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 ЯοUsんUЩù,ΧYz 金风玉露 这是郑蘅第一次以出差的名义来到H市,但并不是她与这座城市的初次相逢。 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年里,她经常飞到这个温暖的南方城市。 特别是在每年冬天的时候,北方早已进入寒冬腊月,这里依旧秋光晏晏。 当北方的世界都被大雪冰封,凛冽的寒风拍打着窗户玻璃,呼呼作响。 她一个人躲在遥远的南方,穿着一件薄薄的贴身长裙,手里捧着一杯加冰的美式咖啡,惬意地享受着这座城市温暖明媚的温度。 硕士毕业以后,郑蘅留在了离家不远的一个北方城市,在一家中规中矩的市内设计公司从实习生做起。 在职场里摸爬滚打了五年,风雨飘摇,慢慢坐到了设计总监的位置。ΓοЦsんЦЩц。ㄚz﹏ 临近假期,几乎没有人愿意在两个遥远的城市之间奔波,出于对这座南方城市的偏爱,她主动接下这次出差的任务。 与合作方交接工作时,她表现得谨慎得体,落落大方。 关于两家公司合作的小区室内布局设计,郑蘅一一介绍了她们团队精心布置的几套方案。 为了更好地因地制宜,临时又跟着一位年轻助理去小区楼里实景考察了一番。 新建的楼层电梯还未运行,她踩着高跟鞋爬上十几层楼梯。 年轻的小姑娘精力充沛,领着她把所有楼层都实地观摩了一遍。 郑蘅脚趾酸涩不已,面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端庄的笑容。 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整个城市都被暮色侵袭,只是灯红酒绿之下,黑夜和白天并没有什么区别。 跟她一起站在马路边上的年轻助理,眼见着到了下班时间,一脚迈进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里,隔着车窗对她挥了挥手。 郑蘅独自一人凭借着自己对这座城市的深刻印象,一瘸一拐地摸到了地铁口。 她的脚十分贵气,一走远了路就各种罢工,今天又穿错了鞋子,想必已经被磨出了红肿的水泡。 她的身体更为矫情,常常因为晕车吐的奄奄一息。因此在外出差时,除非事出紧急,否则不管去哪里,她都只会坐地铁。 人间又一城是一个地下商业街,特色美食,精致衣物,满目琳琅。 这里不仅挤满了年轻漂亮的姑娘们,还有许许多多的美食家也慕名而来。 她看了一天房子,精力已经透支,也没了继续逛街的心思,直接往未央街拐去。 未央街是这里最为热闹的美食城,不知为何,取了一个这么文艺的名字。 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形形色色的各类小吃店铺围在一起,汇成了一个美食圈,中间是留给顾客们坐在一起享用佳肴的餐厅。 大厅里摆满了用大理石铺成的桌椅,花纹精致优美,触感冰凉怡人,与这个城市常年的温热天气相得益彰。 郑蘅去了她以前常常光顾的一家日料店,挑了一个寿司拼盘,顺带在隔壁捎了一杯老酸奶。 她跛着脚、蹙着眉、捧着拼盘回过头在拥挤的人群里扫了一圈,几乎每个桌子上都挤满了人。 以前青睐的位置,也早都被人占据。 脚心隐隐作痛,她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不直接坐车回酒店躺着。 郑蘅对着人群叹了口气,只得安安静静站在一边,眼睛四处巡视,等着别人酒足饭饱后起身离开。 目光流转间,她恍惚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座繁华热闹的南方城市里,她唯一能从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人。 陆沉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屏幕。 他的对面,正好有人起身离开,空出来了一个位置。 男人修长的双腿向一侧弯曲,似乎与周围低矮的桌椅格格不入。 柔和的灯光洒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他低垂着眉眼,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郑蘅心头一窒,一只手揉了揉双眼,定了定神,又看了他一眼。 确认了一遍真的是他,一时之间她有点手足无措。 她按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跟自己说,去跟他打个招呼吧。 毕竟,已经这么多年没见了,下一次再见还不知今夕何夕,也或许,永远不会再有下一次。 于是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自己的衣着,抽出一只手把散开的几缕碎发别到耳后,将长发轻轻一挽,尽数拢到后背。 又拿出口红,给双唇抹上红艳,脸色也变得红润了一些。她忍着脚心的刺痛,轻轻迈着步伐,款款地向他身边走去。 郑蘅把拼盘放到陆沉的桌上,随即坐到了他的面前,正准备开口跟他打声招呼。 结果男人只是抬起头来平静地扫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看着手机。 郑蘅心头刚刚升腾起来的一簇火焰瞬间被一桶凉水浇灭。 他不认得她了。 她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双眼微红,说不出来是悲是喜。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考究的银灰色西装,身形颀长。发梢被修理得干净利落,垂下眼帘时,露出浓密的睫毛。 五官如旧,依是薄唇挺鼻,俊眉朗目。 却因时间的沉淀变得更加深邃,再无当初的稚气,浑身散发出一种独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看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目光上移,瞥到了他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上,精致的曜石手表被头顶的灯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在向她昭示着主人身份的尊贵。 这个人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管去哪都不忘戴着他的手表。 不过曾经是一无所有的学生,再喜欢也只能买个百来块的。 现在看来,似乎,他的人生,过得十分顺遂。 郑蘅脑子里一团乱麻。 她忍不住想,这几年里,他是不是成为了某个老女人的小白脸,才过得这样富足。 毕竟他的皮相,的确有这个资质。 她凝视着他的脸,眼神复杂迷离,带着重逢的欢喜,亦有久别的悲凉。 他曾经陪伴她整整三年,却在后来的某一天里,离开了她。 再然后,他们分开了整整七年,她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他了。 再见到他的时候,她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可是他却没有认出她来。 她盯着他的脸微微出神,目光如炬。 陆沉一直低着头观看着手机里的游戏直播画面,但也逐渐察觉到对面陌生女人的不对劲。 她明明带着一盘食物过来,却迟迟不见开动,反倒是一直旁若无人地盯着他看。 难道是今天出门时忘了戴墨镜,被人认出来了? 再看了一眼她捏着杯子的青葱手指,指尖微微泛白,像是压抑很久的情绪濒临爆发点。 那杯酸奶在她的手里微微变形,浓稠的液体从瓶口溢出来,滴到了两人中间的桌上。 有轻微洁癖的他不禁皱了皱眉。 他终于按捺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女人的脸。 这女人,描着细挑的长眉,细鼻樱唇,皮肤白皙,身肢纤细。 只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神色复杂,让他莫名有些不安。 他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眉眼间,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一些被掩藏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如一道惊雷划过。 他微微愣住,脸上写满了错愕,有些不可置信。 “郑蘅?” 听到他的声音,郑蘅有种大梦初醒,现实惨淡的淡淡悲凉感。 他的声音不再如她记忆里那般酥酥靡靡,只剩下清冷干脆,浅淡陌生。 她难过地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跟七年前那个深情款款的少年,跟这七年里她念念不忘的少年,竟然,没法重合起来了。 “好久不见。”她对她笑了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听到她的声音,他仍是有些惊讶。 “出差来H市,来这里吃饭。” 郑蘅将眸子里的水光敛去,换上一个无关风月的笑容。 “噢,那真的很巧。” 看到她风轻云淡的笑容,男人也回过神来,对她微微一笑。 然后两个人相顾无言,空气变得十分尴尬。 “你过得还好吗?”陆沉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不太好。” 郑蘅知他不过礼貌寒暄,但她并不打算按照剧本回答。 果然陆沉的长眉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他抿了抿嘴唇,顺着她问: “哪里不好?” “我二十八岁了,还没有结婚。” 郑蘅随口一说,说完便觉得过于直白,她有些不太自在,于是把一只腿抬起来,交叉放到另一只腿上。 脚尖无意间刮到了他的小腿。 她面色一惊,低头看了一眼桌下,他的西装裤上被她蹭上了一块灰印。 陆沉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双腿,修长的手指伸到脚边弹了弹裤脚。 “那有什么不好,我也没结婚。” 他对她粲然一笑,眉眼间春光流转。 她突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郑蘅缓缓打开了寿司盒子,戴上手套,拿出一块鳗鱼寿司凑到了他嘴边。 在她浅薄的记忆里,一盘种类繁多的各种寿司里,鳗鱼曾是陆沉最钟爱的食物。 “你吃吗?”她轻声开口道。 陆沉愣了一下,目光落到眼前快碰到他嘴唇的鳗鱼片,正准备摇头。 他又看了她一眼,女人纤细白皙的手臂一直悬在半空,脸上还带着一丝期待的神色。 他犹豫了一会,有些不忍拒绝她,便鬼使神差地张口接住了她递过来的食物。 郑蘅也会心地一笑,看着他细嚼慢咽时,白皙的脖颈上,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 她觉得面前五颜六色的寿司都黯淡了下来,变成了乌漆嘛黑的的几块饭团。 手里的酸奶也失去了它浓郁的奶香,她的鼻息间全都是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 她突然很想重新再认识他一次,在她如今平淡如水的年纪里,在与他又重逢的这一年里。 这次再分别,她回到她的城市,与他之间,此生大概不会再有任何相遇的机会了。 所以她决定找个借口拖住他。 郑蘅想起以前在他面前尽情撒娇时的模样,想故技重施一次。 但过去了整整七年,她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还跟当年一样奏效。 她缓缓握住了他的手,纯澈的眼睛里溢满了楚楚可怜,声音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陆沉,我一个人住酒店里,有点害怕,你送我回去吧。”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她竟然邀请他跟她一起去酒店。 陆沉亦是一凛,似乎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变得这么直接。 郑蘅闭上眼睛,将心一横,索性把矜持抛到九霄云外。 她把他的手握得更紧,眼睛里又涌出水花来。 “我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是我唯一认识的人了。” 她的声音里有些焦急,似乎是在埋怨他的不够大度。 “毕竟曾经相识一场,你送送我罢。” 手心里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看着面前眉眼精致的女人,觉得她比起从前,消瘦了很多。 性格却还是跟以前一样,但凡有事相求,就能瞬间挤出眼泪来,装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若是这招不起效,便又假装嗔怒,装模作样地威胁起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几年不见,她已经将这一套技能掌握得出神入化。 “行。” 他听到自己这样回复她。 郑蘅一如当年,对他盛情相邀。 他回握住她的手。 ………………………………… 这是一个表面上女主攻略男主, 实际上还是男主暗宠着女主的故事。 七年前两个人因为误会分开。 七年后女主不远万里,徐徐图之。 -- ЯοUsんUЩù,ΧYz 翻云覆雨(h) 陆沉把她送到了楼下,看了一眼郑蘅所住的酒店,便停了下来。 “你一个人住这种酒店?” 酒店的标牌引人注目,恨不得就把情趣两个大字挂在墙上。 “你知道的,我喜欢浴缸。” 郑蘅面上一热,又解释了一句:“网上随便订的,我也不知道它这么奔放。” “好了,我就送到这里,你自己上去吧。” 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并不想再跟她有更多的交集。 “不上去坐坐吗?”郑蘅有些失落。 “不了。”他直接拒绝了她。ΓοЦsんЦЩц。ㄚZ﹏ “可是我的脚好像受伤了,走不了路了。” 郑蘅抓住他的衣角,眼睛里冒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你能不能扶我上去?” 陆沉的脸色变得晦暗,冷着声音问她: “你把我当成什么?” “陆沉,我的脚真得很痛。”郑蘅顾左右而言他,刻意躲避他的质问。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一丝松动。 郑蘅咬咬牙,弯下腰直接把鞋子脱掉,露出了秀气白嫩的脚。 陆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她的脚背上起了大片的血泡,有几处已经被鞋面磨破,流了不少血,五个指甲全被染成了猩红色。 郑蘅也吓了一跳,脚背已经磨成了这样,脚底应该更严重,难怪她一路上痛得这么厉害。 于是她一只手扶着他的腰保持身体的平衡,另一只手把脚掌也翻过来看了一眼。 不出所料,脚底大块的皮肤都被磨破,露出里面一层血红的新肉,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刚刚为什么不说?” 陆沉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看了一眼她的鞋底,也早已经被血液染红。 他送她回来的时候,她跟他说住的酒店不远,最多几分钟的路程。 于是他就没去取车,陪着她走了这一段路。 结果她嘴里说的不远,让他陪着她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她的脚已经被鞋子磨成了这样。 “刚刚没这么疼。” “去医院。”陆沉往四周看了看,准备拦一辆计程车下来。 “不去,酒店里有药。” 郑蘅按住了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手心画着圆圈。 她红着脸,语气暧昧不明:“你陪我上去就好了。” 陆沉看着她的脸,心里的某处地方陡然塌陷。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他将她拦腰一抱,大步走进了酒店里。 他凑近她的耳边,声音低哑暗沉:“郑蘅,你别后悔。” 怀里的女人只是将他搂得更紧。 两人刚刚进了酒店,郑蘅的双手已经环住了他的腰。 “别动,先处理一下伤口。” 陆沉把她抱进了浴室,后背抵在墙上,幽暗逼仄的狭小空间里,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彼此的呼吸相互缠绕。 “药呢?”他放水打湿了一块毛巾,轻轻盖在她五个圆润的脚趾上。 “我不记得了。”郑蘅心虚地别过头,躲着他的眼神。 “你又骗我呢?”陆沉对这个女人感到头疼。 “可以叫外卖送来。”她娇羞地把头埋进他的胸口。 上次与他这般亲密的光景已经十分遥远,她轻轻倚在了这具她思念多年的身体上,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竟然又把他骗进了酒店里。 酒店的灯光旖旎醉人,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情欲的气息。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隔壁传来的肉体碰撞声。 她想,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跟他上床。 于是她的手指不安分地伸进他的衬衣里,从腰间一路往上,慢慢抚摸他的脊背。 手中传来的触感与记忆里的有些差入,她愣了愣,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脸,确认了一遍,这是他的身体。 只不过比之前更加健硕有力,于是她学着以前在他怀里蹭了蹭。 后背传来温软的凉意,陆沉只觉得小腹下面燥热难安。 “我再问你一次,不会后悔吗?”他的眸子里染上丝丝情欲。 “我已经成年十年了。”她笑着回复他。 陆沉捧住了郑蘅的脸,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瓣。 她的唇跟记忆里一样,总是柔软香甜的,也带着一点陌生的凉意。 他试着用力吮吸她的双唇,用自己灵活的舌头去撬开她的贝齿,勾起她的小舌,随心所欲地在她的口中肆虐争夺。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吻在两人唇齿之间缠绵开来。 郑蘅一只手从陆沉的背上抽离出来,顺势勾住他的后颈,扬起头露出好看的脖颈线条,舌头俏皮地与他嬉戏,欲拒还迎地回应着他的吻。 他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吮吸着她裸露在外的滑嫩肌肤,留下深深浅浅的红印,暧昧无边。 她情难自抑,轻轻叫出声来,身下也如火烧般难耐。 陆沉一边捧着她的脖颈细细啃咬,一边把她半抱起来,带到床上,覆身压了下来。 身下的女人身娇体软,前凸后翘,妩媚撩人,于他而言,亦有些惊喜陌生。 郑蘅媚眼如丝,双腿勾上他的腰,整个人半挂在他身上,忍不住低吟出声。 弧形的衣领被他褪到胸前,露出大块香肩,白皙的锁骨形状迷人,勾勒出性感的肩窝。 陆沉眼色一暗,把头埋进了她娇嫩挺立的双峰,细细麻麻地亲吻着她魅惑撩人的沟壑。 郑蘅迷迷糊糊地哼着,她被吻得七荤八素,挺着身子,浑圆的双乳微微耸立,似要冲破那层薄薄的蕾丝布料,身下灼热难安。 “快……点。”她催促他,胸前酥痒难耐,她把身体挺直,迎合着他的鼓胀。 理智早就飞到九霄云外,许久不曾有过激情的身体被他轻轻一撩拨,小腹似被灼烧,又热又空,只想被他填满充实。 陆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你总是这么着急。” 随即利落地脱掉了她的上衣,盖在她的头上。 “不要,我想看着你。” 郑蘅反抗,把脸上的衣服拂去,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沉动作。 陆沉把她的胸衣扣子解开,丢到一旁,一对白嫩的乳房翘然浮现。 粉嫩的乳尖似娇嫩的花骨朵儿,娇羞白嫩,令人垂涎欲滴。 他俯下身含住了其中的一颗,舌头轻轻逗弄,感受着她柔软无力的乳尖瞬间变成坚硬的珠石。 另一只手覆盖住了她的整个浑圆,双指夹着中间那处红心,细细揉捏。 “唔,你长大了不少。” 他真诚地赞美她的饱满,笑着亲了亲她的脸,只觉得身下这副躯体勾魂夺魄。 “你竟然还有印象。”她失笑。 郑蘅双手解开了陆沉腰间的皮带,一只手伸进他的裤子,大胆地探寻着他的隐秘地带。 她握住他的那处坚挺,手指有意无意掠过那滑嫩硕大的头部,随后轻轻捏住了他身下两个贲起的圆囊,冲他挑衅一笑: “那我觉得,你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嗯……”陆沉被她握得轻轻哼了一声,在她胸上惩罚地一咬,“等会儿你就知错。” 说着他扯下了郑蘅身上的最后一道防线,眼睛望着她幽深的花谷,伸进两根手指摩挲着里面的嫩肉,刚刚放进去不久就被一阵温暖的湿意包围。 陆沉咬住了她的耳垂,朝她轻轻呵气。 “阿蘅,你湿了。” 郑蘅微微失神,他喊她阿蘅的时候,声音又如当年,酥酥靡靡,缠绵悱恻。 她忍不住动情,扭了扭炽热的身体:“我想要你。” 陆沉含着女人的浑圆,扶着她的腰肢,顺势一挺,整根硬物便直接冲进了她润滑的幽谷里,她紧致的嫩肉一层一层地裹住他的饱胀,蜜水温莹,如炉火将他点燃。 他舒爽不已,深吸一口气,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你这里好暖。” 郑蘅的小腹突然被填满,一阵酸软酥麻,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眼神愈发迷离。 她的双腿将他的劲腰锁的更紧,双手也抱住他的背。 整个身体都贴在他的身上,恨不得将全部的自己都融入他的身体里。 陆沉十分卖力地在她的蜜穴里抽插着,每一次进进出出时,他的粗挺与她的软嫩交合摩挲,肌肤厮磨,身体的每处感官都愉悦到了极处。 特别是身下那物被她的柔软紧贴着,每一次摩擦都是极致的刺激与享受。 郑蘅呜呜咽咽地叫着,感受着身上男人充沛的精力。 她想让他再用力一些,再深一些,于是抱他更紧,让自己与他结合得更深,他硕大的头部几乎每次都顶到了她的花心,她忍不住小腿发麻。 渐渐地她又有些承受不住,便希望他轻一些,慢一些,停下来让她喘一口气。 他的动作又快又猛,身下连绵不绝的快感已让她遭受不住,全身的防备皆已失守,顷刻间那些高潮的快感就要倾泻而出。 陆沉身下沉稳有力地一下一下顶着她,深入浅出,她的叫声也时如惊鸟,时如细蝇。 唇齿停留在她的颈上细细吮吸,一只手用力揉捏着她丰满的胸部,拨弄她胸前暗红的乳晕,将她捏成各种形状。 她的双胸紧致浑圆,结实又细腻的握感实在让他痴迷销骨。 另一只手温柔地托着她的头部,怕自己太用力会让她撞到床壁。 郑蘅的指甲在他背上划过,留下几道浅红划痕。 她觉得自己整个身体的所有敏感处都已经被他攻城略地,全城失守。 她咬着细碎的银牙,娇喘连连,脑子里的最后一丝清明被身体里喷涌的快感吞噬,兴奋舒爽到了极点。 终于在他坚持不懈的攻势下缴械投降,身子忍不住的一阵颤动,下身的蜜水喷涌而出,整个人瘫软下来。 郑蘅脸红了红,将陆沉搂得更紧了一些。 暌违了七年的光阴,又拥抱到他了,真好。 酒店位于繁华的商业街,楼下车马喧嚣,郑蘅却只听得到身上男人沉重的喘息声,以及两个人的下体拍打交合的阵阵耻音。 男人的汗滴到她的发根深处,同她的香汗混杂在一起,两人身下亦水乳交融,春光乍泄,满室旖旎。 这场重逢后突然发生的床戏持续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郑蘅忘了她高潮了多少次,早已经筋疲力竭。 到后期她不断求饶,陆沉却一直不肯放过她,将她摆成各种姿势,从身后再次进入了她,不知餍足地顶弄着她的腰肢,手里把玩着她被揉捏得已经娇弱不堪的胸部。 结束的时候陆沉抱着迷离的郑蘅一起去浴室洗了个澡,在浴室门前差点滑了一跤。 陆沉想,今天真的是有些纵欲过度了。 他看着沉睡过去的女人,检查了一下她脚上的血泡,没有裂开的趋势,他替她盖好了被子。 被这个男人一下一下撞到昏厥过去的郑蘅,闭眼前,脑子里冒出的最后一个想法是: 她不在的这几年里,他一定找了一个性欲极强的富婆。 -- 意乱情迷(h) 郑蘅醒来的时候,看到眼前放大无数倍的俊脸,昨天夜里那些春色无边的画面又一幕幕飘浮在眼前。 她低头瞥见自己身上青红紫绿的吻痕,像个初次尝欢的小姑娘,一时之间红了双颊。 也不是第一次跟他发生这种事情,但那些记忆实在是过于遥远。 七年前的往事虽历历在目,这些隐秘的细节却早已经斑驳不清。 不过,此刻躺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安静熟睡时的模样,倒是特别温驯乖巧,和她记忆里所熟悉的那个少年有些重叠。 她轻轻用手抚上他的眉毛,指尖掠过他的眼皮时,他的睫毛微微翕动,像一只温顺乖巧的绵羊。 白皙的面容,一排排绯色的红晕若隐若现,衬托得他愈发好看。 郑蘅想,他昨天夜里,应该是尽兴了的。 酒店雪白的被子盖住了他颀长的身体,只露出一颗好看的头,也足够令人赏心悦目。 郑蘅把手伸进被子里,搂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到他的肩膀上,依偎进他的怀里。 此刻两人的姿势,如同七年前那般亲密。 如果这是一个破镜重圆的美梦,她愿意一直陪他沉睡在这温柔乡里。 只要眼下,他在她的身边就行了。 七年前他离开她的时候,对她说他已经爱不动了。 后来的那么多年里,他从未回头找过她。 今夕一场艳遇,彼此竟然还契合对方的身体。 于是郑蘅觉得,只是这样,再次得到他的身体也不错。 到了一定的年纪,爱与欲,似乎真得可以分离开来。 只是当年那些破碎的过往,她似乎不能再放任自己这般与他沉沦。 这样美好的少年,她当初是怎么从茫茫人海里遇到他,又是如何,曲折地把他还了回去。 过来人常常对年少无知的姑娘们摇头长叹: 年轻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郑蘅年少的时候就遇到了陆沉,曾经沧海,然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比他更好的人了。 他有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不经意间的一个回眸都是春光辗转,风采惊艳。 后来她看过世间众生的眼睛,都没有那一双眼睛里的熠熠光芒。 她也听过其他男人成熟的嗓音,大都带着铁骨铮铮的硬朗,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带着温软的南方口音。 酥酥靡靡,温柔入骨。 他身影修长,长身玉立,她与他在一起的那几年,早已习惯了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自此,她眼里看谁都矮了那么一截,如果有人同他一样身姿颀长,一定没有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 他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他曾让她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步一步,慢慢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 是他教会了她怎么去爱一个人。 十八岁的时候遇到陆沉,二十一岁时与他离分。 二十八岁再与他相逢,也只是一场情欲上的冲动,黄粱一梦,梦醒了就各散天涯。 最陌生的两个人,做着最亲密的一件事,是世间常有的事。 郑蘅收回心绪,亲了亲他的嘴角,她记得,他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个酒窝。 陆沉其实早就醒了过来,只不过不想挣开眼睛,于是默默容忍着身旁的女人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拢在了她的臀部,轻轻揉捏着那处柔软细腻的肌肤。 郑蘅微微一惊,下意识地曲起膝盖想要把他推远。 陆沉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初醒的慵懒,还有几分毫无气势的威胁:??????“别乱动。” “干嘛装睡?” “我以为我在做梦。” 一场媚色撩人的春梦。 “那你梦到了什么?”她好奇地问他。 “我梦到了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这句话落到郑蘅耳朵里,她第一反应是小腹略微有些酸胀,腿根处也微微酸痛着。 她乖巧地伸直了双腿,往他身边靠了靠。 “你瘦了很多,头发也变长了,我昨天一时没认出来。” 陆沉的手沿着她的腰上一路往上,停在她削瘦光滑的背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 “你昨天晚上怎么不跟我解释?”她问。 一个男人若是真诚地说一个女人瘦了,不仅是毫不吝啬的赞美,还有发自内心的心疼。 只是放在现在的他们俩之间,似乎不太合适。 陆沉打趣她道:“昨天晚上你还有力气聊天吗?”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骄傲,嘴角上扬出漂亮的弧度,露出一个精致的酒窝,另一半侧脸被枕头遮住,只留给她半张笑意荡漾的脸。 “睡了我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陆沉看着她,突然问道。 “继续睡下去,行吗?” 郑蘅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男未婚女未嫁,不是吗?” “是。”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郑蘅报复性地咬了咬他胸前的凸起,舌头圈着红点打起了勾勾。 “唔……我等会儿还要去上班。” 陆沉忍耐着胸口的酥痒,双手却将她扣在怀里。 “那好吧。” 郑蘅有些失落,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开来,一只脚迈出床边,准备起来穿衣服。 陆沉一把勾住她的腰肢,将她按回床上,又重新把她压在身下,低头堵住了她的唇舌。 “我们可以做快点。” 他耐心地将她的脸上的长发拢在耳根后,继续刚刚那个缠绵悠长的深吻。 郑蘅如水草般柔软地缠上他的身体,用力地回吻着他。 陆沉把身下早已挺拔的硬物顶进了她的蜜穴里,身下的女人以温热的蜜液将他包裹。 他用力抽插了几下,她的饱满紧紧地吸附着他,陆沉呼出声来,只觉得销魂蚀骨,欲生欲死。 他身下的女人,与他阔别七年,长成了这般勾人心魄的模样。 郑蘅也忍不住阵阵娇吟,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露在外面,她替他把被子往上捻了捻。 “我不冷。” 他握住她拉着被角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宝宝。” 她抬起眼,确认了一遍这两个字是从他的口中发出。 很久很久以前,每次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就会叫她宝宝,然后狠狠地用力向深处撞去,惹得她双腿一阵痉挛,忍不住叫出声来。 郑蘅觉得大腿根部实在是被撞的生疼,可是身下的快感完完全全淹没了这疼痛。 她想念他的身体,也深深迷恋这份阔别多年的情欲汹涌。 是了,这世上应该再也没有人比他更契合她的身体,也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如何撩拨她的情欲。 她回握住他指节分明的手,放在心口处,与他十指交缠。 郑蘅的身体变成了一朵鲜妍明媚的娇红,在他身下徐徐绽放,任他予取予夺。 -- 不欢而散 云雨过后,陆沉用纸巾替她清理干净身上的狼藉,看着床上一脸迷离的女人,柔声问她道: “我抱你去洗个澡?” 郑蘅把头埋进枕头里,嘟囔道:“我有点累,你先去洗吧。” 陆沉笑着把她的脸捧了出来,拨开她的长发,在她粉嫩的樱唇上啄了啄,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 “那我也陪你躺会。” 郑蘅推了推他,“不要,你躺着躺着又来了……” 陆沉的脸上笑意更甚,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拉着她的手顺势往下。 “不会了,你摸,它都已经软了。” 郑蘅的手被他拉着按到了那截餍足之后软下来的长物上,她轻轻握了握,很想用力捏一下,像他对她一样。 “那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躺一会儿。” “躺完以后再做一次?”陆沉被她带着凉意的手轻轻一握,欲望又苏醒了几分。 她缩回手瞪了他一眼:“你还是抱我去洗澡吧。” “嗯,在浴室做也不错。”他点头附和。 “我自己去洗澡。”她羞愤不已。 郑蘅气鼓鼓地撑着手臂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上未着一物,光着脚踩在地上往浴室走去。 陆沉也掀开被子下了床,跟在身后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索性又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若有所思道: “不行,还是得去医院看看。” “谁会因为走多了路脚上起了水泡就要去医院啊?”郑蘅觉得她还不至于这么矫情。 “去开点药也好。” 郑蘅怕自己掉下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不用了,我在床上躺两天就好了。” “也行,我也陪你躺两天。” 陆沉语气里带着狡黠,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好啊。”郑蘅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眼睛里魅色撩人:“反正我也想继续睡下去。” 陆沉直接把她抱进了浴室。 两个人磨磨蹭蹭了好久才从浴室里出来,陆沉用浴巾把她裹住,帮她吹干了头发。 郑蘅默默看着他轻柔的动作,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抱着她洗澡,然后吹干她的长发。 “你这几年在做什么啊?”她想要再重新了解他一次,于是找起了话题。 “游戏。”他淡淡吐出两个字。 “我是说工作。”她早就知道他的这个爱好。 “我说的也是工作。”陆沉回答道,“今天公司还有一场比赛。” “比赛?”郑蘅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追问他:“那你现在是职业赛手吗?” “以前是,现在是投资人。”陆沉想了想,认真地答道。 “那你比打游戏的还厉害啊。”她感叹了一句。 以前是别人出钱让他卖力打游戏,现在他成为了那个花钱看斗蛐蛐的人。 “厉害吗,我记得你以前挺瞧不上这些的。”他的语气里带着轻轻浅浅的嘲讽。 “你喜欢就好。”她讪讪笑了笑,突然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我一直都很喜欢。”他勾唇冷笑,语气里嘲讽的意味更重,“但在你心里,不是一直上不了台面吗?” “我从来没这么想。”她摇头解释道。 “你没有吗?。”他反问她,眸子里尽是凉薄的冷意。 “你说,你永远都不会跟一个打游戏的人有未来。” 他缓缓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陆沉……”?????????郑蘅的手心里冒出一些细汗。 “其实即便是现在,你也还是跟以前一样。” 郑蘅怔住,她看着面前神色晦暗的男人,缓缓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 陆沉别过了头,抓住了她的手臂,又松开了手。 “别这么看着我。” 郑蘅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最终,无力地垂下。 “我去上班了。” “你不管我了吗?”她出声问他。 陆沉脚步顿了一下,还是迈了出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店。 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口骤然缩紧,像一块巨石压在了上面。 郑蘅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呆滞地坐在床上。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直接搜索他的名字。屏幕里弹出来许多关于他的个人资料,她随手点开一条,看着那些描述他的文字。 寥寥数语,简洁明了,却勾勒出一个成功男人的所有标准。 词条的右下角,还附了一张他的照片。 男人西装革履,眉眼间尽是风流。他轻轻勾着嘴角,眼神倨傲,神采飞扬。 她曾在一个年轻商人的眼睛里,也看到过这样的神情。 只有至高无上的金钱地位,才能堆砌出这般的骄傲。 她轻轻地叹了一声,释怀地笑了笑。 七年前分手以后,她注销了游戏账号,在游戏世界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关注过这些动态。 于是这些年里,明明他已经这般卓越,她始终却对他一无所知。 她曾经还担心过他会过得不好,人生失意。 她的少年,没有按照当初许给她的承诺那般,规规矩矩读书,而后踏踏实实去找工作。 他还是中途弃了学,去了他一直钟爱的电竞行业。 几年沉浮,斗转星移,终于也混出了属于他自己的一番天地,满身荣光。 郑蘅想,当初分开,或许对两个人的人生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甚至,他如今的生活,比她曾经计划的,还要更好。 如此,她也没什么可求的了。 她回过头看着褶皱不平的床单,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旖旎的气息。 昨天夜晚,他还与她交颈而眠。今天早上,他还与她耳鬓厮磨。 可是就在刚刚,他把她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陆沉来的时候只带了他一个人和一身衣服,走的时候也什么都没留下。 她心里那些原本沉寂的陈年旧伤又被翻新出来,刻上了新的红痕。 他们两个,每次都是这样,初遇时烈火燎原,结束时只余一丁点儿草木寸灰。 来时浓烈,去时黯然。 郑蘅想,破镜重圆终究是一场遥不可及的美梦。 他们已经分开太久太久了。 久到这份爱情早就已经消失殆尽,久到那些误会和隔阂都再也没有了解释的必要。 即使如今他们身体依旧契合,感情却也再回不去了。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她怎么能跟他睡了几次觉,就想着能不能跟他重新开始呢? 就算可以暂时忘记七年前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一时只顾着贪婪地迷恋着对方的身体。 再重新开始,把那些破碎的感情一点一点修复好,把曾经给彼此的伤害都遗忘掉。 却是,难于上青天。 他们早已脱离了彼此人生的轨迹,谁缺了谁,人生依旧如常向前行驶。 她又如何能,再与他圆满? 郑蘅面无表情将昨天剥落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在身上,她的脚心又开始隐隐刺痛,脑子里也愈来愈昏昏沉沉。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发烫。 也许是很久没有像昨天夜里那般放纵过,也可能是她本身还是无法适应这个城市的温热潮湿。 她强打起精神收拾好了她所有的行李,拉着笨重的行李箱准备出门。 手指刚刚触到房门的把手上,郑蘅眼前一黑,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在了地上。 天旋地转间,她似乎又看到了他的脸。 他曾经那么喜欢她。 郑蘅闭上眼,失去了意识。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 下面三章是回忆篇???。 于是女主在冰凉的地板上睡了整整三个章节。 -- 言笑晏晏(回忆上) 郑蘅是土生土长的北方姑娘,用玉米白面喂养长大,所以生的高挑秀气,皮肤白皙。 习惯了北方干燥冷冽的空气,于是一到湿润的南方,被潮气侵袭,常常落得生病发烧。 陆沉是长居于南方的岭南小生,眉清目秀,眼含春意。 长到十八岁也不曾见过皑皑白雪,于是一到干冽的北方,遇上刺骨寒风,往往逃不过打针吃药。 这样南辕北辙的两个人,竟然会走到一起,纠缠了近三年的光景。 又在杳无音讯的七年后,再次,金风玉露处相逢,电花火石般相撞。 十年前。 郑蘅第一次来到南方,是在一个炽热的夏天。 北方已经被热流包围,南方更是骄阳似火。 她跟着学校的社团参加活动,那时候她刚满十八岁,正是最不知人间疾苦的年纪。 学校只肯报销火车费,于是一行八人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从北到南。 郑蘅在火车上干呕了半天,下了车又因为温差太大幸运地发烧了,活动的第一天就成功地入住进了人民医院。 她一个人在医院里百无聊赖,只能靠打打游戏排忧解闷。 暴躁的少女一边在游戏里凭着运气,用蹩脚的技术虐虐比她更蹩脚的菜鸡玩家,另一边暗自在心里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受罪。 聊以慰藉的是,隔壁床的男生的长相犹为惊艳。 俊眉朗目,薄唇挺鼻,面白如瓷,笑起来时挂着两个标致的酒窝。 有点像山水画里走出来的清俊少年。 她想,他要是古代的贵公子,一定是仙人玉树,风华绝代。 因此,每天晚上她睡觉的时候,都把脸对着他,偷偷看着他的眉眼。 又怕自己睡相太丑,每次她偷偷欣赏完他的脸,就把被子闷在了头上。 后来她发现这清秀的少年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眼尖如她,瞧见他也在病床上玩着同一个游戏,所以她与他,也没有什么云泥之别。 不过从他修长灵活的双手游刃有余的操作中,以及俊秀的五官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上,看来他跟她一定不是同一个段位。 郑蘅这边被打得落花流水,气得想砸手机。 隔壁少年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灵活地跳跃。 她微微挑眉,这个游戏,难道不是哪亮点哪吗? 于是郑蘅发挥了望远镜技能,伸长脖子偷窥他的操作,三杀,四杀,五杀,超神……捷报频频传来,她看得惊心动魄。 那瞬间她觉得他们两个玩的应该不是同一个游戏,这天上地下的游戏体验。 她怀疑根本原因是自己氪金不够。 几局下来,她听到自己发出谄媚的声音: “大神,那个,可能有点冒昧,但是请你带带我吧。” 她差点儿就要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了。 “好啊,我叫陆沉。” 少年的声音温润如玉。 郑蘅成功地抱上了大腿,跟着陆沉后面屁颠屁颠地打了几天游戏,她的游戏段位如窜天猴般往上飙升。 朋友们纷纷对她名列前茅的段位排名表示惊叹,一时之间她有些飘飘然。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美好的男孩子? 会玩游戏就算了,长得还这样好看,声音还这么好听。 这场病生得不要太美好。 郑蘅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几天就出院了。 出院以后,她跟着社团的同学又坐着火车回了学校。 临行前她去看了他一眼,少年安安静静地靠在病床上,笑容恬淡,眉眼温顺。 她凝视着他的侧脸,双眼微微失神。 “我要回去了,过来跟你告个别,谢谢你带我打了那么多天的游戏。” 她收住了目光,认真地同他说道。 “不用谢的,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干。” 他说话的时候,眉眼带着笑意,声音温润,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很温柔。 “对啦,你以后去北方玩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好啊,我还没有看过下雪。”陆沉应允她道。 徐徐行驶的火车上,郑蘅奋笔疾书,抄着她欠下的活动心得。 偶尔也放下手中的笔,托着腮帮子想着心事。 她的室友陈一好奇地凑过头来问她: “手机里说一声拜拜就行了,你干嘛还亲自往医院跑一趟?” “他长得那么好看,我怕我以后再也看不到这样好看的人了。”郑蘅诚实地回答。 “也是。”陈一扫了扫坐在傍边的几个男生,压低声音说:“你看咱们学院的男生,丑得各种奇形怪状。” 郑蘅认同地点了点头,又想起了那张山水画意的脸。 陈一狡黠地笑了笑:“好看就去追啊,只看一眼怎么够?” “太远了。”郑蘅摇头,“我爸不会同意的。” “你都成年了你爸还管你这个啊,我们应该享受这大好的时光,这么好看的人错过了多可惜啊?” “这么好看的人,得到了以后再失去不是更让人难过吗?” “说的也是。”陈一想了想,补充道: “特别是你这样死脑筋的,还是不要招惹人家了。” 郑蘅心事重重地回了学校,日子又跟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流淌着。 没课的时候她也会上线打一打游戏,赛季更替,陆沉依然负责着她的排位。 他们一起打游戏的时候会打开语音,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学校里的事情。 少年安安静静地听着,时而接上几句。 隔着手机,她发现他的声音更加温软动听了。 那一年的冬天,她的城市里大雪纷飞,天地一色,银装素裹,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郑蘅穿着粉色的雪地靴,撑着一把浅黄色的雨伞在学校门口的雪地上踩过。 然后她在漫天飞雪中看到了他跟雪一样白皙的脸。 少年满身风雪,长长的睫毛上也沾着雪花,上下扑闪着。 她又惊又喜,跑到他的身边,把伞遮在了他的头顶。 “你怎么来了?” 陆沉第一次来到北方,被冻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吐出来两个字:“看雪。” “怎么不打伞?”她轻轻拍了拍他身上薄薄的一层积雪。 “下雪为什么要打伞?”他不解地问。 “你们南方人都这样吗?”她噗嗤一笑,“你在这里等多久啦?冷不冷啊?” “不久。”他对她笑笑,“有点冷。” “我带你去吃火锅吧,暖暖身体。” “好。” 郑蘅把手上的手套取下来,套在他的手上,手指触碰到他腕上冰凉的表带,坚硬的表盘冻得跟铁块一样。 “我天冷的时候都不带手镯的。” “习惯了。”他淡淡微笑。 她跟他在雪地里踩了一天,回到学校时夜色已经深重。 陆沉把她送到了宿舍楼下,看着她上了楼,然后才踱步离开。 郑蘅回到宿舍里的时候陈一正在悠闲地泡脚,看着郑蘅满面春光的样子,她露出一副洞穿一切的表情,神乎其神地对她说: “他一定看上你了。” “不会吧。”郑蘅捏细了声音,“他就是来看雪的。” “什么人会专门跑到这么远的地方看雪啊?”陈一继续煽风点火。 “没看过雪的南方人?”郑蘅一脸无奈。 “他长得这么好看,你真得一点都不心动吗?”陈一反向进攻。 “不心动。”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肤浅。 “那我可就去追了啊,对不起,他太好看了。” “你敢!”郑蘅拍桌而起。 “嘻嘻,我就说嘛,你喜欢他。”陈一哈哈大笑了起来。 于是这一夜郑蘅难得地失眠了。 陆沉在她身边呆了整整三天,郑蘅也在心里纠结了整整三天。 在送他去机场的路上,她终于忍不住问他:“雪好看吗?” “好看,谢谢你陪我看雪。” “不用谢,你也好看。”郑蘅脸红了红,语无伦次了起来,“不是,雪也好看。” 她歪着头想了一下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 陆沉笑了笑,对她伸出修长的手臂:“我要回去了,能抱抱你吗?” 郑蘅正愁没有地方埋住她发红的脸,于是往他怀里一扑。 “我有点舍不得走了。”陆沉轻轻把下巴抵在了她的头上。 “啊?”郑蘅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我改签一下机票吧。” “为什么改签啊?” “因为舍不得你啊。” 陆沉轻轻叹了叹,最终还是他先迈出了第一步。 他抱着怀里的姑娘,对她说:他喜欢她。 他来北方,不是为了看雪。 夏天的时候他因为一个小小的炎症住了半个月的医院。 隔壁的床铺上躺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姑娘,也病得脸色苍白。 他还挺喜欢她的长相的,跟他身边的南方姑娘们都有些不同。 而且看她经常打游戏,他突然觉得跟她有了共同语言。 他默不作声地观察了她一阵,发现她打游戏的时候特别有趣。 比如,在逆风局里被人追着砍杀的时候,她的神色格外凝重,眉毛差点拧在一块,整个身体为了躲避追杀也扭成了一团。 手指更是一顿慌不择路的胡乱操作,他瞧着她似乎要把手机屏幕戳出洞来。 于是他也下载了同一款游戏,想感受一下这身临其境般的游戏体验。 结果却轻而易举地打到了最高段位,余光瞥见她正在眼巴巴地盯着他的战绩,眸子里尽是惊叹。 于是他继续不动声色地玩了下去。 终于有一天,她面带羞涩地戳了戳他的大腿,问他可不可以顺道带上她。 她朝他微微一笑,他看到她眼睛里满是星星点点。 “好啊。”他答应了她。 后来她出了院。 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望着隔壁空落落的床单出神 第一次,他发现自己的生命里,出现了一样比游戏还要令人牵肠挂肚的东西。 听说北方下雪了的时候,他买了机票,去了她的城市。 在她的学校门口等了很久很久,终于看到她踩着一路的积雪向他走来。 他等到了她。 -- 天南地北(回忆中) 那天以后,他们谈起了恋爱。 因为是异地,相处的方式与一般的情侣有些不同。 大部分的时间,都消耗在了旅途中。 郑蘅每次去见他,都是坐漫长的火车。 一路南下,途径好多个大大小小的城市,绿皮火车慢悠悠地行驶着,一段一段地把他们一千多公里的距离缩小到零。 后来她索性把火车的学生票区间,改成了他的城市。这样,她就能安心的躺在卧铺上,享受着与坐票相差无几的价格。 偶尔也会逮住机票特价的时候,只是这样的航班常常是在深夜起飞,凌晨抵达。 陆沉去机场接她,这边的地铁在深夜里已经停止运行的时候,她还在遥远的另一边,等着飞机起飞。 于是她的少年细数着时间,乘坐最后一班地铁来到机场。 他的姑娘在遥远的北方机场里,焦急地看着人来人往。 那么多次,他安静地立在深夜里,带着一个黑色的书包,装着她喜欢吃的寿司和酸奶。 他听着一架又一架飞机起飞降落的轰鸣声,极有耐心地在机场等她的降落。 更多时候,是陆沉一个人熬过一天一夜的火车,从南到北,千里迢迢去找她。 因她公交车晕车反应严重,陆沉亦不放心她一个人打车去车站,于是每次都一声不吭地直接出现在她的学校里。 长身玉立的少年,有些孤傲地立在路灯下面,身影单薄,脸上的神情略微有些疲惫。 见到他的姑娘出现在学校门口,朝她宠溺一笑,绵延春风十里。 他们的爱情,承受着许多那个年纪里难以对抗的问题: 漫长的距离,遥远的车程,以及金钱上的拮据。 而他们的感情实在深厚热烈,即使遥远,也保持着一个月见一次面的约定。 浓情蜜意,乐此不疲。 陆沉甚至瞒着郑蘅,接了很多个代练兼职。 这样,每次见面的时候,给他漂亮可爱的姑娘,一只新的口红,或者陪她逛街时,带她去买好看的衣服。 异地恋的两个人,时间都献给了火车,而地点都献给了酒店。 他们两个刚刚谈起恋爱的时候,都对男女情爱一无所知,甚至骨子里还惦记着大人们说过的结婚以后才可以圆房。 于是起初在一起时,陆沉只是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相拥而眠。 后来对彼此越来越熟悉,孤男寡女再共处一室的时候,夜色撩人,情欲暗涌。 只是陆沉的耐力总是比郑蘅高上许多,于是按住了她在他身上不安分的小手,哄她道: “说好了暂时先不碰你的” 他的声音细苏入骨,郑蘅听了更加委屈。又不知道怎么撩动他,一张脸憋得通红,凑近他耳边嗫嚅了一句: “我成年了。” 陆沉犹豫了一下,神色有些纠结,温香软玉在怀,他的身体里亦是燥热难安。 他看着身侧娇软美好的姑娘,又变得坚定起来,柔声对她说: “下次好不好,你的第一次,我想认真对待。” 郑蘅看着他坚定不移的双眼,只能向他屈服。 “那我要圆圆的大床,要大大的浴缸,我还要在床上铺满花瓣。” “我都满足你。” 陆沉默默在心里记下她的喜好,将她拥入怀中,双眼微阖,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到了郑蘅二十岁那天。 陆沉找了一家最好看的酒店。 偌大柔软的圆床,房间被暧昧琉璃的光线笼罩,墙上挂着半遮半掩的美人图。 冰凉的地板被温软的地毯铺盖,光着脚踏上去也不觉得冷。 浴室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圆形浴缸,纯白无暇。 旁边的矮桌上,放着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优雅地立在一旁。 他提前在这个房间里精心布置了一下,他牵着她的手,从门口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郑蘅不由得惊叹起来。 地板上摆放着许多个五颜六色的电子烛灯,铺出一条流光溢彩的小路来,引着她慢慢往前走。 墙上被他贴满了她的照片,映着她脸上生动丰富的表情。 经过圆弧形的床边时,郑蘅看到床上摆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她的脸被火烧云侵占。 陆沉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水面上漂浮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泡沫,玫红色的花瓣也镶嵌在泡沫里,郑蘅惊喜道:“你放了泡泡浴。” 陆沉亲了亲她的额头,温柔地问她:“你要不要泡个澡。” 郑蘅拉住他的衣角,邀请他道:“我要跟你一起泡。” 他们自然而然地发生了第一次。 第一次的时候几乎彻夜未眠,多年后再回想起来依旧觉得十分刻骨铭心。 但并不是如同言情里描写的那般,一夜七次,次次高潮。 而是两个稚嫩生涩的人想要初尝禁果,却因为都毫无经验,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有成功。 郑蘅因此还喜提人生第一次通宵。 陆沉心头格外挫败,身体里暗涌的情欲被挑起来却无处发泄的感觉,让人十分不好受。 于是两人临时上网做了一下功课,网上的过来人给出十八套方案。 两人四目相对,似懂非懂。 等天一亮,陆沉就裹着大衣跑了出去。 在一家无人售货的成人用品超市里买了一瓶润滑液,复又拿了几盒套套。 第一次去这种地方买这些东西,陆沉白俊的脸不禁红了大片,幸好天刚亮,雾气凝重,人影稀薄。 回到酒店里看到一脸期待的郑蘅,他把买来的东西放到她手里。眼神里情绪翻滚,“试试?” 郑蘅点点头,乖巧地脱掉身上的衣服,一丝不挂的躺在了他的眼前。 他双指并拢,将那润滑液体倒在手上,另一只手按着郑蘅的下体,拨开她细碎的毛发,用手指将润滑液慢慢涂抹在她的下身,顺着她狭窄的玉口往里面推进了一些。 柔嫩的触感让他身下一紧,碰了一夜灰的长物又傲然挺立起来。 郑蘅还没适应身体里传来的冰凉的触感,突然被一处灼热的硬物抵住,她惊呼了一声,随后被他破门而入,小腹的饱胀感让她忍不住娇喘出声。 初经人事的她十分不适应这种感受,她扬起脸,看着额头冒着薄汗的陆沉,不确定地问了句:“这就是做爱的感觉吗?” 陆沉借着润滑在她狭窄拥挤的甬道里抽送得更深,冰凉的液体被她那处的温暖融化,他忍不住动了几下,舒服得哼出声来,回答她说:“应该是吧,我也不确定。” 郑蘅听到他的闷哼,一时好奇:“男生也会叫吗?” 陆沉觉得她似乎在嘲笑自己,于是加快频率身下大动,惹得她连连呻吟,他用嘴唇堵住她的嘴,将她的声音尽数咬碎在口中。 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肢,方便他进进出出。 郑蘅的身体也化作了一池春水,娇弱无力,任由他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只是不一会儿,陆沉顿感不妙,一阵浊白倾泻而出。 他像泄了气的娃娃,疲惫地倒在了她的身上,压的她胸口硌疼。 郑蘅温柔的抱住他,柔声安慰道:“网上说了,第一次这样很正常,而且你已经比网上说得都要久。” 然而语气里却忍不住促狭,她实在爱打趣他。 陆沉也听出了她话语间忍住的笑意,年轻的少年红着脸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小声替自己辩解:“是昨天晚上一夜没睡,有点累了。” 郑蘅把被子从他脸上移开,捧着他的俊脸亲了几口,认真地对他表白。 “陆沉,我爱你。” 或许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已经见色起意,而后在温润绵长的相处中对他倾心已付。 如今身心相许,与他融为一体,有了肌肤之亲,她真得更爱他了。 “我也爱你。”少年眼光坚定,似有一生的爱意。 那时候他精心布置的那些似乎略显稚嫩,而当初她的那些喜好也实在俗不可耐。 只是,对于一个二十岁的少年来说,他已竭尽全力,把自己所能给的全部美好,都毫无保留地付出给了她。 而懵懂无知的少女,也交付全部身心,回应着他赤诚的爱情。 -- ЯοUsんUЩù,ΧYz 尾生抱柱(回忆下) 如果爱情里只有风花雪月,它一定可以永远鲜妍明媚。 端午节假期郑蘅回家过节,她的堂姐郑妤笑眯眯地问她: “蘅蘅啊,在学校里有没有谈恋爱?” 郑蘅想了一下自己已经二十岁了,于是理直气壮:“谈了。” “哪里人啊?” “南……南方的…。”郑蘅开始理不直气不壮。 “那你趁早分手吧。” “我不。”她坚定地摇头。ΓοЦsんЦЩц。ㄚz﹏ “嘻嘻,迟早会分手的。”郑妤一副过来人的表情。 郑蘅默默翻了一下白眼,决定不再理会她。 端午节那天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饭,郑妤用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她。 郑蘅觉得气氛有些诡异,默默扒着碗里的米饭,连菜都不敢夹一下。 大伯母先发制人:“怎么认识的?” 郑蘅先是一阵疑惑,随即马上反应了过来,于是她红了红脸,熟练地撒了个谎:“同学。” 她实在不好意思跟他们说是在医院打游戏认识的。 二伯母紧随其后:“家在哪里?” 这会儿郑蘅不敢撒谎了,她想毕竟以后总是要跟他结婚的。 “H市。” 一桌人听到回答,脸色都暗了暗,郑蘅把头埋得更深了。 大姑继续开门见山:“家里有车有房吗?” “没问过。” 小姑直接一针见血:“那就是没有。” “……” 郑蘅爸爸打破僵局:“不管有没有,远嫁我都不同意。” “是啊,蘅蘅,你跟他早点结束吧,再重新挑个离家近的。”郑蘅妈妈也点头附和。 “我不。”郑蘅倔强地摇头。 郑蘅妈妈叹气:“这女儿白生了。” 郑妤附和道:“也白长这么漂亮了。” 一桌人里面,郑蘅只敢瞪了一眼与她同辈的堂姐。 这天夜里郑蘅翻来覆去,把家里人的话过滤了一下发给了陆沉,略去了房车那部分。 陆沉安抚她:“我毕业了会去你的城市工作。” 郑蘅呆了呆:“你爸妈呢?” “没事,我可以两边跑。”陆沉认真地说。 郑蘅想了想:“陆沉,我们考研去同一个地方吧。” “好。”他仔细考虑了一下,答应了她。 郑蘅也心满意足地笑了:“我们一起考研去更好的学校,然后就能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努力变得有钱。” 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即使是天南地北的距离,也不过是两个多小时的飞机。 只要她出得起机票钱,家里人就不会反对了。 没钱的时候总觉得钱能解决一切问题。 有钱的时候发现事实的确如此。 郑蘅回了学校便忙着准备考研,再也没时间跟陆沉一起去游山玩水。 陆沉也变得越来越忙,两个人对着手机聊天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郑蘅想,他大概也在认真复习吧。 这样一想,她看书更加认真了。 她遇到了这么好的少年,她也要用尽全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去守护这份感情。 她想,其实他们两个只要其中一个有钱就行了。 如果她有钱,她就能包养他;如果他有钱,她也笃信他不会抛弃她。 再后来,考研的日期如约而至,郑蘅信心满满去了考场。 结束时她终于呼出一口气,给陆沉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显示无人接听。 郑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凭借着女人的直觉,登上了自己已经荒废数月的游戏账号,准备看一下陆沉的游戏记录。 结果发现他对她锁了所有的记录。 那种不安愈发强烈。 于是郑蘅直接输入密码登陆了他的账号。 她发现在她专心致志复习的那几个月里,他却在夜以继日地打着游戏。 陆沉并没有去参加考试,却跟她说他也在认真复习。 她也一直贴心地没有再去打扰他。 他为什么要骗她? 她又随意点开几局战绩,每一局里都看到了同一个陌生女孩子的头像。 她扫了一眼她的网名:柒染 郑蘅被一桶凉水迎面浇了下来,她全身湿漉,透不过气来。 她看了一眼,陆沉和那个女孩的的游戏亲密度达到了三千。 她跟他在一起三年,打了那么多次游戏,也不过才两千多的亲密度。 郑蘅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宿舍。 陈一抬起了正在看剧的头,看了她一眼:“考得怎么样?” 郑蘅没有回答,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陈一吓了一跳,跑过来把她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没考好也没事,大不了再来一年。” 那一天,郑蘅睁着眼睛从天黑到天亮,眼泪一直顺着眼角流往发根,她觉得她的人生糟糕至极。 她总觉得哪里错了,她一定是误会他了。 于是第二天夜里她又悄悄登上了游戏,给自己设置了隐身,然后默默观察他的动态。 凌晨一点,她看到他的游戏头像亮了起来。 郑蘅的心垂了下去。 她就那样,在手机的另一端,看着陆沉在遥远的南方,带着那个女生打了一夜的游戏。 她盯了一夜的手机屏幕,望眼欲穿。 三个人一起通了宵。 她不甘心。 在各种社交软件搜索那个叫柒染的女孩,然后发现了她的同名微博。 置顶的一条微博,是一张合照。 她看到了他的脸,他勾唇笑着,露出两个精致的酒窝,脸上挂着淡淡的红晕。 他怀里抱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孩,对着镜头微微笑着。 文案是: “我的男孩。” 郑蘅看着那张照片,她曾经最喜欢他眼里温柔的笑意,如今变成了一把利刃,插进了她的心里,深不见血。 她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那几天里,郑蘅差不多流光了一辈子的眼泪。 考完研以后所有的课也都基本停了,郑蘅直接回了家。 郑父问她考的怎么样。 她回答说已经分手了。 郑父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沉默不语。 晚上郑母给她做了一桌子的菜,笑着说她瘦了那么多。 过完年以后,郑蘅回了学校,忙着毕业设计。 郑父默默给她转了一大笔钱,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给她发了一句话: “女儿不要难过,爸妈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郑蘅看着那句话,眼中酸涩不已。她想,一切都结束了。 她不知道。 陆沉发现郑蘅考完试以后就失联了,心想她大概是知道自己没有去考试,于是直接买了机票跑到她的城市里去找她,跟她解释清楚。 他不知道她已经回了家里,每天在她上学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她。 早晨,他站在她的宿舍楼下,等她出门上课。 夜里,他站在她的学校门口,等她下课回来。 郑蘅却一直没有出现,陆沉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直到他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连最便宜的酒店都住不起。 回去时,他只买到了站票,于是在火车上站了一天一夜。 原来他们两个之间,只要其中一方刻意切断联系,另一方就真得再也找不到对方。 第二年开学他又来到她的城市,锲而不舍地等着她出现。 尾生抱柱,至死方休。那些天里绝望无力的等待,几尽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终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又看到了让他魂牵梦萦的那张脸。 郑蘅一个人幽幽地走在雪地里,没有打伞,也没有戴手套,一张脸被冻得通红。 他疯狂地想要把她揉进怀里。 陆沉站在雪地里,撑着伞,神情凝重,默默看着她走过来。 郑蘅注意到了站在雪地里的少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从他身侧绕过去。 陆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触上她冷漠的眼神,开口向她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郑蘅好笑地看着他,觉得无比讽刺:“你怎样都跟我没关系了。” 陆沉继续向她解释:“我需要挣钱,所以放弃了去考试。我没告诉你,是因为不想影响你考试的心情。” “嗯,可我明明看到你日日夜夜都在打游戏。” “那是我接的工作,我没法拒绝。” 郑蘅觉得无比可笑,原来他的工作就是每天夜里带别的女孩子打游戏。 “你的工作可真高尚。”她开口讽刺她。 “你还是在生气我没有去考试。”陆沉难过地看着她。 “以后你别来找我了。”郑蘅挣脱了他的手,“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去打游戏,也一样可以赚钱,怎么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陆沉听到那六个字,心口处微微发疼。 “我不可能跟一个只会打游戏的人有未来。”郑蘅对他冷笑。 陆沉愣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雕花礼盒,递到她面前。 “你看,我给你买了礼物。” “我不要你的礼物,我们以后两清了。”郑蘅往后退了几步,挣开了他的手。 陆沉眼中的光芒暗了下去,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对她说: “就因为,我没有按照你想要的来,没有去读书,你就不要我了吗?” “是你抛弃了这段感情,你欺骗我,侮辱了我。”郑蘅双眼发红,咬着牙说道。 陆沉注意到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肩膀也因为情绪过激而上下浮动着。 他觉得他们都需要冷静一下,于是他把礼物塞进她的手里,柔声对她道: “你回宿舍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 郑蘅一把推开了他的手,“我说了我不要你的礼物。” 镂空的木质盒子从手中滑落,撞到了一块石头上,瞬间碎成了几瓣,一枚小小的戒指弹了出来,埋进了松松软软的雪花里,与雪地融为一体。 郑蘅有些失神,他竟然送她戒指,可是那又如何,他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于是她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陆沉,我已经不在乎你了。” 陆沉看了一眼,几块暗黄色的碎片安安静静地躺在雪上,上一秒,它们还是一个完整的盒子。 他注视着她的脸,她的眼睛里有失望,愤怒,决绝,甚至还带着一丝深深的嫌恶。 他没想到她会厌恶他。 于是少年垂下了头,眉眼间溢满了倦色。 “阿蘅,我也累了,爱不动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陆沉把手中的伞放到她手里,转身走进了雪白的夜色里。 郑蘅看着他寂寥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天地间,她终于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她伸出手抓起地上的积雪,找到了那玫戒指,精致的钻石闪着细腻的光芒,映在了她空洞的眼眸里。 郑蘅终于失声痛哭了出来。 半年后,郑蘅去了新的学校报到。 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大家互相交换着社交账号,于是她也想起了她很久没用过的微博。 某一天课堂上,她昏昏欲睡,把微博下载了回来。 她突然想知道他跟那个女孩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于是她又暗戳戳的点进了她的微博。 女孩的置顶上依旧挂着那张照片,郑蘅冷笑,眼睛里满是讽刺。 郑蘅的同桌顾林之是一个标致的学霸,长着一张清秀书生的脸,戴着金丝眼镜,一丝不苟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的禁欲。 郑蘅跟他坐了几次同桌,一回生,二回熟,对他的习性也了解的差不多,学霸唯一的兴趣爱好是画画。 他画出来的设计图总是被教授点名表扬。 此刻,顾林之本来在全神贯注地画图。 却注意到郑蘅脸上的表情,风起云涌,变幻莫测,比天气预报还要丰富。 他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笔,好奇地把头探了过来。 郑蘅吓了一跳,好久才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你干嘛呢。” 学霸的注意力聚焦在她的手机里的那张合照。 “这图做得不错,两个人抱得很逼真。” “做的?”郑蘅犹如当头棒喝,不可置信地问他。 “你没发现这两个人重叠的地方有些不对劲吗?还有姿势也很奇怪。” “不知道是谁做的照片,从艺术的角度上来讲,做得非常失败。” 郑蘅的耳边嗡嗡作响,一道惊雷在她心里爆炸,她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她半年前,究竟对他干了些什么。 她一个一个的把他的联系方式拉了回来,疯狂地给他以前的各种社交账号发了不计其数的信息。 她跟他说对不起,她误会他了。 只是无一不石沉大海,少年始终杳无音信,后来她终于日渐绝望。 人海苍茫,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深情不移的少年,在他最一无所有的年纪里,被珍爱的姑娘践踏了理想,抛弃了真心。 他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 -- ЯοUsんUЩù。ΧYz 缓缓归矣 陆沉从酒店出来后,准备开车回公司,突然想起自己的车还停在人间又一城。 他揉了揉眼皮,昨天晚上遇到她以后,一些事情开始变得不受控制了起来。 比如,他怎么就又跟她搅合在了一起,还与她情难自控地发生了那些事情。 陆沉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的助理李西山,让他把他的车开回公司,顺便给他带一套换洗的衣服。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缠绕着几分郑蘅身上的香味,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陆沉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跟司机说了公司的位置后,便闭上眼睛靠在后座上凝神假寐。 司机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边开车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坐在车上的陆沉。ΓOЦsんЦЩц。ㄚz﹏ 见他衣着金贵,气度不凡,便存了几分巴结的心思。 陆沉脸上掩盖不住的倦色落入他的眼底,他常年在这一片开车,从酒店接过不少像他这种身份的男人,深谙这里面的风流韵事。 于是师傅便熟稔地开口道:???“是昨天晚上不够尽兴吗?” 陆沉的眉头跳了跳:“不是。” “那是女人不听话?” 陆沉的脸色更黑了:“不是。” 司机师傅正准备再问几句,却看到陆沉眼里透着深深的不耐烦,见他无心跟他聊这些话题,只好把心思收了回来,专心开着他的车。 陆沉想到郑蘅,有些后悔刚刚情绪失控时对她说的那些话了。 他想了想,把郑蘅的位置发给了李西山,给他发了几条语音,让他送一份早餐过去。 李西山一大早忙得焦头烂额,于是他忍不住提醒道:“老板,早餐叫个外卖就行了。” 陆沉淡淡开口,语气带着淡淡的威胁:“去,还是不去?” 李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去,我开您的车给她送过去。” “买一些处理擦伤的药。” “好的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向她要个电话号码。”陆沉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 李西山的抬头纹都惊出来了。 一听到酒店名字,他就差不多在心里猜测到了七八分。 但是他的老板睡了一个女人,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有留下。 李西山不由得对这个陌生的女人十分感兴趣。 于是他先去人间又一城取回了陆沉的车,顺道买了一套新的衣服,又捎上一份粤式早茶。 把车开到了郑蘅的酒店楼下,越过马路跑到酒店对面的药房里,买了一些碘伏之类的药物。 终于他马不停蹄地拎着大包小包站在了郑蘅的房间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想着要不要恭维一下她。 他正了正领带,清了清嗓子,然后轻轻按了一下门铃,脸上已经摆好了谄媚的笑容。 结果等了半晌一直没有人回应,他笑得脸都僵了。 他想莫不是这个女人睡了他的老板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李西山去前台问了几句之后,给陆沉打了一个电话。 这边陆沉刚刚回到公司,秘书给他端上一杯咖啡,他抿了几口,坐在办公室里研究今天这场比赛的一些数据。 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陆沉懒得放下手里的文件,直接按了免提,李西山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老板,我敲了很久的门,她好像不在酒店里。” “知道了。”陆沉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问了前台,他们说这位小姐没有退房,我需要等她回来吗?” “把东西放在门口,你就可以回来了。” “那电话号码?” “不用了,你回来吧。” 陆沉吩咐了一句就挂了电话,继续忙起了手头的工作。 李西山在另一边感到有些遗憾,他跟了陆沉三年,从来没看到过他对任何女人这么上心过。 刚毕业时陆沉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游戏代练,混在电竞圈的最底层。 后来签约了一家公司,成为职业赛手,在公司里待久了,就担任起培养新人的工作。 为了方便指导他们,他在网上开了直播,结果无心插柳柳成荫,在网上吸引了一大片粉丝。 不到一年他就成为了最具盛名的游戏主播,慢慢积累资本,羽翼渐丰后他开了一家游戏公司,投资的几个项目,皆收获颇丰。 于是投资的业务越来越大,涉及的领域也越来越多。 几年下来,他已经爬到了青年人创业的顶端,经济实力足以与一些老牌资本家抗衡。 只不过,欲戴皇冠,必承其重,陆沉每天的工作量也是十分惊人,所以并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玩女人。 再加上,年轻的时候摔过跟头,他对女色并没有多么大的兴趣。 曾经唯一的爱好是打游戏,现在唯一的爱好是挣钱。 但郑蘅对他而言,似乎是个意外。 七年过去了,爱与恨已经成为了过往,如今他们之间除了昨天发生的一场艳遇,似乎再也没有别的纠缠。 陆沉下班开车回家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月光被一片黑云遮住,整座城市被夜色笼罩,繁华的道路上,往来穿梭的车辆闪烁着耀眼的灯光,各自驶向了归途。 陆沉不知道自己的归途在哪里。 他叹了口气,调转了方向,朝着郑蘅的酒店驶去。 走到房间门口,只看到两个包裹整整齐齐地放在了门前,没有动过的痕迹。 他低头看了一眼,一个包裹里是一盒已经冷掉的早餐,另一个里面放着几瓶药水,还有酒精棉球。 陆沉伸出手轻轻在门上扣了扣。 走廊里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他。 他微微皱眉,这么晚了,她还没有回来吗。 他想跟她道个歉,只不过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他弯下腰准备把那盒早餐带走,却注意到狭窄的门缝里,透出一行细密的灯光。 她出门时没有取下房卡? 还是说,她根本就在房间里面? 陆沉用力地敲了敲门,对着房间里喊道:“郑蘅,开门。” 仍是没有人回应他。 陆沉对着门出了一会神,转身下了楼,来到酒店的前台对客服小姐说: “我的房卡丢了,过来再办一张。” “姓名、房间号?” “郑蘅、6603。” “好的,我查一下入住记录,就给您补办一张,但是要扣一部分押金。” “随意。” 陆沉打开了门,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郑蘅。 她在地上睡了多久? 他抱着她冲出了酒店,把她放进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开车去了医院。 夜凉如水,他怀里的女人身体冰凉。 郑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有点像医院,但又似乎过于奢华了一些。 旁边睡着陆沉。 她想她又在做梦了,于是她肆无忌惮地捏了捏他的脸,手感非常真实。 陆沉睡得极浅,被她一碰,很快就醒了过来,看到郑蘅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她的目光炯炯有神,脸上也已经恢复了健康的红润。 “这是哪里啊?”她开口问他。 “医院。” “医院里有这么大的床?” “我的私人病房。” “你经常生病吗?” “刚醒哪来这么多话?”陆沉没好气地回答。 郑蘅难得地沉默了下去。 “为什么睡在地上?”陆沉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她的烧已经退了。???“这次又是什么苦肉计?” “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晕倒。”郑蘅一脸的委屈。 陆沉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也不再继续逼问她。 “我好饿。”郑蘅忍不住说,她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我快忘了我上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两天前吧。”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睡在地上也算的话,两天一夜吧。” 陆沉说完掏出手机,点开李西山的头像,发了条语音过去,不耐烦地问:“人呢?” “到了到了。” 李西山手里提着一盒热粥,在医院的长廊里气喘吁吁,健步如飞。 他再也不希望他的老板身边多个女人了,以前他只用伺候陆沉一个人的时候,日子已经过得十分艰难。现在又多了一个更金贵的主子,他觉得自己可以提前告老还乡了。 不过终于能一睹芳容了,李西山的心里稍微有些慰藉。 结果他的老板把他堵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接过了他手里的粥之后,就让他滚回公司干活。 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老板的时间都用来陪女人了,那么以后干活的是谁。 李西山下楼的时候,腿忍不住抖了抖。 -- 媚色撩人(h) 陆沉转身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床上已经空无一人,浴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 郑蘅脱掉了身上肥大的病服,放在了一边的架子上,随意把头发绑在脑后,拿起花洒给自己冲洗身体。 等到她把身体擦干后,发现她的上衣掉在了潮湿的地板上,沾上了大块的水渍。 于是她光着身子,打开一条门缝,探出一颗黑溜溜的脑袋,对着陆沉说了一句: “我的衣服湿了,你这里有别的衣服吗?” 陆沉听到后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自己的睡衣,递到了她的眼前。 郑蘅利落地换好了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陆沉抬头看了一眼,见她把长长的衣袖卷了起来,露出来两截雪白的皓腕,脸上未施粉黛,干净剔透,视线下移,只看到一截粉脖,两处锁骨,包裹在宽大的黑色睡衣里,若隐若现。 明明是最普通的男士睡衣,甚至还有些不合身,她却穿出了一种摇曳的生姿。 “吃点东西吧。”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把一碗青菜虾仁粥推到她的面前。 “好。” 郑蘅听话地喝了大半碗,舔了舔牙齿,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 “外面天已经黑了,你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了。” “嗯。” 郑蘅乖巧地钻到床上,盖上被子,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陆沉,“那你呢?” “我要回一趟公司。” “嗯。”她点了点头。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陆沉看着她安静的眉眼,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我等你回来。”郑蘅说完就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她需要一段时间整理一些事情。 陆沉走后,郑蘅拿出手机,给此时正在国外的郑父打了一个电话。 二老退休以后就一直闲赋在家,前些天跟着老友一家去了国外旅游,于是郑蘅给父母打了一笔钱,让他们玩得尽兴。 郑父告诉她他们还有两个多月回国。 郑蘅的心放下了一半。 她又给她的老板王言发了一封邮件,不一会儿王言就给她打来了一个电话: “为什么突然辞职?” “处理一些私事。” “感情上的?” “嗯。” “需要多久?” “可能是两年,也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郑蘅,我们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很不容易,人一辈子最在乎的人应该是自己,别这么任性。” “我知道。” “我是想把国外那片市场交给你的,真得要走吗?” “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们还是朋友,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 郑蘅挂掉了电话,心里有些酸涩。 王言对她来说亦师亦友,这些年里他一直都在提携照顾着她,最后她却辜负了他的期待。 第三个电话,她打给了顾林之。 “你说的那个提议,我不能接受了。” “你找到他了?” “嗯。” “郑蘅,祝你幸福。” “谢谢,你也是。”她衷心地祝福他。 打完这三个电话后,郑蘅把手机放到一旁,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些事情。 昨天她无意间戳到了他的痛处,他摔门而去,她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 但今天她睁开眼睛又看到了他,而且他也似乎忘了昨天的不欢而散,没有再跟她提起这件事。 只是,他对她的态度依旧暗昧不明。 前天夜里,他问她把他当成什么。 昨天早上,他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不出意外的话,父母大概会在她三十岁的时候逼她结婚。 她还剩下两年的光景,郑蘅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 这两年里,她想要陪在他的身边,就当偿还七年前,她亏欠了他的人生。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过去了整整七年,曾经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些距离,现在也依然将他们阻隔在两个遥远的世界。 只是,时过境迁,他们却转换了身份,她站在了他当年的立场上,才发现他原来那么爱她。 那时候少年一无所有,眼神却坚定不移,信誓旦旦,愿意为她留在异乡漂泊。 现在他功成名就,身后堆砌着金钱荣耀,所有的身家都扎根于这座城市,再也不会为了一段微不足道的感情,放弃眼前拥有的一切。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但是,她可以在她被束缚的漫长的一生里,捧出完整的两年,陪在他身边。给他们之间,谋一个未来。 她敲定决心,便不再纠结。 陆沉回来的时候看到床上的女人已经睡着了,于是他去洗了个澡,轻轻躺在了她的身边。 他刚刚关上灯,郑蘅温暖的身体就贴了上来,手指在他的脸上慢慢摩挲。 黑暗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想抱抱你。” “睡吧。” “你想要我吗?” “很晚了。”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工作很累吗?” “有点。” “那我们睡觉吧。” 她乖乖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第二天一早,陆沉刚刚醒过来,就看到身旁的女人睁着一双澄澈清亮的眼睛,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于是他开口问了一句:“想要?” 郑蘅反问他:“你想要吗?” “医院里没有避孕套。”陆沉摸了摸她的头。 “其实我一直有在吃达英。”郑蘅的声音细如雏鸟,带着几分羞赧。 陆沉便直接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俯下身吻她的嘴唇。 郑蘅把头一偏,他的吻落在了她的绯红的脸颊上。 “不想要了?”他在她脸上亲了亲。 郑蘅没有回答他,纤细的手指轻轻拉着他的手,一路徐徐往下。 最后停留在她的小腹下面,陆沉顺着她的手往她的穴口里一探,温软的热意涌在了他的指尖,她的身下已经湿漉成潭。 “不想要前戏?”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郑蘅依旧不出声,双手却伸到了他的腰间,轻轻在他鼓胀的硬物上蹭了蹭。 陆沉直接将她剥得精光,往下用力一顶,便埋进了她的身体里。 他轻轻抽插了几下,郑蘅搂住了他的腰,不让他再动下去。 “怎么了?” “我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撩人的媚意。 陆沉便停了下来,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任由自己硕大滚烫的长物紧紧贴着她的内壁,她的花穴柔软嫩滑,他贴着她的小腹,潜伏在她身体里的性器又涨大了几分。 郑蘅吻上了男人的薄唇,用舌尖撬开了他的牙齿,与他唇齿交缠。 她主动撑起双腿,顶着臀部,上上下下地扭动着娇躯,帮他一深一浅地动作,穴中粉色的层层嫩肉咬合着他粗长的硬物,吸附摩擦,发出涔涔的水声。 陆沉细啃着女人白嫩的脖颈,身下传来的快感使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禁讶然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 郑蘅情难自控地扭着下身,与他交缠摩擦的快感袭上她的大脑,耳边被他呼出的气息撩得酥痒难耐,她重重一挺身,将他尽根没入,忍不住娇喘出声:“人家以前就会。” 只不过那时候他宠她入微,在床事上一向由他主动,她只负责躺着呻吟,从来没尝试过这样罢了。 陆沉便任由她在他身下动作,女人挺翘的双峰因用力而上下起伏着,似乎在对他发出香艳的邀请。 他沉迷在她的胸前,含住了她的乳尖,灵活的舌尖在她的胸上游弋。 郑蘅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动作也慢慢缓了下来,她勾住了陆沉的脖子,眼睛里水光潋滟,???似是在像他哀求。 “这就不行了?”陆沉勾唇低笑。 “我躺太久了。”郑蘅脸色潮红。 她用力动了最后一下,便直直地瘫软在了床上,身下的蜜穴将他的硬物吐了出来,勾着丝丝连连的汁液。 陆沉笑了笑,含住了她的唇细细啃咬,郑蘅闷闷地哼着。 趁她不注意,陆沉又用力挺进了她的娇躯,郑蘅忍不住叫了一声,身下一阵颤动。 “以后还是我来。” 陆沉大力地抽插着她的甬道,每一下都往最深处顶进,两个鼓胀的圆囊拍打着她的阴瓣,发出淫靡的声音。 郑蘅把双腿挂在他的腰上,将娇软的身体张开到极致,与他紧密地结合。 两侧的层层肉壁如一张张紧致的小口,吐着湿滑的粘液,紧紧吸附着他的巨根。 最深处的温软嫩肉更如一张粉嫩的大口,细细含住了他的龟头,吞吐慢咽,诱惑着他差点喷涌而出。 云雨高唐,销魂噬骨。 -- 举案齐眉(轻h) 陆沉释放完后,在她身上躺了稍许,便准备从她身体里抽出来。 身下的女人却紧紧箍着他的腰。 于是他亲了亲她的脸,温柔地哄她:“我要去上班了,先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郑蘅问他道:“我出院了以后住哪里?” “你原来的酒店?”陆沉想了想,又在她的纤密的睫毛上吻了一下。 “换一家吧,那里环境不好。” “嗯。”郑蘅点了点头,仍是没有松开他的腰。 “你想去哪里?”他问。 “去你家里。”她咬了咬嘴唇,轻声说了出来。 陆沉愣了一下,身下的美人柳腰花态,身姿绰约,正勾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看着他,眉眼盈盈。 于是他不禁应允了她:???“我先送你回酒店,晚上下班以后再去接你。” 郑蘅听了,便松开了双手。 陆沉埋在她的胸前,含着她的香柔软甜,倒有几分舍不得抽身了。 “去洗澡啦。”郑蘅笑着推了推他的腰。 “你们女人还真是善变。” 陆沉笑了一声,便从她的身体里抽离出来。 郑蘅的两枚娇瓣被他的硬物带着翻了出来,白浊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流了下来,沾在她雪白的臀部上,郑蘅扭了扭腰,身下的湿漉感使她觉得十分黏腻。 陆沉看了一眼,便一把将她捞了起来,抱进了浴室里。 郑蘅任由他给自己擦洗着身体,突然想到自己的行李还在酒店里。 “我出院好像没有衣服穿。” “穿我送你过来时穿的那件。” “内衣……脏了。” “我让人给你送一套新的过来。” 于是李西山这一天早上再一次接到了陆沉的夺命电话。 “老板,我又要去那家酒店吗?” “你也可以直接买一套新的内衣过来。” “我去酒店。” 李西山两害取其轻,若他老板有龙阳之癖,他去买个男人的衣服倒无所谓。 但是让他去给老板的女人买衣服,他觉得自己以后也不用在陆沉眼皮底下晃悠了。 郑蘅惊喜地看着她的行李箱出现在她面前,朝着陆沉脸上亲了几口。 “我的化妆品也在,我想化个妆再出去。” “嗯,我出去打几个电话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陆沉回来的时候看到郑蘅已经换好了一身衣服,在镜前细细描眉。 他凝神看了她一眼,镜子里的女人明眸善睐,黑发如瀑。 她穿着一件水绿色的春衫,勾勒出曲线婀娜的身材,下摆沿着纤细的腰肢收进棕色的皮裙,短裙的长度正好,包裹住她圆润的臀部,又适时地露出两截玉白的双腿。 他走到镜子前,轻轻从后背环住了她的腰身,双手拂过她的细腰,直接握住了她胸前的两处浑圆。 手感很好,比在床上,更加饱满挺翘。 郑蘅正在画眉的手指颤了颤,左边细细长长的眉毛差点歪出来一笔。 她放下眉笔,按住他的手指,阻止他在她胸口捏来捏去。 陆沉盯着她细挑的眉目凝神良久,又看了一眼镜里子倒映出的那张精致的脸。 郑蘅注意到他的眉毛处冒出了一些细细小小的黑点,她从化妆包里抽出一把眉刀,在他眼前比划了一下。 “我给你修一修眉毛吧。” “好。” 陆沉极为乖巧地坐在她的身侧,闭上眼睛把自己的脸托付给她。 他跟她坐在一起时,仍是比她高出来半个头。 她只能站起身来,弯着腰才能他对上他的脸。 男人闭上眼睛的时候,嘴角微微上勾,唇红齿白,面如冠玉。 那些阴郁深讳的眼神也被垂下的长睫掩藏。 郑蘅有些怔忡,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少年。 她注视着他清秀的面庞,看着他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泛起一片涟漪。 曾经他看向她时,眼睛里永远带着温柔的笑意,似乎有着了无止境的欢喜。 她收回心神,轻轻地按住他的长睫,眉刀慢慢划过他的眉间,认真将那些黑点清理干净。 陆沉忍着眼皮上的酥痒,轻声问她:“好了吗?” 郑蘅吹了吹他的眉梢。“好了。” “好香。” 他拨弄着她的长发,挑出一缕放在鼻间嗅了嗅。 “我把东西收拾好,就可以出去了。” 郑蘅转过身把头发捋在脑后,理了理柜子上被她用完就随手放在一边的化妆品。 把那些东倒西歪、横七竖八的瓶瓶罐罐都扶了起来。 陆沉拦腰抱住她,把她整个身子往自己怀里一带,女人身上好闻的幽香又萦绕在他的鼻息。 她脚下一空,整个人重心不稳,后背贴上他温暖坚硬的胸膛,硬生生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抱一下再出去。”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郑蘅放下手里的小样,回过头把两条修长细嫩的手臂搭在他的双肩,笑意盈盈对他道: “干嘛,这么喜欢我啊?” 陆沉不语,抱着怀里身体娇软的女人,手指隔着皮裙揉捻她的翘臀。 他有些爱不释手,指尖愈来愈用力。 “要不然把这条裙子脱了吧?” 郑蘅伸出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往他怀里蹭了蹭,温声软语地哄他道: “先出去好不好,晚上你想干嘛都行。” 她实在不想再画一次妆。 陆沉看她一脸正经地跟他谈起了条件,眯着眼睛低低笑出了声,于是他顺势而上:“真的?” “你为刀俎,我为鱼肉。”郑蘅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 “那我们先做正事。” 陆沉抱着她站起来,大步往床边走去。 郑蘅大惊失色,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双腿也缠上他的身体,怕他又把她丢到床上。 “不是说好了晚上再做吗?” 陆沉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极度丰富,他顿时觉得心情十分愉快。 “你先在床上坐会儿,我今天有个会议,换一套正式一点的衣服。” “嗯。”郑蘅脸红了红。 悄悄抚上怦怦直跳的心口,她的心已经很多年没有跳得这样快过。 她春心荡漾,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 陆沉也不避讳,直接在她面前换起了衣服。 郑蘅的目光扫过他宽阔的肩膀,健硕的胸膛,精瘦的窄腰,几块腹肌曲线分明,顺着往下是两条修长的双腿,无一不是她欢喜的模样。 于是对他笑道:“你的身材比以前更好了。” 过去的他虽长身玉立,表面上看着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 但是脱掉衣服以后只剩下一个削瘦的骨架,四肢修长而纤细。 身上没有一处多余的肥肉,当然也没有胸肌,腹肌。 她与他相拥而眠时,偶尔会被他的骨头硌得生疼。 常常使她没有什么安全感。 而他现在的模样,身躯挺拔,双臂有力,郑蘅不由得看得有些入迷。 陆沉换好衣服,看到她正望着自己出神,于是在她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晚上想要跟我回家?” “想。”郑蘅犹豫片刻,诚实地回答。 她想知道他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分开了这么久,她对他的喜好一无所知。 所以任她的想象再丰富,也勾勒不出一墙一角应有的模样。 陆沉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绅士地朝她伸出手: “走吧,我们先出院,晚上我去接你。” 郑蘅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手指温顺地嵌进他的指缝。 两个人一同出了房间,在医院一楼大厅门口停了下来。 “我去车库取车,你站在这里等我。”陆沉松开了她的手指。 “好。”郑蘅乖乖地站在一根高耸的石柱脚下。 不一会儿,一辆酒红色的法拉利停在她的面前,弧线流畅的车身熠熠闪光,映照着她白皙的面庞。 陆沉探出一颗精致漂亮的头,示意她上车。 郑蘅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意气风发的男人。 她一直知道他很有钱,但当他的财力明晃晃地摆在她面前,她仍然觉得自己正置身幻境。 七年前那些拮据的过往还在缠绕她的心头,一时之间她没办法把面前的男人同当年那个少年联系起来。 -- 人间尤物(h) 陆沉把她送到酒店以后,转身去了公司。 李西山走进办公室给他交了一份文件,立在一旁悄悄打量着陆沉的脸色。 他的老板看上去红光满面,脸色极佳。 于是他便壮了壮胆子,轻轻咳了一声: “老板你已经迟到三天了。” “你有意见?” 陆沉抬头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不怒自威。 “没有。” 李西山缩了缩脖子,乖乖闭上了嘴。 能让他的老板放下工作,陪在医院里一天一夜,他对他未来的老板娘愈发好奇。 陆沉提前下了班,去酒店接回郑蘅。 两人一起吃了顿晚饭,陆沉便带她去了公司附近的一个小区。 郑蘅一路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一排排公寓楼整整齐齐地矗立着,环境极好,茂林修竹,苍翠繁盛。 他牵着她走进一栋楼里,电梯停在了六楼。 郑蘅走到门口,突然顿住脚步,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怎么了?” 陆沉用指纹开了锁,正准备把她的指纹也录入,却看到她迟疑着不肯上前。 “你家里有别人在吗?” “没有,我一个人住这。” “那就好。” 郑蘅眉间的迟色一扫而光。 进屋后她打量着他的家,陆沉一个人住在这里,家电用具倒是设备齐全,不过全都是崭新的模样。 偌大的沙发摆在客厅,看起来柔软舒适,灯光也明亮充足,如一层薄纱将她笼罩。 只是墙壁窗台皆方方直直,颜色是统一的白灰色,过于简约,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郑蘅内心有些困惑,这里一览无遗,看不出什么生活的气息,甚至还比不上他的私人病房。 他一个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不会觉得有些压抑吗? 于是她暗自记下这座房子内部的布局构造,在脑海里徐徐展开出一幅淋漓细致的装修图景。 陆沉看着站在沙发前神游天际的女人,从背后抱住了她的纤腰,忍住了想把她按在沙发上的欲望。 “又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我的工作是室内设计师,所以我在想怎么给你重新装点一下房间。” “怎么,生意做到我头上了。”陆沉哑笑。 “看在你在医院照顾我的份上,我就不收费了。”郑蘅也回过头来对他嬉笑。 “你要是真想感谢我,不如我们先做点别的事情。”他意有所指。 她看到了他眼里毫不掩饰地涌动着欲望。 “唔,你先去洗澡,让我再看一眼。”郑蘅的职业病犯了起来,继续用目光描绘着室内的轮廓。 他无视她的回绝,将她打横抱进了浴室。 “早上出门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他饶有兴趣地问她,一只手早已经不安分地伸进了她的裙底。 “……你快放我下来。” 郑蘅装傻充愣,双肢乱颤,徒作反抗。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他好心地提醒她。 郑蘅再一次被剥得一丝不挂,双手抱膝坐在浴缸里面,倒真得有些像一条被剥光鳞片的大白嫩鱼。 瞪着一双圆圆的鱼眼,委屈地看着在她身侧悠闲调节着水温的罪魁祸首。 陆沉把身上的衣服也褪了干净,大手一捞,把她抱进怀里。 两个人肌肤相贴,他看到她光滑细腻的皮肤上布满了他留下来的密密麻麻的吻痕,胸前的那两处浑圆上更是泛滥成灾。 心里一阵柔软,用温水将她的身体打湿,又在掌心挤了一些沐浴露,均匀地涂抹在她的双胸上。 郑蘅的皮肤本来就吹弹可破,加上沐浴露的催滑效应,他的手指毫无阻碍地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柚子味的清香萦绕鼻尖。 渐渐地,他有些心猿意马,呼吸愈发紧促了起来。 他轻轻掰开她的双腿,用湿巾帮她擦洗着她腿间幽黑的密谷。 “疼吗?”他指着她胸上的痕迹柔声问她。 “不疼。”郑蘅摇了摇头。 说完她便感到后悔了。 他一个挺身,直接在浴缸里就要了她 没有前戏的润滑,郑蘅的身体十分迟钝。 她靠在浴缸的侧壁上,身体里的那物灼热硕大,撑得她微微发疼。 陆沉看出她的不适,低下头轻轻含住了她的嘴唇,他浅浅地吻着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 而后,舌头伸进她的唇腔,更加深入地索取她口中香甜的津液。 她略微有些松动,身下逐渐湿润。双手环上他的背,闭着眼睛与他唇舌交缠。 他借力扶着浴缸边沿,身下开始用力抽插。 郑蘅发出细碎的呻吟,后背抵着坚硬冰冷的瓷壁,身前是他温软炽热的身体,她无处可退,被他顶弄得脚趾发麻。 她的声音轻颤,央求他道: “我们换一个地方吧,这里好硬。” 陆沉也怕撞疼了她。 于是把她从水里捞了起来,抱着她转身往客厅走去。 他每走一步,身下的硬物就不怀好意地顶她更深。 郑蘅一个激灵,下面潮水高涨,两人交合的地方蜜水潋滟,顺着他的大腿缓缓流下。 她挂在他身上,双腿缠着他的腰。下体与他紧紧结合在一起,身上滑腻,她怕自己掉下来,于是将他紧紧搂住。 他把她压在沙发上,吻了吻她湿润的长发。 身体经过热水的浸泡,又被他这番欺凌,郑蘅胸前的红痕更加明显,像一朵朵娇嫩绽放的红玫。 陆沉抽插了几下,犹觉不过瘾。 长夜漫漫,他有的是时间与她缠绵床榻。 于是他狠狠顶了她一下,便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 郑蘅迷茫地睁大了双眼,眸中情欲未褪,她露出一脸欲求不满的委屈表情。 陆沉笑了笑,酒窝里春意阑珊。 低头含住她丰满的胸脯,将珍珠在口中细细吮吸,似在品尝天底下最美味的珍馐。 他的吻一路往下,掠过她平坦的小腹,不盈一握的细腰,在她圆润的肚脐处打转。 她不安分地扭了扭身体,双手扶住身下的沙发。 他将她的腿向两侧徐徐打开,露出好看的花丛,本来紧闭的两处唇瓣因他方才的顶弄微微张开,露出一个小洞,里面浅粉色的嫩肉清晰可见,微微翕合。 陆沉眼色一沉,便含住她的嫩肉,舌头长驱直入,灵活地向更深的地方探去。 郑蘅叫了一声,双腿挂在他的肩上。 “你干嘛?” 她双眼氤氲,情难自禁地扭动着身体。 “吻你啊。” 他低低笑着,舌尖游弋,终于在层层包裹的嫩肉中寻到了她的花核,轻轻地用唇舌勾勒着她的形状。 含住,吮吸,舔弄,噬咬。 身体里最敏感的那处被他如此逗弄,郑蘅只觉欲生欲死。 她用手抵着他的头,发出分散的音节: “那里……不行,不要,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 “不要碰我那里。” 她声音尖细,似在哀求呜咽。 陆沉笑了笑,早已经将她的身体熟稔于心。 以前的时候,每当他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那处珠玉,她就身体乱颤,把他的手往回推。 那时候他也略显青涩,便顺从地不再继续逗弄她的花核,直接把性器插进她的身体,卖力地做着活塞运动。 结束的时候她似乎并未满足,有意无意地埋怨他不够霸道。 陆沉无言,女人真是难伺候。 表里不一,想要什么,从不直接说出来。 有时候他给了她,她还假装着不要。 于是这一次他无视她欲说还羞的拒绝,一边大力吮吸着她嫩小的花核,一边将长舌往更深处推送,在她最私密的地方肆意虐夺。 郑蘅的身下的一层层软肉被他的唇舌轻轻刮蹭,最深处的花心也被他的舌尖有意无意的触碰,她情难自抑,轻轻吟哦出声。 “你可以大点声叫。” 陆沉更加用力地吮吸着她的嫩珠,一只手在她的腿上四处撩拨,另一只手大力揉捻着她的臀部。 安安静静的客厅里,只听得到他在她的身上唇舌吮吸的声音。 于是郑蘅再也克制不住,大声地呻吟娇喘。 身体里传来阵阵酥麻,让她大脑一片空白,无意识地扭动了几下,小穴里蜜水汹涌。 陆沉知她已经动情,于是放过她的花核,身体往上倾斜,又含住了她的粉唇,将口中的蜜液渡进她的口中。 郑蘅瞪着双眼:“我不要吃这个。” “你自己的,嫌弃什么?” 她简直要哭出声来。 “那吃我的?” 她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要。” “不要就是想要。” 陆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对身下女人的性情已经摸得十分清楚。 郑蘅的身体仍在流着蜜水,全身瘫软无力,于是干脆闭上眼睛,不再跟他争论。 陆沉用手摸了一把她的下体,指间银丝缠绕。 于是借着顺滑湿润又把自己的欲望挺进了她的身体,起初是重重的一顶,随后又转为轻缓地进出,慢慢摩擦着她温暖湿滑的内壁。 郑蘅刚刚经历过潮起潮落,已经餍足。 身上的男人还未满足,于是她挺着身体任他操弄。 饱满娇俏的乳房上下颤动,香艳逼人,活色生香。 “宝宝,你是真的尤物。” 让他沉溺多年,爱不释手。 陆沉低吼出声,下体更加用力地抽插,巨大的凶物埋进她的娇躯,饱胀硕大的头部摩挲着她软嫩的细肉,深入浅出,交缠不休。 女人柔媚的娇喘伴随着男人急促的呼吸,在静谧的夜里婉转开来。 羞花闭月,一室春色。 -- 露水红颜 第二天,日上竿头,金色的日光穿过玻璃窗户透了进来,打在床上,柔软丝滑的薄被逐渐变得有些温暖灼热。 郑蘅在一片暖意里翻了个身,脸朝向窗户的那边,瞬间被耀眼的阳光刺醒。 她揉着冒着金星的双眼,转过头看向身侧,陆沉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郑蘅理了理思绪,依稀记起来他很早的时候就起身去了公司。 她伸出手放在男人昨晚躺过的地方,指尖还能感受到一丝余温。呼吸之间,也全是他身上的幽幽气息。 她就这样,住在了他的家里。 郑蘅未觉欣喜若狂,她躺在床上,被一股深深的迷茫萦绕。 下一步该怎么走? 一直这样与他不清不楚地纠缠,只凭着对彼此的肉欲把他留在自己编织的这场幻境里。 还是如同十年前他对她那般,直接表明自己想要弥补过往的心意? 郑蘅身在其中,当局者迷,于是她决定问问老友的意见。 她拨通了陈一的电话,对她讲起来这几天里她在南方的境遇。 “前男友变炮友?” 陈一听完郑蘅的叙述,得出一个结论。 郑蘅听了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她没法把陆沉定义为前男友。 前任,往往意味着,他生未卜此生休。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跟他日常相处了。” “没事儿,你们都还单身,那就混在一起呗,万一旧情复燃了呢?”陈一算盘打的很响:“就算没结果,你也不吃亏,毕竟人家条件摆在那呢,对吧?” “我如果,还喜欢他呢?”郑蘅轻声开口道。 “咱都多大了,还提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喜欢无非是金钱、地位、外表,哪有真的喜欢那个人的……” 陈一说着说着停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你那位,以前那么穷都那么有魅力,现在又变得这么多金,确实挺诱人的。” “……”郑蘅咬着牙齿:“所以我需要用你说这些?” “但是你的条件也不差啊,女人嘛,只要不去扶贫,嫁的都是往上找的,你就算不嫁他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啊。” “如果说,我就只想要他呢?”郑蘅的声音极为清晰。 “那你就去重新追求他呀,跟他说你喜欢他啊。”陈一又如当年,怂恿郑蘅。 “不行。”郑蘅摇头。 “有什么不行的?”陈一不解。 “他现在没有拒绝我,是因为他觉得我跟他一样,只享受彼此的身体,一旦我跟他说了我喜欢他,他就会抽身离开。” “这种臭男人有什么好,换一个换一个。” 陈一听了郑蘅对陆沉的描述,不禁咬牙切齿,脑子里联想到的,却是以前那张年轻俊美的脸,于是她的语气又忍不住柔和了下来。 “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你先睡他几天,等腻了再把他踹了吧。” “陈一,我自认为,这么些年下来,也算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但我不能再这么对他。” 郑蘅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以前就做过这种事,不能再做第二次了。” “你不要一直想着那件事,那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陈一的声音里有些焦急:“蘅蘅啊,你看我,当初也谈了一段恋爱要死要活的,后来不也走出来了吗?结婚的时候也不怎么喜欢我老公,只是觉得我们门当户对,比较合适,现在过得潇洒自在,有时候甚至觉得其实他人也挺不错的。你或许也可以试着放下陆沉,换一个男人。” 陈一用自己亲身经历去劝郑蘅认命。 她曾亲眼见证过他们从情投意合到劳燕分飞,也明白这些年里郑蘅始终耿耿于怀,郁结于心。 “陈一,我试过很多次,去接受别的人,可是我总想着那时候我如果没有那么冲动,我不会失去他。” “我后来才知道,我躲在家里的时候,他一个人站在学校等了我一个多月。” “这么多年来,我常常深更半夜里,梦到他站在雪地里的场景,有时候是十年前的那次,更多时候是七年前的那个夜里。” “现在我又见到他了,但是解释和道歉都已经变得很多余了,因为那些事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现在对我也很温柔,不是因为我是他曾经爱过的人,而是他某一天夜里路过某个地方,偶然遇到的一个露水红颜。” “而我对他,却总是带着当年的那些记忆,那些愧疚,也许还有当年的那些感情。” “所以他可以若无其事地抱着我,跟我做最亲密的事情,对我温言软语,但是我好像深陷其中,走不出去了。” 郑蘅喃喃细语,那些一直隐匿于心里的复杂情绪,也终于能倾诉出来。 陈一安安静静地听她说完,突然想抱一抱郑蘅。 陆沉之于郑蘅,似乎是一个封印。他不在的那几年,郑蘅冷静坚定,如今他回来了,郑蘅反而有些慌乱无措。 如果当年陆沉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也许会伤心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就能把他忘了。 但偏偏事实,不是这样。 郑蘅反而变成了那个无情地抛弃这一段感情的人。 而陆沉自分手以后就杳无音信,郑蘅连句对不起都没机会说出口。 的确,很难令人释怀。 但是七年了,已经够久了。 “你不要老是想着对不起他,那时候他喜欢你,心甘情愿被你践踏,爱一个人,就是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了那个人去肆意伤害的权利。”陈一只能这样安慰她。 “所以我应该也像他当年那样,勇敢一点,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年轻的时候可以这样,现在可不一样了。” 陈一觉得自己脑壳发疼,她怎么把人劝成这样了。 “我还不到三十岁,我很年轻。”郑蘅笑了,眼里水雾缭乱,“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你,陈一。” “……”,陈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欢迎你下次打电话来找我,深夜陪哭,全天在线……哦不,我跟我老公感情交流的时候请不要再打扰我,比如刚刚,现在他正在卫生间抽烟呢。” “我真的太感动了,陈一,这时候你都没有挂掉我的电话。那我不打扰了,祝你幸福。”郑蘅笑着准备挂掉电话。 “等等,现在你也有素材了,欢迎继续跟我分享经验。” 陈一打趣她道:“陆总是不是很棒?” 郑蘅认真想了想,甚至还仔细对比了一下,才回答道:“比以前还要棒。” “行,那我也祝你幸福。” 郑蘅挂掉电话,心里一片明朗,她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深了一个懒腰。 纤细的腰肢上,露出一截白嫩的皮肤,上面的红痕星星落落,惹人遐思。 然而当她挣开眼睛时,一个穿着暗红套装的女人站在门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郑蘅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得往后一倒,重重地撞在了坚硬的床壁上,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我是来打扫卫生的。”女人面无表情地跟她解释了一句,声音尖尖细细的:“现在就只剩这间房了。” “好的,我这就起来,麻烦你了。” 郑蘅说完就快手快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内心无比感谢陆沉昨天晚上结束时还给她套了一件睡衣。 否则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被这个陌生的女人瞧见,她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我在这干了这么久的活,你是我第一个看见的人。”那个女人冷冷开口道。 “嗯?”郑蘅茫然不解。 “我每天来这里打扫卫生,从来没有看到过活生生的人,你是第一个。” 女人又对她解释了几句。 “噢噢,业主应该特别忙吧。” 郑蘅终于理解了她的意思,顺口接了一句。 “是的,刚刚看到你时,还以为你就是这儿的主人。不过我想着那些衣服鞋子,都是男人穿的。所以你是……” “我是……” 郑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人的疑问,她自己也不知道目前对于陆沉来说她是什么身份。 露水红颜?她能告诉这个女人吗? 女人看到面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神色凝重,又想起来刚刚收拾沙发时的满目狼藉,一个答案在她心里呼之欲出。 “我其实以前也是干这行的,但是年纪大了,就没戏了,身体又因为干这个落下了很多病,那些有钱人都变态。现在也嫁不出去了,只能在清洁公司上班,给人打扫屋子。” 女人双手环着肩膀,半靠在门上,眼睛里是无限的自嘲:“你还年轻,我劝你趁早转行。” “我……” 郑蘅欲要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妻子?目前还不是。 女友?曾经是。 情妇?他没给她买房买车。 炮友?这个词太无情了。 小姐?她似乎让他白嫖了。 “你好好琢磨琢磨我这些话吧,好了,我要继续打扫了。” 女人直接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凌乱的模样,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啧啧啧,这个男人估计也很会玩吧?多大岁数了?看房子里的装修,得五六十了吧?” 女人的声音愈发尖细逼人,语调里也满是刻薄与讽刺。 郑蘅捂着眼睛,脚步匆匆迈进了客厅,灌了自己一大口冰水,仍然觉得脸上犹如火烧。 ……………………………………… 这一章男主都没有出现???那么给他安排一个小剧场吧 郑蘅:“我们换一个清洁工吧。” 陆沉:“嗯?她惹你了?” 郑蘅:“她说你老。” -- ЯοUsんUЩù,ΧYz 宜其室家 女人走后,郑蘅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眼,里面不出所料地空空如也。 陆沉每天早出晚归,白天只有郑蘅一个人呆在家里。 不用工作,她有十分充裕的时间去规划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第一,厨艺,郑蘅始终吃不惯南方的饮食,于是她决定闲暇时自己学着做饭,或许还能歪打正着,成功赢得某人的胃。 不过这样一来,她既要尝试北方的菜式,又要研究南方的菜肴,她开始纠结先从哪边学起。 第二,健身,她需要保持窈窕的身姿,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每天上午睡到日上三竿,她觉得自己颜面尽失。他的恩宠,虚弱如她,有些无福消受。ΓοЦsんЦЩц。ㄚz﹏ 第三,设计,郑蘅计划着来年开春在这边重新找一份工作,大型的企业都要签约长期合同,她只能找一家一般的公司暂时落脚。 再加上她这几年工作之余发到网上的那些竞拍成果,她有信心在这座城市里立足。 另外她需要重新装点一下这座房子,昨天晚上她得了陆沉的应允,于是今天便下手处理了起来。 只是如果要大修大改的话,她和陆沉得换个地方睡觉了,于是郑蘅也只能在细节处下点功夫。 郑蘅用手机粗略地测量了一下房间的大小,在同城的家居公司挑了几套壁纸、窗纱、地毯,还有几盏雕琢精美的台灯,在上门安装的那栏打了勾。 又浏览了一下网上超市,订好新鲜的食材和全套的厨具,顺便给自己选了一件普通舒适的家居服。 再去附近的花草市场挑了几株葱葱郁郁的绿植以及几种正在含苞吐萼的花卉,亦是让人送到家里来。 于是这一天里,几家工作人员依次上门,跟在郑蘅后面把她挑的东西一一安置。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完工了以后,房间里又只剩下郑蘅一个人。 她把送来的蔬果食材逐一分类放进冰箱里,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已经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郑蘅又将房间清洁了一遍以后,瘫在沙发上,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腰,不禁好奇自己现在这个模样是否有些烟火气息。 她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想着陆沉回来后,自己应该如何开口对他解释。 一个美其名曰露水红颜的女人,却逾距做着妻子一样的事情。 她活了近三十年,还是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做这种事。 明明这些事情,十年前她与他在一起时,郑蘅在心里就憧憬了无数次。 如今年少时的幻想终成现实,两个人之间却是这般光景。 郑蘅忙了一天来不及吃饭,也许久没有喝水,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 于是她在冰箱里拿出一瓶蓝色的鸡尾酒,一打开便如喝白开水般往嘴里灌了下去。 一瓶冰酒入了空腹,很快她便有了些清浅的醉意。 郑蘅小时候家里亲戚繁多,每逢过年,吃年夜饭前她都得一一向每个长辈们敬酒。 堂兄堂姐在她面前,早已经把所有的敬酒词都说过了。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几句既不重复又很得体的话来。 于是郑蘅跟爷爷奶奶喝完两杯酒后就假装自己不胜酒力,红着脸逃到了房间里,惦记着那一桌子的菜,在心里默默流着眼泪。 也许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太深刻,她至今还记得装醉这个方法。 此时此刻她抱着酒瓶靠在床上,双眼微合,表情呆滞,倒有几分醉鬼的模样。 陆沉夜里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整面墙上都被换上了一层典雅的绣花壁纸,地上也铺好了一层暗蓝色的长绒地毯。 他微微有些惊愕,换上拖鞋走了进来,走廊过道里放着两棵枝繁叶茂的鹅掌柴。 他走进书房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到书桌上也摆着一棵小型巴西木。 抬眼望去,一个花纹精美的陶瓷花瓶安安静静地立在透明的橱柜里,瓶口插着几只半开的百合花,粉白相间,娇艳欲滴。 陆沉走到阳台上,撩起一层提花布艺的纱帘,一个袖珍的大理石圆桌映入眼帘,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窗帘脚下,几盆他记不起名字的花篮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含苞待放,欲吐芬芳。 目光右移,是一个红木美人榻,上面铺着柔软的绒被,古典凝萃,形态优美。 只是美人榻上不见美人。 他转身走进了卧室,在床上找到了半醉半醒的美人,用手将她捞进了怀里。 郑蘅醉眼惺忪,看到陆沉,眼睛睁大了几分,便搂紧了他的腰,朝他呢喃道:“你回来啦?” “这些都是你布置的?”陆沉捧着她的脸,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分辨的惊喜。 又看到她面色酡红,他吻了吻她的嘴唇,唇齿间酒气氤氲,陆沉眉头微微一皱:“怎么喝酒了?” “我没喝酒。” 郑蘅吐着酒气,眼前模糊不清,心下却十分清醒,只回答了他的后一个问题。 陆沉看她醉得厉害,也不再跟她细问,他在她的脖子上嗅了嗅:“洗澡了没有。” “没有。”郑蘅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歪歪扭扭地向浴室走去:“我去洗澡。” “我抱你去洗吧,别在浴缸里呛水了。”陆沉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把郑蘅抱进了浴室。 郑蘅乖乖坐在浴缸里,身上被涂满了泡泡,白得像一块玉璧。 她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沉,出声问他:“你自己不洗吗?” “我先给你洗。” 陆沉拿起花洒冲干净了她身上的泡沫,将她全身擦干以后又抱回了床上。 “你喝醉了,先睡觉吧,我去洗澡。” 陆沉给她穿上睡裙,盖上被子。转身随手拿了一套他自己的睡衣,走进了浴室。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上又不见了人影。 陆沉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最后在阳台的美人榻上,看到了正躺在上面愣神的女人。 皎洁的月光透过半掩的轻纱映在她白璧无瑕的脸上,精致的五官愈发纯净剔透,郑蘅的身体半倚在塌上,一头青丝顺着边沿垂落,倾泄如墨。 晚风轻拂,吹过她身上柔软轻薄的丝绸睡裙,裙摆上扬,纤纤玉腿微微蜷曲,整个人似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 陆沉将落在地板上的一朵花捡了起来,吹掉上面的灰尘,轻轻插在了她乌黑的发根处。 人面桃花,美人如玉。 他坐在她的身侧,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怎么买了一个这个?”陆沉手指划过她身下的美人榻,冰凉细腻的手感十分怡人。 “躺着看书。”郑蘅闭上眼睛:“还可以睡觉。” 她往后挪了挪,身上丝质睡裙的领口自然敞开,锁骨往下,露出大半挺翘的浑圆,两处暗色的朱红若隐若现。 “是可以睡觉。” 陆沉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的胸前,便弯下腰,覆在了她的身上。 “美人榻是给美人睡的,你不能睡。”郑蘅笑着推他下去。 “我睡美人。” 陆沉握住她的手,将她按在塌上,倾下身来吻住了她的朱唇。 郑蘅突然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我不要跟你在这里做。” 陆沉笑着问她:“浴缸也不可以,这里也不可以,那你想在哪里?” 他看了一眼阳台脚下的洗衣机,然后带着几分玩味,问她道: “你想在洗衣机上?还是窗台上?还是我的书桌上?” “就床上不行吗?沙发也可以。” 郑蘅还记得上次在浴缸里她背上的骨头被浴缸的四壁硌得生疼。 “那地上呢?”陆沉看着她醉酒的模样,十分憨态可掬,便继续逗着她。 “太硬了。”郑蘅继续摇头。 “你不是铺了地毯吗?” “……” 郑蘅的头被风吹得有些发晕,她借着最后一丝清醒与他做交易。 “地上也可以,但你得拿东西跟我换。” “什么东西?”陆沉问道。 “你去公司的时候,我联系不到你。”郑蘅脸上一片绯红,“我要你的电话号码。” “就这?” “嗯。” 陆沉讶然,随即笑意更深。 “那洗衣机是什么条件?”他趁火打劫。 “公司地址。”郑蘅不假思索。 “好。” 陆沉答应得十分干脆,他觉得可以趁她喝醉了好好同她谈些交易。 “还想要什么?”他继续问她。 郑蘅看他尽数答应,心下欢喜,脑子一片混沌,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给出了什么条件。 “还有每天的工作时间。” “每个月的休息时间。” “最想吃的菜。” “还有……” 陆沉低头含住了她的嘴唇,将她剩下的话堵在了两人的唇舌交缠里。 月明如昼,星影低垂。 …………………………… 每日小剧场 第二天上午,清洁工阿姨打扫着洗衣机、美人榻、书桌、地板、窗台…… 阿姨:啧啧啧,这老男人还真会玩,身体吃得消吗? 郑蘅:阿姨你听我跟你解释,昨天我喝醉了…… -- ЯοUsんUЩù。ΧYz 温香软玉(h) 郑蘅迷迷糊糊被抱到洗衣机上的时候,臀部传来的一阵凉意让她的酒意散了大半。她睁开双眼,眼神也从浑浊变得清明了起来。 陆沉已经将她的睡裙剥到腰下,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着她半裸的胴体。 郑蘅的身上被月光笼着一层银纱,嫩白的胸脯更像两只浑圆的玉兔,上上下下起伏着,胸前的乳粒也更加暗红诱人。 他低头含住了她的一只雪峰,牙齿叼着她的蓓蕾,细细品尝。 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间,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另一只在她光滑的背上游走。 郑蘅胸前酥痒,身子忍不住往后倒去,背上却没有传来她印象中的冰冷坚硬。 她回头看了一眼,陆沉不知何时把沙发上的抱枕垫在了她的背后。ΓοЦsんuЩц。ㄚz﹏ “这会儿不怕了吧?”他轻声询问她。 陆沉放下她的乳房,把头埋在她的肩上,转而啃咬她的锁骨。 郑蘅心里涌上一股暖意,认真地点了点头。 陆沉看着她似醉非醉的模样,娇憨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她一番。 于是他的双手又覆在她的胸上,用力揉捏她娇嫩的蓓蕾,将两只白嫩的玉兔摆成各种模样。 郑蘅双腿环上他的腰,手指捧着他白皙秀颀的脖颈,胸口略略发疼,锁骨处也被他吸得酥痒难耐。 陆沉一只手向下探去,郑蘅的小穴还是有些干涸,他的手指继续向前,被一层层嫩肉堵住。 郑蘅的软肉被他的手指摩擦,身下也有些涩痛,不禁嘤咛出声。 知她还不适应这样的体位,陆沉更加耐心地诱导着她。他托着她的头部,舌尖勾着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轻轻呵气。 郑蘅浑身如电流涌过,小腹一阵紧绷,双腿将他夹得更紧,反而使得陆沉更难动作。 “阿蘅,让我进去好不好?” 陆沉温柔地摸着她的花蒂,在花蕊那处轻轻揉捻,手指也缓缓蹭着她的嫩肉。想打开她身体的开关,让她接受自己的侵入。 郑蘅听到他酥靡低哑的声音,声音里情欲暗涌,还带着一丝柔情央求。 她想起当年他想要她时,也是像这样叫着她的名字。 于是她双眼失神,微微动情,身下开始有些濡湿,双腿也慢慢打开。 陆沉感受到她的湿意,脱掉睡衣,露出傲物。将顶端缓缓挤入她的穴口,然後搂着郑蘅的腰,逐渐用力推进,直到尽根插入,抵到了她的花心深处。 他抱着她的身体,试着在她的蜜穴里抽插了起来。 最深处的花口被他硕大的头部一下又一下地顶着,郑蘅的小腹里灼热难忍,忍不住潮水急流,温热的内壁将他吸附得更紧,一层层嫩肉包裹着他的硬物,与他顶端暴露在外的软肉彼此交缠,亲密摩挲。 郑蘅坐在洗衣机上,高度相当,穴口正好对着他的下体。 于是陆沉一手撑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抓着她的雪臀,在她的身体里快速抽送。 两人的身体交合拍打,发出淫密的水声。身下的机器与地板相互摩擦,也发出阵阵的声响。 郑蘅的整个身体都被他的动作震得摇摇欲坠,她搂着他的脖子,害怕自己会掉下去。 两颗柔软的浑圆被他坚硬的胸膛抵住,乳头被他撞得酸痛不已。 “疼。”郑蘅呜咽出声。 “哪里疼?”陆沉放缓了身下的动作。 滚烫的长物在她的花穴里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灼烧着她的下体,使她十分难受。 郑蘅用一只手将双乳拢在一起,手心盖住了两个乳头:“这里被撞的有点痛。” 陆沉拨开她的手,看了一眼她发红的胸部。 他将她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托住她的臀部,把她从洗衣机上抱了下来。 “要去哪里?” 郑蘅勾着他的腰,看着他好看的眉眼。 “去给你电话号码呀。”陆沉如是回她,嘴唇轻轻在她脸上啄了一下。 “……”郑蘅扭着腰肢,大声地抗拒:“我不要了,你快放我下来。” “我们来检查一下你新买的地毯舒不舒服。” 陆沉将她抱得更紧,从阳台走回了客厅,把郑蘅轻轻放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郑蘅刚刚一落地,马上翻过身准备像只乌龟一样爬走,却被人踩住了尾巴。 陆沉修长的手指抓着她的脚踝,进而上前搂住了她的纤腰,两个人的姿势奇怪暧昧。 “阿蘅,你刚刚答应的。” 他在她耳边呢喃,声音魅惑诱人。 “会弄脏它,我才刚买。”郑蘅小声地拒绝。 她白天精心布置的一切,不能到了晚上就变成了一地狼藉。 “你别流出来就行了。”陆沉忍不住笑着揶揄她。 郑蘅回过头怒瞪他,脸色依旧酡红:“那你也别射出来。” “嗯,我不射出来,我射在阿蘅的身体里面,阿蘅也别流出来。” 陆沉将她的腰搂得更紧,声音里的笑意快要弥漫出来,他觉得这个女人喝醉以后生起气来十分有趣。 女人的腰肢手感滑腻,他便扶着她的腰从身后挺进了她的身体里,调整了一下角度,找了一个最深入的姿势,便用力地抽插起来。 郑蘅猝不及防,双腿一软,跪了下来,身体也向前倾去。 陆沉伸出手将她一揽,把她抱进了怀里,身下依旧快速地在她粉嫩的蜜穴里抽送。 后入的姿势使得两个人衔接得更为紧密,他的长物插入得更深,绞着更多的嫩肉,女人的身体也盈湿一片,小穴里湿漉温暖。 郑蘅觉得跟陆沉做爱真得很舒服,即使是这个姿势,她也不需要用力。他一边抱着她不让她下坠,一边在她的甬道里横冲直撞。 两人之间久违的体位,身体里许多很久不曾被触碰的地方又重新被他的硬物烫到,郑蘅不禁娇喘出声。 郑蘅曲起身体,乖巧地配合着他的抽送。为了使他少费些力气,她膝盖弯曲着跪在地毯上,双手也撑了起来,让自己与他更好地贴合。 陆沉感知到身下女人的配合,双手便从她的腰间抽了出来,捏着她的娇臀,更加用力地在她的体内冲刺。 郑蘅默默恪守心里的一份清醒,手指摸着她精心挑选的长绒地毯,每一根绒毛都是她珍爱的模样。 她极力克制,缩着她的穴口,不让自己被他顶弄到高潮,身体里的蜜水就不会喷薄而出。 身后的男人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又偏偏故意整她,出出进进时毫不留情。 每一次他尽根没入,将她的甬道撑得鼓鼓囊囊,郑蘅情不自禁叫出声来。 当她沉迷他的温暖灼热时,他又迅速整根抽出,一层层嫩肉被他的硬物带着翻了出来,她的甬道又变得空空落落。 郑蘅用力呼吸,努力使自己的情绪不被他撞散。 男人周而复始,让身下的女人刚上云端,又坠深渊。 数次之后,郑蘅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于是在他又一次将勃然大物全部埋进她的身体时,她被撞得一阵激颤,蜜水汹涌而出,沿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身下暗蓝色的地毯立刻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白浊。 郑蘅因高潮的快感弓着身体,跪在地板上咬牙切齿: “陆、沉、你、要、死、啊。” “阿蘅,你看,我没有射出来,是你自己流出来的。” 陆沉笑了笑,在她赤裸的脊背上落下几处深深浅浅的吻痕,又从身后拢住了她的胸部,感受着这个姿势下女人身体的饱满。 他捏着她的腰,用力地向深处顶了几下,与当年一样,后入时总是不舍得射出来。 只是身下的女人此刻意志萎靡,膝盖也被他撞得发红。 陆沉重重顶了一下她的臀瓣,将精液全部射在女人的蜜穴里。 郑蘅小腹一阵灼烧,全身瘫软,直直倒了下来。 陆沉伸手不及,郑蘅已经掉了下去,小穴与他的巨根也分离开来,银丝缠绕,水光相连。 郑蘅绝望地趴在地上,身下早已经水乳汇融,浸湿一片,滚烫的白浊从她的穴口里流了出来,滴滴点点,尽数被她珍爱的地毯吸收。 她心痛地闭上了双眼。 “我给你买新的。”陆沉将她抱了起来,低下声来哄她。 “我不允许你碰我的美人榻一步。”郑蘅恨恨地说。 虽然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而精心布置,美人榻却是她留给自己的一处静地。 “好。” 温香软玉在怀,陆沉爽快应允。 …………………………………… 每日小剧场(* ̄︶ ̄): 如果家具会说话。 洗衣机:兄弟们坚持住,我已经阵亡了。 美人榻:稳了。 地毯: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毕竟女主人那么爱我。 众家居:男主人说要给她买个新的。 地毯:好的我已经当场去世了。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陆沉的书桌开始在书房里瑟瑟发抖。 沙发、床、浴缸离开聊天室。 -- 来日方长(h) 郑蘅瘫软在陆沉的怀里,柔若无骨的双手挂在他的肩膀上,她浑身酸痛,懒得动弹,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不想再去看地毯上的惨状。 陆沉抱着她站了起来,往墙边走去,正欲把她平放到柔软舒适的沙发上。郑蘅两条腿紧紧勾住他的腰,整个人像只狐猴抱着树枝一般挂在他的身上,她对他拼命摇头:“不行。” 陆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她身下的沙发,才注意到上面铺了一层天青色的盖布,边角处绣着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纹,与底色映衬,清秀中带着妖冶,如同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女人。 看来又是一处她舍不得弄乱的地方,他只得顺着她的心思,将她又捞了回来。 他看着她,忍俊不禁:“那你就只想躺在地上?” “我要洗澡,把……那里洗干净。”郑蘅闷闷地吐出这句话,一颗小虎牙在他肩膀上刮了刮。 “不急,我们还有很多交易没完成。”陆沉笑着提醒她:“我的书房也不错。” “来日方长。”她在他怀里蹭着,嗅着他身上诱人的气味。 “夜长梦多,不如及时行乐。”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郑蘅也抬起头,清亮的眼睛直接锁着他的黑眸,与他眼神交锋,不躲不闪。 她想要穿过他如黑色宝石般的幽深双瞳,透视他隐藏的内心。 亦期盼在他情欲暗沉的眼神里,能找到一分隐匿的爱意。 她见过很久以前的他与她四目相对时,眼眸里满含着绵长的深情。 如果现在的他对她有一丝的动情,她可以立即从他的眼睛里寻觅出来。 只是她看了他好久好久,却无法感知到他内心深处的一丝一毫。 陆沉目光一转,错开了她的眼神。俊朗的脸上笑意清减,似是不喜欢被人窥探的感觉。 郑蘅也收回目光,双手捧住了陆沉的脸,轻启樱唇,主动覆在了他紧闭的薄唇上。 她轻轻吸吮,像他对她那样,然后探出小舌,在他湿润的唇上绕了一圈,拨开他的双唇,舔了舔他整齐好看的牙齿。 陆沉不为所动,任她的舌尖划过。 郑蘅本就未着寸缕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她轻轻蹭着他的胸口,浑圆的乳房被他坚硬的胸膛挤成了扁圆的形状。 陆沉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看她动作。 郑蘅又抓起他的一只手,拉着他的手指伸进了她身下的蜜穴。 刚刚交合留下的乳液还藏在她的小腹里,滴滴点点,落在地上,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两人的手指上俱是一片黏腻,白花花的浊物沾染上指间,似将融未融的冰雪,又似质嫩乳白的豆汁。 郑蘅含着他的耳朵,对他狡黠一笑:“我们谁也别嫌弃谁。” 陆沉也顺势地把手指探得更深,找到她身下两粒敏感的珍珠,轻轻揉捏她的花核。 郑蘅双腿忍不住一颤,差点再次从他怀里掉下来。 陆沉抱着她走进书房,把她放在书桌上。 郑蘅也温驯地躺在他的面前,楸木桌面纹理清晰,质地细匀,她的整个背部都贴在上面,竟觉得十分舒适契合。 她略动了几下,舒展了一下四肢,身体里那些液体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遇到光滑的桌面,汇聚成质白的一滩浊液。 陆沉看着她全裸的娇体,在深色桌面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白皙。 身下的女人肤如凝脂,香培玉琢。 “可以在这里吗?” 陆沉已经蓄势待发,仍是询问她的意见。 “可以。” 郑蘅对他眨了眨眼,似在盛情邀请,玉腿横在他的腰间,将他紧紧圈拢。 陆沉便把硬物又顶进了女人的甬道,俯下身来亲吻她的脸。 他一下一下轻轻浅浅地抽插,滑嫩硕大的头部把她身下的乳白往更深处顶入,淫水四溅,他的硬物在她的花穴中畅通无阻。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陆沉自己给自己埋着宝藏。 “嗯……” 郑蘅吟出声来,这些天的温存缱绻,她已经十分熟悉他的身体。 她与他做着全天下最亲密的事情,任自己沦陷在这场春色无垠的情欲里。 陆沉含着她的胸乳细细品尝,一只手轻轻捏着她腰上的软肉,另一只手徐徐揉捻她的嫩臀,女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让他流连忘返,身下的幽穴更是紧紧附和着他的身躯。 他在她的幽穴里肆意虐夺,时而轻缓,时而急促,郑蘅娇喘的音调也配合着他的律动,时而软糯,时而尖细。 他听到她的嗓音,品尝着她的娇软。陆沉不禁也叫出声来,眸光里烧着浓浓的火焰。 他欲火焚身,身下的女人是皑皑白雪。 他在她的身上尽情发泄。 终于他的欲火变成一道灼热的激流,尽数撒在她柔软的雪地里。 女人的身下水光无限,分不清是从谁身体里流出来的热流,也无法追究是哪一次动情时流下来的爱液。 陆沉伏在她的身上,身下的女人早已香汗淋漓,他吻着她额角的细珠,不想从她身体里抽离。 夜阑人静,灯火通明。 两人安安静静躺在一起,郑蘅伸手搂住他的腰,悄悄听着陆沉的心跳。 情欲渐渐消弭,余热还在辗转。 郑蘅的嘴唇轻轻翕合,吐气如兰,一句话堵在她的喉间,欲出未出。 她差点就像当年一样,跟他说,陆沉,我爱你。 曾经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他说他爱她,声音苏靡,目光真挚。 经年以后,他又这样抱着她。 呼出来的灼热气息打在她卷翘的睫毛上,湿湿麻麻。 两个人相顾无言,谁也没有对彼此说出当年那句亲昵的爱语。 陆沉吻着女人乌黑柔顺的长发,情欲分离,他似乎只想拥有她的身体。 女人的心,对他而言,是洪水猛兽,无法捉摸。 年轻的时候,他愿意为了身下这个女人放弃一切,最后她却对他不屑一顾。 他觉得女人的情意太过凉薄,转瞬即逝。 陆沉年岁渐长,能力愈强,愈抗拒那种把握不住的怅然感,他喜欢所有安静乖巧的东西。 如今的郑蘅,似乎极为乖巧。 她用自己的身体取悦他,精心装饰他的家,每天安安静静地等着他下班回来。 也从来不问他未来。 郑蘅乖巧得差点就让陆沉忘记了一些过往。 她当初看向他时,眼中的那份浓浓的厌恶,曾让当年的他如坠冰窟,锥心刺骨。 怀里的女人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他们身侧那棵巴西木的树叶上摩挲。 她笑着问他:“这个,你喜欢吗?” “还行。” 陆沉把脸埋在她诱人的乳沟处,纤密的睫毛在她细嫩的乳肉上轻扫,握住她细如葱白的柔荑,与她十指交织。 郑蘅闭上眼睛,不再追问。 其实她想问他:跟不爱的人做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会不会结束以后,也如她一般空虚迷茫。 郑蘅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之于陆沉,是一块主动飞到他嘴里的肥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于是他含住不放,也不吞咽到腹中。 他与她在床笫间温存缱绻,却从未坐在她的身边,与她交心长谈。 内心的疲倦亦染上躯体,她开口对他说:“我困了。” “那我们去洗澡、睡觉。” 陆沉已经十分娴熟地把她抱进了浴室,帮她洗澡,擦干身体,套上衣服,再把她抱回床上,盖上被子。 郑蘅一上床便挪到了床的边沿上,背过身不去看他的脸。 陆沉将自己的身下擦拭干净,换上睡衣也躺在了床上。 两个人的身体隔着一段距离,他只能盖到被子的一角,于是陆沉伸手一拉,将一人一被都卷进了怀里。 女人只是慵懒地转了个身,发出无意识的嘤咛。 陆沉便关掉了床头的壁灯,也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郑蘅在黑暗里睁开了漆黑的双眸,身后传来男人沉稳均匀的呼吸声,她轻轻挪开了他横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 她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出了卧室,径直来到阳台上,整个人跌进她的美人榻上。 万籁俱寂,她终于安心地阖上了双眼。 -- 幸灾乐祸 第二天早上,郑蘅在美人榻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腰上又横过来一只手。 她顺着那只手,往身后摸去,摸到了那具她所熟悉的温热身体。 郑蘅转过头,看到陆沉睡在她的身边,两个人挤在狭窄的美人榻上,他把她紧紧圈在了怀里,她半个身体都压在他的身上。 她看了一眼窗外强烈明亮的太阳光线,目测又是一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的一天。 郑蘅忍不住戳了戳陆沉的腰,好声提醒他: “你再不起来,上班就要迟到了。” 虽是好心的提醒,语气里却充满了浓浓的幸灾乐祸。 很久以前陆沉来她的学校找她,她陪他住在学校附近的酒店里。 两人很久未见,干柴烈火,一夜春色。 第二天早上她起不来床,他也是在一边好心地提醒她起床去上课。看到她从床上爬起来时火急火燎的模样,他嘴角的笑意快要弥漫出来。 山水有相逢,这一次终于是她在一旁看着他火上眉梢的样子。 不过郑蘅并没有如愿以偿。 陆沉被她叫醒以后,身体动都没动一下,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 他轻轻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指,淡定地回了一句:“我等会儿再去也不迟。” 郑蘅眼里的幸灾乐祸立即就被浇上了一盆凉水。 “你怎么睡在这里?” 她见他已经醒了,便直接开口问他。 陆沉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神态慵懒。他看了她一眼,展颜一笑,徐徐开口道: “昨天呢,我回到卧室,你已经睡了。想到你醒着的时候都不让我碰你的美人榻,于是就趁你睡着的时候,过来这里躺一躺。” 陆沉语气认真,表情也有几分庄重,将郑蘅哄得一愣一愣的。 果然,他低头看到她一脸的迷惑,似是在极力回忆起昨天晚上的情形。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将她搂得更紧,又接着对她说: “那你呢?昨天晚上发现我不在床上,跟着我悄悄爬到这里来了?” “……” 郑蘅对这个男人的厚颜无耻感到无言以对。 被人倒打一耙,她忍无可忍地用手肘朝他的腰上轻轻一击。 陆沉也配合地捂着腰假嚎了几声,还皱起了眉头,埋怨她道: “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下手没轻没重的。” 另一只手却更加用力的搂着她的腰,还报复性地捏了几把她腰间的肉。 郑蘅一只手握起了拳头,又袭击了他的大腿,这一次她没有手下留情。 趁着陆沉吃痛缩回了横在她身上的手,她敏捷地从榻上爬了起来,心情愉快地走进了卧室,步步生花。 郑蘅换好了衣服出来时,阳台上已经没有陆沉的身影,她不禁腹诽: 这个人表面上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际上跑得比她当年上课迟到时还要快。 她认认真真回想了一遍,昨天晚上是她不想再跟他睡在一处,于是一个人睡在了外面。 但是今天早上,她还是在他怀里醒过来,只不过两人换了一个睡觉的地方。 陆沉死不认账,她也懒得继续追问。只是被他这样一闹,昨天晚上那些怅然若失的心绪,竟然不知不觉间消散了很多。 异乡漂泊,寄人篱下,未来无期,还都是她自己一意孤行的选择。 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在夜深人静时,被无限地放大。 或许是自己已经很多天没有忙碌起来了,才会有这么多的时间去伤春悲秋,郑蘅决定提前去工作。 她给自己画了一个正式端庄的妆容,也换上了以前工作时青睐的职业套装。 她在门口穿上自己的高跟鞋,正准备推开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陆沉的声音。 “你去哪里?” 郑蘅诧异地转过头,看到陆沉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两个白色的瓷碗。 “你没去上班吗?”她又换回了她的拖鞋,把外套脱了下来。 “不急,先吃早饭。”陆沉拉开一把椅子,让她坐到餐桌前,给她盛了一碗汤圆。 郑蘅看着自己昨天买的速冻汤圆已经变成了陆沉的盘中物,不禁感叹他的眼疾手快。 她用勺子舀起一个圆圆白白的汤圆,吹了几口热气,便轻轻咬了一口。 汤圆的内陷流到了嘴里,甜甜糯糯的,对于昨天一整天就只喝了一瓶鸡尾酒的她来说,很是可口。 郑蘅觉得自己眼光不错,很会挑选汤圆的种类和品牌。 陆沉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咬着汤圆,自己也盛了一碗,陪她吃着。 他吃了几口,突然想到一件事,就问她道: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我们之间的交易吗?” 郑蘅听到他的话,脑海里牵出来一幕幕昨天夜里的场景。一口汤圆没来得及咬碎就整个囫囵吞了下去,堵在她的喉咙里,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 陆沉体贴地给她到了一杯水,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郑蘅灌了几口温水,用力吞咽,终于把那颗汤圆咽下去,她终于能开口说话:“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提这个?” “手机给我,我把联系方式给你。”陆沉把手伸到她的面前。 郑蘅面无表情地把手机递给了他。 “解锁。”陆沉看了一眼黑色的屏幕,淡淡对她说道。 “生日。”郑蘅回答他。 “你屏保有点丑。”陆沉打开了她的手机锁,忍不住眯了眯眼。 郑蘅握着勺子的手指紧了紧,念在他还记得她的生日的份上,她默默忍了下来。 陆沉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在了她的手机上,用她的手机给他自己打了一个电话,还拨通了李西山的电话。 对面传来年轻人礼貌有度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是我。”陆沉轻轻咳了一声。 “老板……你换手机号了?”李西山听到陆沉的声音,狐疑地看了一眼来电提示:“怎么还是一个外省的的号?我们要去北方出差吗?” “不是,你存一下,备用。” 陆沉没有回答李西山的一连串问题,挂掉了电话,把李西山的联系方式也存在她的通讯录里。 郑蘅瞥了一眼陌生的名字:“李西山是谁啊?” “我的助理,有事可以找他。” 陆沉继续看着她的手机,找到了她的地图,将自己的公司地址在上面做了标记。 又将自己的工作时间写进了她的备忘录里,顺便看了一眼郑蘅备忘录上的第一条。 “工作、健身、游泳、下厨。” 他微微挑眉:“这次过来,你准备待多久?” “我被调到了南方的分公司,任期至少是两年。”郑蘅面不改色地对他说谎。 “所以你刚刚是去上班?”陆沉若有所思地问她道。 “嗯。”她不自然地应付了一声。 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已经辞职,现在需要去找新的工作。 “那你应该已经迟到了。” 陆沉对她笑道,语气里的幸灾乐祸跟她今天早上的模样如出一辙。 郑蘅吃掉了最后一个汤圆,咬着牙对他说:“我现在就去。” “我也要去上班,我开车送你。”陆沉把她的手机还给了她。 “不用,我喜欢坐地铁。”郑蘅艰难地拒绝了他,自己扯的谎自己拼命也要圆下去。 “那行,我们一起出门吧。” “好。” 郑蘅站起来,准备把两人的碗放进洗碗机。 “不用管这些,会有人来收拾。”陆沉出声制止了她。 “你急着上班吗?我想先把这里简单清理一下。”她看了一眼地毯上已经风干的白色痕迹,想起来昨天上午清洁阿姨那一大段语重心长的劝告,不禁有些头疼。 “清洁阿姨会过来一起收拾的。” 郑蘅迟疑了一下,想到自己也没有在家动手清理这些东西的经验,并且今天他们两个都不在家里,于是她也就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 陆沉换好衣服后,牵着她的手一起出门,把她在地铁口放了下来,自己开车去了公司。 -- 白日宣淫 郑蘅上午去了几家提前预约的公司参加面试,最后与一家新开不久的工作室签了两年的合同。 她的新老板是一个刚刚满三十岁的年轻男人,姓林,名封,跟郑蘅一样,是一个北方人。大学毕业以后孤身一人来到南方打拼,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初具规模,方兴未艾。 林封很满意郑蘅出类拔萃的设计资质,他的工作室正处于求贤若渴的发展状态,于是他想先跟她签约两年,再徐徐图之,以丰厚的待遇留住郑蘅。 郑蘅则是觉得私人工作室比起正规的公司,人事调动要简单很多,足够她暂且容身两年,到时候抽身也比较方便。 两人各怀心思,一拍即合。 林封把工作室的相关资料都交给了郑蘅,让她先回去熟悉一下他们的背景和业务,过两天过来这边上班。 郑蘅拿到资料后出了公司,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装修挺清新的餐馆吃了午饭,付钱的时候发现自己钱包隔层里多出来一张黑卡。 她拿那张卡认真端详了一番,掏出手机给陆沉打了一个电话。 “有什么事吗?”陆沉很快接了电话,在手机的那一头问她。 “我钱包里突然多出一张卡,是你放进去的吗?”郑蘅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 “嗯。”陆沉轻轻回了一个字。 “你要包养我?”郑蘅问得更加直接。 “你昨天买了很多东西,花的都是你自己的钱。以后再想买什么,用那张卡里的钱就好。”陆沉没有直接回答她。 “我能买辆车吗?”郑蘅看了一眼卡面上的图案,继续对他说道:“额度似乎非常迷人。” “你想要就去买。”陆沉回答得十分干脆。 “真令人心动。”郑蘅把卡收回钱包,俏皮地对他说了一句:“你继续忙吧,我去买车了,再见。” 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突然多出这一大笔钱,让她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很不真实。 于是她决定发挥女人的天性,去花钱买东西,借以找到人生的真实存在感。 郑蘅在商场里逛了一个下午,陆陆续续买了很多适合这边天气的衣服,顺便给陆沉挑了几件西服。 当然,用的是他的银子。 陆沉这边因为几年前办理那张卡时绑定了他的手机号码,于是手机里短信提示音一直在叮当响着,提醒着他郑蘅每一笔的消费记录。 他将手机调成静音,极为耐心地看了几眼,嘴角无意间勾出一个精致的弧度,他发现他好像是圈养了一只金丝雀。 那只金丝雀还是他曾经一无所有的时候,最想要好好照顾的人。他也曾对她承诺,会把全天下最好的一切捧到她面前。 如今诺言算是如期兑现,这种感觉竟然有些微妙。 不过他看了很久,也没看到郑蘅有什么特别大的支出,陆沉一直好奇她会去买什么样的车。 他依稀记得,郑蘅年轻的时候曾废寝忘食地沉迷一本言情,男主每次出场时都开着一辆银蓝色的兰博基尼,傲世轻物,目空一切,用她的话来说,似乎叫做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于是少女也言之灼灼:“我以后一定要买一辆兰博基尼,还必须得刷成同款颜色。” 想到这些,他不禁笑了笑,看了一眼手表,收回思绪,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 郑蘅把大包小包一起送回了家里,给自己做了一份蔬菜沙拉当做晚饭。 夜幕降临,她换上新买的运动装,带上泳衣泳镜,出门去了一家她在网上比较了很久才选中的健身房。 郑蘅先实地里里外外观摩了一番,然后坐电梯去了三楼,在大厅处十分豪气地办了一张年度会员金卡,与她的个人教练彼此熟悉了一下以后,便下楼来到一楼的室内游泳池。 泳池里的水清澈见底,蓝色的池水映衬四周白色的瓷壁,头顶上柔和的灯光铺在水面,金影斑驳,使人看了忍不住想化成一尾金色的鲤鱼,与粼粼的水光融为一体。 郑蘅束起头发,换上黑色的连体泳衣,露出好看的曲线,在浴室淋了一个冷水澡,便如同一只白嫩的鲶鱼潜入了水底。 她在水中自由地游着,起初用她擅长的自由泳,后来变成蝶泳的姿势,像一只蝴蝶,漂浮在水面上,身姿优美,动作轻快。 澄澈冰凉的水将她全身浸润,她的手划过水面,双腿配合地上下推动,整个人在泳池里畅快地游来游去。 郑蘅觉得身心都放松到了极点,呼吸也变得欢快舒畅。 她游了两个多小时才从泳池里钻出来,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钟摆,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她爬上岸,去浴室换衣服。 她有些匆忙地从健身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把头发吹干,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她的脖子上,浸湿了她的后背。 郑蘅不想再去挤地铁,就站在十字路口处等车回家。 她想着,这里似乎还是陆沉开车回家的必经之路,这个时间点,她或许还能搭一下他的顺风车,于是她摆手拒绝了好几辆停在她面前的出租车。 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郑蘅在夜里被风吹得有些萧瑟。 正当她决定下一辆出租再过来她就直接上车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酒红色法拉利停在了她面前。 她打开车门坐在他的身边,冷得牙齿打颤。 陆沉打开了车里的空调,给她递了一包卫生纸让她擦干头发。 “怎么身上湿成这样?”陆沉一脸的困惑。 “游泳去了。”郑蘅讷讷开口道。 “我还以为你是掉水里去了。”陆沉哭笑不得:“今天没呛着水?” 郑蘅听到他在取笑自己的泳技,抬起头郑重对他强调:“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旱鸭子了好吗?” “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陆沉继续笑着,想起来当年他教她游泳时,差点被她一起拖进水里淹死。 他目光转了转,换了一个话题:“你是在这里等我吗?” “不是,我在等车,一直没等到。” 郑蘅把脸转向车窗外,看着外面川流不息,出租车一辆接着一辆,从不间断。 陆沉只是看了她一眼,跟她解释说:“今天公司里事情比较多,所以下班迟了一点。” “我也才刚刚出来。”郑蘅继续把头偏向窗外。 “不是说去买车了吗?”陆沉笑着问她。 “好多手续,有点麻烦。”郑蘅还没想过要买一辆新车。 “驾照带过来了吗?”陆沉问她。 “带了。”郑蘅如实相告,“但我还是坐地铁吧。” “给你安排一个司机?”陆沉认真问她。 “你是真的要包养我吗?”郑蘅把头转了回来,把一只冰凉的手伸进了他的腰间。 “目前来说,有这个能力。”陆沉对她挑眉一笑。 “可以,我同意了。”郑蘅果断地答应。 “没有重病卧床的父母?也没有入狱待救的哥哥?” “我早就不看那些了。”郑蘅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别闹,我在开车。”陆沉伸出一只手把她的手放了回去。 “我记得里男主都会车震。”郑蘅幽幽说了一句。 “你也想要的话,我们换一条车少人稀的小路。”陆沉说着就转了转方向盘,准备向旁边的分支路口驶去。 “……”郑蘅按住了他的手:“好好开车。” “你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陆沉脸上笑意荡漾。 “我不像你,白日宣淫。”郑蘅反驳他。 “现在是夜里。”他提醒她。 “我是说上次。”郑蘅继续不依不饶。 “上次是哪一次?”他顺着她的话追问。 “我要下车。”郑蘅拍打着车窗。 “我明天休息一天,可以陪你白日宣淫。”陆沉拉回了她的手。 “我明天有事。”郑蘅冷漠拒绝。 “里被包养的女人都是这样冷漠的吗?”陆沉十分不解。 “女主故作矜持,男主逐渐沉沦。”郑蘅将里的套路说给他听。 “那你这是在故作矜持?”他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看了她一眼。 “那你有没有逐渐沉沦?”她绕开他的问题,抛给他一句反问。 “要是你少矜持一些,我会沉沦得更快一点。”陆沉回答她。 郑蘅直起腰,在陆沉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眨着眼睛看着他:“这样行吗?” “嗯,我得开快点了。” 陆沉加速驶进了夜色。 -- ЯοUsんUЩù。ΧYz 欲罢不能(h) 陆沉把车开进了小区楼下的地下停车场,在他的车位上停了下来。 郑蘅松开身上的安全带,伸手去开门,发现车锁没有解开,于是她回过头让陆沉把车门打开。 “让我下车。”郑蘅把包斜挎在肩膀上,一只脚抵住车门准备下车。 “坐一会儿。”陆沉把她的包拿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霜叶红于二月花,前面一句是什么?” 他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个问题。 “停车坐爱枫林晚。”郑蘅脱口而出,“干嘛问我这个?” “不如我们在这里试一下前面四个字。” “试试什么?”郑蘅不明所以。ΓοЦsんЦЩц。xㄚz﹏ “停车做爱。”陆沉直接回答她,他一把将郑蘅抱了起来,捞在自己怀里,按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 郑蘅一脸惊疑:“人家停车,是因为欣赏枫林的美景……” “我停车也是因为欣赏身边的美人。”陆沉从善如流,笑得春风和煦。 郑蘅抬起头环顾了一周,地下停车场里灯光幽暗,昏黄不清。 有几辆车断断续续地经过,停在他们附近的车位。下来几个人陆陆续续从他们的车前走过,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看一眼。 郑蘅把脸埋在他怀里:“我才刚搬来这个小区,我还想在这里混下去。” “不怕,他们看不到。” “会听到声音。” “那也不怕,混不下去了我带你去其他地方住。”陆沉继续气定神闲地把她揽在怀里。 “你在别的地方也有房子?”郑蘅猛得抬起头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圆圆的。 “嗯,不过有点远。”陆沉把她的头发拢到脑后,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 “难怪这座房子这么没有烟火气。”郑蘅恍然大悟道,长睫上下扑闪。 “这里离公司近,上下班比较方便。”陆沉对她解释了几句,“你来了以后就有了。” “狡兔三窟,说得大概就是你这种人了。”郑蘅在他俊美的脸上捏了一下。 郑蘅整个人坐在他的大腿上,两只腿被他叉开,下身的两片唇瓣微微张开,腿心间露出一条诱人的细缝,陆沉的手指伸进她的裙底,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在她腿间的小洞处轻轻点了点: “你在冤枉我,我明明只有你这一个窟。” 郑蘅回味了很久才明白他说的窟是指什么,羞愤难当,又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口,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调戏我。” 陆沉把另一只手伸进她的上衣里,准备去解她的内衣扣,却发现郑蘅的背上一路光滑,他不禁问她道:“今天没穿胸衣?” “穿了。”郑蘅把脸埋得更深,软在他的怀里:“游泳的时候弄湿了。” 陆沉笑了笑,把她的身体扳直:“正好,让我亲一下。” 说完他就掀开她的外衣,把头埋了进去,含住了她胸前的樱珠,细细吮吸。另一只手探进她的内裤,摩挲她的两片唇瓣,还故意撩拨她最外边的一层嫩肉。 郑蘅身子一颤,往后仰去,整个后背抵在了方向盘上,她再一次被他圈在怀里,退无可退。 “我能在这脱掉你的衣服吗?”陆沉用最绅士的语气问出最下流的话来。 “我冷。”郑蘅双手护住领口,负隅顽抗。 “我身上很暖,要不要抱一下?”他继续不要脸地哄骗她。 陆沉把空调温度上调了几度,将她的裙子拉链解开,往上翻去,挂在腰上,露出两条光洁白嫩的大腿。 他的手在她腿上摸了一把,又把她身上的一层外衣扯了下来,没有胸衣的遮掩,郑蘅两颗饱满的浑圆直接挺翘在他眼前。 陆沉看了一眼,便把他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赤裸的背上。 从车前看向车内,只看到一个女人穿着男人的宽大外套,长发散落下来,看不见她身上的一处皮肤裸露在外面。 在车里的角度来看,陆沉身上的女人赤裸着身体,面色绯红,眼睛里水波转动,胸前的香艳春光一览无余。 “抬腿。”他正准备脱掉她身上的最后一层防线,她却将她的双腿夹得更紧。 “我不。”郑蘅伸出纤细的手指将他的衬衫扣子一粒一粒解开,对他说:“要裸一起裸。” “那你得贴我紧点,不然我就被人看光了。” 陆沉将腰间的皮带抽了出来,好玩似的系在郑蘅的腰上。 郑蘅扭了扭腰:“如果我现在穿了胸衣,我一定也给你戴上。” “我没你身材好,穿不了你的衣服。”陆沉认真地对她说。 “谢谢。”郑蘅掩唇轻笑,十分受用这句话。 陆沉将她的腿抬起来,脱下她的蕾丝内裤,扔在一边,又解开自己裤子上的拉链,露出饱胀的欲望,被一层棉质布料包裹,勾勒出硕大的形状。 郑蘅将他的内裤连着西装裤一起褪到大腿处,直接对着他高昂的性器,她却踌躇了下来,对他说:“我不会车震。” “我来。” 陆沉一边把硬物抵在她的嫩穴前,用他光滑炽热的头部来回摩擦她外层的嫩肉。另一边俯身把头埋在她柔软的乳房上,在她的胸前四处轻轻啃咬,留下一排暧昧的红痕。 郑蘅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又害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更多娇喘的声音。 愈是极力忍耐,身下被他撩拨得愈是失控,一股热流从她的体内涌了出来,淋在陆沉的暗红的龟头上。 陆沉便顺着润滑的液体顶入她的幽穴,后背靠在车座上撑着身体,往她的最深处插入,两人的身体紧密地嵌合在一起。 “你试着动一下。”陆沉出声诱导她。 郑蘅便借着腿上的力气,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微微向上起身,将他的性器吐出来一半。又坐了下来,再次将他整根吞入。 陆沉扶着她的腰帮她节省一些体力,下身被她的嫩肉包围吞吐,只觉得全身酥麻,忍不住也叹了一声。 “阿蘅,孺子可教。”他真心实意地称赞身上摆动着细腰的女人。 “我谢谢你用这么文艺的话夸我。”她的手压在他的肩膀上,身体上下起伏。 郑蘅游了很久的泳,身体有些乏累,但此时车内旖旎的环境和身体里的灼热异物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忍不住娇喘出声。 “车震原来这么累。”她在他身上动了一会儿,便有些使不上力气来。 “嗯,男人是负责开车的。”陆沉笑着对她说,双手继续摆动着她的腰。 “那你又没有开车,还坐在这里一动不动。”郑蘅又累又热,忍不住出声抱怨他。 “看来你还是喜欢更刺激的。”陆沉说完便踩了一脚油门,重新发动了车子,又从停车场里驶了出来。 郑蘅看到窗外的景物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一时惊愕往他怀里一跌,蜜穴紧紧地绞着他的下体,她抱住他的脖子:“我错了。” 陆沉被她的紧致绞得十分舒爽,摸了一把她的背,上面香汗密布,湿湿滑滑。她的喘气声也越来越重,他看出郑蘅是真的有些体力不足。 他轻轻笑了一声,把车开到一个幽静的小路上,停车熄火,翻身把郑蘅压在身下,按着她的双腿,用力在她的蜜穴里抽插。 郑蘅半躺在车座上,双手勾住他的背,承受着他一下又一下大力的顶弄。 “在车上做爱,有什么条件吗?”陆沉一边埋在她的身上卖力地运动,一边在她耳边问她想要什么补偿。 “你自己清理车子就行了。”郑蘅又想起来那块地毯,不知道清洁阿姨有没有把它弄干净。 还有卧室,书房,阳台…… “又是这么简单?” 陆沉将硬物埋进更深,几乎就要顶着她的子宫口。 “嗯。”郑蘅叫了一声,“你出去一点……” “这里很舒服,我不出去。” 他无耻地压在她的身上,停下下身的运动,任由自己的长物顶着她的最深处。注意力转移到她的上半身,在她高耸的双峰上又捏又亲。 “阿蘅,你想要什么?” 陆沉与她合欢,欲罢不能,无论身下的女人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去满足她。 郑蘅有些吃惊,看了他一眼,男人的眼神暗红,眸中情欲浓烈。 她垂下头认真地想了想,她想要的东西似乎他现在还是没办法给她,于是她开口问他:“我现在没什么想要的,能留在以后吗?我想到就告诉你。” “好。” 陆沉含住她的红唇,温柔地亲吻她,身下又开始快速进进出出地运动,撞着她的娇体。 郑蘅听着身下水声阵阵,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流出这么多水来。 她将他的背搂得更紧,轻声跟他说:“其实你不用允诺我什么,这种事情,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享受。” “那你也很享受?”陆沉明知故问。 “以前就很享受。”郑蘅认真回答。 “我觉得我那时候技术很一般。” 陆沉在她的蜜穴里徐徐顶弄,深深埋进,浅浅出来,惹得郑蘅一阵娇吟。 两人的喘息声交合在一起,从车里穿出来,在四处无人的幽径上肆意弥漫。 -- ЯοUsんUЩù,ΧYz 色令智昏 郑蘅下车的时候,上半身只套了一件陆沉的西装,废了很多力气才把腰上褶皱不平的包臀裙扯了下来,勉强遮住了她的大腿。 两条腿上都是红艳的痕迹,她夹着腿,浊白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来,流到小腿上,再慢慢渗进她的高跟鞋里。 郑蘅觉得自己以后不能再吃达英了,陆沉在她身体里越来越肆无忌惮,每次欢爱过后都在她的小腹里留下一堆白浊,害得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觉得那些液体一直都流不干净,比月血还要难以清理。 她站在车前,不想挪动身体,只可怜巴巴地看着陆沉:“我腿酸,不想走路了。” “那上车,我带你去别的地方。”陆沉看了一眼她身下的狼藉,也觉得在电梯里可能会遇到楼上楼下的居民。Γ0ЦsんЦЩц。ㄚz﹏ 郑蘅爬进车里,靠在车座上低声喘气,她的体力已经一点不剩,她一躺下便闭着眼睛准备睡觉,朱唇轻启:“到了叫我。” “嗯。”陆沉把她身上的衣服往脖子上拢了拢,又将车里的灯光调低,转头专心致志地开车。 车窗外的风景飞快地往后闪过,汽车从华灯璀璨的市区驶进绿水青山的郊区,两边鳞次栉比的高楼渐渐变成了山清水秀的绿野。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一片富丽堂皇的别墅群出现在视野里,一幢幢精致恢宏的别墅分散在青葱浓郁的碧绿树林里,几片澄澈蔚蓝的幽湖镶嵌其间,山明水净,小楼别立。 陆沉开着车左弯又绕了几分钟,终于在一幢别致奢雅的三层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到了。”他轻声唤她。 郑蘅睡得极沉,眼皮紧闭,并没有转醒的迹象。 陆沉无奈地笑了一下,自己先下了车,再把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他刚刚把她抱起来,用膝盖关上车门,转身走向门口。怀里的女人双手向上,勾住他的脖颈,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原来你在装睡。”陆沉把她的身体往上抬了抬,看到郑蘅依旧闭着眼,嘴角正挂着掩不住的偷笑,又在她腰上捏了一把:“还闭着眼睛呢?” “我累。”郑蘅挣开眼睛,嘴角的弧度弯得更深,带着轻轻的得意,在他脖子上留了一个香吻。 她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典雅的环境,最后目光锁定在眼前气派的大门上,两叶扇形的拱窗对称在左右,雕梁画栋,极尽奢华。 “这就是你第二个家吗?”郑蘅问他。 “不忙的时候会住在这里。”陆沉腾出一只手伸向门铃。 “这里还有别人?”郑蘅拦住他的动作,“你先放我下来。” “没事。”陆沉一只手将她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按住了门铃。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开门的是常年住在这所房子里的管家老刘,老刘打开一侧的大门,看到陆沉,脸上有几分欣喜。 “先生,您来啦。”他的声音里带着恭敬,身体也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一条路来。 “嗯。”陆沉淡淡应了一声,将郑蘅抱进了大厅。 “这位是?”老刘看到他怀里的郑蘅,两人脖子相贴,姿势亲密。 这是陆沉第一次带女人来这里,他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很晚了,你去休息吧。”陆沉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径自把郑蘅抱上了楼。 郑蘅眼睛眯出一条缝,偷偷看着楼下的男人,在陆沉的耳边轻轻吐气,半是开玩笑道:“真遗憾,我还以为他会叫我夫人呢。” “你不是累了吗,去洗个澡,早点睡觉,已经很晚了。” 陆沉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把她抱进了浴室里放了下来。 “在这里,我又没有衣服换了。”郑蘅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丢在一边,自觉地走进了浴缸里。 陆沉打开水阀,在她身上冲洗:“这里还有一个佣人,我让她借你一套换洗的衣服穿。” “好。”郑蘅在偌大的浴缸里安逸地躺了下来,合上眼睛就想睡觉。 “这不是床,别睡。”陆沉将她简单清洗干净后就捞了上来,抱进了一旁的卧室。 郑蘅眼睛都懒得挣开,也无心欣赏房间内部的精致装潢、古董名器,一头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陆沉也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折腾了半夜,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他的眼皮亦是沉重。一只手习惯性地搭在她的腰上,便跟着酣睡中的女人一起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陆沉就被闹钟铃声叫醒了。郑蘅也被吵得半梦半醒,于是她无意识地扭了几下身体,嘴里嘤咛道:“关掉。” “你不是白天有事吗?”陆沉问她。 “我骗你的。”郑蘅捂着耳朵,把被子盖在了头上。 “那我出去上班了。”陆沉关掉闹钟,翻身下了床。 “你今天不是不用上班吗?”郑蘅掀开被子问他。 “我也是逗你的。”他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便走出了卧室,轻轻掩上门:“你继续睡。” 陆沉又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回到公司,今天要做一个软件测试,昨天下班时李西山才把科研部刚刚完工的智能芯片交给他。 陆沉把办公桌上的文件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那玫芯片。 他叉着腰在办公室里踱步,突然想起来昨天夜里他把芯片连着盒子一起放在了西装口袋里。那件外套被他昨天晚上披在了郑蘅的身上,又被她随手丢在了浴室里。 陆沉靠在白色的墙壁上,捏了捏眉心,不禁在心里感叹美色误人。 于是郑蘅再一次被一串手机铃声叫醒,她接过电话,声音懒懒的:“又干嘛呀?” “起来了没?”陆沉随口问了一句,转而切入正题:“你去浴室看一眼我的外套,看看口袋里有没有一个盒子。” 郑蘅从床上爬下来,在浴室里捡起来了他的衣服,摸到了一个透明水晶外壳的小盒子。 “有,很重要吗?”她看着那个盒子里的芯片,问他道。 “嗯,今天要用到。”陆沉语气凝重。 “那我给你送过去吧。”郑蘅已经完全睡醒了。 “好。” 挂了电话后,郑蘅急急忙忙换上了一套佣人的衣服。她看着一身灰白的自己,有些欲哭无泪,想换一身衣服再去他的公司。又想到陆沉的语气十分严肃,盒子里的芯片应该十分紧要,她只得立即出门,叫了一辆车去了他的公司。 到了公司楼下,看着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她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在手机里找到了陆沉助理的手机号码,犹豫了几秒之后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老板?”李西山看到来电显示,心里有些莫名其妙,陆沉就在他隔壁的办公室里,却给他打电话,用的还是新存的号码。 “不是,我是陆沉先生家的佣人。”郑蘅捏着嗓子咳了几声,继续正色道:“先生把东西落到家里了,让我送过来,我现在在公司楼下,你能下来取一下吗?” “好的,我马上就下来。” 李西山挂了电话,迅速坐电梯下了楼。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灰色女佣套装的女人站在门口,身材细挑,头发散落,遮住了脸,看不清楚五官。 他走上前问她:“你是老板家的女佣人?” “是。”郑蘅低着头,把手里的芯片递到他面前,“他让我送过来的。” 李西山看到面前的佣人故把头埋得低低的,心里也起了一些想要捉弄一番的心思,于是他也不急着接过她手里的芯片,而是猫着腰试图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你抬起头让我看一看?” “你快去把这个盒子拿给先生吧,听他的语气这东西很重要。”郑蘅别过头躲避他的视线,用一只手捂住半张脸。 “是很重要,所以我更要看清你的脸,万一你是对方公司派来的黑客呢?”李西山突然严肃地对她说道。 “行。”郑蘅抬起头,落落大方地与他对视。 “这么漂亮一定不是黑客。”李西山突然笑出声来:“老板家的女佣原来这么可爱。” “谢谢。”郑蘅无视他话里的玩笑,只对他夸她漂亮道了声谢。 李西山接过她手里的水晶盒子,想跟她再打趣几句,郑蘅已经头也不回地钻进了门口停靠的出租车里。 郑蘅坐车去了最近的购物中心,逛了一个小时左右,进去的时候是一身灰溜溜的女佣装扮,素面朝天。 出来的时候,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身着一件浅黄色的泡泡袖长裙,把她的皮肤衬托得格外白嫩。 长发也配合地梳成一个圆形发髻,用一颗珠钗固定住,露出弧线优美的天鹅颈。 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觉得自己太过素雅,又花钱在美容中心请人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戴上两颗珍珠耳坠,晃了晃脑袋,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再一次来到了陆沉的公司楼下,扶了扶头上的发髻,优雅地走了进去。 郑蘅本来想直接上楼去找陆沉,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饭点。于是她安安静静坐在公司一楼的待客沙发上,随手拿了几本杂志翻阅,等他下来一起吃饭。 陆沉在电脑上做完检测,将芯片取了出来,交给身旁的李西山保管。 李西山接过盒子,笑嘻嘻地对陆沉说道:“老板,你家女佣挺漂亮的。” “我家女佣?”陆沉有点困惑:“你见到了?” “对啊,你不是让她来送芯片吗?”李西山继续兴趣昂然地跟他说着。 “嗯。”陆沉反应过来,对李西山笑着说了一句:“越漂亮的女人越是满口谎言,你千万不要上当受骗。” 李西山一脸错愕,茫然地点了点头。 -- 黯然神伤 陆沉掏出手机给郑蘅打了一个电话:“你现在在哪里呢?” “在你公司,一楼大厅。”郑蘅放下手里的杂志,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她柔声对他说:“我在等你一起吃午饭。” “我刚忙完,等会儿就下来。”陆沉也看了一眼手表,想起来两个人似乎早上都来不及吃早饭。 “嗯,我等你。”郑蘅放下手机,继续看着手里的杂志。 大厅里突然传来一声声高跟鞋的声音,郑蘅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一件火红色裙子的女人走了进来。头发波浪般卷起,涂着鲜艳的口红,不算高挑,但穿着极高的红色高跟鞋,眼影也打得艳丽,勾着妖娆的眼线。 郑蘅不由得在她身上多看了几眼,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女人的侧脸有些熟悉,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可是她跟陆沉之间,除了彼此,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交叉点。这个女人出现在他的公司里,应该是认识他的,她又怎么可能认识。 于是郑蘅收回视线,继续埋头看她的杂志。 陆沉把桌上的文件重新整理好,披上外套正准备下楼去找郑蘅。 这时候李西山推门进来了,对他说了一句:“老板,祁小姐来了。” 陆沉坐回了椅子上,对他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先下楼吧。” 李西山转过身把祁苒迎了进来,一身鲜红的女人便踩着高跟鞋走进了陆沉的办公室。 他默默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拿起他的公文包退了出去。 李西山坐着电梯下到一楼,又看到大厅里一身浅黄的郑蘅,坐在沙发上,端端正正,气质绝佳。 他在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声,今天在公司里遇到的美女真的挺多。 郑蘅看到李西山,礼貌地朝他微笑了一下。 李西山愣了愣:“你认识我?” 郑蘅把杂志挡在脸上,笑容更甚:“我就是刚刚那个女佣啊,不记得我啦?” 李西山认认真真打量了郑蘅一遍,实在没法把她和刚刚那个扭扭捏捏的女佣联系在一起。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开口问道:“那你是在等老板下来?” “嗯。”郑蘅又看了一眼手表,语气里有些疑惑:“都快一点了,你们老板怎么还没下来?” “你别等了,那个女人把老板缠住了。”李西山摇头叹息。 “什么女人?”郑蘅眯着眼睛,表情更加迷惑了。 “祁苒,一个缠了老板好几年的女人。”李西山语气里尽是不屑。 “祁…苒…” 这两个字突然触动了郑蘅心里深藏着的一根细长的心弦,她的心里似有惊雷炸裂开来。 她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刚刚她会觉得那个女人有些面熟,她曾日日夜夜盯着那个女人的照片,两只眼睛快要看出血窟窿来。 祁苒,柒染,七年前那个让她误会陆沉的女人。 郑蘅只觉得一股冷风从身体里窜了出来,钻进她的大脑里,她忍不住全身发抖,她用手指扶着沙发后座,支撑起身体来,对李西山问了一句:“你们老板办公室在哪里?” “二十七楼。”李西山没发觉出来郑蘅的异常,好心劝慰她道:“你还是别上去了,那个女人眼里除了我们老板,对其他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郑蘅已经走进了电梯里,手指颤抖着按了楼层。 电梯门缓缓合上,密闭的空间里,郑蘅的身体在楼层间徐徐上升,心里的温度却一直在极速下坠。 过去她不在的这七年里,陪在陆沉身边的,一直是这个女人。 她看着电梯里不断上升的数字,心里有些黯然。 她是该像一个正宫娘娘般威武霸气地直接闯进去,狠狠给那个女人一巴掌,再让她扫地出门。 还是做一个柔弱娇媚的小女人,坐在陆沉的大腿上抱着他的脖子撒娇服软,让那个女人知难而退。 抑或是直接跟陆沉解释清楚当年的真相,刚好那个女人也在不是么? 可是如果,七年里,他们两个之间有更深刻的信任和默契呢? 如果,她打开那扇门,看到的是陆沉与那个女人不堪入目的场景呢? 她该如何自处? 电梯在二十七楼停了下来,郑蘅的腿却向灌了铅一样,她用力提了提腿,怎么也迈不出去。 郑蘅放弃挣扎,重新按了一个最高的楼层。她来到顶层的天台上,静静地俯瞰着身下的整个城市。 站在最高处,地上的一切都变成了微不足道的尘埃。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郑蘅打开看了一眼,是陆沉发来的信息: “临时有点事情,你先去吃饭吧。” 郑蘅无力地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长裙拖在地上,染上了一层灰尘。 她伸手摸自己的脸,干巴巴一片,连在他面前委屈的意愿都没有了。 陆沉发完短信便收起手机,对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女人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你最近身边多了一个女人。” 祁苒双手抱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沉,语气带着薄怒,似乎是在质问他。 “听谁说的?”陆沉皱了一下眉头。 “是真的吗?”祁苒继续追问他。 “是。”陆沉也不掩饰,直接承认。 “你当初跟我说不会碰女人,以后结婚也只会是出于商业利益,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祁苒越说越激动,她等了陆沉整整七年。 从她第一眼看到陆沉,她就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他。 她勇敢狂热地跟他表明心意,但是陆沉却一直没有回应,她不甘心,追在他身后好多年。 最后他直接跟她说,他不会再去喜欢什么女人,以后结婚也只会是商业联姻。 祁苒想,反正她父亲的公司与陆沉的公司一直都有复杂紧密的利益往来,当初陆沉也是在她父亲的公司白手起家,后来才自立门户。 如果陆沉要找一个这样的女人结婚,祁苒确定,她是最适合他的人。 那她就等他跟她结婚。 可是现在陆沉身边却多出来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祁苒想起了她在一楼看到的那个穿着黄色长裙的女人,又在脑海里勾勒了一遍她的脸。 “那个女人是郑蘅?”她突然反应过来,问出声的时候,她几乎已经能确定。 就如同郑蘅把祁苒的脸看了千千万万遍一样,祁苒七年前也在陆沉的社交网络里把郑蘅的脸深深烙在了心上。 女人是极其敏感的生物,偏偏记性那么好,直觉又那么准。 “是。” 陆沉看着面前有些歇斯底里的女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确认了她的猜测。 “可真是好笑,当初你一穷二白,人家看不起你,你跑到人家城市里等了那么久,结果被甩得那么惨,灰头土脸地跑了回来。” 祁苒勾唇冷笑,看了一眼陆沉,继而说道: “现在你事业有成,炙手可热,她到是不远万里跑到这边来撩拨你啊。” “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不用你再提醒一遍。” 陆沉冷冷地剜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冰凉。 “陆沉,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真的爱你,不管是七年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祁苒走到陆沉面前,伸出手想揽住他的背。 陆沉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她的手,表情依旧没有什么温度,他开口问了一句:“你爱我?七年?” 他的语气讽刺至极。 在他最黑暗的那段时光里,的确是祁苒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她甚至还给了他的事业很多的帮助。 那时候他刚刚和郑蘅分开,一直没办法接受另一个女人的感情。 后来过去了很多年,陆沉已经开始记不清郑蘅的眉眼。 祁苒依旧陪在他身边,他内心有过感激,亦有撼动,他们之间还有巨大的商业合作。 到了那个年纪,那个地位,情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于是陆沉想,不如就试着接受这个女人。 但是祁苒却不能忍受身体上的寂寞,多年来一直在跟别的男人厮混不清,又在他面前做出一副非他不可的模样。 陆沉看穿了她的表里不一,便不再搭理她的狂热追求。 只是两家公司的合作不能中断,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对她以礼相待。 他内心深处对这样的女人,厌恶至极。 女人的感情,对陆沉而言,是全天下最不值钱的东西。 祁苒听到陆沉的反问,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她仍然昂着头对他说: “爱情和欲望本来就可以分离,你敢说你把她留在身边不是因为肉欲?” “我们的事,跟你无关。”陆沉丢下这句话,就走出了办公室。 -- 内心独白 陆沉站在电梯里,电梯缓缓下降,他一直在想着刚刚祁苒在办公室里对他说的那些话。 她的话的确触动了他心里的某处阴暗角落,让他又想起了那些早就被人淡忘了的过往。 现在的陆沉坐在众人瞩目的位置上,堆金积玉,光华耀眼。 很少有人知道,他以前也曾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卑微如草芥,整个人落魄不堪到了极点。 只有两个女人知道。 一个是祁苒。 这个女人,一出生就站在了很多人终生奋斗也达不到的高度。她父亲的公司,是很多唯利是图的资本家们虎视眈眈的联姻对象。 七年来,祁苒一直默默在一旁看着他一步一步往上爬,她似乎就站在终点等他,笃信他最后也会成为跟她一样的人,变成满身铜臭的商人。 另一个是郑蘅。 他们结识于少年时期,年少的郑蘅曾经和一无所有的他谈了三年的恋爱,最后她的未来与他的理想相悖,两个人不欢而散。 当初和郑蘅在一起的时候,陆沉一直觉得亏欠了郑蘅,那时候的他没有能力好好地照顾她,也不能长长久久地陪在她的身边。 两个人一南一北,真正在一起朝夕相处的时间不过寥寥。 所以他尽自己所能地,对她好,珍爱她,全心全意地爱护她。 也一直计划着毕业以后就去她的城市,结束他们之间漫长艰难的异地恋。 可是当他为了能去她的城市立足而拼命挣钱的时候,郑蘅却突然在人生的转折点处决绝地跟他说了再见。 她对他说,其实她从未想过跟他会有未来。 那时候的陆沉听了那些话后一蹶不振,意志消沉了很久很久,他不明白当初那个天真稚嫩的姑娘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世故无情。 直到后来,他的事业慢慢发展起来,陆沉再也不用对着别人点头哈腰,而是高高在上地看着别人对自己毕恭毕敬。 他终于明白,权势地位,名誉财富,的确都是好东西。 他也能理解当初的郑蘅为什么会放弃一段没有未来的爱情。 只是,他曾以为她至少会偏爱他一些,她会有耐心等他一点一点往上爬。 她不过是没有那样而已。 时间沉淀一切,陆沉已经不再对这些往事耿耿于怀,也没有再对郑蘅念念不忘。 他们本来就天南地北,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每一次见面都十分艰难,早就注定了一旦分手必然是生生不见的结局。 没想到后来竟然又遇到了她,两个人已经不再年轻,身体在一起交缠,却从未谈及真心。 她每天都陪在他的身边,不提过去,不问未来,隔了七年,她已经变了很多很多,他亦再也看不透她。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两个人都很享受当下,彼此的身体依旧契合,于是他也放纵自己在情欲里沉沦。 至于爱情,陆沉觉得这两个字或许根本从来都不存在,只是别人遣词造句时虚构出来的两个空洞的字眼。 陆沉年轻的时候,长身玉立,容貌过盛,又长着一双动人的桃花眼,为此招惹过不少桃花。 令他映像最为深刻的两朵,都让他对爱情退避三舍。 一朵桃花,他宠她爱她,她却弃他厌他。 另一朵桃花,追逐他多年,却另有备胎。 不管是喜欢别人,还是被别人喜欢,对陆沉来说,都算是人生的一种不幸。 他不会再爱任何人,也不会再接受任何人的爱。 这么一想,郑蘅还是他唯一认真爱过的人。 年轻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只给了她最真挚的感情。现在的他似乎拥有了一切,能给她很多很多东西,只除了当初的那一颗真心。 陆沉也不知道这一次郑蘅会什么时候离开他,但是他知道她迟早会再一次离开他。 不过,他无所谓了。 她要什么,他都给她。 她在他身边,他就好好对她。 她什么时候走了,他也照旧般平静地生活。 工作,结婚,拥有孩子,然后老去。 -- ЯοUsんUЩù。ΧYz 轻举妄动 陆沉本来安排了一天的时间去做那个软件测试,测试结果却出来得比他预料的快了一半,一切顺遂,可以交接给合作公司继续深化。 于是他便多出来这么一个下午,明天的工作早就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他只有今天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陆沉很少给自己休假,今天腾出空来才突然发觉,他每次和郑蘅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在他下班回家后的深夜里。 正好两个人今天白天都有空,郑蘅又在他的公司,他原计划着跟她一起吃顿午饭,再用整个下午,陪她逛逛商场,买买衣服,顺便把他一直想送给郑蘅的东西送给她。 只是祁苒突然过来在这边一闹,打乱了他的安排。 陆沉也只有今天有空,他不想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看几个小时的风景。ΓοЦsんЦЩц,ㄚz﹏ 于是他给郑蘅发了一条短信,问她在哪里吃饭,吃完饭跟他一起出去逛逛。 他等了很久,郑蘅一直没有回复他。 陆沉只得自己一个人在一家附近的餐馆草草解决了午饭,然后回到公司将明天的工作提到下午,尽力把明天下午的时间再空出来留给郑蘅。 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里一封封新发过来的邮件,看了两个小时后便有些眼花缭乱。陆沉揉了揉太阳穴,不禁想起当初两手空空的时日,那时候他每天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陆沉一工作便忘记了时间,他午饭吃得晚,直接略过了晚餐,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 他看了一眼时间,索性把明天一天的工作量全都提前完成,把剩下的一些邮件发给了李西山,并让他明天早点去公司,准备接待合作公司的代表过来开会。 这样一来,他明天只用去公司露个脸,跟他们洽谈几句,签好合同,他就可以给自己放半天假了。 把明天的事情差不多都都准备好以后,差不多已经到了深夜十二点了。 陆沉开车回了家,打开门进去后,发现家里并未点灯,静谧得有些可怕,他走进卧室里,床上被子被铺得整整齐齐,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他想着郑蘅应该是回了别墅。 他走到阳台,无奈地看了一眼她空落落的美人榻,第一次意识到狡兔三窟原来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陆沉回到卧室打开衣柜,准备收拾几套她的衣服一同带到别墅,却注意到衣柜里放着几件新的男士西装。 这是郑蘅刷他的卡给他买的衣服,陆沉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也挑了两件放到她的衣服旁边。 出门的时候,陆沉抬眼看到墙上郑蘅新买的时钟,黄铜色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他开车过去还要一个小时。想到明天早上的会议,陆沉只得把衣服又放了下来,决定明天开完会再去别墅接她。 陆沉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明明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眼睛里却一片清明,怎么也睡不着。 他挪了挪身体,把头放到郑蘅睡过的枕头上,鼻息间是她身上恬淡的清香,他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几分睡意涌了上来。 郑蘅在天台上站了一个下午,直到落日西沉,肚子里传来的饿意才让她回过神来,她下了楼离开了陆沉的公司,去了人间又一城。 她又买了一份她格外钟爱的寿司和酸奶,一个人坐在桌子上默默吃完,终于恢复了一些精神。 然后又凭着记忆去了电子数码城,买了一些她需要用到的东西。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郑蘅不想再回到陆沉的家里去面对他,至少今天夜里不想,于是她随意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一夜。 她一个人坐在床上,脑子里出现最多的不是陆沉的脸,而是一身红衣的祁苒。 七年前他们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她不够信任他,所以祁苒用一张假的照片就她让乱了阵脚。 没想到过去了整整七年,对陆沉念念不忘的,原来还是不止她一个人。 可是那个女人凭借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陪在他身边整整七年,似乎也没有走进陆沉的心里。 如果陆沉心里有祁苒,他不会每天把自己圈在身边,不会让她住进他的家里。 七年前郑蘅没有信任他,七年后她绝对不会再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就把陆沉再一次从自己身边推远。 郑蘅理清了思绪,便翻出手机里李西山的电话号码,用自己新买的手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手机里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和语气。 “我是今天的那个女佣。”郑蘅淡淡回答他,语气一丝不苟:“这是我自己的号码。” 李西山看着手机愣了一下,老板家的漂亮女佣一天三次主动跟他聊天,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对于美女,他始终是有好感的,于是他耐心问道: “女佣妹妹,有何贵干?” “李先生,你好,我想要一个祁苒小姐的联系方式。”郑蘅直接对他表明来意。 “你要她这个干嘛?我都说了她脾气不好。”李西山更加意外了,一个猜测突然在他心里冒出来:“你不会也喜欢老板吧?” 李西山想起来这么多年来他给陆沉挡过的桃花,那么多漂亮的女人梨花带雨地央他帮忙,他却为了保住手里的饭碗无情地拒绝了她们,还因此得罪了不少美女,不禁心里一痛。 “不是,我是看她那件裙子好看,想买同款。”郑蘅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人家穿得都是限量版,你买不起的。”李西山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家里很有钱吗?”郑蘅捕捉到一条重要信息。 “家财万贯。”李西山毫不夸张地用一个成语概括了出来,又对她补充道:“我们公司跟她家里的公司还有很多的业务合作。” “哦。”郑蘅点了点头,“那我买一个仿真款的就好了。” “你干嘛这么执着她的那件裙子,我觉得你今天穿得就很好看,比她漂亮多了。”李西山言之凿凿地对郑蘅说道。 “你是说那件女仆装吗?” “不,是黄色的那件。”李西山认真纠正她。 “谢谢你。”郑蘅笑了笑,陆沉的助理能够注意到她去他公司时的刻意打扮,她感到有些欣慰:“但是我还是想要她的联系方式,我觉得我穿同款,一定也比她漂亮。” “行,我在手机里找找,找到了发给你。”李西山看她坚持,便只好点头同意。 “对了,这件事情可不可以不要跟陆沉先生说?”郑蘅突然变得十分郑重。 “怎么了?”李西山被她的语气惊了一下。 “我怕他觉得我多事,把我辞退了,我不想丢掉这份工作。”在电话那端,郑蘅的语气里溢满了担忧和委屈。 “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不会告诉老板的。” 李西山想到陆沉以前生气时那张阴郁的脸,以及他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样子,简直感同身受到想要冲进手机里抱一抱陆沉家里的女佣。 “李先生,你人真好,祝你仕途顺利。” 郑蘅微笑着挂掉了电话,把李西山发来的手机号码默默存了下来,她并不想现在就去找祁苒对峙。 刚刚在电话里,李西山告诉她,祁苒与陆沉之间亦有商业往来。 在完完全全弄清楚那个女人对陆沉的重要程度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给陆沉的生意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郑蘅在酒店的床上躺了下来,觉得心里有些疲倦。 别人都能够顺利地恋爱结婚生子,为什么她谈一段感情,偏偏中间被切断了整整七年。 如今她想重新回到他身边,还需要这样小心翼翼地与另一个女人勾心斗角。 最重要的节点依旧在于陆沉那里,在他心里,她到底处于什么位置? 郑蘅闭上眼睛,在脑海里默默勾画出他精致的脸,她跟自己说,再坚持一下。 反正最差的结果已经发生在了七年前。 …………………………… 小剧场 李西山:我这辈子还没有被一个女人骗得这么惨…… 陆沉:我早就提醒过你。 郑蘅:对不起,我让你老板给你升职加薪。 陆沉:…… -- 如三秋兮(h) 陆沉开完会后就给郑蘅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在哪里。 两个人跟过去谈着异地恋一般,每天还得通过手机确定对方的位置。 郑蘅一大早就从酒店出来,直接回了环山别墅。 老刘告诉她陆沉昨天晚上并没有回来,她便跟陆沉说她一直都在别墅里。 于是他开车回了别墅。 陆沉刚刚按了一下门铃,不到一秒,大门就“吱”的一声被人打开了一条缝隙。 他正准备推门走进去,一抹浅黄色的身影扑进他的怀里,纤细的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这是干嘛?”陆沉看到了一身鲜黄的郑蘅,嫩得像春天的新笋。 “一天一夜没看到你了,从来没有跟你分开这么久,有点不习惯。”郑蘅在他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陆沉听到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深不浅的委屈,想到昨天中午她在他的公司楼下等了他几个小时,心里便有些歉疚。 他也伸出手轻轻搂住了她清瘦的背,安抚地摸了几下,软声对她说: “我今天有空,可以陪你,你下午有时间吗?” “有。”郑蘅点了点头,继续把脸贴在他胸前。 “那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再去逛一逛街?” 他提出他昨天未完成的计划,询问着她的意见。 “好。”郑蘅轻轻应了一声。 “那你先放开我,让我换件衣服。” 陆沉觉得一夜未见,怀里的女人突然变得格外粘人。 “我想你了。” 郑蘅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这一次不过是一天没见面,她就觉得已经如隔三秋。 很久很久以前,她是怎么熬过那些漫长的等待的? 她注意到陆沉的眼睛里有一些暗红的血丝,于是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一遍,发现他刻意收敛起来的那些倦色,她开口问他: “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工作有点忙,睡得很迟。”陆沉亦把她打量了一遍,笑着问她:“那你呢,昨天睡得好吗?” “也不太好。” 郑蘅诚实地回答他,在他怀里任性地伸了一个懒腰,整个人又如同一个人形挂件般,娇软无力地挂在他的身上。 “要不要先上去补个觉?”陆沉替她牵好弄乱的衣领,把她脸上粘着的一根细睫轻轻吹了下来。 “好。”郑蘅依旧埋在他怀里点头。 “那你先下来,我们一起上楼。”他看着她黑漆漆的头顶,忍住了想要直接把她卸下来的冲动。 “不要,让我先抱一下。”她在他的怀里喃喃道。 陆沉无奈,把手里提着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橱柜上,双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直接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他弯下腰把她平躺放在床上,正准备起身,床上的女人突然伸出纤长的手臂圈住他的身体,用自己的体重把他往床上一带。 陆沉猝不及防,跌到床上,整个人直直压在了她的身上。 郑蘅的锁骨被他的下巴磕到,忍不住小声痛呼了一下。 陆沉抬起头看到她蹙着一双秀眉,表情有些拧痛,不禁闷闷笑了出来: “是你自己把我拉过来的。” 郑蘅忍住锁骨上的钝痛,一只手捧着他的头,让他温软濡湿的双唇覆在自己的樱唇上,用力地含住了他的嘴唇,舌尖如密钥般轻轻在他的唇间旋磨,蹭开了他的牙齿,在他的唇腔里四处探寻,勾着他的舌头与自己追逐缠绵。 陆沉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她,长长的双睫与她卷翘的睫毛交织缠绕。两人鼻尖相贴,四目相对,清亮的瞳眸里只倒映出对方清晰的眉眼。 他覆在她身上任由她吻了他许久,直到身下的女人气息有些不稳,美目里湿意朗朗。 陆沉才从她的唇上移开,在她的鼻尖留下一个吻,对她呵了口气,轻声笑道: “刚刚我是被人强吻了吗?” “嗯,等会儿你可能还会失身。” 郑蘅也笑着回答他,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解开了他腰间的皮带,伸进他的裤子里,圆润的指尖轻轻在他光滑健硕的臀肉上滑过,温热的纤手一路点火,最后来到他的小腹下面,握住了他粗长的欲望。 “我能脱掉你的裤子吗?” 郑蘅仰起头,一双媚眼一本正经地瞧着他身下那截碍眼的金属拉链。 女人的脸色如常,似是在问他中午在哪里吃饭一般。 “你跟谁学的?” 陆沉声音里有些颤动,他的硬物被她温软的小手细细握着,全身不由得紧绷起来。 身下饱胀难受,不等她动手,他的欲望早就想自己探出头来。 “你啊。” 郑蘅徐徐拉开他身下的金色拉链,用双腿把他的裤子蹭到膝盖下面,于是陆沉的粗挺的性器就这样暴露在她眼前。 “脱你的裤子真麻烦。” 郑蘅的长裙早就已经被她自己主动拉到腰上,露出一条黑色的丝质内裤,结实地嵌在她白皙的玉体上,衬得她细挑的身材愈发得勾魂夺魄。 陆沉垂下眼睛,郑蘅两条白嫩的双腿正在他的腿间蹭来蹭去。 “你多脱几次就不会觉得麻烦了。” 陆沉用鼓胀的硬物隔着那层黑色内裤描绘着她的阴唇轮廓,然后敏锐地发现黑色的蕾丝上沾染了一块淫靡的蜜液。 “阿蘅,你的身体在邀请我进去。” 他的手指伸进她早已经湿润一片的花穴,知她跟他一样悸动难忍,也不急着脱掉她的那层薄薄的布料,依旧隔着那层屏障轻轻在外面蹭着她的穴口。 陆沉故意撩拨着她的情欲,等着她受不了这般的刺激,主动将自己的身体奉上。 郑蘅迷离地看了他一眼,陆沉的长物顶着她的幽穴,头部变得又大又红,滚烫的温度也在灼烧着她的小腹。 于是她主动将内裤脱下丢到一旁,他粗长的欲望就抵在她的两片娇瓣中间,却迟迟没有真正进入她的身体。 两人的眸子里明明都已经染上了情欲的火光,却都在暗暗较量着谁先被欲火焚遍全身。 郑蘅扭着身体,小腹里翻涌的浪潮已经一波接着一波,蜜液流了出来,弄湿了她身下绣着苏织的柔软床单,又打湿在陆沉肿胀通红的龟头上。 身下的男人只是又胀大了几分,颜色变得更加深红,却凭着最后一丝清醒与她周旋。 她咬了咬牙,只得翻了一个身把陆沉压在身下,一只手扶着他的粗硬的性器坐了上去,身体里的空虚立即被他深深填满。 郑蘅不由得挺直了后背,然后撑着双腿上下动作了起来,小穴将他的硬物来回吞吐摩挲。 “阿蘅,你输了。” 陆沉的巨根被她的蜜穴紧紧吞咬着,他的耻毛早就已经被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蜜水打湿,软趴趴地黏在他的身上。 “不,是你失身了。” 郑蘅的长裙还挂在身上,因她一上一下的动作散落下来,盖在两人交媾的地方,掩住了所有旖旎艳人的春色。 浅黄色的长裙下面,女人的蜜穴交缠着男人粗壮的硬物,丝丝连连的蜜液从被摩擦得发红的穴口流出,涂在那根饱胀粗长的硬物上,像是给它抹上了一层浅白的蜜蜡。 两人最私密的部位紧紧交合在一起,水光萦绕,身下的触感柔腻紧致,在爱液的作用下又变得软润丝滑。 郑蘅的裙子已经被汗浸湿,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迷人的凹凸曲线。 陆沉看着她上下抖动的胸口,伸出手揉捏女人的浑圆。 隔着两层衣物,手感有些生疏,他便想脱掉她的裙子。 郑蘅打开了他的手,身体向下倾,贴着他的胸口,一边翘着蜜臀在他的身上上下起伏着。 “干嘛不让我摸?” 陆沉把她抱在怀里,大手固定住她的臀瓣,自己挺起身体,在她的幽穴里抽送起来。 郑蘅得了空,便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身上,小穴被他顶得一阵阵瑟缩。 她轻声呻吟着:“好奇怪,我自己动的时候,只觉得好累。” “那我动的时候,你觉得很舒服?” 陆沉用力地在她身体里顶了一下,又抽身出来,在她耳侧问了一句。 郑蘅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偏偏嘴硬地回了一句:“也就那样吧。” “你再说一遍。” 陆沉翻过身把她压到身下,坚硬如铁的性器在她的狭长的阴道里用力抽插,他把郑蘅身上的裙子脱了下来,用牙齿咬掉她的文胸,女人饱满的酥胸暴露在空气中。 他看了一眼,眼睛微微发红,像一匹野狼一样发出幽芒的精光。陆沉俯下头叼住了她的蜜乳,用力地啃咬她的娇嫩,身下抽送地更加大力。 “嗯…啊…” 郑蘅吟哦出声,继续不要命地顶嘴回了一句:“我不。” “那继续。” 陆沉在她的胸前留下大片青青紫紫的牙印,又伸出两根手指来到她的身下。 他娴熟地拨开她柔嫩的阴唇,捏住了她已经充血鼓硬的两颗阴蒂,细细揉捻了起来,滚烫的性器还在她的身体里不停地抽送。 “陆沉…你无耻…啊…” 郑蘅的双手被他压在身体下面,动弹不得,粉嫩的幽穴已经被他顶弄得发红发烫,两片阴唇更是被他撞得红肿不堪。 “那你舒服吗?” 陆沉没有停下动作,咬着她的耳朵继续追问她。 “我说舒服你会停吗?”郑蘅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嗯。”陆沉吻了吻她眼角溢出来的一滴眼泪,疼惜地点了点头。 “舒服。” 郑蘅红唇轻启,吐出这两个字,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嘴硬。 她的腰腹酸痛不已,最敏感的花核被他捏在指尖,只觉得腿酸骨软,浑身都提不上力气。 “既然这么舒服的话,我们就不停下来了好不好?” 陆沉含住她的嘴唇,吸吮着她口里的津甜,身下依旧大动,压的郑蘅哼个不停。 “你变了,你以前说停就会停的。”郑蘅呜咽叫出声来。 “嗯,我变了,现在只想着让宝宝舒服。”陆沉被她身体里的嫩肉咬得紧紧实实,不由得也跟着呼出声来。 “……” 郑蘅被他这般戏弄,身心皆已失守,下身传来的快感如潮水般喷涌。 于是她也认命地闭上眼睛,双腿勾住他的腰,动情地回应着他的亲吻。 -- 不知餍足(h) 不知过了多久,郑蘅的娇喘声已经有些接不上气来,双腿也酸得几乎要直接从他腰上滑落下去。 额头上溢出滴滴晶莹汗液,花穴深处已经从止不住的快感被他的硬物顶撞摩擦到有些发麻,红肿的嫩肉一翕一合,甚至有一丝丝轻微地疼着。 陆沉的俊脸上也冒出了一颗颗汗珠,随着他的动作直直滴到她的脸上、脖颈间、发丝里,冰冰凉凉的,带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他埋在她体内的硬挺仍然没有软下来的迹象,依旧鼓胀硕大,在她的花穴里深深浅浅地抽插着,绞合着她的软肉一出一进。 郑蘅幽怨地看着身上兴致盎然的男人,推了推他的腰,忍不住开口问道: “说好的一起上床补觉呢?” 陆沉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餍足,把她汗津津的头发拢在枕头上,亲了亲她的发尾: “刚刚是谁先开始的?” “那我现在能停一停吗?” 郑蘅撑起双腿夹住他的腰,用尽全力将他夹得紧紧的,花穴也努力一阵一阵的收缩着,想要把陆沉全部的精液直接逼出来。 “我还不想射出来,你这样也没用。” 陆沉顶着她湿漉泥泞的蜜穴,在里面抽送更加卖力,他在她的锁骨上留下一个牙印: “不过宝宝缩得这么紧,我还挺舒服的。” “臭不要脸。”郑蘅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宝宝,继续,不要停。” 他低声笑了出来,苏靡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诱惑,让人听了春心荡漾。 郑蘅在他的背上不痛不痒地挠出了几道红痕,泄气地放开了双腿,穴口也大意地开着,整个身体与他作对般地松动下来。 陆沉便趁机插入得更深,两颗阴囊直接拍打着她的阴瓣,恨不得一同挤进她的嫩穴里去一品珍馐。 他修长的手指把她的高挺的双峰捏在一起,两个红艳的乳头被挤到一处,他把这两颗嫩珠含在嘴里,牙齿在上面轻轻咬磨,舌尖舔着她的两个乳口,似乎上面有香腻的奶液。 郑蘅被他舔得全身发麻,不由得叫了一声。 陆沉听到她的媚叫,吮吸地更加用力,他轻轻叹出一口气,意乱情迷般对她说道: “有时候我还挺好奇你的乳汁应该是什么味道。” “你以前不早就好奇了吗?”郑蘅想起以前他也这样吮吸着她的乳头,吸得她浑身酥麻。 “那你什么时候给一点让我尝尝?”陆沉的眼神里满含着期待。 郑蘅脸红了红,两颗饱翘的浑圆也染上了一抹娇羞,乳头更加红硬,愈发的香艳逼人。 “那个是生了孩子才会有的,我没有,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处女。” “嗯,你以前好像也是这么回答我的。”陆沉若有所思,想起了一段过往。 那会儿两个人初次尝欢不久,年轻的肉体交缠在一起,她会突然俏皮地翻脸不认人,好似那些艳事从未发生过,正在被他压着顶弄的人也不是她自己。 陆沉的手抚摸着两人交合的地方,粗硬的性器直直插在她的阴道里,两片唇瓣被他撑得红艳不堪。 他抽出下身,露出女人红肿的蜜穴,穴口处被他操弄出来的小洞一时半会还不能自动闭合,张着小口,蜜液一路顺着她的花穴内壁绵延,最后从洞口的一角流了出来。 陆沉的手指在她的花核处画着圆圈,又往里面伸进去了几根,在她的花穴里肆意揉弄,惹得郑蘅忍不住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他把手上的银丝涂在她脸上,声音里充满了玩味:“嗯,你看,你还是一个处女。” 郑蘅别过脸,鼻子里哼哼了几声,身体往后扭动着,在他的大腿上踹了几脚。 陆沉按住她乱动的身体,又把粗硬的性器插了进去,将她的穴口撑得更大,重重地顶弄着她。 郑蘅简直想哭。 “还说跟人家一起吃饭逛街,我腿都软了,根本走不了路。” 她愈败愈战,又换了一个角度迂回地与他谈判。 “这种事情又不是上刑,每次结束后你明明都是舒服得软在我怀里,睡一觉就好了。” 陆沉有理有据地跟她分析,又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句:“少看黄文。” “我没有……” 郑蘅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过他,精力又实在是已经所剩无几,她索性伸直双腿,像条任人宰杀的肥羊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任由他对她肆意妄为。 陆沉把她翻了个身,女人白花花的翘臀向上挺着,露出圆嫩的曲线。饱满的双乳被床垫挤压得变形,他握着她的一只蜜乳,从身后又进入了她的体内,一下一下大力地撞击着她的雪臀,发出啪啪的响声。 “过一会儿,我就放开你,好不好?”他在她身后柔声同她商量道。 “我不信。” 与他多次的后入经验告诉她,这个姿势他只会更加亢奋。 不过,似乎她也一样。 郑蘅弓着背,换了一个姿势以后,她花穴里那些饱满的嫩肉重新苏醒过来,娇柔软嫩,紧紧吸附着他硕长滚烫的硬物,她轻轻嘤咛出声,那些隐秘的快感又从身后涌了上来。 两个人的身体依旧紧紧贴合在一起,郑蘅背上的皮肤光滑细腻,他坚硬的下身将她的两条玉腿撞得摇摇欲坠。 陆沉伸出有力的双臂,把她的娇躯稳稳箍在怀里,手掌覆住她的两个雪乳,细细揉着她嫣红的乳尖。 郑蘅阵阵娇喘,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握住了他修长的手指,他每重重撞她一下,她的小腹深深颤栗,粉汗如雨,蜜水似瀑,她不由得将他的手指握得更紧。 陆沉感受到女人身下分泌出来许多新的温热蜜液,如浪潮般冲刷着他的下体,他顺着滑腻顶弄了她几下,便将他的精液全部喷洒在她的水穴里。 郑蘅瘫软下来,他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朵后面轻轻吐气:“呐,这次我没骗你。” 她已经没力气再回答他,只是蜷缩着身体,下身还在忍不住的瑟缩颤抖着,小腹被他射得鼓鼓涨涨,两瓣臀肉上也沾满了黏腻的液体。 陆沉把手掌放在她的小腹前,轻轻抚摸她光洁的肚皮,在她的背上留下一排温热细密的吻,柔声跟她说:“有点累了,想先睡会,过会儿我抱你去洗澡。” 郑蘅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对着他有些轻红的眼睛,手指按着他的眼角,指尖蠕动,轻轻给他按摩:“我自己洗一下就行了,你先睡吧。” “嗯。” 陆沉闭上眼睛,遮住了眼里的疲色,只余下脸上几处红晕,唇上颜色生动,似是刚刚尽兴了一场,此刻身体舒展,畅快淋漓。 郑蘅躺了一会儿,等到身体恢复过来,便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了下来,随便裹了一条毛巾,不想让身体里的那些东西滴在地板上。 她坐在浴缸里安安静静地泡着身体,习惯性地想在泡澡的时候贴一片消水肿的面膜,却发现别墅里一件她的东西都没有。 等会儿还要跟陆沉出去吃饭,还要一起逛街,她的那一条黄色裙子已经不能再穿了,那么她今天穿什么呢? 难道又穿女仆装,郑蘅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滑进了水里,她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浴缸里的水温热氤氲,她泡在里面非常舒服,不知不觉就多泡了一会儿。 陆沉把她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看到郑蘅有些悲凉的厌世脸,不禁开玩笑地问道: “怎么了,想淹死自己?” “你怎么没睡觉?”她抹干脸上的水珠,擦了擦嘴角的白色泡沫。 “你很久不出来,我以为你又在这里睡着了。” 陆沉的睡意已经完全散去,声音也变得清晰明澈。 “你干什么要有这么多的房子?”郑蘅眼睛里溢满了无可奈何。 “怎么,在这住得不舒服吗?” “我在这里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也没化妆品,昨天在外面化了一个妆,花了好多银子。”郑蘅像一只母猫一样哀嚎着。 “我给你带过来了,就在楼下的橱柜上。”陆沉忍着笑把浴巾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怎么不早说?”郑蘅抱着浴巾瞪着他。 “刚刚我一进门,就被人紧紧抱住了,没机会说。”陆沉似是无奈地摆摆手。 “是吗?”郑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把湿发捏成一团,正正经经地问他:“谁呀,怎么这么过分?” “不知道,我太累了,眼睛有点花,没看清她的脸。” 陆沉似乎也认认真真地回想了一遍,然后有些遗憾地跟她说着。 “我觉得她应该不是故意的,你这么累快去睡觉吧,我去化个妆。”郑蘅把他推进了卧室,转身就跑下了楼梯,兴奋地打开了他带过来的包裹。 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她新买的衣服,全套的护肤品和化妆品,以及那双她最钟爱的鞋子,甚至还有两包未拆封的卫生棉。 她掀开一片面膜贴在脸上,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郑蘅满足地揉了揉脸颊,却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下半张面膜不能完完全全贴合在嘴边,她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强行把面膜拍在脸上,笑意在心里弥漫开来。 即便是现在,他也仍然如过去那般,心细如尘。 他也会像以前一样,配合地陪着她的表演,从来不会直接戳破她。 -- ЯοUsんUЩù,ΧYz 女为己容 郑蘅画了一个偏成熟的妆容,涂着红茶枫叶色的口红,与她身上的酒红色短裙相衬,两腮也被打上清浅的红润。 她踩着拖鞋轻轻上了楼,打开卧室的门看到陆沉躺在床上,五官舒展开朗,面色平静如水,俨然是一副已经深深熟睡了的模样。 郑蘅蹲在床前,双手交叠放在床上,下巴托在手背上,半歪着头,静静凝视着陆沉的睡颜。 十年前两人一起躺在病床上,每每他恬睡时,她也是这样,偷偷看着他山水画意的脸。 房间里光线明亮,打在陆沉白皙的脸上,映衬得他愈发容色如玉,清雅高华。 郑蘅不由得艳羡,这个人生在炽热的南方,烈日灼灼,他的皮肤竟然十年如一日的白皙剔透。 而她来到南方的时候,必须精心保养,每日遮阳防晒,繁杂工序,事无遗漏,才不至于让自己的脸看上去憔悴枯黄。 以后,等她老了,采菊东篱般,夏天住在北方避暑,冬天住在南方御寒,简直比神仙还快活。Γ0ЦsんЦЩц。ㄚz﹏ 再庆幸地想一下,或许她的身边,还有他的相伴。 她对着陆沉紧闭的双目眨了眨眼,眼皮上的大地色眼影闪着细粒的微光,纤密的睫毛上下扑动,琥珀色的眼眸里,被美瞳液片遮住了幽长绵柔的情愫。 也只有在他看不见她的时候,她才能用这样的神情看着他。 郑蘅忍不住用指尖触了一下他脸颊上细腻的绒毛,隔着一层稀薄的空气,在他好看的侧脸上画了一颗同心结。 他也已经二十八岁了,从稚气未脱的少年变成了成熟稳重的男人。 她错过了他的这一段成长,不知道他这么些年,究竟经历了如何,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如果当年她多信任他一点,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他们是不是也会像那些少年夫妻一般,早已经结成了百年的良缘。 现在他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提起那段过往。 她能告诉他,当年的分开,是因为她没有信任他吗? 他们的感情,其实是毁于她的冲动,她的任性,她的自私吗? 那一年,她既没有支持他的人生理想,也未曾相信他对她的真心。 郑蘅想,她总归是要跟他说一声对不起的。 她要跟当初那个少年说一声抱歉,可是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否还需要她的道歉。 如果他根本就不在意那段过往,如今把她圈在身边只不过是因为身体上的欲望,那她的道歉就变成了可笑的感情上的纠缠。 她现在还不能成为他的负担,她还要留在他身边两年。 郑蘅把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用唇语喃喃跟他说: “陆沉,对不起,请你再喜欢我一次吧。” “如果你不喜欢我了,等到我们道别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对不起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落入尘埃里,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听得见。 陆沉唇间温热的气息打湿了她的手指,郑蘅的脸上也落下了两道湿润的弧线。 她的手一颤,碰到了他的嘴唇,微硬的指甲蹭过他的鼻尖。 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桃花眼里的暗红血丝清减了很多,眸里雾气萦绕,带着刚刚睡醒的茫然。 他看到她近在咫尺的脸上挂着两颗冰莹,伸出手拂去了她的泪珠,有些困惑地开口问她:“怎么哭了?” 郑蘅指了指自己琥珀色的眼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涌,她摇了摇头: “我的美瞳应该是过期了,戴上去有点刺眼。” “我先帮你取下来。” 他翻身下了床,托着她的大腿,把她抱着坐在床上。顺手抽了几张纸巾,一点一点蕴干她眼睛里的湿漉。 陆沉站在她身侧,轻柔地托起她的头,帮她取下了两片圆形的小镜片。 他低头看着她的漆眸,里面水光潋滟,十分惹人怜惜,他只得柔声哄她道: “你黑色的眼睛就很好看了。” 郑蘅抬起头看着他的笑眼,男人的语气温软,桃目里光彩熠熠,脸上的笑容带着和风煦日般暖意。 却如一道烈焰将她心口的一处隐秘烫得血肉模糊。 郑蘅眼里水花汹涌,她捂着胸口,忍不住抽噎出声来: “陆沉,我真的好痛。” “要不要去医院?” 陆沉看她的眼睛变得赤红,眼影睫毛膏早已经被泪水冲刷得到处都是,一张脸上,五颜六色糊成了一团。 他伸出手把她抱进了怀里,在她一抽一答的背上轻轻安抚。 “对不起。”郑蘅也紧紧抱住了他,声音嘶哑:“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陆沉拍着她的背,语气依旧温润。 “我把你衣服弄脏了。” 郑蘅从他的怀里抬起头,陆沉的白衬衫被她哭花了的妆蹭得凌乱不堪。 “我换一件就行了。”陆沉搂着她的腰,不明白她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 “我还把你吵醒了。”郑蘅继续呜咽。 “没事。” “我妆全花了,你可能又要多等我一会儿了。” 郑蘅用手抹了抹眼睛,手上也染上了她的眼影。 “无妨。” “我以前没有支持你去工作。” 她声音弱了下来,比蚊蝇还要低,只轻轻落入他的耳间。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陆沉的眉头皱了一皱。 “就是觉得那时候我真得特别任性,很对不起你。”郑蘅的声音打着颤颤。 “以前的那些事情…”陆沉的声音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些安抚: “其实我都记不太清了,你也别再放在心上了。” 郑蘅的身子在他怀里一僵,抽噎声也渐渐消失。 她的手徐徐摸上他的脸,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出声问他: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嗯,现在这样挺好的。” 陆沉眼神里没有什么波澜,只是把她揽在怀里,两人肌肤相贴。 “是挺好的。”郑蘅垂下手,低着头喃喃附和了一句。 她忽而站起身来,转头对他盈盈一笑: “我去洗把脸,我们一起出去吧。” “嗯。”陆沉把自己脏了的衬衫脱了下来,“我去换衣服。” 陆沉换好衣服便先一步出了门,坐在车里等着郑蘅出来。 郑蘅在脸上涂了一层防晒,将原本散落在两肩的长发扎成马尾,脱下短裙,换了一件普通的贴身短袖,随意套了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穿上鞋就走了出去。 陆沉看到她的轻便简装,有些意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穿牛仔裤。” “你记错了,我大学时一直都这样穿。” 郑蘅回了他一句,语气带着些微的生疏:“我忘了,你不记得了。” 陆沉听了,认真在记忆里找寻了一遍。 当年的她穿着同样的一身衣服,活泼俏丽,灵动可爱,一张脸嫩得像新月吐晕,绿树抽芽。 而现在,陆沉认真打量了她一遍,黑色短袖紧紧贴在她的身上,一眼便能瞧见女人丰韵的身材,挺胸细腰,柳娇花媚。 宽松笔直的牛仔裤将她的腿衬托得纤细修长,露出两截瓷白的脚踝。 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平底凉鞋,圆润脚趾上涂着鲜艳的甲油,银白墨蓝,两色相间。 “你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他真诚地欣赏她。 “谢谢。”她礼貌地回了一句,语气依旧疏离。 “我今天哪里惹到你了吗?”陆沉听她语气不善,便笑着问了她一句。 “没有,我自己的问题,让我想开就好了。” 郑蘅倾过身体,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次没有口红印。” “怎么没化妆?”他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脸上摩挲。 “累了,不想化妆。”其实她想跟他说,女为悦己者容。 “你不是一直特别在意形象吗?”陆沉的手指在她的粉唇上点了点。 “我素颜不好看吗?”她突然用虎牙刮了一下他的手。 “好看。” 陆沉开车了带她去了一家情侣主题餐厅,侍者将他们带到最顶层的天台花园上。 郑蘅抬眼环顾周围,偌大的花园里只稀稀疏疏树了四张长桌,每一张桌子周围都被争奇斗艳的百花环绕,芳香四溢。 花园中心是一个圆形音乐喷泉,泉水咕咕而流,奏着动人乐章。 两人在唯一一张空着的桌上坐了下来,侍者便去让服务员一个一个过来端上了菜肴。 郑蘅坐在陆沉的对面,留意了一下其他三张桌子上客人们的穿着打扮。 男人们西装革履,风度翩翩。 她看了一眼陆沉,容貌绝佳,气质出众。 女人们浓妆艳抹,红裙摇曳。 她摸了一把自己素净的脸,扯了扯黑色上衣的圆领,顿时觉得自己穿得像一个去菜市场买菜的大妈。 郑蘅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低声对身边的男人说: “我能回去重新换一身衣服吗?” “你这样就挺好。”陆沉看出了她的局促,出声安慰她。 “行吧。”她垂下了头,随便夹了一个西蓝花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只觉得味同嚼蜡。 女为己容,亘古不变,她今天一定只是累了。 陆沉看了她一眼,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握着刀叉,慢条斯理地在一块牛排上切着,挑出一小块肉凑到她的嘴边。 郑蘅张口接过,咬着肉嫩汁多的肉块,也觉得自己折腾了一上午,的确是饿了,注意力便回到了美食上。 两人吃完午饭,陆沉拉着她在楼下走了一段路,才徐徐回到车上。 郑蘅不解:“干嘛不直接上车?” “刚吃完油腻的东西,先消化一下,不然你又会晕车。”陆沉轻轻对她解释了这么一句。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是真真切切的关心。 “我原谅你了。”郑蘅搂住了他的腰,眼睛里微光闪闪。 “我做错什么了吗?”陆沉一脸的无辜。 “是我做错了,但是我自己还想不开,对不起。” 郑蘅也觉得自己实在多愁善感过了头,才会一直困在过去里走不出来。 如果过去的事他都不放在心上了,那她只用安心筹谋好现在就好,等到柳暗花明,再跟他解释清楚当年的真相。 到时候他在意也好,不在意也好,她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仿徨无措。 “我带你去逛街,换身衣服,再化个妆,心情是不是会好点?”陆沉试着哄她。 “不用,这样就挺好的。”郑蘅也不再扭捏了,“多留出一点时间,我们去古镇上看看夜景吧” “这边就一个西道古镇,你去过。”陆沉想了想,只想起来这么一个地方。 “再去一次也可以。”她牵起他一只手,手指扣进他的指缝里。 他记得她会晕车,也记得她跟他一起去过的地方,还记得那么多亲密的往事。 却独独对他们分开时的那一段不堪的过往绝口不提。 -- 灯火阑珊 “我们下午去哪里?”郑蘅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有些好奇地问身侧专心开车的男人。 “去商场,给你买一些东西放在公寓里备用。”陆沉转头看了她一眼,唇边噙着笑:“不然今天晚上你回了公寓又要缩在浴缸里不出来。” “这能怪我吗?”郑蘅嘴角抽了抽,白了他一眼:“我要自己租个房子安定下来,才不跟你每天居无定所。” “嗯,到时候你就又多一个浴缸可以潜水了。”陆沉作思考状,而后揶揄她道:“要不要租一个带泳池的?” “我能现在把你从车上踹下去吗?”郑蘅整个身体往后缩了缩,两人之间便空出一段距离来,她抬起脚对着他的腰正准备踹下去。 “不怕脏吗?”陆沉看了一眼她快要碰到他腰侧的鞋,眉头一皱,语气也严肃起来:“把鞋先脱了。” “我又不是真得想踹你。”郑蘅委屈地咂嘴,她也了解陆沉有些轻微的洁癖。 以前他跟她在北方,天寒地冻,每次云雨过后,总是孜孜不倦地抱着她去洗澡。 有时候一天要洗上四五次,她冷得直打颤,觉得自己身上的皮肉都被搓掉了几层。 想到这点,她又默默看了一眼他严肃的表情,听话地把鞋脱了:“谁让你一个劲老取笑我。” 陆沉把她光滑白净的脚枕在他的大腿上,摸了摸她的脸: “好啦,我不说了,我带你买东西给你赔礼道歉。” 郑蘅别过脸,假装嗔怒道:“刚刚摸了人家的脚,又来碰人家的脸。” “你哪里我没碰过。”陆沉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我不常常亲亲你的下面,又来吻吻你的上面吗?” “陆沉……”郑蘅小腿肚子上的肉跳了跳,觉得自己脸上发烫,这话她实在没法接。 陆沉看到她的赧颜,也不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摇着头淡淡笑了笑,一只手在她脚踝上轻轻按着,另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继续开着他的车。 很快两人便到了这座城市最大的商业街,陆沉停好车,帮郑蘅穿上鞋子,拉着她一齐走进了商场里。 郑蘅看到全新上市的衣服首饰,眼睛里闪着星光,一股盎然的活力从她的身体里涌了上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她的提款机,谄媚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可能要买很多了,你能提得动吗?” “提不动。”陆沉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我自己提。”郑蘅恨恨地甩开了他的手,自顾自地拐进了左边的第一家鞋店。 她挑了一双黑色的短靴,穿在脚上试了试,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又回过头对站在一旁的男人问道:“好看吗?” “配短裙应该更好看,你腿长。”陆沉仔细地量了一遍,认真地给出评价。 “买!” 郑蘅十分爽快地抛出一个字,站起来勾住他的手臂,娇滴滴地同他商量道: “等会儿我还要买一条新的短裙。” “行,你再看看其他的鞋子。” “就这双吧。”郑蘅脱下短靴捧到他面前,眉眼盈盈地对他笑道:“去付钱。” 陆沉便提起鞋子,转身去柜台付钱,突然回过头来对跟在他身后的销售小姐问了一句: “我可以留个地址在这里,你们迟些时候把它寄过来行吗?” “没问题的,先生。” 销售小姐拿出笔记本,飞快地将他们公寓的地址记了下来。 能把这双鞋卖出去,她的业绩看上去又漂亮了不少。 郑蘅在一旁呆呆看着,忍不住问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 “有钱的时候。”陆沉淡淡回答她。 两人在商场逛了几个小时,最后几乎半个商场都知道了他们的住址。 郑蘅象征性地拿了两套衣服提在手上,陆沉手里也满满当当提了几盒比较贵重的首饰。 她笑着对他说:“这样,逛街才有仪式感。” “想让我当苦力你就直说。”陆沉也笑着回了她一句。 “不,你是金主。”她挽住了他金光闪闪的腰。 “金主有点饿了。” 陆沉实在佩服她逛街时不眠不休的体力,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以前她千挑万选,逛了一天买下一件最喜欢的衣服。 现在她挥金如土,买了裙子便嫌弃鞋子不搭,穿了一身又觉得没有首饰相衬。 郑蘅抬头看了一眼最上层的透明圆顶,天色的确有些暗了,她一下午试了数不尽数的衣服鞋子,脸上也被各式各类的护肤品拍得水腻,此刻也有些意兴阑珊。 “那我们去吃饭吧。”她在金主的肚子上摸了一把,似乎是有点空了。 “想去哪吃?”金主开了金口问她。 “人间又一城。”她条件反射般地说出了这个地方。 于是他们把东西放回车上,又驱车去了那条地下商业街。 郑蘅看着熟悉的街道店铺,突然抬起头问他道: “那天,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陆沉愣了一下,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她在问重逢那天,他回答她道: “那天刚好在这边开会,顺道过来吃了一顿饭。” “还不错。”郑蘅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问他:“你想吃什么?” “你到这里来,难道不是为了寿司和酸奶?”陆沉一眼看穿她的意图。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就这两样吧。” “好。”郑蘅便轻车熟路地拉着他走到了未央街,在她常常去吃的两家相邻的店铺前排队等候。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两家店还一直开在这里。” 郑蘅排到最前边,看到酸奶店里老板娘忙碌的身影,想到七年前,他们常常一起过来吃饭,那时候这边还没有这么繁华,客人也不多,所以他们跟这家店的老板娘很是熟络。 那时候她还祝他们两个一直幸福下去。但如今,老板娘的背影佝偻了很多,郑蘅差点以为换了店主,想必,她应该也不认识自己了。 “我要两杯原味的老酸奶。”她付过钱,对老板娘身边站着的年轻店员说道。 “好的,稍等。” 郑蘅便安安静静拉着陆沉的手站在了一旁等着。 “你又过来啦。”老板娘扫了一眼门前排队等候的客人们,一眼便挑出了长身玉立的陆沉,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眼角的皱纹簇在一起。 “嗯。”陆沉也微笑回应了一声。 郑蘅接过酸奶,期待地望着慈眉善目的女人,希望她也能认出自己来。 老板娘只是礼貌地对她笑了笑,客气地把酸奶递到她的手上:“您慢用。” 郑蘅窒了一瞬,便伸手接过酸奶,也礼貌地回了一个微笑。 陆沉摸了摸她的头发,拉着她找了一个空的地方坐了下来。 “吃完饭我带你去古镇看夜景。”他咬了一口寿司,细嚼慢咽,看着面前咬着酸奶吸管发呆的女人。 “好。”郑蘅回过神来,喃喃自语了一句:“不以物喜,不以已悲。” “我们是去古镇,不是去岳阳楼。”陆沉在她眉心轻轻弹了一下。 “嗯。” 她大口地吞下寿司,又喝了一口酸奶,觉得自己今天一天的心情就像做过山车,低起高落。 古镇离得不远,于是两人缓缓步行,不到半个小时就走到了入口。 高举的牌匾上,“西道古镇”四个金色的草书大字刻在上方,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一眼望去,热闹繁华的古镇小道,街边古店林立,商品琳琅,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陆沉牵紧了她的手:“你跟紧我,别走丢了。” 郑蘅点了点头,也紧紧握着他的手:“以前没这么挤呀。” “想看什么跟我说一声,我把你塞进去。”陆沉伸手把她抱过来,笑着跟她说。 “你太高了,挡着我视线了。”郑蘅被他揽在怀里,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人头。 “要不然我给你举起来?”陆沉看了一眼旁边一对情侣,男孩把女孩高高地举在肩头。 郑蘅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女孩穿着古风汉服,头上还别着荧光发卡,坐在男孩宽阔的肩膀上,脸色红润,兴奋难抑。 “再年轻十岁或许可以。” 郑蘅从他的怀里溜出来,一头扎进了一个卖着各色胭脂盒子的小摊里。 陆沉跟在她的身后,看她在细白的手背上试着颜色,俯下身对她说道: “这里的看看就行了,别往脸上涂。” 卖胭脂的小姑娘原本在一旁岁月静好地磨着花粉,听到他的话,把手里的研钵往摊上一砸,站起身来愤愤不平道: “先生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我家的胭脂都是用上好的材料精工细作制成的,怎么就不能往脸上涂了。” 郑蘅见势,叹了口气,随手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放在摊位上,拿了一盒桃色胭脂,对小姑娘说了几声抱歉,便拉着陆沉又重新挤进了人群里。 “陆沉,我怀疑你是她请来的托,故意忽悠我买胭脂的。” 她把手中的圆形瓷盒放进他的西装口袋里,隔着一层衣物在他腰上捏了几把。 “……” 这回终于换陆沉无言以对了,不等他想出什么话来反驳她,郑蘅又一溜烟不见了。 陆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左顾右盼,四处找寻,也没看到她的黑色身影。 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郑蘅依旧不见踪影,他心里开始有些焦急,便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她。 结果熟悉的铃音在他的口袋里响了起来,陆沉拿出她的手机,挂掉了自己的电话。 他曲着食指,揉了一会儿眼角,有些无奈,人潮涌动,不知道去哪里找寻她。 “陆沉。” 陆沉听到有人在他身后轻轻唤他的名字,声音婉转悠扬,珠圆玉润。 他回过头,看到他在人群中四处寻觅的女人,正站在灯火阑珊之下。 郑蘅身着一件湖蓝色的襦裙,身形纤细,柳腰款款。 一条月白色锦缎裹在她胸上,露出精致的两处锁骨,雪白的颈间挂着一块玉兰花坠。 天青色的轻纱拢在她的肩上,袖口绣着几朵浅荷,衬得她面白如玉,容貌昳丽。 青丝被挽成柔美发髻,用一根碧玉簪子束起,眉心点着一抹嫣红,朱唇如露,双眼之间,春意绵延。 她提着裙摆,款款向他走来,两颗耳坠轻摇。 灯火摇曳之下,如神女出尘般明净。 他的呼吸滞了一瞬。 -- 香车美人 郑蘅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她站在人群之外,隔着人山人海,静静地凝视着他。 双瞳剪水,万种风情,皆湮在那一双眉眼里。 陆沉会意,便从拥挤的人群里走了出来,伸出一只温润修长的手,对她粲然一笑: “一会儿功夫不见,你已经羽化而登仙了。” 夜色朦胧,郑蘅抬眸,看到那双令她艳羡的桃花眼里亦倒映着她的身影。 她握住了他的手,将一块玉石放进他的手心,便抽出手来,双手交叠,轻轻对他作了一揖: “我是你千百年前救下的一只青狐,这一世特来寻你报救命之恩。” “何以为报?”他忍着笑意,配合地问道。 “无以为报,自是以心相许。”她眉眼认真。 “女子的心意,对我而言,太过漂浮,你以身相许就好。”陆沉朗声笑了出来。 “把玉还我。” 郑蘅面色一变,气息有些不稳,伸手便要抢他手里的那枚玉石,头上珠钗乱颤。 陆沉将手举得极高,看到她眼睛里的怒意,语气便轻缓了下来: “送给我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你不是还要报恩吗?” “报你个……”郑蘅忍住粗口,不再跟他纠缠,转身就往人群里挤去。 她的轻纱在他脸上拂过,触感细腻,鼻尖留下一缕轻微的幽香。 陆沉把玉放进口袋里,疾步跟上去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往怀里一带,柔声哄她道: “我也有东西送给你,跟你换这块玉。” “我不要。”郑蘅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泛着水光。 “别气了。”陆沉只当她是被怒气逼出了眼泪,“这里还要不要继续逛下去?” “不逛了。”郑蘅把眼睛里的水光抹去,眨着眼睛对他说:“这里风太大了。” “那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陆沉吹了吹她的眼睛。 “什么东西?”郑蘅有些茫然。 “你以前最喜欢的。”陆沉卖着关子,轻声对她说道:“我们先回家,我让人把你的礼物送过来。” “你别又骗我。” 郑蘅垂下头,她最喜欢的东西,刚刚分明已经被他拒绝了。 她的心意,他并不想要。 陆沉把她带回了别墅,让管家自己开车去了他们的公寓,把他们白天买的东西都收纳好。 于是偌大空荡的别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郑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抱枕,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悦色。 陆沉倚在她的身旁,嘴角一直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时不时看一眼腕上的手表,然后靠在抱枕上悠闲地等待着。 墙上的时钟的钟摆指向九点的时候,门铃响了一下。 陆沉站起身来,在她额间映上一个吻,温柔地对她说:“到了,我们出去看看。” “哦。”郑蘅兴致怏怏地跟在他的身后。 打开门,便看到李西山笑意盈盈的脸。 他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对陆沉笑得更深了: “老板,东西已经送过来了。” 陆沉点了点头,把一串钥匙给了他: “你今天晚上开我的车回去吧,明天早上直接开回公司就行了。” “那老板你上班开什么?” 李西山接过钥匙,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我应该,有个司机捎上我一程。” 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呆若木鸡的女人,女人眼神呆滞,并没有什么反应。 李西山也看到了站在陆沉身后的郑蘅,今天的她穿着一身古装,梳着古典的发髻,妆容也非常的复古,倒有些像一个古色古香的美人。 只是美人神色惆怅,看上去心情有些抑郁。估计是家务做的不好,被老板批评了一顿,李西山便想开口逗她笑一笑: “女佣妹妹,你穿衣风格还挺多变。” 又是女仆装又是泡泡袖又是古装的,要不是记住了这张脸,今天他又没认出她来。 郑蘅无声地哂了一声,并没有搭理他。 “你没事就先回去吧,明天早点去公司。” 陆沉看到李西山对郑蘅挤眉弄眼,便找了个理由把他打发走。 “好的,老板。” 李西山惯会察言阅色,听到陆沉的语气,两腿一抹风,瞬间便开着陆沉的车溜得没影了。 “你不跟我出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吗?” 陆沉捧着她的脸,看着她一脸的倦色:“今天出去了半天,玩得太累了吗?” “你要送我什么?” 郑蘅抬起头问了他一句,眼睛里有些浑浊,没见有什么期待。 “在花园里,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陆沉把她抱在怀里,半拖半拉地把她带了出去。 夜里的花园有些静谧,亦有些幽暗。 郑蘅睁大了眼睛,只看到一辆黑乎乎的车停在花园中心。 光线昏暗,看不清是什么车型。 她转过头来,语气里有几分惊愕:“你要送我车?” “嗯,你不一直缺一个代步工具吗?”陆沉淡淡地点点头,语气里竟有一丝期待。 “我看不清颜色。” 她揉了揉有些疲倦的双眼,还是只能看到漆黑的一片。 陆沉走到花园的围栏前,找到灯光开关,按了一下,整个花园周围的灯光都亮了起来。 郑蘅来不及捂眼,眼前有些刺痛,仿佛一瞬间置身于白昼。 她看了一眼他送给她的车。 看清车型后,心下不由得一颤。 是一辆崭新的银蓝色兰博基尼。 在灯光的映衬下,整个车身闪着银色的光芒,熠熠生辉,比她当年在里看到的还要耀眼夺目。 “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郑蘅背对着他,声音里有些颤抖。 她年少轻狂时的大言不惭,他竟然一直记得。 “上次在车展中心附近跟别人谈生意,刚好看到了它,就买了下来。” “这样吗?”郑蘅停了下来,深深吸了口气,努力保持着声音里的平稳,“你现在是有多有钱啊?” 怎么能像随便买一双鞋一样,送给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那不应该是送给最珍贵的人的东西吗? “你喜欢吗?” 陆沉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把钥匙轻轻放在她的手心。 “我用这个,跟你换那块玉。” “我不会开这种车。”郑蘅挣脱开了他的手臂,把钥匙还给了他:“我肯定会碰坏的,到时候根本赔不起。” “我可以慢慢教你。”陆沉的声音里充满了磁性,像地狱里贪婪的神祗在徐徐诱惑着她: “它已经是你的了,坏了我就带你去修。” 他松开手臂,走到车前,打开了车门,绅士地对她伸出一只手。 郑蘅想要拒绝,看到他眼睛里泛着点点光亮,神情亦带着几分期待,一直站在绿色的草地上,耐心地等她过来。 “陆沉,我很喜欢。” 她缓缓走到他身边,把脸埋进他的胸口,用她惯用的语气,柔声跟他商量: “但是,它真得太贵重了,我现在还不能要。你可以一直放在这里,过段时间我再决定要不要这份礼物,可以吗?” “那我先教你适应它,你用它去上班下班比较方便。” 陆沉见她语气里有几分松动,便也退让了几分。 “我一个普通小职工,开兰博基尼上下班,真得方便吗?” 她抬起头看着他滚动的喉结,伸出手指在上面刮了一下。 “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那我每天开车送你吧。” 陆沉一番深思熟虑后,跟她提出了另一个方案。 “……”郑蘅手指颤了颤,“你是在故意逗我开心吗?” “那你现在心情有没有好点?”他试探地问她。 “如果你把我的玉还给我,我今天的坏心情就能一扫而空了。” 她想起来今晚所有负面情绪的罪魁祸首,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她怀里抱着的这个男人。 “一辆车都比不上那块玉吗?”陆沉有些不解。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礼轻情意重。”她跟他说起一句俗语。 “那我礼重,情意更重。”陆沉将她搂的更紧。 郑蘅不想再跟他绕来绕去,便对他说:“你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了。” “刚刚好像是你自己扑过来的。” “那现在是你在抱着我。” “我把自己的车给助理了,我明天怎么去上班?” 陆沉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委婉的控诉。 “你可以开这辆啊。”她晃了晃他手里的钥匙。 “我自己不会开这辆车,但是我可以教你怎么开。”他煞有介事地说着。 “你想要我开车送你?”郑蘅语气里有些摇摆不定。 “为了送你这件礼物,我花了这么多心思,你送一送我,有何不可?” 陆沉帮她确定心意。 “行。”郑蘅对他轻轻一笑:“如果送到医院,我可不负责。” “香车美人相送,医院也无妨。” 他说完就把她抱进了驾驶座上,然后自己坐在她的身侧,手指覆在她的手上,带着她熟悉这辆跑车。 “陆沉,如果我撞坏了你的花园,你会要我赔钱吗?” 郑蘅想挣开他的束缚。 “一平米十万,你尽情撞就是了。” 陆沉紧紧地按着她的手。 “刷你的卡。” 郑蘅一脚踩上了油门。 “跑车油门不能踩得这么生猛。” -- 衣带渐宽(轻h) 第二天早上,明媚的阳光挥洒在落地窗前,被一层暗黄色的纱帘隔绝在外。 卧室里光线暖晕柔和,温度舒适宜人,非常适合酣睡。 床柜上的闹钟蹦蹦跳跳地尖声叫了几圈,始终等不到一只大手安抚,最后它无力地掉到柔软的地毯上,尖锐的声音转为嘶哑的沉吟。 两个手机也被埋在枕头里无声地哀唱,不像是清晨的闹钟铃音,反倒是深夜里催眠的乐曲。 温软的被窝里,两个人相拥而眠。 直到耳边传来阵阵清响的敲门声,陆沉的神识才猛然从睡梦里惊醒过来。只是身体极度疲惫,双眼亦有些沉重,他在眼皮上轻揉了几下。 “先生,是公司的电话。”老刘站在门口,声音不紧不慢:“西山说您的手机打不通。” “知道了。”陆沉睁开眼睛,清了清嗓音:“你跟他说,我等会儿再打过去。” 怀里的女人像一只温软无骨的八爪鱼,紧紧依附在他的身上,柔软的胸脯贴着他的手臂,双手似藤蔓般勾着他的脖子,纤瘦却有力,扣得他隐隐有些喘不过气来。 两人身上俱是未着寸缕,空气里弥散着情欲过后的气息,满室春光无限。 他轻轻解开缠在他脖颈上的束缚,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又把他另一只被压得酸痛发麻的手臂,从她身下抽了出来。 郑蘅被他的动作带的翻了一个身,两颗浑圆无意识地挺立了起来,白皙光润的皮肤上,全是与他欢爱时留下的痕迹,旧痕未消,又添新红。 他用被子裹住了她胸前的春光,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推了一把她的腰,凑到她耳边轻声唤她:“阿蘅,起来了。” 郑蘅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尽是黄浊,一双明澈的大眼睛肿成了一块乌黑的桃核,一副彻夜未眠的憔悴模样。 “怎么肿成这样了?” 陆沉看到她肿成了大眼蛙,模样十分滑稽,不禁笑出声来。 “你还问我。” 她有气无力地回答,本来十分圆润的嗓音听上去有些沙哑,跟躺在地毯上叫了一早上的闹钟不分伯仲。 “嗓子怎么也哑了?”他记起昨天晚上的情事,心里便有了答案,却还是想听她怎么回答。 郑蘅嗓子作痛,索性直接闭上一双核桃眼,转过身不再跟他搭话。 陆沉也把身体挪了过去,整个人贴着她的后背,白净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一只盈乳,细细揉捏,抵着她的脖子轻声呢喃: “我昨天晚上竟然有这么过分?” “是今天早上。”郑蘅把身体往前缩了缩,抵触着他的触碰。 “但是我记得,是阿蘅先开始的。”他闻着她颈上的香腻,忍不住又吮出一朵嫣红。 “没有。”郑蘅摇头否认。 昨天夜里她在花园里被那耀眼的银蓝色迷了眼睛,就稀里糊涂应允了他,答应今天早上开车送他去上班。 他耐心教她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两个人回到别墅时已经夜深人静。 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免就有些后悔。 于是昨天夜里她主动缠着他做了几次颠鸾倒凤的事情,想让自己第二天早上看上去精神憔悴一点,借以逃避她对他的允诺。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明明没有给他吃春药,难道是叫声刻意妩媚了一点,还是眼神过于放荡了一些,亦或是主动亲了亲他的身下。 她也不记得他在她体内射了多少次,射完以后抱着她说上十几分钟的话,不肯让她睡觉,硬了以后又把她翻过来继续顶弄。 后半夜里她实在精疲力尽,被他压得浑身酸痛时,开始后悔自己草率的抉择。 她想跟他说她愿意送他去上班了,能不能让她好好睡觉,但是她的嗓子痛得说不出话来。 郑蘅绝望地睁开肿眼,只露出两条细缝,昏黄的眼睛里不知是恨是耻。 这是她做过的最亏本的一件事情。 太被动了。 不管是感情还是身体。 她突然觉得被爱真得很幸运,以前他爱她时,从未强迫过她做任何事情。 在男欢女爱上,也一直处处尊重她的感受。 常常是她,以爱之名,让他放弃自己喜欢的事情,去迎合她的意愿。 郑蘅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反正她整个人早就被他攻池掠地。 “你不想早上起来送我?”陆沉将她翻了过来,抬起她的脸问她道: “所以昨天晚上对我用美人计?” “所以我可以不送你吗?”郑蘅想挣点本钱回来。 “可以,你好好休息。”陆沉看到她满身的疲态,也没了继续纠缠她的心思。 “嗯。”郑蘅把头缩进了被子里。 “睡醒了记得吃饭。”他双手托着她的腰,来回量了量:“怎么瘦了那么多?” 郑蘅十八岁的时候才九十斤,高高瘦瘦的,看上去弱柳扶风,一推就倒。 后来他们谈起了恋爱,那时候他虽然不在她的身边,每个星期都会寄过去各式各样的饼干糕点,糖果巧克力,无一不是女孩子喜欢的精致小食。 每个月跟她见面的时候,他也会存足够的钱,带着她去吃各地的美味佳肴。 三年下来,郑蘅被喂得白白胖胖的,腰上的肉很是柔软,脸也圆润了几圈。 不过身高优势在那里,一百多斤,看上去也是骨肉均匀,润而不腻的。 怎么如今他把她圈养在身边,她反而在他的眼皮底下日渐消瘦? “可能是不太适应这边的饮食。”郑蘅闷声说道。 “想家吗?” 陆沉有时候会忘记,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是一个来自北方的姑娘,她的家在千里之外。 “我这么大了,不是很想。”郑蘅想过直接回去,可是回去了还是重复之前的人生。 “新年快到了,你什么时候回家?”陆沉看了一眼手机,还有半个月便是除夕。 “我爸妈都在国外,我今年可以不用回去。”她平静地答道,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问他:“你呢,在哪里过年,应该是跟家人一起吧?” “我父母……”陆沉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把手机放到一旁,把她往怀里拢了拢: “不知道,公司的事情太忙了,到那几天再说吧。” “嗯。”郑蘅点了点头。 “你睡觉吧。” 陆沉替她盖好被子,就穿上睡衣下了床,带了一套衣服去了浴室,再出来已经穿着一身庄重整齐的西装,他一边给自己系上领带,一边问她道: “晚上我回公寓,你想住哪?” “我想霸占你的别墅。”郑蘅把头闷在被子里,声音跟个破鼓一样。 “你想跟我分居吗?”陆沉听到她的声音,俊眉忍不住扬了扬。 “有这个想法。”她继续敲打着破鼓。 “好啦,以后不这么折腾你了,你乖一点,晚上我接你回那边好不好?” 他半个身体伏在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在一片漆黑里寻到她的樱唇,轻轻映上一个吻。 “看在你自己乖乖去上班的份上,我也乖一点,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去就行了。” 郑蘅被他亲的晕晕乎乎,喃喃道了一句:“我们互相宠爱。” 他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陆沉开着那辆被郑蘅拒绝的车回到了公司,看到楼下停着他自己的车,一时间有些失笑。 他把她曾经最想要的东西捧到她面前,她依然还是不屑一顾。 李西山在楼下等了他很久,看到他开车过来,便屁颠屁颠跑过去帮他开了车门: “老板,这辆车你不是说要送人吗?” “她不要。”陆沉淡淡回了一句,便轻快地上了楼。 留下李西山站在原地瞪目结舌。 那天他们刚刚开完会,陆沉开车带着他去了绿沙岛的车展中心,一掷千金订购了一辆兰博基尼。 那时候那家店里只有一辆夜黑色的跑车,陆沉安排他在这等了几天消息,昨天晚上才运来银蓝色的那款。 他的老板这么费尽心思,竟然被人拒之门外。 他在心里对他未来的老板娘肃然起敬,也愈发地想要见一见她的芳容。 不到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李西山回过神来接了电话: “你在楼下杵着干嘛?”陆沉阴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吓得他一个激灵:“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李西山握着手机开始颤抖,显然他的老板一大清早又迟到了,心情十分欠佳,他千万不要撞到枪口上。 于是他颤颤巍巍上了楼,在陆沉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老板,有什么事吗?” “昨天我开完会就走了,后来你去参加饭局,跟对方的合作都还顺利吗?” “非常顺利,老板。”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还有别的事吗?” “找一个会做北方菜的厨师。”陆沉顿了顿,附加了一句:“最好是女厨师。” “啊?”李西山有点没反应过来,“今天就需要吗?” “愈快愈好,找到以后,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跟她谈。” 陆沉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用钢笔在上面签下两个刚劲有力的大字。 “好的,老板。”李西山忙忙点头。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陆沉合上签好名字的文件,又打开了另一份继续签阅。 郑蘅睡到下午,终于徐徐转醒。 她对着镜子看了一眼,眼睛依旧青肿,黑眼圈像洗不掉的墨水一样挂在她的两个核桃眼下面。 捏了捏嗓子,喝了一大杯水,终于能发出点正常的声音来。 她贴着两片眼膜,躺在沙发上闭目凝神。 或许是要去找那个女人谈一谈了。 否则她在陆沉面前,一直处于被动地位,如飞絮浮萍,飘摇不定。 “郑小姐,您的电话。”老刘来到客厅把别墅的电话递到她面前。 “找我的?”郑蘅轻轻揭开眼膜,有些疑惑。 “是的。” 郑蘅擦干净手指,把电话接了过来:“陆沉,你可不可以直接打我的手机?” 除了他,还有谁知道她在这里。 “我不是陆沉。”对面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那你是?” 郑蘅愣了一下,谁会通过陆沉家里的电话找她? “你果然住在他的别墅里。”祁苒咬牙道。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谁。”郑蘅听到她的语气,心里便有了七八分答案,她漠然道:“你不说的话,我就挂了。” “我是陆沉未来的妻子。”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郑蘅笑了笑,恬不知耻。 …………………… 小剧场 陆沉:你不是一直喜欢我的桃花眼吗,现在你也有了。 郑蘅:我没有。 陆沉:核桃也是桃啊。 郑蘅:……未婚妻的事情你解释一下。 -- ЯοUsんUЩù,ΧYz 皆为序章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郑蘅淡淡开口问她道。 “想请你喝杯茶。”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带着试探,气势却有些凌人:“今天下午。” 郑蘅揉着乌黑发红的眼圈,十分抵触电话里传来的那种不容拒绝的语气,她捏着有些发疼的嗓子,回她道:“不好意思,我今天没空。” “那改天。” “嗯。” 郑蘅挂掉了电话,起身去卧室换了那天脱下来之后放在衣橱最上层的短裙,露出两条修长的玉腿。 ΓοЦsんЦЩц。ㄚz﹏ 她在全身镜前看了一眼自己浮肿未消的脸,觉着自己怎么看都像是两条白色竹签筷子上插着一个圆鼓鼓的肥肉包子,身上的那抹酒红色,像是刚刚给包子蘸过辣油,红得刺眼。 于是她换上一件白色纱裙,又十分坦然地从陆沉的衣柜里翻出一副黑色墨镜戴在脸上,遮住了那双核桃,再对着镜子打量了一遍自己,这会儿又更像一个白胖汤圆了,黑色的芝麻馅还流了出来。 郑蘅拍了拍脸上的浮肿,把他的墨镜取了下来,随手塞进了一个隔层里,正欲关上衣柜的门,却注意到隔层上方放着一本书,书里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被一层薄膜塑封了起来。 她轻轻地把那张照片抽了出来,是一张黑白的合影,看上去年代久远。 郑蘅一眼就看到了中间的那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模样,笑起来时,露出一排瓷白的嫩牙,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酒窝,看着十分讨人喜欢。 她抿唇浅笑,陆沉原来小时候就这么漂亮。 陆沉的身后,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男人身材健硕,眉眼俊秀,将女人轻轻揽在怀里。 与现在的陆沉,有几分浅淡的相似。 女人的一只手放在陆沉的肩膀上,三个人紧紧站在一起,目光对着镜头,脸上都挂着温和恬静的笑颜。 郑蘅想,这应该是他的父母。 她认真瞧了几眼陆沉的母亲,她穿着一件素雅的旗袍,身上披着一条丝质纱巾,搭在陆沉肩上的那只手,指节纤纤,白皙秀气。 那双相似的桃花眼,应该是她送给陆沉的礼物。 郑蘅看着她清秀瑰丽的脸庞,有一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想,他的妈妈,应该是一个特别温柔细腻的女人。 陆沉也是在妈妈的耳濡目染之下,才养出了那身温润如玉的品性。 郑蘅把那张照片放回了原处,合上那本书,双手将衣柜的门合上。 她戴了一张口罩,跟老刘打过一声招呼后,就提着包出门离开了别墅。 郑蘅先是吃了午饭,然后去了一家美容中心做个脸部去浮肿。 给她按摩的女人委婉地提示她跟男人上床时不要太过激烈,否则这张脸下次会肿得更厉害。 郑蘅没有出声,在心里想下次还是换一家美容中心吧。 不对,没有下次。 明天才去正式上班,这一天里她依旧闲得发慌,去健身房游了两个小时的泳,便打车回了公寓。 刚刚解开公寓的门锁,推门进去,又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切着菜。 从头上的几缕银丝来看,女人的年纪大概在五六十岁左右。 郑蘅看着她忙碌的背影,一颗心七上八跳,揣测着她是新来的阿姨还是陆沉的妈妈。 陆沉也没告诉她一声。 她心里开始嘭嘭直跳,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理了理刚刚吹干的头发,慢慢走到女人的身后,轻声问了一句:“你好,请问你是?” 女人听到她的声音便放下手里的菜,双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转过身来对她笑了一下: “我是新来的厨子,我姓李,陆先生让我今天过来这边做个晚饭。” “厨子?”郑蘅的眼角抽了抽,心里倒是松了口气,“不是妈妈就好。” “谁的妈妈?”李妈不解地问道。 “没事,您做饭吧,我去一趟洗手间。” 郑蘅岔开了话题,提着包拐进了卧室,关上门捏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细汗。 还好不是陆沉的妈妈,不然她什么也没准备好。 不过,陆沉的妈妈,现在应该在某处安静别致的地方,悠悠地享着清福。 她坐在窗前,掏出手机才看到刚刚游泳时陆沉给她发了消息。 “晚上在公寓里吃晚饭,有人给你做好。” 她点开键盘,手指飞舞:“陆先生最近很是大手笔,我有点受宠若惊。” 郑蘅把手机放在窗台上,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楼下草木葱茏,花团锦簇。 心里亦是暖意充盈。 “陆太太,晚饭做好了。”门口传来李妈温厚的嗓音。 “陆太太?”郑蘅以为自己听岔了,一颗心差点跳出来。 “陆先生说,你跟我一样,也是北方人,吃不习惯这边的饭菜,让我过来给你做几个咱们家那边的拿手菜。”李妈跟她解释道,又不忘表扬一遍陆沉:“陆先生对你真的很好啊,这趟远嫁很值啊,你应该不会想家吧?” “不是很想。”她简直都要乐不思蜀了,郑蘅笑了笑,眉舒目朗:“谢谢你。” 有时候陆沉不能给她的,偏偏能从陌生人这里汲取一点儿。 她很喜欢这个甜蜜的误会。 郑蘅走到桌前,看到一桌熟悉的菜式,竟有些眼花缭乱。 李妈一一给她介绍:“你应该都认识吧,这是槽溜三白,这是烩乌鱼蛋,这叫砂锅散丹……”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豪:“这些啊,他们这边外面的酒店也有,可就是少了我们那味啊。” 郑蘅拿起筷子一一品尝,菜肴的香味在唇齿间辗转。 李妈把一盏茶水推到她面前:“这是玉蝴蝶茶,可以润润嗓子。” 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因为陆沉的一番心思,她喝了一口茶,一颗晶莹在眼框里打滚。 郑蘅用纸巾轻轻拂去,站起身来给李妈搬了一把椅子:“很正宗,也很好吃,谢谢你。” 她又转身去厨房添了一副碗筷,放到李妈面前,示意她坐下来: “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 “太太你一个人吃就行了,我就是来做饭的。”李妈忙摇头对她摆了摆手。 “你看我先生这么忙,吃饭都是我一个人,李妈,你就陪陪我吧。” 郑蘅亲昵地握住了李妈的手,柔声对她说道。 “行行行,你也是我们那边的好姑娘。”李妈顺从地坐下来,给郑蘅碗里夹了很多菜:“陆先生年轻有为,忙一点不是坏事,你得多体谅他些。” “我知道的。”郑蘅默默吞了几口饭菜,心虚地点了点头。 “夫妻两个人呢,要互相疼惜,不能光让他护着你,你也要为他解解忧。” 李妈看她态度亲和,一点架子都没有,又想起白天陆先生跟她嘱咐的那些话。 这对小夫妻看上去还很年轻,应该是新婚燕尔,她结婚了近三十年,忍不住想给他们当一回过来人。 “我明白,李妈,谢谢你。”郑蘅乖顺地应声。 吃完饭后,李妈收拾好餐厅厨房,便起身跟郑蘅告别: “陆太太,先生说你平时要工作,所以我不能天天过来,什么时候得了空再想吃这些菜来,就打电话给我,我再过来给您做饭。” “好。”郑蘅把她送到楼下,看着她的身影走远后,转身上楼回了房间。 看了一眼时钟,已经七点多了,陆沉还有三个小时回来。 她翻了翻她之后几天的日程,明天是周一,她得去上班,这周末才有空,于是她给祁苒发了一条短信: “周六下午有空。” “好。” 那边秒回的速度让她愣了几秒。 郑蘅打开手机里的图库,找到她七年前删了无数次又保存了无数次的那张照片,祁苒依旧紧紧依偎在陆沉的怀里。 顾林之告诉她,这张照片,应该有三个人,他们两人中间还隔着一个人,只不过祁苒把那个人消除掉了,做成了一张只有她靠在他身上的照片。 当初她虽然少不更事,也知道这个世界上一直都有这样的女人,会觊觎别人的爱情,也会不择手段去掠夺别人的爱人。 可是她没想过,她竟然也会遇到这样的一类人。 她也没想到,自己当初原来是那么蠢的一个人。 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只会像个乌龟缩在壳里舔着伤口不愿面对,真要去面对时又变成一个刺猬,竖起满身的棘刺,去伤害那个最在意她的人。 郑蘅手指划过手机屏幕,下一张照片里,是一身白衣的陆沉,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眉眼纯净。 十年前,她第一次在这个城市里遇到他,跟他在同一间病房里住了几天。 后来她要启程回校,临行前,她去跟他道别。 走出病房没几步,她心里十分不舍,便悄悄站在门口,用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 后来他们在一起三年,拍了很多的合影。 却都在七年前,被删的干干净净。 书桌上被她精心挑选打印出来的那一叠厚厚的照片,也变成了零零碎碎的纸片。 只剩下她换下的旧手机里,这么一张照片。 他们失去的那几年,再也回不来了。 郑蘅把照片放大,他清晰的五官呈现在她眼前,她亲了亲他的脸。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从今以后,她要同他重新开始。 ……………………… 由于这一章节男主只有一句台词 所以给他安排一个小剧场 陆沉:真人你不亲,你亲冷冰冰的手机。 郑蘅:你为什么要跟别人拍合照? 陆沉:你不是都知道了是三个人吗? 郑蘅:同框就是错!(无理取闹脸???七年委屈脸) 小剧场跟剧情没有太大关系哈???乐呵一下。 -- 徐徐图之(h) 夜色浓重,郑蘅在沙发上等得昏昏欲睡,已经过了他平时下班的时间,陆沉却依然没有回来。 她百无聊赖,突然想起来陈一前两天给她寄了两件礼物,被她随手放在阳台上。她便起身去了阳台,把它们拿了过来。 拆开其中一个盒子的包装,隔着一层透明的薄纱,看到里面摆放着几块性感暴露的布料。 她拿出来放在手里瞧了瞧,是一套非常惹火的情趣内衣。 还有一个红色项圈,两个兔子耳朵,一根长长的毛绒尾巴…… 她拿起那截雪白的尾巴细细看了看,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这东西看着虽然十分勾人,但戴起来应该特别难受吧。 陈一她受得住? 果然,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已经落后了她好些年。 盒子底层还附着几张参考照片,全方位展示了这套内衣穿在模特身上的唯美效果。 郑蘅吞了吞口水,眼睛里也射出一道深邃的光芒。 肤白貌美的女人,半遮半掩的娇体,娇媚柔弱的眼神。 如此尤物,别说是男人,女人自己看了都会心动,她更不例外。 郑蘅又打开了第二个盒子,是几盒不同的药品,有口服的瓶装液体,亦有直接涂抹的软状膏体,还有五颜六色的固体颗粒。 她拿起说明书看了一眼,看清那一排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后,不由得嗔目结舌。 原来陈一和她老公之间,夫妻情趣玩得这么勾魂夺魄。 又想到昨天夜里不眠不休的倒凤颠鸾,她迷离的眼神立即清醒了过来,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默默把那些药物收了起来。 当她正准备把那套情趣内衣也收起来的时候,目光停留在赤身裸体的模特身上。 突然心里一阵酸涩,她似乎还没穿过这么勾人眼珠的衣服。 郑蘅瞧了一眼周围,她一个人在空落落的房子里,月黑风高,四下无人。 她去浴室试了一下那身情趣内衣,在镜子前看了一眼光溜溜的自己,除了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还有几分莫名的不自在。 若是恩爱两不疑的夫妻,这身衣服就是他们长久情爱里的锦上添花。 若是只求一夜寻欢的陌生男女,穿成这般到也可添上几分别致情趣。 偏偏他和她之间,关系尴尬不已。 虽然她现在每天都和陆沉交颈缠绵,他也对她极好,但她始终触及不到他的真心。 她穿成这样去取悦他,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低了那么一截。 不过这身衣服极为性感,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看看着半截镜子里白皙剔透的酮体,倒是成功取悦到了自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郑蘅忍不住走到客厅的全身镜前,从头到脚地打量着自己,将头发散落下来,一个人对着镜子顾影自怜了起来。 于是陆沉开车回到家,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全身几近赤裸的女人,穿着火红色的吊带文胸,细薄的布料托着她饱满的双乳,挤出一条诱人的乳沟,大半个浑圆都暴露在空气中,两颗坚挺的乳粒呼之欲出。 光滑的纤腰不盈一握,腰肢上系着一条极细的红绳,身下穿着一条丁字内裤,只遮住了一道蜜缝,两条光滑白嫩的大腿上套着鲜红色的网状丝袜,白嫩的双脚踩在地板上,脚趾上的颜色亦是鲜艳欲滴。 女人身上套的东西有三五件,却堪堪只遮住了最隐秘的三点,通体嫩白,前凸后翘,饱满娇艳。 陆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修长的脖颈上,戴着一个圆形项圈,头上别着两个兔子耳朵,整个人看上去温润乖巧,集可爱与妖娆于一身。 他在门口站了好久,她却浑然不觉,沉迷在镜子里的纤细倒影中。 “你在干嘛?” 他倚靠在门上,双手环胸,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眼神里光彩奕奕。 郑蘅回过神来,看到站在门前的陆沉,又看了一眼镜子里脸色绯红的自己,顿时手足无措。 情急之下,她扑到他的身前,两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什么都没看到。” 她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威胁,传到陆沉耳朵里,软软糯糯的,还带着几分羞赧,似在他怀里撒娇。 陆沉顺势搂住了她光滑的腰,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唇边笑意浓郁,问她道: “北方的菜好吃吗?” 郑蘅把一颗红透了的头埋在他的胸前,双手放了下来,紧紧抱住陆沉,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很好吃,谢谢你。” “这就是你表达感谢的方式吗?”陆沉在她的兔子耳朵上弹了一下。 “不是。” 郑蘅慌乱地把耳朵从头上扯了下来,挣开他的双手就转身往浴室跑去。 陆沉一根手指勾住了她腰上的绳子,又把她揽进了怀里。 “很漂亮。”他赞她道。 “我什么都没穿,你还夸我漂亮?”郑蘅又羞又耻。 “你穿了呀。” 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身下,有意无意地撩拨她暴露在外面的耻毛。 郑蘅两条腿哆嗦了一下,她转过身勾住他的脖子: “你不会刚回来就想要我吧。” “我也是第一次刚进门就看到这种场景。” 他的确是不曾想到会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 陆沉低头隔着那层吊带就咬住了她的一只酥胸,另一只大手用力捏着她的臀肉,时不时勾起她的内裤,又轻轻弹了回去。 郑蘅被他弄的身体里隐隐发痒,她捧着他的脖子:“你就不能脱了再亲?” “这么好看,舍不得脱。” 她无言以对,便任由他抱着,吻着,捏着,手指划过他的胸前,帮他解开了领带,又把他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陆沉抬起了她的一只大腿,把她抵在墙上,高昂的下体顶着她的花穴,早已经饥渴难耐。 他炙热的手掌裹着她的手指,徐徐诱导着她来到他的腰上,解开他的皮带,将他的裤子脱了下来。 郑蘅还未反应过来,他的那截硬物就已经绕过她身上那条极细的丁字裤,直接顶进了她的蜜穴里,裹着一层层粉嫩的软肉探入她的花心,待她湿润了一些,便大力地抽插了起来。 郑蘅只觉得身上穿着的那条内裤变成了一条粗绳,狠狠地绞着她的股沟,勒得她十分不适。 下身的快感和臀肉之间的紧崩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被他抵在墙上,一只腿被他抬得高高的,另一只腿被他的身高带着,也踮起了脚尖,整个人半挂在他的身上。 她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肩膀上,两颗蜜乳被他顶弄得上下起伏着,他含着她的一只樱桃,在上面啃咬吮吸,把她一颗乳蒂添得坚硬无比,又去作弄旁边半硬的另一颗。 郑蘅看着眼前在情欲里浮沉的男人,她的手搂在他的背上,蜜穴里早已经湿漉不已,淫水从幽红的穴口里流出,浸湿了她大腿上的丝袜,他捏着她的大腿用力在她的甬道里抽送。 “陆沉,我要同你谈一个条件。”她半是娇喘半是认真,声音细碎。 “你说。”他狠狠地撞着她的腿心。 “你记不记得上次在车上,你欠我一个允诺?” 郑蘅强忍着身下的快感,闷声问他道。 “记得。”他又从她的身体里抽出一半,带出酸涩黏腻的液体,他把它们涂在她的大腿上。 “你想要什么?” “嗯。”她轻叫出声来,一字一句认真对他说道: “我要问你一些事情,你要如实回答我。听了以后,如果不喜欢这个问题,也不能生我的气。” 她的声音温柔缱绻,直直撩入他的心底。 “好。”他把整根硬物塞入她的下体,按着她的腰徐徐律动着。 “如果有人欺负了我,我该怎么办?”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的牙齿在她的乳房上厮磨。 “如果你公司的高层领导轻薄了我,我能去欺负回去吗?” “什么时候的事情?” 陆沉突然从她的身体里抽了出来,惹得她小腹里一股急流喷薄而出。 他捧着她的脸,认真打量她的表情,低声询问她道:“那天在公司吗?” “没有,我就跟你打个比方。”郑蘅把挤压到变形的丁字裤扯了下来,身体终于少了一层束缚。 她柔嫩的手指扶着他的巨根,又主动送到了自己的身体里,紧致多汁的嫩肉绞着他硕大的性器,灼热粗壮的龟头直直捣入了她的最深处。 郑蘅不禁叫出声来,抬头看着他,一双迷离的眼睛带着几分扑朔: “那天,我看到了祁苒。” “她欺负你了?”陆沉没有在她身上继续动作,手指在她的脸上摩挲着,任由她紧贴着自己。 “我想问你,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她扶着他的腰,挺着她的雪臀,两片阴唇吞吐着他的长物,也学着他一样,时而用力深入,时而慢慢磨蹭,只不过她的力气比不上他,动作轻柔了一些,两人交合的地方,水声淅淅,像涓涓的细流。 “我跟她只是商业合作关系。”陆沉抱着她,似在向她解释道。“如果你跟她有什么冲突,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我其实,很久以前就认识她。”郑蘅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动,不知是因为身体里翻涌的情欲,还是因为那些被压抑的情绪。 “陆沉,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呀?”她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陆沉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腰上划过,他认真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对她说道: “那时候我在她父亲的公司里找了一份工作,做一个游戏代练,她是我接的第一单生意,不过我没有用她的账号代打,用的我自己的账号跟她双排,有些麻烦,但报酬对那时候的我来说,还不错。” 他轻描淡写地将七年前的一段过往勾勒出来,语气平静如秋水,脸上的神色亦是如常。 后来他用他人生中第一份正式的工资,给她买了一枚戒指。 这件事,他似乎已经没有再放在心上。 “原来是这样。” 郑蘅呢喃了一句,突然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双腿再也撑不起她的身体,直直往下滑去。 她当年把他误会的,原来远远不止她所知道的那么深。 “陆沉,你抱我回床上吧。”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央求他道。 ……………… 今天的双更是给微博粉丝的福利 谢谢你们的喜欢和关注 会继续把这个故事写下去 为了丰满一点???可能会有些曲折 但会柳暗花明 爱你们。 -- 金屋藏娇(h) 陆沉把郑蘅抱上床,将她身上的几件薄布脱得一干二净,又将坚硬的长物埋进她的身体里,揉捏着她的双乳,继续进行刚刚在墙边发生的那场春事。 “今天晚上怎么突然问起我这些来?” 他衔着她的两片红唇,舌头吮吸着她口中的沁香气息,挺着劲腰,沉稳有力撞着她的小腹,坚挺的硬物磨着她的嫣红,在她的深穴里一进一出。 “我希望同你明明白白一些。” 郑蘅吸了口气,双手撑在床上,两条腿高高抬起,穴口微微张开,让他毫无阻碍地顶入她粉嫩的花心深处。 “嗯?” 陆沉把她的两条腿叠放到自己肩膀上,抬起她的下身,让她整个幽黑的花丛连带着两片白嫩嫩的臀肉都丰满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顺着这个姿势用力地往花丛里一顶,两个圆囊重重地拍打在她的臀瓣上。女人体内的滢滢水声,两具身体的撞击声,一轻一重,淫靡无比。 郑蘅忍不住吟哦出声来,两颗汗珠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小穴里蜜水汹涌,却因这个姿势被他的巨物堵在她的小腹里,黏腻湿滑,饱胀难忍。 她试图扭着身体,却被他按住了腰肢,她用一双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盼着他能体恤地松一松手。 “怎么个明明白白?” 他看出她的难受,偏偏咬着她的脖颈追问她。 “我还缺一样东西,我拿到了就告诉你。” 郑蘅挺了挺身体,轻轻叫出声来。 “好,我等着你。”他俯下身吻着她胸前的娇挺,将自己抽送得更深: “你今晚好像有很多话要跟我说,我很想听。” 郑蘅看了他一眼,他的灼热深深抵在她的身体里,两人皮肉相贴,似有植入骨血般的亲密。 于是她捏着一寸决心,缓缓地开口问他道: “你为什么要送我车?为什么偏偏是银蓝色的那款?” “为什么找人给我做家乡的菜?” “为什么要在我身上花这么多的钱?”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 她抬眸看着他,想知道他的答案。 “原来你想问这些。” 陆沉笑了笑,重重一顶,身下与她贴合得更为紧密。 他也看了身下一眼媚眼丝迷的女人,亲了亲她脸上的汗珠。 “因为你是我金屋藏娇宠着的美人呀。” 他搂着她的细腰,笑着哄她道,声音里带着些许玩笑的语气。 “为你一掷千金,我乐意得很。” 郑蘅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笑意分明,却带着重重屏障,讳莫如深。 她只看得到他幽深的瞳孔里,倒映着一丝不挂、姿势妖娆的自己。 她逐渐忘情,他却始终清醒。 她心里混沌却强装镇定。 他心下清明却故作糊涂。 “你下去。” 她亦从无边的情欲里醒了过来,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的眼神,声音也清冷了起来。 “阿蘅,你明明是北方人,怎么把川剧里的变脸学得这么淋漓尽致。” 陆沉压在她的身上,按着她的腰尽情大动,一边咬着她的耳垂: “我又哪里惹你了吗?” “没有。”郑蘅推开他的脸,把枕头放在两人中间,与他隔开一段距离。 “我的答案你不满意吗?” 陆沉也停了下来,用手拨开她脸上的枕头,细细吻着她五官的轮廓。 “阿蘅,你难道想听,我做这些,是因为,我还跟以前一样,心里一直爱着你吗?”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跟阿蘅说过,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啊。” “阿蘅,你后悔了吗?” 他伏在她的身上轻轻呢喃,声音里却带着无尽的落寞。 如同一只草原上脱离狼群的成年孤狼,四处茫茫,在月黑风高的深夜里,独身立在悬崖绝壁上,发出孤独无助的哀鸣。 郑蘅的手紧紧握着枕头的一角,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心里,留下几个青紫色的月牙。 她轻轻摇了摇头,认真地对他说道: “我没后悔。” “我也……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她睁开双眼,眼角有些濡湿,眸里却带着笑意。双手重新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脸,舌尖一路游弋,勾勒着他的眉眼。 陆沉别过脸,从她的身体里抽身出来。 “我有点累了,我去洗个澡,你早点睡觉吧。” “嗯。” 郑蘅松开手,把被子裹在身上,低声说了一句:“我想去阳台上躺一会儿。” “去吧。” 于是这一夜,两人没有睡在一处。 郑蘅躺在她的美人塌上,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这一次,他不会再像上次那般,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跑到阳台上,抱着她一起入眠了。 果然,还是她太心急了吗? 他分明拒绝了她,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比她还要寥落。 这让她根本无暇为自己惆怅。 这七年里,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曾经她透过他的眼睛,就能看到他所有的情绪,他的深情,他的宠溺,以及别离那天他眼睛里浓浓的悲伤。 那样温润如玉的少年,在她面前,从来都毫无保留地把他的喜怒哀乐写在眼底。 现在她透过他漆黑的眼眸,却什么都看不见。 在他身边,明明已经这般亲密,却还要时时隐忍压抑,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眼里一分一毫的情愫。 按照他的性格,如果他知道了,其实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他若对她已经没有半点情意,为了她好,他一定会把她推得远远的,再也不想见到她。 而后,他们各自谈婚论嫁,此生不复。 若是她对他一无所知,她就能凭着一腔孤勇去肆无忌惮地追逐他。 最坏的结果不过撞得头破血流,至少可以无憾而往。 可是她偏偏了解过去的他,知道他的性情。 却怎么也填补不了,他们之间这段七年的空白。 郑蘅头痛欲裂,把被子盖过头顶,躲在一片漆黑里舔着伤口,不知不觉间昏昏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身侧,如她所料般,身边空无一人。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身上还被人套上了一件睡裙。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在房间里找寻了一圈,已经不见陆沉的身影。 他应该是一大早就去上班了。 郑蘅看了一眼时间,想起来自己今天也要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她跟林封约定的时间。 她急忙脱下睡衣换了一身简便的套装,梳洗过后给自己涂了一层水乳,用一层厚厚的遮瑕遮住了脸上的黑眼圈。 把工作室的文件放进包里,就踏着一双平底鞋飞快地奔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郑蘅隐隐约约看到餐桌上放着一叠吐司和一盒牛奶。 但她已经冲出了公寓,回想起来时也没时间再回去拿了。 ……………………… 小剧场 陆沉:下次能不能不要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问我这些? (欲求不满脸???冷水冲凉脸) 郑蘅:既然都那样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哄人家? 陆沉:女人之于我,是…… 郑蘅:你下去。 -- ЯοUsんUЩù。ΧYz 得妻如此 一路火花带闪电,郑蘅终于没有在上班第一天就迟到。 因为刚刚来到公司,而且临近年底,很多工作已经在陆续收尾中,她在这一天里还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要处理。 新工作室规模虽然不大,但也占据了一栋办公大楼里的两个楼层,她也因此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私人办公室,郑蘅对林封的阔绰十分感激。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她必会以最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这份工作。 只是想到两年后可能又要递出辞呈,她觉得她欠下的人情实在太多。 郑蘅摇了摇头,发挥了她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思想,人与人之间大多是利益相连。 她若以自己能给的利益,还清了别人所付出的代价,那么在她心里也不应该再有多余的负累。 她如果能和陆沉谈一谈利益,应该用什么条件,去交换他的真心。ΓοЦsんЦЩц。ㄚz﹏ 金钱他根本不缺,美色他自己也有。 真心? 他不要。 郑蘅将手里的稿图画得天马行空,捏成一团后丢进了垃圾桶里。 林封在她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轻声问了一句:“我能进来吗?” “可以的,林总。”郑蘅微微颔首。 “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林封走了进来。 “好的。”她还是不太适应称呼他为他老板。 “这里,还习惯吗?” 他站在窗前,身形挺拔,一双长眸扫视了一圈她的新办公室。 “挺好的。” “我本来想安排你过年后再过来这边,到时候会有很多新的工作,你也不至于在这儿无事可干。” 林封的声音里略带着一些歉意。 “是我自己在家太无所事事,所以提前过来了。”郑蘅朝他笑了笑。 “你初来乍到,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问问我的秘书,或者其他同事。” “我会的。”郑蘅点头。 “郑蘅,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 林封走到她面前,对她伸出了手,脸上带着祥和的笑容。 郑蘅站起身来,也伸出手同他握手致意。 “谢谢,这是我的荣幸。”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办公室了,我的办公室在楼上609室,有事的话可以上去找我。” “好的,我知道了。” 郑蘅把他送到办公室门口,看他走远后默默关上了门。 新的老板对她太客气了,愈是这样她反而愈是觉得愧疚。 于是她打开电脑,认认真真查阅着工作室明年预约的业务,开始在脑海里勾画她的设计蓝图。 到了下班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手机,才夜里九点。 她捏了捏有些酸痛的后颈,自己的生物钟已经被陆沉影响到觉得深夜下班才是正常的生活状态。 郑蘅回到公寓,清洁阿姨十分认真地打扫了一遍,桌子的早餐也被收拾掉了,她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桌子,心里有一些怅然。 从浴室出来以后,她穿着睡衣,擦干湿漉漉的头发,半躺在沙发上等他回家。 过了一个多小时,陆沉依旧不见踪影。 她有些困倦,披着一件薄毯倚在了她的美人塌上,透过阳台的玻璃,默默看着楼下的动静。 陆沉开车回来的时候,她能看到他的车灯在楼下闪烁。 只是她望眼欲穿,又盯了快一个小时,被其他路过的车辆刺得眼冒星光,也没看到那辆酒红色的车影。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又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大床上,郑蘅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回到了前一天早上。 她看到浴室里陆沉换下来的衣服,才确定他昨天晚上真得回来过。 他是在躲着她吗? 她不过就是问了那么几句话,下场竟然有这般凄惨? 郑蘅恨恨地在他的裤子上踹了几脚,又多看了几眼,叹了口气,弯下腰捡起来塞进了洗衣机里。 第二天夜里,她喝了两杯黑咖啡,拿着一本设计图谱坐在美人塌上等他。 终于在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车缓缓驶过楼下。 郑蘅往塌上一趟,把书盖在自己脸上,假装自己已经沉沉睡熟了过去。 更深夜静,针落有声。 她清晰地听到陆沉站在门口用指纹解锁的声音,又听到他换上拖鞋的声音,然后他的脚步声在一点一点地向阳台这边逼近。 她想,如果他这次又悄悄把她抱回床上,她要中途假装醒过来,跟他说这次她在案发现场抓住他了。 她脸上的覆盖物被人轻轻抽走,她正准备睁开眼睛,双唇却被一个冰凉柔软的物体堵住了。 陆沉的手指轻轻捧着她的脸,指间带着室外夜间的凉意,他吻着她温热的唇瓣,似在汲取她身上的温暖。 郑蘅一时头昏脑热,有点猜不透身边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嘛。 他的吻很轻很轻,比以前在床上时所有前戏时的吻都要轻柔。 她有点恍惚,隐约记得十年前,他们还未发生关系时,他也是这样轻轻吻着她。 带着分寸,从不逾矩。 还有温软绵长的情意。 她不禁想,难道他也跟她一样,只有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显露真心。 陆沉将她的身体抱了起来,转身往卧室走去。 她闭着眼睛,一只手挽上他的腰,懒声嘤咛道: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睡着啦。” 她又轻轻滑下了那只手,整个人软在他的怀里。 “临近新年,公司里要忙的事情很多。” 陆沉把她下垂的手臂捞了起来,轻声哄她。 “过些天,我带你去参加公司的年夜酒会。” “有漂亮裙子吗?”郑蘅懒懒地问他。 “有。”他笑着回她,“你继续睡吧。” 陆沉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去了浴室。 郑蘅睁开眼睛,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她抱着枕头,想着刚刚那个温柔的吻。 他应该对她,也是有一些情意的吧。 但为什么,那天晚上,要跟她说那些话呢? 她看了一眼时间,离周六越来越近了。 那些她不能理清的过往,应该会一点一点地水落石出。 她又有些茫然,到那时,他们把当年的事情全都解开了,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模样,下一步她又该往哪里走。 陆沉回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他身心俱疲,躺了下来,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就阖上双眼,深深睡了过去。 郑蘅悄悄翻了个边,对上他的睡眼,黑夜里,谁也看不清谁。 她突然有点后悔喝了那么多的咖啡,漫漫长夜,她要对着一片漆黑睁着眼睛到天亮了。 天终于蒙蒙吐了鱼肚白,郑蘅从床上爬起来,又给自己灌了两杯咖啡。 白天还要去上班,她得强行把自己昼夜颠覆的作息扳回正轨。 她穿上家居服,猫着身子钻进了厨房。 陆沉是被一阵焦糊的味道刺醒的,朦朦胧胧间,他还以为房子里着了火,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厨房发出叮叮咚咚地声响,他顺着那阵黑烟的味道走进了厨房,看到郑蘅手忙脚乱地站在烤箱前,胡乱地按着上面的按钮。 跟她十年前在他面前打游戏时的慌乱模样如出一辙。 他忍不住走上前替她关了电源,她带着厚厚的手套,从烤箱里端出一盘黑乎乎的饭团。 郑蘅讪讪地对他笑了笑: “我想给你做个糯米鸡的,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这个。” “你记错了,那是你喜欢吃的。” 所以他才跟着她后面吃了很多很多。 “我平时只会做沙拉,没做过这些,所以好像做得很失败。” “……” “要不然你还是出去吃吧?” “我下个云吞?” “这个我也会。” 郑蘅把他推出了厨房,又作弄起冰箱里那一包速冻云吞起来。 她把一碗勉勉强强像模像样的云吞端到他面前。 “虽然糯米鸡很失败,但是云吞好像还行。” 陆沉用筷子尝了一个,云吞的表皮已经熟透,里面的馅料还是生的,他艰难地咽下一口生涩的肉馅,淡淡对她说了一句: “还行。” “那我每天早上给你做早饭吧。”她兴奋不已。 “不用了,我们明天起早一些,我带你去吃早茶。” 他又硬生生咽下了一个云吞。 “粤式早茶吗?” “嗯。” “我好久没听过你讲粤语了。” 郑蘅坐在他面前,双手托着下巴,语气里带着些微遗憾。 “你又听不懂。”这次陆沉咬了一口外皮就放了下来。 “你又不教我。”她不满地说道。 “教了又不会。”他白了她一眼。 “昨天夜里,你说梦话,用的是粤语,好过分。” 郑蘅委屈地控诉他道:“这大概就是同床异梦吧。” “你昨天晚上不是睡了吗?”他问她道。 “我……我半夜醒了。” “你也可以用你们那边的方言说梦话。” 他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往她嘴里塞了一个她亲手煮的云吞,期待着看到她的反应。 “我们那边只有普通话。”郑蘅气得想拍桌子,嘴里的云吞也直接一口吞了下去,“也就读音有些不一样。” 陆沉会说粤语,对她而言,就像多掌握了一门外语一样。 他说起粤语的时候,她虽然听不懂,但听着十分的享受。 后来,与他分开的那几年,每次她在商场里,听到粤语歌时,就会想起他的脸,想起他酥酥靡靡的温润嗓音。 想起他给她唱的歌。 想起他在地铁里一句一句地教她说粤语。 想起他曾经用粤语念着她的名字,情深款款地跟她说,阿蘅,我好中意你。 然后她只能一个人失魂落魄从商场里地走了出来。 -- ЯοUsんUЩù,ΧYz 秀色可餐 周六那天清晨,陆沉开车带着郑蘅去了一家闻名遐迩的早茶餐厅去吃早餐。 似是在弥补上次烤糊了的早餐那般,她拆开一个用层层荷叶包裹的糯米鸡,将金黄色的糯团递到了他的面前。 陆沉接过咬了一口,含在嘴里还未来得及咀嚼,便看到她一双眼睛里蛮含着期待,正笑意朦胧地看着他。 他听到她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问他道:“好吃吗?” 她眼里的神情坦然自若,仿佛这份美食是出自她的秀手一般。 陆沉不想大早上的就毁了她的兴致,对她点了点头。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她顺声而下。 “最近你的问题很多。”ΓοЦsんЦЩц。ㄚz﹏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起了那个夜晚,隐约觉得嘴里的这口鸡肉将会有些难以下咽。 “没有。”郑蘅忙摇了摇头,“我就是想问,你觉得我漂亮吗?” 陆沉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素白的脸,吞了一口嘴里的食物,淡淡回了一句:“还行,能吃得下饭。” “我也觉得我秀色可餐。” 她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对他说道:“我今天要去见一个人,我在想该怎么打扮。” “很重要的人吗?” “很讨厌的人。” 她对他笑了笑,把身体挪到了他的身边,双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在他怀里轻声呢喃。 “她曾经从我这里抢走了最重要的一件东西。” “抢了你的工作?你的荣誉?还是你的职位?” 陆沉想了一下她在这边的人际交往,似乎只有工作上的往来关系。 “比这些都重要。”郑蘅将他搂得更紧,脸也贴在了他的胸前。 “现在在外面,你克制一点。”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正在吃早茶的客人,把她扣在他腰间的手指一节一节地轻轻掰开,又安抚似地往她嘴里塞了一个粉嫩嫩的蒸饺。 “我是不是应该盛装出席,用我的美貌压压她的风头?” 郑蘅咬着馅皮,问了他一句。 “可以。” “那会不会太过隆重,显得在我心里她很重要一样?” “那你就直接现在这个样子去见她。” 他捏了一把她的素颜,凝脂般的触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陆沉用筷子翘开她的两排牙齿,给她喂了一个嫩汁汤包。 “可是万一人家打扮得跟妖精一样,我岂不是被比了下去?” 郑蘅含着嘴里的包子,吮着鲜黄的汁液,继续拧着眉毛,一道浓郁的汤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 他用纸巾擦了擦她的嘴角,无奈地对她说道。 “你长得好看,怎么穿都行,能先好好吃饭吗?” “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吧?”她突然用两只脚勾住了他的小腿。 “我要去上班。”他默默移开双腿。 “我就知道。” 郑蘅把身体又挪了回去,脸上的表情变得恹恹的。 陆沉叹了一声,女人是真的麻烦,脸色变得比天色还快。 身边的这个女人更是将这一套用得炉火纯青,他在她身上已经深有体会。 从餐馆出来后,陆沉开车去了公司,郑蘅独自一人回了公寓。 她在镜子前细细画了一个淡妆,脂粉涂的不多,每一处却都极为细致。 她抿了抿橘红色的唇釉,将头发盘了起来,梳成一个轻俏的丸子头。 套上一身简练的长袖长裤,穿上了一双休闲的鞋,拿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就走了出去。 在路上的时候,她发了一张全身照片给陆沉,让他评价一下她今天的打扮。 半晌,陆沉发来一句。 “吻痕忘了遮住。” 她笑了笑,也回复了他一句。 “你的香水还挺好闻的。” 郑蘅在约定的咖啡馆里看到了祁苒的身影,她穿着一身鲜绿色的裙子,坐在墙角的一张桌子上。 眼睛一直有些不耐烦地盯着手表,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她很久。 “地铁有点堵。” 郑蘅把包放在桌子上,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对她随意解释了一句。 “他不是送了你一辆车吗?”祁苒的语气里尽是鄙夷。 “你的消息很是灵通。”郑蘅真心赞美:“你找我干嘛?” “请你喝茶。” 祁苒把菜单推到郑蘅面前,鲜红的指甲在一排排各式各样的饮品名字上划过。 “一杯维也纳冰咖啡。”郑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你会不会想拿它泼我?”祁苒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 “不会。” 郑蘅看了一眼祁苒手里冒着热气的焦糖拿铁,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后怕。 这世上居心叵测、肆无忌惮的人实在太多,而她防不胜防。 她容貌尽毁,她赔钱了事。 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过来,竟然毫无防备。 “你找我来,应该有一些话想跟我说吧。” 郑蘅直接开门见山地进入主题,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与她慢慢周旋,只想拿到她想要的东西,然后离这个女人远远的。 “我想陆沉没有告诉你一些事情,所以我来提醒你一声。” “什么事?”她抬头问道。 “我的父亲对陆沉有知遇之恩,我哥哥也是他事业上的前辈,我们两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利益相连,以后我也会跟他结婚。” “你们之间有婚约吗?”郑蘅愣了一瞬,眼神有些措茫。 “他果然没告诉你。”祁苒同情地看了她几眼。 郑蘅按住阵脚,默默用手机给李西山发了一条短信。 片刻便收到了他的回复,李西山语气激动,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狗屁婚约。” “我们老板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吗?” “是这个女人一直以来一厢情愿地倒贴。” 郑蘅收回手机,对她舒然一笑。 “你说你要跟他结婚,都不介意他之前有过别的女人吗?” 祁苒冷眼瞧着郑蘅脖子上深深浅浅的吻痕,不禁嗤了一声: “他只不过解决生理需求罢了,你以为他对你还会有什么真心?” “其实不用你说,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郑蘅附和她的语气。 “你知道的话就最好,所以我希望你尽早消失。” “好呀。”郑蘅认真点头。 “你同意了?”祁苒有些不可置信。 “嗯。”郑蘅应了一声,语气里平平淡淡。 “我大学的时候跟他谈了一场恋爱,可是他不是跟你在一起了吗?我这辈子,还没有遇到过那么悲惨的事情。” 她从包里抽出一张照片,递到祁苒面前。 “我在他的游戏账号里看到了你,又找到了你的微博,看到这张合照,才知道,他身边已经有了别的人啊。不过我很好奇,你七年前就跟他在一起了,怎么现在反而跟他……” 她欲言又止,只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祁苒看了一眼那张照片,那是七年前的一个夜晚,公司的一个酒会,她与陆沉的一张合影。 照片上的她,紧紧依偎在陆沉的怀里。 虚假得有些真实。 “可是七年前跟我有关系啊,那时候,我毕竟还是他正牌的女朋友。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道歉吗?” “你们两隔的那么远,他每天都很累,你们分开,对彼此都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祁苒反问她,语气带着浓浓的讽刺。 “他跟着你去了北方,只会一直一无所有下去,到时候你又看不上他,最后还不是把他给一脚踹开。” “可是你们至少总应该对我有个交代吧。” 郑蘅徐徐开口:“那时候的他,虽然比不上现在,可是我,在心里,是笃信会跟他在一起一辈子的。” 她轻轻呵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些许悲凉。 “可是世事难料,谁知道竟让我看到了这张照片呢。” “有时候我真恨自己当年那么敏感,又那么蠢,被人骗得这么惨。” 她无声地自嘲。 祁苒却以为她在嘲讽陆沉当年的背叛。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再提起来也没任何意义了。你还是趁着年轻,早点回家,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好好过你的日子,不要再缠在他身边,想着还能跟他复合了。” “所以你承认,当年你跟他在一起了吗,还拍了这张照片,挂在了网上。” “那又怎样,你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你不也一直耿耿于怀于他的背叛吗?我没你那么清高,我只要个结果。” “嗯,我祝你得偿所愿。” 郑蘅拿起包走出了咖啡厅,她走到路口的天桥上,看着两侧的围栏上繁花满枝,天桥下面车来车往。 她轻轻倚靠在扶手上,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上面冒着密密麻麻的细汗。 她想过直接给祁苒一个耳光,或者直接朝她的脸上泼一杯半冷不热的咖啡。 借以平息她心里压抑七年的疼痛。 她今天穿得这么简便,也不过是想,若是真起了肢体上的冲突,得了一点便宜时,她也能及时脱身。 她准备了那么久,却还是差点被她口中的婚约两字击溃。 而后,心里又被门当户对这四个字添上一笔新痕。 她与陆沉,如今早就已经门不当户不对了。 而且他们两个之间依旧还隔着一段一南一北的漫长距离。 郑蘅握紧手里的那只录音笔,跟自己说, 至少要无憾。 至少要解释清楚。 若是还不能与他圆满。 至少这一次,她要同他好好说再见。 -- 因爱生怖 郑蘅回到公寓,一头倒在了沙发上,她曲着身体,抱着膝盖出神。 眼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用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跟他解释清楚当年发生的那些过往。 只是,她该如何对他措辞? 郑蘅拿出手机,关掉了数据流量,找到和陆沉的对话框,将那张照片和录音文件发了出去,又给他发了一段语音。 “嘿,陆沉,我得先声明一下,我并没有对你念念不忘,我也知道你早就不在意了,只是觉得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情,对不起啊,我误会你了,真得很对不起。” 她按了一遍播放,觉得这样的态度不够认真,她应该好好地同他道歉。 “陆沉,其实那时候我跟你分开,是因为一个误会,我并没有瞧不起你的工作,也没有嫌弃你的理想,是我太天真了,一张照片就把你给推出去了,对不起。” 或许,还可以再真情实感一点。 “对不起,陆沉,其实这些年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我每一年都来你的城市里找你。当年的分开,是因为我不够信任你,我伤害了你的感情,陆沉,对不起。” 她看着屏幕里五个红色的大感叹号,把手机丢到一边,吸了吸鼻子,嘲笑着自己的懦弱。 她闭着眼睛,心头一片茫然,身体疲软无力。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她该如何不露痕迹地将这些事情告诉他,又不会误触到他心底里她不知道的那些隐疾。 正当她在沙发上心烦意乱时,陆沉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郑蘅惊慌失措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支支吾吾地开口问道: “你……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努力顺了顺有些慌乱的呼吸,十分心虚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 陆沉缄默无言,只定定地看着她,神色凝重,眉宇间挂着一丝深深的淡漠。 “怎……怎么了?” 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神色,舌尖有些打结,说出的话也结巴了起来。 陆沉把他的手机丢到她的面前上,冷声开口道: “七年前,原来是这样吗?” 郑蘅有些疑虑地看了一眼他的手机,看到她发给他的五条信息,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我……我记得……我关了网络……怎么还发出去了……” 她又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五个红色的感叹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一排灰白色的半透明小字: “对方已接收您的文件。” 郑蘅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她回过头直直看着他的眼睛,颤着声音问他: “那段录音,你都听完了?” “嗯。” “那些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嗯。” “对不起。” 她扑到他的面前,搂住了他有些萧瑟的脊背,在他的怀里轻声啜泣: “陆沉,对不起。” 他冷硬地抓住她的两截手腕,把她从怀里推开。 郑蘅措手不及,直直倒在了沙发上。 陆沉漠然地弹掉她滴落在他领口上的泪珠,冷冷地笑了一声。 “所以,阿蘅,原来我们当初的那段感情,竟是毁在了一张假的照片上吗?” “我当初那么地喜欢你,可是你有一丝一毫地信任过我对你的真心吗?” “当我正苦心孤诣地为了我们谋划一个未来的时候,在你心里,却原来早就已经给我宣判了死刑?” “那三年里,我对你的感情,对你的付出,在你眼里,竟然轻贱到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配得到吗?” “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们之间还横亘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她撑起身体,试着去拉他的衣角。 陆沉甩开了她的手,疏离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宁可你是像我这些年里一直以为的那样,是因为你觉得我们之间没有未来而跟我分开,也不愿意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竟然是因为这么可笑的一个理由而消失殆尽。” 他转身走了出去,又只给她留下一个荒芜的背影。 郑蘅追了上去,电梯已经合上,她光着脚一路跑下楼梯,却只看到他开着车绝尘而去。 她跪在冷硬的石板上,脚底被碎瓷划出一条腥红的伤痕,白净的膝盖上也磕出了鲜血。 眼泪模糊了双眼,她什么也看不到。 “陆沉……” 她声嘶力竭地唤着他的名字,心里绝望地快要窒息。 原来把一切都跟他解释清楚,竟然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她步步为营,还是做错了这么多。 “阿蘅……” 头顶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郑蘅睁开双眼,看到刚才弃她而去的那张脸又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神色温和,与刚刚冷峻冰凉的模样截然相反。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有些淡淡的凉意,她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早已经被汗水润湿。 “你做噩梦了?” 陆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触摸到一片细细密密的冷汗。他看着神色痛苦的她,把她从沙发上扶了起来,耐心问她: “你梦到什么了?” “陆沉……”郑蘅恢复了一点意识,嘴唇翕合,呢喃细语:“我白干了。” “什么白干了?”他有些听不懂她的意思。 她对他轻轻笑了笑,一颗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缓缓开口说道: “我以前,误会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伤害了他的感情,后来我才明白过来,是我错怪他了。我想跟他道歉。但是我发现,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最好的方法竟然是让它轻轻翻过去,因为再提起来,就会把以前的那些原本已经愈合的伤痕再撕开一遍。” “可是陆沉,我要告诉你,我的那个朋友,当初离开我时,他的心里有多难过,我的心里就有多痛苦,这些年里,我也跟他一样的忍耐煎熬,一样的无法释怀。” “如果,如果他也会像我心疼他那般,稍微心疼心疼我,他应该不会像刚刚那样恨我吧?这么多年来,我也并不好过啊。他能不能,也心疼一下我呢?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真得没办法挽回了吗?” 她在他耳边喃喃自语,带着无休无止的遗憾。 “怎么还在梦魇?” 陆沉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在柔软的床上,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个吻。 “你身上全都是汗,我去浴室拿一条毛巾给你擦干净。” 郑蘅沉浸在未醒的梦境里,对外界的声音一无所知。 他见她毫无反应,便轻轻抽出了放在她腰间的手,正准备站起身来。 “对不起。” 郑蘅突然伸出手用力抓住了他的衣角,终于鼓足了勇气跟他说出了那声抱歉。 “不管你记得还是不记得,在意还是不在意,当年始终是我做得不对,我伤害了你的感情,我要跟你说一声抱歉,对不起。” 陆沉窒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 她的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双肩抖得厉害,连带着他的外套也在他身上轻轻颤动。 郑蘅整个身体都蜷缩在床上,瑟缩成小小的一团,身上厚厚的长袖外衣几乎全都被汗液浸湿,头上的碎发也黏在了一起。 一张惨白的脸上水光肆虐,汗水和泪水掺杂在一起,难分难辨。 她看着他,眼睛里水雾缭乱,两腮上泪痕斑驳,他不知道她刚刚哭了多久。 看到她憔悴失神的模样,他的心也跟着微微地抽疼了起来。 他伸出手拂去她眼角的晶润,把她的脸捧在手心,替她缕了缕颈上的碎发。 “阿蘅,过去的那些事,你都忘了吧,那时候我们还小,都不懂事。” 陆沉把她揽进怀里,一只手圈着她细弱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她背上的湿发。 他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我们,重新开始吧。” 郑蘅惊愕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如从前,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她思念了整整七年的殷黑眼眸里,终于再一次出现了她的身影。 以及,那些沉默隐晦的爱意。 她泪如泉涌,抱着他撕心裂肺地痛声哭了出来,整个身体也抖得更加厉害。 陆沉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一双多年不曾莹润的眼睛此刻竟也有些酸涩。 “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笑了笑自己这么多年来可笑的自执。 原来只要她跟他说一声对不起,他就能原谅当初她给的那些伤害。 这么多年,爱也是她,恨也是她,最不想再见到的是她,最舍不得放下的也是她。 他闭上眼睛,如果她以后还是要离开她,他也认了。 反正他就只爱过这么一个女人。 -- (h) 陆沉安抚到深夜,怀里的女人才渐渐停止了啜泣,有气无力地软在他身上,削瘦的肩头仍在微微地颤动着,似乎还未从失控的情绪中走出来。 他把她的头枕在自己肩上,一只手臂揽过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一个哭了许久,一个哄了许久。 两人身上俱是大汗淋漓,一片黏腻。 他见郑蘅的身体不再颤抖了,便把她抱进了浴室,脱掉她身上早就已经湿透了的衣服,扶着她带着凉汗的脊背,托起她的大腿,把她整个人放进了浴缸里。 他蹲在浴缸前,半个身体倚靠在浴缸外壁上,用浴巾擦拭了一下额头冒出的汗珠,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出来。 他一下班回家就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像是被人打开了眼泪的阀门,怎么哄也停不下来。 这般折腾了一夜,他的精力也有点不济,眼睛酸痛,还有些头昏脑热。 他给她放好热水,便把花洒放进她的手里,站起身来准备去一旁的淋浴下面冲个冷水澡。 郑蘅握住了他的手,她亦憔悴了一晚,此时身上并没有什么力气,手指也只是轻轻地挂在了他的手掌上。 “我要跟你一起洗。” 她看着他,半干半湿的眼睛里竟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羞赧。 仿佛回到了二十岁那年他们的初夜那晚。 陆沉不由得就想起来那一晚两个人皆彻夜未眠的场景来。 然后他的表情变得更加疲倦了。 “祖宗,你乖一点,好好洗澡,等会儿我抱你去睡觉好不好?” 他把她的手放进水里,将她的发绳解了下来,柔声哄她道: “我先去冲个凉,然后再过来给你擦干净身体。” “好。” 郑蘅温驯地点点头,乖巧地放他去洗澡。 她闭上眼睛,身下一软,整个人又如一条白嫩滑腻的鲶鱼潜进了水底。 陆沉急忙把她捞上来,用浴巾擦干她脸上的水珠,吻上她的樱唇,将她口里含着的热水吮了出来。 “我跟你一起洗。”他屈服地叹了一口气。 陆沉脱掉身上的衣服,跨步走进了浴缸里,坐在她的身后,挤出一些丝凉的沐浴露,在手心搓成温软的泡沫,缓缓地涂抹在她白皙的酮体上。 郑蘅转过身体,反手将他按在浴缸的内壁上,整个人贴了过来,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的力气实在太小,好在陆沉也没有抵抗,任由她压在身上。 “你又想干嘛呢?” 陆沉在她脸上打上一层泡沫,笑着问她道。 郑蘅不语,把脸贴到他的脸上,两条纤细柔嫩的手臂穿过他的肩膀,搂紧了他的背。 她在他怀里动起上身,用她涂满泡沫的柔软胸乳,轻轻蹭着他挺直的胸膛。 “阿蘅……”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隐忍的情动。 “我就是想给你洗澡。” 她含住了他的嘴唇,细细吸吮,两团白嫩的浑圆紧紧贴在他的胸前,上下轻移,微硬的乳尖也泛起了潮红。 陆沉闷闷哼了一声,她的两只柔荑在他背上轻拢慢捻,十指乖顺地按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胸前又被她的香艳紧紧抵着,又滑又软,温暖圆嫩,触感撩人。 郑蘅一只手缓缓下移,握住了他身下的那截硬挺的长物,纤细的手指轻轻套弄,指腹的纹路在他充血肿胀的硕大头部细细摩擦。 “你碰它干嘛?” 陆沉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来。 “这里也洗一洗。” 她娇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亲,手下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还有意无意地刮蹭到水里的两个圆囊。 陆沉的硬物在她的手里一寸一寸地胀大,在水下的温度也变得灼热逼人。 “陆沉,你想要我了。” 她勾着他的脖子,像一只女妖精媚眼盈盈地看着他。 “看来我们得过会儿再洗澡。” 他按住了她勾人的手指,将她从浴缸里抱了起来,两个人身上水淋淋的,一路滴着水珠,又回到了卧室里。 “不要,会弄湿床。”郑蘅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你刚刚已经把床弄湿了。”陆沉指着床上的那一滩汗渍对她说。 “那等会儿我们睡哪?”她问他道。 “今晚还想睡吗?”他咬着她的耳垂笑问道。 “不要,我想睡觉。”她缩着脖子不让他亲。 “我刚刚给过你机会乖乖睡觉。”他不怀好意地捏了一下她的臀肉。 “要不然直接在浴缸里做吧?”她让了一步。 “太硬了,你又喊疼。”他摇头否定。 “那不然我们去酒店做吧?”她又给出一个提议。 “好主意,做完再去酒店睡。”他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陆沉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力气小的像不足三月大的婴儿。 郑蘅被放在了床上,身下冰凉湿漉,她正想挪一下身体,陆沉便压了上来,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 “我……我有点冷。”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等一下就不冷了。”他笑着覆上了她的嘴唇。 郑蘅闭上眼睛,伸出粉舌任他亲吮,两人气息相绕,唇齿相缠。 陆沉见她温驯起来,便松开她的手腕,抬起手将空调温度上调了几度,又吻上了她的脖颈。 郑蘅嘤咛了几声,软软糯糯地对他说: “你直接进来吧。” “这么着急?” “进来也可以再亲。” 郑蘅张开双腿,露出好看的花缝,陆沉顺着她的大腿一路往上,探入她的花穴,她的嫩肉层层叠叠将他的手指缠绕,温软滑腻,他便伸进去三根手指,轻轻摩擦着她的软肉。 “不要这个。” 郑蘅扭着腰,两条腿夹紧了他的手臂,不让他的手指继续深入。 “为什么不要?不都一样。” 他笑出声来,眉眼间尽是促狭。 “不热,还很硬,太细了,还老是乱碰。” 她认真比较了一番,给出了一个详细的答案。 “我哪里乱碰了?” 陆沉无辜地问道,手指被她的双腿夹住,抽不出来,也伸不进去,便在她的小穴里四处寻觅,探到了她的两颗圆润的花核,手指慢拢,揉捻起来。 “啊……” 郑蘅颤着身体,松开双腿乱踢起来。 “你别乱踢,万一我不小心捏疼了你怎么办。” “陆沉,你给我放开。” “不放又如何?” “你今天晚上别想进来。” 郑蘅把脸埋进枕头里,身下的快感压抑难忍,小腹里蜜水汩汩而流。 陆沉的手指被热流打湿,也不想再调戏她,便抽出手指,轻轻拨开她的阴瓣,将饱胀的硬物插了进去,在她的身上起起伏伏抽送了起来。 “嗯……”郑蘅的声音被枕头埋住,有些沉闷。 陆沉倾下身来,捞出她的脸,细细啃着她尖尖的下巴。 “我错了。” 他在她的身体里肆意冲撞,抵着她最柔软的肉壁,缓缓忙忙地抽插着她的小穴,带着她柔软的娇躯也一颤一颤的。 他看着她胸前的两颗雪峰上下晃动,樱珠也像水上浮木一样四处摆动,他便握住了她的双乳,手指夹着她的乳尖,一轻一重地把玩揉捻起来。 “你哪里错了……” 郑蘅娇喘吁吁,任他逗弄,随口问出了这么一句,倒显得有些刨根问底了。 “我知道你最想要什么,还吊着不给,让你这么难过,是我的错。” 他看着她的脸,还带着淡淡的泪痕,想起方才她悲痛欲绝的模样来,心里便疼惜起来。 “不怪你,我自己也没有跟你说清楚我到底想要什么。” 郑蘅抱着枕头,软软叫出声来,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脸,眸中汹涌着满满的情欲与爱意。 再也不必克制隐藏。 她的眼睛在跟他说,她一直都很爱他。 陆沉对上她的眼神,轻柔地吻了吻她有些濡湿的眼睛。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这么难过了。” 每每与她抵血缠绵,做到最忘情的时候,她在他身下总是用那般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带着情欲,爱意,还带着捋不尽的悲伤。 她问他还记不记得从前,他当然记得,可是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年,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呢,以前的事已经无法再改变。 那时候他的确是恨过她的,可是过去了这么久,七年里他从未见过她一面,恨着恨着,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恨她什么了。 当年的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未谙世事的小姑娘,她想要一段安稳的感情,一份安稳的工作,想过一个安稳的人生,又有什么错呢。 那一年,他没有能力给她安稳,所以被迫与她分离,如今他有了爱她的能力,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为什么还要把她推得远远的呢。 他不想再去追根究底,也不想活得那般清楚透彻,他只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其实从未将她放下。 他们天南地北,相隔甚远,却还是遇到了,爱上了,交付过身心,也私定过终生,分别了经年,却从来没有将对方遗忘。 这世间,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一个人了。 年少时的遗憾,又有多少人能有机会重新圆满。 在他完完全全沦为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以前,他想守护住这份美好。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剩下她了。 …………………………… 《一别经年》 上半个故事应该已经完结。 男主原谅了女主,甚至在女主什么都还没有告诉他的时候。 其实在女主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动摇了。 而后在朝夕相处的浓情蜜意中再次交付真心,两个人年少的遗憾终于圆满。 下半个故事会继续更新,今天晚上有空会再更一章。 那些误会并未解开,男主愿意带着误会重新爱上女主,可是当某天那些矛盾再次爆发,那个误会还会是他心里不痛不痒的一根肉刺。 女主也不能一直留在男主身边,他们想要真正在一起,还需要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似乎比年少时更加艰难。 只有爱是没有用的,还需要合适,理解,坚定。 男二也会出来走个过场。 年轻的时候可以不顾一切追逐一个人,可是当她长大了,却发现身边还有好多好多的羁绊。 他们两个互相宠爱,历经千辛万苦,结百年之良缘。 -- ЯοUsんUЩù。ΧYz 辞旧迎新 临近年底,陆沉的工作愈发繁忙,郑蘅反倒是越来越清闲自在。 约莫清晨七点钟的时候,陆沉换好衣服,提着公文包站在玄关处,正准备换上皮鞋去上班。 郑蘅坐在沙发上,朝他看了几眼,男人穿着一身深蓝西装,身形颀长,十分俊逸。 她有些心动,便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相衬的领带来,伸出手对他说:“我想帮你系上这个。” “可以。” 郑蘅凑到他的身前,踮起脚尖把领带系在他的衣领下方,几根手指绕来绕去,拨弄了好一会儿,终于打出了一个勉强的结出来,却有点歪歪扭扭了,与他一身庄重的西装相配,反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抱歉地对他笑了笑:“我竟然发现自己不会给别人系领带。” “怪我,以前没在你面前穿过西装。”ΓοЦsんЦЩц.ㄚz﹏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更早的以前。 “明天再让我试一次,我今天去看视频学一下。” “没这么麻烦,我教你就好。” 陆沉解开她打的结,又缓慢地在她面前展示了一遍动作,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系出来一个漂亮的领结,心里有几分酸涩。 “这些年,你都是自己给自己系领带吗?”郑蘅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 “你在问我有没有别的女人?”他笑着反问了她一句。 她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我没这么问,有也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 “没有。”陆沉把她的下巴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睛,督促她道:“所以你要快点学会。” “好。”她欣然一笑,郑重地对他点了点头。 “等把年底的事情忙完,我就有时间陪你了。” “你今年过年不用回家吗?” “不回,我陪你一起跨年。” “好,你去上班吧,我下班比你早,会每天都在家里等你回来。” 陆沉低下头,在她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个吻。 “这算是上班吻吗?” “嗯,我去上班了,你想出去的话,车就停在楼下。” “知道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我车技怎么样,你心里应该特别清楚。” “走开啦,上班要迟到了。” 郑蘅一只手半掩着微红的脸,另一只手把他推了出去。 陆沉走后,郑蘅给陈一打了一个视频电话,向她汇报了一下她的进度条。 “你是说你都没跟陆沉说那个贱人的事情,他就跟你和好了?” 陈一在手机屏幕里不可思议地长大了嘴巴。 郑蘅点点头,手指缠着一缕黑发,有些不确定地对她说道: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那可能是我寄给你的那两份礼物还不错。” “……” 郑蘅把昨天那个有些凄凉的梦境也告诉了陈一。 “那你还是别告诉他了,反正你们已经解开心结了,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陈一不明白这两个人谈个恋爱怎么那么艰难。 “我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跟他解释清楚吧。” 郑蘅认为他们之间不应该再有任何的误会存在了。 “嘿嘿,你们领证了以后再说吧,到时候他就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陈一奸诈一笑,语气十分狡黠。 “我们才刚刚决定重新开始,离那一步还很遥远。”郑蘅摇头叹息。 “姐姐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还是二十岁呢,你已经奔三了。对了,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递请帖,虽然我已经不能给你当伴娘了,但是我家宝宝可以给你当花童呀。” 郑蘅听到她提起孩子,忽然觉得岁月是真得有些无情,一晃眼,陈一的女儿都四岁了。 她却好像还一直停留在刚刚毕业的时候。 “好久没看到宝宝了,她在你旁边吗?” “我老公带她学跳舞去了。”陈一撇了撇嘴:“你快点结婚生子,然后我们定个娃娃亲啊。” “都什么年代了还娃娃亲。”郑蘅直接拒绝。 “结对青梅竹马也行啊。”陈一与她商量道,又认真思考了一下:“不过你以后大概是会嫁到陆沉家那边吧,看来我们俩的小孩是没有缘分一起长大了。” “你想得太远了,我爸妈还不知道我跟他复合的事情。” “阿蘅妹妹,你怎么还跟十八岁一样怕你家长。” “我家里就我一个女儿,跟他们说了的话,估计又要不太平一阵子了,而且我昨天晚上才跟他和好,目前的情况是,两头都很空。” “说来说去都是那个贱人的错,不然你们早就修成正果了。” “那些都过去了,我们过好现在就好了。”郑蘅笑了笑,“我今年会跟他一起跨年,还挺期待的。” “真羡慕你,我恨不得跟我老公分开过年。” “口是心非,我不跟你说了,我今天不用上班,我想去学做饭。” “别了吧,你才刚刚跟他和好,小心又把他吓跑了,还记得你以前在宿舍里做了一次饭,那股什么恶心的味道引来了宿管阿姨,害得我们四个都被全校通报批评了一顿吗?” “咱们没法聊了,再见。” 郑蘅冷漠地挂掉了电话,想起了当年那个冻手冻脚的夜晚,她抄了四份不重样的检讨,手指冻成了石头,捂了一夜才软回来。 她委屈极了,那时候陆沉为了安慰她,特意给她寄了一双新的手套。 她又想了想,那副手套,如今落在了哪里呢。 郑蘅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几天就是除夕夜了,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一年。 陆沉说过两天要带她去参加他公司举办的年度晚会,她亦很是期待。 会看到他的助理,郑蘅想,得带一份厚礼,她骗了人家,要好好地跟人道个歉,还要谢谢他帮了她这么多忙。 也许还会看到陈一口中的那个贱人,她要同她敬杯酒,以慰她七年心头之恨。 陆沉,应该会向着她的吧。 郑蘅在日历上做了记号,又想着她应该怎么和陆沉一起度过他们的第一个新年。 以往她都是直接工作到年底,回到家的时候,郑母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她只用在手机里存一些钱,发几个红包就行了。 郑蘅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活到这么大了竟然一点平淡岁月里的生活经验都没有。 她决定给郑母打一个电话,向二老问个好,顺便跟她讨教一些经验。 那边接通了以后,响起来的是郑父的声音:“阿蘅,有什么事吗?” “老爸。”她乖乖地叫了一声,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快过年了,你们又都不在家,我想跟老妈问一些事情。” “你妈妈身体不太舒服,还在睡觉。你今年不是跟小顾一起过年吗?” “没有,我跟公司同事一起跨年。”郑蘅硬着头皮,又熟练地撒了一个谎。 “老妈身体怎么了?” “没多大事,可能是在这边玩累了,等回来时我再带她去医院看看。” “知道了,那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老爸再见。” 郑蘅挂掉电话,发现很多事情一件一件堆在她的头上。 她该什么时候跟父母坦白她又重新和陆沉在一起了呢。 当初他们怕她跟着他会吃苦,没有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现在她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陆沉也不再是当年的他了,父母这边问题应该不大。 陆沉的父母,应该也不会反对吧。 郑蘅一向有自知之明,知道她目前离贤妻良母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可是她可以慢慢学习进步。 连陈一当初那种离经叛道的性格,都能被岁月慢慢打磨成一块光滑的玉石,在外认真工作,在内相夫教子,如今也算是称得上是琴瑟和鸣。 假以时日,她一定也能成长为一个成熟知性的女人,拥有充裕的人生阅历,不再像现在这般年轻莽撞。 她拿起手机,又讨好地给陈一发了一堆短信。 “十分抱歉,刚刚网络不好挂掉了你的电话。” “杜夫人,请问你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给未来公婆送什么东西比较合适?” “当一个妻子应该注意一些什么吗?” “小孩难带吗?” 陈一看了一眼,无情地回了一句: “自行体会,无可奉告。” 郑蘅想,这个朋友算是缘尽于此了。 她又问了一个具体的问题: “除夕夜除了酒菜红包,还需要准备哪些东西?” 陈一秒回了一句: “情趣内衣,催情药,除夕夜在外野战也不错。” “当我没问过。” “蘅蘅啊,你停止生长了整整七年,所以往后呢,要以好几倍的速度成熟起来,否则咱们俩聊天,将近三十岁的我始终要照顾到你二十出头的幼小心灵,很多言论,不好发表。” 陈一语重心长地给她发来了一大段话。 “先结婚几年了不起啊?”郑蘅眉头直跳。 “在别人面前我一向喜欢装嫩,可是在你面前,我觉得很了不起。” 发这句话的时候,陈一在手机那端地挑衅地扬了扬眉。 郑蘅再一次冷漠地关掉了对话框。 -- ЯοUsんUЩù,ΧYz 温存缱绻 李西山手里提着三个精致的礼盒,站在陆沉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吧。” 陆沉放下了手中的黑色钢笔,把文件推到一旁,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人。 “老板,明天晚会上要穿的衣服、首饰还有鞋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恭恭敬敬地把手里的东西递到陆沉面前。 陆沉的目光在礼盒上停留了片刻,淡淡应了一声。 “你先放在茶几上,我晚上再一起拿回去。” 李西山把手里的东西整整齐齐地放在沙发上前的红木茶几上,回过头来问了一句。Γ0ЦsんЦЩц。ㄚz﹏ “老板,我多嘴问一句,你明天要带个……女人参加今年的酒会吗?” “嗯。”陆沉点头道。 “祁先生和祁小姐也会来参加这次酒会……” 他欲言又止地提醒陆沉,面上带着一丝疑虑。 “这是我自己的家事,你们好好招待客人就好。” 陆沉睨了他一眼,漠不关心地回了一句。 “那明天见到那位小姐,我应该怎么称呼她?” 陆沉思索了一会儿,想起来在别墅的那天夜里,郑蘅轻轻在他的耳边说,她想听老刘喊她一声夫人,于是他便开口对李西山说: “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喊她一声夫人吧。” 李西山抬起头看了陆沉一眼,他的老板说出这句话时,语气柔和,竟然带着一丝同他商量的意思。 “夫人……老板,你们不会已经闪婚了吧?” “我们认识十年了,也不算闪婚。” 陆沉笑了笑,神色有些复杂。 “十…十年?”李西山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我们以前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 “我也是前段时间才重新见到她。” “是那天酒店里那个小姐?” “什么小姐?”陆沉问了一句,眼里的不悦有些明显。 “不…不是小姐,老板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李西山急得直摆手,说话都磕磕绊绊了起来。 “是她,她叫郑蘅。” 李西山听到陆沉的确认声,迅速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最近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他素年不沾风月的老板,突然在某一天里,跟一个女人去了酒店,发生了一夜春情。 然后他每天就多了一份替老板跑腿送礼物哄美人开心的工作。 一开始大早上的他就往酒店送过早餐和药,硬生生被挡在了房间门口,连美人的面都没见着。 后来深夜里他也是一取到新买的跑车就直接往别墅送了过去,第二天老板脸色阴郁地自己开了回来。 蹭了这么多次灰,他的老板竟然还一直在坚持不懈。 而今,他的老板终于追妻成功了?还是一位破镜重圆的佳人? 李西山不禁也喜上眉梢,朝陆沉祝贺了一声:“恭喜老板,希望新的一年能喝上你们的喜酒。” “嗯,我尽量。” 李西山微微怔住,又看了一眼他的老板,俊俏的眉宇间,尽是掩不住的温柔。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陆沉的眼睛里也会出现这样柔情的一面。 李西山刚开始跟在陆沉身边的时候,陆沉已经小有成就,商场对决中,他也一直杀伐果断,雷厉风行。 几年下来,陆沉愈发地沉静了下来,在公司时,脸上始终是冷冽淡漠的模样,眉眼锋利,不苟言笑,常常使他望而生畏。 他瞧着陆沉脸上温和的神情,不禁在心里惊叹了一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当真一点都不假。 那位佳人的面,他明天就能见着了。 他也应该备上一份厚礼,毕竟这可是他未来的老板娘。 那么今天他就得去准备了,李西山回过神来,抬起头对陆沉说了一句:“老板,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去吧。” 他轻轻掩上门,从办公室里退了出来。 陆沉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那三个礼盒,又放下手里的文件,站起身走到沙发前,打开最上层的一个盒子看了一眼,是一件银白色的晚礼裙。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郑蘅穿上这件衣服的模样。 他的手指在裙摆上轻轻摩挲着,似是在抚摸她光滑的皮肤,他淡淡笑了笑。 他们之间已经错过了太多年,如今他希望重新再认真地对待这段感情。 他们也已经都到了这个年纪,提前跟她结婚也不错。 反正她迟早都会是他的妻子。 不如早点娶回来,好好疼她爱她,就像当年那样。 有时候他也会感激分开的这几年,如果当年他真得跟她去了北方,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爬到这个高度。 现在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事业顺遂,美人在怀,他只觉自由畅快,再也不用受人束缚。 有时候相濡以沫,说不定也会两两生厌,反倒蹉跎了岁月,辜负了对方。 就像,他的父母那样。 陆沉也想起郑蘅的父母,当年的他一无所有,两人又相隔千里,七年前他没能得到他们的认可。 如今他已经有了好好照顾她的能力,若是他们肯把她托付给他,他也一定会好好对待两位老人。 陆沉把礼裙拍了下来,发给了郑蘅。 郑蘅正在她的办公室里闲得发慌,在草纸上画了几张婚纱的图片,又给自己绘了一张礼堂的内景结构草图。 她看到陆沉给她发来的衣服照片,心里有如春风拂过,眼角也染上了些微的笑意。 “我有点紧张。” 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便回了他一句语音。 “紧张什么?”陆沉笑着问她。 “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我都很紧张。明天我要看到好多你公司的同事,很紧张,以后可能还会认识你身边更多的人,特别紧张。” “我会一直陪着你,你站在我身边就行了,不用紧张。” “那你紧张吗?”郑蘅反问他。 “嗯?” “你以后,也可能会见到我的朋友,还有我的亲人们。” “我也很紧张,所以阿蘅要好好牵着我的手,不能松开了。” “你又开始逗我了。” 郑蘅听出来他语气里的轻俏,哪有半分紧张的样子。 “我不紧张,那些事情我早就准备好了。你也别害怕,明天的晚宴上,没有一个人会比你更漂亮。” 陆沉耐心地给她发了一段话,如一颗定心丸般,也让她心里安定下来。 “好。” 郑蘅因他的贴心细腻无比感怀,这个世界上,他总是最懂她的那个人。 而从今往后,她竟有机会与他白头相偕。 她从桌上一张张婚纱的照片下面抽出了最底下的一张,用手指轻轻在上面点了点。 画上是陆沉年轻时候的模样,温文尔雅,眉眼里总是带着温润的情意。 郑蘅用画笔在上面细细添了几笔,少年的五官便多了几分深邃,带着七年岁月的沧桑,变成了他现在这般成熟俊朗的模样。 她笑了笑,把画抱进怀里,这两个男人,她都认认真真地爱过。 而如今终于重叠了起来。 陆沉下班回家时,郑蘅等在门口,看到他推门进来,便轻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给你一个下班吻。” 陆沉把手里的衣服递到她面前,对她说道:“试试?” “嗯,但你不能看。”郑蘅接过衣服,朝他吐了吐舌头。 “我给你买的衣服,我为什么不能看?”他伸出一只手想揽住她的腰。 “你明天再看。” 郑蘅绕过他的手臂,抱着盒子就走进了浴室里。 她出来的时候,身上只披了一件浴巾,把衣服放进了卧室的衣柜里。 “合身吗,你真不让我看?” 陆沉坐在沙发上,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眉角,伸直了两条长腿,对她哑笑道。 “很合身,你明天再看也不迟。” 她坐在他的腰上,用腿撑着身体,不让自己整个体重都压在他身上。 “直接坐上来,你又不重,我受得住。”陆沉扶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轻轻按着。 “你累了,我给你按摩吧。” 她的手抚上他的太阳穴,两个拇指指腹在他头上轻轻按着。 “得妻如此。” 陆沉爽朗笑了一声,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任她揉捏。 “你想跟我结婚吗?”她徐徐问道。 “十年前就想了。”他轻声应答。 “等过了年,我就跟你求婚好不好?” “不用求婚了,我愿意嫁给你。” 她吻了吻他的头发:“我也十年前就想嫁给你了。” 她想跟他说,他七年前就已经跟她求过婚了。 那个雪夜里,他送了她一枚小小的钻戒。 只是被她拒绝了。 郑蘅想到那个绝望的夜晚,垂了垂眼眸,把这些话默默掩埋在心里。 她的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按着,他的体温渐渐也染上她的身体。 来日方长,过去的那些痛苦遗憾,一定可以被现在的温情缱绻逐渐化解掉。 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 夫唱妇随 到了第二天傍晚,陆沉让李西山开车去接郑蘅去酒店,他则直接同公司几位股东一齐直接从公司出发。 李西山来到公寓门口,心里有些忐忑,手里捧着一对他昨天夜里去珠宝店买的手镯,准备当做给老板娘的见面礼。 他轻轻按了一下门铃,不一会儿就有人给他打开了公寓的门。 李西山立在门前,看着一身盛装的郑蘅,笑眯眯地问她道:“女佣妹妹,老板让我过来接夫人去酒店,你不会也要去吧?” “去的。”郑蘅点点头,拿起身侧橱柜上的一个锦盒,递到李西山面前:“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送我东西干嘛?”李西山诧异地接过盒子。 “谢谢你这些天里帮我的忙。”郑蘅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们快出发吧,不然要迟到了。” “等等,夫人我还没接到,我还有东西送给她。”李西山将手里的玉镯在郑蘅面前扬了扬。 “李先生,您收了我的礼物,我要告诉您一件事情,您听后可不能生我的气。” 李西山眯着眼睛将郑蘅送给他的锦盒打开一条缝,里面摆着一套精致的青瓷茶具,他甚是欢喜,便开口道:“不会,你说吧。” “我其实不是他的女佣,我是你今天晚上要接的人。” 李西山听了,惊得差点将手里的玉镯和青瓷都摔在了地上。 “你就是那天酒店里的那个女人?”他失声问道。 “嗯,那天我生病了,没听到你的敲门声,非常抱歉。”郑蘅点头应答。 “那天晚上那辆车其实是送给你的?” “嗯,但是我不会开,所以没收,麻烦你跑一趟了。” 郑蘅继续对他点点头,脸上带着浓浓的歉意。 李西山脑子里有一股龙卷风刮过,搅得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郑蘅瞧着,心里的歉意更加深重了,她忙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前段时间我在他的身边,身份的确十分尴尬,说是女佣也不为过。” “夫人,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之前有唐突的地方,还请您别见怪。” 李西山瞬间反应过来,退后两步,给郑蘅鞠了一躬,将手里的玉镯捧上,又轻轻添了一句:“还有,您可千万不要跟老板说啊。” “咱们这是礼物互换了,那么道歉也相互抵消了,我不会跟他说的。”郑蘅接过盒子,也弯下腰朝着他鞠了一躬,笑着问他:“你很怕陆沉呀?” “老板他太可怕……”李西山顿了一下,想到枕边风最难消受,便急忙换了口气:“不,是老板太在意你了,我怕他生我的气。” “好啦,我们先去酒店吧,在车上我再跟你解释清楚。” 郑蘅把玉镯放进橱柜里,提起裙摆跨出了公寓的大门。 李西山这一路上,听着郑蘅徐徐道来,终于将这一对鸳鸯之间的十年里的爱恨情仇理得清清楚楚。 原来不是他老板一个人单方面的爱情长征,而是本来两情相悦,却因误会分崩离析,分别经年后又再度重逢,逐渐破冰,才走到今天春江水暖的局面。 他不禁恨恨骂了一句:“那个女人果然几年前就是这么教人瞧不入眼的一副模样。” “我无比同意你的看法。”郑蘅拍手附和。 “夫人啊,其实我们老板一直都很在意你,他以前整个人就像一块冰块一样,从你第一天出现起,他就开始融化了。” “我知道,他死鸭子嘴硬。”郑蘅笑着吐槽了一句。 陆沉在酒宴上莫名有一种想打喷嚏的欲望,他放下手里的香槟,摸了摸鼻尖,给郑蘅发了一条短信,问她到哪里了。 “马上就到了,你会来接我吗?” 陆沉把手机放回了西装口袋里,对身边的秘书吩咐了几句,便往酒店正门走去。 还未到门口,便在长廊里遇到了一身纯白的祁苒,他对她礼貌地点了点头,问了她一句:“你父亲来了吗?” “听说你今天要带那个女人过来,他就不想过来了,不过我哥过来了,陆沉,我劝你收敛一点。”祁苒警告他道。 “我今天还邀请了陈衍,你们故人相逢,应该有许多话聊,我就先不奉陪了。”陆沉勾唇一笑,从她身侧擦肩而过。 “你怕我找她麻烦竟然找陈衍来压制我?”祁苒冷声问道,五个指甲快要插进手里的软质皮包里:“你这样做也没用,我跟他早就结束了。” “大家都相安无事一点,比较好。” 陆沉站在酒店门口,看到熟悉的那辆兰博基尼缓缓地停了下来,他走上前打开了车门,朝里面的女人绅士地伸出了一只手。 郑蘅把纤细的手指搭在他的手上,指节上的钻石在夜色里闪着银光,一截皓腕也被两块银质的手镯锁住,几片水晶镶嵌其中,皎洁而高雅,似西方神话里的金贵公主。 陆沉轻轻将她的整个身体从车里带出,目光在她光滑的脊背上停留了许久。 “冷不冷?” “不冷。” 她看了一眼一身银白色西服的陆沉,衬得他愈发的长身玉立,身姿修挺。 他们一起牵手走在酒店的红毯上,落入满座宾客的眼里,便是天生一对的璧人。 “陆沉,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长得真好看。”她在他耳边轻声赞美:“我太爱你的这张脸了。” “古人说,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陆沉笑了笑:“看来我得精心保养,不能变老了。” 他将席间的一杯香槟递到她的手里,手指把玩着她的卷发,暗笑道:“你还是直发乖一点。” 郑蘅穿着裹胸长裙,颈间的吊坠滑进她嫩白的沟壑,曲线婀娜。 裙子的背后是镂空花纹,露出大块白皙的脊背,幸而被松软的黑色长发遮住,只是这波浪般妖娆的卷发,让她看上去更美艳了几分。 “始于年少,终于白首,你老了我也会爱你。” 她笑着碰了碰他的酒杯。 “李西山已经提前跟下面的人介绍过了,等会儿会有不少人过来向你敬酒,你随便应付一下,别真喝醉了。” 他将她的衣领向上提了提,手指触碰到她柔软的浑圆,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又从背后绕来几缕长发遮在胸前,柔声嘱咐她道: “今天来了很多朋友,我得去应酬几杯,你要是不想一个人面对他们,就跟在我身后。” “生意场上的那些我不太懂,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陆沉走后,郑蘅果然被一堆未曾谋面的人过来敬了几杯酒,她也微微抿了几口香槟,礼貌地同他们寒暄了几句。 无非都是一些恭喜祝贺之词,大概是陆沉提前吩咐过,她才不至于被问到一些弯弯绕绕的问题。 祁苒被陈衍缠着不放,最后她耐心耗尽直接一杯酒泼到他的脸上,把他浇得狗血淋头,才抽身过来径直往郑蘅所在的桌子前走去。 “上次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可真不要脸。” 祁苒走到郑蘅身前,直接冷眼奚了一句。 “论不要脸,还是你比较在行。”郑蘅的确不敢班门弄斧。 “你心里就不膈应以前的事了?那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我当然膈应,尤其是你,每次想起来,都觉得特别恶心。” “那你又怎么能坦然跟他在一起?” “因为我很想看到你不要脸了这么多年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在我面前狗急跳墙的样子呀。” 郑蘅对她抿唇一笑,脸上的表情尤为灿烂。 “你……” 祁苒看着她一脸挑衅的表情,拿起桌上的酒杯就往郑蘅身上泼去。 郑蘅似乎早有准备般,从身后抽出一个空的果盘迎面挡了回去。 一抹流动的酒红色液体触到一层平面又往回飞溅,尽数洒在了祁苒那张气急败坏的脸上,顺着下巴滴进她雪白的礼裙里,瞬间濡湿大片,胸前春光泄露,惹来旁人大片目光。 祁苒还未反应过来,郑蘅又往她头上浇了一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又稠又黏,耷拉在她金色的卷发上,似蟾蜍吐液,看着有些令人反胃。 “虽然不是很过瘾,但也还不错。” 郑蘅收回手上的酒杯,手腕上的银镯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怎么敢?” 祁苒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被气得,还是被身上的酒液凉到了。 她拿着手里的空酒杯就要对着郑蘅的额头砸下去。 李西山早就瞧到这边的动静,本来一直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祁苒吃瘪,此刻看到这一幕,赶紧飞奔上前用手臂挡住了祁苒的重重一砸,把郑蘅往身后护了护。 郑蘅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她会直接用酒杯直接砸自己的脸,一口气涌上心头,也随手捞起一块黏腻的提拉米苏,正准备让祁苒看上去更凄惨一点,手臂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捏住了。 郑蘅回过头,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目光里闪着怒火,似乎想将她灼穿。 “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 陆沉也闻声赶了过来,从祁阳手里夺回了郑蘅的手,把她揽在怀里,看到她毫发无损,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了一句。 “装醉。” 郑蘅愣了一秒,便倚进了陆沉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刚刚好多人过来让我喝酒,我好像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祁阳,我夫人喝醉了。” 陆沉将她抱进怀里,看到祁苒一身的酒渍,手指不动声色地在郑蘅腰上捏了一下。 “醉了就能将我妹妹浇成这样?” 祁阳把外套脱下来遮住了祁苒湿透了的身体,回过头来冷声质问道。 李西山颤着声音插了一句:“我看到是祁小姐先动的手。” 幸好刚刚陆沉让他在这边盯梢,否则凭着祁苒这幅凄惨的样子,怎么也不能对祁阳交代了。 “陆沉,你身边冒出来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不觉得应该跟小苒交代点什么吗?” “陈衍也在,不如一起交代?”陆沉反声问道。 “你……” “刚好,我夫人也在,那我有必要说清楚,自始至终我们两家都只是商业合作伙伴,我心里只有夫人,祁小姐也一直另有情郎。” 郑蘅轻轻把头倚在陆沉怀里,手指在他腰间也圈紧了一些。 “祁阳,我夫人醉得厉害,我先送她回去了,你们自便。” 陆沉给李西山留了一个眼神,让他主持好这次晚宴,便半扶着郑蘅走了出去。 祁阳看了一眼刚刚从酒窖里爬出来的祁苒,无视她从头到脚的满身狼藉,硬着语气训斥了她几句。 “你也看到了,他如今已经不承我们家的恩情了,又何必继续在他身上花费心思?” “这几年你若克制一些,我和父亲到也能帮你一点,两家联姻也不错,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惹得那一堆烂泥巴,让我在陆沉面前也颜面尽失。” “罢了,回家吧,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不能影响到两家的合作。” ……………………… 对不起 第一次写这种修罗场 有些稚嫩 还望多多包涵 -- 词不达意(h) 从酒店出来以后,陆沉开车带着郑蘅回了环山别墅,再过两天便是除夕夜,老刘和佣人几天前就已经放假回家了。 陆沉前脚刚刚塌进大门,后脚便肆无忌惮地把她压在了一楼大厅的真皮沙发上。 他如同剥开一根已经熟透了的香蕉一般,熟稔地脱掉了郑蘅身上的那抹银白色裹胸礼裙。 两只手又灵活地绕在她的后颈,取下了她脖子上挂着的雀尾吊坠。 郑蘅念着他今晚的救场,便乖乖躺在沙发上,整个人被剥得干干净净,像一个雪白的瓷娃娃。 她看着头顶上的荧白吊灯出神,灯光如昼,映得她脸上的潮红更加妖冶。 陆沉看到她裸露在外的瓷白肌肤上泛起了大片的红晕,黑色的卷发似海藻般乖顺地散落在身下,女人双眼微醺,红唇翕合,唇齿间还带着淡淡香槟的清醇酒气。 “这会儿真醉了?” 陆沉笑了笑,咬掉了她胸前的两个乳贴,牙齿轻轻刮过她的乳尖。 他直接往下,手指在她的穴口试探了一番,见有些微的湿意,便曲起膝盖,半跪在她的腰侧,重重一顶,将身下坚挺的长物探进了她的蜜洞里。 郑蘅轻轻喘了一口气,有些不适应他今晚这般的急切,她出声问他道:“你怎么不问我刚才酒会上发生的事?” “有点心虚。” 陆沉把头埋在她的胸脯里,一边啃着她的香软,一边闷声回答她:“毕竟是因我而起。” “心虚的人应该是我,差点因为一时冲动,影响到你公司的年夜酒会。” “要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你是应该心虚,因为酒会还没结束,东家已经跟着你提前离场了。” 陆沉似是惩罚般地在她的花穴里用力抽插着,一只手抬着她的臀瓣,一上一下地迎合着自己下身的次次抽送。 郑蘅忍不住弓直了身体,小腿肚子上也一阵酸麻,仿佛身体里的一寸筋脉被他的手指紧紧制住了。 “轻……点……” 她绵绵呻吟着,不觉间将他搂得更紧,手腕上冷硬的镯子在陆沉的背上留下两道不深不浅的青色印痕。 “你自己跟我出来的,怪我?” 她的身体酥麻到极致,发出的音节也暧昧缠绵了起来。 “我很好奇你跟她之间有什么过节,你平日里也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人。” 陆沉轻声问道,下巴抵在她的肋骨上,戳着她的寸寸心跳。 “我跟她年轻的时候就结下梁子了。” 她妖娆地躺在他的身下,两条玉白的大腿被他的动作顶得来回摆动,酸软难捱。 花穴的嫩肉似柔软的海绵般被他的粗长的硬物挤压出泠泠的蜜水,尽数打湿在两人结合的部位,滑滑腻腻的,得到了润湿,陆沉下身的动作也愈发快了起来。 两具白花花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郑蘅咬着他白净的耳廓轻轻吐气。 “你知道,她七年前就喜欢你吗?” 陆沉有些困惑,仔细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对七年前与祁苒初识的那段记忆实在是浅薄,不理解为什么郑蘅却一直执着在这段过往里。 他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嘴唇,吻了她许久,才缓缓移到她的耳边。 “以前的那些事情,在你我之间,实在算不上什么愉快的记忆。” “对我个人而言,也并不希望再度回想起来……”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失落,沉静的黑眸里芒星点点,似是在向她索求些许同情。 郑蘅将腕上的手镯取下来放在地板上,两个金属镯子跌进了温软的地毯里,发出沉闷的落地声。 她抱紧了他的身体,柔软的手臂缠着他宽阔的脊背,圆润的手指轻轻拂过她在他背上留下的一道道映痕。 “你不想听的话,以后那些事情,我就不提了。” “嗯。”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得跟你说一声。”陆沉咳了一声,正色对她说道:“我知道你以前喜欢在床上跟我谈条件,但是现在我什么都愿意给你,所以你能不能专心点?” “知道了。” 郑蘅小声地回了一句,红着脸把头埋进了沙发里。 陆沉满意地看着她的羞涩,把她翻了个身又重新从身后顶弄着她。 郑蘅配合地嗯嗯啊啊了几声,假装自己十分投入的模样,一颗心已经飞到了天际。 身体上舒服就行了,何必在心里也要这么较真。 她这么想着。 反正后入时他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直到她的乳房被他的手掌握得生疼,小穴也被撞得一阵一阵收缩着,她忍不住哼了一声:“干嘛?” “你不专心的时候,下面的水会慢慢变干。” 他在她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似是在苛责她的无所用心。 “还能这样?”郑蘅觉得简直闻所未闻。 “我们出去做。” 陆沉说完便往她身上裹了一片毯子,抱起她往别墅大门处走去。 “你要去哪里?” 郑蘅的眼睛也被蒙上,只听得到陆沉开门的声音,一阵微凉的夜风向她身上袭来。 “野战。”陆沉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下巴磨着她的头顶:“谁让你不专心。” “我错了,我不要。” 郑蘅奋力抵抗,想到陈一的话,可是这明明还没到除夕夜。 除夕夜她也不同意野战。 陆沉把她放在别墅花园围墙下的草坪上,按住了她胡乱拍打的手脚。 “你别乱动,让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她乖乖地缩回手脚,搂着他的脖子,将毯子裹在两个人的身上。 “野战不是应该找一个荒郊野岭的地方吗?” 她捏着嗓子,似是害怕被人听见了那般,对他窃窃私语道。 “我吓唬你的,这就后花园,没人看得见。”陆沉笑着拨开了她闷在头上的薄毯。 郑蘅看了一眼四周,身下是青翠欲滴的草坪,头上是几簇正开得娇艳的花坛,两侧都是围栏,被繁盛的藤蔓缠绕,的确是一处非常隐秘的地方。 她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骗了。 “陆沉你好烦人啊。” 她伸出一只脚往他身上踹,脚踝却被他的手擒住了,他的吻顺着她白皙的脚踝一路往上,最后停留在她的大腿根部。 陆沉一只手按着她的另一条大腿,把头埋在她的腿心,耐心地用舌头勾着她的两颗花珠,含在口中吸吮交缠,舌尖一路扫过她的肉壁,绞着她的几片粉色嫩肉时进时出。 郑蘅的身体轻轻颤了颤,一阵阵花液便情不自禁地溢了出来。 “也就我这么惯着你。” 陆沉抬起头,又把他的硕大撑进了她的花穴里,徐徐动起下身。他看了一眼头顶上的花坛,挑了一朵开得最盛的玫瑰,摘了下来插在她的两颗雪峰中央。 两只手在她的胸前又揉又捏,两颗浑圆挤到一起,将娇艳的玫瑰花压成了一片片落败的花瓣,花汁渗透出来,将她嫩白的皮肤染成了鲜艳的玫红色。 郑蘅瞥了一眼胸前零落的残花败液,忍住了想随手抓起一抔土砸到他脸上的欲望。 一根根柔软嫩绿的青草尖在她的身下戳着她腰上的皮肤,郑蘅努力往上抬了抬身体,却被陆沉贴得更紧,灼热的长物直接抵到了她的花心。 “太不要脸了。” 她一时兴奋难忍,重重叫出来一声,又怕被外面路过的人听见,急忙捂住了嘴巴。 陆沉笑得比头顶上的姹紫嫣红还要得意,他俯下身来,吻住了她的红唇,将她剩下的娇喘声都拆骨入腹,只余下两具身体碰撞的淫靡乐音。 圆月高照,夜色沉寂。 结束时陆沉把他全部的精液射在她的小腹里,意犹未尽般躺在她的身侧,手掌还覆在她的胸上,勾绕着她软下来的乳头,突然问了一句:“你最近还一直在吃达英吗?” “不然呢,我能让你这么欺负我?” 郑蘅下身湿漉一片,淅沥的黏液又从她的身体里流了出来,滴在新绿的草坪上,像清晨枝叶上垂挂的露珠,又像秋日里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白霜。 她已经不像初次那般浑身不适,跟他做了这么久,四肢百骸都只觉得松松软软,她象征性地缩了缩脚趾,连腰都懒得扭一下。 “以后别再吃了,我们生个孩子吧。” 陆沉的手掌下移,捂着她的小腹,声音里带着些许期待。 郑蘅转过头,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才确定他没有在跟她开玩笑。 “你喜欢小孩啊?” 她眨着眼睛问他。 “我总是觉得时间不够,想跟你快点把夫妻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做完。” 他也对她眨了眨眼睛,清秀的睫毛上下颤动。 “就当做我们这么多年其实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我也觉得时间不够,所以我想多留几年给我们两个人,我还不想这么快有小孩。”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将他盖在她身上的薄毯也裹在了他的身上。 陆沉笑了笑,把她抱回了别墅,轻轻把她放进了浴缸里,打开花洒在两人身上冲洗着。 浴缸的底层瞬间就染上了浅浅的一层淤泥,还裹着几根青草,几朵压得变形的花瓣也镶嵌其中。 他废了很大力气才把郑蘅胸前的玫瑰花汁液洗掉了一点,还剩下一些玫红色像刺青一样地渗进了她的皮肤里,用了很多沐浴露也卸不下来。 郑蘅瞪着一双眼睛愤恨地看着他,他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在她的胸上揉搓。 最后他直接用浴巾将她裹住,十分不确定地说了一句:“明天它应该会自己褪色的吧?” “不褪色你就给我等着吧。” “明天再说,你先好好休息,我还要回去应酬。” 陆沉把她抱回了卧室的大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酒店吗?” 郑蘅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嗯。” “那你刚刚跟着我回来干嘛?” 她不解地问道。 “你说我干嘛呀?” 他反问她,酒窝里笑意荡漾。 “……” 这一晚,陆沉俊俏的脸上迎来了一个飞枕的沉重一击。 …………………… 小剧场 玫瑰:有花堪折直须折,但你蹂躏我做什么? 青草:我被压了一夜,我说什么了吗? 花园:上次先生教夫人学车,在我身上撞了几个窟窿,当时说好一平方米十万的,到现在夫人一毛钱都没赔给我。 -- ЯοUsんUЩù。ΧYz 如怨如慕 郑蘅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贴身长裙,一个人走上三楼的露天阳台,倚在栏杆上,抬头凝望头顶上星月交辉的夜空。 她伸出手臂,纤细的手指对着天上那轮圆月,徐徐转动,一笔一画地描绘着它的轮廓。 她努力回想起往年的记忆,此时此刻,故乡的月亮,是否也如这边一般的圆润皎洁。 陆沉对她说,想要跟她结婚,想跟她有个家,还想跟她生一个孩子。rοЦsんЦЩц。ㄚz﹏ 从今以后,她都会留在他的身边了。 郑蘅很喜欢这个温暖的南方城市,可是她也一直惦念着那个生她养她的北方都城。 那里还住着她日渐老去的父母。 她很爱陆沉,她确定他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想要与之共度余生的人。 可是她亦希望能够侍奉在父母身边,陪他们安享晚年。 她不能跟妈妈一样遗憾。 郑母生在江南,在一座烟雨小镇上长大。 二十岁的时候,跟着同乡一起去了北方,找到一份工作。 她想着先给自己攒几年嫁妆,再回家乡找一个可靠的人,安稳地度过余生。 冥冥之中却遇到了儒雅温和的郑父,两人情投意合,偷偷摸摸谈了几年恋爱,后来她直接不顾父母的反对,跟着他嫁到了北方。 郑蘅小时候跟着母亲坐很久的火车回到江南看望外祖父母,她自小生活在北方,忘性又大,跟两位老人之间,并不怎么亲昵。 后来两位老人相继离世时,她也没有多大的悲怆。 唯一印象深刻的,是每年从江南回来时,母亲一直偏着头凝视着车窗外徐徐倒退的风景。 “江南的山水总是这样绿。” 郑母闭上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物已经模糊不堪。 “他们怎么能老得这么快?” 她把小小的郑蘅抱在怀里,用手背抹掉了脸上的泪痕,似是告诫般对她说:“阿蘅,你长大以后,千万不要离家里太远。” 那时候她不懂母亲的惆怅从何而来,只奶声奶气地问她:“妈妈你是在后悔嫁给了爸爸吗?” “妈妈没有后悔嫁给你爸爸,只是觉得,你外公外婆应该很后悔生了我这个女儿。” 母亲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耐心哄着她睡觉。 “睡吧,睡一觉就到家了,蘅蘅对不起啊,妈妈每次都让你陪我坐这么久的火车。” 母亲的声音还回荡在她的耳边,在幽凉的夜色里久散不去。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带着横亘半生的遗憾。 郑蘅收回了心绪,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车马都很快,千里之遥也不过只是两个小时的飞机。 她一定能寻到一个双全的方法,既能成全她与陆沉之间的感情,又不会辜负父母的养育之恩。 楼下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郑蘅欣喜地往下看了一眼,陆沉的车已经缓缓停在了别墅门口。 她提着长裙轻快地跑下了楼梯,穿过长长的走廊,忙着打开了别墅的大门,第一个看到的却是李西山的脸。 “陆沉呢?”郑蘅有些失落。 “老板在车上。” 李西山看到郑蘅脸上来不及收回的情绪变化,心里不禁有些汗颜。 “那他怎么还没过来?” “老板喝醉了,我一个人抬不动,想请夫人帮忙扶一下。” “这是喝了多少?醉得连路都走不了了。”郑蘅一脚跨出了门槛,对他摇了摇头:“我去扶他进来吧。” 李西山打开车门,郑蘅看到陆沉闭着眼睛躺在车座上,她凑到他的身边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酒气充斥在她的鼻翼。 “干嘛喝这么多酒啦?” 她轻轻在他绯红的脸上拍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微的斥责。 “我没喝多少呀。” 陆沉对她痴痴笑了笑,两个酒窝带着几分醺醉,在她的脸上呼出一口酸涩的酒气。 “我真想打你。”郑蘅收回手指在鼻子前扇了几下,细长的眉头微微皱起。 “干嘛要打我?”陆沉咳了几声,喉咙被烈酒灌得有些沙哑。 “夫人别生气,老板中途离开了两个多小时,回去后只能接了好几杯罚酒,后来又跟着几个老总去开了一场新的酒局,这是年夜酒会,一年就这么一次。” 李西山站在一旁听到这两人的对话,生怕他们真得动起手来,急忙对郑蘅连连解释了几句。 “你们老板那么厉害,我哪里敢真得跟他动手。” 郑蘅摸了摸陆沉微烫的脸,转过头对李西山笑了笑:“我们把他扶进去吧。” 李西山上前把陆沉的一只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两只脚叉开撑在地上,费力地把他颀长的身体从车里拉了出来。 郑蘅搀扶着他的另一只手,两个人一起把陆沉扶到了别墅的沙发上。 李西山站在茶几旁,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脚,便听到陆沉过河拆桥的声音:“你回去。” 他捏了一把额角的汗,见风使舵地对郑蘅道了个别。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夫人先生晚安,预祝你们新年快乐。” “谢谢你把他送回来,也祝你放假愉快。” 郑蘅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醉眼惺忪的陆沉,把李西山送到了别墅门口,关上门后又折回了他的身边。 “辛苦你了,这么努力地工作。” 她温柔地帮他脱下鞋袜,轻声对他说:“我以后也会认真工作,不给你拖后腿。” “我能养你。” 陆沉把她揽在身上,两条长腿夹住了她的腰,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 “可是我不能跟你差太远呀,而且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认真地对他说道。 陆沉安静地点了点头,一双桃花眼里迷醉不清,嘴唇微微张开,不停地对她吐着温热的气息。 郑蘅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嫌弃地捂住他的嘴唇。 “你不要再对我吐气了,你喝醉了,身上全都是酒气。” “我没喝醉。”陆沉别过脸,脸上尽是委屈:“是你嫌弃我了。” 郑蘅无奈地松开手指,主动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嘴唇,柔声哄他道:“我没有嫌弃你,我去给你泡杯醒酒茶,你放开我好不好?” 她解开他的束缚,利索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刚刚抬起一只脚就被他伸出来的一条腿绊倒在了沙发上。 陆沉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脸上红霞飞舞,手指却紧紧捏着她的腰肢。 “阿蘅,有一件事情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都想告诉你。” 他缓缓地对她开口道,唇间酒气萦绕。 “什么事?” 郑蘅看着他故作正经的模样,脑子里早就已经忍不住浮想联翩。 他这是要对她酒后吐真言吗? 他要跟她说想带她去见他的父母吗? 他要跟她说会跟她一起回家吗? 他要跟她说结婚的日期吗? 他要…… 他到底想要跟她说什么? “其实……” 陆沉又对她吐了一口温热的气息,双手把她的腰锁得更紧。 郑蘅期待地看着他,屏着呼吸,将他吐出来的这口酒气挡在了鼻息外面。 “我一直都想跟你说的是,你那天早上做的云吞是生的,我忍着吃了几口,那一整天里都没有什么食欲,工作效率也比平日低了许多。” 陆沉吐出这一大段委屈巴巴的话来,像是压抑了很久终于能放松下来,脸上深色的酡红都清浅了几分。 郑蘅咬了咬嘴唇,用力把他从身体上推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被他拽得有些凌乱的长裙,冷漠地看了一眼倒在一旁头晕眼花的陆沉。 “你自己爬回卧室吧,我是不会扶你上去了。” 说罢她就高高地抬起脚从他腿上垮了过去。 “阿蘅,我爱你。” 陆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黑色的眼眸也直直定格在她的脸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悲恸。 “你不要再丢下我了。” 郑蘅眼睛一酸,曲膝跪在他的身侧,把他的头圈进自己怀里,手指轻轻安抚着他头上凌乱的碎发。 “我不会再丢下你了,我会一直爱你,爱你一辈子。” “你以前也跟我说过会一直爱我,爱我一辈子,但你还是把我一个人丢在了二十一岁那年。” 陆沉的眼泪滚落下来,一滴一滴地烫在她的心上。 她吻了吻他发烫的脸颊,吻干他眼角的湿润,不知道如何跟半醉半醒的陆沉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 “等你明天早上酒醒了,我们一起回公寓,我给你看一些东西,我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我会一直相信你。” 陆沉轻轻笑了一声,自顾自地继续对她说: “你那时候跟我说,我们两个之间会有百年的良缘,现在只剩下九十三年了。” “阿蘅,我的人生里,再也没有另一个七年了。” 郑蘅闭上眼睛,两颗晶莹无声无息地滴进了他的发梢里,她把他拥得更紧。 “没关系的,陆沉,九十三年也够了。我们以前,有过浪漫美好的三年,我们以后,还有长长的一辈子。” 陆沉扶着额头,只觉得脑子快要炸裂开来,他搂着她的腰,在她的怀里轻轻吐气。 “明天,我带你去看看我妈。” 郑蘅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前些天她在卧室衣柜里看到的那张照片。 那个温柔娴静的女人,跟陆沉有着一样温润的眉眼。 “好。” 她轻声应他。 陆沉眼前昏昏沉沉,他倒在了她的身上,将眸子里的湿润逼回了眼底。 “如果七年前,我就能带你去见一见她……” -- ЯοUsんUЩù。ΧYz 情深不寿 郑蘅揉了揉眼睛,窗外灰濛濛的,似天将亮未亮时,夜色还未完全消散。 她也以为时间还早,安心地合上了眼睛,往陆沉怀里蹭了蹭。 过了半响她又清醒过来,昨天后半夜突然下了一场暴雨,今天也应该是阴雨连绵的一天。 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仍在熟睡的陆沉,用手试探地推了推他的腰,软声软气地在他耳边絮叨了起来。 “陆沉,起来了,已经很晚了。” “你说今天要带我去见你妈妈的,我不想第一次跟她老人家见面就迟到。” “我昨天夜里在商城预定了几件礼物,我们过会儿顺道去取一下。”rοЦsんЦЩц。ㄚz﹏ “我们还要去公寓拿东西,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清楚。” “明天是除夕夜,我们一起去超市买菜吧。” …… 陆沉皱着眉头敷衍地应了几声后,又任性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翻了个身,一只手捂住了耳朵,将她的碎碎念全都挡在了背后。 看着他这一连串动作,郑蘅怀疑他已经将她平常在他面前赖床时的神气学到了七八分的精髓。 她呼出一口气,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推己及人,才不至于狠下心来直接伸手去掀开他的被子。 昨天晚上她绞尽心思,手脚并用、连哄带骗地把烂醉如泥的陆沉拖到了床上。 郑蘅精疲力竭地跟着他一起倒在床上,嗓子里直直冒烟。 她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才知道照顾一个人有这么累。 想到他平日里的耐心和温柔,她的语气也柔软了几分: “今天是你第一天放假,那你就再多睡一会儿吧,我过会儿再叫你起床。” 郑蘅下了床换好衣服后,又下楼去厨房捣鼓了一下冰箱,从一堆认不清的食材里挑出了几个鲜艳的瓜果,熟练地洗净去皮切碎,放进她提前泡好的红茶里,做出来一杯沁香缓压的鲜果解酒茶。 她轻轻抿了一小口,满意地勾了勾舌尖。 自己虽然对于熟食之类的一窍不通,但是煮些果茶倒是绰绰有余。 郑蘅回到卧室时,陆沉已经醒了过来,半靠在床上闭目养神,一头黑发被压得凌乱不堪,衣服也睡得皱皱巴巴的。 怪她,昨天晚上实在是没力气了,忘了给他换上睡衣再睡觉。 如果不是认得那张脸,郑蘅也许会以为床上坐着的是一个在街头流落了数月的清贵公子。 她宛若一个伶俐的丫鬟般轻盈地走到公子身边,乖巧地将手里的果茶递到了他的面前。 陆沉狐疑地看了一眼,似乎在犹豫该不该接过来。 “我试过了。”郑蘅眼神里带着淡淡的不甘:“这次的应该没问题。” 看到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陆沉忙拿起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口,又跟她解释道:“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会喝醉。” “没事,下次不要喝这么多了,对身体不好。” 郑蘅帮他理了理头上乱糟糟的碎发,却发现越弄越乱,她捧着他茫然的脸,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你醉了还挺可爱的。” 陆沉一口气将果茶喝完,把杯子放在一边,腾出手来把她抱到了床上,在她耳边问道:“我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吗?” “没有。”郑蘅摇了摇头,眼里闪着灼灼的光芒:“不过,你说会带我去看你妈妈。” 陆沉顿了一下,脸上的茫然也逐渐消退。 “有些事情,我还没跟你说过。” 他把她的身体往怀里揽了揽,轻声对她说:“你再抱我紧一些。” 郑蘅听话地钻进被子里,依偎在他的身上,右耳贴着他的心脏,她柔声细语地跟他说:“你说吧,我听着。” “我没办法带你去见她了。”陆沉的两片薄唇紧紧抿在一起,鼻尖有些湿润,他黯然地开口道:“我妈妈,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郑蘅的身体突然变得有些僵硬,放在他腰间的手指也蜷缩了起来。 陆沉将她拥得更紧,把头抵在她精心梳起来的发髻上,“阿蘅,不用为我难过,也不要,觉得太过遗憾。” 郑蘅停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陆沉低下头想去看她脸上的表情,胸前却湿润了大片,他伸出双手,捧起她泪眼婆娑的脸。 “我都快三十岁了,经历过这些,也很正常,你别再为我掉眼泪了,行吗?” 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替她拂去她眼睫上挂着的泪珠。 “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虽然你也许已经没那么伤心了,可是如果我那时候可以陪在你的身边……” 郑蘅垂下头,声音越来越低。 在他最难过的时候,她没有陪在他身边。 他平生最亲近的那个人,她再也没有机会去见她一面。 她颤了颤声音,问他道:“那你爸爸呢?” 陆沉的黑眸转了一圈,才徐徐开口说道: “不知道我以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跟我父亲关系并不好,他做过很多对不起我妈妈的事,让她最后郁郁而终。我妈妈走后,我也没怎么跟他联系了,只是请了个人照顾他,每年都会给他一些钱。” 他说起他父亲的时候,声音十分平淡,像是在朗读一段与他无关的独白。 郑蘅轻轻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双手抱住他的后背,在他的背上轻轻安抚了几下:“我知道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有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你一起承担。” “嗯,如果以后,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千万不要为此伤害自己,很不值得。” 陆沉想起父母之间的恩怨,害怕以后也会延续到他们身上。 “好,那么我也要告诉你,如果我以后也做了一样的事情,你也不可以为此太过伤心。” 郑蘅捏了捏他的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警告。 “我的爸爸妈妈之间也有很多的遗憾,但是前车之覆,后车之鉴,所以你不要觉得我们也会跟他们一样,我们只会越来越好的。” 陆沉叹了口气,他总是拿她没办法。 “我随口说说,你就不能让我一次?” “我昨天晚上让过了,今天早上也让了。”郑蘅趴在他的身上越缠越紧,“以后再慢慢让着你吧,这次就算了。” 陆沉捏了一把眉心,努力回想着昨天喝醉后的场景。 他昨天晚上,有欺负她吗? 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抓住了他最在意的那一条。 “你昨天晚上说,要去公寓,给我看些东西,还要跟我说一件事情。”陆沉的手揽在她的腰上,他抬眸问她道:“是什么事,不能现在就跟我说吗?” 郑蘅抬起头,审视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昨天晚上真得喝醉了吗?” “嗯。” “那为什么把我说过得的话记得这么清楚?” “你说你不是故意丢下我的,我就记得了。” 郑蘅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的光芒,想到他昨天晚上跟他说的那些话,她在心里渐渐克服了怯弱。 她伸出一只手,在枕头底下摸到了她的手机,凝重地把它放在了他的手心。 陆沉有些困惑地看着她,出声问道:“把你的手机给我干嘛?” 郑蘅没有回答,俯下身含住了他的嘴唇,留恋不舍般,吻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人的的气息皆有些不稳,她才轻轻地抬起脸,一颗晶莹滴在他的唇上,她对他笑了笑: “你知道我的密码,你打开它,翻开我跟你的聊天记录,往前翻一下,那里有五个红色的感叹号,那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事情。” 陆沉似懂非懂般地点了点头,在手机上输入了她的生日,解开了密码锁,郑蘅按住他的手指:“等一下,让我先出去一下,你再看。” 她亲昵地贴在他的身上,鼓起勇气对他说: “我在三楼的阳台上等你,如果你知道了以后,还跟现在一样喜欢我,你上来抱抱我,我就能明白你的心意。” 郑蘅横下心来,从他温暖的怀里逃了出来,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鞋也来不及穿好就跑出了卧室。 她缓缓踏上楼梯,打开了阳台的玻璃扇门,一阵骤急的冷风吹在她的脸上,气温骤降,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郑蘅迎着淅淅沥沥的雨滴走了出去,她想,结果应该不会比那个梦境更差。 当年是她轻薄了他的感情,她总该要为此付出一点代价。 昨天夜里,他喝醉了,跟她说了许多埋在心里的话,她才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很在意当年的分开。 等他知道了真相,哪怕他会憎恨她的无知,责怪她的冲动。 也比让他一直活在年轻时被人无端抛弃的阴影里要好。 也比让他一直以为,她是看不起他,才离开他,要好。 -- 柳暗花明 <div?css=imgStyle1> <div><img?sr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