只想放空自己。此时书包夹层揉成团的废纸吸引了她的注意,刚想伸手拿,却被人一把拍开。 完蛋,又被抓包了。 她悻悻地坐好,做出认真听讲的模样。 何宁粤早就看那个破瓜不爽了,经过后门时忍不住扫一眼,小丫头竟然又被他抓住搞些动作。展开纸团,他边走边拜读起来。等读的差不多,人也到了办公室门口,只听有疾步小跑的声音越来越近,小个子的娇软身躯来不及刹车,一头栽进他怀里。 “舅舅……” 李蓝阙缠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直到他坐下,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正值课间休息,有其他老师进门匆匆喝了口水便离开,临走还调侃两人舅甥情深。 何宁粤上一节被学生蠢得头疼,已经不打算继续上下去,扔下一份卷子就飞快走人,这会说话还带着躁气。 “嗯,单数,”他躲开横冲直撞的抢夺,一手直接伸进李蓝阙的裤子,“我检查一下。” -- 67被舅舅用笔喂饱小穴(H) 李蓝阙试图抢夺的动作僵住,半空中张开的手指抓握着空气,而后艰难地屈指,仿佛用尽力气在挣扎。而从走廊望过来,只是一副她站在老师面前受训的丧气模样。 “呜啊……” 舅舅的手直接探进来,隔着内裤划过阴唇间的凹陷。手腕撑开裤子,她低头便能看见自己被摸着下体的景象,顿时窘迫不堪,又隐隐有兴奋作祟。 “这不是穿了。” 何宁粤干脆地收手,她紧绷的身体随之一垮,一手冲到他肩头,一手抓住座椅扶手,气喘吁吁。这些又不是她写的,内裤当然穿了—— “每周使用按摩棒进行一次缩阴……” 不要再说了啊! 李蓝阙骑上舅舅的大腿,双手交迭着捂住他毫无情感的朗读。自投罗网式的出击被何宁粤轻易拿捏,一手便将她双腕扣住拿开。双手举在胸前,半禁锢的状态和大腿微妙的擦碰令遐想浮现,她连忙甩甩头。 “那个不是我的……” 她泄气地侧身坐下,搭在椅子边沿的双脚晃动,有意无意地,将舅舅膝处蹭得全是浅浅的半截鞋印。何宁粤看在眼里,不想跟她计较,大腿处清晰地辨别着温热的外阴形状,以及肉缝中散发的阵阵潮气。 “不是你的你抢什么?” 不等李蓝阙回答,他手臂从她的臀下捞起,起身将她抱在办公桌上,靠近到她无处可躲。 他现在不打算克制了,只想每天都把她拆吃入腹一遍。 “不不不是我的我……我……”李蓝阙慌得到处张望,好像能找到一条逃生路线似的,“……我不要了!” 可她一点也不想逃。 她疯狂地想被舅舅压着肏,却每每都矛盾压抑到呕吐。 她已经贪心过一次了。但还是想要更多。 轻快地上课铃响起,在补习班的课间显得突兀无用。紧张的课堂氛围将连续不断地持续到九点之后,只要她想,他们可以做的很多。 何宁粤将她两只小手放在自己胸前,“头抬起来。” “舅舅……”李蓝阙皱着鼻子,“我我我这是劈腿……” 还知道劈腿。 “只肏屄不算,”何宁粤俯身,偏头凑近一边红扑扑的脸蛋,两人的唇近到可以察觉对方的体温,“嘴张开。” 李蓝阙根本还没听懂,条件反射似的听从张口,本就近在咫尺的对方立刻贴唇上来,直接探进舌头勾起她的,强掳着她的呼吸。她也依样效仿,去勾尝舅舅口中的津液,一尝到只觉得头脑空白,突然像渴了许久,忍不住舔吸吞下。 “呼……呼……” 一被放开,她仍旧不舍地露着舌尖,满脸写着没有满足,两手乱抓着对方地前襟。 “舌头伸这么长,”何宁粤舔下嘴角,她从自己这里吸吮的,她乱溢的涎液残留在唇边,“想被肏了?” 李蓝阙撅着嘴,不愿意承认,又害怕舅舅不再继续,只有一根手指钻进他的衣里,又恼又焦躁地抓挠。何宁粤感觉起来,就只是搔痒似的,于是搂住她的身子一抬,轻易就将她的长裤褪至大腿根部,重新坐回桌面的李蓝阙只觉得屁股一凉,蓦地被一张卷子带着向前滑出半分,一伸手撑住后倾的躯体,便又形成了屈膝露着下体的姿势。 “舅舅……”她的手臂都在抖,“要掉下去了。” 何宁粤不急不徐地从笔筒抽出一支笔,上前用胯顶着她的屁股,既没放任不管,也不尽心施救,只维持着微妙的平衡,方便他玩弄。 随手一摸,渗出内裤的淫水便蹭满了指背。 他掐着水嫩的大腿向上压,拿笔将湿透的内裤拨开,圆中带尖的笔尾横向次第划过阴唇和穴口,带着粘腻的布料敞开,甜甜的蜃气立刻将腿间晕染成色情的模样。 “放心,喂饱了才会让你下来。” 说着,逗留在穴口的笔被推进,一路畅通无阻。李蓝阙阴道能够感受到坚硬的柱体形状,只是细细一枝,异物的羞耻丝毫不亚于被肉棒插入的的刺激。 “嗯……嗯……” 她下体在收缩,内壁在蠕动着吸着吃着,她整个盆腔都好热好痒。但她却不敢叫出声,死死咬着唇,发出小动物般的短促哼叫。 何宁粤垂眼看着屄口露在外面的半个笔盖,笔被紧紧夹着,支起来卡开内裤,伸手又取一支。 小丫头整天想的什么玩意,还没肏开都要缩阴了。 “这是你舅舅教的缩阴练习,”他非要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清楚,“好好学。” 第二支笔缓缓游走过阴唇内侧,从饱含汁水的阴蒂四周到湿亮的会阴,一接近穴口便毫不犹豫地捅了进去。微凉的光滑笔杆被层层包裹,又在湿滑中偏转。 李蓝阙随之仰头,呻吟露出半句,又被自己抑住,这才突然意识到舅舅说的喂饱是什么意思。 -- 68屄里放了什么(H) “宝……咳咳,儿子。” 身材清瘦的漂亮女人走在少年前面,齐膝的半裙下,双腿被低温冻得泛着青紫,仍旧一副怡然的模样。突然她想起什么,第二个“宝”字还没出口又及时打住。 周衍似乎在想其他事情,被叫到后突然回神,一脚绊在台阶上险些摔倒。 “周同学来慢点慢点,”校长总是笑呵呵的和蔼模样,不过五十岁总习惯驼背走路,也喜欢慢悠悠地重复同一个词,“门口台阶比较多,小心小心。” 周衍答应得快,像是敷衍又笑得挺真诚,乖乖地跟着走。 “你过来,”魏湉捏着儿子的衣袖,说着让他过来,其实是自己凑近,“妈妈只是让你放学顺路带点水果,你不用把车都骑回来的,好不好?” 周衍边点头边挡着电梯门,让女士优先,自己踏进轿厢离她远远的。 “还有啊,买水果不要买瓜,吃起来太麻烦了。” “可是我女朋友喜欢。” 周衍明明说给自己妈妈听,却朝着着校长,两人相视礼貌一笑。魏湉听着却急了起来。 “你女朋友喜欢你快送啊,你藏着做什么呀。” “今天送过了啊。” 魏湉想不出用什么话能点醒他,在电梯到达时率先走了出去,挎包重重甩在周衍小臂上,打得他一脸懵。 “唉……这么大个人了谈恋爱还要妈妈教。”她自言自语地发着小脾气,而后只顾着向校长问东问西,全然不顾即将开始补习的本人的感受,连周衍中途拐进教室不见都毫不在意,一门心思想见老师们聊聊。 “这边是生物组,生物组”校长背着手在前带路,走廊的感应灯次第亮起,一直通到尽头,红色的自动贩卖机被照得锃亮,“咱们的英语老师都在顶楼。” “没关系,都见一见嘛。” 魏湉理一下鬓边的碎发,推开面前的玻璃门。 李蓝阙魂都要吓飞了,眼看着舅舅故意晾着她急得眼圈通红,终于被抱下桌子。大门正对的感应灯啪地一响,她怕得应声扑倒在舅舅身上,撞得他跌回椅子,她自己则紧紧抱住他的腿,又怯又委屈地缩成一团,只露了雪白的屁股在外面。 被笔插的满满的阴穴随即紧缩,卷动一支一支相互摩擦噼啪轻响,在她听来巨响无比,越是不想出声,越是紧张,穴内就绞得越剧烈。 她伏在舅舅的膝头,潮红的脸布满细密汗珠。 “这位是我们优秀的青年老师何宁粤,何老师,这位是新生的家长,家长。” 两个人的脚步被地毯吸了大半,却如雷滚。李蓝阙听出了校长的声音,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他时时红光满面的模样,有如自己暴露在了人前一般,火热的身体在躁动,穴内薄透的皮肤下,血液泵流一股一股跳动起来。 何宁粤摸着她汗湿的发,丝毫不慌,甚至比平时还要散漫。 “何老师,”魏湉从对面远远伸出手,“幸会呀。” 何宁粤岿然不动。 “不好意思,”他伸开脚,卡进李蓝阙腿间,“腰不太好。” 听着倒像是在咒自己。 露在外面的一截笔被皮鞋刮蹭一下,齐齐朝着侧前方重击,戳进了平时从未开垦过的地方。李蓝阙紧紧捂住嘴,爽得仰起头来。 “老师嘛,总有些职业病。” 校长忙着解围,魏湉听着有道理,还暗暗对老师肃然起敬起来。 何宁粤浅浅勾着嘴角,鞋尖轻抬,抵住笔继续施压,满意地得到了颤抖的反馈。 李蓝阙头皮发麻,忍耐快要到极限,软得痒得拿胸在舅舅腿上压着乳尖磨蹭,以获取稍稍安慰。耳垂被两指指尖捏着轻轻摩挲,她贴上去,迎着温暖的手掌。胸乳也好,耳朵也好,腿根的皮肤也好,都好想被碰触。 “那何老师你忙,我跟校长再转转。” 魏湉是个细腻敏锐的人,她看出来何宁粤眼中的不欢迎,也不作纠缠。 细柔的女声像是给了李蓝阙特赦,浑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那两人一走远,她终得释放呼吸,深深提一口气,又将难耐和快感随息吐出,好不畅快。 何宁粤引导她双腿分立地跪直,自己则坐着后移,从上向下看去,饱满的耻丘长出了短齐的阴毛,仍旧遮不住勃起的小豆。淫液顺着笔尖滴在他的鞋面,有一支被过于润滑的汁水冲出,松垮垮地快要坠落。 “舅舅……” 李蓝阙扶着身后的桌脚,勉强支撑。 “趴下。” 何宁粤眼神指一下办公桌底。 几乎没有犹豫,李蓝阙转身,缓缓趴下,将裸露着插满五颜六色笔的下体向舅舅展示出来,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原本那支摇摇欲坠的笔滑落,在地毯滚出闷声。 呜呜……夹不住了…… 生怕剩下的笔没了挤压全部掉出来,她慌忙撅高屁股。 艰难翕动的穴嘴尽收眼底。何宁粤在桌上挑了一只拇指粗的记号笔,从仍旧插住的一圈笔中间挤入,眼看着被撑大撑平的一圈皱襞变得透明。 “还没吃饱,嗯?” 他捏着笔的一头,扭动着缓缓插入。 “饱了舅舅呜呜……不能吃了……不能吃了……” 下体已经饱胀火热到在爆炸的临界点,她扭动着屁股,殊不知却左右摇晃使插入更加顺利,粗长的笔身直接顶住卡在宫口的物体上。 “啪”地一声脆响,臀瓣上的疼痛刺激出了一个小小高潮,混合着几缕浅紫色汁液的蜜水汹涌地喷射出来。 “屄里放了什么?” 何宁粤瞳孔变黯,似乎有墨色流动。掰着一侧阴唇,看淫水趟过穴内翻出的嫩肉,汇聚在凸起的阴蒂周围。 李蓝阙在高潮中神志不清地呜咽。 “里面……里面放了……放了葡萄啊啊……” -- 59想要舅舅用鸡巴给我舒服(H) 坐在办公椅上的人向下凝视,长腿屈膝提起了裤脚,整齐的裤线在末端以一个尖尖的折角收尾,向下是沾了点点水光的皮鞋。接着这只脚抬起,伸向趴跪在地的少女,抵着穴口露出的笔向内一踩。 李蓝阙后脑窜上一道电流,咿呀叫着像猫儿似的弓起背,下体剧烈收缩。戳烂的果肉还带着雨天冷气,凉凉的携着浓郁糖分一起,蛰在敏感的宫口。 “几个?”何宁粤鞋尖挑一下笔,撑开穴口看汁液仍旧淅淅沥沥不停断,整个外阴到大腿都湿亮一片。 “四个啊呜呜……” 不行了,她好难受。 这样的撑满不一样,空虚仍旧在大口啃食着全身,得不到满足的李蓝阙低声哭起来,细肩颤着,两腿想要靠近夹住取悦自己,却被阴道的粗物撑得合不拢,于是越发难过,哭得凄凄惨惨。 何宁粤以为弄疼她了,收脚弯腰,抚上她的臀瓣轻捏一下。 “屁股挺小倒是挺能吃,”他捏完顺手拍了巴掌,不轻不重地,带了些惩罚的意味,“也不怕噎着。” “舅舅……” “嗯。” 他见她转过脸,梨花带雨,哀怨万分,突然萌生了负罪感——他尊重她的选择,但似乎又在向对方强加自己的秉性——而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就在她小手后伸握住他的无名指时。 “我……想要舅舅用鸡巴给我舒服……” 李蓝阙说完,紧紧攥住舅舅的手指,盈水的眸子半阖着,实实在在地杀人。 女老师铿锵坚定的讲解声回荡,以至于周衍觉得面前这个哈密瓜随着震动。他坐在李蓝阙的位置上,一会摸摸笔袋,一会翻翻书包,正摸到自封袋里一根表面弹软的玩具时,突然听到了她的名字,抬头发现整个教室的目光全部汇集在身。 “你是……”女老师有些迟疑,“谁?” 他默默将手中的物体塞回书包,扫视一周。 “我是周衍。” 这个回答诚实得让人难以接话,老师莫名地点点头,沾满粉笔灰的食指翘着,“李蓝阙呢?” 周衍耸耸肩。他也想问呢。 起初还在担心中途返回遭受数学老师的冷眼,这会她已经全然无所谓了。她不要回去,她想要狠狠的插入,她甚至想融化在舅舅身体里,就这样湮没自己。 塞满下体的笔被拔出了最细的一支,阴道瞬间收缩一小圈,仍旧紧紧地咬吸。她怀抱着自己的衣服,将脸埋进去满意地长叹。 舅舅让她在自己的清单上选怎么肏,她鬼使神差地指了“在学校的男厕所全裸”,只是他总能比她能想象到的更进一步,拔出的笔瞬间换到了菊穴口,满是粘液的笔身往前顶,轻松进入了半寸。 跪在马桶上的全裸胴体猛地一抖,她仰着细颈想要躲开,却被大手牢牢钳制着腰胯。 “舅舅……那里……不行……” 她重新垂首,软绵的声音从衣物中婉转钻出。 第一次被插入那样的地方,虽然只是浅入,异物的感觉却异常强烈,一股说不清的杂乱感觉生生地卡在臀上,全部神经的感触全部集中在了一点。 可是……她似乎并不讨厌。 但挑战认知基线的未知感又令人慌乱,狭窄隔间的压迫感与羞耻感又加剧了她的不安,反应在身体上却成了饥渴吞咽的模样。 “你下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何宁粤拇指掰开臀肉,将后穴的褶皱扯开,手中的笔不断推进,括约肌张合贴上笔身的蜜汁,间歇冒出细微水声。 到底了啊啊…… 李蓝阙不知道哪里是尽头,只觉得快要被戳穿,连声拒绝,“太深了舅舅……太深了……” 何宁粤原本也只想开个头,已经达到目的的他,满意地扯出阴穴剩余的一切。这一猛然的释放突如其来,李蓝阙闷声叫着排出了积攒在深处的液体与碎果,尽数拍打在马桶中。 “刚在办公室怎么说的?”何宁粤松了腰带,只将勃起已久的难耐火热释放出来,划过湿得一塌糊涂的阴唇内侧,又顶在阴蒂上,烫得李蓝阙低吟。 “舅舅的鸡巴……要……嗯啊……” 她抽泣着,还没说完身后的撞击不期而至,下体重新被瞬间填满,饱胀而充实,带着舅舅的温度与花壶的形状紧紧贴和,同时只有薄薄间隔的后穴异物被挤动,奇妙又强烈的快感和耻感铺天盖地。 “满意了?” 何宁粤解开领口,被内壁嫩肉蠕动着紧紧吸附,令他难以正常呼吸。 他太他妈满意了。 “满意啊啊……”她胡乱扭着,“还要……还要呜……” 大掌继续掰开前后两穴的穴口,何宁粤缓缓抽出肉棒,粗长扯出娇嫩的阴道内壁息肉和果汁,又重重地一插到底,龟头故意斜入,猛地擦过阴道前侧的G点,最终落入宫颈凹陷的小口,将残余的葡萄捣得稀烂。 “还要?” 说罢他拉过她一只手臂,强迫她上身挺起,腰部折起的姿势使敏感点更加暴露,他开始连续重击,阴囊拍得外阴啪啪作响。 “不行了……尿……要尿……” 李蓝阙眼角渗出的泪被撞得飞溅,晃动跳脱的胸前白兔被舅舅另一手摸上,拇指和中指各压一粒红莓,压得陷进乳肉,手背青筋突起。 “尿出来。” 何宁粤气息沉重粗粝,忍耐着堆积得愈来愈明显的快感。一抽出,穴前的尿道便像被拔了塞子一般飙出液体冲淋在马桶内壁。再次肏入拔出,又带出一股淡黄色尿液抛洒。 李蓝阙几乎被水声震得失了智,她竟然脱光了自己,在男厕所被舅舅肏尿了。 -- zpo①8.c/o/m 70葡萄还好吗(微H) 隔间外,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出,水声、皮带声、交谈声全部从四面八方扑来,李蓝阙呼吸都不敢,闭眼感受着阴唇边的腿根上,圆润的龟头带着体液的温热划过。 何宁粤一手便能掌握她柳腰一半,向下压去,好让她屁股高高翘起,以便看清红肿的小嘴被彻底喂饱的样子。方才抽插太过激烈,大开大阖,以至于花心堵了空气,这会噗噗地轻声排了出来,被肏开的洞口处,浓白被吹得向外冒,滴在尿液刚刚冲刷过的位置。 他没想射在里面,倒是李蓝阙拉着他的腰带不松手。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别人控制的射精,耿耿于怀。 他再次细细打量了这副淫靡,抬手将一直握着的笔重新送回穴中。被插入的人应激抬起上身,头发甩在背上,掠过抚在腰处的手。 一声咳嗽在停车场无限回响,李蓝阙抿着嘴走的小心翼翼。一是心里有鬼,总怕碰见熟人,一是前后两穴都被插着,加上内裤紧致的包裹,正常行走委实艰难。 舅舅说回班里露个面,顺便把试卷一收,又将车钥匙留下,让她先到车里等。 她在车里……这个样子也坐不下啊……尤其是屁股里那一支,虽然又细又短,却支棱着仿佛顶着心口,菊花一圈都痒得不得了。 伏在副驾驶门上,她长吐几口气。在宽松的裤裆处摸索着,终于找到突出硬物的位置,轻轻一碰,只触动穴内丁点地方,这一处的瘙痒便带动整个阴道开始蠕动,在寂静中,笔杆卷动擦碰的声音清晰可辨。 而这轻响中,突然加入了脚步合奏。 她疾速抬手抓着书包肩带,本想若无其事地坐进车里,眼睛自己却循声张望,正看见有人在不远的灭烟处丢着烟头。 “嗝——” 她捂住嘴,转身蹲下,快得险些坐地。打嗝的声音无比洪亮,回声反反复复震在她自己的耳膜上。 在她转身之前,他好像抬头了。 周衍愣在原地,向后抓起自己的头发扯着头皮,松开后又交迭着双手压在头顶。 他觉得刚刚看见的是李蓝阙。 他今天哪里很奇怪吗? 低头看自己的套头卫衣和牛仔裤,连logo都被剪掉了,不能再普通了。 他靠上最近的一辆车,盘腿坐上引擎盖,从上衣的袋鼠兜里将小蓝提出来,打开镜头瞄准李蓝阙消失的位置,侧弯腰,就在屏幕捕捉到了一个缓慢向墙根爬着的残缺背影。 “你是在躲我吗?”他放大照片,书包是她的没错,“要不……我换一条路?” 李蓝阙将自己藏在车头和墙间的夹缝中,一听到周衍的声音,忍不住以头抢车,车灯被撞得咚咚直响后,她又心疼起来,拿手摸一摸灯罩,仰头向后靠上墙壁,书包里的瓜快要坠到地上。 “没、没有……”她哭丧着脸站直,蹭了一身的墙灰,“我……就是没想到你在这,吓了一跳。” 起初他的来去自由只会加深她的挂念,渐渐地她心中出现了被轻易抛下的淡淡失落。现在他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她有种被戏弄的懊恼。而他一笑,这种短暂的负面情绪便消失无踪。 但是现在,她瞟一眼自己的裤子,现在不太适合见面。 周衍点点头,刚想讲坐在她位置上听课被点名的事,就被刚到的车主赶了下去,引擎盖被他用裤子擦出来一道车漆本色。 他甩开松掉的鞋带,顺理成章地走近。李蓝阙目睹着,竟希望舅舅此刻能出现救救她这个渣女,她这么造孽,可能要被天收了。想到这,竟然情不自禁地酸了鼻头。 “啊,葡萄还好吗?” 他牵着她的手走出角落,揉捏着她的掌心,俯身亲上她的眼角。 啪地一声,马克笔的笔尖猛地戳了进去,笔壳与白板撞在一起。 何宁粤一皱眉,将笔扔在讲桌上,草草结束了课堂。拎起试卷和教案走出教室时,突然接到了李玫宇的电话,一接起全是喘息和车流混杂的声音。 “宁粤……他要出来了……” “谁?” 他以为是太吵自己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他好像……好像减刑了……” 何宁粤停下脚步,将手中一摞堆在窗台。打开窗想点根烟,却发现忘带火机了。 “你名字都改了,他找不到你的,”他从唇间摘下烟卷,扫一眼楼下大门附近,“看见你了,别乱走,我现在下去。” —————————————————— 我又开始填坑了…… -- 第五章花飞花未飞71夕阳与幻觉 在何宁粤的记忆里,初中放学时夕阳总是层迭的深浅血色,垂垂残矣却刺目。朝西的路漫长没有尽头,他总是倒着走,面对裴殊嘲笑他缺心眼。裴殊通常不理,然后在岔路口拿出一封情书让他转交。 是真的缺心眼。 两个人明明已经偷偷亲过了,还在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何宁粤每次腹诽良多,但懒得管,将信塞进书包后,继续龟速倒行。 如果不是父母去世太早,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跟着姐姐生活。因为她的存在,他长久以来对作家这个职业充满偏见——极其情绪化、神经质,毫无道理可言。除了基本的生存需求,她的人生几乎只有两件事,写书和找男人,对写书执着得可怕,对男人滥情得离谱,其间又穿插着对女儿的残忍宣泄。 他站在门口,透过防盗门的铁栏杆和纱网,看见碎了一地的碗碟。垂眼往墙角瞥,是李蓝阙瑟缩的小小身体和茫然的大眼睛。他抱起她,转身下楼,在公园等老秦回来。 李蓝阙小时候叫他哥哥,又称老秦为爸爸,无形中将他和那个男人牵扯在了一起。他当时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姐只针对李玫宇,又是为什么老秦一回家一切就能回到正轨。 为什么呢。 “妈妈说姐姐谈恋爱,她很生气,”李蓝阙坐在滑梯末尾,伸着脚晃来晃去,小手抠出粘在牙槽里的麦芽糖,“谈恋爱是什么?” 何宁粤看她满手满脸的糖渍,挪得远远的。 “就是男的和女的在一起,谈完了就可以结婚。”他说着张望小区门口,从没如此迫切期待一个人的出现。 李蓝阙似懂非懂,舔舔手上融化的糖水,“那我可以和哥哥谈恋爱吗?” “不可以,”何宁粤看都不看她,“而且我不是你哥哥,是你舅舅。” “那是哥哥就可以了吗?” “也不可以。” 他只喜欢熟女好吗。 何宁粤发现这个小外甥女的脑瓜还挺灵光,还在吃手都能跟他对嘴。他皱着眉头瞪她,她却指着大门跳起来,叫着“爸爸回来了”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他在原地目光追随着,有一个身穿风衣头发灰白的男人,将小姑娘举得高高的,背景的夕阳依旧刺目。 叮地一声,何宁粤回过神,确认一眼楼层后走出电梯,那根没点的烟已经在指间折断。 现在,所有问题已不是问题,答案显然也是同一个。 如果没有何菲和她献祭一般狂热的爱情观,事情远不会这么糟糕。 如果真的能有如果,他当年没有转达那些情书,李玫宇是不是能过得稍微好一些?至少,他是说至少,不会激怒何菲把她的头发剃光。 好像是幻觉。 李玫宇摊开手,路灯灯光从后背洒下,掌心是发丝的投影,她慌忙对着手掌搓几下,又摸上自己的鬓角、头顶,情绪才稍稍平复几分。 大概有整个青春期那么长,她一直活在被剃光头满手碎发的噩梦里,还要接受这样才是他最爱的催眠。 何宁粤刚启唇,忽然瞥见同她并肩坐在长椅上的人,顿了一下。 “小宇,”他走近,冲她旁边的男生点头,“你好,我是她朋友。” 对方显然对他朋友的身份感到怀疑,他却似乎已经对面前两人的关系了然于胸。 “安冶,到这里就可以了,”李玫宇尽量笑得灿烂一些,“我真的没事。” 安冶不是读不懂氛围的人,他只是见宇姐姐心情不好,怕她路上出事才坚持送到目的地。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也一句没有多问,只顺从地听她的话。 “别太紧张,”何宁粤坐在安冶坐过的位置,躬身用手肘撑着膝盖,手里撕着那根越来越残破的烟,抬眼目送小狼狗的背影,“我和裴殊都在,天塌了也是先砸我们两个。” 李玫宇在点头,在努力劝服自己,但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明显失常,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滚落,连续不断地拍打在紧抓裙子的双手手背上。何宁粤一碰她的手臂,她便像被抽去主心骨的似的溃掉,想要站起来却又跪倒在地。 “我操。” 何宁粤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脏话脱口而出。 他向停靠在附近的出租车招手,抬着李玫宇的双肩扶到后座,自己坐上副驾驶先报了地址,接着给李蓝阙打电话。 此时地下车库,角落中,有少女的轻喘和莹着光晕的大腿肌肤。 “等、等一下……”李蓝阙举着手机,已经无法靠自己地双腿站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内裤被剥下,牵着几丝浓精和淫液的混合,拉得细长,“舅舅,你——” “你锁好车,去办公室等我,我找人给你开门。” 她说“好”才说了一半,舅舅便挂断了电话,周衍的瘦指缠上她的手,十指交迭,舔吻上她的嘴角,就像那里有甜甜的味道,就像孩子沉迷于糖果一样珍爱。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整的我自己挺沉重,草率地填坑,然后搞甜搞黄色。。 -- 72停车场的暧昧(H) 李蓝阙唇间,是如兰的吐息。 这种缠绵悱恻的吻,像是没有尽头的溪流,清冽甘甜,又叮咚地撩拨心弦。她觉得难过极了,一低头,凉凉的唇印在了腮边。 “葡萄……烂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很委屈,也很自责。 “烂了就烂了,不怪你啊。” 周衍弯着嘴角,歪头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向下是圆鼓鼓的耻丘,再向下是卡在膝处一片狼藉的内裤。穴里满满的笔没有进入视线,却落在他掌心。 “嗯……” 李蓝阙缩起肩膀,抿着唇媚哼出声,酥到了骨子里。这是周衍第一次冒出不愿与人分享的想法,但他却无法接受自己的占有欲,匆匆将其归为了邪念。 他扣住她的膝弯,将一条腿从长裤里解放出来,踩在轮胎上。刚刚被激烈肏弄过的小穴只剩高潮后的瘫软,一张腿,插着的笔就陆续掉出来,次第打在他的手上,落进堆迭在地的衣物中,而后穴却紧紧夹住,甚至有越吸越紧的趋势。 两指并起,从阴缝的顶端滑了下去,全是湿哒哒的粘液向下坠。 “周衍……” 李蓝阙握住他的手腕,但也没有制止,只是太难堪。太难堪了。她的下体挂着舅舅的精液,竟然被他摸在手里,空气中似乎充斥着甜腥。 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她头低得更厉害,周衍也跟着继续歪头,“你刚刚被内射了吗?” 李蓝阙胸口噗通一下,抓着周衍的手不自觉收紧。“内射”两个字被他说的轻描淡写,却将她推进了比羞耻更加窘迫的境地。她不仅被提醒了一边不伦的行径,更是“内射”程度的淫荡。 她点点头,什么都说不出。于是默默松开手,抓住自己的上衣拉链。 手指扣弄着藏在阴唇缝隙中的淫液,全部推到洞口,缓缓插了进入。两指进的轻松,于是周衍又加了一根,体外只剩拇指压着小指上上下下。 “呜啊……” 内壁的神经似乎还保留着上一次性交最后的兴奋,稍一抽插就续接了无上的快感,迅速达到高潮。 李蓝阙仰靠在车身上,大脑酥麻得几近失去意识,而下体地触感却敏锐至极。手指一拔,她的小腹随之一缩,排泄出几粒卡在宫颈外侧的葡萄。浸润了各种体液和体温的破碎葡萄,就这样由周衍诱哄着被她吃了进去。送进葡萄的手没离开,也顺势探入,将指缝中的滑腻全部抹上口腔和舌头,精液的气味盖过了淫水,在齿间萦绕不散。 她张着嘴,无法咀嚼,也无法吞咽,只能任由手指的搅动。口中的挑逗一直比小穴更加致命,让她有种被玩弄的下贱快感,身体撑不住滑下跪地。 涂抹得差不多了,周衍抽出手,看着她全部吞下。 “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他想起那晚在酒吧,她舔着何宁粤的男根啧啧有声。 李蓝阙无法回答,她用脸蹭上他的胯部,抬着小鹿般的眼睛去看周衍。 她不是被本能驱使,竟然是被理智蛊惑。 她觉得她应该这样做。 “等一下,”周衍蹲下握住她的手肘支撑,又将她双臂搭在自己肩上,抱紧娇软的躯体,“这个需再给我几天。”他需要一个明亮干净的地方,看清她含住自己阴茎的表情,他唯独不想错过她沉溺在自己身下的表情。 “诶?” 几天? 李蓝阙不由得回抱住,只怕一不留神他又消失。这样贴紧的呼吸持续了良久,久到她腿麻。 “……你不生气吗?” 周衍转头,看着她藏在凌乱长发中的耳朵,“为什么生气啊?”呼出的气流扰动着发丝。 李蓝阙也转头,两人的目光接上,一个比一个疑惑。 “啊,忘了还有这个,”周衍移开视线,低头打开她身后的书包,找出了密封完好的震动棒,“再尿一次给我看好不好?” 这是什么变态的要求……? 李蓝阙下巴搁放在他的肩膀,傻傻地答应。 “嗯……”周衍思索的鼻音一如既往地绵软,“还是下次吧。”说完又将没拆封的粉色橡胶棒塞回了书包。 -- Zpo①8.c/o/m 73道德洁癖 李蓝阙心想,老天爷没有收了她,而是在设劫难考验她。 她提起裤子,将笔一支一支捡起收好。周衍将她送到舅舅办公室,不多时便有其他老师提着钥匙赶来。 “你以后周末也要来上课啊。” “嗯,上英语课。” 李蓝阙跟周衍一起并排趴在走廊窗台,身后是办公室通明的灯火。 “补英语?”她印象中看过他的成绩,英语并没有特别需要强化的必要,但随即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你要出国吗?” 周衍看她的眼神出奇认真,半垂着的睫毛看上去柔和又淡然。 “应该吧。”假设他们家破产了,就不一定了。 “那你还回来吗?” 李蓝阙当下想不到更多,脱口而出。问完觉得自己蠢蠢的,好像对别人的人生安排颇有微词似的。周衍的表情却从懵然到思索再到藏笑。 “你想分手吗?” “没有!”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周衍手梳进她披散的长发里,卡在了打结的一处,又抽手帮她撩至肩后。看着面前一双焦急辩白的炯炯眼神,忍不住凑前亲在眉心。 李蓝阙胸中的躁动不同以往。周衍下楼后又出现在大门口,直到坐进车中开始走远,都无法平息。她抱住自动贩卖机企图冷静,却被电机的运转声搞得更加烦躁。最终锁上玻璃门,直奔楼下。 出租车闪烁着尾灯缓缓停下。 有人早就等在路边,打开车门将后座虚弱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叁个身影前前后后一同上楼,留下楼宇大门在黑暗中独自落锁。 这样下去这些人迟早都要作死。 何宁粤觉得自己像在扶贫,一件接一件麻烦事最终全落在他的头上,明明他从来都不想干涉。 李玫宇已经恢复了大半,坐在客厅沙发喝下葡萄糖。裴殊接过空瓶,转身突地迎来一记重拳,趔趄着踢翻了茶几。花瓶和玻璃果盘应声而碎。 寂静。 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裴殊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极其锋利,划破凝固的气氛。他活动下左腮,舔一遍不知哪里渗进齿缝的甜血。 “来打一架吧。” 何宁粤甩甩手,表情中混合着无奈与不情愿。既然解决不了问题,大家先发泄一下,也让他发泄一下。李玫宇不知所措地来回注视两人,想问都不知从何问起,正慌乱时,目光却突然瞥见了两个小不点愣在房间门口,瑟缩着抱成一团,于是踩着一地的细碴将他们揽回屋内。 “你几岁了,还来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啊?” 裴殊嘴上说着不愿奉陪,却摘了眼镜。何宁粤就在原地,懒懒地等着他回了自己一拳。突如其来的重拳带来的冲击比他想象中更为激烈,鼻腔迅速爆出浓浓锈蚀味道。他脑海中全是当年裴殊气红了眼的模样,在李玫宇顶着毛刺短发上学的早上,野兽似的狂奔着要去寻仇,被他拦下后倒成了他们两人的决斗。 “你这不是会反击么?” 何宁粤嗤地笑出声,鼻血太浓呛得自己咳起来,而后扶着墙缓缓抹去脸上的血痕。 明明原来是个执着地要反击的人,为什么现在要唯唯诺诺装成一个完美受害者,默默地被绿,屁也不放。自怨自怜爽在哪?裴殊是,李玫宇也是,为什么没有做错事但全他妈在跟自己过不去? “嘶……”裴殊手中的玻璃瓶被刚刚的握拳压得粉碎,意识到时手心还没来得及疼,“你想说什么,这是我从小到大唯一喜欢的女人,我打她?骂她?还是放弃她?” 何宁粤趁机将他揍翻在沙发上,也不知到底是谁的鲜血飙飞,只顾着抓着衣领压制他,俯着上身呼出一口带着血沫的气息,喷在裴殊脸上。 “我说,”他一说话鼻翼处生疼,“你就用你的道德洁癖牌坊把你俩都压死吧。” 他知道裴殊听的懂,甚至比任何人都明白,只是没人戳破而已。松手起身,他将散在额头的发撩开,转头看见李玫宇关上卧室房门,缓步走近。 毫无预兆地,她开始脱衣服。 “小宇……” 裴殊刚叫出名字,剩下的话全梗在喉咙。 宽敞的厅中,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好像在一层一层地剖开自己。扯开前襟,被黑色细绳捆扎得乱溢的乳肉暴露出来,延伸到下体,窄裙的遮挡随即也被干脆去除,那根细绳压着小腹和耻丘的丛林,狠狠地压进阴部肉缝。 扔开最后一件,李玫宇如释重负。 “老公,那个人是老秦……”这似乎是她一生中最平静的时刻,“也不是,”她凄凄地笑一下,明明心如止水,眼泪却自己掉下来,“是我自己……把自己变成了这样。” -- zpo①8.c/o/m 74茧 沙发旁边落地灯的黄铜灯杆,玄关衣架的金属挂钩,以及坠在两只丰满雪白乳房间的项链底端的宝石,每一件散发着光晕的物体,在静谧中交相辉映。 泪泊中这些闪烁格外迷离。 裴殊仰在沙发上,一手横搭在眼前遮住神情,手心敞露着尚未清理的伤口。 所有人里,大概只有何宁粤能笑出来。他起身向前扶住鞋柜站稳,笑完之后长舒一口气。 他得赶紧回去接他青春期的姑奶奶了。 沿着落满银杏叶的人行道跑着,路灯一盏接着一盏,灯光后退的速度逐渐放缓,最终停止。 李蓝阙俯身大口喘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追上,却又被某种执拗的力量驱使着奔跑到现在。她拨通周衍的电话,只问了一句话,上气不接下气。 “你喜欢……短发……短发女生吗?” 周衍大概是愣了,半晌才有反应。 “喜欢啊。” 他所说的挺喜欢也许只是客观到不能再客观的描述,但对李蓝阙来说,这是她做出行动的必要理由。 “那就好,”她站直后转身,朝来的方向缓步前进,“那……明天见。” 从做出决定到坐在理发店的镜前,只过去了短短十分钟。她从围布下伸出手,碎发落进手中,像雪一样小簇小簇的,越堆越多,最终盖满了掌心。 左看看又看看,她觉得镜子里的根本不是自己,但整整一周的生活费用在上面,她还是觉得新发型也不赖。瞥一眼收银台后的挂钟,她急忙小跑着返回补习学校,正遇见舅舅从出租车下来,看都没看她一眼,大步流星就往大楼门口去。 “舅舅……”她加速交替着短腿跟上,“舅舅!” 何宁粤应声停下脚步,回过头,一张表情只见蹙眉,蹙到李蓝阙心里发虚。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思考太过投入,又满头焦虑,稍稍缓和了面部肌肉。但一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不由得眯了下右眼。 “你——” “不准说不好看。” 他本来也没觉得难看。 只是刚开口就被理直气壮地打断,于是决定逗她一下。 “挺好的,”伸手在李蓝阙软蓬蓬的脑袋上乱揉一气,手感倒是挺好,“以后可以肏小男孩了。” 李蓝阙被舅舅顺势揽到了身边,一起进了电梯。她被气的哭笑不得。 “你还有这种爱好呢?” “嗯,不试试怎么知道?” 舅舅戏谑地说着低头,两人的目光一接触,她才在明亮的轿厢中,发现他带伤的嘴角和鼻翼,擦拭过的血迹仍浅淡残留了最初晕染的边界。 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静静望着对方。她从舅舅眼中看出了解脱后的风平浪静,也看出了不想再开口的精疲力竭。既然他不想说,那她就不问。 车里,何宁粤几乎没有讲话,只交代李蓝阙最近不要去姐姐家,那边复杂的情形待他好好组织一下语言再解释。 回程走的飞快,一进家门他便瘫倒在沙发上,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快成了废人。 李蓝阙觉得他反常极了,但还是按照他的习惯烧了一壶水,灶台的蓝色火苗蹿起,舔舐锃亮的壶身。她恍然意识到,原来舅舅也不总是光鲜翼翼,也不总是无坚不摧。 打开吊柜,她几乎在密密麻麻的茶罐里迷失,随手够了一个,她按自己的理解泡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用软木杯垫托着回到客厅。舅舅正出神地盯着钟摆,见她走近缓缓眨了下眼。 “过来让我抱抱。” 何宁粤说这句话前并没有经过思考,说完也没再细想,只是想说就说了。 将茶杯在矮几上放稳,李蓝阙撇撇嘴,攀着沙发扶手跨坐在舅舅身上,然后紧紧贴上他的胸膛,体温交融时,浓浓的安心和满足将她包围。 她像是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茧。 钟表的顿挫推着时间向前。空气中像是真的充满了泵压着的流淌声。 李玫宇跪坐在裴殊腿间。 何宁粤从没有用过这样的姿势调教过她。这大概是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是他目睹那个场景之后的细心逃避。 但这种压迫的感觉却依旧没有消散。 她强迫自己抬头,握住裴殊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他的拇指缓缓抹去她的泪痕,留下一道模糊的血迹。 “你爱上他了吗?” 手掌向脸颊靠近后贴紧。 李玫宇感到眼眶酸胀而沉重,目光微微颤抖。 “我应该……假装爱上他了吧,”她偏过头将脸埋入他的掌心,??“我还挺得意的……但是到最后,都分不清是不是假装的了。”说完她自嘲似地笑起来。 “我剃光头发那次,不是因为被他强奸了自暴自弃,”她说“强奸”两个字时,假装自然却很艰难,“是我妈……我妈觉得我跟你在一起……背叛了他……” 她是一个妈妈用来讨好所爱的工具。 两人的目光都精疲力竭,溃散着交缠撕扯。 裴殊感觉胸口堵得厉害,目光从她身上静静流淌而过。碎玻璃散在地上,破碎的边沿形状各异却同样尖锐,悄悄向上刺出,他想到了刀山。 李玫宇在这一地晶莹中看到了自己赤脚走过的画面。 她记得周五放学后将自己反锁在他的书房,脱光衣服,戴上拴在桌角的项圈和镣铐,趴跪在地乖乖等他回来。地毯上烟草杂糅着灰尘的气味令她生厌。他会推门进来,温柔地给她奖励,喂她甜言蜜语,最后粗暴侵犯。 有时这种粗暴包含的花样十分繁多。她走过碎玻璃,吃过烟蒂,刺穿过乳头。 好像疼,好像也不疼。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 只是到现在,她的身上处处都是他无形的痕迹,她摆脱不了,像毒瘾一样。 宁粤问过她,恨不恨那个人。 她不恨啊。 可就是不恨才可怕。 她努力过了,但是好难,真的好难。 “……我觉得我就像个妓女。” “你放弃我吧。” 她配不上他的一往情深,也不愿他再勉强温柔。她只要被惩罚,被痛击,被碾轧,然后自生自灭。 泪水渗入细小的伤口中,疼得发痒。裴殊没有收手,任由盐分侵蚀,令自己保持清醒,才不至于沉溺于她的痛苦一同迷失。 但只要是她要的,他就可以毫无底线地满足。 “不可能放弃,永远都没有离婚这个选项,”他带伤的那只手抬起,指背将她的发丝理顺,“可以恨你……折磨你,一直到我们互相报复得没力气了,抵消了,就和解。” 李玫宇的眼泪瞬间掉的凶猛,一直点头,一直点头。 她伏在他的膝上痛哭起来。 -- 75引擎盖(微H) 李蓝阙从清晨浅梦中惊醒。 有一个女孩的惨叫的声音挥之不去。 她偶尔还是会梦见小时候被关在门外的情景,有隐约的叫喊,有低低的哭泣。她总觉得发生了不止一次,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跟舅舅一起在公园的记忆,但却又记不清都是为什么。 “我妈最近打电话了吗?” 李蓝阙低头吸溜着豆浆。她从小就习惯了这种远程的母女情,亲妈不像亲妈,对她的关注不会持续过叁天,后爸倒是挺像亲爸,无微不至宠到上天。可惜的是,两个人最终还是离婚了。 “没有,”何宁粤已经准备妥当在门口数秒了,“你可以把卡换回去了,手机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 她擦擦嘴,挎起旁边椅上的书包紧跟舅舅的步伐。 上午考试一结束,已经跑到办公室门口的李蓝阙被何宁粤无情赶走,让她找自己的男朋友别来烦他,他要跟许老师吃饭。她蛮横地将他的记号笔扔了过去,撇撇嘴才离开。 顶层的氛围与楼下迥然不同,一整排私教小房间窗明几净,正对着电梯的玻璃门口后,是周衍心不在焉地望着黑板,旁边坐了一名画浓妆穿皮衣的女孩,唇钉上的钻夺人眼目。 也许是听见了声响,周衍看了过来。微微惊讶过后,又勾着嘴角低头笑起来。 刚一下课,他便率先起身,匆匆几步就来到她面前。 “嗯……这样更漂亮。” 面对他直白地夸,李蓝阙想笑又不好意思出声,只能按一下嘴角。 她看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女孩,面庞精致细腻,深色的妆想要掩盖稚气,反倒显得别扭可爱。打量的目光不由得向下,脱掉皮衣的她似乎只真空穿了白色T恤,平坦,但却有肉眼可见的微凸,仔细看,竟还有一对细小的环状物挂在顶端。 李蓝阙略感尴尬,假装不经意地移走视线。 她太没礼貌了,竟然盯着女孩子胸部看。 周衍捏着她的手背在身后,好像突然想起还有第叁个人在场。 “啊,这是——” “发小,”女孩淡定地打断,微笑得疏远又矜持,“发小之一。” 李蓝阙突然萌生了怪异的画面,绞尽脑汁去辨认,大概是段誉和他的妹妹们。 发小表明有事在身后径直拐去了楼梯,推开沉重消防门的力气大得吓人。李蓝阙呆呆望着她消失,不知怎么全程眉头皱得深重。 “舅舅呢?” 周衍牵着她,交迭着手指按下电梯按钮。李蓝阙回神,对他如此亲昵地称呼舅舅摸不着头脑,她完全不知这两个人的情谊该从何谈起。此时,一股全部坦白的冲动涌上喉咙,但过于难以启齿的情节令她再次放弃,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舅舅好像去约会了吧。” 她随口说着,却见周衍意味深长地点头。他走进电梯转过身,将紧随其后的她围在按键旁的角落里。 “我们继续昨天没做完的事情好不好?” 李蓝阙捏着他的袖口,毛衣表面的纤细绒毛挠在手掌,却是心先痒了。 好是好。 就是事情似乎越来越向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非要在车库,非又是舅舅的车。这是除了指着绿色的微单叫小蓝外,周衍身上出现为数不多的执拗。 李蓝阙半躺在引擎盖上衣裳散乱,俏皮的短刘海将眉眼处的妩媚衬得多了几分娇憨可爱。她自己掀着上衣,露着卡在罩杯边沿变形的小小乳头,内裤底部被戳起的圆柱撑得紧绷,凸起的部分随着嗡嗡的震动声而不停旋转,侧面看,糊满粘液的外阴像是熟透了的饱满果实,裂着一道小缝,用更加鲜艳的内里和果蜜勾引路人。 她表情迷蒙涣散,努力抬着颈,想要靠近周衍一点点,好像触到他的唇就能宣泄出在体内越积越多的沸腾。而他仿佛只是个旁观者,只在她快要碰触时轻轻用唇点一下她的下颌。 “下面、下面流出来了呜呜……” 屁股贴着引擎盖的地方,已经堆积了大片湿滑。 周衍的指尖从她的唇,到颈上用力突起的筋骨,又返回向上,用手背将一路流下的涎水擦去。 李蓝阙真的没有一丝力气支撑,穴口泄出一股汁水的同时,整个人也瘫倒下去,手肘捣在金属上发出闷响,在车库中回响不绝。 周衍伏在她身上抱住,听着她有力且急促的心跳,每一声都擂动思绪。 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反常了。 叹息的声音轻得像浮羽。 “蓝阙……我好像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以前这种事没有这么难,别人想要,他送就是了,反正会有新的,甚至包括陆楠楠。但为什么偏偏是此时怀抱着的,有一半仍属于别人的她,就让人这么难以割舍。 昨天提起分手的话题时,李蓝阙已经有些慌了。她尝试改变,迎着他的偏好做一点努力,但是总有种不得要领的无力。 “我……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的。” 周衍初听这句话有些奇怪。她一直都是他最喜欢的样子,可既然她说要改变,他就由着她。 “我喜欢的你都有啊,”他抬指在她短短的鬓角绕啊绕,“你还想怎么变?” “那……”李蓝阙瘪着嘴,思索半天,“那我没有的……你也喜欢的怎么办?” “那我有的……你讨厌的怎么办?” 周衍倒是被她问住了,懵懂的眼神随着睫毛眨下,换成了飘渺的笑意。这些琐碎从没有进入过他的视线,也从来不构成困扰,但他突然觉得可以配合一下她的认真追问,思考一下。 -- 76什么是安全感 周衍说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就真的会停下来,心无旁骛地思考怎么做。 阴云密布的穹顶下,群楼被衬得愈发光亮。单薄的衣角在高处猎猎的风中摇摆。 “他又在等自己的灵魂了吗?” 魏湉接到肖枭的电话时,感到深深的无力和无语。她原本是想旁敲侧击一下他的新恋情,没成想自己晚来一步,不,她应该已经晚来了好几步,眼看着他又要作死。 她有时会怀疑,这个小孩没有心。他的成长明明围绕着全家人的关爱,却从来不像任何一个人。 “你跟谁打电话了?” 接过旁边递来的可乐,周衍的手指被冰得一疼,但表情没有丝毫反应,甚至握着瓶身猛烈摇几下,才拧了一道小缝摆在脚边。 他有时看起来匆匆忙忙,实则是个随心所欲的慢性子,偶尔主动将大脑降级为一个单线程的古董机械。 肖枭是这样看他的,也已经习惯了慢性子各种装逼的慢动作,因此不予理会。他将毛巾从肩上拽下塞入训练包中,打了个气嗝后向后倚靠,享受着看台最高处令人放松愉悦的视野。 “你湉姐。” 周衍看着瓶盖下沿缓缓溢出的泡沫。 他猜也是。 “你说,”他转过头看肖枭,又眺一眼他身后模糊的宽阔景色,“我到底是喜欢地平线那一道线,还是喜欢这种站在高处的感觉。” 肖枭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哪有问别人自己的喜好是为什么的。 但他又忍不住反驳。 “你这两样一定得分开喜欢吗?”正说着,他被手中的震动打断,屏锁解开便弹出了闫美焦的消息,“我先走了。” 周衍抱膝而坐让出过道,目送他叁层一步跃下台阶。 “你湉姐说,”肖枭走到一半回过头,“让你清醒点。” “嗯?” 周衍双眼惺忪,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当我没说。” 肖枭转身继续走,周衍缓缓后靠,仰头望进深空。长发向下垂着,又被风吹乱,露出了额头和眉眼。秀气的鼻尖在他用力抹脸的手掌下变形。他按着号码,瞥一眼还未走远的肖枭,目睹他接起自己的电话。 “怎么了?” 周衍闻声躺倒,椅背顶得后脖梗胀痛。 “我不想干涉别人的喜好和选择不好吗?” 听筒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 “陆楠楠那天不是说了,”肖枭觉得自己对感情足够笨拙了,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这才暴露出木讷的真正面目,“她们女生需要安全感。”别问他,他也没想过安全感是什么,闫美焦从来没有给过这样的机会。 周衍觉得脖子快断了,扶着后脑勺坐起身来。 “什么是安全感?” 李蓝阙悄悄顺走了自己的手机,鬼鬼祟祟放在桌洞里,自己偷窥自己。 舅舅这会肯定已经发现,距他打电话来骂人的时间应该不远了,但她仍旧希望确认周衍现在的头像究竟是什么。一开机,未读消息如潮般涌了出来,全部堆积成了小红点。 她偶尔细想舅舅这个人,会觉得神奇。他看起来缺乏对她深入了解的兴趣,也并不经常探寻她的隐私和内心,但又总能即时出现在她要跌倒的地方伸手接住。他靠的是雷达吗? 她也记得他狠狠推开自己的一下。她当时觉得是自己掉下悬崖,现在却觉得那会是他用力挣脱的一场误伤。 遮住眼睛,她在指缝里瞄见了微信的消息列表。向下划动,几乎只是头像的一个角出现,她便心知肚明地倒扣过手机。 “你剪头发了?” 头顶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 李蓝阙欣喜地抬头,心想换发型可能是个不坏的决定,帮她免除了向小冬搭讪的纠结,而率先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嗯,”她像往常一样,甚至用了更为活泼热情的语气,“怎么样?” 小冬毫不掩饰自己的好恶,龇牙向下咧一下嘴,“丑死了。”说完挤眉弄眼地咯咯笑着,伏在李蓝阙桌前戳着她细碎的刘海。 “去,”李蓝阙鼓着嘴拍开额前摸索的手,“可是周衍说好看。” 话一出口,刹那间追悔莫及,她眼看着小冬的笑容僵在脸上,大脑飞快地开始搜索一个可以转移的话题。 “出现了出现了。” 小冬并未像她以为的翻脸生气,只是拿刚刚挑逗刘海的手指指着她,一副意料之内又夸张嫌弃的表情,“女为悦己者容。” “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蓝阙与小冬缠斗嬉笑着。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在决定剪掉长发的一瞬间,确确实实想到了陆楠楠落在耳边的整齐发尾。 “我出去一会,待会老师点名帮我圆一下,”李蓝阙跟着小冬闹了半天,歇了口气突然起身,“我很快就回来。” -- 77别说 李蓝阙总觉得寂寞这种词过于造作,是里面独有的矫情。但当她找到看台最高处的周衍时,只能想到这样的形容。 他背后是广袤夜空,深蓝的黯淡被四处闪烁的灯火冲散。孤独的身影伫立在那里,真实得像个幻觉。 李蓝阙没有攀上去,只在地面抱住栏杆仰望。深吸气想要喊他下来,出口却成了一句寒暄。 “你——冷不冷……” 她在说什么。 瘪下嘴,她僵硬地笑一下。所幸周衍早就发现了她,也并未在意她底气不足的问候。 “你鼻子红了。” 周衍说着,指指自己的鼻尖。见她双手捂住脸后笑了起来。 “我最近在想你的问题,”他起身边向下走边说着,偶尔有几个字被风带走,“……我喜欢的你却没有的,比如说——我喜欢很瘦的平胸,喜欢很浮夸的气质,还觉得冷淡的女生很性感——” 他在距她四排的地方,就近找了位置坐下。领口露出了锁骨,显得脆弱不堪。 “——但是你不是哪一种类型啊,你就是你,怎么办呢?”他叹一口气,“我还是想不出该拿你怎么办。” 他低头看她时,眼神总是像水,像温柔波动的碧潭。 李蓝阙喜欢他垂眸看自己的样子,她也喜欢仰头迎着他的注视。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大,忽然眼眶就酸了。她也想不出怎么办,怎样才能靠他近一点,怎样才能让他快乐一点,怎样才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还记得他对自己的形容,却忘了他那个瞬间的表情。 “是因为我跟那个人……” 是因为她跟舅舅纠缠不清的关系吗? “是吧……”周衍懂她的意思,思忖片刻,不置可否,“可是,我真的不讨厌他的存在。” 李蓝阙似信非信地点头。她发现自己好像完全听不懂他了。就像……就像每一次对话都攒下了一个问号,如今密密麻麻堆成了山,挡住了她的去路,又散落成迷宫。 她真的忍不住,想再问一遍他究竟怎么想、怎么看待她,是不是多了淫荡或下贱。 她想问他第一次剥下她的衬衣是种怎样的冲动,说“那就过来休息一下”时又怀着什么心情。他跟陆楠楠到底发生过什么,现在又发生着什么,他身边还围绕了多少她一无所知的人和事。 她还想问,她这样一个从来都懦弱畏缩,不懂割舍和珍惜的人,真的值得吗? 她眼看着周衍的眼神逐渐深重,原本紧闭的双唇有了松动。 别,别说—— “蓝阙,我们暂时分一下手好不好。” 操场上野蛮生长着风,填满了每一寸空旷。 枯叶沙沙作响,在夜色中,像是低声呼唤,引得残留在树梢的那些蠢蠢欲动。这个声音轻得像乘着一片树叶飘起。 在它落下之前,李蓝阙抢先一步捂住了眼睛。 他说了,不值得。 她早有预感,还企图在其他话题兜兜转转。但这个时刻却比她料想中来的凶猛,几乎没有一次成形的对话,已然终结。叁番五次的开口,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名字。 她听见他站起时衣物的窸窣,鞋底碾在水泥台上的闷响,呼吸着湿冷空气时鼻腔的翕动,全部都将她围困。 如果她没有贪心就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 她开始哭得小声,强忍着抽噎,泪水压抑不了时,终于崩溃着哭诉了出来。 周衍在她面前站定,揉了她的额头。他的手格外凉,像浸透了深秋。 “你再等我一下。” 只是这次他不能马上回来。 “我、我会改的呜啊……”李蓝阙藏在手后的双眼紧闭,泪水仍旧夺眶而出,在掌心汇聚晕散,被风蛰得生生的疼,疼到她呼吸困难,“我什么……都不问了呜呜……我会改的……” “……” “你先别走、别走好不好……” 压着刘海的冰凉触感下移,覆住她的手背,短暂停留之后,便失去了音讯。 别走。 —————————————————— 为什么明明是女孩子被分手了,我的潜意识里面却感觉写的是虐周衍呢。。 -- 78直线 周衍走至活动室前,门那一边的欢声笑语满到溢出来。他静静听了许久,但又什么都没进去耳朵,然后皱下眉头,任由自己的目光飘荡,最终驻留在天花板一角的废旧鸟巢。 这时房门倏然开启,门后出现的是那个戴着唇钉的女孩。 周衍似乎知道是她,但又像纯粹不在意那里站的是谁,转身折返向下。 “周衍……你——” 她刚想叫住他,却见他在楼梯边缘身形一晃便坠了下去,肉体撞击水泥的沉重闷响持续了一连串,在片刻沉默后,以微弱的呻吟结尾。 肖枭闻声而来,将愣愣的女生拨至自己身后,疾步下楼。高大的身材遮住顶灯,在周衍脸上投下阴影。见他捂着腰侧的肋骨疼得眯眼,却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又补了一脚。 “嘶啊……” 周衍被踹得滚了半圈,低声哀嚎着蜷起身。 “你这……有点狠吧……” “怎么了怎么了?” 闫美焦才发现有热闹可以看,一路小跑过来,快步踩着台阶时巨乳上下震颤。 “喂,”肖枭向下伸出黝黑的大掌,“别装了。” “这是干嘛了,”闫美焦来回看着两人,又朝朝拐角探出脑袋,“小宝贝没来吗?” 张望的视线被艰难起身的周衍阻挡,他活动着脖颈,扬起的侧脸清净俊俏。捕捉到闫美焦神情中的疑惑时,他正被肖枭甩开借力的手臂。 他掸去身上的土,边说着变下楼。 “我好像对她做了过分的事。” 过分的事? 他漫不经心的样子令闫美焦瞬间有些火大。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对女孩过分了,没良心!”她在牙缝中挤出“嘁”的一声蔑笑,顺便迁怒在了肖枭身上,瞪他一眼转身上楼,口中还嘀嘀咕咕地骂着。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还以为这次能把那些神经兮兮的毛病治好,没想到还越发危重了。她建议他的朋友们合伙揍他一顿,没准能再抢救一下。 “啊,下个月学校要收回活动室了……” 周衍回头看一眼肖枭,又抬眼目送闫美焦怒气冲冲的步伐,跺起的尘屑似乎飞舞着尽数落在他头顶。 “知道了你赶紧转学走吧。” 闫美焦突然就气到不能自已,狠狠地踹开半掩的房门。门板吱呀惨叫着撞击在墙面,又弹回,戛然卡住,歪斜着像在苟延残喘,将身边面无表情的少女衬托得冷静异常。 她只观察,然后将自己藏在阴影中,浓密的假睫毛随着目光忽闪。 远去的人将楼梯间的灯一层一层点亮,又一层一层熄灭。 “他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推开窗,她靠在墙边,等待教学楼门口出现一个背影。 她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 周衍本应该是一条直线,平稳延申,毫无波澜,无边无际。比如她为了激怒他而公然劈腿时,他甚至都忘了他们还在一起过。 哭笑不得。 肖枭也凑近窗口去看。楼前的空地静悄悄的,周衍没有出现,远处却有一个短发女生缓慢走近。她边走边揉眼睛,走到一半似乎筋疲力尽,原地蹲了下去。 “屈冬晓。” “啊?” “李蓝阙呢?” 小冬刚点开陆楠楠发来的信息,就被点了名。她对着老师嗯啊半天,突如其来的打断将她编造的理由全部扫出了脑海。 “呃……她好像说去——厕——所——了吧,我去看看!” 说完,她踢开凳子便朝后门跑去。正在楼梯口扶着栏杆压惊,忽然瞥见一抹幽魂飘荡而来,无声无息的脚步甚至都没有引起声控开关的注意,一双失神的大眼在黑暗中。 “你是做法了吗?还是去了一趟阴间啊。” 小冬抽空瞄了一眼手机,再去看李蓝阙时,她又奇迹般地恢复了神智。 真是见了鬼了。 “我挺好的啊,”李蓝阙露出可疑的假笑,仍旧轻手轻脚地走着,生怕吵醒了灯光,将自己一脸的泪痕暴露出来,“你出来干嘛。” “你嗓子都这样了哪里好了。” 小冬一路跟着她到卫生间,破开她遮遮掩掩的假面,看清了她蜿蜒着血丝的眼球,红肿的眼皮和面颊,以及一张陌生的表情。李蓝阙抗拒的时候两人撕扯在一起,喘息声碰撞碎裂。 “他欺负你了是吗?!” 小冬一甩肩,将凌乱的衣领抖回原本的位置。李蓝阙则扭身在镜子里回望自己,捋平背后的褶皱。她在思考,在纠结,心中的惊涛骇浪抛起她又吞噬她,循环往复,不休不止,换作一个月前,她已经崩溃着要逃跑了,当下却只挑动了一条眉峰,简直跟舅舅一模一样。 她想着他的脸,忽然萌生了大声呼救的冲动,却猛地呛了水。 这里没有舅舅张开的手臂,也不是人人都有义务见义勇为。更何况,对于小冬、以及她的新朋友来说,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 这次,她想试着在溺水时凭自己浮起来。 “没有,”李蓝阙转过头,直视小冬的眼睛,“你给陆楠楠说吧,我们分手了。” 她在露出笑容时,眼睛不自然地眨着,有一瞬间视线像灌了铅一般坠掉。 -- 79空洞 鲜红的秒针一步一顿,向着顶端逼近。 “58、59、60。” 嘴唇轻启默读着数字,铃声准时响起,李蓝阙立刻开始收拾书包。 “……听说摄影社解散了啊。” “好像是吧,不是说周衍要转学了?” “诶?真的吗?我还没跟他说过话……” 走廊中的闲谈,随着大雨的扬起的冰凉潮气从窗缝飘入,随即弥散消逝。 生活只是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一点也不难。 真的一点也不难。 绿灯闪亮,斑马线上的人潮涌动起来,来往不停的脚步更迭匆忙,将水洼中城市的倒影踩碎。身着各式各样校服的年轻的身体攒挤着,又被花花绿绿的雨具离间。 补习学校的走廊铺满了毛毡,李蓝阙总觉得脏兮兮的,只挑选干燥的小片位置下脚,一路像是过关斩将到电梯前时,已是人满为患。 “蓝阙好像气色不太好。” 上升的轿厢中,许老师压低了声音,贴着身边男人求证着自己的观察。 何宁粤点点头,随口用玩笑敷衍了过去。侧身挤出了电梯时,正瞧见李蓝阙站在楼梯口气喘吁吁,原本就不合格的身体素质,一憔悴更是雪上加霜。 何止是气色不好,简直一只脚迈进棺材里了。 “最近在修仙?” “减肥啊,我在减肥。” 李蓝阙跟着舅舅走进办公室,驾轻就熟地在他对面落座。既不会招他眼烦,又可以听到他工作过程中各种细小声响,这对她来说就像刚好契合脑波的舒缓曲目,是难得的放松机会。 “这里的老师辞职了吗?”她将眼前光秃的桌面打量一番,“他好像给我上过课。” “嗯。” 舅舅的应答伴随着纸张掀动翻页。 “我在暑假之前应该也会走。” 他主动补充了一句。 李蓝阙倒不意外。他早就说过这份工作是暂时的,时机到了会继续读博。她习惯到以为这个时机不会来了,但看样子已经近在眼前。 “那我去上课了。” 利落地留下一句话,她起身就走。 她像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样,叁点一线,准时行动,没有怨言,甚至时常发生的走神都不见了。可问题就在于她当前的神态和行为太过普通,普通到不正常。 捻开卷子的手指停顿,何宁粤只捕捉到她的残影,拖着的雨伞划在泥泞的毛毡布上,伞尖被褶皱绊得起伏跳跃。 她一改故辙后普通至极的表面,背过去,分明是一个巨大的空洞。 -- 80痣 这个折磨的过程好像是在剥蛋壳。 李蓝阙固执地认为身上有一处是坚硬过砖墙的,试遍了自己的每一寸,倒把最薄的盔甲也全部撞碎。 每掉一片就露出一块脆弱,每脆弱地疼一次就继续试探。 她现在已然残缺了一小半,何宁粤也不干涉,大多数时候只在一旁托腮看着,嘴上嫌弃她跟瘦猴一样让人没有欲望,心里怕一碰她就散架。 他在等,等她疼到受不了了,向他开口。 李蓝阙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蠢事,但是她无法控制自己。她向周衍身边所有的人求证他的一切,然后默默强加在自己身上。 她学着化妆,买设计夸张的衣服,求着图书管理员找他借过的书目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不穿内衣,或是在夜晚的操场将自己一件件脱光。以至于在闫美焦邀请她玩双飞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不是惊吓,而是反问周衍是不是也喜欢。 这让闫美焦觉得她已病入膏肓。 问题比想象中严重。 “宝贝,睡男人是为了自己爽,谈对象是白白爽了一个男人。”闫美焦边说着,本来观众席就够吵,现在更觉得脑壳疼到无以复加,“你不要这么傻好吗?” 李蓝阙不知道怎么回答。 “唉……你果然变成狗女人二号了。” 说完,闫美焦抽空向操场上一抹飞驰的身影呐喊助威。喊痛快了,又喘着粗气补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的都是狗女人,你是男人养的狗吗?还认主?” “你看看你,瘦成什么了,是不是周衍说他喜欢平胸?” 她打量着面前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完全不似她们刚认识时的神采。 李蓝阙还是没说话,这次是默认的意思。 “他,就是个纨绔子弟,原来点烟都要从中间开始烧那种,中二病晚期你知道吗?骑着阿姨的电动车骑到人家商场橱窗里好吗?闲出病了都。”闫美焦连珠炮似地滔滔不绝。 突然,她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她倒是很热心,但根本没办法帮谁。这些破烂廉价的感情在她看来都是狗屎,别人踩都踩了,她还能怎么样,“姑且到你手上的时候,他算是个正常人了吧。” “……” “但是他不值得。” “嗯……” 李蓝阙缓缓揉搓双眼,然后转头与闫美焦对视。她想求对方不要说了,她都明白,她都能懂,但她就是没有办法。她的壳还没有碎完,她无法停止。 “起来,跟我喊。” 她愣愣地被闫美焦一把拽起,摇晃着站稳,就听耳边传来中气十足的“一中加油”,震得她身形偏移。 胸口复杂的情绪在翻涌,她深吸一口气,也学闫美焦大喊出声。只是出口成了没有内容的嘶叫,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宣泄着,用力到弯下腰去,然后在进球后人群地欢呼中落寞地跌坐在地。 闫美焦神清气爽地伸展手臂,留下一句“周末见”,便飞奔着去迎接她凯旋的小狼狗。 李蓝阙初听那句“周末见”感到不知所谓,她以为闫美焦或许会约她再度痛斥,却在走进唇钉女孩介绍的纹身店时恍然大悟。 她先前并不知道闫美焦究竟是什么职业。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这样陌生的地方,也是第一次对这个气质微妙的大姐姐有所了解。 “我就知道你早晚要到这一步。” 猜中并没有让闫美焦感到任何喜悦,她招招手,让李蓝阙坐过来。 “哪里?” 她指的是想要在哪里穿孔。 李蓝阙被如此快的切入正题打乱了预期,呆站在门口几十秒,才回过神来。她走近后背对闫美焦,撩开已经长至肩头的短发。 “这里。” 她指的地方,与周衍颈上痣的位置一模一样。 -- Zpo①8.c/o/m 81你带我回去吧 “这是什么犄角旮旯,你弄这别人也看不见啊?” 开在公寓楼里的店面不大,进进出出几间,摆满了高低错落地柜架,墙面也被各式流苏挂毯和图案设计覆盖,像个从异域整个偷运回来的小窝。李蓝阙低着头,身后一盏明亮的工作灯,照着发际延伸出的杂乱绒毛,纤毫毕现。 “我要说出来为什么是这里,你肯定会生气。”她盯着脚边的垃圾桶里带血的棉球,指甲在手心掐出一片白。 “那你可别说了,”闫美焦说着,拆开一套崭新的工具,随即着手消毒,“你确定不用麻药了啊,虽然也没多大用就是了。” 叮当轻响的金属碰撞散落耳边,李蓝阙点点头,觉得自己像是个等待行刑的要犯,或是濒临宰杀的动物更合适一些。 后颈的皮肤感觉到清凉的擦拭,而后是隔着薄薄橡胶的触压和捏提。 “开始咯。” 终判的话音落下,没有给她半分犹豫的机会,只在刹那间,手起刀落,锋利尖端便刺破肌肤,出其不意的尖锐疼痛将人杀得措手不及。 李蓝阙大脑一瞬空白,登时脖子火辣辣地疼起来,这才意识到已经开始,凝固的眉头不知该凝还是松,气流通过牙关见的狭缝,留驻一丝镇静的凉。 一呼吸,脊背起伏中,伤口似乎裂得更开了。 “疼吗?” 闫美焦问得冷冰冰,李蓝阙已经要哭出来了。 “嘶……疼……” 只说半个字便再也发不出声音。 “是吗,还有更疼的呢。” 冰凉的金属体猛地戳进伤口,在皮下肆虐着捅插,钻心剜骨一下下蚀刻在神经上,千丝万缕的知觉汇聚窜至头皮,痛楚呛得泪流满面。 闫美焦看着手下细细颤抖的单薄双肩,心一狠,将底座狠狠塞进了张着的血口。 “够疼没有?” 淡薄的血痕被棉球沾走,她选了圆锥形的装饰钉旋上,锥顶带着寒光直直地凸出,像是长在脊梁上的刺。 李蓝阙忍着蔓延全身的剧烈疼痛,以及呜咽在喉中的嘶吼,紧紧闭上眼睛,渗满额头的冷汗成股滑落。 她可能记起来了。在某个天色昏黄时分,她趴在门外,看着姐姐跪在书房,用针筒刺着自己的手臂,细密的血珠散乱地冒着。睡前,李蓝阙问疼不疼,姐姐说不疼,秦叔叔喜欢就一点也不疼。 可是她疼啊。 她真的好疼。 静默的抽泣声在逼仄的空间中,纷飞飘舞,又缓缓降落。 有啧啧的感叹穿插其中,打破了节奏。 “我问你够不够疼?” 闫美焦像被触到逆鳞似的,凶蛮地重复着问。她拆下手套甩开,一把拽住李蓝阙的手臂将她的正面转向自己,一张憋得通红的脸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深呼吸中全是崩溃的颤音。 “疼……” 李蓝阙反抓住闫美焦的衣袖,想要说些什么,全部变成了语无伦次的痛苦呻吟。 闫美焦起身要走,却被衣袖上拉拽绊住。 “等一下……” 李蓝阙艰难沉吟片刻,松手后,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衣扣。 “再疼一点……” 不远处,鸣笛声和急刹声混杂喧嚣,一辆黑色轿车飞驰着,最终在公寓门前被踩停,车身歪的乱七八糟。何宁粤面无表情,下车的动作和步伐却一片兵荒马乱。 长腿带风,他疾步走近大厅,直奔电梯按下所有上行按钮,然后撩起西装外套,叉腰喘息。 她以为偷走了手机,今天又物归原位,神不知鬼不觉。 他他妈的又不瞎。 但如果不是今天有奇怪的电话一直打来,他可能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姑奶奶竟然真的想去援交? 何宁粤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快要将按钮戳烂。 终于,铃声响动,梯门带着年久失修的噪音滑开。 他有隐约的直觉。 逆光的高大身形像是救赎降临。 如释重负后颓然的昂头,与痛哭流涕后的恍然垂首相对。 李蓝阙好像早就知道他会站在这里,没有惊讶,也没有迟疑,自然而然地走近抱住他的腰身,将脸深深埋入他的怀中。 “舅舅……我好像走错了,你带我回去吧。” 她真的在死胡同里碰得头破血流。 她真的不能没有舅舅。 -- zpo①8.c/o/m 82封印 手掌揉了她的头顶,指尖插入发丝滑下,又触在脖颈的皮肤,最终落在一颗尖刺上。 “这是什么?”何宁粤蹙眉,没好气地问。不管是什么破玩意,没去援交也算谢天谢地,“封印吗?” “嗯……差不多吧。” 整个上身神经都几乎疼到麻痹,李蓝阙只想在舅舅怀里寻觅多巴胺的慰藉。 “弄个刺是什么说法?” “就是师傅说,这里不能扎眼,那就必须扎手。” 否则疼完了还有什么意义。 她如实回答,何宁粤也随心地嗤之以鼻。他无法理解,但也不会苛责。他觉得自己可能经历了一场脱敏治疗,面对她的别扭和无常,暴躁的阈值降了又升,到现在都快免疫了。 事已至此,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喜欢这丫头什么,找虐吗? “能不能走?” “能。”李蓝阙撅着嘴,“但是……但是想抱着。” 何宁粤叹一口气,无奈拿开死死粘在腰身的小手,又俯身挂在自己颈后,随后搂住她的后背和膝弯一把抱起。 室外,密布的阴云突然已经散了一半,露出了天空原本的澄澈。 “舅舅……” “嗯。” “你说人遇到困难,为什么一定要克服呢?” 李蓝阙如愿以偿地趴在舅舅肩上,手臂挤着自己的左脸,说起话来嘶嘶漏风。 何宁粤嘴角扬起,一半笑含混不清的口音,一半笑她不着边际的问题。 “你想怎么样?” 怀中的呼吸起伏沉重了几下,他感觉她换了姿势,抱紧了他的脖子。 “我就想躺下,让困难克服我不行吗?” 李蓝阙望着缓缓远去的公寓大门,抬头可以窥见楼体全貌,以及玻璃幕墙中瓦蓝配洁白的晴空,刺目的光线灼得她眼睛发酸。 何宁粤走至车前将她稳稳放下,监督她坐好后,仍靠着车门没有离开。 “那你有没有想过,躺下之后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有些人在不停挣扎,都还深陷泥潭,有些人只撞了一次南墙,却在打算着躺平乘凉了。 他关上车门绕到驾驶位,李蓝阙发现了他的认真。 “那还有你啊,你可以抱我起来……”即使只是虚拟的探讨,她也着急地依赖他。 “我可以,”何宁粤系着安全带,“但是没法可以一辈子。” “我也有倒下的时候,有谁抱我起来了?” 李蓝阙终于被辩驳得无言。 她早就意识到了这件事,却仍在幻想每一次他都无所不能。她将所有的沉重和脆弱都给了他保管,换取了他的爱护作盔甲轻装上阵。 她撞碎的哪是自己的壳,分明是他无条件的等待与接纳。 “舅舅……以后你摔倒了,我抱不了,但是拉你起来可以吗?” 何宁粤终于坦然开怀地笑起来,保持的时长和嘴角翘起的弧线,都是李蓝阙见所未见,她都不知道他竟然会咧嘴露齿,她也不知道他真正的笑容里还有这么好看的眼睛。 “嗯,”他抽了纸巾按上她的眼角,“先谢谢你了。” 补习学校门口的雨伞七零八落,泥泞堆积,静静躺在阴凉的墙根,等待随时又来的大雨。嬉笑吵闹的学生熙熙攘攘,只打算赶在最后一秒前及时返回。 “刚刚有个何老师问我你女朋友去哪了。” 顶楼的私教班格外安静,周衍趴在桌上补觉,装聋作哑。眯开的左眼被阳光刺痛,天气的突变似乎陡然扭转了他的心态,他决定回应一下。 “暂时不是了,”他没起身,抬手遮住侧脸,“女朋友。” “嗯嗯,你还记着,真是难得。” 被直白讽刺后,周衍内心似乎有根弦被拨动,他慵懒起身,空洞地直视前方。白板上一张磁吸贴纸歪斜着下滑,每秒坠下微乎其微的距离,不一会却已经快达到笔槽。 “白溪,她为什么要去那里。” 正要出门的女生停了脚步却没回头,短裙下坠挂的金属细链一起一落,拍在大腿上。她早上提起李蓝阙想去穿孔时,他仍然一副随她去吧的死鱼样,这下回光返照了。 “不知道,你的女朋友别来问我。” “我说了不是——” “你根本就不想分手不是吗?” 白溪不耐烦地打断,回过满是冰冷轻藐的双眼。她看见他落寞的神情,总算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 最近怎么越写越鸡汤…… 时刻提醒自己不忘初心…… -- 83回家(微H) 李蓝阙跟着舅舅一后一先,沿着电梯的指示灯,穿过空旷的停车场。舅舅这次走得很慢很慢,似乎在迁就她的步伐,黑漆漆的一身只有手表随着摆臂在闪动。 “想不想休息一下?” 何宁粤没来由地问了一句,像是临时的决定。 “想啊。” 李蓝阙也是顺嘴答。 谁还不想休息呢。如果不被允许倒地不起,只暂时休息一下总不过分吧,至少可以养足力气,多一点胜算。 何宁粤应声回头,停下来等她跟上。 “明天不上课了,”他略一沉吟,“后天也别去了,我带你回家。” 壮阔起伏的灰蓝色水面,几乎是李蓝阙对家最后的记忆。北方海边的风凛冽凶猛,裹挟着滔滔暗涌拍击堤坝,惨淡的阳光照亮白色浪花浮沫,像一张大网。 帽沿的长绒遮挡了视线的一半,又有出租车窗框的切割,这片景色便失去了广袤苍穹下的压迫感,仅仅显得冷淡寂寥。 昨天下午离开补习学校时,她终于碰见了周衍。按说他们两人都活动范围交叉甚多,早该偶遇多次,可这就是他们分手后的第一次照面,而心底并没有涌出她以为的情绪。 她平静地看他走近,又在他距离自己仅一步之遥时,心脏倏然惊跳着后撤。 周衍灼灼的目光,最像他们认识的第一个夜晚,是种带着赤诚的神魂颠倒。他也不管她逃避的下意识,只管继续靠近,她却一边说着“对不起”,同时拔腿就跑,扯着颈后和胸口几乎撕裂,到现在仍旧隐隐作痛。 “下车了。” 窗口的风景定格,她回过神,从后座的这头爬至对面一头,许久没有穿着这样厚重,下了车竟然喘得冒汗。 她将行李袋重重砸在脚边,看清眼前得建筑时突然吓住。 “这……这?”她语无伦次,来回看着监狱大门和舅舅,“……谁、谁在这?” “别乱跑,看好东西。” 何宁粤将她的帽子戴好,拽得遮住她半张脸,待她抬起帽檐时,舅舅已经走远。他咬下一只手套后,又摸出了手机,大约是翻找着谁的电话。她蹲下,虚坐在他的旅行箱上,托腮眺望着沿海公路外的空天交融。也才听清几声海鸟的鸣叫,已然有脚步声靠近。 她见只有舅舅一个人时,好奇心瞬间落空。 “秦友培。” 何宁粤摆摆手将她从行李上赶走。 “啊?” 李蓝阙脑袋卡住,傻愣着起身。 “你不是问我谁在这,”何宁粤拎起她的包袋码在箱上,“说好我来接,但是他一早自己走了。” 见李蓝阙仍堕在雾里一片混沌,他握住她的手塞入自己大衣口袋,“跟着走,别丢了。” 直到打开熟悉的家门,踩上黑白格子的地砖,触摸到沙发上一层又一层的手织盖毯——所有古早的烟火气息都在,她还是无法相信,声称在国外游历的妈妈一直这里生活,一个人等着另一个人。 李蓝阙知道她一直都排斥现代物品,偶尔用固话,间歇性关心自己,大部分时候沉迷在创作和采风里。现在看来,她不是被时代所抛弃,只是主动选择留在了过去。 身侧的沙发一塌,舅舅靠着她坐下,脱去外套后,上身是一件酒红色条绒衬衣,棉鼓鼓的,眼熟到让她觉得跟这间屋子配套。 “这好像是你高中的衣服吧……” 明明穿红色就很好看,现在却总是黑白灰。 “嗯。” 何宁粤递来一杯热水,李蓝阙摸着烫手不想接。 “那你后来都没再长吗?” 她对舅舅的个子心知肚明,就是想嘴贱一下,没想到他放了水杯,突然就转身压了过来,手臂撑上扶手将她围困在怀里。 “不够你用了?” 他一扬下巴,懒洋洋地观看她的表情。 李蓝阙一下吸入太多舅舅的气息,瞬间有些迷乱。明白他话中的调戏时,一只手已经钻进了上衣下摆,指尖还带着水杯的热度,点点熨在敏感的小腹肌肤上。 她靠着堆满沙发的软垫,逐渐陷了下去。舅舅的双眼跟随,用鼻尖蹭过她微红的脸蛋,此时不断摩挲向上的手掌抵达左乳,轻轻揉捏起来,食指继续上探着,准确压住了一粒凸起搓弄起来。 “嗯……” 她好像很久没有被舅舅爱抚过,一被碰到,乳尖像是有记忆一样迅速挺立起来。 “不像你,”何宁粤见她起了反应,满意地收指,大掌包覆整个乳房,“还回缩了。” 见她随即垮下小脸,他忍不住笑,手沿着乳沿和腋下移动,贴住肩胛突出的后背将她搂近,然后深深吻了下去。 -- 84我就喜欢淫荡的小姑娘(H) 吐息纠缠,津液交融。 两人在忘我程度上出奇地一致,好似藏身隔绝日常的一隅尽情放纵。同时,记忆中的熟悉环境加剧了乱伦背德的刺激,逐渐升温的肉体格外兴奋。 何宁粤舔食着李蓝阙嘴角漏出的湿液。没有内衣的束缚,手掌在宽松毛衣下尽情游走。 伸出舌头,李蓝阙仿佛在等舅舅继续宠幸,轻启的上唇与舌尖拉着唾液的细丝,呼吸已经过速太多,却还是感到大脑缺氧。 “为什么要去援交?” 何宁粤将期待的小舌勾住,吮吸一遍又放开。 明明自己犯蠢差点出格,李蓝阙还挺委屈,或许是险些自我伤害的后怕,她喘息着,有些发抖。 “舅舅……”她勾住舅舅的脖子,她太讨厌自己现在动不动就冒泪,不想让他看见,“我觉得……我太、太淫荡了,不知羞耻,所以我就活该堕落,我——” 她说不清那种模糊的执念,只觉得她不值得这么好的人在自己身上倾注心血。 “淫荡不好吗?” 何宁粤抱着她,反手将她拉开一些。 “不好。” 当然不好。 李蓝阙又将脸藏起来,耳朵却暴露在舅舅呵出的热气中。 “我就喜欢淫荡的小姑娘。” 何宁粤见她在这句话里瑟缩,变本加厉地刺激她。 “喜欢自己掰开屄求舅舅肏的骚货。” “别别、别说了……” 光是言语上的挑逗,李蓝阙已经头昏脑涨得动情,双腿交迭着悄然夹并。难以想象她之前在舅舅身下她竟然做了那么下流的动作,说了那么骚浪的话。 “我是告诉你,”何宁粤抱着她起身,将乱发蓬乱的脑袋按向自己胸口,长长叹出一口气,“淫荡没什么可耻的,我也不会跑去满世界说你喜欢床上发骚,你怕什么?” 李蓝阙摸着他衣服的纹路,似懂非懂。 她怕什么呢?她怕自己是个异类,怕被讥笑看轻,又怕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舅舅。” “嗯。” “你干嘛……这么温柔……” 她仰头,视线刚好对着他下颌,颈侧的曲线中间凸起,像陡峭的崖石。 何宁粤瞥她一眼。 “好好说句话就温柔了?” 要求还挺低。 “不是,”李蓝阙摸着他前襟的手向上,食指和中指交替前行,“你就是跟原来不一样了。” 话说完,手指也到了舅舅的领口。她摸索着解开第一粒扣子,像是被无形引诱着,凑近舔上了他的喉结。 这抹濡湿的欲望表达来得突然,何宁粤被撩得愣住。 李蓝阙与他对视片刻,继续埋头舔舐,从喉结到领口露出的锁骨窝,绵软又色情。接着,继续扒他的衣服,见到衬衣里还有T恤,不满地嘟哝起来。 正拽着碍事的领口,身子却被舅舅轻松抬升着,跌坐在了他胯上。 “袜子脱了。” 何宁粤嗓音已经变哑,停留在李蓝阙上衣里的手移至大腿揉捏催促,没等她伸手去褪,他便急不可耐地揪住裆部。 随着一声尖锐的撕扯,没有任何遮挡的完整阴部暴露出来。娇红的阴唇上已有水光闪烁,阖不上的小缝里,阴蒂和小阴唇嫩生生地翘起。 李蓝阙惊呼着下意识去遮,双腕却被捉住移走。何宁粤没有任何预告,右手食指蘸了淫液直直捅进了花心里去。 “噫啊啊……” 太深了。 太深了啊。 她抬着婆娑的泪眼,迎接他的深沉凝望。 “这是不是你最喜欢的手指?” 何宁粤问着,长指摸着坐姿中垂下的宫颈来回拨弄。每拨一次,她心口就猛跳一下,意乱情迷,酸胀连连。 “是……是呀呜呜……”攀着舅舅的肩,她开始随着手指扭动下体,“好舒服……舅舅摸得子宫好舒服呜啊……” 这根手指的长度和关节的角度都完美地贴合阴道的敏感,她好喜欢他深深捣入,一直捣在宫口上,像是里里外外透透彻彻地被他掌控。 “那就给你摸摸子宫,不肏了。” 何宁粤边插着,虎口和拇指边揉着饱鼓鼓的肉芽,揉得淫水泛滥到源源不断滴落。本来就是个容易湿的小淫娃,这次比之前更汹涌,更饥渴。 “不行……”李蓝阙抓住他的腰带,“还有这里……” “今天不想肏。” 他果断回绝,她可怜巴巴。 “可是……我、我想要……” 何宁粤探身取了一只空杯,对准她的下体,眼中全是肆无忌惮的轻佻。 “填满它,我考虑一下。” 分身早就胀到发疼,他还是想先看她淫荡失神的模样。 -- 85喷了满杯(H) 水滴敲击陶瓷的声音岌岌如细丝。 一滴。 两滴。 李蓝阙提着裙摆,双腿颤抖,分开跪立在沙发上,连裤袜破洞的位置露出水亮的性器,而正下方的杯子静静立在那里,承接着迟迟不下落的汁液。她用力张阖着小穴,每艰难地掉入一滴,她便沉醉着吐一口气,娇媚不堪,眼睛已然快要失去焦距。 借着这般开腿的姿势,何宁粤伸手在暴露勃起的阴蒂轻轻一挑,被湿润包裹浸透太久的小豆早已充血难耐,指尖一触,花壶中积攒的蜜水猛地泄出一股,尽数洒在杯中。 “呜啊啊啊……” 烫啊啊啊啊。 李蓝阙仰起头,最后一丝神智也快要飘远。 “就这点本事,”何宁粤一腿跪上沙发,居高临下细细欣赏她的表情,“还想不想吃鸡巴,嗯?” 她说他温柔,他偏要粗暴给她试试。 “舅舅……” 李蓝阙凭着本能在唤他。 她保持这样的姿势已不知多久,仅仅是被他观看着,快感已经聚集到快要爆炸,小腹和阴部一跳一跳,火热流窜,蒸汽氤氲在腿间久久不散,被摸的一下像是打开了开关,全身的压抑得以释放。 “舅舅帮帮我……”她喘息得浅,节奏急促,口干舌燥,“再摸一摸……” “过来。” 对方一松口,她像终于得救一般,长舒一口气松懈下来,捏住他的袖口缓着心跳,坐下时饱鼓的阴部刚好卡进了杯口。 何宁粤带着她挂在自己袖口的手,放在了裤门的位置,她随即抬头,不只是渴了还是饿了,舌尖在唇间舔过,眼神在舅舅的脸与胯下之间来回轻瞄,眸中涟涟的水波将欲望折射成晶莹剔透的光,熠熠生彩。 “舔。” 何宁粤差点被这眼神勾去了魂,皱眉沉吟,才稳住心神。他抚摸着她蓬乱汗湿的短发,看她抬着失掉力气的手腕,将拉链一点点拉下,掏出火热时,却毫不犹豫含吸住了翘起的龟头,紧接着张大了口直接深深插入了喉咙。 “操……” 又来要命。 小嘴又滑又软,口腔的温热贴着肉茎的滚烫,令他险些射出来。 他推着她的额头,她却像护食的小动物一样吸住不放,托住根部的双手无意识地套弄滑动起来,沉迷得自己撅起了屁股摇摇晃晃。 惹眼的雪白屁股自破洞露出一片,何宁粤伸手拽住边缘撕扯,扯到两个臀瓣颤巍巍地暴露出来,桃形的弹润模样引人垂怜,又激发兽欲。躁动,难耐,发泄不及,大掌“啪啪”扇在凝脂般的臀肉上,留下一片红印和水流轻响。 淅淅沥沥的细流喷射声清晰可闻。 响亮的拍打像是落在李蓝阙的大脑中,她贪恋着性器的填充和味道,只觉得眼前白光闪过,霎时阴蒂附近抽搐起来,抵着杯口猛烈地喷射一道热液。 “打屁股都能高潮?” 何宁粤向上掰着她仍打着颤的屁股,言语猥亵着小丫头敏感至极的身体,随即又是毫不留情地“啪啪”两声。 “唔唔啊啊啊……又出来了呜呜……” 李蓝阙松开口中的肉棒,哭闹着扒住舅舅的腰部,胡乱颤抖呜咽,只听又一下短促的水流,冲刷着杯中已积攒一半的液体,冲刷着她的羞耻与快感。 何宁粤抖着红亮的分身跪低,一手搂住她的腰贴紧自己,一手顺着臀缝摸到了一圈菊纹褶皱,高潮后的后庭也松弛着,一张一吸,招蜂引蝶。 “看看这里能让你射多少。” “呜呜舅舅不要了……我不要了……” 她不要肏了,她不要填满了,再泄她就要晕死了啊啊。 不理会她的求饶,他借着糊满阴部的粘液,没有遇到太多阻碍,便用她最爱的手指用力抠了进去,果然,水声再度激荡,而怀里的小人儿也耗尽了所有力气,瘫软着沉沉倒下。 “不要了?”何宁粤轻笑,再得意不过,像是拿到了防反成功后的胜利,突然幼稚,“不是不够用?” 小气…… 李蓝阙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靠舅舅的怀抱支撑着,却还是在逐渐滑落,压着杯子的阴部越卡越牢,正难受着想要挣扎,坚硬的触感倏然消失。何宁粤端走几乎盛了满杯的清澈体液后,重新将她抱起,擎着的粗长抵在糜乱的穴口,正挤开两片可怜兮兮的小阴唇。 ———————————— 这章写得非常跟着感觉走,回头我再来检查病句和错字【捂脸 -- 86你不爱自己吗(H) 李蓝阙已被肏过一遍射过一回,口中还有没来得及吞咽完的浓精,仍骑坐在舅舅胯上,被猛烈操弄得神魂缭乱,嘴角白液乱流。重力加深着火热龙首的顶入,宫颈都被挤得变形,却还没完全吃下舅舅的全部,穴口外一截肉茎积满了捣成沫的花蜜。 她在顿挫摇晃的混乱中,瞥见自己双手掰着阴唇,紫红色的棒状粗长进进出出,淫乱不堪的画面令她直接再次高潮去了。 她太湿太滑的穴腔进出起来畅通无阻,何宁粤在这火热的摩擦中险些迷失,最终压倒身上的娇躯,扶着爆发边缘的分身,对准被手指捅得松动的菊穴抽动着再次射出精华,悠长满足的喟叹与断断续续的吟叫细密交织。 窗框切割的夕阳斜斜地照进来,李蓝阙喘着粗气,双腿紧紧缠在舅舅腰上。 北方的夜幕落得极早,南仓河边的落日却来得姗姗从容。粼粼河面刚刚泛出灯火的微光,还有河畔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行走的倒影。 今天的外勤结束得比想象中要快,李玫宇打算请小徒弟吃个饭,也算为快要结束的实习划一个圆满句号,可不知怎么,说好的吃饭就变成了上床。此时两人正在去往酒店的路上,她在剧烈的思想斗争中脚步放慢,落在了安冶身后。 一路躲躲闪闪,战战兢兢,她甚至能感受到前台女孩哂笑的目光扎在自己后背。 她有些后悔了。 “安冶,要不还是算……” “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 一进门,热烈拥抱随即凑上前来,将她围堵在衣柜前,消沉的思绪便被烫得灰飞烟灭。 后背轻轻撞在衣柜门板,立即有微弱的哼吟从李玫宇口中逃出。她以为压抑得刚好,却还是被敏锐发觉。 “怎么了?”安冶起身,扶着她的肩头到处打量,“碰到哪里了吗?” “没有没有。” 李玫宇拘谨地摇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明明可以拒绝的,却还是心软地答应。离别前的微妙气氛在放肆蔓延,她感觉得到,她不忍心,也在做最后的放纵。 “那我可要检查了,你不准反抗。” 安冶半撒娇半命令的口吻,让人很难不顺从。 他太好了,真的太好,好到她快要放不下。 她任由他亲吻着,一件一件褪去自己的衣裳,最后只剩内衣裤,以及日常捆扎在身的黑色细绳,丰腴的胸乳四周被勒得凹陷,却突出了乳首的挺翘饱满,丝薄的罩杯下,清晰地显现出两片心形乳贴的形状,纵贯腹部的部分将肚脐盖住,向下隐匿在了茂密丛林和蕾丝底裤中。 李玫宇紧紧闭上眼睛。 从来没有哪一次暴露,如此羞耻。 “安冶……对不起……” 安冶被稍稍震撼了一下,回神却也很快。他不明白她道歉的缘由,因此无法接受。 “宇姐姐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不是……是我对不起……” 她真的对不起,不该让他看见一副这样肮脏下流的身体。 李玫宇想要捡起散落地板的连衣裙,弯腰时,却又将背部的伤口暴露在了对方的眼前。她笨拙得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最终无措地抱着自己,缓缓蹲进了角落。 安冶无法再维持天真烂漫的表情。 他早就知道她有故事,也恰恰是被她性感脆弱的气质所吸引。他不是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爱慕竟然真的建立在她的痛苦绝望之上。 他以为故事只是故事,没有痕迹来让他心疼。 他蹲下,又跪地,伸手将李玫宇抱进怀里。半裸的身体瑟缩一下,又逐渐被温暖得舒展,向他依靠。 “宇姐姐,你不爱自己吗?” 手指轻轻触摸着因鞭打而红肿凸起的皮肉,他在李玫宇的肩上轻轻咬了一口,说是咬,却更像是爱抚,牙齿浅浅地落在细嫩肌肤上,留下一片酥痒。 如同当头棒喝,李玫宇因他的问题愕然。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从来没有想过。 “虽然你好像不太爱自己,但是我很爱你哦。” 安冶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笑,蓬乱的头发蹭着李玫宇的颈窝,直到她也躲着放松下来才罢休。 “肉麻……”李玫宇的浅笑里有些洞晓结局的荒凉,这样的话说者无意,却深深沁入听的人心底,容易当真,“以后不要随便对女孩子讲这样的话。” “嗯,我记住了。” 安冶爽快答应着,却自顾自地捧起她的脸,不等她反应便猛地靠近亲吻,舔吸住了柔软的舌不再松口,一边攫取她口中的汁液和空气,一边抚着她的耳垂和长颈一路向下。闭上眼,黑绳勒入雪白肌肤的画面挥之不去。 “唔嗯……” 李玫宇在他火热的索求中迷失,发出了动情吞咽的声音。突地,胸前传来了密密麻麻的细碎快感,积攒了一下午乳房涨得疼,快要失控。 “宇姐姐……”安冶暂时放开她的双唇,咽下一口混合的津液,他其实早就想问了,“你是不是还有……奶水?” 话一出口,眼前的娇媚面庞醉了似的飞上了红霞。他知道问对了,停驻在双乳顶端的手指颤动,踌躇,瞬间又急躁着扒开了胸衣,却被乳贴难住,抠弄半天没有半点进展。 李玫宇别过脸,羞得耳根火辣辣的。她握着他的手,轻轻从边缘向下拨,沾染着乳汁的鲜艳果实终于重见天日。她在余光中,看到了他紧张起伏的胸膛,先是犹豫,又俯着靠近。压着乳肉揉捏着的大手开始用力,口腔的热气紧接着乳尖的刺痒袭来,她忍不住转头,就见安冶将整片乳晕及飙出的纷乱细流含入口中。 -- Zpo①8.c/o/m 87腰不行了 “你在这干嘛?” 窗边静坐的少年闻声回头,一双眼睛在夕阳中晶亮,又被烟尘笼罩。 闫美焦从储藏室走出来,就见工作椅上多了一抹身影。 好么,两个人谈恋爱谈得都魔怔了,一个赛一个的呆滞。 “她就是坐在这吗?”周衍眼神四下粗略扫过,而后抬眸,“你给她做了什么?” 闫美焦撇撇嘴耸耸肩,钥匙环套在食指转动,金属碰撞叮当作响。 “我才不告诉你呢,”她手肘撑在立柜上,倚靠着门框歪斜站立,“我要去找男人了,赶紧走我锁门。” “哦。” 周衍倒是意外地听话,“哦”过之后立马灭烟起身,直直地便朝外走,走至门口,不料却又被拦了下来。他瞥一眼被拉扯向后的兜帽,又顺着手臂去看它的主人。 闫美焦的第六感告诉她,周衍这次可能不是犯了中二病。 “你是不是……怕了?” 以往他虽然表面一副懵懂天真的模样,骨子里还是骄纵不羁的个性,是个自信满满的小孩,现在却像被谁一拳打晃了神,踟蹰起来。 “我怕什么?”周衍挣脱她的魔爪。 “我哪知道你怕什么。” 闫美焦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直觉的事,于是胡乱糊弄过去。她觉得自己险些一脚踩进泥潭,幸好收的快。 但是有些事情,要一码归一码。 “那什么,你都分手了,能不能让我睡——” “我不要。” 周衍没等她说完便斩钉截铁地拒绝,满脸不高兴,还有些委屈。他将斜挎的帆布包转至身后,又扣上帽子飞快离去,轻盈得像只小兽。 “看把你吓的。” 闫美焦冲楼梯口翻个白眼,忍不住大笑起来,荡气回肠的豪迈一直传到逃跑的人耳边。 什么时候能成为大女人呢? 像美焦姐一样飒爽洒脱的大女人。 李蓝阙在沙发躺平,端庄得像具木乃伊。黑暗中,只有眼睛闪着微弱的光。 她在屋里游荡徘徊了几圈,大多数物品都还在原位,只有书房打不开,以及她和姐姐的房间被挪作他用,光秃秃的床板上全是成箱的书。 电闸被拉掉了,电表箱被锁了,亲妈和后爸现在都不知所踪。 他们好像被那两个人戏弄了似的——她被戏弄也就算了,精明谨慎如舅舅都被打乱了节奏,她总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感。 仰起头,透过门,倒着看在阳台袅袅升腾的白雾,她爬起来走近。敲敲玻璃,正大开着窗户抽烟的舅舅回头,看见是她后转身,抬起夹着烟卷的手摆摆,示意她离远点别进来。 “最后一根。” 他说的声音很轻,但口型是好辨认的。 李蓝阙半信半疑地点头,就蹲在门旁盯着,盯到何宁粤无可奈何,抽完手上一根便开始驱散阳台残留薄烟,差不多了才将门开了一道缝,垂下睫毛,回望着眼巴巴的她。 “饿了?”他替她挡住身后的凉气。 “嗯。”李蓝阙起身,从半掩的门缝里挤近舅舅怀里。 “嗯是什么?” 何宁粤搂着她,又推着她一起进屋,反手将门关好。她环着他的腰,缓步跟随他的节奏倒退, “嗯就是嗯,你就是这样的。” 他听后驻足,李蓝阙就偷笑着抬头看他。映着月光的侧脸,精致又出尘。 “舅舅……”她秀眸微转,开始溢出脉脉的情愫,“你说我跟你长得像吗?” “有一点吧,”何宁粤背过手,握住她的,“怎么了?” 李蓝阙彻彻底底被迷住,踮起脚尖,将自己送上前。何宁粤见她费力,俯身迎着她轻启的唇啄了一下。 两下。 体温碰触传递,随后唇齿交缠起来。这埋藏在两人体内的虚渴像是回到了完美的栖息地一般,疯长,啃噬,蛊惑人心。从来没有过一个吻这样用力,像是要相互揉碎吞咽下去。 “你这是哪里饿了?” 被压在墙上,李蓝阙揪住舅舅的前襟,他粗重的呼吸绕在她耳畔。 “那……舅舅全都喂一下。” 何宁粤嘴角噙着笑,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宠溺,突然就捏了一把她的屁股,吃痛得某人尖叫一声。 “腰不行了,先补补。” -- 88答案 漫长夜晚中,号称腰疼的人把嘤嘤求喂饱的人折腾到下不了地。爱欲和汗湿融化一起,李蓝阙伏在舅舅胸口沉沉睡去。她在失去意识之前,与他共同寻找着散落的陈年回忆,听他低语着她不知道的零星故事,说着明天约好了,一定能够再见。 她望着酒店落地窗外的蜿蜒绵长的海岸线,总觉得等太阳升起来,那些每个人都在刻意回避的问题可以找到答案,说不定就可以给她的迷茫指一条出路。 “起来了。” “嗯……再睡会……” “李蓝阙。” 被念到全名的人猛地惊醒,她的生物钟清清楚楚地记着今天是周一,陌生的房间和眼前男性的胸膛却让她突然混乱。向下看是腹肌和隐约的体毛,向上看——向上看之前她咽了口水,视线在舅舅胸膛被抓挠出的红印上盘旋。 颈下枕着一条精壮的手臂,而腰上又有温暖的触摸移动半分,她就这样被舅舅圈抱着过了整夜? “你钻什么……”何宁粤见她蒙头缩进被窝,又蠕动着往自己怀里粘,乱糟的头发有些扎,“你是第一次跟我睡?” 他说的睡是男女欢爱的睡,李蓝阙捂着脸点头,心里甜的是同床共枕后一起醒来的睡。 莫名其妙。 何宁粤皱着眉头,任她钻啊摸啊,等到了非起不可的时间,又捞着她一同起身,催命一样倒计时起来。 磨得光亮的黄铜钥匙,顺滑地进了锁孔,转动,拉开,眼前依旧是昨天离开时没有人气的样子,正对着大门的书房仍像个被打包密封的箱子,陈旧神秘。 风尘仆仆的两个人立在门厅,整理衣装。 “等到12点,”宁粤脱了外套挂上衣架,“再晚就没有回去的车了。” 李蓝阙突然有些期待错过回去的车。 回去就意味着又要站上通往高考的输送带,又要开始复杂繁冗的人际关系,又要直面失恋的打击和叁心两意的愧疚。她只用一天便重新习惯了这里的海风和灰色天空,也习惯了一早睁开眼睛,就有舅舅的体温贴在身旁。 她敷衍地答应,为了掩饰失望,便岔开了话题。 “舅舅。” “嗯。” “这是书房吧?”她鼓足力气跳高,想要从风窗里窥得一点秘密,“只有这里锁着。” 何宁粤见她一副自不量力还执着不停的样子,勾起嘴角拖了凳子坐下,好整以暇地等她跳累。果然,她没努力多久,就哼哼唧唧地跑来要他抱起来看。 他起身,将早就备好的凳子拎至门前,下巴一指。 “自己看。” 既然活蹦乱跳的,就别企图让他继续破例了。 李蓝阙无话可说,拿鼻孔出着气。 “真的……”她踩上凳子,颤巍巍地站直,又扒住门框稳住身体,“你太小气了,一点都不温柔……”包裹成胖球似的小个子碎碎念着,又蠢又可爱。 何宁粤“嗤”地笑出声。昨天问干嘛温柔的是她,今天嫌弃不温柔的也是她,挺难伺候。 “你看见什么了?” 他这样问着,脑海中实则已逐渐浮现出了画面,一片一片像拼图聚集,拼凑出了漫出轻微霉味的昏暗房间,原本大好的光线总是被厚厚的天鹅绒窗帘隔绝,撕裂的书页、墨水、台灯和文件盒散落一地。 “太暗了,看不清……” 李蓝阙踮起脚,左看看又看看,身体轻轻摇晃,被何宁粤伸手扶住。 “你又不是没进去过。” “进过啊,但是我一直都挺怕这个房间……”李蓝阙暂时放弃,转身面对着舅舅,两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上呼出一口筋疲力尽,“所以好像就从来没有仔细看过。” “为什么怕?” “为什么……” 两个人对视,抬着的眼神温和淡然,俯视的目光沉重迷惘。 为什么呢。 “因为小时候……我见过姐姐在这里扎自己,我还记得有可怕的声音,”李蓝阙抱住舅舅的脖颈,“我一害怕,就跑到大门外面,然后等你回来……” 回忆这些并不轻松。 何宁粤想要纠正她错乱的记忆,又觉得不那么重要,非要告知她是被何菲赶出来的,只会徒增她的烦恼。 他本想算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却听见她胸口不安的节奏。 他猜她已经把破碎的线索串联起来了。 李蓝阙说着说着没了声。 她不敢细想。阳光洒在客厅的地板,一片黯淡的炫光照进记忆中,各种沉睡的片段便清醒骚动,纷至沓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 如果那些梦里的尖叫和哭泣都是姐姐,那她是从什么时候就见过了地狱。 “十二岁吧,”何宁粤平缓的语速下,压抑了累积多年的崩溃和自愈,“大概。” 十二岁。 十二岁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还在不太熟悉的城市里和小冬疯跑着玩。 心口堵得难受,李蓝阙缓缓蹲下,额头抵着舅舅的胸膛。气蕴挺拔,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万分宠爱任她予取予求的父亲,伤害了姐姐这么多年。一个人竟然会分裂成如此极端的两面。 “舅舅,”她想不通,“可是……可是他对我那么好……” 他是很好。 何宁粤曾经也想不通,尤其发现自己身上布满他的影子,极度守时、轻微强迫、一丝不苟,也流淌着与何菲相同的血液,眼睛、鼻尖、下颌。他一直有很多问题,但终于发现,有些事不需要探究明白,也根本说不清楚。 “人哪有那么简单,杀人犯也不是全都没干过一件好事。” 他对别人再好,也无法被饶恕。 “那我妈呢?” 李蓝阙想知道,为什么这些纷乱的片段里从来都没有她妈妈的存在,她在这些故事里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她。” 何宁粤在第一个字就停顿下来。 他无法准确描述她的角色,也不能贴切形容她的心理。正在酝酿时,刺耳的铃声凭空吵闹起来,划破了老房子静谧的空气。两个人的注意全被那部红色电话机吸引了去。 -- 89再见 “来之前嘱咐你的还记不记得?” 记得,从转学开始就一直在说,不要向别人提起自己有个姐姐,不要向爸妈透露她的行踪。李蓝阙烂熟于心。 何宁粤确认了来电,右手按上听筒。见小丫头点头如捣蒜,他暗暗深叹一口气,才接起。世界顿时重归静谧。 李蓝阙也不知道为何摒住了呼吸,躲在客厅门外迟迟不敢靠近。她怕听见他的声音,哪怕一丁点,都会让她难以面对。 舅舅没有开口,倚靠柜子弓背半坐着,一手托着电话机,一手举着听筒在耳畔,侧脸的线条颇有些紧张,睫毛在眼神缓缓上扬时,颤动一下。 她在推想舅舅第一句话会是什么,也有些怀疑电话那头的人与他们所想的并不一致。 “是我,何菲不在,”何宁粤在长久的沉默后,终于应了声,“你确定不来了?我又不会再拿刀捅你。” 李蓝阙竖起耳朵瞪着舅舅。 她好像听见了不得了的事情。 拿拿拿……拿刀捅? 听见不远处抓挠门板的动静,何宁粤瞥她一眼。 “她在,”他挺直了背,“说两句?” 不用不用不用。 李蓝阙慌忙挥舞双手,摇头摇到五官模糊,却见他按下了免提键,带着风的呼号的通信讯号瞬间放大,夹杂着男人忍耐着咳喘的嗓音。 杂乱之后,是熟悉的声音清晰出现,却沾染了苍老,将风霜带得满屋都是,凛冽寒冷。 “她可能都不记得我了吧。” 她听着噪音,又仿佛听不见噪音,对于心中那个高大身影的迟暮感到惋惜和心酸,“风烛残年”这个词浮现。但转念一想,他也不过知天命的年纪,怎么突然就老了。 何宁粤知道她有意逃避,但仍认为有必要让她参与这次对话,至少是直接听进自己耳朵,不再由他人转述——作为这个家的一员,也作为可以独立思考明辨是非的准成年人。 “你身体还行?”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寒暄起来,电话那头的人听后突然轻笑。 “不大行了……” “嗯,那就好。” 何宁粤换了位置,坐在了阳台门口的折迭椅上。说完,他听着秦友培痛快的大笑,稍微放下了凝聚肩头的无形重压。 他也想这样恣意,但却笑不出来,只勉强挤出了苦苦的表情。但低头间,李蓝阙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自己跟前,抱着自己蹲地,小小的一只。他伸手捏了她的鼻子,看她挣扎着反抗,眼睛里终于有了轻松的笑意。 “我还是那些话,你知道。”他帮李蓝阙拂开散落眼前的碎发。 “我知道,但是宁粤啊,你确定……咳咳,你这种口头警告管用吗?” 不确定。 “那我就只能再捅一次了。” 他半开着玩笑,两人默契地笑起来,而李蓝阙却猛地抓住他的右手,郑重其事地摇头,眼中是真切的担忧和害怕。她毫不怀疑他曾经做得出这样的事情,但她不允许再犯,她不能再失去舅舅了。 何宁粤先是一愣,又摸摸她的脸蛋,轻轻摇头,温柔得像水。眨眼的时候分明是在说“他不会的”。 秦友培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两人粘连的视线。听起来不似他轻描淡写的“不大行”。 “你们走之后,我没有咳咳……没有找过……”他在寒风中好像越来越虚弱,“以后更不会了……” “替我多关心蓝阙,她是个心思很细的孩子,别让她走弯路……就这样吧。” 突然,电话挂断,还在聆听的人措手不及,茫然相顾。 流放在空气中的细尘和纤维,在百叶窗间隙的光线中缓缓浮沉,仿佛从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过。只是蓦地,窗外楼下隐约传来咳嗽声,何宁粤扬眉,见李蓝阙眼中突然点亮,随即起身冲至阳台。 他伸手想要拦,手心却抓了个空,眼看她匆促着,又奔向大门。 “舅舅,我看见他了!”李蓝阙双脚踩进靴子,鞋带也顾不上系就跑,“我去找他!” 寒风席卷着冰晶肆虐,地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她看见枯枝乱桠后,有一个高瘦的男人,穿着长长的呢子大衣,灰白的头发一丝不乱,她来到树下,空无一人,落雪平整。 盈盈细步留下一串轻响几不可闻。 光裸的双脚踩着软毯,窗前,一双温润白皙的腿交叉而立,连衣裙已经穿好,遮掩了伤痕累累的胴体。她听见身后有伸懒腰时骨骼的响动和喉间的叹息,于是回头。 “不好意思,我醒的比较早,”李玫宇将窗帘闭好,“你再睡会吧。” 一坐起身,被子从安冶的胸前滑落,露出年轻结实的躯体。他揉着眼睛努力清醒,见她穿了衣服发出了不满的咕哝。 “宇姐姐,”他展开双臂,向她索求拥抱,“你身上好香,再让我闻闻。” 李玫宇顺从地坐在床边,靠近他,由他抱住。 “你觉得,”安冶轻嗅着她颈间和胸前的味道,落下细碎的吻,“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吗?” “开心。”她几乎没有犹豫。 “那作为回报,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更喜欢自己一点。” “好。” 李玫宇回拥着,他的身上暖洋洋的,像和煦的杨柳风。 “那我们就再见?” “再见。” “李蓝阙,回来。” “我真的看见他了。” 李蓝阙焦急地解释,仍抱着一丝侥幸,四下寻找那个身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目光掠过站在楼门口的舅舅时,却又像被突然卡住齿轮的玩具,散了架泄了气。 何宁粤走近,牵着她往回走,单薄的衣裳被风雪刮乱。 “我真的看见了……”李蓝阙垂头丧气,“但是他又不见了。” “我知道,”何宁粤拍去两人身上的雪花,“我相信你。” 那…… 李蓝阙欲言又止。 她想问舅舅,那他们是不是不会再见了,但又直觉多此一举。何宁粤轻易就猜中了她的心思,伸出手掌包住冰凉的小手。 “不会再见了,他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这是他成年以来经历的第一场生离死别,说不上多难过,甚至还有些庆幸。毕竟这是解脱所有人最简单的方式了。 李蓝阙在一旁默默走着,突然舅舅转身,紧紧将她拥进怀里。 ———————————— 终于马马虎虎把剧情的坑填得差不多了【捂脸 碰巧这章的验证码结尾是个“bye”,神奇。 -- zpo①8.c/o/m 90解脱 车窗外依旧是灰霾和大风,雪越下越大,扑簌簌地斜坠下来。李蓝阙靠在玻璃上,静静地将多年未见的画面珍藏。 出发前,她知晓了整个故事,从姐姐被迫献身开始,到前些年的互相失联告一段落。她才知道转学走的那天,就是自己父母正式离婚的一天。舅舅说他听说老秦想要抚养她时怕疯了,翘了课打飞的回来,还在途中与裴殊筹谋了一个惩奸除恶瞒天过海的计划。 何宁粤说到这部分,自嘲得停不下来。 意淫半天,还是横冲直撞到办公室,随手抓起桌上的美工刀刺了过去,半点要害都没伤到。而后处心积虑,搜刮些可能的罪证,也只有数额不算大的经费贪腐。 那时候,何菲与他断绝了关系,李玫宇也并未因此欣悦,裴殊每天都在担心他会遭报复毕不了业。他原本觉得自己是帮凶,终于埋头去捍卫了心目中的正义时,却发现没有任何人满意,也不是谁都在意对错。 如今,久别没有重逢,失去的也将永远失去了。他才是解脱最彻底的那个人。 “舅舅,我们两个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一起生活怎么样?” 她念叨着自己的白日梦,料他也不会当真。但是离海越远,火车越是向南,她这种欲望就越强烈。 “嗯。” 何宁粤专注地看书,漫不经心地随口应和。他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没办法回答。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啧。” 李蓝阙飞快地替他做了决定,引来他的侧目。 “别胡说八道了,”何宁粤有一瞬间,真的被她直率的表情打动了,随即清醒回来,“你先操心一下语文怎么及格吧。” 就会用语文成绩攻击她。 “那我语文及格了就可以了是吗?” 李蓝阙不依不挠地追问,分明跟小时候要跟舅舅结婚时的逻辑一样。 “不可以,”何宁粤用书遮住脸,将她凑过来的脑袋推开,顺手揉乱了她的头发,“我暂时不考虑。” 暂时不考虑。暂时。 虽然不算正面回答,但也没有全然拒绝,李蓝阙瞄一眼舅舅透红的耳廓,偷笑着点头,给自己一些未来可期的暗示。 “还有,”她从上车时就想问了,“你在看什么书?”这么入迷? 何宁粤目不斜视,面不改色,翻开崭新一页。 “情色。” “少来。”她还以为他在钻研什么深奥的理论,一本正经的,还不就是黄书吗。 “少儿不宜,你离我远点。” “你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李蓝阙简直被他噎死,都不知道把人睡了多少遍,现在来这一套。于是硬挤近舅舅怀里,从书和他之间探出眼睛来,才潦草扫过一行,便腾地红了脸。想要跑,却已被他牢牢圈住。 接站大厅,仰望着时刻表的女人摘下墨镜,弯弯的眼睛天然妩媚。瞥一下腕表的功夫,等的人已经叽叽喳喳地到了。 李蓝阙边走边脱着大衣往旁边递,何宁粤则面无表情地躲开,迈着长腿任她喋喋不休地追逐,远远地便认出了李玫宇,走进一些刚要张口,身后的人却突然抢先一步,激动地喊着“姐姐!姐姐!”就往人身上扑。 “你怎么来了。” 他将李蓝阙不管不顾撒手扔掉的外套捡起。 “裴殊说你的违章还没处理,”李玫宇与妹妹亲昵地贴脸,“所以我来接你们回家。” 冷冽却温柔的夜风扑面而来,何宁粤站在阳台抽烟,身后是幼童此起彼伏的哭闹,以及两个女性的逗弄和安抚。 易拉罐开启的气声闯入他狭窄的领地,他循声看,见裴殊拎着啤酒摆在了烟灰缸旁边。 “两罐?”他吐出最后一口云雾,将烟蒂按熄,“你不是滴酒不沾?” 摘下眼镜,裴殊清冷的面貌多了几分侵略。 “受你启发,不想努力做个完美受害者了。” “就这?” “就这,先从点滴做起。” 铝管碰撞和液体摇晃的声音次第响起,在空旷的晴朗星空下清脆回荡。 -- 91分手炮记得戴套(改) 一只涂着血红色甲油的手在掐指算着什么。 “叁……四五,五天了衍哥,衍大爷,你已经连续来了五天了,你不去找小宝贝你天天来我这干什么?你不上课吗?” 闫美焦仰天长叹,明明上次都把他吓跑了,怎么又赖着不走了。 来也就算了,还要带着装备和资料来,大大小小的相机在陈列柜里鸠占鹊巢,长桌上横七竖八尽是书册纸张和废旧胶卷,这里俨然变成了他的工作室,麻烦交一下租好吗?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周衍从画册中抬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没有地方可以去?”闫美焦险些抄起扫帚扔过去,“你是个流浪的小孩吗?” 房子数一数比她那破自行车的辐条还多,也亏他说得出口——行吧,又在状况外了。 眼看着周衍自顾自地继续翻起册子,闫美焦知道他重新进入了无法交流的状态,于是翻个白眼准备离开。刚要转身,那个沉静如画的人却开了口。 “我好像真的怕了。” “嗯?” 周衍迎着她写满疑惑的眼睛,眨一下,目光又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他从那次狂奔去酒吧开始,变得很奇怪,完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心慌。最近的每个傍晚,他在这里眺望时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李蓝阙对他来说就是那道地平线,他对她的喜欢自然而然,没有缘由。他耗费多时去挖采内心,企图将她对应到一个模板,却发现每一个都装不下她。 他有些自责,又忍不住怀疑。他喜欢的可能并不是地平线,而是站在高处的自己而已。 不对。 但这也不对。 他到底在怕什么? “你怎么又自闭了?”闫美焦见他又陷入沉思,觉得自己应的一声有些自作多情了,“想不出来是吗?要我替你说吗?” “你在怕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她,对不对?” 正中靶心。 周衍感觉心口悸动一下,又有一股沉闷的钝痛油然而生。 闫美焦真的不想管,但她眼看着孩子稀里糊涂,实在无法袖手旁观。 “你这个脑子学习是挺好用,但是……你恋爱了都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 “不是你原来那种连女朋友姓什么都不知道的恋爱,是你想把她藏起来据为己有,每天都亲亲抱抱睡睡那种。” 闫美焦急得唾沫星子满天飞,边说着边走近,哐哐地拍案想要惊醒周衍。后者却怔忡片刻,末了幽幽地问她,“你为什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通往补习学校的人行道上,李蓝阙躲在舅舅身后走着,每次都同他迈着同一只脚,亦步亦趋,走得远了,却因为腿长的限制跟不上节奏,只能小跑起来。 “舅舅,你那天是不是说喜欢我了……” 她从舅舅身侧探着脑袋看他,那张紧绷的脸在刚刚听闻她被周衍甩了之后,一直阴霾笼罩。她以为他没在听,他却睥睨过来回答得极快。 “你可能做梦了,”何宁粤抬手盖住她的脸,将她拨回自己身后。今天的风莫名狂躁,空气中有种大雨欲来的味道,“上去吧。” “啊?”李蓝阙一个人被留在电梯。上哪? 何宁粤见她一脸呆滞,上身探入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钮,摆摆手赶她走。 “你被甩了还心安理得?上去给我问明白,问不明白别回来。” 李蓝阙感觉自己被舅舅猛地扔了出去,摔得头都裂开了仍然愣怔,慌忙伸手卡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挤了出去。 这是什么舅舅!前几天还脆弱伤神,跟她互相取暖,转脸就不认人! “我还没准备好呢!”她皱着小脸,在他胸前乱抡,“我不去!” “又不是让你去演讲,”何宁粤接住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的拳头,“那我去?” “不不不不不用了我去我去。” 李蓝阙被拿捏得死死的,稍不留神就要掉进沟里。他要去了,就不是去问明白了,恐怕要揍明白。毕竟,她在大脑中飞快模拟了许老师抛弃舅舅的情景后,她觉得自己百分之百会撕了那个坏女人。 说白了,去见周衍是迟早的事情,可她还是等着,被舅舅亲自鞭策到了这一步。 “可是我……”李蓝阙展开手指,与那双温暖的手十指相扣,指腹轻轻按压那分明的骨节和青筋,“我觉得我看不懂他,听不懂他,我问了也不会明白的……” 周衍可太晦涩了,她没有信心。但她的退缩却又轻易被面前的男人拆解。 “他说的不是人话?” 何宁粤脱开一只手,另一只握紧她藏在身侧。 “不是啊……”李蓝阙使出吃奶的力气夹了他的手指,“就比如说,他夸我,不像是在夸,说喜欢,又感觉保留了一些,然后分手的时候,他说是因为你,又说不在意你……” “嗯。” “嗯?” “你可能只是不太相信他。” 何宁粤与她交缠的右手想要溜走,却被她依依不舍地攥紧了食指。虚握住的手心沁出了汗,柔软闷热,长指的两个指节消失在小手的虎口下,意味咸湿。 “那我去了,”李蓝阙牵起舅舅的食指一直到额头,“摸摸。” 何宁粤被她装扮可怜的撒娇软了心,??“别赖着不走了,”??他揉着她的刘海,“还是你想邀请我3p?” “嘁,那也不是不行。” 照他的理论,她不能给自己设限,先试了再说。 “那我等你通知。” 揉乱了她的刘海,何宁粤收手之前,指尖点着她的眉心轻推一下,转身正要离开,袖口又被牵住。 “我爱你。” 李蓝阙脱口而出,神情却又极其郑重。说完嘿嘿傻笑着在头顶比了心,毫不在意给对方留下的突袭有多深沉,便自顾自地小跑开。 不知道舅舅是否被击中,只是过了许久,他似乎才回神。 “不用爱我,分手炮记得戴套就行。” “何宁粤!” -- 92再次相遇(改) 蒙蒙的丝雨飘落,绵密得填满城市的每一处罅隙,却无声又无形,不知不觉洇入了衣衫。宽阔的河面潮气泛涌,朦胧了岸堤上一个少年奔跑的侧影。 李蓝阙在顶楼转了个遍,甚至连露台都去了,也没发现此行的目标。悻悻返回时,在电梯口同白溪打了个照面,她礼貌地笑笑,觉得自己傻乎乎的。 这不恰恰是他所说的,“冷淡的女生很性感”。 “说实话,他所有女朋友里,你是最让我讨厌的。” 白溪扬着下巴,尴尬的空气碎得突然,冷不防将李蓝阙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会被搭话,更没想到对方会抛来这样直白的批判,僵着舌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白溪吐字时,几乎不张口,让人有种咬牙切齿的错觉,细看她转过来的表情,倔强幽怨,更让李蓝阙确认了那不止是错觉。 她是真的对自己怀有敌意。 “嗯。” 李蓝阙缓缓点头,像是认同,又像在敷衍。自从跟舅舅学会了以“嗯”应万变,她已经开始应用自如了。她被讨厌了,她也知道了,还能说什么。 “我就知道,”白溪从她一个字的回答验证了自己的看法,“你压根就不是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别装了。” 比起对话突然开始的惊吓,这样充满攻击性的评价并没有给李蓝阙的情绪带来波动。她坦然地接受了,并借此细细思索起自己的形象来——在其他人的眼中,竟然是伪装纯良的模样。她在不知不觉中,畏缩成了弱势的女生,来勾引怜爱了吗? 电梯到达时的提示音中断了李蓝阙的思绪,过去的一切憬然赴目。似乎大梦初醒,她霎时明白了舅舅的话。她不相信周衍,确是因为在他面前,她从来也不是真实的自己。 “谢谢你了!” 她拍拍身旁女孩的肩,等不及电梯缓开的门,朝着楼梯奔去。她收到了美焦姐的信息,如果时间恰好,她应该可以在半路与周衍相遇。 攀着扶手上行的周衍,一步两阶,身形轻快,听清空旷楼道中有人跑近时已经刹车不及,拐至转角平台的一瞬间,正是李蓝阙俯冲过来,抑不住脸上的惊慌愈来愈烈,直直撞在自己胸口。 他被巨大的力道击倒,几乎是本能地勾手护住怀里温香。 后背着地伴随了一声闷哼,周衍来不及疼,抬身低头去看她,直到辨清她湿润的双眸,心尖一动,没有说出一句话,就先吻了过去。 这双眼睛,无论相顾多少次,还是会心跳不止。 少女跨坐在少年身上,用体力耗尽的喘息掩盖心脏搏动的节奏,贴紧的年轻躯体迅速被躁动鲸吞,驱使着明眸中的热切交相融化。 周衍垂下睫毛,遮掩了一半的瞳孔,又抬眼,来回看着李蓝阙和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啊……那个我……” 李蓝阙将手撤走,大脑陷入一片混乱,双手无措得在半空张牙舞爪,才发现掌心还有他唇的余温,心情更为扑朔。 这大概是周衍人生中第一次被这样拒绝。他先是错愕,又突然领会了这种下意识的梳理,于是笑着撑起上身坐着,用他特有的、却也一贯的眼神将李蓝阙飘然包围。 这下真的不妙,他已经无法坚持在自己的节奏里了。 “你去哪了?” 这个声音竟然久违到让人想哭。 “回家了……原来的家。” 李蓝阙眼睛突然湿漉漉的,霎那间太多情绪翻涌,被分手的疼痛和不甘、被舅舅呵护的触动与释然,甚至永远失去秦叔叔的伤感都在这一刻纷至沓来。而一想到从来都是她捉摸不透他的行踪,这次倒反过来了,原本泫然的人,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阴晴不定的表情令周衍有些难以招架,却不由自主跟她一同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便愈加无力。他垂首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而后双臂环绕着,紧紧将她抱进怀里。 “不减肥了好不好……”他能摸到她消瘦突出的肩胛和肋骨,像要碎了。 李蓝阙愣了半秒,点点头。 “也不要在身上穿孔了,继续留长头发好不好……”周衍闭眼在她颈边轻吻,“你不是我的蓝阙,你就是你自己。” 酥麻的丝凉触感蔓延,她抓住他的衣角,微微闪躲。 “那你都不知道,我可是个烦人精。” “我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一点都不胆小,也不有趣,我就只是什么都不敢问,然后懦弱地胡思乱想,仗着舅舅对我好,就胡作非为……”她停顿一下,“……而已。” 周衍乐见她在自己这里胡作非为,但她从来没有。毕竟他说着“那就过来休息一下”,却只让人疲于跟随追逐,迷失自我。 但他见过她在舅舅面前放肆索欢的娇俏,他一直知道她藏起了一半真实,只有她舅舅能看见。而他也有一半从未暴露,却只属于自己。 “那让我见一见你藏起来的烦人精,”他放松亲昵的拥抱,直视李蓝阙的眼睛,“我想问一下她会不会喜欢我。” 李蓝阙转动眼睛,弯起嘴角看向别处。 “那你也让我见一见真正的周衍,我想让他来问。” 再次拥抱的深沉深情仿佛触及灵魂。 长久的沉默后,楼梯口,两个身影相背而去。周衍缓缓的继续上行,李蓝阙回头看他一眼,见他鞋带没有系紧,松垮垮地快要散开。 “那个……” “嗯?” 周衍回头,见她吞吞吐吐,也不心急,只原地驻足等待着。 “你是不是知道……”李蓝阙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分手后却不再难以出口,“我舅舅的事……” 这是她没来由的直觉,但极其强烈。 “知道啊,”周衍答得轻描淡写,“那次在酒吧就知道了,我还给了你一个酒杯。” 他真的知道。 “那你说的不介意是……?” 周衍眉头微蹙。他所说的不介意—— “就是……不介意。” 他想要暂时分手,是意识到自己做了没有准备好的事,是对从头到尾都没有认真了解她的后悔,以及闫美焦的一语中的。 他一直都觉得太难,于是在最后一刻退缩了。 “我才胆小,”他站在高处,说着她的事,却没有看她,“我害怕了,特别怕没有得到你。” 他的热忱胸臆总是抒发得直白又坦然,不像情话的语调,平淡如缓流,却在下一秒将礁砾侵蚀得溃散,心口怦然跃动。 “蓝阙。” “嗯?” 李蓝阙回头,见他自高处向下俯看自己,粼粼的眸光中,水雾散尽。 周衍向下迈出一阶,指尖翩然落在扶手,袖口遮了一半他细瘦漂亮的长指,挑逗着少女专注的目光。 “如果我说,我现在就想在这里要了你,你会拒绝吗?” 清澈沁凉的声音,一字一句。薄唇就停留在最后一字的口型,微微张开,隐约透出皓齿和舌尖。 李蓝阙仿佛在云端一脚踩空,从万米坠落时,有狂风和湍急的血流在耳边呼啸。 -- Zpo①8.c/o/m 93不拒绝(H) “你会拒绝吗?” 第二遍。 周衍将李蓝阙困在墙边,撑在她耳畔的双臂屈起,整个人徐徐逼近。烈风细雨将他的头发摧得凌乱,后扬着露出了清秀的眉形,双眼晶亮,不知是被雨滴点缀,还是被情绪沾染,说不出的迫切闪烁。 换作以前,李蓝阙只会半推半就着瑟缩,如今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就定定地直视这双眼睛。 “不、不拒绝,”她理直气壮地结巴着,但是舅舅说了,“你得戴唔……” 冰凉湿润的唇舌纠缠入口,将剩余的话连同她的呼吸一并攫走。 周衍从没有这样冲动猛烈地吻过,他时常冷静地观看她的失态,却终于也弃守沦陷。 他双手在她逐渐发烫的脖颈上游走,捏住细肩固定,又舔着撬开贝齿,撩动她的小舌含吮。她被紧紧压在墙面,呼吸不动,张口索求他渡来的气息。 不知何时,肩上的那双手已换了位置,摸索到上衣下摆后,探入,握住了腰肢。理智告诉她不能在这里继续,欲望本能却将她的手脚死死牵绊,甚至将她藏在喉间的浪叫催出,朗朗昭示。 “这里……”他一边啄吻着她,一边将热息留在她的唇齿间,“你在这里穿环了吗?” 他的手顺着小腹向上,抓住乳肉时摸到了贴在顶端的伤口敷贴。 “嗯啊……” 李蓝阙颤抖着战栗着。右乳的遮盖舅舅从来都装作看不见,也不问也不碰,这只乳尖被冷落了太久,乍一下被触到,快感像是从积攒已久泉眼中喷发,剧烈迅猛,无法收拾。 她闭上双眼,短促地发着呻吟,挺起胸脯上前,紧紧贴近周衍。他地胸怀意外地温暖,接纳着她的渴求。 “继、继续……” 眯开朦胧的桃花眼,她整个人都浸透了淫媚,媚不成声。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在开放的场所。 “好,都听你的。” 周衍如愿窥得一隅真实,笑得有几分完全不似他的放肆,情绪杂糅眼神比任何一次交合都更为色情与蛊惑,牢牢将李蓝阙钉住。 说罢他将李蓝阙翻转背对自己,一手脱下她的裤子,只脱到臀沿便不再继续。火热的掌心与面颊贴上冰凉的墙面,李蓝阙不自觉地翘起了屁股。 “乖,腿再分开一点。” 周衍的手指描摹着腿根与臀瓣交汇处的曲线。 李蓝阙不仅听话,打开了双腿后,又反手放在身后,一左一右扯开了羞涩闭合的幽谷,水淋淋的糜乱之花含苞待放。不等她回眸去勾引,弯曲粗大的火热男龙便无法按捺,一路戳刺着G点深捣,直入花心。 肉体碰撞的声响持续太久,直至下课的铃声响起,盖过了压抑的急促喘息。在攀上顶峰的一刻,李蓝阙似乎重新找回了那晚失去的记忆,她摇着臀,求周衍插入时,一个冰凉坚硬的圆柱缓缓沉入体内。 何宁粤看一眼腕表,面对着排队答疑的小姑娘们,仿佛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终于恪尽职守到了最后一秒,甩开步子便往办公室走去。 走廊另一头,周衍低头前行,伸手向后梳开细软的发时,顺势昂首,下意识的表情嚣张毕露,与何宁粤擦肩而过。 何宁粤扬眉,内心嗤一声小鬼。不远处,一个僵硬的身影正矗立办公室门口。 他绕过李蓝阙,本没打算理会。 但是。 “你嘟嘟囔囔说什么呢,”他抬眼瞥她,见她一脸虚脱,还要费力眯眼盯着自己,自言自语,“约完了?” “约完了。” 李蓝阙长叹一口气。 细细想来,这场景极尽怪异,她刚刚跟其他男人酣畅淋漓地做了一场爱,竟然丝毫不影响与舅舅之间的氛围。 他都允许她约炮了,本人好像还不太高兴? “我看你是有话想说,”何宁粤松着领带,随手将教案撇在桌上,而后放松地将自己陷在柔软的椅背中,“过来。” 李蓝阙不甘心一次次被舅舅轻易看穿,拉着门把手晃来晃去,无声地表达不满。磨磨唧唧半天,还是迈着碎步蹭到了他跟前。 “就是周衍说……那天在酒吧给了我一个酒杯……” “嗯。” 李蓝阙倚靠着舅舅的办公桌站立,委实佩服他这份淡定。这都能沉得住气守口如瓶,她甚至怀疑他背地里跟周衍有不可告人的约定。 “周衍是不是看见……”她在残破的记忆里再次搜寻出那羞耻下流的画面,狂拍着脑门换了问法,“那、那他来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何宁粤略一沉吟,似乎不多时便将当晚的诸多情节回忆了一遍。 “我在干一些擅长的事情。” 弱雨似乎瞬间滂沱,飞流直下。隆隆的声响将短暂的无言间隙填满,纷纷扰扰,打乱了胸膛的起伏节奏。 他看着李蓝阙狐疑的表情,决定身体力行,再将他擅长的事对着小外甥女,完完整整做一遍。 “再过来一点,”他勾动手指,岔开腿,留出足够的空间让她靠近,“裤子脱了。” 啊。 完蛋了完蛋了。 李蓝阙猛然想起些什么,转身就想跑,没成想早已被舅舅准备好的长腿拦住,重心一仰便跌进了他的控制。而他毫不含糊,直接将手从裤腰插入,贴着阴阜硬是下探,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抹异常的滑腻。 “我说什么了?” 舅舅低沉的声音震动耳膜。 李蓝阙歪斜着躺在舅舅身上,耸肩闪躲。 -- 94你这是没被肏爽(H) 舅舅有点不开心。 不,不是有点。 上一次他摆出这样的臭脸,还是她把淫水留在车座上时。如果说之前还算得上年少无知,现在的情况似乎更糟糕一点,她简直是在撞枪口。 李蓝阙转身爬到何宁粤身上,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明知故问得小心翼翼。 “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盯着他颈后整齐挺括的衬衣衣领,闲不住的手伸过去,指尖沿着领口磨蹭。 “嗯,”何宁粤想将她扯下去,却被牢牢攀住,“还没气死。” 李蓝阙吐一下舌头,指头伸进了领口内侧。 “我在安全期……”她解释完,便开始琢磨起反击来,“那……你不是也射进来过。” 他就知道她会把锅甩回来。 “我跟你有生殖隔离,”何宁粤拉开她乱摸的手,“你好好说话,扒什么衣服。” 被推开的李蓝阙悻悻地坐直,为他敷衍的胡说八道感到不齿。这种鬼话也说的出口,亏他还是教生物医大毕业生——他不会是不孕不育……吧? “还动?” 何宁粤见她一脸怂,仍旧不忘偷偷解着他的衬衣纽扣,被瞪了之后就撇撇嘴,假装无事发生,去看窗外。他挑眉将这个想法挺多的姑奶奶打量一番,随即得出了结论。 “你这是没被肏爽——” “谁谁谁、谁说的!” 反驳的底气在第一个字出口后,便消耗殆尽。李蓝阙根本不敢看舅舅的表情,猛地扑上去抱住了他。 不。 不对。 这—— 李蓝阙左右去看,左右为难,蠢蠢欲动,说不出口。于是干脆低头,在自己的窘态中获取快感——上衣整整齐齐,下体却不着寸缕,双腿打开成M字坐在讲桌上,大腿根部的肌肤在明亮灯光中透出光溜溜的细腻,腿心凌乱的阴部毛发似乎比之前更茂盛了一些,斑驳缝隙中隐约可以瞥见阴蒂兴奋勃起。 她被舅舅提溜着上来,完全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抠出来。” 何宁粤伸脚勾过椅子,坐姿散漫又霸道,右腿屈起,脚踝搭在左膝上,抱臂观瞻。他的动机很纯粹,就是想看看小丫头之前被开发到了什么程度。顺便,只是顺便,排解一下目睹她被内射后内心的烦躁。 周衍盘腿坐在自己的课桌上望着李蓝阙,一边在指间翻弄着他的老人机,一边问“掰开看看好不好?”。他起初是懵的,回神却飞快。大概是早早就见识了人世间所有藏污纳垢的欲望角落,道德感一低再低,他从没觉得舅甥之间的情感畸形,只是感叹对手近水楼台,太过强大,令人烦恼。 迎面是两个人的目不转睛。 李蓝阙颤抖着呼吸。私处被同时注目的感觉,她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明明羞耻至极,却又骚动不堪。 掰着阴唇的手微微颤抖,两根食指试探着摸到两片皱缩的小阴瓣,只按一下,还未拉扯,阖不紧的穴口便露出了被疼爱过的端倪,原本缓慢渗出的精水这下汇成涓涓细流,经过了花壶的储存吸收,已逐渐透明。 “啊,好多。” 周衍简直是在火上浇油而不自知。 “嗯,”何宁粤瞥他一眼,“还挺惊讶?” “倒也没有,”周衍若有所思,“我只是在挑衅。” 刚刚还紧绷着面孔地何宁粤,这会突然自嘲地勾动嘴角。如果这个兔崽子不是个没有担当的小纨绔,凭这种招蜂引蝶的长相和性格,他可能真的就在中途完全退出,放任自流了。到底该说是谁给谁留下了机会呢。 他瞧着李蓝阙的阴部,满是淫靡粘液纵横交织,随着花穴几近排空,穴口的嫩肉已然开始张阖叫嚣。 “人都在这了,自己说吧,还想怎么挨肏。” 欺负人。 李蓝阙拿怨怼的眼神向舅舅望。 她有奇怪的想法吗?有。可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他比她更了解。 她忐忑地去看周衍,他好像早就等在那里,轻扬着下巴,眼神被一整天的学习拖累得惺忪又温柔。 “要去外面吗?”他随手对着面前的性器拍了一张照片,“这种地方会不会满足不了你。” 话音落下,混沌淫乱的想象竟迅速在李蓝阙的眼前中具现。她突然回忆起那个在众人围观中被抽插的荒诞梦,身下随即涌出一股热流,于是羞赧地对周衍撅了嘴。 何宁粤发出一声玩味的鼻音。 玩得挺刺激。 “我、我想被……” 李蓝阙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声音细若蚊哼,配合她掰着下体邀请的姿势,令人燥热不堪。 “嗯?” 李蓝阙被周衍循循诱导着终于吐露了最龌龊的心声。 “我想在别人能看见的地方……被两个人轮流插进来。” 捂着脸,喘着沉重的气息,日光灯滋滋的电流,节奏平稳,无边无际,将她的大脑清空。 “哪两个人?” 何宁粤倒也不惊讶,反而莫名松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戏弄她。说完,就见她将手指挪开一道细缝,娇嗔地瞪了过来。 —————————————— 大家好,这一章又名强行3p 垮了垮了,真的垮了。。 么的办法,我就是这么不会结尾。。。 -- 95公然失态(H) 这个灯光昏黄的卡座,李蓝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怠缓微醺的调调,陌生的是暧昧旖旎的气氛。 对于她选的地方,另外两人心照不宣地不予置评。何宁粤一手撑着靠背托着下巴,侧身斜坐,好整以暇;周衍与他隔着茶几相对,右腿屈起平放在沙发上,没坐相,又满不在乎地笑,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原来蓝阙身上也有你不解吗?” 他想起方才提议去室外时,何宁粤有些意外的反应,这让他也有些许讶然。 “你是她男朋友,比我了解是应该的。” 何宁粤终于习惯了他那仿佛阴阳怪气的直言不讳,同样坦然回应。 过于和谐的你来我往,令李蓝阙陡感慌乱,心中忐忑地打起了退堂鼓。 “那个……”站在珠帘间的她悄悄地向后撤,“要不……还是算了吧。”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左看看,是舅舅“你看着办”的威胁,右看看,是周衍诱人的目光。 “嗯,”何宁粤先是答应,又补上一句带着蛊惑的反问,“不想被轮流插入了?” 玻璃珠在手心摩擦滚动,被沁出来的薄汗沾湿,细细地贴过每一丝掌纹。她垂下头,挣扎仿佛只是给自己做做样子,她早就败给了自己的欲望。 “想……” “想就回来,”何宁粤准确捕捉到了她眸中闪烁的情欲,“给我看看你在学校都是怎么被调教的。” 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长驱直入的试探。试探她是否真的要敞开自己,接纳真实的渴求。 李蓝阙感到空气粘稠到呼吸困难,每一个分子都浸透了性激素,飘摇碰撞,破裂成呼吸中的一簇催情剂。她不由得焦躁倒退,一手仍牵着一串珠帘,另一手触到了一个肩膀,于是瑟缩一下回头。 周衍仰面与她对望,抬手覆上她的纤纤细指,握住,拉她靠近。 李蓝阙犹豫着,看一眼表情毫无波澜的舅舅,俯身向周衍递送了侧脸。一个轻吻落在了不断升温的面颊,然后是周衍飘渺如梦的低语。 “让我在你舅舅面前把你玩坏好不好?” 高频的嗡嗡震动填满了书房,书桌旁,端坐的男人脚边,趴跪着一名被红绳紧缚的女人。长发凌乱,沾满了精液与乳液,火红口球与眼罩精致好看。她双手背后,两腿被撑杆强制分开,腿间隐约可见两个洞穴被填得饱满。交叉在胸前的麻绳陷入乳肉,每一次轻微的高潮,都引发一阵奶水喷溅,一边乱飙在地板上,一边洒进肿胀乳首对准的咖啡杯里,细密的水流声隐藏在器具的马达中,以及压抑的哼吟中。 裴殊打量着这副胴体,细嫩的后背上布满鞭痕,交错可怖。 他尝试着与长久以来全然正直的自己角力,然后用一部分向不那么光彩的欲望妥协,似乎真的令人愉悦。 他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但他在黑白分明的世界里活了那么久,在真正面临抉择的时候,往往却避而不见。他从来都没有做到高尚,只在一厢情愿罢了。 他转过身,伸脚蹭过几乎垂地的一只乳房,沉甸甸的。 李玫宇被亵玩着,快感顿生,抬头弓腰抽搐起来,两边乳房随着起身的动作甩动,白色的乱流飞射着,打湿了他的裤脚。 裴殊摘去眼镜,俯身捏住她满是口水的下巴,拇指一下一下,狠狠抹乱唇上的口红。 他发现,从始至终她都在一片灰色的夹缝中求生,看似柔弱,其实比他活得更加顽强。 “难道你天生就是条母狗吗?” 他两手分别抓住两团丰满的乳肉,一边揉捏一边下移,像是对待动物榨乳一样的手势,最终揪扯着两颗乳首,轻搓慢捻,缓慢渗出的母乳汇聚在手掌,又从指缝漏下。 李玫宇随即跟随他的节奏扭动水腰,姿态曼妙,沉醉万分。她想象着自己硕大的乳头被丈夫两指夹住拉长的景象,画面有多淫靡,疼痛就有多微不足道。 她点点头,口中含混不清地说着是。 “那你还真是狡猾呢,”裴殊轻笑,说罢便将手上地奶渍抹在她的发丝中,“你可不要带坏了雀雀。” 绵长无力的呻吟一出口,立刻化成了火热的雾气。 “啊……哈……啊……哈……” 节奏不同的喘息乱麻一般交织,穿过汗湿的发丝。大大小小的彩色珠子折射出斑斓的光,一粒接一粒的投影,在少女迷离的表情上晃动。 李蓝阙被周衍抱在怀里,向后躺在他的颈窝。上衣的扣子解了两颗,他引导她自己向两侧扒开,一只红红的莓果从敞着小口的襟前挤出来。双腿则被他抱住打开,除去了裤子后,大咧咧地向对面地舅舅展示——叁根长指并拢着,将狭窄的穴口扩成了不可思议的大小,内壁嫩肉的每一下收缩,都在水光淋漓中暴露无疑。 “上一次说好,先尿出来对不对。” 周衍的舔舐流连在她的脖颈和锁骨,滚烫又酥麻。 “呜呜……” 李蓝阙不想在这里失态,尤其不远处还有陌生人的交谈与笑声,她会尖叫出来的。更何况,更何况她还被舅舅看着啊啊啊啊—— 没等她答应,周衍的手便熟稔地找到G点,在贴近尿道的敏感处猛地搓揉几下,尖锐尿意便不受控制地迸发出来,一只手随即捂住了她嘶哑的乱叫。她浑身痉挛,看着昏暗中一道水柱从自己下体射出,舅舅挑着右眉,盯着她排泄的地方,兴致盎然。 —————————————— 在外面瞎玩不好,不要学。 我们衍玩完就会把酒吧买下来的~ -- 96同时调教(H) “今天晚上让我借用一下。” 何宁粤招呼着老板,一边从西装内侧摘出钱夹。余光扫过坐在吧台的轻熟女人,身姿窈窕,衣着性感,他突然想起来,似乎这才是自己的理想型。 “你要包场吗?”髭须随着说话的唇形摆动,老板将擦净的酒杯码好,“反正生意也不好,我肯定会趁机宰你一笔的。” “嗯,”何宁粤将银行卡放在桌面,推向对方,“那趁着没倒闭,抓紧。” 再次瞥一眼身侧,收到荡漾眼波后,他罕见地微笑一下。 “为、为什么要看着我……我……尿出来呀……” 李蓝阙将嗡嗡作响的脑袋靠在周衍胸前,不停地缩着自己,想要将脸藏起来。她有一些想不通的委屈,明明那么脏——而当她自己细数桌上一片狼藉中的水光时,强烈的耻感又轰然将她包围。 刚刚她叫出来了吗? 液体喷出的声音大吗? 会不会有人注意到了什么?有没有朝这边看?看的时候是不是会认为她是下流的变态? 周衍的目光在她的眼角打转,那里长长的睫毛排列细密,双眼皮的褶皱在收尾时弯翘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可怜又娇媚,流转的眸色便在这里汇聚萦绕。 “嗯……”他认真思考着答案,“……因为你失禁的时候很漂亮。” 他将不断下坠的她搂回怀里,也不在意脏了衣服,“是不是,舅舅?” 何宁粤还没坐稳,被征求意见的他停顿一下,然后脱下外套理顺,整齐地码在沙发靠背上。他紧紧盯着躲在周衍身上的人儿,小小的一个,像被把尿似的抱着,与高大的男性身材比起来更显娇软,任由摆布。 “抬头给我看看是不是。” 语毕,不远处的酒局突然由低语变为哗然,一群人拍手欢呼开怀,接着有桌椅挪动和脚步声次第响起。 李蓝阙感觉像是对自己的围观哂笑,她既抗拒又骚动,小心翼翼露出一只眼睛。抬脸间,一张染着酩酊酡红的表情风情万种。 这是真的开始爽了。 何宁粤想到她欲求越来越高,却羞于承认,默默扒自己衣服的模样,忍俊不禁。 他赞同着点头,“把另一只奶头露出来。” 他的用词一向粗暴直白,每次命令的言辞都像是先于性器的凶猛侵犯。李蓝阙光是听到,乳尖便皱得愈发疼痛。 “撕下来好不好?” 周衍帮她打开身前的风光,敷贴表面微微鼓起一粒,像是偷偷隐匿了一颗果子,而她也像羞涩可爱的小动物,沉吟着答应。 几乎与她点头同时,微凉的指尖轻轻压在胀热的乳晕,沿着敷贴边缘揭开,胶粘起柔嫩的粉色乳晕,拉扯的感觉像是安抚一般,令她不由得挺胸,细细嘤咛出来。 “唔……” 迷蒙的双眼中,她看见舅舅垂眸在她胸前,有种做错事被抓包的畏缩。 明明早就知道她钉了环,他似乎就在等她主动展示出来,带着恍然醒悟一起。 金色的细环不大,垂下来不过乳晕,打磨得哑光的表面反射着柔和的光亮。此刻,她愈发像一只被轻易操控的宠物,令人垂怜,待人调教。 “多让我看看你高潮的样子。” 多看一次,就能在脑海中镌刻一遍,深到再也擦不去。 炽热的气息弥散在她的侧脸。丢去敷贴的那只手重新贴近她的脖颈,捏着下巴抬起,迫着她展示,引导她沉迷。 “好嗯啊……周衍……周衍……痒……” 穿了细环的右乳被抓握在手,两指指缝刚好夹住乳尖,乳头便惨兮兮地肿胀着溢了出来。 也不顾她连声叫痒,周衍自顾自地换了手法,伸着食指自环中穿过,指腹刚好压住最敏感的顶端,一边滚揉,一边将这粒萸果深深压进柔软的乳肉,一时间,仅是这一侧的快感就让李蓝阙眼前泛黑。 口干舌燥。 在曾经所有的关系中,何宁粤从来都是主导的那个,这是他第一次旁观着自己的女人被玩弄。刺激,但是难以忍耐。 果然他还是更喜欢亲自参与。 “雀雀,”确认了店面已经打烊后,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怎么舒服的都说给我听听。” 两只乳球被衣服挤着,两颗乳头被持续揉捻摩擦,李蓝阙已经几乎无法言语,残存的理智仍旧辨清了那声“雀雀”。当下,只觉得周身被周衍的气息环绕的同时,感官被舅舅的宠溺填满。温存太多太多,她几乎要溺死了。 “奶头……舅舅……奶头被摸了……那里舒服呜啊……” 她在愈来愈困难的呼吸中艰难吐字。 她一向学的很快。 周衍感觉手上有水滴落,低头见她的涎水已控制不住。 “这么舒服吗?” “嗯。” 李蓝阙不停地点头,整个人已经迷乱,却答应得无比认真。她想要他再用力一点点,再粗暴一点点。 “下面……下面也想要……” 她哀求着望向舅舅。 “下面也要?”何宁粤啜一口琥珀色的醇酒,舔舐唇角的动作色气慢慢,“够不到。” 李蓝阙被拒绝得不高兴,皱着眉头渗出生理泪来。下体被尿液和源源不断的蜜水沾得黏黏乎乎,闷热又空虚。她仰起头,目光落在周衍敞开的领口,而他看她的眼神快要化作水,欲罢不能。 “你平时是怎么求舅舅的?”周衍一点点舐去她嘴角漏出的汁液,一手揪住她两颗乳头,另一手向下探着。他看得出她难以启齿,这样的窘迫也娇媚得勾人。 何宁粤伸脚将桌子踹开,冰桶应声倒在对面沙发上。 李蓝阙被冰块溅到大腿,冷不丁地清醒,早就堆积嘴边的话却自己出了口。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我还想被肏一次……周衍……想要你的大肉棒插到屄洞里……” 周衍怔了片刻,随即欲火焚起。他在何宁粤眼中发现了得意欣慰的神色,以及与自己相似的深邃欲望。他一低头,双唇就被软软地覆上,一根小舌灵活地伸出,钩住了牙齿。 “嗯啊——” 李蓝阙被来自穴口的冰凉刺得呻吟出来,张口喘息的瞬间,一颗融了些许的冰块便被她自己吞了下去,刺激在小腹炸裂。她失声哑叫,面前周衍仍在不急不慢地观赏。 -- 97你叫的这么浪,外面的人可全都听见了(H) 一抹刺冷在体内翻搅,李蓝阙越是挣扎,越想推挤,穴内的皱襞就与逐渐融化的冰块棱角纠缠得越是亲密。 她知道自己一副贪滥的下流模样,她也知道身处公共场合,此时可能已有多双眼睛悄悄将这一切纳入眼底,这种危险的兴奋无法言喻,她就像个傀儡,每一个毛孔都透出被物化的堕落贱格。 喜欢 她好喜欢。 激荡的情绪清清楚楚地反映在乳头的硬度上,掌握在周衍的手中。他贴着她滚烫的肌肤,反之,也索取着她的温度。 “还会说什么,”他捏起第二块冰,在阴蒂上打着转,“都说出来。” 她所有曾经藏起来的一面,他都想知道。 忽现忽离的冰冷触碰,引得阴蒂收缩,下体抽动。 “呜啊……啊啊……我想被、被肏坏啊……求求你……” “那就再张开一点。” 周衍摸着翕动在穴口的小阴唇,将手中的冰块缓缓推入。 “噫啊……求求你啊……肏坏我的小骚屄……” 李蓝阙低低地呜咽,自己抱着腿抬得高高的,张的开开的,正迎着对面酒杯后一双看好戏的眼睛。她的的确确是个淫荡的小姑娘,可舅舅说他喜欢,那她就相信,并且要原本彻底地向周衍展示出来。 何宁粤自认为自制力不差,可以忍耐着调教她,但周衍的确出乎了他的意料,是个半大的小鬼,但也是个有耐心稳得住的小鬼。在将那红肿的小穴塞满之前,一直有条不紊。 “不……”李蓝阙只觉得头皮发麻,瘫软着滑落地板,跪坐时下体抵在小腿上,顶得穴里又是一阵抽搐,无力地仰头向后垂,“满了……不要……” 周衍满眼的深情,却仍旧若无其事地折磨她。 “还有吗?” “还有吗……” 李蓝阙茫然,受本能驱使,抓着他的裤子靠近。鼻尖在胯间蹭来蹭去地轻嗅,抬头看看,又回头望,终于还是自己动了手。 “还有……还有要大鸡巴……要插满……”她委屈极了,两个人都这样无动于衷,“先插嘴也可以……插嘴也喜欢……” 直到含进嘴里,她才明晰地分辨出周衍的这一根粗长到底跟舅舅的不同。同样的巨大,龟头更尖,弯翘得更厉害,因此可以磨到G点的位置,肏出猛烈尿意,舅舅的总是横冲直撞,捣得花心几乎碎裂。 周衍闭眼,满足喟叹,仿佛迟迟没有插入就是在等之前没有完成的这一刻。口腔的软肉只包裹了最顶端,那紧咬的吸力与温度便足矣。 但是,不够清楚。 他深呼吸,抚摸腿间少女的额头,用力向后推去,使她仰面抬脸,张大着小嘴的陶醉神情这才展露出来。 李蓝阙舔回自己的口水,将唇珠与龟头间拉得细长的银丝抿断,刚要继续去吃,忽然阴部被剧烈的快感撼动,坚硬的质地从凸出的阴蒂猛地划过,接连压过阴穴与菊穴的小口,她的脊背随即拉直,哆嗦着哭出声来。 “舅舅啊啊啊……呜呜……” 何宁粤铮亮的皮鞋上满是水渍,在她后撅的臀上蹭去,弹润紧致的小屁股触感极好。 “舔个鸡巴腰都扭成这样,”他右腿挑开她紧并的臀瓣,又左右拨开她的双腿,“倒是挺舒服,忘了给你交代什么了?” 交代什么…… 呜呜她忘了。 李蓝阙扁着嘴向周衍求助。 “舔得舒服吗?” 周衍扶着火热按压在她的唇上,又塞入她上唇与牙龈间细细描摹。 她顺从地眯眼,点点头。 “告诉舅舅怎么舒服,”他看着她被蹂躏变形的嘴唇,和水汪汪双眸下的泪痕,愉悦是之前不曾有过的,“也让我听听好不好。” “嗯啊……”李蓝阙伸出舌头,正抵在龟头下部的系带上,于是来回舔着这一处,连血管的微小突起都了然于心,这样的玩弄令她神思再度飘渺起来,伸手摸上了刚刚舅舅鞋尖肆虐的地方。她想象着那修长的鞋型,又贪婪吸取男性的气味,花心随即火热起来。 “我喜欢……嘴合不上,我就觉得舒服唔……”肉茎转而插入腮下的位置,将话语插得含混不清,“下面被舅舅……舅舅顶得舒服,好胀……里面好酸……” “嗯。” 身后传来意味不明的短促回应。 突然,腿间又是一阵践踏。她缩着肩膀浑身剧烈战栗,胸脯上有肉眼可见的鸡皮疙瘩突起。随着轻微高潮的来临,内壁不断推挤的小穴,扑通扑通地排出了体内的冰块,一颗颗敲打在她屁股下方的地砖,在惯性中四散开来。 混乱中无意碰到的珠帘摇晃碰撞,眩晕了眼前的一切。 少女乱七八糟地倒下,置身欲望密布的隐蔽处。身前是沾满了自己口水的少年阴茎,身后是一条长腿伸至腿间恶劣挑逗,得逞之后便收走,还带走了淫水和冰水的作案证据。 “啊,都掉出来了。” 周衍歪头去看地面,又发现冰桶里的冰块掉落的融化的所剩无几。 “坐上来吧?给你填满。” 他握住发紫的阴茎,已经硬到了极点。于是抱起李蓝阙,面朝何宁粤缓缓放置腿间。李蓝阙主动分开双腿,跨坐下去,被冰块折磨得几乎麻痹的神经,一碰到火热的龙首,瞬间被烫到惊醒。可没等她回味,身后的人便一气呵成,一插到底,充实贴合的摩擦又令整条阴道复苏过来,死死绞住了突来的侵入。 “呀……” 深啊—— “嘶……”周衍扶住她的大腿,“你太紧了,放松一点……” 冰感充斥的秘境又爽又紧,加上刚刚高潮过,稍一往外拔,就咬到他下体发痛,几乎要将精液吸出来。强忍着进出了几次,才被泛滥出来的花蜜润滑了甬道。 “又……又磨到前面了……”李蓝阙借助周衍双臂抬动的力道,卖力地自己抽插着自己,“想尿呜呜……” 周衍腾出一只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拨开凌乱的阴毛,捏住一侧大阴唇扯开“你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她拼命形容着舒服的时候,语无伦次,糜乱不堪。 她是否具有情欲模板一般的气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管不顾地投入,是此刻他们交合的纯粹与忘我。 “舅舅……”李蓝阙上下晃动着,随着下体粗长的进犯节奏而顿挫,那只原本安安静静的乳环此时也随着弹跳的乳肉翻飞起来,“舅舅、这里能、能看清楚吗?” 何宁粤右脚搭在左膝上,手执纸巾细致擦拭皮鞋每一道裁剪的边沿。抬眸间,淫荡的小姑娘下体的裂缝已经完全张开,阴蒂两侧,一侧是周衍瘦长有力的手指,一侧是她绵软的小小柔荑。一截粗大的男性性器将窄小的穴口撑开,进进出出,再看她的脸,已经翻了白眼,快要昏死过去。 说玩坏,就玩坏啊。 他吹去不小心残留在鞋面的纸屑,右脚落下,鞋底铿锵,而后直直地跨上前去,一手捏住李蓝阙的脸颊将她的头颅拉近自己胯间,一手解开裤链。 “你叫的这么浪,外面的人可全都听见了。” 说罢,便堵上了她不断哼吟的小嘴。 —————————— 咋不咋的。。 总觉得不够刺激。。 我要去找找灵感。。 -- zpo①8.c/o/m 98那就坏了吧(H) 肉体拍打撞击的声音,水渍飞溅的声音,少女喉间嗯啊的呻吟,男人交替错落的低喘,全部攒挤在狭小的空间中,快要爆炸。 对于当众发情的后果,李蓝阙已经无暇顾及,只知道越被围观越是爽利。 她觉得自己像个脱线的木偶,被两人控制着大力抽插,浑身上下的敏感点都被摸了个透。口中的粗长每一次都深入喉咙,呛得她涕泪涟涟,双腿打开的姿势令肉茎更加容易顶弄着内壁,也方便周衍的手指揉弄暴露出来的阴核,每一次起坐都是一次尿意混合着巨大快感的堆积,起起伏伏中,分别被舅舅两手捏扁的乳头也被不断拉长揪扯,眼前的灯光逐渐暗淡。 突然,像是从深水中猛然浮起,重新获得新鲜空气的她剧烈咳着,堵了满口的津液尽数流下。还没喘过气来,便又被巨大的快感俘获,周衍顶着她起身,扶着她的胯捞起整个下身,凶猛地戳刺起来。 “衍、衍……周衍……坏、了……坏、坏了……” 她垫着脚尖将将能够触地,压根站不稳,整个人被顶的向前一送一送,小脸正贴在舅舅滑腻的阳具上。 花口被拍打着,花心被撞击着,花径被摩擦着,每一下都直冲头顶而去,刚刚稍微清醒的大脑又几乎宕机。 何宁粤长舒一口气,手扶着火热按在她的脸上,又轻轻抽打,就见她伸着舌头一脸迷醉。 周衍带着情绪的操弄浑不觉累。他一改往日颇为淡漠的的作风,押着身下少女的双臂用力后扯,迫使她塌下腰去,昂起头来。 他的眸色为欲望与狂佞尽染。 “那就坏了吧。” 像是被告知,又像是被宣判,李蓝阙在这句话里获得了被迫接受疯狂侵犯的灵魂鸦片。她咿呀尖叫着,反握住周衍的手臂,在舅舅的注视下半晕了过去。 高潮中的花穴抽搐,穴肉惊跳,压榨着周衍的整根粗长喷射得一干二净。他粗喘着,锁骨与耳廓微红,他舔一圈干涩的唇,抱住胯下完全失了力气的人儿,她跪着下落时,稍软的肉茎从喝饱精液的穴中滑出,闭合不上的圆圆洞口是分明被怜爱过的印记,汩汩精液混合着花蜜随即冒出一股。 他伸出食指,将漏出来的汁液勾抹着塞了回去,唤起一声娇软的哼叫。 何宁粤托着李蓝阙的一只手臂,挑眉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周衍。 周衍靠仰着下巴,长睫垂下,像个才刚沾染了人间风尘的小灵兽。 “蓝阙,”周衍指尖拂过她的发丝,换来了一个醉媚的回眸,“舅舅还没射,用你的小穴去给他吸出来好不好。” 啧。 何宁粤暗自皱眉,却见李蓝阙浑浑噩噩地点头,向周衍转身要他抱起。明明已经虚脱,仍艰难地站起,向他撅起糊满靡白的小屁股,逐渐肿起的穴口又恢复了窄小至极的模样,只是那小嘴的张阖的饥渴不减,淫荡倍增。 “舅舅……轮流插……” 她已经不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倒还记得初衷在哪。回头扭一下屁股,舅舅果然按捺不住,啪啪落下两个巴掌后,一口气插透了穴底。 “操。” 何宁粤已经没有心情再用污言秽语挑逗她,一门心思只想再将她肏坏一遍,掰着穴口迅速抽插,紧紧吸住肉棒的嫩肉被带得一出一进,原本灌满的精液被挤压出来,堆积在穴口,颤动下流,汇集在阴部毛发中,粘腻一片。 “衍嗯……” “怎么了?” 周衍轻托起李蓝阙的下颌,看她红扑扑的苹果脸,被各种液体濡湿得乱七八糟。 “第二次插舒服吗?” “舒服……周、周衍……我……”李蓝阙错乱得恸哭起来,她突然被一丝羞耻击中,紧紧抓住周衍的衣角,靠近他胸膛时,热气夹杂着浓重的呼吸扑面而来“我……我呜呜……” “蓝阙好可爱。” 是占满胸口,心尖颤动的可爱。 周衍拉过她一只手,浸透汗水的掌心湿湿绵绵。他牵着这只手放在自己重新勃起的分身上,引导她握住上下几次,她便自己主动套弄起来。 与此同时,身后的抽插令她腿抖得摇摇晃晃,刚像猫儿一样弓起背来,就被强制按了下去,粗长重新戳在了宫颈上,随后一记掌掴又落在红彤彤的屁股上。 “撅起来。” 何宁粤不满她的躲避。 “太快了呜呜……”李蓝阙慌忙提臀,疼痛令她不自觉夹紧了臀瓣瑟缩,“等、等一下……” “不等。”何宁粤断然拒绝,将滚烫的龟头撤至穴口,又带着空气一同压进花壶深处。 眼角突然眯起一丝笑意,周衍右手捂住面前一双眼睛,左手抬起,抓住珠帘猛地一扯,唯一半掩的遮蔽也随着玻璃珠的哗然坠落而消失,顺手扯下的一条纱幔落在手中。 李蓝阙咬住下唇啜泣嘶鸣,只是去除了一层若有似无的隔离,周身似乎豁然开朗,立刻被陌生的冷峻空气包裹。 “不要睁眼。” 他拇指缓缓摩挲她的眼眶,移开,迭了多层的半透明纱质朦朦胧胧,绕着眼睛的位置缠了两圈。 “好了,你的乳环现在被大家看到了。” 他俯身含住了一颗寂寞已久的乳房,舌尖钩住金属环卷起,提拉着乳头的同时深深吮吸起来,直到它变得像颗熟烂的果实才松口,而后掐住乳肉,虎口压得顶端挺翘起来。 “屄也露出来,告诉别人你是什么?” 何宁粤也玩的不亦乐乎,暂缓了活塞运动,抬高她一条腿,被硕大阳具塞满的稚嫩阴部被朝外展示出来。 “我是……我是小荡妇……小骚货啊啊啊——” 一记猛捣突然袭来,李蓝阙抬着一条腿,尿道飙射的透明水柱与阴穴喷出的混合精液一同划出弧线,她用母狗排泄一样的姿势再度高潮。 -- 99还能装得下吗(H) “呜呜……不要了……不要了……” “轮流插可是你自己说的。” “一次……一次……就可以了呜呜……不能再插了……” “拿掉这个,再来一次吧。” “咿呀啊啊啊啊——” 遮眼纱幔透过深浅不一的光线,不知是哪里的影影绰绰在她周围摇摆。李蓝阙已经不知道被肏了多少次,几乎在高潮中无法降落。而此时,那个引发这一切的荒唐梦境完全被复制。 李蓝阙被赤身裸体地摆放在酒吧门口的桌台上,马路川流不息的嘈杂,轰鸣得令人感觉置身其中。 她趴跪着,侧脸和胸乳贴着桌面的粗糙。缺氧过度后绵软的身体无力抵抗,喉咙仍残余巨物戳插的快感。她在舌下含着舐来的最后一滴白液,吞咽时,用力到喉头浮动,轻轻挪动的乳头也被木纹的纵横沟壑擦碰着按摩。 而她双手亦被束缚着,绕卡在撅高的臀下。朝上的手心托着的,赫然是一只塞进阴穴的小巧酒瓶,其中一半酒液仍在晃动,不停地灌入又泄出;继续向上,后庭菊穴也没有被放过,同样的玻璃瓶倒插进去,斜斜地立着,往肠道里倒得尽兴,已经空空如也。 她想象出酒吧里、大街上、城市中的无数双眼睛——好奇的、惊吓的、贪婪的、淫邪的——全部盯住她,盯住被当作酒架玩弄的下体,于是在纵情崩溃中,喃喃求饶起来。 就在周衍话音落下之时,阴穴那只瓶子被猛地抽离,紧紧吸附着瓶口的媚肉不松口,最终发出了一声清脆响亮的嘬气。 巨大的羞耻铺天盖地。 而真正的轮流抽插才刚刚开始,两根不同的阴茎交替捣入着,同样的凶猛力道,同样的深入到底。同时,后穴那只酒瓶被一次次拔出又戳进,时而按压着向前,贴住阴道激发更大的前穴快感,时而旋转着蹂躏脆弱的菊花口。可每个人只凶猛地肏十几下,在她即将攀上巅峰时便果断抽走,如此反复折磨。 她不能自已地抽动着身体,下体狂泻。困在一起的双手,十指纠结僵硬,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今天关门怎么这么早啊……” “糟了,不会真的倒闭了吧嘻嘻。” 蓦地,门外传来了对话,一字一句,清晰迫近,恍然就在耳边。 李蓝阙吓得身体剧烈抽搐,根本没来得及细想“关门”的事情,刚刚空闲下来的小穴又被控住,一根又烫又硬的性器又趁机戳进了洞口,酒液飞溅。 随即,一声倒吸进胸腔的细细尖叫划破昏暗。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好像是女孩子的叫声哦……” “啊~” “近点看看。” 李蓝阙被撞得乱哼,与其说无法压抑,不如说她忽然在惊吓中萌生了放纵的欲念,道德在滑坡后跌成了满地的残片,而这个破碎彻底又痛快,仿佛震动了心底某个禁锢的角落,所有一切背德的、羞耻的、痛苦的、原罪的都如岩浆一般爆发。 “给我……高潮呜呜……” 要啊—— 想要高潮呜啊啊啊—— 乳尖被磨得已接近麻木,李蓝阙自己用力压下去,乳首的粉肉刚好在一次身形摇晃中卡进了桌缝,细密尖锐的疼痛却将酥痒无限放大,再度击溃了身体中的一道底线。 何宁粤被她有意无意的高声浪叫酥得欲火焚身,沉重的鼻息中,他抱住她的娇臀猛地冲刺几十下,凌乱的哭叫声愈发高亢。 门外来往的引擎与鸣笛背景中,高声论谈换成了窃窃私语。 一声满足后的长叹,何宁粤掰着臀瓣抽出分身,而肿大的穴肉瞬间又闭合,将混合的液体封得严严实实。 “好看么?”他声音低沉得吓人。瞥一眼鬼鬼祟祟的人影,无名火蹿起得噼啪作响,“眼睛抠过来看得更清楚。” 门外噤声,脚步匆匆远去。 周衍对于室外的一切置若罔闻。伏上李蓝阙的后背,涔涔的汗透出浓烈的湿气,又掺杂着少女的体香。手从两侧包覆住垂下的乳球,他张口含吮住了她的耳垂。 他眼中只有她。 “嗯……” “还能装得下吗?” 他说着,用圆润的龟头顶开了穴口腔肉。右手下探,缓缓抚过她被撑大的小肚子。 李蓝阙她红彤彤的脸蛋吹弹可破,被高涨的交合滋润得愈发动人。她喘着粗气,呼出的每一口都带着浓郁的醉意与情色,像生成了缭绕的烟云。 “能……嗯啊……” 直通花心的内壁再次被推挤开来,有精液混合物顺着茎体滴滴渗出。那火热龙首牢牢钉进宫颈后侧,在那一处小幅度地旋转,又深又投入,搅得小腹快要胀裂。就在李蓝阙觉得自己几近爆炸边缘时,今夜的最后一泡浓精深深注入了花壶之中。 -- 100想见的人 塑料轮片滑过轨道时,发出了短促的摩擦声响。围得严严实实的隔断帘被人一把拉开,露出一张被烦扰后困倦又不爽的脸。 “起来吧,我要上班了。” 裴殊将咖啡杯放在桌上,走至窗前将遮蔽打开,突然明亮的室光令人猝不及防,何宁粤懒懒地坐起,一边按住右肩揉捏,一边抬起右臂绕环。简单活动之后,仰头间发出了舒展的闷叹。 “看来最近你两性生活比较和谐,”他随手拂几下衬衣褶皱,又翘腿系紧鞋带,“上班都比原来晚了。” 裴殊笑笑,没有否认。 “你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以为进展很顺利呢,”他看那个筋疲力尽无精打采的人走近,坐在自己面前,“怎么又跑这来睡了?” 家里是有什么妖魔鬼怪,还是有惹不起的小姑奶奶。 “近。” 何宁粤勾手搭在椅背上,未打理的过的发型略微凌乱,气势被削弱了大半,连正当的理由都显得像在勉强挽尊。 他也没说谎,一半是因为近,还有一半,是因为睡在这里比较容易冷静。但裴殊却从来不吃他这一套,虽不戳穿,但也微笑得意味深长。他扶下眼镜,按下了电脑开机键。 “所以你们确实不顺利吗?” 系统启动得进度条映在镜片上,镜片后是温和却狡黠的目光。 “顺利,怎么不顺利。” 何宁粤拖着刚刚放松下来的散装躯体,捡起搭在桌面的西装外套,抖落着看不见的尘屑。他原本不想说,但临走前还是向裴殊下了通告。 “跟小兔崽子一起真的没意思,以后你来。” 两个人两种节奏,谁也带不动谁。轮着来也就算了,那丫头总往对方那里钻,在他重振雄风即将施展时,还可怜兮兮地推拒起来,说着“该周衍了”。小脑瓜倒是记得挺清楚,学习也没见她这么用心过。 这话没头没尾的,但多年的默契令裴殊立刻意会。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像你,我可下不了手。” “嗯,”何宁粤站在门口,踏出了一条腿。他偏过脸,边评价着边上下打量裴殊,“那真是可惜了你这副斯文败类的皮囊了。” “阿嚏——” “我就说你穿的太少吧,这下感冒了。” “嗯……” 捂脸的纸巾移开,是拥有朗目疏眉的俊秀面庞。晨光从挑高客厅的的巨大落地窗洒入,落在发梢上。周衍将纸巾折好,抬脸露出通红的鼻尖,正对着端着热水走近的老妈。 “芳姨说昨天你1点多才回来,”魏湉将手里的大大小小的药片倒进周衍的手心,见他乖乖含进嘴里才放心,“是去约会了吗?” “咳咳……” “你慢点……” 周衍正举杯送着药,被突如其来的提问切中了要害,呛水之后猛地咳嗽起来,杯中的水在慌乱中被撇在茶几上,溅湿了地毯一片。 这才对嘛。 魏湉从他的反应中解读出了不同寻常的信号。难得他像个认真在意恋爱的正常高中生了。她不免有些好奇了。 “还是那个哈密瓜女孩吗?”什么时候能见一见这个特别的存在呢。 “哈密瓜女孩?”周衍随手抽着纸,一边思忖,不知不觉在脚边的水渍上铺了厚厚一层,“啊……是吧。” “那她叫什么名——” “啊,我要迟到了。” 周衍扔开纸巾盒,不给她问下去的机会,便拎起书包和围巾快步离去,匆匆忙忙地没了影。 在走之前,他还要抓紧时间多看她几遍。除了深陷情欲的模样,还有笑的,懵的,思索的。他觉得他的照片越来越虚假,捕捉不到她真实的灵魂。 他好像刚刚才开始认识她。 拖鞋在地砖踩出了兵荒马乱的节奏,一个失措的身影在客厅来回穿梭。 李蓝阙一觉醒来,发现迟到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更可怕的是舅舅竟然不见了踪影。 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该从什么事情做起。是换衣服还是热牛奶还是给舅舅打电话,而在漫长的茫然踱步中,她逐渐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下体肿胀,整个人快要散架。掀开睡裙去看,纷纷乱乱的画面与呻吟突然充斥耳边。 她红着脸盖住下体。 翘掉补习班的念想瞬间萌动,不多时,又被她自己摁了下去。 毕竟她想见的人,大概都在那里。 -- Zpo①8.c/o/m 101午休(微H) 柳絮,花瓣,惠风。 空气中满是和煦又恼人的微尘,着在鼻头和颈后,吹拂出一片若有似无的痒。李蓝阙仰起头,上下皱着鼻子想要缓解痛苦,不经意间余光一扫,两道俯下来的视线轻盈降落。 “嗝——” 仰面的姿势正巧半张着口,一个响嗝破喉而出。 她慌忙起身背对教室,既有发出怪声的窘迫,又有不想让窗外人被大家发现的私心。 散落教室各处的惬意午休并未受到太多惊扰,只有讲台旁没关好的窗,任由温暖的南风灌进来,将白色的纱帘吹得鼓起又落下,起伏得仿佛节奏缓慢的呼吸。 “你怎么来了?” 李蓝阙悄悄地问,总觉得不敢正眼去看。 刚刚她的样子可太傻了。 周衍没有着急回答,一手搭扶着窗框,一手将半开的窗推得更开,徐徐打量了她一身普通的秋季校服后,垂眸间,目光停留在她头顶蓬软的发丝上,翘起的一撮压住了一瓣残花。他倾身探入窗,轻吹一口气,那一小片粉便翩翩飞了去。 李蓝阙只觉得头顶有气息掠过,捂着脑袋猛地抬起头,她几乎能感觉到鼻尖擦到了他的下巴,本能地就要向后缩,却刚好被一只手臂搂住,耳根立马热辣辣地烧起来。 周衍眼看着她从侧脸到领口露出的肌肤染上了红霞。 “你怎么还是这么害羞,”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唇对她来说太近太近,还以为是伸手抱她惹的祸,“别躲。” 他偏头去捕捉她的表情,追得她更紧,有紊乱的心跳从肋间传递到他手上。 说起来真的奇怪,明明他们已经亲密到无间无隙,甚至比普通的情侣更为深入坦荡,但在日常交往时,却总也徘徊在情窦初开的暧昧里。 李蓝阙抬起头,但眼睛仍望着别处,不忘随时观察教室里动静。 “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不说,那她就要追问。 贴在她后背的手移走,将她的脸轻轻扳正。 “让我亲一下?” 周衍明亮的眼睛近在咫尺,睫毛一落,她便感到嘴唇被灼热的视线围困。 骚动。 “就、就一下的话……” 没说完,就见琥珀色的虹膜,像两颗闪烁的宝石迷了人眼。她心说不好,但已经来不及拒绝,不仅又被他无视了问题,还白白搭上了自己。 “唔嗯……” 柔软清爽的吻立刻偷走了她的魂。李蓝阙双手抱住他的手臂,仰头去够他的舌,两人互相挑逗,你来我往,津液交融作响中满心投入。 周衍端详这张嘴角噙着蜜一样的娇俏神情,俯身,舔在那个甜甜的微翘的弧度上。 李蓝阙被嘴角的湿热撩拨得瑟缩一下。她抿着嘴大气不敢出,生怕心从嘴里跳出来。一双手还紧紧握着他的。 周衍也笑,搭在窗框的那只手食指抬起又落下,像是酝酿出了什么。 “……今天是单数吗?” “嗯?” 什么单数? 李蓝阙一时摸不着头脑,被他不明就里的问题懵住,但只一瞬间,又拨浪鼓似的摇起头来。 “不行不行……”她推着被自己摆在胸前的手,原来她早就在欲拒还迎了,“这是教室……” 一想到身后还有那么多双眼睛随时可能注意到她,大脑竟然有些晕眩起来。 “但是你这里都翘起来了。” 周衍反握住她的手,指指她的胸前。乳尖处,有一粒突起顶着校服,留下一处微鼓的浅痕。 李蓝阙僵在原地,既想看又不敢看——一方面想要确认,另一方面又对没穿内衣的事实心知肚明——往好了想,只是接吻接得动情了才会激凸,也只是对着周衍才动情成这般,此刻置身于暴露的边缘,她的体内有热流在涌动。 往坏了想……无法思考了。 她在等他的手先动。 周衍开心得眼睛眯起来。 “过来一点。” 他拉着她靠近自己,然后捏住外套拉链向下,只开到双乳中间的位置便停下,侧掌探进,轻易就摸到了绵软温热的乳肉,一圈乳晕饱胀,托着小巧的乳头高高立起。 校服内的T恤被捏住提起,滑过小腹,又滑过乳房下沿,磨蹭着敏感的顶部,直至胸口。没有了贴身柔软布料的保护,乳头在触到外套纹理的一刹那,便皱缩起来,让他爱不释手。 李蓝阙小心翼翼地瞟着四周,又怕又期待,看着自己的一片衣襟被拨开,衣着几乎还是完好的,只是一颗娇艳的乳头探了出来,是没戴乳环的那颗。 她与周衍对视一眼,他似乎早已准备,只等着她来,得意地用眼神告知她“要开吃了”,随后低头,先用舌尖挑起,又勾入口中含吸起来。 精神的极度紧张与快感混乱交融,令她感到天旋地转,连伸到裤子里的手都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持续被怜爱的左乳和阴蒂,仿佛燃烧起来,爱欲浓烈的烟雾溢满了走廊。 她觉得自己像个摆在橱窗里待人采撷的春女,就这样将性器送到窗外。这种联翩浮想立刻催促着花蜜涌动。周衍抽出手来,指尖拉开的粘液被微风吹得颤抖。 -- 102复合? 所以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李蓝阙咬着笔杆苦思冥想时,一块橡皮弹跳上桌。她抬头看看小冬,又瞄一眼老师,飞快地将绑在上面的纸条拆了下来。 “你跟周衍符合了???” 小冬的一惊一乍从笔迹浓重的叁个问号中透出,扑面而来。 她将橡皮扔回去,张着夸张又标准的口型,一字一顿。 没——有—— 课间中的盥洗池边,李蓝阙跟小冬一左一右,一个甩着手上的水,一个盯着镜子里自己鼻尖冒起的一颗痘唉声叹气,但破相阻止不了她八卦的热情。 “说真的,天天来接你出去吃晚饭,你敢说你们没事?”小冬一甩头,眼睛瞪得像铜铃,“你看看你都胖了。” 李蓝阙刚要反驳,却似乎被无心的揶揄一语惊醒。 难道周衍……真的是来把她喂胖的? “胖了怎么了?”她的反驳在短暂思忖后,更加理直气壮,“胖我就不漂亮了吗?” “啧啧啧啧啧……”小冬撇着嘴,翻一个白眼,“女人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女生间的打闹嬉笑就随着毫无顾忌的互相嫌弃开始,从洗手间到教室一路不停。正路过教室后门正对的窗口,小冬突然朝外望着皱起了眉头。 “来了来了来了,”她一把拉过小姐妹,“你的黑色机车纨绔渣男回头草小王子。” 李蓝阙哭笑不得。 其实。 其实除了黑色机车是客观描述。剩余的头衔,听起来都不太友好。 似乎每一个都是刻板印象,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众人口中信誓旦旦的真实。但她知道他是个再纯粹不过的人,纯粹到有些自我,有些任性妄为,可也会直截了当地给爱,给爱也给自由。 只是他好像从不在乎,恶意与追捧都近不了身。换作一个入世的普通人,有七情有六欲,有青春时期的敏感脆弱,有牵强附会的痛苦烦恼,在被纷乱的流言蜚语包围时,会是怎样的心境呢? 如果是她,如果她也没有舅舅,已经一蹶不振了吧。 可如果是她,也从来不可能成为周衍一样的焦点。 耳边的风呼啸飞掣,李蓝阙抱紧周衍,手臂环住的腰身纤薄却结实。左边是阻塞拥堵的车流,右侧是抽出新芽的行道树,嫩绿蔓延,而向前看,是他的背影,发尾青丝间,那颗好看的痣安静地缀在白皙的脖颈上。 他的外套向后鼓动,贴紧她的胸口。。 “你——不——想——跟——我——复——合——吗——” 她在他耳边用力呼喊,灌了满嘴的风与柳絮。 “你说什么?” “咳咳咳咳……没什么……咳咳……” 周衍听得清清楚楚,但他不知道该怎么答了。 这大概又是一个第一次。闫美焦说他是第一次真正恋爱,现在是他第一次心口不一。 到现在,对于该拿她怎么办的问题,始终没有答案。 机车停稳,周衍甩散被压乱的头发,又伸手接过李蓝阙摘下的头盔抱在怀里。 他双唇轻启,想要承认自己说谎了,开口却变成了另一句。 “你脖子怎么了?” 他一直好奇,本以为也是一处穿孔,时间到了就能见天日,她却迟迟没有揭晓。 李蓝阙条件反射似的捂住自己的颈后,摸到敷贴还牢牢盖在埋钉上,才稍稍松一口气,但脸已经羞红。这要是被周衍看到,羞耻的程度不亚于让她现在立刻当众脱光。 “就是……长了一个痣,我怕头发扫着它会癌变,对,癌变……” 她左顾右盼的模样显然是在胡说八道,周衍全部看在眼里,但只是笑着不说话。他突然体会到了不诚实、不戳穿、不明确的微妙,这种模糊的感觉并不令人讨厌,相反有种心照不宣的怡悦。 “你今天考什么?”他与她并肩走着。 原本紧张兮兮的李蓝阙立刻垂头丧气。 “语文吧……” 她依然距离及格遥遥无期。 虽说她并没有拜读过自己母亲的大作,但人家好歹也能靠稿费过得滋润,她怎么一点点天赋都没有呢。 “那我该说加油?”周衍这样说着,却觉得没什么诚意。 “嗯……那我就尽量吧。”李蓝阙怏怏地,也没多少自信。 “抬头。” “嗯?” 李蓝阙循声去看周衍,得到了一个落在眉心的轻吻。 她在他的笑上移不开视线,突然觉得今天也许有戏。 考试过后,她又刻苦完成了整整一节课的自习后,循着本能走到了生物组办公室,在正对门口的位置瘫坐下。电脑屏幕遮住的对面,传来节奏短促均匀的沙沙声,然后是厚重的纸张在桌面戳齐的声音,最后是起身时转椅皮面细小的摩擦声。 “你瞪着我看什么?” 何宁粤瞥她,蹙眉中有疑惑,更多的是不爽。 来了来了,他又要开始了。 李蓝阙心里吐槽的欢,人还是灰溜溜地自觉圆润离开。舅舅说了,语文没有及格之前不要来见他,周衍没有走之前也不要来找他,她虽然脸皮越来越厚,但还是要给家长一些基本的尊重的。 毕竟她懂他的让步和爱护。 “回来。” 身后的声音低沉温润,她随即折返,顺从得不像话。 “85,”何宁粤将她的卷子摊在桌上,右眉一挑,“要不要奖励?” “要!” 李蓝阙不假思索,蹦起来扑在舅舅身上,几乎将他撞翻在地。 -- 103不懂 “想要什么?”何宁粤推开粘在身上的人,重新坐下,“别钻。” 李蓝阙环顾四周,还有两位老师正收拾着书桌准备下班,于是拖来一张凳子,乖巧地坐在舅舅身侧,在他的抗拒又妥协中,伏在他耳畔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何宁粤冷眼扫她。 “你做梦。” 李蓝阙好像对他的拒绝早有准备,只是耸耸肩,撇撇嘴,若无其事地起身。她丝毫不怀疑他是个狠心的男人,温柔模式的触发条件至今成谜。 “不行就不行,非得说做梦干嘛……”她一边收着自己的卷子,一边忍不住嘀咕,“我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啊,又不是没做过,怎么就做梦了……虽然也不高,但是85分就不配做梦吗……” “闭嘴吧。” 何宁粤被念叨得头大,见她越说小嘴越撅,又好气又好笑。 “复合没有?”比起成绩,他现在的确比较关心她的男朋友,到时候有些人又寻死觅活起来,还不是他收拾烂摊子。 他眼看她的背影一僵。 李蓝阙不想事事寻求他的帮助,但还是禁不住回头的欲望。她转身蹲下,抱住舅舅一条腿,缩成一团。 “复合不了了,就这样吧,”她将下巴搁在他的膝上,又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头顶,“现在又变成初恋前几天那种感觉,特别小心,特别特别小心,碰一下好像就能碎了一样……” “那不是挺好的?”初恋,前几天。 多新鲜,别人得不到的她倒总往外送。 何宁粤静静地感受着掌心发丝的柔软,心想就当是给她一点奖励。 “不……”李蓝阙闭上眼睛,“不好,你不懂。” 说罢煞有介事地叹一口气,令何宁粤差点笑出声。他伸展长指揉乱她的头发,又捏一下她的耳垂。 “嗯,我不懂。” 地下车库,一辆白色SUV缓缓驶出,一拐上大路,便被漫长的红灯卡住。李蓝阙原本与姐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小外甥,忽听侧后方有发动机的轰鸣靠近,匆忙摇下车窗,果然就见周衍怠速滑停在了面前,黑色夹克泛起的光泽流动。 “我以为你早就走了。” 她趴在车门上,见他将风镜打开。 “被骂了,”周衍只露出一双眼睛,又被长睫的阴影遮掩,其中的神采模糊不清,弯弯的肯定在笑,但鼻梁却被侧映过来的光线衬得愈发高挺,“辅导班竟然也会叫家长。” 不可思议。 他在学校都没有被这么事无巨细地管过。 他见她傻傻地张着嘴,一脸担忧,转而关心询问她的成绩。李蓝阙恍然反应过来,连忙翻动书包。手忙脚乱中,她偷闲望一眼信号灯的秒数,发现已然来不及,于是比划着八和五的手势给他看。 “不对不对,”意识到两人视角是相反的,她交换了两手的姿势,“85。” “雀雀,绿灯了,”李玫宇放下了手刹,启动了车子,“我到前面路边停下,你们慢慢说。” 李蓝阙随口说好,眼睛却没离开周衍,探着脑袋回望。 周衍跨坐在车上没有动身,看渐行渐远的她指指自己的眉心,然后左手竖起了大拇指,满心欢喜都洋溢飘洒出来。他被感染到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抬手圈出一个“OK”。 他都收到了。 被霓虹晕抹得轻柔飘然的夜,到处都是朦胧温暖的灯影。白色的洋房楼下,李蓝阙伸脚在地上搓弄,偶尔低头瞥一眼脚尖,局促得像个第一次被男生送回家的小女生。 “你……被骂什么了?” 谢天谢地,她总算找到了话题。 “嗯?”周衍抚着她的左手,应得漫不经心,专心致志得像在一条一条记忆她的掌纹,“最近在洗照片,翘课了。” “很着急吗?”李蓝阙这么问着,心里却在猜他是不是快走了。 周衍否认,抬眸与她对视。 “社团要在暑假出年刊,我帮他们准备,”他停顿下,微微俯身,“选你做封面好不好?” “不不不不不不用了……” 李蓝阙大吃一惊,疯狂拒绝,却被他牢牢牵在身前。 粗喘的气息在贴紧的躯体间升温,她才发现他力气这么大,一只手便让她无法逃脱。倏然间,鼻尖蹭在一起,而后缠绵着继续靠近,鼻翼轻触。这样的晚风和气氛,接吻再适合不过了。 周衍可以看清她的睫毛在颤动。 “小蓝阙闭上眼睛干嘛?” “欸?” 李蓝阙猛地清醒,盈满水雾的眼睛瞪大,慌乱又羞赧,见周衍笑着,才发觉自己被调戏了。 “我我我困了。” 她捂住发烫的眼眶想要溜,还是被拉进了一个怀抱。他的手掌覆住她的,交迭着蒙上她的眼睛,细碎绵长的吻落了下来。 “那是你男朋友吗?” 李玫宇将换好的薄被抻平,见李蓝阙叼着零食走近,趁机打探起来。她每天只顾着跟自己老公相互折磨,几乎将妹妹完全甩手丢给了何宁粤。 “嗯?”李蓝阙咀嚼的节奏停下,“嗯……前男友。” “小宇,我出去一下。” 李玫宇刚想追问,却被从门口经过的裴殊打断,啰嗦地叮嘱一番过后,李蓝阙早已经钻进被窝装睡起来。 轻车熟路,夜里空旷的街道微风习习,裴殊到达目的地时,远远便望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紧闭的店门透着萧瑟,云雾缭绕的男人形单影只。 “这有什么深意,”他掩过车门,两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就站在原地,“都倒闭了,我们两个要在这里赋诗吗?” “嗯,那你先来。”何宁粤坐在路口的石桩上抽烟,“我语文不好。” 这么看,李蓝阙可能是遗传歪了,随他。 “你行了吧。” 裴殊锁了车,缓步走在夜色里,在路口另一侧的石桩边停下,想坐,但觉得两尊门神相对的情形太过滑稽,又没坐。 “小周老板买了?”他打量着招牌上的排排彩灯,“这算不算又一次横刀夺爱。” 何宁粤将指尖的余烬掸去,颇有些举棋若定的气势。 “你真是不懂,没有第一次,哪来又一次。” 他随裴殊的视线去看。 就在他提交辞呈的这天,他与这个城市最亲近的地方失去了联系,实在让人不得不感慨命运。 “对了,我爸给你的。” 裴殊从口袋抽出手,顺便拎出了一包烟,说着便朝何宁粤丢了过去。烟盒划出一道轻盈的弧线,跌在一只锃亮的皮鞋边,而它的主人无动于衷。 何宁粤摁灭手上的烟蒂,俯身捡起脚边的方盒扔了回去。 “戒了。” 裴殊站得笔直,同样没有接的意思。 “什么时候?”当他是瞎的? “刚才。” 何宁粤起身,理平身上的褶皱。 -- 104睠恋 天幕浓郁的黯淡褪去,月牙逐渐透出浅蓝,静谧的花园中,仿佛昨天还只有零星的树丛,一夜之间葱郁起来,茂然交错的枝头,有麻雀初啼。 李蓝阙数不清这是第几个被自己生物钟惊醒的清晨,就像在为某个时刻做着准备。 “喂,小冬……” 她满嘴的牙膏泡沫,含混不清地接起电话,朝着卫生间走去,拖鞋趿地的声响在背后留了一串。 “假期你有什么安排吗?” 小冬话间带着均匀的换气,背景中偶尔有汽车鸣笛闪过。 什么安排?补习班补习班补习班补习班补习班呗。 她仰头漱口,默念了五遍补习班后将水吐了出来。擦去嘴角的白沫,又伸手遮在嘴前呵一口气,算是基本完成了出门前的例行公事。 “你继续跑吧,我要去上课了。” 她按下了免提,本想着腾出手来收拾书包,那方中气十足的嘹亮嗓音立刻响彻房间。 “你上课?你怕不是去约会的——” “才不是啊……” 李蓝阙被吓得一震,手机直接飞了出去,撞击地板的一瞬间,电池与机身随即身首异处。她保持着挽救的姿势,无奈垂肩,然后听见客厅传来了疲惫的叹息。 主卧内,单人床空了一张。 李玫宇敏锐地捕捉到了门外瞬间的嘈杂。她睁开眼,将搭在腰上的手臂轻轻移开。起身回头去看,裴殊也已醒来,鼻梁上依旧留着镜架的印痕。 “怎么了?”常年夜班习惯了浅眠,他一早就被鸟鸣揪出梦境。活动下被枕了半夜的胳臂,手背抚过妻子后背的伤痕。 “雀雀是不是起来了,”李玫宇套上睡裙,随手扎起长发,“我去给她热一杯牛奶。” 她轻手轻脚地开门,刚要张口,又将关切咽了回去。 沙发上,何宁粤和衣沉沉睡着,一手反贴在眉骨遮住眼睛,一手耷下来垂在地板,李蓝阙就蹲在他身边,几乎一动不动,就这样看着他,眼神中,睠恋与倾慕满到正在溢出来。 她将门阖上,愣怔得不知所措,却又冥冥感到是意料之中的事。 “都怪你,大早上跟我打电话,我都来不及了……” 李蓝阙出门正遇见沿路来汇合的小冬,将自己的迟到全部归咎在了她身上。要不是小外甥突然哭叫,她还不知道自己会神游到几时。 小冬方才纵情挥洒完汗水和青春,压根没在听她抱怨什么,左顾右盼,寻寻觅觅,一脸失望。 “今天没人送你吗?你舅舅呢?” “他辞职了,”李蓝阙快步横穿马路,“你倒是挺熟的……” 一点也没把舅舅当外人。 “辞职了?”小冬跨着矫健的步伐,慢跑跟上,“那我蹭谁的车回家——哎你倒是说话啊别跑!” 李蓝阙一路狂奔,抢在公交进站前赶到。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积极昂扬、热爱学习的人,只觉得目之所及全是盎然生气。她捏弄着自己手臂下方的拜拜肉,似乎都格外柔嫩滑腻。 “你今天有特别想吃的吗?” 午时一刻,教室中的学生鱼贯而出,只有李蓝阙扣好一只只笔盖,气定神闲地等待。不多时,那个长着腿的饭票便从后门走来,漫不经心地对迎面的女生笑笑,径直向她走来。 “我不能再这么吃下去了……”她托着下巴,仰头看周衍靠坐在自己桌边,“我真的胖了……” 更何况,每次吃饭都是他破费,即使小钱对他来说像废纸一样,她依然觉得过意不去。 “嗯……”周衍若有所思,“那让我看看。” 李蓝阙突然心虚,双手抱住自己,将胸前遮得严严实实。 “看、看什么……” “看你是不是真的胖了——” 周衍说着勾起嘴角,欺身靠近,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猝不及防的腾空引来一声短促的惊呼,李蓝阙大气再也不敢出,紧紧攀住他的肩,着眼处正是他清瘦的下颌线条。 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她窘迫得浑身都透出浅粉色,周衍却还抬手颠弄几下,仿佛真的在认真称量,有种发自肺腑的欣慰。她在他怀里像个被喂养的宠物,一时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甜蜜。 “嗯……还有空间。” 周衍俯首,她的视野全部被他的笑填满。 —————————————— 我要争取叁更之内把这章写完。。 我真的要开始无脑肉欲了。。 -- 105候鸟与海 “这是什么眼神?” 何宁粤从冷水的激荡中抬起脸,在镜中发现了身后心事重重的李玫宇,见她犹豫万分,欲言又止,于是关好水龙头转身。 李玫宇回神,看看手中的鸡毛掸子,一时忘了刚刚在哪里断了片。 “我没什么……”她尴尬得四处乱扫几下,“……要不要让裴殊给你拿身衣服换一下?” 何宁粤直觉她的反常与李蓝阙有关,但转念想,自己喝多了从来都是倒头就睡,也不会讲梦话,压根没有机会暴露。裴殊不会乱说,那就是小丫头有点飘了。 “啧。”他摸着鼻尖,被皮肤温热的水珠缓缓渗入指缝。 这算什么。 与当初被意外撞见时的情形,刚好反了过来。他有理由怀疑自己在被这对姐妹耍的团团转。 眼前顿时浮现出李蓝阙笑得傻兮兮的脸。 随着微风吹过,面容的倒影在皱起的水波中模糊。忽然一只水黾跳来,将蹲在河边的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 “没事没事没事……” 周衍张望着刚要动身前去,就见李蓝阙麻利爬起后朝自己走来。他看她眼角带着泪花,努力隐忍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没事。 “你看到什么了?”他帮她拂去身后的尘叶。 李蓝阙悄悄揉着尾椎,原本草地松软,可她偏偏碰在了石头上,现在脑袋还嗡嗡作响,一转头,便看到周衍俯身时,领口露出的胸膛。 “就是那个巨大的……” 什么来着? 她盯着美色忘却了思考,抬眼时,周衍一双悠然带笑的目光正洒下来,她急忙移开了视线。 “你干嘛一直看我……” 李蓝阙羞于与他对视,只能盯着宽阔河面时时变幻的景色。 过完冬天的候鸟集结了长队离开,夕阳西沉,雪白的羽毛染上了逐渐浓烈的珊瑚色,如果不是被他带来,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城市的春天有这么美的鸟群。 周衍看她想转头又放弃的样子,反反复复,有点可爱。 “因为喜欢啊,”他回答得理所当然,慢条斯理,“拍照是不是很无聊?” 李蓝阙摇头否认,“很有意思。” 但她听他说喜欢,莫名有些伤感。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附加太多,太沉重,没有立场要求任何回报。 “你舅舅辞职了吗?” “是吧。” 暴露在目光下的左脸,此时灼热消失。她用余光瞥见周衍正专注地取景,反倒又盯着他看起来。周衍继续按着快门,却像是感应到似的弯了嘴角。 “有点烫。” 他的所指意味不明,李蓝阙立刻对号入座,脸红了一片,刚要躲开,却被周衍抓个正着。他放下相机,将她揽至身前。 “他的风格太粗暴了,我不喜欢。” 不喜欢又赢不了的感觉,很糟糕。 他说得隐晦,可她的脑海中却立刻幻化出了那夜的云雨。他一直很轻柔,很爱惜,缓缓地劫掠她的心跳,而舅舅总是毫不留情地吞噬她的灵魂。她在这样两个人身下婉转承欢,太过色情下流。 “周衍,”她将额头枕在他的肩上,问出了一直积攒心口的问题,“现在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呢?” “现在?”周衍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签过她的手轻轻揉捏掌心,“现在应该要用一万个词形容,今天可能说不完了。” 他说完听见了她轻笑的声音。 李蓝阙笑完,借着微醺的氛围继续说着。 “我啊,曾经想做你的乐园,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个想法怪怪的——”他明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乐园,她为什么要还要去替代?“现在我觉得我应该做这条河,你飞走又飞回来的时候,第一眼能见到你就好了。” “原来我会飞的吗?”周衍也笑,又抬手捧着她的脸凝望,“但是你也不用一直等在这,你就只管找你的海就好了。” 踢开的帆布鞋掉落在了一双黑亮的皮鞋上。李蓝阙拖着疲惫的身体靠在玄关柜,对着鞋面熟悉的花纹发着呆。 “你还没走?” 她卸下肩上的沉重,见舅舅走来,扣着袖扣,目不斜视。一身笔挺的浅色与他平时的外表大相径庭,甚至让她有了暖男的错觉。 “管的挺多,”何宁粤一开口就破坏了她的遐想,“这就走。” 李蓝阙为他让开位置,顺便伸脚将自己的鞋从皮鞋上拨走,若无其事的表情让何宁粤“嗤”地笑出来。 “雀雀回来了,吃饭了吗?” 李玫宇抱着咿呀乱语的小娃娃,在厨房高声问着。 “吃了,”李蓝阙全程注视着舅舅从解开鞋带到整装待发,“我去送一下舅舅,马上回来。” 何宁粤本想拒绝,怕李玫宇更加多想,但又想看看这个小人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任她跟着下楼。看她一言不发,又憋得抓耳挠腮,不失为一种乐趣。 “行了,”他站在车前,摆摆手赶她回去,“再送就送到床上了。” 李蓝阙满脸不情愿,又说不出个一二叁。直到引擎发动起来,才终于忍不住凑上前去,抱着车门一脸庄重。 “我觉得我准备好了。” “嗯。” 何宁粤上下打量着她,不知道准备好什么需要这么严肃。李蓝阙却略有不满。 “你不问我吗?” 还得问? 他无奈妥协。 “你准备好什么了?” 李蓝阙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他,目光灼灼,像极了她第一次表白的神情。 “和你共度一生。” “噗咳咳……” 院墙的阴影中,幽僻又静谧,惊诧的呛嗽逐渐变成了掩饰尴尬的佯咳。树影摇摇晃晃,晚风沉醉。 始作俑者倒是镇定非常,只是眼睛轱辘辘地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在酝酿什么,等待对方亦平静下来。 扶着方向盘的手摩挲着细密的皮质纹路。何宁粤先是语塞,又是叹息。 她不用做这种准备,他做好随时放手的觉悟就够了。 “我先收下,后悔了就来取,”他伸手揉乱她的头发,顺势推开,“回去吧。” “哦,”李蓝阙扭捏着起身,“屁股也想要揉,今天我摔了一跤。” 得寸进尺。 何宁粤抬眸瞥她一眼,关上了车窗。 睡前,她在衣柜里发现了舅舅换下的深灰色西装,那不平整的口袋引起了她的好奇。伸手摸索一番后,掏出了一根哈密瓜味的棒棒糖。 -- zpo①8.c/o/m 106礼物 清晨,李蓝阙准时醒来,发觉嘴里满满的甜腻,硌在牙槽里的塑料棒被咬变了形,她竟然吃着糖睡着了。 翻开手机,一通未接来电在屏幕上闪烁。她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迅速回拨过去。她现在害怕错过任何他的消息,总觉得他会在某个她没留神的间隙,突然消失。 “怎、怎么了周衍我刚刚没听到你的电话!” 对方刚一接起,还没张口,她已经迫不及待。 周衍像是被她一个人围追堵截,当下愣了半分,然后才拖着软软的鼻音接上话茬。 “嗯——你的房间朝南还是朝北?” 朝南还是朝北? “等等我找一下方向……” 李蓝阙本就混乱的大脑这会更是迟钝,跑到窗前寻了半天太阳的方向,才辨清自己的方位。 “啊,不用找了,低头。” “低头?” 她听见话筒里传来朝夕相处的清脆鸟鸣,循着他周衍的指示低头,果然他就站在窗外楼下,左手挎抱着一个纸箱,右手举着手机冲她挥动。晨曦在他身侧镀了一层闪烁的微光。 一阵急促的脚步伴着钥匙叮当作响,她向他靠近的同时,敏锐地发现了小区门外停着的轿车。她的胸口随即躁动不安,冥冥扰乱着每个早晨的心结,像是被他准确攫住了拆解的线头。 “这个给你,”周衍将纸箱递过来,没等她接,却又收了回去,“啊,先让我尝一口好不好。” 他抬手轻捏她的下巴,倾身落下一个吻,咬住她的上唇吮吸。浅淡简短,却酥麻至极,令李蓝阙禁不住浑身战栗一遍,懵懵得回不过神,都被尝过了,才知道点头说好。 周衍见她娇憨,清透的眼神中泛上温柔笑意,细细打量她的眉梢、鼻尖、嘴角、每一寸肌肤,微凉的手指贴在温热的脸颊上,踟躇留恋。他将手里的纸箱重新交在她手中,既没有解释,也没有道别,一转身,就只剩下背影。牛仔蓝色的衬衫下缘携着一片花瓣,迟迟没有落下。 李蓝阙捧着箱子不知所措。 “你、你去哪……” 周衍应声回过头准确地找到她,安静的笑还留在眼中,他略一思忖。 “嗯……去英国。” “啊?” 她傻傻地张大嘴。 一阵风起,樱花树上的粉白扑簌簌地飘散,纷繁到迷了眼睛。她看着一地的圆瓣轻盈又脆弱,被卷着扑在周衍的脚边。 “那,”她偷偷舔一下被他吻过的地方,“那你早去早回啊。” 她看着周衍点头,追着他的脚步,目送他上车。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视线中,还在迷茫。 在路边花坛边沿坐下,她拂去箱上零落的花瓣,撕开封口,里面是一摞摞装好成册的相片和成盒的胶卷,最上面是一串钥匙,拴着的铭牌上刻着“煤矿博物馆”五个小楷。 好像生活天翻地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面前是周末早上怡然悠闲的城市街道,有阳光,有烟火,有缓缓流淌的时间。 震动的节奏敲醒了她的怅然。 这通电话来的实在意外,但她又感到依旧平静。 “喂,妈。” 毕竟没有规则就是这个女人的规则。 “雀雀最近怎么样了?” 她们几乎半年才通一次电话,每一次都要在变化的嗓音中重新认识对方。这一次她有些疲惫,语气更为温和亲切,透出了日积月累的衰老。 可是该怎么回答呢?如果是今天,她并不开心,如果是最近,那就, “还不错吧。” “之前你是不是……考的不太好来着?”何菲努力回忆着,又显得力不从心,“算了记不清了,我也没有精力记这些了,你记着好好学习,好好学理科。” “知道了,你放心吧。” 李蓝阙将箱子放在脚间,仔细捋开胶带,沿着开口缝隙重新压平。一双穿着健步鞋的脚,以及一只柯基犬的断腿,先后在来了又走。 “你有你姐的消息了吗?” “嗯……没有,是你问的,还是秦爸问的?” 语毕,她被自己吓了一跳。她似乎在潜意识里一直反复咀嚼着那一段陈年旧事,以至于将自己的价值判断脱口而出。 她从前不明白姐姐在逃避什么,现在知晓了,却只能将自己的父母视作敌人。何菲听闻苦笑起来。 “何宁粤真是有本事啊。” 李蓝阙说不出话。她直觉自己太突兀,又将舅舅拉下了水。原本好好的母女相谈,气氛急转直下,掉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 “我找不到他。老秦啊,可能有污点觉得耻辱吧,也可能就是单纯不想见我罢了。啊,也有可能是跟你姐私奔了哈哈……”何菲的苦笑变成了低低的自嘲,末了深吸一口气,“不说了。” “妈你这……” “不说了。” 李蓝阙被她斩钉截铁地打断,剩下的反驳如鲠在喉。做错的一方依旧泰然自若,旁观者始终小心翼翼。她没有办法苛责她,所以难以想象舅舅是怎样独自面对这一切的。 但或许是精神支柱崩塌,或许是荷尔蒙的变化。那个人似乎逐渐抛弃了咄咄逼人疯癫痴狂的尖刺,退化成了普通的中年女人。 “下次回来了,吃个饭再走吧。” 何菲这样说着,挂断了电话。 李蓝阙摸遍全身,睡衣上也没有一个可用的口袋,只能将钥匙挂在腕上,将手机握在手中,起身的同时将箱子抱进怀里。 空旷的地铁车厢在飞驰中摇晃,衣着怪异的少女抱着纸箱独自坐在角落。她望着对面黝黑的车窗玻璃,鼻头酸胀。 沉重的敲门声盖过了水壶的沸腾。 何宁粤开门,见门外立着的小丫头,发型糟乱,衣着不整,脚上的摆绒拖鞋脏污不堪,小脸哭得红一块白一块,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昨天晚上去流浪了?” 他嘴上嫌弃,手脚却麻利不停,先是接过纸箱放好,又将她揽至身前替她换了新鞋。 李蓝阙窝进他的怀里,哽咽着,肩膀抖个不停。这种难受无法描述,但是让她哭一会,哭一会就好了。 -- 第六章葳蕤自生光107想着想着就湿了(H) 潮水般的蝉鸣涌动,波澜慢慢,绵绵不休。密荫下的马路边,有一个在单车上努力骑行的身影,光斑掠过她的发顶和后背,留下细小的洇渍。 沉重的脚步迈出电梯,哀嚎紧随其后。 进家的身形蹒跚虚弱,大门被飞快关好将冷气拦截。从门厅到浴室,书包、鞋子和衣服七零八落,蜿蜒成线,随即喷淋的水声出现,淅沥的水柱落在肌肤上,瓷砖上,清脆爽快的声音敲打不停,被下水道的呜咽一并吞走。 啊,活过来了。 李蓝阙换好睡衣,将头发简单擦干后扎在头顶,脸蛋依旧红扑扑的。她用手背贴在两颊,热度似乎消减了半分。 走出卫生间,她沿着自己丢下的物品前行,一件件捡拾着返回玄关,转过头,书房里的舅舅正专注在文献中眉头蹙起,薄唇紧绷,居家穿着的白色T恤都不见褶皱。 她打量下自己乱糟糟的睡裙,抬头时他已从案上抽身,扬眉看过来。 “我马上走……” 意识到自己打扰到了大博士,她识相地转身,才将手中的衣物撇上沙发,就被召唤了回去。 “过来。” 何宁粤端坐在书桌后,伸手迎接靠过来的细软腰肢,圈抱着李蓝阙坐在自己大腿上。她几天没穿内衣,勃起的乳头刮擦在衣料上快要着火,一沾到舅舅的温度便失去了挺直身体的能力,蹭几下后,软软地靠入舅舅怀里。 湿软的发丝散落几缕,贴在修长的颈后,在半露的肩胛上盘绕。 肥皂的清冽气味混合着少女体香,氤氲在周身,缓慢释散。 “奶头这么翘?”何宁粤注视着将衣料顶起的两颗凸起,手却摸进了裙底,顺着大腿向里找到内裤挑开,轻易就滑了进去, “嗯……”她已经习惯了这种随心所欲的插入,轻吟一声后,紧紧夹起了大腿,“因为,因为没有穿胸罩,一直磨着……” 食指在湿热的腔室中旋转进出,穴壁立刻分泌出来汩汩淫液,包裹在进犯的物体上润滑起来,逐渐急促的喘息从胸腔传递到了心口,何宁粤又加入一指。 “下面可穿了,怎么湿的?” 并住的双腿一下失了力气,松垮地敞开来,两指撑开了阴道,粗暴地摩擦深捣,花液越攒越多飞溅起来,以至于裙下满是的甜腻潮气,几近爆炸。 “下面、下面是、因为想舅舅啊……想着想着就湿了……” 像是在撒娇,又像说在勾引。她的回答将何宁粤的心绪搅得一团乱麻,嗓音也随之沙哑。 “上着课也在想?” 他感受着皱襞的贴合吸附。 “嗯啊……想……” 李蓝阙闭上眼睛,陶醉在课堂羞耻自渎中。教室中充斥着安静严肃,所有人在聚精会神听课时,她却在夹着腿幻想舅舅的爱抚。 “想什么?” “想舅舅摸我……嗯……衣服脱掉……按在……按在课桌上用力、用力地肏我……肏到子宫里面啊啊啊——” 中指忽然勾起按住G点,食指深深地顶在宫颈口上,几番抠弄,双倍的剧烈刺激立即将她送上了一个小高潮。 耳边嗡嗡的细响萦绕飘散,李蓝阙勾在舅舅肩上的手滑落,摸在了结实的胸肌上。深深地呼出一口灼热,她从快乐的余韵中清醒过来,仰头期待着接下来的调教。 何宁粤不看她,都能觉察到浓烈的欲望无度蔓延,侵蚀进他的皮肤和大脑,像是春药般勾人。 “自己坐上去。” 他用下巴指指桌面,李蓝阙顺着去看,敞开的书和密密麻麻的文献页铺开,一想到这个舅舅熟读深思的地方即将被自己弄湿弄乱,兴奋得头皮发麻。 她顺从地起身,踩着椅子边沿爬上书桌,回身时抬起左腿,旖旎的风光在舅舅眼眸中闪过,激起一片深沉的暗涌。 “等什么?”何宁粤像是在观察审视她的下体,“掰开。” “掰开”两个字几乎已经写在了她的神经反射中,在听到的一瞬间,在没有加工语义之前,双手已经熟稔地抱住大腿,指尖按在大阴唇上向外拉动。 就这样。 她想要被命令,被强制,被玩弄。 腾空的双脚翘起,白嫩的脚趾不安蜷缩,情色淫欲在眼中闪烁起来。 何宁粤换了姿势,离开椅背探过身来,压抑着情绪的脸,正对着水亮嫣红的少女性器。沁出薄汗的大腿泛出细腻珠光,娇嫩的褶皱一层两层,围在小小的洞穴,阴蒂包皮被用力拉扯着,肉芽颤巍巍地挺出来。 连他喜欢她怎么掰都记得,怎能让人不想蹂躏。 “以后每次准备挨肏的时候,都这么掰着,记住了?” 他凝视着洞口晶莹的花蜜顺着股缝流下,已然将屁股下方的纸张打湿。 “记住了……” 李蓝阙眯眼,断断续续的媚声从喉咙溢出来。 -- 108我记得你只玩奶就能高潮?(H) “舅舅……” “再叫一次。” “舅舅呜呜……” 双脚张开坐在桌上的少女,饱满的乳球被拔下的衣领托起,一只奶尖被搞搞提起,乳环将顶端的小粒扯得又长又淫荡,金色圆环的另一端被修长瘦削的手指钩住。 何宁粤在用她唤着“舅舅”的娇声嫩气取悦自己。 这是种邪恶的欲念,他无法否认。但她就是他的毒药,越渴越饮,越饮越渴,不能放手。而她在他面前早已彻底放恣纵脱,乖顺着,勾引着,沉醉着。 “我记得你只玩奶就能高潮?” 他起身俯视她,将她所有妩媚娇态纳入眼底,鼻尖扫过高昂的下颌,嗅出了细微处透出来成熟女性的芬芳。 一吸气,又一吐气,在李蓝阙的耳边像是狂风骤雨。 “我没有我没有呜啊……”她一边低泣一边乱叫,??“不能……不能再拉了……呜呜……” 右乳的痛痒像是直接抽击在大脑皮层,几乎令她下体的空虚崩溃。她在快感中迷失,又逐渐慌乱。 不可以。 放荡又委屈的表情梨花带雨,凝噎哽住,掰住外阴的手指僵硬屈起,下唇止不住地发出细碎的颤抖。 不可以不可以…… 李蓝阙痛苦地摇头,重复又重复。 “小骚货喜欢后入,喜欢调教,露出,还喜欢同时吃两根鸡巴,”何宁粤的唇靠近她的耳畔,若有似无的碰触落在耳廓上,“嗯?” 这一声低音盘绕脑海,共鸣阵阵,她快要失去意识。 “舅舅……舅舅……” 不要说出来,不要说出来……她不要这样高潮啊啊啊啊啊—— 正当她全力抗拒时,乳尖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它就这样被拉着,擦在了舅舅的胸膛上,同时另一只乳尖被两指压扁猛地搓捻,剧烈的刺激在眼前爆炸出火花。 终于放过她了。 终于。 右侧乳头保持着微微伸长的形状,无法完全回缩,又被金属坠拉着垂下,高潮后仍旧泛着淡淡酥麻,无力倒在书桌上的胴体布满薄汗。 李蓝阙撅着嘴,泪花翻涌着,眉目含着怨怼看舅舅。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几下揉捏拉拽,几句话,就能让她欲望泛滥攀上高潮,可她偏偏受用,太不甘心。 何宁粤强忍着满面春风,瞥一眼被她小腿挡住的抽屉,将一只小脚握在手心抬起,指尖抚过足尖圆润。 “看什么。” 拿出抽纸盒和一方手提药箱,他的手滑至脚踝,打开她一条腿,将堆积腿心的粘腻简单擦拭一番。 李蓝阙嘤咛着瑟缩一下,又缓缓舒展身体。怏怏地看舅舅忙完后,张开手臂要他抱。而他却视而不见,直接将她翻转成趴伏的姿势。 她先是呆愣,心跳莫名加速起来,这样淫荡的反应令她羞耻难当。刚想回头,落在屁股上的冰凉碰触将她瞬间惊醒。 掰开裸露的臀瓣,何宁粤将一只漏斗缓缓塞进了她的后庭。 “舅舅……”她张皇失色,刷白的小脸向后转,再努力也看不到自己露出屁股插着漏斗的模样,扭腰时括约肌却将玻璃管夹得更紧了,“那、那个是什么……” “给你松小屁眼用的。” 何宁粤一副正经严谨的模样,目睹着稀释的甘油液体从漏斗的斜壁滑落,透明玻璃撑开的圆洞口内,粉色的嫩肉清晰可见。他早就觉得应该给她的后穴开了苞。说他变态也好自私也罢,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冒几个张衍王衍出来,又把她轻轻松松拐了去。 啧,真幼稚。 这一瞬间,他的面庞露出了和暖神色。说是笑,更是无奈自嘲。 眼看着这张小口被灌得满满当当,他压住李蓝阙挣扎抬起的腰,拔掉了漏斗,一颗玻璃塞取而代之,牢牢地卡进了后穴里。 随着猛然的封堵,李蓝阙缩起身子,抬着小腿乱蹬起来。她的肚子好满好胀,后面好难受。可只消几分钟,在艰难的憋屈和忍耐的摧残下,后穴竟有一缕酸痒的快感逐渐升腾,盘绕在尾椎,又铺展开,像涨潮一般淹没了大脑。 “舅舅……不行……这样不行呜啊啊……” 陌生的体验像是海啸临头,她害怕要哭,脱去的内裤却在此时被重新穿好,再度将玻璃塞顶深一回。 “走,去换衣服。” 何宁粤将她抱下桌,随手拍在她的娇臀上,又引来一阵慌乱的呻吟。李蓝阙抱住他的手臂向他怀里钻。 “这样去、去哪呀……嗯……” “去你姐姐家。” -- Zpo①8.c/o/m 109意外露出(H) 汽车行驶平稳,车内冷气充足。坐在副驾驶捂住脸轻吟的人,鬓角已然被汗水粘上,新换的连衣裙被汗气萦绕,隐约像是湿着紧贴肌肤。 车一停稳,她便蒙头下车向前冲,何宁粤刚要跟上,就见她在车头绕了半圈折返,就着半开的车门便钻了进来,气呼呼地爬到自己身上。登时一阵融着甜腻的体热扑面。 “到了。” 他嘴上在撵人,但还是伸手关好车门,将空调重新启动。 “我知道……”李蓝阙侧身坐在他的腿上,又搂住他的脖子,断断续续说着,“你不能这样……下面……下面快漏出来了……” 明明塞住的是后面,小穴却湿得一塌糊涂,从脚底到头顶,每一处都像被虫蚁啃咬着,密密麻麻的痒和激灵布满全身。 “我怎么样了?”何宁粤明知故问,探入她的裙下,刚摸到大腿就发现湿淋淋的一片,“今天可没有碰你的小骚屄,淫水是怎么流出来的?” 李蓝阙瞪他,他却懒洋洋地去瞟窗外爬满墙的月季。 她打算起身,可屁股稍一挪动,身后的玻璃塞又惹得小腹叫嚣起来,也不知是不是要怪舅舅的手太烫,这会双脚也绵软得抬不动了。忍耐了半天,最终还是她败下阵来。 “我坚持……到吃完饭之后……你帮我拿出来……” 说完她咬着下唇,眯起右眼,仿佛在细细体味。何宁粤见她一脸餍足,原本握住腿根的手移走,抬起了面前这张表情,拇指携着粘液擦在被咬红的嘴唇。 “好。” 虽然他灌的不多,但那也应该是极限了。 此时,李蓝阙对下体的注意被瞬间夺走,反倒是被舅舅的一根手指撩得娇喘脸红。垂眸看一眼他的手臂,筋脉清晰,带给她被绝对力量强迫钳制的刺激,她的淫乱饥渴突然就铺天盖地涌出翻腾。 “那、那这次以后……你要……要带我露出呜啊……” 压在下唇的手指突然用力抠动,扯开了嘴角,露出半伸着的小舌和一排贝齿。 何宁粤有些不爽。 从语文上80分要奖励开始,就对露出念念不忘,也不知道是周衍起的头,还是她自己心思放浪,从来也不考虑危险与否,就在社会性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虽说自己在欲望驱使下做过的事,也时有出格,但他要从此终结她这种念想。 “告诉我什么感觉。” 他仍戏弄着她的舌尖,却垫脚抬升了膝盖,猛地顶在臀瓣中间突起的硬物上。李蓝阙惨叫一声,身形一晃跌扑在他的胸前。 “好麻呀……麻呜呜……” 脊背像是一遍遍过着低压电流,麻得头皮都要炸掉。 “说舒不舒服。” “舒服……好舒服……” 又难受又舒服,竟然会有这样纠结的快感。 何宁粤低头看她泛红的肌肤,左手从柔软的嘴角抚到滚烫的脖颈,长指次第扫过颈后那颗小刺,又滑至肩胛。 “给你舒服,你还要谈条件?” 现在总是得寸进尺,完全不将他这个舅舅放在眼里。 李蓝阙伏在他的肩头,粘稠僵化的大脑在短暂的喘息中努力思考。 “也不是……”轻咛从鼻腔中溢出来,她张开口叹出热气,“你以后,以后就能插叁个……叁个小洞……” 虽说神智有些模糊了,说出“叁个小洞”这种话时,脸颊仍是火烧一般,燎起滚烫的红热。隔着衬衫,何宁粤都能感到她的温度在升高。 “这么说我还占便宜了?” “那当然……” 一套一套,还理直气壮的。 “我要是不答应,回去就把你捆起来肏你的小屁眼呢?”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他不信她能拒绝得了。 李蓝阙觉得自己又被轻易绕进了他的陷阱。想要反抗辩驳,却被身下的痛苦与快乐纠缠围困,脑海繁杂的一切全部被搅乱,也只能说一句苍白无力的“你不能这样”。 “行了,我考虑一下。”何宁粤不再逗她,抱着瘫软的娇躯一同起身,“走吧。” 李蓝阙被抱着上了楼,脚刚落地,人还半挂在舅舅身上,大门便在眼前开启。 “你们俩个,好歹收敛一点吧,”裴殊洞悉一切的眼神只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便转身回到客厅,“隔着叁层楼都能听到打情骂俏。” 李蓝阙提到嗓子眼的心缓缓落了下来,但仍是扑通一下坠地,震得身躯一颤。 他什么都知道了? 回头看舅舅,更是稀松平常。 “你老婆不在吗?” 何宁粤揽着她跨过门槛,见她僵着傻傻的表情原地不动,笑着轻捏一下她的脸蛋。 “你这个架势,看起来不像是在乎她在不在啊。” 裴殊将茶叶倒入玻璃杯,黄绿色的扁长叶片堆成小山,在水柱的冲击下溃散乱舞。 “嗯,”何宁粤不置可否地应了,接着被手机的铃声打断思绪,“这不就来了。” 接完李玫宇的电话,他鞋也没换直接出门去了。她说是食材不小心买多,一个人拿不动,点名要他去接应。他猜她是有事想问,有话在家里说不出口。 突然冷清的房间里,李蓝阙一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姐夫。对方体贴地换了话题,一如既往地慢条斯理,温文尔雅,和煦又疏离地叫着“雀雀”,随口问了期末考试的情况。她本就尴尬,加上屁股下的硬质椅面硌着玻璃塞,回答愈发磕磕绊绊,于是借口休息回到自己的房间,摸着腿心剧烈喘动起来。 此时她的身体敏感至极,连跪地时,膝盖碰到下垂的床单边沿,都能引发快慰激荡。 颤抖着拿出手机拨出舅舅的电话,她在等待的“嘟”声中仰起头颅。 “喂,怎么了?”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几乎要哭出来,极限在摇摇欲坠。 “舅舅你快回来吧,我……”她抬起屁股,大腿夹紧按压在整个阴部及后穴的小手,“我不行了……” 这种临近崩溃的感觉不仅来自于肉体,更来源于精神的折磨。她总觉得姐夫看透了一切,她红着脸汗涔涔的模样,像是在他面前展示自己被舅舅调教的成果,像是在裸奔。 “雀雀你——” 何宁粤还没有指示,身后却蓦地传来了另一个男声。 李蓝阙吓得将手机扔了出去,反应过来时,已与姐夫四目相对。 裴殊端着糖罐站在门口。他随即转移视线,但仍无法避免地在嘴引人注目的位置短暂停留。如果他没看错,那应该是潮湿糜乱的下体,浸透汁液的内裤勒进肉缝,香艳的外阴水光涟涟,而后庭有一处凸起,在半透明的内裤上显现出了原形的轮廓。 “你把门关好。” 他微笑着握住把手,淡定地关过了门。李蓝阙愣愣地盯着紧闭的门,打了一个闷嗝。 -- 110去他面前脱掉内裤(H) 林荫下,挺拔颀长的身影顿然站定。 何宁粤一手插在裤袋,面对毫无反应的电话那头皱起了眉,挂断拨回去,才重新与李蓝阙对上话。 “听不清,你大点声。” 闷热的空气中,他继续前行的步伐,满心烦躁全压在了心底。他可能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给她了。 “我……我刚刚撅着屁股……” “嗯。” “然后……然后姐夫进来了……怎么办……” 李蓝阙话音瑟瑟,他都能想象出她哭丧着脸又偷偷摸摸不敢声张的表情,忍不住叹笑出声。 “那不是挺好,你就先露出给你姐夫看看。” 对面应声沉默。 接近路口,已经可以望见市场的全貌。他走的慢了些,随后干脆驻足停下,转身向着街心公园苍翠繁茂的植物,看着一条曲径折进了幽寂中。 “你、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好半天,李蓝阙才吞吐着问道。 “我这是要求。” 何宁粤说完,小路上突然有只野猫跳入视野,探头朝他瞧过来。 李蓝阙掀开蒙头的薄被,趴在床沿有些神思无主。 她在努力驱赶被怂恿起来的冲动,却发现无法控制自己沉浸在露出的向往中。脚跟抵在后穴处,整个下体虚渴得发疯。正当犹豫时,舅舅的短信送达,小小的屏幕上,文字被像素压得有些模糊,但是扎眼。 “去他面前脱掉内裤。” 她舔一遍干涩的唇角,心脏怦怦直跳。 “你来了。” 市场大门外,李玫宇被大包的购物袋包围着。她伸手遮在眉上,仍旧被灿烂的阳光刺得眯眼,眼看那个走来的人被高温逼迫到了暴怒边缘。 何宁粤二话没说,拎起袋子就走,直到阴凉处才恢复了部分理智。 “早知道开车了。” “这还不到一公里呢……” 李玫宇两手空空跟着,想要分担却被拒绝,只好放在挎包上,来回摸着搭扣光滑的表面。此时酝酿了几天的台词迟迟说不出口,如鲠在喉。 “我也没有打算瞒你,”何宁粤目视前方,自顾自地走,自顾自地说,“直接问没关系。” 李玫宇突然觉得不敢看他。她承认,她曾经将所有阴暗的揣测在他身上套用了一遍,但随即清醒。他从来都是磊落的,不屑使用卑劣的手段,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如此。狭隘的是她自己而已。 “也没什么,”她只是想说,“没有人会比你更好了。” 马达轰鸣持续良久,黄鱼的内脏混合着蜿蜒血水掉落水槽下的粉碎机。清洗双手,关掉电源,裴殊在厨房门口发现了肌肤潮红的少女,深呼吸时胸脯起伏,张大了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 李蓝阙紧张得头昏,在姐夫转身的一瞬间,她几乎要逃跑了,脚却粘在了原地。 水流仍在继续,冲刷却降不了温。 窗帘,厨房纸,滴水的青菜叶子。空间中,一丝一毫的动静都在视觉中五限放大。 “姐夫……” 她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称呼一遍,明明对方已经错愕地盯着自己。 裴殊手心向上端在身前,大约是多年手术养成的习惯。只是静止着,不多时便将来龙去脉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怎么了雀雀?” 他照常回应,暗暗腹诽何宁粤的离谱。 李蓝阙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抬起明显打颤的双手,缓缓伸入裙下。 垂眸,颔首,弯腰。 直起身时,膝间多了一条白色的内裤悬在空中,贴合阴部的位置湿亮,一道银丝向上延申,消失在裙摆之下。 向上看,别开的脸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红得更透更熟。 裴殊对她倒没多大兴趣,只是这样的春光任谁遇到,都难免有本能骚动。只是这位妹妹可能选错了人,他可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好好先生。 李蓝阙在姐夫的注视下几近恍惚,屏息之后,想要大口吸氧,却仍旧喘不上气来,腹内盘旋的酸胀和两个穴口的酥痒将她折磨得欲仙欲死。 这时,阴穴内突然咕嘟涌出一股花蜜坠落。 “那就……”裴殊拿起毛巾将手擦干,中指推一下镜架,“继续吧。” “欸?” -- 111姐夫面前(H) 李蓝阙当即捂住羞耻难堪的表情。即使自欺欺人地不听不看,仍无法控制充斥脑海的胡思乱想。 继续? 继续是该立刻走人,还是……? 内裤卡在膝上该穿好,还是……? 她的一时冲动令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姐夫丝毫没有善解人意的打算,只是看她自食恶果。 “雀雀想让我看什么呢?”裴殊倚靠在理石台面上,一副对晚辈的循循善诱的面目,说出来的话却像野兽掠食,“还是说……想让我肏你?” 李蓝阙吓得一缩,以至于双手忘记了遮脸 “不、不是……”她还没想到那一步,弱弱地带着哭腔,“姐夫……我不是故意的……”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他面前,身体在发抖地同时,淫水却涌得更凶,坠下的细流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加速,大腿内测的湿润也开始向下蔓延,甚至口袋里手机的震动,都像是挑逗。 裴殊温和轻笑,没想到这样就吓住了她。 “你别害怕,我不会做什么的,”他随手把玩着倒扣在洗碗布上的玻璃杯,“先看一下手机。” 李蓝阙木然答应,打开信息的一刻险些当场晕厥。裴殊眼见她双目泫然,小脸逐渐皱成纠结痛苦的样子,不免有些好奇。 “怎么了?”他垂眸瞥一眼她腿间的水渍。 “我、他……舅舅……” “念给我听听可以吗?” 李蓝阙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那一脸的温柔极其真诚。她一瞬间似乎忘了此刻尴尬的处境,鬼使神差地将舅舅的短信读了出来。 “让他看着舔……舔自己的内裤……” 她的声音细弱到几不可闻,说到末尾几乎失了声,在面积不大的厨房仍轻易传播到了对方耳朵里。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他”应该指的是自己。 裴殊抬眉,又思忖着缓缓点头,但不作声。 李蓝阙不停地用牙齿咬刮着嘴唇,直到双唇快要滴血,也没有离开。她知道在姐姐背后做这些有些卑鄙,但是—— 但是她忍不住,忍不住将取下内裤,品尝淫水的动作想象,就连鼻尖碰在粘腻上的触感和扑鼻的气味都一一具现。 一遍又一遍,脱掉,摊开,凑近,舔舐。她并不知道是在哪一边想象中,完成了这一连串的行为,回过神时,唇齿与鼻腔中,已满是甜腻骚气充盈。 迷蒙的眼中杂糅了淫欲、羞涩、渴求、冲动,全部随着眼波荡漾出去。 她竟然在姐夫面前舔自己内裤上的淫水。 太疯狂了。 与此同时,舅舅的指令又让人感觉他就在身后,操纵她暴露出最淫荡的一面。她仿佛被两双眼睛肆意打量,灼热注目,臀瓣不由自主地夹紧,硬物与菊穴再度亲密摩擦起来。 如果是半年以前,裴殊会为自己的勃起感到厌恶羞愧,当下他却接受了这种生理反应。谈不上多坦然,但也没有过分纠结,只是无来由地笑了笑。 “雀雀是个听话的孩子啊。” “呜嗯……” 他口中的孩子应声,是娇媚的呻吟。 “你的指示又来了,”裴殊用下巴指指她的腰胯位置,那里再次传出震动,“是不是再给我念一下呢?” 李蓝阙将内裤握紧,淫液几乎浸透了两层布料,湿湿地贴在手掌。另一手翻看新的短信,战栗着深呼吸的模样立刻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情。这一次她几乎没有犹豫,声音绵软却清晰。 “要给、给姐夫看我的……屁股……” 裴殊敏锐地发现她换成了第一人称,这样迫不及待的转变,无异于发情求欢。 李蓝阙稍作迟疑,与他的目光相交几次,头昏脑胀中,动作讷讷地,透着一股娇憨。 她转过身,背对着姐夫撩起裙摆。紧绷着的手臂传递着内心的激烈焦灼,裙摆在抬升中摇晃不停。 她的后背像是有弱电在流窜,随着窸窣的脚步逼近,这种酥麻和烧灼越来越强烈。 裴殊在她身后,看着细嫩的腿根,臀瓣像是在打开的帷幕下迎接围观,而那个小小的屁股完整露出来时,在透明塞子下扩张着的脆弱后庭,着实让他吸一口凉气。 李蓝阙高仰着头,伸手抓住门框,指甲掐入木材,用力发泄着体内的野火。 指尖,冰凉的指尖落在了尾骨附近,而那根手指随即离开,重新出现时,选择了玻璃塞,缓慢按压深入。 她长叹一声,眼泪顺着太阳穴和鬓角淌下。 -- 112一次比一次远(H) “怎么不走了啊?” 李玫宇见何宁粤开了门却不进,等待了半分才重新动身,有些莫名。一到家,只见李蓝阙从面前飞奔而过,直冲进卫生间,带起的疾风将她的发尾吹动。 何宁粤朝着裴殊的表情似笑非笑,还掺了些调侃哂谑。后者伸手推着眼镜,将他的目光斩断。 “雀雀不舒服吗?”李玫宇弯腰将采购成果分类摆开,抱起冷鲜走近冰箱,经过老公身边时嘱咐起来,“鱼好了就上锅蒸吧。” “嗯,好。” 裴殊转身走回厨房。 真是完蛋。 李蓝阙眼看着玻璃塞被抽水马桶吸得没了影踪,虚脱地靠墙而立,整理激烈的情绪。揉成一团的内裤还在手中攥着,提醒着她方才的出格行径,这时门把突然转动,何宁粤一副看了好戏的模样出现。 “你、你别进来啊……” 她不敢声张,压低了嗓子呼喊着,一边还手舞足蹈地比划。 何宁粤一手押在腰胯处,一手将门锁旋上。 “掀开我看看。” 李蓝阙随即抿唇哑然,悻悻地捏住裙角。舅舅也不靠近,就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地等。 “舅舅……” 下摆掀起,手上偶有顿挫,但还是将光溜溜的下身展示了出来,圆鼓鼓的耻丘上,粘湿的毛发比何宁粤第一次见时密了些,阴缝凹陷,显现出饱满的两瓣弧线。 何宁粤的欲望不露声色。 “后面。” “舅舅……后面、后面掉了……” 自己许的诺却没有完成,李蓝阙多多少少有些遗憾惭愧。她的嘴角越来越下,偷偷瞥一眼舅舅,没有转身,却直接磨磨蹭蹭地钻进了他的怀里。 “爽了?露给你姐夫看。” 何宁粤接过她发烫的娇躯,双手顺着腰身曲线摸到臀肉上,肆意揉捏几下,小屁股逐渐绵软。她身后的镜面映出了溢出指缝的嫩肉,菊穴随着拉扯张阖变形。 他是下了命令,她倒也真敢干。 “嗯啊……” 李蓝阙抱住他的手臂,泪光涟涟地摇头。姐姐和姐夫仅仅一墙之隔,她却在乱伦淫欲中沉溺着无法自拔。 “但是你可没有坚持到吃饭之后,”指尖点在会阴处,何宁粤有意无意地摩挲着阴穴洞口,“是不是故意想要惩罚?” 是。 这是李蓝阙扪心自问后的答案。 “拔出来?” 清醇的嗓音在浴室的雾气中惹人醉去。 李蓝阙双手淋浴被缎带绑在淋浴器管道上,无力瘫坐着,头发与连衣裙湿透,美好的胴体一览无余,与清灰一色的墙地砖对比强烈。 在厨房一边被姐夫玩弄菊花,抬头与先行进门的舅舅对视时,她几乎靠着羞耻遐思便瞬间高潮,汗如雨下,而后又在卫生间中被舅舅上上下下爱抚一遍,在漫长的缠绵中,死死捂住呻吟,快乐得发抖。此时,挨过了如坐针毡的午餐时间,回到舅舅的住处,她在他目不转睛的一次次强制排泄中愈加狼狈。 后穴在反复的浣洗中变得无比松软,只是仍旧被灌满了液体,比玻璃塞大了一倍的橡胶肛塞轻易就挤开了花瓣,将洪水堵得严严实实,以至于小腹微微鼓胀着,乍一看还以为有了身孕。 她被问得只能点头。 挂在鼻尖和下巴的水柱轻颤着坠落。 何宁粤反手将T恤脱掉扔开,顺手后梳被带乱的发丝,手臂落下时,结实的背肌舒展。 “起来,”他弯腰拍在她的屁股上,巴掌印鲜红,“撅好。” 双腿交蹭着,滑腻在贴合的大腿嫩肉间升温变粘。即使被玩弄得已经精疲力竭,李蓝阙还是强撑着爬跪,再站起来。紧并的双手慌忙抓住黄铜龙头,这才稳住摇晃的身体。 动作并不剧烈,腹中的积攒却在摆荡中几乎要顶破肚皮,害她蓦地尖叫出声,又抽噎着哭诉起来。 “呜呜……舅舅……快啊舅舅……” “快?” 捏住肛塞末端的手试探着拉动,何宁粤见她的菊穴艰难张开口,陡然变粗的直径将细纹撑的平滑,半透着肌肉的粉红。 太粗了啊啊啊—— 头皮发麻,麻到知觉迷乱,李蓝阙已然小腿蹬直,目光涣散。可没等这一波刺激平复,菊穴的壅塞被猛地打开,穴口瞬间扩大,还来不及回缩,被困已久的溶液飙出了长线,尽数喷在了浴室的另一头。 “咿啊啊啊——” 又一次。 又一次在舅舅面前泄出。 “挺能干,一次比一次远。” 何宁粤端详着黑色橡胶油亮的表面,而后伸出叁指毫不留情地捅进已扩张完成的后穴,而它的主人只会流着口水乱叫,丝毫不掩饰享受的本心。 他真是越来越爱这个诚实的小丫头。 她每一次毫不掩饰的发情,都在将两人灵肉的契合推向顶峰。 “痒不痒?” 手指整根没入,搅乱了温热的肠壁。 “呜呜……舅舅……”李蓝阙向后一下一下耸动屁股,空虚令她快要烂掉,“痒……好痒……” 后面痒,前面也好痒。 何宁粤垂眸,每一次拔出,穴口都在依依不舍地吸吮。 “那该干什么?” 该干什么? 李蓝阙强忍着快要将她湮灭的诡异快感,喃喃地说着“掰开”,可她被束缚着,根本无法自己动手,于是将双腿分立到了极致,努力塌腰抬臀,将张口的两穴都清清楚楚摆在舅舅面前。 何宁粤掐握住胯下的细腰,在最后一次拔出时,不再接受穴肉的挽留,狠心撤离了手指,随即扶住高擎的紫红巨物,抵着翕动的嫩肉,缓慢推进。 -- 113看来是等不及了(H) 硕大的龟头将整个穴口顶得凹陷进去,娇小的少女臀型与粗长的勃起阴茎,这画面令何宁粤兽性激发,落下一串“啪啪”清脆的巴掌,雪白的屁股立即殷红一片,李蓝阙随着每一下节奏哀嚎吟叫,一不留意,原本在菊穴口旋转磨蹭的龟头,猛地挤进了体内,登时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麻痒到了极致。 “舅舅……舅舅啊呜啊啊……” 她要死了……要死了…… 不同于阴穴的窄小甬道,后庭内蠕动的肠壁柔软包覆着肉茎,与凸起的青筋缓缓厮磨,直至下体完全交合到底。 “嘶啊……” 一声感叹脱口而出,何宁粤在第一次深入中暂时休憩,细细享受这般滋味。掰开臀瓣,可怜兮兮的菊花被迫张大,一圈细纹都被茎身捣入穴里,一层战栗的鸡皮疙瘩浮现,随着娇躯的颤动愈来愈明显。 他长呼一口气,试探着向外拔,穴口仍牢牢咬住肉茎,被一路带着拽着,直到拉伸的极限到来,龟头弹跳出洞,撅起的穴口肉才缓缓落下,圈着一个可以轻易探入两指的肛口,肠液灌肠液沾满了里里外外,好不淫荡。 李蓝阙在这一瞬间,像是被扼住了呼吸,倒抽一口凉气,直愣愣地翻着白眼。 要死了…… 被肏死了…… 她脑海中只有这一句呓语反反复复堆迭,碰撞,碎裂,无穷无尽。 “准备好了?” 何宁粤重复着第一次插入的小心翼翼,却在只剩一小截没入时突然加重了力道,撞击到底。 “呃啊啊啊啊……” 听到回荡在空旷中的糜乱尖叫,他满意地勾起嘴角。 “看来是等不及了。” 蒸腾的云雨中,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喟叹交织成乐。 从浴室到餐厅,再到双人床,李蓝阙从来没有被舅舅这样疼爱过,肉体的拍击贴合,每一下都将她的神智驱散一分,最终全部飘飘然地去了九霄云外。她不知道自己是高潮过头还是直接晕厥,只觉得在摇晃中眼前渐渐漆黑。 铁灰色床单泛着细密织物特有的光泽。仰躺紧紧着的男性躯体,有着精雕细琢的肌肉线条,白嫩的藕臂与柔润的双腿缠上,柔弱无骨。 从白天到黑夜的激情,直到浅眠后醒来的凌晨才平息。 李蓝阙有时会想,她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跟舅舅抱着,只要能被体温和脉搏包围,也能活下去。 被枕着的手臂弯曲,何宁粤轻缓抚着她潮湿的发丝和肩头。他一个极其厌恶被侵占私密空间的人,已经被她侵蚀得七七八八,无法招架。 “别玩,”他拍开摸到自己胸前的小手,男性乳头被她贱兮兮地挑逗皱缩,“还动?” 李蓝阙缩进他的肋侧与臂弯之间,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入昏昏酣意。越是狭窄贴紧,越能给她满足。 “你戒烟了吗?” 她好像很久没在他身上找到烟草味道了。 何宁粤微微抬身,伸手够到台灯,将光线调暗。腹肌在李蓝阙的手中凸现。 “小半年了,你可真是关心我。” 他收手枕在头下,懒懒地半阖着眼皮,正好可以看到她的发顶和鼻尖。 就这还共度一生? 李蓝阙自知理亏,开始为自己找补。 “就是……本来,本来你也不怎么在我面前抽啊……” 她有印象的次数不多,大多数时候,他只丢下一句“我去抽根烟”就不见,回来的时候神采奕奕,分明看起来就是个烟酒不沾的禁欲禁色的五好青年。 “嗯。” 算她情有可原吧。 “那你怎么突然就戒了……我都不知道。” 李蓝阙嘟哝的语气颇有些不高兴,好像被舅舅瞒了一件大事似的。 他每一次下定决心,似乎再难的事也能自己硬扛着拿下。而她也想参与他每一个决定,或者仅仅聆听。即使帮不上什么忙,至少可以…… 至少可以什么呢? 她说过要在他摔倒时拉一把呢,她一点也不可靠。 何宁粤似乎体会到了她的心思,隐隐约约,不禁莞尔。 “不把本钱养好,”他看着窗帘间隙中的一道夜色,“怎么满足你?” 嘁…… 李蓝阙已经不吃他半真半假的鬼话连篇,但不屑之余,却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舅舅,我渴了……”她掩住脸,又转移话题掩饰心跳。 “自己去倒。”何宁粤断然拒绝。 “我不要。” “起开,别贴着我,热。” 忍着浑身几乎散架的酸痛,李蓝阙仍抱住舅舅不放手。她不是真的渴了,是浓烈的情愫令人口干舌燥。 喜欢一个人,竟然喜欢到像要融化蒸发。 “舅舅……你爱我吗?” “不爱,”何宁粤将灯熄灭,“睡觉。” -- 114鳞水路46号(微H) “裴医生,最近你太太每次夜班之后都来接你呢,不会是在查岗吧?” 刚刚换好班,两名护士簇拥着经过,短发的那个有些害羞,扎马尾的那个大大咧咧。裴殊也不计较,淡然笑笑,说着“是呀”走出大门。 白色SUV在拥堵的沿河路上走走停停。 李玫宇望一眼他闭目养神的面容,趁着红灯替他摘下了眼镜。裴殊从无意识的薄觉中缓缓睁眼,看见是她后,安心地松了一口气。 “最近宁粤在打包行李,你休息的时候也过去帮帮忙吧。” “好。”他答应着,“他的房子是要租出去吗?” “是啊,我们有两个新人马上来报到,说是想合租。” 裴殊点着头,却见她言语间神色复杂,似乎有心事。 “怎么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难以启齿吗?” “不是我……”李玫宇在手机导航上来回切换着两条路线确认时长,却根本没走心,“就是雀雀,你说她总是跑去宁粤那里住……有没有……”说罢她叹气,“没什么。” “你是说有没有上床?” 裴殊问,她却不答了。 “孤男寡女,又不是两块木头,”他打开车窗,任由热浪将车内的凉气冲散,“我觉得你是时候开诚布公地跟她谈谈了,有些事情也得你来教。” 碎步穿梭在客厅一个个敞开收纳的纸箱间。 一个跨过炎炎正午的长觉过后,李蓝阙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将自己的床单薄被折好挪到沙发,她在床底发现了周衍留下的礼物。 她觉得现在已经平静到足以开启了。 “舅舅……”拖出箱子,她席地盘腿坐下,“你什么时候开学?” 与她一墙之隔,何宁粤踩在脚凳上,正将书柜顶部成套的精装本取下来。被她一问,第一反应不是自己要开始新的生活,却心算着她还有多少天该高考了。 “比你晚。” 瞎操心。 李蓝阙撇撇嘴。 撕下胶带后,一切都如从前,钥匙静静躺着,相片与胶卷像鳞次栉比的小楼排列。随手抽出一包,倒出来,硬纸滑落在手心,沉甸甸的。这一沓,全是昏暗暧昧的视角,偶有几张,女性裸体上印着被窗框切割的霓虹,表情也看不真切。 “嗯,拍的不错。” 头顶传来的声音令她一惊,随即将照片反扣在胸前。抱书路过的何宁粤漫不经心瞥她一眼,径直朝茶几走去,而后将手中的沉重认真码好。 盯着舅舅一去一来,直到自己跟前蹲下。她不是在隐瞒,而是略感羞臊,这么一大箱似乎都是她的情欲记录。 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何宁粤简略翻看了一遍,而后抬起头,与她对视的眼睛里写满了意味深长的豁然。 房间里突然填满了心照不宣的寂静。 “不不不不不……”李蓝阙否认的底气实在不足,摇头之前都先是迟疑,“我我我没有那种想法了……” 什么3P什么轮流插什么的…… 何宁粤右眉高扬。 “什么想法?” 他可一句话都没说,这个小丫头就把家底全抖落出来了。她缩在床脚边惊觉完蛋的表情,着实好笑。 “收拾好就去写作业。” 他打量一遍纸箱的内容后才起身,拐去了书房。李蓝阙听见柔软的鞋底踩上凳子,书柜门“吱呀”敞开。 又一次轮值夜班结束,裴殊依旧坐在副驾驶,昨晚医院出奇平静,他睡了为数不多的一次好觉。打开手机新闻浏览,消息弹窗出现,发信人竟然是李蓝阙。 “鳞水路46号??8933” 他略一思忖,然后打开地图搜索,果不其然是那家酒店。 只身一人行走在客房长廊,厚厚的地毯几乎将脚步声吸尽。一个个门牌在余光中后退,他在8933前站定,磁卡竟然就摆在黑色的门槛石上,一角藏在门底缝中。 捡起,识别,推开,走廊的光线从身后钻入漆黑的房间,照亮了少女光滑稚嫩的后背。她似乎不着寸缕趴伏在地,两手向后朝他掰开了臀瓣。他稍侧开身,为灯光让路,性器表面嫣红水亮,两个小洞插着相同的假阳具,塞得满满当当,痛苦的呻吟散落在暗处。 -- 115双重贯穿(H) 这一次,李蓝阙没有接受任何指令,调教的痕迹却在念兹在兹中,由骨髓生根。 姐夫,是姐夫。 她被看到了呜呜…… 她被看到了啊…… 羞耻在玩具和她的手中绽放,李蓝阙在等候多时中像是陷入了持续低烧,血液翻涌,浑浑噩噩,无法清醒。 身后的人的气息逐渐靠近,降低,此时穴肉突然跳动起来,似乎是滚烫的血液冲荡着红肿嫩肉,一只手适时出现,触碰由粗长的底端传来,瞬间抵达花心。 “姐夫……” 这一叫,体内的两根按摩棒登时凶狠地旋转深入,凸起地纹路擦着内壁,几乎磨破了皮。迷失的静谧中,连开口启唇的声音都震耳欲聋。 “就这么想被你姐夫肏?” 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再冷静不过的语调。 “呜啊啊啊舅舅太深了深啊啊……” 闭上眼,想象被衣装革履的舅舅踩在脚下的模样,黑色皮鞋踏着她的头顶,躯体无法动弹,而渍出响亮水声的抽插直接将她的逼入了歇斯底里的角落,神智无处可逃。 脸颊一下一下与地毯短绒亲密接触着,失控而出的涎水渗入其间,堕落失格的切肤羞耻在糜乱中达到顶峰。 “你叫错人了,是我在插你呢。” 假阴茎在最后一次深捣后溘然离手,裴殊抬起长指,朦胧黑暗中,银丝在指缝间缠绕坠落。 手旁就是拼命蠕动的阴穴与菊穴,过于湿滑的甬道根本咬不住光滑的橡胶表面,眼看它弹跳着,掉了出来。恍惚间,他似乎产生了背叛妻子的兴奋,又似乎就是在玩弄李玫宇本人。 密不透风的房间,将所有欲望挤压得变形。 看不见的拥挤将氧气一口一口吞噬。 高高抬起的屁股再也无法支撑,向一侧摔倒。视野摇晃得令人眼花缭乱,最终定格在天花板。 早就适应了黑暗的一双眼睛,不多时,居高临下的两张表情在其中渐渐清晰,又迅速在泪泊中淹没。开关的声响短促又突然,朦胧的暖光刺疼了她。 何宁粤蹲下将瘫软的娇躯揽入怀中。 他总是擅长将心思藏在眼神中,不全然暴露,但深邃复杂,尤其面对裴殊,通常掺杂些许两人才懂的相互嘲讽。 裴殊从口袋提出一条方巾,简单擦拭着沾染的湿痕。 当初说下不了手的也是他,现在迅速上下其手的也是他。这明显是一种互为工具人的找刺激行为,他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竟然跃跃欲试,于是摸着自己的鼻尖,苦笑着摇头。 “李蓝阙,”何宁粤蹭着她的耳鬓,“告诉你姐夫,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娇喘中,她张了几次口,均被呼吸紊乱得不成声。 “想要……想要姐夫……”姐姐的面容突然闯入脑海,李蓝阙停顿着哼吟,“要姐夫和舅舅一起肏我……” 依偎在何宁粤胸膛的小脸红扑扑的,鼻尖,嘴唇,耳廓染着更浓烈的鲜艳,双瞳在泪光中横波荡漾,而光裸的柔嫩肌肤也浮出一层薄薄的情欲,挺翘的乳头和半掩的腿间尤甚。 这与裴殊长期未更新的印象相去甚远,她已然是一朵长开了的娇媚。 “一起肏?”他看何宁粤将她抱起,一手丢开方巾,一手解着喉前的领扣,“雀雀口气不小啊。” 两具高大成熟男性躯体,一前一后,将李蓝阙困住。 “呜呜要掉下去了……” 四肢被随意摆弄着,她背靠着舅舅,屈起的膝弯下是他有力的双手。她像是孩童把尿的姿势面对姐夫,双手向后慌张乱抓,何宁粤看在眼里,笑一声。 “肏进去顶住就不会掉了。” “呜呜……舅舅别说了……” 这个人怎么越来越色情啊…… 李蓝阙抓不住舅舅的衣领,于是转而去扶姐夫的肩膀,一抬眼,就撞见他赤裸裸的欲望,温文尔雅的一张脸,镜片后,本能纯粹,毫不掩饰,狠狠捶打在她的神经上,而这时,舅舅不知何时解放出来的粗长,直戳在她开发不久的菊穴口,引得她惊叫一声,嘤咛着缩成一团。 裴殊伸手握住她的腿根,将阴部掰得几乎到了极致,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第一次看清这个天生阖不紧的小穴,层层褶皱绽开,小洞一张一吸,盈满汁液,饱满鲜嫩。 裤链打开,同样勃发的硕大性器弹出,他不是没有犹豫,但犹豫半分,索性摒弃一切芜杂念头,将涨红的前端堵住了那只有甲盖大小的洞口。 “雀雀,你舅舅可真是个禽兽啊。” “啧,”何宁粤将胯间巨物向上顶去,“我可是会负责到底的。” 李蓝阙失神的表情霎时凝固,缓慢地、剧烈地弓起后背,高昂着的下颌延出一条修长紧绷的曲线,后脑抵住舅舅的肩头,她看见舅舅俯首,于是伸出舌尖。 唇齿间的温暖濡湿,与下体的双重贯穿同期而至。 尖锐的蜂鸣贯穿耳道和大脑。 空白。 一片空白。 -- zpo①8.c/o/m 116轻而易举就失禁(H) “插进来了舅舅……插进来了……呜啊……” 肚子要撑破了啊啊…… 方才还一副饥渴模样的下体,此时被欺负得不像样,会阴被前后压扁,两根粗壮的肉茎都还没插到底,小腹内已是胀热不堪,李蓝阙甚至觉得阴道与肠道之间被贯穿,龟头搅在一起,互相挤压着,推拥着,刺激着。 “舅舅呜呜……” 她既痛苦又快乐的表情中,满满的哀求,不知是哀求停止还是继续,间歇恍惚得像要坠落。 何宁粤品尝过她动情的津液,见她仍吐着舌尖,又勾动嘴角,轻蹭着描绘她的齿形。 “插进哪了?”他边说边啄着她的唇。 裴殊正在激烈的背德感中天人交战,深呼吸,汗珠渗出额头。掰开的穴口那吸吮自己性器的媚肉,太淫荡,太过淫荡,他无暇再去理清头绪,抬眼时,正对上对面缓缓飘来的视线,突然间,理智毫无征兆地崩溃。 “姐夫……”李蓝阙似乎这才想起身前是姐夫在与自己交合,阴穴抽搐起来,反令她差点高潮,“姐夫、姐夫插进我的屄洞里了啊啊啊……” 没说完,后穴中的填充突然深入,才被开发不久的秘径还未适应这样的突入,抗拒的同时却加剧了贴合的热度,鱼水欢情比以往更为迅速迸发,沿着脊椎震颤不停。 清晰地感受到薄薄肉壁之外另一男性的存在,裴殊先是短暂的愣神,随即露出与斯文外表大相径庭的笑,而后挺腰将阴茎连根撞入花穴深处,偏偏就顶在子宫口的右侧。 肋骨与右乳突然泛上一片酥麻,几乎是同时,被顺势撑开的尿道口喷出一道急促的细流,李蓝阙尖叫出来,哭喊着泣不成声。 “还真是跟你姐姐很像啊,”裴殊丝毫不在意被溅湿的衣襟,下体徐徐律动的同时,左手准确捏住她的右乳乳尖,直至圆环高高翘起,“轻而易举就失禁。” 他的鼻息带了些粗重杂音,嗓子也越来越哑。 原本菊穴就生涩,加上阴道扩开,何宁粤只觉得软肉强烈又紧致包裹,抽插时像有无数小嘴在吸吮,越是艰难,越是兴奋,抱住她的手顺势摸到了脆弱的花核,仍在湿润中瑟瑟发抖的肉芽冒出的头,被拇指用力按压凹陷。 “烫啊啊啊……呜呜……呜呜啊……” 那敏感的一点被粗糙温热的指腹盖住,像是被烙铁烫到一般,所有血液凝聚一瞬又加速奔涌,脚心随之一热,摇晃的双脚在半空蜷缩十趾,一小股无法辨清的热液射了出来。李蓝阙只剩漫无尽头的羞耻快感,胡言乱语,天旋地转。 何宁粤与裴殊交换了眼神,将挂在中间的小人儿扶稳,开始了持续不停的大开大阖。 李蓝阙在激烈的节奏中颠倒,脑袋无意识地上扬下低,每一次垂眸,都眼睁睁地看见姐夫那深红色的庞然大物进进出出,每一次抬眼,都是舅舅峰削的侧脸和喉结曲线,然后回回在他眉眼的欲望和纵爱中溺毙。 要到了要到了—— 射给她,都射给她啊—— 去、去了—— 她张大了口,在失声中,像是漂浮起来,而下体凶猛的快感仍旧翻涌着巨浪,她几乎能看见泛滥的波纹在眼前扩散,干涉出魔幻的花纹,重新将她的大脑冲蚀得一片空白。 —————————————————— 其实我还写了一大段肉,但总觉得跟这里接不上,删了…… 总感觉这章不刺激…… -- zpo①8.c/o/m 117雀雀高潮了吗(H) 李蓝阙努力睁眼,却仍看不真切,隐隐约约是晴空下高楼林立的街景,隔着一层灰蓝。体内还残留着贯穿留下的触感,痛痒又空虚。想要握紧拳头,掌心却贴着坚硬的玻璃挪不动。 房间中被厚重浓稠的甜腥充斥。 何宁粤只松了袖口卷起,扶住分身将体液与精水尽数涂抹在少女的娇臀上。而后捏住一只羸弱不堪的细腕拉高。 李蓝阙跌撞着匍匐在了窗上,两只饱满的乳球被压迫出生嫩情色,勃起的小小乳头一碰到玻璃的凉意,缩得如同石子一般,陷入绵软的乳肉。 “唔嗯……” 她勉强支撑自己,双腿却软得直打弯,身形一晃动,身下两穴似乎有热流向外冒。她低头,腿心牵着两道白丝,越坠越长,黏糊滑腻的质感令人不由得心痒,腰肢随即摇摆起来。 “就这么想让别人看见你的奶头?” 何宁粤的眸色暗沉,注视着乳房变换形状。稍一露出,竟然骚成这样。 “没有……舅舅……我没有……” 她否认着,后背的汗毛却都兴奋地立起来。此时楼下的行人如果抬头,是不是就能看到她将自己地乳房向前送着,压出圆圆的一片。 “不是?”何宁粤拉着她右腿抬高,打量着依旧欲求不满着翕动的穴口,“不是下面为什么在缩?” “下面……”李蓝阙虚弱地喘息停歇,“我不知道……不知道……” 裴殊将眼镜与脱下的上衣摆放一处,彬彬文气尽褪,而后靠进窗边的沙发椅中,伸手掰开她的左侧臀瓣,失去穴口的挤压,精液大股大股泄出,顺着左腿蜿蜒下流。 “不知道的话,可以让你姐夫多教你,”何宁粤的视线被沾满白浆的嫩红性器吸引,越过弧形的臀线,瞥一眼那一头的裴殊,“他可是个优等生。” 裴殊笑笑,原本压住外阴的拇指已渐渐深入,探进阴穴的入口时屈指,小洞被扯得变形,卡在内里的液体又涌出一波。掐着李蓝阙的小屁股上提,门户大开中甚至能模糊地看见宫口。 “别逗她了,论资排辈我得叫你老师,”他一手就这样抠开穴口,另一手轻易捅入两指,“你舅舅说你喜欢他摸子宫,是吗雀雀?” 李蓝阙胡乱呜咽着点头却说不出话来,高高抬起的腿将整个下体彻底打开,钻入花心的指尖,像是触到了从未开放过的领地,太深太深,深到轻轻一摸,她像被扼住呼吸,四肢百骸,激流狂舞。 那里—— 那里啊啊啊—— “舅舅呜啊啊啊啊——” 她哭诉着无法言说的巨大快感,话到末尾,宫颈被狠狠一戳,呜咽变成了尖锐的嚎啕。她高声叫喊起来,涣散的眼神努力在他的面孔聚焦。 薄汗从毛孔中散出,越积越密,随着少女失神失控着下坠,湿润的乳肉贴着玻璃擦出闷响。 “你哪里这么舒服,嗯?”何宁粤俯下身,替她擦拭下巴的晶亮,“口水都流到地上了。” 李蓝阙睇盼着,望进他的眼睛,似乎一直望进了无尽梦境里。 “子宫呜呜……舒服啊……”她在梦里的悬崖边喘息,主动伸出手臂挎住右腿膝弯,“姐夫……姐夫摸我……” 手指还卡在湿热的腔室中,裴殊起身接住她虚软的身子,穿过腋下的手顺势握住了一只乳房。而何宁粤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对她小穴的亵玩,阴穴再加两指,拉扯旋转着抵达了穴底,只觉得她穴肉猛烈痉挛,喑哑中,一道热流抛出。 宽阔明亮的景色使李蓝阙有了光天化日下公然淫乱的错觉,而侧身抬脚喷水的姿势,简直就是一只发情的母狗。 “雀雀高潮了吗?” 裴殊问着这样赤裸的话,却依旧叫着她的昵称。 这样的错乱令人痴迷。 “高潮了……” 高潮了…… 她高潮了…… 她的点头没有灵魂,只觉得大脑已羽化。 她的思绪,她的神智,她的情爱,全部被梦中云雾笼罩托起,从双穴被插入的一瞬间开始,再也没能落地。一波一波的高潮推着她持续飘摇。 此时,楚楚瑟缩的性器,还滴着未干的潮水,正被属于两个男人的四根长指,朝着不同方向扩张搅弄,兴风作浪。 何宁粤抬起她的脸,故意躲开她渴求的舌尖,转而舔舐嘴角。 “说‘我高潮了’。” 他说话时,口型收敛,双唇几乎未动,但她却敏感到能够感知毫末,甚至齿间的微弱气流都在神经中毕现。 “我高潮了……” 她喃喃重复,乱七八糟。 “我高潮了……舅舅……姐夫……插我……高潮了呜……” 阴穴甬道的被迫蠕动顶得肠道内的白精,噗噗地从菊花冒出。 “高潮了几次?” 裴殊问着,将蓄势待发的粗长压在后穴的凹陷处。 李蓝阙忽然间泣不成声,也已听不懂任何问题,任由自己上身从沾满汗液的玻璃上滑跌,正对着舅舅胯间强烈的荷尔蒙。 “舔。” 何宁粤将阴茎抬起,按着她的后脑勺直至小嘴吸在鼓胀的囊袋上。 —————————————— 下一章暂时不开车了,我写的自己患肢都虚了…… -- 118蓝色的长方形 素白的棉被娇气踢开,一双腿随着翻身的动作压上被子,睡梦中的人试探着,直到脚尖触到熟悉的体温才又安心睡去。 热水洗去了下体的狼藉,却洗不掉娇嫩皮肤上遍布的被疼爱的痕迹。 “还没醒吗?” “嗯,”坐在床尾翻看手机的何宁粤回身,垂眸扫一眼她贴近的小脚,挥手拨开,“你先回,我等她。” 裴殊将衬衫抖落平整后上身,一面扣着纽扣,一面来回打量着床上二人。一个无休止地拿脚纠缠对方,一个不耐烦地反复推拒,你来我往,何宁粤终于缴械投降,随她去了。 挺有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他走近,在床尾的另一头坐下,“你既没办法娶她,又很可能会比她早死,该怎么负责到底呢?” 何宁粤倾身将手机摆在桌边,两个直角对得整整齐齐,而后取过手表,搭在腕上时在思考着什么。 “这不是把烟戒了?” 他蹙起眉心,煞有介事。 这般张口就来,令裴殊一时分辨不出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这个人啊,有时候……”该怎么形容呢?不论是常常心口不一,还是偶尔恣意乖张,“意外地很幼稚。” 何宁粤冷蔑去一眼,竟然没有反唇相讥,只是盯着对方,晃几下左手调整好手表腕带。 他自己知道,不需要别人再提醒了。 浅淡的呼吸节奏在沉默的房间中清晰可辨。 裴殊可以读懂他在掩饰什么。 “你这么放心不下,为什么不再多陪她一年,这么着急辞职干嘛?” “陪她天天不学习榨干我?”何宁粤翘起右腿,拂去裤脚上的灰尘,这几乎是他着装的最后一道工序了,“大家都有该做的事。” 他可以一直顺应她的要求和癖好,鼓励她喜欢自己接纳自己,但肉体愉悦永远只能是生活的一部分,不应该占据她世界的全部。 刚要起身,他的后背传来了一片绵软温热的触感。 明眸张开,小憩结束,闫美焦从午后的燥热中醒来。她揉揉眼睛,自觉可能年老昏花了,于是重新阖上。 不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腾地起身,盯住那个游荡在挂毯前的身影,“不留学了?” 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周衍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全神贯注地端详面前细密的织纹。背影中,蓬软的发丝隐约遮住颈后的白皙,墨蓝色衬衣缀着几何暗纹,依旧随性地斜敞着,露出内搭T恤的圆领。 他毫不在意地将提问地人晾在一旁,半晌才幽幽地开口。 “嗯……想回来待两天。” 搞什么,这不是没聋吗。 闫美焦白眼翻上天。 “我看你是回来找小姑娘的吧。” 话音落下,周衍果然有所反应。他转身对窗,百叶帘割出一排排窄细光线落在他的帆布鞋上。 小姑娘啊。 他的小姑娘可能就在不远处的某个屋檐下,可他并没有做好准备。 “你会纹身吗?”他另起话题躲过了对方拷问灵魂的眼神,“很简单那种就行。” “有多简单?”店里纹身的师傅还没上班,闫美焦也不打算冒这个险,“长方形的话可以。” 周衍意会着点点头。 “那就长方形吧。” “哈?!” “蓝色的长方形。” 手腕上的皮筋摘掉,他将脉搏处递至闫美焦眼前。 澄碧的汪洋波澜起伏,白色的海鸟在水面留下影迹。 李蓝阙好像梦见了这样的画面,舒缓催眠又扰乱心跳,于是起床爬到舅舅身边,伏上他宽阔的后背慵懒着,等残留的瞌睡飞走。 “舅舅……抱一会。” “醒了?”何宁粤歪头,远离她落在自己耳边的呼吸,热气酥酥麻麻的,“还算满意?” 她抬头见姐夫眼镜后的笑眼,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满意”又咽了回去。抱住舅舅的脖子,她将脸埋在他的颈窝。 “就、就还好吧……” 何宁粤无可奈何,扶额惨笑。 见多识广了就是不一样,真是越来越厉害。 “你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可是打击了两个男人啊。”裴殊想拍拍何宁粤的肩头,手到近旁,碍于少女的裸体又收回,“你继续努力吧,我还有老婆等着呢。” 他扶一下眼镜,准备离开,突然感慨着叹一口气,理不出完整深刻的头绪,只觉得有种若有似无的空虚。 “啊……今天是我冲动了,下不为例。” 随着大门关闭,窗帘浮起落下。 何宁粤反手推开紧紧贴住自己的小人儿,那张脸上还挂着泪痕和精斑。这人洗澡就真的是洗澡,脸都不管。 他嫌弃却又伸手替她擦,狠狠地抹几下后,李蓝阙疼的皱起鼻子钻进他怀里,及肩的发散开,拂过颈后的埋钉,那颗刺却不见了。 -- 119向阳的花(改) 人对于生活中偶尔的插曲,总也忍不住,想从表象中解读出些深意来,认定某个细节昭示了某种结局,作为结束自己犹豫的佐证。 刺丢了是什么意思呢? 叛逆期安然结束,放弃了青春的棱角,还是该释然一段纠葛。 这些琐碎无聊的猜想在李蓝阙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又一个。她摸着颈后那个空落落的金属底座,从生理规律上来讲,大约是时候取出来了,可她还没有准备好彻底失去它。 “舅舅……你能带我去个地方吗?” 她举着书桌抽屉里翻出的一张废纸,陈旧的褶皱中字迹已然模糊。高叁前的暑假只有10天,未来一段时间,两人朝夕相处的日子所剩无几。 逐条默读过纸上潦草的文字,当初这些羞耻的选项——调教、浣肠、窗边、同时插入,课间厕所交欢、勾引一个男人、尝试一次3p——竟然都一一实现了。 不知舅舅是有意按部就章,还是段位太高随手一勾就全是考点。 她撇撇嘴,将手中的纸张揉成一团。 “舅舅……舅舅……舅舅,舅——” “听见了。” 何宁粤拎着茶杯走近书房,被她絮絮叨叨的呼唤扰得头疼。从早到晚要喊八百次“舅舅”,一天比一天粘人。 可他似乎越来越乐在其中。 “别过来,”他拨开凑近的小丫头,“烫。” 李蓝阙尾随他,随着他落坐,自己也蹲下身,双手扒着桌沿。 “舅舅,”她将下巴搁放在手背上,“你能带我去个地方吗?” “不能。” 何宁粤将氲满雾气的水杯拿远,从桌上高高摞起的小山底部,抽出一份资料。他对她的纵容显然有些“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的垂危,照这样下去,她会无法自拔,他会精尽人亡。 李蓝阙白他一眼,将手中的纸团掷了出去,不偏不倚,刚好命中他的眉心。 低气压转瞬间迫近。 她缓缓下缩,只露着两只眼睛高于桌面,眼神飘忽。 “想挨揍了?”何宁粤带着椅子后撤,面无表情,右眉上挑。 “不不不我不想。” “过来。” 他说着“过来”时慢条斯理地眨了下眼。李蓝阙摇着头,却被蛊惑着,乖乖将自己送了上去。这两个字每一次从他口中说出,都像有魔力加持。 挪着碎步刚一起身,她整个人便被掳了过去,跌跌撞撞趴在了舅舅膝上。她慌忙抱住他一只手臂,普通的气氛微妙地变成了色情。 她咽一口水,蠕动着想要爬走,睡衣裙摆却冷不丁地被掀开,臀瓣随即颤抖着收紧。这时余光突然瞥见了舅舅在扬起的手,她下意识地紧紧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一偷瞄,便被舅舅抓了个正着。 “你还挺期待?” 笑意止不住地从嘴角溢出,何宁粤对她恼羞成怒的表情十分满意。 “嘁,”李蓝阙气鼓鼓地别过脸,“我没有。” “说吧,想去哪。” 哪一次义正词严的拒绝之后,不是他软了心的妥协。 穿过层层严锁的门,关闭后的这座袖珍博物馆像是一夜之间颓靡苍老。没有了人气之后,处处透着清冷,墙角的蛛网倒是铺张着织就,小虫自由自在。 周衍走的时候什么都没交代,但钥匙的含义就像把他的乐园给她保管。在真正忙碌起来前,她总觉得至少应该来看一眼。 院子里的植物没人打理,疯长着遮住了滑梯的滑道和石桌石凳。她花了近一小时将乱草拔去,将杂物归置到位。 至少像个小花园的样子嘛。 她点点头,捶着疲累的腰背爬上二楼,将口袋里的书签留下,就在周衍坐着笑眯眯看她的那张桌子。指尖轻推,厚厚的灰尘被拭去一片。 “你在外面等着不无聊吗?” 伴着丁零当啷的脆响,李蓝阙几乎是将自己扔在了座位上。晃动的钥匙脱手坠落,她长舒一口气,觉得完成了一项世纪工程。 何宁粤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跟着青春期的小姑娘,做这些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蠢事 “别叫我舅舅,”他阖起手中的书,“你是我们家的小祖宗。” 李蓝阙被噎得无话可说,歇息够了,就系好安全带。她目不转睛地将舅舅地每一个动作纳入眼中,记在心里。她刚刚得到一个可以每夜同床共枕的他,又要失去了。 “你十月小长假会回来吗?”她眼巴巴地问。 何宁粤的食指放在启动按钮上,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我能负责的,都教你了,你觉得现在是不是可以了?” 舅舅的话似乎交错着复杂的内涵,奇怪的是她竟然听懂了。 她在酒店情事过后突然意识到,对她来说,快感并不是在纵向挖掘中层层递进,而是横向的自由选择,而这个选择中必须有他才完整。 “还差一点点。” 李蓝阙迎着他的目光,转身跨过扶手箱,骑坐在了他的身上。 “就一点。” 她俯身摸索座椅调整按钮,将靠背缓缓放倒。何宁粤环顾荒无人烟的河道与公路,又依了她一回。 饱满的胸型近在眼前,又逐渐拉远,直至平躺。他枕着左臂,看她掀开上衣,暴露出乳房跳脱出来,乳环在黄昏热情的灿光中闪烁。她笑得像一朵向阳的花,又骄傲又迷人。 —————————————— 谁能想到,我又改文了呢。 之前写的太像结尾了,总觉得还有些小坑没填。。。 -- ňρO①8.cOм 120出师(H) “再过几天,你是不是只摸奶就能潮喷了?” 何宁粤抬起右臂,食指来回拨弄着挺翘的乳头,看似漫不经心,却次次直达要害。 一下是温热的指腹,轻熨充血的小粒,一下是短而齐的指甲,刮擦着敏感的顶端。李蓝阙想不通,为什么只是这样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玩弄,竟能给她带来全身触电般的酥麻。 她高昂着下颌,挺起胸脯,裙下内裤中的闷热与舅舅滚烫的凸硬贴合。 “那要……看你、看你怎么教我了嗯啊……” 挑拨突然变成了揉捏,宽大的手掌抓住乳肉的同时,两指揪住乳头轻轻压扁又松开,她的呻吟脱口而出,舌尖不由自主地伸着,将攒在齿间的口水推拥着,漫出下唇边沿。 流连在左乳的手这时离开,骨节分明的指撑开她的嘴角长驱直入,在口腔中粗暴搅动。 “你今天的架势,难道不是打算出师了?” 说着,何宁粤从她的舌下勾出一缕涎液,将等待垂怜的乳头抹得晶亮。 一经润滑,感知像是被催化剂放大一般,快活成倍地增加。李蓝阙扶住车顶的手激烈抓挠着,只觉得小腹阵阵收缩,下体随即有一股热流缓慢涌了出来。她喘着粗气,些许迷离的视野中,是舅舅灼热的双眸。 好一会,被高潮占据的神智才恢复。 郊外的风穿梭于广袤的丘陵与河滩,从半开的车窗中钻入,掠过她的头发与凌乱衣间。还没来得及完全脱去的上衣挂在一侧肩上,乳肉,小腹,细腰,透着少女的娇软,短裙在骑坐的姿势下卷迭在腰间,热气从腿心丝丝外沁,出卖了内裤上透出的一片湿痕…… “什么出师……”她鼓着腮,双颊还缀着朵朵红晕,“我就是想试试这样……” “这样是什么样?”何宁粤看透却非要装糊涂。 试着试着,倒把自己先试高潮了。 “你、你听我的舅舅……” 李蓝阙俯身,双手撑上舅舅肩后的座椅,鼻尖不小心碰撞一起,鼻息缠绕。她想试试这样主动着,主导着,会不会让他们更快乐。 何宁粤将她被吹乱的发丝拨开。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李蓝阙感觉大脑被蜜灌溉满满,试探着俯下脸去,寻着舅舅微张的薄唇,舔着亲了上去,用自己的热情将他濡湿。而他也张开口,跟随她,接纳她。 主动索求后得到对方的回应,竟然是这样一件美妙的事。 何宁粤双手握住她摇摆的腰肢,承着她由上而下的用力的吻。她那残留着生涩的攻势,不断激发着他的欲望。 如果这是在用上位取悦他,那她的目的达到了。 相互的抚摸愈来愈激烈,他的衬衣纽扣被一颗一颗解开,柔弱的手探入,学着他对她的挑逗,抠弄起了乳头,而后胯间传来磨蹭与抚摸。 “嗯……” 喟叹在喉间深沉涌动。 他垂下睫毛,俯瞰的目光扫过自己被她解放的性器,弹出时刚好拍打在潮湿的阴阜上,隔着一层棉布,他都能够感受到她的欲望燃烧。 “舅舅……” 李蓝阙满目含情,醉意阑珊。两人口中交融的唾液,依依不舍地牵连。她抬起腰臀,停止了无法贴合的缠绵,转而伸一只手进入腿间,将内裤拨开。早已水光泛滥的阴部,就压在龟头系带处,淤塞的淫液立刻流下,将整根肉茎淋湿。 交合从毫无阻隔的亲密厮磨开始,龟头的凸出的圆润与阴缝凹陷的湿滑,严丝合缝,前前后后,酥痒不止。而后是洞口的浅戳,男性雄伟的上昂在甬道的吞咽中,逐渐深入,只是刚刚没了一半,那吃力张大的小穴突然一抽,胴体随之颤抖起来。 “唔——” 手指缠在舅舅的指间,又用力收紧。李蓝阙缩起肩,等待这次突入起来的刺激平复。 胀……太胀了…… “怎么刚吃了半口就又高潮了?” 何宁粤在她的围绞中暂时松一口气,没想到她敏感成这样,他也险些把持不住。 李蓝阙按着他的腹肌,再次努力沉腰,借着重力和决心,竟猛地坐了下去,登时泪水从眼角飙出,快感冲击至四肢百骸,犹如火光闪电,瞬间完成了顶级愉悦的洗礼。 “呜呜深……深啊……” 深到子宫都像是被顶到肚子里去啊啊—— 何宁粤不由自主地紧闭双眸。 皱襞滚烫,本就勃起充血的阳具像是被吸了进去,温暖得让人昏沉。 只是进入,李蓝阙已经失去了抽插的力气,可不断分泌的爱液在催促她,推搡她,依靠着本能缓缓扭动起来。 她大张开腿,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粗大的肉棒顶住花心搅动,每一个方向,每一寸敏感,都被照顾得周到妥帖,魂魄都要散掉。 何宁粤眯眼看她,那阴户大开的模样着实风情,粗硬的毛发间,阴蒂肿胀得分外突出,他一面喘息,一面伸手狠狠捏住肉芽。 “舅舅……舅舅啊……” “呃……” 又湿又热又紧。 “舅舅……这里……我的屄洞一直肏……是不是就会变成舅舅鸡巴的形状……” “嘶……这种话你也敢说。” 何宁粤被她撩得觉得头皮发麻,手上失了控,几乎将她的阴蒂掐破。刚想钳住她的腰身反客为主,这时后视镜中反射出一道亮光,一辆越野车远远出现,疾驰而来。 李蓝阙心脏怦怦乱跳,大脑被轰鸣的血流冲刷得几乎坏掉,分不清自己是下意识的躲避,还是腰软了无法支撑,被拉拽着扑倒在舅舅胸前。 碎石被碾压蹦溅,两声鸣笛远去,带着明显的揶揄。 何宁粤抱住怀中的温香,笑了出来。 “终于有人看到你发骚的模样了,”他的手掌将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而后对准她的耳廓吹一口热气,“怎么不扭了?” 李蓝阙回抱住他,几近顶点的她却被生生拦截,刺激戛然而止,浑身都在叫嚣难受。她心有不甘,又被舅舅激将成功,不知怎地得了法,牵动腹部与穴内的肌肉猛然用力,将本就填满下体的粗长夹住。 忽然,包围自己怀抱收紧。脖颈上的巨大力道和阴穴内喷射的热流,几乎将她撞碎撕裂,窒息带来的漂浮虚幻又将她缝合治愈。 何宁粤紧锁眉头,一股股热液浇灌在花壶中,爽到近乎痛苦。 “操……” 竟然被她夹射了。 -- ňρO①8.cOм 121卯榫与钉子 舅舅好像不开心。 这种不开心似乎与以往被惹毛的情绪不同,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别扭,以至于李蓝阙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有些得意。直到第二天坐在餐桌旁端起牛奶,仍旧傻兮兮冒出笑来。 “舅舅……你不会是……” 两道凛冽的目光刺过来,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不会是因为昨天—— 她一张口,何宁粤就知道这个灵光的小脑袋瓜里酝酿了些什么。 “你,今天不要在我面前晃,”他说着,将她衔在嘴边的半块土司拽走,“走吧。” 突然被下了逐客令,又被夺走了早餐,李蓝阙呆滞半秒,心领神会后随即扮个鬼脸起身。 他摞起杯碟,她收起筷勺,他等她将手中的餐具递来,最简单的交互间透出的默契,令剩下的一口面包越嚼越甜。 “舅舅,”李蓝阙一边清理着桌面,一边探着脑袋观察厨房里他的背影,“你的耳朵好像有点红……” “小冬没联系你?” 何宁粤再次打断她,回过头时,脸上流露着僵硬的愠色,耳边的淡红色已逐渐弥漫。 “啊?”李蓝阙的眼神闪烁至他右手边的水槽,水龙头的曲线映着晨光,刚好朝她照来,“小冬考去集训了啊……” 啧。 何宁粤眉心刻出了深痕。 “那就去把你的刺解决了。” 他摆摆手,表示言尽于此。李蓝阙满脸写着心不甘情不愿,悻悻地将废纸巾甩入垃圾桶。 “我还没想好呢……”到底是摘掉,还是补一颗。 “先去,”此刻何宁粤是认真且严肃的,“不去你八十岁都想不好。” 电梯到达的清脆提示,从走廊一头远远地传来。 少年手腕上,静脉穿过细长的蓝色图案,像是一座浮桥下的暗流。四周泛着红肿,闫美焦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自己昨天没有手抖酿出祸来。没留意的功夫,访客已经到了门口。 “啊,你来了。” 周衍歪头探出工作间的门框。 “你这次回来待几天?” 肖枭大步跨入客厅,在专属的藤椅上放松下来,蹲坐的瞬间身体绷紧,蓬勃生机从虬结的肌肉中迸出。提前考入本地大学的他,已经开始了校队按部就班的训练。 周衍似乎对这个简单到简陋的作品非常满意,抬手细细观瞻。 “明天就走。” “明天?”原本半躺着的肖枭应声抬头,短暂讶然后起身,“你来一下。” 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 闫美焦见男生们一碰头,便合计出了什么阴谋诡计一般。两人勾肩搭背,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向外走,聊着聊着就不见了人影。她好奇地跟出去,空荡荡的走廊却只有她和各家招牌直愣愣地杵着。 李蓝阙见到美焦姐时,门框边的墙壁已经快要被抠出洞来。闫美焦在莫名的情绪中沉浸了好一会,才发现她的到来,继而满脸错失良机的怅憾。 “手机呢手机呢……” 她顾不上打招呼,蒙头就往店里冲,电话拨出去才发现,两人竟空手跑了。不甘心的她又跑到楼梯口干嚎几声肖枭大名,依旧寻觅不到踪影。 李蓝阙懵懵地候在门外,不知自己的出现触到了她的哪根神经,刚想转身逃走,就被抓了进去。 气氛在闫美焦幡然理智后恢复平静。 她拍拍脑门,自言自语着将手机丢在工作台上。小王八蛋自己分的手,她跟着操什么闲心。早就打定决心不管,却总是忍不住。 “你的埋钉上浮了吗?” 李蓝阙忽然被关切地盯着,仍旧有些茫然,点点头又摇摇头。 “看你情伤应该好了,来我给你取出来。” 说罢,闫美焦冲她招招手。 “哦。” 不知是不是对方的语气不容拒绝,她就这样答应了。 她在走近挂毯站定,若有似无的既视感将她包围。 她不止一次来过,却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些花花绿绿的精巧编制,蓝色的流苏在客厅的风扇吹来时轻轻飘动,她相信有谁在这里驻足观赏过。 刚要开口催促,闫美焦见她投入的神情,不由得改口叹了一声“真像啊”。 “嗯?”李蓝阙闻声转头,“什么像?” 闫美焦不轻不重地掌了下嘴。 算了,操心是因为她喜欢小宝贝,又不是帮周衍追妻。 “周衍刚来了,这会不知道被肖枭拐到哪去了。”她一口气,将周衍昨天以来的行为踪迹事无巨细地复述一遍。“最后就是他明天走。” 李蓝阙郑重地、缓慢地点头。 良久,她不知道该问什么。 蓦然间的近在咫尺,令人有些无所适从。 “那他……有没有站在这里?” 闫美焦有些意外,她关心的竟然是这件事情。 “有,他跟你站的位置一模一样。” 毫不相干的问题和扼要的回答,又令李蓝阙松了一口气。她走向那个熟悉的位置,坐好垂首,拢起发尾摆在肩前。恍然间,她明白了舅舅所说的“去了就能想好了”。难以抉择的问题真的难吗?似乎不见得。想的再多,也不敌有些人干脆利落的一招手。她不是不能做决定,而是害怕一时冲动而无法悔改的感觉。 “美焦姐……你有没有喜欢过两个人,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喜欢。” “有啊,”闫美焦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她颈后皮肤的开口,答得漫不经心却不无道理,“我有男朋友,也有很多纸片人老公啊。” 纸片人老公? 某种程度上,周衍整个人确实充满了超脱现实的迷思。 “我是说真人啦,就像是……”李蓝阙找不到形容词,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在瞄至边柜时突然萌生了合适的比拟,“一种是榫和卯,我觉得我已经融进他的身体里了,永远永远都不会分开……还有一种,大概是铁钉,可以直接穿进木头的铁钉,一想到就会心跳一下,疼一下……” 闫美焦停下手上的工作,眉头一拧。 “啊?这不就是老公和小狼狗吗?”她耸起左肩,拭开黏在嘴角的发丝,狡黠的光芒在眸中闪现,“快快告诉我,周衍是哪个?小狼狗吗?” “不不不是……这是我瞎想的……”李蓝阙慌忙否认,“我就是幻想一下,如果同时喜欢上两个人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如果要选的话,我得弄明白哪一种才是真正的喜欢啊……” 就像拼图前,要先按照背面的提示,将每一片摆正方向。 可她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闫美焦对她的想法感到不能理喻。对她来说,情绪的出现从来不是问题,反而是指引她的答案。 什么真的假的,喜欢就是喜欢。 “这种事情要非弄明白,要么早该出书了,要么就该出家了。” 她摘下手套,疯狂揉乱李蓝阙的头发,又趁她躲避时,双手从腋下穿过,结结实实抓了一把丰盈的乳肉。这是她第一喜欢的欺负小宝贝的环节,如果她都这么享受欺负的快感,还有两个男人着迷也不奇怪了。 “等、等一下……是不是有人来了?” 李蓝阙在嬉笑中,似乎听见了模糊的人声,顿时敛容屏气,闫美焦也跟着侧耳去听,两人紧绷的心弦上,泛出期待的纷乱乐音。 -- ňρO①8.cOм 122红豆冰 “怎么是你?” 闫美焦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肖枭一米八五的个头愣是被她推地一踉跄。李蓝阙与他疑惑的视线相接,不由得尴尬一笑。想要低头,却扯动了刚缝合好的伤口,于是龇牙咧嘴地坐直。 “周衍呢?”闫美焦巡视一圈折回,“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肖枭这才明白自己又被迁怒了。瞧着这个暴躁的女人像个火箭弹一样在客厅乱撞,一会掀动工作台上的图稿,一会踢开静静立在柜边的纸篓,无奈地后靠倚墙。 “他要一个人静静,谁能知道他去哪。” 这言下之意是周衍经常来去无踪? 李蓝阙深有感触地点点头。 “那你呢?你去干嘛了?” 客厅又传来闫美焦没好气的问询。李蓝阙默默打量肖枭一番,见他从口袋掏出了心形的首饰盒,却被呛声生生拦住了动作。黝黑有力的手指紧扣住盒盖,与白色的天鹅绒在一起,深浅分明。 仅仅靠他神情中的柔和坚定,她瞬间洞晓了今天的意义。他说会娶闫美焦的那个黄昏几乎立刻铺满脑海。 “没什么。”肖枭似乎不擅长圆谎,没有编造任何理由。 李蓝阙指指他的手,将笑意抿进嘴角。他将戒指盒握紧背过手,点头肯定。 “加油。” 举起拳头为他打气,她的话音轻到几不可闻。 看来也不能再打扰了。 肖枭见她起身,突然想起些什么似的,靠墙的身体站直。 “你再等一下,我想办法联系他。” “没关系没关系……”李蓝阙连忙承住他的好意。“我去外面等就好,楼下不是有奶茶店吗?” 木材吱呀的尖锐细声从鞋底钻出。横亘在阶梯上的纹络像是这座建筑的皱纹。这双穿着帆布鞋脚,一步一顿,小心翼翼踩入每一个先前落在这里的印迹,浅浅的,看得出来轻盈和小巧,一直延申至大厅中央。 目光自然而然地,被桌面上的书签吸引了去。 周衍呼吸凝住了数秒,垂下的睫毛随着心思微微颤动。 两层玻璃纸中间,夹着一片樱花瓣。 他本没有打算见她,可明明知道她有钥匙,却说要一个人来这里静静。究竟是想见,还不敢见。 周衍失笑,越来越不能懂自己的怪异。 “啊,恋爱这么麻烦的吗?”过去的时间完全不能抚平他的纠结。 他捡起那张薄薄的卡片,突然被楼下办公室的座机铃声打断了思绪。 纷乱的铃声停了又响,李蓝阙咬着吸管,瞥一眼邻桌不停挂断来电的女生,然后看看自己已经见底的红豆冰沙,一手撑着下巴,重新朝着窗外眺望。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感谢肖枭的耿直,她没有受到过多挽留便顺利离开。不知道他有没有成功,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联系到周衍。 大概是……没有吧。 “明天走……明天……” 明天下午就要提前返校,准备补习了,他也该步入大学生活了吧。 懵懂,微笑,匆忙,妹妹,温柔。相处只有短短几个月,却好像整个青春那样漫长。那时,她究竟在他哪一面中迷失了?难道真的如美焦姐所说,她把他当成了小狼狗? 夜幕落下,凉风习习的夏夜中,街边的呢喃配着吉他在流淌。 路边一辆出租车急停,一个纤细的少年身影匆匆出现。玻璃门带着风铃叮铃作响,细细绵绵,店员在窗边的位置收拾着,手中拿有一个吸管被嚼坏的空杯。 周衍转身坐在门口台阶上,捧着一杯红豆冰,寻觅到了不远处抱着吉他的人。 “I??was??once??all??yours,??too.??” 她唱的是哪首歌?太熟悉,却记不起来了。 -- 123青春期 深夜,万物酣睡。一声接一声的短信提示,带着焦急的节奏在枕边催促不停。一只手摸索着,随即蓝光照亮一双迷蒙的眼睛。 方北霖在看清一连串讯息的内容后,猛地醒来,抓狂地哀嚎在黑暗中响起。 “怎么还要改……明天都要印刷了啊……” 早晨,身着校服的男生叁步并作一步跳下楼梯,顺手将书包用力甩在背,骑跨上单车的动作一气呵成,然后飞一般地奔向学校。 李蓝阙从张望着他与汽车并驾齐驱,总觉得那是方北霖却又不敢确定,仿佛休了短短十天的暑假就失忆了似的。 “咳,”何宁粤虽然放心不下,但仍旧碍于面子,不愿正眼瞧她,“你确定学校开门?” “反正在家你也不理我。” 她看看舅舅一本正经闹别扭的侧脸,再回过头时,方北霖已经抢在红灯亮起前冲过了路口,只剩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何宁粤紧绷的表情中平添一抹笑,丝毫的笑意又按捺不住地顺着嘴角漾开。他垂眸扫她一眼,最后嗤地笑出声。 莫名其妙…… 李蓝阙靠上车窗,一手托着腮。 “昨天周衍回来了。” 她盯着舅舅扶在方向盘上的手臂,工整卷起的衬衣压在小臂线条上,表链反射的亮光耀着眼睛也不躲。 对于她突然转变了话题,何宁粤感到短暂的意外,思忖着,仍是“嗯”地应她。饶是他觉悟奇高,也免不了情绪的轻微波动,而这种波动是为他所不齿的。 “我们没有联系,”李蓝阙长长叹一口气,“但是舅舅,我觉得有一点点难过,你会怪我吗?” 怪她? “为什么怪你,”何宁粤眯看后视镜,一边说着,一边将车往路边停靠,“我想起甩了我的前女友也不爽。” 李蓝阙顿时来了精神,圆圆的眼睛瞪得铜铃大。 “你被甩过?哪一个?” 谁这么不长眼?是高中那个学黑管的女生,还是大学社团的学姐?还是倒追他成功的刚入职的辅导员?她倒吸一口气,突然意识到他的女朋友们都是身材丰满的年上姐姐,不得了。 见她一脸义愤填膺,何宁粤的眉间柔和许多。 “我为什么不能被甩” 为什么?不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能。” 她扁着嘴,暗暗与想象中的坏女人较着劲。 “周衍呢?”何宁粤转身,替她解开安全带,顺势面对着这张气鼓鼓的脸,“不想见了?” 他得承认那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李蓝阙绞着手指沉吟良久,直到空调的冷风吹的手肘发麻。 “想……”她得承认那是个挺让她向往的人,“但是我们已经告过别了,我一点也没有准备好再见……所以……” 所以幸好,幸好。 “去吧,”何宁粤伸手从后座取了书包递给她,“有事一定打电话,我马上过来。” “嘿,你在这晾鱼干吗?” 浓密的树荫下,操场边的跳远沙坑,丛影摇摆。只是闷热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温度依旧将人的衣衫惹得潮湿。 人中处细密的汗珠被胡乱抹去,李蓝阙睁开眼,小冬正俯身看着她。 “我就是不想去教室。” 好像一进去,就会强制开始服刑一样。 小冬也不在意凌乱的散沙,在沙坑边缘坐下,屁股还没沾地,便突然兴奋,拽起身边蔫透的人,指着天空的手指颤抖到模糊。 “啊啊啊,快看快看飞机!” “我看到了看到了……”李蓝阙被晃得头晕,“不是经常有吗?” “但是你不觉得很久没在晴天看过飞机线了吗?” 小冬眼神明亮,说完才想起拍照,慌忙在身上翻找手机。 李蓝阙静静看着她的激动,不知怎地,像是某种感应出现,在飞机低空的轰鸣中,心口怦怦跃动起来。 “咚!” 沉重的金属闷响在货车厢内回荡,渐渐势弱,直至消失。 两个男人并肩走在公寓楼下的小路上,一个拆着手上的劳保手套,一个理着散落额头的发丝,顺势从口袋中摸出了半盒烟。 裴殊背过手,上下打量着对方。 “你该不会是烟瘾犯了吧?” “我这是在追忆青春。” 何宁粤捏着一支烟,放在鼻下轻嗅一遍。在路过垃圾桶时,随手将空盒丢了进去。 “你行了,”裴殊在前,走近大厅按下电梯,“我看你就没出过青春期。” “小冬,我觉得我可以毕业了。” “啊?你热糊涂了嘛?” 李蓝阙与小冬对视一眼,被古怪的眼神盯得语塞。 该怎么解释呢?她在一场漫长的探求中望到了终点的模样,她在一段胶葛的乱情中找到了解脱的出口。 “我觉得我可以从青春期毕业了。”她笃定地点点头。 “得了吧,你可太不了解你自己了。” 小冬仰躺着,高举着手机回着信息,一不留神滑脱了手,惨叫声惊起灌木中乘凉的麻雀。 -- 124生日快乐 “……外面怎么那么吵?” 整个教室阒然如荒境,一窗之隔的广场却热闹非凡。欢呼乐声隐约飘荡,缭绕着一个个如同机械一般伏案的身影。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凝神,直到有人小声嘟囔一句,引发了集体共鸣,交头接耳声此起彼伏。 李蓝阙昨晚并没有睡好。 虽说敢于承认青春已接近尾声,却仍旧不想面对高叁来临的事实,更遑论舅舅还会缺席,抽去了她作天作地的底气。 惆怅不浓烈,但也令人心神失焦。刚刚在试卷中逃离片刻,却又被打断。她扭动屁股,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伏在桌上,深深吸气,然后缓缓吐出来。 “你盯着我干嘛?” 她偏头枕着小臂,正看着小冬盯过来,也不吱声,只管将眼神向自己身后抛去。 ……谁啊? 她转过头,方北霖没心没肺的灿烂笑脸近在眼前。 李蓝阙惊得下意识起身后撤一步。 “哈哈哈吓到你了吗?” 许久不见的方北霖又重新拥有了刘海,他卷起一本杂志样的册子指过来,露出的白牙在遭到整个教室围观时,默默收敛。意识到自己的大嗓门后,他尴尬咳了几声收场。 李蓝阙还在回忆他昨天骑车飞驰的样子,就见那本刊物递了过来。愣愣地接在手里,翻来覆去几次才找对封面,“2019-2020学年社团风采”的标题嵌在学校正门的背景上,又俗又土。 “一定要看最后啊……”方北霖悄声叮嘱着,脚已经先话音一步迈了出去,“我先回摊位了啊。” 李蓝阙点着头,不明就里地随意翻动着,如他所说直接跳至最后几页。 此时,远处的社团纳新场地爆发出一阵惊呼,伴着嗡嗡的空气抽动。大概又是空竹社的社长表演高难度动作了吧。 等一下,这是—— 她的双手滞住。 如果说人的眼睛有什么功能是让她惊叹的话,就是在瞬间捕捉到熟悉的事物时,总是敏感又精准。 一年前,方北霖兴致勃勃模仿她躲闪的动作历历在目。这一天,她终于见到了那张受到如此褒奖的照片。 ——天蓝色、墨蓝色、紫蓝色、群青色,像是油彩一般铺满两页整幅,那时的她有些羞赧,有些窘迫,但满腔陌生的情愫,从每一寸皮肤中透出来,可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在不经意间露出了笑。 翻页变得令人不舍,也更加期待。 “生日快乐?” 小冬地声音蓦地出现在耳畔。 李蓝阙猛地将书册反扣在胸口,回头才发现,早有一大群同学聚集在了自己跟前,或兴奋或好奇地探索八卦。 又一阵捧场的赞叹骤然响彻教室。 “这玩意有什么意思?还得组个社团?” 主席台的阴凉处,一对情侣席地而坐。闫美焦占据着纵览全局的位置,手里举着一页西瓜,顶端的沙瓤的摇摇欲坠,被她一口吞下,浅红色的汁水顺着指缝流下,沾湿了中指指根的铂金戒指。 肖枭捏起纸杯接住她吐出的瓜子,悠哉地不时扫一眼手机上的球赛直播,也不接话。他知道她说得是空竹,也知道她只是日常看不惯一切,需要嘴上找事而已。 闫美焦放下瓜皮,端起冷饮,瞬间又找到了新的吐槽对象。 “我真是搞不懂她为什么要来,我都这么没有威慑了吗?” 肖枭循着她如炬的目光,见到了在摄影社摊位上忙前忙后的娇小身影。 “可以了,”他不常劝说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开了口,“她不是跟小方正儿八经在一起了吗?” “她死缠烂打就算了,恶意造谣在我这里永远都过不去,这是底线,”闫美焦别过脸,看也不想看见,“周衍也是让人服气,好像那么多人在背后骂的不是他一样。”说着她更是学着周衍的神情,重现他的反应,“每次都是‘啊,我知道,让她说吧没关系’。” “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摄协的会长开除他是因为嫉妒好吗?唉算了……越说越生气,这个小孩太烦人了,”她自言自语地发着牢骚,“人呢,怎么还没来?” 肖枭替她扇去盘旋在耳畔的怒火高温。 “周衍让她那么说的。” 主席台下的喧嚣热浪已无法引起闫美焦的注意。 “啊?” “所以现在没人知道是谁打了陆楠楠。” 扪心自问,他做不到如此坦然地替别人背负骂名。这究竟算是周衍看淡一切的冷漠,还是他不想后果不合时宜的温柔。 他这样思索时,余光瞥见了从主席团旁经过的女孩。 “来了。” 她还是来了。 手里紧紧攥着那本宣传册。 现场比她想象得还要拥挤,一走近便被摩肩接踵的人群挤进了摊位间,好巧不巧,一个趔趄正将摄影社的易拉宝碰倒在地。 她眼中全然没有拉她一把的方北霖,也没有惊呼出声的陆楠楠,闻风而来簇拥周围的学妹们也突然消失了一般。 他背对她,将一张照片夹在挂绳上。 回过头时,他在人群中一眼找到她,露出了懵懂带笑的双眼。 “生日快乐。” -- んāǐτāńGsんuωμ.Cǒм 125永远的蓝 空气中的水分像是被烈日灼干,连带氧气也稀缺起来。 陆楠楠被突然翻倒的展台桌吓了一跳,一群人受惊四散,整整齐齐摞着的年刊滑散,试用的相机没能幸免。只见周衍旁若无物地径直向外走,一路刮蹭踢碰,丝毫不在意一大早布置的成果。 “这是不是照片上的女生……?” “我觉得有点像欸……但是感觉不是一个人呢。” 窃窃的议论逐渐开始声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方北霖握住陆楠楠的肩唤回她的神智,一边将她的视线拽离周衍,一边招呼着摊前的同学,“大家帮帮忙捡一下吧,谢谢啦!” “地、地上……” 李蓝阙目睹了相机和一排相框的掉落,心疼得一缩,可周衍根本不给片刻留驻的时间,当她意识到手腕轻盈的凉意时,整个人已然跌跌撞撞地跟随他的大步疾走,奔跑起来。 此刻她有诸多疑问占满心扉,多到澭塞失语。 向上攀着楼梯的两人,都在用喘息掩饰难以开口的踌躇。眼前就是周衍的手,细瘦白皙,不知是血流加快还是被她的体温感染,他的掌心变得温温的。 通往顶楼的路比以往更为漫长,漫长到她快要在转弯中晕眩。 活动室的门歪斜洞开着,凌乱的桌椅和器械一览无余。 在跨入门槛的一刹那,周衍的脚步倏然停顿。他似乎斟酌思量了些什么,脊背随着深呼吸而起落。然后转过身,不由分说向着李蓝阙俯过身去。 李蓝阙下意识瑟缩着眯眼,以为他要抱过来,他偏过头,撩开了她的长发,指尖蹭过耳垂,沿着耳后的发际一直到颈后,呼吸也随之洒了一路。 “果然……” “嗯?” 她睁开眼睛,悄悄去瞄耳畔的他的侧脸。 他起身抬头,垂着眼睛看她的表情,像是发现小秘密似的得意和宠爱。 李蓝阙飞快捂住那处暴露的心思。她小心翼翼地藏了那么久,竟然在取下来之后被对方抓个正着。 天然如他不一定能由此联想到自己的痣,但她仍旧窘迫得脸颊发烫。 “这里……如果是我的话,会选黑水晶吧”??果然周衍思路已跳跃到了光年外,也学着她摸上自己的脖子,“不过我好像有痣,不知道会不会——” 他看着李蓝阙愈发嫣红的脸蛋和僵硬的眼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只是环顾着点点头,截断了话尾。 他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盼望一个话题可以永无止尽。 “你……”李蓝阙轻轻靠在门框上,打量着他的脚部,姜黄色的高帮帆布鞋,鞋带紧系着塞进了鞋筒,“……摄影社不是解散了吗?” 犹豫半天,她从庞杂盈胸的问题中,选择了最无关紧要的一个。 周衍在对面门框上侧身倚靠,望着走廊的窗。 “嗯……限时复活。” 她点点头。 她发现自己根本不想知道摄影社为什么还存在。她想问问他为什么回来了,想问他什么时候走,还想问是不是不适应国外的生活怎么变瘦了——原来这些问题一点也不凌乱,它们早就暗暗排好了序。 但要问吗?她觉得不该。 “那你……选了哪所学校?” 这是排在倒数第二的问题。 周衍笑着,还是原来的样子。 “我没有选。” 他没有选过。 铃声响起,将这场本就疏落的对话打得零散不堪。 越沉默,气氛竟越是暧昧。年轻的心跳和体温,从衬衣领口袖口,泵出阵阵荷尔蒙的芬芳。 “你觉得我逃跑了吗?”周衍歪头看她,笑容变得有些朦胧,可不等她反应,他自己便回答了,“确实逃跑了,嗯……各方面来说,各种意义上的。” 李蓝阙仰头迎着他的注视。 她也不过是个一直龟缩在舅舅羽翼下的胆小鬼,在最后的时刻,选择了有所倚靠的,一条轻松的路。但舅舅与她早已不仅仅是庇护与依赖,更像是互相镌刻的印记嵌入生命。 “这么说的话,我比你还不如……我连逃跑都没试过,只会原地蹲下当鸵鸟……” 她在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明确的情绪,只有一直努力地望啊望。周衍明明专注,却没在意听她说什么,突然陷入了忘我地沉思中,无法自拔。 “不过叁年应该可以了。” 他没来由地这样说着,伸手弹了她的额头,顺势站起,一个人朝楼梯口缓步踱去。 欸? 李蓝阙扶额愣在原地,想不通他意味所指。她看看仍紧握在手中的册子,急忙追了上去。 “等等……你说叁年什么?” 周衍轻快的脚步没停,闻声抬起头。 “叁年……学一学横刀夺爱吧。” 他像是平地涌起的一阵细雾,灵动飘逸,白色的衣袂翩翩,转身消失在了拐角处。 热风拂面,降暑的风扇转过头来,翻动着散落地上的书刊,转走时留下了更为狼藉的一片。陆楠楠脚边有一本大敞着,这一页原本应该是去年夏天的凤凰城,却被临时替换。整个版面仍旧是李蓝阙,是她穿着白色T恤在窗边仰望的背影,影像中墙面的位置,印着周衍的字迹。 “生日快乐,我永远的蓝。 我丈量了241遍还需要多少勇气。” —————————————— 嗯,衍的剧情就是这样了。 自己主动被甩,但是还没有放弃。 他本来是没多喜欢雀雀的,虐一虐反而在意起来了。 但他也是个小孩,无可避免地本能退缩相让,只不过最后跳出了青春期自我封闭的禁锢,意识到情感是可以来日方长的,于是选择在更有勇气和把握的时候重新开始。 所以未来可期吧。 -- んāǐτāńGsんuωμ.Cǒм 126朱砂痣 夜幕低沉的校园罕有人迹,连绵高大的香樟里藏着一场虫鸣交响。此外有女孩子银铃般的嬉笑声,在水房磨砂的窗玻璃后隐隐约约。 小冬端着脸盆经过隔壁寝室房门后,又倒退回来。 “我去洗漱的时候你就在这搔首弄姿,”她好奇地探看,“你这是魔镜吗?” 李蓝阙背对镜面不断调整角度,手中还举着一把椭圆手镜,没好气地朝门外瞪一眼。 “你用拍张照片不就好啦?”小冬又被瞪一次,才记起这位老人家主动上缴了智能手机,于是趿着拖鞋快步离开,“我给你拍,我给你拍还不行吗。” 轻抚着那一小片结痂抠去后暴露的嫩肉,李蓝阙走回床边,将镜子随手扔在被窝上,随即,枕头下传来短促的震动,掀开去看,果然是舅舅发来的信息。 “走了,你在学校老实点。” 她可以立刻在想象出他板着脸说这句话的模样。叛逆地冷哼一声,但又坐在床边嘿嘿傻笑起来。待她回过神,才发现小冬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坐在自己身边,审视的眼神满是嫌弃。 她莫名心虚起来。 “看我干嘛……快点拍。” 她随手将头发束高,转身背对着小冬,生怕看见那双犀利的眼睛。 小冬直觉有鬼,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在满心疑虑中打开了相机。 “你是不是没事总挠它?感觉已经没救了。” 小冬将手机横在李蓝阙眼前,屏幕中清晰地展示着一粒增生样的鲜红疤痕,缀在光洁的颈后。 “太痒了啊……”李蓝阙接过手机向前翻看不同角度的拍摄,“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你故意不故意的,反正不是我的脖子。” 小冬耸耸肩,仰头倒在棉被上,萎靡地叹一口气。 “你舅舅也不给你过生日?” “他才不记得……” 他的世界里没有这种浪费时间的东西存在。 洗漱间的人声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水管中气流的细鸣断断续续。李蓝阙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下,回头盯着小冬,神情严肃。 “你说这算不算是心口上的朱砂痣?” “痣?”小冬眼皮都懒得抬,“你这是后槽肉上的一块疤——啊!你别掐我啊!” 这似乎是在繁忙学业中偷闲的为数不多的轻松时光,沉浸于嬉闹中的李蓝阙并不知晓,此时家中的大人们,在凝重到将人压垮的空气中艰难沉默。 何宁粤站在玄关,一身暗沉的正装,连领带也是漆黑的纯色。他一边戴着手表,眉眼中透出若有所思的郁结。 “走吧。” 轻飘飘的女声中带着哀叹,说不出的无力与无奈。李玫宇双手熨着黑色半身裙上的褶皱,时间太过仓促,已经来不及好好整理。 “你确定要去?”何宁粤不想见她自寻痛苦,虽然直面是最好的方式,但是,“不用勉强。” “走。” 这次她换了语气,柔弱中带着坚定。 巨大的引擎轰鸣持续不断,淡薄的云层四散,有隐约闪烁的灯火逐渐黯淡。 李玫宇靠在舷窗上,不知道该想什么好,任由记忆自己打破尘封游荡。 “你睡了吗?”她依旧看着窗外,似乎料定身边人是清醒的,同自己一样。 何宁粤半睁开困倦的眼睛,疲累到了极致,却毫无睡意。 “之前有个男孩追雀雀吧?”李玫宇没看他,自顾自地说着,“瘦瘦的,好像是学长。”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在想,是不是我关心她太少了,当时把她从家里带出来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她,但是她也变成了一个缺爱的孩子,所以才想要两份爱,叁分爱,更多更多……” 她听见他欲言又止时,紧闭双唇打开的轻微响动。 “是吧。”何宁粤重新阖上眼皮。 她也发现了。 “我那时候好像有种错觉,我做的越多……进的越深……想方设法越激烈……我就能快乐,就能得到他越多的爱。 不要让雀雀像我一样。” 李玫宇转头看他,他垂眸,在她的眼角发现了泪光。 “嗯,”何宁粤的视线越过她的肩,透过窗,一直到云海远处,“她不会变成我们。” —————————————— 我这个剧情磨磨唧唧,活像一个凑集数的国产剧…… 完结了肯定会来删改【捂脸 -- 127发光 灰蒙蒙的清晨,照旧是个阴云密布的日子,交织着沉重的雨气堆积在低空,将原本通透的海岸风光密封。 真是个好天气,对葬礼来说。 李玫宇这样想着,一动不动地矗立在追悼厅外,昂着头强迫自己不去注意搅人心慌的安魂曲。视野中,仿古的灰色飞檐斜插入霄,建筑物竟有种险峰般的巍峨肃穆。 黑色的衣装包裹着一具一具悲恸的躯体,匆匆来匆匆去,脆弱柔软的小白花掉在水泥地上,重迭的瓣被撞碎。 吊唁的人不多也不少,有旧识,有亲戚,有学生,有陌生人。有人听说过他入狱,有人感叹他运气欠佳,有人到头只了解他是个优秀的大学教授,还有人只记忆着他儒雅高深的一抹掠影,却没有任何一个,知晓他留给别人的伤疤。 鞋跟的声响,保养完美的胖手上套着的两只金镯碰撞,因长期授课而不适清着痰的喉咙,拂去鞠躬留在衣着上褶皱的窸窣。从繁乱到冷清,窃窃私语在风中吹散。 她身边的年轻男人面无表情,眉心微皱带着蹙起的冲动,紧绷的唇和下颌线条勾画出了冷漠凌厉。他动身向前,她挣扎着,退了一步。 不多时,厅中有歇斯底里的刺耳女声传来,像是破旧物件失去主人珍惜后的被拖拽得散架。 塑料与地面摩擦着,终于,收纳箱的滑轮全部坏掉。 李蓝阙跪地,在床底发现了已经脱离箱底的滑轮,放弃了修理,只是撇撇嘴,趴在箱上翻着前几天从舅舅那里“借”来的书。 鹅黄色的封皮显眼得不得了,她捏住书脊将整本提了起来,封面只有一个黑色的正方体,下方便是书名和作者。 “荒唐的盒子……”她喃喃地念出书名,要不是挤在舅舅身边看过,谁能想到这是一本情色,就连作者也不曾在她的认知里曝光过,“小苛……不会是谁的马甲吧?” 将小黄书扔上床,正打算将箱子推回床下,她突然瞥见了无意中顺手牵羊来的综述集,拎出来仔细打量一番,顿时被1200刀的标价惊掉了下巴。 完蛋了,被发现了又该被骂了。 在多次尝试联系姐姐无果之后,李蓝阙终于拨通了姐夫的电话。她嗯嗯啊啊地暗示他帮忙背个锅,但裴殊压根不像某些人嘴硬心软,只是和蔼可亲地跟她打着太极。 “我真是没看出来,你这么怕你舅舅啊……” 电话那边铺满了孩童玩耍打闹的背景声。 “有些情况还是不一样的……”她还是能分清的,比如说现在,正经事上,尤其是自己理亏的正经事上,她在舅舅面前还是老实的。 裴殊心领神会地笑笑,低声向身边的人嘱咐了些什么,而后寻到了一处安静的空间。 “没关系的,他又没时间飞回来骂你,你抽空给他寄过去就行了。” “哦,”李蓝阙悻悻地垂着脑袋,将课本、和综述集一件一件塞进书包,“对了姐夫,我姐呢,今天她没在家休息吗?” 此时殡仪馆外,李玫宇蹲在墙角猛烈呕吐起来,用力到五脏六腑都要扯裂。 你何宁粤是谁!给秦老师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有什么脸来继承遗产了?! 你是不是他的野种?! 她隐约听到有些人在吼叫着无法接受的现实,难受得苦笑出来。 突然,李玫宇被人一把拉起,抬头正看见何宁粤压抑着怒火的侧脸。前襟和衣袖明显有被拉扯过的痕迹,浑身散发着躁动危险的气息。 “宁粤……” “走。” “不要了吧,”李玫宇原以为鼓起勇气来到葬礼,就可以结束一切,从没想过事情会这样复杂,“不要就好了……” “他给了为什么不要?”何宁粤大步流星向前,铁了心要去见遗产律师,“你去买包,买金条,捐了不行?” “我……” “那就取出来撒到海里。” 烦闷、焦虑、莫名的心绪不宁持续了整整一天。 并不明亮的心情似乎造就了异于平常的专注力,李蓝阙早早便将理综卷子写满,左思右想,还是背上书包去了图书馆。经过一楼的收发室时,她瞥见了桌上封装好的文件袋,早上送来的册子大概已经顺利成为了其中一员。 3点半。 还有1小时。 她按照姐夫给的地址,认认真真写了快递单,甚至还画蛇添足地在舅舅名字后面画了心,又疯狂涂掉。 在角落的位置坐定,她翻开那本鹅黄色封面的书,将手机摆在了旁边。 【谨以此献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希望她在遇到他之前,学会接纳并珍爱自我,如此便不必一味寻觅索取,而是自己发光。】 她似懂非懂地扬起右眉,刚想继续翻页,却发现右手在把玩手机时,打开了通话记录,她心痒着,按下了他的号码。 姐夫说的“有点艰难的时刻”到底指什么呢? 等待的“嘟”声终于到了尽头,同姐姐一样,他的电话也没有接通。看一眼屏幕时间,4点钟。 还来得及。 李蓝阙飞快地收拾好一切,起身飞奔下楼,将管理员制止跑跳喧哗的命令抛在了身后,终于抢在快递员收件之前,将自己送来的那一份带走。说她冲动也好,幼稚也好,但她决定亲自去送。 -- 128小太阳 疯了疯了。 小冬面对过道对面空缺一晚的位置目瞪口呆。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姐姐怎么还在干这种莫名其妙就失踪的事? “喂喂你在哪呢?!” “嗯?”李蓝阙从昏昏欲睡的摇晃中醒来,仰头张望着车门外的天光,已是浓郁的夜色,“我在火车上……” “啊??”走在返回宿舍的人群中,小冬的嚎叫引起了周围的注目,她一歪嘴便瞪了回去,“你这是离家出走吗?” 离家出走倒算不上,但她翘课前,也的确没向任何人透露过行踪。 “帮我圆过去啊回去再给你说,我要保存电量拜拜。” 通话时,李蓝阙仿佛短暂地穿越回了校园,挂断后,刹那间掉回了现实,只是现实比错觉更虚幻。没有买到全程车票的她,蜷缩在车厢连接处,垫着书包席地而坐,看着不时经过的乘务员,紧张得不知该怎么开口询问补票。 把握一个开口的时机怎么会这么难呢。 她艰难地起身,环顾这方逼仄空间中歇息的人,东倒西歪,而此时窗外的景色却呈现出一派开阔,广袤的田野在月光和沿线的路灯照耀下,翻滚着层层墨浪,虽然填满耳朵的是轨道的碰撞声,轻盈的风语却从画面中飘出,萦绕在脑海。 手中的书读了一半有余,翻开的新一页,沉默寡言的女主人公正和她一样,坐在火车上朝外眺望。这种巧合给了她强烈的暗示。 她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变成美焦姐那样洒脱的大人了,也远不能及小冬的敢爱敢恨。但这样算不算在尝试改变了呢?至少,至少是自己迈出的第一步,即使这一步古怪莽撞、意味不明。 如果有性格调配器这种东西的话,她想做一个小太阳,这样就有无限能量可以燃烧,这样就不必哀哀怨怨地拼命依赖别人。 她重新打开扉页,这种奇妙的相通,竟然发生在一本情色上。 如昼的明亮蓦地切入窗框,在她发呆的时候,火车早已减下速来,缓缓驶入县城小站,站台上有零星的等车人,各色各样的面孔与神态次第映入眼帘。 夜里,她梦见了中那个在高潮中要求男人掐死自己的女孩,她向她哭诉自己悲惨的一生。她说自己是一根火柴,直指带她逃离原生家庭的男人是包围她的火柴盒,她想要取暖,就注定死在他手里。 这令梦中的李蓝阙迷茫失措,她看到的明明不是火柴,而是一枚打磨了千万遍熠熠生光的铜针。 “妹妹、妹妹醒一醒……快到终点了……” “嗯?” 李蓝阙被耳畔的呼唤惊醒,双眼忽地睁开,还带着无神的空洞。她定定地看着乘务员的面庞,近到可以看清鼻翼卡粉的细纹,她即刻恍然。 “啊!对不起我还没有补票!” 何宁粤匆匆到达学校时,已经是晌午过后阳光最烈的时刻。停车场到学院楼的200米路程将他折磨得苦不堪言。曾经生活七年的母校,他熟悉一草一木,熟悉教研室的一桌一椅,也熟悉自己老师的笑容,和习惯用的每个助词,但空虚却悄悄爬上了心口。 这种空虚与在葬礼上积累烦闷交织,加倍痛苦。 总算在空调房间坐定,他这才有心情掏出手机,发现了躺在短信箱中的留言。 他眉头一紧。 果然,这个小丫头总得搅出些事端,没事鬼鬼祟祟在他收拾妥当的行李旁边瞎转,肯定没好事。显然她的目标并不是综述文集,八成顺走了什么闲书,但知道寄过来就还算得上善莫大焉。 总算有她,像打翻了一罐苦水,碎裂的脆响激荡出轻快的节奏。 好巧不巧,快递的电话正在这时打了过来。 “你这个要求挺奇怪的……”快递小哥从推车上捡起一件,按下了收件人的号码,“哦哦,难道是给男朋友惊喜吗?” 李蓝阙用文件袋遮住下半脸,被一语道破后尴尬又羞赧地点头。 电梯间与办公区间的玻璃隔断映出她的身影。她左摆头右转身,整理着身上不够精致的一切。忽然感应门大开,凝聚在模糊虚像上的目光瞬间失去了着力点,跌落在了男人挺拔的身材上。 只凭手臂的线条,她就可以确认。 玻璃门被驱动着滑动的声响,按捺住了她的呼吸。 “你好,我取文件,名字是——” 何宁粤的错愕凝固在眸中。 期待中的感人相逢并没有出现,男主角身边似乎散发出了骇人的低压。快递小哥压低了帽檐,将自己的存在感削弱到最低。 “为什么自己过来了?” 即使经过了细心的整理,何宁粤仍是一眼看穿了她一路上的艰辛,无名火瞬间蹿升,一烧即燎原。 他不需要她做些蠢事来证明什么。 强烈的酸楚登时涌上了鼻头,李蓝阙僵着手,试图将文件袋塞入他小臂与腰侧的缝隙中。 “我……” “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 何宁粤再问,问到她快要哭出来。 “因为我想……你可能……”李蓝阙委屈地后退一步,看到他布满褶皱的衬衣、眼中的红血丝以及脖颈和侧脸上细小的伤痕,??“你现在会不会需要我……” 感应门再次打开,取快递的学生偷偷瞥一眼雕塑般的男女,抱着硕大的纸箱悄悄离去。 何宁粤感到彻头彻尾的溃败。 “过来。” 那张挂着泪珠的小脸表露出无比的倔强,抿嘴不语,红红的大眼睛直瞪着他。 他也不再使用言语纠缠,上前握紧她的上臂,径直向楼梯间走去。推开防火门的刹那反手将她拽至身前,步步紧逼至墙角。 他欲言又止。 抬手抹去泪痕,又轻托起她的后脑勺。 他准确又温柔地攫去了她的呼吸。 ———————————————— 感觉好久没写肉了。。。 -- んāǐτāńGsんuωμ.Cǒм 129你等我吗 抓着衬衣前襟的手颤抖着松开,又收紧。 李蓝阙拼命踮着脚,酥软和昏沉袭来,但依旧能清晰地分辨出,带着叹息的舔吻一次比一次用力深沉。 他的托在她枕部的手缓慢摩挲,温暖的掌心贴着颈侧,最终徘徊至下巴捏住,又将她的唇抬高半分,俯头向下深吻。她的唇舌被密密周周地爱怜着,津液在越来越狂乱的交缠中啧啧生响。 她是被需要的吧。 “舅舅……” 被放开的一瞬间,满心满眼都是舅舅的李蓝阙,言语仿佛蜕化到只会唤他。紧接着话尾,她便感到腰部被臂膀环绕,压着她紧紧贴靠他的躯体,周身气场萦绕迫近。 何宁粤垂眼,屈起食指蹭着她嘴边的晶莹。 “你这么叫我,如果被人听到了,你有什么打算?” 李蓝阙伸出舌尖润唇,不经意撩过他手指的骨节,尝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茶香味。 “那……以后我只在床上这么叫你?” 方才还迷蒙万分的表情中,此刻掺杂了娇娇气气的挑逗。何宁粤抿起嘴角,低头笑起来,然后任由自己疲惫的肩垂下,身与心统统落入她张开的怀抱里。 是的,他现在需要她。 滑腻肌肤的光泽在落日余晖中尽显,肩胛,腰,臀,曲线流畅起伏,迎着轻啮和细吻。沿着臀缝向下,有两朵盛开的娇蕊已被采撷,嫩肉翕动着,一边是甬道推挤着精液外淤,一边是虚弱的小手钩住浓白向穴内塞,沾满体液的外阴乱七八糟,一片淫靡。 喉咙吞咽下一口欲想,随即一声媚软的哼叹从鼻腔溢出。 青筋凸起的结实手臂,搂住饱鼓鼓的小腹,支撑着圆润的屁股抬高,引来了渴望的嘤咛。突然有人改变了主意,将身下的娇躯翻转过来,打开双腿屈起,握住膝弯下压,直至她能看见自己的下体,这一瞬间呼吸立即急促起来。 “舅舅……舅舅……” 双手凭着下意识的记忆,已然摸到大阴唇外,将阴部掰开得清清楚楚。耳边低沉的嗓音在引诱着她。 “好好看着你被肏的地方。” 顶开了…… 顶开了唔—— 粗大的阳物与扩开的腔室熨烫着彼此,头皮发麻到极致似乎是一波又一波的寒潮,与交合处的燃烧碰撞,漫空的白星爆炸,火花照亮相对的四目中深邃的缱绻。 翌日早晨,去往机场的高速上,李蓝阙已经疲累到说不出话。她放低椅背,侧身面朝着驾驶位的舅舅浅眠。她自己坚持要走,她怕多待一秒都会让自己沉溺。 早上没来得及整理发型的舅舅,刘海柔顺地散在眉梢和耳边,她不时张开眼,看到他认真严肃的侧脸,便又安心睡去。 车停稳,何宁粤照例,向后俯身帮她取书包,回过头时,却见一言未发的她下巴已经皱成了核桃。 “怎么哭了?” 他松开握在手中的背包带,转而等她情绪平复。 李蓝阙伸手捂住脸,将泪抹入鬓角。 “本来……本来我是想着你会需要我……结果现在……好像还是我、我离不开你……” 他当什么事,还以为她又受什么委屈了。离不开他? “那不是挺好的——” “但是。” “嗯。” 还有但是。 何宁粤抱着手臂,静候她的谆谆教诲。 李蓝阙瘪着嘴,自己取过书包抱在胸前。 她已经意识到,舅舅默默陪伴了她太久,做个只会撒娇的哭包索要安慰和爱,不可能与他相配。 “在我能、我能保护你之前,我会先忍耐我的冲动的……” 她红着眼睛惨兮兮的表情,一点都不像能忍耐的样子。可何宁粤还是点点头,似乎是敷衍的,似乎又是认可和期待的。 保护他,听起来不错。 “我觉得……毕业之后……我肯定会比现在……厉害一点吧,”李蓝阙猛地吸下鼻子,用力到耳膜鼓胀起来,大脑嗡嗡作响,却没忘了关键一句,“……你等我吗?” 何宁粤终于从她迂回的言语中,意会到了她的觉悟。忍俊不禁的同时揉乱了她的发顶。 “嗯,”他的指尖抚过她的眉心,“也不是没有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 七夕快乐鸭 -- んāǐτāńGsんuωμ.Cǒм 130尾声 朗朗星光笼罩的前夜。 湖面仿佛映出了整个夜空,巨大而温柔,疏淡的云雾徘徊着,不知究竟是在天上游荡,还是在水底潜游。岸边点缀着树丛和亭台,像在对着自己的倒影顾盼。附近似乎有一只斑鸠,咕咕低叫融进流淌的夜色中。 “李蓝阙。” “嗯?” 看风景入迷的双眼应声一眨,趴在阳台栏杆的李蓝阙回过头,舅舅站在通亮的客厅中央,光裸的上体氲着淋浴后半干的湿气,他将白色的浴巾搭上椅背,套一件白色T恤遮住了身材。她听闻便乖乖靠近,等在一旁。 “书包拿过来,”何宁粤瞥她一眼,低头打开钱夹后,数出一迭粉红色的钞票,“这是报销你来的车票。” 他见她认真塞进夹层口袋里,于是将剩下的现金和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这是你回去路上的零花钱,卡里面有两万,如果遇到意外就取出来。” 李蓝阙应接不暇地点头,看他挂着极冷淡的神情,却停不下来叮嘱,这样的反差令她突发奇想,手痒得戳了戳他别扭的脸,随即两道冷光刺来。 何宁粤皱眉盯看她,她却撅着嘴若无其事地移走了眼神。 啧,贱兮兮的。 “还有,”他将打印好的机票对折,“有没有书?夹进去。” “有——” 李蓝阙不假思索地掏出书包里的,正为刚好带了一本硬壳书而沾沾自喜,看到舅舅眯起右眼时,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神经大条了。 忽地,振翅声闯入静默中。那只斑鸠似乎飞走了。 她悄悄看舅舅,他的面庞却没有一丝波澜,似乎一切尽在预料。 泡沫在啤酒冲荡下膨胀,溢出杯沿,与杯身上冷凝的水雾一同滑落,渗入桌板的木料中。 阳台中,入夜的凉意扫过脚踝,李蓝阙屈膝窝进藤椅的软垫中,举起牛奶与舅舅碰杯。 “好不好看?” 何宁粤手中是《荒唐的盒子》。他随手翻弄着,懒懒地向后倚靠。 “不好看……”李蓝阙抱着温热的马克杯。虽说她觉得书过于魔幻晦涩,遣词造句却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舅舅,小苛是谁?” “啪”地一声轻响,打开的书闭阖,然后被置放在茶几上。 “你不是猜到了?” 何宁粤啜一口酒液,绵密气泡破裂带来的清凉与冷空气在鼻腔碰撞。 清醒的感觉很好。 她猜到了吗?可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如此殷殷瞩望会来自于一个刻薄的疯子。舅舅说,人哪有那么简单。她想问,人为什么会这样复杂?复杂到爱恨千丝万缕,断又不断。 空杯在掌心渐渐冷却。她歪头细细打量着他,左脸的一道伤痕经过热水澡的洗刷后,红得鲜艳。 复杂到明明知道会受伤,仍旧把所有人挡在自己身后,坦坦荡荡选择承担。 “你又被谁打了?” 李蓝阙不满地嘟哝,与方才操心的舅舅对调了角色,那嫌弃却心疼的表情与他如出一辙。 何宁粤不想解释,可照镜子似的体验令他弯了嘴角。 “不用我送回去?”他借着心中不安加剧,转移了话题,“我可以请假。” “不不不,”李蓝阙摆摆手,面对着开阔的湖面,挺直脊背,信心满满,“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能考来了。” “哦?语文80分的理科生勇气可嘉。” 何宁粤俯身提起酒瓶,为自己满上了新的一杯。 “85!”李蓝阙不服气,“而且最近一次已经到90分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嗯。” 何宁粤说罢仰头一饮而尽,起身便遭到了她一人之力的围堵,气势汹汹。他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拎着空瓶,笑着张臂将她揽入怀中。 他想谢谢她能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房间陷入缠绵悱恻的静谧,窗外的鸟鸣又冉冉响起。遥远以外的每一盏灯火,都在静静地点亮一个故事。 足球场边的高杆灯,照亮了一片绿荫。场边观战的人伸一个懒腰,抬头在弥漫着光晕的天空中,找寻一轮明月来赏。训练结束后四散的运动员中,有一名格外挺拔醒目,他在场边站定,高声问道“你嫁不嫁?”闫美焦一副风太大没听清的模样,她清了清嗓子,“等我心情好了会娶你的。” 缭乱缤纷的彩色霓虹下,大排档的欢笑喧闹爆炸。接近尾声的一桌,是满脸稚气未退的中学生在高叁前的宣泄狂欢,狼藉中有一本校刊,打开的一页是他对她的生日祝福。一名女生摇摆着头唱着歌,抱住身旁齐刘海短发的娇小女孩。小冬似乎听见耳边传来模糊的话语,干嚎着问“你说什么?”陆楠楠在酒意的驱使下,第一次喊破了音,“我说,我说了很多谎,你们都被我骗了——” 白色的洋房楼上,一扇窗盈满橘色暖光。身着黑色套装的女人拖着不堪重负的身躯,叩响了家门。李玫宇缓缓地摇头,伏在迎接她的裴殊的肩头。她说“对不起,我还是不能面对,偷偷躲在门外。”他说“那就不面对。我订了一家餐厅,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去尝一下。” 阳光下,一枚硬币被抛向半空,却恰巧以棱边着地,没有躺下,骨碌碌滚动着冲向桌边。 “舅舅……” “嗯。” “我想就这样抱一辈子可以吗?” 李蓝阙静静聆听他的心跳,体温透过衣料为她取暖,舒服得刚刚好。 “你啊,以后不要随便说这种话。” 何宁粤手执玻璃瓶和杯,在她背后的茶几上放稳。 这不是她第一次提及这样的词语。一生,一辈子,永远。她一个小姑娘,真的明白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你觉得一辈子太长吗?” 长到会坎坷曲折,半路走散? “相反,我觉得一辈子很短。” 短到转瞬即逝,根本不够与人温存。 李蓝阙转头,换了侧脸贴近他的胸腔。两个呼吸此起彼伏着交错。 “不对,就是很长。” 她推开他几分,又牵过他的左手,摊开掌心。指尖点着他的虎口,沿着深深的一道掌纹描摹,一直到腕心。然后她伸出自己另一手,用自己生命线的开端接在了他的末尾,指尖继续画,还未完成,他的长指便扣下,将她的小手包覆。 她傻笑起来,后退着抽手,却意外撞到了桌角,酒瓶摇晃着跌出一声闷响。 何宁粤眼疾手快,一手护住她,一手去接,不想一脚踩在阳台的门槛上,顿时重心不稳。他刚抬手抓住门框,忽然感觉腰身多了一道紧缚,低头看时恍然间愣怔一下。 那个小小的身体拼了命地抱住他,蜷起脚趾牢牢扒住地面。耸起的双肩看似单薄,力气却大的吓人。 “呼……”李蓝阙长舒一口气,“我拉住你了。” 许久,天边的蒙白晕开,将漫长的前夜墨色驱散。 -- 又是作者的碎碎念 这里写一写我的想法,以及隔空回应一下认真评论的小伙伴。 剧情相关的啰嗦,可以跳过不看。 ** 首先说一下结局。 写到最后几章,从理智出发,雀雀可能应该顺其自然地选择阿衍。我个人觉得,成长的结果应该是跳出舒适圈,走上一条未知的、不确定的,富有挑战的路。但是由于我是爱舅舅的,所以必须给舅舅,况且,人在感情上为什么不能选择轻松的那一边呢。 这大概也是有人说雀雀看起来没有那么喜欢舅舅的原因。 几乎所有一切,他都能替她安排得井井有条,她不需要为他改变,不需要为他付出,甚至在他接受又拒绝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得太痛苦,一方面出于她充足的心理准备,另一方面,她知道自己不会真正失去他,不论以怎样的形式,他是爱自己的。 所以,她不想努力的时候,恰好他也甘于让她依赖,两全其美,只是这种一边倒的关系迟早会出问题。她在庇护下栖息良久后,意识到了不平衡的存在。她真的没有为了舅舅改变吗?我觉得有,这种改变是杂糅在她成长轨迹里的,也是舅舅参与引导过的,没有刻意否定自我、抹杀本性,而是成为了更好的自己。这与她为了周衍快要放弃自己的行为是截然相反的。 但他们两人不会是纯粹的爱情,必然掺杂着亲情、敬慕、怜爱、相惜等等,就像雀雀对周衍的喜欢也带着负罪,周衍对她的追逐也包含求而不得的不甘,姐姐和姐夫之间的爱恨交织。所有的情感都是混合物,我也厘不清。 毫无疑问的是,雀雀对两个人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不能用多少来衡量吧,跟舅舅会细水长流一些,不会受任何外物影响,跟衍就是激烈的青春疼痛,疼得刻骨铭心好的也快。 ** 然后聊一聊每一个人。 李蓝阙。 她是最简单的,就是一个矫情任性又缺爱的青春期小女孩。读书不多,想的不少,每天都有些多愁善感的无用思考,但不胡思乱想就不是青春期该有的样子。即使平凡如我,高中充斥着功课,也憧憬过无数可描述的、不可描述的情节。 她跟姐姐的性格和经历是相似的,不同的是她有舅舅。于是她可以尽情放纵,使劲撞南墙也有人善后。 何宁粤。 舅舅其实总在装逼,老神在在,本质又是一个既幼稚又理想化的人。他曾经是具有对错执念的,在被现实捶了之后,假装变成了一个豁达坦然的大人。他拒绝雀雀,是觉得自己是像老秦一样禽兽,也是在强行成熟理智,接受她是因为想明白了自己不是老秦,也无法完全自持。他认为能做好毁掉自己人生、让雀雀毫发无损的觉悟,就可以试一试(也很中二)。 周衍。 衍拥有极其简单的价值观,因为他就是温室的花朵,物质上极其富足,从小到大没有尝过不满足的滋味。所以他的阈值会越来越高,需要做些奇怪的事来刺激自己,又或者他根本没有阈值,已经无欲无求,自由自在,表现出来就是个没有心的渣男。但了解他的人会知道他确实是一个温柔的好人,但这种温柔予取予求,没有是非,他认为这样大家都开心就会做,所以他的风评不好,不过他也不在乎罢了。 有一天,他的生活中突然出现了超出他控制的状况,竟然需要他努力去抢,他像是被突然打翻在地,立刻便缴械投降,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所以这也是他的成长,被甩了不是坏事。 原本设定里,他真的干了非常过分的事,所以简介里说他是天然黑,目前看来他远远够不上黑的程度,所以我要改一改了哈哈。 其他人没有太多要说的,有些信息会在番外里出现。 ** 最后是文中没怎么写清楚的地方。 周衍没有暴力行为,揍人的大概率是他的前女友,比如白溪,所以他一直让陆楠楠说是自己打的。 他爸叫周行远,妈妈叫魏湉,他的名字就是从父母名字里拆出来的(这是设定,虽然正文里压根没提他爸但我还是要说(???????????)??) 他抽烟从来不会像舅舅一样避开雀雀,是因为他没有认真在抽烟,而是当做一种叛逆的行为来刺激自己,也因为一开始他真的不怎么在意她。。 他的用陆楠楠做微信头像只是因为有人随口提议,一直没换是因为他闲的用起了翻盖旧手机。 他最后回来的那次,并没有打算见雀雀,但是在她留下的奶茶杯上,发现标签上有“生日月优惠”的字样,于是查了她的生日,临时改了机票,又改了校刊的内容。(这部分纯粹是忘了写了。。) 最后抛硬币的人是他,因为只有他是白天,有时差。所有人都有结局,但硬币没有倒下,代表他认为这不是结局。 舅舅总是在担心雀雀露出会搞得社会性死亡,所以一直很抗拒,但是不代表他没有这种调教的癖好。。 他有很多心理活动没写清楚,比如一开始雀雀有男朋友了他是有些吃醋的,拒绝了她自己思考人生的时候是痛苦的。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总不能一直跟姐夫在那聊聊聊,每次写他俩我都有种“再写下去都可以耽美”的错觉。。 他看的那本小黄书是回老家那次带走的。苛就是何菲拆开拼起来。 葬礼上歇斯底里对他的是何菲,虽然是她要求他来的,她还是不想见他。但是跟他打起来的是老秦家的亲戚,因为他拿了遗产,很多很多,而且就不放弃。 雀雀是凭直觉去找舅舅的,因为是高叁生,没有人告诉她老秦去世了,她是上大学之后才偶然知道的。 以前每一次雀雀主动找舅舅,都是受伤了难过了迷惘了,来寻求慰藉,最后一次她是为了保护他去的。 她最后说“我拉住你了”,是因为之前她承诺在舅舅摔倒的时候,可以拉他起来。我想把这作为她转变的节点,她不再只会向舅舅索取,而是下意识为他拼命做些什么,代表她对他的感情真正开始深刻。 另,小黄书讲的是一个出生在妓女村的少女,利用自己的清纯勾引了偶然来到这里的男人S。被成功带走后便继续主动讨好他,像一只宠物一样任人亵玩,但时间一久她已经不满足于一个人的垂怜,于是故技重施,勾引S的朋友、家人,甚至陌生人,再一次跟另一个男人出走。最终她得病流落回了妓女村,将自己悲苦的命运归咎于S,认为他看似在庇护她,其实是火柴盒装盛着火柴,是伪善的,她注定要因为他而毁灭,于是在他面前用他的领带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本书的内容跟姐姐是有关的。 ** 最最后,接下来大学的番外基本上都是舅舅的,衍会有单独的一篇。之前无聊的时候写过的跟剧情无关的肉,估计也会扔在一篇里。。 -- 番外一(舅舅篇)以胶投漆中01学会用奶头潮 振动蜂鸣与物体刮擦的声响,在屏息的寂静中格外突兀。艰难迈着步子的双脚间,错落着方形的开关盒,不多不少,刚好6个,被拖动着前移。连接小盒的一丛细绳被拉直,有透明的粘液顺势流下,向上去,细绳的另一头消失在少女丰润的臀瓣间,不知道是跳蛋运动太过激烈,还是她的欲望难以压抑,大腿内侧的嫩肉细细颤抖着,双腿不自觉地并拢。 男人的脚阻止了她的尝试,卡在腿间强制分开,随着下体的暴露,一滴淫液坠滴下来,恰好落在皮鞋尖上。 何宁粤还算满意,起身离开椅背,垂眸打量着绽开的一朵小花。 除去了毛发的遮掩后的阴部一片光洁,滋润的外阴比过去更加水嫩饱满,被双手提拉着扯开,像是蚌壳露出了柔软鲜红的贝肉,一颗圆鼓鼓的小珍珠从褶皱中怯生生地探出头来。 李蓝阙挺出腰部,努力让舅舅看得更清楚些。 可仅仅是这样细微的动作,都将她的羞耻感肆意搅乱,加上后穴里持续不断的震动,她几乎要在他的眼神里高潮了。 忽然,充血凸起的那一处传来灼热的滋味,只一瞬,只轻轻一下,就将她好不容易找回的神智击溃。 “呜呜舅舅……舅舅……” 右手食指勾起一道淫液,何宁粤将掌心翻转朝下,那细丝便随之缠绕在四指指背上,还带着情欲的温度。 “你的同学知不知道你是只小母狗?” 他说着,抬手在她的小腹上涂抹着残余的粘液。 李蓝阙无力地摇头否认。 “不知道……他们不知道……我只给舅舅——”此时指尖撩骚到了肚脐,她仰头哼出媚声,断断续续地表露心迹,“……只给舅舅发情啊啊。” “发情了?” “嗯啊……” 不知是他调教有方,还是她天性释放,她的呻吟愈发的娇软可怜,挠的人心口酥。 “过来,”何宁粤几乎按捺不住欲火,握住她的腰肢将人搂近,沉重的呼吸喷洒在戴着马蹄环的乳尖上,“看看你发情到什么地步了。” 拂过湖面的细风悄然在阳台降临,半透明的纱帘有意无意地泄露着春光。 这是李蓝阙步入大学校园来的第二个暑假。她喜欢拥有秋高气爽的北方,喜欢这座有舅舅的城市,也喜欢在同学们返校前,在冷清的学校公寓同他欢爱。这让她有种世界宽阔空旷的错觉,如此可以尽情在舅舅身下哭叫着高潮。 她每天在这里赤身裸体,在他离开去教研室的时间里,听从指令玩弄自己。或是被拴在浴室,不停舔吮吸在落地镜上的假阴茎,或是束缚着双手,叼着毛巾打扫自己喷溅在地板上的水渍,又或是后穴塞满了震动的跳蛋,在玄关贴墙站好等他回来。 “舅舅……” 这似乎是她早就烂熟于心的固定流程,肉体的记忆比大脑更加准确,挺立起的椒乳一尝到温热包覆的滋味,便叫嚣着勾引胸脯向前送。她一面掰着阴穴扭动腰臀,一面将乳尖一次次递入舅舅唇间,混沌的意识中,只剩对他的迷恋。 “站好。” 何宁粤松开那只被玩弄得红艳光亮的奶头,热息呵在湿润敏感的肌肤,留下又烫又麻的烙印。卡着这副泥软的娇躯强迫她站直后,又随心亵玩起乳肉来。一手捏住一侧饱满大力揉捏着,食指却徘徊在粉红色的顶端,随着大手张合的节奏,划着圈地拨弄两点,时而指尖立起,轻掐一下,引来持续娇喘中的一声惊呼。 “舅舅呜呜……不……” 李蓝阙由低声呜咽转为高声哀泣。 她不行了,不行了…… “不?” 即刻停滞的指尖陷入雪白的柔软。 不要停……不要这样…… 被戛然截断的快感令人疯狂,李蓝阙痛苦得泪涕满面。 “求求你……求求你……要到了……” 何宁粤面无表情,心却已经软了,重新开始缓缓揉搓那硬得像石子般的乳头。 “到什么?” “到高潮了啊啊啊啊啊——” 顶端被猛地压扁,难耐之后的快乐突如其来,掰开的阴部随即射出一道热液,摔打在地板上迸出脆响,激流飞溅。直把她的下身打湿,余温在小腿和脚底蔓延。 何宁粤接住她瘫倒过来的身体,也不在乎衣着被污染得一片狼藉。 “挺好,”他俯头轻咬她的耳廓,“学会用奶头潮喷了。” —————————— 可能太久没搞黄色了,感觉我有点分裂。。 -- 02舅舅……肏我吧……快肏我(H) 装潢极简的客厅像是为恣意妄为的云雨而特地准备,除了书架墙满满当当,地板几乎空无一物。 扶手椅上端坐的男人,起初事不关己的淡定已逐渐隐去,粗浅不一的呼吸暴露了他的动情,只是背靠着窝在他臂弯里的人,此时仍沉醉于晕眩中,根本无暇辨析他的眼神。 修长的手指落在下巴,何宁粤将那张浸透了情欲的脸抬起。 小姑娘的变化真是令人好奇。短短两叁年,眉目间的稚气已然不见。明明长相未变,特有的清纯也一仍其旧,可就是说不清地越来越勾人。 唇间露出贝齿边沿,红白分明,鲜艳夺目。他低头吮咬住饱满得快要滴血的唇珠,而后喉结起伏。 “唔……” 李蓝阙仰头追逐着他,反手向后紧紧揪扯着他的领口。 勉强支撑着的身体,在唇齿亲密中战栗不停,而那被舅舅一吻便渴求着探出的舌尖,正卷起两人交融的津液,将唇瓣装饰得晶亮,节奏缓慢的搅动着,色气从细微处的水光中如泉涌,溢得满处都是。 何宁粤以手掌细细品尝着细腻,不必刻意寻找,抚过的全是她敏感的地带。 从乳晕到小腹,一层薄薄的湿汗被拭去,可偏偏到了最潮热的地方,那撩人的触碰却倏然消失。 察觉到他蓄意的错过,她嘤咛着在他怀里扭臀,水蛇般的腰肢诉说着不满,每一次与他衣装布料摩擦,都变成了隔靴搔痒的痛苦,最后终于自己抱着双腿屈起大开,乞求他再往下一点。 往下一点点—— 啊啊,就是那里呜啊…… “扭什么?” 何宁粤扣住她饱满的耻丘,中指从阴裂顶端滑入阴唇之间,在抵达阴蒂前又停了下来。 “呜呜……难受……” 李蓝阙努力去蹭舅舅,舌尖在下颌与喉颈处流连,感受胡茬微微的刺挠。爱抚若有似无,就连原本后穴的震动都已随着电池耗尽而终止,她只有被空虚啃咬,索性攥住舅舅的手指,直接按在了一片水洼中。 指尖瞬时被湿热包裹。 “想挨肏?” “嗯……” 何宁粤问得极尽色情,嗓音低沉。她回答得万分委屈,哀声连连。 软软的舔舐早就挠他心痒,他重新低头含吸住她方才不安分的小舌,已在洞口的手下探,指尖挑开层层褶皱,掌根却抵住阴珠猛地一压,热液又喷了满手,一枚跳蛋被突如其来的高潮痉挛推出了菊穴,划出一道抛物线后砰地落地。那椭球形的光滑物体,直径有男人两指粗,将沾满表面的肠液与润滑液播撒一路。 “呜嗯嗯——” 尖叫被吻堵在口中,跳蛋滚动的闷响格外清晰。 不要……她不要…… 李蓝阙低声啜泣,侧脸逃避着。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太羞耻了,太羞耻了。 “不是才射过,为什么又喷出来这么多,嗯?”何宁粤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强制她将窘迫荡漾的表情展示给自己。 “还有,”他瞥一眼静静躺在不远处的粉色玩具,“这么大的跳蛋都塞不住你的小屁眼了?” 李蓝阙不知道该回答哪个问题,只能竭尽力气收缩着括约肌,肠壁绞合着跳蛋蠕动、旋转、摩擦,已经说不清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泪水混合着汗液潺潺流过腮边。 “不是……舅舅……呜呜……肏我吧……快肏我呜呜……” 胯间快要爆炸,何宁粤却仍旧忍耐着,不将她折磨得一败涂地不罢休。 “再卖力点,”他帮她将腿掰得更开,“空了就肏进去。” 空了? 盈目的泪汪渐渐朦胧,她还是看到了他的恶劣与戏弄。 怎么这样啊…… “屄、屄洞……不行吗……” “不行。” 他在欢爱时面对她,意志倒比平时坚定多了。 李蓝阙因耻感而痛苦挣扎,与此同时,却有一股蠢蠢欲动的渴望不受控制,到处钻营,绵软和酥麻爬过骨缝,缠绕在躯体上,几乎将她点燃。 深呼吸,哼吟断不成声。 她抬起一条小腿,脚背绷直,脚趾蜷缩。 小腹酸胀阵阵,小小的后庭被挤开了口。它的形状在触觉中清晰得像亲眼所见,由细变粗,将穴口撑得平整透明。 撑大,还是撑大。迟迟到不了最粗。她以为自己要被撕裂,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慌张又无法自拔。忽然,艰难卡在洞口的钝痛消失,只听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第二枚跳蛋一跃而下。 “啊啊啊啊……” 那是什么感觉——快活、虚痒、寒意铺天盖地…… 世界开始混沌,周身的一切都飘渺模糊起来。 “这是第几个,”何宁粤动手解开腰带,用火热的胯部顶住她的臀缝,“数出来。” “第……第二个……” 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似的,李蓝阙浑身湿透,娇喘吁吁。 在舅舅双目睽睽下,她一次次排出体内的物体,一次次计数小高潮的瞬间,堆积的潮水凶猛异常,将她拍打得晕头转向,意识涣散。 阳物隔着内裤透出粗长的形状,顶端位置已缀满前精的湿痕,熨烫着她。他褪下遮挡,那勃起的肉茎便弹跳着,重重拍打在臀肉上。 何宁粤握住她的腰胯,轻易便将她抱起。李蓝阙被随意摆布着,调整成了背对他跪坐的姿势,被接连蹂躏的菊花淫靡鲜红,充分扩张过的洞口已无法闭合,随着喘息而翕动。 “坐下来。” 他替她对准,蓄势待发的巨物与娇嫩的性器一起,视觉的强烈冲击中,他眯起眼睛。 双手察觉到了她下沉的腰,虚脱无力,却带着冲撞的迫切。 操,真受不了。 他小腹收紧,随着她到来向上顶弄,绵软的菊穴敞开着、吞咽着,将他全部接纳。 火热的肉棒被一口一口含吮着,何宁粤闭上眼睛,额头抵上李蓝阙的后脑勺,沉浸又陶醉,深呼吸的节奏与胯间一致,猛烈的肉体拍打声从交合的地方传出,细密粘腻的白沫堆积一圈。 “啊啊啊舒服呀……” 几乎散架的身体仍不知疲倦地承受进犯,她高声呓语着,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已经摸在了前穴上。 “屄痒了,嗯?” 何宁粤抱察觉到了她自渎的企图,右手抓握住她颤抖的右手,两个人的食指交迭着,缓缓在穴口盘绕。 粗粝的呼吸喷洒过来,她本就红得透明的耳廓几乎要被融化。 “舅舅……” 她恍惚中被他引导着,按压,揉搓,蘸取积在肉缝中的淫液。小小的指甲被他的指腹覆盖,体温传来,在指尖汇集。紧贴着,如影随形。 为什么在舅舅怀里,她连手指都敏感到引人叹息。 突然,菊穴的抽插加剧了力道,重重的捣进最深处。她反弓起后背,仰首倒吸一口冷气,此时两根手指恰好滑入甬道,重重向后一戳。她几乎以为自己隔着肉壁摸到了舅舅粗壮的肉茎,眼神直愣愣地钉在天花板,咿呀说不出话。 手指在温暖水润的穴内纠缠不清,他带她探索每一处皱襞,每一寸敏感,甚至教她抚摸着宫颈逗弄,而与此同时,后穴的深度和力度却半分不减。不多时,她便失去意识般,任由海啸般的快感席卷吞噬。 —————————————— 事实证明,我的草稿到正文有遥远的距离。。磨磨唧唧了一周。。 以及我真是标题无力。。 -- んāǐτāńGsんuωμ.Cǒм 03开心一点 一半陷入梦中的人翻了个身,习惯了紧靠着他的体温入睡,她被手臂落空的怅然唤醒。敞开的房门外,地面上有灯光勾勒出的身影。黑暗中,她眨了眨眼睛,将被夜晚放大的细碎声响尽数纳入耳朵。 啤酒铝罐打开的声音。 液体倾倒的声音。 叹气。 他好像一直都不是个会开心的人。 何宁粤将空杯放在脚边,俯下身,肘部撑在膝上,手掌托着电子纸一目十行。他试图用灌输论文的方式让自己沉静,找到忘我的感觉。一翻页,上面竟然出现了不属于他的工整字迹,侧边空白处竖排着五个大字—— “完全看不懂!” 啧,又给他乱写。 他刚要删除她的感叹,又改变主意保留了下来,端详着感叹号的圆点,涂得像个杂乱的毛线球。 话说回来,这个小丫头语文烂成那样,竟然靠着理综逆袭,说考来就真考来。他倒没发现,原来她这么有毅力。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一直停留在社会新闻界面。不多时便自动熄灭。 一想到她,脑海里突然开始纷纷乱乱,前功尽弃。他将阳台收拾妥当,轻手轻脚地返回了卧室。 “别装睡了。” 他刚进门,两只大眼睛还在眨来眨去,等他走至床前,她却忙不迭地立刻入眠了。 李蓝阙悻悻地撇嘴,抱着被子蠕动到舅舅身前。他的手掌顺势撩开她的睡衣下摆,搂在了她的后背上。一想到暑假马上结束,她便满心失落和惆怅,醒来后再也不困了。 “你也睡不着吗?” “睡得着。” “那你悄悄跑去阳台干嘛……” 她抬头质问他,遭到了嫌弃一瞥。 “看你是不是又给我乱涂乱画了。” 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印象,无谓地转着眼珠思索,最终的结论却后语不搭前言。她翻身趴在舅舅胸口,伸出手指抚摸着他的喉结。 “我们来成语接龙吧。” 何宁粤禁不住皱眉,垂眸看她一脸兴奋,果断拿开她撩拨自己的手。 不说话就当是默许了。 “那我先来……”李蓝阙丝毫不将他的拒绝放在眼里,自顾自地便开始了比赛,“嗯……情窦初开。” 不知怎的,她还没细想,这个词便脱口而出,像是早就等在嘴边似的。 何宁粤懒得搭腔,任她自娱自乐,嘴角勾起浅笑望窗外。 “你不接吗?”李蓝阙跪坐起来,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直面自己,不给他眼神逃走的机会,“那我替你接啊。” 他握住她的手。 她俯身靠近他。 “开,开心一点。” 皓白的月色将她的侧脸照亮,何宁粤迎着她满目的真挚。 “好。” 他的手沿着她的腕和小臂,一直摩挲至她的手肘,然后收紧五指将她拉进怀里。她乖顺地偎靠着,呼吸载着那轻抚自己后背的手一同起伏。 他似乎始终站在原地未动,她却从哭哭啼啼的小烦人精,一路越走越快,神采飞扬地追到了他前面。 “舅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觉得啊……我从初中就开始喜欢你了。” 过去,李蓝阙总觉得冷漠禁欲、不苟言笑的气质令人欲罢不能,捧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对着他思春,现在却总想他多笑笑。 何宁粤半阖着眼皮,但毫无睡意。 这算哪门子的秘密? “我知道。” “你知道?” “我又不瞎。” 她觉得藏得挺好,他却俯视得一清二楚。 假装漫不经心的试探,偶尔刻意的梳妆打扮,以及时时偷看过来的小心翼翼。 他全都知道。 “那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她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有,”他被涌上来的万千回忆绊住了神思,“千万别跑来干表白那种蠢事。” 一开始,他是真的对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没有任何兴趣。而后来,在他毕业最迷茫的时候,这种无感畸变成了隐约的期待,随即被他扼杀。可时间越久,所有的情绪发酵越浓,化为了日渐高涨的惶恐,她犹豫着几乎要说出口的那一晚,他怕到了极点,可真正表白来临的时刻,他又如释重负。 回过神时,他已经放纵了冲动,就像期待已久的爆发。 “我操……” 何宁粤忽然低咒一声。 第一次在车里,他是不是步步逼问她被周衍摸过哪些地方? 放纵。 放纵竟然是因为他嫉妒了? 缓慢的呼吸节奏将瞌睡的气泡吹大,渐渐填满房间。他低头发现她早已沉沉睡去。 ———————————— 突然有事更得太晚了555 然后下一章大概会有个前女友出现,但也不会干啥,就是跟何老师聊聊天…… -- んāǐτāńGsんuωμ.Cǒм 04小师妹 自正式开学后,家里的本科生进入了学业最为繁重的学年。她满满的课表对于何宁粤来说倒是好事,不用担心她晚上溜去瞎晃,也不必总念着每天空出时间来陪她,于是可以心无旁骛地码一夜的论文。 只不过,她不出现则已,一来便要酣畅淋漓到天昏地暗。 又只不过,她再次在事后流露出了恹恹的意犹未尽。 他知道这是她不能尽兴浪叫导致的副作用,但总有种自己没把她肏到位的错觉。 啧,不爽。 如果不是因为大学城在郊区外的山脚下,他不可能考虑校内的公寓。以至于连做这种事情都被束手束脚。 “何宁粤,等等我……” 黛青色的连绵远山被雨后的云雾遮掩,空气中是泥土与青草的香气。长长的林荫道上,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奋力追向前。 到达目的地的何宁粤停下脚步,见身边人也随自己站定,着实摸不清她又在憋什么坏。 “理学院在那。” 他说着方位,却没有心思去指。她得逞的小表情非常可疑。 “我知道啊……呼……”李蓝阙平复着不规则的喘息,挑着的眉透出些许得意,“但是,我今天……要上你们学院的选修课了……” 当初她为了考进来不听劝阻,落入了被调剂结局,稀里糊涂学了数学。但深挖过学校历年的政策后,竟然被她发现了交叉过来的机会,一想到此,呵呵傻笑止不住地往外冒。 选修? 亏她能选到。 何宁粤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却发觉自己欣然接纳了她并不理智的决定。 两人同时迈出了步子。一高一低,并肩前行。 “你啊,不要为了别人做选择。” 他肩上披着大厅顶部天窗洒下的光亮,平静说道。但他只负责点到,不打算横加干涉,现在也丝毫不怀疑她已经具备了担当的能力。 李蓝阙不停点着头,将他的话一字一句听进心里。 “可你不是别人啊。” 她一副常有理的模样,理所当然到他怼不下口。 他顿了好久,终于在分别时露出了难以察觉的妥协温柔。 “你的事就依你。”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已是有了些预感。 果不其然。 纵容的结果就是得寸进尺。 何宁粤眼看着她的翅膀硬起来。 她不仅要选修,还要更甚一步地在选本科导师时公然跨院,堂而皇之地加入了他的大组,顺其自然地成为了大家爱护有加的小师妹。 他能想到她会交叉读研,却没想到行动力已经强到这种地步。 他算是见识到她这几年长的本事了。 键盘上敲下换页符,空白的一文档迟迟未添新笔。 说实话,李蓝阙对自己的未来并没有过准确的规划,看似坚决也只是凭着感觉前行。或许她这次仍旧稀里糊涂,但一定没有走错,至少窥得了一种选择的细节模样,即使没有走到底,她也相信是值得的。 椅子挪动的此起彼伏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慌忙举起饮料,接受了这个团队给予的热烈欢迎。济济一堂的氛围感染到她满心向往,几乎忘了舅舅缺席带来的失落。 可她没想到,这个唯一的缺席者却被搬上了话题的舞台中央。 席间,她被洋洋洒洒科普了众多关于舅舅的传说,20年来闻所未闻——比如是唯一一个打断院长自己上台讲课的人,比如研叁突然换方向仍然破了组内发文记录,比如突然放弃转博不声不响地隐居多年,再比如现在他又要坐着火箭提前毕业,早早攀上人生巅峰了。 真真假假,添油加醋,但所有人的评价是出奇一致的。 “大师兄这么优秀,唯一缺的大概就是个女朋友了”。 李蓝阙坐在其中傻傻地附和。 “啊不,我觉得没准是男朋友。” 身旁戴着牙套的瓜子脸女孩突然搭话,她还没来得及将人和名字对号入座,对方已经神秘兮兮地凑近。 “你有没有发现,”女孩伏在她耳边悄声私语,“大师兄的鼻梁特别挺。” 李蓝阙先是愣神,随即“嗷”地惊叫出声。 简餐在午休结束前准时结束,众人鱼贯而归,欢笑声逐渐远去。 那女孩冲她道别,甫一挥手,视线正越过她的肩头,定格在她背后的一处。 “哎呀,刚说呢,就遇见了。” 李蓝阙循着去看,餐厅隔壁的甜品店,落地窗后正是舅舅冷漠无聊的脸。他保持着他惯有的坐姿,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修长的手指垂下。 一个人,矮几上却摆了两只杯子。 “要不要去买个奶茶?” 她回过头,话音未落就遭到了猛烈的摇头拒绝。 “不用了,我是个闷骚型,意淫可以,直接面对NO??WAY,”牙套女孩自我剖析起来入木叁分,煞有介事,“你上吧!我先走了!” “等……” “加油!” 等一下啊…… 李蓝阙没能开口挽留,空荡荡的露台只剩她,以及去年圣诞节遗留在楼梯口的麋鹿灯,被明亮的日光照出了黯淡破旧的原形。 何宁粤早就发现了在店外张望观察的人,对于她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淡定地抿一口茶,眉眼间满是对这口饮品的唾弃。 “聚餐结束了?” 李蓝阙耷拉着嘴角,来回看着面前的空杯和对面的舅舅。 “这次是哪个前女友啊?” 他倒是一早就知会她要约旧友见面。也不晓得是哪一任,来校公益演出的艺术团副团长,听起来就很厉害。 “难道是甩了你的那个?” “闭嘴吧。” 有这么多跳脱又灵敏的思路,用到学习上不好? 何宁粤抬眸瞥她一眼,将茶杯放回桌边。目之所及是她刚刚被太阳晒红的脸颊和锁骨,于是叫过服务生点了大份红豆冰。 李蓝阙认定了从他表情中读到的是尴尬,于是乘胜追击继续盘问起来。 “那也是个成熟性感的大美人吧。”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出口的话竟是酸溜溜的。 何宁粤险些笑出声,一扫前一场对话带来的束缚,松弛下来倚上靠背,好整以暇地等她尽情碎碎念。 “你又知道了?” “我又不瞎,”她将先前的原话还给他,语气都要模仿得八分像,“你的女朋友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吗……” 她连他高中床底下的杂志都看过,理想型真是一目了然。 他这个人,说高深也高深,说好懂也真的很好懂。 何宁粤倒是没想过她会对对自己的情史了如指掌,有一丝说不清的奇妙清沁在心口盘绕。他轻扬下巴,指指柜台的方向。 “那你亲自看看是不是。” 亲自看看? 不是走了吗? 一角橙色的裙摆随着步伐飘入余光的视野。李蓝阙顿时有些难堪,硬是掰出僵硬的笑容抬头。 中分的柔顺长发披肩,鹅蛋脸,柳叶眉,长颈瘦肩,一袭艳丽的长裙丝毫不突兀。身材凹凸有致,气质落落大方。 前女友似乎只用半秒便收敛了惊讶,随即伸出右手自我介绍,李蓝阙从她的指缝触到了冰凉的湿润。 “你好,我是俞漫,”她的嘴角似乎天生微翘,带着亲和,“何博士,要不帮我介绍一下?” 李蓝阙猛地回神,盯住舅舅。 之前说她援交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次肯定又要胡说八道了。 何宁粤见她瞪来,却不接她的眼神。 “师妹。” 他似乎并不打算多说,连名字都没提,已然一副介绍完毕的样子。 “师妹吗?”简俞漫撩起裙摆落座,对这个身份颇有怀疑,虽是揶揄的笑,仍是风情万种,“是……小师妹?” 她在“小”上咬字颇重。 “嗯,”何宁粤显然意不在认真回答,根本就是借机故意调戏李蓝阙,“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 05树袋熊 “那个……我还是……还是先回去吧……” 红豆冰化在喉咙,冰彻呼吸,李蓝阙却莫名浑身燥热。她伸手将玻璃杯的凛冽掬至耳畔,说不清是指尖凉得彻底,还是脸颊烧得热烈。 “你不用不好意思的,”俞漫发觉她不甚自在,靠近安慰道,“就当留在这里监督他嘛。” 她转而去看舅舅,何宁粤垂眼瞥过她面前几乎没动的甜品。 “吃完再走,陪我坐会。” 前半句话音落下时,李蓝阙还想顶嘴,而“陪我坐会”四个字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哦”一声便坐了回去,闷闷地端起红豆冰吸起来。 可她还不服气,转身朝着落地窗,自言自语着怪他。 谁跟他是那种关系啊…… 她那套翻来覆去的词别人不知道,何宁粤可是听得明白清楚。嘟嘟囔囔的,又气又怂。 “说完了?” “没有。” 他对她的坚持表示嘲讽的赞赏。 “再接再厉。” 坐在一旁的俞漫欣然地观看这番调情,脸上摆着笑容,眼底却透出若有所思的深沉。从一开始,她似乎就是带着心事来的。 这种隐藏过于容易被捕捉了。 何宁粤并不喜欢猜测微表情背后的心思——自己不说却想让人问的故事,都是一滩烂泥。 可转眼他便发现,有些人嘴上答应了留下,实则垂头丧气如坐针毡,于是决定做些多余的事,好带她尽早离开。 “今天就请我喝茶?” 他双手交叉于身前,轻轻扭动左腕确认一眼时间。 俞漫将视线从桌面移向对面的男人。 “被你发现了,”她换了姿势,右腿抬起压上左膝,“好吧,还想请你再来一杯意式,不过你应该没兴趣哈哈。” 她笑起来,脚尖翘起,长裙压在腿间的褶皱散开,下坠着拂过肌肤,以及高跟鞋松动后半露的脚跟。 李蓝阙心想,如果她是男人,她也会喜欢的。 “尝一下,”何宁粤没有完全拒绝,“不尝怎么知道。” 忽然,一声叹息轻飘飘地降落。 浓郁的咖啡香气在茶几上方萦绕四散。 “其实我想问,青邈现在怎么样了,她当时突然就人间蒸发了。” 李蓝阙原本无聊地咬着吸管,却被一个名字俘获,安安静静地聆听起来。 好久没有人提起过了,她几乎快要忘记姐姐的过去。 她抬眼观察舅舅的面不改色,好奇他会怎样回答。 “两年前在葬礼上见过一面。” 何宁粤与她的目光短暂相交,开口时毫无迟疑,让她不由得怀疑这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答案。 但他也没说谎。 只有参加那场葬礼时李玫宇还是李青邈,之前不是,以后也再不是了。 “那就好……” 俞漫长舒一口气,看得出来她很擅长有感染力的笑,信手拈来,恰到好处。可她笑着讲的,却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 “你可能不知道,她那时候悄悄告诉我,她喜欢上了一个大叔,我呢,从始至终都很反对,因为她整个人看起来状态都不对,并且我一直都在对她说非常难听的话……所以我很害怕她消失是因为出了什么事,这样我应该没法原谅自己。” 吸管底的尖角处,有一颗残破的红豆孤零零地躺着,李蓝阙双手把玩着杯子,又转头去看窗外。 “她结婚了,应该过得不错。” 何宁粤依旧挑拣着真相。对他们来说是最无关痛痒的部分,对挂念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俞漫陷入了对回忆的消解中。 长久的沉默之后,她点点头,眼圈泛起了红晕。 “结婚了啊,”她喃喃地重复一遍,像是记起了某个细节,“当时,不是还有一个头发黄黄的男生,一直给她写情书吗,写了好多年,不知道她选了谁……还是谁都没选……” ”怎么说呢,选择往往就是一念之间,天平那一边稍微倾斜一点,就直接倒过去了。” 语毕,俞漫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转向过道,用指背沾去眼角的湿润。 选了啊。 李蓝阙在心里默默回答。 肯定选了她最喜欢的那个人。 她也悄悄叹一口气,回过头正对上漫不经心扫过来的舅舅的眼睛,觉。 “你看我干嘛?” 李蓝阙张着口型无声反问,他扬着右眉意味深长。 她瞪他,他又懒洋洋地别过脸去。 返回学院的路上,李蓝阙故意落在两人身后,装模做样地煲起了电话粥,却又时常要被小冬呼唤半天才能回神,耳朵它不受控制地就被前方的对话吸引了注意。 “对了,何博士好像还有个妹妹吧?” “嗯?” 何宁粤没想到话题突然到了自己身上,迷惑夹杂着不爽几乎立刻显现在眉头。 “你还有妹妹?” 李蓝阙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犯了傻,僵在质问的表情上,进退两难。 “嗯……那可能是远房的表妹?”俞漫特地停下脚步解释起来,“我们约会的时候,小姑娘也经常跟着,小小的,像个树袋熊一样黏在他身上。你肯定不相信,我竟然对小孩子吃起醋来了哈哈,跟他大吵一架,不久就分手了。” 李蓝阙早已失去了这些久远的记忆,又或者这些事根本都还没来的及变成记忆就消散了。 所以,她改主意了。 现在还不是回教研室的时候。 “你过来。” 李蓝阙拉着舅舅匆匆走出电梯。 送走俞漫后,她被红豆冰稍稍压下去的躁动已经无法按捺。 何宁粤任她拽着自己的袖口,跟着她从学院到公寓,从走廊到房间。他被胁迫了一路都气定神闲,她却不知是因为心急还是步疾,已经气喘吁吁了。 “你、你坐下。” 李蓝阙一直走进卧室,推他在床边坐下,不等他反应便手脚并用地攀到他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抱紧,努力抬脚缠上他的大腿。 “这是干什么?” 还挺霸道。 面对她突然的贴近,何宁粤没能领会意图,只是习惯了抬手搂住。 李蓝阙语调平平,假装毫无感情,却更像闷闷不乐似的。 “就……感受一下我当年是怎么拆散你们的。” 她这样说着,再度收紧了拥抱。 何宁粤哑然失笑。 抱就抱了,还有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起来一点,热。” “我不,”她断然拒绝,“热的话,就把衣服脱了啊。” “你再说一遍?” 他感觉她的腰逐渐软在了臂弯里,体温和心跳轻易透过衣衫,熨烫在他的胸口。她似乎没有心思再说一遍,他也没有耐心再听一遍,立刻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抛到床上。 -- 06音乐会 后背与床垫亲密接触,李蓝阙陷入了柔软的包围,柔软到卸去了全身的力气。 何宁粤解开领口的纽扣,紧随着上床。右膝顶开她的大腿跪在其间,俯下身时,单手握住她的双腕举高过头顶禁锢。全然打开的胸口被强烈的男性气息浸染麻痹,软绵绵地快要融掉。 “何宁……” 她刚开口,被大手钳住的关节突然吃痛,于是咬唇呜咽着,吞下了他名字的末尾。 “该叫什么?”他空出来的手探入她的裤裙下,宽松得刚好摸到腿心,“主动来勾引还这么嚣张,你觉得合不合适?” 是谁说以后只在床上叫他舅舅的?他可没忘,但有些人好像已经失忆了。 李蓝阙抬着朦胧的泪眼,望到了他表情里的不满。 “舅舅……” 舅舅…… 她没有嚣张,而是心慌。这个称呼在反反复复的爱欲纠缠中,会变成她的春药,将她调教得敏感异常,她害怕,害怕一发不可收拾。 可此时,性器已如同被蛊惑,瞬间灼烧起来。 他的手指在脆弱的大腿内侧游走,距离穴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她以为一切即将顺其自然时,欺身的压迫与隐约的抚摸一同消失。 欸? “……舅舅?” 李蓝阙感到迷茫,来回打量他一双眼睛。 “想不想换个地方?” 手掌撑在她耳侧,何宁粤在问之前就明白她的答案,当下又在她惊喜的神色中确认一遍。 “那你帮我请假吗?” 李蓝阙也不知从哪恢复的精神和力气,满怀期待,伸手钩住舅舅的脖子,却被他起身时顺势拨开。 “自己请。” 何宁粤在床沿坐稳,眼看她垮下小脸,于是转身隐藏了嘴角浅浅的笑意。 “那我……我用什么理由请假啊?”装病会不会太敷衍了? 她来教研室才一周,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她赖在床上歪头盯着舅舅的背影,整理领口与袖口的手在她视线外忙碌,也不见他回答时的表情。 “你就说,有人邀请你一起听音乐会。” 被城市霓虹染亮的夜空,显得雾蒙蒙的。 7cm的方跟敲在大理石地面,烟粉色皮质绑带上,铆钉映出浅金色的柔光。紧张的碎步一直紧随着身边的人向前,蓬松纱裙在摇摆。 李蓝阙抬头望一眼高高的欧式穹顶,有种错乱的穿越感。下午她还顶着一头乱发,在荒郊野岭的新校区参加实验室的欢迎仪式,这会却踩着无法适应的高跟鞋,在金碧辉煌的剧院陶冶情操。 她闲不住的眼神又移至身旁,她从没在这样公开的场所与舅舅亲密过,只是被他轻握着手,却足以令她心跳到恍惚,而他忽然转过脸来,与她的目光相接。 “别看我,看路。” “啊?” 何宁粤见她神游的模样,无奈收紧了手掌,拉她贴近自己。 “鞋子不舒服?” 入座之后,李蓝阙长长舒了一口气,吹得嘴唇撅起来,停在了一幅惆怅的表情上。一下午的时间,她高高兴兴地买了够她一年生活费的新衣服,做了新发型,还跟舅舅手牵手了——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倒没有……”鞋跟虽然高,但还挺好穿地,“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带我看音乐会?” 她在纷乱的头绪中猛地抓住一条,一抽便觉得掌握了重点,于是眯着眼睛缓缓朝邻座的舅舅靠近。 “你说,是不是跟你前女友有关系?” 何宁粤不置可否,手臂放在两人之间的扶手上让她粘。 “她是送了票。” “我就说吧——” “我没收,”手心翻转朝上,他接住她到处游走摸索的食指,“这是早就订好的。” 李蓝阙手指被包覆,却是心口热热的。 好吧。 “那是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她勾动指尖,轻挠着他,却突然被牢牢攥住,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老实点,”何宁粤目视前方,仿佛已然投入到即将开始的演奏中去,“没有为什么。” 余光里,她在位置上扭动几下,许久才找到合适的姿势,然后挺直了脊背。他偏下头,将她的美好纳入眼底。细肩带遮不住光洁细嫩的胸脯与肩胛,挽高的发髻垂下几缕青丝,贴着细颈散乱蜿蜒。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她从试衣间走出来时,眼眸中天真雀跃的闪光。 为什么带她出来,只为了换个地方肏哭她,又何必大费周章?所以大概,也许,他就是单纯想给她花钱了吧。 -- 07Dancinginthemoonlight 李蓝阙有些焦躁。 她能隐隐感觉到,这个夜晚即将发生的一切。 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却被精致的仪式感装点上了别样的风情。 婉转的小提琴协奏曲在大厅上空飘扬,她的下意识里,声音是有行迹的,视线追逐着无形的舞蹈,顺着立柱的雕花向上,水晶吊灯的璀璨炫光映入眼底。她闭上眼睛眨去酸涩,低头朝左边看去,舅舅仿佛早就在等待。 她降落在了一片柔软的海洋。 掌声雷动,半场结束的热烈将她的脸染红。 深秋的虫鸣微弱,在花园丛中渐渐熄灭,深深浅浅的光照出了一条小径。音乐厅屋檐的亮化,昏黄的路灯,以及混合了城市夜色的月光,映在石子上,映在高跟鞋的金属装饰上。 “呼……” 李蓝阙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会红成这样,蹲在草丛边疯狂扇动双手,为双颊降温。 “你想什么龌龊的事情了?” 何宁粤悠悠地晃过来,坐在长椅上递去一瓶冰水。她没好气的接了按在脸上,闷闷地不去看他。 “啊,好像开始了。” 她抬头仔细去辨听,似乎有乐声若隐若现,在幽静的花园中,几乎被落叶的窸窣声响覆盖。她专注了半晌,而后将头靠在了他的腿侧,席地而坐。 “舅舅,你抱我起来。” 她换了下巴搁在他的膝上,眼巴巴地看他。 面对撒娇,何宁粤维持着无动于衷,伸手推开她的额头。 “你都一百岁了,还抱你起来。” “我没有。” 谁一百岁了。 她顶着舅舅的手掌重新凑近,抱住他的小腿牢牢不放。 她似乎莫名地有些头晕,像沉浸在微醺中似的,就这样借着朦胧的光线,一遍一遍端详他的一切。一丝不乱的发,一本正经的脸,西装马甲配波洛领带在他身上和谐得高级,这样的人却会经常信口胡来,挖苦揶揄样样在行,有时又像现在,嘴上嫌弃着,仍旧随她撒娇任性。于是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矛盾与复杂沉淀得越来越令人着迷。 完蛋了…… 完蛋了。 似乎被她看穿了魂,何宁粤清了清嗓子,别开脸的同时捂住了她的眼睛。 “再不起来就真结束了。” 他摸到了她依旧发烫的脸蛋,她像猫儿一样轻轻蹭着他掌心的薄茧。 “这是什么曲子呀?”节目单上好像没有钢琴独奏。 不知是从音乐厅漏出来的碎音,还是墙那边的一排矮楼有人在练习。弹跳的音符在树梢轻盈起落,如同星星点点银色光芒转瞬即逝。 “春之声。”??何宁粤答得极快。 “圆舞曲啊……” 李蓝阙见他欲言又止,忽然半跪起来。 “那就来跳个舞吧。” 她晃动着他的手臂,发现他的惊讶后反而更加坚定,说什么也要拉他起来。何宁粤拗不过,随她起身,就见她像模像样地提着裙摆,后撤一步欠身行礼,终于忍不住在她面前扬起嘴角。 “你还会跳舞?” 裙摆的纱在柔光下朦胧曼妙,他歪头打量她的腰身,右手抚着这条曲线,轻放在她的肩骨下方。 “当然,”她将右手放入他左掌心,牵着他抬高手臂,“不会了。” 说完她抿着唇,仰头冲他笑起来。 “随便跳跳嘛。” 她另一手搭上他的肩,一边在记忆中搜寻着影视片段。 先迈右脚,嗯——不对,左脚? 她低头思索,又偷偷瞄一眼舅舅,他含着笑意的眼睛正对着她,睫毛垂下的角度刚好,没有遮住粼粼的眸光。 “随便,左右一样。” 横竖都不会跳,还挺在意细节。 何宁粤观察着她笨拙的出脚,尽力保持着一致的步调,锃亮的皮鞋还是被踩得全是灰印,最终无奈放弃了教学。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然后双手环抱着她。不再考虑任何现实,一切就是美妙得不可思议的样子。 静谧处的树影间,两人随着远处散入晚风的舞曲,相拥着慢慢摇晃,女声的轻哼呢喃断断续续,散落在交错的步履中。 _______________ 体会到了写了一大段,然后舍弃掉的感觉。。酸爽。。 起个英文章名是不是太装逼了【捂脸 意思就是,雀雀是唱着这个歌跳的舞【再捂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