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天兵》 000. 引 子 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是非常吸引人的,比如说美女,比如说权势,比如说财富,当然你可以告诉我说,我上面说的东西都是放屁,伟大崇高的你不需要那些东西,那么很好,对不起,地球不适合你居住,快点回火星去吧。 当然,我上面说的东西你可以看成是一种废话,但是我废话这么久,只是为了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是有欲望的,各种各样的欲望,在这里我就不一一解释了,但是不管是什么人,他欲望的最终都围绕着一个字宝。 但是,到底什么是宝呢 有道是,天财地宝惟有德者居之。这句在我们国家几乎男女老少都耳目能详的话,到底又有多少人能够明白它的意思呢古时候的人对自己死后的世界充满了未知的恐惧,所以都希望在生的时候能够把下面的事情尽量的安排好,于是便有了风水一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就是所谓的“天财”;而有些人却希望能够得到永恒的生命,他们利用自己的所有不断的找寻着这一种虚无飘渺的可能,我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能够成功,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遗留下了无数的东西,在历史的长河里面淘尽之后,那些东西就成了所谓的“地宝”。以上的这两种东西说出来的话,或许很多人都比较容易理解,但是却还有一个“人宝”是无法用任何语言解释清楚的,我只能这样举例曾经在某个年代,至于是哪个年代并不是很重要,只要知道某个年代就行了。在那个年代,所谓的命格论述已经深入人心,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所谓的天子就一定是受命于天,其中最经典的说法就是“脚踏七星,帝王之相”。那时适逢天大大乱,群寇四起,朝廷已经失鼎于天下,有某个农民起义的领袖趁势而起,但是这个人他并没有帝王之相,以至于在众多起义军并不被看好。他很烦恼,一直寻找着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后来有一个风水先生帮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趁着某个据说脚踏七星领袖出行的时候行刺他,然后把他的脚剁下来换到自己的身上。那个人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个方法太过于诡秘有失天合,但是帝王之位的诱惑却不是任何人能够抵挡的,最终他还是按照风水先生的说法做了,结果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只是,他强夺他人的帝王七星,乃是逆天改命,最终还是得到了老天爷的惩罚,后代子孙失和,到了他孙子的那一代,直系血亲已经死绝了。由此可见,所谓的宝,都充满了一种玄妙神奇诡秘莫名的诱人气息。也正是因为如此,各朝各代都涌现出无数的寻宝人,他们利用自己的方法寻找着理想中的宝物,经过了千百年的发展终于形成了各自的流派。 我因为上代经历,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介入了寻宝探险的迷途之中,在这个过程里,我几乎踏遍了整个神州大地,其中因为宝而引发的经历大都诡秘离奇,如果一件件的说出来的话,足以让观者惊心,闻者乍舌,毕竟那些上天入地,翻江倒海般的故事并不是人人都可以遇到的。 不过,这些玄妙的故事都必须从我小时侯的一次经历说起,也正是那一次经历使得我的人生得到了巨大的改变 。 001. 老军区 据我老爸所说,我们肖氏一门在近百年都是我们那个地方的大户人家。在我姥爷,也就是爷爷的爷爷那一代,家里的某位老祖宗貌似还是个前清举人,虽然对于很多繁华之地来说举人算不了什么,但是我们的家乡毕竟是闽南的穷山恶水,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出一个举人的家族所受到的待遇基本和考个状元差不多了。 而到了我爷爷的那一代,革命的狂风暴雨已经席卷了整片神州大地,作为一个有见识有理想有担待的孔子门生,我爷爷的哥哥,也就是我的伯公他毅然的投笔从戎,跟在了蒋老头的背后摇旗呐喊。而在他从军几年以后,我爷爷也在共产党的光荣领导之下走上了强国之路。 可是历史告诉我们,我伯公的做法是错误。不过好在我们家还有一个选择了正确道路的爷爷,据说他在解放前夕的某一天晚上,他和我老伯抵足而眠,兄弟俩聊了一整个晚上终于劝得我老伯弃暗投明,走上了一条正确的历史道路。 到了我老爸这一代,因为爷爷和伯公的都是军人的关系,他参军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能参军可是一件光耀门楣的事情,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一人从军,全家光荣。我估计在那个年代,我家一门三军人,想不光荣都难了。 在开始的时候,爷爷利用在军中的一点战友关系把我老爸调到了四川峨眉山下想让他安安心心的做一个民兵。可是我老爸这人怎么说,他天生就不是肯安分的料,骨子里继承了我们肖氏一门的那种不安定因子。那个时候适逢中越战争的第一炮打响了,老爸他抱着为国为民,打倒一切反动派的崇高思想,胸高高气昂昂的报名要去前线参战。 当时他那个部队的首长是一个老革命,听到自己手底下的兵思想觉悟这么高,兴奋得送了老爸一瓶貌似十年陈酿的茅台,然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小伙子有冲劲是好事,这次去了越南,就算不为了别的,为了老头子我送你的这瓶酒,你都得给我活着回来。” 老爸当时那个兴奋啊,第二天就把那瓶酒给寄回了老家,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去的云南,因为调防的关系的,转到了当时属于边防军的87187部队,开始了他被保护和鲜血填满的前半生。 时光穿梭,岁月如花,一眨眼间十几年也就结束了。 老爸在越战胜利了以后,就乖乖的回到了闽南和那个时候据说美貌如花的老妈来了一个华丽的相亲,接着在不久之后就抱得美人归并且把老妈的身份弄成了随军家属。 爷爷那个时候虽然因为老爸早些年的时候擅自去参加了越战成天对他虎着一张脸,可是后来我出生了以后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就好得不得了了。 怎么说呢那个时候我虽然只是一个婴儿,但是毕竟是长子嫡孙啊,长子嫡孙什么概念我们闽南人常说长孙抵尾子,说的就是长孙的重要性。 为了纪念我的出生,我伟大的爷爷和崇高的老爸就给我取了一个涵义很深刻的名字强他们期待着我们肖氏一门在未来的日子里越来越强。于是,从此我就有了一个很牛的名字肖强 在跨世纪的某个年头,某星星同学的一部唐伯虎点秋香把我的名气捧得人所皆知,那个时候在学校凡是遇到我的人,不管我认识不认识他们,他们都会一个个屁颠屁颠的跑到我面前说肖强,早上好。 你看看,你看看,我们那一代的人就是讲礼貌,每次见人都要说一句早上好。可是那个时候我家里太穷了,没有电视机,所以我对于为什么人人都把肖字的第一声读成第三声这个问题一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到我大了几岁家里有了电视以后,我终于明白了那是一个多么具备侮辱性的名词,但是没办法,这么多年来都给人家叫习惯了,所以人家远远的一叫“小强” 我就立马回头虎着一张脸,应道“哎” 八十年代出生的人,不管是精神生活还是物质生活对比起现在的人来说,都差了一个档次还不止。 我读初中的那阵子,老爸他们整个部队不知道什么原因,从边防的地区调回了云南的一个还算繁华的城市曲靖,那时候,我那一群从小一起在军队玩到大的小朋友们,当然包括了一堆男男女女,对于来到这个繁华的城市都觉得兴奋莫名。 毕竟对于一个半大的孩子来说,在军队里面成天除了读书就是学着那些兵哥哥们练练军体拳什么的确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而现在,作为随军家属的我们既然跟着大部队来到了这个地方,又怎能不兴奋就好像是鱼游大海虎啸山林。 因为刚刚调防的关系,地方上并没有个部队准备什么好的地方驻扎,只能让部队驻扎在了一片老军区,我那个时候听说那片老军区是解放前就存在的,它的前身还是当时解放前某个高官为了反袁世凯那个老小子而弄出来的军事要塞。不过,这叫做要塞的东西在和平年代那是一点用都没有,所以在部队驻扎在那里没有半个月的时间内,那要塞的坚固的外壳就给拆了下来,全部作为国家建设的原材料给送去铺路建桥了。 老爸那个时候是一个营长,据他自己说,他这个职位可没有去任何地方走后门,全部是靠着在越战的军功一点点混起来的,也就是说从越战结束到我长大的这么多年里,老爸他一直就是一个营长。 可是虽然只是营长,但是当时87387部队的团长是个文官,所以团里的那些兵哥哥基本都是老爸在带没办法,人家有真才实学嘛。 调防的那段期间,因为老爸实在忙得没时间回家,或许说,那个时候很多军官都忙得没有时间回家,而我老妈则和大多数的家庭主妇一样去了一些工厂做点零工来养家,所以我就和其它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一起在当时老军区附近的一个幼儿园里面挂餐。 要我说嘛,任何学校,不管是小学中学还是大学,它所谓的饭堂里面的饭菜质量真的不怎么样,因为初中高中的时候被学校强制性的要求在饭堂吃饭,搞得我后来对这些地方一点好感都没有。 但是尽管如此,我到了现在都还记得,当时我们挂餐的那个幼儿园里的饭菜,真是他妈的香啊。 可以单纯的说,那时候我和我的几个死党刘磊、苏青、张伟华他们,都对那个幼儿园的饭菜充满了好感,从而也就对那个幼儿园充满了好感。 到了现在,我已经忘了那个幼儿园的名字是什么了,可是我却怎么也忘不了,在那个幼儿园里发生的一切,给我原本应该平平凡凡的一生带来了怎样的一种改变。 还隐约的记得那个时候大概应该是下午的五六点吧,在幼儿园里面读书的小朋友都已经被各自的爸爸妈妈带回家了,而我们几个人则因为刘磊的老妈是幼儿园的杂工,而她今天却因为扭伤了脚没办法来工作。作为刘磊的铁哥们,我们就都一致决定,在放学了以后去幼儿园帮忙打扫。 刘磊的老妈那时候估计脚确实是痛得很,也就没有和我们这些小孩子计较,只是交代我们说做完了事情快点回家,还有幼儿园的门记得要锁。 那个时候我们这群人的思想觉悟都很高,对于这个光荣的任务并没有什么抵触,听到刘磊他老妈这样说,我们也知道,人家是放心我们,才把这重要的工作交给了我们。而作为祖国未来的花朵,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我们能不努力吗 当下,我和刘磊就把任务分配了下去,我在他们之中的年龄算是最大的,于是就自告奋勇的承担了打扫整个院子的任务,而那几间不大的教室就让张伟华和苏青一起整理了,至于厕所,当然是交给了刘磊这个家伙,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老妈的工作嘛。虽然说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但是插刀插到了茅坑里这种事情我是打死也不会干的。 大家对于这种分配都没什么怨言,因为人人心里都惦记着六点钟的动画片,所有做起事情的时候难免有那么一点风风火火。 刘磊看到大家这么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们都不用这么急,等做完以后大家一起去我家吃饺子看电视吧。” 那个时候,我老爸一个月的工资是三百多块,老妈一个月也就百来快,所以那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饺子这种东西是一个月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一次。 当听到刘磊这么说的时候,我那个时候思想觉悟真的很高,居然不知道饺子吃多了会胖,所以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然后扬起手里的扫把,就像是上战场那样以一种狂风扫落叶的姿态忙了起来。 张伟华和苏青看到我这么投入的工作,他们也拿起了扫把走进了那几间教室快速的打扫了起来。 我脑海里还在想着饺子应该是菜馅还是肉馅这个严肃的问题的时候,突然听到离幼儿园大门最远的那间教室里传来了一声惊叫,那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我却清清楚楚的听明白了,那是苏青的声音。 一念及此,我也顾不得去研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忙提着扫把撒丫子跑了过去。 。 002. 血黑板 在那个纯真的年代,有谁不会对一个异性有点朦胧的好感当时的我就是这样,虽然以我现在的眼光看起来,苏青那小妮子,要胸部没胸部,要屁股没屁股,可是还就真的看上了她了。 所以当听到她的那一声尖叫的时候,我就好像是脚底板被钉上了刀子那样,要多快有多快,估计以那速度要是在校际运动会表现一下的话,教练同志就又为国家的体育事业做出一份贡献了。 我跑得极快,一心只想着快点跑过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是遇到蟑螂老鼠之流的话,那就随便打死几只搞一下英雄救美;如果是张伟华那家伙在趁机占大嫂便宜的话,那我就抄起扫把打他丫的。 由于我一心赶路,而那个时候天色又有点昏暗,所以跑到里面那间教室的时候我还没来及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砰”的一声撞在了门上。 那两个家伙,要打扫就打扫嘛,干嘛还把门关上,我心里嘀咕着,顾不得帅气的脸上多了一个大包忙一把把门推了开来。 “什么事”我一声怒吼冲到了教室里面,把扫把当成长枪举在了胸前,双眸瞪得圆圆的。 苏青和张伟华见到我突然冲了进来,倒是齐齐吓了一跳,张伟华嘿嘿的拍着脑袋,笑着说“苏青你看我没说错吧,只要你叫一声的话,肖强这家伙绝对会立马跑过来。你现在再叫他倒垃圾的话,他肯定也会屁颠屁颠的跟你去的。” 说完话,那小子还无辜的眨眨明亮的小眼睛,样子要多奸诈有多奸诈。 我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敢情这小子扫地的时候闲得无聊玩起我来了。我有心要教训教训他,当下就顾不得心爱的苏青同志也在场,手里的扫把“啪嗒”一声作自由落体运动掉到了地上,然后我指着他们两个背后的墙壁,一脸惊骇莫名的表情。 当然,我这副做作不是毫无根据的。 我们这些小孩子在刚来到曲靖的时候,就听了当地的老人家讲了一个故事。 话说,在解放前那阵子,云南这片的地主老爷那是特别的牛,他们不但随便殴打佃农,而且随便看上了哪家老婆女儿的,就把人家抢回去做妾。 本来我对这种说法是不信的,但是后来想想,那个时候共产主义的春风就快吹遍神州大地了,那些封建地主们趁着最后的机会多享受几把也不是没可能。 在那么多的地主当中,其中有一个是最胆小的。 那个人呢,说他胆小倒不是说他怕什么神神鬼鬼,而是他非常的惧内,据说这是因为她老婆的娘家是省城里的大官的关系。 这位地主老爷呢,他即惧内,又好色,当然不敢把他在外面明目张胆抢来的女人带回家里,于是他靠着庞大的家业在附近的县城里面金屋藏娇,而且还不是一处两处。 后来,他虽然做的很隐秘,但是终究还是给他家里的那婆娘给发现了,那婆娘看到自己那平时乖乖巧巧的男人居然在外面养了这么多的女人,一怒之下,她就决定把那些女的全部杀了。 可是再后来思前想后,她又觉得这样做还不能解气,于是她最后决定,把那些女的活埋了。 那个时候活埋几个大活人虽然没什么,但是却受人口舌却不大好,那婆娘就用这事去请教了当时省城里面很出名的一个老神棍。 那个老神棍说,要想折磨人,就要把他活埋在土墙里面,这叫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别说死无葬身之地,恐怕到时候那魂魄都得被压个千秋万代永不翻身。 地主那婆娘一听,这个主意好,不但可以出了自己心中的恶气,而且还能让人找不到证据,于是她连夜返回了家里,把那些女人全部都活埋在了当时她家建了一半的土墙里面。 可是过不了多久之后,共产党的军队就解放了那个地区,地主婆这事情虽然做的隐秘,可是毕竟还是有人知道个大概,在被人告发了以后,这对地主夫妇连审都不用审就直接枪毙掉了,作为广大人民群众的敌人,让他活着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那个地主确实有钱,田地和房屋别说用手指,就算加上了脚趾一时半会也数不清,因为在他们死前的时候没有问清楚那些女人被他们埋在了哪栋房子里面,搞得到了最后没人清楚到底是哪栋房子的墙壁是用活人砌成的。 不久以后,地主的房子全部都被分发给了广大贫下中农,那些分到房子的人毕竟都还是相当迷信,结果没有人敢住进那些房子里面。 后来有个管这事的官员看不下去了,他说现在这世界,讲究的是唯物主义,这神神鬼鬼的东西怎么能信,于是他便带头在地主的一间屋子里面住了一夜。可是到了第二天,人们等了他一个上午,愣是没有见到人出来,于是纷纷猜测之中,选了几个大胆的年轻人进去一探究竟。 可是还没等那些人走进屋子,那似乎还没有建多久的房屋居然就那样生生的倒塌了,在断檐残瓦中,人们看到一具干枯的女尸双眼圆睁,然后那像是钢铁一般坚固的手指掐在了那个官员的脖子上面。那个官员脸色乌黑,口角鼻子流出的鲜血早就已经干涸了。 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但是最终还是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出面随便找了几个小伙子置办了一套华丽的棺木趁着大白天把那两具尸体抬到了深山里面埋了。 可是就算如此,地主家剩下的其它房子里面,墙壁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还是会发出阵阵异响,有见识的老人家就说,那是冤死鬼在发飙了,这个时候要是有生人走过去,可是会被活活掐死的。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幼儿园,当然不可能是那个地主家的房产了,但是我突然做出这个样子要说不吓人倒还真是假的。 苏青这小妮子的脸当场就白了,她手里的东西“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然后用哆哆嗦嗦的手指着我说“肖强你看后面” 后面我嘿嘿一笑,这个小丫头倒是学聪明了,我骗人的时候她居然会来了反骗,果然是我肖家内定的媳妇啊,就连神情动作就都跟真的一模一样。 但是笑着笑着,我就笑不下去了,因为我发现不但是苏青,就连张伟华那小子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苍白的,估计要不是他的脚已经发软的话,那小子现在早就夺路狂奔了。 我心想,后面不会有一条蛇吧,要不然这两家伙怎么可能吓成这个样子。云南这个地方嘛,是高原地区,山多自然这未开发的地方也多,有时候有几条蛇跑到人家屋子里面转来转去的倒也不是不可能。 当下我掐了掐自己的手指,把手掌并成了爪状,想要一转身来个打蛇打七寸,要知道我这几下子可是在边防的那阵子跟着部队附近的一个老苗子学的,就因为这样,这从小到大死在我手上的蛇还真的不知道凡几呢。 做好了准备以后,我猛的一转身就想向着身后扑了过去,可是当我看清楚身后的东西的时候突然也是一下子呆住了,枉我自称胆大包天习惯胡作非为,但是扑出一半的身子却立马僵住了。 只见刘磊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这间教室,而且还一脸笑意的站在黑板前面看着我们。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后的那块黑板。 那个年代的黑板,当然没有现在的那么先进,什么磁性什么无尘,那块黑板说白了也就是几块烂木头凑在了一起,然后刷成了黑色而已。 可是就是那块烂木头组成的黑板,这个时候却从上面不断的涌出一种粘稠状的液体,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有一种晕掉的冲动。 刘磊那小子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什么,还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们,或许那个时候在他的眼里,我们的惊惧表情是为了吓他的吧。 我呆了呆,虽然想冲过去把刘磊拉回来,但是脚却软得无论如何都发不了力,当下只能不停的指手画脚,嘴里依依呀呀呀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心里却清楚得很,要是让那些东西碰到了刘磊的话,那小子就死定了。 或许是因为运气好,或许是因为刘磊那小子看到我们的表情不像作假,他终于忍不住也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他当场就跳了起来,猛的把手里的扫把往后一挥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可是,不知道应该说他倒霉还是怎么的,居然跑不了几步就跌了个狗吃屎,“噗通”一下栽倒在地上硬是起不来了。 而在他身后不到半米处,眼见那些不断涌出的红色液体就要把他埋没了。我顾得不脚底发软,忙抄起身边的一张小桌子“啪”的一下砸了过去,然后一把抓住了刘磊那小子的衣领,像拉死狗那样把他软绵绵的身子给拉了过来。 这个小子,居然这么一摔就给摔晕了。 。 003. 食人魔 毕竟我们几个都是军队出身的人,这种情况下虽惊不惧。我和张伟华一人抄了一张桌子站在前面,而苏青则死命的掐了掐刘磊的人中,硬是把那倒霉的小子给弄醒了过来。 那小子刚一醒就大呼小叫“快跑,快跑,是血蚁,再不跑的话我们几个就都完了了。” 因为那时候大概已经晚上六点了,天色昏暗无比,我们几个虽然都看到了那不停涌动的红色,但是却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刘磊这小子却那么接近的看了一下,他说是血蚁,自然就没有错。 可是听到血蚁两个字的时候,我们几个就想象当场给雷劈了一样,愣愣的回不过神来,谁又想到我们的运气居然这么好,连这种灾星都给我们遇到了。 苏青是云南本地的白族人,打小时候起就对这些东西了解甚深,她一副快要哭的表情扯着我的衣袖说“肖强,怎么办你说现在怎么办,我不要给它们吃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原本就有点混乱的脑子更加乱了起来,脑袋里不停的想着那个教我捉蛇的老苗子说过的话。 话说血蚁这种东西,其实官方的称谓叫做白蚁,只是这个世界上的蚂蚁多了去了,就算同是白蚁,也分吃肉跟吃素的。而这种血蚁就是吃肉中的王者,据说一只成年的牛犊让它们遇到的话,在不到一分钟之内别说血肉,估计连骨头都会被啃得干干净净,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的运气不好遇到了血蚁的话,那可就是标准的灰飞烟灭了。在一些血蚁泛滥成灾的地方,当地人称之为“食人魔”,其恐怖可想而知。 不过这种血蚁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怕水,或许是杀戮过重老天爷要惩罚它们,这种血蚁一沾水既死,所以在水土肥沃的地方还是相当少见的。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这个幼儿园里面会出现这种东西。 一念至此,我一把扯住了张伟华的衣服,吼道“水,水呢你们刚才不是在打扫吗快点把水给我弄出来。” 张伟华见我突然发飙,也愣了愣,然后忙不迭的指着一个水桶说“在那里,全部在那里。” 我把张伟华推到了身后就想冲过去,可是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我就差点哭了出来,那水桶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血蚁,而且眼见过不了多久就要把躲在教室后面的我们给包围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脑袋不停的转着,想找出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我们几人逃脱。可是看来看去,硬是看不出这小小的教室里面有哪个地方还能藏人。 好在我这个人向来都是遇事越危险就越冷静,这一点得益于我老爸,以前在边防驻扎的时候难免有人从金三角那片走私一点什么东西过来,我老爸每次去剿匪的时候都会把我带上,用他的说法就是培养战士般坚定的信仰。可是我心里清楚,他是怕他带兵剿匪的时候我会乱来,毕竟我小的时候跟他小的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他小的那阵,爷爷去打猎的时候他就屁颠屁颠的偷偷的跟着去,而我比他更厉害,他去剿匪的时候,我也会屁颠屁颠的跟着去。 我咬咬牙看着不断接近的血蚁,然后把苏青那个小妮子又往背后推了过去,接着举起了手上的椅子哗啦一把砸了过去。 可是很显然,这种东西对于那群血蚁来说,是一点杀伤力也没有,那不知道比它们的身躯大多少倍的椅子虽然砸死了一堆血蚁,可是对比起后面那铺天盖地般的血蚁群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这个时候,刘磊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指了指我们身旁的的玻璃窗,我那时的思想觉悟极高,满脑子都是人民公共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一时间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刘磊那小子显然也不是一个乖巧的主,他见我有点发呆的趋势也就不再管我,抄起了地上的桌子一把砸了过去。 只听“哗啦”一声,那些玻璃就像冬天落到地上的冰凌一样全部裂成了碎片,晚风从那个洞口吹了进来,使得人全身一阵冰寒。 那个时候大概是八九月的时候,但是高原地区没有所谓的秋高气爽,这秋风一起有时候就会冻得你直打摆子。可是我们根本就顾不得这些,一心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个教室,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刘磊就率先跳了出去,接着是苏青和张伟华,到了我跳出窗子的时候,那些血蚁正好淹没了整个教室,我当时后怕不已,如果我慢了哪怕一秒钟,从此在户籍上面,肖强这个人可就是标准的“失踪”了。 微微喘了一口气,我抬头看了看四周。之前我们虽然经常来这个幼儿园,可是毕竟没有来到它的后面,现在看起来,那幼儿园应该是依山而建,因为我们周围除了山还是山,连一条路都找不到,而那近在咫尺的幼儿园我们则很默契的把它无视掉了。 苏青红着眼睛,干巴巴的看着说,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肖强,人家想看动画片,今天晚上是大结局。” 我当场有了一种晕掉的冲动,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小妮子居然还惦记着动画片你怎么不说我肖强哥哥还惦记着刘磊家的饺子 但是不管怎么说,苏青都是我那个时候的梦中情人来的,虽然我心里发急,但是还是柔声细语的说“不怕不怕,估计这附近还有路出去的。” 可是危险并没有离我们而去,我话音未落,就听到刘磊那小子一声惊呼,指着我身后的幼儿园一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表情。 我当场就懵掉了,转身一看,只见那些血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涌出了那个窗口,带着一种铺天盖地般的威势向着我们溢了过来。 这一次在屋子外面我终于看清楚了,那些所谓的血蚁个头比普通的蚂蚁大了一倍不止,不但头大,而且上颚都极其发达,最令人害怕的是它们身上的那种殷红的血色,不管怎么看都觉得那应该是被鲜血所染红的。 我在有点发傻的张伟华和刘磊头上拍了一下,然后拉起小妮子的手就向着山上的方向跑了过去,他们两个一呆之后也撒丫子就跑,这个时候根本就没人敢回头去看看背后的血蚁群还在不在。 山越来越陡峭,估计这几十年内也就我们第一次爬上这个地方,不但那些杂草比人高,就连地上的石头沙土也一块比一块大。 或许是因为那个时候家里穷的原因,我们几个身上穿的衣服鞋子都是用军队的迷彩服改小的,厚重的迷彩服被迷乱的杂草刮得咧咧作响,在别无他人的山里面显得有点恐怖。 这种草的学名叫做什么鬼锯草,据说当年鲁班前辈就是被它划破了手指才发明了锯子那种东西。不过我们这些理想是当个科学家的小朋友们这个时候并没有时间去搞发明创造,反而都在研究怎么样跑会比兔子还快。 偶然间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已经看不到血蚁群了,只是空荡荡的山中,远远的看到那灯火斑斓的城市,却让我们这几条瘦小的背影显得无比的孤单。 见到我停了下来,他们几个也远远的停了下来有点古怪的看着我,刘磊晃了晃脑袋,低声说“肖强,你怎么还不走,我可不想等下真的什么都没剩下,那些东西可是不死不休的。” “走怎么走”我恨不得一下把他拍死,“我们刚才跑得急根本就没注意方向,现在不搞清楚哪里是山上哪里是山下,要是傻乎乎的跑去送死怎么办” 听到我这么说,他们脸上都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没有在高原地区住过的人是不会明白,那些所谓的山,无论是大是小,在里面只要你一不小心就会完全迷失了方向。别以为可以靠着树木星辰来识别方向,有很多时候就算你能识别方向,但是那个方向却偏偏是死路一条。 先前已经说过,苏青这小妮子虽然胆小,可是毕竟是云南土生土长的白族人,对于山上下水这种事情比起我们几个外地人来说,不知道熟悉了多少倍。 她的手指举到头顶上比比划划,当然,我也不知道她比划的是什么,只是略微的知道这是某些少数民族才懂的所谓秘术。只是这些年随着改革开放深入人心,愿意去学这些东西的人也少了,那些在边疆地区流传了几千年的所谓秘术,都有了一些泯灭的趋势。 苏青比划了良久,然后才有点疑惑的指着一个方向,略带犹豫的说“应该是这个方向,其它地方都是树林和杂草,只有这里才有路吧。”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一把拉起她就向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张伟华和刘磊对视一眼就跟了上来。 只是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所谓的秘术是不能乱用的,我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小的秘术,居然就把我们引向了所有故事的起源,把我们带入了那些有如梦寐般的恐惧之中。 。 004. 盘瓠雕 顺着苏青所指引的路走下去,我们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麻烦,虽然仍然满是杂草,但是在草丛中却用手掌大小的鹅卵石铺成了一条蔓延不断的小路。 这条不知道是哪个年代哪个人铺出来的路虽然走起来有点麻烦,可是对比起比人还高的杂草丛来说,却舒适得不得了。 又走了一小会,张伟华这家伙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就瘫坐在了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边喘边嘟囔“我说刘磊,今天为了帮你小子搞卫生搞到了山里头,我他妈的冤不冤啊要是走不出这山我跟你没完。” 刘磊被他这么一说倒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忙不迭的蹲下去帮他揉了揉脚,不停的说“张大哥、张大爷、张大祖宗,我错了还不行吗今天要是走不出这山,我这条小命就还给你了。您就再坚持一下吧,您这样坐在这里搞得大家都走不了,这也不大好吧。” “得得,我的错行了吧,就你小子嘴叼,”张伟华嘟囔了几句,就费劲的爬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真他妈的累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在我们几个人里面,张伟华他家是最有钱的,那个年代出产的好东西什么步步高、大白兔、哇哈哈只要你能想到的,都可以在他家的柜子里面看到,他老妈为了要他白白胖胖的别跟他老爸那样瘦得跟猴子似的,硬是把他养成了一只肥猪,虽然说,这只猪的祖籍是人。 看到张伟华站了起来,刘磊也跟着他站了起来,然后很好人的帮他拍了拍衣服上面的杂草,可是他这么一拍就出事了。 只见张伟华那干净的迷彩服上面,突然多了几个血红的手印,让人看了就头皮发麻。 苏青那小妮子第一个发现那些手印,她一下子跳到我的身后,指着那些手印用哆嗦的声音说“那那是血蚁” 虽然苏青在关键时刻懂得躲到我背后,这让我的腰杆儿挺得倍儿高,但是听到她的话我的小心肝也砰砰的跳个不停,心想这次死定啦,血蚁居然追到了这个地方。 张伟华听到苏青的声音,和刘磊两人对视一眼,只见他们同时看了看刘磊的手掌,然后轻轻的嘘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血” 可是这气还嘘没一秒钟,张伟华就反应过来,如果有血而且刘磊这小子还没感觉的话,那莫非是自己的脚在流血 当下他根本就还没有看清楚什么,就先发出了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脚跳了不停。 我听到他们这么说,一颗提起来的心倒也放了下来,这些年来我陪着我老爸水里来火里去,这死人都见过几次了,别说见血。所以我也不怎么慌张,只是一把把张伟华按在了地上,然后细细的检查起了他的脚。 可是我上看下看,看了小半天硬是没有看出这小子的脚哪里在流血,虽然心里疑惑,但是我最后还是愤愤的在上面跺了一脚,哼道“死胖子,脚上没受伤就不要乱叫,肖强哥哥我的心脏不好,顶不顺你这么大呼小叫的。” 张伟华也是一时被吓到了所以才会那么大喊大叫,听到我这么说他黑黑的脸上难得一红,就有点扭捏的站了起来。我知道这小子平时没少打苏青的主意,所以现在才会这个样子,我当时也就没有点破他,只是哼了一声就拉着苏青继续走了前去。 随着小路越来越深入,四周的杂草也就越来越少了,到了最后地势几乎有点平坦的时候我们已经完全看不到杂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碧绿色的竹林。 苏青有点紧张的扯着我的衣袖低低的说“肖强,你有没有觉得这附近不大对头啊,为什么在山里面有这么大的一片竹林啊,不是说深山不养竹吗” 这所谓的“深山不养竹”是西南山区的一句土话,当地人崇尚自然神灵,认为竹子这种草不成草,树不成树的东西养在深山的话,是对神灵的一种亵渎。所以就算那几个用竹子搭建房屋的民族,也只是把竹子栽种在平地,在山区里面你是绝对看不到竹子的。 我自然也知道这句话的由来,听到苏青这么说我就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只见那些竹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到了最后几乎是围着这条鹅卵石的小路生长起来的,而在小路的尽头,竹林和天色已经混为了一体,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我拍了拍苏青的脑袋,轻轻的说“怕什么,这里的竹子怎么看都是人工栽种出来的,而且还有这条路,看来我们是找到出山的路了,说不定前面还有个公车站呢,赶得快一点的话回去看看动画片的大结局也不是不可能。” 苏青点点头,神色也变得略微轻松了起来,我知道她从小就对神神鬼鬼那一类东西打心底有着一种恐惧感,现在会这个样子也是正常的。看到她紧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我也就不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向着背后的张伟华和刘磊打了一个手势。 我打的这套手势是当时军队里面极为通用的的手部语言,刘磊和张伟华两人也是打小在军队长大的,对这一套自然也知之甚详,可是这一次他们两个却有点茫然的看着我,似乎弄不明白我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在昏暗的夜色之中,他们的表情变得无比诡秘,让我的从心底涌起了一股浓浓的寒意,但是这种感觉却是转瞬即逝,我还来不及去深究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两个已经追了上来,想弄明白我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要说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两个手势,一个代表有危险,一个代表小心,可是平时比猴子还滑头的两个人今天楞是弄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当着苏青的面有很多东西又不能明着说,我只能恼怒的跺跺脚,向他们挥挥手又快步的走上前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有这种玄妙的感觉,只是到了后来一切有点明朗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这种与生俱来的奇怪感应代表的是什么,当然这是后话,这里可以略过不提。 苏青看我们三个的表情都有点奇怪,她似乎也猜出了一点什么,只是小妮子天生就很聪明,知道男人不想给你知道的东西你就不要问的这个道理,当下也就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在我身后走着。 这个时候,我在队伍的最前面,苏青走在中间,而刘磊和张伟华却走在最后面,也就是不管前面有什么的话,我肯定会率先发现。 我走得极其小心,每走一步都要仔细的看着前方的路,夜色已经昏暗到了极点,我们那时候还没有手机这种高科技产品,就连手表也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所以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和其它人联系,也没办法知道现在是多少点了。 而更关键的是,由于部队调防的关系,我们几个的父亲每天都要忙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才能回家,也就是如果他们发现我们不在家,又在城里寻找一遍再来附近深山搜索的话,那么至少也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 但是在深山之中,可以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再加上我们背后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上来的血蚁群,令得我心里烦躁到了极点。我根本就没有打算留在原地等待救援,肖氏一门骨子里的冒险因素让我选择自救这条最实际的道路。 忽然,小路边的一个东西引起了我的兴趣,那是一个类似狗的雕塑,大概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那么高,我看不出它是用什么石料雕刻而成的,但是很显然,那些石料都是极其优良的,因为那些古朴的雕工在这么悠久岁月的洗礼之下居然还清晰无比。 我低下头眯着眼睛想努力让自己看清楚,终于,在鼻子快要贴到雕像上面的时候我看分明了那是一条狼的雕像,狰狞的表情和尖锐的牙齿在夜色下显得栩栩如生,如果不是因为狼这种东西在云南差不多快要绝迹了的话,我说不定还真把它当成了一条真狼了。 只是突然间,那对雕刻出来的眼里似乎闪烁出了一种灵动的光芒,让我吓了一跳,可是当我再去看它的时候却发现,它虽然比普通的雕塑更加精美,但是绝对是死物,怎么可能眼睛会闪动 在我犹豫不定的当口,跟在我身后的苏青忍不住也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她啊的一声惊呼道“这不是盘瓠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听苏青这么说,一下子就呆住了,这个盘瓠我不但知道是什么,而且还清楚到了极点,因为教我捉蛇的老苗子,他们那一族人崇拜的就是盘瓠。 。 005. 滴血竹 所谓的盘瓠,指的就是在我国东南地区,一些少数民族所崇拜的一种神灵,在他们的传说之中,关于“神母犬父”的事情描述得甚为详细。 但是,这个传说中的神灵会出现在西南的山区倒是让我有了一种始料不及的感觉,只是隐隐约约中我觉得,出现了这个东西的话,那么这竹林走下去恐怕不会是一条大路这么简单。 只是到了这个地步,让我们转身就走已经绝对不可能了,对比起看不清哪里有血蚁的深山来说,这片有点奇怪的竹林简直就比马路上的安全岛还要安全。 对着那个盘瓠雕拜了几拜,我喃喃自语道“老黑头啊,老黑头,今天我可是学着你的样子对着神母犬父拜了好几拜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就算做鬼了也和你没完。” 我嘴里念叨的老黑头就是教我捉蛇的那个老苗子,我记得会认识他是因为有一次和我老爸一起去剿匪的时候在一个匪窝里面把他给顺手救了出来。我很好人的照顾了他几天,或许他是看我人长得帅又心地善良,于是就告诉我他叫老黑头,家里有个孙女,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就决定把孙女许给我了。 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他们那一族的人如果要把女孩子家嫁给外族的人,那就是对那个人最深沉的感谢了,而那个女孩子如果给拒婚的话,就一辈子也不能嫁给其它人了。 我只道老黑头的那个孙女是不是也和他一样黑得跟碳似的,就忙不迭的摇头拒绝了,他看到我神情坚定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部队里面住了大半个月教了我几套捉蛇抓虫装神弄鬼的东西给我然后就不辞而别。我那时候觉得他教的东西比起学校教的有趣多了也就学得津津有味,从此以后在外面玩的时候不管是捉鸟抓鱼我都绝对是一群人中的第一,这使得我心里对他也有了一点小小的感激。 看到我神情严肃的在那里拜神,刘磊和张伟华嘻嘻哈哈的走了过来,笑道“强哥,你怎么也玩起这一套来了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思想就不过关了,作为祖国未来的花朵,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让唯心主义思想充满你的脑袋可是最大的罪过啊。” 我哼道“屁话,如果今天走不出这竹林我们这几个小男人挂在了这里做肉干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如果把苏青这么水灵的小姑娘落下了,你心里过得去吗” 说着我伸出手比了一个要揍人的姿势,只是我心里却清楚,他们两个是在换着法子安慰我,毕竟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自然也看得出,这竹林也绝对不简单。就连苏青这个小姑娘都一脸严肃的表情,往常那些嘻嘻哈哈的神色完全不见了。 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我伸手在盘瓠雕的头上摸了摸了,然后带头又向着竹林的深处走了进去。 秋天的风在夜晚吹起来的时候,寒冷无比,我们几个身上的衣服虽然能够挡风,但是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还是被吹得一阵阵的生疼。 苏青偷偷的递了一盒火柴给我,低声说“肖强,要不然我们先点几个火把吧,这路太黑了,这风也太冷了。” 我知道他们白族人做事向来慎密,不管去哪里身上都会有几样救急的东西,比如说缅刀、火具、米盐 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汉人来说,平时带在身上都觉得累赘,可是他们那是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前流传下来的传统,所以对于他们并不觉得麻烦。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这种惯来的准备终于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了。 我点点头,又向她讨了那把缅刀过来,小妮子脸上一红,但是还是那刀从腰间抽了出来。 那是一把百炼精钢打成的软刀,据说在苏青他们家族里面已经传了好几代人了。由于从小就有接触这些刀刀枪枪的关系,我对于这种软刀的珍贵之处自然了解甚深。 这种被称为缅刀的东西,是用百炼的方法铸造而成,据说每淬炼一把好刀的话,都要用上数年的功夫,有的甚至是数十年的功夫,可以说一把好的缅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只是这样的一把利器却给我用来作为砍柴刀,倒还真的委屈了它,挥起那有点软绵绵的刀锋随手砍下了几段干枯的竹子,然后用火柴点起了一个小火堆,在微弱的火光中倒让人很难得的感觉到了几丝暖意。 刘磊快速的用我砍下来的竹子扎了几个火把递给我这小子参加火把节的时候学了一手扎火把的好功夫,我随手接了过来,然后楞了楞差点就要尖叫出来。 只见刘磊的那双手裸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全部沾满了殷红的鲜血,如果不是知道他还是一个大活人的话,我几乎要以为自己撞鬼了。 可是恐怖的地方就在于,刘磊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这些东西,就好像那些血液不是从他的身上流出来的一样。 我知道刘磊他们家族有遗传性的鼻炎,打小时候他就差不多天天塞鼻子,呼吸基本靠嘴,所以不管多么浓烈的味道他都闻不到,自然也不可能闻到这有点淡淡的血腥味。 只是在火光下,他那些不断流淌出来的鲜血却显得触目惊心。 看到我们奇怪的目光,刘磊也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这一看之下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手上的已经扎好的火把全部“哗啦啦”的掉到了地上。 只是刘磊这个人虽然有点粗神经,但是不至于和张伟华一样会大惊小怪,叫了一声过后他有点奇怪的看了看自己双手,然后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张手绢不停的擦着。 过了片刻,他手上的的血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了,但是在他的手掌上手腕上都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就好像是那些血凭空出现的一样。 一种冷冰冰的感觉瞬间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上下,那时候我们都还只是十多岁的少年,虽然平时胆大包天,可是第一次遇到这个诡秘的情况,竟然全部都骇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说这种情况并没有我刚才遇到血蚁群的时候那么害怕,可是对比起平时的经历来说,还是让人胆战心惊的。 良久,张伟华这死胖子才拍拍胸口,说道“我的娘咯,怎么这血老是凭空出现,我们不是撞鬼了吧。” 本来嘛,他这话在平时说出来的话倒还没什么,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就让人不禁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苏青眨巴着大眼睛紧紧的拉住我的衣袖,低低的说“肖强,现在怎么办我要回家我想妈妈” 我心里烦躁,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苏青,只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又捡起了一根火把,可是当我刚碰到火把的时候,一种潮湿的感觉就让我的手心一阵不舒服,我借着火光低头看下去,只见那些竹子,除了已经干枯掉的之外,其它全部都不停的渗出鲜血,就好像它们全部都是活的一样。 我心里突突直跳,忙抬头看了看刚才被砍断的那几根竹子,只见在它们的切口处也在不停的淌出鲜红得如同血液一般的液体,淡淡的血腥味不断的从那些地方传了出来,让人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一阵风又吹过了竹林,使得那些高大的竹子又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几滴血红的液体从断竹的切口处飘了出来,在微弱的火光下显得无比凄美。 隐约中,似乎传来了一阵群兽奔跑的声音,从入山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什么动物的我们瞬间被一群动物给包围,松树、野兔、山鸡这些最常见的野兽突然就这样跑到了我们的周围,再看看它们的后面,显然不是一只两只那么简单。 而且这些野兽都显得慌张无比,有几只野鸡跳过火堆的时候被火给烧到了羽毛虽然叫了几声,但是还是快速的向着前方冲了过去。 很显然,这座山里面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啦。 我们几个站在原地对视了一眼,大家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和惊惧,突然间我脑袋里灵光一闪,想起来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血蚁。 所谓的血蚁,不但喜吃血肉尤酷爱血腥,这次估计是这片竹林里面的血腥味把它们引了过来,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万兽齐奔的场景。 一想通这一点,我也顾不得解释,拉起他们几个就向着竹林深处出跑了进去。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没办法也没时间去细细的分辨那些地方的鹅卵石道路,只知道随着那些小野兽的洪流不停的碰跑着,因为只要一停下来,这个世界上可就在没有我们这几个人了。 就这样,我们一路奔跑,前方是一片黑暗。 。 006. 活人庙 跑着跑着,苏青突然“哎哟”一声摔倒在了地上,然后捂着脚腕“呜呜”的抽泣了起来。 我一看坏了,这小妮子早不摔倒晚不摔倒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摔倒,这不是摆明要人命吗在黑暗中我没办法看清她的表情,只能摸索着把她给扶了起来,然后愤愤的在她摔倒的地方上面踢了一下。 只听“咔嚓”一声,一堆白色的东西从地上四散开来,我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堆枯骨,只是那些骨骼都已经变得极其干萎,随便一碰就会断裂开来。 我就想不明白了,就这样的东西怎么能把一个大活人绊倒。 刘磊和张伟华也停了下来,一脸紧张的看着我们。 虽然还跑没一小会,但是因为我们几个晚上都还没吃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脚上都软绵绵的没了力道,这一停下来才觉得自己越发的累了。这个时候要不是后面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上来的血蚁群的威胁的话,我想就算是打死我们,我们也都跑不动了。 说来也奇怪,在苏青摔倒的地方上面居然零零碎碎的铺着一些青石板,这些石板都有了一定的年头了,原本就青得发黑的石头上面还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苔,要是不小心踩在上面的话,估计不摔个四脚朝天才是怪事。 张伟华摸着他那肉忽忽的脸嘟囔着说“不行了,我不行了,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跑不动了。” 我记挂着身后不知道已经追到哪里的血蚁群,也就没去管他,只是又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只见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到了竹林的深处了,那些青色的竹子有的已经有了人的大腿那么粗,估计都在这深山老林的不知道活了多少个年头。 而我们脚下的青砖倒还能勉强看个清楚,就是全部都漆黑得不成样子,估计茅坑里的石头也比它们好看一点。 我犹豫了半响才指着地上的青砖说“要不我看我们就跟着这些东西走下去吧,不然的话就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路。” 他们几个听我这么说,一合计也觉得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办法了,本来还想叫苏青那小妮子用用他们白族的秘术来测测路,但是她却说现在天色不明看不清星星没办法用秘术,我听她这么说也就没有往心里去,扶着她一深一浅的顺着青砖走了下去。 又走了小半会儿,天色越发的幽暗起来,整片竹林在月光下显得无比的清冷,方才还吵吵嚷嚷的兽群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搞得我很风骚的认为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几个在黑暗中无声的蔓延前行。 突然刘磊“啊”的一声惊呼,然后指着前方有点口齿不清的说“你看有有有火光。” 我想这小子估计是今晚被吓傻了,见了火光而已嘛,用得着这么兴奋吗不过我还是顺着他所指点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发现在竹林里面有着一个小小的黄色亮点,虽然没办法估计那里是什么地方,但是隐约可见的房屋轮廓还是让人一阵心安,不管怎么说,如果有人家可以借住一宿的话,总比几个小孩子在深山老林的跑来跑去好得多的。 当下我一挥手,奋声道“革命仍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为了我们今晚有个地方可以住,快点打起精神向前进。” 或许是因为有了盼头人会格外有精神,或许是因为我鼓励他们的时候用词恰当,总之我们几个倒是觉得浑身似乎在突然间就充满了力道,然后带着一股不畏惧艰难险阻的兴头就向着那点火光冲了过去。 密密麻麻的竹林不到片刻就给我们抛到了身后,那看起来极远的火光其实并不远,离我们看到它的地方也就大概半里路。 待到冲到前去,我们才借着那一点火光看清了眼前的建筑,原来这并不是什么人家,而是一座极其雄伟的庙。 这座庙的庙身是用一种古怪的岩石所砌成的,在庙前有点昏暗的长明灯下面,偶尔会像水晶那样闪烁出一点光华,而庙门处却只用了几块有点腐烂的挡板斜斜的依靠在那里,给人一种破败的感觉。 但是在庙门的两侧却竖立着两具大概有一个人那么高的雕塑,虽然看不清上面的雕刻的是什么,但是我却隐约间觉得,应该是盘瓠雕,只是这原本应该被供奉起来的盘瓠怎么可能被弄出来守庙门一念至此我自己也暗暗觉得好笑,当下不再多想,对着身后的刘磊和张伟华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推开了庙门率先走了进去。 这座庙的格局有点不符合传统的标准庙堂,整座庙就是一个孤零零的建筑,估计什么所谓的侧室厢房全部都给挤到了大殿了后面去了。而在大殿的前面却放着一个青铜鼎那样的香炉,香炉的四角上面是四盏传统的长明灯,只是其中的三盏都已经坏掉了,只剩下东南角的那一盏还在夜色中不停的摇曳着。 我看了看那盏灯,心里不禁有点奇怪。因为我和我老爸去剿匪的时候曾经抓过一伙盗墓贼,他们的手上就有几盏这样的长明灯,据说是在古代大理国的某个王公墓里面弄出来的。这种长明灯一般是死后作为贵族的陪葬品使用的,现在被用在这庙堂之上,让人心里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过除了我之外,他们几个都不知道这长明灯的来历,只是觉得在昏暗的夜色下面挤到这灯下会多了几分安全感,我寻思着可千万不要把这灯的来历给说漏嘴了,刘磊和张伟华我不知道,但是苏青要是知道这灯的来历的话,她肯留在这庙里才怪。 略微休息了一下,我才打起精神开始研究着这间小庙院落里的摆设,只见除了这青铜香炉之外,在还算平整的小庙院落里只放了一个大水缸和一个木头做的墩子,估计是以前庙里的僧人处理日常事物用的。 因为饥渴难耐的关系,我忍不住走到水缸边上探头望了下去,只见那大概有半缸的水里面浮着一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杂物,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却传来了阵阵的恶臭,嗅之欲呕,我连忙捂着鼻子飞快的从那个地方退了回来,怕自己要是不小心一头栽下去的话可就麻烦了。 我退的速度极快,慌乱之下并没有看清楚背后是什么,突然听到“咕噜”一声,那个极大的木头墩子在我的一撞之下居然裂成了碎片,露出了墩子下面的东西。 我当时并没有怎么在意,那木头墩子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会被我一下踢烂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苏青可不这么想,她看见我踢烂了木头墩子,忍不住也向着那个方向望多了几眼,然后突然“咦”的一声惊呼了出来,她捂着嘴巴低声说“肖强,你踢到什么东西,那个白白的是什么” 我听她这么说也就顺势低头看了下去,可是这一看之下我顿时呆若木鸡,那白白的东西居然是一颗人头虽然说它白得有点过分,但是那头发那鼻子那眼睛,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头。 我当时心里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只是隐约知道如果被后面那三个家伙知道这是人头的话,那么今晚可就乖乖不得了了。 我呆了一下,努力回头对他们几个笑了笑,然后蹲下去大声说“没什么,只是一颗大石头而已,把它丢掉就不会不小心绊到脚了。” 说着,我忍着那股从心里冒出来的寒意,一把把那个人头抬了起来,然后一转身就向着庙墙外面丢了出去,只是丢了之后我自己却忍不住瘫软在了地上,因为抱起那个头的时候,那种略带温度的柔软感和入手的沉沉重量,让我的心从低谷沉到了地底。 可是还还没在地上坐到半秒钟,我就像被火烧屁股那样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只见刚才有个人头的那个地方,裸露出了一段白森森的木桩子一般的东西,我在地上的时候看得分明,那是人的脖子,虽然没有鲜血冒出来,切口处也平滑得有点不象话,但是我还是清楚,那绝对是人的脖子。 我被这么一惊连一吓,搞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精神都有点麻木了,当下一不做二不休,把旁边的木屑泥土全部踢到了那脖子的上面,还奋力的踩了几脚,心里喃喃的念着“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什么都看不到” 他们几个见我动作奇怪,问道“肖强你搞什么不就是一个木头墩子嘛人家又没有挡你的路是不,用得着这样糟蹋吗” 我走到他们身边扯出一个笑容,淡淡的说“没什么,只是看它不爽而已。”但是天知道,我当时说话都有点哆嗦,不但是牙齿,就连膝盖都“咯咯”作响,好在那个时候天气冷,他们也就不怎么在意,只当是我给冷风吹到了。 。 007. 吊门神 我们几个人又蹲在青铜香炉边上休息了一会,或许是因为环境的关系,本来应该话多得不得了的几个人都不愿意开口,但是在这样幽暗的夜色下,却让人的心底更加的不安起来。 我由于抛出了一颗人头再加上埋了一具不知道是脖子还是尸体的东西,所以难免对附近的情况有些草木皆兵起来。虽然从小老爸就教育我,这个世界是唯物滴,是没有鬼滴。但是那个年代却很流行鬼片和僵尸片,我们几个也瞒着大人在张伟华家里用他们家的录像机看过几次鬼片和僵尸片,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难免就会想起了电影里场景,令得人头皮一阵阵发麻。 我记得有一部僵尸片说的就是在一个村子的小庙里面,一具古尸被挖出来以后,就因为一个地保贪图古尸嘴里面的那颗珠子,而瞒着村里人把古尸偷到了小庙的柴房里面,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偷偷的去把那颗珠子取了出来,没想到,那具古尸却因为这样产生了尸变 本来应该是荒谬无比的剧情,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想起来却有点越来越接近的真实感,我终于忍不住“呼啦”一下站了起来,低声说“要不然我们去庙里面看看吧,在外面真的好冷。”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心里却清楚,我是怕地底那个被我丢掉脑袋的家伙要是突然出来找我算账怎么办,我寻思着,这庙里总是供奉着神明吧,不管是什么神明,只要它的浩然正气能压制住外面那个东西也就行了。 在不知道不觉间,号称思想觉悟最高的我已经开始相信起神神鬼鬼来了,但是这也怪不得我,任谁在那样的情况下,心里难免都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念头。 听到我这么说,刘磊他们显然也松了一口气,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把我当成了他们的领头人,虽然他们心里也想进庙,但是我没有提出来他们就楞是没说。 习惯性的拍了拍苏青的脑袋,我发现这个小妮子的眼睛红红的,看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偷偷的哭过了一次,我也不点破她,只是示意刘磊和张伟华一前一后把她围了起来,这样不管等下会遇到什么意外,都可以保证她是最安全的。 小庙的大殿不知道是原本就没有大门还是大门已经腐朽掉了,所以我们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我摸索着在案台上面想要找到蜡烛,可是蜡烛没找到,却摸到了一根软绵绵热乎乎的东西,就好像是人的手 冷汗哗啦一下就布满了我的后背,我忙不迭的把那东西丢了出来,然后划了一根火柴小心的凑上前去,只见昏暗的灯火下,那满是灰尘的案头上哪里有什么人的手臂 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暗道难道我是饿得头晕了产生幻觉但是我在抬头的那一刹那却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狰狞的女人头在对着我冷冷直笑,她的头发批到了前额上面,露出了一双圆圆的眸子和血红的嘴巴,一条长长的舌头从她的嘴巴里面露了出来。 我一下就呆掉了,想叫又叫不出来,想动全身又没有一点力气,直到手上的火柴烧到了尽头的时候烫伤了我的手,我才“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张伟华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满的从我的手里抢过了火柴,牛气哄哄的说“怎么,我的肖强哥哥,敢情您老人家怕了都说没有三两三不要上梁山,你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哪里有一副军区老大的样子要不然以后这老大就给我做了,让你胖哥哥我好好的保护你。” 张伟华这死胖子嘴里的军区老大是我当时的一个绰号,由于我不管是上山下水还是抓鱼捉鸟都比其它人厉害多了,所以他们也就都心甘情愿的叫我一声老大。 只是现在由张伟华这小子说出这几个字来,却充满了一种调侃的味道,我知道他是趁机讽刺我来了,可是我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张伟华见我没话说,估计开心得不得了,他咧嘴一笑,扯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笑容就一伸手把案台上一根蜡烛给拿了起来,接着潇洒的划燃火柴就向着那根信子所在的地方凑了过去。 可是,在他手里的东西我看得分明,那哪里是蜡烛根本就是一只小孩的手臂。 苏青一声尖叫,然后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臂,浑身抖个不停,刘磊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显然也想不到张伟华手里的东西居然是一根小孩的手臂。 而我则因为刚才似乎摸到过一根手臂状的东西,我估摸着也就是张伟华手上的那根,所以心里有了点准备虽然害怕,可是也没有他们两人那么夸张。 张伟华奇怪的看了看我们,终于把那手臂壮的东西点燃了,这个时候我们才看得分明,那真的就是一根蜡烛,只是它的造型却和小孩手臂一样,让人猛然看上一眼都能给吓死。 张伟华看我们几个的表情自然也明白我们为什么那样,他“嘿嘿”的笑了出来,把蜡烛放在了案台上之后他兴奋的挥了挥手,忍不住哼道“咱们老百姓啊,今个儿真高兴” 唱着唱着,他手上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在他庞大的身体的阻拦下,烛光并没有照到那个地方,他的手又挥得极快,我们还来不及说什么,只听“啪嗒”一声,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响了起来,方才还在手舞足蹈的死胖子,现在居然扑到了地上,模糊里我似乎还看到他身体下面压着个什么东西。 只见张伟华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然后他愤怒的向着他身下的东西踢了一脚,发出一声“咔嚓”的脆响,就好像是什么东西的骨头断裂了一样。 张伟华听到这个声音更是满脸疑惑,忙拿起了刚才放在案台上的蜡烛照了照,这一照之下,他手里的蜡烛几乎拿不稳了,要不是我早有准备的话,估计他胖哥哥就来要一曲火烧三军了。 在烛火的照耀下,我们大家看得分明,这东西就是一具干尸,这具尸体穿着清末民初的一种长袖衣服,也就是现在的旗袍的那种前身,她的头发散落在地面上,露出了一张白嫩嫩的脸,只是这张脸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妖异无比,再配上她瞪眼的双目和伸出来的舌头,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恐怖感觉。 我虽然也见过几次死人,心里对这种东西并不是十分的害怕,但是这明显已经死了几十年的尸体还能保持这个样子就让人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再加上刘磊他们一个个都一副快要晕掉的样子,我心里更加烦躁无比。 苏青这小妮子死死的抓着我的手,就好像一个铁箍那样,似乎随时都可以把我们的手臂给抓断,我忍着疼痛强自镇定的站了起来,低声道:“有什么好怕不就是一个死人吗人家常说人死如灯灭,这灯都灭了,我们这几个大活人难道还怕她不成。” 说着我还做出了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刚想举起手来说一通什么趾高气昂的宣言,但是突然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脑袋上撞来撞去,脸边似乎还有东西晃晃悠悠的。更高处的地方传来了一阵木头和绳索的摩擦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面显得诡秘无比。 我心想又是什么鬼东西在吓人了,一把抓过去就想把它推开,可是我的手刚碰上去我就后悔了,因为凭着手感我就知道,那是一只人脚,而且应该是死掉了不知道多久的那一种。 一时间我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不但地上的那具干尸,就连我脑壳上的这具尸体都是吊死鬼,也就是西南地区俗称的“吊门神”,顿时,所有关于吊死鬼的传说全部一股脑的涌进了我的脑子,让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过来才好。 后来我估计我那时候应该是吓傻了,居然抓住了那具晃悠悠的吊死鬼猛的一拉,把它从房梁之上直直的拉了下来。 只听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好像嫌我们几个不够害怕那样,从房梁上面掉下了数十具尸体,每一具都穿着同样的长袖衣服,同样的披头散发。 在这么多的尸体的包围之下,就好像顿时从人间落入了地狱。 苏青那个小妮子一声不吭的就直接晕了过去,然后刘磊和张伟华也一翻白眼就倒在了地上。 我心里好气又好笑,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家伙的胆子居然会小到这个程度,但是我脑袋里面也是一阵昏乎乎的,眼前的景象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最终我终于忍不住“噗通”一下栽倒在了尸体堆上。 那瞬间的恐惧感,令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 008. 远客来 后来我们醒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而且一个个都像是重病患那样躺在军区医院的大床上面。 原来那天我们几个到了七点多的时候还没有回家,刘磊他老妈估摸着我们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忙去请了一队正在巡逻的兵哥哥过来看了看我们。 也是我们运气好,那些兵哥哥巡逻的时候正好带着几只狼犬,一看到幼儿园里面的情景就猜测这我们出事了,连忙去调集了大队人马再利用狼犬的鼻子才找到了我们。 而我们所晕倒的那个小庙,根据官方的解释那是一个民国时期的大军阀的祖庙,后来应该是估摸着兵败人散,就把他的一堆妻妾儿女全部带去了那个地方来了个集体上吊行动。 我们几个虽然乱来,但是却偶然发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功劳,所以我老爸他也没有追究我的责任,只是告诉我以后如果遇到类似的事情千万不要那么笨了。因为像那些吊着的尸体,尸气根本没办法消散,只会在体内越积越多,而我们一瞬间把那么多的尸体都弄了下来,一阵尸气齐齐涌了出来,没把我们弄个半死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 本来这件事情到了这里应该有个终结,可是我却从此以后晚晚都做噩梦,梦到自己被那数十具干尸所包围的场景,它们身上的长袖衣服,披肩长发,以及青黑的舌头、瞪圆的双目都在我的梦中不断的出现着。 因为这件事情我没有一天晚上能够安睡,从一个体格健壮的小青年,变成了一个瘦弱的小家伙。老妈为了这件事不知道愁掉了多少白头发,最后在当地一个老人家的指引之下却见了深山中一个寺庙里的得道高僧。 那个高僧细细的问了当时的经历,然后断言说,我随手丢掉的那个头颅在当地被称为“镇煞”也就是镇压祖庙里面煞气的东西,而我因为触碰了它,使得它原本镇压的煞气涌到了我的身体里面,所以才会有夜夜噩梦的情形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远离该地,越远越好,这样的话煞气的源头自然就会断绝,再过多几年肯定会不药而愈。 而至于我说的那些滴血竹、血蚁群、盘瓠雕,那个老和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只是神秘兮兮的说“时候未到,一切自然是迷雾,这时候到了的话” 我本身并不相信这种几近无稽的东西,但是我老妈却对那个老和尚千恩万谢,第二天就收拾了东西把我带回了闽南的老家,甚至连和以前朋友道别的机会都不给我。 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我回到了闽南老家以后,做噩梦的次数就渐渐减少了,大概过了半年之后这种情形也就完全消失了。老爸听说了我的情况,也就觉得一切皆是天意,为了好好的照顾我们母子俩,他在第二年的时候就办理了转业,回到了老家安心的做起了人民公安。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转眼间我也回到了家乡好几年了。 这一年正好是高考改革的第一年,我由于一分之差而名落孙山,不过好在家里的人都理解我,也没强迫我去复读一年,反而安慰我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是说死读书就有用,君不见,大学生都去大公司做白领去了,而小学毕业的都是做白领的老板去了。 在家里呆了几天以后,我觉得生活特别无聊,那时候网络已经兴起了好几年了,在读高中的时候成天逃课去上网,到了真的可以天天上的时候我反而没了兴趣,于是就和一个同样无所事事的朋友一起琢磨着去哪里闯荡闯荡。 我那朋友叫做陈添宝,据说他们陈家是九代单传一直到了他这一代都只有一个男丁,他老爸从小就教育他说是男人就要花心,要在所有不可能的情况下完成有可能的传宗接代任务,所以这小子一看到漂亮妞就犯晕,据说栽在他手里的女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个人是不相信这种事情啦,但是见他言之凿凿的样子,我也就不去点破他。 那一天我们两个已经买好了车票,他小子突然说广州没有深圳好,因为在临行前的一天晚上有人告诉他,深圳男女的比率是一比四,也就说随便一个男的都可以配上四个女人,这种人间宝地该珍藏了多少美女啊。 我知道这家伙虽然做事没计划,但是牛脾气一犯起来的话,那是标准的九辆卡车也拖不回,再加上我本身对出远门这种事情也不抱太热切的态度,于是随便说了他两句就准备回家继续睡觉,留下那小子在车站跟一个刚遇上的美女扯皮,不过不是我想要说他,如果那种快可以做大妈的人都算是美女的话,那我老妈简直就是西施转世了。 回到家的时候我看天色还早,离吃午饭的时间估计还得几个小时,于是我东西都还没放好就倒在床上睡了起来。大概睡了一个小时以后,从客厅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热烈的研究着什么。 我心想这倒是怪了,就我老爸工作那么认真负责的人,晚上没到八点是不可能回家的,今天怎么一大早回来客厅和人家扯皮难道他们以为他们的宝贝儿子想离家出走所以叫上一堆三大姑六大婆来给我做思想教育来了 一念至此我也就顾不得睡觉,只能揉了揉眼睛就“呼”的一下爬了起来,一边掏鼻屎一边走了出去。 或许是我那个时候的造型实在是太帅了,所以当我走出客厅的时候原本还在说话的几个人全部都“唰”的一下静了下来,让我纳闷不已。明明刚爬起来的时候还隐约听到我妈在说“我这个儿子,除了太老实之外,还真的没什么缺点,他讲文明懂礼貌,爱好卫生不感冒” 静了一下之后我老妈先反应过来,她站起来走到我身旁在我的腰间狠狠的扭了一把,把飞在我脑壳上的瞌睡虫给通通扭走了,然后才拉着我到沙发坐了下去,笑着说“强子你快点来见见你张叔叔,还有你家小静妹妹,他们可是专程从美国回来看你的。” 我脑袋还有点昏乎乎,硬是想不起我家什么时候有个叫做张叔叔的亲戚在美国的,当下我又死命揉了揉眼睛,才定睛看了过去,只见在我的身边是一个没见过的中年胖子,他那啤酒肚估计比女人怀胎十月的时候还要大几分,半秃的头顶上几根稀稀落落的头发用啫喱水抹得油光闪亮,我估计别说苍蝇,哪怕是蚊子站在上面两脚都得打叉。 这个胖子看到我盯着他,突然伸出一只肥大的猪手拍了拍我的胸口,笑眯眯的说“哟,小伙子长这么大了,这么多年了还记不记得你张叔叔我啊。” 我心想这胖子干什么占我便宜,不会是背背山来客吧,但是当我在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以后,那有点熟悉的笑容让我顿时想起了一个人张元标,这家伙是和我老爸一起扛过枪的老战友,不过他在越战的时候被土雷子炸伤了脚,虽然没有成个几级残废,但是却也没办法继续当兵,在我读小学一年级那阵子就转业回山东了,只是我就不明白,怎么按我老妈的说法,他是从美国来的 一想到这一点我也就没了顾及,学着小时候的样子给他敬了军礼,认真的说“张元标同志,这么多年不见了你怎么混去老美那片了就算不能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你也不能跑去走资本主义道路啊。” 张叔叔嘻嘻一笑,搓着手说“不忙的不忙的,这个等下有时间我们再来说,你先跟我女儿见个面吧,那么多年没见,人家可是相当想念你肖强哥哥啊。” 我呆了呆,眼睛在客厅里面扫来扫去,硬是没有发现第五个人,看到我老爸老妈也一脸暧昧的看着我,我终于“呼啦”一下站了起来,这才终于发现,原来在张叔叔的身旁还坐了一个人啊 敢情是这个家伙太胖了,把他女儿那娇小的身子完全遮挡住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老美的那些肯基基汗宝宝都是增肥专利免检产品来的。 这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我小时候那阵不管我去做什么,后面总是跟着一个小尾巴,那个叫做张静的小丫头片子流着鼻涕可怜兮兮的说“肖强哥哥,你等等我” 当然我想的这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用比较学术性文艺性的语言说就是电光火石间。恩,于是,终于,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我看了看一直静静坐在那里的那个少女,忍不住一阵发呆。 。 009. 念往事 我说过,我这个人读书少,高考的时候以一分之差名落孙山,所以说话比较粗俗,而且没什么文化。 当我看到静静坐在那里的那个知性少女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没办法形容她的感觉。那个时候,我所读的高中无聊人很多,所以就有人选了什么四大校花八大美女的出来,但是我发现放在这个少女面前一比的话,她们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如果套用陈添宝那个色狼的话来说,现在的张静,恩,就是静静坐在我家沙发上的那个少女,她一副清秀可人的脸庞再配上玲珑婀娜的身材,绝对是人间绝色,而且还是传说中的童颜巨啥的那一种。 当然,我这个人虽然对女人的要求很高,但是却绝对不是那种一见到美女就发呆的货色,我现在会发呆只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张静和记忆中的那个流着鼻涕的小丫头差别实在太大了。 就算别说她的相貌,单单是发梢染成了黄色的这一点,就让我心里觉得有点不是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全家都跑去美国了,但是好好的一个中国人也没必要学鬼佬搞成这个样子吧,更何况我听说美国那边下半身文化比日本还开放,要找个处女你跑去幼儿园还说不定找不到,看这个丫头这副扮相,不会早已经 我邪恶的想着,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就是不想过去跟她打招呼。 或许她也看出了我的疑惑,但是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站了起来,用柔柔的声音说“肖先生你好,怎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空多联系。”边说着,她边从身边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我虽然没见识,但是却也认得出,那不就是传说中的v 看来这几年他们张家在老美那赚了不少钱啊,我感叹着摇了摇头,顺手把那制作精美的名片接了过来瞄上一眼。 这一看之下我彻底傻掉了,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才艰难的又看了一眼,只见那张名片上面是中英文双版本的张静,接着是一大串吓人的头衔什么“世界民俗研究协会荣誉会员”、“亚洲历史学博士生”、“全美射击大赛女子冠军”、“跆拳道黑带九段”我越看越晕,看到最后的附注精通八国语言的时候,我已经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这个女的,现在还是我记忆中那个小丫头片子吗虽然说女大十八变,但是你也不是给我变得这么快吧,我在心底不禁偷偷的为她将来的老公祈祷起来,自己的女人是这么一个强悍的家伙,那个做她老公的就算不吃软饭怕也不成了。 看到我吃瘪的样子,老爸老妈显然也是极其高兴,我这个人虽然读书不怎么样,可是向来是鼻子顶上天去了,这辈子也没有服过谁,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意外吧。 张静还是一副俏生生的模样,她见到我发呆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又安安稳稳的坐了下去,就好像从来没有站起来过一样,但是我总觉得她那双似乎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直都盯在我身上,想来她也猜不到,自己大小就敬佩不已的肖强哥哥会变成这副傻乎乎的样子吧。 我老脸一红,自己都觉得有点挂不住了,当下也不敢看她,把她给的名片随手丢在了茶几上,就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猛灌起来。 喝着喝着,我发现这次不但是我老爸老妈,就连张叔叔都好笑的看着我,似乎看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 我奇怪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杯子,没错啊,是我用了好几年的那个来的,但是他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呢就在我头顶冒问号的当口,张静那柔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她低低的说“那那杯子,是我在喝的” 我“哗啦”一下就呆掉了,倒不是因为我的第一次间接接吻没了而伤心,反而是因为我想起了一个事情,据说艾滋病能透过唾液传染啊,小丫头他们一家子在老美那那么久也不知道染上了没有啊要是有的话那我不是完蛋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还没娶老婆啊 我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是老爸的下句话就直接把我丢冰窟窿里了,他淡淡的说“怕什么,反正当年你老妈怀孕的时候已经给你指腹为婚了,你们现在两口子用一只杯也没什么啊。” 我当时就觉得后背“唰啦”一下变得凉飕飕的,指腹为婚这回事我倒是知道,我老妈打小就拿这个教训我说,我是有老婆的人了,可不能乱来,但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到,那个指腹为婚的对象是张静这个小丫头,我刚才还在想哪个倒霉的家伙要是成了她老公的话,那绝对是天生吃软饭的命,怎么就想不到六月债还得快,原来吃软饭的倒霉家伙就是我啊。 但是,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老美来客,那个什么什么可是相当的开放啊,我可不想结婚不到两天,出门的时候就一堆人对我说那个肖强哥哥啊,你有没有觉得,那么大大大的一顶绿帽子戴在你头上啊 我使劲的又在大腿上掐了一下,抽搐着嘴角说“老爸,你在开我的玩笑吧,呵呵,你知道我这个人是最能开玩笑的了,呵呵呵,你们都别往心里去” 老爸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显然他是不明白我顾虑的是什么,但是天地良心啊,我可是为了肖氏一门的良种血统得以延续啊,要是以后我儿子长得不像我怎么办这不是给我们肖家脸上抹黑么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举人之后,军人世家是不 可惜我这番苦心老爸一时半会儿是理解不了了,他看我的表情怪异估摸着理解成我见到自己的媳妇这么水灵给高兴傻了,于是他把我一把揪了起来丢到他坐过的藤椅上面,然后坐在沙发上面拍了拍张叔叔的背,感叹的说“老张啊,二十年了,想不到我们打仗回来以后都二十年了,孩子也都这么大了。” 张叔叔一听老爸这么说,也点点头,叹气道“是啊,二十年啦,当年要不是老肖你背着我回来的话,我这条命可就丢在那穷山恶水了。现在想起来那些事情历历在目,历历在目啊,我现在有时候还会做梦梦到那时候的事情,你说我们怎么就这么” 说到这里,张叔叔有点说不下去了,肥肥的脸上那双细细的眼眸变得一片潮红,估计如果不是惦记着现在哭出来太丢脸的话,我一点也不怀疑他会和老爸来个相拥而泣。 我一听有门,顿时把媳妇这事情丢到了爪哇国去了,毕竟这些年来我也没少缠着老爸把他越战时候的事情讲出来,但是他却一直给我沉默是金,现在有机会听到他们老战友以往昔峥嵘岁月,那可是相当不容易啊。 看到我把他们两个惦记上了,两只老狐狸对视了一眼,终于齐齐的把上身的衬衣个脱了下来,我一惊,差点就想撒丫子走人,心想这两老莫非要来场无遮大会不成。 但是很快的,我的心神就给他们两个身上的东西吸引了,只见在他们的心口处蔓延出了一条红色的纹身,那些纹身毫无规则,但是却猩红无比,就好像是刚刚用利刀在皮肉上面割出来的口子一样。 到了最后,那些口子一样的的纹身全部在肚脐眼处纠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古怪的图形,看起来即像是骷髅,又像是佛像,让人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我奇怪的点点头,感叹道“老爸,张叔叔,你们两个真是兄弟情深啊,不但感情好,就连这纹身也搞得一模一样,这说出去可就炫了。” 老爸的嘴角一阵抽搐,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他“啪啪”的在纹身上面拍了两下,瞪着眼说“你别开心得太早,这个东西不但是你。就连小静身上都有。” 我一听就奇怪了,如果真有那纹身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不成,于是我也顾不得面前有两个女人,再说一个是我老妈一个是我指腹为婚的媳妇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一扯衣服找了个镜子凑在胸口看了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果然在我的胸口处也有一个淡淡的纹身,只是颜色是粉红色的,不注意的话还真的看不出来。 我又看了看张静一眼,有点扯掉她衣服来研究一下的冲动,不过她这个时候倒是给我来个心有灵异一点通,在高耸的胸部上面一阵比划,淡淡的说“我这里也有。” 我心想你有你就脱给我看啊,你不脱我怎么知道你有,但是我知道这话要是说出来,他们保准会给我来个三堂会审,于是我只是静静的看着老爸他们,等着他们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老爸和张叔叔对视一眼,又齐齐的叹了一口气,就在阳光灿烂的早晨给我们讲了一个有点阴暗的故事。 。 010. 战途迷 那一年的二月,经过了将尽两个月的准备,中越战争还是不可避免的打响了。 老爸当时和张叔叔是在同一个排的,之前他们两个也不认识,可是由于是自发报名前去战场的,所以编制也就被打乱了,两人在这样的状态下混着混着也就混熟了。 待到他们进入战场的时候,战争已经到了胶合期,从一个大的形势上来说,中国可以说是全面胜利,但是在一些小的地方却难免也有点小小的战火燃起。 越南人在这场战争中确实投入了很多,这也导致他们国家在战后男丁极其缺乏,甚至打起来“牺牲一代少女,发展越南经济”的口号。当然这是后话,毕竟在战争中谁也料不到会给将来的国家带来怎样的改变。 去到了战场以后,老爸他们那个排的第一个任务是给前线的战士们运送一些干粮,毕竟没有饭吃的话,就算是铁人也会累倒的。 那一天他们经过了一条小河,可能是因为刚刚发生了混战的关系,河岸上的尸体还来不及清理,使得原本卡车还可以通过的公路变得无法同行。 无奈之下那个排的宋排长只能安排了一部分人下车清理尸体。 可是这不派下还好,一派下去那些当兵的就都不愿意走了,一个个都嚷嚷着要把自己的兄弟们入土为安。原来这越南人打仗极其恶毒,在清扫战场的时候往往会用军刺在每一具尸体上面刺多一刀,很多在战场只是受伤却没有死的人都是这样被越南人弄死的。再加上我们中国人传统的入土为安人死灯灭的思想在那个时候还是人人都奉行的信条,看到越南人敢这么对待自己的兄弟同胞,老爸的那些战友一个个都气得双目圆瞪,恨不得找出一堆越南人来扒皮剔骨。就连老爸也气得头发根根倒立,和张叔叔两人暗暗商量着怎么想办法给越南人一点教训。 宋排长是一个北方汉子,骨子里的血性不比任何人少,本来他还寻思着任务重要,但是到他仔细一看战场情形心里却是一惊。 他是一个老兵,对于战场的情况极其清楚,在研究了尸体的聚散位置之后他心里就清楚了,那些死去的军人很多都不是死于枪炮之下,反而大部分人都是被越南人自制的一些竹刃毒针之流的夺了性命。而且很显然,死去的军人里面很多都还来不及还手就稀里胡涂的死掉了。 看到了这里,他心里的震惊难以言喻,忙扯着喉咙喊“大家注意注意小心有敌袭” 可是毕竟他还是喊得慢了一点,就在他寻思的当口一队早就埋伏好的越南民兵已经偷偷的围了过来,他们手里的弓弩毒针在夜色下无声无息的射了出来,几个正在外围帮自己兄弟同胞整理尸身的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老爸他小时候经常跟在我爷爷身后,进山打猎,所以他对危险有一种极其玄妙的感应,听到宋排长的那一声大吼他也反应过来,想都不想就一把拉着身边的战友滚到在了地上,然后借着这个当口抽出了步枪狠狠的向着那些越南民兵射了过去。 几声惨叫响了起来,这一次其它的人也都反应过来,大家毕竟都是训练有素的步兵,虽然遇袭但是却都不惊慌,有一个东北大汉早就被越南人的做法激怒了,看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跑出来送死,他想都不想就抬起步枪冲上前去,一顿扫射之下在他手底下至少死了三四个人,但是他自己也被一根竹矛远远的飞射过来刺穿了胸口,就那样硬挺挺的死在了战场之上。 至于其它人都还算冷静,全部快速的在身边找到掩体,就那样和越南民兵开始了一场拉锯战。 那个时候一个排的步兵大概30人,在匆忙之上已经牺牲了几个,剩下那不到三十个人全部都从心里涌起一阵怒气,借着掩体手里的步枪像是狂风暴雨那样扫射个不停。 古语有说哀兵必胜,但是打了大半个小时以后,宋排长就察觉出不对了,按道理说越南的民兵一般都是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一起行动的,但是这次出现的人数却大异于往常,略微计算一下至少出动了两百人。 心底一算清这一点,宋排长顿时觉得浑身凉飕飕的,估计这次自己这一排的人可要全部挂在了这里了,但是不仅如此,他看了看身后的卡车,要是让它也落到了越南人的手里,那罪孽可就大了。 终于,宋排长他咬咬牙,匍匐这爬到了我老爸身边,低声说“老肖,你带着其它弟兄们从河边的树林那突围,我留下来和这些兔崽子拼了。” 我老爸那时候貌似是那个排的副排长,听到宋排长这么说,他一把抓紧他的衣领沉声说“排长你走,我对这附近的地形不熟悉,断后的事情还是我还好了。” 宋排长扬手就给了我老爸一巴掌,怒道“你留下来有屁用,你知道怎么阻挡这些人吗你有办法让离开的同志争取时间吗就你一个新兵钉子能做到什么我现在以排长的身份命令你,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弟兄们撤退。”然后他又低低的吸了一口气,用沉重的声音说,“答应我,一定要把弟兄们活着带出去。” 我老爸虽然心里不服,但是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他心里清楚如果在这个时候还磨磨蹭蹭个不停的话,那么很可能自己这一排的兄弟都会把命搁在这里了。 当下他暗暗的下令排里的弟兄们向着河岸的树林方向突围,然后忍着眼泪自己率先冲了过去。 那些越南人显然也想不到他们那么快就会突围,在河岸那边也就布着十几个人,那些人手里拿的是普通的手枪和步枪,所以反应并不快,一次小小的交火之后虽然把他们全部解决了,但是老爸那一排的兄弟也只剩下十几个了,但是老爸他紧记要把弟兄们带出去的承诺,一步也不停留,反而带着兄弟们快步的顺着河流逃窜。 还没走出半里路,只听身后一声巨响,那辆满是物资的卡车就那样爆炸了,显然宋排长为了那些物资不落入敌军手里面,直接把那辆车给引爆了。 这个时候,那些剩下的兵也都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个冲动一点的就嚷嚷着要回去给排长报仇。我老爸含着泪一人一巴掌甩了过去,怒道“报仇报仇,就我们十几个人能干什么宋排长豁出了命给我们一条活路,你们却还想回去送死我告诉你们,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告诉别人我们的宋排长有多伟大你们都要活下去。” 那些兵听到我老爸这么说全部都默默不语,接着齐齐的向着爆炸声传来的地方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那一排里面有一个叫二狗子的家伙是云南的少数民族,从小就对爬山入林熟悉到了极点,他在大家安静了一会之后忍不住道“现在怎么半如果留在原地的话,最多十几分钟那些越南人就能追上来了。” 我老爸端起了手里的枪问道“如果伏击他们的话我们的存活几率是多少” 二狗子皱着眉头低声道“是零,那些家伙都是走山窜林的老手,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我老爸心里也清楚,他们这些兵平时训练得再多,在山林里面也不是这些越南人的对手,当下他不再犹豫,带起队向着山林的深处走了进去。 那个时候的山林还没有遭到太多的破坏,虽然很多地方都有炮火的痕迹,但是大体上还保持这原始森林的样貌,就这样在山林里面转悠了大半日之后,虽然把那些越南人全部都甩脱了,但是我老爸他们那十几人也就迷路了。 在大山中不比在其它地方,要是不知道方向乱走的话,绝对会在原地打转,也就是所谓的“鬼打墙”,而我老爸的那个军用指南针在这个关键时刻却居然失灵了,那原本应该稳稳当当的指南针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不停的转悠。 我老爸打小的时候就听我爷爷说过,在一些深山老林里面有一种奇怪的石头,那些石头拥有强烈的磁性不但能影响电子仪器的运作,就算是传统的司南在那里面也会变成司四方。他估摸着自己的这队人应该是遇到了这种情况,但是一时间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叫大家全部就地休息。 到了半夜的时候,寂静的森林里面连一声虫叫鸟鸣都听不到,但是远远的却听到一阵奇怪的歌声传了过来。 那种语调很奇怪,不像是云南边境地区的任何一种方言,也不像是越南的官话,反而带着一种吴侬软语的味道,让人如痴如醉。 我老爸第一个在这种歌声中醒了过来,当下他也不敢大意,把那些剩下的兵一个个全部的拍醒,然后大家收拾好行囊静静的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 011. 神隐女 在深山老林里面,白天和夜晚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稀薄的星月光亮透过茂密的树丛折射下来,让整片树林多了一种玄妙的奇幻感觉。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你做什么对一个人的心智胆量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考验,好在老爸他们那一排人都经过了这一方面的训练,所以在行进的时候倒是没有人因为这种沉闷的环境而生出什么事来。 四周都是苍天大树,在这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来过的地方里,显得庄严和雄伟,给人的心灵带来了一种强烈的震撼感。那些大树的树枝和数字式垂下来的蔓藤不断的纠缠在了一起,有时候猛的看过去,就好像是某种史前的未知猛兽一样。 老爸走在最前面,用步枪上面的军刺不断的挑开身边的树枝、蔓藤和杂草,但是就算如此他还是努力的保持着不发出一点声响,所以他们的行走速度并不快,走了大半个小时也就走了几里路而已。 终于,在他们走到一株巨大的松树后面的时候,他们清晰的感觉到,那吴侬软语般的歌声已经近在咫尺。为什么说歌声是感觉到而不是听到呢因为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奇怪到用人类的语言没有办法完美的形容出来。就好像那些歌声是直接穿透人的大脑皮层抵达到人的大脑深处,而不是透过耳膜让人听到一样。 到了这里,队伍里的每个人难免都露出了一种怪异的神色,跟在老爸背后的人是张叔叔,他低声问“老肖,咱们不会是遇到了神隐女了吧” 听到神隐女这三个字,后面的那些兵脸色都不禁抖了抖,但是终究还是没有人说出话来,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老爸,希望他给个答复。 我老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袋里面转个不停。他打小就随着爷爷到处闯,自然知道这神隐女代表的是什么。 其实,所谓的神隐女指的就是在西南的一些山区,有时候嫁新娘的时辰或者日子选得不好,大家伙的明明看着那个新娘上了花轿,可是呢,到了地头的时候你打开花轿却发现里面的新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失踪了。人们这个时候才知道,这新娘一定是给山神看上了,所以带回家做老婆去了。 不但如此,有的时候一些深山的采药人或者砍柴人还会在山里面遇到一些穿着白衣的美丽少女,她们一个个都面无表情,只是嘴里却不停的唱着优美动听的歌声,令人惊艳莫名,只是往往这样的遭遇是可与而不可求的,久而久之人们就都说,那些白衣少女就是山神的老婆,所谓的神隐女。 我老爸心里的念头转了千百回,怎么都拿不住现在听到的歌声是不是所谓的神隐女之歌,他当下微微的摇摇头,示意其它人在原地待命,他悄悄的爬到了树枝上垂下的蔓藤上面,露出一颗脑袋抬起望远镜就向着外面不停的张望着。 在松树的后面是一条并不宽阔的溪流,清澈的溪水缓缓的流淌着,不时还有几条鱼从水里面跳了出来,然后溅起了一抹小小的水花,令得这个并不大空间瞬间充满了生机。而在溪流边上的岩石上面却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密密麻麻的青苔已经绿得有点发黑,估计至少已经一层一层的长了数十层。 这一切的环境都充满了安详,一丝不和谐的韵律都没有,让人心里难免的生出一种懒洋洋的舒服感觉。 我老爸他奇怪的把望远镜放了下来,有点郁闷的摇了摇头,因为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反而令得他的精神有了一点恍惚。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缓缓的风在密林里面吹了起来,带着周围的落叶纷纷的飘洒起来,我老爸心里一震,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是有点心不在焉了,因为自己遗忘了一点最重要的东西。 要知道,所谓的深山老林,一般来说不知道多少年月积累下来的枯枝烂叶早就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层落叶层,那些落叶层极度的不稳定,人走在上面随时都有可能陷下去,在山区的山民一般把这种东西叫做“大炮烟”,很形象的把它的特点给概括了出来。 但是,在老爸他们现在所身处的密林里面,却没有这种东西存在,这样虽然让森林多了几分安逸感,却又多了几分不和谐。 难不成,这样的地方,这些个枯枝烂叶还有人清理不成 我老爸那个时候心里充满了疑问,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理论经验和实践经验也会有不够用的时候,他微微的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就想再看一看地面的情况。 于是他也就没有从原地退回去,而是又向前爬了一点,俯身就向着溪岸看了下去。 入眼的第一件东西是一片略带淡黄的白色,就好像是一片纱布那样,我老爸心想不对,怎么这里的河岸是白色的,难道是汉白玉不成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突突的跳了几下,忙从行囊里面抽出一把战术电筒,对着那个方向照了下去。 这不照还好,一照之下我老爸被骇得手脚一阵发软,手上的电筒差点就脱手掉了下去。不过好在他从小经历的事情多到死,这一惊之下也就反应了过来,但是后背上面还是冷汗直流。 原来,我老爸一电筒照下去的时候,入眼的第一个东西居然是一张略显苍白的脸,那张脸的眼眶处并没有眼睛,但是几条干涸的血迹却从眼眶处流了出来,给苍白的脸上加上了几分狰狞的色彩。 那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女人,或者应该说女尸,她身上只围着一条白色的亚麻布,但是布面却沾满了尘土,使得原本有点飘飘欲仙的东西变得不伦不类起来,而她的身体已经高度的脱水,那干枯的尸身在电筒的照耀下,显得诡秘无比。 但是最奇怪的却是她的姿势,她仿佛知道老爸要从那里望下去一样,在临死的时候头还呈着一个奇怪的角度望上来,似乎还带着一点点哀怨的神色,而它那两只干枯的手也高高的举了起来。 就好像,就好像准备要投入我老爸的怀里一样。 我老爸他这辈子不是没见过死人,反而他打小跟着我爷爷在深山老林转悠的时候倒还真的见过不少死人,但是像死得这么诡秘,死得这么华丽的人倒还真的没见过。 一时间,他只觉得浑身从头顶麻倒了脚底,如果不是顾及着他后面还有十几个要他负责的兵的话,他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样瘫软在地上。 终于,他一把把战术电筒弄熄,来了个眼不见为净,但是那具女尸所带了惊异和震撼感却早已经深入到了他的骨头里面,虽然他想要自己镇定下来,但是眼前还是不自觉的浮现出那张哀怨的脸,以及那个奇怪的动作。 张叔叔这个时候离老爸的位置最近,他见老爸上去了半天还没有动静,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事情,忙打了一个小心的手势,自己也顺着蔓藤爬了上去。 待他爬到我老爸身边的时候,我老爸还在楞楞的发呆,他见到我老爸这个样子,忙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问道“老肖,到底什么情况,发现是啥子东西在唱大戏了没有” 我老爸那时候还在发愣,被张叔叔这么一拍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就要尖叫出来,一时间只觉得三魂都丢了六魄,直到听到张叔叔的话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忙指了指下方低声说“下面有具女尸,你小心一点。” 张叔叔点点头,有点疑惑的打量了手里的电筒照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奇怪的拍了拍老爸的额头,说道“老肖,你说什么嘛,这底下就一片平地,怎么可能有女尸就算有的话也是埋在地底下,莫非你老肖还有透视眼能看到不成” 我老爸听张叔叔这么说也自是呆了一下,忙借着张叔叔手里电筒的光火望了下去,却发现下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乳白色的鹅卵石。 我老爸一时间有点傻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种逻辑上不可能成立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刚才明明还在的干尸怎么可能一瞬间就不见了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不成 可是刚才看到的一切到了现在却还历历在目,怎么想都不像是幻觉,当下我老爸打起了十二分的心眼,抬起了手中的步枪对着刚才女尸所在的方向就一下子刺了过去。 军刺在半空中落了个空什么都没有刺到,反而因为我老爸用的力气太大了,一时间控制不住力道整个人反而顺着这一刺从蔓藤上面咕噜噜的掉了下来。 好在这些蔓藤也就一米多高,虽然下面都是鹅卵石倒也摔不死人,我老爸扑面而下撞到了一块鹅卵石上面,痛得他忍不住一声哼了出来。 。 012. 尸蛾乱 张叔叔见到我老爸从蔓藤上面掉了下来,他也是一呆,但是他却很快的对着身后打了几个手势,示意后面的那些人全部都跟着他过去,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后面的人有什么动静,他心里奇怪,暗想莫非后面那些家伙都死了不成。 这人好奇心一起,也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不是有句话说好奇害死猫么要知道猫可是有九条命的。 张叔叔他心里一起了这个念头,就忍不住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心里暗暗的嘘了一口气,那些臭小子不是都乖乖的在那里么 可是看着看着,他就发现不对了,虽然那些兵都没有事,但是他们脸上的神色都怪异莫名,其中有一两个还不停的对着他做着鬼脸,眼睛眨啊眨的不知道累。 张叔叔心里顿时一阵恼火,他心想这些小子不对路啊,在这不知道死活的地方居然还做鬼脸,不是脑残了就是脑抽筋,他刚想骂几句,但是突然却想到,他们一个个都这个表情,不会是撞鬼了吧 张叔叔轻轻的把手里的电筒举了起来,就向着四周照了过去,一阵冷风吹了过来,他觉得浑身一阵哆嗦,手里的电筒抖个不停,暗暗的骂了一声该死,然后手却还是一抖,手里的电筒直直的掉到了蔓藤上面。 好在那些蔓藤虽然年月久远,但是蔓藤与蔓藤之间都有一些空隙,而且,所谓的军用电筒在它们的后面除了手柄之外还有其它人体器官可以使用的地方,比如说,那个时候正好一个钩子就勾在蔓藤的空隙之上。 一道光线从电筒的一端洒了下去,正好照耀着张叔叔的下半身,以及他身体下方的地方上。 张叔叔低低的骂道“什么鸟树林,他妈的风怎么这么大是不是要吹死我”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眼角刚随意的扫到了自己的脚下,整个人顿时一惊,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两条本来盘在蔓藤上的脚,突然间软得像是面条,要不是下面的那个东西实在是太恐怖的话,张叔叔是准备直接倒下去的。 女尸在他脚下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具女尸,这具女尸的手高高的举了起来,那样子就好像要把张叔叔托起来一样,可是它那干枯的手掌却让人怎样都不敢多看一眼。 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的脸,和老爸他遇到的不同的是,这张脸上面是有眼睛的,只是那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眼睛在电筒的照耀下不停的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让人根本不敢去看它,可是却偏偏不管怎样也用不出力气闭上眼睛。 接着,让人注意到的是那具尸体的身体,她的身体上同样披在一条白色的亚麻布,可是在布面上却画着一个诡秘的图形,就好像是一个残缺不齐的骷髅头。 这样的情形下出现这样的东西,怪不得那些兵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的张叔叔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从牙齿到膝盖,不停的发出“的的的”声音,在寂静的丛林里面显得诡秘无比,他终于忍不住一声大吼,扛起了腰间的步枪,子弹像是不用钱那样的就向着那具干尸射了过去。 只见那本来就已经干萎的女尸在步枪的扫射下终于从中间断成了两半,一种乌黑的液体从断口处流了出来,伴随着那些液体而来的还有一阵扑面的恶臭,令人几乎当场就窒息掉。 张叔叔在这个紧急关头什么也顾不得了,指着松树的另一边吼道“从那边出来,快点,这是尸气,有毒的。” 说完他一把抓起了战术手电筒,身子一翻就顺着蔓藤从另一边滚了下来,不过他的运气比较好,直接砸到了我老爸的身上,我老爸还疼得爬不起来,被他这么一砸差点压断了腰,忍不住又哼了出来。 张叔叔估计也是被刚才的情景吓软了,赖在我老爸身上就是不起来,终于我老爸忍不住一巴掌就想甩过去,口中骂道“小张你个家伙,还要在老子的身上躺多久。” 可是张叔叔并没有去回答他,反而有点呆呆的看着那些从松树另一边爬出来的兵,只见他们每一个脸上的惊慌神色都没有变,都大喊大叫着向着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其中一个边跑边喊“肖排长,不好了,小山他他被飞蛾给吃了” 我老爸和张叔叔一听就觉得奇怪,这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被飞蛾给吃了,但是看他们那些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事绝对假不了。 可是还没等我老爸有什么反应,跑在十多人里面的最后的那个惨叫了一声扑到在了地上,只见在他的身后,一些粉白的飞蛾就像是一团云彩一样,带着“嗡嗡”的嘈杂声铺天盖地的飞了过来。 尸蛾电光火石间,我老爸脑海里就想起来这个东西,当下的情形已经容不得他多做考虑,他忙喊道“全部都到水里面去,千万不要冒头。” 说着,他把张叔叔一把拽了起来,两人打着滚“噗通”一声滚到了溪水里面去了。 其它在后面的兵这个时候也都慌乱得不得了,全部都顾不得什么了,一个接一个像跳水那样全部就跳进了这小小的溪流,就好像比赛潜水那样,潜了下去就再也不肯冒头出来了。 这条小溪的水并不深,而且还很清澈,所以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刚来被飞蛾扑倒的那个兵现在已经浑身血肉模糊,就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他全身撕咬那样,别说是衣服,就连身上那层表皮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躯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恐怖的血尸。 但是事情还没有到此为止,先前扑倒他的飞蛾飞过了以后,后面又飞来了一大群的飞蛾,只见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个刚才还是血尸的兵,就完完全全的变成了骨架子,上面血肉被吞噬的干干净净,看起来怪异莫名但是又恐怖无比。 一个好好的人,怎么才几分钟就只剩下一具骨架子了 潜在水里的人个个都觉得浑身冰冷,这些兵在战场上谁都是不要命的主,可是遇到这种古怪恐怖的事情的时候,却都难免打心底生出了一种恐惧感。 终于有一个人不知道是受不了这种视觉上的恐惧感还是憋不住气,忍不住从水里面站了起来,可是他刚反应过来想要再次潜下去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些漫天的飞蛾就好像蜜蜂看到花蜜一样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身上,接着刚才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那一幕就在水里再现了。 不同之处只是,那些飞蛾似乎很惧怕水,所以那个人的下半身并没有被吞噬掉,反而像具雕像一样矗立在水中,配上只剩下骨骼的上半身,让人看到就头皮发麻。 慢慢的,他身体流出来的血水顺流而下,让人的眼前一阵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我老爸只觉得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那些士兵,可是自己生死与共的战友啊,但是自己除了看着他们死之外,却什么都做不到,老爸在水里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谁说男儿不轻狂,男儿有泪不轻弹 模模糊糊间,就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样,我老爸他再次睁开了眼睛,耳朵里已经听不到飞蛾飞过的嗡嗡声,当下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却发现那些飞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只剩下河岸上一堆带着血沫的人骨,和溪水里的一半肉体一半骨头。 其它人也渐渐的站了起来,全部大声的喘着气,混身上下湿漉漉,但是却没有人敢先上岸,也没有人敢开口,就好像可以这样一直寂静下去一样。 我老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要安慰人,却难免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当下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道“那些飞蛾叫做尸蛾,向来以死尸的血肉为粮食,我也不知道它们这次为什么会吃活人,但是尸蛾却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只要飞过的地方,那么二十四小时以内觉得不会再飞回来,所以我们现在是安全的,大家都到岸上去吧,帮那几个战友收敛一下”说到这里我老爸的声音也开始有点梗咽,他也想不到才几分钟不到,这剩下的十几个人就死了三个,现在算上他自己也就只剩下十个人了,一个排的人出来,结果难道只有一个班的人能回去吗又低低的吸了一口气,他接着说“把他们好好的安葬了吧,要想带出去是不可能的,还有,检查一下我们的东西有多少给水泡坏了,然后随便升个火堆烤一下衣服吧,这样下去大家还没走出去就都病倒了。” 那些兵听到我老爸这么说也就全部默默的上了岸,其中几个把那三个死掉的战友的尸体收敛到了一处,用鹅卵石随便搭了一个坟墓就把他们合葬了,剩下的人从溪岸上捡起了一些干树枝点了几个火堆,好在那时候的行军背包都是防水的,要不然他们恐怕连火种都没了。 又过了一会,事情基本都处理完成了,剩下的十个人全部默默的挤到了火堆边上烤起了火,张叔叔突然一惊,低声道“妈了巴子的,那些歌声怎么都不见了” 。 013. 冷风洞 我老爸一愣,突然间也想起了这个问题,刚才慌乱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使得他一时之间到还真的忘了那奇怪的歌声,现在听到张叔叔这么说,他忙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却发现在寂静的丛林里面,除了流水的泊泊声和树叶偶尔的沙沙声之外,就再也听不到其它了。 可是刚才明明还清晰无比的歌声,怎么现在就不见了 我老爸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本来就有点混乱的思维被这么一搞,就好像是一锅被搅拌的粥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张叔叔看到我老爸只是愣愣的发呆,忍不住提醒道“我说老肖,现在这情况我们是不是应该找找出林子的路啊,老是这样下去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我老爸点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道“恩,我们不管怎样都得走出去,既然没有方向,就顺着这小溪走吧,不过我们先走上游,这小溪的发源地应该是在不远处,我们得先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村落什么的。” 大家一听都纷纷点头,这毕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再加上刚才的事情也没有人能够睡得下去,于是在安静中大家默默的收拾好了东西,等着我老爸出发的命令。 我老爸他走到那个坟墓前敬了一个军礼,便猛的一转身向着溪流的上游走了过去。 这一路上走来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问题,如果不是刚才发生的事情的话,在这清澈的溪流边看着漫天苍翠的绿树,简直就比旅游还要好玩几分。 但是毕竟几个鲜活的生命就那样消失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哪里会有人有心情游山玩水,不过话又说回来,哪怕没有人牺牲,单单只是我老爸他们现在的处境来说,也不会有人有兴致的。 又走了大半个小时,溪流边的鹅卵石渐渐的少了,那些应该布满泥土或者草地的河岸边被铺上了一块块整齐的青砖,那些青砖似乎使用手工打磨出来的,显得十分的粗糙,但是却又无比的繁多,从我老爸他们的脚下蔓延到了溪流的尽头。 张叔叔突然从队伍后面挤了上来,走到我老爸身边低声说“老肖,不对劲啊,这些青砖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是有人刻意铺垫的啊。我们这样走下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老爸拍了拍挂在身上的步枪,低声道“能出什么事如果遇到了淳朴善良的山里人还好说,如果是什么妖魔鬼怪,哼,我们一人一把枪打他丫的。” 张叔叔一听觉得也是这个理,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既然已经走到了前面来了,就跟着我老爸齐头并进,两人带着后面的八个人在溪流边的青砖上走走停停,可是不论他们怎样小心都没办法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就好像是,这里根本就是有人刻意弄出来的旅游景点一样。 猛然间,小溪在前面有了一个转折,原本几乎接近笔直的溪流变得蔓延不断,然后在他们前方大概一百米的地上出现了一道笔直的山崖,溪流就是从上面倾泻而下的。 而他们脚下的青砖这个时候却不沿着溪流而上了,反而是从另一个方向转入了一个黑漆漆的洞穴里面,一阵阵阴冷的风不断的从那些漆黑的洞穴里面涌出来,让人远远的都觉得浑身冰寒,就好像那里是连接着地狱的尽头一样。 张叔叔“呀”的叫了一声,指着那洞说“老肖,那里不会是什么民族的藏宝处吧,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古古怪怪,要不然我们就进去看看” 我老爸心想,既然都来了,看看也没什么,但是自己这些兄弟的命可是挂在自己身上啊,他微微的叹了口气,就回头询问了一下那剩下的八个人的意见,当兵个个都有胆量,而且早已被眼前这奇怪的景致搞得心痒痒的,就好像是有几只猫在心口抓来抓去一样。 当下他们几个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只是那个二狗子的云南人有点低低的说“我们还是不要进去好了,这里说不得你个是哪族人的圣地,贸然闯入的话,没有什么好事的。” 可是他话还没说话,剩下的几个人就都瞪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挂在身上的步枪,意思是说不管遇到什么,难道我们会怕了不成 二狗子见到大家兴致突然都变得高涨起来,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把挂在身上的步枪抬了起来,有点警惕的盯着那个洞穴。 其它人看到他这副样子全部都哈哈的笑了起来,不过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战友,笑声里面倒没有讽刺的意思。 我老爸见到他们都决定要进这个洞穴,而自己心里也是想要去看看这铺着青砖的深山老林里面的洞穴里面有什么,他心里虽然还有点奇怪,但是马上一种高涨的兴致却把这种奇怪给压了下去。于是他挥了挥手就带头走了过去。 走到了洞口的时候,一阵阴冷的风从里面涌了出来,吹得人的腮帮子都有点生疼,就好像有人在拿刀割自己的肉一样。 我老爸拍了拍自己的脸,咒骂道“什么狗屁洞,怎么我觉得像一个电冰箱。” 张叔叔在他身后笑道“电冰箱算什么我听说老美那边有种东西叫做空调,可以吹出冷死人的风,你说他们不会是从这里连个管子到美国去了吧。” 那个时候,中国还没有空调这种东西,大家听张叔叔这么说还以为空调是某种战争武器,也就全部怪异的笑了起来,因为那个时候在中国人的眼里,老美的东西还真的有点不堪入目,你想想,一堆飞机大炮在朝鲜的时候还给我们小米步枪打个屁股尿流,他们那些东西能好到哪里去 当然,现在的情况就又和二十年不同了,大家心里清楚就好,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洞里面吹出来的风一阵一阵的没个消停,人露在衣服外面的肉给吹着吹着就麻木了,到了最后几乎感觉不到疼痛。眼见在这样下去,自己这一堆人就算不给风吹死,就给风冻死,我老爸暗下决定,就打了个手势率先走了进去。 他一只脚刚踏进洞穴,心里就产生了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等到他整个人都进去的时候,才确定这种感觉是真的。 原来,进到了洞穴里面,虽然觉得比在外面的时候冷了一点,可是空气却仿佛静止的一样,在自己身后不到半米处凛冽着的狂风,就好像不是从洞穴里面吹出去的一样。 我老爸当场就惊呆了,倒不是他被什么东西吓到了,而是这种超越常识之外的东西让他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心里突然就好象有了十五只水桶那样七上八下的,没有一刻消停。 但是他惊呆的这片刻时间,后面的那九个人也就全部都跟着他进到了洞穴里面,大家也都给这种奇怪的地方弄得一呆,一时间倒也没有人说话,只是那个叫做二狗子的家伙却突然微微的颤抖起来。 我老爸一瞬间就回了神,他正好看见二狗子在抖个不停,忍不住问道“二狗子你搞什么这个洞你很怕吗” “不是”二狗子的声音里面有一种古怪的颤抖,他伸出手指着洞顶,牙齿不停的撞着,“你们看,那上面” 我老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起头向着洞顶看了上去,但是那洞顶却一片黝黑在夜色中根本就没办法让人看清楚上面有些什么。 我老爸奇怪的瞄多了几眼,忍不住骂道“二狗子你搞什么这么黑就算有鬼你也看不到啦,你到底要让我们看什么” 二狗子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停说“不是不是鬼但是上面好多死人” 我老爸看他说得这么真切一点都不像是在骗人,心里奇怪不已,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二狗子所出生的那个民族一直以来都是住在山洞里面的,每当有小孩出生就会让他在山洞里面长到五六岁才带出山洞,那样的话,因为打小就熟悉了黑暗的原因,那些孩子就拥有了一双夜眼,这夜眼对于那个民族来说极其重要,因为他们的生活来源就是靠去深山老林里面挖药打猎。 所以,在所有人都看不清东西的时候,二狗子能够看明白黑暗处有什么东西一点也不奇怪。 我老爸虽然心里疑惑,但是还是比了一个手势,整排人十把战术电筒同时点亮,齐齐的对着洞顶照了上去。 这一照之下,每个人都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只见在那高高的洞顶之上坐满赤裸的尸体,它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是每个人都用同样的一个姿势盘坐在了洞顶之上,就好像,某种邪教的教徒在祈祷一样。 。 014. 万尸穴 就这样静静的,洞底的活人看着洞顶的死人,洞顶的死人又看着洞底的活人,就有如是两群在赌斗的斗鸡似的,那个场面要多诡秘有多诡秘。 那些倒坐在洞顶的尸体就好像在迎接洞底这些活人的到来一样,全部那样冷冷的望着下面,那没有一丝人色的青黑身躯在战术电筒的照射下显得无比的诡秘,让人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才好。 我老爸他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自己瞬间就从头皮到了脚心爆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全身酸麻酸麻的,要不是早有二狗子的提醒有了一点心理准备的话,现在说不定已经一声尖叫吼了出来了。 又过了片刻,我老爸才“啪”的一下把手电筒熄掉了,然后转身对阵身后的兵吼道“关手电筒,全部关手电筒,他妈的不就是几个死人而已吗有什么好怕的” 那些兵本来都有点呆若木鸡的感觉,但是被老爸这么一吼倒是全部清醒过来,把手电筒齐齐的关了,然后围在了一起,就好像害怕那些干枯的尸体会扑下来攻击他们一样。 张叔叔拍了拍胸口,“呼”的喘了一大口气,骂道“他妈的,那得多少死人啊这里不是越南佬的停尸房吧” 我老爸点点头道“管他是什么,反正都只是死人而已,没有什么好怕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死人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但是那么多的死人就难免会让人头皮发麻了,我老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难免也有点底气不足。 这个时候二狗子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指手画脚的手“肖排长,我知道了,我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了。” 我老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骂道“我操,你小子知道就快点说啊,憋在心里想急死老子啊” 我老爸这个人呢,是不大怎么喜欢说粗口的,但是当他急起来的时候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二狗子也跟了我老爸不是一天两天了,看他发急忙快速的解释了起来。 原来这种洞穴在我们中国境内西南地区还是挺多的,一般来说,这些洞穴的洞口会不断的吹出冷风,使得洞穴里面的水分完全蒸发掉,一旦有东西进到了里面的话,不用几天就会被这种特殊的环境弄得完全脱水。像这样的洞穴并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会出现的,也没有人知道这些洞穴会这么古怪的现象是什么原因。 只是自古以来就有一些民族习惯把这样的洞穴作为墓地,也就是是所谓的万尸穴。但是各个民族的文化差异的不同,也导致了在进行墓葬的时候的不同。 有的民族习惯把死者围在草席里面,然后立在洞穴的两侧,有的民族习惯把死者撞在棺材里面,然后在洞穴里一层层的垒上去,形成棺山,还有的民族习惯把尸体平铺在洞穴里面形成一层层的尸山,这些东西不一而足,根据不同的时期不同的民族有着不同的特点。 我老爸听到这里也大概明白,这所谓的万尸穴,就好像汉人乱葬岗一样,不管什么人死了就往里面丢,只是这特殊的环境使得那些尸体千年不腐,倒也算是一项奇迹。 想通了这一点,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尸体倒也就不那么可怕了,我老爸笑笑问道“那么这种把尸体倒吊在洞顶的民族又是哪一族” 二狗子奇怪的摇摇头,有点茫然的说“肖排长,我跟你说实话,我们这一族从不知道多少代以前就成天在深山老林里面讨生活,这样的洞穴就算没见过一百个,但是几十个总有吧但是我们的祖辈却没有人说过,有哪里的洞穴的尸体是这样处理的。” “这种洞穴很重要吗”我老爸奇怪的问,“还代代相传呢” 二狗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低声说“当然重要,这些洞穴不管在哪里发现了,我们这一族都会把它记录下来,好让后人遇到天灾人祸的时候,不至于全族灭绝。” 我老爸头上开始冒起了冷汗,隐隐约约的猜出了二狗子的意思,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不至于全族灭绝,跟这些个洞穴有什么关系。” 二狗子摇摇头,一副你怎么都想不明白的表情,神秘兮兮的说道“肖排长你是文化人,自然就不懂这些东西了,我告诉你啊,这些尸体呢,经过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风干处理以后,那肉就变得脆梆梆的,和云南的宣威火腿有得比,那口感啊,真是没得说,当闹饥荒的时候啊,我们就会一族人去到同一个洞穴里面,然后就” 说到这里,或许是二狗子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了,忙谄谄一笑,就此打住。但是他那轻微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洞穴里面却显得无比诡秘,周围的战友每个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就好像是撞鬼了一样。 老爸听他解释听得差点吐了出来,好不容易控制住那种感觉,忍不住喝道“你们你们怎么怎么能吃死人” 二狗子两眼一瞪,理直气壮的说“吃死人怎么了难道活人活活的给饿死啊还不是以前你们汉人把我们逼到了那些穷山恶水的地方,一闹饥荒不吃死人岂不是早就灭族绝种了。更可况我们吃死人很恶心吗你们汉人以前不还吃活人么一遇到饥荒就弄什么易子而食那样不是比我们恶心一百倍” 我老爸一时语塞,被二狗子这话说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虽然多年的教育告诉他,吃死人这种行为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讲,都是极度恶心极度悲哀的事情,但是偏偏在二狗子面前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当下他唯有拍了拍二狗子的脑袋,低声说“二狗子,现在不一样啊,国家富强了,民族间也没有隔阂了,以后啊,你们就算闹饥荒也不用做这种,这种事啦” 说完这句话,我老爸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低声说“那么二狗子,我们闲话休提啊,你既然知道这些所谓的万尸穴,那知不知道这洞穴的深处一般是什么啊” 二狗子想不到我老爸突然就把话题转到这上面去了,但是他也是聪明人懂得打蛇随尾上,忙说“这个洞穴是没有深处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这对面应该是山道的另一个出口,那边就算没有大城镇,也应该有一个小村落,因为万穴洞里面一般都有人定期清理的,所以那些住在附近村落的人就都担负起了这个责任。” 说着他指了指地面,“你们看,这山洞的地面如此整洁,几乎可以算是一尘不染,也就是说至少每个星期都会有人进来打扫一次,要不然的话,是不可能保证如此整洁的。” 我老爸一听也对,忙打了个手势,低声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就快点走吧,希望等下遇到的是中国的淳朴小山民啊。” 说到这里老爸笑了笑,其它人似乎也想笑,但是这头顶上有那么多尸体的情况下还真的让人没办法笑出来。 既然搞明白了这种洞穴是怎么回事,我老爸也就不大担心,他打开了战术电筒带头向着洞穴的另一边走了过去。只是这洞穴出乎意料的幽深,而且还极其宽敞,因为是黑暗中行军的关系我老爸总是努力的使那电筒的光线对着一个方向,所以照耀的地方并不多,根本就没办法让人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只是走路时候轻轻的脚步声不停的在寂静里面回荡着,似乎在无声的告诉别人,这里并不是属于人间的地方。 终于,在走了十分钟以后,老爸隐约的看到了几分光亮从洞穴的尽头处传了过去,他忙关掉了战术手电筒举起了手里的步枪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后面的人也都极其默契的抬起了步枪,分别对准了不同的方向,有点像是现在的反恐小队在打击恐怖分子似的。只是这种战法却并不是反恐专用,反而是有稍微训练过的军人都懂得这一点在陌生的地方,危险可能从任何一个方向袭来,所以注意着所有的方向是没有办法中的唯一办法。 又走了一小会儿,眼见就快要走到洞口了,但是就这这个时候,从洞口的方向透过了几点火光,就好像有人拿着火把在向着这里前进似的。 我老爸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难道今天正好是清理太平间的时辰 但是想是这样想,他还是略一沉吟,就打了几个手势,和后面的兵一起齐齐的贴在了洞穴的墙壁之上,只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的看着外面。 冰冷的墙壁干燥无比,但是却带着一种透骨的寒意,就好像是从人心底涌起来的一样。 。 015. 人为食 在黑暗之中,那些有如星光一般的的火光越来越多,到了最后的时候几乎可以组成一条火色的巨龙,同时伴随着火把的出现,空气中还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呼唤声,似哭泣、似欢呼、似哀号、似狂笑各种各样莫名奇妙的情感似乎在这种呼唤声中完完全全的表现出来,让人忍不住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我老爸仔细的听了几句,就奇怪的发现这些呼唤声所用的语言似乎就是自己这一排人在森林里面听到的那种语种,难道说那阵奇怪的歌声的来源就是这些在呼唤的人吗 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一直都弄不明白那阵歌声的来源的话,也是一件让人很担心的事情。 这种奇怪的呼唤声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然后那些原本分散的火把全部都聚在了一起,把这个本来及其阴暗的洞穴照得无比明亮,我老爸偷眼看出去,差点被吓了一跳。只见那聚在一起火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火堆,而在火堆之上却有一个人端坐在那里。开始的时候我老爸还以后那是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在研究火葬,可是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只见那些在附近的人全部都匍匐在了地上,然后脑袋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仰了起来,安静的注视着火堆的中央。 到了这个时候,我老爸也大概明白过来,这应该是某些少数名族的某种奇怪仪式,只是自己没有在任何数据上见过所以说不出名来而已,但是不管怎样,他却至少还清楚,像这样的仪式可是不欢迎其它人观看的,要是给他们那些人发现了自己也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当下我老爸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人全部躲好,但是在同一时间他隐约又看到了那个坐在火堆上的人似乎睁开了眼睛向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那眼神冷冰冰的,却让人觉得它不具备任何人类的感情。 我老爸被那道眼神看了一眼,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就好像身体不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一样,那是一瞬间中很玄妙的一种感觉,在我老爸想要再去研究它的时候,一切却好像又恢复了正常了。 眼神似乎还是眼神,可是却多了一种讽刺的意味,令得我老爸在一时间有点莫名其妙。 可是很快的,他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一柄锋利的缅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冰冷中带着杀意的刀锋几乎把我老爸的肌肤压出血来。 那个时候,我老爸内心的震撼是无法言喻的,他心里的感觉可以说是奇怪到了极点,先不说他的身手,就算是背后那些兵的身手也都差不到哪里去,可是自己怎么可能就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别人制服了呢 带着这种疑惑我老爸侧头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顿时又是一呆,只见那个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似乎有点眼熟,就好像是刚才匍匐在地上的某个人。 把刀架在老爸脖子上的那个人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以一种极快的手法把我老爸的手扭到了背后用一种很坚韧的绳子绑了起来,接着他又用刀背在我老爸的背上拍了拍,指了指火堆的方向。 我老爸虽然还有点愣愣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毕竟还算冷静,知道那人的意思是要他走去那里,他忙慢步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待到他走到那个火堆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但是自己,就连身后的那九个人也全部都被制服了。 我老爸当时估计是满脸苦笑,这装备差不到哪里去的十个人居然在人家一个照面之下就全部栽在那里,恐怕对谁说人家都不相信,但是那却是事实。而且在事情过了二十年以后我老爸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被抓。 老爸他们十人分别被推到了火堆的边缘之上,一瞬间他们甚至以为,那些人要把他们推到火里面烧死了,可是等了片刻之后却发现,那些把自己抓住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那个还在火堆之中的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好像死掉了一样。 又过了一会,在我老爸忍不住想要发飙的时候,那个坐在火堆里面的人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话,那句话的语调很快,让人觉得就好像是不应该属于人类的那样,我老爸他根本就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穿着一套白色的亚麻布长发,有点像是中国古代的一种袍子,但是袍子的上面却还挂满了各种各样说不出名字的古怪虫子,在那里爬来爬去的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他等了片刻不见我老爸他们说话,又说了一句话,这一次的语调又和第一次的时候略有不同,语调似乎优美了很多,但是我老爸却仍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是,在十人里面那个唯一的云南兵,叫做二狗子的家伙脸色却突然一变,本来有点苍白的脸色这么一变之下几乎变得有点透明。 二狗子哆嗦了片刻,才用汉语低声说“如果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他现在说的是在苗疆很流行的一种语言,他他的意思是说欢迎来到巫楚大神的赐物” 我老爸见二狗子居然听得懂他的话,忙说道“他说欢迎我们了那你问他为什么要绑着我们。” 二狗子看了那个人一眼,哭丧着脸说“肖排长,他们肯定会绑着我们的,因为,在苗语里面,大神的赐物,意思就是明天的食物”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二狗子的额头上已经冒起了丝丝的冷汗,但是他却还是继续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就是巫楚,传说中以人为食的巫楚” 剩下的几个人听到二狗子这么说都忍不住一呆,大家心里都清楚,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之下,二狗子自然不可能开玩笑,也就是说,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难免有了一种怪异绝伦的感觉。那个年代,关于食人族这种东西大部分人都是听说过的,可是当真正遇到了这种种族的时候,他们却全部心里都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不是害怕不是恐慌,而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古怪得令人有点觉得莫名其妙。 那个站在火里的人似乎也知道我老爸他们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站在火堆里面微微的一笑,那个表情却显得无比的狰狞。 我老爸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却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他无论怎样回忆也没办法回忆起那个人的脸,但是这个有点狰狞味道的笑容却鬼魅般的遗落在了他的记忆力,令他常常寝食难安。 我老爸当时看到他这个笑容的时候,只觉得一股怒意熊熊的在胸口燃烧起来,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吼道“他妈的,你笑什么笑” 那个人自然听不懂老爸说的是什么,但是看老爸的表情也清楚那不会是什么好话,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笑眯眯的从火堆里面走了出来,眼睛在老爸他们十个人的脸上不停的转来转去,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 我老爸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去奇怪他为什么站在火里面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只是愤怒的盯着他,同时不断的扭动着双手,心想要是给我解开了绳子的话,我端起枪就打你丫的。 但是那些绳子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所制成的,不挣扎还好,一挣扎我老爸却觉得那些绳子越来越紧,到了最后把手弄得完全麻木掉,就好像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那样,这种情况是相当危险的,如果一段时间不解开绳子让血液流通的话,我老爸的手怕就要废了。 可是我老爸当时根本就顾不得这些,他挣扎无效之下咬咬牙就向着那个人扑了过去,可是还没有接近那个人的身边,就突然看到一只脚从身侧踢了过来,把他在半空中的身体踢得翻了几翻,才“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我老爸总算也明白了,那些刚才抓住他们的人并不是离开或者消失了,而是他们似乎会某种奇异的手段,让人没办法察觉到他们存在。 那个从火堆里面出来的人微微的摇了摇头,又远远的对着我老爸笑了笑,然后用二狗子能听懂的语言说了一句话,就转身走出了洞穴,接着,数十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们一人手上都握着一把锋利的缅刀,其中一个似乎是首领的冷冷一笑,抬起刀指了指洞口,示意我老爸他们跟着出去。 我老爸这个时候也冷静了下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还是懂的,他暗暗的骂了一声,才低吼道“弟兄们,暂时跟这些野蛮人走,看看他们要做什么,记住一有机会就干掉他们。” 二狗子正好走在我老爸的后面,他听到我老爸这么说忍不住苦笑道“肖排长,我看我们是没机会了,刚才那个家伙说,看我们都长得挺健壮的,先带去给他试药好了。” 。 016. 生别离 迷迷糊糊中,我老爸他们十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来到了另一个类似山洞口的地方,但是这里又和他们莫名其妙被抓的山洞完全不同,在这里,你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一种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恶心得几乎连隔夜饭都要吐了出来。 我老爸当时是那十个人当中最清醒的一个,说来也好笑,他会清醒的原因是因为那被勒紧的手臂上不断传来一阵阵的麻痹感,使得他原本极度疲劳的神经总是在阵痛中能够微微清醒。 那些人似乎并不知道我老爸还是处于清醒状态的,他们很随意的把我老爸连同剩下的九个人全部推到了山洞里面,然后自顾自的走了。 在他们走了片刻之后,我老爸才微微的睁开了眼睛,有点迷惑的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只见,他们十人现在所身处的地方是一个满是腐臭味道的山洞,在山洞的洞壁上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黑色洞口,似乎里面随时会钻出什么东西来一样,在山洞的两侧,点了一把并不大的火把,能让人隐约的看到洞穴里面的情况。 我老爸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用脚轻轻的碰了碰张叔叔,可是他那个时候却好像吃了安眠药那样,全身软绵绵的不管怎样动他,他都没有一点任何反应。我老爸又依次的碰了碰其它的人,最后有点悲哀的发现,似乎除了自己之外,其它人全部都昏迷不醒。 在那种情况下,似乎已经不能有更坏的事情发生了,我老爸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最后他只有很无奈的再次躺了下去,想要搞明白那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是等了大半夜之后,却一直没有人来理会老爸他们这群俘虏,直到了阳光照进山洞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才从山洞的深处传了出来。 我老爸一个晚上基本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被这轻微的声音一吵就清醒的过来,他眯着眼睛偷偷的望了过去,只见昨晚那个站在火里面的人这个时候已经换了一套红色的衣服了,但是那些大大小小的虫子还是在他身上爬来爬去,我老爸甚至看到有几只从他的耳朵里面钻了进去,然后又从鼻孔的地方爬了出来,就好像是他的脑袋是空的一样。 那个人这一次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老爸的目光,他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几个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人就快步的把我老爸他们扶了起来,然后绑在了洞穴一侧的木桩上面。 到了这个时候我老爸才注意到,原来在紧贴着洞穴穴壁的地方上面,有着一整排的木桩,那些木桩有的上面还绑着死尸,将腐未腐的身子上,白色的蛆虫不停的钻进钻出,让人恶心到了极点。 但是那些扶着我老爸他们的人似乎并不觉得那些尸体恶心,他们随手把我老爸他们绑在了木桩上面,然后一个个都从那些尸体上面抓出一把蛆虫塞到嘴巴里面轻轻的咀嚼着,就好像那些东西是鲍鱼燕窝一样。 我老爸恶心得差点当场吐了出来,只觉得胃里一阵发酸,几乎连胆汁都要涌上来了,但是他也清楚如果这个时候被那些人发现自己是清醒着的话,恐怕就连一丝生机都没有了。 当下他苦苦的忍着那种呕吐的欲望,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可是他身后那具绑在同一个木桩上的死尸上面不停涌动的蛆虫却好像是见到了蜂蜜的蜜蜂一样,居然慢慢的向着他的身上爬了过去,那种黏糊糊凉幽幽的感觉,令人从头皮发麻到了脚底,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啪啪” 一阵轻微的拍手声响了起来,那个站在火里的人似乎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那些把我老爸他们绑起来的人一看到这个手势全部都“唰”的一声转向了后面,然后人人都做了一个奇怪的抬手姿势,就快步的向着洞穴口走了过去,不到一会儿,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那个站在火里的人一直看着其它人消失的方向,等了好一会之后他才微微的摇了摇头,走到了我老爸他们这群人的身边转来转去,最后,他停在了张叔叔的面前,用一只手挑起了他的下巴,然后从衣袖里面滑出了一颗大概有拇指大的红色药丸塞到了张叔叔的嘴巴里面。 我老爸本来还要假装晕倒,可是他那个时候和张叔叔的感情极好,一看到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塞了一颗莫名其妙的药丸到了张叔叔的嘴里,顿时再也装不下去了,他一怒暴喝,怒道“混蛋,你要做什么” 那个人显然也想不到我老爸居然是清醒的,他古怪的回头看了我老爸一眼,然后笑了笑,微微的抬起了张叔叔的脑袋再轻轻的一拍,只见那颗药丸就好像故意要给我老爸看清楚一样,从喉咙处鼓起了一个小小的东西,然后以一种很快的速度向着下方滑了下去。 一时间,我老爸完全被惊呆了,这些人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不知道想要做些什么,可是那颗药丸怎么想都不会是好东西。 张叔叔吃了药丸之后人并没有清醒过来,而是浑身的皮肤变得一片潮红,接着豆大的汗水不停的从他身上冒了出来,他的的喉咙深处似乎发出了一阵无意思的叫唤,可是马上的,这种叫唤就被一种“嗡嗡”作响的声音所掩盖,而那些声音出现的地方,居然是张叔叔的肚子处。 我老爸这个时候已经大概明白那个人是在做什么,所谓的试药,原来就是这个试法,一时间我老爸浑身冒汗,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这十个人全部被拿来这样折磨的话,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但是那个人似乎并不想让我老爸继续考虑下去,他转过头盯着我老爸好一会,然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紧接着他又从袖子里面滑出了一颗很色的药丸用两个指头捏了起来,在我老爸的面前转了转。 虽然,我老爸根本就听不懂他的话,但是他这个动作的意思我老爸还是明白,那个意思就是,我现在要把这药塞到你嘴巴里面了,你能怎么样 我老爸紧紧的闭着牙关,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人,可是那个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一样,他的手轻轻的挥了挥,那个红色的药丸就在我老爸的眼前无限的扩大,可是等到他清醒了之后,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颗药丸已经到了自己的嘴巴里面,就算想要吐出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咕嘟”一声轻轻的响了起来,就好像是吃了什么滚烫的东西一样,我老爸只觉得一种炙热的刺痛感从喉咙处蔓延开来,瞬间全身上下就都处于一种极度痛苦的煎熬之中,但是这种感觉却又消失的极快,在你还来不及吼叫出来的时候,它们已经全部变成了一阵寒流一起向着肚子的地方涌了过去。 一时间我老爸有点茫然若失,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给他吃的东西是什么,他唯有奇怪看着那个人,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偏偏喉咙有点发干,不管要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个人把红色药丸喂给我老爸和张叔叔之后似乎及其满意,他不停的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然后又从衣袖里面摸出了一个盒子。 那个盒子似乎是用青铜铸成的,上面布满了铜花,虽然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可是它在那个人的手里面的时候却不停的转动着,随着它的转动,一种青色的黏液不停的滴落出来,让人看到就觉得反胃。 那个人却似乎对这种效果极其满意,他用两个手指不停的在那些黏液里面揉搓着,然后很小心的把一滴液体滴在了一个兵的脸上。 那个兵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妥当,可是过不到片刻,原本昏迷不醒的他却发出一阵杀猪一般的哀嚎声来,只见从他被滴到液体的那一寸肌肤开始张出了一只白色的蛆虫,接着无数只蛆虫从那个点长了出来,以一种很快的速度的布满了他的全身。那个兵只是挣扎了片刻就一动不动的挂在了那里,就好像是,一开始就是尸体一样。 我老爸被骇得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那些在人身体上快速涌动的白色蛆虫似乎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人想要叫却叫不出来,想要晕也晕不过去。 可是,不久之后,我老爸连晕倒的力气也没有,只见那个人又在剩下的几个兵身上分别滴上了那种液体,不到片刻,哀嚎声和挣扎声就此起彼伏,但是很快的,却都全部消失在了白色的蛆虫涌动之中。 我老爸那个时候呆呆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或许他内心深处一直都希望这一幕是假的,可是那些被白色蛆虫所包裹的尸身却好像是几条白色的肉棍一样,站在那里显得极其的刺眼。 终于,我老爸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折磨了,他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只是隐约间他似乎看见,那个站在火里的人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然后在他晕倒前的刹那倒了下去。 。 017. 盘头降 我老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恐怖的洞穴里面了,反而是躺在一张木筏上面,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茅草,而在他的身侧,张叔叔也睡得得和死猪一样,估计一脚把他踢下木筏他也不会有一点反应。 看到这一切他猛的一惊坐了起来,双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着,想要找出一切不正常的地方来,可是很快的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裹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纱布下面是一种不知名的药物,就好像是烂泥巴一样很粗糙的涂在自己身上。 我老爸那个时候迷茫到要死,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东西是什么,但是那些烂泥一样的东西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所有他也没有把那些东西从身上弄下来。 就那样在木筏上面漂流了几天,终于在一个平缓的河岸处遇到了大部队,那个时候越南战争已经接近了尾声,老爸他及时的把这几天的遭遇报告给了那个部队的首长,那个首长听了他的话也觉得很疑惑,就想找人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那个时候越南的平民对中国军队还是有点敌视的,所以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越战结束以后,我老爸和张叔叔因为各种关系并没有回到原来的部队,而是从此就在云南扎根了下去,他们两人对于那次在越南的遭遇一直耿耿于怀,直到后来认识了云南当地的一个老苗子,才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老苗子说,当时他们在洞穴里面被喂下的红色药丸应该是一种极其厉害的降头,属于降头中的药降那个范畴,本来嘛,他们两个应该是死定了,可是估计不知道遇到什么人正好来找那个给他们下降头的家伙麻烦,就顺手把他们两个给救了。至于后来在他们两个身上的那些烂泥一样的东西,应该是中越边境的一种土方子,叫做盘头降,那个东西虽然不能解掉降头,但是对于药降应该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我老爸又问了应该怎样解掉降头,但是那个老苗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告诉他们盘头降是有时间限制的,或许当初救了他们的那个人认为只需要盘头降就能够永久性的解掉那个药降也说不定。 我老爸那时候听了也就觉得可能真的是那样,再加上后来他的事情多了,也就把当初遇到的事情渐渐的抛到了脑后。而张叔叔却在当了几年兵以后,在女儿快要十岁的时候选择了出国,在国外的时候因为生意忙,也就没有把中了降头这回事放在心上,直到今年他们两个偶然间通了一个电话,说起了彼此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红色刺青才引来了这后面的故事。 老爸说到这里的时候摇摇头,似乎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他指着自己身上的红色刺青认真的说“你还记得不记得,在今年过年后的那段时间,我无缘无故的跑去出差了半个月。” 我点点头,似乎有那么一回事,不过我那个时候忙着复习准备高考,倒还真的没怎么注意到那次出差和他以前出差有什么不同。 我老爸接着说“其实那一次出门我是和你张叔叔一起去了南洋,可是我们用尽了办法却只知道我们两个应该是中了一种极其厉害的降头,而且这种降头还带有遗传性,我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却清楚,如果不及时解降的话,恐怕你们两个都不会好过,毕竟,你们两个都没有人来帮你们盘头。” 老爸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点语无伦次逻辑不清了,我听他这后来的话有点水里雾里的感觉,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当下我一挥手,阻止了我老爸长篇大论的架势,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一点好不好,你这样转啊转,转啊转的,我估计你还没说完,我就已经被你转晕了。” 老爸和张叔叔对视一眼,齐齐叹了一口气,然后张叔叔低声说“小子,你知道我家小静是专攻什么的吗” 我摇摇头,心想我怎么可能知道,就她那个能把人搞晕的名片,可没办法让人知道她到底是搞什么的啊。 见到我摇头,张叔叔似乎有点失望,不过他还是接着说“我女儿现在在大学念的是亚洲民俗学,而今年,他们学校的某个教授,也就是她的导师正好在研究一个课题,那就关于地球上失落的民族。他们这一次要研究的就是曾经在中国历史上数次出现的一个奇怪的民族,叫做巫楚。” 巫楚这不是刚才老爸讲故事的时候提到的那个以人为食的民族吗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疑惑的看着他们几个,不知道这几个大小狐狸凑在一起想要给我下什么套子。 张叔叔喝了一口水,接着说“因为这个民族在历史上的记载少之又少,所以一直没有人相信他们的存在,可是这次那个教授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份数据出来,宣称说现在应该还能找到巫楚的聚居地,于是过几天之后他准备带队去那里实地考察,而小静也是这次考察队中的一员。” “哦”我点点头,“那恭喜啊,作为这次考察队的一员,要是真的查出一点什么来以后是名垂千古啊。”我发自内心的赞赏着,你看看人家天才少女就是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还在研究去哪里打工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研究去哪里搞研究了。 看到我一脸毫不掩饰的敬佩,张叔叔顿时觉得脸上背儿有光,估计这下子别说蚊子,就连螨虫都没办法在他脸上站住脚了,怪不得人家说长得胖的人不会长痘痘,我估计那痘痘刚长上去就滑到脚底板了。 张叔叔嘿嘿的笑了几句,才接着说“肖强啊,张叔叔这次之所以回国呢,是想把一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 我现在的思想觉悟已经没有那么高了,心想光荣的任务难道要我帮你女儿搞大肚子虽然累了一点但是也不见多光荣啊。 看到我满脸迷茫,张叔叔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还是一字一顿的说“我要你和小静一起去调查那个什么巫楚,找找看有没有法子把我们两家人的降头都解了。” 听张叔叔说前半句话的时候我还想点头来的,但是一听到他的下半句话,当下我的脑袋就摇得像个拨浪鼓,笑话,你去考察一下民俗什么的还好说,跑去研究降头,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也醒悟过来了,可千万不能给这个死胖子忽悠了啊,这个不去解降头我说不定还有几年可以活,这个一去了,说不定我这条小命可就丢在那里了。 张叔叔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会摇头,他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嘿嘿的笑着拍了拍我老爸的手背,我老爸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肖强,不是老爸我舍得你去,而是小静她一个人去那个地方我们都放心不下,要是有你跟去就好多了嘛。” 呃,这个应该是动之以情吧。 “再说了,在情在理来说,你都不能让小静一个人那么危险的地方是不,一个漂亮的小女生自己出门,那多危险啊。” 呃,这次是晓之以理吧,不过我应该没听错了,貌似他们是一个考察队去的啊,怎么成一个人出门了。 “还有,如果你不去的话,要是小静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呃,这个,貌似就是威之以胁了吧。 “对了,”我老爸突然话锋一转,“好像我听说要是有人和小静去的话,他张叔叔就要送那个人一辆路虎啊。” 我我汗这次应该是诱之以利了吧,你说天下怎么有这样的老爸,不但要把他亲生儿子送入虎口而且还连哄带骗的。 我直觉上清楚,他们这样做肯定有什么理由,甚至就连他们讲的所谓越南的经历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们想要让我去参加那个所谓的考察队应该是已经计算好了,只要我能去的话,他们的目的大概就能达成,可是我这个人呢,是很讨厌那种被人摆布的感觉的,就好像自己是一个毫无意识的扯线木偶一样。 我的脸色渐渐的变得有点难看,他们的这种做法让我打心底涌起了一阵厌烦感,我老爸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人了,他怎么就不想想,如果是他小时候被爷爷硬塞去哪里的话,他能开心么 老爸看到我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说得太急了,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侧头求助性的看着我老妈,这个动作令我有点想发笑。 我老妈一直都静静的听着我们的对话,看到我老爸的眼神,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肖强,这次就听妈的话,跟着小静去吧,就当是旅游好了。” 。 018. 陈添宝 我老妈这个人呢,是一个很传统的中国女性,她向来是那种说一不二的性格,我听到她开口就知道这次完了,就算我心里一千万个不愿意我也得屁颠屁颠的跑着去参加那个什么死鬼考察队。 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有点怕我老妈,不过老一辈的人都说,怕老妈好,怕老妈的人以后就不会怕媳妇,气管炎这种害人的疾病能不犯就不犯啊。 老爸见到我乖乖的点头,在那里笑得像是一只老狐狸,他拍了拍张叔叔的肩膀说“老张我们两个出去喝酒去,让他们两个小娃子自己研究,需要什么就让小静交代强子去办就好了,反正他们两个迟早也得在一起。”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看着他们两个老家伙一路小跑的冲出大门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老妈估计也看出了我的想法,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进了房间,把门轻轻的带了上去。 本来我这个人嘛,在陈添宝同学那里也学了几手对付女人的功夫,虽然我有点不屑于去用它,但是我也不可能怕了女人是不但是我在张静面前总是有了那么一点无所适从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我一直还把她当做是我记忆中的那么小女孩的缘故,让我没办法对她正常一点。 其实从刚才见到她为止她也就只说了一句话,好像是冷冰冰叫了我什么肖先生,搞得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才好。我这个英语烂的不行,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们老美那边应该把女人叫做什么密斯易兹,于是我立马站了起来,很客气的伸出手说“密斯易兹张,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这话还没说完我觉得我自己就脸红了,总觉得这样文绉绉的不是我性格,说起话来倍儿别扭。 想不到张静听到我这么说却“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边笑边说“肖强哥哥,你不用说英语的,我虽然在美国那边住了好几年,但是我可是一个百分之百的中国人。” 我听她这么说就松了一口气,心想要是她再来一句肖先生,我这话头就还真接不下去,我问道“那个张静妹妹啊,你这么多年在美国那边都学了什么啊,怎么好学不学学民俗,搞得我现在要和你去什么考察队。” 张静摇摇头,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学民俗,我学的很多东西都是我爸爸安排的,我自己其实并不是很喜欢。”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有点不对,怎么会有父亲安排自己的女儿去学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除非张叔叔那死胖子一开始就打算让他女儿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不然还真的没办法解释这一切。 我摇摇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种被人阴了一把还没得反抗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我低头想了想,才接着说“张静,我带一个朋友一起去参加考察队好不好” “啊”她呆了呆,“什么朋友学习民俗文化的吗” 我心说就你肖强哥哥我这个样子,能认识学习民俗文化的人吗真是废话,我看着她的脸也不解释什么,只是跟她说你见到的话就知道了。 我挂了一个电话给陈添宝那家伙,约他半个小时后在市里还算高档的一个咖啡厅里面见面,本来我是不喜欢去那种地方的,但是如果不是那种地方按陈添宝的性格肯定会拖拉半个小时,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无奈之举。 想不到这一次陈添宝倒是很给面子的比我们先到了那个咖啡厅,我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他站在大厅的一张桌子边上冲着我们直挥手。 我纳闷了好半天他怎么可能比我早到,但是一看到坐在他那桌子边上的一女人我就什么都明白了,敢情这小子正好来这块泡妞,然后我再一看差点要骂了出来,靠,那不是我们在车站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大妈吗 我见陈添宝正在忽悠那个大妈,而且有一种把人家忽悠到晕的趋势,我想想也就不打扰他,而是在他附近的桌子边坐了下去,然后随便叫了两杯不知道叫什么卡的咖啡,总之那些名字又难听又拗口,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来这种地方找罪受,一块钱一杯的雀巢多好喝,又不像这个什么卡那么贵那么苦。 张静见到我有模有样的喝起了咖啡也不问我什么,我看到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头上冒起了几个问号,我奇怪道“张静妹妹,我这样带你出来,又叫你在这里喝这种苦到死的东西,你不觉得奇怪吗” 她摇摇头,有点玩味的说“我只是想来见见你想到带着一起去参加考察队的那个人。” 我一听她这么说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要是她知道在他身后滔滔不绝的那个家伙就是我要带去参加考察队的人,不知道她会做何感想,但是这也不能怪我,我这次莫名其妙的被扯入这个考察队,谁知道有没有危险,要是他们考察队里面的人看我不爽在深山老林的来个杀人灭口我岂不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所以带上陈添宝这个和我合作多年的家伙是一件必须的事情,反正他小子现在也没事情做。 终于,陈添宝在把那个大妈忽悠晕了以后,猛然发现我和一个大美女坐在一起,他的眼睛当场就亮了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大妈就一声尖叫,然后对着厕所的方向跑了去过。 他趁着这个当口,一下子涎着脸挤到了我身边的椅子上,一只咸猪手就对着张静的脸摸了过去,嘴上说“小妹妹,要不要陪哥哥去洗个澡。” 我差点把刚喝下去的咖啡喷出来,这个陈添宝还真是厉害,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只是暗示他一定要吸引我带去的那个人的注意,他居然想出这种办法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我高估他了,那小子摆明了是要占便宜。 可能陈添宝怎么也想不到,他强悍,张静比他更强悍,只见张静微微的笑了笑,送给他一个价值几百朵玫瑰的笑脸,然后说“我现在就帮你洗澡好吗”话音未落,一杯咖啡就向着陈添宝的脸洒了过去。 陈添陈添宝当场就傻了,他可能这辈子泡了那么多妞,还没有一次遇到这么彪悍的吧,我看见他的手指抖了抖,然后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正常起来,就好像刚才被泼咖啡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他随手抹了抹脸,认真的说“肖强哥哥,这个就是这次的领路人带领我们去寻宝探险的大姐姐” 我突然举得有点晕,电话里我不是只是暗示他说我要去参加考察队,叫他一起去吗他小子又理解到哪里去了 陈添宝接着说“我在电话里面听强子说,你们考察队需要一些那方面的人才,所以他才找我,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虽然在学术研究发面我比不上你们,但是在挖地打洞这方面你们绝对不是我的对手,要知道我当年在越南战场的时候,可是专业的工兵啊。” 我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晕了,敢情这小子以为我的意思是去参加什么考古队不成要不然怎么把工兵都忽悠出来了再说你小子忽悠一点伊拉克战争或许人家还相信,你忽悠个越南战争也太什么了吧。 张静听到他这么说也显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她还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低声问“这个人就是你说的那个要带去的朋友吗我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个搞民俗研究的人啊。” 我满头大汗,一把按在陈添宝的脚上,笑着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和我这个兄弟向来是秤不离砣,我带他去是因为我们进行某些秘密行为的时候能够帮上忙,要不然仅靠我们两个的话,可就什么也做不成啊。” 陈添宝和张静同时点点头,一副了然的神情,不过我心里清楚,张静以为我说的是我们想找解降方法的时候可以多一个帮手,而陈添宝那小子却以为,这次跟着考察队出去要浑水摸鱼的时候可以多他一个帮手。不过我可没有傻到那个地步对他们解释清楚,心想误会吧误会吧,你们两个好好的误会去,要不然的话这次我肖强哥哥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到了地头的时候你们知道了真相,哼哼,那个时候上了贼船你们还能那么容易下来么 当下三个人各自带着不同心思在友好的气氛下进行了一顿午餐,虽然咖啡厅的西餐真的挺不好吃,但是我可以看出来他们两个都吃得蛮开心的,我又交代了陈添宝要多带点防身工具,什么枪啊炮啊火箭筒啊,张静以为我们两个是在开玩笑,但是陈添宝却清楚,我是暗示他要带上他家那两支手枪了,我虽然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办,但是以我的经验来说,让那小子办事还真的没有我不放心的。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个大妈从厕所冲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个劣势的皮包没头没脑的向着陈添宝的头上打了过去,边打边说“姑奶奶我今年二十三,你居然说我四十三” 。 019. 上旅途 我们是在三天后启程的,老爸老妈还有张叔叔那个死胖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居然没有来送我们,而是让我们自己坐飞机去云南。上到飞机的时候我就感叹了一声,有钱真是好啊,不但可以坐飞机,一坐居然还是的顶级客舱,也就传说中你在上面杀人放火什么的,只要不影响飞机正常飞行就没有来管你的地方。 我们三个霸了最前排的三个位置,张静估计是经常坐飞机的主,所以上了飞机以后就随便戴上了眼罩自顾自的睡起觉来,只剩下我这个土包子不停的和陈添宝问这问那,到了后来他被我问烦了,就随便叫了一个空姐来回答我的傻冒问题,自己也拉出一个眼罩睡起觉来。 我的情绪太高涨,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坐飞机的原因总是担心它会不会掉下去,于是我就和那个被陈添宝叫来的小空姐开始扯皮。 我说“小妹妹,你看看哥哥我是不是就是个暴发户,你看人家其它成功人士一上飞机就在这里睡觉,只有我在这里唧唧歪歪,你是不是觉得很烦” 小空姐脸上扯出一抹微笑,认真的说“不会,先生你怎么看都不是暴发户,人家暴发户一套衣服几十万,我看你这衣服也就十几块,我们空姐的眼光很正常的,不可能看错。” 我当场就一阵脸红,但是还不死心,就问道“那难道就不能是哥哥我心情不好,想扮扮穷人吗要知道现在有钱人都有很多怪癖的,你没见过有的人去五星级大酒店还自己踩三轮车的吗” 小空姐又笑了笑,似乎犹豫了半响,才接着说“但是就算那样人家袜子上也不能破个洞啊。” 我当场就蒙了,低头一看自己脚上的袜子,心想这要是有个洞我就钻进去了。小空姐看我脸红可能觉得我特有意思,便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我边上和我扯皮,好在这个时节坐飞机的人并不多,顶级客舱里面也就我们三个人所以也没有影响到其它人。 就这样在不断的扯皮行动中,两个小时过得很快,我感觉就那么一眨眼就到了昆明,下飞机的时候陈添宝和张静两人特郁闷,估计这一觉被我搞得特难受,倒是那个小空姐估计是和我聊出感情了,或者是看我长得帅想要包养我,居然给了我一张名片,我一看居然是英文版本的,当场郁闷得差点休克。 到了昆明以后我们倒也不是很急,出了机场到了在大街上逛了一下下午,再享受了一顿云南过桥米线之后张静才接到一个电话,告诉我们说来接我们的车子到了饭店门口了。 我当时就有点奇怪,为什么那些来接我们的人知道我们在什么饭店,后来张静告诉我原因我时候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直说黑幕,黑幕。 张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大包背在了背上然后率先走出了饭店,陈添宝看她先走了出去,忙从他的行李里面抽出一个盒子递给我,然后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 我莫名其妙的打开了盒子,然后就被吓了一跳,这个小子给我盒子里面居然装着一把黄金版的沙鹰,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军用匕首。 陈添宝看到我打开盒子忙“啪”的一下把盒子盖了起来,轻声说“快点收起来,要是给其它人看到的话你就完了,别说参加什么考古队,我估计你下半辈子就准备去吃牢饭吧。” 我忙把那个盒子放到自己的行李包里,奇怪的问“你小子怎么舍得拿你老爸的这两个宝贝出来你就不怕回去后他找你拼命啊” 陈添宝一脸愤愤不平的瞪着我说“哼,还说是好哥们,这么好的事情等到了临走才跟我说,你自己也知道我们国家要搞到军火有多难,做这种事情不带家伙防身又不行,我就只能把我老爸的珍藏版给拿了出来。” 我一想也是,中国的国情就是这样,别说沙鹰,估计让我去搞个猎枪也够呛,我估计他们那个什么民俗考察队就应该有家伙,不过我们两人手上的家伙就是防备他们用的,如果没有还真的不行。 我拉着陈添宝的手认真的说“陈添宝,你记住了,我们这次去参加这个考察队不比在自家的地面,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要小心,我估计除了我们两个其它人都是我们的敌人。” 陈添宝听我说得这么认真忍不住奇怪的问“就连嫂子也信不过” 我已经把我和张静的关系告诉他了,所以他才会这么说,我摇摇头看着已经走出了饭店门口的张静,轻声说“人心隔肚皮,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我们知道他是什么样,再说这小娘们说不定已经有了奸夫了,要在考察什么东西的时候顺便把我给宰了,她不就痛快了” 陈添宝估计老早就打起了张静的主意,听到我这么说忙自告奋勇的说“要不强子,我给你试探试探她还是不是原装的。” 我一巴掌拍过去骂道“就算现在是,给你试过以后也不是了。” 等在饭店门口的是一辆小金杯,有点破烂的排气管不停的冒着黑烟,一个穿着格子衣服带着金丝眼睛的小青年正殷勤的帮张静把行李放在了车子后面,他看到我们两个走了过去,忙问道“两位就是张静师姐请来的专家吗这边请这边请,你们的行李我来拿就好了。” 我当场被呛得倒吸了一口气,自己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专家了,不过我的行李里面可是有见不得光的东西,要是被人家发现了可就不得了,陈添宝的行李估计也和我一样,于是我们两个忙推辞了一番,最后自己把行李丢到了车子上面。 最后在汽车的嘟嘟声中我们踏上了另一道旅途,开车的那个金丝边小青年自我介绍说他叫孙南,是这次考察队的那个队长什么教授的学生,貌似比张静师姐大了几岁,但是却比她晚入学。 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下,心甘情愿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人师姐,这个男人的骨头还真是软啊,陈添宝估计也想到了这个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就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张静狠狠得瞪了我们一眼就自顾自的闭目养神起来,那个孙南应该是属于比较迟钝的那种人一直想不明白我们两个笑的是什么,只有嘿嘿的跟着傻笑,一边还认真的开着车子。 这次小车去到的终点是一个叫做猛海县的地方,据说那里是中越泰三国的交界处,也是考察队的驻地,不管要调查什么,都要从那里开始。 我一听还要坐几个小时的小金杯顿时就没了兴趣,和陈添宝扯皮了几句就觉得好困,只能靠在座椅上面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三点多的时候了,小金杯停在了一个小小的加油站那里加油,孙南正蹲在车位捧着一碗米线慢慢的吃着,看到我醒过来他忙招呼我出去并且也帮我叫了一碗米线。 不得不承认,云南本土的米线吃起来就是爽,比起在闽南老家的时候吃的那些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吃得浑身冒汗,边吃边问“孙南兄弟,你是哪里人,怎么这话云南本地话说得这么好。” 孙南边吃边说“我是云南人,只是父亲那代人正好出国了,我也就跟着出去,不过我小时候也回来云南住过。” 我点点头,继续说“你们那个什么比亚大学的什么什么教授问什么要搞这次考察队啊” 孙南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又望了望小金杯里面的张静,才用低低的声音神神秘秘的说“张静师姐没有告诉你原因吗” 我摇摇头“那个小妮子就是直接把我拉来了,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你看,我到现在连你们的考察队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 孙南听我这么说倒也有几分意外,不过他这个人也懂做人,知道我奇怪他们的目的忙解释道“我们哥伦比亚大学亚洲民俗学的李教授一直以来都有一个观点,他认为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中应该具备一个神秘的民族一直引导着中国社会的发展方向,而那个民族的名字就叫做巫楚。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致力于巫楚的研究,到了今年年头的时候才在某个遗迹找到了一些关于巫楚的记载,根据那个记载的信息,李教授认为至今应该还有一部分的巫楚人活在世界上,所以这次的目的并不是找寻什么历史遗迹,而是找寻巫楚人的聚集地。” 我听得一头雾水,虽然知道巫楚人大概是干什么的,但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凭着某个遗迹的东西就能断定现在还有巫楚人活着怎么想都一点古古怪怪的感觉。 我还想问下去,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想了起来,我回头看过去只见张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们背后几米处的地方。孙南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师姐,就急急忙忙的把我手上的碗接了过去,准备送还给加油站的小卖部。 张静默默的看了我几眼,才叹着气说“我没给你知道这些事情,是为了你好” 。 020. 考察队 我们在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到了目的地,可能是因为高原地区的空气稀薄的原因,五点多的时候就能让人看见阳光碎散的透过云层洒落到地面上。 我一个晚上在车上动来动去根本就睡不着,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要是让你在颠簸得胃液都快可以吐出来的车上闻着汽油味睡觉的话,你能睡的着才是怪事。 不过陈添宝那家伙倒是睡得跟死猪一样,我好几次都有过去把他拍醒的冲动,但是想想觉得现在还是别要得罪他比较好,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和他可是最佳拍档啊,我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还需要他罩着是不 推开车门的时候,一阵扑面的寒风就卷了过来,虽然不会说刮得人的皮肤生疼,但是对于已经习惯了闽南那种亚热带气候的我来说,也算是一种不大不小的折磨了。 我看见孙南那小子很好人的帮我把行李给拿了下来倒是吓了我一跳,虽然我现在知道这个家伙应该不是随便动别人东西的主,但是凡事都有一个万一是不 小金杯停下的地上是一个很传统的四合院门口,在木漆已经脱落了大半的红色木门上面写着三个大大的字“招待所”。我心想这敢情还是八十年代的东西不成这可说不定那木门的年纪就比我大的多了。 陈添宝揉着眼睛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边缩着脖子一边费劲的把他的行李包背了起来,看到了那几个字的时候他眉头皱的几乎要挤在了一起,我估计他这辈子可能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会有这个表情也不奇怪。 孙南走在前头帮我们把那扇木门推了开来,一拱手说道“两位专家,里面请。” 我的脸一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脸跟在我身后的张静,她面无表情的瞪了我一眼,就好像那话她从来没有说过一样。我心里清楚这个时候不能跟她吵,只能愤愤的拍了拍陈添宝的肩膀就走进了四合院,陈添宝走在我后面有点莫名其妙,我个人认为他那个时候人虽然醒了,但是脑子还没醒,所以也忘记了来找我算账。 我一走进四合院就吓了一跳,只见空空荡荡的院落里面摆正好几张长长的条凳,每张凳子上面都挤着几个人,正在听他们中间一个头发有点少,也就是秃顶的中年男人说着什么。 那个中年男人戴着一副比啤酒瓶还厚的眼镜,脸上的胡子稀稀拉拉的,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不过我估计他应该就是那个什么比亚大学的什么死鬼教授,要不然的话也不回一大早就带着一群人在那里唧唧歪歪。 看到我们四个人走了进去,其它坐在凳子上的人刷的抬起了头,目标一致的向着我忘了过来,我开始还以为是我的帅惊天地泣鬼神,就连那几个老男人都爱上我了,可是我陶醉了还没一分钟就反应过来,他们敢情是在看着那个据说是我指腹为婚的媳妇的女人 不过我现在对这个女人是没什么好感,要不是她我能来这么荒凉的地方参加什么考察队吗那个女人,也就是张静看到大家都看着她,忙把她的行李袋递给孙南,走上前去说“李教授早,大家早,是我迟到了,对不起。” 那个叫做李教授的中年人摆了摆手,慢吞吞的说“小静啊,怎么去了那么多天呀你知不知道为了等你,我们考察队的工作可是放下了很多天啦,还有,你去找的那个专家找来了吗” 听到李教授说什么专家,其它人的眼光刷的一下又开始回到了我和陈添宝的身上,不停的转啊转,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就我们两个的造型,说是艺术家估计人人相信,但是说是学者,那就嘿嘿嘿 感觉到了那些人疑惑的目光,张静大小姐难得的脸上一红,然后指着我说“这位就是我这次为我们考察队找来的专家,大家别看他年纪小,但是在这中越边境寻找什么的话,他绝对是可以做我们的老师的。” 李教授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还是伸出了手说“鄙人李秋水,哥伦比亚大学民俗学教授,还请这位先生多多指教。” 我当场那个晕啊,李秋水,这名字怎么觉得那么耳熟,但是晕归晕,我还是抓着他的手晃了晃,嘴上说“久仰大名啊久仰大名啊,不就是什么比亚大学的教授吗,我经常杂志上看到您的大名啊,恩是什么在杂志来的”我想了半天想不出杂志名,忍不住踢了一脚陈添宝,想让他把话头接下去。 但是我估计他今天不但被我踢了,还被驴踢了,那小子居然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低低的说“花花公子” 我“” 我刚想解释什么,但是话还没说出来就已经发现那个李秋水的脸已经绿了,绿得就好像他们老美的那个什么绿巨人一样了,不过说句题外话,我一直在想一个人能全身那么绿,他老婆得给他戴了多少顶帽子啊。 李秋水皱了皱眉,虽然脸上还是那么绿,但是我估计他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是放不下身段跟我们小孩子吵架的,所以他只是摆了摆手就开始不停的翻着手上的东西,不过我想那东西再怎么翻也看不出什么新意了吧。 张静也想不到陈添宝这个活宝会搞出这么精彩的一出,一下子她也僵住了不知道说什么,我估计要不是因为这地上太脏的话,她早就找个洞钻进去了。 倒是那个孙南一看气氛不对,忙放下行李走上前来把我推前一步,指着几个人向着我介绍起来。这个过程中我觉得有点晕,不就是个民俗考察队么怎么不但美国人来了,就连英国人、日本人、韩国人也来了,而且那一个个什么专家的名头砸过来的时候搞得我晕乎乎的,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但是抱着宁可得罪痞子,不可得罪知识分子的念头,我一个个的对着他们点头哈腰,马屁拍得劈里啪啦。他们显然也很满意我的这种态度,一个个笑眯眯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小伙子,有前途。不过也好在他们都是说普通话,要不然就真的是鸭子听打雷,劈里啪啦了。 介绍完了那几个专家以后,孙南又开始介绍起那几个李秋水的学生来,我一看,哇,好大的阵仗,不就是考察一个民俗吗李秋水你用得着把这么多人带来么 但是孙南解释了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们这次来的学生只有四个,他一个,我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婆张静一个,还有一个叫做什么安妮的美国小女生,最后是一个叫做王龙的美籍华人。 那个安妮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小鼻子小眼睛的老美一个,和电视上见多的差不到,倒是那个叫做王龙的家伙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个家伙第一眼给我的感觉就是他不应该是属于这个队伍的,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奢华气质如果不是从小就锦衣玉食的话,是培养不出来的。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像他这样的一个大少爷为什么会来参加这种考察队,他应该是在拉斯韦加斯抱着小妹妹玩牌才对啊。 但是他不但来了,还带着两个仆人四个保镖,那两个仆人还没什么,但是那四个保镖一看就知道退伍的军人,那种淡淡的军人气质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估计应该是老美那边什么特殊部队的退役人员,一般来说要请这种人做保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他不但办到了,反而还把人家带来这里参加什么考察队,那他的身份可就不一般的。 当然我想这些的时候念头只是电光火石般的闪过,我心里立马就清楚了,这个造型看来,李秋水虽然是这个队伍的带领人,但是要是出了什么危险有能力掌控全局的人绝对是这个王龙。 心里转着这个念头我也就客气的走了上去,边伸手边客气的说“在下肖强,能够见到王龙先生真是三生有幸啊。” 但是那个王龙不知道为什么却显得很讨厌我,他有点不耐烦的看了看我伸出去的手,有嘲讽的语气说“小强不就是蟑螂吗看来不但你的脑子坏了,你老爸老妈的脑子也有点问题,怎么能取这个傻逼的名字呢孩子,你真可怜。” 我呆了呆,长这么大虽然也有人拿我的名字开过玩笑,但是还真的第一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这么说,但是考虑到既然来参加考察队就不能和他起冲突,我咬咬牙也就忍了下来,就当是没有听到,心想等你肖强哥哥我搞定了这次狗屁考察以后不把你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我就不姓肖。 王龙看到我谄谄的不说话,忍不住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冷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你老爸老妈真的脑抽筋了” 我撇撇嘴有心不去管他,但是陈添宝这个时候估计是清醒过来了,正好听到这句话,他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我老爸,突然听到有人这么说我老爸,他想都不想随手摸起一张板凳就砸了过去,骂道“你他妈的,找死啊” 。 021. 小山村 我刚想阻止他的行为,但是那张凳子已经循着一条华丽的抛物线飞了出去,我估计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王龙那家伙就得去医院里面躺上几个月了。可是就在我这个念头刚转了出来的时候,一直站在王龙身后的一个保镖就快速的冲了上来,一伸腿一个下劈就把那张凳子在半空中踢成了两段。 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个保镖的身手还真的好啊,要是劈在了人的脑袋上的话,那脑袋可就开花了。王龙这个时候的脸色也忍不住一变,估计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他动手吧,他怒极反笑,轻轻的挥了挥手。那个刚才踢掉了凳子的保镖就一脸漠然的向着陈添宝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心想这次完了,陈添宝虽然单挑群架打了无数次,但是遇到军人的话那可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你泼皮流氓一般的打法遇到人家杀人的真功夫能有用吗 冷汗刷的在背后冒了出来,我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把那珍藏版的沙鹰拔出来,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张静正好看了过来,她狠狠得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王龙,那小子马上软了下来,忙打了几个手势让那个保镖退了下去,自己屁颠屁颠的跑到张静面前说“小静,你怎么去了那么多天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的啊。” 张静的脸色有点难看,她轻轻的哼了一声,低声说“现在考察队快要出发了,关键时刻你别给我搞出什么事情来。” 王龙忙不迭的点点头,又转身打了几个手势,这一次那几个保镖全部都肃然的点点头退到了墙角的阴影处,如果不是注意看的话还真的发现不了那里有几个人。 我撇撇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原来是为了这个他才那么讨厌我啊这个王龙是明显的小孩子脾气,看到我和张静一起来估计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像这样的人我还真的没有心思和他计较。更何况,在这里还好说,要是考察队真的进了哪里的深山老林的话只怕他也嚣张不起来了,泡妞这个东西确实好,但是为了泡妞把命也丢了的话,那可就不值得了。 看着王龙怨毒的目光,我和陈添宝对视一眼,轻轻的笑了出来,估计这会儿我们两个的心思又想到一块去了。 李秋水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当做什么都看不到,他翻着手里的资料看了好半天才集合了所有人吩咐大家各自整理东西,因为考察队的人员已经到齐了,所以下午吃完饭以后就可以准时出发了,不过在此之前需要找一个向导。 王龙吩咐了他那两个仆人帮着考察队整理装备器械以及各种日用品,然后他自己带着四个保镖想要去县里找一个向导,我心里暗笑但是却什么都不告诉他,也想看看那四个老美有没有办法帮他搞定这个小麻烦。 只是看着考察队不断的把行李搬上山地车的时候我忍不住有点发呆,这些人到底都是做什么的,这些所谓的专家难道就都不懂,在高原的丛林里面,这种车子可以说是寸步难行的,那些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走过的山路,恐怕车子刚一上去就得陷在泥地里动弹不得了。 不过这些东西我都只是看在眼里并没有说出来,我可以感觉出整个考察队的人都不欢迎我和陈添宝这两个外来者,就算我说了什么他们一定会当成笑话来听。或许这些所谓的知识分子压根就看不起我们两个,只是看在了张静的面子上,才勉强让我们跟着考察队的吧。 到了中午的时候,那些繁多的器械和杂物终于都搬到了车上,在这个过程中我和陈添宝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最后两人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把防身的武器在身上藏好了,这些东西可不比其他,在深山老林的时候可都是保命的家伙。 王龙回来的时候,李秋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不过王龙并没有找到一个人愿意给他做向导,那些本地人不管是少数民族还是汉族的人一听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就全部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虽然王龙把价钱一提再提但是终究没有人愿意接这个生意。 其实这也不能怪王龙,毕竟他没有在云南生活过,所以不清楚这边的习惯。他们考察队这次要去的地方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但是估计应该是老爸他们故事里的那个什么巫楚的聚集地,像那样的地方不管是猎人还是药农一般都没有人愿意去,因为很多本地人都认为,深山是大神的居所,随意乱闯的话可是会遭报应的。钱虽然是好东西,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东西比钱更重要不是吗 李秋水应该是在这个小小的招待所住的烦了,看到王龙没有找到向导也没有多在意,他琢磨着等到了快要进入山林的时候再找一个本地人当向导也不怕找不到,于是一点钟还不到的时候,他挥挥手,浩浩荡荡的车队就向着他们的目的地进发了。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几辆车终于离开了大路,向着越南的方向开了过去,到了一个小村子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李秋水显然对这个村子极其熟悉,他出钱在村子里面租了几间房子,然后告诉我们在这里住一晚上之后,明天就要正式进山了。 我对这一切并不是很在意,陈添宝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见美女的关系情绪也不是很高,随便的吃了一点饭菜以后我们两个就挤在了一间屋子里面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对于来到了云南以后的遭遇有点反感,总觉得其实自己来不来对于这个考察队的影响都不是很大,在一瞬间甚至有了抛弃这个队伍自己和陈添宝两个单独去寻找所谓的巫楚聚集地的想法,不过我自己也知道凭我们两个的话是做什么也不可能成功的,于是在朦朦胧胧之中,我有点昏昏欲睡起来,忽然,我感觉到了有人走到我的身边,我心里一阵紧张,忙一把抓住插在长筒鞋里面的匕首一下子弹了起来。 醒了过来一看,我吓了一跳,只见蹲在我身旁的人竟然是张静,这么晚来找我她难道想要偷情不过就我和她的关系发生了什么也不算是偷情啊。 张静看到我一脸迷惑,忙比了一个禁声的姿势,一边伸出手压在我的嘴唇上,说“你别说话,跟我来,李教授要见你。” 我吓了一跳,这个李教授这么久都不鸟我,怎么半夜想起我来了难道老美那边那么流行月夜背背山我一有了这个念头,忙把陈添宝一把推醒,然后拉着他跟在张静的背后走了出去。 见到李秋水的地方是村子外面他们停放车子的地方,李秋水正靠在一个火堆边上小心的烘烤着什么,看到我走过去他微微一点头示意我坐了下去。然后他又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陈添宝,忍不住笑了笑,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来。 我凑近火光一看才发现,原来他手里拿着几个小小的竹筒,就是云南这边用来喝米酒的那一种,不过这种米酒是属于甜酒的范畴,喝再多也不会醉,我随手接过了几个竹筒道了一声谢,再递给陈添宝一个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李秋水的神色很淡定,就好像现在不是搞什么秘密集会而是在开趴踢一样,他自己喝了几口酒以后才突然问我“据说你小时候是在这一片长大的。” 我知道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便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突然问我这个干什么。 李秋水见我点头似乎松了一口气,他微笑着说“我今天看你没说什么话,以为你根本就是一个门外汉,但是后来找了小静问清楚以后才知道你从小在这边生活基本已经和本地人没什么区别,所以你认真的回答我,这一次,我们的成功几率大不大” 我听得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有摇摇头回答道“李教授,我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你问我几率大不大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意见,不管你们想要去哪里想要做什么,最好都找一个苗人做向导,要不然的话,你以为这十万大山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吗” 所谓的十万大山,并不是特指那一座山,而是表示云贵高原这片的深山老林,李秋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听了我的话以后居然呆呆的看着火堆,过了小半响才说“那么小兄弟,能不能麻烦你明天帮我们找一个向导呢” 我点点头,就算不为了其他,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也得找个向导啊,于是我想也没想就那样答应了。 又坐了片刻,我见李秋水没什么话说,便表示要闪人了,他点点头,但是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又叫住了我,用踟蹰的语气说“这次的考察队的经费是王龙的父亲提供的,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以后什么都让着他一点呢” 。 022. 进山门 我不知道李秋水半夜找我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或许是真的想找个向导,或许是警告我不要得罪王龙,但是这些都仅仅是我的猜测,如果他自己不说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过说起来也好笑,这个小小的民俗考察队居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成了不同的派别,我和陈添宝是人见人厌二人组,王龙和他的那群保镖仆人是游山玩水组,李秋水和他的同事以及两个学生则是专门搞科研,至于张静大小姐,我估计她是八面玲珑,要不是她在的话,这个考察队的矛盾应该没办法调和吧。 但是话虽然如此,我这个人也不是那种很小心眼的人,既然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一定会想办法做到。 第二天在村子里面的时候我凭着一口流利的云南话获得当地人的好感,接着在闲聊的时候从他们那里知道,在大概离村子五里路的地方有一栋小屋子,住在那个屋子里的人是个狼孩,也就是从小跟狼一起长大的人。那个狼孩虽然已经回归人类世界很多年了,但是因为从小就在山林里面长大,所以如果要进山的话还真的找不到一个比他更适合的向导了。 那个狼孩的名字叫做阿依古,也就是大山的孩子的意思,我找到他对他说明了来意以后,他的头摇个不停,边摇边用半生不熟的话说“大兄弟,不是我不愿意带你们去山林里面,这方圆数十里谁不知道我阿依古是最喜欢帮助别人的了。但是现在这个时节真的不适合进山啊,你看,这秋天来了,庄稼已经可以收拾了,深山里面的树木也该落了一地了,这个时节进进山门还好说,但是进深山的话单单是那些枯枝落叶就是能让我们寸步难行了,要是运气不好再遇上下雨的话,那满地的大烟泡谁看得到” 我小时候也是把山林当游乐场的人,听他这么说当然知道他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但是我已经答应了李秋水帮他找向导,到了这个地步又怎么可以放弃我抽出出门时候李秋水给我的一叠钞票塞到了阿依古的怀里,接着说“阿依古兄弟,不瞒你说,你看我也是打小在山林里面讨生活的人,这山里能有什么我会不清楚吗但是你看看他们那群科学家,一个个都打定主意要进去了,如果我们不管管他们的话,我想他们有一个活着出来也难。” 阿依古这个人心地善良又老实,他一听我这么说就急了,不断的说“大兄弟,你一定要劝住他们,这个时节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山啊,更何况云南这十万大山可不是人人都能走的啊,大神最讨厌的就是有外人进他家了。” 我心想他们那些家伙要是能听劝我能这么来找你扯皮吗当下我也不解释什么,直接把阿依古带到了李秋水的面前,开始的时候阿依古还是不停的劝说着李秋水,但是不到片刻之后他就被李秋水给忽悠晕了,在这些地区一个高中生已经算是很高学历了,所以当李秋水抬出他什么大学死鬼教授的身份的时候,阿依古已经两眼冒星星了,到了李秋水在抬出这次考察的意义的时候,阿依古已经快要昏迷了,到了最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依古居然答应了当这个考察队的向导,但是我想那应该和他对学者的盲目崇拜是分不开关系的。 阿依古答应了做向导以后,李秋水显然很高兴,但是阿依古又说“要进山林的话可以,但是一定不能带汽车,这些东西在山里就是废铁,不如骡马来得好。” 在这一点上面,我和阿依古是持相同的意见的,李秋水无奈,最后只有把那几辆山地车寄放在了村子里面,然后又花了大价钱在附近的村庄里面买了数十匹骡马。要说这骡马,它们应该算是滇马的一种变种,擅长走山地而且耐力持久,如果是一般马匹或许还没办法承担这次考察队的运输要务。 就这样又花了几天时间做准备,我们才浩浩荡荡的带着马队准备进山林,在进山的那一刻阿依古匍匐在了地上不停的亲吻着大地,喃喃的诉说着就连我也听不懂的语言。 我不知道阿依古到底是哪个民族的人,但是他这样做却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也就学着他的样子匍匐在了地上,祈求着佛祖上帝太上老君各路神仙保佑我这次能好好的完成任务,像这个麻烦的事情这么郁闷的地方我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李秋水进了山林以后就摸出了一张地图不停的看着,然后告诉阿依古说,考察队的第一个目标是中越边境一个叫做“平摊”的湖泊。 阿依古虽然话说得不利索,但是却是一个极好的向导,他听到李秋水说要去平摊,一路上就滔滔不绝的介绍了起来。 他说那个平摊,是传说中天上的仙女沐浴的地方,当年天上的七仙女思慕人间的生活,所以才在那人迹罕见的地方建造了一个池子,在解放前的时候还有人曾经在那里见过仙女沐浴呢。 我心里暗暗好笑,真是一个地方一个传说的不同,平摊那里我又不是没去过,记得小时候还在里面小便过,难道说天上的仙女就是来洗我的排泄物的 八九月份的云贵高原,已经完全是秋天的样子了,进山的时候满山的红色令得李秋水的那些学生一个个都兴奋莫名,那几个老美也不停的吼着“标踢服,标踢服”不过我压根就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在陈添宝善意的讽刺中我面红耳赤,指天发誓如果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一定好好读读abc。 在进山的前几天,我们还能偶尔遇到几个山民在砍柴或者打猎,远远的地方还偶尔传来一阵阵的山歌,令人觉得怪异莫名的时候,又难免对这趟旅程充满了期待。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山路已经开始难走起来了,遍地的落叶和枯黄的杂草使得整座山变得红红的,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但是也忍不住吟了一首“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我记得当年我会记得这首诗还是因为某个老师读前半句的时候,在第三个字和第四个字之间停顿了好一会儿。 早晨的一抹阳光透过树丛洒落在了地面上,使得整座山变得无比的唯美,我想要是有人能把别墅建设在这个地方的话,那就真的是享受生活了,可是如果真的别墅建到了这里的话,那还有唯美可说吗 阿依古说,只要再翻过了这座山就可以到达平摊了,不过后面的路他也不认识,到了那里知道不管去哪里就都有一定的危险性了。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就好像是不应该带着阿依古来这个地方一样,不过这个念头也是在我的脑海里面一闪而过,很快就被爬山赶路的劳累所代替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阿依古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我毕竟很多年没有进山了,看到他这个表情我怕会出什么事情忙走到队伍的前面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在很遥远的地方云层压得就好像要掉下来了一样,让人觉得半个天空都是黑的。 我脸上也是一变,在深山老林里面赶路的时候最怕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暴雨,它能够把原本没什么危险性的森林变成最危险的死亡陷阱。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在边境的时候遇到了暴雨引发的泥石流,那个场面令得我到了现在还是触目惊心。 一想这里我差点跳了起来,一把拉住阿依古的衣袖低低的商量起来,我说阿依古,现在看来是要变天了,如果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的话,我们这么多条人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阿依古的眉头也皱的紧紧的,他说“大兄弟不行啊,在秋天的时候真的找不到地方可以藏身啊,除非快点到了平摊那里的地势平躺或许还不怕。如果是在山林里面的话,我们就死定了。” 我听他这么说转头看了看身后缓慢行走的骡马队,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我心里清楚除非把这些骡马全部抛弃,要不然就算是打死我也不可能在山雨来临之前赶到平摊,况且就算是抛弃了这些东西能不能去到平摊也是一个未知数。 我爬到了附近的一株大树上面向着四周看了看,只见这座山还真是令人郁闷,这么高的地方居然连一个躲雨的地方都找不到。我心里苦笑,快速的向着陈添宝比了一个手势,陈添宝和我合作多年知道我的意思,忙爬上树来疑惑的看着我。 我用极低的声音说“陈添宝,这次死定了,不用多久着山雨就要来了,如果引发泥石流的话,下面这群人就完蛋了,至于我们呢,躲在树上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吧。” 陈添宝看着我一脸莫名其妙,我知道他想要骂我神经病,可是话没有说出来,只听“轰隆”一声,大雨已经来了。 。 023. 泥石流 山里的雨来得速度极快,没有进过山的人是没办法了解的,也只有这个时候人们才会深刻的了解到,在从恒古以前就存在至今的大自然面前,我们是多么的渺小,就好像我们在看着地上的一只蚂蚁一样。 我两脚盘在了树枝上,扯开喉咙对着下面喊“李教授,叫你的人快到到树上躲躲吧,要不然的话就麻烦了。” 雷声轰鸣外加雨水的哗啦声中,我不知道李秋水他们有没有听到的话,但是他们却都快速的从骡马背上找出了一些雨具,我在树上看得有点发晕,那个叫做安妮的美国妞居然用了一把苏州的油伞,天啊他们到底是来考察民俗的还是来游山玩水的。 我在树上不停的吼着,根本就没有人搭理我,不过王龙倒是在期间回头看了我一眼,虽然是在大雨之中,但是我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了他眼神里面的那种嘲讽意味,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傻逼一样。 我莫名其妙,但是心里更多的是担心,眼神不停的在人群中扫荡着,我发现阿依古不断的在说着什么,但是在他身边的李秋水却一直摇着头,而张静呢为什么一眨眼间就不见了 这个时候陈添宝也缓过了一口气,他奇怪的看着我说“强子,现在是在下大雨啊,你居然叫我爬到树上面,难道就不怕一个雷下来把我们两个劈成焦炭吗要知道小学的时候老师可就教育过我们了,下雨的时候不能躲在树下,你现在倒好,没躲在树下倒爬在树上了。” 我愣了愣,似乎还真的有这么一个说法,在城市里面的时候下雨不能躲到树下,因为那样很容易被雷劈,可是这里是深山,怎么可能和城市里面一样,再说了,这里的树基本上每一棵都差不多一样,就算要变引雷针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更何况,在山林里面遇到下雨,可怕的倒不是雷电,反而是那不知道会有多少的雨水。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发急,也来不及说什么只是给陈添宝打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就想下到下面去把人全部拉上来,可是才一转身却发现张静像个幽灵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树上坐在我的身后,她的嘴唇因为雨水的关系变得有点苍白,额前的头发贴在了脸上,令得她的表情有点模糊不清,不过那个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让人心生怜悯。不过我这个向来是以没心没肺出名的,更何况这个时间段也容不得我来搞什么风花雪月蓝色生死恋,于是我一把把她推开就想跳下去。 张静一下子拉着了我的衣领,神色间有点慌张,她说“肖强哥哥,现在怎么办要是泥石流的话我们全部人都跑不了的。” 我晕了一下,心想你知道情况紧急居然还来和我扯皮,难道嫌我们死得不够快不过她的下一句话倒是让我呆住了,她说“我叫李教授他们上树,但是他们都不肯,还说山里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避过了这一阵就没事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王龙刚才会用那种表情看我,原来所谓的科学知识早已经把他们脑海占据了,使得他们根本就听不下我的话,甚至把我当成了一个白痴,可是问题是,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他老人家都说过,做人要实事求是。他们这样的行为只会使得这队人马全部尸骨无存,或者死无葬身之地。 我看着张静,她的脸色异常的难看,她毕竟也是在云南住过的人,所以对比起下面的那群人来说,她更加理解我们现在的处境。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我对着奇怪的看着我们的陈添宝打了一个手势,就顺着树干滑了下去。 满是枯枝落叶的地面因为雨水的关系变得相当的柔软,人走在上面的时候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又走到了几步,我看到阿依古的脸上已经有点发青,难看到了极点,但是李秋水却不停的在说着什么,脑袋摇得像一个拨浪鼓。 看到我走过来,李秋水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他盯着我,就好像一只秃鹰那样,然后缓缓的说“肖强你什么意思居然介绍了这么一个向导给我,你看看他,居然连基本的科学知识都不懂,大雨天上树那不是找死吗一个雷下来的话你叫我们怎么办” 我心想,靠,人家在深山老林活了那么久,会不知道什么情况出什么事情你们这些只对读死书的书呆子前人不是都说了吗尽信书不如无书。 我越想越气,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李秋水看到我的脸上以为我有点尴尬,所以已经开始准备长篇大论普及科学文化知识了。 他还来不及开口,我突然跳起来一巴掌就拍了过去,边拍边骂道“要是你们那些东西有用的话,还要向导做什么,快点给我上树。” 李秋水绝对想不到我会给他一巴掌,一时间倒是有点懵了,只是愣愣的看着说硬是说不出话来,但是站在他身侧的王龙看到我这么做心里就不爽了,我估计他老早就想找机会教训我了,现在看到我这么做他能不出手吗 只见他也没怎么动手,只是偷偷的吹了一下口哨,那几个正在把雨衣往自己身上套的老美对视一眼就扯下了雨衣,循着一种奇异的方向,向我围了过来。 如果不是在那种情况之下,绝对没有人能够理解我那时的想法,我不知道自己是哭笑不得还是欲哭无泪,看到这个关键的时刻王龙还要搞集体英雄主义,我那个时候肠子都悔青了,跟着这样的人来这十万大山,我不是活腻了就是脑残了。 抹了一把雨水,我张张嘴正想解释两句,但是突然一声轰隆巨响,就好像是一栋废楼被爆破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在大山里面不断的回响着,尖锐的折磨着我的耳膜,就好像要把我的脑袋刺穿一样。 我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眯着眼睛向着山上的方向看了过去,立马脸都绿了,只见一滩黑色的东西就像是缓慢流淌的墨水一样,从山顶向着我们的方向扑了过来,估计不用半分钟我站立的地方也就会被淹没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阿依古,这个时候也许只有他知道怎样逃生,但是他楞了几秒钟,用一种嘶哑的生硬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我知道那是云南地区的一种方言,他说的是“大神保佑。” 我立马就傻了,关键时刻你居然也给我搞这个但是我还没有骂出来,就看见他像是一只猴子那样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着身边的树爬了上去。 我扯开喉咙又嚷了一句“上树,全部给我上树” 或许是泥石流的威势实在是惊人,这次那些人根本就不用我说多一句,全部都向着身边的树冲了过去,我一把抓住李秋水的衣领,就把他拖到了身边的大树下面,陈添宝从上面接了一把手才把李秋水接了上去,可是他刚到了树上就又想冲下来,不停的嚷嚷着“器材,那些器材,还有那些资料。” 我实在是没办法理解他的心态,难道一点器材资料还能比人的生命重要吗当下我也不管他说什么,在他脚上用力的一托,让他离开了树干的地上,然后我才像火烧屁股那样急急忙忙的爬了上去,这个时候那股黑色泥石流已经淹没到了我膝盖的地方,我可惜清晰的感觉到里面的那些沙石泥土就像是搅拌机那样刮着我的血肉,如果人在这种东西里面的话,就算不给淹死恐怕也会被磨成残废吧。 好不容易爬到了树上,我看到不单是李秋水,就连陈添宝和张静的脸都白了,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动魄惊心的一幕,被震撼得完全反应不过来。 只见在我们的脚底下,黑色的洪流已经把一切都淹没了,数十匹骡马在泥水里面不停的挣扎着,但是马上都被淹没掉了,甚至连一条马毛都没有流下来,而我们这数十人就像是被世界遗弃的流民一样,全部都孤零零的站在了树枝上面,任凭雨水无情的拍打着我们的脸庞,但是心里的恐惧却是怎样也洗刷不干净的。 突然李秋水又叫了出来,他指着泥石流的中间,撕心裂肺的说“安妮,是安妮,她居然没有爬上树,上帝啊我要去救她” 说着李秋水猛的向着那个方向扑了过去,但是陈添宝和张静早就注意着他了,看到他这个行为两个极其默契的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让他在树上动弹不得。 我冷冷的看着那个在泥水里面挣扎的安妮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感觉,终于忍不住哼道“要是你们这些读书人肯听我的话早早上树的话,别说一个大活人,我怕一样物资也不会落下,现在后悔了还有,刚才我不是叫你们上树了吗她不听是她自己的事,怪不得别人。” 李秋水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就好像要杀人一样,令得人心里一阵发凉,张静一把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面,才低声说“肖强别说了,安妮是个美国人,她听不懂中文的。” 我愣了愣,望着那个在泥水里面挣扎的白种女人,终于咬咬牙向着那个方向跳了下去,在我身后,是三个齐齐的吸气声。 。 024. 停雨了 黑色的粘稠状物体不但冰冷恶臭,而且还带着一种滑腻腻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在里面的话随时都会被吸到底下一样,这种感觉就和人陷在了沼泽里面一样,你越是挣扎,就陷得越快,和沼泽不同的地方就是这些东西是会动的。 我刚跳到这黑色的洪流里面就给那些泥沙搞得满头满脸,差点就当场臭死了,但是看着离我几米远的地方那个不断挣扎的女人,我又强迫自己忍耐下来。 人在泥石流里面是不能挣扎的,我心情清楚这个道理,但是脚下的那种感觉令得我想要抓住一点什么,只是我身边的东西早已没有什么可抓的了。 又是一道暗涌袭来,我在泥石流里面被推出了数米远,在一眨眼的功夫里面我已经离陈添宝他们所在的那棵树很遥远了,这个时候就算我突然后悔了想要回去,也已经早就不可能了。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我心里不停的念着,脑海里又闪过了老黑头的那张黑脸,暗道老黑头啊老黑头,要是你教我的那几招真的能搞定泥石流的话,那么我回家以后就天天给你烧高香,你想要多少支就给你多少支。 接着,我在泥石流里面轻轻的转了转身,使得自己仰面向上看着那不断下雨的天空,同时两脚在泥石流里面轻轻的晃动着,就好像水面的木头一样缓缓的向着安妮所在的方向飘了过去。 虽然对于急速涌动的泥石流来说我的速度是很慢的,但是对比起人类游泳的速度却是快到了极点,老黑头教我这个东西的时候告诉我,这个东西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他们那一族的先人发明的,据说不但在沼泽里面有用,就算在流沙里面也可以让你多争取一点救命的时间。要知道,很多时候能够多争取一秒钟的话,我们可以救下很多人。 很快的,我终于到了安妮的身边,这个时候她的人已经几乎被黑色的液体淹没了,原本金色的头发在泥水里面染成了黑色,而整个身子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只剩下半个脑袋不停的在那里挪动着。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又不敢让她碰到我的身子,要知道人在遇溺的时候总会拼命的抓住周围的东西,那样在很多时候也把去救他的人搞得有力没处用,结果两人一起挂掉了。这种低级的错误的当然不会犯,当下我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两脚再微微的用力,两个人向着大概离我们五六米处的一棵小树漂了过去。 那棵树并不是很高大,和周围的其他树比起来它显得有点瘦弱,但是这个时候别说是瘦弱,哪怕是已经断裂了我遇到它也只能上去是不 进过那棵树旁边的时候我伸出一只手盘了上去,然后两脚倒吊起来勾在树干上,接着两手用力把安妮从泥石流里面拉了出来,这个时候安妮虽然还没有死,但是已经有点昏迷不清了,我把她拉到树上的时候瓢泼一样的大雨把她打得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睛就喊着“黑皮黑皮”但是因为她的嘴里面还有淤泥,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呛了一口,在那里咳嗽咳得就要断气了那样。 我一看不对劲就一把把她抓了起来,在她的背后和腹部用力的拍了几下,她“呃”的一声吐了出来,一片黑乎乎的东西从她嘴里面涌出来把我恶心得要死。 我心想就算给埋了你也黑不了啊,你老是叫黑皮干什么现在好了吧,连吐的东西都是黑的了。 用雨水随便冲洗了一下身体,我发现我的全身都在微微的发着抖,刚才救人的时候还没有发觉,现在却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刺骨的冰寒令人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我骂了一声晦气,忙对着陈添宝他们的方向喊了几句,我不知道他们听到了没有,又忙在树上跳了几跳,我可不想陈添宝因为担心我也来个跳水运动。 就这么一阵子,雨已经小了下来,因为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低谷,所以泥石流从身边涌过之后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除了遍地的污黑之外还真的没有其他东西。 安妮吐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我估计她应该是一个有洁癖的人,所以在我的面前她就开始宽衣解带,双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着。 在我的目瞪口呆中,她摸索了片刻终于把外衣除了下来,然后开始脱她的内衣,我靠,这个女人不会想要来个以身相许吧虽然她的身材不错,但是我还没有开放到在树上打野战的地步啊。 终于,她上半身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然后她开始脱那条裤子,但是那裤子是牛仔裤,在浸水以后变得干巴巴的,她一时间也脱不下来,终于她好像刚刚发现了我一样,就那样在树上扑到了我身上,不停的吼着“黑皮黑皮” 我一时措手不及被她扑了过来,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怕她又掉到了泥石流里面只有一把抱住了她,她那张西方人的面孔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红红的小嘴巴微微的动着,她哆嗦着说“黑皮” 说实话,我还是一个纯洁的小处男,所以那个时候我呆住了,虽然我之前说过安妮小鼻子小眼睛,但是说实话,人家也是美女一个,所以我会呆住也是正常的,不管是哪个小处男遇到这个情况我想他都会呆住的。 不过很快的我就觉得不对了,我记得上恶魔岛风月大陆的时候里面的小说都把男女接触的感觉描述得超级唯美,但是当安妮赤裸的身体碰到我的胸口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唯美的感觉,我有的感觉只是古怪和恶心,因为我清晰的感觉到,她胸口,或许说不单是她的胸口,她全部赤裸在外面的肉都不停的扭动着,就好像是无数的触手,或者说肉芽在抽动一样。 我没办法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我只是呆了一秒钟之后就一把把她推开,然后低头看了她的胸口一眼。这一看之下我呆若木鸡,居然是36d但是这不是重点,多少d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身上挂满了一种半透明的类似鼻涕虫的东西,那些东西大概有一个人的小拇指那么粗,具体有多长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它们正不断的往安妮的肉里面钻着,就好像是那里是它们的窝一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蚂蟥而是还是旱地蚂蟥也就是通常寄生在枯枝败叶里面的那一种。 在一瞬间我有一种拍死安妮的冲动,这个家伙到底要给我惹多少麻烦才算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进山以前我应该特地一人分了一种云南本地的土药给他们,那种东西只要抹在身上的话,蚊虫是不会叮咬你的,只是那些东西的味道却很难闻,就好像腐败了好几天的食物一样,难道说就因为洁癖安妮这个家伙就不擦那些东西了吗 不过埋怨归埋怨,我还是盯着她的身体想找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帮她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她这个时候居然脸红了,就好像我是色狼一样,她“啊”的一声尖叫两只手捂着了胸前的小白兔上面。 我差点从树上掉了下去,这个女人怎么这样你自己脱的衣服叫我“黑皮”你,你现在倒给我尖叫起来,要是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的话天知道他们会想到哪里去 当下我不再犹豫,伸手就在她的身上拍了几下,但是那些蚂蟥却像是用五零二贴在她身上的一样,我那一拍最少用了好几斤的力气,但是它们只是晃了晃就继续钻进去。 我呆了呆,身边没有任何工具,最简单的办法也没有效果我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好,如果我行李包现在在自己身上的话那么最少还有个防风火机可以帮她,但是我现在身上除了一把匕首也就只有一把沙鹰和好几夹子子弹,要不是为了防备考察队的人我用得着带这些东西在身上吗一想到这一点我又暗骂了起来。 安妮捂着胸口好一会儿,似乎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战胜了她的羞耻感,她一拉我的手,可怜兮兮的说“黑皮黑皮米” 我晕啊,黑皮还不够,居然要黑皮米,难道你不知道我真的听不懂外语么难道你不知道我不学英语因为我爱国么我心里悲凉到了极点,但是却还能理解她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好咬咬牙抽出了藏在长筒登山鞋里面的匕首,想也不想就对着她的胸口挥了过去。 也许她以为我要杀了她吧,片刻之间她小小的眼睛就变得红红的,差点哭了出来,我看都不看她一眼,手起刀落就把那些蚂蟥露在她体外的身子割掉了一半,这是没有办法中唯一的办法,要是让这些蚂蟥全部钻进去的话,她不死也得去医院输血。 “肖强你个混蛋”突然间,李秋水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你居然你居然你不是人” 我愣了愣,下意识的向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靠,雨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停了,老天你不是玩儿我吧 。 025. 土烟草 在远处的树上,李秋水正在暴跳如雷,我估计如果不是陈添宝在后面抓住他的话,他现在已经跑过来和我拼命了,至于其他人呢张静大小姐已经完全傻掉了,我想她现在也是弄不明白我到底在做什么,至于陈添宝则是远远的对我比着大拇指,我知道我的行为在他眼里已经比他自己还要龌龊一百倍了。 我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才算正常,就好像一个在帮人家生孩子的崇高男士被抓奸在床一样,我知道,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了,只有事实才能让他们那群外表纯洁内心邪恶的家伙不要胡思乱想。但是问题是,这个事实如果留到他们看到的时候才解决的话,我想安妮这个家伙已经可以回去什么圣父的怀抱了。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发呆,忙手起刀落又在安妮的身上挥了几下,不得不吹一下,我这手从小练就的刀功那是相当的不错,我把安妮身上的蚂蟥全部都一刀两段了可是硬是没有伤到她的一寸肌肤,我想这要是让陈添宝来切的话,保不住今晚的主餐就是人肉叉烧包了。只是虽然把那些蚂蟥都一刀两段了,可是它们却并没有死透,反而剩下的那一半身躯还在不停的挪动着,再加上断口处不断溢出的青蓝色液体几乎把安妮这样一个大活人弄成了一具染血的雕塑。 我看得头皮发麻脚底发软,心里暗暗庆幸不已,要不是我聪明知道天天搽土药的话,现在在我身上一定也得爬满这种恶心的东西,要是这样的话,我宁可死了算了。 安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我切掉了几乎所有的蚂蟥以后她整个人变得呆呆的,站在树丛上面一动也不动,要不是她的眼珠偶尔还闪一下的话我几乎要以为她是一具尸体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隐隐有点担心,要是这还没走到平摊考察队就死了一个人的话,那么大家还是收拾包袱回家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貌似就算这个考察队散伙了,我也得和陈添宝还有张静一起去找那个所谓的巫楚啊,说到底,这个考察队不管出什么事情似乎都和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要能安安稳稳的完成老爸和那个死胖子给我的任务就好了,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具体需要做一些什么。 我脑袋里面胡思乱想个不停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我又看了安妮一眼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虽然她现在浑身都是青蓝色的虫液,但是如果就这样死了的话,我可就担上了把人家哎死恩到死的罪名啊,这样以后还怎么做人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来了精神,也顾不得安妮身上的虫液是多么的恶心,忙用她脱掉的衣服把她包了起来,然后刺溜一下抱着她滑下了树。 泥石流进过的地面上带着一种湿漉漉的污黑痕迹,就好像在雨天的时候那些让人觉得恶心的泥土路一样,我手里抱着安妮,深一步浅一步的向着陈添宝他们所在的那棵树走了过去,虽然只有还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但是那种陷人脚趾的稀泥却让这小小的一段路变得无比艰难。 或许是看到这危险已经过去了,陈添宝放开了抓在李秋水身上的手,接着快速的从树上跳了下来踉跄着帮我把安妮抬了过去,其他人看到我们在地上也没有什么事情,也就一个个的从树上爬了下来。 李秋水走到我面前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就要把安妮给接过去,我忙拍开他的手说“李教授您还是一边忙活去吧,你们这考察队里面不是有个什么医生吗快点叫他来给安妮看看,要不然你这个学生可就英勇就义了。” 李秋水对我的行为极度不满,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低头看了安妮一眼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黑着脸惊呼道“怎么会这个样你对安妮做了什么” 我撇撇嘴哼道“什么都不懂就敢来这十万大山找聚居地就你们这个样子要是能找到才是怪事,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不管你要去哪里,除非阿依古肯带路而且你们都听他的话,要不然的话以后这种事情多的是。” 李秋水的脸色开始变得有点尴尬,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不知道用了哪国语言对着那几个考察队的所谓专家说了什么,那些人就全部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王龙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看到我手里抱着安妮,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哼道“怎么英雄救美变成乘人之危了” 我懒得理他把安妮往走在他后面的孙南手里一塞,就自顾自的整理起衣服来了,我接过刚才交给陈添宝保管的行李包从里面找出了一些土药,就快速的抹在了自己的身上,吃一次亏学一次乖,我可不想成了安妮的接班人。 那几个专家这个时候也已经围了过来,其中一个长着小胡子的家伙一看到安妮身上的伤势就“哎呀”一声叫了出来,接着有点手忙脚乱的从随身的包裹里面找出了一个动手术的手术盒说道“这是山蚂蟥,我得马上帮她做手术,要不然的话等到那些蚂蟥钻进她的身体里面就麻烦了。” 说着他示意孙南把包着安妮的衣服解了开来,可是才解到一半那个小胡子的脸就绿了,等到全部解开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和死了几十年的老僵尸没什么区别了,他有点颤抖的望着安妮,手里的镊子有点拿不稳,哆嗦着说“怎么可能这么多快点送医院,快点,要不然就没救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太紧张了,使得本来就有点生硬的普通话变得更加生涩,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可是他这种说法却令我哭笑不得,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怕也有个十来天的路程吧就算能够送到去,安妮也变成肉干了。 我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心里好笑,又看了看孙南,他已经一副快要晕倒的表情了,不过也是,抱着这样一个浑身青蓝色虫液的人,能不晕倒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了。 一时间围在安妮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知道现在的情况应该怎么办。 我微微的摇摇头,对着黑着脸站在远处的阿依古招了招手,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脸上无比的难看,但是看到我的手势还是跑了过来,我指了指人群里的安妮轻声问“阿依古,那个小丫头的情况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阿依古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犹豫着说“有办法是有办法,只要把土烟草点燃了熏几下就能把那些山虫子给弄下来,但是大兄弟我跟你说,那个东西弄不得啊,这全身爬满山虫子的人可是雨神的祭品,要是救了她我们这队人可就都完蛋了。” 我知道云南的少数民族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规矩,听他这么说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只是笑着说“阿依古这就是你的觉悟不高了,现在这个年代,人命重于一切,反动派就是纸老虎,那个什么雨神要是敢欺负我们老百姓我们就要打它丫的,怎么可能还把一个美国友人弄去给它做祭品你说是不”说着我从自己的包裹里面找出了一点土烟草寻思着怎么给安妮熏一下全身,不过也是安妮这个丫头运气好,我知道来云南的十万大山各种土药都要多少带一点,要不是他们这个考察队带上了我的话,安妮可以说是死定了。 推开了挤在一起的人群,我找出了一点固体燃料然后把土烟草塞在了上面点燃起来,或许是因为有点受潮的关系,那些土烟草很快就冒出了黑色的浓烟,我示意孙南把安妮抬到下风处熏烟,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些无论怎么弄都不愿意掉下来的山蚂蟥在烟熏之下就全部都卷缩着身子掉了下来,不到片刻安妮的身子上面就再也找不到一只蚂蟥了。 那个小胡子满脸惊讶,不明白我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倒是一个称职的医生,快速的找了一点消毒药水帮安妮清理了身子,又叫其他人找出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只是在这深山里面没有其他的药物可以服用,就只能按我方法给她全身涂上恶心的土药。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介绍一些这次考察队里面的几个所谓专家,第一个当然就是那个什么民俗专家,其他的四个我也不大清楚他们是哪里来的,只是知道其中有一个医生,一个记者,一个考古学家和一个符文学家,对于这个队伍知识分子的安排我总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你带个医生带个记者我还理解,但是带个考古学家和符文学家我就有点纳闷了,毕竟我们这次是去找活人住的地方又不是去挖人家的祖坟,难道考古学家还能看着人家的脸分出是什么人不成 。 026. 夜盘山 那个小胡子的医生叫做木场弘一,据说是日本某个大医院的着名医生,和李秋水这个老家伙的关系似乎不错,应该是被李秋水专门邀请来参加这个考察队。剩下的三人,一个很年轻的记者模样的家伙叫做金正日,好像是什么亚洲民俗刊物的记者,这一次是被特派来参加考察队做记录。还有两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一个叫做付桦桂一个叫做高实梁,那个叫做付桦桂的人我还真的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但是这个叫做高实梁的老人家我倒是经常在一些报纸刊物上面看到他的名字,他是我们国家现在最着名的考古学家之一,只是他为什么也来到这个考察队就是我没办法理解的了。 眼看木场弘一已经处理好了安妮的伤势,我悬起的心也落了下来,不过说起来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我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居然也会担心别人 木场弘一用消毒药水洗了洗手,一脸古怪的看着我,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我知道他们这些专家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和陈添宝这两个“伪专家”,当下我也不跟他客气,摸了摸鼻子牛气冲冲的说“据说你是什么中西医学专家,而且还是什么博士,我嘛没有什么太高的学历,也就是赤脚医生学院的一个小小学士而已,所以你也不用跟我客气。” 木场弘一摇摇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愣愣的出神,终于又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走到一边去了。 日头已经高高的升了起来,照得人一阵阵的发晕,很难想象刚才这个地方还有瓢泼大雨和因为大雨引发的泥石流经过。阿依古说就现在的天气来看在未来的几天内应该都不会有雨,不过就算这样的话也应该快点赶路,只有去到的平摊才能有松一口气。 我的意思是虽然阿依古这么说了,但是我们应该快点赶路,但是李秋水这个老头子的性子执拗得让人有点发晕,他坚持要我们把那些物资和资料都找回来,要不然的话就坚决不赶路。 本来我是可以不管这个老头子自己走人的,但是张静大小姐略带哀怨的目光却令我有点踹踹不安,终于我还是又听了李秋水的意思留下来帮他寻找那些所谓的物资和材料。只可惜那些物资虽然重要,但是在泥石流里面也淹没了很多,我们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还找不到先前的一半东西,就连那些骡马的尸体也已经完全不见了,就好像全部都被刚才的那股泥石流给吞噬了一样。 李秋水不住的唉声叹气,说着什么出师不利,我跟他说要不然我们回去准备准备再来但是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被他搞得纳闷无比,后来孙南才告诉我,李秋水这次可以算是背水一战,他为了这次的考察已经准备了很久,如果什么都没有找到就回去的话,他以后也就不用在这个门道里面混了。 我心里叹息着名和利果然是害死人,但是转念一想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我嘴上总是说着这次是被逼迫而来的,但是我的内心深处恐怕也是希望自己有着这样的一些不凡经历吧这个日复一日的世界让我有种无奈的厌倦,枯燥无味的生活促使我想要寻找一点不一样的人生。在老爸和死胖子的阴谋安排之下不得不答应这次冒险的我,又何尝不是拥有了一颗不安分的心 傍晚的时候因为大部分物资已经遗失的原因,我们只是吃了一点野味和野果,这也是亏得有阿依古这个老山民在带路,像李秋水那样的知道分子恐怕还分不清哪些蘑菇有毒哪些蘑菇可以吃吧 边吃着烤山鼠,陈添宝边说“今天累了一整天了,要不然晚上就在这里扎营算了虽然帐篷什么的都已经没了,但是睡袋大家不是都自己背着么” 我摇摇头看了看周围,认真的说“恐怕不行,这里的地势怎么看都不适合休息,我们想要扎营唯一的办法就是翻过这座山的平摊,在那里应该就没有什么危险,在这里的话,说不定晚上睡一半一股泥石流就把你给卷走了。” 阿依古点点头说“大兄弟你这话不错,要是在大神的地里睡觉可是要被抓去当奴隶的,我们还是快一点吃饱好上路吧,要是晚了野狼子出现的话那就很麻烦的。” 我点点头站了起来招呼大家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李秋水和那几个专家点点头都快速的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孙南背着安妮,张静和陈添宝两人抬着一个大包袱,那里面是最重要的食物和淡水,交给其他人保管的话我还真的不放心。 不过我并不是这个考察队的队长,说白了也就是中途入伙的伪专家而已,我自己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们其他人却更加清楚,如果在这山里面不听我和阿依古的话的话,那么会有什么后果他们都是没办法预料的,毕竟白天那场泥石流让他们印象深刻到了极点。 王龙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怒道“要走可以,但是为什么你和这个土包子不用背东西,我和我的保镖仆人却要一人背那么多” 我点点头,无所谓的说“谁背东西那是李教授安排的,你不服气可以去找他,你要和我交换任务也可以,这个带队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队长,不用对这个考察队负责。”说是这样说,但是我还是把自己的那袋子东西背了起来,要知道这里面可都是救命的宝贝,比如说最下面的压缩干粮,那可是可以让人活多好几天的东西。 王龙虽然对我很不服气,但是他心里还是清楚,就他那块料别说带路,走路的时候别给摔死就已经是好事了,他愤愤的跺跺脚,还是郁闷的背起了一大堆东西,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骡马已经全部挂掉了,东西不用人背的话,它还会自己走路不成 夜间爬山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但是留在原地却更加危险,我和阿依古两人打起了精神走在前头,战术手电亮了起来,在幽幽的山色中显得孤独而寂寞,如果远远有人看到的话,说不定他们就以为这个东西是鬼火了。 这座山虽然并不是很高,但是因为中午的泥石流的关系山路爬起来极其艰难,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累得人想要一觉睡死过去算了。 跟在我们身后的那几个知识分子实在受不了了,就全部都说要休息一下,倒是王龙和孙南这两个一副柔弱模样的家伙好像没事人那样,至于陈添宝和张静还有那几个保镖,他们都是那种身体素质极好的人,这一小段路自然也难不了他们,不过那几个专家都是这次考察队的主要人物,可以说没有他们的话这个考察队根本就不会存在,于是大家都停了下来,随便找了一个干燥一点的地方让他们休息一下。 李秋水带头靠着一棵树坐了下去,然后招呼其他人也过去休息,张静找出了一袋子水递给他,他咕噜咕噜的喝了半天才轻轻的嘘了一口气,无力的说道“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想我当年在南美洲考察印第安遗民的时候,在那深山老林里面一口气跑了大半天都没什么事情,现在才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这样,我想这次考察完之后我也得收心养性的找退休了。” 我心中骂道你这个老家伙,自己知道自己不行了就不要出来搞什么考察队凑热闹,要不是因为你我今天会这么倒霉吗 我又想了想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便走到李秋水的身边大声说“李教授,我现在想跟你商量一个事儿。”我这话故意要让其他人都听到,所以说得很大声,李秋水给我震得呆了呆,好半天才说“肖强同志,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我这把老骨头不禁吓啊,不要那么大声。” 我心想我就是要吓你,你能把我怎样不过我还是认真的说“李教授,我想跟你说的就是,从今天开始,你这个考察队的队长不要当了,让我来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全部都得听我的话。” 李秋水想不到我说的是这个,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凭什么要给你当队长我好不容易才组织起来的考察队,你想夺了我的成果吗我告诉你没门儿,门都没有,你走,现在就走,我们这个考察队不欢迎你这种人” 我一下子倒是呆了,我想过他会有意见,但是想不到他的意见这么大,说得就好像我要抢了他发现巫楚文明的功劳的一样,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只能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他也瞪圆的眼睛看着我,如果说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我现在说不定已经被他给宰了。 “你想都不用想”李秋水站了起来,狠狠的骂道,一边骂一边一拳砸到了身后的那棵树上面,“巫楚,只能是我发现的。” 。 027. 蚂蟥林 我看到李秋水这个样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显然已经给这个名利二字折磨得快要发疯了,平时的时候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他就暴露了这种模样,恐怕这个时候谁想抢他的功劳,他就会和谁拼命了吧。 叹了一口气,我有点无奈的说“李教授,没有人想要抢夺你发现巫楚的功劳,我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平时在行动的时候能够听一听我的话,毕竟在这山里面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的,有些东西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明白,但是那些东西你们只要遇到了,一不小心我们这次可就全军覆没了,发现了巫楚的话功劳一定是你的,名垂千古的那个人也一定是你,我现在想做的只是尽力保护大家的安全罢了。” 李秋水古怪的看着我似乎在研究我的话里面有几分诚意,最后他终于点了点头,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了下去,倒是在边上的王龙哼了一声,讽刺道“危言耸听” 这个时候我真的想一巴掌拍死他,他这种人成天哪壶不开提哪壶,标准的欠扁,按我以前的性格我早就摸出一块板砖砸他丫的了,只是想想这次的行动更加重要我才忍下了这口气,心里盘算着等到考察结束一次性跟他算账算个够。 这个时候,刚刚坐下去李秋水突然一声大叫,整个人从地上跳了起来,他一下子把手伸到我面前,恐慌的说“这个,这个是什么东西” 我一眼看过去,只见不知道为什么,李秋水的手掌上面不满了山蚂蟥,还有几只正顺着他的手臂缓缓的往上挪动,咋一看我还以为是哪具腐烂的尸体的手掌呢。 我心里奇怪,李秋水明明很乖的搽了土药啊,怎么可能还会被山蚂蟥爬到身上除非刚才他喝水的时候顺便洗手,把土药给洗掉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没空研究这个问题,只是快速的摸出一点土烟草点燃给他熏了熏把那些山蚂蟥全部都熏了下来,待到蚂蟥全部都掉到了地上的时候李秋水从松了一口气,他一副恶心到死的表情,倒是让人很容易的就想象出他刚才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刚想说一点什么,突然觉得头上有些东西砸了下来,软绵绵湿漉漉的,就好像下雨那样,但是雨没有那么大的啊我疑惑的抬起手电向着上方照了照,这一照之下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劈里啪啦的响了起来,然后冷汗很瞬间布满了全身。 只见那高高的树木上面并没有树叶,而是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山蚂蟥,那些山蚂蟥一只大概有成年人的中指那么大,全部都不停的挪动着,整棵树因为山蚂蟥的关系看起来就好像是用肉堆积起来的一样。那些山蚂蟥身上分泌出一种白色的体液,全部汇集在了一起一点点的滴了下来滴到我头上的东西就是那个。在我刚才用土烟草熏了那么一小会的情况下,还有一下山蚂蟥从树上掉了下来,在地上不停的挪动着,那个样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我忙把手电往其他的地方照了过去,只见眼力可及的范围内,每一棵树上面都爬满了山蚂蟥,那个场景简直让人没办法相信。不过好在在树干接近地面的部分并没有山蚂蟥,我估计是今天的泥石流冲走的,怪不得在泥石流里面会有那么多的蚂蟥,我想那些骡马大概都不是被泥石流埋死的,反而是被吸成了马干,至于安妮如果不是因为遇到我的话,她现在已经可以去博物馆展览了。 阿依古在我身后吸了一口冷气,半天才反应过来,用不可置信的声音说“蚂蟥林” 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样反应才是正确的,这种处境已经超越了一个人接受能力的极限,一只蚂蟥我能接受,一百只一千只我能勉强接受,但是这成千上万只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接受,回头看了看我身边的人,包括那几个据说是特种部队出生的老美都一脸呆滞的神色,更别说其他人了。 阿依古突然跳了起来,把在地上还缓缓燃烧的土烟草踩熄,才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说“快,快点离开这里,而且一定要尽量小心,要是把这些东西都惊醒的话,别说我们搽了土药,就算我们是土药做成的人也都死定了。” 我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忙把手电筒关了,只见在夜色下面,那些恶心死人的山蚂蟥已经看不到了,只是那些以一种奇异方式扭曲生长的树枝却似乎一直在诉说着什么,就好像是上古洪荒遗留在人间的妖兽一样,只要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我从头皮麻到了脚心,走路的时候不停的发出“咯咯”的声音,但是就算如此我还是一把推了推站在原地的其他人,低声道“快点走,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全部跟着我。” 阿依古手上拎着一把砍柴刀,他率先走在了前面,手里的刀无意识的挥动着,不过他的前面什么都没有,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的话,那么在他的前方所拥有的就只有无尽的黑暗。 我们就好像小时候在走夜路那样,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月光和星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我们只能一个跟着一个在黑暗中缓缓前行。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无限的未知里面,不断的寻找着时间的尽头那样。 突然走在中间的一个人一声惊呼,我分不清那是谁的声音,只有打开手电筒向着那个方向照了照,只见孙南的身上这个时候已经布满了山蚂蟥,在他怀里抱着的安妮也变成了一团肉块,我一点也不怀疑再多一点时间的话安妮就会被活活的吸成肉干,只是怎么可能明明我已经给安妮抹了土药,她怎么还可能吸引山蚂蟥。 那些山蚂蟥这个时候就好像是流水一样,不停的从树上爬了下来,然后向着孙南的方向爬了过去,但是它们爬过其他人的身边的时候明显的有些顾忌,并没有爬到我们的身上,而山蚂蟥咬人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痛感,所以孙南也是知道现在才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看着这满地的山蚂蟥我觉得自己腿肚子都有点发毛,一颗心已经吊到了嗓子眼,只有谁再吓我一下的,我保证一颗红彤彤的东西就会跳出来了。 阿依古站在我身后,他指着孙南和安妮用颤抖的声音说“大兄弟,你看到没有,那是雨神的祭品,我们想把雨神的祭品带走那是不可能的,听我一句话把他们两人搁在这里其他人快点逃命吧,要不然的话真的来不及了。” 我盯着那些半透明的蚂蟥,心里乱得跟一锅粥一样,我知道要是那些东西爬进他们两个随便哪个的口腔或者鼻孔耳朵之类的地方的话,那么以我们现在的条件来说,他们就已经被断定了死亡的宿命了,只是他们两个的情况到底怎样了 我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孙南和安妮已经被山蚂蟥裹成了一团,那厚厚的虫子里面他们的样子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唯一能够认出他们身份的或者只有孙南背后的那个包袱了。 李秋水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考察队队长的风范了,他远远的看着我,哆嗦着说“肖强,现在怎么办我们到底怎么办” 我摇摇头,看了看其他的几个专家,他们的脸色都白得和纸一样,如果不是清楚晕倒的话这条命就没了,我想他们几个已经毫不犹豫的晕过去了。 王龙颤抖着身形,犹豫了片刻才说“要不然我们走吧,别等下大家都走不了,反正在出发前我们每个人都预料到了自己可能会有这个结果的,但是我们不后悔,为了科学的发展,为了人类的进步,我们绝对不后悔。” 王龙这话说得倒是大义凛然,估计在抗战的时候出现好这么一个人物的话绝对是人民的英雄,可是问题是他现在说出来就是为了有个借口跑路跑得心安理得而已,我心里对他鄙视到了极点,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说他什么,只是盯着阿依古,希望他能给我指点一条明路。 可是阿依古已经完全懵了,亵渎了神灵的念头在他脑海里一出现就好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样,我看他闭着眼睛不停的念叨着,估计已经从耶稣祈祷到了如来佛祖了。 看着周围的人的表情,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悲凉的感觉,我敢肯定我现在如果说一句走人,放弃安妮和苏南的话,他们那些人肯定比兔子跑得还快,我自己参加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考察队吗 摇摇脑袋,我把这种挥之不去的想法抛到了一边,接着掏出了行李袋里面全部的土烟草用防风火机点燃起来,我不敢保证这些东西的效果,但是还是把它们一把抛到了孙南的脚边,陈添宝看到我的动作,忙从他的背包里面找出了一些固体燃料也向着那个地方那个抛了过去。 固体燃料和土烟草组成了一团黑色的烟雾,那些山蚂蟥就好像遇到了鬼那样快速的后退着,不到一会孙南他们身边的蚂蟥就已经跑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些还掉在他们身上的蚂蟥不停的扭动着,然后啪嗒啪嗒的掉在了地上。 。 028. 砍头谷 强忍着心里那种莫名的恐惧,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孙南和安妮的身边,一眼看过去我发现安妮倒是没什么,依然是那副昏昏忽忽的样子,应该连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而孙南已经完全吓傻了,整个人站在那里呆呆的连一动也没动。 我可以理解他的感受,被那种黏糊糊的东西爬满全身的话就算不给吓死也会给恶心死,只是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我的手刚一移开,还抱着安妮的孙南就斜斜的倒了下去,好在我及时扶了他们两个一把,要不然他们就又摔到蚂蟥窝里面去了。 我用手电在他们身上照了照,只见孙南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一片青白,就好像是一个久病初愈的人一样,木场弘一壮着胆子走了过来,翻开了孙南的眼皮看了看,低声说“他已经昏迷了,估计是刚才受的刺激太大,所以才导致这个结果。” 我摇摇头,问“那现在怎么办” 木场弘一想了想才说“如果有可能的话当然要送医院最好,但是我们现在的条件实在是差,能够找个地方给他静养一两天也可以,只是我们的药品不够,我也没有把握让他在几天之内恢复过来。” 我看了看孙南的脸色又看了看安妮,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能招呼李秋水派几个人过来帮忙背着他们。李秋水不知道和王龙说了什么,王龙虽然一脸的不满,但是还是派了两个仆人过来背着孙南和安妮,然后又整理了一下东西队伍再次向前开进。只是这一次我们都不敢熄灭手电筒了,而是一人打了起了一把手电,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脚边照着。 亮着手电在蚂蟥林里面行走虽然给了我们的心理上一点安慰感,但是在亮光的照耀之下,那些似乎已经沉睡过去的山蚂蟥都蠢蠢欲动起来,但是它们的动作都极其缓慢,一时间倒没给我们造成什么困扰,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烦躁感觉,巴不得这个队伍快点离开这片森林,可是这小小森林在这一刻似乎却变得无比悠长,那不知道在哪里的出口让人心里担忧倒了极点。 阿依古走在我前面不停的指示着方向,我心里奇怪问道“阿依古,这个地方你以前来过吗” 阿依古回头看了我一眼,脸色惨白惨白的,他苦笑着说“怎么可能,大兄弟你也知道,在这山里走森林就是那么一回事,其他人都以为我们山里人是走多了认识道路,其实那复杂的森林怎么可能用眼睛认出来,我们只能按照大神的指示一点点的走出去而已。”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在这方面我虽然有点经验但是却绝对没有阿依古那么厉害,也只有他才有可能让我们在这片森林里面走出一条活路。 这个时候陈添宝突然一下子冲到我的身边,哆嗦着说“肖强哥哥,我说你有没有觉得情况不对啊,我怎么感觉这蚂蟥是越来越少,但是这树林却越来越密啊,就好像我们渐渐的走入它们的包围圈一样。” 我愣了愣,失笑道“陈添宝你今天吓傻了吧,一群虫子而已,怎么可能布下什么包围圈,就算它们真的布下了包围圈,我们还能怕了不成” 陈添宝摇摇头,喃喃的说“怕是不怕,就是恶心啊。” 我笑笑说“有什么好恶心的,昆虫的习性使然,所以这些山蚂蟥才会成群结队的出现,如果是沼泽蚂蟥或者水蚂蟥的话你还见不到这么壮观的情况呢。” 陈添宝摆摆手,一副想吐却吐不出来的表情,我估计让他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话那可就够呛了,不用吓他,直接恶心死他也不是没可能。 走了大半个小时以后,附近的树木上面已经完全看不到山蚂蟥了,反而是无数的落叶不停的随风飘落下来,阿依古用手电向着周围照了照,回头说道“大兄弟,这里的路我差不多有点印象,只要过了前面的那个低谷再穿过一条山缝就可以到底平摊了,你跟他们说说看,我们是今天在这里休息还是继续赶路。” 我摇摇头,把阿依古的话对着李秋水他们说了,毕竟我并不是这只考察队的领队,不可能决定它的去留。李秋水听了我的话以后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不得不征询了其他人的意见,除了张静和陈添宝没有说话以外,其他人都一致认为应该先去平摊再休息,虽然他们都没有说出原因,但是我知道一定是身后的蚂蟥林给他们的意见太深刻了。 我把他们的意思对阿依古说了,阿依古也点头说是,毕竟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安寨扎营的地方,如果不是考虑到那几个专家同志的体力问题的话,阿依古甚至连在这里休息的提议都不会提。 阿依古向我讨要了一点固体燃料,然后随手砍下树枝扎成了几个火把点燃了递一个给我,看到我疑惑的目光他解释道“等下要过的那个山谷叫做砍头谷,里面不但有大烟泡而且有的时候还有瘴气,我们有火把的话至少能够起一个示警的作用。” 我点头称是,然后把陈添宝和张静拉到了我的身后,要是等下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就可以带着他们两个先跑路,至于后面的人想怎么走就不是我能够安排的了。 点燃了火把以后,阿依古又带着我们走了大概半里路,到了一个黝黑的深坑前面,那里面就好像是一个黑洞一样把所有的光线全部都吞噬了,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陈添宝皱着眉看着下边,问道“向导同志,你说说这下面是什么东西嘛,陈添宝我看着下面真的觉得有点害怕啊,我可不想等下又来一堆蚂蟥什么的。” 阿依古笑着说“下面不会有蚂蟥的,不过也安全不到那里去,那些全部都是被砍了只剩下一截的木头桩子,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给摔倒了就麻烦了,白天的话还好说,不过晚上过这个砍头谷可就要小心一点了。” 陈添宝撇撇嘴,把手电打亮了挂在裤子上面,我知道他从小就有走路不看路的毛病,看他这么煞有介事的做准备心里忍不住暗暗发笑。 李秋水带头走在我们几个身后,他看了一眼砍头谷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道“我的天,这下面不会真的是砍头用的吧,要不然的话怎么阴气这么重。”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阴气,你老小子以为你是看风水的啊就算是风水先生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哪里阴气重是不是,人家还得看看附近看看天色什么的,你这么黑灯瞎火能看到鬼么 想不到阿依古却一脸敬佩的看着李秋水,用干巴巴的普通话说“不愧是京城来的教授,就是有见识,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这里是砍头用的,我以前听老一辈的山民说,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一个什么大官得罪人,全家老小几百口被抓来了这里,然后一天砍一个,砍了一年多才把他们全家给砍完了,你们看看下面那些木桩,据说每砍一个头就要先砍一个桩子出来做底,我上次去平摊的时候路过这里还数了数,好像有三百多个。” 我伸了伸舌头,心想怪不得叫砍头谷,这三百多棵树,怕是这谷底的所有树木了吧。 阿依古见了我的表情,心里估计挺得意,忙接着解释道“我还听人家说,自从那以后啊,这谷底就寸草不生,有一些巫师还说,那是因为谷底的怨气集结的原因,特别是到了阴雨天气的时候,有人从这里经过的话还可以隐隐约约的听到鬼哭呢。” 阿依古这话刚说完,其他人的脸色就变了,虽然说这里的人都是知识分子,但是知识分子就不怕鬼了吗虽然现在这个社会还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鬼,但是在这么黑灯瞎火的一个晚上来说这种东西,毕竟还是会让人多少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的。 我见气氛不对,忙打个哈哈说道“阿依古别废话了,你看我们应该从哪里过去,我这几天休息的不好,要是能到了平摊的话应该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我记得没错的话那里应该有屋子可以住的吧。” 阿依古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用云南话嘟囔道“房子是有,不过那能住人吗住进去会给雨神吃掉的。” 我笑笑也不怎么介意,只是示意他在前面带路。 阿依古举着火把在地上摸索了片刻,终于用砍柴刀劈出了一个缺口说道“想不到这么久没来这路口差点给杂草给淹没了,大家下来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我抬起火把对着那个缺口的地方照了照,心里不免觉得奇怪,只见一块块大概有半个人那个高的青砖铺在了地面上形成了一条并不是很宽敞的石梯,估计也就可以让两个人并排经过,而在石梯的两边却是越来越高的岩壁,就好像这条路是在山壁里面劈出来的一样。 。 029. 怪壁画 阿依古在我前面走了下去,他手里的火把把石梯两面的石壁照得亮堂堂的,使人能够很轻易的看清楚上面的东西,只见那些并不是很平整的石壁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刻痕,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我似乎看到有个东西分明就是盘瓠,只是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冲刷之后那个刻痕已经变得异常的模糊,要不是我对这种东西极度熟悉的话或许还真的认不出那是什么。 我快步的走下石梯把手里的火把凑到了那些刻痕前面,这个时候才发现,引起我注意的那个盘瓠刻痕只是一张很大的壁画上面的一部分。在那副画上面盘瓠显然是处于一种被崇拜的地位,它高高的矗立在一座高山上面,在山的周围是数也数不清的匍匐在地的人类,那些线条极其简洁粗略,但是却异常的传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匍匐在地的人头都高高的昂了起来,使得他们的身体形成了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但是更令人觉得奇怪的确实不管是哪一个人他们都没有脸,在表示脸的地方是一片空白,就好像壁画里的那些人都是复制出来的一样。 我伸手在石壁上面摸了几下,只觉得那些石壁异常的平滑,就好像是受过了某种特殊的处理似的,一念至此我忙问道“阿依古,石壁上面的这些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阿依古本来已经走了十多米路了,听到我问话他快步的跑了上来看了看那些石壁惊呼道“哎呀,大兄弟这可就怪了,我来了这砍头谷那么多次可从来没见过这里有这个东西啊,不会是最近有人新刻上去的吧” 这时候跟在我们后面的人也都听到了阿依古的惊呼,顿时有几个人围了过来,陈添宝冲在最前面亮着他的手电吼道“古典艺术雕刻有没有人体艺术版本的” 我脸上一红,真想给他来一下,但是却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张静和李秋水却一脸惊骇的神色,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说过什么。 过了好半响李秋水才发出一声欢呼,他在自己的怀里摸索的片刻摸出一张泛着枯黄颜色的锦布摊了开来,然后举到了张静的面前说道“张静你看,这个东西是不是和这里面的一样,无论是画风还是物象,好像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一样。”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奇怪,忙凑过去看了看,只见李秋水手里的那张锦布并不是很大,大概只有二三十平方厘米的样子,可是在那小小的面积上面却绘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现在李秋水手指所指的地方就是那幅锦布中的一个角落,那里的图画竟然和我们面前石壁上的壁画一模一样,只是大小比例不同而已。 这个东西大概就是他们说过的李秋水找来的什么巫楚的线索吧,只是我怎么看都看不出上面有什么线索,除了大大小小的各类图像之外,还真的没有其他东西存在。 但是李秋水的喜悦却并不是假装出来的,他自己又研究了片刻忙招呼队伍后面的高实梁教授走上前来,一时间这并不宽阔的小石梯上面挤满了人,到了最后我不得不把陈添宝推到身后自己凑上前去,我这个时候对这副壁画已经充满了兴趣,因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小时候我去过的那个吊满死人的小祠堂里面,似乎也有类似的壁画。 高实梁手上拿着一个放大镜,他打开了手电在石壁上面不停的端详着,过了良久才说“李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属于暗线的雕刻手法。” 李秋水疑惑的问“暗线什么暗线的雕刻手法” 高实梁指着石壁上的刻痕淡淡的说“这些壁画很明显的是人为雕刻上去的,只是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似乎一到了关键的部分,那些壁画就被刻意的淡化了,但是这样的做法在古代是不可能的,因为古代所谓的壁画就是为了记叙某件大事而存在的,那么它们会出现这种痕迹的唯一原因就是这些壁画的主要内容被隐藏了起来,只有到了某种特定的时间才能全部看清楚上面的东西,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个特定的时间应该是在夜晚,在白天的时候这些壁画连被人发现的可能性都没有。这样的手法,在古代的建筑学里面就被称为暗线。” 李秋水点点头又问“那你能看出是哪个年代那个民族的作品吗” 高实梁摇摇头,有点无奈的说“本来进行一下碳十三鉴定就可以弄清楚它的年代,可是器材已经在我们之前遇到泥石流的时候遗失了,我现在只能推断出它们被雕刻在这里的时间应该是一千年到一千八百年之间,具体是哪个年代我就看不出来了,但是我却可以肯定这应该是属于某种少数民族的雕刻,因为古代的中原地区不可能崇拜盘瓠,崇拜盘瓠应该算是从古到今我国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一种特色吧。” 李秋水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壁画,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我在原地又看了一会儿,特别是盯着高实梁所指出的那些被刻意淡化的地方努力的看着,可是无论我怎么看都看不出那些地方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区别,不过以高实梁名气倒是不至于这么忽悠我们,看不出有问题的地方有什么问题应该是技术问题,毕竟我对考古这行的了解就仅限于知道古董很值钱而已。 突然陈添宝在前面一声惊呼,喊道“肖强哥哥你快来看,这下面也满是壁画。” 我看了他一眼,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和阿依古两人离我们很远了,他们两个把火把举在了石壁的前面似乎在认真的端详着什么。 我心里奇怪,向着身后的张静打了一个招呼,就一路照着石壁走了下去。只见那些石壁上面刻满了壁画,而且壁画左右对立,也就是说我左右手的石壁上的壁画内容是完全一样的,但是在壁画里面的东西却正好相反,如果左手边的壁画里面的人物是面朝前的话,那么右手边的壁画里面的人物就是面朝后。 我不停的看着那些壁画,虽然那些画上面并没有附加文字叙述,但是靠着半猜半想的,我在不停的看着壁画的过程中也大概明白了上面说的是什么。那里面记叙的应该是一个民族的兴亡史,虽然它没有告诉观者那是一个什么民族,但是我却知道,那个民族一定极度的崇拜盘瓠,因为不管在哪一副壁画里面,盘瓠都一定占着主导的地位。 开始的时候,壁画诉说的应该是那个民族的人在崇拜盘瓠的过程中得到了某种力量,然后他们靠着那种力量征服了很多的地方,壁画上面关于这方面的记叙最多,有的是他们带着盘瓠赐予的力量攻打了水上的都市,有的是他们在攻打山里的都市,有的甚至还是他们在攻打天上的都市的图画,不过我看了半天也没有搞明白那些所谓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到了最后的时候,画壁里面的盘瓠已经明显的缩小了,应该是象征着盘瓠所赐予的力量在逐渐的消失和那个民族的衰落。 等到壁画看完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走到了砍头谷里面了,陈添宝和阿依古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抬头向着石阶上面看过去,只见很远的地方有堆亮亮的火光,那里应该是考察队的大部队,可是为什么我突然就到了谷底呢 我有点疑惑的转头看了看身后,只见我手里的火把只能照亮我周围不到一米的地方,而谷底的其他东西却都完全溶解在了黑暗之中,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这里已经不再属于我们所在的世界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心里有点发毛,忙大声吼道“陈添宝,阿依古,你们在哪里” 我的声音好像广播一样向着周围扩散了出去,但是回应我的却是无边的寂寞,本来应该在我之前到底谷底的两人却连一丝音信都没有。 我盯着刚才我进入谷底的石梯,心里犹豫不定不知道应该先找到陈添宝他们还是应该先上去把大部队带下来,突然我愣了愣,死死的盯着石壁上的影子,只见在火光的照耀下,我的影子清晰的印在了石梯边上的石壁上面那里本来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的影子后面却多了一条长长的东西,就好像是一根棍子,又好像是什么东西的手臂一样。 那个手臂一样的东西在火光中移动的极其缓慢,可是却不带任何生息,就好像是从来就不存在一样,下意识的,我想要扭头回去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的脖子却僵住了,不管我怎样努力都没办法移动分毫,我的牙齿发出了“咯咯”的碰撞声,在黑夜和黑暗里显得特别的清晰,然后在眼角的余光里,我看见一只上面满是白毛的手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 。 030. 谷中战 我的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来,把全身打得湿漉漉的,然后从头皮到脚底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了过来,就好像是被电过了一样,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脑海里面想的是什么,但是我却一动也不敢动,就那样呆呆的和那只手僵持着。 那只满是白毛的手上面传来一阵冰凉的气息,使人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脉动,我努力的转动着眼睛终于把它完全看了个清楚。 只见那只手的手掌大概和一个成年男人一样大,只是上面布满了白色的毛一根根都柔顺无比,就好像是有人在精心的打理它们一样,但是最令人觉得惊骇的却是它的指尖,那些指尖一根根都有一公分那么长,借着火光照耀不停的闪烁着尖锐的光芒。我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我后面的那个东西愿意的话,它可以在下一秒钟就把我的肩膀捏成粉碎。 终于,那只手的中指动了动,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它现在已经不是搭在我的肩膀上,而是抓在我肩膀上,只是那种力气却很小,小到我几乎没办法可以感觉到。紧接着,我看见石壁上的影子动了动,那只手的中间处开始缓缓的弯了下去,一个庞大的身躯的影子跟在后面印到了石壁上面。 我没办法从石壁上面看清楚我后面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却清楚的的知道,它应该有两米高,而且全身都是不停飘动的白毛,让人觉得惊骇莫名。 它的身躯慢慢的接近我,借着火光我看到影子里面它的另一只手也缓缓的抬了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的目标应该是我另一边的肩膀,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才好,但是潜意识里面却清楚,要是被它再抓到另一边肩膀的话,那个时候别说是反抗,恐怕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了。 可是心里虽然如此想,怎奈何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了,我从来就不知道我害怕起来的时候居然可以丢脸到这个地步,以前总是嘲笑别人胆小,可是轮到我的时候我自己原来也好不哪里去。 一时间我脑海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想法,使我几乎有了狂吼几声宣泄出来的冲动,可是我身后的那个东西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终于,它另一只手也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看见它两只手上满是白毛的手指轻轻的动着,然后就像抓小鸡一样,我被轻轻的抓了起来,接着在半空中被转了一个圈。 “咯噔”的一下,我的心狂跳不止,几乎都可以跳出我的胸口了,因为我看到了那张脸,那张不知道应不应该称之为脸的脸。只见那张脸上稀稀落落的长着几根白毛,但是大多数的地方却已经腐蚀了,在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两个黑黑的眼眶,里面不时的流出污黑的血水,而在它嘴巴的地方却露出了几根尖锐的牙齿,在微微摩擦中不停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 那种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在深夜磨牙,又好像是有人在用锯子锯骨头,虽然轻微,但是却弄得人心烦意乱头皮发麻,这个时候我算是想明白了,比我先下来的陈添宝和阿依古怕也是这样落在了它的手里了吧。 就好像感觉到了我的恐惧一样,那个东西微微咧嘴一笑,我分明还能看到它的嘴巴里面有几丝肉末,这个时候我连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想不到我肖强哥哥人高马大英明神武,一辈子都没吃过什么亏,哪知道第一次吃亏就吃得死无葬身之地了,要是被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吃了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江东父老。 终于,那个东西好像是玩够了一样,就抓着我向着他的嘴上凑上去,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把我恶心死,或许人在生死关头的时候总能搞出什么奇迹吧,看着那越来越接近的嘴巴,我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右手依然还紧握着的火把被我一口气塞到了那个东西的嘴巴里面。 “吱” 一声悲鸣突然响了起来,抓在我肩膀上满是白毛的两只大手一用力把我甩到石壁上面,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痛得我差点晕了过去,一口血堵在了胸口,无论怎样都吐不出来,还好我背上有一个行李袋挡着,要不然我估计这么一摔我就可以准备回闽南老家住养老院了。 而被我用火把塞在了嘴巴里面的那只东西却还在不停的跳着,同时不断发出“吱吱”的声音,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就好像我现在是深处地狱深渊一样。 我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只能轻轻的向着怀里摸索着,心想要是让我摸出了沙鹰我就打你丫的,让你那么嚣张,可是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摸到,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救了安妮以后我为了弄干衣服已经把那把枪塞到行李包里面去了,这个时候如果要找出来的话,无论怎样都来不及了。 当下我只能一抬腿抽出了藏子鞋子里面的军用匕首,然后把挂在腰间的手电“啪”的一下打亮了,只见在灯光下,那个东西还在暴跳如雷,只是它嘴巴里面的火把已经被它抽了出来,正掉在地上不停的冒着青烟。 我看见它还在原地,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就觉得松了一口气,或许潜意识里面我对于它那种有点神出鬼没味道的出现方式极度的恐惧。 那只东西在我亮了手电的那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虽然嘴巴还在痛苦的咧着,但是它那长满白毛的手却放了下来,对着我的方向高高的举着,接着它在原地一跳,就好像跳远一样向着我的面门扑了过来。 我看得头皮发麻,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僵尸,可是在这深山老林的,我一没挖坟二没盗墓,你搞个大粽子出来我玩我做什么难道说我最近真的时运不济,出门都会撞鬼 不过想归想,我看到它快要扑到我身上了,还是两脚在石壁上一蹬,身子向着前面滚了过去,正好好巧不巧的从它的脚下钻了过去。它脚底的几根白毛正好贴着我的鼻尖飞了过去,好像还带走了鼻子上的几滴汗水。 我心里发毛到了极点,忙一伸手把不远处的火把给抓了过去,然后还来不及点燃,刚闪过的那个东西就转过身向着我的方向扑了过来。 我为了捡那个火把动作慢了一步,想要闪避已经不可能了,当下我咬咬牙面对着那个东西一手匕首一手火把狠狠的扫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火把打到它身上的时候已经折断了,倒是军用匕首给它留下了一道一寸长的口子,可是同一时间它那两只长满白毛的手已经打到了我的身子上面。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刚才硬是吐不出来的那口血“噗”的一下喷了出来,然后身子就好像腾云驾雾一样向着后面飞了几米,才“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这一跤我是迎面摔了下去,虽然地面是软软的烂泥,但是还是摔得我三荤六素,除了脑袋之外,四肢都不停的微微颤抖着,虽然心里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可是无论我怎么样努力都没办法使出哪怕一丁点的力气,只是嘴巴里面发出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咿唔”声。 我知道那个时候我的样子一定丢脸到了极点,可是我自己根本没有去意识到那一点,只是不断努力的扭动着我的身子,终于在那个东西再次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的右手恢复了一点力气,我抓住了军用匕首然后在地面上用力的一推,身子就骨溜溜向着一边滚了过去。 那个东西显然想不到我居然还能动弹,但是它也没有怎么犹豫,就“吱吱”的怪叫一声又向着我扑了过来,那个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我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可是还滚没几米路正头昏脑胀到想死的时候,突然“啪”的一下撞到了一个东西上面,我心里顿时一阵苦笑,忙向着另一个方向滚了过去,可是又是“啪”的一声传了过来,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刚才明明那还有路,怎么现在却有东西挡着了。 迷糊间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原来挡着我的竟然是那只东西,它的嘴微微的裂开着,在手电的余光中显得无比的狰狞,然后它两只手抬了起来就向着地面的我又扑了下来。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白毛脸,我心里一阵悲凉,根本就不知道还能如何反应,可是眼见它就要扑到了我身上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传来,从头顶传了过来,然后一股污黑发臭的血液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已经顾不得去查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本能的抬起手上的军用匕首然后就向着眼前那具满是白毛的身体刺了过去 。 031. 正常人 一股腥臭的鲜血“噗”的一下喷到了我的身上,那只长满白毛的东西被刺中之后似乎极度的愤怒,它半悬着的手向着我的方向狠狠的抓了过来,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办,只是下意识的把军用匕首抽出来又刺下去,到了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刺了多少刀,那只满是白毛的手抓到了一半的时候就软软的垂了下去,伴随着不停滴着污血的那具白色躯体,显得无比狰狞。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才轻轻的嘘了一口气,然后挪动着疼得发晕的身子从那个东西的身体下面爬了出来。我打亮了手电照了过去,心里暗呼一声佛祖保佑,原来那只东西在扑向我的时候脑袋撞到了挡住我去路的那个木桩上面,估计是它自己用的力气太大了,一时间晕到死所以才给了我可乘之机,要不然就目前这个状况来看的话,不管怎么搞死的那个人都是我。 我皱着眉又照了照周围,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在山谷之中了,在我四周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木头桩子,而在似乎很遥远的地方,那团亮幽幽的东西应该是考察队的大部队了。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本能的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不过我下意识的绕开了那个白色的东西,我可不想等下走到它身边它又跳起来一下把我按在地上,和我来一次人粽情未了。 手电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有点昏黄,我小心的避开那几乎是遍地的木桩终于再次回到了刚才下来的山壁缺口处,那古老的石梯依然是那个样子,如果不是自己刚才亲身经历的话,谁又想得到我刚才已经几番生死了呢。 我把手电筒对着上方不停的开开关关打着信号,我想李秋水他们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因为这个信号是国际中十分通用的求救信号。 打完了信号以后我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我还是背对着石梯戒备的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那深深的夜色里面充满未知的砍头谷,让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紧了起来。 突然,我只觉得肩膀上一重,不知道什么东西搭到了我的肩膀上面,我一声惨叫,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完了,那个东西还没死的话这次死的人就是我了。 连想都不用想,我手上的军用匕首就猛的向着身后挥了过去,但是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让我的身子一僵,只听陈添宝那极度欠扁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怎么了你要谋杀啊”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身子就软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陈添宝那欠扁的声音是这么迷人动听,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一个男人的话我都准备感动到了以身相许了,那种感觉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好像是奴隶翻身把歌唱,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陈添宝看见我的神色变幻莫测,忍不住摸了摸我的额头问道“怎么了,受凉了身体不好就多穿一点衣服啊,这深山老林的要是生病了你就完蛋了。” 我拍开他的手,感动的说“陈添宝,看到你还活蹦乱跳的我就心满意足了,要不然你们这九代单传在这里断了的话,我估计你老爸会把我砍成肉泥的。” 陈添宝撇撇嘴,哼道“乌鸦嘴,自己跑那么快下来发现什么宝贝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忙奇怪的问“你们不是在我前面吗怎么又在我后面出现了” 陈添宝见鬼一样的看了我一眼,继续哼道“你看壁画看傻了吧,明明是你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了前面来,我们怎么叫你都不停,我在后面追了老半天才追下来,没想到一下来你就迎面给了我一刀。” 我愣了愣,怎么成了我跑在他们前面了不是他们比我先到谷底吗更何况就算是我比他们先到下面,但是加上刚才的经历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慢才下来啊。 我心里疑惑,忍不住看了一眼跟在陈添宝身后的阿依古,阿依古一见我看他,忙摆了摆手才喘着气说“大兄弟不成啊,你的力气真大,我和这个兄弟一起在你后面追你,可是到了这里已经累得不能说话了,你居然还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没想到你们汉人还有这样的本事啊。” 我听阿依古这么说,彻底的呆了,阿依古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我敢肯定要是他愿意去参加奥运的话,什么项目估计都少不了他的一个名次,可是这样的一个牛人为了追赶我的脚步居然累成这样我又看了陈添宝一眼,只见他浑身也满是汗水,那个样子就好像是去了哪里的黑砖窑打了几年黑工的人一样。 只是我明明记得,在下到谷底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累啊难道说我已经到了超越他们几个境界的程度不过我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这种没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又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令我有了一种如入梦境的古怪感觉。 当下我顾不得其他,忙把刚才在谷底发生的事情向他们讲了一遍,陈添宝听了我的话一脸古怪,阿依古的表情却多了几分苍白,我怕他们两个不信忙把手电往我的身上照了照,他们两个人齐齐的一愣,然后瞬间惊叫起来。 我被他们的叫声吓得一呆,忙低头向着我的身子看了过去,只见原本还算干净的衣服上面沾满了血污,使得我整个人就好像刚才血池里面浸泡出来的一样,而且,在那片血红里面,我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却是一片白色,我定睛看了过去,脑袋不禁一阵发晕,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腰间和手臂上面都长起了白色的毛,一根根的都柔软无比,就好像是我刚才弄死的那个东西一样 我一下子就懵掉了,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只能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了过去想把那些毛给拔下来,可是我的手刚碰到那些毛的时候,那块肌肤就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好像我这一抓下去就把自己的身子抓出一个洞一样。 我一声惨叫叫了出来,瞪大着眼睛看着那些白毛,心里一片死灰。 阿依古呆了好久,突然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吼道“尸体呢尸体哪里去了” 我脑袋还在发晕,被阿依古这么问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是有点呆呆的看着他。 他的眼睛圆瞪,就好像要瞪了出来一样,他抓着我的衣领边摇边继续说“尸体呢刚才被你杀掉的那个东西呢” 我这个时候才听清阿依古到底在说什么,忙向着那个方向指了指,阿依古顾不得其他,一把抢过了我手里的手电筒就快速的跑了过去,只见他的身子在电筒的灯光照耀下面不停的闪动着,最后终于跑到了刚才那个东西死了的地方。 我心知阿依古一定是有了什么发现,虽然那些从皮肤上面长出来的白毛让我心惊胆战但是我还是强忍着恐惧追了上去,陈添宝在我身后呆了呆了也拿着电筒和火把追了上来。 我手上没有任何照明的工具,只能向着阿依古所在的那个反向跑了过去,不过我这个人的运气还算好,就算如此还是没有摔跤,因为我清楚的听到跟在我身后的陈添宝已经摔了很多次了。 阿依古呆呆的站在那个东西的尸体旁边,手上的砍柴刀不停的在它身上挑着,我看到他的手腕不停的微微颤抖着,就好像全身随时都会软了下去一样。 终于,他轻轻的嘘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半响才说“大兄弟,谢谢你。” 我,莫名其妙的点点头,指着自己说“谢谢我为什么要谢谢我” 阿依古皱着眉愣了愣,才指着那具满是白毛的东西说“这个人,已经活了快要五十年了。” 我点点头,但是马上又一呆,半响才问“你说,这个东西,是人” 阿依古点点头,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古怪起来,最后他摇摇头,继续说“他确实是个人,或者说,在他变成这个东西以前他确实是个人。” “那就是说他现在不是人”我问道。 阿依古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接着说“不是,认真的说,他现在也还是一个人,只是身上多了一层白毛而已。” 我心里奇怪,但是却不再打断阿依古的说话,只是认真的盯着他,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答。 阿依古脸色有几分苍白,苍白里面甚至多了几分让人心魂皆颤的味道,他似乎犹豫了良久,才说“这个人,是中了降头才变成这样的,而且,他变成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们这十万大山老一辈的人都说,从五十年前开始这个人就能存在了,他不停的在山中游荡着,只要看到活人就一定会把那个人吃了。在这么多年以来,死在他手上的人就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我问道“五十年正常人的话,要是变成这个样恐怕五天都过不了吧。” 阿依古的嘴角抽了抽,他努力的用一种淡淡的语气问“是吗这么说你认为他还是正常人了” 。 032. 白毛降 我呆了呆,在脑海里从那只满是白毛的手搭到我的肩膀上开始到了现在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我发现不管我怎么回忆,都没办法从那个满是白毛的人身上找到一分属于人的特点来,如果硬要找出一样的话,那么就只能说它和人一样有四肢有脑袋。 阿依古看了我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他接着说“在以前的时候,在十万大山附近如果有人犯了什么错的话,我们是不会带他去见官的,人们会把他带去见巫师,那个时候巫师可是说是山民中的执法者,他们会根据那些犯错的人所犯的错误在他们身上留下一点小小的痕迹,那些痕迹有的时候是刀疤,有的时候是烙印,但是最多的时候却是一个个的降头” 阿依古的声音幽幽的,在无尽的黑暗里面显得阴森恐怖,我吞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看着他。 他接着说“鬼面降、绝户降、黑体降、毒蜂降各种各样的降头对应各种各样的错,但是在所有的降头里面最让人没办法接受的就是白毛降。据说只有亵渎了神灵的人才会受到这种惩罚,白毛降会把他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成天在山林里面游荡,除非它哪一天有人杀了它,它才能够得带解脱。但是杀了他的那个人,”说到这里阿依古的脸上变得无比的苍白,“在七天之后就会变成白毛降的下一个受体。” 我的身子一震,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阿依古,想不到等了半天他居然给了我这个的一个答案,要是我在七天以后真的变成了地上的那个东西的话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种感觉令得我差点想要自杀。 过了好半响我才苦笑着说“阿依古,你骗我的对吧” 阿依古哼了一声,有点干涩的说“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自己不也看到了吗你身上裸露出来的地方已经长出了白毛,那就是白毛降最大的特点,不过这些白毛马上就会脱落,只是当七天以后它们再次长起来的时候,你就成了那种不人不鬼的怪物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心里苦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反而阿依古却叹了一口气说“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如果你能够在七天内找到佛眼的话,那么或许就有可能解了这个降头,只是在这深山老林的,你能去哪里找那个佛眼” 我呆了呆,问道“佛眼雕像的眼睛那个东西怎么可能拿来解降” 阿依古摇摇头,轻声问“那么,对于降头,你知道多少” 我脸上一红,似乎我对于降头的认知就只限于知道自己身上似乎也中了一个什么降头而已,至于到底什么是降头,降头应该怎样解的这些事情我都没办法知道,因为我是处于一种赶鸭子上架的状态前来参加这个考察队的,对于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了解他们。 阿依古接着说,所谓的降头,并不是人们可以理解的东西,你只要知道,在降头的世界里面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行了,自古以来在他们山民的代代相传中就对于降头有了一定的说法,比如说飞头抵万降,佛眼去千邪。这些东西你不能说他们有用,但是也不能说他们没用,就好像是中原地区赤脚医生的那些土方子一样,那都是没办法用现代科学解释的。 我听阿依古说完,心里倒也不觉得怎样的害怕了,至少我知道了要解我身上的降头需要佛眼,至于到底是什么佛眼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不介意跑去龙门石窟或者敦煌莫高窟去把那些佛眼全部挖下来,反正所有有可能发生的都要试验一下就是了。至于那个白毛降我想想也不觉得多可怕,反正按照我老爸的说法我中了那个什么会遗传的降头之后也没几年好活了,现在也只是把那个几年提前了一点而已,这叫做债多人不慌,一个降头也是中两个降头也是中,区别也大不到哪里去。 我笑了笑,对着阿依古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这一点倒是令他极度佩服,按他的说法是就算是山民里面的勇士在知道自己中了降头以后也会失去勇气,而我能做到这么无所谓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其坚强的表现,但是天知道,我心里其实已经怕到了极点,如果不是怕被陈添宝笑话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大哭一场来宣泄一下心中的苦闷。 陈添宝从头到尾都在听我和阿依古说话,最后他忍不住接口道“不怕,强子你就算变成了白毛的东西我也会带你回家的,要知道现在发现一个珍惜动物多难啊,搞不好能够名垂千古啊。” 我差点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不得不承认,他这个想法真的很有创意。 就在说话间,考察队的大部队已经从石梯上面下来了,他们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火把倒是把方圆几十米的照得亮堂堂的,看到满地的木头桩子他们一个个都咂舌不已。 终于他们的眼睛都放到了我的身上,然后齐齐的发出了一声惊呼,张静一下子冲到了我的前面,在我身上摸索着,虽然被非礼的感觉很令人不爽,但是她这么关心我我心里还是十分的受用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腹部,只见那些白毛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我心里略略的松了一口气,要是给他们那些人看到那些白毛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拍了拍张静的脑袋,认真的说“我没有事情,只是刚才下来的时候遇到一只大马猴,经过了三百回合的大战我已经把它搞定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天晚上我们就能吃猴子肉了。” 张静听我这么说忙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尸体,忍不住皱了皱眉说“好好的你杀了人家猴子干什么,人家又没有招你惹你。” 我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示意阿依古解释一下。 阿依古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我的手势他皱了皱眉才说“这一带的猴子很凶狠的,如果遇到不解决的话它们一般都会纠缠不休,那样的话等下过山路的时候是很危险的。” 我不想在这个事情上面纠结下来,忙挥了挥手走到李秋水前面说“李教授,你们在看壁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 李秋水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我发现至少我们的路没有错。” 我点点头,接着说“要不然我们快点赶路,早点到了平摊的话,大家也可以整顿一下,要是就这样下去的话,我想孙南和安妮也会受不了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提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李秋水的脸色变了变,然后他才点点头说“你们带路吧,早点到了平摊休息一下也好,我们今天也都已经累了一整天了。” 我向着陈添宝还有阿依古打了一个招呼,又从考察队里面讨了一根火把走到了前头,不过浑身的血腥味令得我异常的不舒服,只能不停的摩挲着身子想要减轻那种感觉,不过我越是动弹越觉得恶心,到了最后不得不恨恨的吐了一口口水。 陈添宝走在我身后,那口水差点落到了他的身上,这下子他不愿意了,在后面骂骂咧咧的说要把我的毛拔了出来,我听得心底害怕,怕他等下乱说话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只能拉了他一把,快步的向着前面走了过去。 阿依古看到我们两个突然加快速度,他来不及拉住我们,只能吼道“小心,有大烟泡” 我心里一惊刚想拉住陈添宝,却发现我们两个现在处身的地方软绵绵的,就好像是海绵一样,而且上面还有一种滑腻腻的感觉,似乎随时都会把我们两个给吸到地底几万米的深处。 我心想今晚真是出门没烧香,怕什么来什么,今天我们两个革命同志怕是要把小命给丢在这里了,一想起我们还没有为了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我忍不住眼睛就红了,只差一点点就泪流满脸。我哭丧着脸说“陈添宝,我对不起你。” 陈添宝拍了拍我的肩膀,无所谓的说“你没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小叶,我还没有和她上过床呢。” 说话间,我们两个的褪已经被淹到了膝盖处,也算我们两个冷静没有乱动,要不然现在已经在下面玩泥巴,至于开心不开心就不知道了。 阿依古这个时候才跑了过来,他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们,然后就叫考察队的人找一根绳子过来,我扯着喉咙喊“阿依古兄弟,别找什么绳子了,你要是不快点的话,我估计我们两个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阿依古听不懂我说的什么洁什么死,只是挥了挥手,最后干脆自己跑了回去,我知道他是去找绳子来救我们,也就不是很担心,但是陈添宝却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有点发抖的声音说“肖强哥哥,那个,是什么东西” 。 033. 小娃子 我顺着陈添宝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黑色的夜幕里面,有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在我们前方二三米的地方不停的晃悠着,因为考察队的大部队离我们还有一定的距离,我们只能借着自己手里火把隐隐约约的光亮带着疑惑看着那个东西。 只见那个东西白得有点不像话,就好像是一个刚出生的白白胖胖的小娃子一样,它在不停晃悠的过程中缓慢的向着我们的方向爬了过来,模糊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陈添宝哎哟了一声,骂道“冤孽啊,冤孽,是哪个没良心的未婚先孕,还把意外出生的小宝宝丢到这个地方来,那种人真的活该天打雷劈,小强哥哥我看我们两个不要去找什么巫楚了,直接抱着这个小宝宝回去养老得了。” 我汗了一把,心想似乎你小子就是那种活该天打雷劈的人吧,你现在说这种话不怕天上真的一个雷把你小子劈死吗不过虽然他这是玩笑话我心里却还是一紧,不会真的有人做这么缺德的事情吧,可是再一想又觉得不对,就算有人做了这么缺德的事情,他也不可能把一个小娃娃丢到这深山老林啊,要知道这里可不是市郊花园风景区,而是走错一步路就会没了小命的十万大山。 心里疑惑的念头一起,我就再也抑止不住那股浓厚的奇怪感觉,当下我只能打开了挂在腰间的手电照了过去,只见那团白色的东西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通透,可是那头,那手,那身子,那鼻子那眼睛,都分明的显露出了,那个东西真的是一个小娃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狂跳个不停,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一时间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定了定神,我才猛的吸了一口气,在行李包里面摸索着想要找出什么东西先把那个小娃子套过来再说,但是我还没有找到可以用的东西,陈添宝就猛的拍了我一把,把我本来就给淹到了大腿的身子又打下去了几厘米,他边打边说道“我的妈啊,旱蚂蟥他妈的全成精啦” 因为我和陈添宝两个所处的位置不同,所以我们看到的东西也不同,我只能看到那个小娃子的正面,但是陈添宝却能看到那个小娃子的大半个身子,我听他这么说一说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忙侧着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然后死死的盯着那个小娃子的身子看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觉得自己今天吃的东西差点全部都要吐出来,只见那个小娃子的下半身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半透明的身躯黏在那里,他的后脑壳上面破了一个大洞,一只只手指般粗细的大蚂蟥在那里钻进钻出,把他的整个后背搞得满是白油油的虫液,灯光照在上面的时候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就以为它们是一层白皙的皮肤了。 我猛的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叫苦不已,怪不得来到这个砍头谷附近的时候那铺天盖地的旱蚂蟥就全部不见了,原来是因为这谷底藏着一只蚂蟥祖宗。 我心里一慌,差点就忘了我和陈添宝两人已经深陷在大烟泡里面,一把抓住陈添宝的衣服就想落荒而逃,但是因为我们的下半身已经全部陷在了大烟泡里面,这一跑不但没有跑成,反而“啪”的一下两人仰面摔倒在了大烟泡上面。 大烟泡有一种奇怪的黏力,如果有东西掉在上面的话除非是有外力介入,要不然的话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自己离开,我和陈添宝两个的从脑壳到脚心都齐齐的泡在了大烟泡里面,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添宝在我身边骂道“强子你这个混蛋,要死居然也拉我垫背,敢情这次出门你就给我下套了,虽然我们说过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是那是小孩子开的玩笑你怎么能够当真。” 我两只眼睛不停向着头顶的方向瞄着,因为那个不停挪动的蚂蟥祖宗现在大概也就离我半米远了,我想要是没有意外的话,我是绝对完蛋了,一念至此我也没了和陈添宝吵架的兴趣,只能有气无力的说“你省省吧,要是等下真的挂在这里了,黄泉路上你再找我哭诉也不迟。” 陈添宝哼哼了几声,就冲着我的方向死命的挪了过来,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在他的挪动下我们身底的大烟泡不停的晃悠着,给人一种如醉云霄的奇妙感觉。 终于他好不容易的挪到了我的身边,隐约间我看见他大半个身子已经泡在了大烟泡里面了,只剩下那双贼亮的眼睛在我的注视下不停的闪烁着光芒。 突然,我觉得一阵好大的力道向着我的背后推了过来,我半陷入大烟泡里面的身子竟然被推了出来,我心里一震,有点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了一眼背后。 只见陈添宝整个人已经全部被泡在了大烟泡里面,只剩下一只伸在外面的手兀自死死的抵在我的背后,一瞬间,我只觉得眼泪夺眶而出,心里酸的发苦疼得发涩,那个混蛋为了救我居然牺牲了自己 在这个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反应才好,只是本能的一转身握在了他的手上面,事后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居然在大烟泡里面靠着自己的力量硬是转了一个身 一握到陈添宝的手上面,我的身子少了他的支撑又再次倒了下去,突然我的腰间一紧,一条绳子套到了我的身上,把我从大烟泡里面拉了上去,我的手死死的抓住陈添宝的手,终于也把他拉了出来。 说起来也算我们两个运气好,在这个生死关头阿依古居然赶了回来,要不是他那一绳子的话,我们两个可就真的完蛋啦。 一回到平地我顾不得喘口气,忙一巴掌拍在了陈添宝的后背上面,他身子一震“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堆淤泥,嘴巴鼻孔里面流出一大堆东西但是终究还是醒了过来,我惊喜莫名的看着他,忙把随身的水壶递了过去,让他清理一下。 陈添宝晃悠悠的倒了一点水在自己的脸上,又灌了几大口水才呸了一声说道“我的妈啊,我还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挂定了,千人斩的名额也就少那一个了,死了多不值得” 我一时间哭笑不得,原本多么感人的气氛被他这么一句话出来什么都荡然无存了,我只能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转身对阿依古说“谢谢你啦,阿依古兄弟。” 阿依古笑了笑,刚想说什么,但是他突然脸色一变,一下子扑了过来把我们两个推倒在了地上,陈添宝还在喝水被这么一推猛的呛了一口,顿时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他大声的咳了几下,还来不及抱怨,就把刚要爬起来的我用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我被他们两个这么推来推去的搞得三荤六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无奈之下只能快速的抬起头向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我当场就吓呆了,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下几个大馒头。 只见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全身上下全是旱蚂蟥的小娃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大烟泡来到了平地上,它的脑袋正对着不远处的阿依古不停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好像婴儿在学说话一样。 猛然间,那个小娃子突然跳了起来,我以为他要扑向阿依古可是他在半空中却换了方向突然向我扑了过来,那个动作顺溜得就好像是训练过了不知道多少次似的。 我有点发愣,怎么今天遇到的东西都是喜欢扑来扑去的,从那个莫名其妙的白毛家伙到这个更加莫名其妙的白肉婴儿,好像一个个都想要把我吃得死死的一样。一时间我只觉得一阵无名火冒上了心头,看着那个扑过来的东西我抓起插在腰间的军用匕首就猛的划了过去。 匕首的刀锋无声无息的划过了那个小娃子的脑袋,但是就好像切到了水里面一样,我的匕首从他脑袋的左边划到了右边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匕首刚离开他的脑袋,那被切出来的痕迹就完全消失了,我心里惊骇莫名,只能猛的一转身又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躲开了他的扑击,冷汗瞬间布满了整个后背。 那个小娃子没有扑到我,又掉到了地上,但是他却没有再管我,反而又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声音说不出的诡秘莫名,说句实话,在这样的一个夜里,看到这个类似小娃子的东西发出这种声音,我真的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恨不得我自己的耳朵就在这一刻聋掉。 这个时候,考察队也已经快要走到我们这边了,我一看到他们那一大群人都走了过来,心里顿时一急,忙吼道“你们快走,不要过来” 但是我的声音传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个小娃子的声音一顿,它已经扑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 034. 一变三 那个人是王龙那四个老美保镖中的一个,他正拿着一把火把向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估计是给后面的人开路的,但是人的视线在夜晚的时候总是比较迟缓,他看到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向自己扑来竟然毫无反应,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东西扑到自己的身上。 就在这一眨眼间,那个小娃子已经贴在了他的腹部,隐约间我似乎还看到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他再猛的一抬头就向着那个老美的肚子钻了进去。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只见鲜血不停的冲那个老美的腹部喷射出来,但是那个老美却好像好无知觉那样,仍然快步的走了过来,可是走没几步,他的脚下突然一顿差点摔了下去,这个时候他才喃喃的用英语咒骂了一声,低头想把绊倒他的东西踢开。 可是,他的头刚低下去,一阵凄厉的惨叫就从他的喉咙深处冒了出来,原来从他肚子的破口处流出了一串血肉模糊的肠子,而他会差点摔倒就是因为踩到了自己的肠子上面。 那个老美不停的吼叫着,喉咙里面发出各种各样的音节,然后他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拿起刚才绊倒他的肠子不停的向着腹部那个破口处塞了进去。鲜血,已经染满了他的全身,他的手不停的哆嗦着但是最终还是没能顺利的把肠子塞回去,可是他却似乎还是不死心,手里抓着肠子不停的做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动作,他两只手像是僵尸那样抬了起来,然后身子前倾,后腿抬高,接着他再轻轻的一用力,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狗那样趴在了地上,然后他的头奇异的扭动着,最后终于在扭动到了胸口处的时候一口咬住了自己不停晃动的肠子,接着又猛的抬起了脑袋 那个姿势那个动作,说不出的诡秘邪恶,我和陈添宝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经变成了这个奇怪的样子,让人看到了都觉得心惊肉跳。 陈添宝咽了一口口水,嘟囔道“我的妈啊,这个老美没事学壁画上面的人做什么,他以为他在拜神啊还是他们那边都流行来这套,学什么像什么” 我忍着那种诡秘的感觉仔细的看了几眼那个老美,发现他的动作果然和刚才看到的壁画上面的那些人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只是,他的脸还能让人认出是什么人。我心中奇怪,忙爬了起来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可是才没走出两步,只见他的脖子一阵鼓动,脑袋瞬间涨得通红,然后在他的嘴巴的地方猛的钻出了一颗带血的人头 这个时候,那个老美的脸已经不能算是人脸了,随着那颗带血的人头慢慢的钻出来,他的脸就好像碰到了化尸粉一样一点点的消融着,看得人全身直发抖。在我身后,陈添宝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亮了手电照了过去,我的距离比较近看得分明,那个人头正是先前钻进他肚子里面的小娃子,在他脑袋的周围正有不知道多少条的山蚂蟥不停的腐蚀着那个老美脸上的骨肉。 我们想要救他已经来不及了,我可以肯定的说,这个老美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当下我不再犹豫拉起陈添宝退后几步对着那个老美身后的大部队喊道“走,你们快点走离开这里” 可是那些人并没有听我们的话,我看到王龙正带队走在最前面不停的说着什么,看到十几米处那个爬在地上的老美的时候还不知道大声吼了一点什么,而我们喊话的声音在这个漆黑的砍头谷里面就好像是传不过去一样。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阿依古的声音幽幽的从我背后传了过来“没用的,在砍头谷里面声音是传不远的,我以前和其他人来的时候就算是大白天,只要两人距离远了都要靠手势沟通的。” 我听了这话差点晕了过去,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才跟我说这个,干嘛不等到我挂掉的时候才跟我说砍头谷很危险我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见阿依古正站在我身后几米的地方满脸古怪的看着我,我心里乱得一团麻一样也没去想他脸上的意思,只能下意识一转身。 考察队的大部队已经离那个老美不到三米远了,只是因为火光的关系他们并没有看清那个老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心里发急,把满是泥土的背包放下来往陈添宝怀里一塞,就手持着军用匕首猛的扑了过去。 那个小娃子的脑袋已经全部伸了出来,此刻他带血的脸上正挂着一抹诡秘的微笑,接着他猛的一张嘴巴,小小的舌头从里面伸了出来,在自己的脸上不停的舔食着。他看到我向着他冲过去似乎很开心,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着什么,然后就在那个老美的脑袋上一纵身就向着考察队的人群扑了过去。 人群里面发出了一阵惊呼,我心里发急顾不得身前的那个老美的尸体,只能一个标准的跨栏跳了过去,然后扑到了人群里面,可是我到来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一丝镇定,反而是随着我到来,他们的叫声越发的凄厉起来。 王龙的一个保镖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抬起了一把突击步枪,他想都不想就向着我的方向点射了过来,我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想不到我没有死在那些鬼东西手里面,却莫名其妙的死在鬼佬的枪下,真是太丢脸了。 可是那些子弹并没有射到我身上,反而是擦着我的身子飞了过去,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什么东西从我的脸颊边上飞了过去,就算我再笨也大概知道我身后有了什么变故了,可是这个情况下我根本就不能转身去看一眼,只能就地一打滚躲了开来,嘴里吼道“走,全部人都走,去到阿依古那边让他带路” 考察队的人“哗啦”一下向着那个方向涌了过去,我爬起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那个刚才对我开枪的老美还有两个躺在地上的人,我不知道那个老美叫什么,只能用干涩的语调说“够够发喽密” 那个老美打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又抬起了枪对着我刚才的方向射了过去,我这个时候才有时间看过去,只见一个和刚才扑到人群里面的小娃子一样的东西在地上不停的挪动着,突击步枪的子弹射到他的身上并没有照成任何伤害,只是让他的动作停顿了下来而已。 我心里一惊,差点就叫了出来,这个东西一只已经要人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一只,那不是要我们团灭可是情况已经容不得我多做考虑,我只能暂时抛开疑虑向着两个瘫软在地上的人冲了过去。 在地上的两个人,分别是王龙的仆人和孙南,估计是因为那个仆人背着孙南动作太迟缓所以被那个小娃子扑中,我看到他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着,仿佛有什么东西随时会从里面跑出来一样,当下我只能猛的一咬牙,抱起了昏迷的孙南,就向着阿依古他们的方向跑了过去。 半路上我看到刚才死掉的那个老美全身已经干萎了,就好像是一具被风干的千年的古尸一样。那个端着枪的老美跟在我身后,我转身的时候看见他一个点射把那个仆人的脑袋给打爆了,看到我诡秘的目光,他用干巴巴的汉语解释道“与其让他受折磨,不如让他早点解脱。” 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虽然知道那个仆人是死定了,但是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另一个人给打死了总是让人觉得特别的不舒服。不过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很快的跟上了考察队大部队的脚步。 阿依古正在队伍的最前方带路,看到我从后面跟了上来挥了挥手叫我过去,我想也不想,把孙南往王龙的怀里一塞,顾不得他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眼神,就冲了过去。 李秋水在后面问道“肖强,刚才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他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分明的诉说着恐惧,我顾不得理他,只是点点头就走到了阿依古的身边。 阿依古的脸色一片苍白,不过他还算镇定,看到我过去了只是点点头说“现在你们决定怎么办向前走还是后退” 我心想先别说那两个小娃子一样的东西,就算是那片蚂蟥林就已经让人觉得够呛了,这后退退得了吗而且我隐隐约约的记得平摊那里有很多条出路,当下我点点头说“前进,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有退路吗” 阿依古点点头,向后面的人讨了一些火把一根根的抛了出去,只见那些火把远近有序的排列着,就好像一盏盏路灯,我看得目瞪口呆,阿依古这手功夫我就算是练个十年也不一定练得出来。 不过阿依古却并没有看到我的表情,他只是皱着眉说“走”然后接向着火把的方向跑了过去,我刚想回头招呼一下,只见考察队的那些人就像撞鬼了一样跟着阿依古跑了,最后只剩下我和陈添宝两人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突然陈添宝一指地面说“强子,那里怎么有个人” 我一看,原来是昏迷的孙南,只是他刚才明明在王龙手里,怎么突然到了那里去我顾不上咒骂王龙,只能跑过去一把把孙南扛了起来,可是我站起身的那一瞬间却惊呆了,只见在昏暗的夜色里,我眼前的一片东西全部变成了白色,无数的山蚂蟥在三个小娃子的带领下向着我们的方向涌了过来 。 035. 替死鬼 我头皮一阵发麻,身子差点当场就软了,刚才明明只有一个小娃子,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三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还有就是那些不停涌动的山蚂蟥,它们虽然速度并不快,可是那种铺天盖地的威势带给人的感受是没办法用语言描写的,估计刚才我们在蚂蟥林遇到的那些家伙全部都跑来了。 我脚跟一阵阵发软,眼前有点犯晕,如果这是一个噩梦的话,我真的希望在这一刻就清醒过来,可是这一切却偏偏不是一个梦,俗话说出门没烧香,走路多撞鬼,不过我看我现在烧再多的香也没有用,就算是鬼撞到了这些东西也得扭头就跑。 我兀自在这边发着软,站在我身后的陈添宝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我的背包里面摸索了了片刻,把我的沙鹰和枪夹子给丢了过来,说“肖强哥哥,一阵要是我给那些小娃子扑中了你可得一枪暴掉我的头,要是像刚才那老美一样给折磨的话,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我呸了一口,把枪和弹夹塞到了裤兜里面无力的说“陈添宝,你话还真多,我现在先跑了,这个殿后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了。” 说着我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到,扛起孙南就撒丫子跑了起来,陈添宝在我后面哼哼哈嘿了好一阵摆了一个佛山无影腿的完美架势,然后看了看不停涌动的蚂蟥大军忙叫了一声“我的妈啊”就一下子冲到了我的前面去,估计以他现在的速度去奥运的话绝对可以破世界纪录。 我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大男人,最少也有一百多斤重,所以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跑着跑着,眼前的人影渐渐的看不见了,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奔跑一样。我心里清楚在这样下去可不成啊,要是再慢一点的话,我可就真的可以进博物馆了,想到这里我开始害怕起来,觉得自己跑路的时候脚底板都有点不稳当。 可是这人越怕他身子就越软,跑多没几步我终于“噗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整个人直直的撞在了一个木桩子上面,一时间只觉得眼冒金星两耳轰鸣,估计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就会当场晕了。 不过这样一撞也不是没好处,孙南那小子本来还昏迷着,但是给这么一撞他倒是清醒了过来,他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有点迷惑的看了看四周问道“我说,我们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啦” 我眼前的小星星还在飞啊飞,飞得我想一头撞死算了,所以听到他这么问只是没好气的答道“我们在砍头谷,你小子倒是轻松,我为了背你可是累得只剩半条命” “砍头谷”孙南一脸疑惑,估计还没搞清现在的状况,表情纯洁得和八九点钟的太阳一模一样。 我忍着晕站了起来,拉着他的衣领说道“你管我什么谷,现在给我跑就是了” 说着我拉着他就向着前方跑了过去,跑没半分钟,只听“噗嗤”一声,我一脚都是软绵绵的东西,滑得我当场倒了下去。 这个时候我的头晕已经好了一点,忙垂下发涨的脑袋向脚底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的脑袋就像是给丢进了冰箱里面,想多清醒有多清醒了,只见我踩到的是一大堆半透明的山蚂蟥,而在我的前方,那半透明的无数山蚂蟥已经组成了一道墙壁,而那三个小娃子也趴在高高的墙壁上面,咧着嘴不知道在做什么。 冷汗瞬间冒了起来,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已经冒了多少次冷汗了,但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怎么傻傻的跑回来送死了 但是还没等我研究出个一二三四五六七,趴在蚂蟥上方的一个小娃子就厉声一叫向着我扑了过来。我一摸腰间,军用匕首不知道被我丢去哪里了,当下只能往后一跳,拉起孙南两人就像是大皮球在地上滚了滚,躲开了那个小娃子的扑击,可是躲过了第一个却躲不过第二三个,剩下的两个小娃子也趁着这个时候对着我们扑了过来。 我手忙脚乱的根本不知道怎么闪躲,正好在不远处的地方有一把阿依古丢出来的火把,我也顾不得烫手只能抓起那个东西下意识的挥了过去。 “嘶”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了起来,离我们最近的那个小娃子被火把直直的击中,浑身冒起了黑烟,然后一半身子都在那里冒水,就好像是一只被晒得半死的蚂蟥一样。 我一看有门,你们这些个蚂蟥祖宗说到底也是蚂蟥,这蚂蟥的秉性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掉的,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你们既然怕火,那肖强哥哥我就不客气了。 我把手里的火把往那个受伤的小娃子脑袋塞了过去,他又惨叫了一声似乎想要避开,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那像是蚂蟥一样的下半身已经黏在了地上使得他动弹不得,他又挣扎了片刻,整个身子慢慢的小了下去,那应该是皮肤和血肉的地方不停的掉下一只只卷缩着的蚂蟥,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婴儿脑袋差不多大的骷髅头。 我看得暗暗惊心,心想真是冤孽,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早夭了被埋到山里面,尸身却给这些爬虫之流的利用,虽说还没有为祸一方,但是照这样发展下去这砍头谷方圆几十里内怕是人畜难存啊,今天我肖强哥哥也算是替天行道,死后不知道能不能位列仙班,要是能的话我个人还是选择西方耶稣那片,据说那里的神仙不但都是女的,而且比较流行裸奔。 孙南这个时候才逐渐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从地上爬起来躲到我身后问道“强哥,现在我们怎么办你你只有一把火把哎” 他这一声问话把我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的思绪给硬生生的拉了回来,我看了看前面的蚂蟥大军,刚刚有点好转的头皮又发麻起来,这下我也顾不得替天行道还是位列仙班了,趁着剩下的那两个小娃子有点发愣的当口,顺着余下火把的指引就跑了过去。 又跑了小半分钟,迎面有两个人跑了回来,我一看正是陈添宝和刚才和我一起面对困难的那个老美保镖,我对王龙虽然没好感,但是对这个老美倒是还有点兴趣,于是我兴冲冲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哟,佛润的,散客死威力马吃” 只可惜这个老美一米八几的身高,我拍他肩膀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灌篮,不过他这个人倒也有趣,听我这么说忙用汉语客气的说“没什么没什么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为了女人插朋友两刀吗这个道理我也懂,所以就算明知道有危险我也得来救你” 我当场差点晕掉,这个老美不是把我当成女人了吧不过我也顾不上解释,只能一打手势指了指后面示意他们快跑,不过我还跑没两步那个老美就拉着了我的手臂,说道“不成,不成,王龙说要是不解决后面的这些东西,我们就算是跑在快也没有用。” 我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们前面什么情况” 那个老美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的说“那个本地人说,唯一的一条出路不知道为什么被泥土堵住了,要想办法从那里过的话需要一定时间,所以他们叫我回来和你们一起争取时间,要是没办法阻止这些东西的话,我们可就全部完蛋了。” 我听得又呆又楞,怪不得有人来救我,原来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啊,而且还把算盘打得劈啪响,想让我肖强哥哥给你们做替死鬼不成一想到这里我顿时破口大骂起来,从王龙他奶奶问候到他没出生的女儿,我估计他家祖坟里面十八代祖宗现在都想来找我算账了。 陈添宝还好说,我什么样子他没见过,但是孙南和那个老美却被我暴跳如雷的样子吓得不轻,我骂了几分钟以后一想不对,要是我继续骂下去岂不是满足了他们的心愿,我等下不但要把小命丢在这里,那个未过门的老婆说不定还要给我搞一顶那么大的帽子带带。 想到这里我再也骂不下去了,向陈添宝打了一个手势,两人就快速的冲了回去,那个老美和孙南在后面直喊“哎呀,你们两个回来快点想办法” 我回头骂道“狗屁,等你们办法想出来了,人走茶凉很久了。” 那个老美在后面半天没有想明白我说了什么,但是孙南却毫不犹豫的跟着我们跑了上来,那个老美一见其他人也跑了,忙也快步的跟着我们跑了起来。 天色越来越阴沉,我也没有计算自从入夜赶路到了现在我到底走了多少时间了,但是我估计现在应该也是午夜了,也就是说在这深处的夜色里面我们已经行走了大半个晚上了,我跑到考察队的大部队边上的时候已经累得够呛,就连呼吸也是一片燥热。 李秋水看到我回来忙迎了上来,喜道“肖强我果然没看错你,这么快就搞定了” 。 036. 在一起 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确实搞定了,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检查一下,现在这里到底什么情况” 李秋水嘿嘿一笑,有点尴尬的说“这哪能啊,肖强你说解决了我还能不信不成不过眼下这情况也确实麻烦,阿依古说没有几个小时的话我们是没办法继续前进的。” 我点点头推开人群走上前去,王龙被我推到了一边他忍不住脸色一变,哼了一声,我顾不上和他怄气忙走到阿依古的身边,只见他正在两道山壁的夹缝里面不知道忙活着什么。 我在阿依古身后问道“阿依古,现在这里到底什么情况” 阿依古转过身无力的笑了笑,他的脸上全是黑黑的泥浆,如果不是他那身衣服的话我还真的认不出那个人是阿依古呢。他退后了两步,然后抬起了手电向里面照了照,说道“喏,就是这个情况。” 我探头看了看,眼前有点犯晕,只见在山壁的中间有一条并不宽阔的山缝,那条山缝也就是传说中的一线天,据说人走在里面的话,抬头只能看到一条细细的天,不过在晚上的时候我怎么抬头都只能看见一片黑暗,所以这一线天现在说它是一条地道倒也挺妥当的。 只可惜,现在这条地道并不适合行走,因为在地面上堆积着有一个人高的泥土,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塞在了这里,我两脚撑在了两边的山壁上面缓缓的移上了去,到了那些泥土的上面用手电照了照,只见那些泥土在外面的倒还好一点,但是进去山缝里面几米的地方,那些泥土都极其稀烂,也不知道蔓延了多远,这个情况别说走人,怕是一只小老鼠想在上面跑路都够呛了。 我一松腿从山壁上面跳了下来,问道“阿依古,现在这个情况你有什么想法没” 阿依古摇摇头说“如果是正常情况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走人,因为谁也不知道那淤泥到底积了多久,也没有人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退,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要等到明年雨季的时候这些泥土才会给冲散。但是我们现在是没有退路啊,或许也就只有那一个办法了。” 我疑惑的问道“什么办法” 阿依古拍了拍山壁,说道“撑着两边走,这里面也就几里路,只要多坚持一下的话也不是走不过去。”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连连摇头,这样撑着走路如果不远的话倒也没什么问题,但是这几里路下来的话可是会要人命的,而且就算每个人都有那个体力,但是还有一堆物资怎么办如果什么都不带轻装上阵的话,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李秋水肯定是要和我拼命了。 看到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阿依古也知道这个方法大概是行不通了,他又想了想说“要不,找个人爬山山壁垂下绳子,把大家伙都拉上去。”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高不见顶的山峰,鬼知道他有多高要是爬上去那人一不小心那可不是尸骨无存那么简单了,而是不小心就会把下面的人给砸死几个。我忙不迭的把这个办法也给否定了,然后苦苦的思索起来,可是想了半天硬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突然,外面的考察队不知道谁发出了一声惊呼,阿依古探头看了外面一眼吸了一口冷气道“俺的天咯,大兄弟,你刚才不是说已经解决了那些东西吗” 我好笑的看着他,问道“解决阿依古你这十万大山当被窝的人物都解决不了后面那堆东西,你真的认为我有办法解决吗要是解决了的话我用得着火烧屁股一样的跑回来吗”说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用低沉得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说道“要是等下那些知识分子不愿意丢下物资跟着我们走的话,那你就自己撤吧,犯不着为了他们把命给留在这里。” 说完我推了他一把走出了山缝,李秋水正好气急败坏的来找我,他一看到我就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吼道“肖强你小子不是说已经搞定了吗怎么他妈的又来了一大群” 我看了看离我们不到几十米远的蚂蟥群,撇撇嘴道“搞定搞定,要是那么容易搞定的话你去啊,你不是知识分子吗不是成天说知识就是力量吗怎么到了现在就要靠我了” 李秋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他恨恨的放开我的衣领,就对着山缝走了过去,我知道他要找阿依古想办法,只可惜这种情况别说阿依古,就算是阿依古的爷爷来了,怕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管多么厉害的人遇到这种情况,除了退怕是找不出第二条路了。 不断涌动的蚂蟥群越来越近了,我看到那些考察队的成员,除了昏迷的安妮之外一个个都脸色发青,心里不禁有点好笑,就他们这个胆量也敢来这里找什么巫楚,难道他们真的以为自己是来郊游的不成 终于,那些蚂蟥的身影已经在火光中可以看得清楚了,而在它们前面带路的正是那两只还没死的小娃子,只是他们这次好像学聪明了,一个个身上都还堆积着厚厚的蚂蟥,就好像是一层防护罩一样。 人群被渐渐涌来的蚂蟥群挤到了一起,这个时候刚才没有注意到我的队员也都全部看见我了,王龙第一个跑过来想要抓住我的衣领,但是我毫不客气的一下子拍开了他的手问道“你想干什么” 王龙一脸怒意,哼哼道“混蛋,刚才我不是告诉你,要设法阻止那些东西的前进了吗你还告诉我老师说全部搞定了,现在怎么又来了一群” 我撇撇嘴,笑着说“那么王龙公子,我现在告诉你,要你去阻止那些东西前进,麻烦你去做到好么”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空旷的夜幕里却也人人都能听到,王龙被我说话的语气冲得差点气死,当下一阵闷哼吼道“你们三个,全部拿起武器阻止那些东西的前进。” 王龙的三个保镖听到王龙这么说,都快速的抬起了突击步枪向着那些蚂蟥群扫射了过去,顿时一阵火药味带着子弹组成了一道小小的屏障,把那些蚂蟥群的脚步给阻了阻,特别是那个和我有点熟的老美手上的步枪专门瞄准了那两个带头的小娃子。蚂蟥就好像是玻璃一样,一被子弹给射中就变成了粉碎,可是就算如此,那些蚂蟥的数量却并没有减少,一旦哪个方向的蚂蟥给打成了粉末,马上后面就又涌上了一群更多的蚂蟥,似乎不管怎么打都蚂蟥都不会减少一样。 不过在我看来,除了射击小娃子的那个老美之外,其他的两个人根本就是在高射炮打蚊子,不管怎么打都没什么效果。但是王龙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冲着我一抬脑袋,很兴奋的吸了吸鼻子,把我恶心得要死。 我不再去管他,对着陈添宝招了招手,示意他把那些什么专家之类的人都转移到山缝那边去,然后找了一点固体燃料琢磨着做多几根火把,就算不能把那些东西全部灭了能阻止他们多一分也是多一分钟。 过了一会陈添宝从山缝那边走出来告诉我那些专家什么都全部挤在窄窄的山缝里面了,问我接下来有什么办法。我抛了抛手里的固体燃料哼道“要是这个东西来多百八十斤的话,我就能有办法,现在嘛,也就可以保证我们能跑路就是了。” 陈添宝看我的神色就知道问题不大,其实问题也真的不大,只要我能昧着良心不管那些看起来连走路都会打颤的老大爷自己去爬山缝的话,那绝对是死不了的。 山缝外面现在只剩下我、陈添宝、张静、王龙还有他的三个保镖,其他人全部都已经挤到山缝那里了,但是同样的,我们所在的地方也越来越少了,到了最后我们几乎是背贴着那些物资站在了一起。 今天晚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静,突然说道“肖强,你说我们今天会不会死”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有一种异样的苍白,就好像光着膀子在雪地里面走了大半夜的人一样,我估计她已经怕到了极点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笑了笑说“应该不会死吧,不过要是你怕的话就晕一下吧,估计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这里了。” 张静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陈添宝在旁边偷笑不已,我知道他小子笑的是什么,估计把我和他身份对调灵魂转换的话,他一定会马上把张静小妹妹抱在怀里好好的怜惜一番,人家是死了都要爱,他是死了都要泡 不过我这个念头还没转好,那边王龙已经一抬手搭上张静的肩膀说“小静,不怕,我会一直保护你的,就算是死的话,我都会跟你死在一起。” 我汗了一把,心里不知道应该好气还是好笑,但是那毕竟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哪能这样给人家占便宜当下我顾不得处境危险一下子扑到了张静的身上,半蹲着的身子把脑袋塞到了她的怀里,嘴上直说“张静姐姐,人家好怕,你要一直保护我哦,就算是死的话,人家家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 037. 爬山壁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本来就寂静空旷的山谷,在这一刻显得更加的寂寥,我抬了抬脑袋,不断的感受着那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带给我的极品触感,但是同时我发现,好大的一滴汗水已经从张静大小姐的额头上面淌下来了,估计再过不了多久就会滴到我的额头上面。至于王龙,他站在张静的身后笑容都变得僵硬起来,我估计他泡了一辈子的妞,可能都还没遇到我这么极品的对手。 远远的,陈添宝对我比了一个大拇指,不过想想我这一手还真是漂亮啊,不但气死王龙,气晕了张静,最关键的是占了老大的一个便宜,怪不得陈添宝成天喜欢去桑拿按摩之类的地方腐败腐败,原来这种感觉还真的不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我估计也就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张静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两手猛的把我推开,然后一个巴掌就甩了过来。 我没有防备被张静一把推到了地上,抬头的时候我正好看到那不断向着我英俊潇洒的脸颊贴近的芊芊玉手,顿时我额头青筋暴起,心里腾腾的就烧起了一把火,你看看你看看,女人这种东西,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这不还没过门就想打老公,要是过了门那不是够呛 一时间我忘记了身处险境,忘记眼前的家伙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大美女,我只是下意识的用出了读书的时候和人家打架的那一套功夫向后一仰避开了张静的手,然后两只脚就猛的踹了过去。 只听张静“哎呀”的叫了一声,就向着我扑倒下来,我刚想在地上打个滚,但是却忘记了我身边还堆着东西,一着急无论怎么滚都滚不开,接着就在我刚准备要换个方向滚的时候,张静已经扑到了我的身上,她的脑袋就像一个锤子那样向着我的额头敲了下来,然后就在我开始准备数小星星的时候,只觉得嘴唇上面贴到了一片凉冰冰甜丝丝的东西,我心里惊异不已,还没有理出个所以然,突然牙齿又一痛,把我眼前的小星星都给疼没了。 我猛的睁开了眼睛看过去,只见张静大小姐正和我额头贴着额头,鼻子贴着鼻子,嘴巴贴着嘴巴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估计去搞非主流的话根本不需要剖偷瘦,然后她就那样愣愣的看着我,就好像,我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 说实话,我来了十万大山以后也有很多次有了捏死张叔叔那个死胖子的冲动,可是毕竟我只是在脑海里计划了而已并没有实施对不所以张静大小姐她没道理这样看我啊更何况,好像,貌似,应该我保存了快二十年的初吻就这样没了,我冤不冤啊我 一时间各种念头纷纷扰扰的涌上了我的脑海,搞得我有点莫名其妙不知所谓,最后只能恨恨的把她给扶了起来,不过张静大小姐却一直愣愣的,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陈添宝以一种敬佩的眼神一直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好像我以前看他的时候一样敬佩,要多猥琐有猥琐,不过他猥琐够了之后就说了一句让我脚软的话,他说“肖强哥哥,你身后的蚂蟥离你不到半米远。”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向身后望了过去,只见我刚才倒地的地方已经布满了蚂蟥,要是我晚起来一分钟的话,现在可就真的是死了都要爱了。 我一下把还在发呆的张静推到了身后,然后拿起固体燃料抖到了身边,又用防风火机一下子点燃了,只见一条并不高的火舌呼哧一下的蹿了起来,把我们和蚂蟥群隔了开来,那些离火堆比较近的蚂蟥都被烧得卷缩在地,身上不停的冒着黑烟,至于那些没在火堆边上的蚂蟥却都步步后退,一时间处境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起来。 陈添宝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行啊,肖强哥哥,看来我们今天不用交代在这里了。” 我摇摇头说“快点走吧,这些固体燃料撑不了多久的,要是不走的话等下我们就真的死定了。”说着我拉着张静的手就向着山缝的地方走了过去。 王龙在我身后问“怎么不多丢一点燃料下去,还有,那些东西怎么办”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东西你们愿意的话,当然是你们背,我可没有信心带着这么多东西爬山壁。”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只是快步的挤到了山缝里面。 我进去的时候,发现阿依古正不知道在和李秋水解释着什么,李秋水一时点头一时摇头,表情看起来异常无奈。 我问道“阿依古,你们商量出一个结果了吗” 阿依古摇摇头道“没有,我说让我上去山壁上面拉一条绳子,但是李教授他们怕我不小心摔下来,硬是不要我去。” 我心里嘿嘿冷笑,到了这个时候我对李秋水这个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在老美那边住久的人,就是学活了资本主义的那一套,专门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像他这样的人会好心的担心别人的安全吗我想他是怕阿依古自己跑了吧。 不过这种情况我也不能说破,只是挥了挥手,指着山壁说“现在时间紧迫来不及考虑了,所有人轻装上阵,自己撑在山壁两边爬过这一段吧。” 李秋水看了看我,问道“那那些物资怎么办” 我摇摇头“要命就不要物资,要物资的话怎么都拿不会这条命,孰轻孰重你自己应该分得比我还清楚吧” 李秋水的脸色阴郁不定,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倒是剩下的那几个专家全部都点头称是,毕竟大家都清楚,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比人命更值钱了。 我不再管李秋水要说些什么,只能示意阿依古和孙南带着那些专家先走。阿依古找出了一根绳子把他和那些专家一个接一个的就像葫芦那样绑在了一起,说道“大家爬山壁的时候一定要很小心,要是有谁失足的话我们其他人一定要顶住,千万不能让他掉到稀泥里面去了,这大山里面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我对阿依古很放心,又交代了几句就帮他扶着那些专家教授爬山了山壁,不过他们一个个都有点颤颤巍巍的,看得我有点心惊肉跳,不过有阿依古在前,孙南殿后我倒也放下了不少心,毕竟这是目前没有办法中的唯一办法,要不然的话可就真的是在等死了。 这个时候王龙带着他那三个保镖走了进来,他们已经把物资全部收拢在了一起,还用一个气垫垫在了下面,他看到一脸阴郁的李秋水忙说道“老师你别怕,我让他们把东西全部弄在了气垫上面,等下爬山壁的时候就可以像拉小船一样把物资放在稀泥里面拉着走。” 李秋水听他这么说顿时来了精神,口中连连称赞,或许这些物资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我在旁边看得咂舌不已,想不到王龙这个家伙居然对自己的老师还蛮尊重的,简直就好像是个孝顺的儿子一样,这样说起来这个家伙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李秋水转头看了我一眼,从鼻子里哼了出来,然后他在王龙的扶持下,率先爬上了山壁,王龙也爬到了上面,然后指挥着他的保镖把那些物质抬到了泥土之上,几个人就快速的向着前方攀爬了过去。在这一整个过程中,我和陈添宝还有张静就好像是多余的人一样,他们就算是看也没有多看我们一眼。 不过我也不在意,又走出去看了一眼蚂蟥群,只见那两个小娃子还在前方不停的咿咿呀呀,可是面对那排火焰,它们却始终没能涌过来。我在周围找了找,发现实在是找不出任何可以引火的东西才叹了一口气,心想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些东西要是不追上来还好说,要是追了上来的话,就算把小命丢了也得带着它们一起去阎王殿。 我把腰间的手电递给了张静,叫陈添宝先带路,我们两个随后就来。 陈添宝暧昧的看着我说“肖强哥哥你不会准备来一起蓝色生死恋吧” 我说“生你个鬼,张静是女生肯定要走在中间,有什么危险的话我们也可以照应着,至于殿后的任务就交给我了,我怕你小子走在女人后面的话连自己今年多大都会忘记了。” 陈添宝嘿嘿的一笑,把手电绑在了腰间,就手脚并用的爬了上了,然后在上面示意我们也上去。 我把自己的背包背好了,又把军用匕首和沙鹰贴身收好军用匕首的刀鞘绑在了手臂上,沙鹰挂在了腰间,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我们会遇到什么,但是要是有什么危险的话,没有这些东西真的很麻烦,刚才下谷之后的经历让我深切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我推了张静一把,说“你先上去吧。” 张静点点头一言不发的爬了上去,我看着她扭来扭去的纤细腰肢,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最后只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就手脚并用的撑着山壁两边爬了上去。 。 038. 巫楚匣 两道山壁极其陡峭,几乎都是垂直的九十度造型,如果不是因为有些地方坑坑洼洼的话,虽然两道山壁的距离很近,但是爬起来的话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我两只脚撑在了山壁上面,还没爬几分钟就有一种酸软到了极点了感觉,再想想前面还有几里路,我差点从山壁上面直直的摔下来。 为了避开这种想法,我不得不和前面的陈添宝吹起牛来,我说“陈添宝,你看看我们这路走得,都快成大夹蟹了,要是给你老爸老妈知道了,他们不找我算账才怪。” 陈添宝在前面“哦”了一声,回头说道“强子,我想起一个事情,貌似我急急忙忙的和你出门,还真的忘记给家里老政府交代几声,要是今天我这小命搁这了,你可就完蛋了,我老妈肯定会把你家房子给炸了。” 我听他这么说又差点从山壁上面摔了下去,我忙紧紧的抓住一颗在石壁里面挤出来的小草,说道“你妈是恐怖分子啊还能把我家给炸了,我说陈添宝,要不然咱们去了平摊就乖乖回家了吧,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还有人住的,只要借只木筏不用小半天就能离开这十万大山了。” 陈添宝在前面呸了一口,说道“我说你傻啊你,有木筏可以上平摊,你怎么不早跟他们说,硬要让我们走这路” 我说“陈添宝,你这话可就真的不对了,你能怪我吗那个老怪物李秋水安排的行走路线我估计都是按照他手上那不知道哪里来的地图搞出来的,我看等下去了平摊我们兄弟两把他挂了,然后抢了地图自己去可能还快一点。” 陈添宝说“你这话就对头了,我们又不是去考古,而是去找宝贝,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吗而且那个王龙我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好人,要不我们把他给搁这吧,省的他成天打嫂子的主意,我看着不爽。” 我心想你小子是看着羡慕吧,还说得真是大义凛然啊,不过我也不点破他,只是偷偷的吐了一口口水说道“你想搞定他可以啊,不过你得小心他那三保镖,虽然打蚂蟥的时候他们那叫高射炮打蚊子,但是打起你这个大活人估计也没有多麻烦。” 陈添宝听了嘿嘿奸笑,说道“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下毒吗等下随便找点毒蘑菇什么的给他们下锅汤,我想他们老美也不懂这个,更何况挂掉老美这叫为国争光,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当下我们两个边爬山边兴高采烈的商量起了杀人放火的勾当,也不知道他们在前面的人听到我们的谈话心里会是什么感受。说着说着,陈添宝突然“啊”了一声,问道“强子,这么多天来我一直找不到和你独处的时间也没机会问你,你说这队伍我怎么看都不像是考古的啊,你说他们不会是蒙我们的吧要是那样的话到了地头看不到一点古董,陈添宝我就把他们的脑袋切下来当板凳,说不定还能值几个钱。” 我在后头晕了一下,当初好像为了把陈添宝蒙来帮我,我可是暗示他这是个考古队,虽然那里面也有他自己理解错误的成分在内,但是要是我现在和他说实话的话,保不住他就一脚把我踢到山缝下面去了,当下我只能低声说“陈添宝,咱们两这勾当可不能大肆宣扬啊,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可就不大好。” 陈添宝嘿嘿一笑,正准备说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把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只听那个人说“哼,两个不要脸的家伙,把人家民俗考察队当成考古队,还想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 我当机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应该是张静那个小妮子,她故意扮成这种冷冰冰的声音吓我们来了,不过我还是脸红了好一会,我和陈添宝也不知道哪根神经出问题了,居然忘记了我们两人中间还有一个大活人,居然当着她的面就商量起来杀人放火的勾当,人家是什么什么博士,思想觉悟那么高,等下不大义灭亲怕是不可能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静又接着说“不过你们两个也别失望,要是真的给找到巫楚了,那里面的东西不管是不是古董那都是值钱的东西,到时候你们两个可别看红了眼。” 陈添宝听她这么说心里一热乎,忙道“嫂子你说得是啊,这巫楚里面的宝贝随便找一个出来那不是价值连城我们想要不发财那是难了一点啊,行,只要真的能找到巫楚,嫂子你说什么我陈添宝就听什么,这叫水里水去火里火去。” 我听陈添宝这么说,心里那个晕啊,怎么一下子从对立阶级变成战斗同志了,这不是玩我吗不过陈添宝这人真是靠不住,估计等下张静大小姐再给他几个媚眼的话,叫他现在立马跳下去山缝底下他都不会不愿意。 想到这里,我忙打断他们的对说,问道“张静,我也一直没有问你,你那个李秋水教授手里的那张地图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静过了片刻才说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大概半年前的时候,王龙他不知道去什么拍卖会上面拍到了一个很古老的盒子,那个盒子据说是巫楚所制成的,十分精美。李教授是一个很喜欢巫楚文化的人,他看到王龙的那个盒子以后就向他借去研究了,半个月后还真的给他研究出了那个盒子的秘密。原来那个东西是一个信匣,也就是古代用来储存重要信息的东西,在盒子里面应该有一份很珍贵的资料,可是那个盒子呢,因为它的重要性,所以里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机关,李教授马不停蹄的回到了中国,请教了很多人才想办法打开了那个信匣,在那个信匣里面就找到了那张地图,还有一封信。自从打开了那个东西之后,李教授就变得很兴奋,他宣称他这次一定能够找到巫楚文明,过了不久他就组织了这个考察队。” 我点点头,问道“那么,你知道那地图的内容还有那封信的内容吗” 张静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那封信教授他自己看了一眼之后就收藏了起来,没有人知道他放到哪里去了,至于那地图他倒是经常拿出来给我们看,只是他每次拿出来的时候都只露出了地图的一部分,所以到了现在我还不知道地图的全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晕了一下,这个李秋水还真是没话说,连自己的学生也瞒得那么严,我忍不住问道“那么王龙呢按道理说东西是他,他应该有权看到地图才对啊” 张静转头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小气吗王龙在李教授发现了盒子的秘密以后,就宣布说,把那个盒子送给了李教授,李教授本来还不想接受的,但是王龙说,李教授能够发现盒子的秘密是世界考古学和民俗学的一大发现,他作为他的学生,理应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留在李教授的手里,而且不但如此,他还说服了他爸爸公司的董事会,让他们同意了出钱支持李教授组织一个考察队,要不然单凭李教授一人的话,恐怕这个考察队还组织不起来呢。” 我点点头,隐隐觉得有点奇怪,这个王龙也热心得有点过了头吧,不过看他这向来的行为,怕一切都是泡妞,不过就算如此我也不得不佩服他,为了泡妞做到这个地步,就算是陈添宝这个号称百人杀千人斩的家伙都得对他甘拜下风啊。 我问到这里,心里清楚张静其实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也就不再问下去了,要是能够安稳的到达平摊的话我倒是得找个机会去探探李秋水那个老家伙的口风,我可不想终日打雁,最后却给雁啄了眼睛。李秋水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一副为人师表的崇高样子,但是谁知道他心里想的时候是什么旁的不说,单是他今天晚上的一系列行为就让我对他讨厌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示意陈添宝和张静走快一点,刚才为了说话,我们几个已经落后了前面的人很多了。 陈添宝笑了笑,从行李包里面掏出了一块压缩干粮硬生生的嚼着,然后又分别抛给了我和张静一人一块,我这个时候肚子也有点咕咕叫,忙一口吞了下去,从自己的腰间摸出水壶灌了一大口说道“陈添宝,这些个东西是我们三个的救命之物,不到关键时刻你还是别拿出来,考察队那边不是还有食物吗” 陈添宝喝下了一口水,用手电照着我身后,说“喏,现在不是关键时刻不吃点东西你跑得掉”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转过头看了回去,只见身后数十米开外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蟥,两个小娃子一人贴在一面山壁上,正咿咿呀呀的爬行着。 。 039. 山间尸 顿时,我只觉得腿肚子有点发软,这些东西今天晚上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可是每次见到我都忍不住有点害怕,要知道,要是给这些东西缠上的话,那可是标准的生不如死啊。 我顾不得太多,两脚用力蹬着两边的山壁像只猴子一样快速的攀爬着,不管前面是小草还是石缝,只要能搭一把手的地方我就绝不放过,等到把那些东西又甩后了几米我才渐渐的慢了下来。剧烈的运动使得我有点头昏眼花,再加上胸腹的地方那种隐隐生疼的感觉让我郁闷到了极点。 陈添宝在前面嘻嘻直笑,他本来体力就好,再加上从小到大就攀爬惯了,所以倒也不觉得有多累,至于张静大小姐则是什么鬼道九段,那个体力能差到哪里去吗估计三个人里面体力最差的那个就是我了。但是那个体力最差的我却放在最后做垫背的,虽然是我自己争取来的福利,但是想想还真的让人心里不痛快。 又爬多了几米,我想想觉得这样下去不成,就吼道“陈添宝,你让张静先走,我们两个留下来那那些东西给解决了吧。” 陈添宝的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他远远的冲我吼道“不成啊,要是我们两个留下来那是标准的送死,要是那么有体力的话你还不如加把劲爬多几米路吧,要不然的话等下可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听他这么说也没了主意,只能继续攀爬着,可是后面山壁上那两个小娃子咿咿呀呀的声音却总是让人觉得浑身不对劲,这个时候他们如果扑过来的话,我想我是怎样也避不了了的,不过一想起要是给小娃子扑中的话,那个鲜血淋漓的后果,我就心里不停的发毛,顿时脚底就像是生风那样,爬起山壁来别提多有劲了。 张静这个没良心的在我前面爬得风生水起,我跟在她身后很多时候都是按着她刚才攀爬过的路线前进,不过这样也让我少了很多寻找落脚点的时间,要是全部让我自己来找路的话,我怕我是没有机会爬得这么快了。 又爬了几分钟,身后的蚂蟥群已经被我们远远的甩开了,我心里一放松,顿时身子就软了下来,忙把两脚撑住山壁努力想让自己保持镇定。 在前面陈添宝看到我停下来,他转头问道“怎么了强子你要是爬不动的话我可以背你啊。” 我摇摇头,刚想示意说张静大小姐在我们中间呢,不要说这么让我丢脸的话,可是我话没说出来,突然发现张静就那样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可是,明明在几秒钟之前我在看到她在我前面专心的爬山,怎么在这才一眨眼就不见了,难道掉到了山缝下面了不成可是我又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陈添宝看到我在发呆,问道“强子你到底怎么了” 我说“张静呢你有没有看到” 陈添宝撇撇嘴说“她不是在那儿吗你看”他的身子转了过来想要指一指张静的位置,可是猛然间陈添宝他也呆住了,他的手指在半空中哆嗦着,但是却没办法定下一个方向,很显然这个时候他也发现张静失踪了。 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里的惊骇,我顾不得寻找张静忙快速的爬到了陈添宝的身边,要是这个时候陈添宝也突然失踪的话我可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陈添宝扶了我一把,让我搭在他身上省着点力气,才皱着眉说“强子,嫂子不见了,这可怎么办不会是掉到下面泥潭里面去了吧” 我拉着陈添宝腰间的手电向下面照了照,只见下面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我撇撇嘴说“应该掉不下去,我们可没有听到噗通一声,也没有听到她的惨叫声,所以按道理来说她应该还在山壁上面才是啊不是吗” 说到这我自己的声音都有点发抖,我们两个虽然想保持冷静,可是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确实是一件让人恐惧的事情。 陈添宝脸色数变,最后终于忍不住冲着山壁下面吼道“嫂子,你在哪里啊” 他的声音极大,我们也不知道传开了多远,但是不久以后就听到张静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她问“是你们两个吗怎么你们突然就不见了我还担心了好半天呢” 我们一听,就知道这是张静的声音没错,忙快手快脚的向着那个方向爬了过去,可是直到了大概半里之外我们才发现张静,也就是说,在我们发现张静失踪的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她就独自爬了这么远的山壁,可是这怎么可能我们两个大男人爬这半里路也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啊 张静看到我们两个明显的也松了一口气,她问道“怎么回事呢我怎么才一眨眼你们两个就都不见了,而且现在还跑到了那么后面去,刚才要不是你们喊话的话我都准备下到山缝地下找你们了。” 我和陈添宝两人同时脸上一红,貌似刚才我们就没有这么伟大的想法,当下陈添宝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不知道,我们两个正想问你呢你怎么一眨眼就跑到我们前面来了而且一下子是好几百米啊。” 张静疑惑的摇摇头说:“没有啊我怎么觉得是我才没看你们一下子,你们两个就都不见了,就好像是,就好像是你们两个突然都转移到了我的身后一样。” 我听张静这么说,估计她的情况应该跟我们刚才的差不多,只是一眨眼对方就不见了,可是这样的状况真是说不出的诡秘,猛然间我又想了起来,似乎在下砍头谷的时候我也遇到了这个情况,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跑到了谷底,陈添宝他们还以为我是突然变超级赛亚人了呢。 一想到这个,顿时我心底就没谱了,那个白毛的东西在我眼里可比身后的蚂蟥群恐怖的多了,当下我什么也不敢想,只是从行李包里摸索出了一根尼龙绳,然后绑在了自己的腰间,又抛给张静和陈添宝,让他们两个快点也把自己绑好,我就不信这样的话还能有人突然失踪。 陈添宝边绑边说“强子你行啊,居然这样的损招都给你想出来了,我估计等下要是再来次大转移的话,我们就一群人一起转到前面的山缝外面去了,这样多好” 我顾不上和陈添宝扯皮,只能无奈的点点头,然后示意最前面的张静快点攀爬,我们三个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前进着,但是这并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厉害,而是那种极度恐惧的感觉使得我们不敢有一刻停下脚步。 突然在前面的张静脚步一颤,整个人直直的朝着山谷下面掉了下去,还好我们三个人就像掉线蚂蚱一样已经牢牢的绑在了一起,在张静掉下去的时候虽然因为惯性我们两个也差点掉了下去,可是我们现在都处于绷紧了神经的状态,倒也及时的反应过来,要不然的话真的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张静被绑在腰间的绳子勒得呼吸困难,我和陈添宝把她拉起来以后她喘了好一会儿气才冷静下来,说道“前面,前面的山夹子里面有个死人” 我心想难怪,你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一个看到死人能不怕才怪,当下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和他们两人错过了身子挤了过去,然后抓起陈添宝的手电照了过去。 这一照之下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只见那光滑的山壁上面,有一道和一个棺材差不多大的裂缝,在裂缝里面,一条粗大的铁链上面正绑着一个死人。 那是一具完全被风干的尸体,只是虽然他身上的皮肉已经完全干枯了,可是却还是能看到他那种痛苦的神情,想来在死前他不知道受了多少磨难。尸体身上的衣服是清朝的一种官服,就是我们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一种,只是我个人就分不清那到底是几品官穿的了,不过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大官,一个大官怎么说都不可能死在山壁里面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啊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想要去把那具尸体弄下来,可是手刚一碰到那尸体身上的衣服,那些衣服就全部化成粉末,露出了尸体全部的身体。 我看得心里惊异不已,这怎么是一个女人,而且,那条我认为是绑着她的链子其实却并不绑着她的,而是从她头顶上开了一个口子塞进去,又从下阴处冒了出来,她整具尸体,就好像是被串在山壁上面的一样。而刚才却因为她身上还有衣服覆盖着,所以我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我心里有点发毛,这个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会做的,一个正常人会把女人串起来绑在山壁上当摆设吗但是我却不敢对身后的两人说什么,怕等下他们也吓脚软了,我们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我关掉了手电,转头说“我们爬上面一点过去吧,跨过尸体的感觉毕竟不好啊。” 。 040. 挑逗谁 张静本身就已经被吓得有点脚软,所以我这个提议她马上就接受了,陈添宝虽然想要来一场陈添宝和大粽子不得不说的故事,但是我一解释那具女尸已经干萎的和木乃伊一样了,他就立马失去了兴趣,不过想来也是,虽然陈添宝对女人的兴趣是很大的,但是也只限于美女这个范畴。 于是,就这样在三言两语之间,我们快速的解决了人民大众的内部矛盾,齐齐的把目标放在了头顶的山崖上面。当下我打头阵,陈添宝殿后,我们三人快速的向着上面爬了上去。 晚上冰冷的夜风透过两侧山壁山壁的阻挡向着一线天里面猛灌着,吹得人的头发飞扬双眼迷离,在这片冰冷之下我低头望了望那道裂缝里面的女尸,似乎透过微微的光线,她那失神的双眼正森森的看着我,令得我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劈里啪啦的跳了起来。 张静在我身后问道“肖强哥哥,你怎么了” 我摇摇脑袋没有回答她,只是扬扬脑袋示意她快点跟上我的步伐,然后我手脚并用的向上攀爬着。 一线天的两边的山壁是一种开口状,也就是一个喇叭那样的形状,虽然用肉眼没办法的察觉,但是爬高了十多米以后我就明显的感觉到了。在下面的时候,我两手两脚可以很轻松的撑住两边的山壁,可是到了现在的这个高度,我不但没办法好好的撑住两边山壁,而且还有一种手脚打滑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我身边的不是天然的山壁,而是两面光亮可鉴的玻璃镜子。再加上在这个离地面将近二十米的高度之上低头看向一线天底下的时候全部是一片漆黑,就好像下面是地狱的入口,又好像是某种上古洪荒妖兽的巨大嘴巴,在那里等待着把我们完全吞噬。 无奈之下,我只能伸手向着下面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慢慢的向着下方滑了下去,下了几米以后我感觉到两边的山壁之间的缝隙差不多能让我们快速的攀爬以后才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前方那一团漆黑,我不知道在黑暗里面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但是似乎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已经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等到张静和陈添宝爬了上来,我才指了指前面说道“看来我们只能从这里过来,这一次还是我来探路,你们两个在后面跟着,如果遇到什么情况的话,不要管我,直接跑就是了。” 陈添宝撇撇嘴说“我跑了我还是人吗” 张静大小姐也撇了撇嘴,不过我必须得承认,美女就是美女,就连撇嘴都比陈添宝的猥琐表情迷人了超多倍,她边撇着嘴边说“走怎么走在这一线天里面你们还想要上天入地不成” 我一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我们三个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除了三个一起顶上去之外还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当下我也就不废话,眯着眼睛摸索着向着前面攀爬,我得承认这一刻并不是我不想开手电,而是我怕突然在我的脑袋附近又冒出一具女尸来,那样的话我不知道我脆弱的小心肝能不能承受这个刺激。 四周静悄悄的,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法,就好像我们现在在攀爬的并不是一道一线天,而是一条隧道一样。就这样静悄悄的爬了几分钟,我累得手脚齐齐的发软,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一边身子靠着墙壁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陈添宝在后面问道“怎么你这么快就不行了用不用我背你啊” 我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那里现在憋闷到了极点,应该是刚才给那个什么白毛降的家伙给弄到内伤了,这个时候我开始有点怀念闽南老家的一种药酒,我记得以前给人家一板砖拍到胸口的时候,随便喝了几口就好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再想也没办法,难道药酒会长了翅膀飞过来不成 当下我只能死命的揉了揉胸口,又想起我的行李里面似乎还有一些云南白药,就寻思着把里面那个东西弄来吃吃喝喝。在这里我不得不给云南白药打个广告,我背包里面的这种云南白药可不是市面上那种骗小孩的什么气雾剂,而是一个小巧的玻璃瓶,里面满是细细的粉末,据说这个东西能够活死人肉白骨,不过这个不夸张,夸张的是在粉末里面有一粒东西,只要一吞下去,据说哪怕是你半截身子断了,它都能让你马上止血。所以说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其实都是很牛叉的,崇洋媚外的小屁孩们就应该丢到这一线天里面,让他们也感觉感觉,保证那个时候没人愿意去海龟。 就那样在半空中我努力的扭转着身子想要把行李包弄到身前来,可是我废了好半天劲却没成功,当下我只能叫道“张静,你能不能帮我把最外面那个口袋里的云南白药给摸出来” 张静轻轻的“恩”了一声,黑暗中我转过头努力的睁大眼睛,但是却始终没办法看清楚她的表情,最后只能任命的等待着帮我把东西找出来。陈添宝听到我说话以后“嘿嘿”的奸笑了两声,就不再言语,鬼知道这个时候他那花花肠子又转到了什么龌龊事情上面去了。 张静我手从我背后慢慢的伸了过来,“啪”的一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或者是因为现在环境的关系,她的手冷冰冰的,一点也没有属于人类的温度,反而带着一种透入骨髓的冰凉气息。 我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但是马上又稳稳的撑住了两边山壁,我可不想因为我的一点小动作,搞得张静没办法顺利完成任务。 张静的手感觉到了我颤抖,她似乎犹豫了片刻,但是手又再次靠了过来,在我的手臂上轻轻的点了点,就好像是某种暗示,又好像是某种挑逗。那种动作轻轻柔柔的,就好像一个邻家小女孩在撒娇,又好像一个刚结婚的小妻子在赌气。 我的心底突然“腾”的一下烧起了一道火焰,这个小妮子搞什么,要知道你肖强哥哥我虽然还是一个小男孩,但是我是传说中的正人君子坐怀就乱,你要是敢勾引我的话,虽然半空交战比较有难度,但是为了第一次有纪念意义我也不会介意在这里来一次原始的冲动。不过陈添宝那个大灯泡却是一个问题,等下把他敲晕了,丢到女粽子那折腾人棕情未了去就行了。 我心里不停胡思乱想着,到了最后我自己也不由得有点好笑,看来我的春天也差不多到了,居然在这种时候开始想念春天的感觉,真是不知道怎么死。 我甩了甩脑袋,刚要把那些纷杂的念头甩出脑袋,可是在我身侧,张静的手已经顺着我的肩膀向着前方一路往下摸,最后到了我心口的地方不停的在那里轻轻的打着转。 凉冰冰的手,带着一种坚硬的温度轻轻的点着我的胸口,令得我心里浮想联翩,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搞这种事情,但是人一冲动起来是什么都不顾的了,更何况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小女人这么挑逗还无动于衷要知道男人很多时候是不能说不行的。 当下我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脚底发软,忘记了自己身下数米处还有一具干枯的女尸,我只能很生硬的伸出了手,向着身后的张静摸了过去。 一寸、两寸、三寸 我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面伸了回去,终于够到了那张令人爱怜不已的俏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张脸给人的感觉依然是冷冰冰的,就好像是一具没有温度的石雕一样,不过我并不介意这些,有生以来第一次抚摸女人的脸庞的感觉真是令人欲罢不能啊,我以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不停的在她的脸上抚摸着,从圆滑的下颚,到小巧的樱唇,再到高耸的瑶鼻,最后才到那双大大的眼睛 可是摸着摸着,我突然觉得有点怪,忙又把手移下了几分停在了她的鼻子处,一秒、两秒、三秒可是,我却依然感觉不到呼吸,我从一开始就感觉不到张静的呼吸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吓傻了还是吓呆了,突然厉声吼道“张静,你到底搞什么你成心吓我是不是” 话音刚落,只听张静奇怪的问道“吓你我为什么要吓你,要帮你拿东西我得找手电啊,可是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别急,要不我跟陈添宝借个手电吧,陈添宝你” 张静后面还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了,我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天旋地转,心里不停的说那个人不是她,那个人不是她,但是,那个人到底是谁我不住的问着自己,那个人到底是谁 过了好久好久,不知道是几秒钟还是几个世纪,我才从惊骇之中清醒了过来,浑身已经完全被冷汗给浸湿了,但是我的手却还放在那张冷冰冰的脸上,那只冷冰冰的手还一直在我的胸口画着圆圈,只可惜,我现在却再也没有一丝旖旎的感觉了。 我只是发着抖转过了脑袋,脖子不停的咯咯的作响,然后正好这个时候,陈添宝的手电照了过来,只见一张 。 041. 吊尸链 前面说道,在一线天里面的时候,我以为是张静那小妮子乘机勾引我,但是想不到那个勾引我的人却不是张静,我在恐惧过后转着僵硬的脑袋看向后面,借着陈添宝正好照过来的手电筒光芒,使我看清楚了,那是一张一张青黑色的脸 我“哇”的大叫了一声,身子一抖就向着下方掉了下去,两只脚在半空中不停的抖动着,却总是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说时迟那时快,我的手似乎又摸到了一条铁链,当下我也顾不得其他,忙一把抓了过去,手上不停的传来刺痛的感觉,我的手在铁链上面摩擦了不知道多久才稳了下来。 可是还没给我消停一下的空闲,突然我腰间又是一紧,就好像有人要把我拦腰给砍断一样。原来我刚才的突然下落是陈添宝和张静两人始料不及的,他们跟本就来不及反应,就随着我一起向着一线天的地步摔了下去,眼看我被他们这一拉就又要掉下来去。 到了这个时候我的脑袋反而冷静了起来,连想也不想另一只手也抓到了铁链上面,然后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把两脚伸了上来盘在了铁链的下方。 铁链因为我的动作不停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我担心它会承受不住我们三个人下坠时候的冲力而断裂,但是我们的运气还是很好的,那铁链在绷直以后就不再发出响声,倒是在我下方的另外两个人像是荡秋千那样不停的荡来荡去,荡到最后我以为我自己的腰都会断掉了。 终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整个一线天里面我只听到陈添宝不断哼哼唧唧的声音,我抱着铁链向下面虚弱的问道“陈添宝,你们两个秋千荡够了没有,我,我已经快要不行了。” 陈添宝在下面喘着气说“你不行也得行,他奶奶的,你有事没事大吼大叫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十几米高的地方,要是摔下去我们三个可就真的成肉饼了。” 我嘿嘿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问道“张静怎么样了” “嫂子么”陈添宝的声音又传了上来,“哎哟不好,她好像晕了,你看看你,人家女孩子能给你这样甩来甩去吗就连我都差点别甩晕了,更别说她。” 我虽然知道张静并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孩子,但是这个时候也不适合跟陈添宝扯皮,我只能无奈的说“陈添宝,你快点上来吧,你们两个再继续呆在那里的话,我真的不行了,腰要断了。” 陈添宝“恩”了一声,然后我就觉得腰间的绳子一松,原来陈添宝已经撑着两边的山壁爬了上来,而张静却依然吊在了我们中间,虽然她已经晕掉了,可是这个时候我们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把她扶好。 陈添宝快速的爬到了我的身边,看到我手上抱着链子,他说“哎哟强子,你说你怎么这么牛啊你,居然在滑不溜湫的山壁上还能抓到铁链,也算是我们命不该绝,你看看,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你手里这链子还是什么宝物呢。” 我的手被铁锈扎得生疼,根本就感觉不是那是什么宝物,只能闷哼道“陈添宝你废话别那么多,快点想办法把张静弄醒再说。” 陈添宝摇摇脑袋说“这个不急,我还没有问你,你小子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怎么突然就掉了下来,陈添宝我差点就被你害到死得不明不白啊。” 陈添宝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刚才因为事情突然一时间倒真的把上面那张青黑色的脸给忘记了,但是陈添宝现在这么一问我又想了起来。很快的,我又想到了我刚才不停的在那青黑色的脸上爱抚着,顿时心里涌起了不知道是恶心还是害怕的感觉,几乎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砍掉。 可是我这还没恶心完,陈添宝又问“哎呦强子,你脚底那个东西是什么来的啊好像挺大条的,不是什么宝物吧” 宝物宝物,这个家伙就只会宝物。我恨不得一巴掌把陈添宝拍死,只能向他打了个招呼,示意他用手电照照看是什么东西。好在陈添宝的手电是绑在腰间的,现在倒也不至于掉了,他摸索着拿出手电对着我脚下照了过去。 我缩了缩脚,让自己的身子移开了一点,然后低头看了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差点又要掉了下去。原来在我的身子下面又是一具女尸,而我刚才因为紧张却一直都没有发觉,我自己正坐在那具女尸的肩膀上面,两脚紧紧的盘着她的脑袋,而我的胯部,却正对着女尸的面孔,如果计算没有错误的话,这个姿势和某岛国的某字头小电影里的经典姿势极其相似,如果放到床上去的话,那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冷汗,又一次冒了出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怎样反应才算是正常,本来应该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场面,可是为什么又多了一点让人啼笑皆非的东西出来。 陈添宝呆了好半天,然后突然爆出了一阵笑声,我估计如果这里不是没有条件的话,他现在已经开始在地上打滚了。 但是我个人是一点都不觉得搞笑,我甚至感觉到我身子下面的那具女尸已经张开了嘴巴向着我的某个重要部位咬了下去,一想到这里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当下两手一用力,整个人在半空中打了一个转,然后死死的撑在了山壁之上。 我拍了爆笑不止的陈添宝一下,说道“笑够了没有,笑够了就办正事。” 陈添宝问道“什么正事”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也就不再鸟他,只是从他那扯来了手电筒,就向着我刚才盘着铁链的地方照了过去,只见在铁链上面悬挂着一具赤裸的女尸,她的肌肤都是青黑色的,但是一头秀发却不停的飘扬着,只是在脑袋顶上破了好大的一个洞,粗大的铁链就是从那穿了过去,使得她变成了具串尸,就好像刚才在下面的时候,张静遇到的那个东西一样。 我又向着上方照了照,只见在我们的脑袋上也有一具尸体,这一具尸体的手长长的伸了出来,似乎想要抱住某种东西一样,怪不得我刚才觉得它在勾引我,就她那个姿势,随便晃荡一下就都够呛。 又看多了几眼我就不敢再看下去了,只能打着手电向着其他地方照了过去,但是一看之下我却暗暗吃惊不已,原来在我们目力可及的范围内全部都是山体裂缝,几条粗大的铁链从山崖的裂缝里面晃荡出来,带着铁链上面串着的尸体不停的抖动着,这个场面要多诡秘有多诡秘,要多邪恶有多邪恶,要是胆子小一点的人看到这个画面的话,我估计就直接晕过去了。 好在我刚才被一惊一乍的,搞得自己对这些东西已经有了免疫,当下也就不觉得怎么可怕,只是回头看了看陈添宝。 想不到陈添宝也是一点都不害怕,他眼里冒出了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形容的光芒,嘴里喃喃的念道“玉体横成犹未醒,媚眼流苏惹人倾,这个真是千娇百媚、百变销魂啊” 我晕了一下,这个场面怎么看都是群魔乱舞吧,对于色狼这种生物的思想我们正人君子之流真的是没办法理解啊。不过被陈添宝来了这么一下,我心里仅剩的恐惧感也就烟消云散,有点发软的手脚也渐渐有了力气,最后我忍不住笑着问道“陈添宝,你看我们三个遇到这些东西就这样了,要是那考察队的其他人到了这里,会不会全部都吓死了啊” 陈添宝嘿嘿的笑了两声,又上下看了两眼说道“难说,强子你知不知道,现在在国际上一具干尸的价钱可不低啊,这要是把这些尸体全弄出去了,套上个千古吊尸的名头,估计一具的价钱不下五十万美金,你说说那些老美看到了会怕吗我想他们是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我有点不信,问道“怎么可能,一具尸体而已,摆在那里吓人都够呛了,你还想要卖钱不会有那么傻的人买去家里吧,买尊佛像还能镇镇邪,买具尸体回去,你以为是医学院玩解剖啊” 陈添宝摇了摇脑袋,说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所以人呢不能死读书,要多出来混混长长见识,今天陈添宝我就告诉你这个干尸能够做什么你一定想不到吧,人家老美吃汉堡包吃多了,觉得没味道,所以就买干尸回去当咸鱼下饭据说这样最营养了。” 我吐了吐舌头,虽然知道陈添宝是吹出来的,但是我还是有点恶心。反倒是我们一直认为她晕掉的张静突然在下面说“乱说,小心天打雷劈。” 我被张静这么一搞吓了一跳,心想还是陈添宝厉害,一下子就能把晕掉的人给恶心醒。 。 042. 女尸堆 只见张静慢慢的从我们下方爬了上来,本来就纤细的腰被绳子绞得更细了,她脸色是一片难看的潮红,估计随便用针在上面戳一下的话,就会有几米高的血线喷出来。 她爬到了我们两个中间以后,才废了好大的劲把绑得紧紧的绳子松了松,抱怨道“你想的什么鬼主意,今天我这腰差点给绳子勒断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撇撇嘴说“能有几次不就两次而已吗而且你不要忘记了,如果不是这绳子的话,你现在已经在稀泥堆里面洗澡了。” 张静摇摇头,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尸体,脸色有点异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似乎冷静了下来,淡淡的说“先不说其他了,我想这里的尸体,我大概明白到底是什么。” 我忙问道“你知道这是古人的墓葬方式就像是巫峡的悬棺一样吗” 张静缓缓的再次摇摇头,轻声说“不是,这不是墓葬方式的一种而是一种处罚。” “处罚”我奇怪的摇摇头,“是指对付犯人的方式吗可是历来有哪个朝代的刑法有这样的一套也太残忍了一点吧。” 张静接着说“我也是听李秋水教授说的,他说,巫楚在古代由于他们的特殊身份,所以总有各种各样的人想方设法的探寻他们的秘密,对于这些人他们的一贯做法是能够活捉就尽量活捉,活捉了以后,他们会详细的检查来人的身体状况,如果是男人和已经失贞的女人的话,他们就会直接抛到圣湖里面喂养一种被他们称为雨神的东西,如果是还没失贞的少女的话,他们就会用千斤重铁铸造出一条大铁链,把她们从头到脚的串起来,悬挂在一些特殊的地方,作为对后人的一种警告。” 我心里没由来的冒起了一阵寒意,我忍不住接着问道“所谓的特殊地方指的是哪里” 张静说“我也不清楚,如果不是真的看见了这些东西我话我还真的不确定她们就是巫楚传说里面受惩罚的那些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也应该是的前辈吧,毕竟他们都是来探访巫楚的,而我们,也是。” 我听到张静这么说,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反而是陈添宝撇撇嘴说“算了吧你们两个,就算是现在还有巫楚的话,他们也应该早就蒙受新社会新制度的感召了,所以我们也不必怕,要是他们敢乱来,这不是还有几个老美保镖么叫他们几串子弹扫过去,保证让没见过世面的巫楚人以为我们是天神降临。” 张静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指了指前方示意我前进。我被他们两个说得有点心里发毛,想要爬山老大的不愿意,可是这个情况又由不得我不爬,当下我只能硬着头皮就向着前方爬了过去。 两边山壁上面的裂缝虽然多,但是都并不大,每一道基本上都只有一个棺材那么大,我虽然觉得有点害怕,但是攀爬的时候却发现,那些裂缝是很好的搭手处和落脚点,如果不是每到裂缝的女尸都有点恐怖的话,我几乎想钻进裂缝里面休息去了。 我的前后左右前部是一片漆黑,周围的光源只有陈添宝手上的那把手电,他不停的在四周扫来扫去,我虽然不愿意看那些女尸,但是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放在了那些女尸的上面。只见那些女尸的动作千奇百怪,没有一个的姿势是一样的,她们有的像是在睡觉,有得像是在写字,有的像是在织布这些还是姿势比较正常的,那些姿势不正常的就让人郁闷了,她们有的时候身体完全扭曲了,有的时候整个人则转了一卷,身子中间扭成了大麻花,还有的像个大粽子那样高高的平举着双手,伴随着晃荡的铁链,两手在裂缝里面探进探出,就好像已经活过来了一样。 在这样的尸体堆里面穿行的感觉真的是不足为外人道,好在这一线天里面还通风,尸体倒是没有异味,要不然可能单是尸气就可以要了我们三个的小命。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边爬边忍不住问道“张静,都快一个小时了,我们爬得这么快怎么没有遇到你们考察队的队员呢不会是出了什么好歹吧” 张静还没有说话,陈添宝倒是说“嘿,我说你肖强哥哥你管那么多干嘛你看不出人家整个考察队就没一个人看得起我们吗要我说吧,他们要是能够安全过了这一线天那是运气,要是死在了这里面,那是命,反正不管怎么着也不关我们两个的事情,你那么紧张干嘛” 我一想也是这个理,也就没有反驳他,反而是张静忍不住说“跟你们两个没关系,但是考察队总跟我有关系吧” 我嘿嘿一笑,陈添宝这次踢到石头了吧,看他怎么办。 陈添宝却也是笑了笑,无所谓的说“嫂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然嫁了蟑螂,自然也就只能随蟑螂,所以我劝你赶快抛弃那个资本主义气息浓重的队伍,加入我们这个全新的团队吧,你会发现跟着我们的话,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简直是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我在前面听陈添宝这么说,差点当场一个踉跄掉到山缝下面去了,有他这么劝人的吗我怎么感觉他这一套和当年在学校混的时候,骗几个小弟来充场面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我虽然恨不得掐死他,但是我们两人中间偏偏隔着一个张静大小姐,当下我也只能闷哼一声,寻思着等下到了平摊再找他算账。 想着,我又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刚想转头继续赶路,可是我无意间却发现,在微弱的手电散光的照耀下,陈添宝的脑袋后面一堆飘逸的长发不停的在夜风中飞舞着,就好像是一片迷人的雪幕。 我心里“咯噔”一下,陈添宝的头发再长也不可能有那么长啊,难道他刚才遇到了什么脏东西不成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其他了,手忙脚乱的从自己行李袋的一侧扯出了我的手电照射过去,顿时,我看清楚了陈添宝身后的东西。 只见在陈添宝的身后数米处,一具从上到下串着铁链的女尸缓缓的挪动着,她的双手极度僵硬,但是还是一把一把的抓住山壁前进着,她身后的铁链已经被拉着紧紧的,似乎随时就会断裂开来一样。 张静和陈添宝看到我突然照射后面,他们两个也忙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他们两个顿时也脸色一变,苍白都和涂过了油漆一样。 那具女尸不停的挪动着,她的手一下下的插着山壁抓在缝隙之间,以一种似乎很慢,但是又似乎很快的速度前进着,终于“砰”的一声,她身上的那条铁链从她的身后脱了出来,一片不知道什么颜色的液体哗啦一下的洒了出去。被崩得笔直的铁链又荡回了原位。 我在那里看得头皮发麻,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具女尸后背应该已经全部没了,现在估计就是只剩下这前面的小半个身子,可是她却依然一步步的向着我们前进,她的脑袋下垂着,满头的秀发四处飘飞,然后她的手脚都撑在山壁上面,每前进一分就会留下一串胶水一样的粘稠液体。 我终于忍不住厉声叫道“走,快点走,现在还看什么看” 陈添宝和张静的身子同时一震,就好像刚刚清醒过来一样,顿时一转身比壁虎还爬得快的跑路了,我不敢看身边的女尸有没有变化,只知道闷着头快步的前行着,好不容易逃出了女尸堆,可是突然我似乎又在前面看到了一个东西,身子不禁停了下来。 刚才落荒而逃的时候我虽然慌张,但是还是仔细的数了一下,一直以来我们经过的女尸堆左右两边山壁共有十八条裂痕,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也应该有十八串女尸,在古代,九乃是数之极,左右山壁各有九串女尸,这是再正常不过了,那样的做法也代表了天地干坤万物阴阳,也就是说,按道理来说的话,在前面的山壁上是绝对不可能有女尸了,那么在前面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张静爬得快了一点,我顿下来的时候她来不及停下,只能一下子撞到了我身上,问道“肖强哥哥,你干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用手电照了照前方的那个东西,示意她看过去,张静奇怪的看了前面一眼,脸色更加的苍白起来,这是标准的前有狼后又虎,不过按我们的处境来说的话,应该是前有女粽子,后有女粽子。 可是这怎么可能 当下我顾不得心里的害怕,忙又把手电照了过去,那个东西离我们的距离还远了一点,手电的光柱并不能照射到它上面,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那应该是一个人,或者说,应该是一具尸体。 。 043. 跪空尸 我又照了一下背后,那具不停挪动的女尸还在山壁两边撑来撑去,估计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我们这里,不过她那个方向我是怎样都不敢再过去了,当下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向着前方攀爬过去。 陈添宝在后面叫住了我,然后把他的那把军用匕首递了过来,我缓缓的摇摇头,顺手把腰间的沙鹰抄了起来,这个时候如果再遇到什么的话,我是没那个体力跟它肉搏战的了,唯有用这个救命的东西来对付它,至于能不能对付得了,那就不是我现在要考虑的了。 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两人原地待命,接着我手脚并用的向着前面那个东西爬了过去,陈添宝从后方用手电照了过来,使我能够清晰的看到前方的路。 终于,我来到了那个东西的前面,打开手电照了过去,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果然又是一具尸体,而且还是干萎到了极点的那一种,但是这具尸体的姿势却极其古怪,他就好像是跪在什么地方一样,两手两脚都平平的,然后脑袋高高的昂了起来,但是高昂的脑袋和伸直的脚却正好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把他卡在了山缝上面没有掉下去。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嘘了一口气,这具尸体的姿势虽然古怪,但是至少他还没有任何变化,对于我们三个来说并没有危险,于是我挥着手电向着后方照了照,示意陈添宝和张静快一点跟上来。 不一会儿陈添宝和张静两人就爬了过来,我回头看了看那具女尸还在远处缓慢的移动着,当下我也就不去管它,而是示意陈添宝他们看一下我们身前的尸体。 陈添宝用手电在上面照了照,马上忘记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兴高采烈的议论起这具尸体的起源了,他说,在这个一线天上面的高山上说不定有什么宫殿古墓,这具尸体呢八成是陪葬的,而且他那个跪拜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在朝拜某些东西,不是天子,就是天神。 我说陈添宝你就吹吧,这个世界上我还真没听说有哪个人是心甘情愿去陪葬的呢,再说了,就算是陪葬的人也不可能摆出这个造型来,你有这份心在这里乱想还不如去把后面的那个美女搞定了比较实际呢。 陈添宝连连摇头,解释说他在张静面前看到其他女人,都觉得那是奇丑无比啊。 我叹了一口气,有点拿他没办法的感觉,不过现在这个处境,我虽然竭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心里却还是有几分疑惑,要知道,如果把一具尸体弄成干尸,那是需要很多条件的,我国古代的时候虽然有这种工艺,但是却并不发达,而要选一块类似万尸穴那样的地方来放置尸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加上这十万大山终年阴雨,空气极度潮湿,一般尸体下葬没几天就都腐烂了,而现在这里却出现这个多干尸,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 我不知道到底是一线天这种特殊的地理情况导致了这么多的干尸出现,还是有人特意把这么多干尸摆在这里的,但是不管是那一种原因,恐怕这背后的真相都是骇人听闻的。 在这个时候我开始隐约的觉得,我们这一次的寻访之旅,只怕没有那么轻松那么如意,说不定连自己这条小命都会丢在在穷山恶水之地,到了那个时候,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突然陈添宝嚷道“哎哟,强子,不对啊,这具尸体有问题,你看他穿的衣服怎么是耐克” 我晕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忙低头看了看陈添宝手指的那个地方,当下额头开始冒起了冷汗,那个商标我极度熟悉,那不但是耐克的商标,而且还是山寨版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还是我经手过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个人的身份 想到这里我再也不敢想下去,怕自己等下承受不住这种骇人的感觉,忙一挥手,用干涩的声音说“走,我们马上走,不管它耐克不耐克,再不走的话,我们等下就来不及了。” 张静却摆了摆手,接过陈添宝的手电照了过去,然后忍不住惊呼道“是杰克,是王龙的保镖中的一个” 我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人可能是考察队的人,但是听到张静喊出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咯噔”的跳了一下,暗想,考察队的所有人,不会除了我们之外全部都成了这副模样吧如果是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想不到陈添宝听到张静的说话却嘿嘿的笑了出来,说道“哼哼,恶人自有恶人磨,刚才在砍头谷的时候他王龙拽得二五八万那样,现在他的保镖却死得不明不白,我看他的好日子也不长了。” 说着,他还伸了伸脚,想一下子把这具尸体给踢下山缝。 我刚想阻止他,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咔嚓”一声,那具尸体裂成了两半,斜斜的顺着山壁向着山缝地下滚了下去,同时,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从里面“刷”的跳了出来,对着陈添宝的面门就扑了过去。 我来不及多想,一抬手就一枪放了过去,正好轰在那个白花花的东西上面,它的攻势被我这么一阻,就顿了下来,白花花的身子在半空中一转就贴到了石壁上面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们才看清,那是一个小娃子,就是我们在砍头谷遇到的那种,只是它的上半边脑袋已经被我一轰之下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一半脑袋加上半个身子不停的在那里挪动着。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们努力逃避了这个东西那么久,到了现在居然又遇到它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个叫做杰克的老美也是被它给弄死的,而它还在老美身子里面的原因估计就是因为那个老美的脸贴在山壁,所以它没办法从那里出来,想不到陈添宝的一脚却把他解放了。 想到了这里,我恨不得把陈添宝踢到山缝底下吃泥巴,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又不适合窝里斗,当下我只能撇撇嘴,然后示意他也把沙鹰给拿出来。 陈添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也从腰间抽出了沙鹰,不过他并没有对准那个小娃子,反而是一转身就对着身后放了一枪,我快速的看了一眼,只见那一枪正好打在了那具不停追逐着我们的女尸的手上,把她攀爬的速度给缓了缓。 见到这个结果我也稍微的放下心,不用面对两面受敌的这种麻烦情况,我一手扶着山壁上面,一手抬着枪对着了那个小娃子,就这样一大一小的对视着和所谓的高手对决差不多。 终于我还是先忍不住了,一个大活人怎么能给尿憋死同理,我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能给蚂蟥这种东西给弄死,当下我在不多想,就对着那个小娃子两枪放了过去。只见它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我轰得个稀巴烂,白森森肉乎乎的东西溅得山壁两边都是。 我看着那些东西恶心得要死,只能指了指上面示意他们两个从那里过去,同时心里却是惊疑不定,刚才同样的东西,人家老美用突击步枪扫了半天毛都没有掉半根,现在那东西怎么被我一枪就轰散了,只怕不会这么简单吧 不过我还没来及撤退,陈添宝就说“强子,我看你是没办法从上面过去了,按我说,你别管你那边多恶心,快点跑路吧。” 我说“走不了,怎么回事” 陈添宝说“你自己不会看看,以后记住了去什么地方都要先看清楚状况,叫陈添宝我给你擦屁股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 我被陈添宝说得头脑又一阵发晕,不过认识了他那么多年早就被他的粗俗所污染了,当下我也就不介意,只能抬头顺着他手电照射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在手电的光柱范围内,肉眼可见的是一个个白森森的小娃子,他们全部都咿咿呀呀的嘶叫着,只是那声音非常轻微,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清楚,同时,他们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着我们所在的方向爬了过来,那个声势真的惊天动地啊。 我身子一阵阵发麻,基本上是从脚跟麻到了头皮,我忍着自己的恐惧问道“他们全部爬那么快干什么我们好像没招惹它们吧。” 陈添宝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只是示意我快点跑路,反倒是张静撇撇嘴说“山蚂蟥是群居生物,它们闻到同类的味道的时候就会挤过去,同样的,这些东西虽然诡秘,但是说到底他们也是蚂蟥,你刚才杀了他们中的一个,味道自然传了开去,如果他们不围过来的话那就怪了。” 我暗暗点头,张静大小姐果然没有愧对她那张名片,可是这时候是你卖弄学识的时候吗你要是真的能就快点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啊 。 044. 胎盘雨 一时之间,我们三个人都没了主意,人生在世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就好像第一次接触文字的小孩子一样,有种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觉。 就这样呆了半响,眼见那些小娃子就要扑到我们身上了,我们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齐齐的惊叫了一声,然后展开那比壁虎还要强悍几分的游墙功夫快速的攀爬起来,黑暗之中我们没办法看清前面还有什么,只是听见忽忽的风声不停的从我们的耳边吹过,可见我们的速度都有多快。 可是就算如此,人类的体能还是有限的,我们三个这一天晚上不知道已经走了多少夜路,再加上已经在这个一线天里面经历了一个多小时,其中的经过又那么的耸人听闻,当真是又怕又累,我不知道在这样的状况下面我们能不能离开这个包围圈,但是除了继续攀爬下去我真的找不到任何有效的方法。 突然,在最后面的陈添宝“哎呦”一声叫了出来,整个身子在原地停住了,因为我们三个还用绳子绑在一起,所以他一个人停住,我们其他人也走不了,只能无奈的随着他的动作全部停了下来。 我问道“陈添宝,你叫什么叫,快点走啊。” 陈添宝拉了拉身子,哆嗦着说“强子子不对劲啊那东西爬爬到我头顶上啦” 我听得心里一顿,忙转身一抬手电筒照了过去,只见在陈添宝的头上正盘着一个森白的小娃子,他的下半个身子不停的滴着能把人恶心死的虫液,而上半身的那个脑袋却不停的晃来晃去,同时嘴巴长得大大的,好像要一口把陈添宝的脑袋给吞下去一样。 我一看到这里顿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才对,只能下意识的抬起沙鹰一枪就轰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那个不停晃荡的小娃子脑袋被我哄得稀巴烂,只剩下一堆又臭又粘人又恶心的液体淋得陈添宝全身都是。 陈添宝颤抖着身子,伸手抹了一把脸说道“强子谢谢谢谢你,不过,你他妈的是不是枪法可以准点,老子的脑壳子都快给你给你打穿了” 我定睛看过去,只见陈添宝那头秀气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从正中间的地方裂开了一道一指宽的口子,那里虽然也满是虫液,但是我还是能够分辨出,那分明是弹道造成了影响,看来我刚才的那一枪真的是险到了极点,要是我的手抖了一下,子弹下去多半分的话,陈添宝这个帅气的脑袋可就不知道变成什么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道歉,只能一摆手说“快点走” 说完我拉了一把还呆若木鸡的张静,让她也快点跑,想不到张静刚才看到陈添宝的样子被吓得有点傻,我拉她的时候她还反应不过来,结果这一拉之下,她的脚底一滑,整个人就像从中间掉了下去,然后我和陈添宝还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就觉得腰间一紧,自己也被一股巨大的冲力给带了下去。 我们三个就好像是在楼梯下落的皮球,一路上跌跌撞撞的,不过好在这一线天越到下面那距离就越近,我们虽然撞来撞去但是还没有直接掉到一线天底下去,要不然单是这个高度的话,就算不把人摔死了,也能把人摔残废。 终于,过了大概一分钟之后,只听“啪”的一声,我们三个齐齐的掉到了一线天底下的泥坑里面,我是在最下面的那个人,这一路已经撞得全身发疼了,但是那些疼痛怎么都比不过这最后的一下,我只觉得胸前一紧,一阵极大的冲力压了下来,让我差一点就晕了过去。 泥潭子里面积满了雨水,说是泥潭,到不如说是臭水沟比较实际一点,我刚掉到里面,就被恶臭的积水呛了个半死,差点昏迷的脑子也被这么一臭给臭醒了过来。我心里清楚,这个时候我们说什么都不能晕,如果晕了以后是躺在这里做浮尸还好,怕就怕在等下别说浮尸,那些小娃子下到下面的时候我们能不能留半个全尸都是无法预料的。 当下我也顾不得胸口的疼痛,身子挣扎着从他们两个的身子底下抽了出来,然后捧起一抹臭水就往他们脸上浇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臭水的威力太大了,所以我这么一下,他们两个倒都醒了过来,陈添宝醒来以后有点无所谓的捧起臭水洗了把脸,我看对他来说,这些臭水比起刚才那一身子的虫液舒服多了,至于张静大小姐,她本来就有点洁癖的趋势,虽然醒了过来,不过我看她马上就又要再次晕过去了。 不过这种情况下我也顾不得他们两个的情绪了,只能在周围摸索着,把刚才掉落的时候脱手的沙鹰和手电给找了回来。我把沙鹰举了起来,又抬起手电向着周围照了过去。虽然手电掉到了水里面使得它的灯光变得有点昏黄而闪烁不定,但是我却还是清楚的看到了我们四周的处境。 只见我们所在的地方正是一线天底部的泥泞里,在我的左右两边是两道高耸入天的山壁,上面布满各种各样的菌类,变得有点滑不留手,而在我们的前后则是两道幽暗的通道,不过刚才摔得三荤六素的,我也没办法分清哪条是出谷的路,哪条是入谷的路。而我们身下的泥塘子,则在散发出恶臭的同时不停的冒着咕噜咕噜的水泡,不过好在这些泥水并不多,要不然的话我们这次就真的死定了。 我皱着眉照了照上方,虽然一时半会还看不到那些小娃子,但是他们追上来的话那根本就是时间问题,毕竟陈添宝身上沾满了他们的味道,而且那种味道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消除的。 这个时候陈添宝也清理的差不多了,他打起了他的那把手电向着上方照了过去,他那手电因为还没有受潮,所以比我亮多了,只是这手电虽然很亮,但是照到了一定高度却也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就好像我们刚才还处身的山壁上面,这个时候突然有了一个黑洞在那里一样。 突然,那片漆黑抖了抖,就好像是什么东西的内脏一样,边抖边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有如是老鼠在过夜,又有如是猫在哭坟,总之那种声音凄凄惨惨的,让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只是鼻子有点发酸,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要忍不住落下来了。 陈添宝看到这阵古怪,心里一慌就拔出了他那把沙鹰指着上面,我被他搞得一阵紧张,忙也举起枪对着上方,倒是张静还算冷静,她一把按在我们的肩膀上,低声说“先别慌,搞清楚是什么东西,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她话还没说完,我们也还来不及轻举妄动,那片漆黑就好像是刚被打开的地狱之门一样,发出“噗”的一声长嘶,然后一大片东西就好比是山里下冰雹那样没头没脑的向着我们所在的方位砸了下来。 我忙把手抬了起来挡着头上,但是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些东西,只见那是一个个白色的胎盘一般的东西,在每个东西里面都有一个小孩在不停的扭动着,这些胎盘一样的东西落在了我们身旁的泥塘子上面,就好像不听话的小孩一样,不断的扭动着,只是有些在摔落的过程中就已经裂开了口子的胎盘一动不动的,就好像是里面的小孩也死掉了一样。 我们三个看到这种东西都有点头皮发麻,这些说不出名字来的东西让人无比的恶心,我甚至想我宁愿掉到茅坑里面也不愿意和这些东西在一起,想着想着,我们三个不禁挤到了一起,想要让自己离那些东西远一点,可是这一线天底下能有多大我们虽然彼此都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但是在我们的身边还是堆满了这些胎盘。 过了大概五分钟之后,这阵狂风暴雨般的胎盘雨全部都停了下来,我们三个被这些东西砸得浑身发疼,而且还有一些已经破裂的胎盘把里面得到液体全部都洒到了我们的身上,我闻着那些带着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液体,恶心得差点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张静毕竟是个女孩子,骨子里有一种天生的的母性,她看到这种东西忍不住捂着嘴巴惊呼道“这这怎么可能这么多的小孩子怎么会在这里” 我脑子里面也乱到了极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婴儿是这样出生的,难道刚才那个黑漆漆会吸光的东西是一个巨人在生孩子不成不过我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太过匪夷所思,可是就算如此,我还是不能制止自己放飞的那些思想。 我问题还没有想明白,张静已经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抱着离她最近的那个胎盘,我和陈添宝齐齐一惊,厉声喝道“不要” 。 045. 一线天 可是,我们这么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虽然张静的动作极慢,可是待到她听清楚我们说什么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摸到了那个胎盘的表面上了,她纤细的的手指就像是弹琴那样在那个东西的表面上面轻轻的点了一下,激起了一阵阵的涟漪。可就是这阵涟漪惹来了祸事。 只见在眨眼之间,张静摸到的那个胎盘里面的小娃子就好像在睡梦中被惊醒的小孩子一样,突然张开了他黑黝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张静,那种感觉说不出的诡秘邪恶。 然后他似乎伸了一下腰,张了张嘴巴,他的嘴巴里面竟然全部都是鲨鱼一样三角形尖锐的牙齿 紧接着,一阵难听的哭泣声响了起来,那个声音顺着空气的传播来到我们的耳膜然后不停的刺激着我们的大脑,还不到一秒钟我就觉得自己头重脚轻,难过得想要哭出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们这边还在晕着,但是我手里的手电筒却闪了闪,灭掉了,而陈添宝的手电筒也“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顿时,这一线天的底部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和这千百年来的黑暗几乎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之处或许仅仅就是多了那阵凛冽的哭泣声。 渐渐的,我终于适应了这似乎没完没了的声波,微微的睁开眼睛向着周围看了看,只见原本应该黑暗的的谷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些亮晶晶的东西,把这个一线天底部点缀得和天外的银河一样,如果不是我的头脑还清醒的话,我几乎要以为自己处身于天际之上。 只是这种亮晶晶的东西却没有任何浪漫的因素,反而多了一点幽幽的死气,我看着它们,突然从心底涌起了一阵令人颤抖的感觉,但是我还是强忍住尖叫的冲动,摸索着拾起陈添宝的手电筒照了过去。 这一照之下,我手里的电筒几乎拿不稳再次掉了下去,原来在我们头重脚轻的时候,周围的胎盘里面每一个小孩都已经醒了过来,他们全部都瞪着漆黑的眼睛看着我们,而我刚才在黑暗之中看到的亮晶晶的东西,就是他们不停的闪烁着光芒的眼睛。 原来刚才的一切美丽,都是这里的邪恶的一种假象,就好像世界上的一切东西,正义和邪恶都总是共存的。 那些小娃子全部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或许是因为我手里的手电筒刺激到了他们,他们全部都奋力的挣扎了起来,一个个都好像扭曲的蚂蟥,不停的撕扯着自己脆弱的身体。 渐渐的,我终于明白了这些东西是什么了,只见他们的头部都肉啪啪了,好像刚出笼的馒头一样,而下半身却没有脚,只有一条蚂蟥一般的尾巴,也就说,这些东西就是那些一直追着我们不放的小娃子,只是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呢如果没有没有胎盘一样的东西包围着他们,我们是不是在一瞬间就要被他们扑倒了 我不敢再看下去,忙转身拍了拍陈添宝和张静,他们两个依然一脸痛苦,感觉到我的动作,他们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四周还回荡着那个小娃子的哭声,使得我无论怎样撕心裂肺的吼叫他们都听不到我的声音,到了最后无奈之下,我只能用手势示意他们两个快点跟着我走。 这个手势他们两个倒是看明白了,可是他们却都摇了摇头指着周围,示意我等到情况明了再走。 我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扯着他们不住的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可是他们两个无论怎样都听不到我的声音,只是不住着摇着头,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是想等待一线生机,因为挤着这些胎盘出去的话怎么说让人觉得恶心,可是我的潜意识里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告诉我,这个情况再不走的话,我们就真的走不了了。 我苦劝无效,只能硬着头皮打着手电向着附近的胎盘照过去,想让他们两个也看清楚,可是他们两个看了看却只是轻轻的点点头,一点跟着我走的意思都没有。 我心里虽然发急,但是他们两个的动作也是让我奇怪,先不说张静,陈添宝怎么也这么有胆了居然不怕这种诡秘邪恶的东西 当下我只得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些小娃子一个个都闭着眼睛好像熟睡那样,就连动作也跟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怪不得陈添宝和张静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到这一幕我自己也呆了呆,莫非刚才我眼花看错了不成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又恢复了老样子我心里奇怪忙看了看其他的方向,虽然只是手电的余光,可是我还是看到有几个小娃子正在奋力的挣扎着,似乎那薄薄的胎盘已经快要给他们弄破了。 我一看到这一幕忙推了推张静和陈添宝,示意他们看过去。可是他们才刚转过头,我就发现,就在他们转头的前一秒,那些小娃子就好像如有所觉那样全部都快速的闭上了眼睛,身子一动不动的恢复成了原样,而在张静和陈添宝看不到的地方,其他的小娃子又再次奋力的挣扎了起来。 看到了这里,我心里已经凉掉了半截,看那些小娃子的行为,他们明显就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神智,居然知道如果被陈添宝和张静看到他们的动作的话,我们就一定会逃跑。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我们三个,就好像是被猎人驱赶到了陷阱里面的猎物一样,等待我们的除了死亡以为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这种感觉令得我心里憋屈到了极点,可是陈添宝和张静不听我的吩咐我也没有办法可想,难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坐以待毙 我还在想着应该怎样向陈添宝和张静解释,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哭喊着的那个小娃子已经不再哭喊了,他的声音突然顿了下来,倒是令得我一阵不舒服,就好像是见惯了强光的人突然处身于黑暗之中一样,他绝对会暂时性的失明,而我们的情况则是暂时性的失聪。 我不知道陈添宝和张静的情况怎样,但是我的耳朵里面却一直轰轰作响,就好像有几十个滚雷在同时开炸一样,令得人头昏眼花的同时,还多了一种脑袋快要爆炸的错觉。隐约间,我似乎还看到那些小娃子的脸全部变了,变成一张张邪恶的鬼脸,他们狞笑着,然后扑了过来,撕咬着我的皮肉,这种感觉令得我不寒而栗。 我尽量让自己的心跳正常起来,可是那种从身体里发出的恐惧感觉却是怎样都消除不了的,当下我只能紧紧的握住手里的沙鹰,心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今天这些不知道什么鬼东西的家伙想要搞定我小强哥哥的话,我一定要拖他们几个来垫背,想我举人之后军人世家,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得那么憋屈是不 可是等了好久好久,虽然我知道并没有多久,不过我还是在心里说,几乎和整个世纪那么久以后,依然没有任何东西扑到我身上,我这个时候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就连全身的力气都缓了回来,当下定了定神,抬起陈添宝的手电照了出去。 只见狭隘的一线天里面,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小娃子了,只有遍地的胎盘和虫液证明他们曾经出现过,而那原本应该让人不知道如何应付的场面,竟然就这样渡过了。 一切无声的从黑暗之中开始,现在又无声的在黑暗之中消失,就好像是一场极其阴暗的默剧,然而伴随着这默剧的落幕,我心里一直窜窜不安的那种感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开始的时候以为这是我的错觉,可是我又转头看了看陈添宝和张静,虽然大家都没有说话,可是我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感觉也是和我一模一样的,从进去砍头谷开始就一直纠缠着我们的惊惧和恐慌,就好像已经捉弄够了我们一样,带着一抹嘲笑离开了。 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我的心里反而涌起了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就好像一直支持着自己前进的信念瞬间崩溃了一样,让人不知道接下去的路应该怎样走下去。 还是张静这个大小姐心智比较坚定,她是我们三个中第一清醒过来的,她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一人给了我们一巴掌,然后说“还发什么呆,快点走吧,说不定教授他们已经在平摊等我们了。” 我被打得有点晕,一时间忘记了还手,只是有点晕忽忽的问“走哪边” 张静用手摸了摸山壁,又俯身看了看污水,指着我身后的方向说“走那边,那边的话一定是平摊。” 我点点头,率先走了过去,反倒是陈添宝问道“你怎么知道那边一定是平摊” 张静解释道,这个砍头谷是在山中,但是却没有积水,那就说明一定有地势比它低的地方存在,要不然的话它就一定会积水,现在看一下流水腐蚀的和水流的方向就可以知道地势的高低,地势高的地方是砍头谷,那么地势低的地方就一定是平摊。 我和陈添宝连连点头,踩着满地的胎盘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这一次我们倒是没有再遇到危险,等到我们到达了尽头的时候,看着一线天外通天的灯火,突然有点头晕,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接下来迎接我们的将会是什么。 。 046. 平摊湖 漫天的火光把整个夜幕染成了红色,就好像要从地底烧到了天空之上一样。我看着这奇怪的一幕,心里有点踹踹不安,但是我还是第一个走了出去。 还走没两步,突然间一个人影冲了过来,狠狠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大兄弟,你们终于来了,我们都已经等你们好久了。” 我愣了愣定睛看过去,拍我肩膀的人分明就是阿依古,这个时候他脸上虽然还是一片苍白,但是在眉宇间却隐约带着一丝喜色。 他的表情令得我心里一宽,当下我也顾不上答话,忙眯着眼睛向着那红色的火幕看了过去。只见在平静的平摊沙岸上,用树枝搭起了十来个高高的木堆,熊熊的大火不停的燃烧着,把这个夜空都照亮了,而在火堆边上也围着一堆人 李秋水、王龙、孙南、高实梁、付桦桂、木场弘一、金正日以及王龙的一个保镖还有昏迷不醒的安妮,最后就是阿依古和我们三个,这十三个人就是民俗考察队现在所剩下的队员。遥想当日我们刚出发的时候,那种声势浩大的场景,虽然我这个人没心没肺,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看到我们三个的归来,考察队的其他人也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冷漠的对着我们点了点头,接着招呼我们去火堆边休息。他们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不管我们能不能回来,他们都不会关心一样,令人心寒的气息,在我们归队的那一刻就笼罩在整个考察队的上空。 气氛有点尴尬,谁都没有率先开口,我和陈添宝对视了一眼都极其默契的从行李包里面掏出东西慢慢的整理起来,好在我们的行李包都是军用的高档货,不但防水而且密封性也都极好,因此行李宝里面的东西都还可以继续使用。我粗略的检查了一遍之后心也宽了,有这些东西的话就算是我自己我也可以在这十万大山里面闯荡十天半个月,他们这些只会死读书的知识分子哪里知道实践出真知的道理 空气中只剩下火堆燃烧的声音,令人觉得空旷而肃穆,终于张静大小姐首先受不了这种情况,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问道“李教授,你们去哪里找了这么多的柴堆,就好像是篝火晚会一样,使我想起了以前我们在哥伦比亚大学过的一个节日。” 李秋水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没什么,我们从一线天里面出来之后就看到这里有很多柴堆,我们想着在山里晚上的话点燃一点篝火可以驱赶野兽,所以就全部点了起来了。” “哦,是这样,”张静疑惑的点点头,接着问“那么,你们在一线天里面,遇到了遇到了什么” 李秋水脸色猛的一变,身子似乎抖了抖,但是他却摇摇头,似乎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是看着火堆愣愣的出神,在他的面前是一杯水还有一些干粮,可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根本就一口都没有动过。 张静看到李秋水这个样子,估计心里疑惑到了极点,她看了看我,我用眼神示意她继续问问其他人,于是她便硬着头皮一个个问了下去,可是不管是谁,就算是那个对她好像很有意思的王龙也都只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说,就好像一线天里面的经历是他们的什么大秘密一样。 我心里和张静一样都疑惑到了极点,难道他们遇到了比我们还奇怪的事情不成但是我现在的身份有点尴尬,毕竟不是他们考察队的正经队员,所以我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偷偷的拍了拍身边的阿依古,我想他应该跟我说实话吧。 可是阿依古却摇摇头,轻声说“我给大神发过誓,那一线天里面发生的事情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说,要不然的话死后要下拔舌地狱的。” 我愣了愣,完全想不到阿依古会用这样的一句话堵住了我的话头,可是他们越是这样,我越是奇怪他们在一线天里面的经历,一时间心里就像是几只小猫在抓一样,难受到了极点。 场面再一次的冷了下来,而且比起刚才冷得更加明显了,陈添宝在我身边呸了一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那个死鬼一线天,最多就给你遇到”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因为我发现除了昏睡不醒的安妮以为,其他的人的身子都在微微的发着抖,一个人如果不是害怕到了极点的话,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也就是说在一线天里面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令得他们现在根本就不愿意回想,至于他们为什么能跑回来,我猜想是王龙不见了的那两个保镖牺牲自己给他们夺取的逃命时间。后来我知道事情的经过以后,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再火上添油,把我们的经历说出来的话,我真的害怕有人的心理会承受不了,然后在这深山老林就这样疯掉,那样的话,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当下我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考察队的各位专家们,你们请听我说几句,不管我们之前遇到了什么,现在我们都安全了,如果你们不想继续这场无意义的冒险的话,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在这平摊的下游处应该有一个码头,那里的渔船可以载着我们顺利的离开这里,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我话还没说完,李秋水突然跳了起来,走过来一把扯住我们的衣襟吼道“走怎么走我们千辛万苦就到这平摊了,遇到了这么多的危险,你居然一句没意义,就想要我们放弃考察你知道吗小瘪三,科学研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随便,那么简单的”说着,李秋水的眼睛瞪着圆圆的,里面的血丝清晰可见,这个样子的他已经和疯狂没有什么两样了。 我心里苦笑,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惹他,要不然的话他不跟我玩命才怪,于是我只有轻轻的掰开他的手,笑着说“我知道了,知道了,如果还要继续考察下去的话,就请你们收拾好心情”我摊了摊手看了看其他人,他们都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我,倒是陈添宝欠扁的眼神和张静担忧的神色令我有点意外。 李秋水估计也是一时气晕了头,听到我这么说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摇摇头,又神色落寞的走回了原地,这一串的动作弄得我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不过他倒是没有坐下去,反而回头问道“考察队的干粮估计撑不了几天了,你有没有办法补充一点给养。” 我拍拍胸脯说没问题,要知道这个平摊为什么叫做平摊吗那是因为它里面的水产丰富,一般有人来这里打渔的时候,大家最后都会把所得的东西平摊掉,所有这片水泽的名字才被叫做平摊。 我绝口不提刚才一线天的事情,只是告诉他们,如果想要接着进行考察活动的话,那么明天就得在平摊里抓一些鱼类制成干粮,不过这一方面也不成问题,有阿依古这个老山民在这里,想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就这样借着这股势头,我又扯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和他们商量起来,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成功的让每个人脸上的血色都恢复了一点,不过我自己这个时候也累得不行了,就只有吃了一点干粮,然后准备和阿依古一起找了一个地方给考察队休息。 阿依古和我一起在岸边上转了一圈,终于确定了两个地方可以住人,那里正好是下风处,而且四周都有燃烧的大火堆,在夜晚的时候就算有野兽一般也不会去到那个地方。当下我们安排了两个女性成员住在中间,而其他人则围绕着两个女人的身边休息下去,至于值夜就由我和陈添宝值第一夜,阿依古和王龙的保镖值第二夜,不过话又说回来,似乎到了这个时候我也还不知道那个保镖的名字是什么,虽然他和我并肩作战过几次。 当下安排好之后,我颇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了这个问题,老美笑着说“没事,没事,你叫我迈克就行了。” 我晕了一下,心想他不是越狱出来的就好了,我管你迈克还是克迈。 这第一班的值夜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和陈添宝两个人一起看着无边的平摊湖,哈欠连连的想要睡觉,可是还没有到换班的时间我们也只能坚持住。 陈添宝突然问道“强子,你说我们这个考察队,这一次能有几个人活着回去” 我心里一抖,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如果他们还想要走下去的话,我想那就真的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陈添宝听我这么说心里万分奇怪,忙问我说为什么这么危险的活动我还来参加难道和他一样缺钱泡妞想要来找外快我心想到了这个地步了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当下就将我和张静那两家子中了血降的那点破事粗略的讲了出来,陈添宝听了以后不停的拍着胸口说不要怕,一切有他,我看到他没生气也就安了几分心。 到了后半夜,阿依古和迈克自己醒了过来来接我们的班,陈添宝困到要死,一扯开自己的睡袋就睡了过去,我有点腰酸背痛,只能做了几个放松的运动,然后来到自己的睡袋边脱了衣服也睡了进去。 可是我还没有感觉到睡袋的舒适,只觉得突然一个凉冰冰的东西贴着我的胸口滑了上来。 。 047. 抱人头 我汗毛顿时就竖了起来,心里暗想,我的天啊,怎么什么事情都给我遇到,还让不让人活了可是想归想,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抽出了插在腰间的沙鹰,准备情况一不对就一枪轰过去。 可是渐渐的,我觉得情况真的不对了,一双火热的手突然抱在了我的腰际,接着两条腿就那样向着我的身子缠了过来,那贴着我的胸口凉冰冰的东西不停的吐出火热芬芳的气息,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赤裸红唇。 一时间,这个小小的睡袋里面满袋春色,如果换成是陈添宝那个色狼的话,他现在一定已经仰天一叫,然后变身称为月夜狼人了,可是我是我,毕竟不是陈添宝,我这种正人君子虽然向来坐怀就乱,可是那也是有选择性的,我怎么可能在没有弄明白原因的时候就做出什么事情来 当下我也顾不得别人看到的话会有什么结果,忙摸索着自己的行李包掏出手电一下照了过去,只见在我睡袋里面的这个女人,有一头金色的头发,一张白皙的脸孔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出异样的神色,而那双湖蓝的眼睛却半睁半闭的,显得无比的诱人。 可是当我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的冷汗却流了出来了。我说过,我是一个正人君子,我向来是坐怀就乱,如果现在这个女人是张静的话,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可是这个女人居然是安妮我怎么不知道安妮什么时候醒过来了 我忙把手电筒熄灭,抹了一把冷汗,低声问道“你怎么在我的睡袋里面我们不是安排你们睡中间吗” 安妮摇摇头,轻声说“嗯” 我心里一窝火,差点骂道嗯你妈 不过,我是个很有风度的人,向来不会在女人面前说粗口的,当下我就只能忍着气说道“安妮小姐,能不能请你离开,这里是我的睡袋,如果给别人看到的话我不好解释。” 想不到安妮听了我这么说,又恩了一声,然后一下子搂住了我的脖子,用呢呢喃喃的声音说“哦,买爹儿小,油啊买和若,油啊买扑瑞神” 我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你扑到我身上这个事情我们暂且不计较,可是你说英语那真的是鸭子听雷啊,我虽然觉得你很深情,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啊 当下我只能说“那个,哎米锁里,你能不能离开啊,我要睡觉啊。” 安妮轻轻的摸了摸我赤裸的胸口,我身上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可是她边摸还边说“哦,廋古德,廋蒙” 我这个时候已经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这个情况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嘛,不过我心里还是明白,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的清白可就没了,于是我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下子甩开了她的手臂就钻出了睡袋,以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好在安妮虽然大胆,却也不敢当着其他人的面从睡袋里面追出来,我郁闷无比,只能找了一处干燥的角落,找了一卷毛毯卷缩着过了一夜。 这一夜我睡得郁闷无比,浑身酸疼得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样,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正午时分了,太阳高高的照耀着我,让我没办法睁开眼睛。 平摊的湖面上不停的吹来微微的凉风,在秋天的正午让人觉得安逸无比,从闽南老家出来到现在这几天,我还是第一次有了这种轻松的感觉。在湖面上,阿依古正在捞着鱼,他用了一种很奇怪的工具,已经抓了很多的鱼,那些鱼全部都丢在岸边,迈克和孙南正在用一个很大的袋子,把鱼全部都装了进去。 看到我醒过来,阿依古远远的朝着我挥了挥手,然后又再次热火朝天的工作起来,我看了他们一会儿,知道大概他们今天得忙活一天,这平摊的鱼虽然多,可是要把它们都弄成干粮的话却需要一定的技术,这就是阿依古的问题了,我虽然算是半个山民,可是这种事情倒也不是很了解。 午餐是一锅鲜美的鱼汤,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鱼煮成的,我过去的时候正看到安妮还在慢慢的给锅子加柴火,我看到她忍不住一阵尴尬,可是她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样,向着我挥了挥手,又打了一碗鱼汤递给我。 我心里还真的有点过意不去,只能接过碗快速的喝了起来,然后抹了抹嘴巴向着其他人聚集的方向走了过去。 李秋水和其他的专家正指着一副颇为精致的军事地图不断的争论着什么,看到我走过去,李秋水向我打了个招呼问道“你看看这里,到底算是我国境内,还算是国外了” 我接过军事地图看了半响摇了摇头,那个地方向来是属于三不管的地区,还真的很难分清楚到底应该是那个国家的领地。 李秋水看到我摇头,心知我也没有答案,当下他继续说道“这次我们的目标,就是这里。” 我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怪异的看了李秋水一眼,其他人不知道,我却是很清楚,李秋水所指的那个地方应该就是老爸他们遇到那些怪事的那片森林,在临行前的时候老爸特地找了一张军事地图把那个地方标注了出来,交代我说,如果考察队不是去那个地方的话就没必要冒险,快点找个借口走人,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李秋水居然想都不想就要去那个地方 我看了看周围,只见其他人都看着我,似乎等着我的意见,我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原因,阿依古一再声明,他不认识平摊后面的路,那么打小在这里混,又有点现代知识的我,在这个时候自然就成了考察队里面的香馍馍,这种时候就算是他们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听听我这半个专家的意见。这叫做蜀中无大将也叫做迟来的爱,总的来说就是在这一瞬间,我从一个考察队里面可有可无的人变成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而且这种发展还是必然会发生的。 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下我咳嗽了一声,说道“要去这里的话,不难,难的是,这里面的东西。” 李秋水问道什么东西 我解释说,那片森林除了会让人迷失方向之外,还有很多的危险,特别是老爸说的那种突来突去的白衣大粽子,绝对会让人晕过之后又再晕醒过来。 李秋水很奇怪,问道“粽子闽南五花百果粽” 我晕了一下,心想看来他是听不懂我的黑话了,当下我也不点透,只是不置不否的点点头,接着说“撇开这些危险的因素不说,你们想明白了没有,如果我们找到巫楚的话,那里面只是一片死地还好说,如果里面还有人居住的话,你们打算怎么办” 李秋水不屑的说“有人更好,有人的话更加有人能够证明那一段文明的存在历史,那样的话,我的研究也就可以得到突破性的进展了。” 我撇撇嘴,他李教授总是把事情给简单话,也不想想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就算有人的话,我们就一定能和他们交流了吗老爸的经历还有一线天里面的十八串女尸就说明了,巫楚可是极度不欢迎外客的到来啊。 不过这些话我全部都没有说出来,因为就算我现在说出来了,他们也不一定相信,很多事情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们这边还在继续商量着事情,我正寻思着想个办法把李秋水手里的的那份古代地图弄来看看,可是话没说说话,在湖面上的人那边却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我心里一紧,也就顾不得和李秋水他们说话,忙快步的走了过去,只见在平摊湖边上,陈添宝手里正抱着一个人头,看他的样子似乎正在想办法要把人头吃掉。 我看得呆住了,一时间也差点忘了要做什么,只能没头没脑的冲到陈添宝的身边,一把抓住他手里的那个人头就想要丢出来。可是那个人头到了我的手里里面却还在不停的扭动着,把我吓得个半死。 这下子我连一秒钟都不敢耽搁,忙“唰”的一下把那个人头给丢了出去,心里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可是陈添宝却呆呆的看着说,郁闷的说“天啊,我的鱼” 我奇怪的问道,刚才那东西不是人头吗怎么成鱼了 陈添宝跺跺脚说“那是我在洗澡的时候,不知道多辛苦才抓上来的鱼,你怎么这样就把它给丢了我还寻思着晚上就用它做一顿饭呢” 我呆了呆那明明是人头,我怎么会看错到底是我出了问题,还是陈添宝出了问题又或者是,我们两个都除了问题 。 048. 神仙鱼 我向陈添宝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别吵,然后又向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个人头一样的东西在湖水里面荡了荡,就翻出一抹白色的肉,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根本就是一个人头可是我还是忍着恶心继续看了下去,这才发现了一点问题,只见在那个人头耳朵的地方,有着整齐的鱼鳍,本来应该是眉毛的地方,也一翻一翻的,就像是鱼鳃,也就是说,那个像人头一样的东西或许真的是一条鱼。 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了一点无语的感觉,平摊这个地方我也来过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就不知道还有这种鱼,当下我只有向着不远处的阿依古打了个招呼,示意他过来看个清楚。 没想到阿依古一看到那个东西,他的脸色就变了,和他进山这么久以来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他的脸色变成这个样子,他哆嗦着嘴巴,举起手指着那个人头一样的鱼说道“天天啊你们居然抓了神仙鱼,这次完蛋了作孽啊作孽啊” 我一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有几分担忧,忙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阿依古有点痴痴呆呆的,我问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但是他激动得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了,只能用云南土话向我解释道,这种鱼的名字叫做神仙鱼,在一些古老的传说里面,当年大神划分十万大山的时候,曾经把一些罪孽深重的恶人埋在了山底,要让他们生生世世都受那万担压身之苦,可是雨神怜悯他们,他认为,就算是恶人也应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于是他就把那些恶人的灵魂变成了神仙鱼,让他们洗尽平摊湖的铅华,为生前的罪孽做一些补偿。 我奇怪道,就算是这样是真的,可是这也没什么啊他们如果要赎罪的话,就算是被人捕捉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怨恨的啊。 阿依古摇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我们山民代代相传,要是有人抓了神仙鱼的话,那么雨神一定会为他们出头的,那样的话,不管是住在哪里,你的命一定会被雨神收了去,那样的话,你就也只能和那些罪人一样,生生世世都做那神仙鱼。 这个时候陈添宝在旁边也大概听明白了七八分,他不屑的说“什么大神雨神的,那都是前人的杜撰,是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祸害,不就是一条鱼而已吗用得着怕吗你信不信陈添宝我现在就去抓多几条,晚上炖汤给你们喝。” 阿依古一听陈添宝这么说,忙一把拉着他,说什么也不愿意给他再下水了,但是陈添宝这个人是很执拗的,属于那种犯了脾气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人,阿依古越是拉着他,他就越是想要下湖抓鱼,两个人就这样拉拉扯扯的几乎打了起来。 我在旁边看着,一时间也不知道帮哪个好,有点手足无措,不过他们两个的争吵倒是很快的把其他人都吸引了过劳,孙南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们两个拉开,然后大家就杂七杂八的问起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有解释阿依古说的那个传说,只是告诉他们,陈添宝想抓那种像个人头一样的神仙鱼,但是阿依古却不愿意他去抓,结果两人就有了矛盾。大家一听就这么大一点事,顿时也没了兴趣,张静看了看那个神仙鱼觉得异常恶心,也就帮着劝说陈添宝不要下去抓鱼了,本来嘛,按陈添宝的性格是越劝他越想去的,可是问题是陈添宝除了执拗之外,对美女也是没有什么免疫力了,张静三言两语之下他就忘记了自己姓什么,顿时把抓神仙鱼的念头丢到了月球上面去了。 出了这个事情以后,阿依古也没了抓鱼的兴致,他只是把那些已经抓上岸的鱼全部刨肚去鳞,接着用秘制的手法腌制好了以后用荷叶包了起来,他告诉我们这些东西应该不会腐烂了,如果要食用的话,只需要在火上烤熟了就可以了。 我们在阿依古的安排下,一人分到了十多尾这样的鱼,我把行李包里面多余的衣服全部都丢掉才勉强的把东西给塞了进去,虽然说,在十万大山里面不怕没东西吃,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意外,不是吗 看到我的这个行为,陈添宝和张静也有样学样的做了起来,倒是李秋水对我的行为很不屑,他吩咐其他人把鱼集中起来,然后让王龙和迈克统一携带,而他和其他的专家却要带着那些考察用的器材,虽然这些东西已经不是很全了,但是没有这些东西的话,那么整个考察行为也就没办法完成了。 一整个白天就这样在一堆杂事中渡过了,晚饭过后我们围在了一起商量着明天开始就要正式步入那片传说中有巫楚聚居地存在的密林了。 李秋水说,虽然这几天我们的经历可以叫做多灾多难,而且我们还损失了好几个同志,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应该把这次考察给完成了,要不然的话我们不但对不起自己,而且更对不起已经失去了性命的同伴。 我心想狗屁对不起同伴,怕是对不起你们的那点所谓科学研究精神吧。不过这话我倒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边听他们吹着,边昏昏欲睡的点着头。 就这样,这个有点无意义的会议在拉扯了很久以后才结束,李秋水还有几个专家都先去休息了,我们几个年轻一点就聚在一起商量守夜的事情,由于昨天晚上我和陈添宝是守第一班的,所以今天他们就安排我和陈添宝受第二班,迈克和孙南守第一班,因为阿依古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显得有点无精打采,在这种状况下我们自然也是不敢让他继续守夜了。 安排好了之后,我和他们几个打了个招呼,就钻进睡袋里面准备睡觉,可是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我总觉得今夜的平摊似乎特别的冷,我虽然整个人蜷缩在睡袋里面,可是脚底板还是被冻得阵阵发凉,到了最后我有点受不了了,只能爬起来穿戴整齐的跑去火堆边取暖。 可是因为今晚的火堆只是昨晚烧剩的柴火,所以就算整个人挤到了那边上也让人觉得没有什么温度,迈克看见我不睡觉跑来取暖,就丢了一个铝制的瓶子给我。我晃了晃,估计里面的东西应该是老美那边的酒,不过一想起那壶嘴迈克这个家伙不知道凑在上面喝了多久我顿时就没了兴趣,当下也只是笑了笑然后就丢还给他,他看到没兴趣也不介意,反而又丢了一尾阿依古腌制好的鱼给我。 我用树枝串着鱼在火堆上慢慢的烤着,一边和迈克拉着家常,迈克说他也当了很多年兵了,这次随着王龙来中国可以算是他当兵旅程中最后的一个站,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他就可以带着大笔的退休金回家去看望老婆和孩子,然后和他们安安稳稳的过完下辈子。说着,老迈克还从贴身的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我,我看见照片上面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看起来不到一岁大的孩子,他们全家人在照片里面都笑得很开心,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满满的幸福从照片里面溢出来,把我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都感激的要死。 我把照片还给迈克,问道“你的战友有几个牺牲了,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迈克愣了楞,不过还是微笑着摇摇头,然后拍了拍一直挂在身上的步枪说道“我还有这个,我们当兵的哪个不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我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不过我知道就算我牺牲了,我的老婆和孩子都还能够过上富裕的生活,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点点头,心里对他的态度佩服到死,要知道我这个人可是极其怕死的,这从我每次遇到危险都会心里发毛就知道了,不过怕死的人有个好处,那就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极度小心,到了关键的时刻也敢奋力拼搏争取一线生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怕死也不是没有好处。 我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星星点点的洒落在我们的身上,可是在这一刻,我们终究还是没办法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来迎接自己那早就注定的命运。 迈克突然又叹了一口气,问道“朋友,你说这一次我们这个考察队,能有多少人活着回去” 我愣了愣,想不到两个晚上别人都问我这个问题,可是我能够怎么回答,当下只能苦笑着摇摇头,看着熊熊的火堆,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什么人”在考察队宿地另一边的孙南突然叫了一声。 我和迈克同时一惊,忙抓起自己的武器跑了过去,迈克手里是那把突击步枪,我手里却只是一把军用匕首。 。 049. 湖中雾 我们两个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孙南的身边,只见他正打着一只手电照耀在平摊湖上,在聚成一条直线的光华下面,隐约可以看见两个白森森的影子正在离岸数十米的的地方不停的翻腾着。平静的湖面在它们的翻腾下,不停的激起一道道的水花,使人觉得眼花缭乱。 迈克摇摇头,从随身的行李包里面摸出了一个高倍望远镜看了过去,不到一秒钟他就惊呼道“偶卖糕的,怎么是两个女人在洗澡” 我听他这么说楞了楞,忙把他手里的望远镜抢了过来,然后堵在眼镜上看了过去,只见方才还在远处的镜头被瞬间拉到了我眼前,可是我并没有看到什么在洗澡的女人,反而是看到了一团青色的雾气在水面上四处飘荡着,把整个望远镜里面看到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色彩。 我忙把望远镜拿了下来,打亮了自己的手电筒也照了过去,只见就在电筒光柱的交织照耀下,整个青色的湖面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了我们的面前,可是明明在不久之前,这湖面可是清澈干净得不得了啊。 迈克摸了摸鼻子,然后抬起了手里的突击步枪说道“肖,看来这个雾气不简单啊,你看我们是不是把考察队的人都叫醒,等下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也好有人照应一下。” 我点点头,示意孙南去把其他人都叫醒,可是想不到孙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哎哟的一声叫了出来,声音凄厉到了极点,这下倒好,根本还不用他叫,其他人就全部都醒了。 我被孙南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心里不禁泛起嘀咕,忙给迈克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注意湖面,然后我抬起手电向着孙南照了过去。 只见在昏黄的电光下面,孙南的脸色显得极其苍白,他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突然间,只听“唰”的一声,他整个人就好像是会飞那样,一下子向着湖面窜了过去,不到片刻,他的身影就隐没在了青色的烟雾之中再也没了声息。 我的冷汗一下子全部都冒了出来,手里握着的的电筒和军用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点打滑的感觉。刚才在孙南身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快了,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快到了我的大脑根本就来不及有任何反应。 不过现在反应了过来,我和迈克两人也不用对方提醒,就心意相通的退后了几步,然后打着手电死死的盯着湖面,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把孙南给吸走了。 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心想难道这平摊湖里面有黑洞不成吸力这么大一下把孙南给吸走了,还是说湖底有条水蟒可是想来想去,这两个观点都不能成立,如果有黑洞的话,我和迈克两人现在应该在里面喝茶了,如果是水蟒的话,它也不可能这么无声无息的解决掉孙南。那么,这湖水里青雾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心里不停的转着念头,精神不禁有点恍惚,也就没有太注意水面上的情况,但是突然我只举得被人推了一把,整个人就斜斜的倒了下去,我立刻就回过神来,只见推我的那个人正是迈克,他推了我之后就抬起突起步枪一串子弹扫了过去,我只感觉到一条类似绳子的黑色影子贴着我的脸滑了过去,估计要是迈克推慢了我一秒钟的话,我这张英俊帅气的脸可就活生生的毁了。 我又定睛向着迈克开枪的地方看了过去,只见一条黑色的东西不停的在地上翻腾着,迈克打出的子弹把它身上打得坑坑洼洼的,可是就算如此,它在翻腾了几下之后还是“刷”的一下又缩回了青雾里面。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开始后怕,当下想也不想,就地打了几个滚又退后了几米才站了起来,这下子我再也不敢托大,心知这次算是生死关头了,什么隐藏实力面对内部矛盾的想法不能再有了,我把手电固定在了腰间,然后摸出了沙鹰拉开了保险,一手刀一手枪的对着湖面,如果不是腿肚子有点发软的话,我承认,我这个姿势真的很帅气。 迈克回头看了我一眼,看到了我手里的沙鹰他脸色闪过了一丝诧异,可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学着我把电筒固定在了腰间,然后我们两个人默契的走进了两步,这样不管等下遇到了什么情况都可以有个照应。 这个时候,考察队那边似乎才反应过来,我听到了几声惊叫交织在了一起,然后阿依古、张静还有陈添宝就向着我们的方向跑了过来。很快的,他们三个就来到了我们身边,陈添宝和我一样也顾不上其他,把沙鹰给掏了出来,阿依古也提着他的大砍刀一脸的紧张,只有张静手里什么都没拿,扯着我的手臂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根本就没时间跟她解释,正想和她说什么,突然我心里一凛,想也不想的就一下把张静扑倒在了地上,就在这个当口,只见那个黑色的东西贴着我的后背擦了过去,把我的外套给划出了一个口子,还好里面的皮肉倒是没有受伤。 张静一下子也被惊呆了,可是我却不管她到底怎么反应,忙推了她一把,自己就地打了一个滚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只见陈添宝一脸的诧异,而阿依古的表情则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了。 我喘了几口气,问道“阿依古,你知不知道湖里面的是啥子东西,我来了平摊这么多次,可还真的没见过这东西啊,要是早知道有这东西,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接近湖边。” 阿依古脸色数变,最后终于说道“应该,是雨神了,我就说你个死小子今天抓什么神仙鱼,现在好了,雨神来给它们报仇了。” 阿依古这最后的一句话是跟陈添宝说的,他的声音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颤抖,好像随时都会软了一样。我知道这个状况下他是帮不了什么忙了,当下唯有推了他一把说“你对附近比较熟悉,快点带着老人和女人去避难,剩下的东西就交给我们了。”我完我指了指张静,示意阿依古把她也带走。 阿依古听到我这么说脸色才缓了下来,他退了几步拉起还瘫软在地上的张静,两人就好像撞鬼似的落荒而逃。我不敢再分神去看他们是否安全,只能摆摆手示意迈克和陈添宝再退后几步。 只见,这个时候湖面的青雾已经浓厚到了极点,就算没有手电照射的地方我们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种惨淡的颜色,同时湖面不停的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就好像是煮沸了的开水那样不停的冒着泡泡,这种情形由远而近,一点点,一步步的向着我们三个所处的地方涌了过来,就好像上古的妖魔想要把我们给啃食得干干净净一样。 我的小心肝“噗通”乱跳个不行,差点就跳出了胸口,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唯有问道“陈添宝,你说,这下面是什么东西,不会是水粽子吧。” 陈添宝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沙鹰,撇撇嘴说“天知道,鬼清楚,你他妈的平时不看书,现在就别乱说话,虽然我们知道有的地方有水葬这个传统,可是尸体入水不腐则烂,这都变成了一堆稀泥碎肉的了,它还能尸变不成” 我心里一哆嗦,暗想,要真是粽子倒还好了,小说上都说了,粽子嘛,用黑驴蹄子塞进嘴巴里面就能搞定了,可是眼前这个未知的东西,别说黑驴蹄子,我估计天魁阳顶黑狗血再加黑驴蹄子都不一定有用,要是有得选的话,我现在一定落荒而逃,管他是雨神还是神雨,那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现在关键是我不能跑啊,我这一跑要是它在我背后来那么一下,我估计那是不死也难了。 就在这个时候,湖面又一阵荡漾,刚才一直冒着的水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反而是在地面上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声音,就好像是什么重物被拖在地上行走一样,我心里的毛那是发了落,落了发,腿肚子被这阵声音搞得要多软有多软。 然后只听“啪”的一声,一个东西从青雾里面被抛了出来,落在了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我和陈添宝迈克互相看了看,然后我腾出一只手来扶了扶腰间的电筒照了下去,只见一个青黑色的尸体正在湖岸边的杀地上冒着黑水,整个身子就好像脱水的果肉一样极度快速的萎缩着,不到片刻的功夫,它的边上就积满了黑水,把它周围的沙地都染成了黑色,而它自己的身躯,则变成了一团小小的东西,就好像是搓成一团的废报纸一样。 我看得浑身直冒冷汗,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具尸体应该就是孙南,可是,他的这个下场,真的是令人触目惊心,难道,我们真的得罪了雨神不成 陈添宝看到这一幕,他再也忍不住,当下抬起了沙鹰“砰”的一下轰了过去,红色的火光伴随着子弹飞射出去,把浓厚的青雾撕裂开了一条缝隙,我只听见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传了过来,然后一个青黑色的脑袋就从撕裂的青雾中冒了出来。 。 050. 饕餮文 那颗青黑色的脑袋极其怪异,它大概有几平方米那么大,就好像一辆小轿车一样,在眼睛的地方鼓出了两个路灯一般大小的白色眼珠,在青雾里面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它的嘴巴占据了整张脸的一半,就好像是一个从中开裂的皮球一样,那张嘴巴里面伸出了一条长长的舌头,在水面上不停的伸缩晃荡着。而在它脸上的其他部分,则是一颗颗大大小小的圆溜溜黑漆漆的东西,就好像是挂满了圆珠一样。 这个脑袋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如果这个东西有这么高的智商的话,然后它张了张那几乎和一个门洞一般大小的嘴巴,又吐出了一口青雾,整个身子又一次的隐进了雾气之中。 只是这样一瞬间的照面,我根本就弄不清那个脑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我的心却噗通乱跳个不停,直觉上我在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个东西不管是什么,我们都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要不然的话恐怕真的会到了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就好像地面上的孙南一样。 一想到这里我又看了一眼孙南的尸体所在的地方,心里猛的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就算我这么没心没肺的人都知道这种感觉就叫做兔死狐悲。 就这么一下子,我的思维不知道停顿在了哪里,可是我的身子却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向着后面又退了几步,就好像在强迫我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一样。 突然一阵枪响把我从失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只见迈克抬着手上的突击步枪,对着刚才那颗脑袋出现的地方扫射了过去,突突的枪声在空旷的夜色中显得无比的刺耳,可是这些子弹似乎并没有命中目标,只是在虚空中疾驰了一段距离就掉在了水面上。 隐隐约约间,我甚至听到了子弹落在水里的声音。 就这样,迈克的一夹子子弹已经打完了,他挥了挥手示意我们掩护他,就一拉枪准备上子弹。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湖面上的青雾突然又撕裂开来,那个古怪的脑袋猛地对着我们扑了过来,黑色的舌头就好像是毒蛇一样在它的面前晃荡着。 迈克的子弹还没有换好,而陈添宝在另一边,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我不但要独自面对这个东西,而且还要保证迈克的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我的脑袋反而异常的清醒,把自己的情况分析得清清楚楚,接着我身子的动作代替了思维。 我一缩身子把迈克扑倒在了地上,然后抬起手里的沙鹰没头没脑的打了过去,沙鹰子弹的威力极其强悍,这一点我特别清楚,所以我的认知里面,这个古怪的东西应该在我的射击之下退回湖里才对,可是子弹划破了空气击到了它的脸上的时候,居然发出一阵金铁交合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次完蛋了,想不到这个东西居然还是蒙面超人,出门都带面具的。 就在这生死关头,我不知道从哪里又生出了一股力气,当下我拉着迈克两个人就好像是皮球一样就地一滚堪堪的躲开了它的扑击,可是它撞到了地上扬起的沙土却弄得我们满头满脸都是。 我抬起脑袋一滚身站了起来,腰间的手电正好打在了它的身上,这一次,我终于看清楚了它的样貌。 那个青黑色的脑袋占据了那个东西身子的一半,除了嘴巴和瞪在外面的眼睛之外,那个东西的脑袋全部都给一个巨大的罩子给罩住了,我所看到的圆溜溜黑漆漆的东西,似乎是那个巨大的罩子上面的装饰品,并不是那个怪东西身体的什么器官。至于那张门洞大小的血盆大嘴,却不停的冒出青烟,在烟雾缭绕下,我看到那嘴巴里面应该没有牙齿,只有那条影子一般的舌头在缩进缩出。 至于它身体的其他部分则更加怪异,在它脑袋的下面伸出了两只巨大的手臂,就好像是人手一样,可是那手臂却没有手掌,只有两个圆突突的吸盘一般的东西,在身子的后面也是两条手臂一样的东西,同样的,那手臂也没有手掌,而在它脑袋之上,接近两眼之间的地方还伸出了两条长长的触手一般的东西,那两个东西上面分别吊着一具女人的尸体,我估计刚才迈克以为在洗澡的女人,就是它头顶触手上的那两个。 可以说,如果不是有这个罩子,和那两条触手一样的东西存在的话,我几乎就要断定,眼前的这个东西是一只超级大的大青蛙,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青蛙 不过电光火石间根本就容不得我多做考虑,那个东西一击不中根本就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他猛的一张嘴巴,那条黑色的舌头就好像离弦的箭一样,“刷拉”一下就向着我的脑门射了过来,那个动作极快,已经不是人的眼睛可以捕捉的,简直就比刀光剑影还刀光剑影。 在这一刹那间,我甚至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了,可是突然一阵刺目的亮光闪了出来,我只觉得眼前一白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耳朵里面轰隆作响让人难过得差点吐了出来。 在这阵难受之中,我只觉得有人拉着我的身子向着一个方向奔跑,我看不到东西但是心智还没迷糊,当下也就边跑边把子弹夹子换了上去,准备再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再打一次试试看,我就不信他那个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套在身上的罩子,能够挡住现代化高科技的技术结晶。 终于,我们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凭感觉我知道这个地方应该是我们考察队的宿地,不过我也不知道考察队的其他人到底已经逃跑了没有,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敢贸然发问,只有等了好一会儿眼睛恢复了以后才偷偷的睁开眼睛看了出去。 只见我们三个所处的地方是一块大石头的后面,陈添宝和我一样满脸的泪水,估计也是被那么一闪闪得够呛,到了现在还在不停的揉着眼睛,倒是迈克一脸冷静的看着石头外面,他察觉到我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了,忙回头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我点点头,踮着脚移到了他的身边,偷偷的弹出脑袋看了出去,只见在宿地附近的火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月光和星光把整个平摊湖岸照得有点诡秘朦胧,可是就算是在这朦胧之中我还是清楚的看到,湖面上那青色的烟雾还是那么的浓厚,到了现在甚至连河岸上也开始有了一层淡淡的烟雾。 那些烟雾也不知道有毒没毒,但是看着却总让人有一种心里发毛的感觉,我不敢贸然接近那些东西,只有打手势问迈克,那个东西现在在哪里。 迈克轻轻的摇摇头,然后指了指周围,示意说他也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在哪里,不过他又指了指眼睛,比了一个砍的手势,示意是说,那个东西也被闪光弹闪到了,估计像它们那种眼睛那么大的生物,被闪到以后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我点点头,心想这或许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当下指了指腰间的手电筒,示意迈克掩护我,我准备冲杀出去把那个东西送上西天,想不到迈克却拉了我一把,然后他把突击步枪扛了起来,又从背包里面摸出了一把气手枪和伞式照明弹对着半空就一枪射了出去。 我心里对迈克佩服到死,专业的军人就是和我这种半吊子的不一样,我和陈添宝就一人一把沙鹰还以为是秘密武器,人家别说照明弹,我看他这架势,估计可能的话飞机大炮都被他搬来了,也好在之前我们没和王龙发生冲突,要不然真的是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在伞式照明弹的照射下,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平摊湖边方圆几百米的情形,只见那个东西正在湖岸边上的一个角落慢慢的抽搐着,它头顶触角一样的那两个东西上面依然还吊着两具女尸,可是那两具尸体却被它当成抹布来用,不停的在两个硕大的眼球上擦拭着,而他身上的那个罩子,或许是因为刚才我那几枪的原因,原本在上面积满的污浊之物几乎全部都脱落了,露出了下面青绿色的罩身,使我能够清晰的看清,那应该是青铜铸成的东西,虽然已经不知道进过了多少年代,但是那古朴的工艺还是能够让人感觉出,这应该是夏商时期的东西,可是,把一个这个大的青铜罩子戴在这样的一个怪物身上,真的可能嘛何况是在那种接近刀耕火种的年代。 我的心完全被这一幕给震撼了,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倒是迈克足够冷静,他想都不想抬起了手里的突击步枪,借着照明弹的光亮,对着那个东西的眼睛就射了过去。 只见“啪”的一下,那个东西的一边眼球就像是破裂的水桶一样爆出了一堆黄色的液体,它猛的发出一阵怒吼,整个身子腾的一下跳了过来,就像知道我们的方向似的,直直的向着我们所在的地方扑了过来。 它跳起来的时候,我隐约在它两眼的中间看到两个文字,那应该是云雷文,或者说,饕餮文,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对这方面的认知却绝对不在任何人之下,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么那两个字似乎就是帝江。 。 051. 帝江兽 这个时候我也没心思去研究到底什么是帝江,只是本能的拉了陈添宝一把,两人就地打了几个滚堪堪的避开了那个东西的扑击,不过这一次却是险到了极点,那个东西是插着我们两个的头皮而过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刚才打滚的时候少打一个半个,现在我们的脑袋就变成两颗烂西瓜了。 我和陈添宝又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人几乎想要晕倒过去,这个东西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洗澡了,单是它身上的这股味道就已经具备难以形容的杀伤力。 陈添宝突然闷哼一声,一把把我推开,抬起沙鹰对着那个东西裸露在青铜罩子外面的手足就轰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那只离我们最近的青黑色后足爆出了一片黄色的液体,一个大大的洞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但是那些黄色的液体似乎具备很强的腐蚀性,它们滴落到了地上以后就不停的冒着黑烟,把原本有点湿润的泥土变得一片焦黄。 不过陈添宝的这一枪打的真不是时候,那个东西被打中了之后,我们只听见一阵低沉的吼叫声,然后是一串叮叮当当的金铁之声,再然后,那个东西猛的一转身,青黑色的前足甩到了我们两个的身上。 我和陈添宝根本就来不及闪避,我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胸口一疼,整个人就腾云驾雾一般的飞了出去。但是我这个时候还算冷静,在空中的时候还懂得用手护住了脑袋,摔到了地上的时候虽然全身都疼,但是也还不至于晕倒过去。 我拉了陈添宝一把,两人慢慢的站了起来不禁相视苦笑,我们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是心中的那股憋屈确实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问道“陈添宝,你看到迈克了吗” 陈添宝摇摇头,又指了指那个巨大的东西所在的方向摊了摊手。 我本来是准备撒丫子就跑的,但是一想起迈克那家伙的脸就发现自己无论怎样都抬不起脚,当下只有无奈的摇摇头,和陈添宝两人快速的向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眼前的青雾一波又一波,浓密的就好像要把人吞没掉了一样,我和陈添宝凭着感觉摸索到了刚才的那块大石头后面,突然看见了迈克的突击步枪掉在了地上,我忙走过去拾起了突击步枪,步枪的枪管虽然是热的,但是枪里的子弹一颗都没有少,也就是说迈克那家伙根本就来不及开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那个东西给干掉了 我和陈添宝对视了一眼,大家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恐惧,这个时候突然一串细微的声音传了过来“咔嚓咔嚓”就好像是什么野兽在咀嚼着什么东西一样,我心里一阵发毛,只有拉了陈添宝一把,两人背贴背的站着,一起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可是不到片刻之后,那阵奇怪的声音又消失了,我心里正在泛着嘀咕,突然一阵低沉的喘息声在我的左近传了过来,我心里一惊转身就看了过去,只见一具白花花的女人尸体正在我的面前晃荡着,她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着,就好像还是没有死透一样,可是在她的背后却明明还有一条粗大的触手一般的东西。 我顿时冒起了满头冷汗,一抬起刚捡到的突击步枪就没头没脑的打了过去。 可是想不到那具女尸一晃荡就那样消失了,接着周围青色的雾气开始慢慢的消散,一点点的退后,就好像是刚才那里什么都没有一样。 我心里奇怪,刚才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女尸后面应该就是那个戴着青铜罩子的东西了,可是怎么我的子弹就好像打进了空气里面一样,什么都没有打到难道是我眼花了不成 我对陈添宝打了一个手势,然后两人一起向着那个方向挪了过去,只是突然间我的脚下一紧,我整个人就好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飙射进了青雾里面,后面传来了陈添宝的叫声,可是我就像是坐着云霄飞车一样根本就没办法张开嘴巴,只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突击步枪。 我在空中不知道飞了多久,等到我恢复了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到了那个东西的面前了,这一次我在青雾里面看得更清楚,那个东西眼睛里面透出了一种刻骨的怨毒,就好像不把我们这些来到平摊的人类杀戮干净,它就永远不会罢休一样。 缠在我脚上的东西,正是那个东西细长的舌头,它用舌头吊着我不停的在他面前晃悠着,它头顶两条触手上面的那两具女尸也不停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弄得我心惊胆颤头皮发麻。 突然,那个东西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吐出了一股青色的雾气,把它自己的身形完全淹没在了青雾里面,接着它的舌头一卷,我的身子在半空中打了个滚就向着它的方向飞了过去。 我心里一惊,看这个样子,那个东西是想吃了肖强哥哥我啊,到了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其他了,心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它丫的想和我玩,我就跟你玩一场生死豪赌,到时候要是挂掉了可别怨天尤人啊。 突击步枪的保险在第一时间被我打开了,然后就在我快要被送进它的血盆大口的前一刻,我手里的突击步枪伸到了它的嘴巴里面,没头没脑的打了出去,估计还不到半分钟,那些子弹就全部被我打完了。 我耳边听到了一阵咆哮声,猩红的血水从那个东西的嘴巴里面碰了出来,卷着我脚上面的舌头也像是被电触了那样不停的哆嗦着,我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拔出了军用匕首就挥了过去。 那条舌头虽然速度极快,可是毕竟还是肉做的,我这么一刀下去,也就把它切断了,只是我在几米的高空掉了下去,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还是被摔了个三荤六素,差点就晕了过去。 我的身子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磕磕碰碰的也不知道碰到了多少东西,我只是觉得浑身的骨头一根根都疼到快断了,要不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下面的泥土稀软的话,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半身不遂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以至于让我在当时几乎察觉不到痛楚,可是现在回过神来了,那个疼啊,真的要人命。 我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轻轻的晃了晃手脚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还在心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看来我虽然运气不好,但是人品不错啊,要是别人这么一摔的话,不会半身不遂已经是很幸运的。 我又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沙鹰,把突击步枪丢到了一旁,然后就一瘸一拐的向着那个东西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走没两步我猛的停住了身子,心里不停的泛起了嘀咕,不对啊,按理说我刚才来了那么一下,那个东西就算是再硬气,比咱的革命先辈老祖宗还硬气,它也不可能一声不吭啊,现在它这么不声不响的,难道是死了不成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可是想归想,眼下这个情况我又不能站在原地不动,只能晃悠着腰间的手电筒,一手沙鹰一手军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向着那个方向移了过去。 这一路上青雾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我虽然还有点晕,可是也不至于认不清方向,当下走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到一小会儿我就回到了刚才和那个东西玩生死豪赌的地方,那里还有遍地的污血和一条长长的舌头,可是那个应该也在那里的东西却不见了,只留给我一片狼藉呃地面。 突然,在我的后方传了了一阵轻微的呻吟,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忙向那边走了过去,只见一个人躺在了血污里面,身子在夜幕下面不停的发着抖。 他似乎还有意识存在,看到我走进,他嘶声说道“肖” 我呆了呆,这个声音的话应该是迈克,可是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一想到这里我顾不得其他,忙蹲下去把他扶了起来,迈克的胸口不停的流着鲜血,两只手的手骨似乎已经断了,他看到我扶起他,嘴里挂上了一抹欣慰的笑意,然后他苦涩的说“肖,你们东方人真的是很神奇,面对这种比地狱恶魔还恐怖的存在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你看看我,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我摇摇头,苦笑着说“我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迈克也微微的摇摇头,他继续说“肖,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要不然的话,我就算是死了,也是莫名其妙啊,用你们东方人的话来说,就是死不瞑目。” 我想了想迟疑的说“这个东西,应该叫做帝江,虽然我不知道这是给它戴上那个青铜罩子的人的名字,还是它的名字,不过把它叫做帝江妖兽总是没错了,但是它具体是什么东西,也许这个世界上会有人知道,但是那个人却绝对不是我。” 迈克点点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张了张嘴,头一歪,整个人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 052. 老成精 我心里一急,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放下心来,迈克的呼吸虽然微弱,但是也还不至于断了,我估计他是失血过多而昏迷的,不过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离死也就不远了。 但是我们所有的物资都在考察队的大部队那里,我的那个行李包也因为事发突然所以并没有背在身上,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找不到什么东西来帮他止血,只有扯开了他的衣服先看看伤口再说。 迈克的胸口上面有一个手掌大小的洞,正好让人透过他的胸骨看到体内的器官在轻轻的蠕动着,有一种人让人不知所措的感觉,鲜血不停的从那里流出来,已经把他的衣服全部都染红了,再加上地上的一片血污,迈克看起来就好像是在血池里面浸泡过的一样。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湖岸上的青雾已经完全消失了,虽然夜色让我看不清远处的东西,但是我却还能看到几米的距离,当下我也不顾上其他,忙把迈克这一百多斤的身体抱了起来,就向着我们原来的宿地跑了过去,这个时候我们精心挑选的宿地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只剩下几堆残火在冒着白烟,不过好在我的行李包并没有被考察队带走。 我一边咒骂着考察队的人没人性,一边从行李包里面翻出了一些药物,可是这些东西都只是应急用的药品,并没有可以做手术的工具,更何况就算有工具我也没能力把那失去肉的大洞给补上去。 这个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迈克注射了一只镇定剂,然后用酒精给他的伤口附近消了毒,再撒上一点云南白药,接着用绷带给他包扎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才觉得后怕,心想要是是我给掏出了这个大一个洞,那真的就够呛了。 我背起了行李包抱着迈克又四处转了转,并没有发现陈添宝,我心想还是把迈克交给大部队之后才来找陈添宝,于是就在地上画了一个超大的箭头,抱着迈克顺着湖岸跑了下去。 本来我这样跑也是没头苍蝇乱转,可是不久之后我就发现了有人行走的痕迹,当下就顺着痕迹追了下去,还跑没几分钟就隐约看到了前面的大部队。 在我眼前的地方是一个残破的渡口,王龙和阿依古正在把考察队的物资搬到一张木筏上面,而李秋水他们这群知识分子则都一脸紧张的注视着湖面,似乎害怕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一样。 我看到这一幕只觉得眼前一黑,本来我们遇到的帝江妖兽就是水底的霸王了,现在他们居然要跑到水里面去,这不是找死是干什么 我顾不得迈克的伤势,把他放在了一旁就跑了过去,边跑边喊“阿依古,你搞什么,怎么把他们往水上面带,这不是找死吗” 阿依古回头看了我一眼,手上却还忙活个不停,他边忙边说“大兄弟你不懂,雨神能上山能下水,只有躲到山洞里面才有可能避开他的攻击,正好前面水路上有一个水洞,我们要是能去里面避一避的话应该就安全了。” 我呆了呆,想起帝江妖兽那庞大的身子,心想或许也只有狭小的山洞才能避开它的攻击了,于是我也不废话,把迈克抱到了木筏上面,就帮着阿依古和王龙把其他东西全部都搬了上去。 我看见李秋水他们几个专家还有张静和安妮这两个女孩子都一脸恐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才好,当下唯有示意他们快点坐上木筏,而我却跑到码头上面要去把缆绳解开。 可是解了一半我突然想起来,陈添宝还没有回来呢,他是被我勾搭进考察队的,要是他回不来了,我可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跟自己交代。 想到这里,我忙把缆绳解开抛给了阿依古,然后背着自己行李包打开了沙鹰的保险就向着来路跑了过去。 阿依古在木筏上急得直跳脚,不停的喊我的名字。不过我没有理他,只是挥了挥手,就继续跑了下去。 还跑没一分钟,迎面的夜色中突然窜出了一个人,“砰”的一下撞到了我的身上,我给撞得眼冒金星,但是还是眯着眼睛看了过去,撞到我的人正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陈添宝。 陈添宝一脸的汗水,神色虽然还算正常但是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他身上透出的那股恐惧感,他看到撞倒的人是我,脸上透出了一抹喜色,但是他还来不说什么,只见一阵青雾已经向着我们所处的位置飘散过来。 这一次的青雾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样,之前的青雾虽然浓厚,但是飘散的时候却极其缓慢,是在不知不觉间将人围住的,可是现在的青雾来临的速度却极快,就好像是迫不及待的要把我们吞噬掉一样。 在青雾里面若有若无的传出一阵喘息声,那种声音里面似乎带着一种浓厚的哀伤意味,让人听到了以后忍不住就像流出眼泪,这阵声音忽大忽小,忽左忽右,就好像是在做着什么高速运动一样,但是由于青雾极其浓厚,我不管怎样努力都每办法看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 其实,用脚趾猜我都已经猜到了青雾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我自己有点不敢相信,要知道那个帝江妖兽全身都给套在了一个青铜罩子里面,唯有裸露在外面的部分才是它的弱点,它的眼睛我虽然想一枪打爆,可是我没那个枪法,但是它的嘴巴被我扫进了那么多子弹,舌头又给我割掉了,怎么可能还像一点事情没有,反而更加生龙活虎起来。 突然,青雾一阵急速的收缩,从我们两人的前后同时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两条白乎乎的人影从那里闪了出来,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着我们扑了过来。 那是帝江妖兽头顶触手上面挂着的两个赤裸女尸,但是此刻这两个女尸又和之前的时候有了一点不同,她们的身上不停的冒出黑水,身上的皮肉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我骂道“真他妈恶心”话还没说完就拉着陈添宝两人就地打了一个滚,险险的避开了那两具女尸,想不到那两具女尸却撞倒了一起,喷出了一大片黑水,然后两具尸体一起缓缓的倒了下去,在它们的身后并没有触手,就好像它们只是被抛弃的废物一样。 陈添宝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拉了我一把,皱着眉说“强子,这些黑水怎么看着和搞死孙南的那些那么像啊,你说不会有毒的吧” 我“呸”了一口,说道“管它有毒没毒,我们不去碰不就是了。” 陈添宝突然“啊”了一声,叫道“我知道,我知道了,那个鬼东西是在玩人肉炸弹,它这么一丢我们就不敢回到那里去了,你看我们现在身边全部都是青雾,它要是随便从哪里突袭的话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我摇摇头,心想,陈添宝你以为帝江妖兽在玩地雷战吧,如果这样的一个东西有这么高的智商的话我们还跑什么跑吞枪自杀得了。再说了,这个帝江妖兽它攻击的时候速度那么快一定会带动空气,从而扯动青雾,这样的情况,它可能搞什么埋伏吗 但是它这么做也不是没有用意,只是我们猜不透而已,要知道人老成精,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帝江妖兽自然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我想到这里顾不上其他,忙一拍陈添宝的肩膀,两人绕过那两具女尸快速的向着码头的方向跑了过去,只要给我们过了这一段路,到了水面上我们手脚够快进了水洞,它帝江妖兽再牛也就只能望洞兴叹了。 可是,这帝江妖兽显然并不打算给我们两个逃跑的机会,我们还跑没几步,只见空气突然急速的涌动,从我们正前方的地方,青雾裂开了一条缝,一个青黑色的脑袋从那里钻了出来,带着一阵恶臭的腥风快速的向着我们扑了过来。 这一次帝江妖兽的动作快如雷霆,让人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看就要给它当场撞死了,陈添宝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在电光火石间,他一把抢过了我手里的沙鹰,就像是一个双枪侠一样没头没脑的对着帝江妖兽的脑袋轰了过去。 帝江妖兽似乎对火器还有几分忌惮,陈添宝的枪声刚响了起来,它的身子就一缩,然后向后一跳又缩回了青雾里面,接着雾气这么一弥漫,我们再一次陷入了青雾之中。 陈添宝趁着这个当口忙把我的沙鹰丢还给了我,我摸了摸腰际不禁苦笑起来,我身上的子弹也就剩下一夹子了,这一夹子七发子弹估计还不够人家塞牙缝,更别说搞定那帝江妖兽了。 我和陈添宝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弹夹,两人又沿着湖边走多了几十米路,突然只听水里冒出了一阵咕嘟咕嘟的水泡,帝江妖兽携带着一片水花再一次向我们攻了过来。 。 053. 水粽子 只见那沉重的青铜罩子卷起了一片翻江倒海般的水浪,没头没脑的就向着我们泼了过来,在水的后面,是帝江妖兽那青黑色的脑袋,此刻,在撕裂的青雾里面,那颗脑袋显得无比的狰狞。 我和陈添宝两人同时抬起了沙鹰想都不想就轰了过去,然后两人就地一滚,也顾不得查看身后的情形就快速的向着码头方向奔了过去。 只听背后不断发来锵锵锵的声响,那帝江妖兽身上的青铜罩子不停的撞击着地面激起无数的碎石细沙,我隐约间觉得背后的空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那一阵阵携带着青雾的狂风刮得人跑路的时候都不得安生。 眼见那码头已经近在咫尺了,如果任由这东西随着我们跑到那里的话,那么说不定我们这一整队人就都要灭团了,当下我和陈添宝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两人只能齐齐的一转身,两把沙鹰的枪口再一次喷出了火舌,眼见就可以把那帝江妖兽的眼睛打个稀巴烂了。 可是那个帝江妖兽似乎在和我们交锋的过程中变得越发狡诈起来,它察觉到我们两个的动作,竟然在半空中猛的一旋身,两枪同时命中了它身上的青铜罩子,它这一次竟然没有就这样缩回青雾里面,反而又一个转身,一条粗壮的前足就向着我们横扫了过来。 这个时候我和陈添宝来不及交谈,也没办法商量什么,我们两人只能齐齐的一缩身,扯着对方的衣服就想要滚到一边去,可是平时配合默契的两人偏偏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了问题,我要向左陈添宝要向右,这么一拉之下两人全部都跑不了,想要变个方向的时候却来不及了,帝江妖兽的前足已经狠狠的甩到了我们的胸口,把我们撞飞了好几米。 也算是我们运气好,被帝江妖兽这么一撞,居然掉到了水里面去了,然后只觉得身上一紧,原来是阿依古跳到了水里面把我和陈添宝直往木筏的方向推过去。 我这个时候已经没了力气,只是下意识的摆动着双脚想要让阿依古轻松一点,毕竟他还拉着两个人,可是陈添宝却已经完全不行了,他在水面大口的喘着粗气,嘴角也溢出了一抹鲜血,我估计刚才被那么一撞他已经受伤了。 到了木筏边上我和阿依古两人先把陈添宝推了上去,然后我和阿依古才爬到了木筏上面,阿依古还好点,只是抹了抹脸又去帮忙撑船,而我则已经累得够呛,只能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也不知道要怎么反应才算是正常。 突然,我的脚腕处一紧,整个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哗啦”一下的拉到了水里面,我根本就想不到会这样,一点准备也没有,所以刚一被拉下去,一口湖水就呛得我眼冒金星,整个胸腹处就像是火烧那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我心想这次完了,那帝江妖兽在地面上就那么牛了,现在到了水底岂不是更变态,我抬起了手里一直紧握着的沙鹰就想趁自己还有几分意识先给它来一下,可是我一睁开眼看过去,却看不到帝江妖兽。 清澈的湖水里面不断的闪烁着幽蓝幽蓝的光芒,使我可以隐约看清湖里的情形,只见在我的身边不时有几条小鱼游过,带起了一串水泡,长长的水草从湖底蔓延到了湖中,使人看不到湖底的具体状况,不过就算如此,还是有一些巨大的石块偶尔露出冰山一角,就那个造型来看,估计应该是不知道哪个年代的建筑物。 而在我的脚腕处,却缠着一条小小的黑线,从我的的小腿肚子那里一直蔓延到了背后,就好像我的背后有一个人用黑线绑住了我的腿一样。 我猛得觉得心中一寒,整个人就好像是被高压电过了一遍一样,虽然我还身处在湖水里,我却觉得我的身上还在不断的冒着冷汗,而在我的背后却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一直贴着我喘着气。 我头皮一阵阵发麻,小时候听说的那些关于“水鬼扯人找替身”的故事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涌上了我的脑海,记忆里只有一个老人在唱着古怪的歌谣,撒着遍地的麦糠。 其实这是我们闽南地方的一个传说,据说小孩子要是在水池或者河流里面淹死的话,他的冤魂就不散,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拉一个人来做自己的替身,他才能去投胎,而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在他头七那天去把淹死的地方撒上麦糠的话,那么他的魂魄就要永世被镇在水底,千万年后都别想超生,这样自然也就不会因为要找替身而去害人。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遇到的是不是水鬼,但是我却怕得要命,根本就不敢回头去看一眼,可是我的胸口却越来越憋闷,眼前的金星乱冒,整个人就好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再这样和后面的那个东西僵持下去了,当下唯有猛的一咬牙,就把头转了回去,却只觉得眼前一花,一片白色色的东西夹着丝丝的黑线正贴在我的脸上。 我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我后面,难道还有灵性鬼气的不成 可是这样大家贴来贴去的毕竟不是办法,我就算眼神再好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当下唯有把脑后往后面一缩,然后忍着那种因为高度缺氧而有点晕眩的感觉,眯着眼看了过去。 这一看之下我当真是被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见在我面前的正是一个活生生的女鬼,她的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是血红色的,里面还不断的流出丝丝的血水,把我和她周围的湖水弄成了一片淡淡的红色,而她的头发足有三四米那么长,在水里面飘飘荡荡的不但让我看不清她身后的情形,还和她那已经被湖水泡得发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动魄惊心的凄艳感。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缠绕交织在我的腰上,但是我可享受不了这种飞来艳福,我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不停的跳着,然后我忍不住又向着下面瞄了一眼,只见她那双惨白的手上面,指甲大概有二十多厘米那么长,它们在我的背后不停的轻轻的点着,让我的肌肉一阵阵的紧缩。 我这个时候根本就来不及去考虑这个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我只是下意识一挥手想要把她推开,可是我推在她的胸口的时候,觉得她的身体硬邦邦的,就好像是放在雪柜里面的冻肉一样,一点都不像是在水里面泡了很久的浮尸,让人觉得无比的怪异。不过我倒是可以肯定一点,这东西应该不是女鬼,反而更像是一只女粽子,就好像是在一线天里面的那样。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这个时候的感觉,我真的连死了的心都有了,可是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给呛了一口水,心想这次完蛋了,眼前这女粽子还没搞定呢,我身边还又来一只我不会死得这么难看吧英俊帅气的我要是给粽子分尸了,那绝对是本世纪最大的损失啊。 我嘴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水泡,刚想为自己多默哀几分钟,想不到抓在我手上的那只手把我用力的向着外面一扯,我整个人就从女粽子的怀里滑了出来,可是我的脚上还给那黑线绑着,抓着我手臂的人一拉我,我就带着那黑线一起向上冒,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敢情缠住我脚腕的东西就是那女粽子的头发。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有时间向着抓我的手臂看了一眼,原来是阿依古,他正拉着我奋力的向上游着,我心想还是阿依古好人,你看看其他人,我落水都那么久了却没有一个人来鸟我,我刚才在岸边那么拼命干什么直接让帝江妖兽把他们都踩死不就得了 不过我还来不及继续诅咒下去,突然我的脚腕处一紧,阿依古拉着我竟然拉不动,他转疑惑的看着我,以为我发现了什么东西。 在水里面没办法开口说话,我只能打着手势指了指下面,然后自己把沙鹰插回了腰间,拔出军用匕首就想把腿上的毛发给切断,可是我一低头就发现,缠住我的那女粽子正把脑袋仰了起来,鬼气森森的看着我,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怨念,让人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阿依古这个时候也若有所觉,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忙潜下来了几米,抢过了我手里的军用匕首一挥就割断了缠住我脚腕的黑色毛发。 阿依古把军用匕首交还给我了,正拉着我想要快点浮上水面,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整个湖底瞬间亮了起来。 。 054. 粽子湖 就好像是黑夜中的路灯被点亮了一样,整个湖底亮起了无数的光点,我和阿依古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应该快点回到水面上。 那是无数的女尸,多到我用肉眼没办法辨别出有多少的程度,只见那些女尸身上大都穿着素白色的丧服,衣带袖口不断的在水里面飘舞着,就好像是古代壁画里面的飞天女一样。 由于那些女尸都在湖底的水草之上,所以离我们所在的位置还比较远,我虽然努力的瞪圆了眼睛可是还是没办法看清楚她们的神情。唯一能够看清的只是,她们那苍白的肌肤上好像被涂上了一层荧光,在幽暗的湖底散发出一阵阵的光芒,组成了一阵艳丽的风景。 可是那些光火是蓝色的,很冷很冷的那种蓝色,那是一种象征着死亡和阴冷的色彩,一看之下就让人觉得透骨的冰凉,就好像是荒野坟地的鬼火一样,说不出的邪恶和诡秘。 我看那些女尸的衣服不像是近代的产物,心知她们就这样不知道在水里面逗留了多少年绝对不是偶然,我和阿依古是属于外来户,在人家的地盘上面还是悠着点比较好,要不然后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里面说不定就多了一两具赤裸的男尸,那就真的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我尽量让自己那噗通乱跳的小心肝消停下来,然后轻轻的拉了拉阿依古,两人慢慢的向着水面浮了上去,想不到那些女尸这个时候居然像是遇到蜂蜜的蜜蜂一样,突然都向着我们两个的方向涌了过来。 我心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两个除了撒丫子跑之外没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当下也就顾不得其他,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死命向着水面上游了上去。 可是那不到几米的距离在这个时候居然就像是咫尺天涯,我的眼前几乎已经被金色的小星星占据了,就好像有人在掐着我的喉咙一样,让我难过得忍不住把舌头也吐了出来,身后的女士群不断的传来一种幽幽的怨气,让我感觉到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惊悚和恐惧。 相对之下,虽然阿依古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他至少还有力气,他看到我就快晕了,忙一把扯住了我的头发,带着我慢慢的向着水面游了上去。 这个时候,那些冒着蓝光的女尸已经离我们很近很近了,近到那些毛发只要一阵飘逸,就可以把我们全部给裹住,包成毛粽子。 谁料就在这个时候,水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激荡,原来是那帝江妖兽眼见我们和陈添宝掉到了水里面久久的没有反应,所以它忍不住跳了下来,远远的我只见到它一入水,就把湖水染成了一片青色,然后它的手脚一撑,就像是一只青蛙那样,向着我和阿依古游了过来。 想不到,它这次却救了我们一命,它身上那青色的雾气虽然还没有散发出来,可是那些本来还诡秘莫名一身怨气的女尸却顿时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转起来,就好像是老鼠遇到猫,又好像是小偷遇到警察叔叔,它们身上那幽蓝的光火瞬间消失,然后那一具具刚才似乎还活生生的肉体,现在就又变成了尸身缓缓的漂回了原地。 然后就在这一瞬间,刚才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瞬间消失了,我开始还以为这只是我自己的错觉,可是一看阿依古的脸色我就知道,他刚才的感觉一定和我一模一样,被那种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差点搞死了。 这下子我们两个再也不敢耽搁,看了一眼还在游走的帝江妖兽,我们没命的向着水面上游了上去,待到浮上水面,我才猛的吸了一口气,但是肚子里面早就不知道灌了多少水,一想起这水里面泡着成千上万的女粽子,我恶心得差点当场就吐了出来。 木筏上的其他人看到我们两个浮了起来,忙丢了一根绳子给我们,然后把我们拉了上去,我上到木筏上面的时候,陈添宝和金正日正在奋力的划着那不能叫做木桨的破木头,木场弘一正在查看迈克的伤势,而李秋水、王龙、张静、安妮、高实梁和付桦桂则一人站在木筏的一个方向上面竭力的保持着木筏的平衡。 我顾不上休息,忙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帝江妖兽那青黑色的脑袋在水里面若隐若现,很快就会到达我们的身边,我又看了看自己身处的木筏,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就我们这破旧的木筏,能比帝江妖兽游水的速度还快的话,那就是怪事了。 我千算万算,可是就忘记了一点,虽然能进入水洞的话我们就一定安全了,可是如果进不去之前就被帝江妖兽缠住了呢我们一群人全部都拥挤在一个木筏上面,这对于帝江妖兽来说,不是瓮中捉鳖,就是空巷打狗,到了这个时候想走都成了问题。 陈添宝看到我上到了木筏,忙一脸担心的问道“怎么了,肖强哥哥你好端端的跑到水下面去干什么” 我摇头道“你以为我想的吗,这片水域怕是不干不净的,我们还是快点想办法离开好一点,要是等下被帝江妖兽弄到了水里面的话,我们几个可就真的成了标本了。” 陈添宝一听我这么说忙奋力的划了起来,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和我一样超级怕死,不过为了女人他又可以连死都不怕,这就是他比我厉害的地方。 正是顾及到了这一点我才没有把湖底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要是他知道了在他脚底有那么多的女人的话,不下去转一圈他就不叫陈添宝。 我这边和陈添宝说着话,眼睛却还是死死的盯着水面,只见帝江妖兽在水里忽上忽下,就快要到达我们木筏边上的时候却又猛的一转身,围着我们打起转来。我招呼其他人打多了几个手电筒照过去,只见湖面上不停的泛起青色的涟漪,把那帝江妖兽所在的位置清晰的告诉了我们,就像在招呼我们快点几枪打过去一样。 不过我还没有傻到这个份上,看帝江妖兽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它估计是不会主动攻击我们,要是抓住这一点时间快点到了水洞里面避难的话,或许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这里我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按理来说帝江妖兽这种千年老怪物不可能不清楚这水域的状况,它怎么可能放我们这么安稳的进去那个一定可以避难的地方 我脑海里闪过一堆纷杂的念头,越想越觉得不对,必须快点进入水洞,要不然天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 当下我一摆手,拍着阿依古的肩膀问道“阿依古,你说的那个水洞在哪里还有多久才能到” 阿依古撇撇嘴,抹着头上的水指着大概几百米处的一块山壁说道“喏,就是那里” 我抬起手电照了过去,只见那里是一片昏黑,一时半会儿还真的看不清有什么东西,不过这平摊湖的地势很奇怪,它一面是崇山峻岭,一面是平坦的沙岸,阿依古所指的那个地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一片悬崖一样的山壁,在那里有个水洞的话怎么可能除非那水洞是有人开掘出来的,要不然这种现象在地理学上怎么都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是觉得不大对,忙问道“阿依古,那个水洞存在多久了” 阿依古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老一辈的人说,那水洞是雨神的洞府,可是雨神违背了大神的旨意救了恶人以后,大神就把他的洞府封了起来,只留下一个小洞口让它望洋兴叹。” 我听阿依古这么说,心里更加奇怪,如果是这样的一个地方,阿依古怎么能带我们过去说不定里面还有多几只帝江妖兽,那样的话就真的是连死都地方可以死了。 一念至此,我也顾不得其他,忙打了个手势示意陈添宝注意,然后我抬起了手里的沙鹰,准备跟那帝江妖兽拼了。 可是想不到,一直不开口的李秋水突然问道“阿依古,那水洞的门口是不是刻着什么东西” 阿依古想了想说“我倒还真的没有注意过,不过老爷子你这么说我倒是想了起来,似乎那洞口的浮雕和我们今天在砍头谷看到的浮雕差不多,你说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李秋水缓缓的摇摇头,示意他不知道,然后又愣愣的不知道想着什么。我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奇怪到了极点,忙看了看张静,张静大小姐看到我的眼色,但是她也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被他们两个的这副动作,搞得心里疑惑到了极点,正在想办法要来逼问一番,鬼晓得他李秋水还瞒着我多少事情眼下我们这叫同舟共济,我可不想被人阴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帝江妖兽却突然破水而出,向着我们的木筏扑了过来。 。 055. 食人鱼 帝江妖兽在水底的速度明显的没有在地面上那么快,可是我看到它扑过来一时间在真的不知道怎么抵抗,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把沙鹰里面的最后几颗子弹全部送给了它,只见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帝江妖兽那刚冒起来的脑袋又潜了下去。 陈添宝看到帝江妖兽的动作,被吓得脸色苍白,可是他划船的速度却比之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也许是人在生死关头总会爆发出潜力的原因,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的木筏却都像是装了马达那样“啪嗒啪嗒”的向着山壁撞了过去。 只是这个时候我心里却更加疑惑起来了,帝江妖兽不管是之前的行为还是刚才的那一扑,视乎根本就没有尽力,好像是要把我们逼到什么地方一样,可是这平摊湖上面向来没听说有什么危险,当然,帝江妖兽不叫危险,这叫恐怖。 我这念头还没有闪出脑袋,只见木筏的筏身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居然猛的在原地定住了,这个时候我们距离那山壁也就几米远的距离,可以隐约的看到那个水洞,可是木筏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定住了 这么突然的一下子,让我们每个人都几乎站不住脚,但是由于心情紧张的关系我们大都极其谨慎,所以虽然这样倒也没有掉到水里面去,倒是还在给迈克处理伤口的木场弘一一时不察,被这么一顿整个人就打着滚掉到了湖水里面去了。 我心里一急,就想跳下去救他,可是阿依古却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然后缓缓的摇摇头指了指木筏的边上。 只见我们的木筏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鱼,那些鱼的牙齿是三角形的,虽然都不大,可是随着它们这么一群的撕咬,我们那破旧的木筏却一点点的缩小着,虽然那是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可是照这样下去的话,这木筏能撑多久 我心里突然一顿,望了望木场弘一掉下去的地方,只见那里的水不停的翻腾着,渐渐的全部被染成了红色。我眼皮乱跳,头皮发麻,知道我就算是跳下去了那也是步了木场弘一的后尘,怪不得刚才帝江妖兽那么给面子的人让我们跑,原来这里还有这些食人鱼小祖宗等着我们。 我们整个考察队的人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这么几秒钟的时间内完全的消失掉了,并且以后和我们的生命不再会有任何交织点,这个事实令人有点没办法接受,可是这一路上来我们死得的人已经太多太多了,多到了我看到同伴死亡的时候都已经完全没有感觉,我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可是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说什么难道说节哀顺变可是,谁又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水波还在继续的翻腾着,围绕在我们木筏周围的食人鱼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都停下了撕咬全部开始缓缓的后退,可是我明明可以感受到它们的不甘心,那是一种说不起道不明的感觉,似乎被恐惧所笼罩的心灵,能够接受来自任何东西的恐吓。 我把沙鹰插回了腰间,拔出了那把军用匕首,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那不断翻腾的水波下面,帝江妖兽巨大的身影让人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 陈添宝一把丢掉了手里的船桨,然后也拔出了军用匕首走到了我的身边,我们两个的感觉有点悲壮,就像是飞蛾扑火那样,这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迈克挣扎着在木筏上站了起来,指了指他自己的那个背包说“炸药” 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就晃了晃差点掉下水里面,还好张静在他附近一把抓住了他,把他扶着坐了下去,又把他的行李包丢了过来。 我和陈添宝对视一眼,一人托住了行李包,一人拉开了拉链,只见那个行李包虽然不大,可是里面却像是小心军火库一样,不但有各种子弹,还有照明弹和手雷,以及一种威力极其巨大的液体炸弹,真不知道在我们国家迈克是怎样把这些东西搞到手的,如果是循着正常途径带进来的话,把现在不在监狱吃牢饭就有鬼了。 当下我也不客气,抓了起了里面的子弹、气枪和手雷塞到了我和陈添宝的行李包里面,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拉好了一个手雷,准备随时给帝江妖兽来那么一下。 陈添宝轻轻的摇摇头,然后拿出液体炸弹摆弄了起来,我一边盯着水面一边说“你算了吧,这东西又没使用说明书,要是你一个不小心把我们这木筏给炸了了的话,那就完蛋了。” 陈添宝撇撇嘴,把液体炸弹夹在了两脚中间,我看得心惊肉跳,要是那东西爆炸了陈添宝可就成了司马迁的接班人了。 不过陈添宝倒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只顾着把我们两人的弹夹重新塞上了子弹,然后打开了沙鹰的保险塞回了我的腰间,他自己却两手再次托起了液体炸弹,我都有点怀疑他想要来个英勇牺牲了。 可是等了一小会儿,那水波虽然还是不断翻腾,但是帝江妖兽却一直没有攻过来,我心里暗喜,忙打手势叫后面的人快点划船。 木筏在水面上轻轻的滑动着,因为那些食人鱼已经退开的关系,所以一时半会儿倒也没有遇到筏身突然停顿的事情,就这样滑动了小半分钟,眼见那水洞的洞口就隐约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了。可是想不到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湖面上青色的雾气再次的浓烈了起来,瞬间就使得我们看不到木筏边上几米的距离。 我刚想提醒陈添宝注意,没想到那帝江妖兽却突然出现在我的前方,两只触手一样的东西猛向着我甩了过来,我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他这么一甩,又差点飞了出去,我刚在想要是掉到水里就死定了,想不到那触手一般的东西却一绕就把我卷了起来,我只觉得整个人就好像是做云霄飞车那样,跟着它的触手又飞了回去。 帝江妖兽这次显然是不想让我活了,它发现了被它抓住的人是我,就猛的想要把我甩到水里面去,我心里一急,就想伸手去抱着它的触手,可是我想起了手里一直握着一个手雷,当下我也不多想就对着它的脑袋丢了过去,心想你不仁我不义,咱哥俩就别谁怪谁了。 手雷被我扔到了帝江妖兽的青铜面具上面“叮叮叮”的跳了几下,然后“轰隆”的一下炸了开来。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耳朵里面轰轰作响,瞬间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但是我还是紧紧的抱住了那触手一样的东西,使得自己一时半会儿掉不下去。 想不到手雷的这么一下子,居然把周围的青雾给冲散了几分,使得陈添宝他们能够看到我,隐约间我似乎看到陈添宝向着我挥了挥手,然后手里的一个东西就猛的向我抛了过来。 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去接住它,可是想不到刚才那颗手雷却只是把帝江妖兽露在外面的眼睛给炸烂了,却没有搞坏它的听觉,它感觉到空气中有风声,想也不想就伸出了它那断掉一半的舌头,把那东西给卷住了。 我隐约看到它的动作,心里一急也顾不上其他,忙一抬手,抽出腰间的沙鹰子弹就“唰唰唰”的射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我人品爆发还是帝江妖兽运气不好,只见我射出的一颗子弹正好在帝江妖兽卷进那东西嘴巴快要闭上的一瞬间击到了那东西上面。 我只听见我身下突然一阵,然后是一声并不大的“嘭”,那声音就好像有人在浴缸里面洗澡的时候放了一个屁一样,让人郁闷无比,我身下的那个青铜罩子露出两眼的两个地方,突然喷出了一堆青黑颜色的血水和肉末,然后我只觉得我抱着的那触觉一软,就掉到了水里。 我人一下水,被冰凉的湖水一泡整个人就清醒了好几分,我踏着水快速的看了身后一眼,只见帝江妖兽巨大的身躯就像是被撕裂的肉块,一块块的横在了水面上,它身上这个时候也没有冒出青烟了,只是它那污黑中带着一点黄色的血水,却把整个湖面染成了黑色。 我楞了半响才想明白过来,刚才陈添宝丢过来那东西的时候虽然没有说一句“小心手雷”,但是那东西一定是液体炸弹了,也算是我的人品好枪法棒,要不然的话其他人还没办法在那么关键的时刻来个一击即中呢。 不过我这边还没得意个够,突然却觉得很多东西在我身上撞来撞去,我心里一凛,骂了自己两声笨蛋,怎么把那些小祖宗给忘记了,这次真的要成为平摊湖里面的累累白骨了,想不到我肖强哥哥英明神武,却因为那么一点小小的失误就死在这些一文不名的死鬼鱼嘴里了,也不知道我死后,他们会不会来个百里长街送帅哥。 。 056. 水洞口 想不到那些据说性格凶残的食人鱼却碰都不碰我一下,反而都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着帝江妖兽尸体所在的地方涌了过去。我心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忙手脚并用的向着木筏的方向游了过去。 木筏被刚才那两下爆炸的波动推开了好几米远狠狠的撞到了山壁上面,上面的人也都有点头昏眼花,一时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我费力的爬上了木筏,急速的喘了几口气才暗暗的庆幸起来,看来这次这条小命算是被我捡回来了,这次要是还能回到家的话,我不管是上帝还是佛祖,肯定都要多去烧烧香,免得再次遇到这样的状况的时候有一百只脚也跑不掉。 又过了一小会儿,估计两次爆炸对我们的影响和冲击已经过去了,我有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水,也顾不上恶心就回头看了过去,只见比起刚才的时候,帝江妖兽的尸身已经小了几分,水面上也浮起了无数的小鱼,应该是那些想要吃它的尸肉的食人鱼反而被毒死了,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帝江妖兽的尸身上面还挂着那个巨大的青铜罩子,可是很显然它的体内也在慢慢的充着水,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沉下去了。 我暗道不好,要是它的尸体沉到了水底我们这木筏还没有靠岸的话,那真的是完蛋了。这平摊湖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东西,要是给那因为尸体而形成的漩涡拉下了水的话,我找谁哭去 想到这里我忙喊了几声,叫他们快点把木筏划回岸边躲避漩涡。 阿依古看了看水面,脸色苍白的摇摇头,说不行了,时间不够,为今之计只有快速的进到水洞里面,要不然的话绝对逃不过因为帝江妖兽的尸体沉没而形成的那道漩涡暗流。 我连连点头,对于阿依古的判断我还是信任的,更何况我心里还隐约的觉得,这帝江妖兽的死或许对于平摊湖来说绝对是一场大灾难。想那帝江妖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头,它的生气脉门早就和平摊湖连为了一体,这湖泊虽然死不了,但是来个天翻地覆的变化怕是免不了了。 一想到这点,我也就顾不上其他,自己抓起了船桨划了起来,好在我们现在是在山壁边上,不用担心方向的问题,当下一个人划水,一个人推着山壁,木筏快速的向前滑了过去。 虽然是在夜色下,这山壁却也像是一个赤裸的大姑娘一样渐渐的暴露在了我们的面前,山壁是一种黑青的褐色,岁月的冲刷在它上面留下了不少的痕迹,一道道的水痕说明了这平摊湖在很久以前水位,我抬头看了看,只见似乎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也有水痕,天知道当年这平摊湖有多深有多大 偶尔有几颗奇异的植物从山壁的缝隙里面长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都全部枯黄枯黄的,就好像是营养不足那样,到了快接近水洞的时候,我觉得那温度是越来越低,就好像我们在慢慢的接近一个冰窖一样。 突然,我只觉得水流一下子变得急速了起来,我们还来不及操控,木筏就在山壁上面撞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荡了开了,接着又在湖面上一转,就随着一道暗流向着水洞的入口处滑了过去。 只见那水洞大概有两个人那么高,但是却并不宽阔,估计也就一个半人那么宽,这种高度和宽度不协调的洞口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我们不是在进入一个山洞,而是在进入哪个银行的金库一样。 我心里觉得古怪,忙在洞口用船桨抵了一下,想要让木筏停住,可是想不到我们的木筏太长了,我这么一抵整个木筏一侧却卡在了水洞的洞口。 我暗道糟糕,忙用力抵多了几下,可是木筏它就硬是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在水底下有一条急速的暗流一样。 陈添宝靠了一声,骂道“还自动关门系统,肖强哥哥你这个发明真是他妈的漂亮啊。” 我心里发急,被他这么一次,忍不住骂道“漂亮你个头,要不是为了看清楚水洞我能在这停下来么要是里面多几个粽子出来,我看不吓死你。” 还在照顾迈克的张静听到我们两个在吵架,忙站起来说道“我说你们两个别吵了,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要吵也不差这一会儿是不” 我点点头也不答她,只是又用了点力,可是木筏就好像卡死在了洞口一样,硬是一动也不动,说多气人有多气人。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忙问道“阿依古,那个水洞洞口的刻痕在哪里你指给我看看先。” 阿依古点点头,指着水洞的顶上一排扭扭曲曲蚯蚓一样的文字说“喏,就是那个东西,这附近也就那里有刻痕了。” 我用手电照着那里侧着头看了半响,可是硬是看不懂到底是什么东西,陈添宝也挤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就说“切,不就是我幼儿园那阵就学会的涂鸦吗你看这龙不像龙蛇不像蛇蚯蚓不像蚯蚓的东西,估计不是三岁小孩还真的画不出来。” 我翻了翻白眼,说“你幼儿园的时候兴趣好,居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画画,估计回去可以申请那个什么什么世界记录了。” 陈添宝不屑的摇摇头说“什么叫什么什么,人家那是吉尼斯世界记录,不懂就不要装懂,我最鄙视你这种伪知识分子了,明明什么都不会,偏偏以为自己是大尾巴狼。” 我哼了一声也不答他话,只是瞄了一眼同样看着那刻痕的李秋水,心想就算我不知道,这个老狐狸也一定知道,等下威胁他说出来也就是了,反正在这荒郊野外的,他一个半百的老头难道还敢跟我耍心眼不成 想不到李秋水还没说话,那个一直闷声发大财的付桦桂突然说“我知道这些是什么文字,只是要推算出它们的意思的话,需要一定的时间。” 李秋水点点头,然后摸出了一个数码相机把那刻痕拍了下来递给了付桦桂,付桦桂也不客气,抱着相机就坐在木筏上看了起来,旁边的高实梁和金正日也凑了上去,三人加上李秋水,几个专家就不顾我们还身处险境就热火朝天的议论了起来。 我心里暗暗好笑也不去打扰他们,只是从物资里面翻出了两盏矿灯,然后一前一后的固定在木筏上面。 陈添宝疑惑的看着我,我解释到,等下进了水洞的话,空气质量可能没有保障,如果矿灯灭了的话大家就要第一时间跑出来。 我又指挥木筏令一头的王龙和安妮把矿灯挂好,王龙虽然向来对我不爽,不过他现在保镖仆人都基本完蛋也就没了什么嚣张的本钱,只能乖乖的按我的吩咐做了起来。 我们刚做完这一切,只见湖面上一阵抖动,帝江妖兽的尸体终于全部落入了水中,一个小小的漩涡以它沉没的地方为一个点,缓缓的荡了开来。水面上的其他东西,包括浮萍和食人鱼的尸体,都被那水流一卷就再也起不来了,我们那被卡在水洞口的木筏,也抖了抖,就缓缓的向后退了开来。 我心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当下一点也不敢大意,我向陈添宝打了个手势,两人拿起了船桨就在水面轻轻的点了起来。 水里因为漩涡的关系,所有的明流暗流都已经变成了乱流,我们两个废了好大的劲刚把木筏的方向给转了过来,可是还没有等我们再加把劲,木筏就猛的向后退了开去。 这个时候,整个木筏上的人脸色都苍白了起来,那几个还在讨论着水洞刻痕的专家也全部都停了下来一个个惊恐的看着水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掉了下去,给乱流卷进湖底 我知道这次会出这个状况,很大部分的责任在我身上,要不是我突然的那一抵,说不定也还不会遇到这个事情。我心里虽然愧疚,可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差点就团团乱转了起来。 阿依古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水面,我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时候除了人下去推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也是一时急糊涂了才忘记这个办法,当下我想也不想就跳到了水里面奋力的推了起来,看到我下水,陈添宝和阿依古也跳到了水里面推起了木筏,就连王龙也考虑了一会,就脱掉上衣跳了下来帮忙推木筏,要知道这对一个富家大少爷来说,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其他人也全部行动了起来,有人奋力的保持着木筏的平衡,有人努力的划起了船桨,就在我们这么多人的努力,木筏终于缓缓的向着水洞的洞口靠了过去。 。 057. 半祭台 木筏在水里面摆了几个摆,终于有惊无险的在水洞口打着转然后缓缓的滑了进去,我们几个在水里的人忍不住全部齐齐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快速的翻到了木筏上面低低的喘着粗气。 只见进到了水洞里面,这整个世界就好像变了样一样,四周是一片明明灭灭的黑暗,使人没办法看清周围的状况,而我们这并不大的木筏,就好像是深海里的孤舟一样,随时都有被覆灭的可能。 水洞里的水流很奇怪,虽然和平摊湖的湖水只有一线之隔,但是却好像是两个世界一样,外面那乱到了极点的水流在这里面完全都感觉不到,似乎只要我们不动的话,就可以永远的停留在原地。 我们都被这黑暗的世界给震撼了,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有点呆呆的看着四周,我借着木筏上的矿灯看着水面,只见那里偶尔还有小鱼水蛇翻过,给这有点死气沉沉的水洞带来了几分生气。 空气中不停的涌来一阵阵的凉风,使人有点遍体生寒的感觉,张静解释说,这是由于水洞里面的水汽冰寒的原因,我们也只是一时间不适应,等过了一会儿适应了也就没事了。 我点点头,打亮了手电四处照了照,只见其实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宽敞,除了有水的地方还有两条黑黑的岸道,也不知道上面是铺了什么,而在水洞口的对面则是一条黝黑的通道,我看了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觉得这和普通的溶洞不大相似。 在手电的光柱照不到的地方偶尔会有一片磷火蓝幽幽的亮了起来,给这个原本就有点阴森的水洞带来了一种古怪的诡秘感,那些地方应该是有什么东西的骸骨,我心里疑惑,忙招呼陈添宝和阿依古把船撑了过去。 木筏在水面上轻轻的荡了荡,靠在了左边的岸上,我又挥了挥手,示意陈添宝和我一起下船,然后背起自己的背包,提起了一个矿灯就想要跳上岸。 想不到张静在后面拉了我一把说道,这水洞看起来极不简单,如果到了岸上遇到什么状况的话,能撤就要快点撤,千万不能逞能。 我点点头,率先跳了上去,只觉得地面异常的干燥,原本我已经做好了脚底打滑的准备,可是却一点用处也没有,看来这水洞里的冷风怕是常年不断了,要不然的话这地面早就已经湿得和水田一个样了。 陈添宝跟在我身后跳了下来,然后他也不客气,从我手里接过矿灯就率先走了过去。 我怕他出事,忙跟在他后面,然后招呼木筏上的其他人给我们打手电,手电筒的光柱虽然并不是很亮,但是好几把组合在了一起却也交织成了一片光火,有了这片光火在前头引路,我们走起路来也顺畅多了,不用担心那不知道存在还是不存在的危险,不到一小会儿就到了我们刚才看到磷火的地方。 首先被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尚未完工的祭台一样的东西,并不是很宽阔的岸道上面似乎被人用利斧硬生生的劈出了一个硕大的空间,而那个只是建造了大概一半的祭台,就坐落在那个空间里面。 我和陈添宝对视一眼,然后打着手势示意木筏上的人照射一下其他地方,在我们的指挥下,手电快速的向着周围荡了开去,那硕大的空间、未完工的祭台以及无数的尸骨全部缓缓的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那空间是方形的,就好像是一个正方体被硬生生的挤到了山壁里面一样,而那个祭台虽然还没有完工,但是就那一半的建筑也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圆形的祭台,我心里暗暗盘算,这种格局类似我们中原地区天圆地方说法的锥形,只是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十万大山的水洞里面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四周,只见在成群尸骨里面还有着一些密密麻麻的工具,比如铁锹啊斧头啊锯子啊之类,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而在这正方向的空间的墙壁上,还有一排油糟,里面的灯油虽然已经凝固了,但是似乎还可以点燃。我估计这应该是当年在这里建造那个祭台的人搞出来的照明工具,当下我也不客气,点亮了防风火机就凑了上去。 或许是因为水洞的特殊环境,那油糟里面的灯油并没有凝固掉,我的火机才一凑过去,它就立马亮了起来,然后一条火线围绕着这硕大的空间亮了起来。 我惊讶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当年建造这祭台的人手笔那么大,那密密麻麻的油糟居然布满了整个空间墙壁,这么一亮起来使得整个空间都变得亮堂堂的,和我们现代的小太阳几乎有得比了。 不过这样大的手笔却让我心里疑惑重重,我忍不住又看了看那遍地的尸骨,那应该全部都是成年男子的尸骨,不知道多少年来衣物皮肉都早就已经腐烂了,只剩下那白森森的骸骨不知道在诉说着它们的幸还是不幸。 我掏出军用匕首蹲了下去翻了翻离我最近的那几具骸骨,我发现它们都是属于不正常死亡,有的人是被砍掉了脑袋有的人是被砍掉了一半身子,就这个状况来看,当年应该是祭台修建到了一半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修建者才被迫放弃了这里,而那个修建者为了保守秘密,应该是把那些工人全都给害了。 在边上陈添宝不停的砸着嘴说“这手笔,这手笔,肖强哥哥你说我们要是把这祭台给搬出去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我看了看那硕大的祭台,又想了想水洞的洞口,当下打击他说道“你要是能把那水洞口给砸开,我就给你想办法把这祭台弄出去,至于怎么运出十万大山就你自己想办法吧。” 不过扯淡归扯淡,对于我们两个来说,这个祭台除了让人惊讶一下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好处,当下我就决定不再管它,只是那已经点亮的油糟却没办法熄灭了。 想不到我们刚想走,那木筏上的人却全部都下了筏子向着这边挤了过来,只剩下阿依古和迈克在船上。 陈添宝这个人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一般也会很好心的叫人家别做,当下就扯开喉咙喊道“哎呀,我说你们几个别过来了,这里没啥子好东西,想要赚钱咱还得继续走下去。” 我心里汗了一把,刚想捂住他那张嘴,但是想不到他那声音却在水洞里面不停的回荡着,到了最后惊起了一群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水洞里面飞来飞去,好半天都不肯停歇。 不知道谁说了一声“不好,是蝙蝠” 然后考察队的那群人就好像撞鬼了一样跌跌撞撞的向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好在这祭台边上因为油糟亮堂堂的缘故,那些习惯了阴冷黑暗的蝙蝠都不敢飞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它们才有渐渐的飞了回去,整个水洞再一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考察队里的人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除了王龙的脑门上被滴上了几堆蝙蝠屎之外,其他人都没受什么伤害,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都把陈添宝好好的埋怨了一顿,不过由于有了前车之鉴,他们说话也都不敢太大声,只能瓮声瓮气的喃喃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我和陈添宝两人都听不清。 李秋水显得极其兴奋,虽然说他是搞民俗考察的,但是对于考古似乎也很有一套,当下他就和高实梁还有付桦桂慢慢的观察起了四周。我今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歇过,现在已经被累得半死,发现他们似乎还很有精力的在研究那祭台,也就不说什么,只是拉了拉陈添宝,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角落,然后抱着东西慢慢的吃了起来。 张静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了我们身边,低声问道“你们在这里发现了什么没有” 我缓缓的摇摇头,这里的东西对于我们三个的目的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但是对于他们考察队来说或许是什么重要的线索也说不定,不过这还真的不是我想关心的内容,他们考察队能不能找到什么,能不能发现什么,真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张静看到我摇头,她也奇怪的摇摇头,接着说“不过,好像刚才你们上岸了以后,李教授就拿出了他手里的那张地图不停的看着,接着就一脸的喜色,我想这里可能和他要找的巫楚聚居地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吧。”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很多当时没注意到的细节现在顿时全部都想了起来,怪不得他要进水洞之前还有特意问阿依古这水洞是否有什么刻痕,怪不得在遇到帝江妖兽的时候他不但不紧张还隐约有喜色,说不定我们会遇到这帝江妖兽遇到这么多的危险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为了按照那地图的线索找到巫楚,其他什么都不顾了。 。 058. 尸化水 一想到这一路来的遭遇可能都是别人安排的,而其他人的牺牲和自己的努力都是为了他的那么一点利益,我心里就好像炸开了原子弹一样,不火也憋,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站了起来把手里的干粮胡乱的塞到嘴巴里面就想过去找他算账。 想不到陈添宝却一把拉住了我,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心想这就怪了,陈添宝除了腰围比我宽之外还有什么比我宽我这个人没心没肺心胸狭隘,他陈添宝也好不到哪里去,举个例子来说吧,比如有人得罪了我们,是我的话,把人家打一顿也就算了,但是陈添宝的话打一顿是绝对不会算的,他是标准的见一次打一次,不把人家打到连他妈都不认识,他就不会停歇。但是这样性格的陈添宝怎么可能想明白了这一点以后还不去报仇除非他脑袋撞到猪了。 陈添宝冷笑着站了起来,然后抹了抹嘴巴说道“强子你想去打他一顿出气,然后强迫他把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吗” 我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不愧是自家兄弟,多年合作无间,现在当真是心有灵犀,要不咱俩一起上去把他丫的给灭了” 陈添宝继续冷笑,拍着手说“李秋水那老家伙狡猾成性,说他是千年的黄皮子也不为过,你认为这样的一个人物我们去找他算账会有用吗你别忘记了这考察队里除了我们三,其他人可都是他的人,要是真的起了冲突你当真用枪把他们全部干掉不成” 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李秋水那老家伙,到时候绝对会叫他的考察队对我们群起而攻之,我这个人是出名的心地善良,除了偶然打打人之外那是连一只蚂蚁也没有杀过,要是他的人全部跟我过不起我还真的狠不下心把他们全部干掉,那样的话说不定我就得给干掉了。 一想通了这个关节,我不禁暗恨自己的善良,忍不住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陈添宝阴笑连连,看得我毛骨悚然,边笑他边说道“他不是很能吗不是很想找巫楚吗就等到他快要找到巫楚的那一刻,我们就来个绝地大逆转,保证他到时候连怎么哭都不知道。” 我汗了一把,这小子能他妈太狠了,我最多打人家一顿,给人家造成点肉体伤害,而他却要直接毁了人家整个人生前途,我估计拉登那傻逼要是认识陈添宝的话也就不用做撞飞机这么傻的事情来了,直接找几颗原子弹把老美的对头给炸了了,保证顿时硝烟四起,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所以说要做恐怖分子得先去测试一下智商,没有两百的绝对不要去。 我们两个说话的时候声音极低,所以还在我们身后的张静没听清楚我们到底说了什么,她走过来奇怪的问道“你们两个商量什么呢” 我和陈添宝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想到,老美那边流行大义灭亲尊师重道和咱们这边的情况是没得比的,要是告诉她实话的话,到时候要实施起来估计就有难度了。 于是我们两个同时点点头,说道“没有,看来李秋水教授是有所发现啊,说不定在这里他们寻找巫楚的道路会得到重要的线索,我们这就去帮忙,怎么说多了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嘛。” 说着,我们顾不上张静大小姐一脸的疑虑,就快速的向着祭台那边走了过去,心想等下就是蒙也要蒙点东西出来,要是给她看出破绽来,这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我们走过去的时候,李秋水他们已经探索完了祭台的下方,估计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然后他们都齐齐的爬到了祭台上面去了。虽然说事不关己,但是看他们爬到那几米高的地方上去,我也忍不住有点心惊肉跳,这建造一半的祭台倒塌了摔死他们到没什么,但是城门失火殃及鱼池就不大好了。 可是想不到我们才刚到下面,王龙就在上面探出头挥手叫我们上去。 我心里疑惑忍不住问道“陈添宝,你看着王龙什么时候对我们那么亲热过了俗话说得好,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看他这次估计没安什么好心。” 陈添宝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张静已经在后面跟了上来,我们两个同时一惊,忙屁颠屁颠的顺着那几乎腐朽的楼梯爬上了祭台。 祭台大概有七八米高,占据这整个空间的一半以上,总体的形状和天坛差不多。整个祭台分为三层,第一层是地基,上面摆放着一些牛马虎豹之类的百兽石雕,把整个地基都沾满了,只是虽然已经进过了无数岁月的打磨,那些石雕却都还栩栩如生,可见当时工匠的雕刻技术之高。 我边走边感叹,这个东西搬到潘家园的话估计一个最少三十万,而且还是美金,当然是要那些完好的,古董这东西要是破了一个角,那价值可就跌了几十倍。 走上了第二层祭台的时候,我心里还在琢磨着要不要搞一个石雕出去卖钱花,可是第二层的东西却让我更加震撼,那是九个巨大的青铜鼎摆成一个奇怪的形状,有点类似于周易中的某个卦象,不过这祭台只建设了一半,那青铜鼎自然也只摆放了一半,其中有几个胡乱的摆放,显然是要等到祭台完工的时候移过去,不过这祭台到了现在也还没完工,那些青铜鼎自然也就没机会去到自己应该身处的地方。 这些青铜鼎看得我小心肝噗通乱跳,这可是国宝啊,随便一个都是七位数以上的价钱,这东西放在这里真的是暴殄天物,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一定要来把这些东西搬出去,到时候老美那个世界首富算什么我随便一个青铜鼎就能砸死他了。 陈添宝在我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先到上面去看看,我一想也对,那些专家学者没可能看不出这个东西的价值,他们没有在这里流口水的唯一原因就是上面一定有比这个还值钱的东西。 一时间我也忘记了我来参加考察队的真正目的,忙手忙脚乱的向着祭台的第三层跑了过去,祭台的地板在我的脚下不停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心惊胆颤的同时却又觉得无比的刺激。 我们到了第三层的时候,只看见李秋水他们一群人围在一个东西周围,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似乎他们也认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个都专心致志的端详着。 我心花怒放的走到人群边上把王龙和安妮推到了一边,然后借着油糟那亮堂堂的火光看了下去,这一看之下我自己也给吓了一跳,只见那哪里是宝物根本就是一具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 王龙在我背后哼了一声说道“大专家,看出这个人是什么来路没有” 听着他这明显带刺的话我心里一阵不爽,不过眼前的尸体却比王龙能够吸引人的目光,所以我也就不管他只是蹲了下去慢慢的端详起来。 这具尸体具体是怎么死的我猜不出来,但是高度腐烂的尸体渗出的尸水已经把尸体和地面紧紧的连接在了一起,俨然成了不可分割的整体。我心想这可怪了,这底下的尸体每一具都成了枯骨,为什么这一具还这样半生不熟的除非这些尸体的死亡时间不一样,最少相差了几百年,要不然的话是不会造成这个结果的。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看这尸体的衣物,虽然是在尸水的浸泡下,那衣服已经高度腐烂了,可是我却隐隐的觉得这尸体上的衣服应该是我经常见过的,甚至有可能是现代人的衣服。 我心里一惊,忙挥手让其他人闪开,接着拔出了军用匕首就想挑出衣服来看个究竟。 陈添宝在我后面提醒到“强子,那尸体上面说不定有尸气,你可悠着点,我手上没糯米,你要给毒倒了我估计人工呼吸一万次都没什么效果。” 我摆摆手,说道“你就贫吧你,等下要是我晕了你可千万别给我人工呼吸,要不然的话我真没给毒死,倒是给你的嘴巴给臭死。” 陈添宝一听就不干,想要过来找我试试到底谁的嘴巴臭,不过好在张静及时的赶了上来,她一把拉住陈添宝,不然他胡来。 我笑了笑,对着周围的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来打扰我的注意力,然后我半蹲着的身子,摸出了一副胶皮手套给自己带了上去,接着用军用匕首在那已经结成壳的尸水上面轻轻的一挑。 想不到那些尸水早就已经干涸了,我这一挑这下它们全部都寸寸断裂,好在那给尸水泡过的衣服倒是还算极品,居然没有毁坏。 我用匕首把衣服从尸体上面挑了下来,只听“叮当”一声,一个黄铜牌子从衣服里面掉了出来。 。 059. 司天监 我心里疑惑,顾不上去看那衣服,就先把那黄铜牌子捡了起来。只见那黄铜牌子大概有一个巴掌那么大,牌子的形状是一个正八边形的长扁体,也就是我们经常在路边的算命摊看到的那种八卦镜的形状。不过这和八卦镜不同的地方在于,在中间应该是一个镜子的地方却塌陷了下去,用云雷文写了一个“司”字。 这个时候陈添宝见到我没什么危险他也凑了上来,不过他手上没有戴手套不敢直接用手去碰那个黄铜牌子,而是远远的指着那牌子的中间问道“强子,那是啥东西” 我用手在那个字上面摸索了片刻,低声说“应该是云雷文的司字,不过这八卦之中写这个字我还真的没有见过。” 陈添宝摸摸头,低笑道“不会那牌子的后面写了一个机吧,难道这个东西是古代的驾驶执照” 我晕了一下,古代的驾驶执照那是不是还要给马车的上面挂着牌子,写着“贴系”,那样的话就强大了。不过我知道陈添宝是在开玩笑也就不去鸟他,只是把黄铜牌子放到了地上,就用军用匕首把那还没有腐烂的衣服给挑了开来。 那件衣服被我平平的摊开,借着火光看下去,虽然衣服已经有点残缺不全,但是我却还不至于认错,这应该是满清那阵子的朝服,只见青诸色的衣服因为尸水长期的浸泡显得有点泛黄,在衣服前胸的位置纹着一只白鹇,数十颗大小不一的朝珠散落在衣服上面,使得原本单调的衣服多了一点其他的东西。 我看着暗暗惊心,这个东西是满清的官服是错不了,看这个架势这个死在这的人还得是五品的官阶,要知道满清那阵子官本来就少,一个五品官死在这里在当时绝对可以算是一件大事。还有,一个朝廷官员怎么可能死在这深山老林除非这个未完工的祭台和当年的满清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脑袋里面乱得像一锅粥似的,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到底这个祭台和满清会有什么大的关系,要知道满清那时候可以算是千年封建制度最后的回光返照,按照道理来说那时候的国力人力都不允许朝廷来搞这么大的工程。更何况,别说是那时候,就算是现代要在十万大山里面搞这样一个工程也都绝对不简单。 我在这边头痛,在边上的李秋水突然问道“肖强,你看看那黄铜牌子后面是不是写了什么东西。” 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就又蹲下去把那黄铜牌子给捡了起来,只见这牌子的后面紧紧的贴着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应该是尸体腐烂的时候那些尸水黏在了上面形成的一层杂物,我看得有点恶心,但是还是用军用匕首把那牌子后面的东西一点点的给弄了下来。 只见黄铜牌子后面是一个太极的标志,阴刻和阳刻的手法把那牌子搞得十分的精美,不过在太极中间一个云雷文的“天”字却把这种美感给破坏了。 我看得莫名其妙,这八卦的背后怎么能刻太极如果不是我的脑袋给驴踢了就是制造这牌子的人脑袋给猪踢了。要知道在风水学里面虽然讲究天地人合一,阴阳调和,但是我还真的没听说过把八卦和太极分开刻在一起的,虽然说太极的出现比八卦晚了几千年,但是道家不是向来把他们组合在一起刻成太极八卦图么 我想不明白这一点,便疑惑的把这东西递到了李秋水的前面,想要让他也看清楚。 想不到李秋水一看到这黄铜牌子的另一面就开始两眼冒光,颤声说道“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前司后天,这不正是司天监的腰牌么” 话还没说完,李秋水顾不得我手上那牌子有毒没毒,忙一把把它抢了过去,借着火光慢慢的端详了起来。 我看得莫名其妙,这个老狐狸怎么也会有不怕死的时候,还有他说的那个司天监是什么东西我号称博览群书前知五千年后知五百年,怎么就不知道这是个啥子东西。 不过我又看了看其他人,除了我和陈添宝之外,他们基本都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想来都清楚了这到底是个啥子东西,只有我们两个还被蒙在鼓里。 我刚想问一句,想不到李秋水又大叫了一声,然后他这一次更加的夸张,直接冲到了那具尸体前面用手上的电筒在上面不停的鼓捣着,鼓捣了半天他才说道“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 我和陈添宝对视一眼,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陈添宝冷冷的笑了笑,说道“老爷子,您是福尔摩斯的后人吗怎么现在研究起死亡原因了是不是后半句话准备说,杀手,其实就在我们中间” 陈添宝的语气阴森森的,不知道是环境原因还是心理原因我只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忙说道“李教授,您也别折腾死人了,就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快点搞清楚了大家可以赶路,这个地方怕是不大对劲啊。” 李秋水站了起来,一手扬着黄铜牌子,一手指着那尸体,兴奋莫名的说道“肖强,这个你就不懂了,我现在不是在折腾死人啊,而是大发现了,考古学上面的大发现啊。” 我心里暗暗的鄙视了一下,心说你不是他妈的民俗学家吗考古学关你鸟事不会有了这个大发现就想走人不去研究巫楚文化了吧 李秋水看不到我的脸上,但是他却把那黄铜牌子高高的举了起来,大声问道“你们对中国的风水学了解多少” 我晕了一下,心想怎么又到了风水学去了不过我不想打断他,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李秋水摆摆手说道“这个风水的起源什么的我就不说了,我只是简单的说一下和这牌子还有这死人有关的事情。风水这个东西在中国宋元的时候就极度流行,明清的时候已经泛滥到了极点,由于这个关系,在元朝开始,中国的官位里面就有了太史令一说,这个东西是朝廷专门给风水大师留下的,主要的作用就是为了测问朝廷风水大势,到了明清的时候,太史令就改了名字,叫做司天监,所以后人也用司天监一称来指代风水师,而我手里的这个黄铜牌子,就是证明司天监身份的腰牌。” 我点点头,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一想又不对,忙问道“李教授,按你的说法,这司天监既然是朝廷专用的风水大师,这腰牌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根本就是不合常理。” 李秋水看我一脸疑惑,忙解释道“这个腰牌确实不合常理,因为这个东西并不是中原产物,而是清兵入关之前满清自己制造出来的。满清在开始的时候虽然思慕中原文化,但是为了标榜他们的与众不同,所以特地把司天监的腰牌弄成了这个样子,当然这也是野史里面的传说,想不到今天给我们找到了这个腰牌,不过这也就证明了这段野史的真实性。” 陈添宝听到这里很不耐烦,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清兵入关前制造的假冒伪劣产品嘛,既然到手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要不然的话等下出了其他事情怎么办我说李教授你别忘记了我们此来的目的,千万别因小失大啊。” 我心想怪了,陈添宝这人也会说出这种大义凛然的话来不过转念一想,他这不是在拆李秋水的台吗看来李秋水得罪了陈添宝这一路上就要有他受的了,想到这里我有点哭笑不得,忙拍了拍陈添宝示意他嘘声,因为我也想弄明白这个未成的祭台和司天监有什么关系。 李秋水听到陈添宝这么说也点点头,说道“你们再给我三分钟,我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我看他那样子,简直是兴奋到了极点,心想不给他说完等下他说不定还会纠缠不休,当下我脱掉手套准备随时捂住陈添宝的嘴巴,然后说道“李教授你别管他,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李秋水把牌子放了下来,在手上翻来翻去,接着说道“刚才说道哪里了哦,对,就是这个和以前历朝历代都不同的司天监腰牌,因为很多种原因,满清制造了这种腰牌之后就一直没有变换样式,在后面的几百年里面,这种腰牌也一直都是证明司天监身份的东西。” 我一听就纳闷了“既然这东西一直都是证明满清司天监身份的东西,那怎么这东西的传说又成了野史的了还有你老是说司天监司天监的,这到底和我们这次的行动有什么关系你不会不做民俗学家反而改行做考古学家了吧” 李秋水神秘的一笑,然后在自己的怀里摸索了片刻,摸出了他的那张锦布,低声说道“有关系,这司天监不但和我们的行动有关系,而且还和一个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 060. 范文程 李秋水说完这句话以后就炯炯有神的看着我,那目光就好像是痴情少女在看着她的爱郎一样,我被他看到头皮发麻心里发毛,心想这个李秋水真是有问题,你说和有一个人有莫大的关系你就直说是哪个人呗,你老是这样看着我难道不知道我会不好意思吗不过看到他兴奋成了这个样子,我还是翻了翻眼睛,配合的问道“李教授,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哪个人” 我估摸这李秋水就是为了等我这句话,我这话音才落他就说道“嘿嘿,这个人其实说出来你们也不大可能认识,但是不说这个人又不成。” 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大怒真想给他一巴掌然后骂道嘿你个头不过李秋水这个人实在是奸诈,他这种说话方式已经把我的好奇心全部都调了起来了,不得不在这里憋闷的等他继续说下去。 李秋水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他把手里的司天监腰牌递到了我们的眼前,翻来翻去的指着那两个字说“你们看到没有,这里的两个字是司天,这一点是毋庸质疑的,但是这两个字是云雷文雕刻的。云雷文我想大家都听说过了,这是夏商时期的文字,这种文字在资讯发达的今天了解的人绝对不超过两位数,那么在古代能够有多少人认识我想在满清的时候能够认识这种文字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人,那么满清为什么能把这些文字刻在司天监腰牌上面” 我心想不就是满清有人认识这些字么不过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清兵入关之前虽然满清有几个人才什么皇太极多尔衮,但是他们一个满人就算再多才多艺有也不可能了解汉人的古文吧除非他们真的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可是那斗再高我都觉得不大可能。要不然的话就是有汉人告诉他们的不过我想来想去那个时候的博学大儒都不可能为满清卖命,他们怎么可能把这些东西告诉满清的高层统治者呢那么这样排除来排除去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物,也只有这个人物才有可能认识这种文字并把它们的涵义告诉了满清高层,这个人应该就是史称满清第一汉臣的范文程。 说起范文程这个人,在历史上倒是争议颇多,范文程出身于明朝官宦之家,自称是宋朝名臣范仲淹的后裔。其自幼聪明好学,精通经史。天命三年,皇太极攻陷抚顺,他“仗剑谒军门”,自愿投效,参加满清政权,有人说他是汉人第一汉奸,也有人说他促进了民族的融合,不过抛开这些不说的话,范文程这个人应该可以说是奇人一个,据说他家祖上是明朝的风水大家,他从小就接触了这些东西,到了他成年的时候,在风水方面的造诣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但是他这个人非常奇怪,他虽然在风水上面是个天才,在人情世故方面确是个蠢材,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这么一个风水大家却成了一个武将。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有可能认识云雷文,也只有他才有可能把云雷文的秘密告诉满清统治者。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虽然我觉得我的猜测很有道理,不过单凭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这边才刚刚想出另一个头绪,李秋水已经把我接下来想研究的东西说了出来,他说道“据野史所记载,当年满清制造这司天监腰牌,是史称满清第一汉臣的范文程所建议。那个时候应该是满清久攻关外而不入,范文程就向皇太极说道这是因为汉人的气数未绝,如果要想占了这中原关内的花花江山,那么就要破了明朝的风水。皇太极深以为然,于是就任命范文程为第一任司天监统领,让他去破尽天下风水。到来后来,司天监就逐渐发展成了专门为皇家破人风水的机构,只要发现了哪一家的风水对满清有害,那么那一家的风水就会被毁。” 我听到这里,忙打断李秋水说道“这司天监确实和范文程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是和我们这次我行动有什么关系” 李秋水笑了笑,说“别急,别急,这不才说了一个序幕而已嘛,这天大的秘密还在后面呢” 我听到这里差点晕掉,敢情你老小子吹了这么久都是在说废话,序幕我还幕序呢我这边恨得牙痒痒的,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你就说,到底有什么关系,到底有什么秘密” 李秋水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诡秘起来,他把手里的锦布扯开了一角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又指了指那块司天监腰牌说道“肖强,你看看这里。” 我定睛看了过去,只见那锦布露出的一角上面正写着“司天”二字,如果我没有眼花的话,那两个字的笔法和写法都应该和那司天监腰牌上面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个东西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再联系一下司天监和范文程的关系以及这云雷文,那隐藏在司天监腰牌和锦布地图背后的真相几乎呼之欲出。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觉得这个东西太匪夷所思了,还是我的大脑思维跟不上这种跳跃性的剧情发展,总之在这个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虽然想说出那三个字,可是却又说不出来。 倒是陈添宝没有我想的那么多,他呆了呆,惊呼道“范文程这具尸体是范文程” 我头脑一热,差点晕了过去,陈添宝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人家范文程什么人物,有可能死在这个地方吗这里的这具尸体最多也就是范文程的下属,再怎么说都不可能是范文程。 想不到李秋水却点点头说“不错,范文程,这一点确实说到点子上了,不过死在这里的人绝对不是范文程,据史书所载,范文程是康熙五年才因病去世的,不管怎么看他死了以后都不会被弃尸在这里吧” 说着,李秋水指了指地上的那具尸骨,说道“只要你们看了那具尸体以后,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范文程了。” 我心里疑惑,怎么这李秋水硬是要肯定那尸体是不是范文程,不过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来了兴趣,忙低下头细细端详起来那具尸体。 地上的那具尸骨从发现它现在已经过了好久了,不过都一直没有仔细看多两眼,现在一看之下我不禁心里奇怪,那原本应该是白色的骨骼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发黑了,但是那种黑却又不是因为霉变的原因。就好像是那个人在身前的骨头就是黑的一样。 我心里暗暗称奇,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 李秋水慢慢的走到我身边,用手电照着尸骨的一个地方说道“肖强你也是明白人,这尸体大概怎么回事我想你不会看不明白吧。” 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忙顺着他指示的地方看了下去,只见他照着的地方正是尸骨的盆骨地方,我看了小半会儿突然心里一抖,脑袋里灵光一闪,忍不住颤声说道“这这里的尸体应该是一个女人的” 我心里真的是惊讶到了极点,在满清的时候,怎么会有女人穿着官府要知道以前重男轻女,历朝历代除了武则天那会儿真的还没有哪个官员是女人,而现在眼前的一切却再告诉我,这个死去的人不但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五品官 看到这里我不禁低声自语道“不对啊,就算是女人做官,朝廷也不可能把她们给派来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啊。” 李秋水突然在我身边说道“不然,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只要关注一点,风水就对了。” 我呆了呆,顿时想通了这里面的关键之处,范文程虽然受命破尽天下风水,但是他一个人的话就算破到他家祖宗十八代怕都破不了这天下的风水,那时在他的手底下肯定有一堆能人异士,恐怕那个时候天下的巫婆神汉都被他招揽了大半,在这种时候他哪会管那个人是男还是女只要你有那么一点用处,他五品的司天监就一个个的砸过来,哪里怕你不受命要知道在封建时期,巫婆神汉的社会地位可是极低的,有这么一个机会当官又有谁不愿意恐怕当年那些家伙连范文程的话还没听完,就全部屁颠屁颠的跑去推算风水了。而他们最后的下场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女人死了之后尸体还成了这个样子,估计是范文程为了杀人灭口下了烈性毒药。 那么说来说去,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无疑就是两种所在中的一种,第一,这里就是以前某个朝代的风水禁地,只是被这个已经死掉的女人破了而已;第二,这里就是一处风水宝地,死掉的那个女人建这个祭台就是为了镇住这处风水,不让其他人利用。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这里的风水应该都被破了,也就说,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死穴一想通这一点,冷汗顿时从我的额头冒了出来。 。 061. 死陵墓 所谓的死穴,取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理解为必死之穴,也可以理解为死亡之穴,但是不管你怎么理解,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死穴既不能安坟也不能住人,要不然的话那一家子就等着倒八辈子的大霉吧。不过我也听说过,一些厉害的风水先生能够化不可能为可能,运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手法来在死穴上面安坟,这种手法叫做蜻蜓点水。不过这个蜻蜓点水也有一定的几率性,你点得好的,就是百代安稳,点得不好就是断子绝孙。 但是不管我怎么想,都觉得不会有人来给这处死穴来个蜻蜓点水,也就说这里的风水是死得不能再死,再加上这特殊的环境还有如此多的尸体,我想他现在给我跳出一个军团的粽子来我都不会觉得夸张。 不过想归想,我可不敢将这些想法说出来,要是那样的话估计还不等我们跑到安全的地方这个队伍的人心就要散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李秋水,只见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古怪了起来,就好像他能够看清楚我的想法一样。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当下晃了晃脑袋把那件官服挑了起来盖在了发黑的尸骨上面,站起来说道“这个地方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不大对劲,李教授,你看我们是不是快点回木筏上面,出了这水洞也好找巫楚。” 李秋水缓缓的点点,然后走回了人群里面,示意金正日把这附近的东西都拍照留念,准备等我们的考察队回去以后把这意外的发现上报给国家。我和陈添宝本来想阻止金正日,但是想了想又觉得既然已经这么多人知道这里了,也不愁多几人知道,就算是国家知道了这里想要组织人手来发掘的话,只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到时候可还有大把的时间给我们来搬东西,当然,那前提是我们这一次能够顺利的达成目标,并且能够活着回去。 这个时候,油糟里面的油估计已经快要烧完了,高处的油糟已然完全灭掉了,只剩下几缕青烟在空气慢慢的飘荡着。看到这个情况大家都清楚此地已经不宜久留,这有火光的时候还好说,要是等火灭了天知道会有什么东西跑出来。 于是,在快速的取证之后,李秋水他们在祭台边上留下了一个“闲人勿入”的小牌子,估计这个东西的作用就和人家南极考察队的差不多,直接丢个牌子就证明这是自己发现的东西。我虽然知道在国际有个通例,就是在公海之类的地方发现沉船遗迹什么的,谁先发现就是谁的,但是想不到在国内也会有这么一手。恐怕是因为李秋水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这十万大山到底属于哪个国家,要不然的应该不用这么麻烦。毕竟国家有规定,这地下发现的东西,可都是国家的。 我和陈添宝还有张静走在队伍的最后头慢慢的下了祭台,到了下面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不知道坐落在此多少年的祭台,心里真他妈的百感交集,想不到进个水洞也能遇到这种事情,天知道等下还会遇到什么 陈添宝边走边喃喃的说“死强子,又跟我说是来盗墓摸明器,现在明器倒是看到了,可是就是带不走,到底怎么办” 我被陈添宝这么一说,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可是突然我的脑海里面“哗”的一响,一个从刚才就被我遗忘掉的细节猛的钻了进去。 这祭台少说也有十米高吧,当年建造的时候那得多少的石料这么一个并不大的空间堆积得下就算堆积的下,那些东西是哪里来的除非是从水路运输,可是当年那水里恐怕比现在好不了多少,那满湖的水粽子还有那帝江妖兽会让他们这么安稳的搞建设吗可是如果不是从我们进来的那水洞运输物资的话,那又是从哪里难道是从这水洞深处可是,这水洞的另一头适合运输吗还是这一头又通向了什么未知的地方 我脑袋顿时被许许多多的疑问填满了,砍头谷、一线天、帝江妖兽、水粽子、半祭台、司天监还有李秋水手上那古怪的锦布全部连成了一条线,最终我脑海里面出现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疯狂,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 为了印证这个想法,我拉了拉张静和陈添宝问道“你们两个,谁去北京看过明的十三陵” 陈添宝撇撇嘴,嘟囔道“我去过什么地方你小子还不知道吗数来数去不就那几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去的最远的一个地方就是上次你小子发神经要去南海金银岛找什么海盗的宝藏的那里。” 我点点头,又看着张静,张静也摇摇头说“我没去过明十三陵,不过倒是在网上见过那里的图像,毕竟那里的皇陵可以算是中国陵墓建筑史上的丰碑,特别是陵道上的百兽雕,恐怕在其他地方都没办法看到。” 我想了想,又指着祭台上的的群兽雕问道“那么明十三陵那里的百兽雕和这里的比起来,两者之间孰优孰劣” 张静和陈添宝两人脸色齐齐一变,估计他们两个也隐约猜出了我接下来想要说什么,陈添宝倒还好,张静已经忍不住惊叫道“这这不可能” 她这句话说得很大声,在我们前面不远处休息的考察队的其他人也全部都听到了,看到他们疑惑的眼光我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就走了过去,指着身后的祭台缓缓的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这个空间,以及这个祭台,还有这些油糟,这一切一切,在很久以前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它们以前应该是另一种摆放方式,或者说组合方式,而那种方式我们一般,叫做陵。” 我这话刚一说完,他们就都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望着我,好像我说的是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李秋水似乎憋了好半天,才轻声说“肖强,你要开玩笑的话,能不能等到我们出了这水洞再说你看看现在这情况是说笑的时候吗” 我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下,心想老小子你就装吧,我肖强就还真不信你不懂了只是你这老狐狸明面上的身份毕竟是民俗学家,有很多东西你不能摆明了说出来而已,而我现在就要做这个冤大头,把你不能说的给全说了,不过你也不用得意,咱就看看到底是谁能够笑到最后。 我鄙视完了以后挠了挠脑袋,虽然心里清楚自己这次又落入了李秋水的算计里面,可是我还是头头是道的吹了起来,这个民俗考察队的队员基本上都是正统的知识分子,对我说的这些东西都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一个个都给我忽悠得差点忘记了自己是谁。 其实嘛,认出这个水洞是个陵墓,那也不是多大的本事,在古书简易经里就记载道研地说一雾水,二风水,三山水,四丘水,五泽水,六地水,七少水,八缺水,九无水。而在晋人郭璞传古本葬经也曾道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这啰里八嗦的一大串的意思就是,这古人要找一个死后的安身一所,一般都是用尽了全力,从古到今不知道多少帝王将相,哪个不是从接位的那一天就开始准备自己的陵墓 但是这陵墓也不是这么好准备的,一般的小户人家还好说,这有点身份的人,准备起身后事来就都要先寻找那地脉穴位。但是这地脉穴位有岂是好找 从上古时代起,人们就经常观看天象,研究星辰的变化,用来推测祸福吉凶,在选择风水宝地的时候,也会加入天文学的精髓,天地之相去,八万四千里,人之心肾相去,八寸四分,人体金木水火土,上应五天星元,又有二十四星对应天下山川地理,星有美恶,地有吉凶。凡是上吉之壤,必定与天上的日月星辰相呼应,而以星云流转来定穴的青乌之术,便是风水中最难掌握的天星风水。 天有二十四宿,日有二十四时,年有二十四节气,故风水也有二十四向,二十四位,哪二十四其为天皇、天罡、天官、天苑、天市、天厨、天槲、天汉、天垒、天辅,天厩、天鬼、天乙、少微、天汉、天关、天帝、南极、天马、天屏、太乙、太微。 能看懂这些星星的吉凶排列,再通过罗盘定位,古人一般都能够找到一处天位。 但是仅仅这样却还有不够的,古人还讲究天地人合一、阴阳调和,这天上星位虽佳,可地上却还要讲究一个势。但是说到这个势却又不得不说到龙脉。中国龙脉源于西北的昆仑山,向东南延伸出三条龙脉,北龙从阴山、贺兰山入山西,起太原,渡海而止;中龙由岷山入关中,至秦山入海;南龙由云贵、湖南至福建、浙江入海。同时,每条大龙脉都有干龙、支龙、真龙、假龙、飞龙、潜龙、闪龙、勘测风水首先要搞清楚来龙去脉,顺应龙脉的走向。 看风水虽然不是我的强项,但是联系起这十万大山的山势,还有这镇陵的百兽,未成的祭台,也就不难猜测出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所在在以前应该是一个风水宝穴。而且,这个陵墓的主人身份还绝对不简单,甚至很有可能是我们所要寻找的巫楚中的王族。 。 062. 养尸地 我这话才刚一说完,他们其他人就有点面面相觑的意思,毕竟我们这并不是专业的考古队,对于发现了一座古墓这个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只是我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点子上了,话中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说你们如果真的想找什么巫楚的话,那就别管什么活穴死穴了,在这里找到一点线索再说。 陈添宝刚听完我说的话,就兴奋得好像他中了福利彩票那样,他不停的搓着手,惊喜道“肖强哥哥,你的意思是说这下面还有一层陵墓我们还有机会下去转一圈” 我翻了翻白眼,心想他真是没救了,估计是读书的时候盗墓小说看太多了,到了哪里都想着要盗墓,他也不想想,如果真的还一层陵墓的话,那个已经挂掉的女司天监还会把它留下来吗更何况,就算还有一层陵墓的话,人家也叫地宫,不叫陵墓,陈添宝这么多年的盗墓小说算是白看了。 李秋水他们商量了一下,就派出一个代表来问我,如果这下面有地宫的话想要进去有多困难。 由于是关系到陵墓的问题,所以这次他们派出的代表是高实梁,对于这个老人家我是极度的尊重,当下忙指着那未成的祭台说道“刚才我看到祭台的时候一时半会儿没想到这以前是一座陵墓,那么这里的风水可能还没有破掉,这祭台的作用应该就是要用来镇住龙气,那么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陵墓的地宫早就给挖开了,可能剩下的估计就是这祭台正下方的一个主墓室,或者是一个棺椁,不大可能留下其他东西。” 高实梁奇怪道“这祭台按你的说法,应该取了陵墓的材料才造成的,那么为什么他们还把那最后的主墓室或者棺椁留了下来,而不是全部一股脑的给挖了呢” 我舔舔舌头,说道“老先生,这里面的东西就又涉及到了风水一说了,昔日范文程破尽天下风水为了的是啥子还不是为了断掉我们汉人皇家的龙气血脉,所以他们那破之一字,里面就包含了多种方法了,可以占的就占,可以压的就压,可以破的就破,而那些真正的风水大穴,凭人力没办法破去的就只有使用镇之一法。而所谓的镇,也必须根据不同的龙脉穴位有着不同的方法,正所谓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脾气秉性,才能相貌,都不一样。这风水不同,镇法也自然不同,不过万变不离其宗的就是,一定要把那风水宝穴中的龙气汇聚之所在压住。这个所在一般都是在主墓室,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养尸地。” 听到这里高实梁更奇怪了,他继续问道“按你这么说这个地方就应该是所谓的养尸地了,我听人说,这养尸地可以保证一具尸体千年不腐,可是为什么这附近的尸体全部都变成了尸骸更何况,这养尸地真的存在吗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讲,除非干燥缺水之地人下葬之后体内的水分快速的蒸发才会形成干尸,但是这个地方不但潮湿而且还阴暗,那尸体怎么说都不可能千年不腐吧” 我晕了一下,顿时不知道应该怎样继续解释下去,说实话我知道的这些东西都是当年老黑头教给我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感觉这里的情况应该可老黑头所讲述的东西类似才说了出来,但是你要我说个为什么我就真的说不出来了,我这是标准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不过这话我当然不会乖乖的说出来,我只是摇摇头,说道“要不然我们到这祭台下来去看一下,那可能还是不可能,就应该全部清楚了。” 当下我们就一合计,大家都觉得既然这里有巫楚的线索,那么不好好的探索一番怎么都说不过去,更何况这千年古墓丢在这里不管不顾也不是办法,大家进了主墓室里面或者找到了棺椁也可以进行一点抢救性的考察,至少在上报国家以前,对它进行一番小小的保护。 考察队的人很快的就把东西整理了出来,为了安全考虑,我们把大件的东西全部堆积在了木筏边上,然后每个人都轻装上阵,只带了一些必需品,这样在墓室里面才可以行动自如,在整理的过程中迈克幽幽的醒了过来,我简略的把现在的情况跟他讲了一遍,想不到他刚听我说完就硬撑着爬了起来,说什么都要和我们一起去那祭台之下。 本来我是不大同意的,不过后来想了一下,心知就算把他丢在这里再让人照顾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有没有危险先别说,但是大部队就这样分开了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的话也照顾不过来,所以商量之后我决定让王龙和阿依古照看他,至于其他人就只有自己小心了。这祭台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是要是遇到什么危险的话,万事也就只能靠自己。 最后,考察队还是全部集合在了一起,由我和陈添宝还有张静探路,安妮和迈克王龙他们在中间,几个专家包括李秋水在内就在队伍的最后头,这也是为了他们着想,要是等下遇到了大粽子什么的,跑也是他们先跑,至于我们前面这三个人,就是做肉盾的料。 我背着自己的背包,然后把沙鹰还有军用匕首插在了腰间,打起了战术手电就在前头带起路来。刚才我们虽然粗略的搜索了一下祭台的四周,但是一直都没有到祭台的下面去看看。 先前我说过,这祭台大概是个圆形的,而且只建造了一半,所以我们很轻易的就踩着遍地的尸骸走进了祭台的内部。原来这祭台居然是中空的,祭台的台身大概有半米厚,内部是一根根粗大的楠木支撑着,不知道是运用了什么力学的道理,总之虽然看起来蛮危险的,不过张静却说这样的构架在建筑学上面应该算是完美了,好像叫什么三角形什么法则,不过我是物理白痴,听了半天硬是听不明白。 祭台的内部给人一种极其压抑的古怪感觉,但是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庄重感,地面铺着的是一块块巨大的青砖,虽然有些已经残缺不全了,但是却也可以让人想象当年的华丽状况。 陈添宝走在我身边咂舌不已道“强子,这祭台里面怎么比外面还牛啊你说这会不会是哪个暴发户养小蜜的地方啊” 我说“你要做了暴发户会在这里养小蜜我估计这里应该是当年那个陵墓的的中央,你看着周围的情形,摆明就是人家造这祭台的时候特地留下了的,不过这样也方便了我们找主墓室,这整个陵墓已经被破坏成这个样子了,我想有什么机关暗器的都应该全部被销毁了才对。” 陈添宝连连点头,一边滴着口水一看打着战术手电不停的照来照去。 张静在后面听到我们的说话,忙说道“你们两个也别大意了,这墓室就算是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套棺椁,那也很可能有什么危险,我们千万不能小看了古人的智慧,要不然到时候阴沟里翻船的话,那就真的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点点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这一路上寻找巫楚当真是大风大浪,眼见现在就要摸到巫楚身上的那一层迷雾,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我用战术手电在周围照了照,只见整个祭台内部除了那些楠木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只是在正中的地方有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就好像是地狱的入口一样。 我和陈添宝两人小心翼翼的在边上查看了片刻,然后才示意后面的走上来,大家围着那大概几米宽的洞口,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我呆了呆才解释道,这下面应该就是主墓室,至于这墓室为什么会被打开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这龙气虽然被祭台镇住了,可是当时造这祭台的人应该还有几分本事,他怕这龙气虽然被镇住了,可是会在墓室里面集结,所以才打开了这墓室,好让那龙气没有集结的机会。 陈添宝在旁边奇怪道,那这又要镇又要散的,结果这龙气还不是没压住反而冒了出来,那样的话这个祭台不就没有意义了 我说,不是这样的,这祭台建在这里的镇,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镇,它应该是割断了这风水宝穴的天地人合一,要活生生的把那龙脉地气也压住,那是怎么样都不可能的。 说话间我找出了一根冷烟火打亮了丢下那个洞口,只见那洞口下的空间极大,就像是一个大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地宫的冥殿。 冷烟火闪亮的时间极短,我借着火光只来得及看清在冥殿的正中央有一套巨大的棺椁,至于其他的东西却还没等我看清,就又再一次的隐没在了黑暗里面。 。 063. 冥殿里 我在洞口边上想了想,还是决定不管怎样都先下去探探情况,其实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有人说放弃的话我想也会有大半的人不同意。我自然不必说,就算下面是刀山火海我都要进去闯一闯了,李秋水应该也不愿意空手而回,而且我看他那样子,这个陵墓的发现应该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舍得走才怪。 当年建造这祭台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留下一条可以通到墓室里面的通道,我想了想,只有叫他们找出绳子在楠木上面绑紧之后结成几个绳梯,然后垂到了冥殿里面,为了安全着想我们还特地多弄了几个绳梯,这样的话就算等下真的有什么危险,也不会人太多走不了。 我让陈添宝去木筏上面把矿灯解了下来,然后用绳子把矿灯给垂了下去,矿灯在冥殿中间闪了闪,然后就又恢复了原状。看到这里我也安心了不少,至少这个冥殿里面空气还算正常,没有那种千年古墓特有的毒气,这应该是当年建造祭台那些人的功劳,想来这个洞口破开了这么多年了,里面就算有什么毒气也早就消散个干干净净了。 等这一切准备停当了以后,我在腰间绑了一根绳子,就第一个顺着绳梯慢慢的爬了下去。 我的身子刚一进入洞口,就觉得一阵阴森森的冷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知道怎么就跳了出来。 我在心里默念几句天主保佑阿尼陀佛,但是话没说完,就差点从绳梯上摔了下去,只见一个狰狞干萎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瞪着空洞的眼睛看着我。 我头皮霹雳啪啦的跳了起来,只想要大声尖叫来宣泄心里的恐惧,可是突然间我又觉得不大对劲,怎么似乎那个脑袋的旁边还有无数的脑袋 我脑海里有点晕乎乎的,忙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在我的前后左右全部是这种空洞眼神的脑袋,只是它们看着的地方各不相同,有的是看着我,有的是看着冥殿之下,还有的不知道是看着哪里。 这么多的脑袋同时出现虽然够吓人,不过我惊吓过度之后倒也冷静了下来,打着腰间的手电仔细的照了照才发现原来这些脑袋并不是真正的脑袋,而是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石雕,只是它们全部都被固定在了冥殿的殿顶之上,所以当我刚下来的时候猛的看到这些东西不被吓死了才怪。 我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然后交代了其他人几句,就继续顺着那绳梯爬了下去。 这冥殿的殿顶到地面的距离大概十米高,很难想象古人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把这样的一个大殿在地底下建造出来的,我想就算是现代的手段想要在这种地方建造出规模这么大的一个殿堂来,也不见得会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了这样的一个冥殿,有多少人的尸骨血汗被压在了下面永远也没有机会重见天日。 我在冥殿里面随便看了看,然后掏出火机把棺椁附近的九盏长明灯全部都点亮了,这个时候整个冥殿的格局才渐渐的显露了出来,我抬头招了招手,示意其他人可以下来了,然后我就打着自己的战术电筒慢慢的研究起来这个冥殿。 我以前从来没有进过陵墓的地宫,所以对这个地方还是充满兴趣的,只见整个地宫大概有几百平方米那么大,在地宫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具巨大的棺椁,大小更一部小轿车差不多,棺椁的外层包裹着石壁,可能是因为年月久远的关系,有些石壁已经剥离了下来,露出了下面深红色的棺木,同时,几条青铜链子还把棺椁给绑了起来,接着另一头固定在了冥殿的柱子上面,我心里好奇忍不住数了数,发现正好是九根柱子,也就是说共有九根青铜锁链。在柱子的附近还有几个用青砖垒起来的高台,应该是准备用来放什么祭品的,不过现在高台上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让人看着心里觉得异常的不舒服。除此之外整个冥殿里面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就好像是这个大的一个冥殿只是为了来摆放这个棺椁一样。 而在冥殿的殿顶之上却刻满了日月星辰,那些栩栩如生的人头雕像不知道为什么却都很好的融入了日月星辰之中,我在冥殿里面看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出任何一个人头来。 我正奇怪间,其他人也都慢慢的爬了下来,本来他们要留下安妮和王龙在上面看守的,不过他们两个说什么都不愿意留在上面,硬是要下来见识一番,其他人磨不过他们也就让他们下来了,反正那上面也有什么其他人,那些器材应该也没有人会去动他们。 我心想全部下来也好,等下出了什么事情大家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当下我也就不去管他们,只是走到高实梁身边问道“老先生,这个冥殿您看出了什么名堂没有” 高实梁摇摇头,低声说“奇怪奇怪,我做了考古工作这么多年,还真没看过这样的一个冥殿,按道理来说,这冥殿的规模如此之大,那么墓主的身份不是王公就是贵族,怎么可能在冥殿里面没有其他的陪葬品” 我没进过古墓,但是听高实梁这么说也觉得有点奇怪,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修建顶上那祭台的人,把这冥殿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拿走了,那些东西就算是在古代恐怕也值很多钱吧。” 高实梁抬起他的手电向着四周照了照,继续说道“不会,你看这冥殿之中,不要说大件的殉葬品了,恐怖连殉葬品摆放的位置都没有,你应该也清楚,所谓的殉葬品应该会有一定的供具来摆放,修建那祭台的人就算再穷也不会把那些殉葬品的供具来抬走了,更何况外面的情况你也清楚,那些人根本就死光了,又有谁来搬运这里面的殉葬品所以我想,恐怕当初那些修建祭台的人都没有来过这下面,而我们就是这千百年来第一批进入冥殿的人。” 我点点头,又照了照那几个青砖高台问道“那么那里是用来干什么的” 高实梁看了看解释道“这六个高台不是用来摆放祭品的,而是放置祭六方的六种古玉的,你看这台子上圆下方,显然是修筑冥殿的时候就修建在那里的,而且这个东西在古代的时候不是皇家不可用,有这个东西也就只能证明,这个墓的主人是一个皇族而已。” 我点点头,心知当年范文程既然让人来破这个墓的风水,那么就说明了,这个陵墓的主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现在高实梁推测他的身份是皇家我也不会觉得多惊讶,只是暗暗佩服范文程的手段。这中国封建社会几千年,那得有多少皇家之人王公贵族他能把人家的墓全部找出来一个个的挖了,别说这手段,单是这手笔想想都觉得大,要是我有兴趣盗墓的话,我绝对拜他做祖师爷。 不过我又想起了一个事情,在葬经上写的明白,冥殿又名孞宁堂,是陵墓的核心部分,无论是合葬也好,独葬也罢,墓主都应该身穿大敛之服,安睡于棺中,外边再盖上椁,即使墓主尸体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放置于棺椁之内,那也会把墓主生前的服装冠履,放在棺椁中入葬。而且,在棺椁的附近应该还有铭文记载在墓主的生平往事,这应该是中国自古以来的一种传统。 一想到这一点我忙绕着那具大的棺椁转了转,最后发现在一块还算完整的石壁上面刻满了奇奇怪怪蚯蚓状的符文,我看了好半天才转身问道“老先生,您认识这里的字吗” 高实梁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不过从进到这个考察队我就没听过他说几次话的付桦桂却开口道“那是冥文,和水洞口的文字一样,不过这些文字又比洞口的复杂了很多,应该是记载了这棺椁里面那个人的生平,如果你能够看懂这些的话,那么这个陵墓的来历也就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忙问他知不知道这里面记载了什么。 付桦桂缓缓的摇摇头,迟疑的说道“那水洞口的文字,倒是经常见到,所以我能够认出大概是什么字,但是这里的冥文我就没办法了,毕竟这也是失传了几千年的文字,有关专家甚至认为这些文字比云雷文更加古老,更加复杂,别说是我,就算是全世界的符文学家都齐聚一堂,恐怕也没办法弄清这上面的意思。” 我一听他这么说心里忍不住有点可惜,好不容易找到这有关巫楚的线索,但是却没办法弄明白,就好像是老虎咬龟,无从下口,可是我心里却又明白,有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就算你可惜也没有用。 这个时候陈添宝不知道怎么的,已经爬到了棺椁上面,他站在上面叫道“你们快来看,这里有宝贝” 。 064. 大粽子 我一听陈添宝这叫声,心里没由来的就“咯噔”了一下,心想陈添宝你可千万别给我乱来啊,这养尸地是什么地方岂是可以乱来的,要是棺椁里面有只活生生的大粽子的话,你这站在棺椁上面的行为和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这根本就是找死嘛。 本来我还想要问问付桦桂,既然他认出了水洞口的文字,那么到底是什么,不过这个时候我被陈添宝这么一吼也就没了这个心思,只能手忙脚乱的抓住棺椁边上的一条青铜链子,就想要爬上去把那小子给拉下来,要是他惹出了什么祸事的话,那就真的不知道怎么死了。 只是想不到我这忙中出错,还没有爬到那棺椁上面,我手上抓着的青铜链子不知道怎么的就“啪”的一声断成了两半,我整个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像是倒地葫芦那样骨碌碌的摔了下去。整个棺椁因为青铜链子的断裂,也轻轻的晃了一下,正在棺椁之上做着发财梦的陈添宝同样来不及反应,他大叫一声“我的妈”,这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啪”的一声摔到了我身上。 我这边还刚给摔个三荤六素,那边陈添宝却一下子掉到了我的身上,虽然说这个棺椁只有一米多高,可是这蚊子再小也是肉,石头再小砸人也痛,更别说陈添宝这么大一个人了。我只觉得这么一下子下来,整个人差一点就有气出没气入。 可是这更加惊险的还在后头,那巨大的棺椁因为这接二连三的意外棺身竟然微微的斜了下来,然后不知道怎的,剩下的八根青铜链子也“噼里啪啦”的齐齐锻炼,那断成了数断的青铜链子不知道为什么满天乱飞,刚才还没什么危险的冥殿,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不知道谁给飞舞的青铜链子甩到了脑袋发出了一声闷哼就倒在了地上,但是好在其他人进入了这冥殿之后精神就高度集中,所以我们这边才刚有了一点变故,其他人也就来得及反应,还没给青铜链子打到的人忙一个个抱头缩在了地上,过了小半分钟之后一切才又渐渐的沉寂下来。 陈添宝趴在我身上喘着粗气,说道“我的妈呀,不会是这陵墓的主人看我们长得帅想留下我们作伴吧怎么好好的九根链子就全部断了” 我推了他一把,站起来说道“怎么全断了还不是因为你,你也不想想那些青铜链子都在空气中暴露了多少年了就算没腐蚀至少也会长长铜花吧,你这一个人爬到了上面去,能不出事吗不过也算你小子运气好,要不是我正好接着你,你说不定就摔死了。” 陈添宝自知理亏,伸手摸了摸脑袋嘿嘿的笑个不停,我随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忙用战术手电照了一下棺椁,这一照之下心里不禁暗暗的苦笑起来。 只见那棺椁外表的石棺已经在这剧烈的变故之下粉身碎骨了,只留下一个深红色的木棺,但是木棺的棺身也已经裂出了一大条口子,远远的看起来,甚至可以让人隐约的看到那棺椁里面的其他东西,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应该是棺椁最里面的一层了。 这时候其他的人也差不多都爬了起来了,大家全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棺椁,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样反应,倒是高实梁第一个走了过来,痛心疾首的说道“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是极其重要的国家宝藏,这这”说到了这里,高实梁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说下去,只是这了半天,这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理亏,陈添宝这家伙这次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说什么都得帮他兜住,所以我忙对着高实梁连连打躬说道“这个老先生,您看我们这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看这样,我这包袱里面还有几个透明胶布,要不咱们把这棺材再贴上怎样我保证贴得和原来一模一样,一点也看不出意外” 我这话还没说完,高实梁已经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当时也是急糊涂了,居然会说出这种没头没脑的话来。高实梁连连喘着气,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你这个混小子” 我被骂得连连点头,一边摆手一边说道“老先生,您别急,您别急,要不咱们赔一个成不多少钱赔一个成不别急别急” 这次我话刚好说完,高实梁两眼一翻,整个人就斜斜的倒了下去,还好付桦桂从刚才起一直就在他身边,忙扶了他一把,又伸出手去掐他的人中,过了好半会儿高实梁才幽幽的醒了过来。 我和陈添宝就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居然差点把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给气死了,所以我们两个都异常尴尬,站在那里差点连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 其他人看到这边的变故也都全部围了过来,王龙气冲冲的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混蛋,你他妈的赔得起吗这是国宝,国宝你知道吗就算你小子是卖肝卖脏你他妈的都赔不起”边骂着他还边捂着自己的脑袋,鲜血正从那里缓缓的渗出来。 我一看他这样子心里就乐了,小样,原来刚才给砸到脑袋的就是你小子怎么这青铜链子上面不带毒,要不然的话直接毒死你这个连祖宗是哪个都忘记的小混蛋该多好他妈的一个假老美敢和我冲国宝国宝,你他妈的现在都是老美那边的人了,这国宝关你屁事 我和陈添宝估计想法都差不多,两人对视一眼就准备上去给这个嚣张的王龙一点教训,要知道我们可是忍他很久了,之前他还有几个保镖跟着,现在的保镖,哼,迈克那样子要是还能保护他的话,我也就没话说了。 我和陈添宝齐齐的上前一步,正准备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只是这个时候在喧闹声中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一阵“嘶嘶”的声音传了开了。 我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忙停在了原地仔细的听了听,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那声音在这个时候却又不见了。 我心里有点发毛忙看了陈添宝我一眼,只见他也和我一样额头微微的冒起了冷汗,看来刚才那个声音绝对不是我的错觉,至少我们两个都清楚的听到了。 我正想说点什么,可是突然间背脊一凉,那阵“嘶嘶”的声音又突然的传了开来。 我头皮不停的跳着,眼睛在空荡荡的冥殿里面瞄来瞄去,最后终于把目光放到了那具棺椁之上,如果没有错的话,那阵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了。 在这一刹那,整个考察队的人全部都静了下来,静到这冥殿之中连一根头发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到,终于,我们又听到了那声音第三次传了过来“嘶嘶”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不敢回头看一眼,只是快速的把手里的战术电筒一转身,照到了那棺椁上面,其他人似乎也和我抱有同样的想法,大家的手电齐齐的照在了棺椁之上,再加上四周的长明灯和矿灯倒是可以让人清楚的看到那个棺椁。 只见这个时候,那个棺椁上面裂开的一条口子的地方正在流出一种不知名的红色液体,就好像是血,可是却又没有血腥味,只是这样慢慢的流着让人看得心里一阵阵的发毛,终于,那些红色的液体慢慢的停了下来,那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这个声音我听得更加清楚了,这声音就好像有人在用指甲刮木板一样,让人觉得浑身的不舒服,同时在这不舒服里面却又还夹杂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东西在里面,就好像有人在你的背后阴阴的吹着冷气,让人从骨子里面都透出一阵寒意。 不知道谁的牙齿先发出了一阵“咯咯咯咯”的声音,这个声音几乎让我一下子崩溃掉,可是接下来我就不知道还能怎么反应了,估计这阵牙齿碰撞的声音引起了连锁反应,那个棺椁里面居然也发出了类似的声音,一听到这个我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软了,要不是想着队伍里面还有两个女人不能做这么丢脸的事情的话,我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晕过去。 陈添宝终于受不了这阵寂静,颤抖着开口问道“肖强哥哥,你你说你是啥子东西在里面” 我哆嗦了好半天才答道“估计估计是尸变了吧不过这怎么说都是养尸地啊有尸变也很正常啊” 陈添宝一听我这么说就哭丧着脸道“遇到大粽子了就直说说什么尸变你还嫌我不够害怕啊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人家小说里面盗墓发大财,咱这才第一次来怎么就中头彩了” 。 065. 棺椁制 我自己也给吓得不轻,人在这种时候说不怕是假的,我想就算是换个铁胆金刚来他心中没底的话也得被吓得尿裤子。在这种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脑海里不断的想着要是真的从棺椁里面跳出一个大粽子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应付。 只可惜,我不但不是专业的盗墓人士,就连这古墓都是第一次进来,遇到了这种东西哪里可能知道怎么对付听人说黑驴蹄子啊糯米啊什么的可以克制大粽子,可是这些东西又有谁会随身携带 终于,那阵让人惊悚不已的“咯咯”声慢慢的缓了下去,我们那绷得紧紧的神经也随之松了松,趁着这个当口,陈添宝忙掏出了他的沙鹰,然后就挥了挥手示意我和他一起走上前去。 我知道陈添宝的意思,他是想趁着那棺椁里面的东西还没有出来就先把它连棺带椁轰成一个筛子,那样的话管他大粽子小粽子闽南五香果粽子就都没有嚣张的机会了,不过我倒不认为这么随便的几下子就能把里面的那东西给搞定了,人说人老成精,这粽子老了估计都成尸精了,又岂是好惹的货色要是它老人家喜欢棺材里的风景,只是在里面题诗作画的话咱能不惹它就别惹它,天知道那粽子犯起了牛脾气的话,那将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一想到这里我忙拉了陈添宝一把,低声说“陈添宝,我们还是快点撤吧,这大粽子在棺材里面估计要出来的话早就出来了,人家现在不想出来,你一枪过去那多不好再说你看看这里有多少老弱病残,我们两个倒是不怕,要是你这一枪过去了把人家的棺材给弄烂了,到时候大粽子不出来也得出来了看你怎么办” 陈添宝撇撇嘴,手里的枪就是不肯放下,他死死的盯着那棺椁嘴里嘟囔道“走怎么走要是它现在不出来,等到咱们爬一半的时候才出来那怎么办到时候可就真的是想跑也没得跑了。” 我一听陈添宝这话脑袋就晕了,心想陈添宝这话说得未尝没有道理,人家说人无伤粽之心,粽有伤人之意,说不定陈添宝把人家的大好棺椁给砸烂了人家正生这闷气呢,贸贸然的从它身边的绳子爬上去的话鬼知道它会不会出来一念至此我心里又泛起了嘀咕,一时间倒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陈添宝看到我犹豫不决的样子,估计心里不爽,然后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抬手一枪就轰了过去。我额头的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心想我的妈啊,陈添宝这家伙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还嫌我现在不够麻烦是不是 不过想归想,陈添宝这事情既然已经做了也就完全没有了回转的余地,我只能一摸腰间把沙鹰也抽了出来,准备等棺材里的东西一扑出来就给它来一个迎头痛击。 只是棺椁里面的爷台还没出现,我们考察队里面就闹翻天了,高实梁这会儿估计刚顺过气来,一看到我们把这木棺又给毁了,他闷哼一声,差点又晕了过去,就连李秋水这个老狐狸都怒道“你们两个搞什么破坏国家财产吗” 我撇撇嘴,说道“安全第一”说着,我和陈添宝对视一眼,两人走上了一步,小心翼翼的端详着不远处的棺椁。张静大小姐在后面轻声说道“小心一点。” 我点点头,心想我的天啊,这大小姐也会关心人,他妈的破天荒游戏啊 沙鹰的子弹威力非常之大,那已经裂开了一道口子的深红色棺身被那么一轰,又有几道口子裂了开来,棺身估计已经开始承受不住里面最后那层棺椁的重量了,不停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同时在那些裂缝里面不断有殷红的液体喷射出来,那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那棺椁是有血有肉的物体,只要破了口子就会流出血液。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不是味道,但是开弓就已经没了回头箭,我和陈添宝对视一眼,同时抬起了沙鹰“砰砰砰”的轰了过去。 子弹循着空气的轨迹精准的轰击在了木棺的棺身上面,只见那棺材瞬间被轰得支离破碎,同时一大片殷红的液体也从棺身里面涌了出来,接着只听“哐当”一声,一句古铜色的棺材暴露在了我们的眼前,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整个棺椁最里面的那一层了。 我和陈添宝两人面面相觑,想不到这最后面的东西居然是一具铜棺,我看着这铜棺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松了一口气,伸手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感叹道“想不到,想不到,我原本以为今天可以见识一下这棺材里面的东西了,想不到我肖强这个人人品还是不错的,到了这最后关头老天爷居然给我一把最好的保护伞,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又叫做好人不长命,帅哥活千年。” 陈添宝听我这么说,奇怪道“你这么高兴干什么这棺材就剩下最后一层了,你不怕里面那位爷台随时跳出来” 我说“屁,里面别说有大粽子,就他妈的有一只金刚它都出不来,我们现在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快点收拾停当走人吧,在这里看着这铜棺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陈添宝听我这么说,心里更加的奇怪了,忙不迭的缠着我问了起来。 我眼见这最大的祸事居然这么好运的给我们避开了,我心里也是高兴,就咳嗽了几声慢慢的解释了起来。 其实说起这棺椁嘛,它还是有一段来历的,古时候棺椁亦称寿棺,是盛载死尸的匣子,通常只有生前大有身份的人才有资格使用,可以说这棺椁,就是显示死者的地位的一种工具。到了后来,随着社会制度的发展,棺椁的使用渐渐变成了一种制度,也就是所谓的棺椁制,棺即盛放死者的木制葬具;椁,套在棺外的外棺。木棺出现于我国新石器时代的仰韶文化时期,至龙山文化已出现木椁,用于氏族中之头领。殷墟商王陵墓室中,多用大木条叠压成方形或亚字形的椁室,其正中安放商王棺木。至周代,棺椁制度化,规定天子棺椁四重,亲身的棺称椑,其外蒙以兕及水牛皮;第二重称地也,以椴木制成;第三重称属,第四重称大棺。帝后之外椁两重,多用梓木,因而其棺椁又称“梓宫”。上公、侯伯子男、大夫,以等差分别为三重有兕牛皮、二重、一重。士不重,但用大棺。又,天子大棺厚八寸,大夫士大棺厚六寸,庶人之棺只准厚四寸,无椁。后世帝王、贵族、士大夫,基本沿用此制,然时也有逾制者。礼记檀弓上“天子之棺四重水兕革棺被之,其厚三寸;也棺一;梓棺二。”详孔颖达疏。通典礼四五“周制君里棺用朱绿,用杂金错;大夫里棺用玄绿,用牛骨鐟;大夫里棺用玄绿,用牛骨鐟;士不绿。”又“大唐制诸彝不得以石为棺椁及石室,其棺椁皆不得镂彩画,施户牖栏槛,棺内又不得有金宝珠玉。” 由此可见,这小小的一个棺材里面究竟包含了怎样的意义,这也是后世的人能从一个棺椁看出死者身前身份的一种根本原因。就比如说我们眼前这副铜棺吧,它显然就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如果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这棺材里面那位主的身份的话,那么看到这铜棺以后也就不难猜出他原来的身份了。 除此之外,这铜棺还有一个巨大的好处,古人为了防止盗墓贼盗走棺材里面的明器,一般都会在墓室里和棺材上面布置无数的机关,但是这所有的机关当中,又以这铜棺的布置最为安全。 首先,这铜管本身就已经有几吨重了,任何人想要把它挪走都是不可能的,其二,这铜棺的缝隙一般都会注上铁水,使得这棺身和棺板之间毫无缝隙,再其三,刚才那些在木棺和铜棺之间的殷红色液体也绝对不简单,那应该是古人配置出来的某种毒药,估计人碰到那是不死也得死,毕竟古时候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并不是现代人能够全部理解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这一次也算是运气好,如果不是陈添宝碰巧搞坏了棺椁的外层,使得夹层的木棺裂了一道口子的话,那么如果我们想要打开这个棺椁不知道得费多少力气,甚至呢,还有可能我们在这里全军覆没了,人家连棺材板都还没给我们翘起来。 我解释完之后拍拍手,转身示意其他人跟着我快点离开这个冥殿,想不到高实梁却摆了摆手说道“不急,按你这么说,这铜棺里面不管有什么东西都出不来的话,那么我们何不好好的研究一下这铜棺,那样的话就算是去到了外面我们至少也不会空手而归,我甚至还可以肯定,这个铜棺和我们这一次的考察目标有着莫大的关系,甚至能够证明这巫楚文化到底存在多久。” 我伸了伸舌头,心想有这么夸张吗不过刚才因为陈添宝的关系我在高实梁面前总有点愧疚的感觉,这次他既然这样说了,我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他,当下招呼了一声陈添宝,就想两人先走上去探探情况。 陈添宝摇摇头,走了过来问道“肖强哥哥,你说这铜棺里面真的是一只大粽子” 。 066. 不化骨 我轻轻的点点头说道“有大粽子有什么奇怪这道理就好像人有好人坏人一样,尸也有好尸坏尸,这好的尸体嘛,一入土就乖乖的分解成为分子原子养分什么的滋养大地,这坏的尸体嘛,它就来个千年不腐,一有时间会出来转转圈找点甜点什么的。” 陈添宝撇撇嘴,不屑的说道“还好人坏人好尸坏尸你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怎么不给我解释一下这好人坏人,好尸坏尸的来历” 我说“陈添宝你还真别不信,我这话也不是忽悠你,照我说嘛,这人不学好嘛,是因为他不争气,这尸体不学好嘛,是因为他多了一口气。不管是赌气、怨气、憋气、闷气还是不争气,反正只要这人死了以后这口气咽不下去的话,它死了以后就会变僵尸,估计这铜棺里面的那位爷台就是死了太憋屈一点了,你看看都这么多年了还在棺材里面磨指甲,咱想想都替它道不值啊。” 陈添宝瞄了我一眼,推了我一把两人走向了铜棺的另一边,他说道“忽悠,你接着忽悠,要是你能把里面的那位爷给忽悠出来了,我也就服了你了。” 我说这有何难,咱什么不会就是会忽悠人,要说这僵尸粽子嘛,就得先说养尸地。咱们民间嘛,从很久以前就有了养尸地的传说,前段时间贡川古镇出土了一具百年不朽的清代男性僵尸,经地方电视媒体报道后使这一传闻又众说纷纭地沸沸扬扬起来。 其实,所谓“养尸地”,就是指埋葬在该地的尸体不会自然腐坏,天长日久后即变成僵尸的那种地方。据子不语及阅微草堂笔记所记载,僵尸有三个别名移尸、走影、走尸。而且子不语还把僵尸分成八个品种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这在我国历代的笔记体小说中,均有许多这类“养尸地”和僵尸等相关的传奇记载。 甚至,在葬经里面也说道“养尸地”在丧葬风水中是最为恐怖、危险和忌讳的。墓地遗体误葬在“养尸地”后,人体肌肉及内脏器官等不仅不会腐烂,而且毛发、牙齿、指甲等还会继续生长。尸体因夺日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精华,部分身体机能恢复生机,有如死魄转活便会幻变成僵尸,四处游荡吸人的精血为生。 陈添宝靠了一声,拍了自己的脸颊说道“别说了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这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就你这么讲下去别说是我,就算是变形金刚来了它也得给你吓死啊,哪有再古墓里面把粽子来历讲得头头是道的你自己就不怕撞邪吗” 我说“这可就怪不得我了,我说的是单纯的学术探讨,但是你却偏偏要往那东西上面想这怪得了谁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说话间,我们两人已经来到了铜管我面前,我把战术手电在上面晃了晃,只见这铜棺上面的雕刻装饰极其精美,甚至可以算是巧夺天工。原本平凡无奇的棺板上面不知道用什么手法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玉片,再配上那时凸时凹的雕刻,一幅极其庄重的天圆地方图就完美的呈现出来了。 我看得啧啧称奇,这幅图甚至可以认为是证明我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的一种证据,因为天圆地方是阴阳学说的一种体现,具有朴素的辩证法色彩,是我国先哲们认识世界的思维方式,几千年的社会实践也证明了它的正确性。 古人把天地未分、浑沌初起之状称为太极,太极生两仪,就划出了阴阳,分出了天地。古人把由众多星体组成的茫茫宇宙称为“天”,把立足其间赖以生存的田土称为“地”,由于日月等天体都是在周而复始、永无休止地运动,好似一个闭合的圆周无始无终;而大地却静悄悄地在那里承载着我们,恰如一个方形的物体静止稳定,于是“天圆地方”的概念便由此产生。 在铜棺上的这幅天圆地方图,那大大小小的玉片正是代表了日月星辰,而那些凸凹不平的雕刻,而代表了神州大地的无限景致。 我被这副图画深深的吸引了,甚至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铜棺边上的目的,倒是陈添宝还有几分清醒,他的眼睛几乎掉在了铜棺上面,咧着嘴抹着口水说道“他妈的,这么多古玉,只要把它们全部带出去,这辈子老子就不用愁了,想要几奶就几奶,想要换几个肾就换几个肾,他妈的这花花世界老子还有什么享受不了” 说着说着,陈添宝就掏出了军用匕首,想要把那些玉片给全部翘下来。 我被他这个举动下了一跳,忙一把拦住他,说道“你先别动手,这幅天圆地方图要是你能带出去的话那才叫国宝,只是这些破玉能值几个钱就算你带出去了也只换来个千古骂名,他妈的为了几个臭钱把国宝给毁了” 陈添宝已经闯了一次祸,所以我这么一说他倒也不敢怎么样,只能悻悻的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打了个手势招呼其他人上前来。 我一把拦住他,对着后面说道“你们还是只派一个人来拍照好了,这里我怎么样都觉得不对劲,把照片带回去慢慢的研究总好过在这里心里都不踏实。” 考察队的人商量了一会儿,都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就让那个特派的记者金正日带着他的相机跑过来。 陈添宝拉了拉我的衣袖,比了个大拇指轻声说道“肖强哥哥还是你考虑得好,这多一个人知道,分钱的时候可就得多分一份,那样的话多不划算。” 我点点头不说话,心里暗暗苦笑,他陈添宝还真的以为我们是来盗墓的了,估计现在就算把他脑袋给拧下来他也记不起这次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更何况我阻止其他人来这铜棺边上也不是为了其他,就是怕那些人破坏了这幅天圆地方图。要知道人人都有贪念,我就怕等下这支有点支离破碎的考察队又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打了起来,那就真的死得很冤枉了。 金正日很快的就跑了过来,他手上只拿着他的数码相机摆弄个不停,待到了铜棺边上,他一眼看了过去,忍不住嘀咕道“这这不是我们国家的天圆地方图吗” 我心里小小的晕了一下,本来我还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哪个国家的人,他现在这么一句话就把他的身份给暴露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们国家的某教授曾经画了一副什么文明起源地图,我看了那图感叹道他妈的,这个国家不但是地球文明的起源,他妈的他们还是宇宙文明的起源。 我正感叹间,金正日已经抬起了他的相机“咔嚓咔嚓”的拍了起来,拍了好半天他才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说道“真是完美,我们国家的古董就是完美,怎么会流落到了这里来了我是不是要先摸一下比较好呢”说着,金正日也不问问我的意见,就慢慢的伸出手探了下去。 我心里还在想着,向来自私的李秋水怎么会把这号人物给带进考察队,一点也想不到他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眼见他的手按到了天圆地方图的上面那个代表太阳的玉片上面,我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一瞬间,只见金正日的手刚按到那太阳上面,那玉片不知道怎的居然就那样顺当的陷了下去,就好像是有什么机关一样。 同一时间,我的耳朵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咔嚓咔嚓”声,只见那个刚才还紧紧闭合着的铜棺,它的棺板居然慢慢的移到了一边,裂开了一道口子。一种说不出的气息猛的从铜棺里面涌了出来。 我的心口猛的一凉,心想完了完了,我千算万算居然算错了一点,他妈的这个铜棺居然是机关闭合的,那就是说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那铜棺里面磨指甲的主就要跳出来了我现在到底是装死好还是跑路的好 一想到这个我忙抬头看了一眼冥殿的殿顶,这一看之下我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那原本裂开的洞口,现在居然像是自动愈合的伤口那样全部缓缓的闭合起来,看那造型再不用几秒钟它就要完全关闭了 这么说的话,刚才那个金正日按下去的太阳不但是打开铜棺的机关,同时也是闭合墓室的机关,也就是说建造这陵墓的那位主,它现在是打定主意把我们这群人留下来了 一想通这个关节,我全身的冷汗瞬间就都冒了出来,我看了看陈添宝和金正日一眼,他们两个也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呆了,愣愣的硬是没有反应过来。 我刚想说点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只见那个铜棺的棺板已经完全的裂开了,那冒着森森寒气的铜棺里面,一个穿着一身素白衣服的东西,猛的坐了起来。 。 067. 玉面具 我头皮一麻,想都不想就抬起手,几乎就要一枪轰了过去,那个金正日却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嘶声吼道“不准开枪,这是我国的国宝,你们不能随便动手” 我愣了愣,被他这么一阻,倒还真的开不了枪,那个手指虽然扣在枪上面,可是却有点软软的用不上力气,只是 有点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白色的东西,脑海里乱得像一锅粥似的。 陈添宝是三人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猛的退后一步,绕到了这个穿着素白衣服的东西后面看了看说道“别怕,这个东西是不会动的,你们看,这后面还有一个东西撑着呢。” 我点点头,垂下了沙鹰瞄了那里一眼,这一看我心里就清楚了,那是一个青铜架子,应该是这一整系列机关中的一部分,只要这墓室关上、铜棺打开里面的尸体也就会坐起来,这种稀奇古怪的设置应该还代表着某种意思,不过具体是什么意思就是我一时半会儿猜不透的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终于敢认真的看穿着素白衣服的东西一眼,只见这是一具极其罕见的湿尸,它穿着一件纯白的寿衣,身上的肌肤亮幽幽白森森的几乎和刚死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奇怪的却是它没有脸,那本来应该死一张脸的地方却像是什么都给磨平了一样,只留下了一张平整的脸皮。 我看得脚底阵阵的发凉,心想我靠,这不会是传说中的画皮吧,还是说这眼珠子鼻子嘴巴什么的,经过怎么多年都化成尸水了可是为什么它的其他地方又都没有变化 好在这无面的尸体虽然诡秘,可是它坐起来以后就一动不动的,倒也不至于有多吓人,我刚想凑过去仔细研究一下,张静在远处喊道“肖强,你们发现什么了” 我刚想说粽子可是一想不对,这考察队那么多老年人,要是实话实说了,吓死几个那我不是罪过于是我摇摇头,大声答道“没什么就是那棺材给我们打开了,这边小金同志还在拍照取证呢” 张静听了我这话也不知道什么表情,因为我根本看不到,不过我想她估计给我说得莫名其妙,刚才明明还在说什么粽子僵尸的,但是现在怎么就把人家的棺材给打开了可是这也怪不得我是不是我是多动儿童吗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金正日,我才懒得来研究这个铜棺里面的东西呢。 可是一想到这一节,我的小心肝又噗通乱跳起来了,刚才还没打开的时候我们不是听到那奇奇怪怪吓死人的声音吗难道那声音就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还是说铜棺里面还有其他东西 一想到这里我只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软了,忙退后几步抬起沙鹰,生怕这粽子会突然跳起来,摆好了姿势以后我才说道“这尸体怎么没有脸,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别等下后悔都来不及。” 陈添宝点点头,也退后了一步抬起了沙鹰,倒是金正日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抬起了相机“喀嚓喀嚓”的照了起来。 我看得心头火气,忍不住骂道“金正日,你还在搞什么以为我们现在在旅游吗” 想不到金正日看都不看我一眼,反而继续认真的拍着照说道“肖强,这你们国家的人就不懂了,最近咱们民族最伟大的教授正在找证据证明中国文化是由我们那边流传过来的,现在我发现这个东西或许就是有利的证据,能不带回去吗你看着吧,不久以后你们就可以和我们一起见证那真实的历史了” 我晕了一下,心里骂道我干端午节不是给你们申遗了吗这粽子你倒也想给我带回去申遗啊最好他妈的把全世界的粽子都给我带回去,反正端午节都忽悠去了,多忽悠几只粽子算什么说起端午节不就是吃粽子吗我靠 我心里这话还没骂完,只见那尸体的胸口处不知道怎么的猛的跳了一下,就好像那里有一颗心脏还在跳动似的,我给它来这么一下吓到想死,发着抖问道“陈添宝,你刚才看到了没有” 陈添宝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低着头继续看着铜棺里面,我看得心里憋火,原来那小子刚才根本就没注意到那尸体的变化,倒是在很认真的研究铜棺里面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 我心想这两个人都是靠不住的,要是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的话我说不定都已经在奈何桥喝孟婆汤了,与其这样不如一枪把这尸体给轰了,到时候不管它有脸没脸有心没心,就都不关我什么事情了。 这多想不如多做,我虽然有时候会婆婆妈妈,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很有魄力的,当下我一拉沙鹰的保险,就抬起了起来想要一枪轰过去。 但是陈添宝和金正日却同时挥手大喝道“慢着那是面具” 我被他们两个搞得一头雾水,这尸体啥子时候又成面具了陈添宝张口结舌的道“不是不是这具尸体不是没有脸,它是脸上戴着一个白玉的面具。” 我听他们两个这么一说就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尸体不是画皮也不是化水,而是脸上带着面具可是我怎么会注意不到呢 想到这里我忙抬起战术手电照了过去细细的看了起来。看了小半响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尸体脸上的那白玉面具极其的薄,而且刚刚好把它的五官全部都盖了起来,这不仔细看的话就还真的会把它当成是人的脸了,而且这白玉面具在尸体的脸上摆放了这么多年估计也早就黏合在一起了。 我心里奇怪,倒是听说人家古埃及的法老王就会带个黄金面具,可怎么就没听说过哪个死人是戴白玉面具的况且这白玉面具看起来古古怪怪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哪有人死后戴的面具是这个样子的按我的想法是,这个面具根本就不是面具,说它是一个盒子的盖子倒还实际一点。 陈添宝搓了搓手,说道“这天圆地方图我估计是带不走了,但是这白玉面具带出去也是钱啊,你们两个谁都别拦着我,谁拦着我我跟谁没完” 我说“陈添宝你别给我乱来,要是人家这白玉面具是用来镇邪的那怎么办你一拿下来那粽子就把咱们给咬死了,你他妈的有钱拿没命花。” 陈添宝估计也是被我骂的郁闷了,他一甩手怒道“这个不给碰那个不给拿,你小子当初给我说来盗墓,来了以后又给我说来搞什么血降,你他妈的要玩我是不是”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就想要过去抓着陈添宝扁上一顿,可是还没的动手,就有一个很奇怪的念头闪进了我的脑海,按道理说我和陈添宝那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想要动手,况且,我这么讲文明懂礼貌的五好青年今天怎么那么会骂人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从来都不会生气的烂好人突然发火了一样,让人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我心里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心想难道这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想要让我们起内讧不成那么它的目的是什么困死我们吗可是如果想要困死我们的话它现在早就做到了,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它还想要我们做什么事情,而这个事情却是它自己没办法完成的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凉了半截,虽然还猜不出那种力量是想要我们做什么,可是我却一动都不敢乱动了,我甚至猜想是不是在这个冥殿的某个黑暗角落之中,一个白森森的灵魂正瞪大了无神的眼睛幽幽的看着我。这种想法令我不寒而栗。 就在这个关头,只听一声轻微的“喀嚓”声响了起来,我给吓得差点尿裤子,忙转头一看,只见金正日轻轻的把手里的数码相机放在了地上,然后正踮着脚想要伸手去把那具尸体脸上的白玉面具给摘下来。 我一看到这里心里大怒,喝道“金正日,你搞什么鬼不要去动那个白玉面具” 哪里知道金正日鸟都不鸟我,他看了我一眼,嘴里发出了一阵阴阴的冷笑,就一伸手向着那具尸体的脸上探了过去,我和陈添宝对视一眼,都向前一步想要拦着金正日。可是他虽然距离我们只有一步之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那个时候却隐隐的觉得,自己没办法阻止他的行动。 我和陈添宝的动作就这样齐齐的呆了一下,等到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金正日的手已经搭在了那白玉面具上面,紧接着他轻轻的一扯,整个面具拉着一种半透明的液体,就从那具尸体的脸上给拉了出来,同时,一个空荡荡的洞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头皮一阵发麻,心里暗暗咂舌不已,原来这尸体竟然不是真身,而是一层外皮而已,那么那尸体皮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我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只见一条黑色的手臂猛的从那尸体的面门处伸了出来,一把抓在了金正日的脖子上面。 。 068. 龙龟煞 事情就发生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我和陈添宝两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能看着金正日的脖子被那黑色的手臂掐着,而且随着那黑色手臂的动作越来越大,金正日的舌头慢慢的从口腔里面伸了出来,然后他的脖子一歪,脑袋缓缓的垂了下来,接着就那样没了气息。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诡秘莫名,我和陈添宝两人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根本就生不起想要去救金正日的念头。直到那黑色的手臂放开了金正日的脖子,我才猛的惊醒,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已给黑色的影子闪到了我的面前。 我心想完了完了,这粽子那么狠,金正日刚死下一个就要到我了,看来我这次真的是可以回姥姥家了,可怜我到了现在还是童男身,要早知道这次出门会死的话,那以前和陈添宝去洗桑拿的时候就应该潇洒走一回,我那个时候真是傻,大男人一个装什么纯情嘛,现在还后悔有什么屁用。 可是我这念头还没转完,就觉得屁股上一痛,整个人就向着旁边侧了侧,原来在这一瞬间还是陈添宝的反应比较快,他一脚就把我给踢开了,我吓了一大跳,要不是陈添宝来这么一下的话,我这条小命可就真的玩完了。 我回头一看,原来那黑色的手臂正擦着我的脸而过,现在它正躺在地面上,就好像是断掉了一样。 我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那黑色的手臂,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它又会蹦跶起来掐我的脖子,可是看着看着,我就觉得不大对了,刚才因为它的速度太快了,我一直都以为这是一只黑色的手臂,可是现在认真的看起来,那长长而又黑色的东西,前面一头秃了起来,后面一头却又带着一个大大的圆盘,圆盘上面凸出了四个小点,这看起来,怎么有那么一点点像是一只乌龟或者是小狗 我心里奇怪到了极点,心想莫非这不是粽子的手,而是一只陪葬的乌龟之流的东西虽然我国古代有所谓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可是却向来没有人会用这种东西来陪葬,或者应该说这种东西就算是有人想抓来陪葬,他们也抓不到,毕竟这是传说级别的东西,到底存在不存在还是一个未知。 但是撇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说,假设它是陪葬的什么神兽,那么在这铜棺里面闷了几千年,也应该活活的给闷死了才对,怎么可能还这么生龙活虎的跳出来莫非这东西它也能变粽子 一想到这个,我心里有点哭笑不得,要是我们这么怕来怕去,结果却是怕了一只动物尸体变成的粽子的话,那就真的是大笑话。其实我的这种心态也不难理解,就好比有的人怕死人,但是死鸡死狗之流的东西他就一点也不怕,估计这就是和我一样的心理。如果这是人的尸体变成的大粽子的话,我这还不用打估计就吓晕了,但是只是一只动物的话,怎么说呢,我心里不但没有害怕的感觉,还连一点脚软的感觉都没有,这种心态真的很难解释是为什么。 那个黑色的小粽子在地上挪了挪,也不见它怎么动弹,就又“唰”的一下向着我们窜了过来,这一次我早有准备,一抬手一枪就轰了过去,然后和陈添宝两人齐齐一退避开了它的攻击,想不到那子弹打到了它的身上却只擦起了一点小小的火花,而这黑色的东西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跳到了铜棺的旁边,昂着脑袋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这一次,我终于看清楚了它的样子,只见它的脑袋有点像是神话传说中的龙,两个弯弯曲曲的角贴着眼睛的地方生长出来,乍一看过去就好像是一个人的手臂那样,它的脖子特别的长,上面布满了鳞片,但是身子后面的东西却又是一个圆圆的龟壳,龟壳上面据说能够代表乌龟生长时间的印记却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平滑的黑色。 陈添宝惊呼道“这这是乌龟” 我闷哼一声说道“这不是乌龟,不过确实是龟的一种,在古代的时候就叫做龙龟,据说是神龙的后代,不过不对啊” 陈添宝问道“什么不对” 我摇摇头说道,这龙龟一物,乃是瑞兽一种,主吉祥招财,化三煞。龙龟放在财位可催财,放在三煞位或水气较重之地最有效,风水学有云“要快发,斗三煞”。水气重之风水位主是非口舌,龙龟在位能化口舌兼加强人缘。龙龟有忍耐、负重、长寿、权威的象征,在众多吉祥之物中,此兽是最为祥瑞之一者。 当年这个陵墓的主人下葬的时候之所以会在铜棺里面放下一只龙龟应该是为了子孙后代的福祉着想,只是想不到到了后来,这龙龟却化煞,不但把他自己的尸身吃了,还藏在尸体里面不知道想要干什么。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这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成了粽子的龙龟应该是在这风水宝穴中沉睡千年,但是当年范文程建镇台的时候硬生生的掐断了天地的龙气感应,这龙龟估计就是在那时候被搞坏了脑子,结果从一只主吉祥的瑞兽,变成了这样的一只恶兽。 陈添宝大惊道“那怎么办这千年的老怪物不是我们两个能对付的啊,你看这沙鹰都对它一点事情都没有,估计就算我们两个把老命给送在这里了也搞不定它啊。” 我说“不忙,你没看到它现在比刚才乖多了么这千年之物,从被幽闭的地方放出来以后自然有一股怨气,这时间一过怨气一消,它的危险性也就小了很多,而且古人也说过,这天生一物必有一物克之,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唯一能够克制它的东西就是刚才尸体上面的那个白玉面具。” 陈添宝一想也对,那白玉面具还没被拿下来的时候,这龙龟虽然在那尸体体内,可是就是没办法出来,这不,白玉面具才刚给金正日拿了下来,这龙龟也就出来要了他的小命。 我和陈添宝对视一眼,刚想行动,后面却突然有人问道“喂,你们两个干什么” 我给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张静,我有点目瞪口呆反应不过来,干巴巴的问道“你你怎么上来了” 张静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道“你还说我,你们三个也不知道搞什么,还掏出手枪来打,把我们其他人都吓了个半死,我们在后面叫了半天你们又不答话,害得我得上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额头冷汗之流,心想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个事情,他们其他人离得远不清楚我们这边的状况,我居然忘记了警告他们一声,要是他们哪个的脑袋给猪踢了的话,看到这可爱的小龙龟还想带回家做宠物的话,那么这一次我们就团灭定了。 我想到这里忙想要警告张静一声,可是想不到她却突然捂着嘴巴指着我的身后,一副想要说话但是又不敢说的惊慌样子,我心知有异,忙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金正日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趴在了陈添宝的背上,他那双充血的大眼睛正幽幽的瞪着我。 我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心想完了完了,原来不但粽子咬人会让人变僵尸,这龙龟咬人也会来这一套,要是陈添宝给金正日咬一口的话,那我岂不是得带着一只僵尸回家那样的话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我的眼前一阵阵的恍惚,差点连自己到底是谁都忘记了,手上拿着的沙鹰“啪嗒”一下就掉了下去正好砸在了我右脚的大拇指上面,疼得我差点晕了过去。 不过我运气也算好,这一疼我居然清醒过来,再一看,陈添宝的背上哪有什么金正日刚才的一切根本就是幻觉我再看了看陈添宝和张静,他们两个也都一脸惶恐的盯着对方,估计都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到了这个时候我心里全部清楚了过来,让我们产生幻觉的绝对是那只入了邪道的龙龟,甚至刚才我们还没有打开铜棺之前的那一系列行动都多少受到了它的影响。人在极度恐慌和极度兴奋的时候精神状态是不稳定的,我估计它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把我们几个大活人耍得团团转。 一想通这一点,我也顾不上其他,只是一下子扑向了金正日的尸体,好在龙龟咬死了金正日以后并没有多余的动作,所以金正日现在只是依靠在铜棺上面,手里却还紧紧的抓着那个白玉面具。 龙龟的眼睛幽幽的盯着我,说不出的诡秘邪恶,我心想怪了,它怎么不扑过来阻止我的行动难道是刚才动作太大扭了腰了还是为了控制住陈添宝和张静,它根本就没有余力顾及我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一把掰开了金正日的手掌,抓起那个白玉面具,想都不想就砸向了那只龙龟。 。 069. 探险图 那龙龟见我把白玉面具砸了过去,它的行为瞬间变得极其古怪,只见它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是还没等它把要做的事情做完,那白玉面具已经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它的身上。 龙龟被白玉面具砸到的地方是龟壳,猛地刚才还黑漆漆的龟壳,突然间就变成了一片白色,然后一片血雾一般的东西突然从它的口中涌了出来。 我一见有门,刚才那一下就算没把它砸迷糊了也把它给砸内伤了,于是我抡起了手里的沙鹰当做锤头,就没头没脑的向着它的脑袋敲了过去。 龙龟嘴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叫声,它似乎对我的行为十分的愤怒,看到我的沙鹰砸到了它的面前,它想也不想就一口咬了下去,只是这个时候它不管是力道还是速度都比一开始的时候弱了很多。 沙鹰被咬到的地方是枪口,也就是说,现在这沙鹰正好死不死的塞在那龙龟的嘴巴里面,我心想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你要找死,可就别想着我还会手下留情。 可是正当我要扣下扳机的时候,那龙龟却好像突然感受到了我的杀意一样,开始不断的甩着脑袋,我见那枪口随着它的动作不断的指来指去,如果贸然开枪的话很可能会伤了其他人,于是我也就不敢开枪,只是把枪口死死的抵在它的嘴巴里面,一点也不给它把沙鹰甩出来的机会。 我和龙龟正僵持着,突然间只听那龙龟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咬着我的沙鹰的嘴巴渐渐的变得无力,在嘴里也涌出了大量的鲜血,差点把我的枪给染红了。 我给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陈添宝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他捡起了那白玉面具死死的压在了龙龟的龟壳之上,那龟壳被白玉面具压到的地方不断的腐蚀着,就好像把一块烙铁放在油脂上面,那种效果真的没话说。 我心道好险,要不是有这白玉面具,今次可能还真的没办法解决这龙龟,当下我把沙鹰抽了回来,然后从随身的行李包里面找出一张塑料纸,抛到了龙龟的身上,它那浑身带血的模样看了还真的有点恶心。 在塑料纸下面的龙龟又挣扎了片刻,终于不再动了,我和陈添宝两人齐齐的松了一口气,彼此对视一眼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要是早知道为了看清楚这个铜棺的模样需要一个人的生命做代价的话,那么我怎么都不会答应这件事的。虽然说,这一路上来的时候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可是越是这样,那股兔死狐悲的感觉却越是让人难受,就好像我们这只考察队就是陷入猎人陷阱里面的动物一样,伴随着,我们也会一步步的逐渐走向灭亡。 收拾了心情,我把龙龟的尸体还有金正日的尸体放到了铜棺里面,紧接着又把棺材板缓缓的推了回去,说来也怪,随着那棺材板的一点点紧闭,那具坐起来的尸壳也一点点的倒了下去,最后棺材快要闭合的那一刻我拿起金正日的相机想要塞进去作为陪葬品,可是一看一下却吓了一跳,只见那铜棺里面哪里还有什么尸体整个棺材里面只有一层厚厚的血水。 我被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忙再用了一把力气把那棺板推了回去,只听“喀嚓”一声轻响,那铜棺再一次闭合了起来,那天圆地方图上面的太阳也恢复了原装,只是这一次就算是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再碰这铜棺一下了。 我把金正日的相机随手塞进了自己的行李包里面,然后和陈添宝还有张静一起缓缓的退回了考察队那里,接着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粗略的讲述了一遍。李秋水、高实梁还有付桦桂三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都隐隐约约的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事实却让人有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的感觉。安妮缩在了迈克的身边,似乎在害怕着什么,王龙和阿依古也一脸苍白,因为他们都和我一样的清楚,金正日的死并不可怕,问题是冥殿里面的那个洞口关闭了以后,我们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走出去。 我拍拍手,示意其他人都把战术手电给关了,只用一盏矿灯照明,接着我看着李秋水说道“现在这情况,我想大家都很清楚,我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能怪谁不能怨谁,我只是希望大家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看看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吧。” 张静说“我知道古时候建造陵墓的工人都会给自己留一条逃生的暗道,我们为什么不去找找呢” 我缓缓的摇摇头说“没用的,第一,我们不是专业的盗墓人也不是考古工作者,就算这陵墓里面有其他通道我们也不一定找得到,第二,就算以前有通道,但是别忘了,这陵墓已经给人家拆了一半,谁能保证那通道没有被拆掉” 不过,话虽如此,我心里也希望有一条可以逃生的路让我们找到,不过我知道李秋水这只老狐狸狡诈到了极点,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他知道的东西全部都给压榨出来的话,那么以后我或许都没办法知道这一路来的真相了。 我定定的看着李秋水一句话也不说,他呆了呆,终于摇摇头,从衣兜里面抽出了那张他视若珍宝的锦布递到我面前说道“你拿去看吧,你想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在这里面。” 我接了过来,然后把那锦布缓缓的摊开看了下去,只见那布料上面画着大大小小的图画,乍一看就像是什么精美的工艺品一样,可是再仔细的看多了几眼,却又发现了一点门道。这上面说绘制的东西应该是一种叙事性的图画,古人不喜欢用文字来表达事情,倒是喜欢用图画,不过这样的办法倒是让我们这些后人更容易理解他们的意思。 我从头到尾看了数遍,终于看完了那里面的内容,可是那里面的说述说的事情却让人咂舌不已。 如果硬要给那锦布里的东西取个名字的话,我想那应该叫做探险图,因为那里面记叙的就是一个探险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角应该只有一个人,不过那个人的脸在图画上面并没有标示出来,或许它又可以替代成很多个人。 总之那个人,一开始的时候也像我们一样,进了十万大山,过了蚂蝗林,下了砍头谷,接着又到了平摊,入了水洞,最后和我们一样深陷在这地底的冥殿之中,可以说他的整个探险过程和我们经历的事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甚至就连他粗略描绘出的小娃子、帝江妖兽、乃至水粽子,都是和我们的所遇到的东西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画里面的那个主角是穿着古人的衣服的话,我几乎要以为这是什么人留下的预言了。只是这图画最后面的一个东西就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了,那画的是一个大门,大门的两侧各站着一个人,那样子有点像是神话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也就是说那代表的是鬼门关,只可惜我没能弄明白画这画的人最后的意思,他是想说那个人进了鬼门关呢还是想说那个人死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暗暗发笑,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门关就算有的话也不能在在这里,应该是在四川的酆都城才对头。 我把画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发现没有其他东西了就还给了李秋水问道“那那封信呢” 李秋水脸上一变,显然他想不到我居然知道这封信的存在,不过他的脸上虽然很难看但是却还是把那信的内容说给我听了。那封信是用古文写的,所以我听起来也觉得异常的辛苦,如果直直的说出来的话肯定是十分的没意思,好在这封信也没有多长,我听了听也就能够翻译出来。 信里面说,写这封信的人,他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自己觉得自己活不了多少年了,就想把年轻时候的一些寻找巫楚的经历说出来给别人听,可是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所以就画成了一幅画,希望子孙后人能够看得明白,然后帮他解决他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 他这封信从字面上来理解的话,就是说他自己也没有弄明白那鬼门关里面到底是什么,也没弄明白巫楚到底在哪里,希望他的后人能够弄明白,只可惜他的后人不争气,家道中落以后竟然把老祖宗的东西都拿出来卖了。也不知道最后这个东西怎么辗转落到了王龙的手里,于是就促成了这次的考察行动。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在整个行动中,王龙和李秋水两人应该总是有意无意的引导着我们的行动,所以才让我们完全按照着那锦布里面的经历走了一遭,只可惜这一次不但同样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甚至连我们的小命也都要丢在这里了。 不过我又想了想,就抓住了这个锦布和书信的关键,既然那个人还有命留下这些东西,那么他就一定是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了,也就是说,我们应该可以找到活路。 。 070. 吊天顶 不过我并没有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而是继续问道“你们在一线天的时候,到底遇到了什么” 我这话一说出来,除了陈添宝和张静之外,其他人的脸上都变得异常的古怪,就好像是一个人在偷东西的时候被人抓了个正着那样。 我心里奇怪,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恐怕大条,不过这种时候也没有好客气的,我只能继续说道“不管发生,现在你们都要说出来,说不定那里面会有一点线索让我们可以活着的话,要不然的话” 我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周围,那意思很明显,这个冥殿里面鬼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危险,就算没有的话,我们也会早晚被活活的饿死,如果在这种时候大家还彼此隐瞒什么的话,那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李秋水他们一个个尴尬的对视着,到了最后终于都轻轻的点点头,由李秋水讲述起了他们在一线天的经历,李秋水的语气十分的平淡,不带任何的一丝感情色彩,从他的叙述中我似乎也看到了这次经历中关于巫楚的一点背影。 李秋水他们那队人离开砍头谷的时候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让我们在后面的三个人做替死鬼了,所以在他们爬到了一线天上面发现了山壁上还有一条隐蔽的通道之后并没有个告诉我们,他们反而是把那个隐秘通道的洞口给封闭了起来,这样的话我们在黑夜中逃亡的时候自然没办法发现异样,而且就算我们发现了什么,以我们三个人也没有办法打开那个洞口。 那条隐秘的通道应该是古代的人在过这一线天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因为那是山体开裂自然形成的通道,虽然有些地方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是大部分地方却都是粗糙的石块,但是在那些粗糙的石块上面却都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古怪的文字。 这条路应该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来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通道里面密密麻麻文字却显得异常的清晰,就好像是有人刚刚新刻上去的一样。 阿依古一看到那些东西就嚷嚷着说,那是大神的留下的信息,人类绝对不能从这里通过,要不然的话就会唤醒被大神囚禁的邪恶灵魂。 但是李秋水他们却不管什么大神不大神,对于他们来说这条隐秘的通道可以比外面那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一线天安全多了,于是他们就用枪指着阿依古叫他在前面开路,并且还让他独自扛起那些大件的物资。 阿依古虽然害怕大神,可是他这个时候更知道眼前的这班人是他们惹不起的,于是他无奈之下就只有乖乖的在前面带路。 就这样小心翼翼的,他们又走了几分钟以后,眼前的一切就开阔了起来,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在了山体里面,这整个空间都显得无比的古怪,不管是头上还是脚底,处处都是一些亮晶晶的石块,还是李秋水这个人有见识,他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这应该是古时候十万大山里面的水晶矿,只是这里面的水晶都已经被开采完了,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发现了这里以后李秋水显得很开心,他叫金正日把水晶矿里面的情形给拍了下来,然后自己快速的走了两步,想要去到更深处看清楚情况。 想不到他这两步却惹出了祸事,古人开采这个水晶矿似乎有太多的原因在里面,这是我们现代人没办法理解的,总之那个时候他刚走了那两步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水晶矿的整个地面就一阵摇晃,然后他们处身的地方开始从平坦变得陡峭,就好像是一块巨大的翻板的平衡被破坏了一样。 出现了这个情况考察队里面的每个人都被吓得面无人色,一个个全部都趴到了地上抓住身边的东西,可是一这样,很多人手里的物资就全部一股脑的顺着地面滑了下去,然后全部堆积在了整个水晶矿正中的一个黑黑的圆心处。 这个时候,整个水晶矿简直就变成了一个倒放着的喇叭,而那个喇叭口则是吞噬人灵魂的十八层地狱。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或许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可是就在李秋水他们都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水晶矿的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缓缓的降下来了一个祭台,台子上面是什么东西他们没有看清楚,他们只是看到了随着祭台的下降,还有无数插在洞顶之上的尖刀利刃也在缓缓的降下来,也就是说如果在那个洞顶完全降下来之前他们找不到其他路走的话,就只有底下中心处的那个洞口走,可是天知道那个洞口里面有什么东西 李秋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像这么大手笔的东西一般都涉及到中国古代那些神神秘秘的古老技术,他这个外国学者自然没可能理解,于是他就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抓住阿依古的衣襟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不到阿依古倒还真的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他哭丧着脸说这个东西应该是十万大山传说中的吊天顶,据说是古代处罚罪犯最残忍的方法。 李秋水一听有门,忙问道古代这个吊天顶的具体情形是怎么样的 阿依古对这些传说倒还清楚,虽然他对李秋水他们的行为不爽,可是还解释道这吊天顶,不是一种单纯的处罚方式,还带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在里面,自古相传,这吊天顶的第一个步骤就是把罪犯全部带到一个特殊的山洞,然后在其他人离开以后,那个地方的机关就会打开,那里的洞顶会慢慢的下降,在一束香的时间内,洞顶和洞底就会合拢,里面的罪犯也会全部被压成肉饼。可是,这并不是没有破解方法的,相传随着洞顶的下降,还会有一个祭台在下降,只要在洞顶和洞底完全合拢以前,把两个人头摆放到上面的话,那么这吊顶天就会停下来,然后吊顶天底部就会打开一个洞口 之后这一段具体发生了什么,李秋水就省略掉了,总之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选出了两个人头,然后供奉到了祭台上面,吊顶天洞底的那个黑色洞口就打开了,接着剩下的人就从洞底的那个黑色洞口离开了。 不过他们的运气也算好,似乎经过了这么多年,吊顶天其他的机关已经失去了作用,他们到了洞口里面只发现一些已经腐朽的木桩,那应该是原本准备用来迎接他们的第二样礼物。 或许是因为这机关已经完全失去的作用,他们接下来的路程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平安的顺着一条通道来到平摊湖 李秋水在讲述这些的时候,到了一些特定的地方总是语焉不详,我大概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也不去多问他,只是摇摇头在心里叹息道这读书人狠起来的话,真的是要人命。 不过这段经历也不是没有什么用处,至少我知道了,所谓的巫楚人应该对中国古代的机关章法之流的东西极度精通,要不然的不可能让一个不知道多少年以前惩处犯人的地方,在今天还能够生效。只是知道了这些东西对于我们目前的处境却一点都没有好处,反而还让我知道了如果等下出了什么要人命的大事的话,李秋水他们绝对会拿我和陈添宝垫背,想到这里我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毛毛的发凉,在遇到帝江妖兽还有那龙龟什么的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他妈的也不知道是哪个老祖宗说的一句话还真对头,他说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是人心。 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经过,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当下就隐晦的告诉他们,这个冥殿应该和那个吊顶天有一定的关系,所有有机关可以逃走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要找这个机关洞口可就是不小的功夫啊。 当下我分配了一下任务,让他们几个老人家全部在铜棺附近休息,而我和陈添宝张静一组,阿依古还有安妮王龙一组,分头向着两个方向搜索,如果能够发现什么的就大声喊叫就行了。 说完,我就拉了拉陈添宝和张静,三人向着冥殿的后面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等下要是出了什么情况,你们能跑就跑,有什么情况我应付就对了。” 张静生气道“那你不准备带老师他们走了” 我呸了一声说道“屁话,带他们走可以,但是至少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虽然说我们现在不会干不过他们,但是你看看他们那都是什么人能一起混的吗敢情你们两个刚才听了半天他们的经历,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啊” 陈添宝愣了愣说道“但是他们那是特殊的情况,如果不做出选择的话,那就一整队人都完蛋的后果啊。” 我摇摇头说“完蛋不完蛋我不知道,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其他人选不上,牺牲的却是两个老美的保镖呢” 。 071. 非陵墓 我这个问题确实是关键,因为那两个老美保镖怎么说都是军人出生,再加上资本主义的教育体系里面根本就没有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一条,那么他们乖乖的把自己的脑袋伸出来给其他人砍的可能性就等于零。这样的话,为什么被作为牺牲品的却是他们两个呢 关于这一点,李秋水这个老狐狸含含糊糊的不说清楚,我也没办法猜想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头的东西,那就是毋庸置疑的了。只可惜在目前的这种状况下我却没有精力和时间来研究这个问题。 我打亮了手里的战术手电,和陈添宝、张静三人形成了一个倒三角形的队形,一人盯着一边的缓缓向着冥殿的后方走了过去,渐渐的,还在冥殿中间铜棺处的其他人好像离我们极其遥远,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我们在无边的黑暗里面前行。 突然陈添宝指着大殿的一角说道“你们看,那里有壁画。” 我点点头走过去,想要仔细的看清楚那些东西到底说的是什么,没想到张静却拦住了我说道“还是不要看的好,这壁画里面一般记载的都是陵墓主人生前的一些事迹,对于我们寻找出路并没有帮助,要是在那上面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的话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我摇摇头说道“不然,这壁画虽然是记载了陵墓主人的生平,但是从某个角度来说却又记叙了一个年代的生活景象,不管那些景象是繁华还是落魄,但是至少能让我们从侧面去了解这个陵墓是哪个年代所建成的,然后再联系历史,应该可以很容易找出这里面的关键所在。” 陈添宝奇怪道“这壁画和找出路有什么关系” 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古代的王公贵族为了防止陵墓被盗,定是想方设法的设置各种机关,同时,为了防止自己的陵墓所在地的消息走漏,那些参与陵墓建设的工人一般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因为这样,那些工人在建造陵墓的时候一般就都会先建造一条暗道,使得陵墓建造完成以后自己有活路可以可以走。那么他们所建造的这条暗道,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要寻找的出路了。” 陈添宝点点头说“这个我懂,但是这和壁画似乎没什么关系啊” 我头有点晕,只有继续解释道“这工人在建造陵墓的时候,不管他的手段有多通天,那么都一定离不开那个年代的工艺限制,我们观看壁画的话就可以猜测出这陵墓是哪个年代所建,然后在根据它所建造的年代来推测当时的技术手段差不多是哪个程度,在此基础上再分析分析的话,那么寻找出路的事情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我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两人自然也都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他们两个也都打亮了手电,三道光柱齐齐的照在了壁画上面,使我们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那里面的内容。 这些壁画有点奇怪,按道理来说,在这样的一座大墓里面的壁画应该是色彩斑斓令人赏心悦目,可是它这冥殿里面的壁画却全部都是黑白两色的成品,让我差点以为这些只是未完成的东西,并且,那些壁画的内容也极其古怪。我不知道我们具体是从哪一张壁画开始看的,但是一开始看的时候,壁画的内容还能让人理解,那是代表了日月星辰和天地山川的东西,可是随着壁画内容的变化,我就开始有点迷糊了,因为那一整片的壁画之中虽然有人的存在,可是那些人却都很明显的处于一种配角的地位,而那个主角却一直没有出现。 就好比有一幅壁画,它里面画的是一群人匍匐在地上,在膜拜一个王座上的东西,可是那个王座上的东西却让人奇怪莫名,因为那只是一件衣服,可是那衣服却不是工工整整的放在那里的,而是仿佛有一个透明的东西在穿着它一眼,令人觉得莫名其妙。 我在一些书上看过古墓的壁画,可是从来却没有见过这样的,所以我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这里面说的是哪个年代的事情,张静是个什么什么学家,我估计她可能知道就问了她的意见,想不到张静也看得连连摇头说道“不对,这些东西真的很奇怪,我怎么觉得它们不应该是出现在这里,反而应该出现在什么科幻杂志上面” 陈添宝听得好笑,问道“这什么意思。” 张静解释道“这还不好理解吗在一些科幻杂志里面不是有说什么透明人吗说不定这陵墓的主人就是一个透明人。” 我也听得暗暗好笑,不过却又觉得不大可能,在古代就算有透明人这种东西的话,他也不大可能这样的让人膜拜,除非他除了透明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能力,会让别人以为他是什么神明,这样的话却也不是没可能。只可惜这壁画上面的内容虽然画了很多,但是都没有说明它有没有其他的能力,要不然的话这个信息公布出去绝对可以引起学术界的震撼。 不过想到这个,倒是有一个念头闪进了我的脑海,我想了想才说道“你们两个看,会不会这陵墓的主人并不是人类,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是那只龙龟。” 陈添宝吐了吐舌头道“不会吧。” 倒是张静想了想点点头说道“这也不是没可能,我看这冥殿里面的壁画和砍头谷那看到的东西差不多,如果这是同一个民族遗留下的东西的话,那么很可能这陵墓的主人就是一只龙龟。要知道远古时期人类的崇拜是很盲目而古怪的,在古埃及的时候还有把猫当成是神灵来膜拜的习俗,那么在中国的远古时期把龙龟当成神灵来崇拜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添宝撇撇嘴说道“嫂子你这话就说得不对头了,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在古代本来就是用来膜拜的神灵,这龙龟往大了说它就是玄武,被人家拜一下不是也不是没有可能,而是根本就有可能。不过照我的意思来说吧,我们就别管它是什么龟了,反正这个冥殿本来就诡异得惊人,我们还是快点找到暗道跑路的比较对头。” 我点点头不说话,心里却翻江倒海起来,如果这陵墓的主人真的是龙龟的话,那么这里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陵墓,反而是古人的祭拜神灵的一个殿堂,那么我们在这里面找得再辛苦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这接下来的事情仿佛就是要证实我的猜想一样,我们三人在这冥殿的后殿摸了个遍,甚至连地上的一道缝隙都没有放过,可是我们还是找不到任何类似有暗道机关的痕迹,甚至,这个冥殿里面连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仿佛这个冥殿的存在就是为了摆放那个冥殿正中的棺椁,到了后来连我都有了放弃的心思了,心想这个深藏在地底的陵墓或者说殿堂,根本就不可能有其他的出路 最终,我们三个又回到了铜棺的边上,阿依古他们那边似乎比我们早回来了一点,可是看到他们的神色我就知道,他们应该也和我们的结果是一样,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现。 李秋水他们饱含期待的抬起头看着我们,我缓缓的摇了摇头就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心里的感觉郁闷到了极点,心想,难道这个地方真的就是我们所谓的末日 见到我们的动作,王龙和阿依古他们显然还不大相信,他们三个又打亮了手电转到了冥殿的后面,可是不到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又铁青着脸走了回来,我心知那是怎么一回事,那后殿本来就布满了灰尘,现在肯定到处都是我们的脚印,只要他们随便看几眼就应该清楚我们已经很认真的搜索过每个地方了,而且说一句难听的话,我肖强找不到的东西,恐怕他王龙找个一年也都找不出来来。 我们都面面相觑,没有人能够率先打开这个死局,过了良久王龙才惊呼一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王龙指着那个铜棺说道“在这里,有其他通道的话一定在这里,你们看这个冥殿,到处都空空荡荡的,就算有什么暗道也会被我们很快的发现,可是到了现在我们还没有发现,那么就说明了,这个暗道一定不在那些地方,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性就是这个铜棺了,说不定就在这铜棺下面就有暗道” 我无力的笑了笑,站了起来指着铜棺周围殷红的一液体说道“王龙,你觉得这些东西和开始的时候比,是多了还是少了” 王龙愣了愣,显然想不到这个问题有什么含义,但是他还是答道“好像,都差不多。” 我说“这不就对了,你看这铜棺最少也有几吨重,那么如果在铜棺下面有通道的话,刚才它砸下来的时候肯定会有什么变故,可是到了现在,铜棺下面的石台还什么事情都没有,那就说明那里什么都没有,然后你再看这地面,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这附近有暗道的话,那么这么久了那些液体一定会流到那里去,可是现在这些液体却一点变化也没有,那就是说这石台附近也没有暗道,所以,你的推理不成立。” 说完我好笑的看了看王龙,心想你小子现在还能有什么话说当真以为我肖强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不成可是没想到我一眼望过去,却发现王龙并没有注意我说了什么,而是对着我不停的眨着眼睛。 。 072. 怪脸女 说句实话,我虽然对王龙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但是凭良心讲他长得还是很不错的,如果他这不是整容来的结果的话,那么至少说明他家的基因还是特别优良,至少他这个眨眼的动作就电力十足,令我恶心到了极点,不过这也是我的感觉,估计现在换成一女的来给他电来电去的话,那女的应该是晕菜定了。 当然,虽然王龙长得比我帅,但是我却绝对没有因此而故意贬低他,我述说的只是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这个人实在是太变态了,如果不信的话我还可以来打个比方。 比如说,在一个阴森恐怖的陵墓里面,一个小美女对你不停的抛着媚眼想要电晕你,那你的第一个感觉一定是鬼那么如果是在同样一个环境里,现在换成是一个小帅哥对你不停的抛着媚眼想要电晕你,那你的第一个感觉一定是变态当然这些事情是因为性别而转变的,如果不是我反而换成是女的的话,她的感觉应该和我正好相反。 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要述说一个事情而已,那就是王龙你丫的在这个时候抛什么媚眼,虽然我很帅很有魄力,可是我对男人没兴趣啊你现在就算要表白我也不会接受你的。 可是王龙他显然没有理解我意思,而是还在不停的眨着眼睛,我心里鄙视他,就忙转移了视线,这个时候我发现不但是王龙,原来连其他人都一个个的看着我不停的眨眼,张静的表情还好点,那叫赏心悦目,陈添宝的动作就不行了,那叫催人呕吐。 我心想完了完了,这一大班子人的脑袋都给驴踢了,居然在这个时候都想跟我表白我这应该算是幸还是不幸啊虽然说男人越帅死得越快,可是我一直认为,我还没有帅到到接受天谴的地步啊 可是渐渐的我就觉得不对了,因为他们不但眨着眼,还一个个的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背后,那感觉就好像是在说背后背后 我发现他们的额头上连冷汗都流出来了,顿时就想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敢情他们是想要告诉我,我的背后有东西 这个时候我虽然知道在情况肯定有点不对头,可是人在某些时候做事情就是不经过大脑思考,我想也不想就转了头看了过去,突然只见一张白森森的脸正贴着我的肩膀,嘴巴里面一丝丝的冒着寒气。 这是一张女人的脸,她头上挽着一个古代宫廷最流行的发簪,那个发簪斜向了左边,似乎上面还挂着什么东西,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并不是多恐怖,可是那两个眼珠子却有一种强烈的不协调感,让我一阵阵的晕眩,同样的,她的脸色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可是嘴角却微微的抿着,好像在浅浅的笑着一样。 说句实话,我看到她的第一感觉并不是鬼,反而觉得这应该是某部电视电影里面的女主角,她现在正在拍戏的中场休息中,可是很快的,我的思维就恢复了正常,顿时觉得浑身有点发软,想要叫却叫不出来,心里只是惶恐的想着他妈的,这个冥殿里面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了难道是刚才铜棺里面的那具女尸体变成了粽子,来找我约会了不成 这个时候,铜棺边上的的矿灯闪了闪,噗的冒了一缕青烟,悄然熄灭,就连九盏长明灯也“啪嗒”一下灭了过去,整个冥殿瞬间陷入和黑暗之中。 那个一直贴着我的后背的女人或者说是女鬼、女粽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隐没在了黑暗里面,我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后怕,心虚得不得了,心里想着要把手电打亮来照一下看看情况,可是手上却哆嗦个不停就是没办法正常的活动。 终于不知道谁先打亮了手电,啪的一下照到了我的身上,我借着光柱看过去,只见我背后并没有什么东西,这个时候我心里才一松,脚下一软整个人都跌了下去,然后我用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道“这我们这他妈的是遇到了什么东西” 其他人也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倒是陈添宝突然感叹道“那女的,好极品” 我脑袋里一热,真想当场晕掉算了,我一直以为陈添宝这个人除了喜欢美女之外没什么缺点,可是我却绝对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缺点居然会变成优点,要是早知道泡妞把妹妹有这个好处的话,我就应该和他去各种地方长长见识,说不定刚才就不会吓得这么丢脸了。 不过被陈添宝来了这么一下,我心里也觉得刚才的那股恐惧感一点点的消失,我忙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打亮了手电又照了照身后,却发现这后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拍了拍脑袋,心想刚才难道是眼花了不成,正想问问其他人刚才看到的是什么,想不到李秋水却啪嗒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在他身边的阿依古忙一把扶起他,问道“老爷子,你怎么了” 李秋水不停的拍着胸口,然后艰难的说道“没什么只是人老了,有那么一点不禁吓” 我偷偷的呸了一声,暗骂道你害怕就早说啊,偏偏要等到那东西不见了以后才来这一套,我代表整个考察队的人鄙视你。 不过一想起刚才那个东西,我心情又清楚过来,现在可不是纠缠不休的时候,那个女鬼或者女粽子如果不是我眼花看错的话,那么它一定还在这个冥殿里面,要是我们不想办法找出它的话,那接下来可就麻烦了,我这个人胆子很小的,叫我和一个这样的东西在同一个冥殿里面玩老鹰捉小鸡,我可没有那么牛。 当下我又打了几个手势,示意陈添宝去查看一下那个矿灯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添宝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喃喃自语道“不去,不去,这叫人点烛鬼吹灯,我就算打死也不去看。” 我心想完了,这小子看书看傻了,我们是来盗墓的吗还人点烛呢人家那是矿灯,根本就不是蜡烛。想着我快走了两步去到矿灯旁边看了看,这一看之下却忍不住有点头皮发麻,心想难道真的是鬼吹灯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害怕,忙到那些长明灯的周围看了看,这一看之下心里就发凉了,那些长明灯和矿灯一模一样,里面的灯油都还有一大半,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一起齐齐的灭掉了。 我给张静打了个手势,想要叫她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但是她还没走过来,阿依古却突然指着冥殿的一侧说道“你们看” 我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忙把手电移向了那个地方,只见刚才我们搜索的时候空无一物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那张脸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的,虽然手电的光柱直接打在了它的身上,可是我却仍然没办法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刚才那个女粽子的脸。 而且,好像那里多出来的东西还不止是这些,似乎在那张人脸的背后还有一个巨大的什么东西,那个轮廓虽然隐隐约约的,可是我还是能够看出来,那似乎是一扇门,甚至连门上面凸凹不平的东西都可以让我隐隐约约的看到,这种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我看了看张静,又看了看陈添宝,他们两人的脸上都变得一片苍白,刚才那里我们是仔细的搜查过了,应该什么东西都没有,可是现在那里却多了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难道说刚才我们三个都给鬼蒙了上眼睛不成 我心想不管那是什么东西,都要先看清楚才成,于是我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打开手电,可是等了良久都没有反应,我回头一看差点晕过去,原来三个老人家都已经快要不行了,估计年纪大了禁不住刺激,一个个都半瘫在了地上,而安妮却彻底晕掉了,我本来还指望着她照看迈克,可是她现在却晕倒在了迈克的身上。至于还能动的王龙和阿依古也手忙脚乱的扶着那几个人,似乎想要打开手电却又腾不出手来。 我看到这个情景就知道,他们后面这群人是一点用也没有了,当下唯有低声说道“你们照看好其他人,我们过去看看。” 说着,我拉了陈添宝和张静一把就想要走过去。 想不到张静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说道“别轻举妄动,搞清楚是人是鬼,是敌是友再说。” 陈添宝也贴了过来,说道“不对,你看那个东西到现在还一动不动的,八成不是人,你说会不会是壁画上面的东西,只是我们刚才没有注意到而已”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没底了,差点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说实话,那要真的是壁画上的东西的话,我就可以一头撞死在地上了。 。 073. 活见鬼 不过就算如此,我心里还是有点发慌,这个冥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人觉得它邪得厉害,它这里面接连出现的各种东西几乎都快要超越了人类想象力的极限,如果说现在出现的那张人脸只是刚才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壁画的话,那么它身后的那个巨门的轮廓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们三个还会蠢到连这么明显的东西都忽略掉吗 我心不停的打着鼓,真的想要转身就走,一辈子都不去想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可是目前这个状况已经不是人力可以掌控的了,就算我再不愿意我都得过去把那个东西弄明白,不管它是人是鬼是粽子,我都得和它来一场友谊赛,一想到这个我就心里就没底,虽然说我这辈子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可是跟这样的一个东西打架,倒也是真的还没有尝试过。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打了一个注意的手势就自己先走上前去,陈添宝和张静也在后面跟上我,不过我每走一步脚底都软一下,眼见自己离那张人脸越来越近,可是这心里却也越来越慌。 突然空气猛的吹来了一阵凉风,我的身子本能的一哆嗦,手里的手电“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闪了闪然后就灭掉了。 我顿时呆若木鸡,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反应,只是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恐惧在这一瞬间几乎把自己的整个身子给填满了。 我哆嗦着小声说道“怎么这他妈的冥殿里会有风” 陈添宝也哆嗦了一下说道“我看不是风八成是鬼气森森” 我身子又抖了一下,心想是鬼气也就罢了,别等下什么都不是,那就真的让人心里没底啊。 倒是张静无所谓的摇摇头说“有风就说明这冥殿里有其他的出路,有什么好怕的你们也不想想我们现在是什么状况,能有比现在还差的情况出现吗” 我点点头,提醒自己道眼前这状况,不管是遇到什么都有可能,而且这伸头也是死缩头也是死,咱一个五好青年可不能死得那么窝囊啊,咱死也要死得有点价值是不是 这人一有了信念,这心里也就踏实多了,我心里的想法变了变,也就不是那么害怕了,当下忙蹲了下去在地上摸索着把战术手电给捡了起来,正想打开,想不到陈添宝却一把拦住我说道“慢” 我心里奇怪正想发问,他却压了压我的肩膀,伸手指了指前方。 我一眼看过去,眼皮忍不住一跳不禁有点口干舌燥,原来刚才我们一直看不清楚的那张惨白惨白的人脸,在手电筒灭掉之后却逐渐的清晰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它还有它身后的那道门的轮廓上面散发出了一种很柔和的白光,这种白光很难形容是什么样子的,但是那种看上去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堆在黑夜里闪烁着磷火的骨头。 我看了半响,眼睛渐渐的适应了这种状况,隐隐约约的看出了眼前的那张人脸就是刚才出现在我背后的那一张,只是它为什么突然跑到了这里来了难道这张人脸还会飞的不成 不知道为什么,认出了这张人脸以后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到它面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冲动,不过我还是极力的压抑住了这种冲动,低声问道“喂,你们两个说,这个是不是刚才在我背后的那个东西” 张静犹豫了片刻,低声说道“应该是吧,不过,怎么我总觉得这是一个大活人啊,可是一个活人怎么会在这里面”说着张静的手抓在了我的手臂上,我甚至可以感觉出她的手心直冒汗。 我心里暗暗好笑,想不到她一直以来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毕竟是一个女孩子,现在遇到了这种情况估计心里也怕到死了吧,只是她和我不同,我这个人怕就是怕,不怕就是不怕,全部都摆在了脸上,说白了就是我这个人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感,可是她就不一样,估计就算等下被吓到尿裤子了,脸上也应该都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用流行一点的话来说,这叫做大将之风。 我轻轻的拍了拍张静的肩膀,又回头看了看陈添宝问道“你怎么说。” 陈添宝皱了皱眉,期期艾艾的说“这个不对头,很不对头” 我见他表情认真,忙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对头。 陈添宝说道“这个恩女人,这个女人很不对头,这个女人全身上下都不对头,我怎么看都不觉得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我心里晕了一下,心想这女人神神秘秘的出现在这个冥殿里面,难道还有什么对头的地方吗用大拇指想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不过我也想听听陈添宝的分析也就没有打断他,而是静静的听着。 陈添宝额头上微微的冒着汗,他低低的说道“你们看那个女人,你们仔细的看她的身子还有脸,仔细的看。” 我点点头,忙仔细的看了几眼,可是这一看之下我的头皮就有点发麻,虽然我们现在离那里还有几米远,可是我怎么就觉得那女的在我的背后贴着我阴阴的笑我脖子一凉忙缩了缩,可是怎么样都没有胆子回头去看一眼,只能继续听着陈添宝说话。 陈添宝仿佛没有注意到我们似的,继续说着“你们仔细看了就会发现,这个女的不对劲,他妈的不对劲,你们看,她,她的背后不是有个门吗门中间不是有条缝吗如果把那里当做是对称线的话,你们就会发现,那女的身子左高右低上宽下窄,特别是那个眼睛,一高一低的,就好像眼珠子长错了地方一样,还有,你看她的肩膀,看到没有,那个肩膀是平的,也就说她她的人头是安在肩膀上的,不是自然的长在肩膀上的,还有她的手,也是直接放在身上的还有你们注意到了没有她的身子会飘就好像她只是一个骨架子一样” 我边听陈添宝说,边仔细的看了看,额头也开始冒着冷汗,边冒我边说道“这个我们今天活见鬼了吧嘿嘿” 陈添宝的牙齿“咯咯咯”的打着颤,但是他却还是骂道“鬼你个头,你没发现,她地上有影子吗” 我一听陈添宝这么说,忙站了起来看过去,这一看之下就松了一口气,虽然模糊,但是我还是能够隐约的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这个有影子,就说明这不是个女鬼,反而是个女粽子的几率大一点,说实话,对于遇到女鬼还有遇到女粽子这两个选项,我个人是比较倾向于女粽子的,至少粽子我还知道怎么对付,这女鬼飘飘渺渺的,我可就完全没法子了。 既然知道她不是女鬼了我也就不怕她,轻轻的抽出了沙鹰就想要走上去,陈添宝忙又一把拉着我说道“先别,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呆了呆,一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张静也忙走上前一步说道“不急于这一时,让他把话说完。” 我点点头,打了个手势示意陈添宝说下去。 陈添宝点点头,有点艰难的继续说道“你们再仔细的看她的衣服,就是那件素白色的” 我打断他道“说重点,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等你一点点的分析完这黄花菜都凉了。” 陈添宝撇撇嘴,对于我这种妨碍他表现的行为表示不满,但是他还是说道“重点就是,这个女的不是一个女人应该是几个女人的身体凑在一起组成的而且她的身子除了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之外,应该就只有骨头了,还有,她的发簪应该是吊在它身后的那个门上面的,所以她才可以不接地的漂浮在半空中” 我身子抖了抖,心想他妈的如果陈添宝这分析是真的的话,那么这个女的就算不是鬼也差不了多少了,而且还是不同的女人的身子凑在一起组成的她以为她是变形金刚啊不过陈添宝对女人虽然极其有研究,这次我却不怎么相信他的分析了,如果照他那么说的话,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除非她根本就不是人,可是不是人又有影子,这到底是什么 我身子又抖了抖,最终还是紧紧的握住手里的沙鹰,一步步缓缓的向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到了这个时候,我到真的要好好的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 074. 鬼门关 陈添宝和张静两人都略一犹豫,但是他们都很快的跟了上来,紧紧的贴着我的身子。 我骂道“你们怕就不要上来了,别等下还拖累了我。” 陈添宝撇撇嘴说道“你以为我想啊,你也不想想看,要是你们两个人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地方的话,就算是一个大活人都有可能活生生的给吓死。” 我点点头心想难怪,这个人在黑暗的空间里面一般都会有恐惧感,身边如果有了其他人的话至多至少都会多了点点安心,这个时候大家都是彼此的救命稻草,可以说了离开了谁都很可能活不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相依为命 我脑子里面不知道想着什么,又走没几步,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那个女人或者女鬼的面前。 因为这个东西有影子,我心里也有了底,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是不觉得怎么害怕,就是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个东西我们刚才没有发现,难道她真的是突然出现的吗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事情很奇怪,就是刚才我们在远处的时候还能朦胧的看到这里的状况,可是到了这里以后却再也没办法看清了,我个人认为这个原因是因为这里有什么能够吸光的东西,把我们之前照到它身上的灯光给吸收了又放出来,原理就和小时候玩的那些夜光跳跳球一样,不过具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估计就只有建造者知道了。 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拍了拍他们两个,示意他们把手电打开。陈添宝和张静两人的手电齐齐的发出一声“啪嗒”然后两条光柱交织着照射在了我的前方。 第一映入我眼帘的东西就是那个女人,我一看到她的时候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是还是给吓了一跳,那女人果然是挂着她身后的门上,身子有点晃悠悠的,不过等了片刻不见她有什么动静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陈添宝抽出军用匕首在她的胸口处割开一个小洞,只见那里面果然没有肌肉,只有一串白森森的骨架,我明白陈添宝刚才的推断八成是说对了,不过我心里还是鄙视了他一下,真是的,哪里的衣服不割,偏偏割胸口,色狼 陈添宝割完以后把匕首收了回去说道“看来这只是一具很普通的尸体,没什么特别的,倒是它身后的这门可能有什么古怪。” 张静说“不对,我们刚才明明看到这这东西去到了肖强哥哥的背后,我们应该不会看错,所以这个东西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尸体而已,我的意见是快点把它给烧了,管她到底是什么,留着说不定是祸害。” 陈添宝摇摇头说不成,这女的已经这么可怜了,不但死了没得安葬,身子还不知道给分成了多少截,我们既然没有能力帮她找回尸体积积阴德,那也不是就这样把她烧了,这人死了尸体还给人糟蹋是多么可怜啊。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两个不要吵,只是定定的看着那具悬挂在门上的尸体,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说起来这女的应该是在这冥殿里面悬挂了几千年,但是她的脸上肌肉却都如常就好像是一个活人一样,像这样的东西,任何人看到的话都会觉得不正常,可是如果动她的话 想到这里我忙说道“我们还是不要去管她,好好的研究一下后面的这道门吧,说不定这位美女只是想要把我们引来这门这里,让我们发现门的秘密,甚至这里很可能就是离开的暗道,我们应该感谢人家的一片心意,做人还是不要太过的好,给大家都留条活路彼此都好相处。 张静愣了愣说道“可是,我怎么都觉得这尸体是那么的” 她说到这里我摆了摆手,心想妖异是吧,这尸体千年不腐本身就有问题,这突然出现还带着一个门那就是更大的问题,可是问题是,目前我们除了研究这个门之外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 我刻意不再去看那具尸体,而是慢慢的打量起了这突然出现的门,只见这个门大概有三米高,门是用一阵块巨大的石头凿出来的,而在正中的地方有一条大概一个拳头宽的裂缝,一阵阵的冷风就是从那里吹出来的。除此之外门的其他地方都和古代的城门差不多,从门钉到门环一应俱全,我估计它可能是现存的最古老的城门了。 看着看着,我心里突然有个想法,忍不住说道“你们说,在李秋水的那张锦布里面,最后画的那个鬼门关,会不会就是这个” 我这话一说出来,大家就都觉得空气变得鬼气森森,陈添宝的嘴角抽搐了好半天才说道“你这想法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意思,你看这门,刚才明明就不在,现在却又突然出现,说它是鬼门关也不为过。” 张静却摇摇头说道“这个门是画里面的那门应该错不了,可是我却不认为它是突然出现的,它应该是一直都在这里,可是有什么掩体把它覆盖了,直到有人无意间触动了某处机关它才呈现在我们眼前。” 我点点头说道“甚至,那个铜棺就是机关,它和这整个冥殿的其他机关是一体的,有可能是因为机关的部分设置已经老化了,所以才在过了这么久以后出现。” 他们两人都点了点头,可是不管怎么猜测我们都知道这些只是我们的一种想法而已,至于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我估计真的只有鬼知道了。 到了最后商量来商量去我们也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不过倒是都同意了一个想法,那就是眼前这个情况怎么看留在这冥殿里面都是坐地等死,倒是不如让我们三个进去这鬼门关里面探一番,说不定可以找到一线生机。 于是我们慢慢的退回了铜棺的边上,把这个想法对其他人说了,这个时候李秋水他们已经缓过气,其他人倒还没什么,李秋水一听我的话就怒了,吼道“你想要让我们留在这里等死吗” 我呆了呆,解释道“这鬼门关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是连您老那画里面都没有明示吗谁知道进去的话会有什么危险让阿依古和王龙照顾你们,我们三个进去探探路,如果是安全的话我们肯定回来接应你们,如果我们三个运气不好回不来的话,你们也好想想其他活路啊。” 李秋水盯着我,连连冷笑道“要是安全你们就回来接应我们我看不是这么一回事吧眼前这样情况如果有一线生机的话你们肯定跑得连人影都没了,现在想要把我们留在这里是不是因为想到了什么,想要让我们留在这里给你们做牵制,让你们自己可以安安全全的出去吧” 我心中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后悔自己来参加这次行动了,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李秋水是个博学大儒,可是到了这生死关头我就看出了他不但贪慕名利自私自利而且还以为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和他一个模样,像这样的小人真的是谁跟他合作谁郁闷,其他那几个跟着他来的专家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居然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现在李秋水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和我们一起去找那一条“生路”,其他人恐怕也难以幸免,我就算是怎样劝解他们恐怕都会跟着我们一起去了。本来那鬼门关里面就生死难测,现在再带上这一大堆老弱病残,估计到时候就算是有十成的生机,也会给他们拖累得一分不到。 我摇摇头,看了看陈添宝和张静,他们两个也和我一样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好,特别是张静,她的脸色尴尬到了极点,因为这一次我和陈添宝会来参加这个考察活动,可以说全部都是她造成的。 我打起最后一分精神看了看王龙和阿依古,想要再劝劝他们,可是看到他们两个都扭头不看我,我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当下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吩咐他们收拾好东西跟着我们一起进鬼门关吧。 就这样考察队拖拖拉拉的收拾好了东西,王龙不知道是心中愧疚还什么的,居然主动的背着迈克,而阿依古和安妮则照顾三个专家,我和张静陈添宝再次在前面开路。 来到了鬼门关之前,他们的脸色都变得极度苍白,这是对自己未知命运的一种恐惧,可是对前路的一份迷茫。我摇摇头用力在门上面推了一把,古旧的城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把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呈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我咬咬牙刚想走进去,想不到队伍最后的安妮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我一惊,猛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具女尸在左边的门板上面轻轻的晃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嘴巴却张开了,一条长长的舌头从里面拖了出来,同时那一高一低的眼睛正定定的看着我。 我脚底有点发凉,心想这到底是女尸在给我打招呼,还是这门的设计啊不过这舌头应该不是传说中的“路引”吧如果是的,这一次乐子可就大了。 。 075. 死黑暗 我心里有点发毛,但是还是快步的走到了那具女尸的前面细细的看了几眼,只见那女尸的眼睛还是定定的盯着我刚才站这着的地方,就好像那里还有什么人存在似的。 我心里突突的乱跳,也就不敢多看,只是低声说道“没什么,这应该是门的机关,我估计这在古代应该是对人的一种警告,带有禁止入内的意思。不过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面就算有什么危险恐怕也都早就被时间给冲刷干净了,我想我们进去的话应该没什么事吧。” 说着我自己就先嘿嘿的笑了起来,不过这个笑声很无力,我自己心里也没底,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做,根本就没办法预料到接下来我们会遇到什么。 我刻意不再去看那具尸体,只是挥了挥手叫其他人跟上我们的步伐,然后就由我带头,率先走进了鬼门关的里面。 刚才在鬼门关门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到一阵阵的冷风,可是待到人走了进去之后就感觉不到风了,只是觉得这里面又明显的冥殿里面冷了几分,也暗了也几分。这里面的空间黑漆漆的,让人没办法看清楚到底有什么,我从行李包里面找出了照明弹打了一颗进去,借着瞬间闪亮的灯光我才大概的看清楚了,这里应该是一条开凿在地底的通道,就点类似于古墓的墓道,也有点类似于防空洞。不过这条通道倒还显得宽阔,估计并排走五个人也不成问题,只是这通道却似乎不是直线形的,照明弹射到前方十几米处就掉了下来。 我回头看了陈添宝一眼,陈添宝一瞪眼说道“你看我做什么你倒是走啊还是你不敢走想要我来开路”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进的这个冥殿应该有个几百平方米那么大吧,也就说那下面的空间早就超过了上面的那个空间,那么,我们现在继续深入的话会去到哪里” 陈添宝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我又看了看张静,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指南针出来,但是指南针的指针一直不停的转着圈子,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张静看了小半会儿也摇摇头,示意自己也同样不知道。 我点点头,心里默默的计算起自己的方位,可是进了这个冥殿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早就丧失了方向感,在心里盘算来盘算去也弄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在东南西北哪个相反,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前进的地方会是哪里。不过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十万大山的山体里面,继续前进的话难道还能通了天不成 我甩甩脑袋,把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丢出了脑袋,然后就率先走了过去。 照明弹早就灭了,我手里的手电也早就坏了,现在只能让陈添宝和张静在两侧帮我打着手电,在走了十几米以后,通道来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转弯,一道更加漆黑的通道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陈添宝把手电直直的往里面的照了过去,光柱在照亮了十几米以后就完全消失在了黑暗里面,让人没办法看清楚这后面到底还有什么。 我又摸出了一颗照明弹想要打出去,张静却一把拉着我说道“还是别用这个东西,天知道这条通道会有多长,要是每一个拐角处都用这个东西的话,估计再走不了几步我们的照明弹就要用完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会在这里面走多久,东西能省则省。” 我点点头,心想也是这个道理,就把照明弹给收了起来,然后等到考察队的其他人都跟上来了,我就招呼他们跟紧我们的队伍,全部人只要一只手电筒好了。 想不到其他人还没什么,李秋水这个老家伙又开口说道“为什么我们不能用手电筒,这样的话不是连路都看不清楚了吗” 我摇摇头,解释道,我们在这通道里面不知道还要走多久,这些照明用的东西就是我们的命,现在是能省就省,要是等到全部用完了,我们可就只能摸黑赶路了,要是那样的话谁还知道我们会遇到什么东西而且不但如此,就连我们剩下的食物和饮水都要控制分量,一人一天最多能吃多少都要规定下来,这样才可以增加我们活下去的几率。 我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也都能够明白我的用意,我又想起自从来了这水洞底下之后大家都还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这通道里面虽然不怎么样,不过比起外面的冥殿应该强了几分,于是我就让他们把食物给拿了出来,一人分吃了一点,休息一下以后好赶路。 众人在这通道的拐角处休息了大半个小时,由于担心那冥殿里面还会出什么变故,大家终究是不放下心,于是就由我们三个带头,考察队再次缓缓的前进起来。 这一次走的时候我们只有一只手电在照明,所有人都挤成了一团,但是这通道却极度奇怪,除了一开始的那一段路程比较平整之外,其他的地方似乎都借用天生的山体裂缝或者是溶洞之流的地方,在前进的时候我们偶尔可以看到在头顶不知道多高的地方射进了一丝阳光,但是不到一小会儿,这阵光明就又无声的融入了黑暗之中。 张静对我说,这地底的通道应该不是修建陵墓的工人留下的,甚至有可能那个冥殿根本就不是陵墓,反而是对某种东西的一种掩饰,而真相就在这通道的尽头之处。 我想了想说道“那陵墓冥殿确实蹊跷,就连顶上那个祭台也充满了怪异,很可能这整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猜想的那样,你说有没有可能这里是范文程搞出来的” 张静摇摇头不说话,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们这一路走来边走边商量,但是不管是我还是张静陈添宝,就连三个专家学者对于我们这次遭遇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也根本就没办法解释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到底是哪里是神秘的巫楚文化源头还是无尽梦寐的地狱深处 就这样在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手里的手电筒也用到只剩下一两只,食物虽然还有一些,但是饮水却也十分稀少了,我们虽然在一些平整的地方会停留下来休息一下,但是在目前这种状况之下任谁也没有办法安心的休息,所以每次都只是休息了一小会儿就继续赶路,到了后来我们每个人都疲惫到了极点,可是谁也没有放弃,只能在通道里面摸黑前进着。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迈克居然没有挂掉,反而在进入这通道一段时间以后就可以自己慢慢的行走了,我安排安妮照顾他,可是到了最后却经常是他在拉着安妮走路,这一点不得不让人感叹人的生命力是如何的顽强。 我们早就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如果用手电照一下的话,可以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苍白,谁都不知道我们还能这样走多久,或者在走多几秒钟之后就会跌倒在地上永远也起不来了。 这一天,还是由我在最前方带路,手电筒照出的光柱已经变成了一片昏黄,而且这也是我们最后的一只手电了,这一路来我们发现这地底的通道已经越来越难行走,虽然在一些陡峭的地方会意外的有一些类似扶手的东西,可是以我们的速度来说,这样子根本就是在龟速前进,甚至一天都走不了十公里路。 我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几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那双腿还会麻木的行走着,终于我手里的手电闪了闪完全灭掉了。 我很随意的手电抛在了地上,有点无所谓的继续前进着,这么多天来有时候我都总在想如果失去了手电筒的那一丝光明的话我会怎么办我自己想不出答案,可是想不到等到真的完全失去了光的时候,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依然麻木的前进着,心里连一丝恐惧都没办法涌现出来,就好像整个人都已经死掉了一样。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我的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斜斜的就倒了下去,我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遇到了什么状况,难道是摔下了什么洞穴不成。 不过这个洞穴似乎并不深,我滚了大概十几米以后就整个人撞到了地面,身上那个疼啊,就好像骨架子都要散掉了一样。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只觉地一道刺目的光线射入了我的眼睛之中,我脑袋中一阵阵的晕眩,心想我难道逃出了生天不成 可是还没等我高兴个够,只觉得背上一痛,一个软绵绵的身子撞到了我的身上,让我又是一阵阵的晕眩,我刚想要说什么,可是又是一阵晕眩传了过来,这个时候我脑袋倒是突然清晰过来,心想死了死了,那么多人撞下来,不把我压扁也把我撞晕了,然后紧接着不知道怎么,我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 076. 平摊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好像这样睡着也不错,甚至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就是,我肖强就算这样死了也没什么,至少比起那在无限黑暗里面的折磨来说,算是很好的一种享受了。 只可惜老天似乎并不愿意我就这样死掉,在一片混沌里面,我只觉有好像有一个人在轻轻的拍打着我的额头,似乎要把我那和身体已经完全分离的灵魂给拉回来,那种感觉很温暖很柔和,但是似乎有一种魔力,让我那已经离身体越来越远的灵魂一点点的飘了回来。 接着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清醒起来,四周的感觉一点点的真实起来让我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首先我觉得异常的冷,似乎我的身上已经缠满了东西,可是我还是从骨头里面觉得冰冷,就好像一个人在睡觉的时候被塞进了冰箱里面一样,就算他再困,也会给这突然的环境变化给惊醒。 我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发现眼皮很无力,眼睛无论怎样也打不开,可是就算是如此我也感觉到了,我的面前应该不是一片漆黑,反而似乎有什么光亮的东西在照着我一样。接着我的嘴唇上面一阵温软,我忙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又舔了一下,再舔了一下,才发现那居然是温水。 难道是有人想要救我还是说我已经活着回到了地面了我心里一阵狂喜,嘴唇不由自主又开始吸着那些水,感觉就好像这是起死回生的良药一样,到了后来又不知道怎么的,我缓缓的又再一次昏迷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痛,就好像是全身的骨头都散掉了一样,不过我心里还是暗暗的庆幸,能够有感觉就至少说明了我还没有断手断脚,这应该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莫非我们这一次人品爆发这样迷迷糊糊的还真的给我们从地底下走出来了不成 我心里存了这个念头就无论怎样也睡不着了,紧闭的眼睛猛的睁开,只觉得眼前一阵刺目的光亮,闪耀得人一阵阵的晕眩,于此同时一阵“泊泊”的水声也传入了我的耳朵里面,使得我整个人一阵机灵,我这个时候刚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脑袋还是不怎么清醒,一听到这水声我就下意识想要喊出来,可是我张了张嘴,却发现我的声音嘶哑到了极点,除了一阵难听呜呜声之外,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发现我醒了,他见到我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就忙过来扶了我一把,又把一杯水凑到了我的嘴巴,让我一点点的喝了下去。 我喝了一点水之后,人也慢慢的清醒了过来,可是我对自己的处境还是十分的在意,忙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 只见一片片细细碎碎的阳光正透过不知道什么东西洒落在我的脸上,而我的四周则是一片半透明的石块,它们把那些细碎的阳光又散射了出去,使得各种各样的色彩布满了整个空间,就好像是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光的国度一样。 我有点不敢相信,忙抬手死命的揉了揉眼睛,又掐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待到感觉到了痛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估计不是在做梦,可是这个情形我怎样都没办法理解,难道自己在无意间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不成 我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死了不成”话是问出来了,可是那声音却极其微弱,甚至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不过我身边那人倒是听清楚了,他说道“死是没死,不过现在的情况我们是离死不远了,你就算是活过来估计也就是多活几天。” 我愣了愣,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是陈添宝,一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脑袋又清醒了几分,大量的记忆瞬间涌入了我的脑袋,什么小娃子、一线天、帝江、冥殿全部都一股脑的出现,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虚幻,令人瞬间有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我又用力挣扎了几下,陈添宝忙把我扶起来靠在了一块石头上面,我摇摇头又四周看了看,才弄清楚了我们现在大概的处境。 那一片梦境一般的光芒之中,一条小溪旁边正有一堆篝火在熊熊燃烧着,几个睡袋还有一些杂物丢在了一边,有一个女人在正篝火旁边不知道弄着什么,而我身边却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只有陈添宝一脸歉意的看着我。 我还是弄不明白自己的状况,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添宝叹了口气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的情景,你走在最前面,突然就掉了下去,但是由于你没有示警所以其他人也都不知道,于是我们就一个个也都从那里掉了下来,我们这些人还好一点,因为下面有一个垫背的,所以虽然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滚了下来,但是也都没什么大碍,而你就不行了,基本上每个人都砸在了你的身上,你就是被活活砸晕的。” 我心里一阵苦笑,终于明白了那天我是为什么会晕倒的,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摇摇头问道“那这里是哪里” 陈添宝的脸上变得怪异莫名,半响才说道“这个应该是湖底吧” 我莫名其妙道“湖底什么湖底有这个名字的地方吗娄底倒是听说过,湖底我还真的没听说过。“ 陈添宝指了指头顶的方向说“喏,我们头顶是一个大湖,那么我们这里不是湖底是什么地方” 我愣了愣,忙抬头看了上去,这一次由于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那梦幻般的光线,所以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就在我们头顶十几米的地方,似乎有一片游鱼游过。 我被这个变故搞得一惊,心里的震撼真的没办法形容,看了好半响我才确认了我们所在的地方应该是湖底,因为我们的头顶上不但有淤泥水藻游鱼虾蟹,甚至就连我们在平摊湖里面见过的那种白衣水粽子都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而那些细碎的阳光就是透过淤泥和水藻的缝隙照射到这下面的空间的。 其实要说起这种状况也不难理解,我们的感觉就好像处身于某条海底隧道一样,只是这次的这条隧道很可能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而已。 这一弄清楚自己身处的地方,我就再也没有了死里逃生的庆幸,反而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苦,人家说人一倒霉喝水都会给呛死,我现在虽然还没那么倒霉,可是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太大了,这种巨大失落感令人差一点崩溃掉。 这时候那个不知道弄着什么的女人也看到我醒过来了,她端着一碗东西慢慢的走了过来递给我说道“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点吧。”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张静,忙伸手想要就把那碗东西给接过来,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手却软绵绵的没有力道,张静一看我这个样子忙说道“行了行了,你也别动了,我喂你吃就行了。”说着她舀起了一汤勺不知道什么东西吹了吹就凑到了我的嘴边。 我哆嗦了半天才把那东西给吞了下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味道,不过食物的鲜味却让我的身子恢复了一点活力,我慢慢的把那碗东西吃了下去,打了一个饱嗝才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张静摇摇头说“食物不够了,他们其他人就去找找看有没有食物,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出路,我本来叫他们趁着你昏迷的时候休息一下等你醒来以后再说,只是他们无论怎样都不同意,全部都坚持要出去。” 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这世态本炎凉,人情薄如纸,他们一个个看到我昏迷不醒想要放弃我去寻找出路这一点我可以理解,只是希望他们找到了以后会叫个人回来送个消息,不过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来说,这还真的是难上加难,除非他们找不到出路,要不然的话说不定我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们了。 这接下来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坐了半个多小时以后,身上又开始倦了起来,当下跟陈添宝打了一个招呼就又躺了下去睡了起来,兴许是因为吃饱了的关系,这一次我睡得很舒服,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考察队的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回来了,他们看到我醒过来了都笑着和我打着招呼,我揉揉眼睛问道“怎么没有找到出路么” 他们脸上一变,估计我这话戳到了他们的痛处,不过阿依古还是答道“没有。” 我想了想说道“那你们给我讲讲这里的具体情况吧。” 。 077. 鬼上身 阿依古点点头解释道,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一条狭长的通道里面,并且这条通道还很可能是人工挖掘而形成的,在通道的中间有一条小河流过,他们在我醒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就是去了河的下游想要看看有没有出路,可是河的尽头却是一片巨大的水面,就好像是陆地上的海洋被移到了这地底深处一样,让人无可奈何。 我点点头说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在暗河的河道里面” 阿依古摇摇头说“也不是这么说,毕竟这河的上游我们还没有去过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不过我想既然从陵墓里面有一条暗道来到这个地方,怎么说都不会是什么都没有吧。” 我想了想,就招了招手让人都聚了过来,说道“要不然我们今天再休整一下,大家一起到河的上游去看看吧。” 每个人都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我心知我刚才说的根本是废话,只是这考察队目前的状况并不乐观,我这个人做事虽然有点夸张,可是这一路上的经历却说明了在这种情况我比他们其他人都拥有更好的决断能力,所以在不知不觉间他们才都愿意听取我的意见,更何况,似乎除了去上游之外我们就真的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整理好了东西,又每个人都随便吃了一点东西,我们这只几乎全是老弱病残的考察队就又再次踏上了旅程,由于头顶的湖泊总是透入那梦幻般的光线,所以我们走起路来的时候十分的轻松,对比起那在无尽黑暗里面的日子,真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我虽然已经休息了好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原因我总觉得自己的身子用不出力气,就只有让陈添宝搀扶着我一点点的走着。 陈添宝扶着我的肩膀问道“强子,你到底成不成我怎么觉得你快要挂快要挂的样子” 我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成不成,要真有什么危险的话,就算我现在是变形金刚也得死,身子骨的这个状况也就是让我死得快一点而已。” 陈添宝苦笑着摇摇头,估计他心里也认为如果再遇到什么危险的话,大家就死定了。 我们都不再说话,只是边走边默默的看着这梦幻般的奇异景象。 只见在各种颜色的光线之下,我们脚下的路不断的变幻着色彩,就连身边的那条小河都透出各种各样的流质,头顶上的湖水不断的荡漾,似乎随时都快要灌下来了,可是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阻挡在了那里,却使得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连一点水都挤不进来。 因为我的关系,所以我们三人走得极其缓慢,到了最后居然落到了队伍的后头,眼前前面的人渐渐的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面,我有心想要叫他们小心一点,可是却怎样也提不高声音,到了最后不得不放弃。 就这样又走了大概几个小时,头顶上的阳关照射下来的时候色彩已经开始变得单纯,似乎应该是到了傍晚了,我们忙加快了赶路了速度,要是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后还没能跟上考察队的大部队的话,那么我们说不定就会这样失散了。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追上了考察队的大部队,这倒不是说我们的速度有多快,而是他们前面的人全部都在原地停了下来,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他们正一个个的对着一道悬崖发愁。 我走快了两步,凑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 李秋水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们怎么走得这么慢,我们都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了,你自己看看,眼前这状况似乎也无路可走啊。” 我点点头四处观望了一番,心里也不禁暗暗苦笑起来,只见在我们的面前还有两侧都是大概有十几米高的悬崖,悬崖上面光秃秃的,而且还长满了青苔,在中间的悬崖上面垂下了一条细细的水线,形成了一个并不是很大的瀑布,这瀑布的下方有一个并不深的小潭子,它把那瀑布的水流汇集在了起来,然后形成了我们这一路看到的那一条小河。 同时,水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明明灭灭的闪烁着,估计就算是天完全黑了下来,接着这些光亮我们也不至于摸黑办事。 在悬崖的一角还有一条腐朽的绳梯,虽然还半挂在悬崖上面,可是怎么看我都觉得那绳梯没办法使用了。 眼前的这个状况基本上已经是个死局,或许有人能够想出办法去到上面的话倒也有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因为那绳梯就已经证明了在很久以前这里还是有人行走的。 我把心里的这份念头说了出来,然后建议道“要不我们就在这悬崖下边休息一晚上,等到明天的时候我和陈添宝一起想个法子上去探探情况吧。” 这走了一天的路大家也都累得受不了了,不管愿不愿意,我的这个建议可以说是目前最好的了,由于这几天在这通道里面我们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在吃完了东西以后每个人都抱着自己的东西贴着一面悬崖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 我因为这几天已经睡得够多的了,所以今天虽然身子疲惫可是无论怎样也睡不下去,只是眯着眼睛朦胧的看着眼前的那道瀑布,听着它那几近无声的水泻,心里一片烦躁。 就这样在半睡半醒之中,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半夜,我突然觉得整个人一阵阴冷,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的影子突然贴着我的面门细细的查看着什么。 我一下子就给吓醒了,心想莫非这通道里面有粽子现在在选人准备吃宵夜我心里一存了这个念头,就一动也不敢动,继续假装睡了过去,可是还是透过眼睛的那条缝看了出去。 那条黑影似乎已经我已经睡死过去了,所以它也没多做什么,只是突然快速的向着瀑布的方向窜了过去,激起了一阵细碎的水声。 那黑影的速度极快,不到一会儿它就去到了瀑布下面,然后也不知道它做了什么,那瀑布的水居然慢慢的就停了,接着在黑暗中显现出一条类似楼梯的东西。 那应该是一条直接在悬崖上面凿出来的楼梯,虽然直上直下的,可是还是能让人轻易的爬到悬崖之上,那个黑色的影子似乎在那里犹豫了片刻,然后它才猛的抓住了一道石缝,快速的爬了上去。 它爬到一半的时候,我借着水潭里面的闪光终于看清楚了,那哪里是什么粽子根本就是那个什么安妮我这一下子可给吓得不轻,这安妮应该是老美那边的人,这辈子应该也就是第一次来到东方,那她为什么知道这陵墓冥殿之下的空间通道的秘密而且还等到这大半夜的才自己爬上悬崖莫非是鬼上身了不成 一想到这里我就怎么也睡不下去了,可是想要自己跟上去又没有这个胆子,于是我悄悄的走到陈添宝面前,在他的鼻子上面的使劲的掐了一下。陈添宝这个人睡觉睡得很死,我掐了一下发现他还没有醒的迹象,只有捂住了他的嘴巴,终于他憋不住那口气晃着脑袋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我微微放开了手,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花了十几秒钟的时间把刚才看到的东西告诉了他,陈添宝惊讶道“还真看不出来,那洋妞身材不错,怎么却是这样一个人物要不然我们两个跟上去把她给灭了,然后明天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行不行” 我想了想说道“不成,那女的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不是鬼上身就是妖附体,要真的遇上了我怕我们两个这副小身板恐怕还不够她塞牙缝,要不我们把其他人都叫醒,然后大家一起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反正现在有路可以走,总好过在这里等死。” 陈添宝点点头说道“也是,人多了,有危险的时候跑路我们也有优势,那我们还是快点动手吧,他们起来慢了的话等下可能就真的追不上那个洋妞了。”说着陈添宝先拍了拍阿依古的脸,然后依次把其他人的叫醒了。 我低声的把刚才的情况又说了一遍,他们原本都还不信,可是看到了原本是悬崖的地方变成了一道天梯,他们也就明白我说的情况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现在如果再不行动,可能等到明天这条路又消失了。 当下还是由我和陈添宝张静开路,率先爬上了那道天梯,我虽然还有点累,可是爬这道天梯倒也没有多大的问题,不到几分钟就爬了上去。可是到了上面的时候我却给眼前看到的一切给震呆了,只见在我们头顶上不知道有一串什么东西,像是银河一样发出了点点的光亮,正好把一个极其开阔的世界展现在了我们眼前。 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的正中有一尊大概十层楼那么高的雕像,雕像的脸有点模糊,在黑暗之中我看不大清楚,只是隐约的知道,那是一座坐在莲花上面的雕像,应该是什么佛的佛像。在佛像的上方,正有一道巨大的水柱从头顶的上的空间倾泻而下正好洒落在了佛像的头上,然后那些水四散分开,沿着不同的途径从平台上面流了下去,原来,我们一路上看到的那条小河,源头就是这个样子的。 。 078. 六斤四 过不了多久,其他人也都爬到了这平台上面,可是眼前的一切简直能让人忘记自己是谁,我想如果白天的时候那五光十色的光芒透过湖水洒落在这里的话,那么这里几乎就和神话传说中的西方极乐世界没有区别了,只是眼前这尊莲花上的佛像,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吗 我脑袋里面乱哄哄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转了多少个念头,还是张静第一个反应过来说道“安妮呢” 我呆了呆,想起来自己上来的目的,忙放眼看了出去,这平台上面空空荡荡的,除了那佛像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而安妮的身影也完全的消失了,就好像是她根本就不曾上来过一样。 陈添宝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洋妞既然知道这瀑布密道的秘密,想来也早就知道这上面有什么,我想如果没错的话,她现在应该在佛像那里,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能让她这么大半夜的跑上来布置,估计是怕我们明天想出办法上到悬崖上面坏了她的大计。” 我摇摇头,心想能有什么大计,其实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信这安妮能知道什么大秘密,只是她的样子确实是古怪一点都不像是正常人,这倒是令我极度的在意,我看了看还在揉着手臂的李秋水问道“教授,这个地方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李秋水摇摇头说道“我只能分析出这里大概是属于巫楚文化的某个重要地点,而且还应该是宗教文化的中心,其他的我就看不出来了,比如说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在水下面,水下的这个空间又是怎么布置的,我就一点也没办法弄明白了。” 我又看了看高实梁,高实梁也摇头说道“我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估计要到了佛像跟前才能够弄明白一点什么,只是我总觉得这佛像不大对头,说起着佛教中的佛像的话,我应该都接触过,可是我怎么就没有见过,一个的动作,是如此的神秘” 我被高实梁这个说法吓了一跳,心想这佛像就是佛像还有什么神秘不神秘,不过我对佛教没什么研究,具体有多少神佛我也不大清楚,所以自然也就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过眼前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这佛像再神秘,我们也得过去研究看看怎么个神秘法。 虽然头顶上的星星点点的光亮可以让人看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可是我还是没办法目测出那佛像到底离我们有多远,略一犹豫我还是一挥手,和陈添宝两人齐齐的走上前去。 张静也想要跟上来,我摇摇头说道“等下去到那佛像之前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古怪,你还是留下来照顾一下其他人,如果发现情况有什么不对的话就赶紧撤不要管我们。” 张静说“那怎么成如果你们两个出了事情的话,就算是出去了我也没脸回去见人啊。” 我还是摇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注意一点其他人,我不是怕他们有危险,而是怕他们有问题,你看安妮这样神神秘秘的消失了,谁又知道其他人会不会这样再说了,现在这个情形我能信得过的人就也只有你和陈添宝了,不留你下来看着点,如果我们两个去前面的时候他们在后面玩阴招那怎么办” 我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张静也唯有点点头,兴许是这几天李秋水他们的行为太令她寒心了吧,所以这个尊师重道的女孩子也没有在这件事上面和我纠缠,只是又交代了我几声要小心,就退到了李秋水他们的身边。 我和陈添宝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的把插在腰间的沙鹰和军用匕首给抽了出来,接着一点点的向着那佛像挪了过去,后面的人看到我们的动作开始还有点犹豫,到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也都悄悄的跟上了我们的足迹。 陈添宝低声说道“强子,等下要是遇到那洋妞怎么办” 我说“看情况,要是她发现了我们的话,我们就假装没看到她,如果她想要怎么对付我们的话,我们就先下手为强,我就不信两柄沙鹰还搞不死一个洋妞。” 陈添宝说“这就难说了,要真是鬼上身的话,你别说沙鹰,估计你带个核弹头来也没什么用。” 我说“那怎么着一人头顶上贴着门神啊” 陈添宝说“贴门神没什么用,不过我临出门的时候偷了我老爸几个开光的佛像,你要不要弄几个去带带”说着陈添宝扯开衣领,露出了里面几个金光闪闪的佛像来。 我心想,靠,你小子还给我留一手是不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没时间和他计较,只是从他那里抢了一个过来戴在脖子上面,这心里也才安了一点。 发生了这个事情之后我也就没了和陈添宝扯淡的心情,只是有点心惊胆战的走着,突然陈添宝低呼一声,指着地面说道“强子有有人头” 我被吓了一跳,骂道“人头就人头,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没见过。” 陈添宝显得极度惊慌,他扯了扯我的手,说道“不是你看是是那个羊” 我撇撇嘴,心想除了人头难道还有羊头他以为他看到地狱三头犬啊,不过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我的身上却也觉得有点发毛,待到我顺着陈添宝指示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头皮就噼里啪啦的炸了起来。 那哪里是什么羊头陈添宝想说的是那是那个洋妞的头 只见安妮的脑袋正安静的“躺”在地上,两眼紧闭,表情自然,就好像是是熟睡了一样,只是她的头下方少了一个身体,所以这一切就变得诡秘了起来。 我呆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蹲下去,颤抖着想要去把安妮的脑袋给捡起来,但是却又一直伸不出手,待到伸出手的时候,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僵住了,牙齿不停的“咯咯咯”的发出声响,终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把安妮的脑袋给捡了起来,可是一拿到手里我觉得不大对头,怎么这个脑袋,这么的轻。 我记得在江南一代有一个什么传说,把人头叫做六斤四,也就是说人头最少有六斤重,古时候一斤是十六两,六斤最少也相当于现在的五公斤,所以这人头的重量应该跟一个西瓜差不多,可是我捧在手里的安妮的脑袋却一点重量也没有,就好像这只是一个空空的壳一样,我心里疑惑忙把脑袋转了一个圈,从脖子的切口处看了下去,这一看之下我和陈添宝两人不禁面面相觑。 只见这个脑袋哪里是脑袋根本就是一个头骨那脑袋里面应该有的东西它全没有,只剩下一个空空的骨架套着一块人皮,让人觉得诡秘到了极点。这种恐怖的感觉甚至比看到一个真正的人头还令人害怕。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把那个人头丢了出去,人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又正面的面对着我们,那个表情似乎随时都会开口说一声“哈喽”一样。 又过了好一会儿,陈添宝才说道“安妮洋妞算是死了吧那她的身子呢身子哪里去了还有脑袋里面的东西” 我身子微微的打着摆子说道“我哪里知道你问我也没用啊” 陈添宝又哆嗦了好一会儿才说“要不,叫后面的人” 我摇摇头,这安妮的身子没有找到,怎么说都不能告诉后面的人,要是他们看到了安妮的人头,不全都吓软了才怪,想到这里我就想过去找个地方把安妮的人头给藏起来,想不到陈添宝却突然又拉了我一把说道“强子,你看,那里是什么” 我忙看了过去,只见陈添宝指着的地方是一道石梯,估计从那里上去的话就可以到达佛像的顶端,这么说的话这佛像应该不是被祭拜的对象,这应该只是一个座台,被祭拜的东西令有其物。 我看了片刻说道“那里没问题啊。” 陈添宝摇摇头,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有问题,绝对有,我没有看错,刚才在楼梯上面的那个人是安妮,她还回头对我笑了一声,然后才消失在了转交处。” 我呆了呆,心想怎么可能,不过看陈添宝惶恐的表情我就知道他绝对不会骗我,可是这样的话那地上安妮的人头又是怎么回事 一想到这些我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心想,他妈的,我肖强今天豁出去了,不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就他妈的不甘心。 想着想着,我对着陈添宝比了一个手势,就向着那个石梯口冲了过去。 。 079. 佛手台 那石梯的口子,正开在佛像身下的莲花台边上的一个缺口处,应该是从佛像落成的那一天就存在的了,那种建造的手法很特别,似乎是把这整条石梯融入了佛像的身子的变化里面,如果不是陈添宝指示的话,我很可能围着佛像绕几圈还发现不了这个东西。 我虽然一心想要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脚踩在古老的石阶上面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微微的颤抖起来,紧接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不上其他就手脚并用的向着石阶的高处爬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爬上了石阶以后就觉得眼前的佛像开始变得有点模糊起来,应该是那从头顶上落下来的水柱冲刷佛像而形成的水汽,使得这里的空气常年带雾。 这种情形给人一种很模糊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在睡眠中看东西一样,不过我稍微愣了愣,还是继续爬了上去。那石阶七九八转的,从莲花台一直绕着佛身盘旋而上,有点儿类似山区的盘山路,我深一脚浅一脚的爬到浑身几乎脱力,到了最后都不知道我自己爬到了哪里,只是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有点发黑的佛像,脑袋里面一阵阵的晕眩。 又到了石阶的一个转角处,我再也受不了了,只有扶着身边的佛像的不知道什么部位微微的喘着气,心里却奇怪到了极点,按理说这佛像虽然大,可是最多也就十层楼的高度,我怎么可能爬这么一点楼梯就累成这样难道那天摔了那么一下到了现在还没缓过来,这一剧烈运动就又受不了了不成 我休息了半响,刚想站起来继续爬佛像,陈添宝不知道怎么的就从后面冒了出来,把跑到我面前大口的喘着气说道“你怎么跑那么快要不是我把那人头给藏了起来,他们后面的人可就都看到了。” 我摆摆手,说道“你把人头丢哪里了” 陈添宝说“踢到了佛像另一面去了,我看那洋妞邪得很,留下这么一个脑袋我也不能对她太客气,要不然她岂不是更嚣张了” 我撇撇嘴,心想陈添宝这次是吓糊涂了,怎么能把人家脑袋给踢了,就算是人家再邪你也不能这样啊 不过这些话我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拉了他一把,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磨蹭着向前走去。还走不到两步,眼前的石梯就到了尽头,一个平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说这里是平台其实不大对头,这里应该是佛像的胸口处,只是这佛像的两只手并了起来摊在了它自己的面前形成了一个十几平面米的小台子,在台子正中有一口巨大的铜鼎,一个人正在那铜鼎的旁边弄来弄去,似乎想要把那铜鼎给推倒。 我心想完了完了,还真给陈添宝说中了,这上面还有一个安妮,不过在这个时候我心里也清楚就算是害怕也没用了,当下我抬起沙鹰,大声喝问道“你是谁” 那个人似乎想不到她的身后还有人,听到了我的声音她的动作顿了顿,就缓缓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只见,一张惨白惨白的脸猛的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她额头上的头发散乱的垂了下来,一双一高一矮的眼睛直直的透过头发定定的盯着我们,让人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我刹那间只觉得这张脸异常的眼熟,再仔细一下,我的小心肝差点就从口腔里面跳了出来,居然是它那个在鬼门关上面吊着的女尸可是,她的身子分明就是安妮的我张口结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心中大骇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给换了头 我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里面轰鸣作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反应,陈添宝似乎大声喊了什么,可是我却一点都听不到,只是觉得那女尸看着我的眼神异常的诡秘,似乎隐隐的透露出几分怨毒,就好像我打扰了她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突然,那女尸抬了抬脑袋,我甚至看到她的脑袋和身子的接合处露出了一条深深的带血的口子,似乎那个脑袋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可是还不等我看完,那女尸的身子猛的一抖,就抬起了手向着我扑了过来,我见到那颗脑袋晃来晃去的,心里害怕到了极点,想都不想就猛的一扣扳机,一枪“砰”的就轰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那女尸的身子被轰出了老大的一个血洞,喷出了一片黑漆漆的鲜血,然后她的身子猛的一抖又想要扑过来,我想不到她居然这么耐打,一时间呆住了,眼看那女尸就要扑到我身上了,却见陈添宝不知道突然冲哪里窜了出来一脚踢在了女尸的胸口上,把它踢得退后了几米,接着又一枪轰了过去,恰好轰在了她的脑袋之上。 女尸的脑袋发出一声闷响,由于沙鹰那巨大的冲击力,她的整个身子也向着后面仰了过去,就好像随时都会倒地一样。可是这样的打击显然对这女尸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在我们惊恐的眼神里面,她那有点生硬的身子又缓缓的立了起来,我一眼看过去心里就惊异到了极点,和我刚才的那一枪不同,陈添宝的那一下并没有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她的脑袋还是和之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因为陈添宝的那一枪而产生半分伤害。 我大叫道“见鬼了,这个东西绝对不正常” 陈添宝也大叫“正常你个头,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正常了”说着他伸手从脖子上面取下了一个开过光的金佛继续说道,“我就不信这现代手段对付不了她,难道这物理手段也对她没效果” 话还没说完,陈添宝手里的金佛给就抛了出去,正好砸在了那女尸的身上,可是那女尸却好像一点事情也没有,她似乎还有一定的神智,再次看向我们的时候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 我和陈添宝面面相觑,这现代手段加传统手段都对她没效果,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她了不成想到了这里,我和陈添宝齐齐的发了一声喊,就连滚带爬的向着来路退了回去。 可是我们还没跑几步,突然背后却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冲击,似乎有什么东西用力的撞到了我身后的背包之上,这股力量异常之大,把我从原地撞得直直的飞了起来,然后又撞在了陈添宝的身上,接着我们两人又向前跌跌撞撞的摔了过去,直到撞在了佛像黑色的佛身之上才停了下来。 我被这么突然的一下子搞得头昏脑涨,眼前似乎还有几个小星星在飞来飞去,只是这个时候绝对不是能够休息的关头,我咬咬牙拖着陈添宝就地打了一个滚,又向着来路退了几分。眼见只要再给我们滚多几下就可以脱离险地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条黑色的影子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猛的向着我们射了过来,我心里大惊来不及多考虑,只能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心,那黑色的东西就在我止住身心的那一刹那插着我的鼻尖划了过去,如果刚才我慢了一分半秒的话,这个脑袋说不定就要给那黑色的东西削去大半了。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那黑色的影子上面散发出来,中人欲呕,而且那影子上面似乎还一直有什么东西缓缓的滴落着,让人觉得诡秘异样。我心里惊讶忙把脑袋缩回了几分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当着是给吓得骨寒毛竖,原来这黑色的东西竟然是那女尸的舌头,也就是我们推开了鬼门关的时候她嘴巴里面伸出来的那一条,我一直以为那最多只是一种装饰,想不到原来她的舌头竟然真的这么长 这下我连跑都不敢跑了,只能拉着陈添宝爬了起来,然后两人手忙脚乱的又退回了原位,陈添宝哭丧着脸说“完了,完了,这简直是一个勾魂女鬼嘛,我们两个这一次真的死定了” 我心想她那长长的舌头倒有几分像是勾魂女鬼,只是我怎么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或者应该说,我不敢去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在我的猜想里面,这个女尸应该是上古时期某种特殊的物种,这长长的舌头应该是被不断的神秘化了,所以才形成了最后关于勾魂女鬼的传说,毕竟在传说中那勾魂女鬼的样子都是极其艳丽的,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估计也勾不到什么魂了。 一想到这个,我就想要和陈添宝来开一个讨论会,但是那女尸却显然不想给我们这个机会,她那黑色的舌头猛的缩了回去,眼看就要再次射出来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心想她这次再来一下我还能有命不成这个时候我想起行李包里面还有几个手雷,忙快速的掏出一个扯开引线就砸了过去。 陈添宝被我这个动作吓得胆裂魂飞,我手里的手雷刚丢过去,他就一下子扑到我身上,骂道“你他妈的” 他这话还没说完,我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陈添宝已经把我扑到了地上,然后就是一声巨响,整个平台似乎都微微的颤抖起来,一股滚烫的气浪把我和陈添宝给掀了起来,在半空中打了好几个转然后一下子砸到了佛身上面,又啪嗒一下掉回了平台。 我们两个抱成了一团,差点被这么一下子给弄死了,我只觉得耳朵里面嗡嗡的作响,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天旋地转,胸口也恶心倒快要吐出来,我差点还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猛的想起来,他妈的我刚才真是被吓傻了,居然在这么近的地方丢手雷,如果不是陈添宝扑倒了我的话,我他妈的一定给自己炸死了,况且就算没把自己给炸死了,这空间也是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古董,要是头顶上那不知道是什么的透明东西给炸裂了一条缝,我们可就都得被这里等水葬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地爬了起来,哆嗦了半天才确认了自己运气好,身子骨没什么大碍,陈添宝也咳嗽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边爬边骂道“他妈的,肖强哥哥你要来这一手也给我先说啊,要不是陈添宝我反应快,这一次咱们两个可就都完蛋拉。” 话音未落,突然间一阵“嘶嘶”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磨着地面,我来不及去回答陈添宝的话忙一眼看过去,只见那女尸全身都已经给炸成了肉末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可是她的那个脑袋却还在地上不停的磨蹭着,似乎想要逃走了。我一看到她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心想别告诉我她这样还不挂吧,要是这么不给我面子的话,我这次可就真的没辙了。 陈添宝这个时候也看到了她,他叫道“快快,把她弄到下面去。”我一听就想冲过去把那脑袋一脚踢飞,可是陈添宝却比我还快,他猛的掏出沙鹰又一枪轰了过去,这一次没了身子的重量,那女尸的脑袋再也禁不起枪击,只见随着陈添宝的这一枪,那颗脑袋划出了一道抛物线,远远的飞离了平台,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过了好半响,我和陈添宝两人才松了一口气,我拍着胸口说道“陈添宝,你不是说你向来不打女人的吗” 陈添宝可能也是吓傻了,有点神志不清的说道“那还是女人吗我怎么看都是一女鬼好不好,这人鬼殊途,我不打它能到还上它啊” 我说“这就难说了,要是你喜欢的话就尽管去,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先不管它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子,为什么会来到了这里,就说说那铜鼎吧,你说里面是什么” 陈添宝咽了一口口水说道“估计是宝贝,你看连死人都动心了,不价值连城才怪,你说要不咱们把它给带回去吧,要是能够活着出去,那东西说不定就能让我们一辈子做暴发户。” 我心想也是,这个世界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暴发户,反正今天在这十条命已经丢了九条半,剩下的半条虽然只能听天由命,但是有机会发财就发吧,免得到时候连逃生的动力都没有了。 我把沙鹰插回了腰间,一手握紧了军用匕首,缓缓的向着那个铜鼎挪了过去,可是等到我们两个都去到了铜鼎边上的时候还是没有什么异状发生,我让陈添宝在下面托个底,然后我站起来勾着脑袋向着铜鼎里面看了进去,只见在一片漆黑的铜鼎内部,正有一个泛着铜花的绿色小盒子静静的躺在里面,看起来就有点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密码箱,我伸手想要把它给拿起来,却发现这铜鼎异常的深,单单是伸一只手的话绝对没办法把它给拿出来,除非是整个人跳下去。 不过这个铜鼎摆在这佛手之上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我可不敢随便跳下去,当下我就一缩身子退了下来,想和陈添宝商量一下怎么把那个盒子给弄出来。 陈添宝说道“还能怎么着趁着其他人还没上来我们就把它拿了丢行李包里呗,免得到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吵吵嚷嚷着要见一面分一半,那样的话我们不是亏了” 我想了想说道“还是等他们上来吧,那几个专家懂的事情多,让他们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再下黑手,要是是什么不得了的危险货,我们就不要碰比较好。” 陈添宝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可是他突然却目瞪口呆的指着平台的另一个方向,满脸的不可思议,就好像见到了什么他难以理解的事情一样。 我顺着他看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心里也一阵惊讶,只见王龙正笑眯眯的站在那里,对着我们说道“两位,你们也不用争了,那个铜鼎里面的盒子你们拿了没用,我的建议就是你们帮我把那个盒子给拿过来,要不然的话”说着他挥了挥手,只见迈克从他身后的阴影处缓缓的走了出来,手里正拿着一柄手枪抵在了张静的头上。 我脑袋有点转不过弯,眼前的这一幕是我这么算都算不到的,难道说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危险,死了这么多的人,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但是这一切却全部都是王龙安排好的他安排这一切的时候早就知道了这里有个盒子,甚至他清楚的知道这里所有的状况,而我们却全部都给他蒙在了鼓里 王龙见我们没有动静,他又挥了挥手,这一次是李秋水走了出来,他手里也有一把枪,不过他的枪口却抵在了阿依古的头上。 我和陈添宝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不可思议,怎么李秋水也来这套他和王龙也是一伙的吗 陈添宝撇撇嘴,先说道“王龙、李秋水,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王龙摆摆手,说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要你们帮忙拿一下拿个盒子而已,只要你们拿出来了,这两人我们自然就可以放了,而且我还会很好心的给你们指点一条出路,保证你们能够安全的离开这里,怎么样这个交易还不错吧,一个不值钱的东西换了几条人命,你们这不是赚到了吗” 。 080. 生与机 我说“除了他们之外呢两位老人家被你们弄去哪里了” 王龙笑了笑说道“你怕我杀了他们吗不可能的,只是我们这后面要做的事情被他们看到了就不大好,所以就请他们先睡了一觉,估计等他们醒来的时候他们就会发现,自己好端端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而这几天的经历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你说这个剧情怎么样” 我撇撇嘴,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王龙的表情已经渐渐的变得不耐烦起来,他甩手就一枪轰了过来,正好打在我脚边的青石上面,溅起了一地的碎石,我被他怎么突然的一下吓得半死,要是他刚才的枪口斜了个一分半分的话,我肖强哥哥就死定了,而且死在这个地方尸体估计几百年后都不会有人发现。 我心里虽然震惊,但是表面上还是冷冷的看着王龙,不知道他要玩什么花样,可是他手里的枪转了转又指到了张静的头上,然后轻轻的说道“怎么,现在还不动手” 我心知如果我还不行动的话,他下次说不定就会给我来下真的了,当下我只有把军用匕首插回了腰间,刚想要动手,王龙突然又说道“哦,对了,我还忘记了一件事情,麻烦你们两个把手枪和匕首都抛到地上,这样大家都比较安心是吗” 我和陈添宝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慢吞吞的把手枪还有匕首拔出来丢到地上,这个时候并不是我们不想反抗,而是所有的优势全部都给王龙占据了,我们根本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况且被他抓住的张静还有阿依古都一脸苍白,在这种时候我也不敢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盒子而乱来。 我快步的走到了铜鼎的边上,然后招呼陈添宝过来扶我一把,刚想爬进铜鼎里面,一直不说话的张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大生喊了道“肖强,你不能动,不能动那个盒子”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正一脸焦急的看着我,就连王龙堵在她脑门上的枪口都顾不上了,我见她这个样子心知这盒子关系的事情恐怕不简单,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成我对上了王龙冷冷的目光,一纵身就跳下了铜鼎里面。 铜鼎里面最上层的地方扶着一层厚厚的铜花,我跳下去以后铜花被我弄得四散飞扬,呛得人几乎没办法呼吸,但是我也顾不上其他的东西,只是一把抓住了那个小盒子就要想要把它给拿起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抓之下那个盒子居然却纹丝不动,我吓了一跳忙又拉一下,可是那个盒子仍然是一动不动,就好像它已经被固定在了铜鼎之中一样。 眼前这个情况我手里没工具怎么都没办法处理,当下我只有爬到了铜鼎的边上,对外面吼道“拿不动,那个盒子是固定在铜鼎上面的。” 外面的王龙似乎笑了一下,他说道“左边转三圈,右边转两圈,那个东西自然就能拿出来了。” 我心里靠了一声,又跳到铜鼎里面抓住盒子扭了起来,没想到那个盒子居然真的随着我的扭动慢慢的转了起来,到了这一步我更加的确定无疑了,这个王龙一定知道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现在才能利用一切的形势把我逼到这个地步,如果不是他早就有了前进撤退的整套计划的话,估计到了现在他都还不会露出他的真面目来。 心思转动间,那个盒子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喀嚓”声,整个盒子脱离了铜鼎落到了我的手上,这个盒子异常的沉重,估计是用青铜打造的,而且盒子里面的东西应该也有一定的重量,只是我感觉不出那到底是什么。 拿着盒子,我一手抓住了铜鼎的边缘就跳了出去,可是才刚到了外面我就感觉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指着我的脑袋,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王龙手里的枪,他趁着我进铜鼎的这段时间已经逼了过来,而且陈添宝也已经落到了他手里了。 看到我出来,王龙一把抢过了我手里的盒子塞进了他随身的行李包里,然后示意我走到陈添宝的身边,接着他又把张静和阿依古推了过来,笑了笑说道“看见没有,你给我盒子,我给你生路,这样的话,我们就两清了。” 我撇撇嘴,刚想要答话,可是突然间我们脚底下的平台一阵颤抖,整座佛像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佛像头顶上的水柱也猛的大了几分,开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我心里一沉,问道“王龙,这怎么回事” 王龙抬头看了看顶上的水柱,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们的命了,如果能够出去我一定还会来找你们的,你们可一定要等着我哦。” 说着王龙一挥手,迈克和李秋水就和他一起退到了平台的一角,接着佛像的身上不知道怎么的裂开了一道口子,他们三个人逐一钻了进去,那道口子就又一下子消失了。 这一切发生的异常之快,根本就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待到我想明白那里可能就是唯一的生路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陈添宝见到他们消失了,也快步的跑了过来说道“强子,现在怎么办,这地动山摇的”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到一阵轰天巨响,把我们的耳朵震得一阵阵的刺痛,脚底下的平台也开始用力的摇晃起来,组成平台的佛手也有几个手指脱落了下去,眼见这平台就要完全塌下去了。 在摇晃中,我忍着耳朵的疼痛爬了起来看了看周围,这一看之下我不禁有点恍惚,只见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原本是这个空间的天空的地方居然裂开了一大块,汹涌的湖水正从那个缺口处挤了进来,而且那个缺口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那些素衣长发的水粽子也随着那些湖水涌了下来,我看得头皮发麻浑身发软,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陈添宝冲到了我的身边,大声的不知道喊了什么,我的耳朵里面轰鸣作响根本就听不到声音,只能也大声的说道“我听不见” 陈添宝也不知道有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他拉着我的衣服把我扯到平台的边缘上面,指了指下方,我一眼看了过去,心里不禁暗暗的叫起苦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出现了一堆小娃子,它们涌簇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不,应该是女尸,却正是刚才被我们弄下了平台的那一具,虽然她现在只剩下一个脑袋,可是我却绝对不会认错。 那些小娃子显然也发现了我们,它们快速的又挤成了一堆,然后向着佛像涌了过来,估计要不了多久它们就可以爬到佛像边上。 可是这个时候,那头顶之处裂开的痕迹已经越来越多了,就好像是一块被打碎的玻璃,裂痕一条交织着一条,到了最后形成了一个蜘蛛网的状的无数条。 这湖底空间之上的东西也不是到到底是什么,居然撑着顶上的湖水这么多年来保护这个空间,而我估计刚才可能是因为我拿走了那个小盒子,触动了什么机关,所以才会出现这个毁天灭地的景象。 不管当初是什么人为了什么建造了这个地方,那么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保护那个盒子,现在盒子没了,他布置的这个地方自然也就失去了用处,只怕头顶物体的破裂之时,就是我们众人丧生之刻,而且,我们还是完全没有反抗余地的那一种。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做什么来挽回这一切,或者说,救回自己的小命,一种彻底绝望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在这个天崩地裂的时刻,我真的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我想,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做,可是我怎么就这样死了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耳朵似乎又恢复了听觉,滔滔的水声、佛像剥落的声音、小娃子咿咿呀呀的叫声,还有陈添宝的一声厉吼同时传进了我的耳朵,但是我心里依然一片迷茫,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才好。 突然,我的身子一抖,脚下的那块石头猛的崩裂开来根本就让人措手不及,我脑子在这一刻又清醒了过来,对死亡的恐惧使我忘记了一切,我大声的吼叫着,心想我就算是死了,也得拉点什么来垫背。 可是我并没有掉下去,就在我以为我快要死定了的那一刻,我的小腿被人一把抓住,我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陈添宝,他眼睛一片通红,用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的干涩声音说道“强子,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你死了回家我也不好交代啊。” 我经历了那生与死的瞬间,说不怕死那是假的,只是比起了刚才我多了许多要活下去的念头,于是我也不等陈添宝再说什么,就一缩身想要想办法爬上去。陈添宝看见我的动作忙猛的一用力,把我头上脚底的拉了上去,我回到了平台以后才后怕个不停,如果刚才陈添宝慢了一分半秒的,我肖强现在可能就摔成肉饼了。 我拍了拍胸口站了起来,瞅了瞅晕倒在一边的张静问道“她怎么回事” 陈添宝大口的喘着粗气说道“王龙那混蛋不厚道,他把他们两人打晕了才丢在这里的,你没注意到吗” 我说“靠,下次见到他把他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户他来,要不然难消这心头之恨,现在快点把他们两个弄醒爬到佛像的最上面去,我想他们进了佛像体内要出去也离不开头顶那水柱,说不定那水柱只是幌子,其实却是一条中空的通道。” 说完我不等陈添宝答话就把张静给扶了起来,再狠狠的掐了她的人中一把,她才幽幽的醒了过来,她看到我的眼前似乎想说什么,我挥了挥手打断她,说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唯有想办法逃出去才是真的。” 张静点点头坐了起来,脸色苍白的看了看四周,此时我们脚底下的平台还是不停抖动着,整个空间都有点摇摇晃晃,张静又挣扎着站了起来看了小半会儿才说道“我们爬到佛像的最上面去,现在只能期待这平摊湖的水并不够填满这个空间,要不然的话我们就真的可以享受水葬了。” 我摇摇头说“不对,应该祈祷头顶的东西能够多撑一段时间,要不然的,那水一起落下来的话”说到这里我就说不下去了,心想要是真的出现这个情况的话,那可是比海啸还要恐怖不知道多少倍啊。 我们这边还没商量完,陈添宝突然像无头苍蝇一样跑了回来,焦急的说道“不好了,阿依古不见了,应该是,掉到底下去了。” 我楞了楞,忙四处看了看,这个平台本来就没有多大,上面有什么东西可以说是一目了然,我看了几眼没发现阿依古忙伏在平台的边上看了看底下,这一看这下我的心就沉了下去,只见那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淹没了佛像下面的莲台,我们在平摊湖看到的水粽子还有小娃子全部都密密麻麻的漂浮在水面上,特别是水粽子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类似鬼火一般的蓝光,让人看到就觉得心惊胆战。 我心中清楚照这个状况来看,人掉下去别说能不能活着,估计想找到尸体都够呛,被王龙弄晕的那两个老专家高实梁和付桦桂现在应该也就是凶多吉少了,而我们三个没准什么时候就会步入他们的后尘。 突然半空中又是一阵轰鸣作响,又有无数的裂口喷出了一道道的水柱,就好像是一条条巨大的水龙在快速的吞噬着这个空间,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为死去的人悲伤,也没有时间考虑我们到底应该怎么走出去,我们只是清楚如果不快点爬到佛像顶端的话,我们就连多活几分钟都成问题了。 我把背上的行李包扎紧了几分,对着他们两人一打招呼就率先爬上了那佛像的身子,好在佛像虽然多年以来都被水柱冲刷,可是身上的纹理却都还清晰得很,我们攀爬的时候虽然有点困难,可是还不至于爬不上去。 这人在生死关头爆发的潜力是无限的,我们眼见自己不爬快一点就是死定了的结果,在攀爬的时候速度就极快,不到几分钟就来到了佛像的肩膀。 我虽然已经累得够呛了,可是却还是一把抓住佛像垂下来的耳朵说道“大家加把劲,去到这佛像头顶,我们就成功了。” 陈添宝嘿嘿的笑了几声,就抢着过来想要把我给托上去,可是想不到他的手刚一碰到我的身子,我的身子被他碰到的地方就好像是被一千根针刺到了一样,简直是痛彻心扉。 我惨叫一声,手根本就抓不住那佛像的耳朵,整个人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陈添宝忙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可是刚被他抓住,我的手又是一阵刺痛,这一次我脸惨叫的声音都没有了,只是一阵挣扎就在佛像的肩膀上面打起滚来,可是不是为什么,我不管身子的哪个地方一接触到佛像的东西,那里就会痛到了极点,如果不是我的意志还算坚定的话,早就痛得晕了过去。 陈添宝和张静两人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他们根本就不敢碰我,只是呆呆的,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终于,身上的疼痛感慢慢的消失了,我隐约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还是问道“陈添宝,现在几点了” 陈添宝楞了楞说道“现在,应该是晚上凌晨了吧” 我苦笑一声,凌晨了再加上我身体刚才的感觉,也就说现在应该是第七天了,我中了白毛降的第七天了,我颤抖的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只见上面已经开始长起了一层薄薄的白毛,而且还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张静猛的冲到了我身边,颤抖的抬起我的手问道“白毛降” 我知道瞒不住她,只能苦笑着点点头,我这次可以说是倒霉到了家,本来就已经是九死一生的状况了,现在白毛降又发作了,这九死一生马上就变成了十死无生,要是这种状况我还能活下去,那就不是走狗屎运那么简单了,那就根本不知道应该叫做什么运了。 我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或者解释什么,只是抬起头看了张静一眼,我发现她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我知道我现在一定很难看,可是我还是一把搂住了她说道“别哭了,要是你能活着出去,就告诉我老爸他们说,我的死是因为自己太倒霉,不怪他们,要是出不去的话也就算了,我们三个一起死这走上黄泉路的时候也有一个伴。” 张静呜呜的哭着,边哭边说“你算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贫,要是真的死了看你怎么办” 我心想这女人还真麻烦,一边数落人还一边哭,这陈添宝也真是厉害,他是怎么跟那么多女人打交道的想到这里我自己差点笑了出来,这生死关头我居然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到底是我看得太开了,还是我看不开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陈添宝不知道怎么大吼了一声“佛眼他妈的我们眼前不就是佛眼吗强子你有救了” 张静一听他这么说忙回头问道“怎么回事什么有救了” 陈添宝拍了拍脑袋说道“哎,你就别问了,总之人家说佛眼可以解降头,我们也别管是真是假,快点动手就是了。” 张静一听还有这么一说,她忙拉着我就要攀上那佛像的前头去搞那个什么佛眼,可是这脚下一晃,整个佛像开始抖动起来,我看了看四周,这整个头顶天空都已经完全开裂了,看这个状态,再不用两分钟它们可就要全部碎裂开来了,想不到我们努力了这么久,在最后的关头却还要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陈添宝在我身后推了一把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先把佛眼搞到手再说,一会儿的事一会儿再说,我们就算要死也得死个人样是不” 我骂道“死你个大头鬼,废话再多的话我们可就没有时间搞佛眼了。” 天崩地裂之下,陈添宝他也顾不上跟我计较,只是自己一下子爬到了佛像的脸部前面,然后再一把把我给拉了上去。 一来到佛像的跟前,我就觉得身子一阵发冷,待到看清楚那佛像的样子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道“这佛像,怎么只有一个眼睛” 陈添宝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说道“管它几个眼睛,快点把它给挖出来吃掉就是了。” 我说“等一下,我们的刀不是都给王龙丢了吗怎么你又来一柄你到底藏了多少” 陈添宝说“屁我这是水果刀,想要路上吃水果的时候用的,哪里知道这十万大山大秋天的居然没水果树,真是浪费我表情” 我还想再说什么,陈添宝却突然猛一下戳在佛眼上面,那个佛眼大概有一个人的半个身子那么大,也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陈添宝这么一下戳过去,它表面的一层东西居然裂开了一道缝,旋即一股不知道什么液体猛的喷到了我们的身上,我身上那些长出来的白毛一遇到这些液体就全部脱落了,待到那股液体喷完的时候,我身上的白毛也全部都掉光了。 我和陈添宝对视一眼,大家心里都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害怕,总之可以说什么感情都有,我刚想要说什么,陈添宝却突然盯着那破裂的佛眼里面说道“慢看来天不绝我,这关键时刻还给我一颗黑宝石,看来这次一定能够活着出去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几乎要晕掉,忙看了过去,只见那半人高的石眼眶里面正摆放着一颗眼珠子大小的黑色石头,那石头的样子很奇怪,好像是从什么地方撬下来的一样。陈添宝看到这个东西想也不想,一把抓了过来就塞进了贴身的口袋里面,我知道他的性格也就懒得管他,只是等到他藏好东西以后两人就扶持着爬下了佛脸。 回到了佛像的肩膀上,张静一把抱住我就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心里纳闷,心想我要死了你哭,我活了你又哭,等下我要死要活了不知道你还哭不哭 想到这里我就想要开口劝劝张静,可是突然,整个空间却变得无比的寂静,就连漂浮在水面的水粽子还有小娃子也全部都一片慌张,似乎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这阵难以形容的寂静只持续了几秒钟,然后天地之间猛发出一声巨大的崩裂声,只见这个空间的天空在这一瞬间,居然齐齐的碎裂开来,那蜘蛛网状的裂痕使得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透明天空再也没办法支撑上面湖水的重量,在轰隆声响中,满天的湖水像是海啸山洪一般铺头盖脸的就向着我们涌了过来。 脚底下的佛像被这洪流一冲,也摇摇晃晃的像是要倒下去,可是不到一瞬间那湖水已经灌满了整个空间,倒了一半的佛像被湖水一阻,竟然斜斜的倒不下去,不过这样子,那佛像却露出了它头顶的东西,那是一断开裂了的巨大树木,它的中间已经被掏空了,隐约可以让人看出里面是类似楼梯的东西,王龙他们应该就是从这条路逃出去的。 在面对这天地巨变的时候,人类的力量显得极其渺小,我们只来得及伸出手彼此紧紧的拉着了一起,然后从上而下的湖水就把我们给冲到了这个空间的底部,可是那些湖水的力量并没有因此而减弱,我们刚到了底部,那从上而下的洪流就形成了一股冲力,又把我们从底部给冲到了水面。 这个过程说起来极其漫长,可是其实并不长,整个过程可以用电光火石来形容,我只觉得全身就好像刀割一样的疼痛,然后我们就又被冲上了水面。 我们绝对想不到自己会这样莫名其妙的到了水面之上,还好我们三个一直紧紧的拉着彼此,所以倒没有就这样失散,我踩着水看了看四周,整个人差点被吓呆,只见就在刚才的那一片刻,这平摊四周的山体已经塌下了大半,满山的树木都漂浮在了水面之上,而以前那个美丽的平摊却这样凭空消失了,只剩下一个不知道应该叫做什么巨大湖泊。 我们三个也算是运气好,没有被那下沉的山体给压死,也没给水里饿乱流卷入湖底,这只能说是我们人品爆发。 我怕这湖水之中还会有什么变故,忙游到了离我们最近的一棵巨大树木之上,然后把陈添宝和张静也拉了上去,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是过不到片刻,陈添宝却突然惊呼道“你们看,那里有人” 我忙看了过去,只见高实梁和付桦桂两人被用一根绳子绑在了一起,他们的身上一人有一副救生衣,看来王龙确实对我们说了一句实话,就是他并不想让这两位老人家死去,我忙招呼张静和陈添宝把他们两人弄上了浮木,我探了探他们的鼻子,发现还有鼻息,这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这时候我终于忍不住跌坐在了树上,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第一次的,我开始希望,希望我们这一次的经历全部都是梦境,可是,这可能吗 。 081. 老相识 我们这几个人在水面上飘荡了好几天,虽然想尽办法想要离开这片因为山体塌陷而形成的水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用尽了一切可能想到的办法,却总是没办法离开这片似乎无限宽阔的水域,到了不知道第几天的时候,他们其他人全部都已经被饿晕了,我自己也是又累又饿,这几天在水面上漂流我们虽然不缺饮水,但是食物早就已经被我们吃完了,这人是铁饭是钢,好几天都只喝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的污水,没有当场死掉已经是很好的运气了。到了最后就连我也受不了了,我抬头看着天空上的云彩,脑海里想着一块块软绵绵的棉花糖,然后眼前一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我睁开眼睛的第一刻看到的就是一片片的白色,当时我就心里就想,好玩了好玩了,想不到我这样的一个人死了以后还能上天堂,估计是某个计算人阴德的家伙一时犯了糊涂,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在这里。 可是渐渐的我又觉得不对了,随着我的脑袋越来越清醒,各种各样的声音全面慢慢的传入我的耳朵,接着身体的感觉也一点点的恢复,然后就是觉得饿,饿得发晕的那种饿。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算是明白了过来,莫非我这次福大命大,在那种状况之下居然也没有死,我又想起了陈添宝、张静还有那两个老专家,我就想要爬起来看清楚他们有没有在旁边,只是我的身上酸软无力到了极点,虽然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可是无论怎样都还是没能动弹半分,到了最后我都以为我已经变成植物人了,这种想法令我沮丧到了极点,连嚼舌自尽的心都有了,只可惜我的牙齿同样没有半分力气,别说是嚼舌了,估计动一下舌头都够呛。 又过了几天之后,我的体力才一点点的恢复过来,能够在清醒的时候坐起来看看周围的环境。 我所处的地方是省城一个医院的单间病房,一个一直在照顾我的小护士对我说,我们五个是被去十万大山调查山体塌陷原因的一个地质考察队发现的,说起来也算我们运气,要是那个考察队慢出发了一天半天的话,我们可能就没办法活着回来了。 我心里大惊,问道它这个地质考察队该有多少人怎么可能进了十万大山还把我们五个人给带了回来 小护士笑了笑,像看傻瓜一样看了我好久才说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东西叫直升飞机吗 我一听她这么说当场就晕了,同时心里又在暗暗盘算起起来,这地质考察队开直升飞机进十万大山调查山体塌陷的原因这个借口去骗八岁的学前班儿童吧,想要用这个借口来蒙我,我是怎么样都要不会相信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救了我们的小命,我们也没资格去追究人家到底是去那十万大山干了什么。 我虽然觉得奇怪,可是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深究下去,就这样有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天,直到一直照顾我的那个小护士通知我说我可以出院了的时候,我才清醒了过来。 这段时间在十万大山的经历就仿佛是一个噩梦一样,无时无刻都在困扰着我,但是由于是单人病房我也找不到人可以商量,就只能把一切憋在心里,所以现在一听到小护士的这句话,我心里就兴奋的不得了,叫嚷着要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去找其他人。 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我们的行李包在最后的那场大变故中全部都遗失了,还好钱包之类的东西我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的,所以损失并不大。 等到我简略的收拾好以后去到病房的外面的时候,我发现张静和陈添宝他们都在等我了,他们两个的脸色也是极度的憔悴,估计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我和他们两个打了一声招呼就想要想去把医药费给付了了。想不到收钱的小妹妹一看我的病历卡就一脸困惑的说,我们这几个人的医药费早就有人给付清了,所以现在要走就可以直接走,只需要签个名办个离院的手续就成了。 我心里困惑,心想这世界上还真的有这么好的人不但把我们给救回来了,还安排给我们最好的病房和病护,接着又把我们的医药费也给全部付清了,估计那家伙就是一个现代版的雷锋,我要是遇到他了一定要给他写封感谢信,让他单位的领导也好知道,在自己的手下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我问陈添宝最近怎样陈添宝唉声叹气的说,在独立的病房里面休息了好几天,要多无聊有多无聊,要是再不给他走的话,他就算是没病也会被折磨出病来。 我看陈添宝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没什么大碍,又看了看张静,张静的脸色很难看,她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我没什么事情,就是不知道李教授他们能不能跑出来。” 我说“你也不用担心他们,我看王龙那心有成竹的样子,估计逃难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多大的问题,而且话又说话来了,就算他们几个跑不出来那也是报应,谁叫他们两个为了那个青铜盒子害死了那么多人,还想着最后关头把我们几个也给害了。” 张静又摇摇头不再说话,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也就不多说什么,只是把我们三个的出院手续给办理了,然后去医院门口买了一点水果一转身就又回去看完那两个老专家。我们一直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不过照顾我的那个小护士好像说过,他们两人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这一次的遭遇带给他们两位的伤害都极大,估计没有几个月是恢复不过来了。 我们去到他们的病房的时候,那一直提着的心就落了下来,高实梁正一脸精神的坐在付桦桂的身边,在他们的面前还有两个警察同志正在不停的写着什么。 高实梁看到我们走进他的病房,忙招呼我们说道“肖强、张静,你们也一起过来,快给我看看我的笔录还算详细不,要是我说漏了什么的话,你们可得给我补上去啊。” 我听高实梁这么一说心里就开始打鼓,心想他不会把考察队这次的经历都给说出来了吧那样的话我们这几个人可千万不能认同,要不然肯定会给当成是精神病送去医院,到时候说不定就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我脑袋里面乱乱的,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倒是那个一直在给高实梁他们做笔录的警察同志一脸和气的站了起来,客气的说道“肖强是吧,你的事情我也大概的听说了一点,这一次你可帮了高教授他们不少忙啊,你也别紧张,就看看高教授他们的笔录有什么遗落没有,有的话补充上去。” 我“哦”了一声,忙把记到一半的笔录给接了过来,陈添宝和张静也把脑袋凑了过来,一起心惊胆战的看起了笔录,可是看着看着,我们就放下心了,显然高实梁也不是什么蠢人,他的笔录倒是有大部分是真的,但是一涉及到那些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地方他就用其他事情给掩盖了,我这个时候也知道他给我看笔录的原因,这大概是为了日后有其他人问起的时候能够对对口供,也省去了有人会不小心泄露这次秘密的风险。 我们三个人看了好半天,然后心照不宣的齐齐点点头说道“警察同志,这份笔录没什么问题,我们的经历是这样。” 那警察点点头把笔录接了过去,然后又让高实梁在上面签了名字,他才敬了一个礼说道“那么今天就麻烦几位了,这是我的名片,要是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来找我帮忙。”说着,那个警察给我们一人递了一个名片。 我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只印着“王超”二字,还有一个电话号码,看来这个王超的身份也绝对不简单,要不然也不用这种特殊的名片。 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面一闪而过,但是我却马上握住了他的手说道“以后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就一定会麻烦王警官你了。” 王超客气的点点头,然后又向其他人打了几个招呼,就转身走出了病房,一直坐在他旁边的另外一个警察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似乎想要跟我们握手话别,但是我一看到他的脸就呆住了,他看到了我的表情也是一愣,可是马上就变成了一种狂喜,接着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就用力的摇晃了起来。 我看着他胖胖的脸,脸上的肥肉因为喜悦而不停的闪烁着光泽,我忍不住就想要一巴掌拍过去,可是最后关头我的手还是没有拍到他脸上而是拍到到脑袋上,我边拍边说“张伟华,你小子怎么混成警察了” 。 082. 旁观者 我们四个去了省城一家颇为出名的米线店吃过桥米线,张伟华和张静也是从小认识的,虽然关系并不是非常好,可是多年没见这突然相遇了也自是有一番惊醒,在米线还没送上来的时候就开始道起了别后情绪。 至于陈添宝和张伟华倒是不认识,不过男人这种东西很奇怪,大家几杯酒下肚子以后就都成了兄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要不是顾及到席间有一个女人在的话,我估计他们两个就准备等吃完饭一起去洗桑拿了。 吃着吃着,张伟华突然舔着脸凑到的我跟前说道“老大,你们这次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也给我讲讲吧。” 这么多年没人叫我老大,一听到这个称呼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忙推开他说道“能有什么事情,不是都在笔录里面了么你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去你们局子里面多看几遍不就清楚了” 张伟华嘿嘿一笑,笑得我毛骨悚然,他边笑边说道“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清楚,你也清楚,这里大家都清楚,你们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笔录上面的那么一回事,只是这一次的事件牵涉太大,虽然你们那民俗考察队是国际友人自发组织的,但是现在出了事,死了那么多个又失踪了好几个,这可是一个搞不好就是国际纠纷,所以这事现在是你们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能够给一个完美的解释当然是最好的了,我们也不会去特定的追究事情的真相,比如说现在,我就只是一个兴趣而已,你不会连这么多年的兄弟都信不过吧” 我想了想,虽说这人心隔肚皮,可是张伟华毕竟是我小时候的朋友,在这种事情上面他也没有骗我的必要,况且,他刚才的话里面也隐隐透出一个意思,就是相关部门想要压下这个事情,又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么张伟华以这种闲聊的方式来问我,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算是明白了过来,今天我是不说也得说,毕竟人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于是我就趁着酒兴一点点的整件事情的始末给讲了出来,到了最后大家都没了吃饭意思,全部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的经过给说得个明明白白。 张伟华听得直皱眉,到了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大,怪不得你们要说谎了,要是你们把现在对我说的事情录到笔录里面了,那么你们现在就在青山医院里面玩泥巴了,这种事情别说是上头,就连我也不大信啊,毕竟这些东西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我摇摇头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次我们经历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涉及到那个神秘的巫楚以及上古时期一些没有记录在史册里面的事情,华夏文明悠久流传,并不是每件事情都已经被我们搞清楚了,说不定这神州大地还埋藏着不知道多少秘密,只是在等着有人去发掘而已。” 张伟华点点头说道“这话也对,就比如说我们小时候的那件事情吧,人家硬说只是一个旧军阀的祠堂,但是我长大以后越想越不对味,这不,前几年我还特地去了一趟那个地方想要弄明白当年的事情,可是无论怎样我都找不到那里,搞得我现在对这件事情也开始迷糊起来。” 他一提起这事情我就也想了起来,当年那个事情确实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只是我多年没有去想起,很多记忆都已经变得苍白了,现在就算是追寻一个结果恐怕也不容易,更何况当年的一起经历这事情的伙伴现在都流落四方,这次可以再遇到张伟华可以说是运气,至于苏青和刘磊我除了知道他们一个是贵州人一个人山东人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消息了。 这话题令得原本气氛还算好的一顿饭渐渐的冷落起来,陈添宝和张静不知道我们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又不好追问,就只好把话全部憋在了心头。 我一看气氛不对,忙又把话题转了回来,问道“张伟华,你现在也是一个专业警察了,要不给我们分析分析这次的事情。” 张伟华点点头说道“要说起这次的事情,我对你们的评价其实也就是一个字笨” 我脸上一僵,被他这么一说差点挂不住脸皮,但是我还是问道这为何解 张伟华唏哩哗啦的吃了一大口过桥米线,才口齿不清的说道“要我说,你们这其实也不能叫笨,只能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比如说吧,你们一开始进考察队的时候,李秋水和王龙对你们的态度就很有看头了,如果他们是一起阻止你们进入考察队,或者欣然接受的话,你们都会看出问题,可是他们偏偏就制造一点极其正常极其普通的小误会,来让你们解除怀疑,这就叫做奸诈;然后到了整个过程,他们一直都有意无意的把你们引向了他们想去的地方,而且那些一路上的危险既是对你们的一种考验,又是让你们没有时间去思索其他的事情的手段,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低头想了想,似乎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这一路上李秋水他们的态度就很不对,渐渐的从领队的地位变成了对我的一种盲目跟从,可是偏偏又总是在一些事情的关键之处点醒了我,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巧合,可是现在张伟华这一分析,那些巧合就变成了一个个的陷阱和阴谋,敢情我们这一路是被人家彻彻底底的利用了。 “而且事情估计还没完,”张伟华又接着说道,“按我的分析来说的话,他们这一次的行动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所以到了最后拿到那个青铜盒子以后,他们才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事情已经结束了,他们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的话,你们那个时候绝对会给他们顺手解决了。” 我“啊”了一声,关于十万大山的经历所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在这个时候终于全部想通了,怪不得在那个时候王龙不把我们顺手解决了,怪不得两个老专家的命他也会流下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之后的行动做准备,估计不是张伟华点醒我的话,我们以后说不定不知不觉还得再给他利用一次。 一想通这个我就再也坐不住了,忙一把拉住张伟华的手说道“兄弟,我这次可就靠你了。” 张伟华莫名其妙“靠我靠我做什么我的分析也就到了这里而已,如果你想问我他们还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你们的话,那可就问错人了,我又不是神算子。”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嘿嘿冷笑道“你不是神算子,胜似神算子,我也不是要你做什么麻烦的事情,只要你查查最近省城的出入情况,有没有类似这样的三人组出现就可以知道了,我想他们如果还要利用我们的话就不得不来省城,到时候我们就想个办法把他们一网打尽,也算是了却了我要报仇的心愿。” 三日后,张伟华终于给我带来的消息,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人正在旅店无聊的打牌,张伟华一冲进来就说道“找到了找到了。” 陈添宝手里正好握着一副好牌,把我和张静杀得溃不成军,但是被张伟华这么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那手好牌也掉到了地上,他看到张伟华气喘吁吁的样子,骂道“你小子要是没带什么好消息来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 张伟华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道“这次绝对是好消息,你们所形容的三个人终于找到了,他们是在五天前离开省城的。” 我心想找到就好,连忙问道“那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吗” 张伟华摇摇头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只能查到,那三个好像带着十来个人,然后慢慢的进去了贵州境内,他们的行动走走停停的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但是人家是国际友人,我没有具体的证据也不好怎么差他们,就只能大概知道他们的行踪。” 陈添宝说“这就对了,他们那应该是在找下一个和巫楚有关的地点,想要等到找到了就又来忽悠我们去帮他们取宝,这一次无论怎么说我们都不能让他们得逞了,赶快赶在他们前面进了贵州境内,给他们杀一个回马枪再说。” 我说“杀你个头的回马枪,我们又不知道他们是想要去哪里,怎么杀天杀还是地杀” 陈添宝被我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摇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张静说道“不成,这一次我们不能这么贸贸然的跟去,到了现在我们对于整件事情都还是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样敌暗我明的,和送死无异。” 我说“话倒不是这么说,我们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我们只要让他们没办法完成就是了。” 张静说“那不成我们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找他们麻烦吗” 我和陈添宝对视一眼,同时咬牙切齿的说“有” 。 083. 天水镇 由于有王龙他们消息的最后一个地点是贵州境内一个叫做天水的小镇,所以我们就寻思着先去那个小镇上面探探情况,有什么消息也好做第二手的准备。 临出发前我们又一次去见了两个老专家,他们两个的气色都还不错,只是似乎并不是很想提起十万大山的经历,所以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也没有对他们提起,只是说我们出门这么久了家里担心,也得回去转转,等到有时间再上这里来探望他们云云。 张伟华帮我们弄到了三套探险的标准装备,又给我们安排了可以直达天水镇的出租车,据说那个老板是贵州人,这次也正好有事要回贵州,所以就顺带捎上了我们,到了我们快要离开的时候张伟华把我拥入他肥嘟嘟的胸怀里面说道“老大,如果不是我实在走不开的话,我是一定要和你们一起去探探险的了。” 我拍了拍他的腰说道“算了吧你,就你这身肥肉还想要去探险,你还真以为小说里面说的那样,肉多力气大还是乖乖的做你的人民公安为人民好了,等到我们成功的那一刻,一定会打个电话给你分享一下胜利的喜悦的。” 张伟华点点头,哭着把我们给送上了车子,这也难为他了,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不过我明白他的感受,小时候的伙伴好不容易能够见到一个,这一转眼我又跑了,下次见面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时候,这分手的时刻如果不想哭的话,那就不是人了。 我被他这么一哭也弄得心里堵堵的,坐在小汽车的座位上一时间无法释怀,只是呆呆的看着车后离我们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倒是陈添宝这个没心没肺的不等车子开远就打开了张伟华给我准备的探险套装,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的摸出来,最后说道“靠,居然也不准备几把枪什么的,就这样一把瑞士小军刀,要是我们遇到危险的话可就麻烦了,我就不信这不到十厘米的小刀能够帮上什么忙” 我回过神来骂道“你小子还别不知足,人家虽然胖,可是毕竟是一个为人民的好警察,他怎么可能帮我们准备那种违禁的物品你要是那么想用的话,我们到了地头再找找吧。” 我这话说得有点大,一下子就给坐在前面的司机还有张静听到了,张静一听到我这话,脸都绿了,她张口结舌的想要说什么解释一下,可是就是说不出来。 倒是那个司机笑了笑,从座椅边摸出了一个盒子丢给我们说道“你们也别怕,我既然是张警官介绍来的,自然也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这里面是张警官交代好给你们的东西,我想你们看了也就不需要为了那些东西烦恼了。” 我和陈添宝古怪的对视着,然后打开了那个盒子,只见那盒子里面是三把崭新的勃朗宁手枪,在盒子的下层还有一些弹药,最关键的确实底部的一捆雷管,这个东西虽然威力不是很大,可是有这么多的话,估计我们遇到王龙他们的时候也就不会吃很大的亏了。 我看着那些东西张口结舌,最后问道“司机先生,把这些东西给我们你就不怕我们劫车吗” 那司机又笑了笑说道“你们也别叫我先生了,就叫我老李好了,这云南到贵州的路我是跑了很多次了,谁介绍的人能载,谁介绍的不能载我心里有数,就这么说吧,你们警察同志需要隐秘点去办案我们这些人也得配合是不,有句话不是说吗警民是一家。” 我听老李这么说就放下心了,估计张伟华为了把枪给我们带上,就编造了一个什么借口蒙骗了老李,至于是什么借口不重要,关键是这些东西到了我们的手上,要是没有这些东西的话我们恐怕也没办法对付王龙那伙人。 从云南到贵州天水镇的时间是三天,我们这三天除了晚上睡觉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欣赏车窗外的景色,远处的群山层层叠叠的,大部分从半山腰开始就有了积雪,以至于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一座山倒有一半是白色的,有的时候经过树林,会发现树林里面飘起一阵阵的烟雾,把远处群山的形状给挡了起来,使人有一种如坠仙境的错觉。 小车行驶的道路在山里面不停的蔓延着,四周是一块块的梯田,秋天的风吹过一片金黄里面总会露出几个忙碌的身影,然后再一阵风吹来,就什么也不见了。 我坐在车厢里面不停的赞美这贵州的景色,前面的老李听到我这么说显得很开心,就唠唠叨叨的介绍起来。 要说这贵州,它地处云贵高原,东靠湖南,南邻广西,西毗云南,北连四川和重庆,东西长约595千米,南北相距约509千米,虽然对比起地大物博的神州来说,这么小的一块地并不大,可是贵州境内山地众多,绝对是中国最难行走的地方之一。 贵州高原山地居多,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境内山脉众多,重峦叠峰,绵延纵横,山高谷深。北部有大娄山,自西向东北斜贯北境,川黔要隘娄山关高  1444米;中南部苗岭横亘,主峰雷公山高2178米;东北境有武陵山,由湘蜿蜒入黔,主峰梵净山高2572米;西部高耸乌蒙山,属此山脉的赫章县珠市乡韭菜坪拔29006米,为贵州境内最高点。而黔东南州的黎平县地坪乡水口河出省界处,海拔为1478米,为境内最低点。贵州岩溶地貌发育非常典型。喀斯特面积109084平方千米,占全省国土总面积的619,境内岩溶分布范围广泛,形态类型齐全,地域分布明显,构成一种特殊的岩溶生态系统。 而我们这一次要去的天水镇就坐落在贵州西部的乌蒙山之下,据说那里也是一个风水秀丽的地方。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吹,我们终于还是在三天后到了天水镇的边缘,老李把车子停在了一道土坡边上指着远处的一个山谷说道“你们要去的天水镇就在那里面了,只是我却只能送你们到这里,这接下来的路太小了,汽车没办法通行啊。” 我心说好,天水镇这地方原来如此之小,那么偶尔来几个外人的话那就绝对是大新闻,只要我们细心一点,脸皮厚一点,还怕找不到王龙他们的消息吗 当下我们下了车就要把车费还给老李,但是老李说什么都不肯收,他说这一次他本来就是要回家的,只是顺路带了我们一程而已,更何况张伟华已经还了钱,他怎么说都不能收两遍。 我知道老李是实在人,也就不和他争,最后只有塞了一张一百块给他说道,这一百就算是这几天他给我讲解贵州山水的导游费,老李最后实在是拗不过我了,也就只能把钱收了下去,然后在千恩万谢中开着车子离开了。 这老李走了以后我们三个人就开始犯愁了,那条通道天水镇的小路远远的看起来没什么,可是走到了近处你就会发现,它的周围满是杂草,真正能给人行走的地方绝对没有巴掌大,我们在那小路上面折腾了一个早上,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才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天水镇的轮廓。 陈添宝兴奋的指着眼前说道“你们看,我们马上就能到达目标了,到那个时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旅店来洗一下澡,这三天不洗澡了还真她妈的不舒服。” 我说“这个小镇子要真有旅店还好,我就怕没有旅店,我们只能住树丛底下,到时候你陈添宝就知道郁闷了。” 张静摇头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这贵州苗疆,苗民们向来热情好客,就算天水镇里面没有旅店,我估计要跟人家借宿也不会是太难的事情。” 我对他们说“你们不能够给书本上的知识误导了,所谓的热情好客只是以前,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哪里知道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谁知道人家现在的习惯还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陈添宝接口说道“这个习惯是怎么一回事不重要,不过我总是听说,这苗女不但一个个都水嫩得和百合花一样,而且自古都说这苗女多情,你们看我这次有没有机会达成千人斩的夙愿” 我晕了一下,说道“这夙愿倒是很大机会达成,只是达成之后你这辈子也就这个样子了” 陈添宝说“什么就这个样子了麻烦你肖强哥哥说话不要只说一半好不好” 我解释道“这苗女虽然多情,可是苗疆更多蛊,我听人说这苗民中的蛊婆一个个都水灵水灵的,但是却又擅长驱使情蛊,这要是有负心汉骗了她们的话,哼哼,死无葬身之地是轻的,就怕你自己给搞得八辈子翻不了身,生生世世都得和她纠缠在一起。”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进了山谷,迎面一阵清新的白雾扑面而来,让人一整天的疲惫就消散了大半。 。 084. 老黑子 转眼间,云雾消散,一个极美的古镇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只见在群山之间的一个小小山谷之内,依山而建的房屋组成了一道绚丽的色彩,那样房屋的样式老旧,带有几分明清时候的风格,但是在那种风格里面却又夹杂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清的东西,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民族特色。 张静是民俗学家,她只看了一眼这里的建筑风格就断言道,这个小镇的存在应该有几千年了,而且像这样的一个地方,因为没有接受过战争的洗礼,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一个小镇应该可以算是考古学和民俗学上面的一种重要地点,甚至可以被称为是活化石。 我说,大小姐你这话说说就好,等下去到天水镇里面可别这么乱说,要是人家知道我们把他们叫做活化石的话,那可就麻烦了,等下不追杀你三条街才怪。 陈添宝奇怪道“这活化石有问题吗我想做帅哥的活化石人家都还不愿意呢,等我哪天得去联合国申遗,就说我是历史上某帅哥的唯一接班人,保证到时候成为全世界媒体的焦点。” 我说“这个世界是不禁止人家做梦的,你想申遗就去申吧,反正打开互联网刷刷点击不就来了人家小棒子不也把端午节给申遗了吗不过你申遗归申遗,可千万别再说什么活化石了,要不然人家等下把我们给变成了活化石的话你可就没地方可以哭了。” 陈添宝满脸疑惑,我就解释道,这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不同习俗,可是万变不离其宗,你说人家是活化石,其实就是说人家和死人差不多,给你你也不愿意了是不是 陈添宝点头称是,说要是有人敢说他是活死人,他就一板砖过去把人家拍个见门红。 这天水小镇,不管从任何地方都能够散发出一种古色古香的气息,我们顺着小镇前的溪流一点点的走进小镇,在溪流边上,几个正在洗东西的苗女抬起头对我们灿烂的微笑,还有一些路人看到了我们,也都露出了祥和的表情,甚至有几个几岁大的小孩子跟在我们后面不停的交头接耳,就好像我们在广州的大街口跟着洋人一样。 像这样的一个小镇,估计一年也没有多少外人会来,所以像我们这样的外人到来,在当地来说应该可以算是一件大事情,我不想再被人家当做怪物看,于是就招了招手,示意后面跟着我们的几个小孩走进前来。 那几个小孩子估计这辈子还没见过生人,所以我招手的时候他们一时半会儿都不敢上来,倒是在那里围成了一堆商量了起来,到了最后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决定,一个还扎着冲天辫留着鼻涕的小屁孩就成了他们的代表走上前来问道“你们,叫我们有啥子事情” 我笑了笑,问道“小朋友,你们镇上有没有旅店” 那个小屁孩说道“啥子是旅店俺怎么就没听说过咯我说叔,你们到俺们这个做啥子咯” 我说“不做啥子,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地方可以让我们住一晚。” 小屁孩点点头说道“原来你们跟前几天的叔叔一样是要找地方住,这个还是我带你去我家住吧,反正,马棚这几年一直都空着,没人住。” 我哭笑不得,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得沦落到去住马棚,不过我一听到他的前半句话就顾不得其他,忙问道“小朋友,你知道前几天的叔叔长什么样子,住在哪里吗” 小屁孩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好像已经走了,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他们说那些叔叔出手可大方咯,一人还给了我们一颗糖。” 我这次嘴角都开始抽搐起来,原来这些小屁孩跟着我们竟然是为了几颗糖,不过我身上倒是没有糖,只能掏出十块钱递给那个小屁孩叫他自己去买糖,想不到他硬是不要,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我钱包里面的一张一块钱。我心想不会吧,和我小时候一样,真的就以为一块钱是最大面值了不过我看他快流口水的样子,忙把那张一块钱抽出来递了过去,小屁孩接过了钱一声欢呼,然后把那张十块的抛在了地上,然后就飞快的跑了回去,接着一群小孩子就蹦蹦跳跳的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遇到这样的事情也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最后我们只有一致决定不管怎样先进了小镇再说。 我们在镇口找了一家小吃店坐了下去,那个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爷子满脸的憨厚,我们才一坐下来他就抄着一口土音问我们想要吃什么。 我这几天在出租车里也没吃什么东西,兼之早上的时候又走了一上午的路,这人早就累得不行了,于是我就叫老板先给我们上几碗土家油茶汤填填肚子。 我吃了两碗油茶汤,肚子里有了底,就拉着那老板问了起来,说道“老板,我看你这手艺简直没的说,标准的原汁原味啊,我这辈子还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那个老板一听我这么说显得很高兴,忙答道“那是那是,咱这手艺,整个天水镇的人都知道,就连前几天的那几个客人也都对咱的手艺赞不绝口。” 我一听有门,忙向着陈添宝和张静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慢慢吃,我就继续问那老板“你说的那几个客人都长什么样子的啊,说不定我们还认识咯。” 老板说“那几个人,长得都和你们几位挺像的,穿着一种咱们这没见过的衣服,一个个都好不精神,那个神气啊” 我忙又继续追问,那个老板也不嫌烦,从屋子里面拿出了一个水烟筒边抽着边跟我讲起那几个人的来龙去脉,只是这个老板说话断断续续的,有时候又前言不搭后语,我听了好久才弄明白大概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就在几天前的一个黄昏,一大群人来到了天水镇,他们遇到人就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叫做鬼寨,可是这天水镇的人大都是一辈子不出镇的老实人,他们打听了很久也没有打听出一个所以然来,后来还是镇上的老黑子给他们指点了一条门路,他们才知道那所谓的鬼寨的所在,于是在镇上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又都出发了。 我又问“这鬼寨是一个什么所在” 老板说道“这鬼寨一说还是他们来到以后我们才知道了,我们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倒是知道一个天寨,这个鬼寨就真的没人听说过。” 我心知这个老板的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多,如果我们想要打听那事情的关键,就还得落在那老黑子的身上,于是我把饭钱付了,又跟老板打听了老黑子的住处,然后道了一声谢才离开。 这屁股才刚离开那家店的板凳,陈添宝就凑过来问道“强子,你说那鬼寨是不是就是巫楚的第二个所在。” 我摇摇头说“很难说,这个所谓的鬼寨很可能只是一个噱头,我们只是从那个老板那听到这么一点东西,要是靠着这个线索追踪下去的话我们说不定要吃大亏,还是快点找到那个老黑子问清楚状况才下决定的好。” 张静说道“等下找到老黑子的时候你们两个千万要客气一点,一听老黑子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个假名,那个人又知道其他人所不知道的鬼寨,从这两点上来看,那个老黑子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甚至还是一个什么隐世的奇人,你们可千万不要得罪了人家。” 陈添宝说“这个你且放心,我陈添宝向来是尊老爱幼,读书的的时候好孩子和三好学生奖状拿了无数,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我这种讲文明懂礼貌的五好青年会得罪人,这个人民大众都是可以为我作证的。” 我和张静大小姐两人齐齐的寒了一下,对于陈添宝这种行为进行了深度的鄙视,要是他是五好青年的话我简直就是现代版本的柳下惠了。 天水镇并不大,我们走没一小会儿就到了小镇一头的一栋独门独户的小楼之前,只见这个院子里面种了几堆毛竹,一些小鸡正在里面走来走去,而在毛竹之间隐约还有一张藤椅,一个穿着解放前那种大褂衫的老人家正躺在上面慢慢的摇晃着。 陈添宝一看这架势就说“完了,这个人一看就不知道不是巫婆就是神棍,我们等下进去还不知道要给他忽悠了多少钱呢。” 我说“不对,这个老人家如果要忽悠人的话,这个世界上有大把的地方给他忽悠,他用得着住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混吗我看这当真是个隐士奇人,等下我们说话可就都要注意点了。” 说话间,张静已经轻轻的敲了敲小院子的栅栏,院子里面传出一个很阴沉的声音说道“进来吧。” 。 085. 老黑头 我给这个低沉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心里有点不想进去,可是想要弄明白前几天那伙人是不是王龙他们,是的话他们又要去哪里我就不得不进去。当下我只能搓了搓手,跟在张静身后走了进去。 这个小院子并不大,可是由于那几堆毛竹的关系让人走起路来极其麻烦,我们七绕八绕的终于绕过了毛竹,只见小院子里一个铺满青石的院落,一个老人家正负手而立,那个姿势那个神态,说多仙风道骨,就有多仙风道骨,这个样子要是放到了某些地方,绝对是一个风水上万块的大师。 我心想,这个老爷子身手还真敏捷,我们不过来了这一分钟不到,他居然就能摆出这姿势,当下我也不敢怠慢,只能搓着手说道“那个,请问您是老黑子先生吧。” 那个叫做老黑子的老头闻言大怒,转身怒斥道“尔等黄口小儿,竟然信口雌黄,安不知老夫名号为安南先生乎” 我脑袋晕了好一会儿,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这老头怎么突然给我来了一段文言文,要不是我还能勉强听得懂的话,这次脸可就丢大了,于是我也不客气,就答道“见过安南先生,小子这厢有礼了。” 想不到我这话刚说完,那个安南先生就乐了,他笑道“不懂文言文就别乱说,说出来还不怕掉份儿吗” 我心下大怒,心想不是你老小子先来这套的吗不过我们现在有求于人也不敢跟他硬来我只能说道“这倒是我丢脸了,不过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来请教老先生的,还请老先生你赐教。” 安南先生摆摆手说道“不忙不忙,其实也没有什么赐教不赐教的,我想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应该也不懂我的规矩,我就先跟你说说我的规矩吧,占卜一次十块,算命一次二十,看风水五十,绝不二价。” 我一听就晕了,搞来搞去原来还真的是一个神棍啊,不过我还是说道“这就奇怪了,您老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本地人” 安南先生笑着说“这还不容易,这十里八乡的来我这里问事情,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像你们这样的人我在这天水镇住了大半辈子也就只见过两拨,一拨是前几天来的,一拨是你们,如果我这瞎子所料不错的话,你们就是为了上一拨人来的吧” 我们三个一听大惊,想不到这个安南先生如此厉害,竟然可以猜到我们此来的目的,像这样的人就是人精一个,跟他打交道的话一个不小心就是标准的被卖了还得替他数钱。 一想到这里,我忙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厉害,可是看了半天我都看不清他到底长了什么样子,因为他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睛,把他的半边脸都遮了起来。 那个安南先生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眼神,他笑了笑有点无所谓的把脸上的眼镜拿下来,笑道“怎么,你不信我老头子是瞎的” 我看到他拿下眼镜的眼睛心里扑通乱跳,原来他那双眼睛并不是天生瞎的,反而像是被人从眼眶里面活生生的抠了出来,所以多了两个长满肉疤的大洞,在洞的里面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到血管在微微的抖动着。 说实话我从十万大山回来以后对各种恐怖的事情免疫力已经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看到他的眼睛却还是有点不敢再看多一眼的感觉,可是突然我又觉得有点奇怪,他那张脸我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熟悉,似乎很久以前我在哪里见过一般。 一时间我心里疑念顿生,我这辈子认识的老人家也没几个,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可没有一个是瞎的,他那张脸因为多了两个黑洞的缘故,和我记忆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对不上号,想了半天我只想起一个人有可能是他,只是我怎么都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当下只有把那个人当年教给我的两句话念了出来。 我念道“牛骨打单落格,狗咬贴土。” 我这话才说出来,安南先生的身子就抖了抖,他用不可置信的声音答道“云顶拨长炮,晚沙金盏。” 我一听这话就蒙了,可是想起那个人当年对我的交代,我还是忍着要上去的相认的冲动说到“散水莲塘,金花良。” 这一次,安南先生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哆嗦了半天才说道“灰条良,水紧风紧花腰。”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就确认无疑了,因为那个人当年跟我说过,懂得这段切口的人当今世上也就唯有我们两个了,这个安南先生,狗屁安南先生,他根本就是老黑头。只是这老黑头当年离开我们的时候是多神采奕奕的一个人啊,怎么今日却落魄到这个境地,要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看卦为生 我颤抖着走上前去扶着他问道“老黑头,你的你的眼睛怎么了” 老黑头张口结舌,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怕他高兴了过头了,忙把他扶到了藤椅上面坐好,他又哆嗦了半天,把自己的那个墨镜带了上去,才说道“强子,你你这孩子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我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问道“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 老黑头叹了口气,示意我找个地方坐下,才说道“我这眼睛也有年头了,说起来也话长,倒不如先说说你们的事情吧,我看你们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要不然也不会来这穷乡僻壤啊。”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我们一心要追查王龙他们的去向,可是这追查着追查着到遇到了老黑头,人生缘分之妙莫过于此,我与老黑头相识了十几年,到了今日才再次见面,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我不答他的问题,又问多了几次老黑头他的眼睛是如何受的伤,只是老黑头似乎不愿意说起这个事情,就一直闭口不答,到了最后我也没办法了,这个老黑头的性子向来如此要是牛脾气来了,八两卡车都拉不回,当年把他从匪窝里面救出来以后,老爸很好人的帮他在当地找了一个工作,想让他有个安稳,可是他无论怎样都不愿意,总是说他有什么大事还没做完,老爸拗不过他,最后才让他走了。 从刚才我们对切口开始,大小姐和陈添宝就一直处于迷糊状态,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恐怕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不过到了后来我和老黑头来来去去都是那两句话,陈添宝就先不耐烦了,他看我们的对话就快陷入僵局了,不由得说道“强子你别废话了,人家老爷子不愿意说你就别逼人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在这样撤下去的话天都要黑了,难道今晚我们真的睡树丛底下么” 我想了想也是,老黑头的事情既然都这么多年,也就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当下我就把我们此来的目的给说了,包括我们在十万大山的经历和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最后问他,上次找他的那拨人是不是我形容的那样他们要找的鬼寨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这一说就从正午说到了傍晚,其中有很多细节涉及到的东西很多,我知道老黑头对于这些东西都有了解,也就不怕麻烦全部都形容了出来,待到我的话说完以后,老黑头整个人却呆住了。 我看着他阴沉的脸上心道完了,这老黑头难道也不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哪里,或者说他那地方是瞎掰的 想不到老黑头呆了好久以后却突然说道“黑玉呢你们最后拿到的那块黑玉呢” 我一看他这么紧张,忙示意陈添宝把那块黑玉拿出来,好在陈添宝这个人贪财好色,所以那块黑玉他一直都贴身藏着,开始我示意他拿出来的时候他还不愿意,最后被我看得没办法了,他也只有慢吞吞的把那块黑玉给拿了出来递给了老黑头。 老黑头把黑玉握在了手里摸索了半响,才颤抖着问“你们确定这是在那单眼佛的眼睛里面挖出来的” 我说“确定,如果不是弄破了那单眼佛的眼球的话,我现在已经成了白毛鬼在十万大山里面游荡了。” 老黑头点点头,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想不到,老头子我追寻了一辈子的东西居然让你们几个小娃子的得到了,缘分缘分,冤孽冤孽” 我一听他这么说,心想难道老黑头还知道这东西的来头不成于是我忙问道“老黑头,你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老黑头摇头苦笑道“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就算它给烧成了灰我也知道,这块黑玉,叫做黑水圭玉,相传是当年舜帝为表彰禹治水有功而赐给他,可以说是一件绝无仅有的神器。” 。 086. 寻宝人 陈添宝听老黑头这么说,忙激动的问道“老人家,您说这是神器,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老黑头摩挲着手里的黑水圭玉,好半响才说道“这个很难说,如是是落在了识货的人手里,这个东西绝对是无价之宝,但是要是落在了不识货的人手里,可能就值不了几个钱了。” 陈添宝问道“这是为什么,您老不是说它是神器吗” 老黑头说道“这很容易理解,正所谓将遇良才货逢买主,宝物本身是没有价格的,而它后天的价格则是人定,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够知道这黑水圭玉了。” 我问道“这又是为什么老黑头你不是一听我说这东西就知道它是什么了吗怎么可能没有其他人知道” 老黑头摇摇头,把那黑水圭玉递给了我,我接过来看了看,只见那黑水圭玉长得黑不溜秋的,就像一块普通的黑色水晶石一样,大概有小半个鸡蛋那么大,可是我看了半天就硬是看不出它哪个地方值钱。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疑惑,老黑头又叹了一口气,轻轻的给我们讲了一个已经几乎失传的典故。 俗说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古人常道,人生在世需有一技傍身,才能立足于社会,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赚钱,不用担心饿死在那街头巷尾。 不管是杀猪的还是卖笑的,只要愿意好好的干,养家糊口不成问题,收成好的年头还能有富余能让自己来年的日子过得更加轻松,这可以说是千百年来普通人生活的一种规律。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却总有一些人是处于世俗之外的,在那三百六十行之外,还另有外八行,是属于另类,这外八行的具体指称是什么,一直没有人能够弄清楚,不过老黑头倒是知道,那外八行中最最神秘的一行,就是寻宝人。 话说这神州千里华夏万年,不知道几多古文明沉淀于历史的长河中,也不知道几多宝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埋藏于地下,历经数千年不再出现于人世之前,古有女娲石、不死药,后有青金镜、洞光珠,这些传世奇宝在历史上的迷踪总是飘飘忽忽,或千年,或百年,总有一样两样出现于人世之前,古人不知其所谓,谓之为奇。其实不然,这传世奇宝会再次出世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寻宝人。 说起这寻宝人,应当源于古代的修仙寻道之士,修仙者求的是自我锻炼,自我改造,要的是通晓天地造化之理,只是这修仙寻道之路飘渺虚无,何曾见史上有人真个成仙于是这仙修不成,在修仙的过程中,大多数人倒是有意无意的得到一些天地造化之物,这可以说是寻宝人的锥形。 到了后来,这修仙寻道之路几无人踏足,那修道之人逐渐变成了寻宝人,又在其逐步发展的过程中形成了各自的流派,后来分别称之为点金将、恨天士、德居者、风信子。又称之为“点金有指、恨天有力、德居有缘、风信有术”。 点金将一派源于西周,精通点石成金、化铁成宝之术,一直不为世人所知,到了晋朝时候,旌阳县一个名为许逊的县令,才令得点金之术现于人前,据神仙传所载“许逊,南昌人。晋初为旌阳令,点石化金,以足逋赋。”这话的意思就是晋朝的旌阳县曾有过一个县令,叫许逊。一次,由于年成不好,农民缴不起赋税。许逊便叫大家把石头挑来,然后施展法术,用手指一点,使石头都变成了金子,这些金子补足了百性们拖欠的赋税。 但是这段记载却太过于玄乎,其实点金之术,并不是指真个能把石头点成金,而是点金将依靠眼力、技巧、经验推断出何处有宝,便以指点之,谓之曰宝。点金一派秘术玄奇,其指点之处出错的几率极小,所以久而久之,才有了点石成金、化铁成宝之说。 恨天士一说源于秦末,西楚霸王项羽曾说道恨天无把,恨地无扣。可见其勇武,到了项羽入关中,军中缺饷,项羽遍寻关中宝物,以充军饷,甚至就连千古一帝的陵墓都给他挖开,就是为了那陵中之宝。后来项羽兵败自刎于乌江,但是恨天一脉却没有就此断绝,史上多有群盗四起便搜天下之时,唯有那个时候恨天士就会或多或少的出现于世间。 只是恨天一派寻宝行事太过暴力,所以每当太平之时便消声灭迹,到了近代恨天之士已经鲜有出现。 德居者行事讲究一个缘字,正所谓天财地宝唯有德者居之,寻宝之时德居者大都轻轻松松,有宝得之甚好,若无宝得之,则是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德居者更像是寻宝人的前辈,同样求的是道法缘分,只是所求不同,命运便不相同,所谓山间隐士田野奇人大都就是德居一脉。 而风信子则与之前的三种流派完全不同,风信子擅长于驱鬼捉妖,镇压僵尸,诅咒解咒,传统中医,地脉风水,内家功夫,所谓寻宝,只是修行历练的一个过程,风信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类似于古代的道士,他们学过崂山之术,多以驱妖捉鬼,周游行医为生,也有人为富豪官宦服务,对付他的敌人。风信子素来以不分正邪,行事胆大妄为著称,号称只尊天命,不理人情,无论是寻穴找墓,开山取宝,风水祭祀,迎亲典礼,机关阵法,相面测字,看八字,算吉凶,甚至逆天改命都是风信子的拿手好戏,寻宝更像是是风信子的一种副业,只是在很多时候他们把副业看得比主业还重要罢了。 这寻宝四派自古有之,天下奇珍异宝大半都是为这四派所得,只是到了近代这寻宝一脉已经人才凋零,那天地至宝也就鲜有出世了。而现在陈添宝在那单眼佛的佛眼里面摸出的这块黑水圭玉,可以说能认识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听完老黑头这番话,陈添宝大惊道“老爷子,照你这个说,陈添宝我这块东西还真的是天地至宝” 老黑头点点头说道“这东西当今世上能认识它的人确实没有几个了,但是我老黑头却正好是其中的一个,我既然认出了这个东西,又怎么可能认错若是认错岂不是丢了我点金一脉的名头” 我们三个齐齐的点头称是,由于在听老黑头讲那段典故的时候我们已经隐约猜到了老黑头的身份,所以当老黑头说出他自己是点金一脉传人的时候我们倒没有多吃惊,反而是心中暗喜,以老黑头的身份和阅历来说,王龙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哪里要去干什么他应该都能隐约猜到,要是我们这次能够得到老黑头的帮助的话,那事情就是事半功倍了。 我又问道“老黑头,既然你说这东西是天地至宝,你总得给我们解释它宝在哪里吧我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它哪里像是宝贝。” 老黑头缓缓的站了起来,在夜幕下的院落里面走了几圈,然后才说道“很难说,很难说,为什么这黑水圭玉是天地至宝的原因,老头子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们点金一脉人人都知道,我曾经问过我师父,他说这应该跟巫楚的那个大秘密有关,只可惜我们点金一脉追寻了数十代人,到现在都没办法知道那大秘密到底是什么。” 巫楚果然是巫楚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我之前就猜想那平摊湖底的巨大空间是和巫楚有关的,甚至那单眼佛那方鼎里的青铜盒子还有我们手上的这块黑玉都和巫楚有关,可是到了真的能够确定这一点的时候我却忍不住有点心虚。 不知道怎的,我突然有点不想知道巫楚的事情,于是我说道“老黑头,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了,以后总有机会知道的,反正东西就在我们手上,不愁没办法知道。” “是啊是啊,”陈添宝也说道,“老人家您还是直接告诉我这个东西值多少比较实际一点,我遇到一个合适的买主的话也可以卖掉啊。” 我狠狠的瞪了陈添宝一眼,冷笑着说“卖吧,卖吧,不过你最好小心一点,这个东西要是面世后给人家知道了,我估计你小子下半辈子就可以吃免费的公家饭了。” 张静也冷笑道“恐怕不止吧,如果老人家说的没错的话,这种天地至宝只要一出现它就是国宝级别的东西,你要是敢买卖这种东西的话恐怕就不是吃免费的公家饭那么简单了。” 陈添宝哼了一声,说道“不对吧,这个东西认识的人本来就没几个,我就不信陈添宝我这么倒霉,一出手就会被抓。”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冷笑不止,陈添宝真的给钱冲昏了大脑,忘记了一件事情,刚才老黑头虽然说寻宝四派现在人才凋零,可是他并没有说他们都死绝了,要是陈添宝卖这东西的时候正好遇到这样一个人物的话,哼哼,到时候就不是好玩那么简单了。 。 087. 点金将 老黑头咳嗽了一声,说道“要卖出去的话确实是困难,不过我给你们的建议是这个东西最好不要卖,因为强子身上的血蛊要怎么解就还有多半是要落在这黑水圭玉身上了。” 我一听大惊,忙问道“老黑头,你怎么知道我身上的东西叫做血蛊” 老黑头摇摇头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不但知道你身上的东西叫做血蛊,而且还知道你老爸身上也有一个血蛊,你们肖家这一脉如果找不到破除血蛊的方法的话,恐怕以后子孙后代都会受这血蛊万般折磨,你老爸还好点,有一个高人给他盘了头降,至于你就不成了,如果我的估计不错的话,你绝对活不出七年了。” 我和张静面面相觑,我们两个虽然早就知道这个血蛊恐怕不简单,可是却绝对想不到这血蛊可以让我们活不过三十岁。我一看老黑头的脸色就知道,他有可能有办法处理这个东西,忙问道“老黑头你也能盘头降” 老黑头又摇摇头说“我不会,点金一脉的秘术只和寻宝养宝有关,若是要盘头降还是得风信子的传人才能做到,只是你身上这血蛊恐怕就算是风信子的祖师爷亲自出手也不一定有办法。” 我一听老黑头这么说,一缕冒上心头的希望曙光立马给他破坏掉了,如果按他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死定了 老黑头叹了口气说道“血蛊,血蛊,一代一蛊,如果说你老爸身上的血蛊还能压制的话,那么你身上的血蛊是根本没办法压制的,因为这血蛊是一代比一代强,所以你们肖家也会一代比一代短命,估计血蛊无解的话,你们肖家不出六代就会断子绝孙,也不知道你老爸当年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居然给下了这么折磨人的一个东西,要是我的话我宁愿被人下个血咒,也好过这个折磨人的血蛊。” 我很迷惑,老黑头的说法有点前后矛盾,这活不出七年怎么又成了断子绝孙我摇摇头问道“那到底这血蛊应该怎么解” 老黑头说“也不是没办法解,只是这解血蛊的方法太过困难,我当年也尝试过帮你们家去寻找那个可以解血蛊的关键东西,只可惜人老了,身手不行了,要不然的话,你也不用这么千辛万苦的去了一趟十万大山。强子,你是不是一直认为你老爸很莫名其妙,居然叫你这样一个半大的孩子去找那血蛊,其实你也不能怪他,他心里应该清楚,如果找不到那破解血蛊的关键的话,你也活不过七年,那样的话倒不如让你去赌赌运气,这样也好过坐在家里等死。” 关于老爸这次催促我去十万大山的原因我倒是想了无数个,可是想不到真正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老爸也了解了血蛊的解法,所以让我去碰碰运气,一念至此我忙问道“老黑头,难道我老爸也是一个点金将” 老黑头想了想说“我估计不是,不过我可以肯定你老爸一定也知道这些事情的,要不是早有准备的话,谁会把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成天带在身边四处转悠你老爸明面上是因为你不安分才带着你到处走,其实他是在不知不觉间把他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都教给你,因为他心里也清楚,总有一天你得走上破解血蛊的这条不归路,就连我当年意外被你们救了命,你老爸在认出了我的身份的时候,也请求我把点金一脉的秘术教给你,所以我才会在你们那留了半个月,也是你从小对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要不然我也没办法把那点金秘书全部都教给你。” 我这次更加吃惊了,忙问道“老黑头,你别告诉我你以前教给我的那些捉蛇抓虫装神弄鬼的东西就是所谓的点金秘术吧” 老黑头点点头,说“你别以为那些东西没有用,要不是我教给你的东西,你自己想想看你在十万大山就该死多少次了” 我转念一想这倒也是,我在十万大山的时候遇到危险所用的那些手段倒有大多是老黑头教过我的,如果没有老黑头那个时候的教育的话,别说是云雷纹,我估计连什么是云雷纹都不会知道。 很久以后我才了解到,点金一脉代代相传,由于见识的东西多了,传承的东西自然也多,而为了自身的安全和寻宝的便利,他们自然都会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说那云雷古文,点金将对它们的了解都是西周时候的先辈传下来的,自然就比后人摸索翻译的强得多了,这也是我在遇到帝江妖兽的时候能认出那两个字的原因。 老黑头沉吟了片刻,突然又一阵苦笑,说道“有很多事情看来就算不想给你知道也不成了,要说起这血蛊的解法,也不得不重头说起,这一切的开端,应该是一个叫做巫楚的神秘民族。”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段历史长久到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人能够知道的地步,当时的华夏,文明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峰,整个华夏的地域都落在了一个神秘的民族手里,那个民族的名字就叫巫楚。 巫楚这个民族似乎是一种划时代的种族,他们精通风水玄术,奇门遁甲、机关消息,号称能够通晓天地的大秘密,在其他人的眼里,他们应该是一种类似于神的存在。 巫楚的领袖是一个大巫,他似乎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也是由于他的存在,所以整个巫楚才不断的繁荣昌盛下去。可是大巫终究是人而不是神,他的生命也快要走到了尽头,但是在弥留之际,大巫却召集了所有部落的领袖,并且亲口告诉他的子民们一个他在临死前领悟的大秘密。但是,在他还没说完大秘密的全部的时候突然天降神雷把他活生生的劈成了粉末。 也许这是上天的警告,但是巫楚并没有将警告放在眼里。巫楚中杰出的人物靠着大巫所说出秘密的一部分研究出了使巫楚能够永远繁荣昌盛的秘密。确实,在那之后巫楚进入了空前的繁荣,但是,灾难也就从这里开始。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小部分的人,他们总是没办法活到正常的年岁,然后就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死去了,到了几代人以后,这种状况变得更加惨烈,巫楚的人总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死去,而且一代死去的年纪比一代更加小。从天而降的灾难使巫楚陷入空前的危机之中。 那么,所谓的大灾难到底是什么呢用现在的说法来说,那就是血蛊,一种代代遗传的诅咒,正是这种诅咒使得巫楚的人越来越少,到了最后根本就没办法统治九州大地。 同一时间,天下烽烟四起,原本巫楚统治下的其他部落失去了巫楚的统领,就全部开始混战,这也就是所谓的上古时代,而在这个时代里面,巫楚渐渐的消失在了世人的眼前,最后只能在一些野史里面找到它的一点点支离破碎的记载。 有一段记载就是这么说的,凡是接触到巫楚的人都将受到这血蛊的万世诅咒,而唯一解咒的方法,就是寻找到巫楚第一任大巫所说的大秘密。 可是巫楚并没有就这样消失,到了西周的时候,历史上还可以看到一点巫楚出现的痕迹,只是那些人却再也不已巫楚为名了,他们只是利用自己的学识不断的在当权者的背后出谋划策,以期能够在很偶然的情况下得到那个所谓的大秘密。 可是这样的偶然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发生的,所以巫楚一脉的人口就越发的稀少起来。据说巫楚最后的一个族人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拜入了某个修仙求道的门派,意外的接触了一些天地至宝,他发现那些天地至宝使得他原本应该很短暂的生命得到了很好的延续,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想到,是不是那个所谓的大秘密就是跟这些宝物有关的呢于是他自创寻宝点金一脉,毕生都在寻宝之中追求那个大秘密。可是到了他死的时候也没能参透这一点,最后他不得不留下遗命,让他的徒子徒孙都继续寻找这个大秘密。 可是点金一脉的后人毕竟不是巫楚人,很多巫楚玄妙的秘术并不能学全,再加上后人并没有血蛊诅咒的死亡威胁,于是,他们都这寻找大秘密的事情也就不是特别的用心,只是在寻宝的过程中偶尔涉及,可是后来他们又发现,只要涉及到这个大秘密的点金将,其命都不长,并且还祸害子孙后代,于是不知道哪一代的点金将就传了一个遗命,说是非不得已,不得涉及巫楚之事。 就这样,巫楚的大秘密被点金将一代代的封存了,只是关于大秘密的传说却在点金将中代代相传,随着时间的推移,点金术日渐式微,人才凋零,到了近代的时候,整个神州大地就只剩下一个点金将,这人就是老黑头。 。 088. 倒斗人 老黑头开始的时候并不叫老黑头,只是因为他天生黑肤,一个好好的黄种人却黑得像是非洲人一样,所以大家就都叫他老黑头,于是久而久之,大家倒是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只是都称他为老黑头。 老黑头开始的时候并不想继续走点金将的老路,他在新中国成立以后就运用点金将的经验学识混了一个大学教授,可是他这个人很倒霉,在那个特定的十年里面被斗得体无完肤,要不是他心志坚定的话,说不定早就在那场纷乱里面疯掉了。等到斗争结束的时候,老黑头虽然给平了反,可是他也失去了继续做大学教授的兴趣。 那个时候国家刚刚推行改革开放政策,老黑头也学人辞去工作下海,可是他这个人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在几年的时间里面不但把一辈子的积蓄全部都赔光了,甚至连点金一脉遗留下来的几件宝物都变卖了他还是没办法偿还因为生意亏损而背上的债务,于是在万般无奈之下,他把念头打到了寻宝之上。 不过现代社会是经济社会,寻宝也得顺应潮流,老黑头在行动之前专门去了潘家园一趟,在那里他不但了解到了那个时候古董界最好卖的就是瓷器,而且还认识了一个古董商人。 那个古董商人也是潘家园的老油条,眼神经验毒辣无比,他只是看了老黑头几眼就知道了他不是一般人,而是传说中的外八行。这搞古董的人都知道,所谓的外八行虽然没人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可是大件小件的古董却多出自于外八行之手,正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做贼的能偷,倒斗的能挖,总之这值钱的东西不是外八行还真的搞不到。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古董商人一看到老黑头就问道“这位兄弟,敢情你是来卖生坑的” 这生坑是古董界的行话,意思就是刚出土的东西。老黑头听那商人这么说就问道“确实是来卖生坑的,只是这货还没到手,先来看看行情而已。” 古董商人一听就来了兴趣,问道“这么说兄弟你还是个倒斗的不成是不是最近又有哪里出大坟了兄弟要急着去动手,所以先来下单子来了” 老黑头不置不否的点点头,说道“那老板你想要下什么单子” 古董商人笑了笑说道“如果你要来我这做生意的话,那么我也不说假话,除了那南宋青花瓷其他东西我都不收,现在古董界就流行这个,其他东西的价钱可是不上道啊。” 老黑头寻思着,这南宋青花瓷并不难弄,只要找到一个南宋遗址或者南宋的古墓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把那些东西给运出来,对于点金将来说,倒斗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他就把这事情给应了下来。 想不到那古董商人也个狠人,他也不和老黑头客气,当下就递了几千块给老黑头做定金,让他好置办东西去取宝。老黑头谢过了那个古董商人,两人又商定了交易的日期就这样散掉了。 老黑玉这一次的寻宝经历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在北方找了一个南宋时期的大墓,进去快手快脚的把里面的瓷器都弄了出来,带回了潘家园,在那个古董商人那里狠狠的赚了一笔,这之后两人又多次合作,一个寻宝一个销赃,渐渐的老黑头欠下的的一屁股债倒也还得七七八八了。 那一天,老黑头再次带着新出土的东西来卖给那个古董商人,他寻思着,只要再动手一次的话,他不但债务都能还清,还可以多了一笔足够好好生活小半辈子的钱,于是他就和那个古董商人商量着这一次玩一下大的。 那个古董商人其实也不满足于这样的小打小闹了,于是他就给老黑头介绍了一个人,那个人虽然不是寻宝一脉的人,但是却也是外八行的奇人,据说还是近代倒斗界小有名气的人物,唤作孙老三。 说起这倒斗,说白了它就是盗墓,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行内的人就把盗墓叫做了倒斗,老黑头身为点金将自然知道,自古点金将就和盗墓人多有合作,因为这天财地宝除了藏于各种各样的殿堂、佛院、洞穴之外,最多的时候确是藏于古墓之中。 这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社会,不知道多少的帝王将相王公侯爵把那些稀世珍玩给带入了地下,若不是有倒斗寻宝这两项营生的话,那些东西恐怕就再也没了面世的机会。 只是这寻宝和倒斗却还有很大的不同,寻宝人派系不同,做法自然也不同,但是凡是寻宝一脉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所谓寻宝,寻的就是天地至宝,那么如果入了人坟墓的话不但不能破人风水,而且除了宝物之外,其他的陪葬品那是一样也不能拿;而盗墓人就没有这么多的讲究了,只要你是值钱的东西,我们就算是要了老命也得把它给带了出来。 老黑头和孙老三这两个一寻宝一盗墓的奇人,就在这个特殊的时刻相遇了,那个时候孙老三正好要去云南境内盗一座大墓,只是人手不足一直未能成行,所以他一得到那古董商人的介绍,就兴冲冲的来了。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老黑头和孙老三一见如故,两人在详谈了一天以后就决定第二天出动。 在临出动之前,那个古董商人特定来交代,这一次有主顾定了那古墓中的一颗定尸丹,据说是要给逝世的老母亲用的,希望他们两个进到了云南的古墓之中的话无论怎样都要把那定尸丹搞到手,那样的话就算是其他东西带不出来,也一定可以赚个粟红贯朽。 这闲话休提,老黑头和孙老三二人坐着火车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终于在三天后到了云南境内,可是想不到他们要去的那个大墓却并不是在云南境内,反而是在不知道应该怎样界分的十万大山。 那个时候要进十万大山的汉人还是很少的,两人无奈之下就只有扮作了苗人一路打听着慢慢的向着那个地头接近,孙老三说他之所以知道那古墓的存在也是在古籍上面看到的线索推断出来的,所以他也想不到那古墓会在十万大山之中。 老黑头倒是无所谓,他进了十万大山以后就异常兴奋,这学了点金秘术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到了这样一个地方,当下在进山的时候他就不停指点四周说何处何处应该有宝。 孙老三虽然是倒斗一行的顶尖人物,可是他擅长的却只是下盗洞摸明器,对于其他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于是他便问道“老黑头,你说这哪里哪里有宝,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老黑头道“这你就不懂了,所谓人有人气,宝有宝气,一个地方有宝的,无论是天财还是地宝,它都会有一定的气可以看,最通俗易懂的一句话就是蓝田日暖玉生烟,这烟其实也是气,据说我们点金将的先以可是凭目力就推断出何处有何宝,那就完全是一个看气的功夫。” 孙老三虽然知道点金将一说,可是却想不到点金将居然厉害到这种地步,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哪里有宝物,当下他羡慕道“怪不得老黑头你只是出手几次就能赚那么多,以后我们要是合作的话岂不是能够成为世界首富” 老黑头摇头苦笑道“我不成了,点金将的功夫到了我手头上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虽然我能隐约推断出何处有宝,但是我并不敢肯定,更何况这天地至宝就一定有守护之物,比如说上次我去挖那宋坟的时候在棺木之上看到了一株千年尸菇,我虽然想把那尸菇摘走,可是在棺木之上却还盘有一条白色小蛇,当场把我给吓退了。” 孙老三疑惑道“这是为何” 老黑头道“那白色小蛇名为白练,身虽小,可是行动迅捷,剧毒无比,要是给它咬上一口的话,恐怕就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一死。” 孙老三一听咂舌不已,虽然他这辈子倒斗无数,遇到的紫僵、白僵、绿僵、毛僵等等粽子无数,可是他还这没遇到这种天生地养的凶物,可是他也清楚这凶物和粽子不同,粽子还可以用倒斗千年传下的功夫处理,可是这凶物就不成了,遇到那个东西的话你除了跑也就真的没第二条路可以走,自古以来栽在古墓里面的倒斗人无数,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是给机关消息大粽子之类的东西弄死的,反而很多都是被各种各样的罕见凶物所嗜,可见凶物之恐怖。 就这样两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终于在几日之后到了孙老三所说的那处大墓。 那个地方是两山的峡谷之处,可以称得上是左青龙右白虎,确实是一个风水宝穴,老黑头和孙老三远远的看着那个大墓都是心中庆幸不已,心想这次算是发达了,可是他们刚走到近处,却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 089. 古墓凶 原来那个大墓在他们之前就以为被人给挖了,而且其痕迹极其崭新,应该就是在这几天内给人挖开的,可能是因为这里是荒山野岭的原因,上一拨的倒斗人并没有把盗洞给掩盖起来,反而是全部暴露在空气之中,那个黑黝黝的盗洞看得人心里直发慌。 孙老三一看这情形就猛的一拍额头说道“该死,居然晚来一步,看来我们两个这一次是要空手而回了。” 老黑头不是很懂倒斗的规矩,就问道“这是为何,我就不信这样的一个大墓他们能把里面的东西全部给搬空了,照我想只要我们进去了,要弄点东西出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孙老三叹气道“老黑头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倒斗这一行讲究的是先来后到,无论你手段再高明,如果遇到了有人比你先动手了你都不能上去硬抢坏了道上的规矩,只有在前一批人选够了以后才能动手。但是有道是贼不走空,这盗墓的一进去,墓里面值钱的东西估计也就七七八八了,我们这次就算是进去了也是捡人家拿剩的明器,估计也没什么好东西了。” 老黑头说道“这倒是无所谓,既然我们来了就总得下去看一遍是不是更何况我们这次可是接了单子,要拿的是古尸口中的那一颗定尸丹,按我想法那个东西应该没有人会去拿它,我们的机会还是蛮大的。” 当下两人稍作了准备,也顾不上规矩不规矩的,把那些一应运用之物全部从行李里面挑了出来带在身上,就钻进了那个别人打好的盗洞之中。 那条盗洞显得极其粗陋,很多地方都打的并不平滑,以孙老三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并不是专业的倒斗人挖出来的,很可能是一些流寇土匪之流的人物,看到一个大墓就忍不住动了手,一念至此,孙老三不禁有点心急如焚,便催促着老黑头动作利索点。 说起这盗墓,老黑头虽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这点金将的做事手法和倒斗人是完全不相同的,倒斗讲究一个偏字,眼力好的倒斗人只凭经验就可以猜测出一个大墓的结构,然后挥起洛阳铲一铲子下去,基本就是一个打盗洞的极佳位置。可是点金将却不屑于如此,点金一脉虽然只是学了巫楚秘术的皮毛,但是却也不是一般的盗墓贼可比,点金将进墓室讲究一个正门而入。 自古以来的机关消息、流沙陷阱大都来自于巫楚前人,很多对于别人来说是死路的机关,在点金将眼里都还有一丝破绽,所谓点金,就是一指点出破绽,比如说那令倒斗人闻风丧胆的沙顶天,在点金将眼里也并非毫无破绽,只要在墓顶沙顶天的机关翻板打开之时,用随便什么东西卡在它的机括之上,沙顶天不攻自破。 所以老黑头虽然下了这么多次的大墓,但是却并没有走过盗洞,对盗洞这个东西还是充满兴趣的,在他前面的孙老三心急如焚的招呼他并没有看到,只是不断的研究着这个并不怎么样的盗洞,等到他回过神想要找孙老三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孙老三居然从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老黑头虽然小小的吃了一惊,可是他却并不惊慌,这盗洞直进直出,孙老三没有走回头路,那自然就是已经进了墓室,当下他也就不再犹豫忙快步的跟了上去。 可是还走没几步,老黑头突然觉得脚下有点不对头,下意识的,把他手里的军用手电往下方晃了晃,只见一张惨白惨白的脸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不过老黑头毕竟已经做了几十年的点金将,其心态胆量自然不是我这种小菜鸟可以比拟的,所以看到那突然出现的脸,他虽惊不慌,只是身子向后一仰,整个人就像一个风车那样向着后面翻了好几个滚,等到他觉得安全了才猛的一顿身子,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点金指戴了上去,才喝道“是谁” 说起这点金指,它是点金一脉祖师爷留下啦的东西,其实说它是指并不正确,它应该是一种特制的手套,戴上去之后能够很好的保护手臂,而且在指尖的位置还有尖锐的刀片,不但可以用来破解机关挖掘通道,而且在遇到粽子凶物的时候也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本来老黑头这次并不准备用这个东西,可是一遇到危险他又本能的把它拿了出来。 老黑头的那声暴喝在盗洞里面不停的回荡着,可是过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回应,老黑头心中奇怪,心想老子莫非遇到了大粽子不成不过这种东西对于老黑头来说最正常不过了,寻宝人别说是粽子,就连那天地至凶之物都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如果只是一只白毛大粽子的话也根本就不够看,于是老黑头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没有戴点金指的那只手拿起了手电筒照上了前面那个模模糊糊的惨白色人脸,一点点的走了过去。 待到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老黑头忍不住骂了一声,原来那哪里是什么大粽子,只是一具大理石雕像的人头而已,只是这人头不知道为什么却出现在了这里。老黑头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这种石俑是很值钱的,所以也并不在乎,只是把它一脚踹了个老远,然后才快步的继续沿着盗洞前进。 这盗洞越到了内部的时候就越显得粗糙,似乎打这个盗洞的人恨不得快一点挖开坟墓一样,老黑头又走了小半会儿,就到了一个颇为开阔的地方,那里堆积着洛阳铲撬杠等物件,在空间的一角上面,古墓的金刚墙已经被挖开了,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里面不断的冒出森森的寒气。 老黑头看得古怪,这洞口前面并没有什么他和孙老三约定好的暗记,也就是说孙老三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根本就来不及留下暗记,而且从这个古墓的金刚墙就可以看出,这个墓的规模一定不小,机关消息自然也少不了,老黑头担心孙老三出意外,忙扯起一抹衣衫绑在了脸上,然后抬着手电筒在那个洞口处向着里面照了照。 只见那洞口之内的空间无比广阔,手电的光柱并不能让人把那个空间看个清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空间之中似乎还漂浮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白雾,实在是没办法分清那到底应该是什么。 老黑头想起自己点金一脉的传说,这古墓之中多的是精灵鬼怪,粽子阴煞,如果遇到的话需得用点金指对付,要不然的话,就算是点金的祖师爷复生恐怕也得落荒而逃。当下老黑头不敢大意,忙把手上的点金指紧了紧,又把手电筒绑在了腰间,另一只手抽了了一把刀就一弯腰转进了那个洞口。 一进入那个洞口,一股透骨的寒意猛的就涌上了老黑头的全身,他暗道了一声不好,这个古墓阴气如此之重,恐怕真的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存在,只是这开弓没有回头箭,叫他现在抛弃孙老三落荒而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况且点金的名头怎么又能给这种小风小浪给吓没了 老黑头调整了一下动作,左脚先轻轻的落到墓室的地板上面,待到他觉得没什么不对的时候,才把另一半身子也抽了进来,然后不停的调整着动作向着四处观望起来。 这一看之下老黑头不禁暗暗咂舌不已,原来这墓室不知道怎么的已经给破坏得七七八八了,原本应该是精美无比的壁画,不知道怎得居然全被都被一种奇怪的刻痕给破坏了,就好像是有人用极长的指甲抠掉了那些壁画一样,而地宫里面的殉葬品也大多散落在了地上,只见在手电的照射下,金银珠宝玛瑙翡翠简直是琳琅满目,也不知道当年这个墓的主人是何种身份,居然可以弄来这么多的殉葬品,恐怕那九五之尊的待遇也不外如是了。 但是不止如此,在那些殉葬品之上还趴着几个人,看他们的衣服还是尸体的腐烂程度来说,他们应该是在这几日死掉的,也就是说这些人很可能就是上一批盗墓贼,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居然没有从这古墓里面把东西给弄出去,反而是全部死在了里面。 老黑头刚想过去研究一下那些人的死因,可是身子在扭转之间,腰间手电筒的光柱自然而然的照了墓室一大圈,正好让一个高台落入了老黑头的眼里。 只见那个高台之上,似乎摆放着一具棺木,而棺木的棺盖已经被撬开了,一个黑色的人影正站在那棺材前面不知道忙着什么。 老黑头看到这个黑影被本能的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应该是孙老三,看来他是发现了定尸丹,正在想办法套取。 老黑头怕孙老三搞出什么事情来,忙快步走上了高台,一拍孙老三的肩膀说道“孙老三,先别动定尸丹,这个墓室不太正常。”说着他也探头看了那棺材里面一眼,这一看之下他觉得那里面的东西说不出的古怪,似乎还有几分眼熟,老黑头忙把刀插回了腰间的刀鞘,然后卸下固定好的手电筒往棺木里面一照,这一照之下,他忍不住猛的吸了一口凉气,额头的冷汗就流了下来。 。 090. 黑白凶 只见那棺木之中的尸体,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套中山服,一脸的苍白,似乎在死之前受了什么极大的惊吓一样,并且那个人不是其他人,根本就是比老黑头先进入墓室的孙老三 那么,如果说现在棺材里面的人就是孙老三的话,那么站在这里身边的人是谁 老黑头这一辈子寻宝虽然不多,可是遇到的粽子凶物也自是不少,可是他却从来没有遇到如此诡秘的情况,在这个时候他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心想完了完了,恐怕这次就算是给他插上翅膀他也是难逃生天了。 一念至此,老黑头心想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于是他便轻轻的把头扭了过去,想要看看那个刚才站在自己身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人物。 老黑头的脖子在“格格”声中缓缓的转到了一侧,但是那个站在他身边的东西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有任何反应,老黑头一见这个情况悬起了心就落下了大半,忙抬起手里的电筒照了过去。 只见在他眼前的东西,是一具站立的女尸,女尸身着大敛之服,头上插满了金银首饰,面色如常,看起来也就二十岁上下,穿戴还是一个少女模样,应该是生前的时候还来不及出阁就已经因为什么原因而死掉了,她的嘴巴半开半闭,一颗拇指大小的碧绿色珠子被它含里面,似乎随时就会掉下来一样。 老黑头看到这里也就明白了大半,这个女的应该是在死的时候有着极大的冤屈,所以死了以后尸骸不化,如果不是因为她口中这定尸丹的话,恐怕早就变成了飞僵四处害人了。而这上一拨来盗墓的人应该是不懂这个道理,所以在摸她身上明器的时候,让这女尸遇到了人气,所以引起了尸变。 至于这孙老三为什么死在棺木里面就是老黑头也想不明白的了,这具古墓里面的事情处处充满着诡秘,老黑头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点金将,可是遇到了这种事情也是心里有点发虚,于是他也打起了退堂鼓,站在棺木边上默默的念叨着孙老三啊孙老三,你倒了一辈子的斗,结果小命却丢在了古墓里面,这也算是你的命了,我老黑头虽然想带你走,无奈这是时不与我,眼见你面前的这位女施主就要诈尸了,我再不走的话说不定小命不保,您老呢就悠着点,咱们以后青山绿水,恐怕就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 说着说着老黑头眼前也有点湿润起来,这两个人一路上的感情极好,可是这一转眼间就丢了一个的性命,只要是个有心有肺的人难免都会有几分伤心,可是想不到这眼泪流了下来,却有几滴滴落在了孙老三的尸身之上,转眼之间,只见孙老三原本已经死得透彻的身体不知道怎么的居然长出了一层薄薄的细白绒毛。 据说这人如果是给僵尸给咬死的话,那么在死了以后就绝对不能碰人气,要不然的话,这尸体可就会百分百的尸变了。 老黑头一看孙老三脸上长起了细细的绒毛就知道这次恐怕是麻烦了,要是这孙老三的尸身尸变了自己却还在这里的话,那么双方就肯定是要起冲突的了,虽然孙老三并不怕那白凶,可是一想起孙老三死了以后那尸身还得给自己弄烂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是觉得有点不愿意,于是他也顾不上其他,一伸手推了那女尸一把,然后点金指轻轻的一勾,把那定尸丹给掏了出来,然后身子一翻,就快速的向着到洞口退了过去。 可是想不到老黑头还才刚下了那高台,却见高台上的棺木一阵颤抖,孙老三那长满白毛的尸体“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两只手的指甲不知道怎的居然变成有几厘米长。同时,那具古旧的女尸身上也开始长起了一层黑毛,然后她猛的一转身,就远远的向着老黑头扑了过来。 老黑头心想这次还真是好玩,以前就听自己师父说起过这古墓之中有黑白双凶之说,据说那是极特殊的地方才会形成的状况,想不到自己的运气如此之差,居然一下子就给自己遇到了。 本来嘛,无论是黑凶白凶绿僵毛僵游尸伏尸老黑头自然都不怕,可是这黑白双凶确实很扎手的货,据说他们进退有序,甚至还保持了一部分身为人时候的记忆和思维,简直比那千年大粽子还要难对付,遇到这种状况除非是多人,要不然的话就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老黑头眼见那黑凶扑来,他不敢挡其锋锐,忙就地一打滚堪堪的避开了黑凶的扑击,可是他刚想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化成白凶的孙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他的身边,十指如刀的就向着他抓了下来。 这个时候老黑头想要再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抬起那戴着点金指的手猛的挡了一下,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迸出了一串“噼里啪啦”的火花来。 只这一下接触,老黑头的手就酸麻得像是要断掉了一样,他连滚带爬的又退了几米才站了起来,虽然想拔出刀来对付这黑白双凶,可是怎奈这个时候又需要照明,老黑头根本就腾不出手脚来,急得他差点吐血。 眼见那黑白双凶动作奇快,黑黑白白的就好像两只大马猴,随便一跳就是两米多远,无声无息来势如风,并且手指不知道怎得还像是钢刀一样,要是被这东西抓到的话,就算是不变僵尸恐怕也是活不成了。 就这么一瞬间的停歇,那黑白双凶又再一次扑了过来,老黑头虽然有点怕它们的怪力,可是这东西来的如此迅捷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能本能的一退,身子却“啪”的一下贴到了墙上。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老黑头已经退到了墓室的一角,可是他这里却离那盗洞口越来越远,他心里暗暗叫苦不已,不得不又抬起了点金指不进反退反守为攻的迎了上去。 那黑白双凶虽然动作极快,可是这诈尸之物毕竟是全身僵硬,眼见老黑头扑了上来,它们已进是来不及转身子了,只是仍然直直的向着老黑头刚才的方向扑了过去。 老黑头戴着点金指的手挡在了身前,竟然硬生生的向着黑白双凶中间的空隙挤了过去,那黑白双凶的攻势已成定局,自然是没办法转过来对付他,这么一通瞎折腾,竟然给老黑头躲过了那几乎必杀的一扑。 可是他还来不及高兴,那黑白双凶已经如影随形的再一次跳了过来,同时它们嘴里还发出了一阵夜猫子啼哭一般的声音,这凄厉的叫声在墓室里面回荡着,说不出的的恐怖,让人听的头皮发麻心烦意乱。 老黑头眼见那黑白双凶又要扑到自己身上了,这个时候他对自己的处境也是清楚,心知再心慈手软的话自己这条老命可就要丢在这里了。他猛的瞪大眼睛盯着那黑白双凶,那黑凶已是千年古尸,恐怕不是他一时半会儿能够对付的了,可是那白凶毕竟是刚死了不久的孙老三,如果说把它给解决的话,这黑凶也就没这么难对付了。 这人一起了杀心,那是极度的恐怖,老黑头在这要命的时刻终于不再逃避,他猛的冲上前一脚踹在了黑凶的肚子上,这一下子就好像踢在了钢板之上一样,疼得他差点叫娘。可是再也正是这一脚的功夫,硬是把扑击的黑凶给踢到了一边去,然后他身子在地上一滚,堪堪的滚到了孙老三所化的白凶面前,然后口念一声得罪,戴着点金指的走猛的掏向了那白凶的腹部。 人的腹部是一个人全身最柔软的部位,新死的孙老三也是如此,只是老黑头的目标并不是这里,他满脸杀气也不顾孙老三的血喷了他一头一脸,就又一用力,点金指穿过了孙老三的皮肉,正好到达了那脊椎骨之处,然后再一用力就把它“喀嚓”一下扭断了。 说起这脊椎骨,就是人体的中心线,要是这脊椎骨一断,这人也就瘫痪定了,这白凶虽然犀利,可是它毕竟也是人体所化,所以这脊椎骨被扭断,孙老三的尸身也猛的一下瘫软在了地上,虽然还想要再扑上来撕咬老黑头,可以它却已经是有心无力了。 眼见白凶已经解决,黑凶也退到了一边,老黑头虽然心里抱歉,但是他却顾不上其他,忙快速的退向了那盗洞口,那黑凶见老黑头想跑,突然猛的又发出夜猫子啼哭一般的声音,这下子只把老黑头吓得手脚发软,原来那扑在地上的尸体全部都开始了异变。 这只有两只粽子已经要人命了,再来几只岂不是玩完了老黑头虽然还有点挂念满地的珠宝,可是他毕竟也是一个点金将,知道此刻决不能贪,当下他一打滚接近了那盗洞口再一把抓住洞口翻身而上,连滚带爬的跑了起来,可是身后却不断传来那夜猫子啼哭般的嘶吼声,老黑头心知要是给它们追了上来的话自己绝对玩完,他忙从身上摸出了原本两人准备用来炸墓墙的雷管,在快跑到出口的时候转身一丢,就一下子跳了出去。 盗洞里发出了一声闷响,那里面传出的恐怖叫声也一下子断绝了,老黑头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冒着虚汗。 又休息了大半个小时,正当他想站起来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冰凉的东西却抵到了他的后脑壳。 。 091. 人心险 老黑头心里暗暗叫苦,想不到把盗洞给炸了,那大粽子还是跳了出来,自己这一次出师不利居然死在一只粽子手里面,真的可以算是千百年来最丢脸的点金将了。 想到这里老黑头忍不住在心里一阵叹息,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己既然只有这番命格那么怨谁都没有用,还是闭眼等死来得好。 可是等了好半天,他后脑上面那个冰凉的东西都并没有戳下来,这个时候正好是半夜时分,大粽子既然出来了就不可能不吃人嗜血,可是它现在却一动不动莫非要和自己老鹰捉小鸡不成 老黑头心里暗暗叫苦,但是却又有了一丝庆幸,这大粽子现在不杀自己,自己岂不是就又有了活命的机会 老黑头一想到这里心思就动了起来,他缓缓的转过头,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他后面玩他,可是等到他转过头的时候却忍不住一呆,身后哪里有什么大粽子,那刚才顶在他后脑勺,现在顶在他额头的东西赫然是一杆土枪 原来是人 老黑头嘘了一口气,就想要站起来,可是他头顶上的枪杆并没有移开,反而是在他的额头上点来点去,那个端着枪的人身后似乎又走出了一个人,问道“怎么,这个盗洞里面好玩不” 话音刚落,从黑暗里面就走出了几个人来,只是这半夜里面黑蒙蒙的老黑头看不清他们的脸,不过他脑袋里一转就把这伙人的身份给猜得七七八八了,很显然这伙人绝对不是平白无故在这里的,他们应该是和墓室里面死的那几人是一伙的,估计是那下墓室的人一直都没有出来,他们又不敢下去查看情况,现在自己和孙老三这两个冤大头进去之后出来了一个,还把盗洞给炸了,他们不来找自己问情况就是怪事了。 老黑头张了张嘴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眼前的这伙人显然是亡命之徒,现在他自己落到了他们的手里,那情形恐怕比落到黑白双凶的爪下还要凶险几分,况且这十万大山根本就是杀人放火的宝地,要是在这里杀了人,估计就算不埋掉,这几百年内也不会有人发现。 抬着枪顶着老黑头的那个人打了个手势,示意老黑头蹲起来,然后顺手把他从那千年女尸口中挖出来的定尸丹给抢了过去,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别动啊,你他妈的要是敢动一下,老子就一枪打爆你的头。” 老黑头哼了一声也不答话,那个抬着枪的人旁边又走出一个人一脚踢在了老黑头的胸口,把他踢得翻了一个跟斗,才骂道“他妈的,爷爷们跟你说话,你倒是放个屁啊” 老黑头被踢得差点吐血,不过他也是明白人,知道眼下不能得罪这些人,当下答道“几位朋友,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既然遇上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但是这样做的话显然不是待客之道吧。” 那几个人一听他这话就笑了,有一个似乎还过来给他一巴掌,不过这个时候倒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人说道“也是,老三把枪收了,这人估计也是就是个倒斗的土猴子,和咱们要可是算是一路上的人,还是问问他里面的情形吧。” 那个叫做老三的咧咧嘴,把枪收了回去,走到了一边。然后人群里面走出了一个人蹲到老黑头的面前说道“兄弟,得罪了,刚才我那几个兔崽子也是一时手快,你就有怪莫怪了,啊。” 老黑头不知道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只是看了看他,说道“不会,这地方是你们先发现的,我们后到,要说得罪也是我们破了规矩先,你有什么想问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个人哈哈一笑,说“爽快,我刀疤阿大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老三来,把火堆架上,再把肉干和酒水拿出来,我们就和这个兄弟边吃边谈。” 老黑头一听这人的自称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自己这次真的是玩完了。 原来这刀疤阿大是越南人,而且是个娃娃兵,从小打仗,心狠手辣,手底下的人命估计没一千也有八百了。只是他在越战那阵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了什么落草为寇,这十几年来他可以说是在东南亚这片地区混得风生水起,好几个国家的军队据说对他都毫无办法。 最近老黑头听道上的消息说,这刀疤阿大不知道为什么闯进了云南境内,可是他也算是时运不济,在犯了几次事之后政府派兵围剿,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够勉强抵抗,可是后来军队出动了一个姓肖的营长,那肖营长据说也是一个狠人,第一次遇到刀疤阿大以后就用了一个围剿战术弄得他丢兵卸甲溃不成军,他那只号称东南亚战无不胜的匪军,在那个肖营长的面前简直什么也不是。在后来的几次冲突里面,刀疤阿大的人手是越打越少,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退到这十万大山里面,想借着山势潜逃回越南境内。 老黑头听说那个肖营长也追进了十万大山里面,所以他和孙老三这次并没有把这刀疤阿大的事情放在眼里,可是想不到刀疤阿大不但没有潜逃而且还跑来这里盗墓来了。 思虑间,那个老三已经把火堆给升了起来,还取出了干粮肉干酒水之物,然后刀疤阿大就招呼老黑头过去,老黑头也不和他们客气,心想这吃一顿是一顿。 刀疤阿大自己并没有吃东西,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老黑头问道“兄弟,那里面都有什么” 老黑头有心想骗他们下去送死,就老实说道“金银珠宝珍珠玛瑙数不胜数。” “哦”刀疤阿大递给了老黑头一支烟,又问道“那墓是啥年代的” 老黑头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壁画被破坏得太厉害,而且我也没时间看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不过看那尸体的衣服,倒是可以认为是汉人的大墓,不是宋就是明,元清的墓葬风格不是那个样子的。” 刀疤阿大点点头,不知道想着什么,想了片刻才问道“老四,你和老八他们下去过,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那人躲在黑暗里面,老黑头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听一个颇为年轻的声音用越南语答道“和那个家伙说的一样,他没骗我们,这个倒斗的家伙留着有用,让他帮我们下去拿东西。” 老黑头能大概的听懂越南话,听他这话吓了一跳,敢情刚才刀疤阿大都是再骗自己的话,要是刚才一句说假的话,现在自己的脑袋可能就变成烂西瓜了, 刀疤阿大点点头,又对老黑头说道“兄弟,我们几个想请你帮个忙成不” 老黑头一听,知道刀疤阿大暂时是想留住他这叫命,不得不点头道“可以,只要我有这个能力。” 刀疤阿大笑了笑,说道“那好,你就暂时和我们走吧,我们还有几十个兄弟分散在各处,我现在就把他们召集起来,明天一早就麻烦兄弟给挖个盗洞,好让我们取那下面的金银珠宝。” 老黑头撇撇嘴,点头答应,可是却又不得不佩服这个刀疤阿大的决断力,很显然他也知道这古墓里面应该是诈尸了,但是不动声色的就把自己给留了下来,恐怕明天他们再次挖开这个大墓的时候自己是不做替死鬼都不成了。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的命连个屁都不是,死了就死了,只要能帮他们再次把盗洞给挖开就成了。 这天夜里,老黑头跟着刀疤阿大去到一个山洞里面歇息,那个山洞显然是他们暂时的居所,里面稀稀疏疏的堆积着各种东西,估计刀疤阿大匪军最后的物资就在这里了。 来到这个地方老黑头也是心里叹息不已,自己这次真的是插翅难飞了,恐怕第二天这盗洞一打开,自己不给白凶黑凶抓死,他们也一定会一颗子弹送自己上西天。 刀疤阿大安排了那个老三陪老黑头睡觉,老黑头知道他们是怕自己跑了,可是他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就缩在山洞的角落里面歇息起来了。 可是人在这种情况下哪里睡得着,这一个晚上只听到各处的声音都乱乱的,似乎有人不断的从其他地方回来,老黑头听他们迷迷糊糊的对话,大概也弄清楚了几分事情,原来刀疤阿大现在已经几乎是弹尽粮绝了,所以一定要挖来这个大墓顺明器做军饷,上一次他们队伍里面的老八带人下去弄东西,可是却出不来,他们中没有其他人懂得盗墓了,所以也就不敢进去,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个冤大头,不让自己是趟雷,那就是对不起自己了。对于他们这只匪军来说,这次盗墓是最后翻身的机会,如果没办法弄到那大墓里面的东西的话,他们这只纵横东南亚十几年的匪军也就完蛋啦。 老黑头听着这些东西,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有人在山洞口煮了一点吃的,然后那个老三就笑嘻嘻招呼他过去用早餐。 老黑头看着那最后的早餐,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心里叹了一口气,但是还是挤了过去。 。 092. 肖营长 这一顿饭吃了大概半个小时,刀疤阿大为了鼓动士气,一大早不但弄出了越南的传统菜式,而且还一人分了小半杯的酒水,估计等吃饱喝足了,这大部队就要去那大墓倒斗,只是到时候还能有多少人活着回来就是谁也不知道的了。 又过了片刻,刀疤阿大见人人都已经吃饱喝足了,他怕人多声响大,引来了他那个冤家对头肖营长,就吩咐匪军迅速行动,务必在天黑之前把这大墓给挖了,接着这大队人马就熙熙攘攘的向那大墓走去。 在此期间,老黑头也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以他点金将的本事要跑也是有几成把握的,只可惜那刀疤阿大了解他的重要性,总是在他身边紧紧的盯着,使得他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步步的向着那个大墓挪去。 早晨的十万大山云雾浓厚,抬头看着身边的高山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是身在云海仙境,在这种时候看着十万大山,更是觉得这山水里面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的大秘密,也不知道那些稀世珍宝有多少被藏在了山体里面,等待着那寻宝倒斗之人的搜寻。 其实这几十个人在倒斗的时候是一点用也没有的,打开墓室的功夫还是要靠老黑头,不过如果遇到了黑凶白凶,这几十个人几十杆枪过去,就算是千年古尸估计也得被轰成筛子。这倒斗挖坟不比打仗是玩命的勾当,这伙亡命之徒组成的匪军一个个胆子都肥得流油,这些年来有什么事情没做过这倒斗挖坟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再加上这次刀疤阿大形容了那墓室里面的东西,令得他们光是想象就能口角流水两眼冒光,于是个个都精神抖擞摩拳擦掌,准备等到了地头的时候大发一笔横财。 队伍的行走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到了那个大墓所在的两山峡谷之口,空气中的气氛更加的热烈起来,匪军一个个都在幻想着搬出了古墓里面的金银珠宝珍珠玛瑙然后就可以过上一阵子暴富的生活。 可是才刚走到山谷口,突然两山之上传来了一阵枪响,紧接着一串“霹雳啦啦”炒豆子一般的声音就传了过去,老黑头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这匪军又中了埋伏,他不敢托大,忙一下扑在了地上打了几个滚,正好眼前有几个匪军给流弹打死了,他也不顾上其他,拖着人家的尸体就掩到自己的身上,耳边只听到流弹的声音一阵阵的,让人紧张得要死。 这阵子弹声响了大概一分钟,老黑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不过他心里倒是有几分庆幸,自己的运气还算好,居然遇到了剿匪的军队,那带队的人应该是那个传说中的人物肖营长,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把刀疤阿大的行为算得这么准,这个刀疤阿大看来命数也是到了尽头,在他自以为能够逆天改命的关键时刻,居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套。 战后的山谷,一阵阵的硝烟味道呛得人眼睛直流眼泪,老黑头不知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但是却也不敢乱动,他只能偷偷的移开了尸体看了看外面,只见方才还在做白日梦的匪军现在全部都倒在了血泊里面,几个军人正抬着步枪来回巡视翻动着,由此可见这个肖营长的厉害之处,他显然早就算好了这次匪军必然全灭,安排了另外的一批人手在山谷之下,那样的话就算是有人侥幸逃过了乱枪射杀,他也没办法逃过搜索。 老黑头知道自己绝对没办法逃过搜索,再加上他现在是一副老苗子的扮相,他也不怕有人会看穿他的身份,就偷偷的把点金指脱了下来胡乱塞到了口袋里,然后扮作一个普通的苗民一样抱着脑袋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那些军人发现了老黑头知道倒也没有为难他,只是让他呆在原地,等肖营长下来处理。 很快的,那些军人就熟练的把尸体处理好了,又等了十几分钟,另一队军人才从山上下来了,他们一个个都一脸的疲惫,显然为了伏击刀疤阿大他们都在山上埋伏了一宿。 那军队的最前面是一个中年的军人,长的浓眉大耳,一张国字脸尽显正气,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穿着军装只是穿着便服,可是他身上的那种军人气息确是怎样也掩盖不了的。 这人的相貌虽有千般万种,可是要从一个人的相貌来看出人的品行却是不可能的,唯有这人的气质和风度确是怎样都无法假装,正直之人一身正气,阴险小人一脸邪气,这些东西平常人或许看不出,但是身为点金将的老黑头又怎么会看不出 他一下子就确定了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肖营长,正想迎上去说话,可是他突然却发现那肖营长的气色竟有几分古怪,那正直的气息里面似乎有一种浓烈的血腥味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给一种什么东西掩饰掉了。 这种感觉令老黑头异常的熟悉,点金一脉在出师之时的最后都会接触到这种气息,似乎是点金一脉千年来都需要小心的禁忌。 老黑头心头疑念四起,心里乱得不得了,他不敢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东西,可是突然间,在那肖营长的身后却走出一个大概十岁的小孩子,那个小孩子一脸精灵古怪,这血腥的战场他似乎一点都不怕,可是这不是令老黑头奇怪的地方,他奇怪的是这个小孩身上的那种血腥气息居然比那个中年男人的还重,而且似乎还是同一种,这更令得老黑头心乱如麻,如果他们两人是父子的话,恐怕就是他们家的先人沾染了点金一脉传说中的禁忌之物了。 那肖营长见老黑头一脸古怪的神色,甚至还带着几分恐惧,当下他走过了柔声道“老乡,我们是人民的军队,不会欺压老百姓的,你可以给我们讲讲这是怎么回事吗你怎么会在匪军里面” 老黑头心里一震,忙清醒过来,这个肖营长是个厉害无比的人物,在他面前那是做不得半分假,但是自己这次的目的又明显不能说出来,于是老黑头就编造了一个故事,把他和孙老三的事情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只是那倒斗说成是进山砍柴,然后遇到了这伙强人被强迫做向导去一个大坟,孙老三因为不听话所以给他们杀了云云。 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再加上老黑头黑色的皮肤还有那一身苗子衣服,倒也让人信了十分,那个肖营长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老黑头和他一起回营地做一个笔录就能够离开。 老黑头暗叫厉害,心道如果在此期间肖营长找人去自己说的地方调查一下,估计一下子就知道自己身份是冒充的了,只是这个时候想走是绝对不可能的了,这个肖营长带兵如此厉害,自己要是露出半分破绽,恐怕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局面。 只是想不到那个肖营长时候并没有看破老黑头的伪装,这一路上他都对老黑头极度的的友好,那个小孩也经常来找老黑头说笑闲聊。老黑头渐渐的知道了,这个小孩子是肖营长的独生子,名叫肖强,只是从小就调皮捣蛋惯了,这次肖营长进山剿匪他居然跟了过去,肖营长虽然想送他回去,可是无奈这战事瞬间万变,使得他根本就没那个时间,最后只得把孩子带在了身边。 这一路上的观察,使得老黑头终于确认了,这肖家两父子身上的那个东西确实是血蛊,也就是点金将传说中的禁中之禁,他不禁在心里叹息,这一家人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断子绝孙了,这个小孩恐怕也过不了三十岁,老黑头虽然感激肖营长救命之恩,也想要想办法帮他们解了这血蛊,可是毕竟心里还是有个疙瘩,所以这心一直也没办法做这个决定。 几天之后,军队终于出了十万大山,肖营长命令队伍先行赶回驻地报告,然后他带着孩子亲自送了老黑头一段路程,分手之时说道“先生是世外高人,这外八行的手段是通了天,如果把老先生带回部队,你们这一门恐怕就得少了许多东西,肖某虽不才,可是也不愿意这传统之物就此遗失,还忘先生自重。” 说完,肖营长就带着孩子转身要离开,老黑头被他这番话吓了一大跳,忙拦住肖营长道“营长,你既然早就认出了我的身份,为什么还相信我的说法” 那肖营长摇头叹息道,他早年当兵的时候承受这世外高人活命大恩,现在怎么又能够毁了点金一脉,你老黑头的名头我还是知道的,虽然你也倒卖过古董,不过对比起那倒斗之人你还是好了许多,至少被点金将寻过的墓都不会被随意毁坏,我抓你回去最多也就治你一个走私文物的罪过,可是放你走却能保护更多的文物,该怎么选择我心中自然有底。 老黑头大惊,这个肖营长就因为这样的理由,竟然甘愿担那丢官入狱的风险放自己走,真的可以算是对自己仁至义尽,自然若不是不懂得知恩图报,那当真是猪狗不如,当下老黑头也就没了顾及,对肖营长说道“营长,你可知你身上所中的东西为何物” 。 093. 传说地 那肖营长脸色一变,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掏出了两块钱让肖强去买糖吃,待到肖强走远了他才说道“先生果然高人,肖某身上这至邪至凶之物不知道已经纠缠了多少年月了,可是这世上竟然没有几人能够认得此物,除了先生之外,肖某也只知道还有一人识得此物。” 老黑头心中惊讶,心想莫非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识得这血蛊,那人难道也是点金一脉不成当下问道“肖营长,那人告诉你此为何物” 肖营长脸色更加黯然起来,叹道“那人说了,在下身上这东西名为血降实为血蛊,这血蛊血蛊,一代一蛊,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害了那孩子。” 老黑头道“肖营长你莫非没有想过这解法” 肖营长道“先生应该也心知肚明,这血蛊之物本来就是你们点金一脉的禁中之禁,这天下恐怕除了你们点金一脉之物,再也没有人可以破解这血蛊了,肖某虽不才,可是也能知道自己有几分斤两,这事情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愚人所为,肖某这副身板,与其寄托在那虚无缥缈的希望之物,倒还不如留得有用之身在这壮年之时为国为家多做一点贡献。” 肖营长说完又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可怜了那孩子,别人都道那孩子顽劣无比,竟连父亲外出从军都要跟随,但是又有几个知道他或许已经活不过三十大限,我带着他是为了能把这身微末的本身全部传授于他,也好到了他成年之日能有几分本事去寻找那解蛊活命的大秘密。先生,你我二人交浅言深,当肖某知先生乃是世外高人,今日肖某有一不情之请,也不知道先生能否应承” 老黑头心想,莫非你说这一大堆是为了让我帮你去寻那血蛊的希望不成老黑头心如电闪,脸上却不动声色道“肖营长请讲,老黑头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如果能做办到的事情还请先生直说,不为了其他就为了肖营长你的活命之恩,老黑头我都会把命给豁出去。” 老黑头这话其实已经实在暗示肖营长,就算你要我老黑头帮你去触碰那禁忌寻找活命的希望,我也认命去了,只要你说出来我豁出去就是了。 可是何曾想到,那肖营长竟然就像没有听出老黑头话中之含义一样,他呆立半响,看着肖强离去的方向低低道“我的那个孩子,虽然已经把我这身微末的本事学得七七八八了,可是如果他就这样的去找那血蛊秘密的话,恐怕也是有去无回,原本,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可是今日我遇到了先生你,倒是又给心中那没底的希望多了几分盼头,我想请先生把点金将的本身传授一二分给那孩子,好让他日后寻找那大秘密的时候,能多几分机会。” 老黑头一呆,他怎么也想不到那肖营长会说出这番话来,对比起那救命之恩,这传授几手点金将的功夫给孩子根本就是微末到了极点的事情,更何况这番话却更显得了肖营长的高义,世人大多施恩图报,这肖营长却若无其事,恐怕不是为了他那儿子的话,就连这一小小的要求都不会对老黑头提出。 到了这个时候,老黑头已经完全被这肖营长的风范气度为人处世给折服得彻彻底底,他心知像这样的人,如果自己说以命为报,他是肯定怎样也不许的了,于是老黑头不动声色的道“这有何难,我观那孩子聪明伶俐根骨奇佳再加上他那身造化与命格,实在是点金传人的不二人选,其实就算肖营长你不说,我也准备找个机会把这孩子拐骗去当点金将,既然肖营长你提出了我也就不客气,还请肖营长给安排个地方让老黑头我小住几日,待我把点金的功夫一点点的传授给那孩子,只是我话说在前头,我们点金一脉虽有师徒名分之说,但是我受你活命大恩,则无脸面收那孩子为徒,只能传授,不能收徒。” 肖营长知道这外八行的规矩与人不同,很多时候做事都还要遵循古律,做事讲究一个对得起天地良心,且受恩必报,老黑头说不收徒的话,那绝对是不会收徒了,不过想起自己那孩子能得传点金秘术,他日活命希望大增心中也是大喜。 于是,肖营长便邀请老黑头回家小住数日,在这数日期间,老黑头以重伤为借口,不断试探那孩子的品行,而后更把那一身的点金秘术尽数相传,就连很多当年自己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东西都全部传授给了那孩子,只是借口却说这是捉蛇抓虫装神弄鬼的东西,绝口不提点金二字。 也是那孩子打小机敏,且对那点金一套的东西极有兴趣,老黑头教起来也顺手,小半个月他把所学之物全部都传授了下去,于是他便准备告辞离去。 肖营长对他极为感激,邀请他在这地方多住几时,免得成日受那点金寻宝之苦,可是老黑头心中早就已经下定决定,就是豁出老命也要帮肖营长一家找出那血蛊的解法,当下他不顾挽留执意离去。 肖营长看老黑头如此模样,心中虽然感伤,可也无可奈何,唯有他拿出多年积蓄资助老黑头,好让他回返家乡,说起这肖营长,他一辈子清苦,这积蓄能有几多和老黑头倒卖文物之财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本来老黑头是不想受这笔血汗钱的,可是他这些年来也是没有积蓄,再加上此来的目的并没有达到,那定尸丹在战场之中已经遗失,自然没办法得到分毫报酬,况且此去不为寻宝只为寻求那大秘密的解法恐怕也没有时间去做那倒卖文物之事,于是老黑头就接过钱财,转身离去。 这闲话休提,只说老黑头离去之后,便日夜兼程的回返家乡,找出点金一脉遗留下来的古籍手记之物,查看了大半个月他才研究出了一点皮毛。 根据历代点金将的记载,那巫楚一族的血蛊解法,很可能就在那大巫所说的大秘密之中,但是要寻访这大秘密却必须先找到当年那大秘密的一部分,也就是那让巫楚后期仍然无比繁华的传说。 点金将传承千年,其中不乏聪慧机敏之辈,自然也有人对此秘密和传说进行了寻访,不知道是哪一代的点金将有这样一个记载,他认为,要研究巫楚的大秘密,就要先研究巫楚的传说之地,毕竟那巫楚虚无缥缈,可是传说之地只要找到就一定能研究出大秘密的一丝线索,而根据他多年的寻访,却发现那重要的传说之地,其中应该有一个就是云贵地区的天寨。 原来这天寨之说,当起源于西周末年,那时巫楚有一后人不知道学会了什么通天手段,居然得到了神示,得知要活命逃于诅咒,就得在那高山之上寻一宝地建寨世代居住,当可福泽子孙后代,免受那血蛊万年诅咒。那巫楚后人本对自己的命格已经毫无希望,但是得这神示之后,他便寻访了九州大地,终于找到了一处地方可建那天寨。只可惜那天寨虽让他逃于诅咒,可是这人生百年子孙数代,他终究还是没办法逃过那人伦大限。那天寨也渐渐的埋没在了历史的车轮之中,只是留下了一个关于天寨的传说,让人觉得飘渺虚无。 那个得知这个传说的点金将在历经数十年的寻访之后,终于确定了天寨的位置应当是在梵净山脉的某处,可是这点金将的禁中之禁毕竟不是谁都敢触碰的,那人虽然天旷奇才,可是却也不敢用这人命来赌那不知道是什么大秘密,最后只能在那梵净山之下摇头叹息便黯然离去,只是把这件事情记载了下来,好让后人若是需要寻访之时也有个依据。 找到这个线索以后,老黑头当即准备了一应应用之物,又对家人交代了此去凶险之处,好在老黑头一家也都是点金后人,虽然他们都学了现代知识没有学那点金秘术,可是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之后他们也没有阻拦老黑头,这报恩之事无论多么凶险都是必行之事。 从老黑头的家乡到那梵净古山,又何止千山万水只是这现代社会交通发达,虽然路途遥远,但在那火车汽车的轮子下面,也就是几天的事情。 这一日,老黑头终于到了贵州境内,那时候山高路险,汽车都不愿意走那山路,再加上那梵净山脉的所在之处又是云深不知处,于是老黑头便弃车从马,一路上缓缓行来。 说起这贵州,山脉纵横,山峰又高耸入云,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银龙匍匐在这大地之上一般,老黑头骑着马一路上走走停停倒是不见有几分凶险,偶尔遇到几个淳朴的苗民,靠着老黑头的手段也能够立马和人家扯得天高地远,把一个个当地老百姓忽悠得晕头转向。 。 094. 风水师 这一天骄阳似火晴空万里,老黑头已经在贵州境内行了数日,山林里面微微的凉风不断吹来,端的是让人一阵心旷神怡。 不过老黑头倒是没有这个感觉,他这几天向很多人打听了那天寨之说,但是似乎每个人对这个地方都畏惧极深,只要一提到这个地方便有人摇头叹息走开,仿佛那里带着什么诅咒一般,任凭老黑头辩才无碍,也没办法从他们口中套出一个一二三四五六七。 这寻宝就好比是行军打仗,如果不了解当地的风水人情,山川地势,那么在寻宝的途中就很可能遇到不少麻烦,但是这些麻烦偏偏却是需要了解当地的情形才能解决的,毕竟这神洲万里华夏千年,各地的风水人情都自不相同,如果以一概全的去行动的话,那便是下下之作为。 老黑头想起此行的目的,心下自有几分黯然,他正低头行走间,却突闻一人高唱而至。 那人远远的从前方走来,大概五十来岁年纪,手里持着一条木杆,杆上有白布,上画一个天地八卦,竟然是一个风水先生,他在那边走边唱道“历代家传卦数,相术精奇怪匪夸,一个竹筒装天机,数枚铜板卜万事,摸骨观人不须言,便知高低贵贱” 老黑头心情虽然不好,可是他这个人为人实在,一见来人竟然是现已不多见的风水先生,心里便起了几分尊敬,于是他下了骡马,快走几步迎上去道“这位先生,在下见礼了。” 那风水先生是个穿山走林的人物,自然有几分真本事,他一见老黑头印堂发黑眼露焦虑,便知道他可能要做什么大事,且遇上了莫大的难题,他有心要救老黑头一命当下便说道“这位兄弟,不知道半路拦住在下所为何事。” 老黑头寻思着不能直接道出目的,便问道“这个先生,我这次到这梵净古山要办一件大事,成之,则可活数人万代性命,但是这越到地头我这心下越是发虚,不知道先生可否给我占上一卦” 风水先生点头道“也好,你我今日有缘,我就免费为你算上这一卦,请写一字。” 这占卦算命,有字卦一说,测字之法,多种多样。有从字本身来考虑的,依照说文解字的“六书”加以考量;有从笔迹考虑的,借鉴的是笔迹学;有按照笔画数排卦的,依据的是梅花易数;也有凭一念灵感的,比如明明说好写一个字,但求测者还是写了两个字,不论何等原因,都表示所测之事有变更这个占断屡试不爽。 老黑头身为外八行高人,自然对此了解的极其清楚,当下他随手摘下一截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恩”字。 那风水先生一看这字,眉头便是一皱,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以他的功夫,这个字竟然是算不出来的。 这算字卦,要先归卦,有道是口型为兑捺为乾,三画无伤乾亦然,三点同来方是坎,撇如双见作离占, 蛇形孤撇皆作巽,雨首龙头震占先。 一般来说,算字之时只要一归卦便可知吉凶,可是这算不出之事也不是没有过,有道是天机不可泄漏,命算玄理,玄乎其玄,这里面的东西深奥无比又神秘无比,根本没办法追究其究竟。 风水先生一看这字算不出来,心里也是大惊,到了这时他方知老黑头所为之事竟然已是天机范畴,常人根本无法推断,这样的作为非是外八行高人不可为,自己虽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心,奈何外八行之人行事已不是常人可以阻挠,就算自己谆谆告诫,恐怕也是没有一丝半分作用。 心里有了这个决断,风水先生不禁面露苦笑,只是摇摇头一语不发转头便走,这边老黑头见到风水先生这个作态,真个是被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如果这风水先生随便一看就忽悠他的话,他倒是不担心,可是这风水先生的行为却让他心里更加的没底,当下他一把拦住风水先生,苦求那算卦结果。 苦求良久,那风水先生也自是无奈,唯有说道“外八行行事,鬼神难测其机,我小小一个算命先生又有何本事,若早知你是外八行之人,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老黑头道“先生高人,既然算出我是外八行之人,又怎能算不出我此行结果,还请先生赐教。”说着,老黑头也没了顾及,点金将和常人不同,清楚这算卦一事并不是完全虚无缥缈,而眼前这风水先生显然也有几分本事,怎么舍得放他走于是便把这事情的前前后后细细的道了出来。 那风水先生可算是得道高人,他初见老黑头印堂发黑,便想活人性命,可见其确实有菩萨心肠,本来他以为老黑头最多是一个倒斗的手艺人,这次是要来倒一个古墓大斗,但是想不到老黑头确是外八行中最最神秘的寻宝一脉。况且听了他说起前因后果如此这般,他更觉得老黑头是知恩必报之人,心下便动了善念,于是便想助其一臂之力,当下如实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瞒你,不是我不愿意为你算卦,而是仅凭这个字我当真算不出,要不然你和我回家,待我请出那先天十六卦,再好好的为你算来。” 老黑头这几日一直找不到那相关线索,虽然知道天寨在梵净古山,可是梵净古山方圆百里,他莫非真的寸土必查不成如若有这风水先生之助,那寻找天寨之事可以说是事半功倍,于是他也不多说,就一路服侍着风水先生去一个叫天水镇的地方。 他们走的是山野小路,这次连老黑头的骡马也用不得了,老黑头顾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就把那马放生了,才伴随着风水先生上路,好在这风水先生虽然年纪大了,可是终日翻山越岭,手脚也不慢,所以这一路走来速度倒也颇快,老黑头知道这风水先生已经在这贵州境内活了大半辈子,于是便道出心中疑惑,问道“先生,可知天寨否” 风水先生楞了楞,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没有和我说清楚我也早该想到,这贵州境内当得金将去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一个两个了,不过你没来过贵州不知到忌畏这也须怪不得你,你就听我缓缓道来。” 原来要说起这天寨,就还得提到解放前,甲烈的王老憨去小火羊吃酒,酒喝多了言语也多。往回走时已是深夜,他走进林内十多丈远时,远远的望见高山之上有一个灯火通明的寨子,寨子里面的人似乎都在载歌载舞,无比欢快,王老憨这个人向来大胆,他心想这高山之上怎么会有一个寨子平时怎么没听人说过于是他借着酒气胆色,不到多久就爬到了那寨子所在的高山之上,王老憨躲在树林里面远远的看去,只见在那寨子里面似乎围坐着一圈人,好象正在互相劝酒,只是没有一丝人声,只有风吹树枝簌簌地响。老憨向前凑了凑,凭借着树梢间射进的微弱月光,看到是一群白煞煞的人骷髅,黑眼窝里闪着绿莹莹的瘆人光芒。老憨吓得“啊”的一声扑倒在地昏死过去。直到第二天早晨,赶场的人发现老憨躺在林地里,才通知寨子里的人把他送回去。可是回去之后不到几天,那王老憨却在一个夜晚给吓死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那个晚上他的邻居似乎听到他高喊了一声“鬼寨子” 本来只是这样的话,也不会有人去注意这个事情,可是从那之后似乎在贵州全境都出现了这么一回事,只要是深夜回家的人经过树林的时候就总是会看到那个鬼寨子,而看到那个寨子的人也都无一例外的给活活的吓死了,而且每个人死前都是会嚷嚷那一句“鬼寨子”,令人觉得诡秘莫名。 从那以后,这鬼寨就成了贵州境内的禁忌,苗民多畏惧,便以天寨称之,只是不知此天寨是否彼天寨。 老黑头听罢也是心惊,这鬼神之说神神秘秘,谁也不能肯定真个有,哪个也不敢说真个无,这走山路逢野鬼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可见这做人平日当不可做亏心事,这夜半遇鬼也才自是不惊。忽然之间老黑头又想起一个可能性,便问道“这第一次见到鬼寨的地方是在哪里” 风水先生脸色有几分古怪,说道“这还真是巧了,第一次那人见到鬼寨的地方就是在梵净古山之下的峡谷里,那里的名字,就唤作天水镇。” 这随后一路无话,走了几天之后,老黑头与那风水先生终于来到了天水镇,老黑头精通辨气之道,只看那天水镇外云雾缭绕般的气息,便知道此处乃是一人间福地,再联系起那鬼寨子的传说,心中那天寨之地恐怕十有八九就是在这附近了。 风水先生看老黑头神色,心中也不到是喜是忧,随后他一摆手,就把老黑头带到小镇一角的一个院子里面。 。 095. 天有道 那小院是这风水先生的住地,端的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不过老黑头心急如焚,也没有心情在乎这些,他只是请求那风水先生快快为他算卦。 风水先生说道“我为你算卦,虽可勉强算出你此行吉凶,但是若要详知,则是泄露天机,我虽有先天十六卦之能,奈何命中却无那长命百岁的福分,所以我为你算卦你需得应我一件事情。” 老黑头道“成,只要先生所说,老黑头我一定办到。” 风水先生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此去之事虽为报恩实为大善,行事之间万万不可勉强,要知道这过去未来之事早已注定,所以事情可为则为之,不可为则弃之,我为你算卦之后会批注三个锦囊给你,若在路途之上遇到什么凶险之处,当可拆开阅读,里面就会有对应的方法。而且,我给你锦囊之后,你就必须得转身直走,以最快的速度入那梵净古山,一步也不可回头,你可应承” 老黑头不知道这风水先生这般作态是何用意,不过他对这先生极为尊敬,就点头道“老黑头我一定照做就是了,先生还请放心。” 风水先生见老黑头点头,当下也只是一笑,然后他请出了一方龟壳,就开始为老黑头断卦。 老黑头见那风水先生,只是把龟壳随手一丢就开始批注起来,忍不住问道“先生,这是什么卦象” 风水先生道“算卦之事,我懂你不懂,我就算说你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他日有空你自己来研究研究自然就可以猜测出今日之卦象。”言毕,风水先生已经书写完毕,他把那三张布片折成锦囊,上书甲乙丙字样递给老黑头,然后挥手示意他离开。 老黑头回想起方才所言,当即就把那三个锦囊贴身收藏好,一转身就头也不回的走了。风水先生见老黑头离去,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感想,只是又拿起了笔在纸上写了数字,接着嘴角鲜血直涌,竟然就那样站着死去了。 这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尽批天机,必然要减寿,天有道,非常人可控制,那风水先生凭一己之力对抗天道,则必遭天谴,只是或许他自己也没有算到,这卦象一成之刻,就是他寿命到头之时。 话分两头,笔开双花,先不说那风水先生之事,单说老黑头。 老黑头拿了风水先生的锦囊之后径自离去,虽然风水先生没有明说那天寨到底在何处,但是以老黑头之能,既然到了这个地头,他也不怕找不出来。 出了小镇子后,老黑头借着天色观起那梵净古山的山气,只见梵净古山之上云雾缭绕,在中间主峰之顶紫气冲天,偶尔有几分宝气从中溢出,老黑头看到此刻心知肚明,这天寨若是真个存在的话,那几乎是百分之百的要在那主峰之上,不过这山道难行,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应该怎么上去,唯有走一步是一步,缓缓的向那梵净古山行去。 这高原地区的天空,就好像是一只若隐若现的幽灵,虽然人类的眼睛没办法看穿它,可是这其中到底藏着多少的秘密又有谁能知道想起那鬼寨的传说,白森森的人骷髅,老黑头心里就苦笑个不停,想不到自己刚遇到了黑白双凶,现在又要去找鬼玩,这当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 开始的时候老黑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此行竟然会触碰到那千年迷雾中的一丝面纱,对比起自己前半生的经历,那鬼寨中历历在目的事情,竟然是一件诡秘到不知道应该怎么诉说的传奇。 进了梵净主峰的山口之后,一路上的景色让人目不暇接,眼前的这片山坳中野草丛生,古树交错,如果从高处望下来,这地方也许会象一个黑绿色的巨大通道。这时候天气虽然晴朗,可地势低洼,山体把风全部都挡住了,根本就吹不进来,只见齐腰深的乱草间飘荡着一缕缕雾气,里面还散发出阵阵腐臭,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座山里面到底埋藏着什么东西。 高原的深山云雾缭绕,山坳里就是一片密林,几乎有大半是在云雾之中,看草木密集的深处,雾浓得几乎都要化不开了,在很多时候都没办法让人看清楚山路。 不过这样的情形也不是没有好处,凭借这那点金秘术,老黑头自然能看出这些雾气不是天然形成的,恐怕这山坳里就是一个天生的藏宝之地,只是此次行动是有目的性的,要不然的话把那宝给摸出来了,恐怕这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这一路山上,那山路是越来的越荒凉,抬头看到似乎近在咫尺的山顶,可是无论怎样人都没办法瞬间接近,这使得这高耸入云的山脉,不知道又多了多少神秘。 老黑头就在这样的状况下在山里面走了三天,直到三天之后他才勉强的爬上了梵净古山的主峰之上,只是上到上面之后他不禁有点目瞪口呆。 原来这主峰之上哪里有什么天寨,虽然这里很多的东西都被落雪给覆盖了,可是这方圆几百米的地方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的话怎么可能藏得住 老黑头不禁摇了摇头,看来经验主意真的害死人,这山上虽有宝气,可是却没有天寨,如果这天寨之内无宝的话,以自己的手段怕是再也找不到了,想到这里老黑头就叹了一口气,然后他一伸手就想要摸出一个锦囊来看看。 可是他的动作还没完成,这心里猛的就一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异常的害怕,这是一个从没有遇到过的情况,让他全身不舒服到了极点。 不过老黑头不敢大意,他忙掏出点金指带了上去,然后滴溜溜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什么都没有,正当他想要放松的时候,突然间,他见到在云雾缭绕的山顶之上,似乎有一个人影,那个人影看了他一眼,发出了一阵阴阴的冷笑,就一下子缩到了地底下去了。 老黑头的身子情不自禁的一抖,这山顶虽然云雾缭绕,可是他更是清楚自己的目力,他绝对不可能看错,这几百平方米的山顶之上除了自己绝对是连蚂蚁都没有一只,可是现在怎么却多了一个人出来了那个人是人是鬼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老黑头不禁额头冒起了冷汗,不过他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物,心想爷爷我粽子都不知道遇到多少了,难道有黑鬼的话我还会怕你不成人家都说猛鬼怕恶人,今天我们就看看谁怕谁。 寻思间,老黑头的脚已经轻轻的向着那个方向挪了过去,可是走了好片刻,别说黑影,就连鬼影都没有看到一丝半毫,虽然山顶的云雾越发的浓密起来,可是这有东西就有东西,没东西就没东西,这是做不得假的。 老黑头不禁暗道惭愧,心想自己真是越来越活回去了,进了那么多古墓深山都没怕过,居然在一个山顶有了害怕的心思。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这人嘛就是这样,这心底一有了牵挂,做事难免就瞻前顾后,以前的时候老黑头寻宝摸金为的就是钱财,抱着的是捧着一只灯来,要带全部宝去的信念,那个时候死了就是死了,反正这辈子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可是现在毕竟不同,他想要救肖营长一家性命,那么前提就是自己能够找到那大秘密并且还能活着回去,于是做事情难免就有点婆婆妈妈起来。 还好现在附近并没有外人,老黑头虽然觉得有几分尴尬,不过他还是马上回过神来,心想我还是下了这山顶再说吧。当下他顺着来路一点点的挪了过去,可是走了小半会儿,他就觉得不对了,这山顶最多也就几百平方米的大小,可是自己走了将近五分钟居然还看不到边要知道刚才自己爬上来的时候可是走没一小会儿就到了中间了,莫非这山顶的空间还会长大的不成 老黑头这次心里更加的奇怪了,他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脚印,因为积雪的关系,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脚印呈一条直线的模样,从自己的身后一直蔓延开去,最后到了地平线的尽头才逐渐的消失掉。靠小山顶居然变成了林海雪原 可是这山顶的空间绝对不可能会有这么大 老黑头心里无比肯定这一点,他不知道自己是遇到了鬼打墙还是遇到了鬼迷眼,居然会出现这个情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老黑头这个时候竟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在心里暗暗的庆幸,这有状况才对头,至少说明这山顶上有什么需要隐藏的秘密,那么是不是说自己并没有来错地方呢 老黑头抬起手指放在嘴里面猛的咬了一口,不过眼前的异像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在白色的雪原里面,又一次冒出了一条黑影。 。 096. 黑影子 这一次老黑头看得清清楚楚,那个黑影大概有两米多高,周身似乎都隐藏在一种浓稠的黑色烟雾之中,依稀可以看到它有头有脖子,于人无异,只是他站在那里的姿势,伛偻着腰,说不出的怪异,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老黑头额头上冷汗直冒,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东西他就有一种本能上的恐惧,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告诉他,这是一个断断不能触碰的禁忌一样。 老黑头和那个黑影之间大概有十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看它那神出鬼没的行事,若是想要攻击老黑头的话,老黑头是怎样都没办法逃开的,可是如果让老黑头去弄明白它到底是什么的话,估计也不大可能,因为这雪地里面跑步,虽然只有十来米,那确是异常的长,更何况谁又能确认那里真的有黑影 山顶之上云雾翻腾,老黑头和那个黑影异常诡秘的对视着,或许谁也不会知道谁会先隐没在了这茫茫的云海之中然后随风飘散。 方才说过,这山顶之上的面积有多大老黑头心里清楚,而且他更清楚这山顶之上绝对没有其他东西,只是此刻的状况下他再也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的判断了,这个黑色的影子,神神秘秘古古怪怪,谁也说不出它到底是什么,莫非是鬼不成 一想到这点,老黑头忙一眼看了过去,这时候还是白天,虽然山顶上云雾缭绕,但是在那雪地里似乎还是有一个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的影子,也就是说,那个东西应该不是鬼。因为在传说之中,鬼魂是没事实体的存在,那么自然也没有影子,这千百年来,人们遇到了诡秘之事的时候一般就都是凭借着影子来分辨自己有没有撞鬼的。 老黑头心想,这不是鬼就好,只要你是个活物,我老黑头就还会怕你不成于是他就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那个黑色的影子,心想敌不动我不动。 可是就这样过了好几分钟,那个黑影还是在雾气里面一动不动,好像没有任何行动的打算。 老黑头由于没有动作,已经被冻得全身有点发僵,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他奶奶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给老子死过来。” 这声音才传出去,被山顶的风一吹就完全消散了,好像谁都没有说过话一样,但是这样的情形却使得老黑头的处境越发的诡异起来。 说起这寻宝之事,端的是凶险无数,可是作为寻宝人,一般都能够弄明白自己遇到的是什么,只要知道了自己遇到的东西,那自然是有办法对付,但是怕就怕一些前人没有遇到过的东西,你根本没有经验可以参照,又不知道人家到底是何方神圣,这种状况是寻宝人的大忌,一不小心就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老黑头这前半生寻宝无数,遇到的粽子阴煞精灵鬼怪也不知道有多少了,可是他从来却没有遇到这么一个东西,神出鬼没但是又一动不动的,根本就没办法让人摸到头脑,但是看它这副造型,莫非又是什么异种的大粽子不成 不过老黑头稍稍一分析,又觉得这个东西不大可能是粽子,因为这里不但没有古墓,而且还是一处风水宝地,像这样的地方,是断断不会出现粽子这样的东西的。这梵净古山属于武陵山脉范畴,正好在南龙的走势之上,而且这梵净古山千尺为势,百尺为形,势是远景,形是近观。势是形之崇,形是势之积。有势然后有形,有形然后知势,势住于外,形住于内。势如城郭墙垣,形似楼台门弟。势是起伏的群峰,形是单座的山头。认势惟难,观形则易。势为来龙,若马之驰,若水之波,欲其大而强,异而专,行而顺。是一条不可多见的真龙,而且这山顶的模样还有飞龙在天的趋势,在风水学上来说,这位置可以排得上是大位,除了那传说中的九龙环抱之位,可能这天下还真的没有比这再好的了。 像这样的一个地方,别说是有个大墓,就算是有个人命不好在这里给冻死了,那么只要他的尸体还在,他的子孙后代就一定能够大富大贵,除非这传统的风水学全部都是在忽悠人,要不然的话,那个东西就断断不可能是粽子。 想明白了这一点,老黑头心里就安了几分,既然不是粽子,那你不是活人就是活物,哪怕你是金刚我老黑头难道会怕了你,我这点金指下不知道千载以来留了多少冤魂的性命,就多了一个难道还会嫌多吗 话虽如此,老黑头还是一步一防的走上前去,心想要是那个东西敢异动的话,自己就一指戳暴它的眼睛,可是那个东西见到老黑头在动了,他似乎也有了感觉,身子不停的慢慢颤动着,待到老黑头走进了四五米的时候,他突然又是阴阴的一笑,然后整个身子“唰”的一下,又那样的凭空消失了。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按道理来说,那个黑影身上全部都是黑雾,一个人的眼神再好恐怕也没办法看清楚他有没有笑,可是他黑雾涌动的样子,似乎又真的是在笑,给人的那种感觉清晰到了极点,就是他真的在笑,而是还是阴阴的不断冷笑,这种情形若是放在平时的话,谁都不会去追究它,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老黑头却觉得头皮都发麻了,他只觉得手脚一阵阵的发冷,整个人生观和世界观都在摇摇欲坠。 但是老黑头一咬牙,还是猛的扑了过去,这一次他无论怎样都想要搞清楚那个东西是怎么消失的,像刚才那样一个活物就突然消失的情形实在是匪夷所思,别说是唯物论,就算是从点金将的传统观点来说,都是绝对不可能的。 除非就是刚才那个东西会隐身术穿墙术之类的东西,要不然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发生,虽然这山顶之上云雾浓厚,那个黑影消失的过程根本就看不清楚,但是那个地方一定有什么问题存在就是了。 老黑头这一扑,扑了好几米远,一下子就撞到了刚才黑影子在的那个地方,可是那里的地面却异常的坚硬,老黑头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眼前不自觉的冒起了小星星。 可是他这一摔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在他身下的居然是一块石板,而且石板上面竟然没有积雪,这山顶之上大雪若鹅毛,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除非刚才这里并没有这块石板。 呆了半响,老黑头才用点金指在那石板上轻轻的敲了起来,只听那下面传来一阵空洞的回响,老黑头脑袋里面“嗡”的一下响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这山顶之上的地面居然是中空的,那么这下面到底是什么是那个传说中的天寨还是搞得人心惶惶的鬼寨 这山顶之上情况的突然变化,神出鬼没的黑影还有那空洞的石板,这一切无不在述说着一个事实,那就是这梵净古山之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而老黑头或许就是这千万年来第一个触碰这个秘密的人。 一想到这里,老黑头无比的兴奋,他戴着点金指的手握成拳头狠狠的在那块石板上面来了一下,只听那石板发出一声闷响,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老黑头不禁呆了呆,要知道这点金指是那点金将的祖师爷传下来的,据说原本有一对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一只,但是这一只点金指平时在使用的时候却是无往不利的,别说什么破机关还是打打杀杀,就是平日在一块大石头上面打上一拳也可以让它裂开一条缝。 但是眼下这块石板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居然坚固如此,老黑头摸了摸额头就苦笑了出来,这点金指没办法对付的东西,除非你是搞来几斤炸药什么的,要不然的话绝对是没办法,点金将虽然有破金弹,可是那种东西是小打小闹用的,对付这种大块头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一点用处。而现在让老黑头去找炸药来,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先别说什么能不能搞到的问题,问题是老黑头他自己清楚,目前的状况下他根本就没可能离开这个山顶了,自己也不知道是落入了什么机关陷阱之中,根本就没办法出去,而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生门,却得门而不可入,这种事情简直让人痛苦到了极点。 不过头痛了片刻,他脑子又清醒了过来,如果这是一个机关的话不可能这样容易的给他找到生门,当下老黑头掏出了破金弹,以脚下的石板为中心向着四周弹出了好几颗。 那破金弹是依据古方制成的古代火器,历来是点金将对付蛇蝎鼠蚁等毒物的东西,但是这个东西虽小,威力却还可以,应该是一种缩小版本的手雷,那破金弹“噼里啪啦”的响了一大片,把地上的积雪全部都扬了起来,老黑头皱着眉头看着地面,心想他娘的,这不是九宫八卦么 。 097. 暗通道 只见地面上的东西,是用青砖铺就而成,他们以一个平整的圆形石板为中心,按照九宫八卦的方位布下了每一块的石板,那些石板似偶然,似故意,正好把老黑头给围在了正中间,同时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老黑头看到这个状况忍不住有几分心虚,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个九宫八卦阵并不是一般的江湖骗子弄来忽悠人的东西,而是利用了山势地气布下的绝阵,要是发动起来的话,那当真是鬼神都难测其机的状况。 老黑头心里紧张,忙把点金指按在了地上,闭上眼睛来感觉这阵势的详情,一瞬间,一种极其轻微的震动透过点金指传到了老黑头的手掌之上,他马上就感觉到了这个阵势不但不是死的,而且已经发动了,甚至很有可能,这千百年来这个九宫八卦大阵都是在运作的。 老黑头心里一阵扑通乱跳,先前的时候他也有想过这个山顶之上是否有天寨,可是这一刻他却是百分之百的确认了,这里不但有天寨,而且那天寨还一定就在这九宫八卦图之下,也就是说在山体之中。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天寨应该是一个寨子,自己能够找到的话,也应该是一些断崖残壁之类的东西,可是想不到自己是被人误导得彻彻底底,谁又说天寨就一定要是个寨子,它可以是山洞可以是地宫可以是陵墓可以是任何所在又为什么一定要是一个寨子 可以说,这座梵净古山的山顶,根本就是一个极大的机关,老黑头在步入这山顶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完全深陷在了机关之中了。 突然之间,老黑头觉得异常的沮丧,那个建天寨的巫楚后代,恐怕要比点金将的祖师爷还要厉害几分,自己那几手微末的功夫落在人家的眼里,简直就和小孩子玩泥巴的把戏差不多。像这样的一个阵势,可以说是上古秘术中的秘术,想当年诸葛孔明用几块破石头布下的八卦阵就能把人家东吴十万大军给挡住了,而今自己在这上古法阵面前想要过关斩将,其难度只怕一点也不比登天低。 只是这个时候老黑头委实也是没有退路了,这一次他再也不犹豫,快速的把三个贴身收藏的锦囊给掏了出来,然后打开了那个写着甲字的锦囊。 那锦囊是用白布所制成的,解开之后正好摊成了一张巴掌大小的布块,不过在那布块上面并没有写什么东西,反而是用极细的线条绘制出了一张奇异的图画。 老黑头一看那图画心里就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应该是庆幸还是惊讶,原来这第一个锦囊里面描绘的就是这九宫八卦阵的破法,虽然那风水先生在布块上面并没有说明这个法阵应该怎么破,而是把九宫八卦图画了出来,但是以老黑头的功夫来说,只要知道了这九宫八卦的布法,他自然也就可以进退自如。 说起来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也算是奇怪,如果老黑头没有遇到那风水先生的话,那么他绝对是没办法破这九宫大阵,可是如果他没有破这九宫大阵的话,却又绝对进不去这梵净天寨,这之后的事情也不可能发生,可见这世事在冥冥之中确有天意。 当下老黑头按着布块上图画的指示,轻轻的退后了几步,从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中认出了生门,然后用点金指在代表生门的石板上轻轻的一拍,只听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从山体之内传了出来,紧接着,在九宫八卦阵的阵眼之处裂开了一道狭长的裂缝,周围的一切景色也在瞬息之间恢复了原状,如果不是地面之上多了一道裂缝的话,也许谁都不会真的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离奇和诡秘。 老黑头把剩下的锦囊收好,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那裂缝之前,只见那道裂缝大概只有人的半身宽度,如果是一个胖一点的人的话,估计就算要下去也还真的挺够呛的。 老黑头掏出一颗破金弹丢进了那道裂缝里面,那破金弹大概弹出了三四米远就迸出一道艳丽的火花,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过老黑头倒是趁着这个瞬间把裂缝里面的情况看了个七七八八。 那裂缝下面应该是一个类似于走道的空间,而且也和上面的地板一样,是用青砖铺成的,老黑头小心翼翼的用点金指在裂口处点了点,只见一层类似涂漆一样的东西稀稀落落的掉到了下面,不过青砖的砖身倒是极其坚固,不用担心会出现塌方的状况。只是,那裂缝里面涌出一种很古怪的气息,似乎是腐朽的尸体味道,这令得老黑头心里不禁有了几分迟疑,可是他自己也清楚,这山顶之上的九宫八卦阵已经被自己给破了,失去了阵法的运作,那么如果自己不进去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这道裂口就会因为下雪的关系被渐渐的堵塞掉,而那些雪只要一融化变成水的话,那就完蛋了,这高山之上水一结成冰,那就算是带一捆炸药来很难把它们给弄开。 可是就算是现在下去,一定时间内回不来的话,那么这个洞口同样会被封闭起来,那样的话除非这山体里的空间有其他的出口,要不然的话自己可就会被活埋了。 老黑头一时间有点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就这样下去,可是后来他又转念一想,就算这山体里面没有其他出口,难道凭借着自己的点金术还不能自己打出一个来么更何况,自己就算是不下去也得下去,只要在下面找到了巫楚的那个大秘密,那么肖营长的活命之恩也就能报了。 一想到这一点,他不再犹豫,从随身的物件里面找出了一个口罩带了上去,然后一缩身就钻进了那道裂缝。 这道裂缝里面异常的窄,两边的石壁似乎随时都会合起来把人夹成肉饼一样,老黑头非常的细心,他一路下去,一路用点金指在两面墙壁上敲敲打打,确认有没有机关夹层。 不过可能是因为当初建造这里的那个人对外面的九宫八卦阵极有信心,所以这一条裂缝里面倒是没有布置什么机关,只是这裂缝下面的空间似乎异常的漆黑,那种漆黑和暗青色的石壁参合在了一起,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似乎这下面的地方就是那幽冥鬼城。 可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向着正下方爬了几分钟,老黑头只觉得脚底下一空,整个人失去了借力差点就要掉了下去,不过老黑头人够镇定,和我这种有事没事就被吓个半死的人不同,他在不可能的瞬间里,手上的点金指猛的抓在了石壁之上,虽然手指被磨得生疼,但是那下降的趋势倒是猛的顿了下来。 日光透过头顶的云雾照射到裂缝里面,那种淡淡的光晕随即就被黑暗所吞没,老黑头这个时候也腾不出手来打开照明的工具,只能凭借这记忆,向着一个角落荡了过去。 这个空间似乎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小,老黑头荡了过去好片刻才“啪嗒”一下的摔到了地上,亏得他早有准备,要不然的话只是这一下就能让他摔个断手断脚。 不过纵然是如此,老黑头也是完全蒙了,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就给冻得有点发僵的身子根本就感觉不出其他的东西。如果不是刚才他用点金指顿住了一下身形的话,恐怕摔下来就不止是这么简单了。 足足花了一束香的时间,老黑头才觉得自己的身子恢复了知觉,他缓缓的爬了起来,但是四周一片的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他又摸了摸地面,只见地面一片平整,上面似乎还有厚厚的一层灰尘,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少年没人来过了,不过也还好有这层东西减缓了老黑头摔下来时候的冲力,要不然的话,就算他运气再好也难免摔个内伤。 老黑头身上的东西散落了一地,他又摸索了片刻才找到了一盏矿灯和一盒火柴,待到点燃了矿灯之后,这个漆黑空降才猛的亮了起来。 老黑头靠着这个空间离他很近的一面墙壁坐了下来,然后仰头看着不远处的那道裂缝,只见这个时候看上去的话,那里全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老黑头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番,那道裂缝应该有五米长,而裂缝到这空间底下的距离至少也有三米,那就是说自己在目测的时候算少了一半的距离,怪不得这次会这么狼狈了,犯了这种最基本的错误,恐怕不是自己运气好的话,早就可以去见祖师爷了。 不过这个空间里面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恐怕也没有多简单,老黑头又休息了片刻,才拎着矿灯爬了起来,可是他刚抬起头,猛的就见到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 098. 古壁画 这个黑影出现得极其突然,就好像之前在山顶上出现过的那些东西一样,由于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了,老黑头心里也没有多慌张,他缓缓的抬起手里的矿灯凑了过去,只见一张漆黑色的人脸缓缓的从黑暗之中显露出来,那张人脸极其模糊,好像是在水里面泡过的泥土一样,只是在那应该是人嘴的地方却异常的清晰,一抹诡秘的笑容,用一种单调而深刻的弧度表现出来,让人看到就觉得头皮发麻。 这是一具人俑,身上用链子紧紧的捆着,然后从这个空间的顶上坠了下来,老黑头又看了看这人俑的身后,由于这人俑挡住了大部分的光亮,光线去到它背后的时候已经变得模模糊糊的了,不过就算是这样老黑头还是看到了那后面有一大片的人影,似乎有无数的人被吊在半空中一样,那些人影在模糊的光亮下面轻轻的晃荡着,黑影交错,连连绵绵的形成了一片黑浪,根本就没办法让人看清楚那到底有多少。 老黑头心想,莫非刚才那神出鬼没的东西真的是这些个人俑不成可是那全身的黑雾怎么解释难道这黑暗还能从这底下带出去 不过想归想,老黑头对于自己刚才遇到的是什么心里根本就没底,那九宫八卦阵最擅长的就是制造幻觉,所以他现在也不能确定自己刚才到底有没有遇到什么,而且现在这法阵已破,要研究个了然那是不可能的了。 到了这个时候,老黑头才有时间来看清楚自己所在的是什么地方,这应该是一条类似古墓中墓道的所在,整个通道是由大块大块的青砖组成,宽度有四米左右,在古代的时候应该可以让两辆马车并排行走,同时,这通道的两头都无比的深幽,凭人类的眼力无论怎样都是没办法看清楚到底深远到什么地步的。 并且,这通道的高达几米的顶层居然全部都垂着一条条拇指粗细的链子,那些链子上面布满了灰尘,让人没办法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材质,不过这种材质应该极其坚韧,因为它们吊着的人俑怎么看都不会是很轻的东西。 老黑头认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之后,心中的震撼真的是难以言语,要知道他这辈子寻宝进去的古迹废墟陵墓也不是一处两处的了,他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些人俑应该是古代的帝王将相用来殉葬的,那么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处不为人所知的大墓,而且自己还在那大墓的殉葬坑之中 那么如果这里是个大墓的话,那上面的九宫八卦阵又是怎么回事要知道古人为了保守陵墓所在地的大秘密,一般都会把所有参加建造的工匠杀得干干净净,那么他们绝对不会弄出这么一出东西来。 说句难听一点的话,那山顶的九宫八卦阵其实就好像是小孩子的把戏一样,只是这个把戏比较高深而已,因为在小孩子进行的游戏当中,你就需要破解一个个的谜团,然后一点点的前进。 一想到这些,老黑头心中疑念四起,这一切的一切过程委实是太过奇怪了,就好像是小说的剧情一样,似乎就在那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在不停的引导着自己前进。 这个地方,无处都不在透露出一种诡秘的气息,可以让人从心底透出一股凉意,如果不是为了探寻那个大秘密老黑头倒真的想要爬上那个裂缝出去算了,只是这个时候他没有了其他的选择,只能在这黑暗的通道里面寻找一丝关于那个大秘密的线索。 无边的黑暗,仿佛越发的深幽起来,老黑头把矿灯放到了地上,然后把散落的东西重新收拾回了背包之中,才又一手举着矿灯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缓缓的走了过去。 脚步的声音不断的在通道里面回响着,每走上一步,地面上就会激起一片薄薄的灰尘。不过这越走下去,老黑头就越是心惊,那身边垂下来的人俑似乎是是无穷无尽的,每走一步的时候,视线的最前方就会涌出无数的黑影,让人没由来的一阵心慌,而且那些人俑不管造型如何,脸上的表情却都是同样的诡秘难测,就好像这个笑容是他们的注册商标一样,如果不这样笑的话就不能被摆在这里。 这样的一条通道之中,目力可及的地方都是那阴阴冷笑的人俑,这样的情形又怎么不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老黑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山体的通道里面走了多久,偶尔在他的身后会传了一点奇奇怪怪的声音,但是每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了,走到了最后的时候,老黑头手里的矿灯终于撑不住灭掉了,他舍不得把那个年代极其珍贵的军用手电拿出来用,唯有在黑暗中慢慢的前进着。 在这种深幽得几乎像是远古一样的黑暗之中行走,对人的意志是一种极大的考验,甚至在很多的时候老黑头都会误以为这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脚下路的似乎渐渐的由平坦变成了下斜,就在老黑头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地心深处的时候,在非常远非常远的地方竟然出现了几分光亮,那些光亮是一种很柔和的暗黄色,就好像是夕阳的余韵一样。 老黑头知道自己应该已经走到了尽头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其他,忙掏出军用手电打亮了,就向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可是跑没两步,他就猛的停了下来,有点惊疑不定的用手电照了照自己的身后。 没有什么也没有那刚才自己明明还感觉到在自己身边串成一条人俑队伍的人俑,居然一个都不见了,这到底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还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通道里的人俑就不见了,又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俑 老黑头心里噗通乱跳个不停,第一次的他开始觉得自己所学的那些所谓点金秘术在这个地方一点用都没有,所谓的经验和理所当然在这个地方都是好笑到了极点的东西。 他心里紧张,忙把手电朝着通道的上下左右的照了照,可是待到看清楚周围的状况的时候,老黑头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原来这通道的四壁,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绘满了精美的壁画,那些壁画带着一种明显的中原文化风格,一笔一划都极其夸张,但是又把内容表述得清清楚楚。 要知道,所谓的壁画最早的作用应该是古代贵族墓室的装饰物,同时也以这一类的壁画最为具备现实研究意义,老黑头看到这些壁画心里更加的奇怪,这里一不是墓室,二不是冥殿,可是为什么会有壁画,这根本就不符合任何逻辑,除非是当年有人无聊到了极点来到这个地方作画,要不然的话,老黑头还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只是,这突然出现的壁画却把他的心神全部吸引住了,老黑头忍不住停了下来,找到了壁画的开始部分慢慢的看了起来。 那开始的部分老黑头倒是清楚是怎么回事,那说的是巫楚覆灭的故事,这一部分,那个画这些壁画的人似乎用了很多的心神在上面,使得老黑头看起来的时候几乎有了一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那些壁画华丽而又传神,虽然没有任何文字的注解,但是人物事物的特征都极其明显,使得观者通过直观的感受能够清楚的了解到人物和事物,壁画中的人物、服饰、建筑、神态都惟妙惟肖,老黑头凭借着点金一脉传下来的经验倒是可以把里面要表达的东西大致的弄清楚。 可是这段传说之后,壁画的内容就开始了大幅度的变化,原本老黑头以为,它继续会述说下去的将是那个传说中建造天寨的巫楚后人的生平,可是想不到那些壁画的变化却极其之大,使得他一时之中根本就看不明白那说的是什么,那些线条极其模糊,和之前的壁画完全不同,就好像是作画的人不敢肯定那个内容一样。 那变化的第一幅壁画显示的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站在风雪之中,他的脚下是一道开裂的口子,然后第二幅壁画显示的却是一片漆黑,虽然隐隐约约有无数的人影,可是根本就没办法让人看清楚那些是什么人,紧接着第三幅显示的则是一个人站在有一丝光明的黑暗之中看着什么,到了最后的一副却是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壁画到了这个地方就戛然而止,然后接着又从巫楚的故事开始画了起来,那个作画的人似乎害怕别人没办法看到全部的内容,估计他不知道把这些画重复的画了多少遍。 就这样看了老半天,老黑头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然后他又把这前后的事情一对比,忍不住骂道“他妈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 099. 山中山 其实这其中的关键之处也不难想明白,只是老黑头当局者迷,所以才在这壁画面前疑惑了好久,不过他这一想通了一些关键的地方,那么这壁画要表达的东西也就很容易明白了。 上古时期,巫楚人精通风水玄机之术,往往能凭借着一点天启而推断出后来会发生的事情,建造这天寨的巫楚后人显然也是此中高手,他留下的这些壁画,根本就不是为了作为装饰之用,而是为了告诉进入这个地方的老黑头一件事情。 至于这是什么事情的话,还需要缓缓到来。 话说这壁画上的图示,有过去,有未来,却没有当时的状况,它取的应该是观往知来的意思,过去的事情早已经发生,没办法改变,但是未来之事却晦涩难明,就算是那个传说中的大巫恐怕也没有办法完全掌控。壁画上最后的那四幅图画虽然模模糊糊,但是却也是预示了老黑头进入这天寨的经历,只是那些图像实在是太简略了,所以老黑头才会在一时之间看不明白。 其实那古人在千年之前就已经算到有人会进入这里,已经可以算是难得可贵了,更何况,就算他才智通天恐怕他也没办法猜到那人是如何进去这地方的,所以那图画才会如此之模糊。 更何况,那图画应该是一种启示和催促,因为最后一部分的图画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说那个巫楚后人并不能算到这进入此处的后人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就这个状况来看,老黑头此行的目的倒有很大的机会可以达成,要不然的话那巫楚后人直接画上他是怎么死的不就成了 老黑头有心想要把这些壁画给弄出去,以后慢慢研究,奈何那个时代照相机还是奢侈品,老黑头此次出门根本就没有准备,他只能暗暗的在心里把壁画记住了几分,然后才叹了一口气继续向着那个光亮之处走了过去。 那光亮之处看起来极其的近,可是走起来的时候却异常的远,老黑头为了节省电源在行走的时候又一次把手电筒给收了起来,他只是感觉在不断的行进中道路是越来越的倾斜,但是到底有多少他却绝对没办法推测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人的五感是不能太过于相信的,反而是直觉能更令人信任一点。 到了那个光亮点看起来快要有人的脑袋那么大的时候,老黑头终于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这样多久了,但是奇怪的只是他的肚子一点也不饿,周围冰冷的感觉也随着地势的降低一点点的消失。不过纵然是如此老黑头也不敢大意,他强迫自己吃下了一些干粮,又灌下了一大口水,才又快步的向着那个光亮点前进着。 只见那光亮随着老黑头的前进,越来越大,突然脚下一平,一阵刺目的光亮猛的射入了老黑头的眼球,让他瞬间没办法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他揉了揉眼睛,拼命的让自己适应这种光亮,然后才眯着眼睛偷眼看了出去,这一看之下老黑头不由得一阵惊呼,差点就跪了下去。 在老黑头的面前,猛然的出现了一个空间,那个空间绝对不是一种单纯的大,而是一种让人没办法形容的大,那种范围,那种气势,让人不得不怀疑,当初打开山体建造天寨的那个人,是不是把整座梵净古山都给掏空了,那种巨大无比的空间感,让人不得不生出了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来。 在这一整个空间的中间位置,是一座云雾缭绕的小山,在山顶之上有一个寨子的模样在云雾里面若隐若现,数条半人高的青砖石阶从那寨子的门口之处蔓延到了山脚,老黑头不用数就知道,那些石阶一定是九道,而且每一道都一定是九九八十一阶,因为唯有这样才符合古人天人合一的至理。 而且还不止如此,在那山的四角之处,分别都有一条粗大无比的青铜柱子,那些柱子鼎立在这个空间之上,一头撑顶,一头撑地,似乎就是它们把这个空间给硬生生的撕裂开来的,那些青铜柱子的上面同样是云雾缭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上面开出了一道道的分叉,使得那些柱子看起来就像是铁树一样。 这古人也不知道是拥有了什么通天的手段,这种巨大无比的青铜柱子别说是在古代,就算是现代的话也不一定能够制造出来,而古人不但制造出来了,还能使它千年不腐,这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用了多少的原理,简直就可以称之为神迹。 老黑头身为点金一脉的传人,从先代的笔记手札中倒是经常看到类似发现神迹的记录,他一直以为这都是前人虚夸之谈,可是他看到这青铜柱之后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中国上古时期的那段历史记载实在是太少了,谁也不知道那个时代的文明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也根本没有人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那个时代的认知,就算是最专业的研究人士也只是从一些传说古迹之中推断出一个模糊的概括,至于到底那个时代是什么样的面貌,恐怕这世界上也已经没有人有办法知道了。 老黑头远远的看着那些青铜柱子,估计数十个人过去都围不住,人类在这就仿佛是撑天之柱的古物面前,显得那么微弱而又渺小,仿佛随时就会给这上古遗留的东西给吞没掉一样。 看到这些东西,老黑头他一时间倒是犹豫住了,想不到这天寨天寨,说到底居然是这么一个天寨法,如果不是知道这天寨是在山体之中的话,老黑头一点也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会以为现在是身处九天之上。 抬头看去,只见那最是云雾密集却又不断透露出道道霞光的空间最顶处,不停的闪烁着一道道的金黄色光芒,也不知道那上面到底有什么,居然能让这山体之内的整个空间都宛如白昼。 在这样的情形下,老黑头也不知道呆立了多久,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头顶那金黄色的光芒却弱了好几分,变得有点星星点点起来。那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现在是这个空间的夜晚时分,所以天色才暗了下来。 老黑头心中大奇,心想这巫楚后人手段当真如此通天,不但模拟了高山云雾,还模拟了这日月星辰,他这套开山劈地取日为月的功夫,莫非也是那巫楚秘术不成,如若真是如此,那么巫楚人对于机关消息的掌握到底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还是说,这里面的一切是那个据说能让巫楚永远繁华下去的大秘密所造成 这个念头令得老黑头兴奋到了极点,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说不定这小山之上的寨子里面藏着的就是巫楚的那个大秘密,想不到自己这次的收获那么大,只要能够弄明白那天寨里面到底有什么的话,那么说不定肖营长一家就都有救了。 到了这个时候老黑头也不顾上其他了,他把背包里的刀也抽了出来,然后快步的向着那座小山奔了过去,只见那空间里面的云雾就好像是被撕裂开来了一样,随着老黑头的行进,不断的向着两边分散,那些原本环绕在小山周围的的云雾,这个时候突然就好像是有了意识一般,开始一丝丝的涌动起来,到了老黑头注意到了的时候,一个更加开阔的空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原来,那座小山之下不是想象中的一片平地,而是一个满是血红湖水的湖泊。那个湖泊应该占据了这整个空间地面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空间,在湖心的地方就是那座小山,不过在湖面上倒是遍布着密密麻麻类似走廊一样的通道,那些通道全部都是用青砖砌成的,平整的出现在湖面之上,只是因为水气的关系上面长满了厚厚的青苔,在类似月光的光线照射下,显得青幽幽的,让人看到心里就觉得发虚。 这些通道在水面之上纵横交错,应该又是一个九宫八卦阵,老黑头心里暗暗的骂了几句,一时间倒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过去,那个建造天寨的巫楚后人真是心理有问题,他不但把这个地方弄得和蓬莱仙境一样,而且还弄下这一层又一层的谜团,似乎不让来到这里的人一团雾水他就绝对不会甘心那样。 本来按老黑头以往的性格的话,他绝对不会就这样贸然的走过去,不过他想起了自己身上还有两个锦囊,要是进去这九宫大阵之后有什么危险的话也不怕,于是他也就懒得饶湖而行,只是选了一个离他最近的通道,就走了上去。 刚一踏上这通道,老黑头全身就涌出了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一样,而且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有点发痒,老黑头忍不住抬起手抓了自己的眼眶一把,这是这一抓却更痒了,就好像是有一千字虫子在那里撕咬一样,让人忍不住就想要伸手去抠。 这是一种很奇怪很邪恶的感觉,让人突然之间就痒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老黑头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莫名其妙,他只能死命的用手抓着自己的眼眶,可是无论怎么抓,那种很痒的感觉却都不会消失,反而好像越来越痒了似的。 。 100. 夜不语 这种瘙痒渐渐变得越发怪异起来,老黑头有好几次想要停手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的手的动作一慢下来那种瘙痒的感觉就让人几乎要崩溃掉。 终于老黑头一只手已经不够用了,他丢掉了另一只手上抓着的刀,可是却忘记了自己的手上还带着点金指,那种瘙痒的感觉几乎让他抓狂,他猛一把抠向了自己的眼睛,一种清凉的感觉令得他觉得舒适无比,可是马上的刺痛的感觉就代替了清凉,老黑头心头一震,终于清醒过来了。 他猛的把带着点金指的手挽回一缩,可是点金指上面剑刃一般的钩子已经扣在了他的眼珠之上,随着他的动作,这一次两个眼珠都被他自己活生生的挖了出去。 这在平时根本就是一种没可能发生的事情,一个人就算是再怎么样,也不会把自己的眼睛抠了出来,可是这种邪异到了极点的事情去在这一刻发生了。 老黑头在那一刹那,只觉得心如死灰,他这一身的本事,百分之八十是集中在“看”这一项上面,现在自己用点金指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抠了出来,那不但点金生涯到此结束,救命之恩无法回报,而且自己很有可能还得被困死在这山体之内。 痛,在那一刻变得不是那么的清晰,老黑头一口血喷了出来,然后仰头栽倒在了血红的湖水里面,只听那滔滔的水浪把自己全部给淹没了,死,在那一刻是多么的接近。 老黑头也不知道昏迷了多少天,他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在天水镇外边的一条溪谷给人发现的,那个发现他的人据说是得到了那个风水先生的指示才去那里等他的,要不然的话,以他的状态,就算不病死,恐怕也会在溪谷里面被野狼给叼了。 原来这一切早就给那个风水先生算到了,他的先天十八卦显示的那个结果已经不是人力所以改变,结局在卦象出现的那一刻就早已经注定,他和老黑头在那一刻都只是命运捉弄的对象。所谓巫楚的大秘密,根本就是他们没有办法碰触的禁忌。 老黑头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才说道“后来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失去了眼睛自然也没办法离开这里,就只能留在这里做一个风水先生,不过这么多年来的生活倒也平静,比起那波澜壮阔的前半生,也不知道安逸了多少倍。” 我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忍不住就想要问他,这么多年了有没有觉得后悔,可是老黑头他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他摇摇头叹息着说道“我知道把这些告诉你以后,你一定会问我后悔不后悔,但是我却要告诉你,我自己也不知道,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无论怎么追悔都是没有用处,如果这个事情重演一次的话,我可能还是会那样选择,不管怎么说,我看到了那山中山,这点金将的一辈子也算是值得了。” 这故事一讲,就已经讲了一大半个晚上了,我虽然还想要问一些什么,但是老黑头却不成了,他苦笑着摇摇头,然后招呼我们进到屋子里面休息。 我看了一下表,靠,都晚上十点多了,也就说我们在这个院子里面已经讲了几个小时的故事,如果是平时的话我想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做到,可是今天这老黑头这故事和我们那故事却似乎隐隐约约有着一丝联系,同样的诡秘莫名,同样的充满了玄机,使我不得不沉迷在其中。 晚饭是在屋子里面吃的,似乎有什么专人专门在照顾老黑头的生活,我们进到屋子里面的时候,饭菜早就准备好了,那些东西都是土家的菜式,吃得我一阵阵的打饱嗝,这也算是这几天我吃得最满足的一顿饭了,比起那坐车吃干粮的时候,这种山村的生活简直就像是五星级大酒店。 吃饭的时候我问道“老黑头,要不然我把你先带回家去吧,你在这天水镇一直下去恐怕也不是什么办法吧。” 老黑头笑了笑说道“这个倒是不急,我看你们这一次这么的着急,恐怕和前面来找我问事情的那一拨人关系不浅,不过那事情想来也不用多么的担心,你们今天晚上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要是没了体力,不管做什么都是不成的。” 我点点头,看老黑头这个样子,似乎还有一些事情一时半会儿的不愿意跟我说,我只有点点头,然后招呼张静还有陈添宝,三人闷着头吃饭,吃得天昏地暗。 当天晚上我们就在老黑头家的客房里面休息,不过老黑头的客房极其简陋也没有什么东西,我和陈添宝把床让给了张静,然后找了一张凉席铺在地上,一倒下去就想着呼呼大睡。 张静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整天都不怎么说话,不过看到我们想睡觉,她倒是奇怪道“你们两个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我说“什么奇怪” 张静说“这老黑头的话,你们就百分之一百的信吗” 我想了想,说道“这倒是没有问题,老黑头这个人虽然神神秘秘古古怪怪,但是他却根本没必要编出这样的一个故事来忽悠我们,我想他说的事情倒有八成是真的。” 张静说道“那就不对了,你听他说的事情,再对比我爸爸还有你爸爸说的事情,你不觉得事情有点前后矛盾吗按照他的说法,我们两个的老爸,或者说至少你老爸,他对这事情的了解程度应该还在老黑头这个点金将之上;可是如果他了解那么多的话,为什么在我们去云南之前不告诉我们,反而让我们去冒那九死一生的危险” 我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按道理来说老黑头没必要骗我,我老爸也没必要把他儿子往火坑里面推,当然这个事情要是能够把他们两个弄到一起对质的话或许一下子就能够搞清楚了,问题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既然解血蛊的关键之处在于巫楚的大秘密,那么我们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王龙和李秋水占了先机。一想到这一点我的脑袋就乱得跟一锅粥似的,差点想要立马卷铺盖走人追上去。 陈添宝看到我们两个皱着眉,忍不住打断道“你们两个也别想那么多,我估计这关于巫楚的故事,你们找王龙问的话,就又是一个版本,照我的看法就是不管是你们的老爸、老黑头、王龙还是我们,对于巫楚的了解都只是皮毛中的皮毛,每个人掌握的东西都各不相同,这说出来的事实又加上了他自己的主观猜测,那么会出现这种前后矛盾的情况也不是多么的奇怪。”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不置不否,陈添宝看我的表情就来了兴趣,他问道“得,你们两个最牛,那老黑头都说了,你肖强哥哥是活不过三十岁了,你张静大小姐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我就不见你们两个担心咯难道你们早就打定了主意生同床死同穴了” 我呸了一口,骂道“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这寻宝之事凶险无比,虽然按照老黑头的说法我可以算是半个点金将,只可惜他这一整个点金将都莫名其妙的废在了那天寨之上,我这半个难道还能比他厉害不成这一次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了,哪里有心情去担心能不能活够三十岁” 张静也是难得的没有生气,她点点头一脸担心的看着陈添宝说道“陈添宝,我张静今天也跟你说一句心里话,你明天要是有心帮我们的话,不如就帮我们把老黑头送去家里,看看他和我爸爸他们能不能对上口,而这去天寨的事情就交给我和肖强了,你犯不着为了我们摊上一条命。” 陈添宝摇摇头,从包袱里面掏出了一根烟点上,过了好半响才说道“如果当初强子没有硬把我拉入这考察队的话,我现在绝对不会继续跟你们混下去,可是问题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多条人命,那么多的故事,全部都在巫楚的迷雾上面模糊着,我要是不追究一个清楚的话,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安心做其他事情了。你们说就这个状态的话,我他妈的就算走了,活下去也有意思吗” 我不置不否,心里矛盾得要死,要知道这个世界我最信任的人当中陈添宝绝对可以排上前三,能够和他一起行动的话,对于我来说不管做什么成功概率都会大很多,这是多年培养起来的默契感,是任何东西都没办法代替的,可是我又清楚,这要是寻找巫楚的大秘密的话,接下来的凶险也不知道还要有多少,如果因为我而害了他性命的话,我就算最后能活下来,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安乐了。 陈添宝估计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他笑了笑拍着我的肩膀,说道“睡觉吧,我们已经累了一整天了,不管要怎么办,这不休息都不成啊。” 张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拉出一条毯子就翻身睡了过去,我也摇摇头吹灭了身边的煤油灯,拉出了一条毛毯就躺了下去。 。 101. 做噩梦 这一夜,我睡得无比的艰难,整个晚上似乎都是噩梦不断。 在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十万大山那个诡秘的陵墓之中,那些噩梦一般的经历一次次的在我的脑海里面闪过,一会儿是满是白衣粽子的湖底,一会儿是满是小娃子的砍头谷。 我似乎又看到了安妮那变异的尸体,她的脑袋空空的,无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那个表情令得我不寒而栗 场景又猛然的一换,好像依稀是在什么江湖的边上,我的四周全部弥漫着青青的大雾,那些雾浓稠到了极点,使得我浑身不舒服,在那些大雾里面,我依稀看到了无数苍白的人脸,他们似乎想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可是却有没办法接近我。猛然间雾气被撕开了一条裂缝,一具满身黑水的女尸从那里钻了出来,她的手死死的掐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把我向着水面不断的拖拽着。 我想要挣扎,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雾气里面苍白的人脸已经把我团团的裹住了,我想要张口大叫,可是无论怎样也叫不出声来。隐约间,我看到雾气的缝隙里面透露出帝江妖兽那张诡秘的脸,它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在等待着我走入那个地方,那个永远也回不来的地方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过去 我奋力的挣扎着,朦朦胧胧的双眼在一惊之下就睁了开来,然后大声的喘着粗气,抬头一看,窗外隐隐约约的透进一丝光亮,天似乎就要亮了。 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无论怎样都没办法再睡下去了,脑袋又疼得发涨,胸口一阵阵的恶心,让人难过得几乎不想做人。 我知道这人的精神压力一大了就会噩梦连连,可是想不到我的状态已经差到这种地步,居然一夜噩梦不断,要是总是这样的话,估计不用半年我这个人可就废了。 我晃了晃脑袋,有点虚脱的爬了起来,看到陈添宝和张静都还在睡觉也就没有打扰他们,只是自己头重脚轻的晃出了客房,到了小院子里面闻着清新的空气,感觉才稍稍的好了一点。 摸了摸那块还在我身上没有还给陈添宝的黑水圭玉,我一时间心里茫然到了极点,小的时候,我总认为自己的人生太过于单调,没有任何乐趣,可是到了自己的生活真的开始变化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心里却充满了迷茫,似乎以往期待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人总是在平凡的时候才期待着特殊,而到了特殊的时候,是不是又应该怀念起当初的平凡了 我手里握住了那块黑水圭玉,陷入了沉默当中。 “如果你觉得害怕的话,大可不必去找了,你手里的黑水圭玉至少也能让你多活三十年。”老黑头不知道是一夜没睡还是刚醒过来,居然无声无息的到了我的身后。 我回头看着他,他没有戴墨镜,两个空洞的眼眶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可是我却觉得那眼眶里面似乎还有一双睿智的眼睛在盯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抛了抛黑水圭玉,有点无所谓的把它贴身藏好,才说道“老黑头,你觉得我这次去的话,能有几分机会” 老黑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说“我也不知道,这天机难明,已经不是我们这种凡人可以看透的了,不过你如果真的要去的话,我倒是有一点东西可以给你。”说着,老黑头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蛇皮袋递给了我,里面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我打开看了一下,只见里面用鹿皮包着一个手套一样的东西,上面似乎还有丝丝的血迹,然后就是两个白布锦囊和一袋子黄豆大小的圆珠子。我大概能猜到这些是什么东西,可是还是忍不住问“老黑头你什么意思” 老黑头摆摆手说道“这点金一脉,向来人丁稀薄,我这把老骨头是绝对没办法去点金寻宝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你虽然没有正式入我点金一门,但是点金的手段你基本也都知道,我把这东西传给你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只是你这次去到那山中山之后,万事都需小心,如果遇到什么无法决断的时候就看看那锦囊,兴许会有点用出,当年那个风水先生既然留下了三个锦囊,那么至少说明,要寻找巫楚的秘密,那三个锦囊应该都能派上大用处。” 我考虑了片刻,还是道了一声谢把东西收了起来,毕竟点金将的本事很多时候都要配合这点金指和破金弹,这次我们虽然已经准备了大把的现代化装备,可是这些很久以前就传下来的东西也不会没有作用。 老黑头又说道“你看这日头刚生起来,正好进山的好时间,那把其他两个小娃叫起来吧,我交代你们一点事情,然后你们就可以去了。” 我心里一楞,这老黑头怎么又突然这么支持我们进山了,可是他昨天讲那个故事不是在警告我们吗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老黑头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对他这个人还是很放心的,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我回到了客房,把张静和陈添宝两人弄醒,然后交代他们收拾一下准备进山,张静还好一点,只是稍微一呆就忙了起来,陈添宝估计还没睡够,他蓬松着眼睛问道“怎么,老黑头愿意把事情告诉我们了” 我点点头说,那是自然,你们还是快一点,我们听完他说什么之后,也好赶快上路。 陈添宝点点头,把勃朗宁手枪拔了出来上了子弹,我一看忙拦住他说,靠,我们这是去听老黑头交代事情,不是去威胁他,你带这个东西干什么。 陈添宝嘿嘿笑道,有备无患,然后又把我们东西全部都卷进了背包里面,一人分了一个才快步的走了出来。 去到正厅的时候,老黑头似乎已经等我们很久了,他听到我们的声音就点点头示意我们坐下吃早餐。 我有点奇怪,问道“老黑头你这饭菜怎么都有人准备好了那个人似乎能算准我们什么时候出来吃饭似的,提前都把东西摆好了。” 老黑头一咧嘴,说“没什么,是我那孙女,只是她从小就怕见生人,所以给上了饭就躲到后面去了,这会儿我琢磨着她应该去镇上买菜去了。” 我点点头,这个问题我并不是很在乎,我关系的只是老黑头到底跟王龙他们说了什么,于是我也不跟老黑头扯淡,而是直接问道“老黑头,你现在可以说说前几天那拨人到底来你这里打听了什么了吧。” 老黑头点点头说道“也没什么,他们来问我鬼寨的所在,我一开始的时候一口否认这天水镇没有鬼寨这一说,不过他们那群人里面似乎有一个高人,居然看破了我的身份,我知道他们这种人做事情应该都是有个底才会行动的,硬是要瞒的话也瞒不住他们,就告诉他们了天寨在哪里。” 我一听大惊道,老黑头你害我,他们知道了天寨在哪里你居然还留我在这里休息一天晚上,你这不是成心要害我吗 老黑头嘿嘿一笑道“别急,别急,他们确实知道这鬼寨,但是并不知道鬼寨或许就是天寨,我只是暗示说那鬼寨可能在梵净古山之中,具体是哪里就没有说清楚,就算他们手段通了天,没有我们点金将的功夫的话,十天半个月估计也找不到那天寨在哪里,估计这会儿他们还在山里面转悠呢。” 我一听就觉得不得了了,在我的印象中,王龙和李秋水两人都绝对不会是这么鲁莽的人,他们的行动一定有详细的计划,老黑头的那点小手段他们肯定能看破,而且说不定他们估计我们会跟上来,所以就利用了老黑头诳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个事情搞成了这个样子我哪里还坐得下去,当下我顾不上再多说什么,只能稀里哗啦的吃了早餐,又从身上掏出一些钱丢给老黑头交代他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就手忙脚乱的离开了老黑头的屋子。 老黑头从屋子里面追出来喊道“你们不用那么急,记得要逢左而入。” 我随便应了一声,也不管老黑头到底有没有听到,就拉着陈添宝和张静狂奔了起来。 可是跑了小半天以后我才停了下来,暗骂自己一声傻鸟,他妈的我这是急糊涂了,连到底哪个方向是梵净古山都没有搞清楚,我跑什么跑 不过老黑头眼已经瞎了,估计也分不清方向,当下我交代陈添宝去置办一些干粮什么的,又叫张静去打听一下哪里是梵净古山,而我则在天水镇里面逛了好半天才在一个小商店找到一部公用电话,打了一通电话回家。 电话是老妈接的,她说老爸在我们离开之后就去出差了,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心里奇怪,但是不敢让我妈担心,就告诉她说我们这边一切还好,估计再有半个月就能回家了,然后又用点金将的暗语给老爸留了一个言,如果他真的能听懂的话,那么他自然会来这天水镇找老黑头,如果他听不懂的话,那是来了也没用。 。 102. 入溪谷 直到把电话放下来以后,我的心情才平复了一点,我妈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对于她来说,她儿子的命应该是什么都重要的,我不知道我老妈对这件事情的介入有多少,所以我总怕自己一说漏嘴就害得她无端端的担心,结果这个电话打得当真得是心惊肉跳,小商店那个老板估计是看我打电话的脸上变幻莫测,居然饶有兴趣的边抽水烟边打量起我来了。 待到我打完电话要还钱的时候,他才笑嘻嘻的说“小伙子,来这梵净山旅游” 我心想,我要去的是梵净古山,不是那佛教圣地梵净山,不过我也没有否认,只是不置不否的点点头。 老板一看我的神情就乐了,他说“那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导游都是山妹子,不但长得水嫩,而且都热情善良。” 我一听也乐了,敢情这个家伙还是个兼职的中介,居然玩起了导游这一套,我要去的那个地方自然是不能要导游,于是我摇头说“算了,要个导游也不方便,我自己到处转转就成了。” 老板一听我这话就皱眉了,他抽了一口水烟说道“小伙子,你这就不知道了,这梵净山曲曲折折的,又高又陡,山里面又是七拐八拐的,搞不好就会迷路,要不然我把我大侄女介绍给你吧,她家里是猎户,这梵净山就像是她家的后院似的,你们这出来玩就当是花钱买个安全嘛,也没必要在乎这点东西是不是”话还没说完,老板就从柜台里面翻出了一张东西,递给了我。 我疑惑的接了过来,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那个晕啊,那居然是一张山妹子的照片,估计就是这个老板的大侄女,说句话良心话,这个女的也长得蛮不错的,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可是她这越是好看我越是害怕,就算是真的要导游也不能要她啊,要不然的话天知道陈添宝会给我来玩哪一出 一想到这一点,我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说“不用不用,谢谢了,这个事情我们自己有安排。”说完我掏出十块钱丢给老板,然后就落荒而逃,这老板给我的感觉比那古墓里的大粽子还恐怖,天知道他继续扯下去的话,他还会给我扯出什么来。 我跑出没多远,就看见陈添宝和张静两人拿着一大包东西向着我迎了过来,他们两个看到我就挥了挥手,我忙跑过去问道“怎么样了” 陈添宝摇摇头说“没办法,这个小镇买不到压缩干粮,我只能买一些方便面罐头什么的来凑数,不过我们进山估计也不用多久,就算吃的东西不够打打野味倒是还可以的。” 我点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我们开始的时候也不想不到目前的这个状况,能够先准备着其他的器械就已经算是有先见之明了。 我又问,你们搞清楚梵净古山怎么走了没有 张静说“这个倒是弄清楚了,我们顺着小镇后面的溪谷走进去,会看到两条山脉,那左边的就是梵净古山,据说和梵净山的差别很大,这天水镇的人都说,那是被诅咒的领地” 我摆了摆手,阻止张静继续说下去,这种传说在每个地方都有,基本上可以无视掉,需要注意的倒是当地的风俗习惯,因为风俗往往会影响很多东西,古代模模糊糊的文化传承玩玩会渗透在当地的风俗之中,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很多时候甚至比专业的学者研究出来的东西还更加有用。 我随手把手里的照片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面,然后接过张静手里的东西,就向着溪谷的地方走去,这日头刚起,天水镇的人大都出来干活,我也顾不得他们怪异的目光,就和陈添宝还有张静一路狂奔。 可是到了溪谷前面的时候,我们却不得不停下来了,这个地方果然和老黑头讲过的一样,处处都是迷雾,人走在里面要是不小心的话,绝对会认错方向。 我心里着急,怕给王龙他们抢了先手,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些就想冲进去,倒是张静一把拉着我说道“别激动”然后她掏出了一个指南针摆弄了片刻,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心想果然如此,原来那指南针的指针在那里不断的绕着圆圈,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张静摆弄了良久,终究还是摇摇头,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 我也摇摇头,说道“这没什么,古人藏宝,必然会在周围有所布置,既然那天寨在梵净古山,那么这附近的磁场肯定已经被打乱了,我们是没办法靠这些仪器来辨别方向的。” 张静说“那现在怎么办” 我这个时候也冷静了下来,心想我们遇到的问题王龙他们一定也遇到过,那么他们是怎么解决的,我们就应该也能解决,不过我想了好片刻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只能说,要不我们先进去了再说吧,反正有老黑头给的两个锦囊,也不是没办法,更何况那点金秘术里面也有观星辨位的法门,实在不济的话,等到晚上我也可以认出方向。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毕竟还是没底,想不到陈添宝和张静倒是极度相信我,我看他们两个那个样子也不好怎么说,只能硬着头皮,带头走了进去。 可是这才一走进去,我就后悔了。 原本我以为,这溪谷里面一定有溪水,就算再不济我们也能顺着水流而上,可是想不到,那溪谷里面长满了杂草,可是却没有看到一丝水份,那一层层的杂草,就好像是绵绵密密的波浪,人走到了里面才能感觉到,那几乎比人还还高的枯黄杂草配上弥漫的雾水,根本就可以把这溪谷变成一个活生生的迷宫。像这样的地形,人只要陷入了其中,如果没有一定经验的话,可以说基本上是出不来的了。 不过好在现在日头正高,这太阳不会骗人,我看了看时间辨认了方向,就向着梵净古山的地方挤了过去,这一路上我们走的十分辛苦,那些枯黄的杂草划到人的肌肤上异常的不舒服,陈添宝边走边大呼小叫,张静的脸上也十分的不好看。 就这样走了大半天,溪谷里面静得厉害,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什么野兽的叫声,但是总的来说,给人的感觉还是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三个一样,我又走多了一会儿不禁暗暗的叫苦,开始的时候我想得挺美,心想过了这溪谷就能追上王龙他们的队伍了,可是真正走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梵净古山比起十万大山来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们要想走进山脚恐怕就已经是一个大难题了,不过这样的情况倒是也让我安心了几分,王龙他们上次队伍那么大,这一次的队伍估计也小不了,我们人少就已经走得这么艰难了,他们人多的话应该更够呛。 走到了傍晚的时候,陈添宝实在是不行了,他吵着要停下来休息,我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雾气已经盖满了整个天空,原本应该星星遍布的地方,这个时候却都是一片白蒙蒙的,根本就没办法看清楚那里到底有什么,无奈之下我只能点点头,三人就地休息了起来。 可是在溪谷里面的困难还不止如此,因为找不到水源,我们根本就不敢多喝水,我想要弄点热的东西来吃,可是打火机一拿出来就布满了水汽,根本就没办法点燃,我后悔到死,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就应该带些其他的东西进来,现在只能啃方便面喝凉水,那种感觉真的是郁闷到了极点。 而且这困难还不止如此,我们这走了一天的路身上有一层汗油油腻腻的难受到了极点,而且衣服全部都受潮了,根本就没办法睡觉,像这样的情况就算我们晚上想要休息也是完全不可能,不过是到了如今我们也是骑虎难下,就算是要回去天水镇也是没有可能的,唯有等到天明之后继续赶路。 我们三个就这样挤在一起聊天,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陈添宝郁闷了半天才说道“他妈的,死我倒是不怕,可是这种情况真他妈的比死还难受,我说强子,要不然我们继续赶路得了,这种的情况我真的没办法休息。” 我想了想,摇摇头,这溪谷里面虽然可能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万事都有个意外,我们既然走上了这一步就应该步步为营,心里如果存在侥幸的心理的话,那么很可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我们就这样过了大半夜,每个人都有点迷迷糊糊起来,这种想睡又睡不着的情况简直让人难受到了极点,我起身想要找点水来洗把脸,可是刚抬起头,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只黑黝黝的眼睛正在幽幽的瞪着我。 。 103. 白毛狐 自从进入了这溪谷以后,我就隐隐约约的觉得周围的气氛十分的不对劲,所以休息的时候早就已经把点金指戴了上去,把勃朗宁上了子弹,当我一抬头看到那眼睛的时候并没有慌张的感觉,反而是马上清醒了过来,可是当我站了起来再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只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不见了。 我虽然刚才人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周围又没有任何的光源,但是我却可以肯定我自己绝对没有看错,而且,那双黑黝黝的眼睛,很怪很怪,给人一种呆滞的感觉,似乎不像是活人的眼珠子。 这半夜三更的,周围渺无人烟,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清醒着,又面对这样的一只眼睛,说不害怕绝对是假的,可是这种状况却不知道比在十万大山里面好了多少倍,我顾不上害怕,忙从随身的背包里面摸出了手电筒一下子打亮照了过去。 手电筒的光柱透过白色的雾气洒落在刚才我看见眼睛的那个地方,形成一种朦胧的光亮,这种光亮很微弱,使人没办法清楚的看到那里有什么,我只是隐约的感觉到,在那个地方的杂草中间,有一个黑色的轮廓似乎在不断的颤动着。 我一时间有点犹豫不决,不敢就这样贸然冲上去,只能半蹲下来拍了拍陈添宝的脸,陈添宝之前虽然一直说不睡不睡,可是这人一困了,自然就变得迷迷糊糊的,我这一拍没把他拍醒,倒先把他给吓醒了。 陈添宝可能是以为有粽子来找他约会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拔出勃朗宁大声喝道“是谁” 我给他突然这么一下子也是吓了一跳,忙一把掩住了他的嘴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示意他看看手电筒照射的方向。 这个时候张静也给陈添宝的一声大喊给惊醒了,她有点惊疑不定的看着我,我比了一个手势,指了指那个方向。 张静点点头,也把手电筒拿了出来,然后打亮了照了过去,这光柱交织之下使得那个地方更加的模糊起来,不过那个隐隐约约的黑色轮廓,却在这阵模糊里面显得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陈添宝“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道“肖强哥哥,那个是啥子东西”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应该不是粽子,要不然我们刚才犯迷糊的时候就已经给它干掉了。” 说话间,那个黑色的轮廓不知道怎么动了一下,竟然就像是一下子向我们扑了过来一样,陈添宝一阵紧张,抬起勃朗宁想都不想就一枪轰了过去。 只见电光火石之间,那个黑色的轮廓在半空中猛的一折身子,然后闪出了手电筒光柱的范围,不过它的这个动作倒是让我弄明白了它是什么,那竟然是一只皮毛都已经完全发白的独眼狐狸,它只剩下一只的眼睛在黑夜里面不断的闪烁着光芒,就好像是会发光的珠子一样。 说起狐狸的眼睛,据说那里面有特殊的晶点,能够聚集微弱光线、集合反射,在夜里的时候经常会闪闪发光,所以我刚才才会注意到它的眼睛,要是换成是其他的东西,或许我根本就发现不了。 我们三个齐齐的松了一口气,想不到居然是一只狐狸把我们吓成了这个样子,说出来也够丢脸的了。 当下我收起了手电筒,只留下张静的那一把照明,就想要退回去休息。可是想不到那只狐狸却在那里跳了跳,接近了我们几步,咬牙咧嘴的,神情之间说不出的怪异的。 我本来不想跟它一般见识的,可是想不到它居然这么不知进退,当下我一抖手,一颗点金弹射了过去,那颗点金弹在它身前大概半米的地方爆裂开来,溅起了一阵火花,同时还传来了一阵刺鼻的火药味。那狐狸可能被我这突然的行为给吓了一跳,猛的一缩身又退后了几步,做出一种要攻击的样子,同时嘴里不断的发出一种低低的声音,幽幽怨怨的,就好像是猫哭坟一样,让人觉得异常的难受。 我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对头,俗说话,狐哭鬼嚎,古时候的人认为狐狸的哭声会引来过路的野鬼,这种说法虽然在现代显得很愚蠢,但是在这溪谷里面,四周全部是白茫茫的雾气,配合上低低的哭声,真的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听得觉得烦躁,心里乱到了极点,就想要一枪把它给爆了头。 可是我的枪刚抬了起来,张静却突然说道“等一下,有点不对头。” 我说“什么东西不对头” 张静说“这狐狸原本就怕人,就算是野生野长没有见过人的狐狸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要知道动物的天性都是害怕火光的,这只狐狸面对着手电筒还有你刚才的那一下子居然还没有走,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们。” 陈添宝从后面挤上来说道“大小姐,你这话我就不认同了,虽然科学研究表明动物都具备一定的智商,可是我却不认为它们具备和人沟通的能力,除非这只狐狸已经成了精了,要不然怎么都不可能。” 张静说“也不是不可能,我们国家早在老早以前就有过这方面的记载,那说明动物还是有和人沟通的一定能力的,你没听说过屠夫宰牛之前,牛都会流眼泪的吗” 我皱了皱眉,打断他们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就别给我扯淡,快点说说怎么解决这只狐狸,老是让它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张静说,忙也不忙这一会儿你们还是听我把话说完吧,这动物与人交流的事情自古就有,聊斋里面就曾经记录了这么一个故事。 说是有一个叫做毛大福的外科医生。一天,他做完手术回来,路上遇到一只狼,吐出一个包裹着的东西,蹲在路旁。毛大福拣起来一看,原来是用布裹着的几件金首饰。他正觉得奇怪的时候,狼上前欢跳,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袍,然后就离开了。 毛大福心里虽然奇怪,可是他也不敢跟上去看个究竟,只能走开,可等毛大福一走开,狼又来拽他。毛大福看这只狼似乎没有恶意,就跟着狼走。不一会儿,到了一个狼穴。只见一只狼病卧着,毛大福仔细观察,发现它的头上有一个疮,已溃烂长蛆。 毛大福懂了狼的意思,将蛆挑干净,按医法敷上药,然后走了。当时天色已晚,狼一直跟随着他。走了三四里,突然,几只狼嗥叫着逼向他,毛大福十分害怕。为他送行的那只狼赶紧跑进狼群,好像对它们说话一样,众狼果真很快走散了。毛大福就这样平安回到家。 在这之前,县里有个钱商名叫宁泰,被强盗杀死在路上,没有可以追查的线索。毛大福出售金首饰时,被宁家认出,于是将他抓起来,送往县衙。毛大福诉说金首饰的来历,县官不相信,用脚镣手拷把他锁起来。毛大福受了冤屈,却又不能自己伸明冤情,只得请求宽限时日,让他去向狼询问。县官还算讲情面,便派两名差役押着毛大福进山,径直走到狼窝。不巧,狼没回来,三人只好往回走。走到半路,他们遇见两只狼,其中一只狼疮疤还在。毛大福认出了它,向它作揖祝告说“前次承蒙馈赠,现在就因为这件事受到冤屈。你如果不为我昭雪,我回去就会被拷打而死。”狼见毛大福被捆绑着,愤怒地奔向差役。差役拔刀相对。狼用嘴抵着地面大嗥。嗥叫了两三声,山中百狼群集,包围着差役打转。 差役十分窘迫。狼争着上前咬毛大福的绑绳,差役明白了它们的意思,便解开毛大福的绑缚,狼这才一起走了。差役回来讲述这件事的经过,县官也觉得奇怪,却没有马上释放毛大福。 几天后,县官出行,一只狼衔着破鞋,丢在路上,县官走了过去,狼又衔着鞋子跑到前面放在路上。县官命令收起鞋,狼才走。县官回来,暗地里派人查找鞋的主人。有人传某村有个叫丛薪的人,曾被两只狼紧紧追逐,后来,狼衔着他的鞋走了。于是,县官派人将丛薪拘捕来认鞋,果然是他的鞋。经过审讯,丛薪招认是他杀了宁泰,并取走了宁的钱银,而宁藏在衣服下面的首饰,却没来得及搜寻,后来被狼衔走了。 真相大白后,毛大福被无罪释放了。要不是通人性的狼相助,毛大福早已屈死。 陈添宝听了直发笑,说道“大小姐,按你的意思就是说,这狐狸家有人生病了,要找我们去给它们看病去了吗” 张静皱皱眉,说“我们跟上去不就知道了。” 我摆摆手说“你们别吵,跟上去是可以,不过据说狐狸每一年就会长一根白毛,你看这狐狸毛都白成了这个样子,我估计它最少也得活了个上千年,肯定是精明得和鬼一样,我们要跟上去的话,就一定要小心。” 。 104. 狐挖坟 那只狐狸听到了我这句话,竟然就好像真的听懂了一样,也就不再发出声音,只是在地上跳了跳,向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看到它的这个动作,就算是早就估计到这只狐狸的意思的张静也给吓了一跳,这狐狸通人性到了这个地步,难道真的已经成了精不成它根本就是想要叫我们跟着它走,只是少了一句“发楼密”而已。 我的心情十分的复杂,有点不想跟着这狐狸,不过张静和陈添宝却都好像有了极大的兴趣,他们快步的跟了上去,还招呼我走快一点。就连那只狐狸也转身对着我咧嘴笑了一下,似乎在催促我前进,那个表情诡秘到了极点,让人看到就觉得头皮发麻。 我盯着他们好一会儿,终究还是跟了上去,同时心里也有几分隐隐的期待,这只狐狸聪明到了这个地步,那它到底想要我们干什么。 我们跟在狐狸的身后走了大概十几分钟,虽然这一路上仍然是杂草丛生,可是那白色的雾气已经淡了很多,我一边走一边向着四周张望着,只觉得这和我们白天在溪谷里面走的时候感觉不大一样,那地势似乎越来越高,就好像马上会离开这道溪谷一样。 我心里怪到了极点,心想难道这白毛狐狸也是一个兼职导游,它这次难道要带我们游这梵净古山不成我估计陈添宝和张静也和我有一样同样的想法,他们的表情也从刚才的充满兴趣渐渐的变得满是疑惑。 那只狐狸在前面走的昂首阔步,偶尔我们走慢了一点它还会回过头来“咻咻”的叫几声,似乎在催促我们一样,如果不是它的模样实在是太过诡异的话,我估计把它带去参加那个什么什么宠物大赛一定能拿个第一名。 又走多了一会儿,白雾已经稀薄到几乎没有了,眼前的视线也逐渐变得开阔了起来,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也都渐渐的显露出了身影,在月光下,我可以看见一大片的森林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呈现出一种很凄凉的幽暗颜色,就好像是传说中的凶险之地一样,树丛在夜风里面不断的摆动着,好像是海里的黑色的波浪,树叶的摩擦发出一阵阵隐晦的声响,我甚至可以看到那森里里面有一些幽蓝幽蓝的火焰在闪动着,就好像是鬼火一样。 像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看都不可能是那佛教名山梵净山,那么这里就应该是我们要去的梵净古山了,想不到我们居然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到这里,日后说起来的话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和陈添宝还有张静都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反应才好,但是那只狐狸却一点都不犹豫的闪进了森林里面,我们三个突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跟上去。 那只狐狸钻进了森林里面大概走出了十多米,可能是感觉到了我们没有跟上去,它回头看了一眼,就低低的叫了一声,我盯了好一会儿,不过我没办法从狐狸的表情里面看出什么东西,只能咬咬牙,又跟了上去。 狐狸在森林里面神出鬼没的,偶尔从一片树丛后面就钻了出来,然后示意我们应该怎么走,这原本应该算是复杂无比的森林迷宫在这只狐狸的眼里估计就和家里的后花园一样,只是这狐狸带着人走路的情形委实是太诡异了,我估计这个时候要是有其他人看到这个状况的话,他一定会以为自己是撞鬼了。 终于,在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那只狐狸在一片空地之上停了下来,待到我们走到它跟前,它才抬起头发出“咻咻”的叫声,似乎努力的想要表达出什么来,可是我不懂狐语,陈添宝和张静自然也不懂,我们听它叫了半天硬是没有搞明白它说的是什么。 那只狐狸急得上跳下窜,过了好一会儿它似乎是死心了,终于不再吵闹自己慢慢的走到一块平地上面,然后用前爪轻轻的拍了拍地面。 我看得奇怪,忍不住问道“陈添宝,你说,它是不是想要叫我们帮他挖个坟墓啊” 陈添宝说“我看不像,因为是这只狐狸发现那下面是某种公鸡的古墓,凭它的本事挖不出来,所以想要我们帮它倒斗。” 我一听就乐了,要是狐狸会倒斗,估计他陈添宝也会生蛋了。 那只狐狸这个时候似乎又听不懂我们的话了,它拍打了片刻之后,就用前爪在地面上快速的挖了起来,只是很奇怪,那么土层似乎异常的松软,在狐狸爪子的挖掘下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坑来。 我们虽然知道那下面应该有什么东西,可是我们毕竟是不敢过去自己动手,就只能等着白毛狐狸挖完。 就这样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那只狐狸似乎挖完了,然后它才一下子从它挖出的土坑里面跳了出来,抖掉了身上的泥土,然后跑到我身边,咬着我的裤腿向着那个方向拖拽过去。 我给它这个行为吓了一大跳,一时间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去,可是陈添宝却走上去看了一眼说道“一只人手。” 我心里一惊,难道真的给挖到古坟了这狐狸真的是狐狸中的外八行,传说中的倒斗名狐想到这里,我跟那白毛狐狸打了一手势,就跑了过去,那只狐狸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它放开了我的裤腿也跟着我跑了过去。 走上前去一看,我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那确实是一只人手,不过皮肉都还没有腐烂,应该是刚死不久的尸体。不过那只手露在泥土外面,下面的部分却还在土里,显得有点阴森森的让人觉得害怕。 我猜到了几分狐狸的意思,它应该就是要带我们来看这具尸体的,可能这是这只狐狸身前的主人吧,要不然的话这只狐狸也不会管他。 想到这一点,我忙招呼陈添宝从背包里面找出工兵铲,把尸体挖出来再说。 张静一摆手说“先别那么急,你们还是用手挖,用工兵铲会弄坏了尸体,那样的话我们根本就看不出死的是什么人,而且死人生前的很多信息也会被破坏掉。” 我心想也是,这人都死了,我们还破坏他的尸体就太说不过去了,于是就找出两个胶皮手套,让陈添宝和我一起挖,至于张静就算了吧,女孩子半夜三更跟人家去挖尸体,说出去我估计她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 在十万大山的时候,我和陈添宝早就已经练了一身胆,这种小场面倒也不至于会害怕,所以我们的挖掘速度也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把那尸体给挖了出来。 这应该是一个苗女的尸体,虽然死了之后皮肤有几分惨白,可是还可以看出她身前应该是一个美女,至少也是个村花镇花什么的,可是她怎么会死在这里难道是情杀 陈添宝找出一点水给她洗了洗脸,忍不住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 我说“你可惜什么” 陈添宝说“如果不是她已经死了,我估计这千人斩的目标就可以在她这里得到圆满的破解。” 我翻了翻白眼,心想你就算现在要破解我也没意见。 这个时候张静也走了过来,她站在土坑边上看了半响说道“这个女的死亡时间应该还没有超过八小时,而且是被人割喉而死的。” 我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尸体的喉咙处,果然那里有一道刀痕,而且还是一刀致命的那一种,像这么专业的手法应该是经过训练的人才可以做到,一时间我也有点迷惑起来,这个女的是为什么死的那只白毛狐狸又为什么要带我们来看她。 我想到这里,忙看了一眼那只狐狸,只见那白毛狐狸正愣愣的盯着地上的尸体,眼眶里面似乎还流出了眼泪,看起来这个死去的人应该跟它有几分关系,它找我们来难道是要我们给她伸冤不成 突然间,一个想法闪进了我的脑海,我“啊”的一声一拍额头,忙在自己的背包里面摸索起来,等到摸到那张照片,我一把抽了出来再一对比,靠,真的是这样,这个死去的苗女就是今天我打电话那个地方的那个老板所说的大侄女 陈添宝看到我弄出了一张照片忙也凑过来看了一眼,他看女人的眼光极其毒辣,一眼就认出了这照片里面的女人就是死去的那个苗女。 他摇摇头,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道“强子,要不是我知道你这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的话,我几乎要怀疑这个女人就是你杀的了。” 我倒吸了一口气,差点就晕了过去,什么叫我杀的我肖强是这种人吗不过我也不反驳他,只是冷冷的说道“我想我大概也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杀的了。” 。 105. 旧竹签 陈添宝被我吓了一跳,说“原来你还真的知道,怪不得这只狐狸要找你。” 我摇摇头,心想这狐狸不一定有那么厉害,应该是一种生物的直觉让它找了其他人来这里,或许不是我,是任何人的话这只狐狸都会把他们给带过来。 不过这种事情要说起来的话简直是玄乎其玄,在这种时刻没有任何探讨的价值,大可以略过不提。 我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张静,才低声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女人应该是王龙他们杀的。” 陈添宝楞了楞说“你怎么知道的” 张静一呆,低声说“这这不可能。” 我知道张静毕竟和李秋水还有王龙有一断情谊,从内心深处来说,也不希望真的相信他们就是这种人,可是十万大山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们这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别说是杀一个女人,如果有需要的话,就算杀多几个我想他们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这资本主义的思想就是腐朽人心,一个前途多好的小青年就这样被教坏了。 我蹲下去,指了指那尸体的喉咙说道,大小姐你自己也清楚,这梵净山下天水镇中有这个杀人手段的,恐怕除了我们之外也只有王龙他们有可能了,你想想上次去十万大山他都能弄几个雇佣兵去,现在也带几个根本就不稀奇。 张静脸色一黯,这个结论她内心深处应该是已经默认了,只是不愿意表达出来而已。 陈添宝看气氛有点僵,就问道“强子,难道这个女的是给他们做向导,然后找到了天寨的入口以后为了杀人灭口才干掉的” 我说“应该是这样,估计她这几天做向导还做得满专业的,居然帮着王龙他们找到了天寨的入口,不过” 说到这里我有点说不下去,因为这种说法有点前后矛盾,王龙他们既然需要向导的话,那么应该不会杀了这个女人才对,至少他们从天寨里面出来以后还需要人带路,就算要杀人灭口的话,到了那个时候再动手也不迟。况且,这个女的到底有没有做他们的向导还是一个问题,因为今天那个老板还要介绍她给我们做导游,那么至少说明,在那个时候她应该还是在天水镇的。 一想到这里,我的思维不禁有点乱了起来,这种分析前后都有点不靠谱,根本就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把我的想法说给了陈添宝听,让他也给分析分析。 陈添宝想了一下,说道“会不会是,这女的和照片里面女的不是一个人,她们是双胞胎。” 我一听就笑了,陈添宝真他妈的有才,居然连这个都给分析出来,双胞胎虽然不是没有可能,可是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陈添宝说完以后可能是自己也觉得有点说不过去,忙又想了想说“要不然的话,会不会是这个女的根本就没给王龙他们做向导,她只是在小镇里面盯梢的,正好发现了我们所以来给王龙他们报信,但是正好遇到了王龙他们在做什么事情,王龙怕她说出去,所以就顺手把她给解决了” 我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就分析了起来,王龙他们在十万大山拿到的那个青铜盒子应该是一些线索,最后他们不知道怎么居然追查到了梵净古山的天寨,那就是说明,那线索一定是有用的,甚至他们还知道一些什么隐秘,使他们能够很轻松的进入天寨。那么,如果他们同时估计到了我们可能也会追查到这里来的话,雇佣一个当地的人来给他们盯梢那就是一定的事情了。那个盯梢的人,也就是现在死掉的那个女人应该知道一条通往这片森林的捷径,所以在我们进入了溪谷以后她就通过捷径那里来找王龙,把我们出现的事情报告了一下,可是在这个时候,王龙他们应该正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个女人贸然的前来,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被灭口了。 这个分析应该有八成的准确度,只要我们能够想出王龙到底为了什么而杀了这个女人的话,那么要找到王龙他们的行踪也就不难了。 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下来,一个个都在想着王龙杀这个苗女的理由。 突然间,那只狐狸似乎回过神来了,它跳到了苗女的尸体边上不停的拱来拱去,似乎在示意我们还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似的。 那苗女的尸体我们挖出来以后就一直没动它,可是看那狐狸的动作,似乎在苗女的尸身下面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陈添宝靠了一声,骂道“难道王龙他们来了一个先什么后杀” 我说不会,王龙这个人心狠手辣,坚韧异常,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像他这样的一个人杀人不可能是为了那么龌龊的理由,不要以为世界上人人都和陈添宝你一样好色。 陈添宝咳嗽了一声,有点尴尬,就想要伸手去苗女的尸体给翻过来。 我一把拦着他,示意他用工兵铲,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小心一点总是没错。 陈添宝点点头,拿起来刚才没用的工兵铲,轻轻的挑起那个苗女的尸体,一下子就翻了过来。只见那苗女的尸体下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同样是泥巴和沙土。 一看到这个状况我心里疑惑到了极点,本来我以后那尸体下面会给我来一点什么惊喜的东西,比如说血书之类的,可是想不到却是什么都没有。 我转头看了那只狐狸一眼,问道“小家伙,你要我们看什么” 那只狐狸一阵乱跳,然后“咻咻”的叫着,接着走到了那苗女的尸体旁边,用爪子在泥土里面一阵翻动,终于给它翻出了一根大概十几厘米长的竹签,那竹签的造型十分的古旧,似乎已经是使用了很多年的东西,只是上面的色泽却极其鲜艳。 我忙把那个东西从狐狸的嘴巴里面拿了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刚才还想不明白的东西瞬间就想明白了,王龙他们一定是找到了天寨的入口了,而且那个入口百分之百的是和附近的一个寺院庙宇之类的东西有关,可能是他们的行为有点亵渎神灵,而且做那个事情的时候正好给这个苗女看见了,所以他们之间发生了争执,在争执的时候王龙应该是急着进天寨,所以才干脆把这个女人杀了。 这样分析的话,那么整个事情的前后就都清晰了起来,只要我们能够找到那个地方的话,那么要找到王龙他们的行踪也就不难了。 王龙他知道我们几个也进了梵净古山,但是他们却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因为一只狐狸的帮助这么快的找到他们的行踪,那么在行动的时候他们也一定会有所保留,我们如果出其不意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在他们之前抵达天寨,甚至我们把天寨里面的秘密给摸清楚了,他们还在山体里面慢吞吞的磨蹭。 我把这番分析对陈添宝和张静说了,陈添宝忙点头说把这苗女给埋了就追上王龙他们,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报报当日在十万大山平摊湖底的大仇。 张静似乎这个时候也平静了下来,她猛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一定要阻止他们,要是被他们先到了天寨的话,到时候不知道又得死多少人。” 我绝对想不到张静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可是这也未尝没有道理,在十万大山的时候,王龙的行动几乎就是踩着人命完成的,这次的行动也不知道他又准备了多少可以随时抛弃的人来做炮灰,要是我们能够阻止他们的行为的话,那倒也是一场莫大的功德。 当下我们也不再犹豫,把那个苗女的尸体用草草的掩埋了起来,做了一个标记,寻思着出山的时候也给她的亲人报报信。 那只狐狸似乎这个时候也明白了我们的意思,我们在掩埋那苗女的尸体的时候它并没有阻止,只是等到我们做完以后,它又看了我们一眼,露出了一个有点咬牙切齿的表情,就又带头向着密林深处走去。 陈添宝大奇道“难道这只白毛狐狸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我点点头,这只狐狸的行为已经不能用奇来形容了,简直就是诡异到了极点,我早就估计到它可能会把我们带去那个地方,所以也不觉得有多奇怪。 狐狸带着我们在森林里面七绕八绕的,又走了大半个夜晚,直到天空开始冒出鱼肚白的时候,我们才来到了一个山谷的入口之处,那只狐狸站在谷口侧着头示意我们进去,可是自己的身子却不断的发着抖。 我看着奇怪,这狐狸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精明到了极点的生物了,它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应该就是说明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可是莫非这山谷里面有什么凶险不成,居然让这只狐狸怕到了这个程度。 。 106. 复仇者 站在谷口远远的看了过去,只见山谷里面四处长满了茂密的植被,远远的要比外面的森林更加的密集,那些树木一棵挤着一棵,使得整个山谷显得极其狭窄,像这样的地面屏障简直是大自然给古代建筑留下的最好的保护建筑,估计在这里面就算是王龙带了一个部队的人也不大好找东西,所以在这次行动中我们应该不会太过于被动。 我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目力所及的地方全部都是一片碧绿,最后我用上了望远镜观察了好久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山谷里面的植物把整个山谷覆盖得完完全全,从谷口的地方根本就没办法看清楚里面的情景。 张静说,这样的状况下我们应该做一个详细的计划才能进山谷,在里面要是遇到什么变故的话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对于她这个想法我倒是赞同的,现在想起来,我们以前在十万大山做的事情就是无计划无纪律,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被搞成那个样子,当下我和他们两个说,计划不计划的我不知道,但是一定要约法三章。 陈添宝问,怎么个约法 我说简单,第一,不管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给我乱动手动脚的,搞清楚状况才行动;第二,行动的时候三人尽量不要分开;第三,不管出什么状况都不准泡妞,特别是陈添宝你要管好自己的那双手那双脚,别一看到女人就兴冲冲的滚上去,到时候我们就是标准的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陈添宝大怒道,又不能碰宝贝又不能碰女人,你怎么不叫我去死 我说,得,你要碰可以,不过到时候别害了我,我看就你这个离了女人就做不成事情的样子,估计到时候把佛祖加耶稣都贴你脑门都没用,王龙只要带上一个女人就能把我们搞得死死的,这就叫美人计,千古以来次次都成功的东西,用在你这种色胚身上成功率那是百分之一百。 陈添宝被我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虽然平时我这么说他没什么,关键是现在他身边有个美女,虽然这个女人他不敢碰,可是对于陈添宝来说,在女人面前的面子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还没等我说完,陈添宝已经一下子跳了过来,想要在这个时候来一个窝里斗,张静看我们两个说着说着就要打起来了,忙过来一下子把我们拉开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就不要闹了好不好” 陈添宝哼了一声,很不爽的退了回去,我顾不上和他赌气,拍拍手继续说道“总之不管怎样大家遇到了事情都要商量着点才行动,这一次无论怎样都不能便宜了王龙那小子,为了这次的行动能够成功,我决定效仿前辈们给行为定个名字,这次的名字就叫做打狗行动。” 陈添宝嘿的一声,说“还打狗行动,你怎么不叫做打狗棒得了,要我说你这人就是和我一样喜欢不懂装懂,明明就没读什么书,偏偏以为自己是孔老二的接班人,要我说一定要给这行动起名字的话,就不如叫复仇者来得实际,听起来又帅气又有气势,以后拿去忽悠人的时候还比较好听一点。” 我懒得跟他吵,复仇者就复仇者,他想做奥特曼我都无所谓,反正他这个人除了好色和脑袋缺根筋之外也没有缺点了,金无赤金人无完人,我也不能跟他太计较是不。 这闲话说完了,我们也得安排进山谷去看看,我转头想问问那只白毛狐狸的意见,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那狐狸居然不见了,似乎就在我和陈添宝吵架的时候,它就自己跑掉了。 我“咦”了一声,说道“这狐狸怎么不见了,它不是把我们忽悠来这里玩捉迷藏吧” 陈添宝“嗯”了一声说“这个难说,如果它那死鬼主人有这个爱好的话,别说带我们来捉迷藏,估计就算是带我们来打野战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翻了翻白眼,不接他的话,张静被我们两个搞得哭笑不得,只能说“你们两个别逗了好不好,我估计那狐狸会跑无非是两个原因,第一就是因为它只懂得把我们带到这里,第二就是它感觉到了这山谷里面有危险所以打死也不敢进去。” 陈添宝撇撇嘴说“一个小山谷能有什么危险,最多不就来几只野兽,我告诉你,这次我弹药大大的多,别说是野兽,就算是来一个军团的粽子,我也能一下一个准,保证你们出不了状况。” 我抬头看看天色,说“我看我们在这里废话也没有什么作用,还是赶紧进山谷吧,或许在我们这扯淡的时候,王龙他们就已经找到天寨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找谁哭去。” 关于这一点我们三人的意见倒是统一,当下我们都拿出了早就预备好的防毒面具带上,然后互相拉扯着,缓缓的向着山谷里面行去。 山谷一开始的时候还比较好走,可是走了大概半里路以后我们就开始感觉到了困难,这里应该算是最标准的原始森林了,一点也没有有人来过的痕迹,由于地势的关系,这里面的植物间对于生存空间的竞争激烈到了极点,各种植物为了获得足够的阳光,从上到下长得密密麻麻的,我们挤在了树丛里面的感觉这一大早的却好像午夜一样,暗到要死。 而且还不止如此,这山谷里面的枯枝烂叶也不知道到底堆积了几千年了,总是不断的散发出一种很难闻的异味,就算是我们戴着防毒面具也是一阵阵的觉得恶心,估计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带了面具的话,进去山谷里面不到半分钟就会给熏死了。 地面上软软的,不过好在没有形成大烟泡,对于行走倒也没有造成太大的障碍,可是就算如此,我们每一脚踩下去之后都会带起一堆烂泥,让人觉得一阵阵的恶心,陈添宝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边用西瓜刀砍掉阻挡我们去路的蔓藤,一边哼哼唧唧道“他妈的,要不是张伟华那死胖子够哥们给准备了这么多东西的话,我们这次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我说是啊是啊,你现在惦记着人家,到时候可得记得啊,要是有顺手摸出点什么东西卖了钱的话,就得带人家去香格里拉潇洒走一回,据说里面的一条龙服务最适合你们两个混蛋了。 陈添宝又哼了几声,估计香格里拉让他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让他走路砍树都更加的带劲了,那粗大的蔓藤在他面前简直成了薄薄的纸片,想怎么砍就怎么砍。 不过比起这原始森林里面蔓藤这类植物的影响,我们在行动的时候最大的困扰就是来自于那些无处不在的蚊虫,这些不知道应该叫做什么的虫子,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种类,它们看到人的时候就好像陈添宝看到女人一样,不顾死活的就往上面扑,我们虽然身体包得严严实实的,头上也戴着防毒面具,可是身上难免会漏出几条缝,那蚊子一到那缝隙边上就死命的往里面挤,一口咬下去就肿起了一个馒头大小的包,而且这些蚊子居然还懂得独食难肥的道理,这只咬完那只咬,一个包上面也不知道还被多少只蚊子咬了多少口,痒得人几乎想要疯掉。 最后我们是没办法了,只能拆开弹药,把火药粉沾上水涂到了裸露的皮肤上面,这样才稍微的减低了一点受到攻击的比率,可是纵然是如此,也是难受到了极点。 不过陈添宝却说还好还好,他以前听人说过,不知道是在什么古墓里面有一种很特殊的蚊子,据说一咬人就能把人当场给毒翻,我们今天都没有翻倒,那就是说明我们都还没有遇到那蚊中之王,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我说,按你的理论来说的话,那不是蚊子,是广岛原子弹,要是把它们丢一群去广岛的话,估计现在广岛就又得重建了。 就这样走了三四个小时,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穿过了多少的植物带,只是从偶尔泻下阳光的地方可以确认到,现在还是白天,不过,在这一路上我们倒是间或看到了一些古代建筑的痕迹,有些被落叶掩盖得极深的石像之类的东西,偶尔会从地底露出一点残破的痕迹,只是上面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苔,让人没办法仔细的研究。 这一切无一不在说明着,我们正在不断的接近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秘密,这个秘密或许是从巫楚时代就传承至今,只是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我们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这个地方拜访了,那个传说中能让巫楚永远繁荣又能解去我们身上血蛊的大秘密,如果真的是掩藏在这山谷深处山体之内的天寨之中的话,那么是不是说,我们也有了触碰到它的机会 。 107. 在黑夜 又走了大半天,山谷里面的地势开始变得陡峭了起来,似乎这个山谷是一个向着下方延伸的通道一样,正带领着我们一点点的接近地心的所在,我们不得不手脚并用的攀爬着,而且在这样的原始森林之中,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来分辨自己的所在,指南针在溪谷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作用,在这山谷里面我连把它找出来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只能凭着直觉闷头的前进着。 一直走到了天黑,经过了一系列的奔波,我们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这样跋涉的话,我估计也不用王龙他们出手,我们就可以被自己给累死了,走在最前面的陈添宝不断的喘着粗气,挥着西瓜刀的手也越来越无力,他回过头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在渗出细细的汗珠,把先前涂抹上去的火药粉弄得异常粘稠,就好像是涂上了一层稀泥一样。 他看着我,大声的喘着气说,到极限了,真的不行了,要是这样下去的话,他绝对会暴毙。 我说,男人在很多时候是不能说不行的,那样的话你不觉得很丢脸么可是话虽然如此,我心里也清楚,这两天一夜我们都一直在赶路,虽然没遇到什么危险,但是却也累得够呛,这个时候如果遇到什么东西的话,我估计我们别说反抗,就算是要跑也没力气了。 于是我们就地转了几圈,找了一个类似什么建筑物遗骸的岩石,我也懒得去把上面的青苔弄掉,只是找了一块防水布铺在了上面,然后就坐了上去再也不愿意动一下了。 陈添宝说不行了,让他休息一下先,其他事情等他休息够了再说,我看这里的环境比溪谷的时候也不知道还差了多少,要是睡下去的话绝对会生病,忙一把把他拉了起来,叫他先吃点东西再说。 张静从附近捡了一些枯枝在岩石旁边点起了一个小小的火堆,让我们凑在边上烤火,又找出一个小钢锅煮了一点面让我们吃。 我本来想说饮水要节省一点,可是想想又算了,我们接下来也不知道还得遇到什么,不吃饱的话根本就没办法应付,而且现在这个状况再吃那干巴巴的方便面和罐头我也不愿意,也就由得她了,心想吃了再说,吃了就有力气继续赶路了。 或许是因为柴火不是很干燥的原因,那个火堆不断的冒出浓烟,在把我们熏个够呛的同时,也成功的阻止了那些无处不在的蚊子的靠近,这让我们轻松了很多,张静说这里可以点燃火堆就说明空气质量没有问题,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把防毒面具先拿下来。 陈添宝嘿了一声,把面具摘了下来,然后找出一条湿毛巾胡乱的擦了一把脸,又吃了一大碗面条,就裹着一条毛毯一下子倒在了防水布上面,我拉了他几下,想叫他别睡,可是他一躺下就已经睡死了,无论我怎样喊叫他就是不醒过来。 张静也是累得不行了,她等我吃完了面,自己也吃了一点,把东西胡乱的收拾好之后,就坐过来陪我聊天,我说,你要是困了累了也就去休息一下,我无所谓的,张静开始的时候还在不停的摇头,说自己不累不累,要陪我,可是还说没几句,就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 我一看他们两个睡着了心里郁闷到了极点,只能从张静的背包里面翻出了毛毯给她裹上,好在胖子给我们准备这几套装备的时候什么都考虑到了,要不然的话我们现在这个状况可就是寸步难行了。 我打了几个哈欠,听到陈添宝的呼噜声,一声长三声短的,折磨得人几乎想要崩溃,有心要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可是这深山老林的,能有什么事情做我喝着水,眼皮不断的打着架,心里不断的想我不困我不困,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一倒头也睡了过去。 这一睡当真是天翻地覆,估计那个时候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们也醒不过来。 恍惚间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家里的房间,那张席梦思的大床舒服得我想要打滚,可是滚着滚着我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是一片冰冷,猛的就醒了过来,原来我睡着的时候没有盖毛毯,气温一下降自然就感觉到了。 我看了一下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也就是说我在这迷迷糊糊中已经睡了五六个小时,我不得不感叹一下这安逸的生活就是腐败人,想当年和我老爸去剿匪的时候三天三夜没睡觉都没问题,现在只不过是两天不到,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这次要是能够活着回去我怎么说都得好好的锻炼身体,为了以后的寻宝摸金事业添砖加瓦。 身后陈添宝的呼噜声还在不断的传过来,我这半夜醒了也睡不着,就想找一个罐头牛肉来烤着吃,我转身的时候才发现,石头的防水布上面只剩下陈添宝还在睡觉,张静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是她的背包和毛毯都胡乱的丢在原地,我伸手一摸,那毛毯还是暖的,说明张静离开的时间也不长,我以为她去哪里大小便去了,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寻思着弄吃的时候要不要算上她的那一份。 可是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烤着罐头牛肉,烤着烤着,我就觉得不对了,按道理来说,一个人就算是便秘了他去上厕所也不可能要去半个小时吧,况且张静在我睡醒之前应该就跑去了,到了现在怎么说都有一个小时左右了吧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意识到了张静可能出了什么状况,忙开口大声的喊了几句。 我的声音在黑暗的森林里面估计传的很远的,甚至还可以听到一丝丝的回音,可是张静却好像是突然就消失在了黑暗里面一样,一点都没有回答我的意思。 不过我的声音虽然没有把张静找回来,倒是把陈添宝给吵醒了,陈添宝一醒过来就蓬松着眼骂道“强子你混蛋,还给不给人活了我正在梦中进行千人斩的大业,在关键时刻你居然就把我弄醒了,你成心的是不是” 我说“你别斩了,大小姐不见了,我们快点去找找吧。” 陈添宝一听就急了,他四处看了看果然没发现张静,顿时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掏出一条湿毛巾一抹脸说“怎么让她给跑了啊,怎么不好好看着点。” 我说“我们是对等关系,不是绑架者,你怎么能说她是跑了呢” 陈添宝说“怎么不是跑了,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那就要看紧点,现在娶个老婆多不容易啊,房子又贵了,随便几十平方米就得上百万,再加上礼金请客什么的,没有两百万你就别想娶到老婆,现在有一个免费的送上门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啊,这就资源合理利用,你懂不懂,你懂不懂” 我一巴掌拍过去,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扯淡,快点一起去找人。” 陈添宝捂着脸想还手,说“你找人就找人,你打我的脸做什么” 我说“行了行了,找到人我给你抽一百下得了,现在别那么多话。” 我们把东西快速的收了起来集中到了一块,又把火堆加旺火了一点,才拿上西瓜刀戴上防毒面具打开勃朗宁的保险亮起了手电筒开始慢慢的搜索起来。 我们在附近看了看,四处都没有,蚊子倒是很多,估计有的话也早给蚊子咬晕了,就这样找了好半天我们才在离火堆大概五十米的地方看到一个浅浅的脚印,那个脚印极其模糊,不过看大小倒是应该是张静的脚印。 陈添宝一摸那个脚印,说“新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张静这个脚印应该是刚留下来不久的,要不然的话以原始森林里面的状况来说,几乎是没办法留下脚印的痕迹的。 我们顺着脚印前进的方向又走了几米,不久以后又看到了一个脚印,那个脚印的旁边的大树上竟然还有一个浅浅的手印,就好像是有人洗完手在上面拍了一把似的。 陈添宝走过去看了看那个手印,说“奇怪,这个东西好像是张静留给我们的暗号,她的意思应该是叫我们小心,你说她是不是发现王龙他们的踪迹了。” 我想了想摇摇头,以张静的性格,要是发现了王龙的踪迹她应该会第一时间叫醒我才对,她现在走得这么诡异,估计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的状况,所以才不得不快速的离开。 可是正是这种状况确实最危险的,特别是这样的原始森林,几乎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一不小心一条人命就丢在这里面了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一想到我这里我心急如焚,越走越快,又走了几分钟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到了什么地方了,只是远处的一个小小的红点在告诉我,那里是我们刚才休息的地方。 这个时候,陈添宝突然停住了,他猛的一下子把手捂到了我的嘴巴上,身子不断的哆嗦着,手心甚至还冒出了冷汗。 。 108. 鬼榕树 陈添宝平时的胆子那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他突然做出这个举动我心里疑惑到了极点,但是我没心情跟他玩这种把戏,只是掰开了他的手指问道“怎么了” 陈添宝伸出一只手指着我们前面的一棵树上因为手电光线而折射出来的淡薄影子,轻声说道“你看,这个是你的影子对不对” 我皱皱眉,心里鄙视了他好一会儿才说“怎么,你现在连影子都怕了亏心事做多了” 陈添宝什么脸色我看不到,不过估计他还挺紧张的,他又一下捂住了我的嘴巴,颤声说道“你看,这里是你的影子是吧” 我点点头,瞄了一眼那个影子,无所谓的点点头,陈添宝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又指着一个地方说道“那这里是我的影子,张静现在不在我们身边,我们最多也就有两个影子是吧” 我又点点头,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也隐隐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陈添宝哆嗦着身子,指着我们两个影子的中间一个多出来的地方,几乎哭出来的说道“那那中间那个脑袋是谁的” 我的头皮顿时一麻,这个时候终于看清楚了,在我们两个影子中间的地方果然多了一个东西,就好像是一颗人头那样,只是那颗人头却又大得有点出奇,而且还在不断的挪动着,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们背后不断的动来动去一样。这种恐惧的感觉,根本就没办法用言语形容出来的,我全身剧烈的发起了抖,想都不想,一转身拔出勃朗宁就一枪轰了过去。 寂静的原始森林里面不断的回响起了那声枪响,伴随着枪声,还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陈添宝抖着手把手电照了过去,我们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东西的面貌,只见它大概有一个婴儿那么大,上半身是人类的形状,虽然头大得有点离奇,下半身却像是某种昆虫的尾巴,最为古怪的是它的背后还有一对半透明的翅膀,估计它刚才就是用那对翅膀漂浮着。 这个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它身后有一对翅膀的话,那么它简直就是我们在十万大山遇到的那种小娃子,虽然个头是大了一点。 我和陈添宝古怪的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更奇怪的却是刚才那种恐惧的感觉,按道理来说我们现在的胆子是不会小到那种地步的,可是刚才我们却偏偏怕得几乎屁股尿流,那种感觉现在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陈添宝说“强子,咱们不会是撞邪了吧,那个东西根本就是十万大山那些东西的升级加强版啊,难道这个东西也能打补丁越打就越牛” 我摇摇头,心里也是困惑,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忙打了一个手势,继续向着张静可能去的地方摸了过去。 可是这次同样的还没走出几步,陈添宝又一下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心想你丫的,你能不能别捂我的嘴巴,你不知道两个大男人做这个动作很恶心吗可是陈添宝根本就顾不得我的想法,他轻轻的把自己手头的手电关了,塞到身上,又示意我也照做。 我心里奇怪,但是也知道他不会毫无理由的叫我做这些事情,忙照着做了。 这个时候,天上的云层正好被风吹开了,月光透过树丛照了下来,陈添宝伸手指着一个树丛并不茂盛的地方,比了一个小心的手势。 我忙看了过去,那里在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什么植物,只有一棵大树,但是陈添宝要我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那树的树干上面,在那树干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看那个轮廓应该是一个人才对。 我心里一惊,就想冲过去看看是不是张静,但是陈添宝却一下子拉着我,嘴巴凑到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别急,有古怪”说着,他还指了指那棵树的其他地方,我一眼看过去心中更是惊讶,那里也都吊着一些模糊的影子,看样子应该也是人影,可是这原始森林里面能有多少人莫非是王龙他们在这里玩倒挂金钩不成 不过这怎么想都不大可能,王龙就算脑袋给猪踢了应该也不会来原始森林里面玩这种把戏,那么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吊着的人影都是死人,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清楚,怪不得陈添宝跟我说有古怪,这仔细一看还真是古怪到了极点。 陈添宝见我注意到了那些东西,他终于放下了手,抽出西瓜刀握紧勃朗宁,用眼神问我要不要过去。 我套上点金指,比了一个嘘声了动作,然后就第一个慢慢的摸了过去,可是还走没几步路,陈添宝又一次拉住了我。我心里郁闷到想死,为什么今晚一要做事情陈添宝就给我来这套不过想归想,我还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陈添宝摆了摆勃朗宁,用西瓜刀远远的指了指那颗树,又扭扭头,示意我仔细的听。 我立刻屏住了呼吸,侧耳听去,我虽然没有多好的听力,可是在这寂静的森林里面,有什么声音还是很容易让人听清楚了。我这一专心,就注意到了,似乎从树的方法传了了什么声音,那种声音让我觉得异常的耳熟,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 那声音并不大,似乎声源被什么东西隔绝了,可是那种声音我却越听越是心惊肉跳,那一声声“嘶嘶嘶”类似于指甲在刮木头的声音,不正是我们在十万大山那古墓里面听到的么难道说这里又有龙龟化煞了可是我这不管怎样想都觉得没可能。 陈添宝比了个双手前伸的只是,用口型说道“粽子” 我一听头皮就炸开了,心想张静要是给粽子拖去了那还得了我虽然并没有打算真的娶她,但是要是把粽子张静带回去的话,我估计张叔叔那死胖子会把我生吞活剥了。 当下我紧了紧手里的点金指,又掏出一把破金弹捏在手里面,才一摆手就走了过去。 那树在月光下面渐渐的露出狰狞的身影,只见在闪烁不定间,那树上挂着的影子似乎真的是人的尸体,古树月光再配上死尸,更显得这个场面有点鬼气森森。 越是接近,我越是发觉那指甲刮木头的声音就越是大声,让我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个时候陈添宝估计是看我一个人走上前有点过意不去忙快步的跟上来,小声对我说道“小心一点。” 我说“没得小心,要是张静真的是来了这里的话,我们动作就一定要快,要不然的话等下后悔都来不及了。” 陈添宝点点头,手里的勃朗宁又握紧了几分,人也走的快了一点,就这样我们两个一前一后的挤到了那棵树的跟前,在月光的下面,我们终于看清楚了那棵树的真实面貌。 这应该是一棵千年以上的榕树,茂密的枝叶几乎把整个天空都笼盖了,在开衩的树枝上面垂下来无数的蔓藤,那些蔓藤上面缠着几具早就已经干枯的尸体,看他们的服饰应该不是现代人。 我看到这个情景更加紧张了,要是等下发现张静也吊在这上面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陈添宝估计是看出了我的担忧,忙安慰我说道“别怕,就张静那机灵样,怎么都不可能给吊在这地方的,而且这树是死物,怎么可能抓人,你别想太多了” 我哼了一声,说“这人可以变粽子,难道树就不能变粽子,小心等下被抓了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陈添宝嘿嘿的笑了一声,什么也不说,只是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的围绕着这棵榕树绕了一圈,不过这一圈下来我们的心倒是安了几分,虽然那上面确实吊着一些尸体,可是那些都明显是不知道死了几百几千年的古尸了,就连那个树干上面模糊的人影我们都看清楚了,那里死的是一个清朝时候的官,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完全腐化,几条插在帽子上高高翘起的孔雀翎子把它的身份给完全的出卖了,也使得这原本阴森恐怖的地方多了几分搞笑的味道。 不过就算是如此,这深更半夜的在深山老林和尸体作伴却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陈添宝见没有发现张静,就说“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我估计大小姐她胆子也没这么肥,自己跑来这里。” 我说“不对,我们还没有搞清楚那声音是哪里传出来,要是那是张静遇难了给我们求救的信号那怎么办” 说着我把破金弹赛回了口袋里面,说“我到树上面看看。” 陈添宝一把拉着我说“别,你不要去,你看这新月如勾,天地间阴气极重,这古榕树上面吊了这么多死人,要是没危险的话还好,如果有的话,那绝对是能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的主。” 。 109. 死人手 我说“那不成,我更要去了,如果是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的主,那么张静落到它手里的话,绝对是九死一生,要是我们不去的话说不定她那条命就丢在这里了。” 陈添宝还是拉着我,说“强子你不知道,这种树能够积聚天地的阴气,如果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话,那绝对是厉害到极点的凶物,就我说张静我们还不能肯定她就在这里,没必要冒这份险。” 我心里着急张静,也顾不得陈添宝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忙一把甩了他的手,就跑到榕树的边上,用点金指轻轻的抓在树皮之上,整个人像猴子一样的爬了上去。 点金指是点金将的祖师爷传下来的东西,这个东西用起来极其方便,在很多情况下都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毕竟人最灵活的就是一双手,这个是其他任何工具都没办法代替的,像点金指这种能把手的功能发挥到极致的东西当得上难得可贵了,只可惜这个东西现在只剩下一只,要不然的话,说不定用处更大。 借着工具的方便,我一下子就爬到了榕树的差不多一半的地方,这棵古老的榕树大概有十几米高,直径几乎快要二十米的树冠把月光全部都掩盖了,这样的状况下我根本就没办法看到周围的情况,又空不出手来打手电,只得招呼陈添宝帮我照明。 不过我打了半天的手势,向来和我配合默契的陈添宝却都没有行动,我扭头一看,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防毒面具拿了下来,正一脸的苍白,站在榕树下面呆呆的看着我,那个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完了死了没救了,不但张静不见了,陈添宝也变得古古怪怪,就好像根本不是原本的那个人一样,该不会是他给鬼上身了吧。 一想到鬼,我忙“呸”了几声,低低骂道“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不过虽然如此,我心里还是越想越怕,这棵榕树怎么看怎么古怪,绝对不是久留的地方,要不是为了找张静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上来,不过既然都上来了,我也没有退缩的余地,只是看陈添宝古古怪怪的,我本来想大声叫他一下,可是又不大敢,只能掰下了一块树皮砸到了他的头上。 陈添宝被砸得整个人一跳,似乎刚刚睡醒的样子,他猛的抬起了勃朗宁就指着我的方向。 我被他搞得心惊胆战,怕他的枪一不小心走火把我给干掉了,不得不开口低声说道“陈添宝,你别把枪对着我阿,倒是把手电对着我阿。” 陈添宝整个身子又是一抖,他手忙脚乱的找出了手电筒,一下子对着我的眼睛就打开了,白色的光柱猛的照在我的身上,我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只觉得眼前一阵白花花的什么都看不到。 我心里骂道,靠,这个陈添宝搞什么,怎么今天尽是添乱难道是爱上了张静,结果关心则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过以他的为人来说这也是不大可能的,陈添宝虽然喜欢泡妞,但是却是个见异思迁的货,怎么可能为了女人变成这个样子。 一时间无数的疑问闪进了我的脑袋,但是我没有时间去弄清楚,只能等到眼睛逐渐适应了手电的光亮以后,才又慢慢的摸索着向上面爬去。 耳边“嘶嘶”的声音还是一阵阵的传来,不停的刺激着人的耳膜,我一下也不敢放松,只能抓着树干上面盘旋缠绕的藤条快速的爬了上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树冠最上方的树枝之上。 不过虽然来到了这里,我却仍然没办法看清楚周围到底有什么,这次我们带的手电并不是专用的,手电的光柱照到了这十几米高的地方就算没有树杆枝叶的阻挡也亮不到哪里去了,更何况我脚底下还有密密麻麻的树枝,这一切使得陈添宝在树下打着的手电完全失去了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光亮那是一点事情都做不成,但是我又不舍得陈添宝继续浪费我们宝贵的光源,就只能又攀下了几米对他比了一个停止光照的手势,然后把防毒面具摘了下来塞回口袋里,自己努力的把手电筒抽了出来,打亮之后咬在嘴巴里面才又攀了上去,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这里的空气有毒没毒了。 陈添宝的手电一下子就灭了,他似乎还轻声说了一句什么,不过我没听清楚,估计是叫我小心之类的话,我顾不上答他,就又快速的攀爬了起来。 不一小会儿,我又回到了刚才的那个地方,只见周围的树叶密密麻麻的,几乎可以说是密不透风,怪不得刚才陈添宝的手电照不进来了,就这个状况,我估计陈添宝在榕树下面点起了小太阳也没有什么用。 不过现在光源虽然有了,可是我仍然没办法确定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只能静下来听听那阵声音,可是非常的古怪,刚才还一直在响的古怪声音,我这一到树上想要弄明白方向的时候它就消失了,就好像是在和我玩捉迷藏一样。 那一瞬间,我真的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估摸着榕树树干最顶上的位置,慢慢的摸了过去。 树叶在我的手下发出一阵阵“刷拉刷拉”的声音,让人觉得烦躁无比,我在这树冠之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攀爬得无比的艰难,突然我不知道怎么的,鼻子一阵发痒,在这个关键时刻居然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我嘴巴里面咬着的手电“啪”的一下就掉了下去,卡在了树杈上面,也不知道是摔坏了还是摔傻了,手电闪了几下就灭掉了,我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这手电简直比我的人还重要,要是没它的话,估计张静就算面对面的在我眼前我也没办法发现,我赶紧用点金指紧紧的扣着树枝,然后弯下腰慢慢的摸索起来。 刚才手电掉的时候我在打喷嚏,根本就记不住它到底掉在了哪里,只能四处的摸着,可是除了密密麻麻的树叶还有树枝我什么都摸不到。 突然之间,我觉得在一团树叶下面有一个拱起的东西,那个宽度和长度好像和手电筒差不多,我心想靠,原来手电还有钻洞,边想着我就边分开了那些树叶,向着手电抓了下去。 可是我才刚抓到突然就觉得不对了,那个东西哪里是手电,怎么有点像是一只人手 我“啊”的大叫了一声,反射性的把手给缩了回来,我心里清楚,这棵榕树之上不知道挂了多少的死人,在这个地方那个可以说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而且摸到的那只手给我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只手的主人已经死了,而且死亡时间还不会超过一天,他把手放在那里,就好像是在等待着我把他拉出来一样。 这个想法令得我毛骨悚然,身子颤抖得一动都不敢动,可是心里还在鄙视自己,总以为十万大山以后就什么都不怕了,可是哪里知道,这个世界上比十万大山更神秘更恐怖的地方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要是总是带着这样的想法的话,那就真的完蛋了,我总有一天会给不知道什么东西活活的吓死的。 我挂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心里乱得跟一锅粥一样,根本就想不出一个可以解决眼前这个困境的办法,只是觉得一阵阵的恐惧,难道那个被我摸到手的人也是这样死的和我一样被树枝和树叶夹在树冠上面,然后活活的被自己吓死 突然,一只手“啪”的一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面,我浑身一哆嗦,就想要叫出来,可是那只手似乎感觉到了我要做什么,忙一下子捂到了我的嘴巴上面,然后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不要叫,是我” 我一听原来是陈添宝,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爬到了这榕树上面,不过我没有时间问这个,只是说“你打开手电。” 陈添宝点点头,“啪”的一下就亮了手电,我低头一看,原来我的手电筒卡在了树杈的一角,不知道为什么灭掉了,我忙捡起来拍了几下,这手电筒不知道为什么就又亮了起来,似乎还能用的样子。 有了光,我心里也就安了下来,突然想起刚才摸到的那只手,忙示意陈添宝和我两人一起凑过去看看。 我让陈添宝帮我打手电,自己的手电塞到了怀里,为了小心起见一手抓住了树枝,另一只带着点金指的手一点点的挑开了那只手上面的树叶。 不到一会儿,一具尸体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一仔细一看,死者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尸体已经开始出现尸斑了,也就是死亡时间还没有超过四十八个小时,我看他的的装备,简直比我们的还要先进几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王龙这一次请来的考察队成员,只是我就没办法猜出他是第几个牺牲者了。 我让陈添宝继续打着手电,自己又伸手在他身上摸索了片刻,把他身上的一些杂物全部都摸了出来,只见除了手机对话机探险工具之类的东西之外,根本就没有一样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 110. 飞娃子 我想不到王龙这一次做事居然慎密到了这个程度,或许是上一次死的人太多了,影响太大,所以这一次他居然搞一些没身份的人来,估计这些人都是偷渡进到国内的,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会去追究。 我又翻动了一下他的尸体,只见全身都没有一道大一点的伤口,我又没有专业的尸检经验,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分析出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添宝估计是看我的行为他恶心了,他摇摇头,低声说“算了,别管他,这树上面也不知道挂了多少尸体了,多他一具也不多,我们还是快点看看张静到底有没有在这树上吧,没有的话我们就快点撤退,这里真的是太诡异了。” 我点点头,站了起来,攀住树枝就想离开这里,可是突然间,我发现在我眼角的余光处,刚才我检查过的那具尸体,以一种微弱到人几乎没办法察觉的幅度,轻轻的抖动了几下。 我猛的吸了一口凉气,才放下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慢慢的把头扭了回去死死的盯着那具尸体,生怕他真的会一下子跳起来。 陈添宝看到我的动作也是奇怪,他回头看了那尸体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一下就白了,他低声说“不会是那位主动了吧” 我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可是这一次就在我们两个的眼皮底下,那尸体又抖了一下,而且这一次的幅度更加大了,就算是我们两个都近视一千度估计也能够看到。 我这个时候全身已经冒出了冷汗,心想,死定了,这回绝对是遇到僵尸了。我们以前在十万大山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女吊水鬼或者是鬼门关上的那个女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僵尸,但是这一次遇到的,虽然只是死了不到几天的人,可是看他那造型,竟然就真的是传说中的诈尸。 在这树冠之上,我们当真是进退不得,当下我和陈添宝只能一咬牙,把西瓜刀和勃朗宁都拔了出来,死死的盯着那具尸体,准备只要他皮肤上一长出细毛我们就要把它轰成筛子。 可是那尸体却始终没有长出细毛,只是尸身抖动得愈发剧烈起来,那原本挂在树枝上的尸体,随着这阵颤抖不断的变换着姿势,看它的样子,手脚慢慢的收索着,就好像要卷曲起来一样,它的脑袋一点点的向后仰着,那个姿势说不出的怪异,很难想象一个人死了以后身体还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他还活着,身子也不大可能是这个样子。 时间在这瞬间似乎变得极其缓慢,我和陈添宝几乎同时想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抬起手就想要来个先下手为强,可是对比起我们的速度来说,那尸体的速度似乎更快,它的脑袋猛的昂了起来,原本是脸的地方,居然开始慢慢的融化,然后一个血淋淋白森森的脑袋,就猛的从里面钻了出来。 那颗脑袋比我们在榕树底下遇到的那个东西还要大几分,类似婴儿的脸上,眼珠子不断的发出绿幽幽的光芒,在这样的夜晚里树丛上显得无比的诡异。 还未等我们两个手中的勃朗宁完全抬起来,那个脑袋就猛的往回一缩,紧接着一团白色的影子就从那里窜了出来,直扑陈添宝的面门。 陈添宝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奈何他的那个地方根本没办法闪躲,我这个时候也不顾上其他,就猛的向他一扑,两人倒在了茂密的树叶之中,而且由于冲力极大,“哗啦”一声就掉了下去。 这十几米高的距离,可是说一掉下去,我们两个是绝对死定了。 在这个电光火石的瞬间,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把两手上的武器一丢,一只手抓住陈添宝的裤腰带,戴着点金指的手就猛的抓到榕树的树杆上面。 只听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点金指深陷在了树杆上面,我的手痛到要死,而且陈添宝一百多斤的重量因为这一顿也“哗”的一下一阵反弹,几乎把我的身子扯成了两半。 陈添宝咳嗽了几声,就一刀砍在了树杆上面,然后一把抓住一条蔓藤,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 我顾不上和他搭话,忙借着月光抬头一看,只见在那茂密的树冠之间,似乎有一个白色的影子不断的闪来闪去,似乎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到我们这边来。 我看了小半会儿,一颗心才又回到了胸口,刚才真是凶险到了极点,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不已,而且我的枪和刀都丢掉了,现在除了点金指已经没有其他武器,要是那个东西趁着刚才的那一刻扑过来的话,我和陈添宝两人绝对是没救了。 我忙抓住了一条蔓藤,猛的把点金指拔了出来,又摸出了几颗点金弹握在手里面,心里才又安了几分。 那边陈添宝休息够了,他举着勃朗宁指来指去,口中说道“靠,怎么又是这个东西,该不会这棵榕树就是他们的老窝吧。” 我点点头,说“这种白色的小娃子我怎么看都觉得它们和巫楚有某种神秘的联系,上次在十万大山的时候就遇到他们,虽然最后不知道它们在水里被冲到了哪里去,但是它们和巫楚有关系这一点却绝对是假不了的,这一次我们遇到了升级版本的小娃子,估计这天寨和巫楚的关系是假不了了的,等我们找到了张静还得来把这棵榕树好好的检查一番,我总觉得这榕树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古怪,说不定天寨的秘密也和它有关。” 陈添宝的脸色变了变,似乎不大愿意,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一看,就笑“陈添宝你不是吧,这么一棵树就让你怕成这样我从你刚才开始就觉得你古古怪怪的,该不会是吓到尿裤子了吧” 陈添宝大怒,说道“我干”话还没说完,他就举起勃朗宁对着我,一枪就轰了过来。 我脑袋里面一白,心想死了死了,陈添宝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了,我这次算是死定了,想不到这个色小子做起事情来也是这么的心狠手辣。 不过那颗子弹并没有打到我,而是贴着我的耳朵而过,带起了一阵热热的气浪,也不知道打到了什么东西没有,不过那声枪响倒是大到了极点,把我吓得差点摔了下去。 我一回过声,就骂道“死宝你要杀了我是吧” 但是陈添宝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他的枪口依然对着我,然后“砰砰”的又两枪轰了过来,这一次,两枪却是贴在我的脑门飞了过了过去,把我吓得差点就软了。 我这个时候一动也不敢动,虽然知道陈添宝大概在做什么,可是却怕他一抖手把我顺手也解决了,这个时候我后悔到死,刚才干嘛丢了勃朗宁,要是我手上也有一把的话,就可以和他对轰了。 想不到陈添宝突然叫道“你还在干什么我快没子弹了” 我忙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白色的模糊身子正在我的背后飞来飞去,陈添宝的那几枪似乎都没有打到它。 我一想,坏了,如果没子弹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我怕陈添宝没子弹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也就顾不上这里是十几米的半空,手上抓这一条蔓藤一用力就荡了过去,突然陈添宝大吼一声“背后” 我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可是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躲闪的办法,无可奈何之下我只能硬起头皮一转身点金指就挥了过去。 想不到我的运气还算好,点金指正好挡在了会飞的小娃子的跟前,它撞到了点金指似乎被弄伤了,惨叫一声就退了回去。我被它这么一撞,整个人在半空中荡得更快了,还是陈添宝眼疾手快,忙一把拉住我的衣服往回一扯,两人“啪”的一下就撞倒了榕树的树杆上面。 我们这一次撞到的地方正好又是刚才我用点金指抓过的地方,只听一阵“咔嚓咔嚓”的响声,那个地方地方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陈添宝整个人一斜差点就摔了下去,不过还在他还拉着我,整个人就卡着了树杆的裂缝上面。 我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扶住树杆忙把他拉了回来,陈添宝灰头土脑的从里面攀出来,说“树是中空的,而且” 他话还没说完,我眼前白影一闪,那个会飞的小娃子又扑了过来,这一次我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倒是陈添宝突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猛的拔出一条雷管,一拉开引信就丢了过去。 那白色小娃子估计没见过雷管,在半空中一张嘴就咬住了它,我心想不是,又来 可是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只听一声轰天巨响,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小娃子在半空中被炸成了粉末,我和陈添宝两人被气流一冲,全部都被吹到了树杆里面,然后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 111. 树底洞 一霎那之间,我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怎么样反应才好,眼前的一切全部变成了慢动作,陈添宝奋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树杆,但是偏偏就差那么一点点才能抓到,那原本只有一厘米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变成了两厘米,三厘米最终完全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我只觉得耳边“呼呼”的声音不断响起,整个人就快速的掉到了一片黑暗里面,树杆上面那个裂口透进来的月光瞬间就消失了。 下落的速度极快,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子不断的在空中打着转,就好像童年时候看西游记里面那只死猴子的出场动画一样,不过区别就在于人家是上天我是下地而已,在那一刻,无数的念头闪进了我的脑子,这下面到底是什么所在难道是地狱的入口,还是天生的树洞,那么我这样摔下去会死吗还是没死成却变成残废只能在这黑暗之中摸索着求救 还没等我把这些问题想明白的时候,我的身子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好像是一根铁链又好像不是,总之我感觉不出,只是觉得眼前一花,背上疼得整个人就好想要折断了一样,我刚想要抓住那根东西,可是身子在那东西上面打了一个转,我又一下子掉了下去,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身子又一次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这一次撞到的是我的肚子,不过好在因为刚才的第一次撞击缓了下坠的速度,所以这一次撞得并不严重,我又一次伸手想要去抓,可是人下落的速度实在是比人的反应要快得多了,我再一次抓了一个空,继续落了下去。 这一连串的撞击把我撞得晕头转向,根本就找不到北,到了最后我自己都没了力气去抓什么东西,接着我整个人“哗啦”一下掉到了水里面,我自己都听到我全身的骨头在响,胸口一闷,似乎七窍都流出了血丝,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面嗡嗡的作响。 落在了水里面的前几秒钟,我整个人完全傻掉了,脑子里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现在又是在什么地方,我胸闷到死,想要吸一口气,但是才一张口,就觉得无数的液体猛的向我的口鼻灌了进来。 我被呛了一大口,在水中要咳嗽却又咳嗽不出来,只是双手不知道怎么的就抓着自己的喉咙挣扎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人要把自己掐死一样。 就这样足足的挣扎了大半分钟,我的脑子才清醒过来,心知这样下去的话我绝对是死定了,忙踩着水向着头顶浮了上去。 好在我入水似乎不深,不到一小会儿就冒出了水面,我隐约看到在我身边模模糊糊有一条什么东西,我也顾不得到底是什么,就一把抓在了上面大口的喘着粗气。 大口的吸了几口气之后,我才缓了过来,这个地方的空气质量似乎还可以,没有让人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可是我之前却怎么也想不到这榕树底下居然有这样的一个空间。 我抬头看了一眼我的头顶,黑蒙蒙的一片,最起码也有二十米高,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在地下的几米处,我只能隐约看到我们掉下来的那个裂口透入了丝丝的月光,把这个原本应该是完全黑暗的空间照得有点发亮,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似乎就是我手上抓着的这种东西横在了上面,我刚才应该就是撞到了那些东西。 我忙用手摸索了片刻,又用点金指在上面敲了敲,它似乎发出了一阵声音,只是我的耳朵里面还在轰鸣作响什么都听不到,不过凭感觉倒是可以猜测出,这个东西不是生铁就是青铜,应该是古时候铸造出来的链子,只是不知道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我又休息了一小会儿,突然想起了陈添宝也和我一起掉到了这下面,也不知道知道他怎么样了,我忙扯开喉咙喊了一声。 可是这声音刚发出去,我就觉得胸口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口鼻之中渗出一些热热的东西,我一摸,原来是鲜血。但是我还是又喊了几声,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变得微弱了,几乎有点像是呻吟,到了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来。 不过为了找到陈添宝,我还是强忍着剧痛摸出来我的手电筒,好在这个手电居然是防水的,我刚才顺手塞回了口袋里面也没有丢失。 我“啪”的一下打开了手电,照了照周围,只见离我不远的地方浮着一个人,我忙把手电固定在了肩膀上面,费力的游了过去,一看,果然是陈添宝,我心里着急,忙摸了一下他的鼻孔,好在他的呼吸虽然微弱,但是倒也不至于断绝了。 我怕他出事,忙又带着他游回了链子边上,让他的双手搭了上去,我才猛的按了几下陈添宝的肚子。 我这几下虽然力气不大,但是陈添宝还是咳嗽了一声吐出了几口水,整个人也幽幽的醒了过来,估计他醒过来以后也是满脑迷糊,看见我就问道“强子这是哪里” 我心想,我倒也想知道是哪里啊,不过我真的不知道啊。只是想归想,我还是打着手电向着四周照了照,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们搭着的那条链子居然是青铜的,上面布满了一层花花绿绿的铜花,但是却依然没办法掩盖掉它上面繁复的雕纹。 陈添宝虚弱的看了一眼链子,喘着气说“发发达了这个东西不知道能值多少钱” 我嘿了一下,也没力气去骂他,只是晃了晃脑袋,低低的说“陈添宝,麻烦你下次要玩炸药的时候先说一声成不,这样下去我们就算是九命猫也得给你玩死啊。” 陈添宝一听,大怒“你还说我,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这个榕树有古怪,你他妈的就是给那个大小姐迷了心窍,死都要上来,要不是我一根雷管丢过去我们两个早就死了,还给你机会在这里抱怨我跟你说”话还没说完,陈添宝突然脸上一阵扭曲,整个人都开始抽搐了起来。 我一看吓了一大跳,顾不得自己也是半死不活的,就一把按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的揉着,边揉边说“陈添宝,你可千万不能死阿,你要是死了的话,我可怎么活阿” 陈添宝咬牙切齿的,似乎恨不得把我给生吞活剥了,但是估计他受的伤比我还重几分,这一动怒就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那哪里喘着气,看得我提心吊胆的,生怕他突然就歇菜了。 我继续给他揉着,一边用点金指把青铜链子上面的铜花给刮了下来,只见上面隐隐约约的出现几个云雷纹,不过因为字迹模糊的关系,我看得云里雾里的,根本就弄不清楚它要表达的是什么,中国古代的时候,文字没有标点符号,后世翻译的时候一般都要靠猜,我虽然懂一些云雷纹,可是对这种没头没脑的东西还是没办法看清楚,于是我就干脆不再研究它们,不过我倒是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这些东西应该是西周之前的产物,甚至比那还要古老,不过我不知道云雷纹到底是什么年代出现的,所以也没办法猜测古老的话会古老到什么年代。 又过了一小会儿,我看陈添宝渐渐缓过来了,就说“话说回来我们两个也算是命大,别人要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那是不死也残废的下场,你看我们两个也没断手断脚的,这只能说我们运气好,估计回家买彩票的话中个一等奖不成问题。” 陈添宝咳嗽了几声,推开我的手,自己不断的拍着耳朵说道“你他妈的运气好个鸟蛋,我告诉你,我们这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几千年,刚才如果不是因为这下面有水的话,我们不死才怪,早就叫你别来了,你就不信我” 我摆摆手,阻止他说下去,反问道“这里是哪里” 陈添宝说“鬼知道问你自己去” 我一阵苦笑,看来我也是犯傻了被驴踢脑袋了,明明刚才他还问我这里是哪里来的,怎么现在又成了我问他了 当下我唯有拆下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好来确定自己到底是哪里。 手电的光柱在黑暗的空间里面显得异常的光亮,使我们很容易就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所在。 只见我们所处的空间是榕树和地下部分所组成的,形象的一点说我们就好像是在一个啤酒瓶差不多模样的空间底部。无数长长的青铜链子在半空中横来横去,就像是蜘蛛网,上面托着一个巨大的平台,不过平台的下面也有四根巨大的青铜柱子支撑着。 在空间的最底部是一个水潭,也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死水还是活水,总之因为我们是在最底部的关系,也没办法一下子就弄清楚这个地方全部的状况。 陈添宝也随着我的手电照射不停的看来看去,看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骂道“这,这怎么就像一个水牢” 我刚想接话,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我们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再一次的传了过来。 。 112. 黑尸体 那个手指甲刮木头的声音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传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我和陈添宝一下子就呆住了,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我们此刻就好像是等待着死亡裁决的犯人一样,如果发出这个声音的是一只粽子的话,那么我们就绝对死定了。 只是那声音过了一小会儿之后就又停了下来,这才让我们两个松了一口气,我看了看头顶的那个平台,心想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一定要看看那上面到底是什么,然后想办法出去,要不然我们两个总不能一直这么在水里面泡着吧就算我们有这个兴趣恐怕身体也吃不消。 我想了想,说“陈添宝,要不然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吧,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弄你上去,要是我回不来了,你就自己想办法跑路吧。” 陈添宝犹豫了一阵,还是点点头,然后他掏出勃朗宁递给了我,我“啊”了一声,想不到他这个东西居然还在,我还以为遗失了呢。 陈添宝说“你别看着我,我刚才在半空中的时候就清楚,要是我们掉下去死了也就罢了,如果没死的话没这些东西也死定了,所以武器我都想办法留了下来,你上去小心点,我还有西瓜刀可以防身。” 说着陈添宝扬了扬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西瓜刀,虚弱的喘着气。 我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把勃朗宁插到了腰间,又把手电筒再次固定到了肩膀上面,才一把抓住青铜链子,整个人“哗啦”一下攀了上去,不过估计是我刚才摔的那一下还没有缓过来,这才刚爬上去,我就觉得自己浑身一软,脑袋里面直发晕,差点就又摔了下去。 我休息了好一会儿,感觉好了一点以后才咬咬牙继续爬了上去,好在那平台虽然大,可是并不高,我攀了几米就抓到了平台的边缘,再稍微一用力我就到了上面。 可是到了上面之后我却忍不住一呆,刚才在下面的时候没注意到,现在倒是看清楚了,这个平台根本就是用一块巨大无比的玉石切割而成的,整个平台的面积估计有上百平方米,也不知道建造这个平台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居然能够有这么大的手笔。 我在下面的时候以为,这个平台要么是石台,要么是木台,可是绝对想不到是玉台,用这个等级的东西来制造一个平台的话,天知道这平台上面的东西会是什么,如果有人告诉我这里是以前某个帝王的陵墓,我想这个时候我都不会怀疑。 那么这个玉台的上面到底放的是什么我的心里“蹦蹦”乱跳,可以说是紧张到了极点,随着手电筒光柱的移动,我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只见在平台的上面似乎放着几个案子,上面有一垒一垒的竹简,排列得整整齐齐就好像是小山一样,在这些小山的中间有一个拱起的长方形物体,远远的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上面却依稀盘腿坐着一个人,那个地方应该是整个平台的中心,甚至可以说是这个空间的中心,在那里居然有一具尸体,要是告诉我说那是偶然的话,就算是打死我也不相信。 像这样的一个布局,我根本就从来没听说过,当然也没见过,不过我隐隐的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墓葬形势,反正更像是修仙求道之士的修炼场所,只是我也不敢太肯定,如果说这里是人家修炼的场所的话,那么在最中间的盘膝坐着的人难道是羽化后留下的东西不成 一念至此,我心中更加的古怪了,不过我四处又看了看似乎没什么危险,就招呼陈添宝先爬上来。 陈添宝在下面“嗯”了一声,就抓着青铜链子慢慢的攀了上来,我怕他出事就一直死死的盯着,直到他上到了上面我们才都松了一口气。 陈添宝不停的喘着气,手脚都在哆嗦着,边哆嗦他边说“是不是发现出去的路了。”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电照了照平台最中间的位置,陈添宝“啊”了一声,说“怎么回事什么东西” 我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过去看看也就知道了。 陈添宝点点头把西瓜刀拔了出来,然后就和我互相搀扶着慢慢的走了过去。 这平台似乎并不平整,中间的位置应该是最低的,然后向着周围慢慢的增高,就像是一只巨大无比的铁锅,只是那种倾斜度很微弱,几乎让人感觉不出来。 我边走边说“不知道张静现在在哪里了,要是她现在已经回了营地的话,应该不会傻乎乎的来找我们吧。” 陈添宝“呸”了一声,脸色有点古怪,说道“刚才我们的雷管那么大声响,张静就算是再笨也该知道我们出事了,可到了现在我们还不见她来救我们,那么估计,她八成也是遇到什么了,而且说不定,已经” 陈添宝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不过我也明白他的意思,而且他说的这种可能性估计还很高,可恨我们被困在了在这榕树下的空间里面,就算是着急也没有任何作用。 陈添宝又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也有可能大小姐她也到了这下面,只是那样的话,我们就要小心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小心个鬼,如果遇到了粽子之类的东西,我们两个是绝对死定了,就算是小心也就晚死一分半秒而已,能有什么差别” 说着我们两个都苦苦的笑了起来,就我们两个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算开着坦克遇到粽子我们也是没办法抵抗的。本来像我们这种状况下的人他就应该躺在医院享受护士小姐的按摩,只可惜我们两个命贱,不但没得按摩,还的在这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寻找一线生机。 走了大概二十多米以后,突然将我们两个的脚下同时一空,就都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这下子虽然不算疼,可是也把我们折磨个够呛,我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半天才爬了起来,说“陈添宝,你你没事吧” 陈添宝喘着气爬了起来说“没事,也还没半米高,摔不死的,只是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怎么这平台上面还有楼梯” 我看了看左近,一道玉阶呈弧形绕过了我们的身边,我想了想,说“这个平台应该是有分层的,刚才给上面的地方是第一层,这里应该是第二层吧。” 陈添宝点点头,看了看周围,只见我们的身边几乎全部都堆满了竹简,虽然很多都已经腐朽不堪了,但是依稀能让人看到当年这里的盛况。 陈添宝顾不得自己半死不活的,就挤到了一堆竹简面前摸索着,过了好半响才赞叹道“我的天,恐怕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也没有这么多的书吧” 我点点头,看这些竹简的造型,应该是早就绝版的东西,只是想不到这里的藏书居然如此之多,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些东西还应该是汉代之前的,只是这些珍贵到了极点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里是哪个朝代的国家图书馆不成 不过我们都没有办法猜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有慢慢的向前走着,这一次我们学了乖,目光并不敢全部放在书简上面,而是注视着地面,终于在走了大概三十米以后,我们发现,这玉台又一次的降了下去,形成了一道玉阶。 我远远的看了一下,只见那拱起的长方形物体就在下面平台的正中间,在这种距离看过去,我甚至可以隐约的看到那上面有一些异彩在流动着,就好像那东西是流质的一样。 陈添宝说“看看下面是什么” 我点点头把手电筒移下了几分,这一看之下不禁有点莫名其妙,只见最下面的这个平台里面竟然到处都挤满了黑色的尸体,那些尸体的颜色都因为干枯而形成了一片紫黑色,就好像是我们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木乃伊一样,可是这里是有水汽的地方,尸体怎么可能干枯了而不是腐烂 陈添宝也是没见过这等异状,他忙蹲下去研究了一小会儿才说“这些是什么东西” 我心想不就是尸体吗只要它没变成粽子咱就不怕它,况且看他们都干巴巴的,也成不了粽子,这会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陈添宝又研究了片刻,说“不对,这些尸体,怎么和上面榕树的树枝上挂着的,好像” 我忙问“好像什么” 陈添宝摇摇头,说“我也说不出来,总之就是一种感觉,让人觉得这些尸体和上面树上挂着的是同一类的东西。” 。 113. 鬼上身 我听陈添宝这么说,心里也是疑惑,但是对于上面榕树上挂着的那些尸体我的印象很模糊,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问“到底是什么感觉” 陈添宝用西瓜刀在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上面戳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响,他边戳边说道“你看这些尸体,全身干裂成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死后才形成的,应该是身前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体液变成干尸,然后才逐渐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点点头,虽然不明白陈添宝为什么懂得这个,但是他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我就暂且听着。 陈添宝又说“但是,古代不比现代,没有什么做压缩干粮的经验,所以我估计这些个尸体的形成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粽子” 说完这句话以后,陈添宝的脸色变得无比的奇怪,似乎在恐惧中又隐隐的透出几分兴奋,他舔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恐怕,在中间那个东西上面坐着的,就是了” 我心里一紧,本能的就抬起勃朗宁瞄准了那个东西,心想着只要它一动我就一枪轰过去。 陈添宝看到我的动作忍不住一笑,说“你怕什么,这些尸体恐怕都已经死了几千年了,那粽子就算是几千前能折腾,现在恐怕身体器官也失去作用了,你怎么说好歹也是一个点金传人,怎么都还没见到正主全身就打起摆子了” 我说“靠,你以为我是你,刚才明明怕到要死,现在却有兴奋成这样子,是不是看我上钩了所以你开心了,不对” 一说到这个,我心里一直隐隐约约想到的东西就全部冒了出来,我刚才就一直在奇怪,不管是在榕树下、榕树上还是在这空间里面,陈添宝的行为都不太对劲,他在没攀上树的时候行为就古古怪怪的,胆子似乎变得异常的小,现在却又胆子比我还大,这怎么想都不合理,一个人的心理转变不可能有这么快,除非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 我身子一哆嗦,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陈添宝几眼,心想不会吧,难道是鬼上身还是说陈添宝根本就是一只无间道粽子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冷汗都冒了出来,我们现在就在这方圆不到百米的平台上面,活动空间有限,而且我也算是半死不活的,根本没办法做太大的动作,如果陈添宝真的是粽子的话,我可就死定了。 我又多看了陈添宝几眼,或许是心里怀疑的原因,我觉得他的脸色越发的诡秘了起来,我心想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把他放到了再威逼利诱也不迟。 想着想着,很自然的,我手里的勃朗宁就对准了陈添宝的脑袋。 陈添宝似乎这个时候才发觉不对,他一抬头看到枪,脸上闪过几分古怪,低声问道“强子,你搞什么要杀了我” 我摆摆手,心想冷静冷静,可是怎样也冷静不下来,不过嘴上倒是接着问“哎,你小子说说,你第一次去找小姐的时候是几岁” 陈添宝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估计打死他他也想不到我会说出这番话来,因为第一次找小姐的时间对于陈添宝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他过了好半响才怒道“肖强,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他满脸愤怒那个样子委实不像是伪装,可是在这个情况下我也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放下了心里的迷惑,只能咬了咬嘴唇说道“陈添宝你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的行为太古怪,明明刚才在上面的时候你就怕到要死,根本就不像平时的你,但是现在又好像什么都不怕,更何况这些尸体,就连我一个点金将都不敢肯定他们的由来,你一个普通人却能说得头头是道,根本就不合常理,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你几岁找的小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添宝听了脸上稍缓,哭笑不得的说“你怀疑我是鬼上身了” 我看了看他,只见他手里还握着西瓜刀,蹲在那里的样子越看越古怪,我忍不住大叫道“你他妈的把西瓜刀丢掉,然后告诉我你几岁找的小姐,要不然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陈添宝楞了楞,还是把西瓜刀抛到了我的脚下,他苦笑着说“强子,你别生气,有些事情我也没想要瞒着你,只是,我真的不是鬼上身,你放心好了。” 我心想,信你才怪,不说出你几岁找的小姐,就算是你把阎王老子搬出来了我也不信。想着,我就依然冷冷的看着他,一语不发。 陈添宝脸色数变,终于无可奈何的答道“九岁,第一次找小姐是九岁,这样总成了吧。” 我一听他这么说就放心了,要知道,陈添宝九岁就去找小姐这个天大的秘密天底下也就只有我们两人都知道,而且我听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如果他是鬼上身还是无间道粽子的话,无论怎样都没办法知道这个秘密。 我忙放下枪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说“你别怪我啊,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的行为太古怪。” 陈添宝一番白眼,气呼呼的说“我再怪能比你怪莫名其妙的把我拉去十万大山,现在又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这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行为吗要说怪,你他妈的比老子怪了一万倍。” 我嘿嘿一笑,不敢接他的话,虽然还想再多问几句,可是怕他生气也就算了。 不过陈添宝毕竟是我多年的朋友,他看我的脸色就知道了我的意思,当下他摇摇头轻叹道“本来,我是不想现在跟你说的,不过估计不说你等下还得怀疑我吧,不过这话我说了你听听就好,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 我满头雾水,不知道陈添宝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只能下意识的点点头。 陈添宝看着我说“其实,你的那些问题问起来麻烦,要解释起来也就一句话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我们陈家向来是独子,到了我这一代就是九代单传了对吧” 我点点头,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陈添宝接着说“但是其实,谁愿意家里只有一根独苗啊只是没办法,我们陈家向来都在做一件极损阴德的事情,能够不断子绝孙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我又点点头,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他们家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陈添宝摇头叹息道“说出来一文不值,还得被人鄙视,我们陈家虽然数代都是富豪,但是谁又知道,我们的本职,就是一个小小的盗墓贼。” 我心想,果然如此,要解释他刚才的行为真的是只用一句话,他的所有行为也都解释得通,只是我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好笑,这小子居然是倒斗世家怪不得我们两个向来合拍了,原来大家都是外八行的出生,能不合拍就有鬼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你小子居然也是名门之后,后面的事情我就不问了,只要知道你也是同道中人就成了。” 陈添宝点点头说“其他事情有机会才说,我们现在话放开了就来分析一下这眼前的状况吧。” 我说“什么状况那个粽子” 陈添宝摇头道“不是,你们寻宝一脉虽然算是牛到了极点,可是对于有些东西的了解却绝对在我们倒斗人之下,比如说这棵榕树,你最多可以看出它有几分古怪,但是我却能大概看出它的凶险之处。” 我说“古怪之处谁都看得出来,只是这凶险嘛” 陈添宝摆摆手解释起来,这榕树虽然生机勃勃,但是周围却并没有其他的植被,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棵榕树就能够算得上是一棵“鬼树”了,更何况树上面挂满干尸,在新月之夜阴气冲天,隐隐可见几分阴森,这就说明这棵树下面定是一处地穴阴位。 这地穴阴位如果里面没什么东西还好,要是有人死在了里面怨气千年不散的话,恐怕就会给那阴气炼成了厉鬼,就算是传说中最擅长捉鬼驱邪的茅山道士,遇到这种东西恐怕都只有掉头就跑的份。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陈添宝刚才那么紧张,原来他是怕我们会撞鬼,不过这地穴阴位死了这么多人,有鬼的话早就出来了,我们到现在还没看到一只半分,那也只能说是陈添宝有点言过其实了。 陈添宝说“也不是这样,我估计这里的布置这么古怪,一定有什么用处,我们如果想要弄明白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估计就得去研究一下中间的那个东西,甚至能不能出去,希望也全部放在那个东西身上了。” 。 114. 妖之异 我又把手电筒的光柱移到了中间那个长方形的拱起上面,问道“就算我们要过去的话怎么过去踩着这些尸体” 陈添宝说“不行,这些尸体这样丢在这里说不出的古怪,就算不会变粽子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我想我们还是想点其他的办法过去,这底下的尸体能不碰就别碰。” 我点点头,忙看了看周围,可是这最下面的平台的半径也有二十米左右,几乎占了整个玉台的三分之一,我们就算是会飞,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别想飞过这个距离,更何况我们根本就不会飞。 又找了片刻,我们把目光放到了头顶上纵横交错的青铜链子上面,似乎那里成了我们前进的唯一途径。 陈添宝说“要不然我们就从上面过去吧,总好过踩着尸体。” 我想了想,摇摇头说“不成,那上面空间小,攀爬起来又慢,真遇到一点什么的话我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去上面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陈添宝捡起了西瓜刀插回腰间的刀鞘里面,苦笑着说“问题是,我们就算不上去的话,遇到什么也一定是完蛋了,一步生一步死,我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不上去的话,难道在这里等死不成” 我没有回答陈添宝的话,因为我心里也清楚,这时候我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不趁着现在还有一点体力行动的话,等下我们就算是要行动也没有办法了。 我打着手电研究了一会儿,终于确定了一条贯穿过中间那个长方形拱起附近的青铜链子,然后一纵身抓住了链身爬了上去,又一伸手把陈添宝也拉了起来。 我们两个就像是爬树的猴子一般,两手都紧紧的抓住满是铜花的青铜链子,两只脚也盘在了链子上面,一点点的向着那个地方挪了过去。 这平时随便就能走过的二十米路,在这时候变得无比的艰难。固定在我肩膀上的手电筒光柱不停的晃着,把我们身下死状千奇百怪的尸体全部都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难免让人有点胆战心惊。 而且越是接近那个长方形的拱起,我们就越是害怕,那种阴森森的感觉若有若无的透进我们的五感之中,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古怪。 突然,一阵“嘶嘶”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一次我们听得异常清晰,那个声音是从长方形拱起的方向传过来的,由于距离接近的原因,所以变得异常的大声,这突然出现把我们两个吓得差点就掉了下去。 陈添宝一阵哆嗦,说道“他妈的,不会真的有粽子吧” 我喘着气瞪了他一眼说“你小子刚才不是很兴奋嘛怎么现在害怕了” 陈添宝叹息“我刚才兴奋去看到这里面这么多宝物,身为盗墓贼的基因就被唤醒了,但是我现在可是怕得不得了啊。” 我又爬多了几下,为了缓解这种沉闷的气氛,就问道“陈添宝,话说你也算是倒斗的,你家老爷子那几手功夫你都学了吧” 陈添宝边爬边说“学了学了,只是那些东西学了也没用嗄,高考还是不是照样落榜了可是我老爸他就是宁愿我学他那手功夫也不让我学其他,说是什么不能荒废了祖业。” 我说“你去死吧,人家大学生工作一辈子的工资,还比不上你随便摸一个小斗,是我都不让你读书了,还在学校祸害那么多女生,你简直就是男人的耻辱。” 陈添宝“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我又问“你家老爷子应该也倒斗一辈子了吧,他遇到过粽子没有” 陈添宝说“我哪里知道,我以前对这些又没兴趣,第一次出手就是在十万大山,要说经验我和你一样是零,就是理论知识比你学得全一点而已。” 说话将,我们已经逐渐的接近了那个长方形的拱起物,我也就不再说话,而是凝神的看了过去。 那拱起物近看起来更加的流光溢彩,竟然就像是这个东西是整个都用珍珠玛瑙镶嵌而成的一样,那种流质的感觉也是越发的明显,只是上面有一层厚厚的尘土,再加上我们两个都是倒吊着,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窥其全貌。 我招呼陈添宝先把身子顺上去,然后自己才一扭身要转上去,可是由于我的位置靠前,不可避免的看到坐在长方形拱起物上面的那个东西。 第一样落入我眼睛的就是头发,不知道到底有多长的头发,那些头发奇怪的散放着,几乎把那坐着的尸体的下半身都给掩盖掉了。 我心中奇怪,难免看多了几眼,只见那坐在长方形拱起物上面的尸体全身的肌肉已经完全收缩了,并且也和底下那无穷无尽的干尸一般,透出一种很难看的黑色,身上的衣服也全部烂光,不过从她的脸部轮廓和头发的样式来看,倒是依稀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个女人。 像这样的尸体,如果漆上了金粉的话,随便丢到哪个寺院里面都绝对是给膜拜的对象,就算是拿去卖恐怕价钱也不低,不过我不敢给陈添宝知道这些,只能全部闷在心里。一转身就翻到了链子的上面。 陈添宝正皱着眉盯着那个长方形的东西,看见我上来他忙说道“强子,怎么这个东西看起来就像是棺材,而且还是玉做的” 我点点头上下看了几眼,忍不住心里多了几分怪异,这个长方形拱起物从上面看下去,倒真的有点像是一具玉棺,而且上面似乎还雕刻着一些什么东西,只是被灰尘掩盖了大半,让人没办法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可是这如果真的是一具棺材的话,它怎么会孤零零的立在这里,而且,这上面坐着的尸体又算是怎么回事 我抬起头又看了那尸体一眼,突然间觉得有点不对,我左看右看,突然头皮一麻,终于知道哪里出问题,原来刚才还倒吊着的时候就觉得这具尸体空洞的眼眶似乎在幽幽的看着我,当时我倒也没有多在意,只觉得这可能是尸体的姿势原因,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我却又发现,那尸体还在看着我,就好像,它还是活着的一样。 我浑身一个机灵差点就掉了下去,忙拉着陈添宝问道“你们倒斗的遇到大粽子都怎么办” 陈添宝说“黑线啦、黑狗血啦、黑驴蹄子啦、糯米啦这些东西都可以你想干嘛” 我心想,我想干你,你说的这些东西我们现在去难找想着我还是拔出勃朗宁抛给了陈添宝,慢慢伸出点金指想学老黑头那样一把把这粽子的脊椎骨给扭断。 陈添宝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接过枪,“咔啦”一下的拉开保险,问“这粽子要蹦跶了” 我没理他,只是想要扭断这粽子的脊椎骨,但是它的头发实在是太多了,搞得我没办法认清楚脊椎骨到底在哪个方向,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用点金指把那些头发一点一点的挑了开来。 那些头发很杂乱,有的地方拧成了一团,有的地方似乎又给什么东西粘在了一起,异常麻烦,我又不敢直接把那粽子的头发给切掉,就只能一点点的挑开。 陈添宝在我身后看不清那粽子的模样,只是喊“到底怎样要是它蹦跶了我们就一枪轰过去阿。” 我说“你别吵,有问题我会叫你动手。” 说着,我又挑开了一缕头发,但是心里却有点哭笑不得,想不到我肖强一辈子第一次动女人的头发,居然是动一个粽子的,这可千万不能给人知道,要不然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终于,缠绕在女粽子身上的最后一缕头发也给我挑开了,首先映入我眼帘的就是它的手,那只手呈一种古怪的形状,摆着一个拈花微笑的姿势,但是手上的指甲却异常的长,说不出的妖异,让人怎么看都觉得不妥。 我皱了皱眉,不去看它,就想要先扭断它的脊椎骨,可是我一眼看下去却呆住了。 只见在女粽子盘膝坐着的腿上,还坐着一个小粽子,那小粽子的肌肤晶莹剔透,看起来就像是刚出生的瓷娃娃似的,可爱到了极点,可是它的一半身子却掩在了女粽子的腹部,那个感觉看起来就像是它还没有和母体分离一样。 难道说,这个女人还在怀孕的时候就成了粽子然后小粽子出生了也就一起在这里了可是这怎么想都不和常理,就算是小粽子,可是为什么它看起来却好像是活的一样,更何况它盘膝坐着的那个姿势,简直就和大粽子一模一样。 一时间我脑袋乱到了极点,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对粽子,猛的吸了一口凉气。 。 115. 水晶棺 那只小粽子的姿势神态无不可爱到了极点,如果把它带到大城市的话,估计看到它的小妹妹都会兴奋得一个个过来掐它的脸大喊可爱,可是,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面,这种“可爱”里面,却透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异,让人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后面陈添宝看到我发呆,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忙一把把我拉了过去,然后自己探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他也是吸了一口凉气,说“他妈的,居然是子母凶。” 我一听有门,莫非陈添宝还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忙不耻下问。 陈添宝撇撇嘴,有点咬牙切齿的说“这个东西叫做子母凶,顾名思义,就是说他们娘俩都已经变成了粽子了,这种东西凶恶无比,如果不诈尸还好,诈尸的话我们两个绝对是有死无生。” 我左右看了看,见那子母凶虽然妖异,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诈尸的迹象,也就放下了几分心,问“难道这里是个坟,这母子二人就是这坟的主人可是我看这格局不像阿,还从没有听说过历史上哪个朝代有类似的墓葬形势的。” 陈添宝摇头说“子母凶不是坟墓的主人,而应该算是古墓机关之一,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时代开始出现的,总之,有一些人害怕自己死后尸体被盗墓贼毁坏,所以在下葬的时候就会选取一个已经怀胎九个月的孕妇作为殉葬品,那个孕妇怀胎九月,哪里舍得孩子随自己死去,而那个孩子也已经有了人的形骸,过路的野鬼早就已经俯身,自然也舍不得死,这两个舍不得加在一起,在他们死了以后就会形成无比的怨念,变成古墓之中的凶煞之物,据我老爸说,我们这一行就有很多人是被这东西给弄死的。不过这个手段太过残忍,有伤天合,所以在一般的古墓中还是极少见到的,我们两个今天能够见到的话,也算是运气了。” 我点点头,说“这么说的话,这里还真的是个墓了” 陈添宝说“也不是这么说,毕竟人家也可以在家里搞个子母凶,这是个人兴趣,不代表一定就是那样,我看要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倒要研究一下下面的那口玉棺,如果真的是墓穴的话,玉棺里面应该有墓主的铭文才对,那样的话,至少能够让我们搞清楚这个地方是怎么来的。” 我说“那这上面的子母凶怎么办” 陈添宝摸了摸鼻子说道“暂时不用管它们,现在就算是怕也没用了,我们还有退路吗” 我一想也是,既然来回都是死,也没什么可怕的,如果研究清楚了这口玉棺我们至少能够死个明白,这也未尝不是好事。 当下我一侧身,双脚勾在了青铜链子上面,整个人一个倒挂金钩就垂了下去,想要伸手过去抹掉玉棺上面的覆盖物。 陈添宝说“等一下,既然我们要弄清楚这玉棺了也就没必要再挂在在上面,倒不如到下面去,那样至少能够把这玉棺的前后左右都看个清清楚楚。” 我说“好,不过你暂时在这链子上面呆着,等我下去探探情况,要是真的有什么异变的话我们倒不至于反应不过来。” 陈添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他湿漉漉的上衣给脱了下来,一头绑在铁链上面,然后才说“千万要小心一点,我们这一次的目标不是找什么宝贝,而是要逃出生天,说不定在外面,张静大小姐正等着我们去救她呢。” 我点点头,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垂了下去,好在这底下的玉台上面堆满了无数的黑色尸体,使得原本应该很高的高度倒也矮了几分。 我一脚踩在了一具黑色的尸体胸口上面,那尸体马上就发出了一阵让人十分不舒服的爆裂声音,就好像它在我的脚下要裂成碎片了一样,我顿时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等下这尸体碎裂了引起连锁反应。 然而幸运的是,我等了好几分钟那爆裂声音终于还是弱了下来,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平静,似乎是底下的尸体也不再爆裂了。 我松了一口气,看看还挂在链子上面的陈添宝,他同样被吓得一脸惨白,嘴巴里面不断的冒出白气。 我忙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无碍,然后轻轻的放开了手上的衣服,整个人的受力全部压在了底下黑色的尸体上面,可是可能是因为尸体太过密集的原因,这一次它们倒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我小心起见,围着玉棺绕了几卷,发现这附近的黑色尸体都没什么异样,才走回青铜链子下面招呼陈添宝下来。 陈添宝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爬了下来,踩在了一具黑色尸体的脑门上面,不过那尸体同样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是心甘情愿的被踩一样,一点也没有反抗的意思,似乎是我们开始的时候对于这些尸体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过我们还是学了一个乖,两人散开到了一边,防备着从什么地方会有一只粽子跳出来。 我们一步步的走近那个玉棺,脚下的黑色尸体颤颤悠悠的,给人一种很它们随时都会爬起来的错觉,难免让人有几分害怕,不过对比起这些害怕的错觉,眼前的玉棺却更加让人觉得诡异。 我卸下绑在身上的手电筒,抬起来在玉棺的上下照了照,只见那玉棺的上面覆盖了一层浅红色的胶质物,那些东西很薄,而且透光,使我们能够看清楚内部的东西。 陈添宝问我道“这口玉棺是什么材质的,不会真的是玉吧,我怎么觉得它倒像是水晶棺多一点。” 我没有回答陈添宝的话,他是盗墓世家,在对棺材和古墓的研究方面,就算是十个我可能也比不上一个他,他都迷糊不清的东西,问我的话那是更加的迷糊。我只是凝神查看,想要弄清楚玉棺里面流质一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可是,那层胶质物虽然透光,但是从某个程度上面来看却又没办法让我们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我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人的轮廓,可惜实在是太模糊了,我根本就没办法确定。 突然间,一阵“嘶嘶”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一次我们听得再清楚不过了,那声音是从玉棺里面发出来的,由于接近的原因,那声音的突然出现把我们两个吓了一跳,而且随着那声音的出现,玉棺里面那个人的轮廓似乎也动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里面的那个东西,在刮着玉棺一样。 陈添宝被吓得一哆嗦,问道“里面那个东西不会跳出来吧” 我强忍着恐惧凑了过去用点金指在玉棺上面敲了敲,说“应该出不来,这个玉棺的坚固程度很可能超出我们的想象,如果里面真的有什么的话他也一定出不来的。” 陈添宝拍拍胸口说“那就好,那就好,现在我们两个一点准备都没有,如果真的一只粽子跳了出来,我们就完蛋了。” 我懒得接他的话,只是用点金指又在那层胶质物上面刮了刮,只见那东西被一刮就掉了下来,露出底下通体洁白的玉棺棺身,似乎透过它可以清楚的看到内部。我一下就来了兴致,忙招呼陈添宝用西瓜刀把这些东西全部都刮下来。 陈添宝拿刀刮下一了一层淡红色的胶质物凑到鼻子上面闻了闻,问“这不会是血液吧” 我摇摇头,说“应该不大可能,如果是血液的话,不管是什么东西的血,进过了这么多年它都一定已经蒸发掉了,这应该是古代的什么秘方,估计是用来保护这玉棺的,不过现在被我们刮下来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说话间,我和陈添宝已经手起刀落,把玉棺外部的胶质物刮得干干净净,只见一个精美无比的玉棺暴露在了我们面前,玉棺的两头,一头接着玉台,一头坐着子母凶,我们都没办法研究,唯一能看的就是整个棺材的棺身,只见棺身上面雕刻着很多精美的花纹,里面是一副百仙飞升图,里面的神仙之流面容都看不大清楚,但是每个人脚下却都有一道祥云,他们踏在祥云之上,正飞向一个远离地面的宫殿,这应该是代表他们是飞向天宫。 我看得眉头直皱,这些浮雕应该是代表了这个玉棺主人的期望,可是却没有一点可以说明他身份的东西,看来这一次这个棺材我们不开也得开,只是不知道等下里面那东西蹦跶出来的话,我们能不能对付。 陈添宝看了几眼,说“奇怪,奇怪,这些棺材上面的浮雕造型祥和温顺,虽然人物神态稍显呆滞,但是刀法工艺朴实明快,华美而不失深沉,这种具有高度艺术涵盖力的表现形式,非常接近于秦汉时期古朴的风格,可是,怎么我就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 116. 尸虫群 我知道陈添宝断断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开玩笑,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忙问“什么地方不对劲” 陈添宝想了想,说“人物,就是人物,按道理来说,秦汉时期应该是我国历史上神仙说法最多的年代,我们现在拜祭的很多神仙都是来自于那个年代的传说,可是为什么在那个年代的雕刻上面,代表神仙的东西却是模糊不清,就好像不想让人知道到底是哪个传说中的神仙一样。按道理来说,这玉棺的主人既然给这个棺材雕上了这样的浮雕,那么就说明他至少也想成仙,但是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只雕刻这些看不清谁是谁的神仙” 我说“会不会是,玉棺的主人并不期望自己成仙,而是单纯的作为装饰用的雕文而已。” 陈添宝摇头说“不会,你看这个玉台,布置成三层,也就是所谓的三千世界,再加上这个玉棺的所在位,应该代表的就是天地人合一,那个人处心积虑的布置这些东西,你以为在那个年代容易吗别说其他,单单是那些青铜链子和这玉台就不知道要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只怕这玉棺主人的身份在那个年代也不简单,普通人根本就没可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陈添宝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面,比如说这个玉台,恐怕不是皇家的人就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手笔,不过,这些皇家隐秘我们怎么猜都很难猜出一个所以然来,更何况我们现在也没有时间来猜这个。 我说“不行了,我们没有时间磨蹭下去,这个棺材到底是开不开如果不开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陈添宝咬咬牙说“既然这里是古墓,那么也有一定的规矩,这古墓之中历来就有一线生机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虽然我不知道这次生门在哪里,可是我想只要打开了这个玉棺我们就能有很大的机会找到生门,更何况这个玉棺的主人追求的是得道成仙,估计他的尸体早就已经仙解了,棺材里面也不一定就是粽子,只是一张人皮也说不定。” 我看了看那玉棺里面的模糊人影,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忍不住说“陈添宝,你确定要开棺” 陈添宝咬牙切齿道“升官发财,升官发财,不升官怎么发财我们这次就豁出去了,要不然的话我们就只能被困死在这里,这叫一线生机,也叫赌运气,赌对了什么都好说,错了的话就万事皆休。” 我有点不明白陈添宝的想法,他在这个地方似乎变得异常的奇怪,一时间似乎很害怕,但是一时间似乎又什么都不怕,就好像人格已经分裂了一样,不过我不是医生,也不能肯定这一点,况且我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处境也就不阻止陈添宝,只是叫他小心一点,就举着手电筒退后了几步。 陈添宝在玉棺上面摸索了片刻,终于找到了棺板的接口处,那个地方应该已经被矼蜡封得死死的,这不知道几千年的古物,矼蜡恐怕早就已经变成了化石,陈添宝要打开这个棺材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我看到透过手电的光柱,玉棺里面那个模糊的人影显得无比的诡异,我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心里面的东西。” 陈添宝摇摇头说“没事,里面最多就有一些浸泡尸体的药水,只要小心一点不被碰到就是了。” 我看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说话,只是仔细的盯着他的手,这开棺材的活计我虽然也会,只是陈添宝毕竟是正统的倒斗世家,估计他们也有什么秘术能让他们开棺材盖子比开啤酒瓶还容易,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自成一派了。 只见陈添宝随手掏出西瓜刀,把那几乎变成化石的矼蜡给撬开,然后两手一用力,西瓜刀就插入了棺材里面,接着他再一撬,整个棺材板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从他撬开的缝隙里面涌出了一片乳白色的液体,陈添宝忙一抽西瓜刀退后了几步,那棺材板已经被液体给挤压出来,把玉棺内部的东西全部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我抬头想要看过去,可是却发现,几乎在同一时间,那盘腿坐在玉棺上头的粽子浑身猛的冒出一股黑气,在我还来不及看清楚玉棺内部的时候,它们就把整个玉棺淹没在了黑雾之中,还好陈添宝已经退后了一步,要不然的话,单单是这突然出现的黑雾,恐怕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怕这雾气里面有毒,忙掏出口袋里面的防毒面具带了上来,才连忙向着陈添宝那边冲了过去,只是这脚下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尸体,走起路来让人心里发毛根本就走不快,等到我绕着黑雾的边缘转到了他那边的时候,却发现他也已经戴上了防毒面具,正在对我不停的打着手势。 我一开始不明白陈添宝的意思,可是看了一小会儿就明白过来,他是要我屏住呼吸,不要喘气,我不知道这是何道理,但是看陈添宝的样子似乎他知道这些东西的厉害正不断的拉着身上的衣服想要把身上暴露出来的地方全部都给掩盖上去,可是他刚才已经脱掉了外衣,现在只剩下里面的那一件,他能盖住上面却盖不住下面。 我看他这个样子,知道情况有变,就想要帮他把绑在青铜链子上面的上衣给拽下来,可是刚想动,却发现那团黑雾已经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着我们涌了过来,似乎在不到一秒钟之后它们就能把我们淹没一样。 陈添宝暴喝一声“快跑”然后想也不想就一下冲了过来把我扑倒在地上,那黑色的烟雾正好贴着他的背部飞了过去,在这一瞬间我还是忍不住去看了一眼那口玉棺,只见玉棺里面并没有尸体,只有许多纵横交错的红色丝线,组成了一个人的模样,然后在那玉棺上面坐着的那女粽子浑身正在慢慢的脱着皮,从那些脱皮的地方不断的涌出一阵阵浓浓黑色烟雾,似乎带着一股股的怨气要把我们吞没一样。 想不到刚才我们两个都在注意那玉棺,却忘记了上面有两只粽子,要是刚才我们注意一点的话,或许也就不会有这个异变发生了。 只是这个时候后悔也没有用,我和陈添宝两人互相抱着,在黑色的尸体堆上面滚了一大圈,离那黑色的烟雾远了一点,才爬起来,在这时候我还有心情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添宝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低低的的说“尸虫” 我心头一震,差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尸虫这个东西我还是知道的,据说这是上古时期某种昆虫的变种,以动物和人的尸体为食,然后常年生长于他们吃掉的生物的尸壳之内,平时的话它们一般都处于冬眠的状态,可是如果他们一醒过来就会攻击周围所有的活物,直到把活物都吞噬殆尽以后,它们才会再一次进入睡眠之中,继续等待这下一批受害者。我绝对想不到在这个地方还会遇到这种上古邪物,也不知道是我们运气还还是运气不好。 一念未完,只见一眨眼间,那些黑色的烟雾又朝着我们两个所在的方向扑了过来,我心里清楚,如果被它们扑到的话,那么我们绝对是有死无声的结局,那个时候别说张静大小姐,我们恐怕连自己都救不了。 我忙掏出破金弹,随手弹了两颗过去,只见那破金弹一接近那些由尸虫组成的黑色烟雾就猛的爆裂开来,把那四周的尸虫不知道炸死了多少只。 我忙又丢出了几颗破金弹,拉着陈添宝就要跑,这破金弹能阻得了一时,但是却绝对阻不了一生,要是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两个迟早就成人皮。 又跑多了几步,陈添宝突然听下来说道“不成,我们不能这样跑了,这尸虫群的速度这么快,我们两个人四条腿找呢吗可能跑得过还是快点找地方来躲起来比较稳妥。” 我点点头,自然知道有地方躲会安全了很多,可是这玉台的第三层,除了黑色的尸体和那个玉棺之内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躲了,躲在尸体堆里面自然是不成,可是躲在玉棺里面的话 我和陈添宝对视一眼,打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两人就撒丫子向着那玉棺跑了过去,到了那玉棺边,我们忙扶起棺板,也不得玉棺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两人一缩身就钻了进去,然后在把棺材盖子一档,就把自己关在了棺材里面。 一阵扑鼻的恶臭迎面而来,就算带着防毒面具我们也熏得够呛,估计没有防毒面具的话,我们就已经晕掉了。 我看了一眼外面,只见在玉棺的的外壳上面此刻已经布满了黑色的尸虫。 。 117. 红丝线 那些尸虫的速度极为迅捷,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把这个玉棺团团围住了,我的手电照出去,穿过半透明的棺身就可以看到外面一层黑黑的东西,就像是油墨一样不停的涌动着。 我和陈添宝两人死死的抓住了那个棺材盖,一点也不敢放松,还好这玉棺虽然是古物,但是制造工艺却极其精良,棺材盖和棺身之间不漏一丝空隙,使得那些尸虫没办法挤进来,要不然的话,恐怕我们两个今天就要死在这玉棺之中了。说不定几百年后有人看到,还以为这是一个夫妻合葬墓呢,一想到这个,我就恶心得没话说。 我喘了几口气,小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陈添宝说“灭手电” 我奇怪道“灭手电为什么” 陈添宝伸手过来一把把开关给按了下去,说“听我的就是了,这尸虫我也是在古书上看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不过按照生物学的道理来说,虫性是趋光喜热,我估计它们会吞噬活物的原理就是活物比死物要热,而且人的话,还会使用光源,现在我们在这玉棺里面,人气被棺材给隔绝了,自然是没有事情,但是有了光源的话,那些尸虫恐怕一时半会儿都不肯走,那样的话,我们就完蛋了。”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的呼吸着,四周全部是一片黑暗,我和陈添宝看不到彼此,但是却又不敢松开手,只是希望着等到我们下一次打开手电的时候,外面的那些尸虫就已经全部不见了。 就这样在黑暗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间我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似乎是这玉棺里面的空气已经被我们两个耗尽了,本来嘛,这个玉棺还是很大的,一个人在里面的话基本上是要干什么都可以,可是两人的话要转身就难免有点困难,我全身保持着一个姿势已经太久了,四肢都有点麻木了,不得不轻轻的动了一下,可以这一动之下,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有一种说不出的瘙痒感觉,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我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了一股冲动,一下子放开了抓着玉棺棺材盖子的手,然后摸了自己的喉咙一把,这一动之下,仿佛有什么东西给我扯断了,但是那种感觉很奇怪,我再一摸脖子,这才发现那上面全部都是一根根粘稠的东西,就好像是蜘蛛丝一样缠绕在我的脖子上面。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虽然心里隐隐的知道可能是什么东西,但是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才好的犹豫,这玉棺的外面可是还有大片的尸虫阿 陈添宝似乎感觉到了我放开了棺材盖子,忙轻声问“强子,你干什么” 我摸了一把脖子上的东西,忍不住一把把它们扯了下来,才说“你有没有觉得,身上痒痒的” 陈添宝说“你也有这个感觉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快点,快点打开手电看清楚。” 我点点头,慌忙的把手电打开了,眼睛因为长时间的黑暗,所以在打开手电的前几秒只觉得眼前一片花白,什么都看不到,可是马上,我的视力又恢复了正常,我忙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差点就叫了出来。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陈添宝的身上都已经缠绕上了无数细小的红色丝线,那些丝线粘稠无比,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性,想要在我们不知不觉间,把我们给变成木乃伊。 特别是在我们口鼻的地方,那里缠绕着无数的丝线,似乎那些红色的丝线也知道,只要把人的口鼻给掩住了,那个人也就死定了,不过好在我和陈添宝都已经戴上了防毒面具,那些丝线虽然堆积缠绕,可是却没办法给我们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可是如果刚才我们没有戴着这防毒面具的话,是不是现在就已经死了呢 一想到这一点,冷汗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陈添宝呆了呆,说“我靠,刚才,那些白色的东西不会是尸水吧。” 我身子一哆嗦,心想这个可能性极大,说不定上一次来这里的人也和我们一样进到了玉棺里面,可是他没有戴防毒面具,没我们那么好的命,在不知不觉间就给这些红色丝线害了性命,所以那些丝线才会隐隐约约的缠绕成人形,只是,这尸体怎么会变成乳白色的液体难道这红色的丝线还会分泌出什么腐蚀性的液体不成 陈添宝大叫了一声,手一放开,就想要冲出玉棺。 我还算冷静,记得外面还有一些要人命的东西忙一把拉住棺材盖子,低声道“不能出去,外面更危险。” 陈添宝被我这么一阻止,因为恐惧而发热的脑袋也冷静了下来,他问“怎么办那现在怎么办” 我说“不知道,看清楚状况先,这些东西暂时还要不了我们的命。”说着我们手起刀落就把那些红色的丝线给砍断了,不过我估计那些红色丝线应该会分泌出一些麻醉人的毒素,因为我看到自己和陈添宝的身上也有了一些红色的小伤口,可是我们并不觉得疼痛,只是看着自己身上不断流出一丝丝血液的感觉却让人心里有点发毛。 我们再也不敢关掉手电了,那些剩下的红色丝线似乎害怕光线,被手电一照就缩了回去,使得我们的处境暂时的安全了起来,可是被我们两个这么一折腾,玉棺里面的氧气似乎更稀薄了,我们就连呼吸都开始觉得困难,浑身因为缺氧还是冒出了一层层的汗水。 陈添宝喘着气说“不成阿,强子,如果我们不出去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就真的死定啦。” 我吐着气,胸口闷得生疼,浑身有点发软,我边吐气边说“看看外面,看看外面那些尸虫还在不在,如果不在的话,我们就出去吧。” 陈添宝点点头,借着手电的光柱看了一眼外面,脸上一喜说道“没有了,强子,外面没东西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心里一松,手就放开了,那个玉棺的棺材盖子没人拉着,就“哐当”的一下倒了下去,我顾不上其他就先冲了出去,大声的呼吸了两口,第一次觉得,原来能够自由的呼吸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喘了两口气之后,我心里一紧,忙抬起手电看了一眼玉棺上的子母凶,只见他们已经回复了正常,那些脱落皮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填满了黑色的肌肤,就好像一开始看到的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在玉棺的顶端还能看到一些细碎的黑色皮肉的话,我几乎要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可是这一切又是发生得那么真实,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一不在告诉我,刚才的一切是真实到了极点,可是那些尸虫呢他们到哪里去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陈添宝呆了一下才从那玉棺里面跑了出来,凑到我面前说“这是怎么回事强子,那么尸虫呢刚才里面那些红色丝线,为什么” 我摆摆手,心里知道陈添宝和我一样是理论超强,经验几乎为零,遇到这种突发状况脑袋没有被吓傻已经是很好运的了,我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盯着那玉棺结结巴巴吧的说道“我估计那尸虫粽子也就是子母凶还有那下面的玉棺都是一连串的机关,设计这个机关的人可能是这么安排的,它让粽子坐在玉棺上面,让人以为那玉棺里面有什么宝物,那么贪心的话,人自然会打开棺材,可是一打开棺材自然就引发了机关,使得粽子里面的尸虫被惊醒,那么打开棺材的人就不得不躲到玉棺里面,而玉棺里面那些红色的丝线却能够不知不觉的把人麻醉了然后杀害,这人自然就成了死人,甚至还会化成尸水,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陈添宝说“不知道,不过那些红色的丝线我怎么看都像是某种植物的根部,你说会不会是他想要用人来养植物” 说到这里陈添宝也有点说不下去,估计这么邪异的事情,就算他都没办法想象。 我们抬头看着玉棺上面坐着的大小粽子,身上不断的发着凉,这一个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样的布局,却把我们逼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不管是寻宝还是倒斗,我们两个都太嫩了,要是有前辈来带一下的话,我们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陈添宝又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看了看子母凶,又看了看那玉棺,终于下定决心说“去里面研究一下那红色丝线到底接到了哪里,让我们把那个需要活人作为养分的东西给破坏掉,就算我们不能活着出去,也能为后人做一点好事。” 。 118. 不死药 这粽子、尸虫、血线、玉棺,在我们面前组成了一个吞噬凡人生命的邪恶机关,也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如果是哦是给某种植物提供养分的话,似乎又说不过去,只能说是给某个物件提供养分,我生殖怀疑,那肯定是某中早已经应该灭绝的上古凶物,要不然的话怎么会用折中匪夷所思的方式生存 更何况,根据我们的分析,这应该是一个修仙寻道之辈弄出来的东西,自古时候起,皇家大都对长生不老追求到了极致,秦皇汉武更是为了那不死药不知道费劲了多少心力,如果说这里是一处炼制不死药的所在,也未尝说不过去,只是这不死药如果是这么炼制的话,恐怕也没有人敢吃了。 我和陈添宝又一次一步步的向着那玉棺接近,不过我们再也不敢乱碰什么东西了,我对陈添宝的那双手不放心,就交代他在远处为我打着手电,我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再一次钻到了玉棺里面,去细细的研究那些血弄的丝线。 那些丝线在光照之下,显得十分的萎缩,如果不是刚才知道它会做什么事情的话,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样的东西具有杀伤力,为了保险起见,我踮着脚站了起来,用点金指把贴着的棺壁就全部慢慢的融化,组后都化成了一摊浓水,我不知道这些水有没有毒,也不敢碰他们,只能避开了那个位置向着头顶的棺壁看了上去。 只是那棺壁上面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孔,里面一片血红,似乎所有的血红丝线就是从这里面长出来的,而那个洞似乎还连接这棺材顶上的什么东西,莫非是那两只粽子不成我浑身一机灵。忙用点金指抓住玉棺的棺壁。慢慢地探头看了上去,由于我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研究这一对粽子。心里难免发毛,可是就算如此,我还是清楚的砍刀了,那小粽子的肚脐眼出似乎长出了一种不知道应该叫什么的肉管,那条肉管正好连接到了玉棺棺壁的那个小洞上面,也就是说,那些血红的丝线,母体居然就是这个小粽子 到了这个时候,我是怕也怕够了,吓也吓全了,顾不上其他,就用点金指在那个小粽子的脸上戳了一下,只见那小粽子的脸一塌陷下去。就又再次弹了回来似乎上面还带着微微的生气,简直跟活人无异,我浑身一哆嗦,身子有点发软,忍不住就一松手。从那玉棺上面摔了下来。 好在我只是用手抓着玉棺的棺壁上去。离地面并不远,所以只一摔之下倒也没受伤。只是我身下一具黑色的尸体被我压的断裂开来,让人看了一阵阵的恶心和恐慌。陈添宝看到我摔下来忙过来扶起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这一切都很明显了,这里不是一个陵墓,反而是一个修道的场所,不知道是什么人他利用了一些邪术,把这一连串的东西弄成了一个循环体,让意外进入这里的生物成为他的养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应该算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体,但是就是弄不明白,那上面的小粽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当初有人那么好心,要把一个婴儿给炼成仙人吗” 陈添宝想了想说“应该不是这样,我曾听我老爸说过,在一些秦汉之前的大墓里面,可以发现湿尸,那些湿尸又和传统意义上的湿尸不同,他们每一个身声都穿着一件类似金娄玉衣的东西,据说这个东西可以让人越来越年轻,反是那样的尸体,大都是在活着的时候入葬,然后等到棺材盖上以后,每经过一定的时间他们就会脱皮,每脱一次就年轻一次,据说等到皮全部脱够的时候,人就变成了婴儿。我们伟大的劳动人民不是个这个东西取了一个朴素的名字嘛,就叫做返老还童。” 我吃了一惊,不是我没见识,而是我压根就没有把事情想到这个方面上去,毕竟返老还童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想来只是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更何况科学研究早就揭露人体衰老的秘密,这种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已经被全盘否定了,可是陈添宝现在的意思却是,这个小粽子也许原本并不小,只是用了某种手段让他返老还童了。 我不大确定陈添宝的意思,迟疑道“这个小粽子,以前,还是一个老头不成” 陈添宝点点头说“应该是,没道理有人会布置这样一个地方给别人用,像这样的布置,这样的宝地,一个人一辈子能弄成一个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没理由把这样的一处宝地让给其他人。更何况返老还童就意味着长生不老,这样的诱惑又是谁可以抵挡的” 我听的眼睛都直了,心想,恐怕连秦皇汉武也抵挡不住这种诱惑吧,如果从这种意义上分析的话,那个小粽子倒多了几分是返老还童的可能,只可惜我没胆子把那小粽子弄下来研究,要不燃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事情,说不定能载入史记。 想不到我刚这样想,陈添宝已经一把抓住了他挂着青铜链子上面的衣服,看到他的样子、似乎要去那上面把小粽子给搬下来。 我给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扯开喉咙嚷道“陈添宝,你别冲动,要淡定,要淡定。” 陈添宝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淡定个鬼,这小粽子估计很有研究的价值,甚至和天寨脱不了关系,我们怎么说都得研究一下,再加上刚才的变故,我如果猜得不错的话,短时间那些尸虫是出不来的了,像这种循环体的机关,为了防止里面的人逃脱出来,估计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循环使用,如果我们抓紧时间的话,一点事都没有。” 在倒斗这个领域,先不说实际经验,单就理论知识的话陈添宝应该比我厉害不知道多少倍,他这么说的话估计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我再也没有犹豫的时间,只是冲他打了一个手势,就是要从玉棺的下面再一次攀上玉棺。 就这样一上一下,我们形成上下保卫的趋势,快点的向着那个地方挤了过去,陈添宝现在上面用西瓜刀按在了那女粽子的身上,然后说;“动手” 我猛的一跳,用点金指抓住棺壁就攀了上去,探出一个脑袋看了那小粽子一眼,只见那小粽子现在的表情异常的怪异,和我们初见的时候不大一样,似乎遇到了什么极度痛苦的事情,使得原本粉装玉琢外表变的非常狰狞。 陈添宝脸皮抖了抖,说“看来我们的分析是八九不离十了,你看,我们刮掉了他在玉棺内部的营养源,它的本体也就受到了伤害,估计不用多久这几乎长生不老的人就会死了,怎么不裎这个机会多研究一下”我遥遥头,刚下说什么,只听那手指甲刮木头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异常的微弱,不仔细听的话几乎听不到我非常的震惊,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脑袋里面有点转不过弯来,莫非这个声音不是从玉棺里面传出来的,而是这个小娃子的叫声 到了这个地步,纵然我不愿意也得弄清楚这个事情了,要不染的话,我恐怕就得给这个疑惑折腾的良久。我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棺壁,又用脚撑着玉棺的两边使得自己不会掉下去,点金指才抬了起来,一点点的向着那个小粽子的方向凑了过去,突然我一呆,只见那小粽子的胸口开始快速的起伏起来好像它开始了呼吸一样,而且那种呼吸声很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陈添宝惊呆了,抓住链子说“这,这东西要活过来了” 我也被吓个够呛,换做是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被吓一跳,还好我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至于被吓傻了,只是肌肉绷的紧紧的,防备着小粽子突然暴起。 陈添宝轻声问“没没事吧”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两手抓在青铜链子上面,两只脚也盘着,就好像猴子一样,我刚想答他的话,却发现他的脸色突然变的异常的难看,同一时间,在我的耳朵里面也听到了一阵“胳肢胳肢”的声音,就好像是人在爵着骨头一样。 我头皮都炸开了,忙回头一看,整个人一呆,差点就摔了下去 。 119. 站立起 那小粽子,确切来说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叫它什么,只见它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黑,刚才我们见到的狰狞表情和现在比起来真的是什么都不算。而且那种发黑很奇怪,它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的变黑,在手电光柱的照射下,那原本晶莹剔透的肌肤一点点的变化着,说不出的怪异。 可是让我觉得诧异却不是这个,反而是这小粽子的嘴巴,只见这个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小粽子的嘴巴已经微微的张开了,露出了里面一口发黑的牙齿,那些牙齿的形状很正常,正常到了极点,可就是这种正常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那显然是一个成年人才应该有的牙齿,可是它现在却出现在一个看起来还没满周岁的小粽子身上我和陈添宝虽然已经料到了这个可能性,可是事实和猜测毕竟不同,这种从视觉到心理的冲击绝对可以让人张口结舌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陈添宝才傻笑道“这这人返老还童了这牙齿怎么没返” 我心里也吃不准,这会儿也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只是呆呆的接他的话道“你问我,我问哪个要不然你和这位小兄弟讨教讨教说不定它会告诉你这是为什么。” 陈添宝大怒“你小子咒我死是不是想我陈添宝为你出生入死翻江倒海你居然咒我死,强子,我看错你了,你这个死没良心的” 我也大怒,刚想要顶回去,可是这个时候,那小粽子再次发生了变故。 只见它的嘴巴微微的开合着,胸口不停的起伏,在微微的“咯吱咯吱”声中,来传来了一种低沉但是刺耳的“嘶嘶”的声音,这种声音远远的听到还没什么,但是静听起来却觉得无比的刺耳,几乎可以把人的耳朵给刺破。而且那阵音波的频率让人听了说不出的难受,有点头晕眼花,不过也难怪先前我们在地面的时候能够听到这个声音,就它这个频段,如果不是知道为什么的话,方圆十里内听到它的人都一定会怀疑它是鬼信号。 只是,到了真的知道它是怎么来的时候,你就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了。 我和陈添宝默契的闭上了嘴巴,身子都微微的绷紧,好随时应付这小娃子的异变,可是它叫了一阵之后居然不再叫了,反而是那紧闭的双眼一点点的睁开,裂开了一道小缝,露出了里面墨绿色的眼珠,说不出的诡异。 我们等了好一会儿,那小粽子也只是盯着我们,没有其他的动作,我忍不住轻声问“陈添宝,这这小粽子怎么回事你们家以前有没有遇到这种事情” 陈添宝哆嗦着答道“当然没有,要是有遇到的话,我宁愿家里是扫厕所世家,也不要是什么死鬼倒斗世家。” 我看了看那小粽子,他的眼睛绿幽幽的说不出的诡秘,我也忍不住一哆嗦说道“那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进也进不了,退也退不得,现在,难道就在这里等死不成” 陈添宝几乎要哭了,他说“我怎么知道,老爸教我的时候只是告诉我,这古墓之中必有一线生机,死路就是活路,往往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我们现在又不是在古墓里面,你问我也没用阿。” 我心想暗想,委实是奇怪,陈添宝怎么又要哭了,他这性格变化还真大,以前和他在一起那么久我居然没有注意到他还有这么样的一个爱好,难道他是中邪了不成 我忙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紧紧的抓着青铜链子,身子不停的发抖,一点胆大妄为的样子都没了,我心里担忧,可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去研究他到底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只能又看了看那小粽子,心想还是快点解决了它吧,反正它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害了这么多人命,就算是带去法院也是一个死,还不如我帮他超生算了,要不然等下它再给我玩一点什么的话,我真的是应付不来阿,更何况在这个地头上面,我体力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陈添宝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张静大小姐还下落不明,可以说是一个不小心我们三个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在这种时候多想不如多做,在危险面前你先行一步总是没有错的,想到这我忙抓紧玉棺的边缘,抬金指对准了那个小粽子,一下就戳了过去。 我这一戳可以说是用了十成的力道,心想别说这小粽子只是一个在玩返老还童的古代术士,就算它是变形金刚我也能给他戳出一个大洞来,可是那一指我刚戳一半居然戳不下去,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抓到了我的手上,让我半分力气都用不出来。 这个怪异的空间里面,除了我和陈添宝之外自然就是没有活人了,那抓到我手臂上的东西会是什么我脑袋里面不停的转着念头,可是心动不如行动,我的眼神自然的向上面望了上去,这一看之下我当真是魂飞魄散,那抓住我手臂的不是什么东西,正是那个女粽子 这个时候,她身上正在慢慢的脱皮,黑色的肌肤上面不停的溢出血淋淋的液体,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活人的手给死人抓住,绝对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眼见那女粽子身子不停的扭动着,另一只手也一下子向我掐了过来,就好像是要把我给留在这个地方一样。 我说不上是胆小的人,也不算是胆大包天的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本能的大叫了一声,而且眼睛居然还上下一瞄,只见那小粽子的脸色虽然痛苦,但是嘴角却还带着一丝阴冷的笑,就连那女粽子的表情里面似乎也透出这种阴冷的味道。 我心中寒气直冒,刚才女粽子的表情我没有注意到,但是小粽子的表情却注意到了,那绝对是和现在不一样的,可是它们两个现在的表情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要是跟我说是偶然,我打死也不相信,在这一瞬间,我脑海里一片空白,眼前只剩下那只黑色的不断接近我的手臂,似乎在这一刻,地府的大门,和我无限接近。 就在我以为我要死了的时候,突然一听巨响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整个人一震,顿时清醒过来,只见陈添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腰间拔出了勃朗宁,对着那女粽子就一枪轰了过去,这一枪正好射中了女粽子抓着我的手臂,我忙用力一挣,带着点金指的手就抽了回来,然后身子一耸,两脚再一用力,整个人斜斜的窜了出去,正好跳向了陈添宝所在的方向,他忙一下子接着我,把我拉到了青铜链子上面。 我一转身,顾不得对他说声谢谢,就死死的盯着那大小的两只粽子,看它们的造型,似乎就要这样站起来了。 那女粽子的手不断的扭动着,被陈添宝轰断的手掌一下子就掉了下去,只剩下一段光秃秃的断臂,那里依然在冒着黑色的液体。 我看得浑身寒气直冒,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了一种冲过去把它给砸碎的冲动,陈添宝一把拉住我,低声说“别冲动,还不知道它到底要干什么呢” 我这个时候才看了陈添宝一眼,只见他浑身还在发着抖,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可是他手里的勃朗宁却还端的稳稳的,估计那粽子要是有什么异变的话,他就会毫不客气一枪轰过去。 我不知道陈添宝是什么意思,但是心里也是发虚,被他这么一阻也没了冲上去找那女粽子玩命的心思了,只是双脚紧紧的勾在了青铜链子上面,害怕一不小心就会从这上面掉下去。 那女粽子果真慢慢的站了起来,只是它原本是盘腿的姿势,肢体又异常的僵化,那站起来的动作自然是让人不敢恭维,要不是她的样子委实恐怖的话,把她站起来的动作当做默剧来看倒也搞笑,只是配合上它浑身冒着黑水的样子,实在是恐怖到了极点,更何况,在它腹部的小粽子,随着它站起来的姿势也一点点的提高,它的双脚也慢慢的垂了下来,一条连接着玉棺就好像是脐带一样的东西也被抽了出来,那东西大概有十厘米长,里里外外上面都布满了红色的丝线,只是现在那些丝线已经给我们砍去了很多,如果没有砍掉的话,我估计那些红色丝线和这子母凶在一起倒是可以凑成一副难得的奇景,只是这种奇景,对于现在的我和陈添宝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我和陈添宝紧紧的靠在一起,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刚想叫陈添宝把那脐带给先轰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再次发生了。 。 120. 天地崩 女粽子已经完全站了起来,带着那个小粽子不停的晃荡着,它们脸上那阴冷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滴着黑色液体的黑色手臂,缓缓的抬了起来,然后那女粽子就好像是认准了我一样,猛的向我扑了过来,那个速度极其快,根本让人没办法反应,那两只手臂就一下子来到了我的面前,虽然隔着一层防毒面具,可是我却仍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腥臭味道,让人差点就吐了出来。 我心想,死了死了,这在青铜链子上面我是无论怎样也没办法闪躲了,就算是要硬挡这一下,看来也是不可能了。想不到我肖强一世英名,最后却莫名其妙的死在这女粽子手上,想想也郁闷,关键是我还没结婚呢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女粽子的手臂要抓到我头上的前一秒钟,只听四周传来了一阵巨响,就好像是是闷雷一般,然后我们脚底下的青铜链子一绞,原本有点晃悠的链子一下子就给绷紧了,顺带着我们这两个在链子上面的人也猛的一下子上升了差不多一米,女粽子的手臂就在这毫厘之间擦着我的防毒面具而过。 我和陈添宝也是被这异变吓得不轻,忙俯下身子抓住了青铜链子,只见链子上面的铜花都已经剥落了,露出下面满是雕文的链身,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情来研究这些,只是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围。 只见在空间的顶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几条缝隙,透入些许光线,看那个样子,外面似乎已经是白天了,在那些光线的照射下,我们清楚的看到,这纵横交错的青铜链子全部都是拴在一张张的人脸雕像的鼻孔里面,那些雕像的神情很真实,似乎这些链子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在模模糊糊的光线里面让人看了就头皮发麻。 我忙低头不去看它们,可是却又发现,在我们的下方,那个玉台已经在微微的晃动着,那中间突起的玉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就连那女粽子我也看不清到底在哪里,因为下面那一堆黑色的尸体里面要找出一个会动的来,实在是困难。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使得我们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同时,耳边轰隆轰隆的声响更大了,我不得不扯开嗓子吼道“陈添宝,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陈添宝听了我这话,忙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似乎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倒是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比了比耳朵,告诉我,他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一想也是,这四周不断轰隆作响,我自己说的话自己都听不清楚,难道他还能听清楚不成不过好在头顶的那些裂缝已经越来越大,我们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一时间倒也不是那么的害怕,只是在这摇摇晃晃的青铜链子上面抓着,却也没办法让人安心。 我抬头看了看顶上,不禁有点暗暗叫苦起来,看头顶的趋势,我们所在的这个空间似乎要塌陷了,如果那样的话,那棵巨大的树塌下来的话,我们根本就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几乎就和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同一时间,头顶开始掉下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土块,有一些砸我到了我的身上,疼得我自抽气,而且那抓着的青铜链子也晃荡得更加厉害了,绷得紧紧的就好像随时都会断掉一样。 我大叫“陈添宝,不成啦,要是继续悬在这半空中我们两个就死定了” 陈添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只见他猛的站了起来就冲了过来,直到我身边才一刹身,蹲下去抓住了青铜链子,然后大声的叫了什么,似乎示意我往一边爬过去。 我耳朵里面尽是闷雷一般的声音,也听不清他说什么,但是我还是在他的催促下,快速的攀爬了过去。 这青铜链子我们开始爬的时候上面满是铜花,爬起来极其痛苦啊,但是现在整个人倒吊在上面爬着倒也不觉得怎么的困难,一直爬到了链子尽头的雕像旁边,扶着那雕像的鼻子我才微微的喘了口气。 这个时候我的手脚已经酸软得机会没有知觉了,陈添宝比我慢了几分钟到达,但是他却一把拉住我,然后就躲进了雕像的阴影里面。 我不大明白陈添宝的意思,不过他现在的作风才像是他平时的样子,我心里虽然疑惑,可是也没有反抗,而是随着他的动作挤了进去。 我们躲的地方是雕像的鼻孔下面,一人的脑袋顶着一个鼻孔,那种感觉说不出的怪异,我心里感叹这些雕像的巨大,估计一个怎么说也得有几平方米那么大了吧,这在古代得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做到的而且我刚才看到那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青铜链子两头都是这样的人脸雕像,真的很难想象当时的规模,恐怕和秦始皇的陵墓比起来,这也是不遑多让的了。 不过过不了多久,我的感叹就被眼前的情景给震惊了。 只听那闷雷一般的响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小了,眼见的光线却越来越多,简直就好像是浓密的云层被一点点的推开一样。 然后脚下一阵微弱的晃动,一阵细微的山体碎裂声音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那声音越来越响,晃动也越来越大,到了最后我和陈添宝不得不彼此抓在了一起,然后勉强的拉着雕像的鼻孔,才不至于摔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开始庆幸我有听陈添宝的,爬到这石壁边上,要不然的话,单是这震动就可以让我们从链子上面摔下去了,更不要说那满天坠落的石块土泥,按我的记忆来说,这从上到下十几米的距离,一块石头砸下来绝对能把人的脑袋给砸个洞,我们刚才是运气好,没有给那大块的砸到,要不然现在没有断手断脚就得庆幸不已了。 突然间,头顶传来了一阵巨响,这一次的响声简直就像是什么炸弹爆炸一样,刚才稀稀疏疏的阳光突然就变得强烈起来,似乎在地上的地面终于受不了这种震动完全崩塌了下来,我快速的伸头看了一眼,忙又缩了回来,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我却看到一块巨大的空心地面四周围成一圈,唯独中间空了一个大洞的不知道是石块还是土块的东西从上面砸了下来,在中途的时候它似乎不断碰撞到了那些绷紧的青铜链子,发出一阵阵的颤抖,然后就总有一些链子从上面掉了下来,而那巨大的地面却还在砸向下一根链子。 这种天崩地裂般的威势,用人类的语言真的没办法形容其万分之一,我们呆呆的看着这开天辟地的时候才能够看到的奇景,心里悲凉到了极点。 想不到我还是得和陈添宝死在一起,不管我们是在这里等着被砸死,还是运气好没给砸死却被困在地底给闷死,又或者现在从这里跳下去摔死,实在不成还能自杀,总之在这种情形之下,没有人能够相信自己还能够活下去,看来这就是出门没烧高香的后果,随便做什么事情都是十死无生的结局。 正郁闷间,陈添宝突然一把抱着了我的脑袋,然后两人死命的往雕像的鼻子里面拱去,只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震动,我们脚底的青铜链子猛的崩裂开来,我们两个差点就摔了下去,好在这链子虽然崩裂了,但是在雕像的这一头却还留下了一段没断,使得我们不至于没地方着手。 但是就算如此我们的情形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崩裂的地面似乎就贴着我们而过,然后掉在了底下,溅起了无数的水帘,整个地底的空间都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四周全部都是尘土,我们一动也不敢动,耳朵里面轰鸣作响,似乎七孔都给这震动震到直流鲜血,估计如果不是防毒面具减低了一些震动的话,我们两个说不定就这样活生生的给震死了。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震动似乎消失了,我和陈添宝才敢松开彼此的手,久违的阳关照射在我们的身上,让人不知道应该生出什么想法,我看了陈添宝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只见他灰头土脑的,说不出的狼狈,但是他的神态我的身上似乎也是这个样子,想到这个我们两人不禁相视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儿,我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虽然劫后余生的感觉是很兴奋,可是脑袋里面却一阵阵的昏沉,眼前金星乱冒,让人有种晕过去的冲动。 我甚至还来不及去看一眼现在下面的情景,就拉着陈添宝说“我们上去吧,不休息一下的话,我们这一次真的要挂了。” 陈添宝摇摇头,说“先搞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的话你能走得安心吗” 我虚弱的说“不成了不成了,要是不休息一下我是没力气去搞清楚这些事情了,而且大小姐还没找到,我怕她出事,快点出去找她才是正路。”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人要是能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就不算人了,俗话说好奇害死猫,引诱几个人也不成问题吧。 我虚弱的喘着气,低头看了下方一眼,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121. 出险地 只见我们眼前原本应该有几分熟悉的一切,在刚才天崩地裂的瞬间,早就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竟连我都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防毒面具上面布满了尘土,使得我的视线有点模糊,为了确认我自己看到的东西,我顾不上空气中是否有毒,就摘下了面具塞回了裤袋里面。 扑面而来的首先是一股沙粉的味道,就好像是人在炎热的夏天遇到沙尘暴差不多,不过这种味道却显然没有沙尘暴的那种威势,最多就是有几分呛人,我低低的呼吸了几口,似乎没有什么危险,才放心的看了下去。 眼前的一切,并没有因为少掉一层镜片的阻拦而出现什么变化,还是那让人无法相信的场景。 这个空间里面那种纵横交错的青铜链子已经几乎全部都被毁坏了,只有一些地方还残留着一小段链子来说明刚才一切发生之前哪里曾经是什么,四周的崖壁上面那种人脸雕像也已经损坏了大半,剩下一下还残留着的雕像,在阳光的照射下面竟然也显露出一种古朴的色彩,似乎在黑暗里面感觉到的那种诡秘感在这个时候已经消失了。 而在最底下,那原本应该是水潭的地方,那个地方包括那个玉台以及无数的黑色尸体全部都给从天而降的土块石砾给淹没了,原本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切似乎就这样的被掩埋了起来,恐怕其他人看到的话只会以为这里是一个普通的山谷,而不会相信在这之前这里竟然是一个到底的邪恶空间。 但是最让人无法置信的确实,在整个空间底部最中间的位置,也就是原来玉棺的位置,此刻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从我们所在的角度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那里面应该是石梯,只是任凭我和陈添宝想破了脑袋也没办法想明白,为什么在这个空间顶层的地面塌陷之后,居然露出这样的一个通道,就好像,这一切都是计算好的一样。 可是,如果说这是计算好的话,那么是谁有这么能耐,居然能够计算得这么精准这么巨大的一个空间在完全毁灭之后还能留下那样的一个洞口 更何况,那个洞口虽然没有打上招牌,但是欢迎进入的意思却已经明显到了极点。 像这样的变故,早就已经超过了人类想象力的极限,恐怕就算是在做梦的时候都绝对不会有人想到,在一瞬间的变化里面可以衍生出这样的后果。 我有点目瞪口呆,身心已经被这种奇异的变化给震撼住了,只差一点点就要跪下去来个顶礼膜拜,陈添宝也摘掉了防毒面具,看着下面连声叹道“大手笔,好大手笔,跟这个比起来,我们在十万大山遇到的东西简直就是小儿科。” 我心想那倒不见得,就单是我们在邪眼佛那的经历,就绝对比任何好莱坞大片都要刺激百倍了,这次虽然震撼大,但是场面倒是绝对比不上上一次的,要说这两次经历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么上一次在十万大山就是明显的让我们感受到了大自然那种不可抗拒的威力,而这次在梵净古山,则是让我们对那个建造这个空间的人佩服不已,可以说就他计算的精密度,恐怕现在最出名的建筑师也没办法做到。 不过感叹归感叹,我们两个的体力已经早就到了极限,虽然也想下去看看谷底的那个通道通往何处,但是奈何有心无力,我们就抓着雕像鼻孔垂下的青铜链子休息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顺着崖壁慢慢的爬了上去。 可能是因为地面塌陷的关系,崖壁上面出现了无数的裂痕,这样使得我们攀爬的难度降低了不少,我边爬边说“陈添宝,我们这次是运气好到家了,刚才那地面的塌陷要是在持续半分钟,说不定我们就给埋在下面了。” 陈添宝轻声说“好个屁,我早就说不要接近这个地方了,你小子就不听我的话,现在好了吧,大小姐没找到,自己还差点就把命搭了进来,你还说好运我看你是人穷命贱到了头阿” 我无力的笑了笑,有心要和陈添宝顶几句,但是实在是没那个力气,只能闷声发大财,突然我手里摸到了一根东西大概有人的大腿那么粗,上面似乎还有着密密麻麻的鳞片。 我当场就懵了,心想我不会这么倒霉吧,刚死里逃生现在又遇到一条大蟒蛇 陈添宝在我后面见我爬一半就不爬了,忍不住骂道“你干什么抓着一条树根发什么呆” 我楞了楞,忙看了自己手上抓着的东西一眼,只见那东西的表面全部都是坑坑洼洼的痕迹,手感确实很像是蛇的鳞片,就连它那造型都和蛇的身子差不多,眼神不好的人可能还真的会把它当成蛇了。 我随便的看了看四周,只见到了这个高度,这四周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须根,看那个大小粗细,估计都是上千年的东西了,我低低的骂了一声,说“陈添宝,看来有这些树根我们爬上去更容易了。” 陈添宝在下面气喘吁吁的说“你别管什么树根不树根了,我跟你说,陈添宝我就快累残了,你要是有这个心情研究树根的话,我们到了上面再研究好不好” 我说“那是,那是,等下去了上面,那榕树” 说到这里,我整个人呆了呆,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我遗忘掉了一般,我脑袋里面有点混乱,忙细细的整理起来我们进了这片原始森林,应该是完全见不到阳光才对的,可是现在的光线强度却好像是正午吧,但是我们为什么能够看见还有,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是从树洞里面掉下来的吧,可是现在那树呢是随着地面一起掉到了最下面的谷底了,还是说 想到这里,我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傻了,只见那棵古老古达的榕树,竟然还是悬浮在我们头顶上不到几米的地方,甚至于,它树身上面吊着的黑色尸体,在阳关下还显得无比的狰狞。 我脑袋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心想,莫非,这地面的塌陷不包括这棵树,而是这棵树周围那没有植物的空地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在这里可以感觉到阳光,毕竟这几百平方米的地面上没有覆盖物,要见到阳光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不过这种时刻毕竟不是研究这种问题的时候,我甩甩脑袋,强迫自己把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都丢出了脑袋,也顾不上和陈添宝解释,就以最快的速度爬到了崖壁的顶端,我的眼前是一片茂密的丛林,地面上似乎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汇聚而成的稀泥,但是我顾不得这些,一爬上来就靠在一棵树上面大口的喘着气,连动了动的力气都没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添宝也从底下爬了上来,他显然也注意到了那棵榕树,一看到我就喘着气指着那颗榕树的方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点点头,示意他先休息,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两人才都嘘了一口气,陈添宝说“那榕树” 我说“行了行了,榕树的事情等下再研究,我们快点回宿地看看,也不知道张静回去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还得找到她,等找到她了在来研究这里的问题也不迟。” 陈添宝点点头,他也明白,现在的事情一定要分个轻重缓急,虽然我们对这榕树还有榕树底下的空间,或者现在应该叫做山谷,以及山谷里面的那个洞口都极其在意,可是我们在那下面的时间可能已经超过了十二小时了,如果在这期间张静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说句难听的,我们如果动作不快一点的话,恐怕连她的尸体也找不到了。 我们心急如焚,开始在四周张望起来,企图先找到我们的宿地,可是这原始森林里面根本就没办法分辨方向,好在现在地底的空间已经塌陷成了山谷,我们就绕着那山谷打转,终于在走了大半个小时候以后,我们在地上看到了一片崭新的足迹。 我拉着陈添宝顺着这足迹追下去,怕等下这些足迹随时会消失,终于在森林里面七转八转以后眼前一阵开阔,我首先看到了一个还在燃烧的火堆,我们的物资都还堆积在那里。 然后我再四周一看,就发现张静大小姐正蹲在那块铺上防水布的大石头旁边,身上脏兮兮的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东西,但是她的身子却在明显的发着抖。 我赶紧冲上去,顾不得其他,就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一看到我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一下子就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有点手忙脚乱了,单纯的我没有应付过女人,要是换做陈添宝就绝对不会这么笨手笨脚,不过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和陈添宝请教经验,只能手足无措的拍着张静的背,问“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122. 初解谜 张静不停的哆嗦着,哭哭啼啼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搞得我烦得要死,心里郁闷到了极点,心想为了找你这个大小姐,我和陈添宝可以说是出生入死九死一生,你倒好,现在自己跑回来了就眼巴巴的会哭,也不告诉我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我这个人性格好,要不然换成别人的话,估计已经一巴掌下去了,不是有人这么说吗女人啊,你越哄她就越来劲,她哭你就得骂,她横你就得吓,她如果要寻死,你就要暴打。不过我肖强哥哥是三好学生五好青年,这种事情当然做不出来,所以只能一点点的哄起大小姐来。 陈添宝看到火堆还燃着,他忙烧了一点水,然后洗了洗毛巾,叫我先擦把脸。 我顾不上自己,先抬起张静的下颚,帮她擦了擦脏兮兮的小脸,她脸上的东西估计都是淤泥,搞得她像是小花猫一样,我擦了好几次才帮她弄干净。 不过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我边盯着猛看,边琢磨着,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小妞成了这个样子了我记得上次在十万大山无论什么情况下她可都不会哭的啊。 陈添宝把水烧开了,又弄了一点吃的,然后给我们盛了一碗,虽然是普通的方便面加罐头肉,但是对于已经饿了好久的我们来说真的就是满汉全席了。 我自己随便吃了一点,然后哄着大小姐也吃下去,开始的时候她还不愿意,可是渐渐的就一点点的吃了下去,苍白的脸色也一点点的红润了起来。 我看她精神恢复了几分,忙又叫陈添宝倒了一大碗水给她喝下去,才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静估计也是渴了好久了,她一大口水就灌了下去,被呛得差点想吐,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说“我我也不知道” 我说“你别说你不知道,我们两个为了找你,可是差点连命都没了,你说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岂不是很冤枉还有,你现在精神恢复了,是不是也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我腰酸背痛呢。” 大小姐“啊”的叫了一声了,脸色变得绯红,然后立刻从我的怀里窜了出去,说“你你别想歪了我是一时激动” 我心里晕了一下,原来你一时激动就会往男人的怀里钻,好在我没打算娶你,要不然的话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绿帽子给我戴,估计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绿巨人都没我绿。 不过大小姐毕竟是大小姐,她控制情绪的能力简直就是出神入化,脸红还没半分钟就恢复了正常,坐了下来说道“你们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倒是可以说给你们听听。” 我听了头脑发晕,什么叫不知道,但是可以说给我们听听,刚想挑她的语病,但是陈添宝就拍了我一下,让我继续听下去。 原来,昨天晚上张静说要陪我站岗放哨倒是真的,只是她看我顶不住了,怕我不好意思睡觉就先假装睡着了,然后等到我也不小心睡着了以后她才又爬了起来。 张静这个人是有点大小姐习惯,最大的特点就是爱干净,她没有弄干净身子根本就睡不着,所以她就等我们睡着了以后想要烧点水来擦擦身子。 本来只是用我们的食用水的话倒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张静原则性有点强,她知道那些水是我们的命,她怎么都不愿意用,就琢磨着在这附近找水源。 由于我们宿地的篝火还一直燃烧着,她也就没怎么怕,找了一个装水的袋子,又带上了照明用的手电就四处寻找起来。 找了一会儿之后,大小姐她有点累了,寻思着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阵手指抠木头的声音,那阵声音在黑夜里面特别的清晰,同时也让人毛骨悚然。 大小姐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她心想难道会有人这么傻在黑夜里来这原始森林里面扣木头在这个时候她也不觉得有多害怕,慢慢的向着那个地方凑了过去。 越是接近,那种声音就越是大,可是到了后来那声音又变得模糊不清,大小姐她心里迷惑,这个时候她已经走到了那榕树所在的空地的边缘,可是她不敢再往前去,似乎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那里有什么危险一样。 可是,她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这种直觉,只觉得有点好笑,自己居然给这种环境给吓到了,于是她笑了笑,就探头看了出去,只是这一看之下,她只觉得全身冰凉,从脚到身子到脊椎到脑子,都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就好像一个人突然给施了定身法一样。 只是虽然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不会动了,可是思维还清晰,眼睛耳朵也还正常,后来她也听到我们找她的声音,可是她身子一片僵硬冰凉,根本就没办法回答,到了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接近那棵榕树,以及后来所发生的一切 可以想象,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直到今天早上,榕树四周的地面突然的崩塌了,她也就莫名其妙的恢复了正常,可是看到了完全崩塌的地面她心如死灰,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回了宿地哭了起来,再后来,我们就找了回来了。 听完张静的话,我和陈添宝有点面面相觑,如果说只是看到那棵榕树人就会被施了定身法的话,那么我们两个人怎么一点事也没有而且还活蹦乱跳的搞了一个晚上 不过说起那树的怪异我倒是不怀疑,毕竟我们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就已经超出了正常人想象力的极限了。 当下,我把从昨晚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缓缓的讲了出来,以期待从三个人的遭遇里面可以找出一个相似的地方来。 听完我的话,张静连连摇头说“不明白,不明白,那个玉台上面的棺材,怎么样都没办法解释,而且,怎么地面突然就会塌陷了,这些东西全部都没办法解释清楚。” 陈添宝叹气说“我们也不明白,本来还想要弄清楚的,可是为了找你就不得不先走了。” 张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看来还是我误了事情,要不然的话,就让我们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我正要说话,陈添宝已经说“不行,要是你等下再来一个定身法的话,我们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救你,你早上突然脱困那算是运气,我们也解释不清楚,要是你运气不好再中招一次的话,我们就麻烦了,难道还要再把地面搞得塌陷一次就算把我们全部的活力都凑在一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阿。” 张静摇摇头说“也不是这样,为什么会突然解了定身法,我现在也有个大概的想法了。” 我一听有门,忙问“什么想法” 张静摆着手解释道“从你们的遭遇来说,你们和我一样,应该也多少受了那榕树的一些影响,只是你们受的影响不多而已,比如说,陈添宝呢,就变得怕前怕后,什么都怕,而肖强你就变得优柔寡断,在榕树底下那个空间你们的行为根本就不正常,要不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你们根本就上不来,但是到了地面开始塌陷的时候,你们也恢复了正常,所以才能安全的避过那一劫,这是你们的运气,也是你们的性格使然,要不是那种对你们有影响的力东西突然消失的话,你们说不定就死了。而我,也应该是在那个时候恢复了直觉,所以我猜得不错的话,那影响我们正常行为的东西应该来自于地底的那个空间里面,所以那个空间现在不存在了,那种影响,应该也不存在了才对。” 我和陈添宝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怎么说呢,不愧是读书人,我们两个虽然一直都觉得对方不大对劲,可是就是没办法推测得这么透彻,现在被她张静这么说,在那个空间里面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就可以解释清楚了,也难怪陈添宝会变得那么古古怪怪,看了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因为这样而自相残杀,已经算是运气了。 现在一想明白这一点,虽然明知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空间,可是我全身还是冒起了一阵白毛汗。 陈添宝想了想说“不会是这榕树下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嘴角一抽,差点就骂了起来,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你还不知道吗就那子母凶你能说是干净的东西吗 我想了想,又说“算了,我们还是过去弄个清楚吧,要不然的话在这里瞎猜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 123. 谷中谷 当下,我们把一应物品都收拾好了,一些紧要的东西都随身收藏,本来陈添宝还要把勃朗宁递给我,但是我摇摇头,示意他自己放好,我还有点金指,但是他的话,没了枪和刀,估计遇到什么东西都会不好对付。 最后,我又用登山小镐铲了一些土盖掉了那堆篝火,然后我们才向着榕树的地方走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密密麻麻成群结队的各种蚊子,在今天却一只也看不到了,人家说,昆虫和动物是最敏感的,它们可以很容易的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在这一点上来说,他们比人类不知道先进了多少倍。现在那些蚊子已经全部落荒而逃了,那是不是说明,这山谷里面将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我们不得而知。 由于那榕树下的空间已经塌陷成了一个小山谷,形成谷中谷的地形,所以就算是云雾缭绕的梵净古山,也透进了无数的阳光洒落在那个地方。因此,我们这一次前进的时候目标极其明确,虽然体力都已经不是很行了,但是我们还是很快的就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地方。 刚才我们从下面爬上来的时候,因为累和着急的关系并没有怎么去仔细观察这刚刚形成的地貌,可是现在看过去,却都不禁暗暗的咂舌不已。 只见,那塌陷下去的空间大概有几百平方米,几乎把这道山谷从中间切断了,在那个塌陷空间的上方,虽然地面已经消失了大半,可是却还有一小部分可能是因为榕树树根的关系附在那里,榕树,并不是单独悬浮在半空中,而是在树根的支撑下稳稳的停留在了半空之中,就这个状况看来的话,如果不是外力的破坏,很可能几千后这棵榕树都还是存在于这个地方,只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看见榕树的人还能不能发现在榕树下面还有一个独立存在的山谷。 我走到那因为地面塌陷形成的山崖往下看了一眼,只见下面依然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黄色,估计是沙土,让我们没办法弄清楚下面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陈添宝说,要不然让他先下去探探情况,然后再研究一下应该怎么办。 我摇摇头说不成,我们这一次的目标是山中山,虽然说进了山谷这么久我们都没有找到王龙他们出现过的痕迹,但是我们却绝对不能放弃,如果这里不是我们需要寻找的所在的话,那么不管底下的状况多么的奇怪我们都必须得离开,时间是不会等人的,而王龙,更加不会等人。 张静还没有走进前去看过这棵榕树,所以她对于我们两个的说法不置不否,只是快步顺着残余的地面向着榕树的树干走了过去。 我怕她有什么危险,忙招呼陈添宝一起跟了上去。 张静一路走一路研究着吊在榕树上的那些黑色的尸体,那些尸体在阳光下面倒是不显得有多么的恐怖,不过就算是这样,人看到了心里还是不禁有点发凉,只是这些尸体的年代实在是太过古老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研究价值,张静看了一小会儿也就不看了,反而两眼冒光的盯着榕树的树干。 我一看,乖乖,这榕树四周的地面基本都塌陷了,偏偏遗留下了这个方向,而在这个方向的地面和树干之上,正好斜斜的躺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它身上那残存的衣服还有高高翘起的孔雀翎子无一不在诉说着它的身份。 我昨天晚上急着爬山榕树找人,发现了这具尸体以后也没有怎么研究,但是现在看了之后却发现这尸体和其他的黑色尸体有着明显的不同。 其他黑色的尸体很容易就可以看出,那是因为身体快速的脱水而死的,而这尸体的感觉,却好像是寿终正寝的一样,本来嘛,你在原始森林里面发现这样的一具尸体也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可是偏偏和它附近的尸体一比起来,正常的地方也就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就在这会儿,张静大小姐已经蹲在了尸体的前面,脸上戴了一个口罩,然后用戴着胶质手套的手在尸体上面慢慢的摸索着。 说句实话,我这个人对这种高度腐烂的尸体实在是没兴趣,见到张静居然来这一套,我心里不免有几分不满,可是我偏偏又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做这些事情是无可厚非的。 大小姐在那尸体上面摸索了好一会儿,然后她一转身把一个东西抛到了我身边,说“你们看一下这个东西。” 那个东西落地的时候发出一声轻微的“叮当”声,而且似乎还有金光一闪而过,我知道张静不会无缘无故的把这个东西抛出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能蹲下去,用点金指把那个东西给拿了起来。 这是一块手掌大小的黄铜牌子,给人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我忙又前后看了看,心里一震,他妈的,这不是上次在十万大山的时候发现的那个啥子司天监的腰牌么虽然上一次的那一块被李秋水拿了以后我就一直没看见过了,可是这个东西毕竟是很特别的,我脑海里面虽然只有一点模模糊糊的印象,可是还是很快就认了出来了。 陈添宝看我表情惊讶,忙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惊道“这不是死鬼司天监的腰牌吗” 我点点头,把那块东西在手上转了转,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东西估计也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了,像这样的一块腰牌,如果面世的话我估计价钱不会在六位数之下,而且它本身的价值恐怕还不止这样,上次那块腰牌给李秋水拿了他那个时候兴奋的神情我还记忆深刻,像他那样的人,不可能只是为了什么有历史意义的东西而兴奋的,恐怕这腰牌还多多少少关系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我想了片刻,心里还是抓不住什么念头,不得不问道“你们说,这个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陈添宝摇摇头,张静停顿了一下继续摸索的动作说“如果死者的身份我们没有估计错误的话,他应该是来这里破风水的,可是这梵净古山的风水龙脉应该不是在这里阿。” 我点点头说“确实,这梵净古山虽然是一条独龙,而且形成了飞龙在天的格局,可是这龙脉的正中应该是在老黑头所说的那山顶附近,和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根本就搭不到边,更何况昨天晚上的事情也说明了,这里最多也就是一块死地,和风水宝地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添宝说“那会不会是这里原本就是风水宝地,可是已经给这位挂掉的老兄给破了” 我摇摇头,有点想不明白,这件事情里面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想要分析出一个所以然来是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昨天我们遭遇的事情还没有理出头绪来,现在又突然弄出一件几百年前发生的事情要我们分析,恐怕也不是多容易的事情。 不过我还是答道“应该不可能,按道理来说,如果这位老兄已经破了下面那个风水格局的话,那么我们昨天遇到的事情根本就没办法解释,我就不信一个司天监能做出这么大的手笔来,更何况满清的时候是历史上封建朝代国力最衰弱的时候,就算是举国之力恐怕也没办法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张静也说“这风水之术,虽然玄幻难明,但是有一件事却是很明显的,所谓风水,阴宅和阳宅的道理是一样的,能布阴宅的地方,大都可以布阳宅,你看看史上的风水大墓,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不都和一个大别墅差不多,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像这样的深山老林,绝对不会是风水宝地,虽然有一些古墓,但是绝对不可能是风水大墓,就算那个时候的司天监愿意破进天下风水,可是恐怕也不会来这个地方破吧。” 我和陈添宝听得连连点头,看来张静大小姐那么多头衔也不是盖的,我一直以为她那张名片是做来忽悠我的,但是想不到她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只是,这事情说来说去,很快又说回了原点,可是我们还是没办法弄明白,这个司天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于,他出现在这里,和我们此行的目的有没有关系 要知道,十万大山的时候发现巫楚的一点蛛丝马迹,触摸到了巫楚的一点迷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那个死在祭台的司天监给我们开的路,那么这一次呢 我们三个心里犹豫不决,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由于这具尸体身份的发现,使得原本就两难的选项又多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面对这谷中谷里的神秘的洞口,我们到底是去是留 。 124. 黄马褂 张静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要不然等我把这尸体检查完毕吧,如果再没有其他发现的话,我们就再商量一下看看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点点头,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从这尸体里面要是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的话,那我们也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大小姐见我点头,她又凑了过去开始摸索那具腐烂的尸体,我看了觉得恶心不已,但是心里却也连连称奇,按道理来说,这种恶心人的东西平常人看到了就算是没给吓到估计也得被恶心半天,但是这搞学术研究的就是不一样,或许在他们的眼里,那高度腐烂的尸体根本就是一堆具备历史意义的文字和数据,这种精神和思维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所没办法理解的,不过话又说了回来,国家和社会的发展却需要这样的人来促成,要是我们国家在出多几个这样的人才的话,成为世界强国就再也不是追求,而是事实了。 就在我的思维满天飞的时候,张静大小姐突然叫道“有了” 陈添宝被吓了一跳说“有了你这么快就有了是不是强子的” 我也说“有了你不要说是我的” 张静转身瞪了我们一眼,说“乱说什么呢我在这里忙你们两个在那边胡思乱想,这么多年的思想品德教育就把你们培育成这种人阿” 陈添宝嘻嘻的笑着说不是不是,只是看气氛紧张开个玩笑嘛。 张静撇撇嘴,把她手里团黑黄色的东西摊了出来说“别废话了,看到没有,这就是那死掉的司天监怀里的东西,估计是地图之类的东西。” 我和陈添宝忙一起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那只一块颇大的布料,看不出是什么布质,但是它应该原本就是黄色的,只是放了这么多年有了那么一点点的霉变,使得上面多了一层黑色的东西。 陈添宝边看边问“大小姐,这个东西有用” 张静皱着眉说“很难说,这个东西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黄马褂,据说那种布料是特制的,古代的时候民间根本没办法仿照,不过迄今为止还没听说过哪里出土这种东西,我也不大能肯定。” 说着张静轻轻的抖了抖那块布料,把它小心翼翼的摊开,只见这果然是一件汗衫的形状,就是古代所谓的黄马褂,造型倒是和电视电影上面看到的差不多,只是上面多了几条蛟龙一样形状的绣纹,做工异常的精良。 我看到这个东西就算是服气了,怪不得古人说天衣无缝,这件黄马褂在我看起来那简直就不是衣服而是艺术品,要放到市场上去的话,欧美的所谓名牌衣服根本就没法比,单是那个做工就是现代的机械没办法攀比的,更何况,这黄马褂也不知道陪着这尸体在这里多少年了,期间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现在居然除了一点霉变之外没有其他的问题,这个质量,简直是没话说。 陈添宝在一边两眼冒光,说“肖强哥哥,你说这个东西得值多少钱” 我说“应该最少值个几十万吧。” 陈添宝说“那我们不是发达了看来这一次没来错阿” 他话还没说完,大小姐就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别胡思乱想了,这个东西带出去的话也得上交国家有关部门,这个东西是民族的宝藏,要是被你卖了流落到国外的话,你就是历史的罪人。” 陈添宝不服气的说“这个东西这么宝贝你怎么上交难道你告诉有关部门说,我们去找一个古代遗迹,然后顺手在路上弄来的” 大小姐笑道“你真笨,就说我们来登山的时候意外发现一具古代尸体,想把它埋了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东西不就是了,这个东西上交了,人家表扬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找你麻烦,你也别担心,我们还是研究一下这个东西有没有什么线索比较好。” 陈添宝一下就萎掉了,估计这个打击对他不小,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哭笑不得,看来他这次顺手占点小便宜的愿望又落空了,张静也真是的,现在就这么打击他的积极性,也不知道真的进了老黑头所说的那个山中山他还得被打击成什么样。 不过在这件事上面我也不大好说什么,就我个人来说,对于这些民族瑰宝我还是愿意它们留在自己的国家,当然我也不是那么高尚的人,在此基础上能够赚点小钱的话我也愿意,所以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好说话,只能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我把那块司天监的腰牌用一个塑料袋包好了,塞在背包里面,然后就帮张静一起研究那黄马褂,我一边轻轻的拉扯着,一边问“大小姐,你说这个死人会不会是范文程我怎么觉得在那个年代,司天监里面能够得到这个嘉奖的人也就只有范文程一个可是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大小姐难得的把眼神从黄马褂上面离开,看了我一眼说“不是这么说,范文程号称满清第一汉臣,他的那个年代正好是满清入关的时候,在那个时候是战争时期,能得到黄马褂嘉奖的人应该不少,只是这方面的记载很少,要不然的话我们甚至可以从那上面来推测出这个死者的身份。” 我看了看那高度腐败的尸体,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死了那么多年还没有剩下白骨,不过这堆烂肉加骨枯居然还很可能是满清的战争英雄,想起来心里难免怪异,这人身前再有多能耐,死后在这个地方连一杯黄土都没,也只能算是可怜加可惜了。 突然张静一声低呼,说“你们快看,这黄马褂里面似乎有血书” 我忙看了一眼,果然如此,在黄马褂的内部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后金也就是满清的文字,我看了几眼只觉得那些东西就像是鬼画符,心里不禁又失望起来。 但是张静她却满脸兴奋,她快速的从背包里面找出了一张防水布扑到了地面上,然后把那黄马褂摊在了上面轻轻的解开了布扣,然后仔细的端详起来。 我看她看得认真,忍不住问“大小姐,你认识这些字” 张静头都不抬的说,你忘记了吗我是民俗学家,懂的少数名族语言比国际通用语言还多,以前为了研究满清文化我特地学了一些满族的文字,想不到现在居然用上了。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心想只要她看得懂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张静在那里蹲着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和陈添宝无聊到几乎打瞌睡,不过我们实在是太累了,也就顾不得周围有多少尸体,就瘫软在地上休息。 终于,大小姐抬起了头,看了我们一眼,说“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忙说,那你就别吊我们胃口阿,能说就快点说。 张静大小姐摇摇头说,这血书上面的很多文字都模糊了,还有一些是生字,以她的水平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意思,而且这所谓的大概意思只是一个片段,在这些文字里面有很多都是让人看了不知所谓的东西,不过单是能够看懂的部分,差不多就可以解了我们现在的大部分疑虑了。 这黄马褂的主人的身份,已经不可考证了,但是他却在文字的开篇里面说道,他是后金人氏也就是后来的满清,得到了八阿哥应该就是皇太极的器重,委派到了范文程的手下做探子。不过他这个人本身也有点看风水的本事,所以在司天监里面倒是也混得风生水起,到了最后,直接参与了范文程那家伙破尽天下风水的行动。 然后后面记载的就是他一生的大部分经历,什么时候去挖了谁的坟阿,什么时候又设了一个风水局阿之类的,这些东西一一道来的话难免无聊,不过和我们有关的事情也就一两件而已,所以张静大小姐也就只详细的讲述了这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关于范文程的破风水计划。 那个时候满清入关,但是天下汉人比满人不知道多了多少倍,虽然因为明末的腐败,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守军都没了战斗力,但是以这样的人数想要反抗满清的话,那么就算是一千个满族恐怕都得被汉人灭得干干净净。 满清当权害怕出现这种事情,一开始的时候是执行了人口灭绝计划,所以才有了当年扬州三日嘉定十屠的屠城惨剧。 不过后来屠城多了,满清当权发现,要打败一个民族容易,但是要灭掉一个民族的话,就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了,估计就算那个时候汉人排队给满清杀的话,杀钝了他们所有的刀恐怕也杀不完。 就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满清的第一汉臣范文程,就提出了这样的一个计划。 。 125. 破风水 范文程认为,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之所以能够成为九五之尊,统领神州,那是因为他们祖上占了一块好的风水,比如说明十三陵,如果不是因为明朝最后的一个皇帝实在太过倒霉的话,那么满清要得天下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说明朝最后的一个皇帝很倒霉,范文程倒也有一番详细的解释。 关于这个解释,黄马褂上面记载范文程是这么说的。 从风水上来看,天下龙脉源于昆仑,一般来说,只要能占据龙脉的人,子孙后代基本都是帝王将相。但是,华夏这几千年来,所谓的帝王将相恐怕没有一万也有九千了,这些人基本上都葬在了龙脉之上,使得龙气难免受到了影响,甚至有些帝王陵墓的龙气就因为其他人在同一条龙脉上落葬而导致龙气的断绝。这也是王朝不断更新换代的根本原因。 比如说明十三陵坐落在昌平境内的天寿山,地形是北、东、西三面环山,南面开敞,山间众溪汇于陵前河道后,向东南奔泻而去。陵前六里处神道两侧有两座小山,东为“龙山”,西为“虎山”,符合东青龙、西白虎的四灵方位格局,用风水理论来衡量,天寿山山势延绵,“龙脉”旺盛,陵墓南面而立,背后主峰耸峙,左右“护砂山”环抱,向南远处一直伸展至北京小平原,前景开阔。陵墓的“明堂”基址平坦宽广,山上草木丰茂,地脉富有“生气”,无疑是一处天造地设的帝陵吉壤。 可是,明朝历代的皇帝葬在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原本一条好好的龙脉,却被这十三个人分成了十三份,风水的基本格局已乱,这也是明朝会没落的根本原因。 而满清在入关之前,则占据了关外的长白山地界,长白山虽然和昆仑山并没有什么联系,但是却也是一条真龙,满清爱新觉罗家族的先人葬在这长白山上,可以说是葬风得水,再加上关外的游牧民族对于中原的墓葬形式并不了解,所以也就没有其他人去占了爱新觉罗家的风水。 就这样一增一减,以真龙对乱龙,在这样的情况下,明朝的花花江山自然也就给满清给霸占了。 所以说,满清对中原的长期统治,不在于汉民有多少满民有多少,毕竟天下汗满原本是一家,这些东西对于天下的大势并没有影响。而最有影响的应该是历代皇亲贵族的风水,如果想要长久的占领中原地区,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破尽天下风水。 我们听到这里都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范文程那家伙想要破尽天下的风水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用我们现代人的眼光看起来,他的行为无疑是在稳定满清的政局,虽然方法有点不科学,但是却也无可厚非,可是放在他们那个年代的话,范文程这家伙的行为绝对是属于汉奸走狗之流,也难为他一个汉人居然为了破汗家的风水忙活了大半辈子,我们后人对他的评价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是贬是褒。 听到这里,陈添宝已经忍不住骂了几声汉奸,张静的叙述被我们打断了她有点生气,闷声问“你们到底还想不想听下去” 我忙一把掩住了陈添宝的嘴巴,然后示意张静继续讲下去。 张静瞪了我们好一会儿,才接着讲了下去。 话说,我们都应该知道,这风水之说,在宋元之时已经极其流行,到了明清的时候,简直就是泛滥,那个时候宫中办事,不管是大事小事都需要好好的推算一番,以预测个福祸吉凶。满清政权虽然不是汉族,但是对这风水之说也深信不疑,于是清太祖努尔哈赤就下令设下司天监,由八阿哥监管,主破天下风水。 只是那个时候天下还没安定,八阿哥又忙着争权夺位,再加上他对范文程的信任,这个损阴德的任务最后就落到了范文程的手里。 不过范文程也是一个狠人,对于这个任务他二话不说,用高官厚禄吸引来了一堆的神汉巫婆之流的人物,开始破天下风水,而这黄马褂的主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八阿哥派去玩无间道的。 这之后数年的事情就都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只说这黄马褂上面记载的最后一件事,也就是和我们有关的第二件事。 原来随着战争的进行,满清逐步占据了中原地区,期间清太祖努尔哈赤逝世,八阿哥继位,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八阿哥做了皇帝以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于是他下令范文程加速破风水的速度,争取在自己归天之前能把这天下都夺下来。 范文程对八阿哥的命令是言听计从的,而且在不断破风水的过程中,他也发现了一个极大的秘密,似乎就是那些所谓的帝王将相的墓穴并没有去破的价值,而天下最应该破的墓穴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九州之穴,只要破了那九个宝穴,这天下的龙脉估计就断个干干净净了。 不过这件事情太过重要了,并且其中的隐秘有很多就连范文程都不清楚,所以他并没有告诉黄马褂的主人,只是让他来这梵净古山破一个极大的风水。 虽然范文程的话说得不尽不实,但是黄马褂的主人也猜测,很可能这一次自己要来破的就是九州之穴中的一个,过程恐怕是极其凶险,于是他就想邀请当时同是司天监里面的一个巫婆来帮他。 可是想不到那个巫婆也被范文程指派了一个任务,让她去破大理地界十万大山的一个大墓,并且范文程还要求她和黄马褂的主人同一天出发,至于到底是为什么范文程却没有说出来,只是说天机不可泄漏。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动,心想难道我们在十万大山发现的那个司天监就是这黄马褂主人所说的巫婆不过我并没有问出来,只是听张静继续讲下去。 那黄马褂的主人见邀请不成,自知就算带上其他人去也没有什么用,而且这一次的行为估计是九死一生,所以他在家里留了遗书,带上八阿哥御赐的黄马褂,便连夜赶到这梵净古山,想要凭着一己之力为八阿哥的天下霸业做一点贡献。 可是到了这梵净古山之后,黄马褂的主人才发现,这事情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在他原本的意识里面,认为所谓的墓穴或者宝穴,最多也就是占据了山的一部分地方而已,但是到了这梵净古山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见识真的太肤浅了那个范文程叫他破的风水大穴,居然在占据了整座梵净古山 那人不敢大意,他花费了半年的时候,在梵净古山附近拾牙慧,又请了很多当地人进山探情况,到了最后他才摸清了这梵净古山风水大穴的一点秘密。 原来这所谓的风水大穴,里面很可能不是一个陵墓,更可能是一座阳宅,至于为什么有人会把这阳宅修在这个地方,就是他没办法理解的了。而且,这个所谓的阳宅修建的地点极其隐秘,很可能是在山体里面,但是这个并不麻烦,麻烦的却是怎么找到那个山体里面的阳宅 要知道,那个时代虽然有火药,但是却还没有人拿来炸山,那黄马褂的主人自然也没办法劈开山体,不过他这个人也十分的了得,竟然看出了,这梵净古山里面阳宅应该是处于一个天地八卦阵之中,如果他猜测没错的话,进入这阳宅的方法应该有八个,也一一对应遁甲分成的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不过这八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里面变化万端、鬼神难测其机,以他的能力进去的话,就算是破了风水,恐怕也出不来。 这样的手笔以及对天地形势的利用,简直就让人无法置信,不过这黄马褂的主人对八阿哥十分的忠诚,为了他的霸业他连死都不怕,于是他就选择了自己唯一能够看出的一个进入阳宅的通道,也就是八门中的死门,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以期能够破了这个风水。 黄马褂里面的叙述到此为止,后面的部分就是一片空白,恐怕除了这个死者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知道他当时来了这梵净古山之后到底遇到了什么,而又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这故事一听完,我和陈添宝不禁有点面面相觑起来,这些记叙虽然已经年代久远,可是记载在这黄马褂上的东西,这主人应该是极其重视,那么作假的可能性就很小,可是如果按他那么说的话,我们所要找的山中山,应该就是他所说的阳宅,然后再联系十万大山的事情,这个阳宅,这个山中山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 126. 悬空像 在没有研究这黄马褂上面的血书之前,我们绝对不会相信这上面会有这么多的隐秘,就好像是在冥冥之中有一只黑手一样,正在把我们一点点的推向迷雾的深渊里面,让人根本就没办法找到一丝线索。 有时候,线索太多了,反而是没有线索。 况且这一连串的经历,老黑头的故事,再加上这一份带血的遗书,使得一个惊天隐秘的轮廓已经渐渐的浮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只是没有其他的证据,我们谁也不敢随便的说出来而已。 大小姐把那黄马褂又卷了起来,用防水布包好塞到了她的背包里面才苦笑着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和陈添宝也苦笑起来,她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没看这东西之前我们或许还能疑惑,而现在我们还能做什么只能进这个所谓天地八卦中的死门了,至于我们到底能不能死而后生,那就是我们的技术和人品问题了。 张静见我们苦笑,她犹豫了片刻说“要不然,我们也别浪费时间,快点下去吧” 我摇摇头说“不行,我们怎么说都得休息几个小时,这下面的情况我们根本就不了解,要是没有体力的话,和去送死根本就没有区别。” 陈添宝也说“这大白天的,我们也不能这样贸贸然的下去,而且地面的塌陷刚完成不久,谁知道下面的根基稳不稳,要是一不小心来上演一出大埋活人的话,我们可就倒霉了。” 张静点点头说“也好,反正按这黄马褂上面说的,这里应该就是我们要去的那地方的一个入口,我估计它就算是死门,现在也应该没多少危险了,我们休息几个小时之后下去的话应该也不会有多困难,至于王龙他们,我估计他们应该是发现了其他的入口,反正按照这个死去的司天监推测,这天地八阵有八个门,我们这走的是死门,老黑头进的估计是惊门,至于王龙他们进的我们不知道是什么门,但是想来也不会有那么容易,我们也不用担心他们比我们走得还快。” 我心想这也不见得,也不知道王龙他拿到的那个青铜盒子里面有什么线索,他估计走了生门也说不定,不过这些话我也没说出来,免得影响了军心。 研究完了这一点之后,陈添宝再次发挥了伙头军的精神,随便搞了一点吃的东西出来,又用一些干枯的树枝之类的东西扎了几支火把,接着我们顾不上周围都是黑漆漆的尸体,就都铺上了防水布睡了起来。 这一睡起来,天都快黑了,夜晚原始森林里面的气温极低,我们被若有若无的风吹了几下,就全部都精神得不得了,随便吃了一点中午吃剩的东西,再洗了一把脸,我们就都基本恢复了精神。 不过这也算是我们运气好,在这梵净古山里面我们虽然遭遇了很多的东西,但是都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对于行动没有太大的影响,要是这个时候有人断手断脚的话,我们三个恐怕就得打退堂鼓了。 我们把东西再次收拾了起来,然后就都走到那因为地面塌下的山谷边缘细细的观察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的原因,底下那种黄沙弥漫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基本能够让我们看到谷底,在暮色下面,底下的情景显得十分的光怪陆离,被太阳余晖照射出各自的形态的人脸雕像,无一不在散发出一种叫什么神秘的味道。 看到这个情况,我们也就不再犹豫,把登山的绳索绑在了榕树的一条树根上面,又装上了可以方便上下用的器械,就琢磨着到下面去看个清楚。 这山谷估计得有二十米深,我们把登山绳索丢了下去居然有点看不到尽头,不过想想也正常,我们平时在十楼高的地方看下去,可能也是这种感觉,这山谷的高度怎么说都不会比十层楼低吧。 陈添宝在我身边说,要下去山谷可以,不过如果要进那个洞口的话就一定要等天黑。 我很奇怪,问他为什么。 他说,那里面指不定就是什么古代的陵墓,小心点总没错,况且晚上的话鬼都出门了,我们进去也就不怕了。 我不禁哑然,不过想想他的家世也就理解了,所谓的外八行总有多多少少的规矩,比如说点金就有只点不挖之说,除非是万不得已,要不然点金将一般是不会亲自东西挖去宝藏的,寻宝是一回事,挖不挖宝又是另外一回事,像我这种成天寻思着挖点什么出来换钱的人恐怕也没几个。 这闲话休提,我们站在山谷边上接着夕阳研究了好一会儿,直觉告诉我们下面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我怕张静又来一次无故失踪,不敢把她自己留在上面,就让陈添宝先下去探个底。 当下我们约定了暗号,陈添宝一手抓住登山绳索,然后就“呼啦”一下滑到了尽头处,我看了看下面模模糊糊的看不到什么东西,不过过了一小会儿登山绳索就有规律的晃动起来,按照我们约定,下面应该是没什么危险。 看到这个情况我稍微的放下心,就让张静先顺着登山绳索滑下去,直到绳索再次晃动起来的时候,我才搓了搓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弄了一点杂草和土块把树根上的绳索给掩盖上了,又处理掉我们留下的痕迹,然后才抓住绳索,“呼啦”一下也滑了下去。 上次从这个刚形成的山谷离开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没心思研究地形,这一次下去了我刻意放慢了速度,左右的环顾了起来。 只见这个山谷的崖壁基本都是垂直的,上面雕刻着几乎一模一样大的人脸,山谷的谷口因为那榕树的关系,被挡着了大半,就好像是一只木桶上面半盖着一个盖子。 不过那榕树的树根部分长得极其不规则,看上去乱七八糟的,隐隐约约的就像是一团纠结在一起的蛇。 我又滑落了几米,大概到了山谷一半的位置,这个时候,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些还算完整的人脸雕像,可能是因为地面塌陷受到的冲击比较小的原因,从这个地方开始能够看到的人脸雕像都还算完整,鼻孔下面半掉着或长或短的青铜链子,显得十分的古怪。 我心想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就停在半空中慢慢的端详起那些雕像。 只见那雕像的模样都大同小异,鼻子很尖,鼻孔很大,眼神和脸型都极其的古怪,和现代人有很大区别,倒有点像是神话传说中的野蛮人,不过估计它们的这种形象是进过了刻意的丑化,只是这些东西在这里出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古代版本的龙门石窟不成 我还想仔细研究一下,但是登山绳索却摇了几下,可能是陈添宝他们看到我吊在了半空中一动不动的怕我出事,所以催促我,我在这么高的地方也不好怎么给他表示,没办法之下只能一点点的滑落下去。 还好这种人脸雕像四处都有,造型又都大同小异,我边下滑还能边看多几眼,可是看得越多,我却觉得越奇怪,这些雕像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一样,让人暗暗吃惊,古时候的雕刻技术居然已经达到了这个高度不过除此之外我倒是没有发现其他什么东西,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 看着看着,待到我滑落到山谷底部的时候,才发现了问题所在,我清晰的记得,在半空中看到的第一张比较完整的人脸雕像,它的眼睛应该是眯着的,而这最下面的人脸雕像的眼睛却已经完全张开了,很可能在整个下滑的过程中,我所看到的人脸雕像的眼睛都是一个比一个大的,我甚至猜想,如果最上面的人脸雕像没有毁坏的话,那么很可能,最上面的那一个雕像,它的眼睛应该是完全闭上的 我感觉有点不妙,不等陈添宝和大小姐说话就指着崖壁上的人脸雕像说“这崖壁上面的人脸雕像,不但鼻孔上面串着青铜链子,而且眼睛也越来越大,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添宝疑惑的看了看我,然后打开手电筒照了照那些人脸雕像,说“没问题阿,这些东西应该是直接在崖壁上面雕刻出来的,应该不可能有什么危险吧,而且就算有什么机关的话,我想今天早上那么大的阵仗,也应该都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了吧。” 我摇摇头,心想但愿是我自己多心,可是我的理论和经验却都在告诉我,这种细微的不寻常往往是预示着什么,只是有一些东西我自己也是模模糊糊的不明白不清楚,也没办法跟他们两个表达出来,就只能暂时不去想它。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估计已经晚上六点多钟了,秋冬季节天色原本就暗得早,再加上夜色一起山里的水雾就密集了,这不到一会儿,这山谷底下就又变得一片漆黑。 。 127. 入洞口 这种突如到来的黑暗,让人没办法适应,在这微小的一瞬间里面,心里闪现出了一种难言的恐惧,然后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紧接着,眼前一亮,原来是陈添宝点亮了我们在上面就准备好的火把,在这原始森林里面我们各种物资基本都没办法得到补充,做一些火把来顶替手电筒使用可以说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这火把一亮,黑暗所带来的恐惧就少了几分,我和大小姐也连忙一人点亮了一根火把,把剩下的那几根随手扎好绑在背包上面才都舒了一口气。 陈添宝拍这胸口说“还好我早有准备,在上面就先扎了几个火把,要不然的话这次就麻烦了。” 我点点头,不说话,只是借着三把火把的光亮开始巡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我们曾经身处的这个空间应该有几百平方米,只是不管是玉台还是湖水,都已经被塌下的地面说淹没,一点也没有了我们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景象,让人嘘唏不已。 大小姐说“这就是你们两个所谓差点九死一生的地方我怎么不觉得呀” 陈添宝苦笑着说“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些能吓死人的东西估计都在这土层下面的几米深处了,要是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有空挖来来看看,至于现在的话,我想就免了吧,我可没兴趣再来一次。” 张静笑了笑,又看了看四周,只可惜这山谷的底部已经变得一片平整,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估计都已经被埋在了地下,以张静的细心看了好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火把不断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干枯的树枝烧尽的时候残留的类似挣扎呻吟的呼喊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不免让人有几分动魄惊心的感觉。 陈添宝看我们都不说话,忍不住问“怎么办我们就这样下去还是” 说着,陈添宝走前了几步来到了那个山谷底部中心裂开的洞口前面,指着那里。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和张静下来以后都刻意的避开了那个洞口,期待着能在其他地方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无奈我们现在什么都找不到,陈添宝又心急,不得不提前面对这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洞口。 只见那洞口并不是很大,估计只够一个人上下,胖一点的人下一半的时候还很可能会给卡住,就我的目测来看,那个洞口和玉棺竖立起来的横截面大小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陈添宝见我们两个都走进前来,忙又走上去几步,把他手里的火把插在了那个洞口附近,让我们能够仔细的研究。 远远的看过去,只见那个洞口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神秘起来,似乎有一股股的寒气从那里面涌出来,不过我们都知道这是我们心里活动的结果,事实上那里面就算有寒气,恐怕也不可能涌出来。只是那黑黝黝的洞口不透光,难免让人害怕。 我和大小姐对视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了一声小心,然后我就先走了上去。张静跟在我身后似乎也想要挤上来,可是陈添宝却一把拉住她的衣袖,让她在后面稍等。 我把手上的火把一点点的探到了那个洞口里面,看了一眼突然觉得有点眼晕,在几十厘米后的土层下面裂开了一道石缝,看那个开口,竟然是不知道已经裂开了多久的一样,似乎从很久以前这个洞口就已经开裂了,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 我又探进了几厘米,发现里面还是一片漆黑,让人看不清楚,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找出了一根冷烟火打亮了抛下去。 那冷烟火下落了大概两米以后,就开始慢慢的滑落起来,借着那一瞬间我光亮,我隐约的看到,在这下面似乎就是一条阶梯,似乎扭扭曲曲的通向一片黑暗的深渊里面。 我心里一阵兴奋,看这个洞的造型,和老黑头经历里面山顶的那个洞倒是有几分相似,恐怕这里面九成九就是通往那山中山的通道之一,陈添宝这时候也凑了过来,他一看到下面的情景眼睛就亮了起来,说“这次发达了,下面不管是什么所在,估计大赚一笔是一定的了” 说着,他就一把推开我,想要自己先钻进去。 我一把拉住他,说“等一下,这下面你不觉得不对吗明明光是那玉台和下面的水池就不知道到底多高多厚了,可是看这里的情况,却仿佛土层下面几十厘米就是人工建造的那道阶梯一样,你不觉得奇怪吗根本就不合常理,我甚至怀疑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陈添宝点点头,但还是伸手向下面探了一把,我一时大意根本来不及阻拦他,可是马上的就看到他的手又缩了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一把青绿色的青苔。 我有点诧异,看这青苔的成色,根本不可能是刚长出来的,也就是说这底下的通道确实已经存在很久了,可是这又和既定的事实不符,让人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大小姐也从后面凑了上来,问“怎么说,下面有危险没有” 陈添宝把手摊在了她的眼前,大小姐伸出手指挑起了一点情态闻了闻,说“这是最普通的青苔,在河岸和湖泊旁边经常可以看到,这说明底下的通道附近应该有水源,而且很可能还是活水,要不然的话这些青苔也不可能会这么新鲜,里面甚至还可能别有通道,这至少说明了,这个地方不会是我们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我点点头,想来也是,这下面有水源这一点我们是亲身经历过了,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个地方存在在这里又很可能,几乎不需要去怀疑它的虚假性,可是正是这样却更加让人一头雾水。 张静看我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她又说“要不然我们就做一个试验吧。” 我奇怪,说“什么试验” 张静笑笑也不说话,只是把她手里面的火把轻轻的抛了下去。 我给吓了一大跳,这丢火把这一招也太狠了吧,要知道向这种深埋在地下的建筑物,经历了这么多年月的摧残,本身在坚固程度上来说就有一定的问题,这小小的一把火虽然没什么,但是要是一个运气不好,因为这点火引起了连锁反应的话,那后果就真的是不得了了。 不过既然火把已经被抛下去了我也就不好说什么,只能瞪大眼睛看了下去,这一次我们看得更清楚了,只见一道阶梯猛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面,甚至就连它的大小和长度,阶梯的深度我们都可以估摸几分。 这火把在下面还是燃烧就说明了下面的空气质量没有问题,而且那缕缕的青烟也在说明了,我们看到的并不是幻觉。 我摇摇头,心里有几分苦涩,这古人的东西真的不是我们现代人可以理解的,就现在这个状况根本就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如果想要搞清楚到底为什么,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陈添宝这时候大喜,他连说,这下面的东西一定是实际存在的,绝对不是什么幻觉,那影响我们思考能力的东西别说已经不存在了,就算它还存在,最多也就让我们变得婆婆妈妈,绝对没有能力让我们看到一些实际上不存在的东西。 我给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想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是不是因为环境的关系,我把神经都绷得太紧了。结果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就都往坏处想了。 陈添宝见我发愣,以为我已经想通了,就“唰”的一下子钻进了洞口,我想要阻止都来不及,只能赶快看了下去。只见他在阶梯上面捡起了火把,正对着我们上面挥着手。 我看那小子脸色正常,身上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虽然对他这种鲁莽的行为我很生气,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生气也没有什么用了。 大小姐好笑的看着我,问“大专家,怎么说我们的宝同志下去了,我们两个是下去还是不下去” 我恼怒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挥手示意她先下去。 大小姐嘻嘻一笑,就抓起一根火把一下子就钻了进去,估计里面有陈添宝在接应她,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我叹了一口气,也只能抓住剩下的火把,钻进了洞口。 在这漆黑的通道里面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潮湿的气息,让人浑身一凉,洞穴的两边有点打滑,可是并不严重,我没废什么力气就下到了阶梯上面。 站好了身子以后我忙向着四周看了看,只见三面墙壁上面似乎都铺满了青苔,而这底下的阶梯,似乎我们所站的地方就是起始,只是这终点,却又不知道是在黑暗的何方。 。 128. 撞了邪 阶梯的深处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们为了节省电源,根本就没打开手电,而火把的光照范围却没办法超过一米,所以也没有办法看到深处到底是什么。 阶梯大概有一个半人那么宽,可以说只能容一个人转身,我在最后面,怕陈添宝在前面又给我乱来,只能费劲的挤上前去。 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大背包,转身之间极其不方便,所以经过他们两个身前的时候都是贴身而过,张静大小姐身上一股淡淡的幽香令人遐想不已,可是很快的却又给这种特殊的环境给埋没得干干净净。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开始理解,为什么身为正人君子典范的柳下惠同志能够坐怀不乱。 我到了最前面的位置,看着面前漆黑的通道,一时间头痛到了极点,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或许是这个环境太过压抑的关系,就连一直废话最多的陈添宝也没说几句话,我交代他照看好张静,然后带头走了下去。 这脚下的阶梯和两边的墙壁一般都是一种黄白色的石块组成的,似乎就是汉白玉,但是又不是,而且在墙壁上面似乎雕刻着什么东西,只是上面现在布满了青苔,让人看得不清不楚。 就这样在地下的阶梯里面七转八转,我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不过感觉上来说,我觉得这阶梯是环形的,我们虽然走了这么久,可以实际上应该还没有深入地底多远。 渐渐的,两边的墙壁开始变得干燥起来,应该是已经远离了水源的关系,原本密密麻麻的青苔也减少了许多,在让我们行走的时候方便了许多的同时,也让我们能够逐渐的看清楚这墙壁上的东西。 那是密密麻麻吗的仙鹤和龙龟,还有许许多多的祥云一般的东西,把它们衬托得异常飘渺,由此看来,这条阶梯存在的意义恐怕还没有那么简单,很可能有什么重要的象征意义,更何况,那些雕纹的雕工和之前见到的玉棺上面的雕工极其相似,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条阶梯和那个玉棺应该有什么联系。 我脑子转得飞快,心想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这阶梯是无限循环下去的话,那么就这样走下去,还没走到底部,我们三个说不定就累死了,而且我的直觉也在不停的告诉我,这条阶梯绝对不会这么乖巧。我们到了现在还没遇到什么危险,或许只是我们的运气使然的原因。 只是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自然是没可能就这样再退出去了,我挥挥手示意他们两个停了下来,一边看着墙壁上的雕纹一边说“大家休息一下吧,等下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再这样下去就算给我们走到了尽头,估计也没有力气探索下去了。” 陈添宝点头称是,说完就倚着墙壁坐了下去,在那里大口的喘着气,我看着觉得不大对劲,陈添宝的体力应该不至于这么不济,莫非是昨晚那样折腾了一个晚上,把他给折腾病了不成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自己都给自己吓了一跳,忙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他的体温正常,没病没痛的样子。 陈添宝看我的动作,他虚弱的笑道“怎么担心我生病了放心吧,我可是正常得很,就算是你小子累死了,我也没事的。”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突然猛烈的哆嗦起来,就那样在我的眼前不停的翻着白眼,嘴角溢出了一丝丝的白沫。 我给吓了一大跳,怎么刚才他还好好的,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我忙把他扶好,找出水壶倒了一杯水就想要给他灌下去,可是突然间一只手伸出来,把我的水壶给抢了过去。 我抬头一看,正是张静,她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我的水壶,脸色有点复杂的看着陈添宝说道“没用的,他他的样子像是中了毒了你给他喝水,反而会促进他的新陈代谢,让他死得更快。” 我心里惊中加奇,大小姐她怎么能够看出陈添宝是中毒了,忙问她是怎么回事。 张静微微的摇摇头,低声说“为什么会中毒我不清楚,不过他这种症状我倒是见过,那是在一次国际民俗交流会上面,有人展示了一组某个少数名族对待族里罪人的图片,其中有一张令我印象深刻,那图片里面的人现在的样子就和陈添宝差不多,都是不停打着摆子口吐白沫。具那个展示图片的人说,这是一种极其古怪的毒,一般用来保护族中的一些重要地点而使用,中了这毒的人并不会当场死亡,而是会这样折腾七七四十九个小时之后才死,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中毒的人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动作而已。” 我说“那么那个人有说怎么解毒没有我们总不能这样看着陈添宝去死吧。” 张静的神色更加复杂了,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说“办法倒是有,把他送医院的话抢救回来的几率还是挺大的,只是这种少数民族的东西,玄幻难明,或许就算能够救回来的话,也还会有什么后遗症,更何况我们现在也没有把他送去医院的条件,不过,我现在的疑问就是,为什么他中毒了,而我们两个却一点事情也没有” 说完张静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想哭,但是却又哭不出来。 我和陈添宝将近十年的交情,关系已经是好到不能再好,这会儿他变成了这副样子我也有点六神无主,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可是看到了张静的神色我还是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低头默默的分析起来。 按道理来说,凡是陈添宝去过的地方,我都去过,甚至在这不知道通向哪个地方的阶梯里面我也一直走在他的前面,像这样的情况,会中毒的话,第一个中毒的人就应该是我而不是他,那么是不是说,我身上多了什么东西,使得自己不会中毒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张静说了,她也没办法明白个所以然,最后我们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把陈添宝的防毒面具给他戴了上去,想不到戴上去没多久他的人就清醒了过来,身子也不再哆嗦,因为他戴着面具的关系我看不清他的脸色,只是觉得他似乎比刚才好了很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没事吧死了没有” 陈添宝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没事,暂时死不了,不过我就不忿了,为什么我人品这么好居然会中毒,但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却一点事情也没有” 我点点头,也不答他的话,只是抬头看了大小姐一眼,很显然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陈添宝就又恢复了正常,不过这个问题显然我们怎么追究也不会有答案,只能闷在心里。 我掏出自己的防毒面具戴了上去,又示意张静也把防毒面具戴上去才放了几分心,问道“怎么样,还走得了么” 陈添宝和张静都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他们两人连墙都不敢扶了,可能是害怕上面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我个人来说,我更愿意相信刚才陈添宝是撞了邪,而不是中毒,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关键是我又确认了一次,这个死门,恐怕真的没那么容易走阿。只可惜我们手头上没有任何有用的资料,来分析出其他的门在哪里,要不然的话,说什么都不能走这个死门。 环境不容许我们继续犹豫下去,当下我只能再一次的打头阵,缓慢的走了下去。 虽然我们手里都有火把,但是四周的黑暗还像是墨水一样不断的挤过来,再加上刚才陈添宝的突然变化,我们的心里就好像都压上了沉甸甸的沙包,无论怎样就轻松不下来。 还好这一次老天爷十分给我们面子,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只觉得眼前一阵开阔,虽然除了火把的地方还是墨水一般的漆黑,但是空气的流动却让我们感觉到了,我们应该已经出了那道阶梯。 我打开了手电向着身后照了照,果然在一面石壁上面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也就是我们刚才一直再走的那个通道,我又把手电向着四周照了照,只见手电的光柱在散射了十几米之后就消失在了黑暗里面,我又照了照头顶,结果也是一样。 看来我们是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空间的里面,也不知道这里是地底还是山腹,不过这样的一个空间,应该和老黑头说的那个山中山多多少少有些关系,由此看来我们这一次的选择还是对的。 我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问“现在怎么办” 。 129. 暗河里 陈添宝和大小姐都不说话,我虽然隔着防毒面具看不到他们的脸色,但是估计他们应该是一副惊奇和恐惧交织的神色,毕竟遇到这种事情就算你胆子肥到了天上去了也难免会有这种感觉。 我看他们两个不说话,也就懒得再问一次,只是随手折了几个冷烟火向着四周丢了过去。 在这种环境下,微弱的光芒反而更能让人看清楚周围的处境,所以借着冷烟火瞬间的光亮我倒是看清楚了,我们现在应该是深处在一个天然的洞穴之中,而且洞穴的穴壁上面有一层层的水纹,很可能在许久以前这里还是一条地下的暗河,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暗河改道了而已。 而在那些穴壁上面还每隔一定的距离就挖出了一个洞,应该是用来放置油灯火把之类的东西用的,只是现在那些地方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个浅浅的洞,让人看了觉得有点害怕。不过这也说明了,在很久以前应该有人在这里活动过,而且很可能是进行着一种相当耗费时间的活动,要不然的话也不用刻意弄出这种洞穴来。 为了证实这一点,我走到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小洞口处看了一眼,果然在洞口的上方是一片焦黑的燃烧痕迹,我又用手电随便照多了几个,情况都差不多。 这一系列的事实无一不在说明着,我的猜想可以说是八九不离十。 估计陈添宝和大小姐现在也震惊够了,他们看到我在这边就都凑了过来。 陈添宝看着我说“强子,你研究出什么来了没有,现在我们应该怎么走下去” 我摇摇头,看着大小姐,她是高材生,对这些东西应该都有研究,估计不是我们这种不良儿童可以比拟的。 大小姐走到穴壁边上摸了摸上面的水纹,指着一个方向说“这里应该是上游,不过我不知道应该走上游还是下游。” 我想了想,说“还是走上游吧,如果是下游的话,很可能是通往什么江湖河流的河道,甚至直接通往大海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想古人不至于那么笨,把这地底下的东西修建在下游处,那样的话要是暗河又有水了,那不是就全部把那些建筑物给泡了” 陈添宝也点头,说“应该是这样,从风水上来说,暗河应该算是水龙,这龙气勃发之地应该就是上游的水源,如果说这里面有什么东西的话,九成九就是在水源附近。” 我点点头,招呼他们两个小心一点,然后就向着上游的方向走了过去,不过因为这条暗河实在是太过宽阔的原因,我只能顺着一边穴壁走,另一边的穴壁黑漆漆的,我一点也看不清楚。 对于这暗河的长度,我是一点概念也没有,不过以它的宽度和高度来估计的话,要有这种水流量,这暗河也绝对不会短到哪里去,不过我心知,这暗河的尽头应该是通到梵净古山山体内的山中山之中,再远也不会远到哪里去,所以心里倒也没有多么的害怕。 只是我们顺着这穴壁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在寂静无声却又漆黑无比的地底不断的摸索着,还是没办法走到头。 暗河的河道崎岖不平,有几段,甚至还裂开了一道道深深的缝隙,也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而且因为长年被水流冲刷的关系,那些缝隙的边缘都十分的平滑,人走在那里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跌个万劫不复,还好我们手里面都有登山用具,一遇到这种情况就用气枪把登山绳索射到穴壁上面,然后抓着绳索荡了过去。 四周越走越黑,不过好在空气的流通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为了节省资源我们在三把火把燃尽之后就只点多了一把火把来照明,本来光滑的穴壁被火光照射到的时候还会反射出一点光亮,可是渐渐的,那些反射越来越微弱,我们身边也越来越黑,这使得我们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大小姐边走边不断的提醒我们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分神,要不然出了一点意外的话,绝对是死定的了。 这一段漆黑的道路,人工修整的痕迹越来越明显,似乎有人准备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开始修一条路出来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脚下走的河道就开始变成了青砖路,似乎我们是在不断的接近一个远古时期的坟墓。 突然原本直直的通道一拐,又前进了几十米,一道巨大的汉白玉门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呆呆的看着这似乎是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东西,脑袋里面有点转不过弯来。 陈添宝从后面凑了上面,说“门” 我说“不知道,你们的手电筒呢快点都拿出来,大家一起研究一下。” 陈添宝和大小姐都点点头,抽出了各自的手电筒照了过去,我指挥他们把光柱移来移去,才渐渐的看清楚了这个玉门的轮廓。 只见这玉门明显是封住了整个通道,在玉门的上面雕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纹,光是人物就不知道有多少个,看这个样子,这两扇大门组合在一起又凑成了一幅巨大的百仙飞升图,门上飞檐和瓦当上都雕刻着青龙和白虎,组成了一副龙虎夺珠的格局,在门上面似乎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巨大门钉。 我再走进一看,只见两扇门中间裂开了一道半个拳头大的缝隙,里面透出了一阵阵的阴风,我用力一推,发现门没办法推开,似乎后面被封了自来石。 我退后几步,示意他们两人关了手电,才说“这里看来是进不去了,我们带的雷管估计又没办法把这门炸开,你们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大小姐说“这会不会不是门,而是封石” 我说“应该不会,这方面陈添宝应该才是行家,毕竟我怎么看都觉得我们像是进了什么古墓,我估计是在外面的那个司天监说的什么阳宅,根本就忽悠人的。” 陈添宝说“也不见得,你看这门上的门钉,一般是阳宅的大门才能用的,不过很奇怪” 我说“哪里奇怪” 陈添宝说“你们自己看,这门上面的门钉,有的明显有的模糊,很显然是为了配合门上的雕纹,但是细算的话,那应该是纵九横九,总共九九八十一枚门钉。” 我一听忙打开手电算了一下,果然是纵九横九,九九八十一枚门钉,不过这有什么奇怪的 陈添宝解释道,在古建筑里,门钉只在板门上使用,而且门钉有几个作用,一个是装饰,一个是代表等级,皇家建筑,每扇门的门钉是横九路、竖九路,一共是九九八十一个钉,九是阳数之极,是阳数里最大的,象征帝王最高的地位。 我们眼前的这扇汉白玉门,虽然上面的门钉是在整块的汉白玉上面雕刻出来的,可是却也说明了一点,那就是这汉白玉门后面的东西一定是皇家建筑,因为古代等级森严,一般没有人有胆子在这种事情上面造假。更何况,单单是这一整块的汉白玉,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用得起的,就算是皇帝,恐怕不是在国运鼎盛的时候也用不起这样的东西。 只是,如果说这里是皇家的建筑的话,又有点说不过去,因为自古以来的皇家陵墓就没有修建得这么寒酸的,皇家讲究的是一个气派,但是想想来路上的灯台,连个长明灯都没有,怎么说都不想是气派的样子,所以说这门的出现就和整个环境有点格格不入,所以才显得奇怪无比。 更何况我们明明要找的是山中山,那巫楚后人建造的天寨,可是怎么又和皇家扯上了关系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陈添宝,看得出是什么年代的东西吗” 陈添宝皱着眉走近前几步,摸了摸汉白玉门上的雕纹,迟疑着说“看这雕工,和我们看到的玉棺还有那阶梯里面的雕工都差不多,可以肯定是一个年代的产物,而且,这么大的汉白玉,还汉代以后就基本没有听说过了,所以我只能初步估计这是汉代之前的产物。” 我点点头,心想是汉代的话或许也就还有可能,秦皇汉武都喜欢玩长生不老的那一套,正所谓上行下效,那个时代的建筑物上面发现百仙飞天图倒也正常,从这一点上来看的话,陈添宝对这汉白玉门的年份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只是他这个倒斗世家的传人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开这样的一个玉门。 向导这一点,我又问“那你有办法开门没有” 陈添宝点点头说“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这门后面有什么东西,我就怕贸贸然打开的话,我们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我说“怎么说” 陈添宝拍了拍汉白玉门,沉声说“我现在看不出这个门到底是阳宅的门还是阴宅的门,所以不敢肯定后面会有什么机关,要是后面是一个陵墓,而且有什么护陵的机关、暗器或毒气之类的东西的话,那么估计我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 130. 三重门 我听陈添宝这么说,一时间有点犹豫,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开这个玉门的好。 张静走了过来,说“别怕,你们想办法把这门开了再说,就我估计的话,门的后面应该是另外的两扇门” 我说“你怎么知道“ 张静解释说“如果这是汉代的陵墓的话,那么这门后面应该还有两道门,也就是道家所谓的三分世界,更何况道家讲究的是慈悲和大度,这建筑既然是在这里了,应该就不大可能有什么机关,要不然的话就已经和修仙得道的基本理论不符了。” 我点点头,这个道理我倒是知道,可是说是这么说,谁又能肯定这里面就一定是个陵墓要是真的是阳宅呢人家喜欢在门后面弄点机关暗器呢 不过我这话倒也没说出来,要不然这一争论下来估计就没完没了,有时间担心这个的话,还不如在开门的时候小心一点就是了。 我问陈添宝“你有几分把握开这个门” 陈添宝把头凑在门缝上面看了几眼,才说“放心吧,这是最传统的自来石,要开的话应该不用废什么时间,真可惜我没把我老爸那套东西带来,要不然的话,开这个汉白玉门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一听有门,就问他是怎么回事 陈添宝解释道,这自来石自来石,说白了,就是挡在陵墓墓门后面的一块大石头,因为那块大石头上面一般会刻上“玄宫七座门自来石俱未验”的字样,因而得名,古代的倒斗人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一般都得无功而返,所以这自来石,又有“一石当关,万夫莫开”之称。 不过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这华夏古代的陵墓就是一部建筑者和盗墓者的斗争史,在长达数百年的研究里面,倒斗人终于找出一套对付这自来石的方法,那就是用专用的撬杠,从门缝里面把自来石给撬开。不过这撬杠的使用也有很多的讲究,一个不慎,就会把自来石给卡住,那样的话除非是用炸药炸开墓门,要不然的话,那墓门可就再也打不开了。 我说“那么你小子现在没有你老爸的那套东西,你准备怎么开自来石” 陈添宝挥挥手说“你听我说完,这自来石的的核心机密这么多年以后早就已经被研究透了。其实弄这个机关的时候,要先将墓门门轴的上下端制作成球状,又在两扇墓门中间齐门缝的相同部位,雕凿出一个表面突起的槽,然后再在门内中轴线不远的石铺地面上,凿出一个前浅后深的槽来。关闭墓门前,人们先将那根有相当宽度的石条,放在地面的凹槽内,并慢慢让其前倾,使之与石门接触。当人们从地宫中撤出后,石条借助其本身倾斜的压力和门轴轴端的滚珠作用,自动地推着石门关闭,直到它的顶端落在两肩石门的那个凸槽内。这时,谁若要从外面将石门推开,也只能是痴心妄想了。” 我一听完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只要想办法在不破坏自来石的情况下把它给移开,那么这玉门自然也就开了,不过这小子跟我解释这个干嘛 陈添宝蹲在了门缝边上,边笑边说“所以要移开那自来石就需要撬杠,不过我们现在没那个条件,就只能用绳子套住那自来石然后硬生生的把它给提高,并且在墓门打开之后就要有一个人挤进去,从后面把自来石给推开。” 我点点头,原来这小子绕来绕去就是想要把我绕进去让我当苦力,不过我也不介意,这个时候能出一分力就不能出半分,要不然打不开这个门的话,我就真的不知道应该找谁哭去了。 陈添宝见我点头,就从他的背包里面抽出了登山绳索,打了一个活结,然后从门缝里面塞了进去,又用西瓜刀把它顶住套在了自来石上面,然后他才把身子递给我我说“别客气,拉吧。” 我抓住绳子用力的往上提,不过说实话,这自来石至少也有百来斤重,累到我半死,后面的张静看我快不成了,又过来帮了我一把,可是就算是这样,那自来石还是不肯提高哪怕一分半分,到了最后我们算是没办法了。只能把各自的背包放到了地上堆在了一起作为受力点,然后两人一起用力才险险的把自来石给拉了起来。 陈添宝整个人凑在玉门边上,不停的喊“使劲,使劲”然后转眼之间,他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挤进了玉门的门缝,接着我们就觉得手上一松,自来石似乎站了起来,巨大的汉白玉门也无声无息被推开了。 我手上一松,人累得够呛,和张静两人靠在背包上面喘着气,远远的似乎听到陈添宝说一句“靠”然后他整个人就从汉白玉门里面跑了出来,边跑边说“真他妈的黑阿” 我问他怎么样里面有什么东西 陈添宝说“还是汉白玉墓门,而且看起来比外面的还大,不过我没有带手电所以没看清楚。” 我点点头,和张静一起站了起来,各自把背包背了起来,又把陈添宝的背包递给他,才拿着火把走进了汉白玉门。 走到门边的时候我还刻意的看了一下,果然在地面上有一道石槽,上面似乎还有一层层的油脂,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提炼出来的,居然能够保证千年不化。 玉门的后面是一块站立的石碑上面刻着“玄宫七座门自来石俱未验”的字样,果然和陈添宝说的分毫不差,而且上面还套着一根绳子,证明了这就是所谓的自来石。 不过我对它没什么兴趣,因为这第二道汉白玉门深深的吸引住我的目光。 只见这扇玉门明显的比第一扇华美的许多,而且白色的玉质里面还透出一种淡淡的绿色,似乎这并不是纯种的玉,里面很可能还夹杂着翡翠之类的东西,甚至很可能这一整块就是翡翠原石,这要是丢到了市面上,别说它的文化价值,就算是本身的价值恐怕也是惊人。 我左右一看,透过防毒面具上面的镜片,陈添宝眼睛已经已经冒出了金光,我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容易被这些东西吸引,怕他等下生出了把门板卸回去卖的念头,忙说“看这门的气派,里面说不定真的是一个皇家大墓,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好东西。” 陈添宝点头称是,说“我们快点开门开门,他妈的,我们陈家盗了几辈子的墓,还没有哪代人遇到这种好事呢,这次我要是不拿个够,就对不起我家的祖宗十八代” 话还没说完,他就兴冲冲的把登山绳索塞进了门缝里面,快速的折腾起来。 不过因为已经有了一次开墓门的经验,他这次根本就不用我们帮忙,只是把之前的那块自来石作为支点,然后在用力的拉那绳子,只听“喀嚓”一声,第二道玉门后面的自来石就被打开了。 陈添宝搓着手走了上去,又一推,那原本紧闭的玉门,就无声无息的被推开了,然后露出了最后的一道玉门。 只是这最后的一道玉门和之前的不大一样,玉门离地面大概有几米高,前面是一道玉阶,玉阶两旁各有一条张牙舞爪的汉白玉雕龙,在龙眼的地方应该是装上了夜明珠,居然还在闪耀着光辉。 陈添宝一看到就想冲上去把夜明珠给摸下来,我一把拉着他,说“等等,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说不定这里有机关。” 大小姐也说“最后一道门应该没有自来石顶着,不过机关到底有没有就很难说了。” 我看了看最后这道华丽的玉门,又看了看门前两边的雕龙,心想如果有什么机关的话,应该就是在这两条龙身上了。 为预防万一,我叫陈添宝和大小姐退到了第二道门的后面帮我打着手电筒,然后自己爬上了雕龙的身上,随处敲了敲,果然这汉白玉雕龙是中空的,而且在龙嘴的地方还露出了两个黑黑的洞,估计要是有人贸贸然去打开那玉门触动了机关的话,毒沙毒烟之类的东西就会从里面喷射出来。 不过这个东西我倒是还有办法预防,我从背包里面找出了一些尼龙绳还有几块固定帐篷用的铁片,然后我用铁片封住了雕龙的嘴巴又用尼龙绳把它绑得严严实实的,这样的话,就算里面有什么东西,恐怕它一时半会儿的也出不来。 不到一小会儿,我就把两条雕龙的嘴巴都给塞住了,远远的看过去,那样子还有几分好笑,估计要是后人来到这里的话,就得呆上好一会儿。 接着我小心翼翼的走上了玉阶,然后双手轻轻的一推,这最后的一道汉白玉门就无声无息的滑开了,同时两条雕龙的嘴巴上面都一鼓,不过我的尼龙绳绑得够多,里面的东西根本就出不来。 。 131. 院落中 我屏住气缓缓的注视着这不知道多少年来没有人踏足的地方,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怕除了那两条雕龙之外还有什么机关,不过等了一小会儿,门里还是无声无息的,很可能是当时的建造者太过自信,认为没有人可以破得了雕龙的机关,要不然就是那些机关经过时间的腐蚀已经全部失效了。 不过具体怎么样,我倒是不怎么在意,只要能够安全就好。 这提起的心一放了下来,眼前的黑暗就无穷无尽的向着我挤了过来,我打开手电向着四周照了照,这才发现,我打开门的地方好像是在一个院落里面。 只见在手电光柱的照耀之下,眼前的一切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式古典庭院,眼前花草树木小桥流水可以说是应有尽有,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场景,不过就感觉上来说,它们可比我在电视电影上面看到的东西精美得多了。 这个时候,陈添宝和大小姐看我没什么危险,也忙都快步的走了上来,估计他们两个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一种场景,看起来好像也有一点目瞪口呆。 陈添宝突然摇摇头,喃喃说“不对,不对” 我问“什么东西不对” 陈添宝晃了晃手电说“格局不对,按道理来说,不管是墓门还是封石后面,一定都是陵墓的券道,就算因为人力物力的关系券道没办法修建得多华美,至少也得有一点来意思意思,可是这三千世界后面来个小桥流水人家,这根本就不符合传统墓穴的格局,除非”说到这里陈添宝似乎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就谄谄的说不下去。 我被他这种说法搞得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他这小子话说一半分明就是要折磨人,有什么说什么不就好么偏偏要来这么一套。 我刚要问下去,后面的张静猛的凑了上来,说“除非是,有人特地把阴宅当做阳宅来修建,又或者是,这里根本就是阳宅” 我摇摇头说“应该不大可能是阳宅,我们别说其他,就单单从人性上来分析,有人能够在这种地方住得下去么更何况,你们别忘记了我们是怎么进来的,你们认为像那种情况是可以随时发生的吗如果这里是阳宅的话,我想就算有人住进来,他也活不过一年。” 不过话刚说完我自己有觉得不大对头,这里面好像总有点什么东西不合常理,不过我自己也是模模糊糊的摸不到头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把它给阐述出来。 陈添宝摇摇头说“我们别猜了,进去里面看清楚就是了,要是在这里猜的话,估计猜一辈子也猜不出真相。” 说着,他摆了摆手,第一个走了进去。 这古老而神秘的地下院落,不知道多少年来终于第一次有人踏足,随着陈添宝的那一脚,我们心里都同时涌起了一种极其激动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把我们在长久的黑暗里面酝酿出的那种恐惧感给削弱了几分。 当下我和大小姐也随着陈添宝走了进去,从感觉上来说,这个院落比起门外似乎暖了几分,我们的脚底都铺着细碎的鹅卵石,形成一条条扭曲蔓延的小道。 我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被我们推开的汉白玉石门,从内部看过去,根本就看不出那石门有多精美,简直就是普通到了极点,甚至于还没办法让人看出它的材质,这也难怪这扇门后面没有放置自来石。 只是这里面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不过这就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的了。 我又抬起手电筒照了照头顶,只见手电的光柱在十几米高的地方就消散了,根本就没办法让人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有多高。 我看了好一会儿,根本就研究不出一点头绪来,似乎我们在外面得到的线索,一追踪到这个院落里面来就失去了原来的意义,而且,这里的情景也和外面的情景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如果说,这里面是个神仙一般的殿堂,配上外面榕树底的空间的话,我倒是还可以理解,可是配上了这小桥流水人家的情景,真的就是让人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 思虑间,我已经追上了陈添宝和大小姐的脚步,他们两个正顺着小道走到了一座小桥边上,张静正俯身在那里不知道研究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问“怎么,你们发现了什么没有” 陈添宝点点头说“这院落里面的花草树木,咋一看就像是活的的一样,可是那应该是古人用了什么防腐手段的结果,这在很多的古墓里面都可以看到,不过大小姐好像又发现了其他的东西,你等下自己问她。” 我点点头,看到张静还在专心致志的研究着什么就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她,只能打着手电四处照看,果然如陈添宝所说,刚才我看到的花草树木,现在在光柱的照射下,显得栩栩如生,可是这里毕竟是在地下,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我总举得这种栩栩如生里面多了几分死气,让人看多了身子忍不住就会发抖。 又看了一下,我不敢再看下去,只能走到张静的身边,轻声问“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大小姐抬头看了我一眼,站起来边走边说道“是发现了一点东西,不过我心里没底,也不敢肯定,总之这个院落绝对不简单,我们一定要小心,要不然的话,随时又会落入什么陷阱里面。” 我心里没有来的一阵紧张,不过还是点点头,招呼了陈添宝一声,两人就跟了上去。 很快,我们就走过了院落里面的小桥,又路过了几个小亭,不过一切都无比的正常,就好像是我们在苏州的园林里面漫步一样,只是这个院落有点大得出奇,我们走了十几分钟还是没走到出口。 陈添宝边走边说“我靠,还有完没完,门口的东西那么值钱,这门里面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而且还大到这个地步,他奶奶的还有完没完” 我说“这很正常,你应该也知道,如果这里是阳宅的话,这样的规模也是无可厚非,但是如果说,这里是阴宅的话,你也应该比我还清楚,古时候的王公贵族就喜欢这一套,他们要把陵墓弄得和生前居住的地方一模一样,这叫那个什么什么来的” 陈添宝说“应该是那个什么狗屁天人合一吧,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死了以后住的地方还要和活着的时候一样,要真的死后还有灵觉的话,那么在这同样的地方不知道住多少年,无聊也得无聊死它们了,估计到那个时候他们宁可自杀也不做鬼了,只是不知道这鬼能不能自杀” 走在前面的大小姐笑了一声,回头认真的说道“叫你们两个不读书,连这点东西都不懂,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的话,它当然可以自杀,古时候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人死为鬼,鬼死为聻。鬼之畏聻,犹人畏鬼也。” 我点点头,想起以前似乎看过这么一个典故,说的是人死后的情景,不过我那个时候把它视为无稽之谈,也就没怎么去注意他,现在想起来,心里却难免觉得有几分可惜。 说话间,我们终于穿过了一个扇形的石门,离开了那个院落,可是眼前的情景却再次让我们一呆,原本,按照正常的理解的话,这院落里面就得是接着大殿了,再不济的话,也应该接上什么殿宫,可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东西,却完全的出乎意料之外,这院落之外居然是墓室的券道 一时之间,我们都呆住了,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才好,这个不知道应该叫做阴宅还是阳宅的地方,真的是事事都出乎人的意料之外,我们所谓从前人那里学来的经验,在这个地方似乎完全失去了作用,所谓的常理根本就没办法对这个地方解释出一个所以然。 我们陆续走进了券道,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往那个方向走。 大小姐抬起手电在券道的四壁照来照去,只见四壁之上都用油彩绘满了各种各样的图案,不过似乎都还属于没有完工的那一类,不过虽然如此,单单只是青黑二色的强烈对比,就给了我们一种极其宏大的感觉,似乎这上面是在描述着什么故事,不过我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可能是因为我们只是从中间看起的原因。 我又抬起了手电照了照头顶,这一次我看清楚了,就连头顶都已经绘满了青黑色的壁画,给人的那种震撼感,真的是难以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我看着看着,忍不住赞道“这应该就是陵墓的主墓道了吧,可以直接通到冥殿那里吧而且这里应该还是地下玄宫的中轴线,按照道理来说,是不是在这对面也会有另外一个院落” 陈添宝“嗯”了一声,不答话,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那没有被防毒面具套住的脸部肌肤,似乎渗出了一滴滴的汗珠。 。 132. 再解谜 我们自从进到这个地方之后,所遇到的事情基本上是没有一件正常的,所以可以说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的话,就能够把人给活活的吓死。 现在我看见陈添宝无缘无故又变成了这副模样,心里惊疑不定,忙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问“你怎么了” 陈添宝摇摇头,推开了我的手,然后又缓缓的把防毒面具给摘了下来,接着整个人趴在了地上闻了闻,才说“没事了,看来这里真的是一个陵墓,只是墓葬形式是我们没办法理解的而已。我现在在想,我们会不会一开始就错了,自从跟着那只白毛狐狸进了这山谷之后,我们遇到的事情根本都和我们的目的没有关系,虽然在那司天监的黄马褂上面发现了一点线索,可是对比起我们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来说,却又得不偿失,会不会在我们瞎转悠的时候,王龙他们已经把想要找的东西给拿走了” 我呆了呆,不知道陈添宝这是突然怎么了,张静也把眼神一下子从壁画上面移了下来,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添宝抓着头发,有点痛苦的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老黑头所说的那个地方跟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出哪怕有一丁点关系,我刚才已经闻过了,这券道下面是夯土,也就是说这里是货真价实的一座古代墓穴,或许,它跟所谓的天寨,就是一丁点关系也没有。” 张静说“那你的意思是” 陈添宝说“退出去,然后重头来过,先找老黑头说的那个地方,从顶部进入天寨。” 张静轻轻的摇摇头,看了我一眼,不知道说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说“没用的,就算我们找到了那个地方,我们也根本进不去。” 陈添宝说“这不可能,当年老黑头也能进,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而且我们手头有了老黑头的第一手资料,从那里进去的话安全系数不知道高了多少,好过我们现在在这样瞎摸索。” 我说“你想漏了一点,按老黑头的说法,那个地方的机关已经被他给破了,甚至那个裂开的洞口在他进去后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关上过,在这种情况下,积雪融水进入内部,再加上山顶的温度,那个地方很可能已经被数米厚的冰块给封住了,我们想要从那里进去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陈添宝撇撇嘴说“这很正常,但是我们不是有雷管吗几下子下去的话不就能全部把它给炸了” 我哭笑不得,说“怎么炸你去炸先别说能不能炸开,就算炸开了你能怎么办别忘记了,那是有上千年历史的建筑物,外力随时都有可能把它破坏掉,到了那个时候你别说进去,就算想要把洞口再次挖开,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添宝说“那怎么办就这么不知所谓的走下去到了最后都不知道我们是来什么地方” 我一下子楞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实话,对于这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所在,我现在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或许唯一能给我信心的只是那司天监黄马褂上面的记录,可是谁又能肯定,几百年前的一个人写的东西就不是来忽悠人的呢 那如果我们是被他一个死人忽悠来这里面不知道干什么了,那么恐怕说出去也得给人笑死了。 我说“那怎么办” 陈添宝一瞪眼说“鬼知道,天晓得,你一向不是很能吗怎么这次不行了” 我一咧嘴,想顶几句回去,张静已经一把拉着我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一人少说两句,这种时候有什么好吵的,就我来说的话,我们这么走可能还有很大希望能够找到天寨。” 我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张静又安抚了我们几句,才慢慢的解释起来。 话说这梵净古山,是一个风水龙穴,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出来,那么自古以来那些牛气哄哄的风水师,自然也有办法可以看得出来,虽然说寻找墓穴的时候,风水师一般都很有职业道德,不把自己寻找的穴位定在前人的穴位之处,但是这做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一百个风水师里面总有一个半吊子的,而那个半吊子的如果正好把穴位定在了前人的墓穴之上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墓穴,暂且不是考虑他的年代,只看它还没有完全修建完成,似乎施工者只是建造到了一半的时候就发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放弃,那么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测,在建造这个墓穴的过程中,工人意外的挖到了什么东西,而是这个东西导致他们不得不放弃,那么这样的话,这个东西到底什么 这是其一,其二的话,就要从司天监的黄马褂里面的内容说起。 按照那司天监最后的记载,这条路是天地八卦中的死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总认为,所谓的死,就是凶险无比,得让我们九死一生十死无生,那么有没有可能说,所谓的死门,只是一种代表,而代表死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修筑一个奢华无比的陵墓,而且,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通往天寨的道路,基本上是百分之九十在那个陵墓的冥殿里面。 如果从这一点上面分析的话,这个陵墓不但不是对我们行为的一种否定,反而是一种肯定。 张静的话刚说完,我们两个就忍不住一下子跳了起来,这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能够从现象看到本质,不像我们两个枉成什么什么的传人,但是一遇到前人经验说无法解释的东西,我们就懵掉了。 一想明白这一点,我就暗暗的小决心,这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读书,虽然说这么大年纪了去从一年级读起来不大现实,不过上次在十万大山的时候救了两个什么什么教授,估计凭他们的关系要去大学里面混来混去也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这段日子以来的经历使我常常长吁短叹,华夏民族的文化真的是博大精深,所谓西学在它们面前根本就什么都不是,而身为华夏子孙,自己的文化没学好,只会开口说哎比吸的话,真的是很丢脸的事情。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看了大小姐一样,心想这个人要是不是个假洋妞那该多好阿浪费了浪费了 这闲话休提,只说我们在券道之中,在张静的讲解之下,顿时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仿佛巫楚身上那层迷迷糊糊的面纱已经被我们给掀了下来。 此时,我们都冷静了下来,我让他们两个把手电筒都给灭了,然后点上了一根火把,周围的黑暗像是潮水一般,借着火光的闪烁,忽远忽近的向着我们涌来,刚刚轻松了几分的气氛,再次沉闷了起来。 休息了一小会儿,陈添宝重新戴上了防毒面具,看了看我们的左右两边,说“走哪一边比较好” 我想了想,拿出了指南针想要定一下方向,想不到那指南针一拿出来就不停的转悠着,根本就让人找不到北。看了这梵净山的周围一定有一个极大的磁场,所以才能出现这种情况。 陈添宝看到我在那里郁闷,一乐说“强子你别麻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小说里面的话,只要你去到危险的地方指南针就是没有作用的,不是坏掉就是周围有磁场,所以以我们现在的主角模式来说,指南针还能用的几率达到负的百分之一百。” 我心想,狗屁主角模式,小说看多的人是这样,不用管他。 不过他倒是说对了一点,这指南针是百分之一百没有用了,我把指南针狠狠的甩了几下,就又塞回了背包里面,问“你们谁知道那里是南哪里是北” 陈添宝想了想,摇摇头,大小姐根本连想都没想就猛的摇着头。 我叹了一口气,顿时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起来,要知道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在地底下三转四转的,早就失去了最基本的方向感,我刚才那一问也只是一种侥幸的心理而已。 我抬头又看了看两边同样黝黑的券道,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走哪里的好,要是能够知道方向的话,我还可以靠风水术来定下冥殿的方向,可是在没有方向的情况,恐怕除了抛硬币之外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在身上掏了半天,只摸出一堆纸币,陈添宝和大小姐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要搞什么,看了好半天以后陈添宝忍不住问“你到底要搞什么” 我说“别废话,拿个硬币来,正面的话就走右边,反面的话就走左边。” 陈添宝“哦”了一声不接话,大小姐倒是摸出了一个硬币递给了我。 。 133. 抛硬币 要说起这抛硬币,也不知道谁发明出来的东西,准不准的话我是不知道,不过从概率上面来说的话,正面和反面出现的机会基本上是一样的,所谓的抛硬币,说到底也是无可奈何之下,不得不走的一条路子而已。 想到这里,我有点无力的抛了抛手上的硬币,然后就把它丢了出去。 硬币在半空中不断的扭动着身躯,然后“叮”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懒得过去找它,就问“陈添宝,你看看到底是哪一面” 陈添宝点点头,打开手电筒四处找了找,不到一小会儿他就找到了那个硬币,蹲下身子开始研究起来。 我等得不耐烦,忍不住问“你行了没有,不就是看个正面反面,你也不至于要看这么久吧” 陈添宝咳嗽了一声,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强子,你刚才说哪面走哪个方向来着” 我说“正面的话就走右边,反面的话就走左边,你有这么多废话吗快点告诉我是哪一边,然后可以走人了,省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陈添宝没听我说了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喃喃的说“看来这次好玩了,到底是哪里都能去还是哪里都不能去啊” 我听得奇怪,忙走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就知道他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了,因为在我们脚底铺成墓道的青砖上面,不多不少的正好裂开了一道小拇指粗细的口子,而那枚硬币,却正好落在了那个地方。 我打亮手电照了照其他地方,忍不住苦笑起来,这真的是操蛋了,在我们周围偏偏只有这么一个地方有一条裂缝,其他的青砖别说裂缝,就连两块砖之间的小缝隙,都被一种天然的水泥给填得严严实实。 说起这种天然的水泥我倒是知道,据说这应该是一种天然的火山灰,具有混泥土的特性,可以加水混合进行固化,人家说那个效果一点也不比现代的水泥差,这种东西在古代可以算是非常珍贵的物品,普通人家别说使用,恐怕就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一般来说,这种东西配合上青砖铺建出来的墓道,除非是受了地壳自然运动的影响,而导致开裂,要不然正常情况下的话,恐怕连一个塞头发的小缝都不会出现,但是现在却偏偏出现了这样的一道口子,这种千分之一都没有的机会都给我们遇到了,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此刻这种复杂的心情。 我蹲了下去又研究了片刻,得,那缝隙正好给硬币给填得满满的,就算想把硬币弄出来再抛一次恐怕也不成了,再说的话,抛硬币这种事情一次两次就还好,用得多了,和闭着眼睛瞎走基本没区别。 我苦笑着站了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刚才倒是忘记说硬币站立起来的话怎么办,估计不是上天就是入地吧一般这种情况都出现在人家有三条路可以走的时候,现在这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的情况,谁又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时候,张静突然指了指右边说“走这里比较稳妥一点。” 我一愣,问“为什么” 张静打开手电照了照那些青黑色的壁画,说“你们看画上面的人物,我们暂且不去管它的内容,只看他们行进的方向全部都是向着右边,我想这应该不会是无缘无故这样的,可能是具备了什么象征的意义。更何况,这壁画的内容有点像是里面的人要去朝拜什么东西一样,再联系起我们进来的时候遇到的那汉白玉石门,以及那种象征意义,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这壁画的内容就是去朝拜这陵墓的主人,而自然,他们去朝拜的地方,就应该是冥殿。” 我走近几步,打开手电慢慢的看起了那些壁画,不过看了好半天同样是看不出什么东西,上面那青黑两色的线条所记叙的事情估计就算是专业人士也没有办法在一时半会之下把他们给搞清楚,更别说我这种半吊子了,不过虽然如此,我倒是还可以看出,那些壁画上面人物的行进方向,确实都是向着右边的。 陈添宝也很好奇,挤过来说“强子,难道那硬币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多看看这现成的资料不成” 我撇撇嘴,不去接他的话,这个家伙摆明了就是要讽刺我来了,估计是这古代陵墓导致他家传的倒斗基因开始觉醒,所以他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我也知道,他这个人做事向来就是这样,说好听叫心直口快,说难听叫没头脑,不过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毕竟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成天耍心机的话,那叫什么事嘛 陈添宝看我不答话,又问“喂,你看清楚了没有,怎么这壁画上面的人物都没有脸” 我楞了一下,忙顺着他手指所指的地方看了过去,果然那里的人是没有脸的,我刚才只是注意他们的动作和方面,一时间倒是没有注意这一点,现在被陈添宝指出来,心里忍不住有点发毛。 要知道,古代墓室的壁画一般是先用青黑色打上底子,然后再用油彩绘上颜色,那道理就和现在有些初学色彩的人一样,一定要先用铅笔打个框架,然后才敢绘画,所以说,这青黑色的底子一下去了,整个墓室的壁画的锥形可就出来了。 更何况,看这些壁画的完成程度,绝对不可能特地遗漏这重要的细节,那就是说,再绘画的时候,当时的人是特地把这些人的人脸画成空白的。 像这种绘画方式,虽然画法陌生,但是却总给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似乎我在什么地方早就遇到过了一样,不过这种念头只是在我的脑海里面一闪而过,倒是一个比较稀奇古怪的念头冒了出来莫非,这个陵墓的主人,那个不是哪个朝代的皇帝,他的臣子都是没有脸的那样的话他自己有没有脸呢 我哆嗦了一下,不敢再想下去,在这种封闭的陵墓里面想这种问题,估计就算是没病的人也得活活的给吓成神经病。 我忙把这些纷乱的念头甩出了脑袋,开始考虑起眼前的事情来,要知道,这券道只有这一条,不走左边就是走右边,虽然大小姐那么说了,可是实际上,走哪边都一样,走哪边都没有把握,此时在这里疑神疑鬼心神不宁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我想了想,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两个,直接走右边就是了。 陈添宝点点头,把手电关了,然后拿着火把走在了最前面,我不敢让大小姐殿后,只能自己走在了最后,边走边看着那些在火光下面模模糊糊的壁画。 这券道非常的宽,应该可以并排行驶两辆小轿车,估计以前那些建造陵墓的材料就是在这条路上运输的,而且这么多年以来,这券道也都还完整无比,远非一些当下的豆腐渣工程可以比拟。 不过走着走着,我就觉得奇怪了,这券道似乎不是笔直的,在每走一定的距离之后就会弯曲一下,虽然这对于我们来说没什么影响,可是根本就不符合墓葬的原理,虽然说从我们所见识到的这陵墓的墓葬格局来说,就可以肯定这个墓绝对是非比寻常,可是我也不会认为,这墓的主人居然可以叛经离道到了这个地步。要知道古代不比现代,一个人就算是才智通天,但是他却绝对不可能逃过一个时代的局限性。 比如说地下玄宫的格局,华夏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哪个王公贵族敢去打破它不管是哪个年代哪个种族,就算是那些外族统治华夏的岁月,他们的墓葬格式,当然也包括文化,也都渐渐的融入了华夏文明之中,虽然可能其中会多了一点变数,可是万变不离其宗,真正关键的地方却是千古不变的。 像这个陵墓这样的变化,几乎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甚至已经完全超越出了墓葬的范畴,可是它却又偏偏是一个深藏在地底的陵墓,难免让人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诡秘感觉。 这使得原本就有点沉闷的气氛,变得越发的沉闷了起来。 券道又在地底转了好几个圈,也不知道有没有偏离了我们预定的方向,不过看墙上的壁画倒是可以感觉出,我们一时半会儿的倒是没有走错。 一路无话,我们三个在黑暗的券道里面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最前面的陈添宝突然停了下来,在前面说“怎么走” 我和大小姐也都停了下来,忙打开手电照向了前面,只见在券道的尽头之处,又出现了两个通道,还是在我们的左边和右边,黑黝黝的,似乎随时可以把人给吞没掉一样。 。 134. 鬼打墙 我说“怎么办老规矩抛一下硬币还是怎么的” 陈添宝说“不成,你等下又把硬币给抛到了石缝里面怎么办按我说的话,我们还是继续顺着壁画上面人物的行进方向走比较稳妥,反正已经这么走过来,也不差这一次半次的。” 我点点头,示意他们两个一起看壁画。 只是我们一直走的券道上面的壁画到了转角的地方就戛然而止,无奈之下我们只得走到了券道尽头仔细研究起了券道上的壁画。 三把手电的光柱在四周照来照去,交织成一种很奇怪的景象,如果抛开现在的环境不提的话,倒有点像是我们闽南一个游乐场叫什么悬魂洞的所在,只是这种真实的恐怖感却是一个游乐场所没有办法模拟出来的。 我找了老半天,券道上面的壁画看得我脑袋一阵阵的发晕,那些简单的线条交织而成的光怪陆离的世界,根本就是没办法让人理解的。 好在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在。 在看了差不多十分钟以后,陈添宝终于理清了头绪,“嗯”的喊了一声,比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过去。 我们凑了过去,一看,果然在他打着手电的地方,能够清晰的看出,壁画里面的人物行进的方向是我们的右手边。 不过我不大放心,问“那另外一面墙壁呢” 陈添宝皱了皱眉,说“这右边通道的墙壁倒是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左边的,那一面墙壁却是向着左边去的,不过我们还是走这边好一点,二比一。” 说着,他把手电又向着关键的地方照了照。 果然,只见三面的壁画上面行进的方向都清晰的表达出来了,只是在我们左手边的通道里面,那独立存在的墓壁,上面的壁画人物走的是左边,而另外一面墓壁,以及右边独立存在的墓壁,壁画的走向则都是右边。 这到底是因为两边都可以走,还是有其他什么代表意义,我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总之这个陵墓里面什么怪事发生都不能太惊异,按我的理解来说,那墓的主人连地下玄宫的格局都可以弄得乱七八糟,这壁画有点怪异,恐怕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这话我可不敢说出来,只是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说” 陈添宝说“走右边吧,反正都走一次了,走多一次要是发现错了,再走回来就是了。” 张静也说“还是走右边吧,那样的话就算我们走错了也不会记错。” 我点点头,心知就算讨论下去也没有用,我们在这地下玄宫之中没办法辨别方向,做事可以说全凭运气,事情就算研究得再透彻,恐怕也没有实际意义。 想通这一点,我做个手势,示意他们两个先走,我自己多了点心思,顾不得破坏文物,就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把登山小镐一下子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坑,又划了个箭头,示意我们走的是右边,才快步的跟上了他们两个。 这一路我们走得极其缓慢,虽然同样是券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券道里面似乎总是从深处吹出一阵阵的阴风,但是又让人不是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 我本来想问问他们两个有没有同样的感觉,可是却又不敢问出来,怕这种沉闷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闷。 本来以为我们在这券道里面可能还得走多半个小时,可是没想到,刚走了不到五百米,眼前的券道又一次到了尽头,还是同样两个黑黑的通道出现在我们的左右两侧。 这一次我们极为默契的互相看了看,然后大家就都打开了手电筒到处看了起来,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段路的壁画居然和外面青黑的壁画完全不同,很显然,在它们上面已经绘上了油彩,虽然因为氧化的关系,油彩的颜色已经失真了,可是比起青黑色的壁画来说,却容易看多了,我们不到一小会儿就发现了,这一次壁画上面人物的行进方向,依然是右边。 我心中暗喜,心想看来我们的办法用对了,这里的壁画已经上了颜色,那就说明,至少这一段券道的重要性比外面的高很多,所以才会已经都绘上了颜色,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我们已经在逐渐的接近了冥殿了呢 我这次连做记号都懒得做了,伸手指了指右边,就走了过去,边走边说,这一段路是越来越接近冥殿了,恐怕有什么机关陷阱的话,就在这一段了,我们千万要小心,要不然的话等下一个不小心,恐怕就是全功尽弃了。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我心里倒是不觉得怎么担心,因为我总觉得这个陵墓是修筑到一半的时候才仓促放弃的的,那么这陵墓里面的机关很可能根本就还没有启动,要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在这陵墓里面转悠这么久还一点事情都没遇到吧 按照道理来说,在古墓里面走两步就出现几个翻板毒沙暗箭什么的,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可是到了现在我们却什么都没遇到,恐怕除了这个解释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原因了。 就这样,又走了几百米,突然眼前一涩,券道再一次分向了两旁,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我们这次轻松无比的就辨别了方向,还是右边,就快步的走了进去,不到几百米的距离之后,券道又一次分开了。 这一次,就算是再笨的人,也开始察觉出,事情有点不对头了,不过到底哪里不对头又一时间说不出来,我们刚刚有点兴奋的心情顿时就冷了下去。 陈添宝涩声说“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可别告诉我,其实,我们进来的那个院落就是这墓的冥殿吧,照我看的话,再这样转下去的话,我们会不会变成了变相的绕着那个地方走了一圈” 我想了想说“应该不会,你看,这券道上面的壁画,并不是每一次的一模一样。这至少说明了我们有在前进,如果真的发现了我们走错的话,要换个方向也不是不可能,反正这个券道也没有多长,最多就用笨办法,把这整个券道都摸个透,我就不信真的有人能够把这券道修建个绵延几千米,要是那样的话,我也就认了。” 说着,我这次连壁画都懒得看,就直接走向了右边,陈添宝和张静在后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两人就快速的跟了上来。 只是这一次的结果依然还是一样,我们走了几百米之后,同样的情景再一次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本来在这种时候,我们是应该冷静下来思考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一点也冷静不下来,只是知道不停的向右转,向右转,到了最后,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转了多少次,但是不管怎么走,在转弯之后的几百米处,一定就会再次看到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分岔口。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以后,再次到达了了那个券道的分岔口,我发现自己再也走不下去了,那原本被我们预备可以用很久的火把,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用光了,我们不敢浪费手电筒的电,只能打起了一根冷烟火,抛到了前面,冷冷的注视着那随时都会熄灭掉的冷烟火,我第一次觉得,恐惧就好像是四周的黑暗一样,不断的向着我挤了过来。 陈添宝在我身后轻轻的喘着气,说“强子,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们这不是在绕着圈子么” 我看了他一眼,不答话,轻轻的摇摇头。 陈添宝看到我的样子,一下子就扑到了我的身前,扯着了我的衣领吼道“你干嘛不说话了你倒是说啊我们这是不是在绕圈子”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脑子里面乱到了极点,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答他的话。 陈添宝看我的样子,似乎忍不住就要把我揍一顿了。 突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张静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别吵了,我刚才就一直再想,我们,会不会是,遇到了鬼打墙了” 她话音刚落,我就觉得陈添宝的身子猛的哆嗦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打了个哈哈,强笑道“大小姐,我说,你别开我们的玩笑,你这个老美来的人,接受的是先进的教育,什么时候又信上了封建迷信的这一套了” 张静点点头,冷静的说“这不是封建迷信,只是现代的科学还没办法解释原因而已,比如说我们现在的处境,用科学的方法分析是什么说到底就是两个字,迷路只是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迷路而已。所以就我个人来说,所谓的鬼打墙,其实就是迷路,只要找到我们迷路的原因,自然就可以走出这里了。” 。 135. 迷宫路 我点点头,心想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自己吓自己,要是连我们都相信了鬼打墙这种事情的话,那这路也就不用继续走下去了,直接一头撞死了还更加省事。 又想了一会儿,那冷烟火已经暗了下去,我忙又打亮了一根在手上了,同时问“那么,我们有没有可以走出这个迷宫” 大小姐点着头说“可能是我们犯了最基本的错误,也许这个券道的壁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象征意义,反正是用来误导人的,让人不知不觉的就中了招,自己在一个地方瞎转悠还没有察觉。”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这一次我们不要管券道上的壁画是什么样的,闷头走就是了” 张静点点头。 我想了想也点点头,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都是在受到券道壁画的影响而一直向右走,在这种情况陷入一种死循环之中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说,这种死循环一时半会儿的我们自己也没办法理解,但是现在的状况,能够找到其他出路自然是好的。 依然是陈添宝带头,这一次我们走向着左边,由于火把已经用完了,我们不得不打开了一只手电筒,对比起火把来说,手电筒的光度虽然大,可是照射的范围实在是小。陈添宝的手电在券道里面照来照去,偶尔晃到壁画上面去,把原本颜色就失真的壁画映得一片惨白,说不出的吓人。 对于走左边的券道能否找到一点什么新的东西,我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但是为了缓解气氛我还是慢慢的解释道,这券道可能是利用了地底暗河的河道修建而成,要不然的话单靠人工很难做到这个地步,所以我们现在所处的券道,很可能本身就和这整个陵墓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迷宫,这种布置在古时候来说,比任何机关消息都好用。因为古人没有防毒面具,就算你肺活量再好的人,进了这里面吸多几口浊气,就可以保证你有气出没气入,更何况如果陵墓建造完成的话,墓主很可能在长明灯的灯油里面加入毒药,那样的话,长明灯燃烧形成的毒烟也就会一直徘徊在陵墓里面,这种无声无息,看不见摸不到的机关,当真是厉害到了极点。恐怕像这种墓穴放在古代,除了官盗之外,一般的盗墓贼还真的没办法从这里面摸走一点东西。 说话间,我们眼前的情景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本笔直的券道似乎到了尽头,为了安全起见,我和张静也忙打开了手电照了过去。 只见眼前的券道还是戛然而止,然后又向着左右的两个方向延伸开去。 陈添宝痛苦的拍了拍额头,说“我的妈啊还有完没完这墓里面的那位主也太小气了吧,就他搞出来的这个阵势,他的子孙后代想要祭拜他的话,不是得在这里面转上几天几夜” 我一听就乐了,笑道“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人家王公贵族和我们小老百姓不一样的,这陵墓修好了,他就不希望有人进来,除非是出了什么意外,比如说有人要合葬什么的,要不然的话,这陵墓一关上,可就是几百上千年没人进来了。” 不过说归说,我们还是又走到了券道的拐角处,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券道的壁画给人一种很阴森的感觉,弄得我的小心肝噗通乱跳个不停,可是不看它们又不行,在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是这种乱到极点的壁画,让人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又让人极度的不舒服,我突然想到,人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随便的一点精神暗示就可以把他逼得发狂,这券道的壁画会不会也同时拥有了这个效果 我问“这一次走哪边” 张静摇摇头,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起来,陈添宝想了想说“还是走左边吧,我们都走了那么多次的右边了,说不定多走几次左边的话,就可以找到其他东西了。” 我点点头,虽然心里知道,这种尝试很可能是没有一点作用的,可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们这种时候也得走下去,因为我怕只要一停下来,我们就会失去走下去的勇气,要是那样的话,真的就什么都完蛋了。 结果可想而知,我们不知道又走了多久,虽然每一次都是选择了左边的券道,可是结果却都一模一样,每一次都只能走到分岔路口。到了最后我实在是没有走下去的力气了,只能蹲了下去不停的喘着粗气。 陈添宝也蹲下来,说“不行了,在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要是想不出这里面的关键所在的话,我们这一次恐怕就真的得被留在这里了。” 我说“刚才大小姐不是分析了吗我们这叫迷路,只要走下去的话,就可以找到出口,怕什么” 陈添宝摇摇头,说“我刚才边走就边在想,大小姐说我们是迷路了,我是越走越觉得不靠谱啊,强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玩的迷宫游戏啊” 我说“记得,怎么了” 陈添宝说“所谓的迷路,按我的理解就是人走到了迷宫一样的地方里面,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路,可是就算是这种情况我们小时候不也想出了破解的办法了吗” 我想了想,心念一动就明白了陈添宝的意思,还是孩提时代的时候,我们那流行一种走迷宫的书,一开始玩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在一定的时间内找到迷宫的出口,可是到了后面,基本上每个人就都能做到这一点了。这只是因为,这所谓迷宫破解的原理说到底是很简单的只要你不找什么捷径,安安心心的一直靠着一个方向走的话,虽然会无数次的碰到尽头处,可是也绝对可以走出迷宫,虽然这样的方法不一定是最快的,可是却是最有保障的。 那么,如果按照这个道理来说的话,我们真的是在一个迷宫一样的陵墓里面迷路的话,是不是说我们一开始的做法是完全没有错的。只是问题是,我们一直都没有碰到尽头之处,就好像只是在一个巨大无比的连环体里面绕着圈子一样 我越想越怕,心里乱到了极点,突然张静大叫了一声,把我一下子给震醒了,她那个声音之大,简直就超过了我承受能力的极限。 我以为出来什么事情,忙向她看了过去,只见她长大了嘴巴,脸上一片欣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忙问“怎么了” 张静可能是真的太兴奋了,在那里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奇怪的说“什么怎么回事大小姐你你没事吧” 张静说“我当然没事了,我只是想明白了,我们真的不是迷路了,我想,我们真的是遇到了鬼打墙。” 我听得浑身一哆嗦,这遇到了鬼打墙还这么兴奋的人,我这辈子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陈添宝也听到了这句话,回过头来说“你别乱说话好好的鬼什么墙,我呸呸呸” 张静连连的摆手,说“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我说的鬼打墙,并不是你们以为的鬼打墙,我说的这个鬼打墙,在你们那有一个很朴素的名字,叫做奇门遁甲。” 我和陈添宝奇奇的“哦”了一声,心想只要不是撞鬼了就好,我管你是什么门,什么甲,统统都跟我们无关。 张静看我们的样子,就知道我们不大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可能是想通了事情的关键之处,所以整个人也就轻松了下来,她比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坐下来,才说“这个奇门遁甲,其实我想你们两个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的,只是或许在每个流派里面的说法不尽相同而已。” 我和陈添宝一起盘膝坐了下去,关掉了手上的电筒,认真的听张静解释。 张静接着说“奇门遁甲,原来是中国古老的一本书,但它往往被认为是一本占卜用的书,不过我就我个人认为不是这样,它应该是一部记载了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学术研究成果的书籍,所谓的奇门遁甲,就是由奇、门、遁甲三个概念组成。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遁是隐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遁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 说到这里,张静看我们两个一脸迷茫的神色,忍不住问“你们听得明白吗” 我和陈添宝一起摇摇头说“不明白” 张静苦笑了一下,拍了拍脑袋,似乎一时之间想不出要怎样和我们解释才好。 。 136. 立体式 所以说,这人读书是很重要的,三百六十行,不管你做的是哪一行,不读书就是不行。比如我和陈添宝一个号称寻宝人,一个号称倒斗者,原本应该是对传统文化最了解的两种人,怎奈何我们两个都不学好,有书不读,结果大小姐一掉起了书袋,我们两个就是小鸭听打雷只知道云里雾里。 大小姐看我们的样子也是无奈,只能想了想,才解释道“这么说吧,比如说,老黑头的记叙你们都还记得吧” 我点点头,陈添宝也点点头,大小姐才接着说“老黑头的经历里面,就有好几次涉及到奇门遁甲,最好理解的一次就是,他在梵净古山顶上遇到的。” 说着大小姐比了几个手势,我估计她是有点词穷了,在我们两个没什么文化的人面前解释这种特有文化的事情,实在也是难为她了。 不过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说到底不就是机关消息之类的东西么最多也就是高等级的机关消息而已。 我把我这个想法说了出来,陈添宝马上恍然大悟,然后问“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 大小姐有点哭笑不得,无力的说“就是这样。” 一弄清楚了这个关节,我们也就不那么怕了,陈添宝嚷嚷着肚子饿,让我们先弄点吃的吃完再说其他。 在这地底陵墓的券道之中,我们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条件,只能用固体燃料烧了一点水,又打开了几个肉罐头就胡乱的吃了下去。 边吃,我边说“张静,你说我们这次应该怎么办这奇门遁甲你们破得了么” 张静小口小口的吃着,然后才浅浅一笑,说“应该没多大的问题,我这么多年的民俗学也不是白研究的,在国外也有专门的机构来研究这个问题,虽然到了目前为止还没有多大的成果的,可是毕竟还是有了一个猜想。” 我问“什么猜想” 张静说“如果,几堆石头按照一定的方法来排列,会让人陷入迷茫之中,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人的眼睛产生了错觉,使得我们所看到的东西和实际上的东西有了一点点小小的差别,但是这一点小差别,却可以带来一连串的恶劣后果。所谓的奇门遁甲,应该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比如这券道之中,我觉得最可能的就是利用了那些壁画,让我们的眼睛不断的产生错觉,很可能我们在走动中,不知道多少次路过了那可以进入冥殿的路口,只是我们一直都没有看到而已。” 我点点头,想继续听下去。 陈添宝在那边吃完了东西,说“扯淡,按你这么说的话,我们一直会遇到这种问题,那么岂不是根本没办法前进,毕竟我们是要靠眼睛来看路的。” 张静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我们把走过的路详细的记录下来,然后再稍加推算的话,要计算出这冥殿的真正入口是在哪里,也不是多么困难的问题。” 说到这里张静又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输就输在没有一丁点关于这个地方的资料,要是有一点资料的话,也不会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里面。” 我说“不怕,这不是找到了走出这片券道的方法了吗更何况我们的食物和饮水都还可以撑多几天,也不愁会被困死在这里。” 张静皱着眉点点头,或许是想到了这片所谓的奇门遁甲之后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所以才这么烦恼,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静静的吃着自己的东西,一句话也不说。 就这样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我们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于是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由陈添宝拿着手电筒开路,我和张静两人在后面记录我们所走过的的地方。 张静找出了随身的笔记本,在纸张的正中间标记了一个点,做为我们现在的所在,然后走过的地方就开始画起路线。 由于这一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遇到了转弯的地方我们都毫不犹豫,兴之所至,想走哪边就走哪边,根本就毫不在意。走了大半天之后我看了张静一眼,只见她手里的纸张已经密密麻麻的一片,我看了一会儿看不大懂,也就不在意,随着陈添宝的步伐继续走了下去。 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张静突然身子一晃,整个人就斜斜的倒了下去。 我在她身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楞了一下才扶住了她,担心的问“怎么了” 张静的脸色有点苍白,她摇摇头说“没事,只是,对不起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问“什么对不起” 这个时候陈添宝也发现了我们这边出了事,忙跑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摇摇头,掏出水壶倒了一点水给张静,张静喝了几口,才低低的说“估计,不成了。” 我问“什么不成了” 张静抬起了手里的笔记本,指着上面复杂无比的线条,说“你们看,这里面的直线,就是我们走过的道路,这些三角形的地方,就是我们遇到的分叉路口,而这个原点就是我们一开始做记录的地方。” 我隐隐觉得,可能有什么不对了,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那又怎样” 张静虚弱的说“错了,我们一开始就错了,这个迷宫的复杂已经超出了我想象力的极限,我怀疑这不但是一个复杂无比的迷宫,而且很可能还是立体式的,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上下共有三层,就这样的规模的话,我们如果找不出捷径想要靠这个方法找到冥殿的话,至少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可是一个星期的话,我们根本就支持不了那么久。更何况,就算一个星期,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冥殿,甚至连能不能从原路返回,也是一个问题。” 我一下子呆住了,张静一点说得也没错,就算我们的食物饮水都充足,能够支撑一个星期的话,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先别说会遇到什么,单是这种压抑的气氛,人要是在里面乱转上一个星期的话,绝对会变成疯子。一时间我呆呆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想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 陈添宝也是一下呆了,不过他没有我想的这么多,只是愣愣的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张静喝多了几口水,人也恢复过来了,我估计她之所以会跌倒应该是计算券道的情况而搞得心力憔悴,她恢复过来以后摇摇头,叹气说“我也不知道,如果这里有计算机的话,倒是可以使用模拟运算很快的模拟出到底哪里是冥殿哪里是我们进来的院落,可是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单靠我要算出来的话,根本就不可能。” 我点点头,脑子开始发涨,心想难道我们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不成不过想想运气也算是好的了,居然可以死在这个风水宝穴,只是我太纯洁了,长这么大都还没去外面留下个小肖强,那样的话死后也能造福子孙后代是不至于陈添宝就不吃亏了,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他到底留下了多少风流债,随便哪里出个意外的话,小小宝估计也遍地都是。最后是张静,也不知道她留下了小小静没有,要是留下的话,我这绿帽子可就带大了,估计绿巨人外传可以把我拍进去跑龙套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陈添宝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兴奋的说“我想到了,我想到了,这个办法一定成” 我有点无力的问“什么一定成” 陈添宝说“我想到了一个一定可以走出这个迷宫的方法了,只要你们有那个胆子。” 我说“什么方法” 陈添宝说“之前大小姐不是说过了么我们会乱走,是因为眼睛错觉的关系,那么如果我们不用眼睛呢” 我被吓了一跳,这个想法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我只能看着陈添宝,示意他说下去。 他说“大小姐不是说过了吗我们这么多次都是过门而不入,那么如果是在完全的黑暗里面呢我们没有了眼睛的错觉,那么是不是可以靠直觉找到那个入口呢”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基本不可行,只能摇头说“那样的话我们就和瞎子摸黑没什么区别了,除了让我们更加的混乱之外,基本没什么好处。” 想不到张静却也一下子站了起来,说“等一下,这个办法可以” 陈添宝听到张静赞同,得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懒得理他,问“怎么说” 张静说“很简单,只要我们扶着墙走” 说着,她打开了手电照了照满是壁画的墓壁,我看着那些惨白的壁画,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 137. 新券道 张静的表情很认真,她伸手过去摸了一把壁画,说“这些墓壁上面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只要我们小心一点的话,就算是摸黑前进应该也没有多大的问题,而且很可能,我们还会因此发现一些我们一直都没有发现的问题。” 我说“那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现呢” 张静叹了口气,看着我,眼睛一动不动的,我被她看得心里发虚,只能点点头,说“就算没有什么发现,情况再坏也不会比现在还坏对吧” 张静点点头,不说话,陈添宝的神色也难得的认真了起来。 我看他们这两个的架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达成了这个攻守同盟,不过其实我自己的心里也清楚得不得了,就算摸黑前进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话,情况也不会再坏了,说得难听点的,反正都是遇到了鬼打墙,管你是在死人堆遇上还是厕所里遇上,总之最后的结果,可是一模一样的。 既然事情决定下来了,我们也就马上做了安排,陈添宝这个人做事我虽然信得过,但是他的性子太急躁,像这种水磨豆腐一般的功夫我是不大想交给他做,于是最后我们就决定,由我走在最前面,张静走在中间,陈添宝的话殿后,这样不管遇到了什么情况,至少可以保证有人可以反应一下,不至于太过被动。 虽然真的遇到什么事情的话,这种安排未必有用,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一点儿心里上的安慰,往往就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信心。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我们三个手拉着手手连成了一串,我轻轻的扶在了墓壁上面,然后默数一二三,我们的手电,同时都灭掉了。 眼前的一切瞬间就被黑暗所淹没,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我们就变得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是一种极度的黝黑,恐怕就算是阴曹地府也没有这么黑,这种黑令得人的心绷得紧紧的,我努力的四处张望着,可是却什么都看不见,眼前只有一片墨水般的空洞。 整个空间似乎变得宽敞了起来,在黑暗里,除了我们三个的呼吸之外,似乎还有其他什么声音不断的传过来,有的像是人在磨牙,又有的像是虫子在四处爬,还有的就像是泊泊流水唏哩哗啦的。 不过我知道这些声音应该都不存在的,很可能只是人在极度的紧张之下所引起的幻听,当下唯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手扶着墓壁一步步的先前走着。 黑暗里的墓壁,摸上去有一种很奇怪的阴凉感觉,就好像我摸的不是一些石头,而是死人的尸体一样,滑滑的,凉凉的,给人的感觉很奇怪。 这应该是油彩所引起的效果,不过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更何况这个时候我也没有胆子打开手电看一眼,只能提心吊胆的一步步的走着。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特别的怪异,似乎我们所走的路一直都是笔直的,和之前走的有点不一样,甚至让人怀疑自己是在原地踏步。 我想张静和陈添宝应该也有了同样的感觉,因为被我握住的张静的手,已经变得一片潮湿,而且还有一点微微的颤抖。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想不到张静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毕竟是女孩子,在这种情况恐怕心里也都是怕得要死了。 不过想想也对,就连我一个自认为胆大包天的家伙都已经被吓得有点腿软了,更别说她一个女孩子。 思虑间,脚下的道路已经逐渐的变得不平整起来,似乎我们真的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一个什么地方一样,不过手上的触感还一样冰凉和滑腻。 我一时间不大敢确信,也就没有停下来,还继续走着。 又走了大概五分钟,我只觉得手上突然一空,一直扶着的墓壁消失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想的,居然手又往里面一探,立刻,我就抓到了一个冰凉到了极点的东西,像是人的手臂,又像是铁管,上面还滑溜溜油腻腻的,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恶心。 我脑子里一下子就懵了,只知道一下子就甩开那个东西,大叫道“谁是谁” 陈添宝和大小姐不知道我到底摸到了什么东西,不过他们两个应变也是极快,不用我吩咐就一下子打开了手电,我只觉得眼前一白,似乎有个什么黑黑的东西在对着我咧嘴笑,但是由于眼睛不适应这种光亮根本就看不清,我只能本能的一推陈添宝和张静,然后三个人就咕噜噜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这几下只摔得我头晕脑胀,不过眼睛倒是渐渐的适应了手电的光亮,我想起那个地方还有一个我摸过的什么东西,忙抬手一看,只见我的手上黑黑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心里紧张,赶快摸出手电打开照了过去,这才看清,那应该是一个和普通人差不多大小的人俑。 我嘘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心想只要不是活的就好,然后脑袋里面又一转,才想起来了,我的娘咯,老子是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跑到这个新地方来了。 这个时候我别提多兴奋了,想不到那种小孩一样的手段居然能够让我们在不知不觉间走出那几乎是无限死循环的券道,而眼前新出现的券道,无疑就是新的道路了,不管这里面是凶是吉,但是却都比活活的困死在同一个地方好得多了。 张静和陈添宝也缓了过来,他们两个从地上爬了起来,同惊喜的看着眼前的新出现的券道,有点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张静才摇头说“想不到,想不到,那奇门遁甲居然会被这样的一个笨办法给破了,真是” 陈添宝“嘿”了一声,说“别管什么笨办法好办法了,总之既然到了这里,想那冥殿也应该近在眼前,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捞它一把吧。” 我晕了一下,心想这小子一兴奋又忘记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不过我怕打击了他的积极性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示意他们两个也打开手电筒,一起照照那新的券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们三个同时把手电照了进去,新券道里面的东西顿时就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只见这新出现的券道,比我们之前见过的券道都还宽了一倍不止,不过长度好像只有二十多米长,在券道的尽头之处,矗立着一道巨大玉门,券道的两边,各自站立九个和真人差不多大小的人俑,不过这些人俑很奇怪,他们的姿势都各不相同,但是却又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头都高高的仰起来,在应该是面门的地方,变成了一个盘子一样的东西,让人一下子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且,他们的身上似乎都布满了一种黑色的液体,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却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这种液体让他们原本就恶心的姿势,变得更加的恶心了。 我越看心里越难受,想起自己刚才就是抓在了这样的东西上面,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砍掉,不过这种想法不现实,我只能掏出湿毛巾使劲的擦了几下,直到手上的东西都擦干净才停了下来,可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怎么的,我还是觉得自己的手上恶臭无比。 身后的陈添宝挤了过来,他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券道,说“这券道尽头的后面,应该就是冥殿了吧” 我点点头,说“应该就是了,不过这券道太奇怪,还是暂时不要进去的好。” 陈添宝摇摇头,走到了离我们最近的人俑旁边闻了闻,说“我靠,这些东西不会是传说中的尸油吧” 我问“什么意思” 陈添宝说“我没记错的话,古时候的王公贵族一般都会圈养一大堆的白痴低能儿,把他们一个个都养得白白胖胖的,等到了自己死的时候,就把那些低能儿练成油,来做墓里长明灯的燃料,据说只有这样的长明灯才能真正的万年不灭。只可惜他们哪里知道,这灯虽然不一定会灭,可是陵墓里面的氧气却是有限,只要等到陵墓一封闭,这氧气燃尽的时候,再牛的长明灯它也得乖乖的灭掉。” 我听他这么说,只觉得更加恶心了,忙把手里的毛巾丢在了地上,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心里那种滋味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 陈添宝见我不接他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古怪,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张静突然说“你们两个别吵了,谁去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些长明灯点燃。” 我目瞪口呆,说“这,还真的是长明灯” 张静说“应该是,如果不是长明灯的话,我还真的想不出会是什么东西,总之试试看总没错。” 。 138. 长明灯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别扭,只能示意陈添宝过去把它们点燃。 陈添宝也不介意,走过去用防风火机凑到了盘子边上一点,就猛的燃起了一堆蓝色的火苗,然后他有去点燃了另一边的长明灯。 这两个长明灯一亮,顿时整个券道就变得亮堂了起来,我们都关了手电,接着蓝色的光火望进去,只觉得券道里面的玉门越发的神秘起来。 陈添宝点亮了最外面的两盏长明灯,可能是点上了兴头,就想再走进去点其他的,张静忙说“你别点了,先回来再说。” 陈添宝一时呆住了,有点不明白张静的意思。 张静忙示意我把陈添宝拉回来,才说“在这个地方一定要步步为营,你们想一下,刚才在迎接我们的奇门遁甲就已经这么厉害了,这个地方会简单到哪里去我就怕等下一不小心,我们就真会交代在了这里。” 陈添宝说“那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不动么” 张静想了想,捡起我丢在地上的毛巾,一下子就抛了进去,在毛巾接触券道地面的那一刹那,只听一阵“嘎嘎”的声响响了起来,似乎有什么机关被激活了。 我撇撇嘴,准备欣赏眼前毒箭乱射的一幕,可是等了良久,那阵声音消失了还没有一根箭射出来。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呆立良久,陈添宝才说“强子,大小姐,会不会是年代久远,这机关已经失效了” 我摇摇头,心想这不可能,古人在设计这些东西的时候,早就想到千年之后的事情,他们绝对不可能使用那种会被时间所破坏的机关,最可能用的应该是巨石流水这一类基本上不会消失的东西,所以这要是有机关的话,就绝对不会失效才对。 张静也摇摇头,想了片刻才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眼下这个情况看来,我们只有走一步是一步,总之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 张静的话我们都明白,总之这条新的券道无论怎样我们都得进去,不但得进去还得想办法打开那玉门看看后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总之就是不管怎样都好过我们在这里站着等死就是了。 想着,我就带头走进了券道里面,陈添宝和张静紧跟在我后面,小心翼翼的戒备着。 可是就算是如此,这刚进入券道里面,我就觉得不对了,这两侧十八个人俑实在是太寒人了,那两个已经被点亮的还好一点,剩下的那几个,就好像是单纯用来吓人的一样,虽然只是我们见惯的人类造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物的姿势一变,这整个人俑的感觉就失去了我们常见的那种庄重,而是变得邪恶而诡异,总之就是让人觉得异常的不舒服。 我心里有点发毛,忙示意陈添宝把我们路过的人俑全部都点亮,要不然的话,等下估计自己都能把自己给吓死了。 不过虽然如此,这一路走过来我们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异样,直到陈添宝把那十八个人俑长明灯都点亮了,我们都还正常无比。 不到三十米长的路很快就走到了尽头,由于这券道里面十八盏长明灯大亮,所以原本应该很难看清楚的玉门,在这有如白昼般的光亮里面,却无比的清晰。 可能是因为这是冥殿大门的关系,这玉门上面并没有多余的雕纹,只是凸出了九九八十一颗门钉,使得这玉门显得古朴而庄重。 陈添宝吐着舌头说“我的娘咯,这里面躺着的那个人,不会真的是皇帝老子吧” 我说“是不是皇帝老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门靠我们的话估计是打不开了。” 陈添宝问“怎么说” 我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门前的券道上面一点机关都没有,这机关肯定都是集中在了门上面。” 陈添宝说“要是门上面也没机关呢” 我说“废话,你家的防盗门还几重锁呢皇帝老子的大门能够什么都没有” 张静正在那仔细的研究玉门,听到我们两个又吵了起来,忍不住回头骂道“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吵了”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就楞住了,呆呆的看着后面,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我和陈添宝同时一震,心想难道真的遇到什么鬼东西了不成,忙齐齐的转身一看,只见在券道的尽头之处,竟然又出现了一道玉门 我一下子呆若木鸡,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反应,那个地方我刚才虽然没有仔细的搜索过,可是也清楚的知道,那里是什么都没有的,怎么可能突然出现一个玉门 要知道,玉门这个东西是很大的,基本上除了瞎子之外,没有人可能看漏,那么它会现在在这里的唯一解释,就变成了它是突然出现的。 我的心猛烈的跳了起来,看了看还呆呆的两人,心想不过去弄清楚是不成了,可是脚步还没挪开,陈添宝已经一把拉住了我,指着那些人俑长明灯,身子慢慢的哆嗦起来。 我忙看了过去,心就又一跳,整个人几乎要崩溃掉,只见那些人俑长明灯,一个个都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缓缓的挪动起来,已经被灯油泡软的身子,一点点的动着,就好像是随时都要醒过来了一样。 我和陈添宝有十万大山的实践经验,对这种东西倒也不见得多怕,可是它们那种慢慢挪动的样子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就好像是有绳子在吊着那些人俑的四肢前进一样,更何况它们身上都还在燃烧着蓝色的火苗,要是被它们挤到了我们身边的话,恐怕就算是我们有办法对付它们,也得被活活的烤成黑炭。 我忙周围看了看,那十八具人俑离我们最近的距离几乎不到五米,我们想要从这里冲出去的成功几率几乎没有一半,而且就算是出去了也不能保证我们能够找到其他的出路,看来眼下出来快速的进到我们身后的玉门之内,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一想通这一点,我整个人不知道怎么就冷静下来,拍了陈添宝一把,然后把勃朗宁抛给他,示意他照顾张静,然后我抽出背包里面的雷管就向着玉门的门缝里面塞。 张静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知道我要干什么,她喊道“肖强你不能这样这是珍贵的历史文物你的行为是犯罪” 我呸了一声,心想犯罪啊,最多也就做个几十年牢,但是不把它炸了的话,我们可就连坐牢的机会也没有了。想着,我根本就不顾张静的喊叫,只是冷静的把雷管一根根的擦了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有点感激我老爸,当年和他出去剿匪的时候,曾经看过爆破兵怎样埋炸弹,虽然我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可是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许多了,只能凭着记忆有样学样的定点,拉线。 但是这种细致功夫,越是着急你越是做不好,只听后面“砰砰”两声枪响,我转身一看,只见那十八具人俑已经挤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火墙向着我们所在的地方挤了过来,陈添宝在一边拉着张静,一边用枪阻止着它们的行进。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忙把最后的一根雷管胡乱的塞了进去,然后大声说“小心,我这边可以了” 陈添宝点点头,也顾不得其他,放开了张静从他自己的背包里面摸出了一根雷管拔了引线就丢向了那群人俑的所在地,只听一声巨响,气浪涌来,吹得我差点就飞了,而且整个券道一阵抖动,看这个架势,似乎就要塌了。 那些人俑被这一雷管炸退了几米,马上又开始慢悠悠的爬了起来,我忙一把拉开了自己手里的引线,就向着陈添宝的方向跑了过去。 陈添宝大喊了声,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然后他就一把拉住还在发呆的张静,两个人扑在了地上,我还来不及扑下去,只听身后一阵巨响,气浪把我吹得在半空中飞了好几米,然后“啪”的一下,正好摔在了陈添宝他们身边。 我顾不得其他,忙向着后面一看,也是我运气好,那雷管的威力正好炸开了玉门的底部,出现了一个差不多可以让一个人通过的口子。 我一看到这一幕就放心了,顾不得胸口还在发闷,忙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拉起张静和陈添宝就跑了过去,他们两个可能是给气浪给炸懵了,一时半会儿都还没回过神来。 但是我怕后面的人俑挤过来把我们给解决了,只能先把陈添宝塞到了那个门洞里面,然后等他进去了,才把张静也推了进去。 最后我看了一眼已经爬起来的人俑,咬咬牙,自己也钻进了进去。 可是,脑袋刚探过了门洞,突然,一个冰凉无比的东西,抵在了我的头上。 。 139. 老熟人 我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从小在部队的生活并不是白搭,我只凭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可以肯定,抵在我头上的东西是一柄长管猎枪,而且还是上了子弹的那一种,估计要是我敢做出一点什么出格的动作的话,那枪的主人就会毫不犹豫的把我的脑袋给暴了。 可是,这黑暗的地底里面,应该只有我和陈添宝还有张静三人才对,他们两个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跟我开这种玩笑,那么,难道是一只千年大粽子在玩现代化武装 我心里乱到了极点,一动也不敢动,怕等下一不小心自己的脑袋真的给这粽子给暴了,可是等了片刻,却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笑声,一个很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边笑着边说“怎么,小兄弟你一直趴在哪里,不怕你后面的灯尸把你给抓去作伴么” 我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这粽子又会说话了不过他这话倒是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忙三下两下的就从那门洞里面钻了出来,只是在这期间,我头顶的那柄猎枪还一直顶着我,弄得我爬出了门洞之后也不敢乱动,只能有点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我的前方。 只见,在微弱的光线里面,有十几个或坐或站的围在一个小火堆旁边,陈添宝和张静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每个人的头顶也都顶着一把枪。 在这种情况下我看不清那些人的脸,但是却也明白,我们恐怕是遇上同行了,而且,这些人的造型上来看,一个个都是亡命之徒,现在我们落在了他们的手里面,恐怕是要死也难。 把枪顶在我头上的那个人在我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让开,然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手雷就丢进了门洞,只听一声巨响,刚被我炸开的门洞,就又给另外一边崩塌的券道给堵上了。 然后,我身边那个人又用枪在我的头上顶了顶,说“你别乱动啊,要是敢乱动,我一下子就暴了你的头。”那声调有点干涩古怪,听起来有点像是外国人。 不过他这么说我倒是放下了心,看来这伙人一时半会儿的还不会杀了我,我也就没多害怕,只是侧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碧眼黄发的,竟然是一个纯种的西欧人,不过这西欧人在我的眼里,样子都差不多,我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区别,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个人我到底见过没有。 倒是这西欧人看到我转身,他二话不说就对着我的肚子来了一拳,疼得我浑身只打哆嗦,差点把刚才好不容易吃下去的东西个吐了出来。 这个时候,那个很熟悉的男人声音又响了起来,只听他说“哎,兄弟,别对这小兄弟那么不客气嘛,要知道我们都是老熟人了,等下我们要办的事情还得靠他们多多帮忙呢,你把枪手起来吧。” 那个西欧人嘿嘿一声冷笑,就把猎枪放了下来,然后推了我一把,示意我走到火堆边上去,我有点疑惑的盯着刚才那人说话的方向,不知道到底是谁跟我老熟人。 在模糊的光线里面,那人似乎上下的打量了我几眼,又说“怎么搞得这么灰头土脑的,我叫人特地留下那么多的线索,你们居然没有发现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你们也算是厉害了,居然不靠我们留下的线索就可以找到这里来,看来,我还是真的没有看错你们。” 我脑袋里面“嗡”的一声,瞬间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留线索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李秋水是你” 那人哈哈一笑,说“怎么现在才想起我是谁来我还以为这么久没见你们两个就忘记我是谁了。我说,迈克,开灯,让我和这三个小朋友好好的聊聊。” 李秋水话音刚落,只见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抬出了一盏矿灯,然后一下子就点亮了,借着这灯光,我清晰的看到了,我们现在是在一个类似天然洞穴的地方,在我的身后是那道玉门,玉门对面的石壁上面裂开了一道口子,似乎可以通到外面去。 陈添宝还有张静和我一样都被人挟持了,分别站在了这个洞穴的一个角落,然后是围着火堆的十几个人,我没有细数到底有几个人,不过一眼望过去,基本上全部都是白种人的脸孔,里面我认识的只有李秋水和迈克。 我一句话都不说,死死的瞪着李秋水,我甚至一点也不怀疑,要不是现在他们有那么多人的话,我一定会过去把他给活活的掐死。 李秋水看到我的脸色,他也没多介意,仍然笑着说“怎么你就是用这个态度对待救命恩人的” 我还是不说话。 李秋水接着说“你不用看着我,是我找人去救你们的,要不然的话,你们真的以为可以在十万大山里面跑出来么” 我冷笑一声,说“救我们估计有什么事情没有我就办不成吧” 李秋水哈哈大笑,说“来来来,你也过来吃点东西吧,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一点就破,一点就通。” 我“哼”了一声,不搭话,但是我后面的那个西欧人却用猎枪在我的脊梁骨上面顶了顶,无奈之下,我只能走到火堆边上坐了下去。 很快的,张静和陈添宝也给他们给赶了过来,我们三个围坐在一起,李秋水他们似乎也不介意,也没有叫人把我们的武器装备给搜了,反而示意那些白种人一人给我们倒了一杯热水。 我和陈添宝还有张静都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李秋水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张静摇摇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我忙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李秋水坐在那里看着我们喝水,眼神游离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一笑,说“你们三个的胆子也真够肥的,连这个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就这样兴冲冲的跑来了,要不是在这里遇到我们的话我怕你们三个就是标准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陈添宝听他这么说,忍不住骂道“老不死,老子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 李秋水说“本来是不关我的事,但是既然把你们给引来这里了,我就不能让你们那么容易的死掉。怎么,有没有兴趣和我再合作一次,那样的话,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陈添宝怒道“和你合作个鬼你自己问问自己的良心,就十万大山的那一趟你害死了多少人里面有多少人又是无辜的你自问做了那种事情,在晚上的时候能睡得着吗” 李秋水在这一瞬间的脸色变得极为古怪,他摇摇头,说“自古以来,凡是做大事的人,就不能没有牺牲的,古人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这个道理,更何况”说到这里,李秋水叹了口气,接着说,“算了,这些事情你们也没办法理解,和你们说多了也没有用处,我们还是谈谈合作的事情吧。” 陈添宝听他这么说,又想发怒,我忙一把拉住他,说“要合作可以,拿出一点诚意来。” 李秋水说“这句话就是聪明人应该说的了,其实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巫楚的那点东西,我不知道你们的目标是什么,但是我保证,只要能够一起进到那天寨里面的话,东西可以任你们挑,我们只要那里面的一个青铜匣子,我想,这样的条件够丰厚了吧。” 我哼了一声,说“如果我们也要那个青铜匣子呢” 李秋水笑着说“你们也不会要的,我不知道你们当初进我们考察队到底是要找什么,但是我却可以肯定,你们要找的东西和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我才敢这么说,要不然的话,你以为,你还可以活到现在么” 那一瞬间,李秋水的眼神里面闪过了一丝阴霾,令得我身子忍不住的发抖,我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但是那种眼神给我的感觉就是,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他想要我们死的话,我们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不过,我却又敢肯定他不会让我们死,因为如果我们死了的话,他们的目的很可能根本就没办法达成,这一点我估计他和我一样的心知肚明。在这种地方,很多时候并不是人多就好办事,要是没有得当的办法的话,这一群人全都死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想通这一点,我心里的底就更厚了,心想对于这个地方的了解我仅限于老黑头告诉我的那些,其实那些东西都只是皮毛中的皮毛,真正需要知道的,我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清楚,如果不趁着这个时候从李秋水这个老不死的嘴巴里面把那些秘密挖出来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知道真相了。 。 140. 解疑惑 想通了这一点,我对于和李秋水的合作也就没那么抗拒了,打了个眼色示意陈添宝和张静稍安勿躁之后,我才抬头看着李秋水,说“如果真的要合作的话,你仅仅只是这样的一个承诺,是不是空了一点” 李秋水一愣,显然不知道我的意思,不过他这个人也不简单,也仅仅是楞了几秒钟,就明白了过来,点头说“应该的,应该的,有些事情就算你不问的话,我也一定会告诉你的。” 原来,那天在省城的医院里面帮我们付钱的人就是李秋水,他这样做是怕我们完全失去他们的线索,所以特定留下这样的一个大破绽的,可是想不到我们却通过了其他的渠道了解了他们的去向。 他们知道这一点之后反而更放心了,当下在我们到了天水镇之前,他们早就已经在镇上做了布置,可以说除了老黑头之外,饭店老板和我们的对话,介绍导游给我们的老乡,全部都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只是要留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线索,好让我们随着他们的足迹进入这山中山,因为,在这里面要办的事情,如果没有我们的话,还真的办不成。 只是他们也有想不到的事情,就是我们居然不知道怎么了,一点也没有发现他们预先留下的线索,反而是从另外的渠道进入了山中山,要不是他们预先知道了我们会在这里出现的话,可能真的就这样被我们自己跑了。 听李秋水解释完,我心里一阵阵的发冷,心想枉费我步步精心计算,想要赶在前头给他们来一下,可是想不到我们的行动人家早就做好了布置,一切做的全部是请君入瓮的事情。在李秋水这样的老狐狸面前,我真的是太嫩了。 可是李秋水的说法里面也有两个极大的破绽,一个是,为什么他可以预算到我们会在这里出现,另外一个就是,在这种地方,我们这种连小狐狸都算不上的人物,对他们到底有什么用处 我想了想,才问“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出现在这里的” 李秋水说“这个很容易,因为她” 说着他指了指张静,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说不出的诡异。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陈添宝倒是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指着张静说“好啊原来是你我刚才就在奇怪到底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万分之一的几率都达不到的事情,原来是你出卖我们” 张静一呆,忙摆手说“不是我再说我出卖你们有什么好处” 我看着他们两个快要吵起来了,心里却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对,张静这一路上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根本就没办法传出什么信息,更何况,这个地方地磁的影响那么重,就算有什么通讯器材也没有用处,应该不是她。只是,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们遇到李秋水的这件事情又未免太过巧合,更何况看他们的架势,是已经在这里等了我们好久了,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突然间,我脑海里一闪,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一把拉开陈添宝,问“张静,你身上有没有没王龙或者李秋水送给你的东西” 张静呆了呆,把手伸到我面前,我看到她的腕上带着一个潜水表,这种东西在国内很少见,应该就是她在老美那边带回来的。 我示意她把那个东西摘下来,然后抛给了李秋水,说“你不用解释一下” 李秋水突然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果然厉害,这样都给你想到了,这个东西是美国那边特种部队用的单兵潜水表,里面的全球定位系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不会失效的,所以说,只要张静一直带着这个东西的话,我就永远也不怕会失去你们线索。” 我摇摇头,说“恐怕不止吧,这个东西应该还具备监听的功能,我没有说错吧” 李秋水说“那倒没有,我没必要骗你,如果具备监听功能的话,耗电量和有效范围都会被影响,所以这个东西不具备这种功能。” 我听到这里,还是不信,说“那你就不怕张静把这个表给丢了,然后就失去我们的消息” 李秋水说“不怕,张静是我的学生,我比你还了解她,她这个人心肠好,又顾念旧情,这个表是我在她入学时就送给她的,她肯定不会丢掉。” 我瞄了张静一眼,只见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心知这件事情可能是八九不离十,更何况现在这种细节上面纠缠不休也没有用处。 李秋水见我不说话,又问“怎么还有其他问题没有” 我说“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定是我们不是我们的话就没办法进天寨吗” 李秋水神秘的一笑,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我咧咧嘴,不说话,又看了看四周的白种人,只见他们一个个都黑着一张脸,看得我心里有点紧张,只能不停的灌着水,心里不停的寻思着他一定要和我们合作的原因,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在这地底的洞穴,里面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不过好在现在也不是只有我们三个人了,所以我也不担心,心想如果真的要用我们的话,就不能让我们死,于是就和陈添宝还有张静不客气的吃饱喝足之后,掏出自己的毛毯裹起来就睡了过去。 因为已经好久没休息的原因,这一觉我睡得异常的沉,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从洞穴石壁上的裂口处透进了微弱的光线,在我的身边,陈添宝和张静还睡得死死的,但是其他人却都还都静静的或坐或站,也不是他们到底是哪里来的经历。 正想着,裂缝那里传进了一阵微弱的声音,似乎有人在说话,我看周围的人还没有发现我醒过来了,就忙眯着眼睛继续装睡,只露出一条小缝看着那个裂缝。 不到一会儿,似乎有几个人从那裂缝里面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走到我们身边看着我,然后说“就是他们吗”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只听出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但是又不敢睁开眼睛细看,就只能暂且听着。 只听李秋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说“是的,就是他,点金这一脉眼下能够找到的人也就只有他了,虽然不知道他的功夫到底怎么样,但是比起我们这样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转,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我听得心里大惊,李秋水这只老狐狸居然知道点金将的事情,而且还看出了我是点金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这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又是谁怎么听李秋水的语调,他似乎对他异常的恭敬。 那中年男人似乎俯下头看了我几眼,然后叹着气说“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只可惜有很多东西单靠我们的话也没办法弄明白,要不然你就叫醒他吧,让我自己问问也好安心一点。” 李秋水应了一声,就过来摇我,我过了大概半分钟才假装刚刚醒过来,有点睡眼朦胧的说“哎,这不是李秋水那个老不死吗找我干嘛” 李秋水的脸色一变,似乎要发作,但是又不敢,异常的好笑,他的脸部肌肉抖动了好几下,才勉强的拉出一个笑容,说“老板要见你,你起来吧” 我有点茫然的点点头,不过心里倒是明白,刚才那个陌生声音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所谓的老板,只是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我尽量学着老爸的样子,让自己显得很稳重,才说“老板看来你也是给人打杂工的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和你说那么多。” 说着我就不再看李秋水一眼,转头看着那个中年男人。 只见他穿着一件运动服,身上也背着一个背包,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不过却又不显老,精神很抖擞,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贵气,总之这种人怎么看都不应该是出现这这种地方的人物。 我心里虽然奇怪,但是还是走过去,伸出手说“你好” 但是那个中年男人很不给我面子,他并不伸出手,反而是看着我的手,说“这个东西就是点金指” 我有点尴尬的把手缩了回来,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看见我这个样子,突然笑了笑说“肖先生是吧,我从犬子那里听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希望我们这一次能够合作愉快” 我有点疑惑的看着他,心想,犬子这个人难道认为他自己是狗所以说他儿子是犬子 想不到他倒是误会了我的意思,说“犬子,叫王龙” 。 141. 不是人 我“哦”了一声,心想这个大叔人还不错,居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不能算是人,不过他也太狠了吧,居然把自己都骂成了狗,看来真是心胸阔达得不行了,换成我的话怎么说都没有这种兴趣的。 我想了想,本来想叫他一声狗先生,但是觉得这样显得不够稳重,只有略一沉吟说“王老板,合作的话可以,但是你儿子和李秋水之前搞出来的事情真的让人很没有好感啊,说句实话,我还怕再次和你们合作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又把我当成替死鬼了,你说是吗” 王老板点点说“你这样的话未尝没有道理,不过这次你倒是放心,要是没有你们帮忙的话,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完成自己的目的,所以,这次反倒是我们要担心你们出阴招,而不是你们担心我们。” 我看着他,不说话。 王老板又说“要是你还不满意的话,我可以付给你一把笔报酬来作为你们的精神损失,但是代价是请你务必要把我带上天寨,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在那里完成。” 说着,他从身上摸出了一本支票本,随便签了个名就把支票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瞄了一眼,心里就咯噔的跳了一下,心想我的妈啊,六个零,而且还是美金,这个东西真要是带出去的话,我这辈子就都可以做风流大少爷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心想这次怎么说都值了,这支票不比古董,可是不会贬值不会摔坏的,只要我这条命还在的话,这钱怎么说都不会丢了,更何况,就现在的这个状况,人家明是请,实是威胁,要是我敢不答应的话,恐怕我们三个这次就真的要死在这个风水宝地了。 想通了这一点,我也就不客气,随后把支票收了起来,瞄了瞄附近那些白种人手上的家伙,有点无奈的说“这话怎么说呢,你现在又是给钱,你的人手上又有家伙,这就是所谓的威逼利诱,我能不答应吗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想要我帮忙的话就一定要把实际情况告诉我,要不然的话,我和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估计对你们也没有任何好处。” 王老板估计是一只超级老狐狸,我这样刺他他的脸色还是一点没变,只是点点头,然后对着李秋水打了一个手势。 李秋水也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 我一看,竟然是上次在十万大山被他们弄走的那个青铜盒子,我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起来,心知如果真的有什么秘密的话,恐怕就是在这里面了。 李秋水把那个东西在手里面摆弄了好一会儿,然后也不知道按了哪里,那个青铜盒子的盖子就慢慢的弹了开来,然后他就把那个盒子递到了我眼前。 我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被好奇心给吃得死死的,心想上次他们这群人用尽手段拿到这个盒子,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想着,我把盒子接了过来,入手的感觉很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我看了一眼,有点发呆,原来那盒子里面只有一张折叠起来的半透明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皮。 我看了看李秋水,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李秋水说“这是地图。” 我“哦”了一声,伸手把那所谓的地图拿了起来。 这个东西入手的感觉很好,有点冰凉又有点柔软,我把青铜盒子递还给了李秋水,然后两手把它摊了开来,边看边问“这个东西怎么这么软是什么” 李秋水无所谓的说“人皮。” 我心里叹息了一声,心想果然如此,刚才我看到的时候就有点怀疑,现在被李秋水这么一说心里更是郁闷,不过我倒是不觉得有多害怕,只是感觉难免有几分古怪,毕竟自己手里头的东西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人皮,谁知道了都会觉得古怪。 不过我并没有把这些感觉表现出来,只是冷静的把那人皮地图给摊开了,然后摊在了自己的手上细细的看了起来。 刚开始看的时候,我还看不大明白,可是看了几分钟之后我就清楚了,这应该是这梵净古山天寨的地图,不过我就有点想不明白了,这里的地图怎么跑到十万大山去了难道说,十万大山底下的那个东西,也是当年修建天寨的那个巫楚遗民给弄出来的 不过这种事情现在并不重要,我略一思索就又把心力放在了那地图上面。 这地图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比例有点失真,不过我倒是看明白了,要进入这山中山总共有八条密道,不过其中有一条特别显眼,应该就是所谓的生门,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李秋水他们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然后就是关于山中山天寨的格局,如果人皮地图上的东西是真的的话,那么天寨应该就是在山体里面的一座小山上面,小山的四周应该还有湖泊,不过在那上面还画了很多纷乱的线条,我没办法理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从感觉上来讲,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恐怕不是机关就是陷阱,总之看来要上那天寨的话还真的是多灾多难。 我看多了几眼,就把那个东西还给了李秋水,反正那个东西上能看明白的也没有多少有用的消息,遇到实际情况的话很可能还是要随即应变的。 王老板看我看完了地图,忍不住问“怎么有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没有” 我点点头说“是看出了一点东西,不过没到达实地的话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理解,不过我倒是有一点很奇怪。” 王老板说“什么东西奇怪” 我“嗯”了一声,犹豫了片刻才问“这个东西,你们是怎么知道它就藏在十万大山下面的”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是不知道该不该问,可是我实在是好奇,在十万大山的时候,王龙和李秋水的行为我在事后想起来的时候就想到了,他们分明早就已经了解了里面的情况,要不然的话就他们两个,应该还没办法让我吃那么大的亏,不过这种事情很郁闷,我也就没多想,不过现在看了这人皮地图,我还是忍不住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了。 比老狐狸还老狐狸的王老板脸色终于变了一下,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干笑了两声,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一点东西,里面就透露出一点消息。”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不过他这么说我心里倒是有了一个大概的概念,估计是这个王老板意外的得到了什么线索,指示出十万大山下面有什么东西,所以他才会不断的寻找。可是又不对,如果只是指示出一点东西的话,不会值得他们这么拼命,这个王老板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一连串的寻找之后会得到什么东西,要不然的话,他应该不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不过这些事情猜到归猜到,我可不敢贸贸然的就说出来,要不然的话,要是激起了他的杀心的话,我们三个可就真的完蛋了。 王老板见我没什么话说,就吩咐我继续休息,然后他招呼着李秋水两人又从那裂缝走了出去。 我不清楚他们在搞什么东西,如果按照人皮地图上绘制的东西来看的话,我们现在是在死门的出口处,如果从那裂缝出去的话,应该就可以看到天寨了,只是想不到他们居然还这么有耐心,让我在这里等着,而不是让我直接带他们上天寨。 还有就是王龙那小子到底到哪里去了难道在来这里的路上不小心挂掉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还真的要感谢天感谢地了。不过看他老爸的神色,不像是死了儿子,所以我这个念头也只能想一下,无论怎样都高兴不起来。 就这样胡思乱想中,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添宝和张静也从沉睡中醒了过来,不过周围还有十几个带着家伙的大汉在看着我们,他们两个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想了想,还是把我所知道事情都淡淡的说了一遍,让他们理解了眼下的处境,又让他们用湿毛巾洗把脸,反正我们现在可以算是给绑架了,这食物和饮水能怎么浪费就要怎么浪费,用完了也不用我们头疼。 正在说话间,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巨响,整个洞穴都有点晃荡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十几个看着我们的的白种人倒是都很冷静,其中一个说了一串叽里呱啦的鸟语,然后就有几个人跑了出去,剩下的几个人全都拉了一下枪栓,然后枪口就对准了我们。 我心想死了死了,估计他们老板出意外给雷劈了,他们等下要是拿我们陪葬的话,这语言不通,估计要求饶也没办法啊。 。 142. 洞中雷 正在痛苦中,突然张静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别怕,他们说的是,东西出来了,然后就有几个人跑去帮忙,我们在这里别乱动,应该没我们什么事的。” 我点点头,放了几分心,问“那他们怎么都突然这么紧张” 张静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等下应该就能知道了,看他们这么紧张,可能是怕我们趁机跑了。” 陈添宝在一边问“为什么” 张静笑了一下,说“你看他们那么紧张我们,应该早就把我们当成了有什么大神通的东方人,你们没有在西方生活过就不清楚,其实我们东方人在他们眼里是神奇的,所以他们会这样也不无道理。” 陈添宝点点头,然后开始打理起了自己的头发,我估计他是寻思着别人把自己当高手自己就得有高手的样子。 那阵巨响所带来的震动很快就消失了,然后从裂缝处透出了一种很炫目的光亮,就好像是有人在外面点了一千伏的小太阳一样,我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这种情况我应该早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老黑头的经历里面应该清楚的说明过,那是一种金黄色的光芒,应该是巫楚人模拟日月星辰而成的。 想着,石壁上的裂口处一暗,一群人从那里挤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人,赫然是许久不见的王龙,我刚才还在想着他会不会挂掉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打破我的希望,把我郁闷得要死。 王龙一脸笑意的走到我们面前,眯着眼睛说“三位,许久不见了,最近过得还好吗特别是张静,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漂亮了” 我看他和和气气的样子,风度好到了极点,怎奈何他到底是什么料我心理清清楚楚,当下我暗暗的问候了一下她母亲和他爸爸的母亲,表面上不动声色的说“这不是王龙么你啊,真是骗得我们好苦,怎么不早点说,你就是王老板的犬子呢早说的话,我们也该亲近亲近了。” 王龙从小在国外长大,对于汉语的多变还没有多了解,所以他以为我是在恭维他,当下笑了笑说“你说客气话了,我看我们还是等下再叙叙旧把,我老爸让我来把你们请出去。” 我其实早就想出去看看了,当下也不客气,把自己的东西背了起来,接着向着张静和陈添宝打了一个眼色,然后就带头从那裂口钻了出去。 一出到外面,我只觉得眼前一亮,似乎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可是马上的我就察觉出不对了,这种亮度应该是一种金光透过层层叠叠的雾气散射下来,有种让人没办法仰视的感觉。 四五个白种人正站在我身边,他们看到我出来了就比了个手势,请我走前几步。 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张静和陈添宝也都从那个裂口里面钻了出来,我也就放下了心,快步的走到了那个王老板的身后。 只见那个王老板,正拿着一个望远镜在向着山顶张望,刚才的巨响似乎是从上面传下来的,李秋水那个老不死站在他身边不知道喃喃的说着什么。 注意到了我正在走进,李秋水忙拍了拍王老板的肩膀,又低低的说了我什么。 王老板转头看了我一眼,招呼我过去,说“来,肖先生,这件事情恐怕只有你能够解决了。” 我疑惑的接过望远镜,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在云雾中的一座山,似乎隐隐露出了几分模样。 一眼看过去,首先映入人眼帘的是一片亭台楼阁,接着就是一个华丽的大殿,在大殿上面似乎还摆放着很多的雕像之类的东西,总之就是富丽堂皇到了夸张,不过很快的那些景象就又给一层迷雾一般的东西给掩盖了,让人没办法再次目睹他的真实。 我摇摇头,问“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王老板咳嗽了一声,沉声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进来了这里面之后就一直注意着附近的变化,刚才犬子发现山顶的云雾似乎开始产生变化,所以就把我叫了出来,我出来之后发现上面似乎划过了闪电,就好像是打雷一般,不过,我这么多年了还真没看到过这种事情,这山中之山打雷我是听都没听说过。” 我心想废话,你这辈子没见过的事情多着呢,难道我还要一件一件的向你讲解不成 我想了想说“这发电的原理我想王老板你也多少知道一点吧,俗话说摩擦起电,估计是这天寨上面有什么东西能够引起这种效果,因此对于我们此行的目的没有多大的障碍。” 王老板点点头说“你们经验比我多,你认为没事就没事吧,不过这次真的得麻烦你们带路了。” 我点点头,反正早就知道他们父子俩基本上是一个德性,听到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在前面带路。 王老板他们一行十几个陆续的从刚才那洞口里面走了出来,可能是怕我玩什么阴谋,那些白种人有意无意的把陈添宝和张静跟我隔离开来,我向着陈添宝打了一个万事小心的眼神,就率先走了起来。 因为听过老黑头讲述这山中山的事情,所以眼前的一幕虽然震惊,但是却还在我心理承受能力之内,眼前的一切,果然如同老黑形容的一般。 这个空间绝对不是一种单纯的大,而是一种让人没办法形容的大,那种范围,那种气势,让人不得不怀疑,当初打开山体建造天寨的那个人,是不是把整座梵净古山都给掏空了,那种巨大无比的空间感,让人不得不生出了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来。 在这一整个空间的中间位置,是一座云雾缭绕的小山,在山顶之上有一个寨子的模样在云雾里面若隐若现,数条半人高的青砖石阶从那寨子的门口之处蔓延到了山脚,我早就知道,那些石阶是九道,而且每一道都一定是九九八十一阶,因为唯有这样才符合古人天人合一的至理。 而且还不止如此,在那山的四角之处,分别都有一条粗大无比的青铜柱子,那些柱子鼎立在这个空间之上,一头撑顶,一头撑地,似乎就是它们把这个空间给硬生生的撕裂开来的,那些青铜柱子的上面同样是云雾缭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上面开出了一道道的分叉,使得那些柱子看起来就像是铁树一样。 这古人也不知道是拥有了什么通天的手段,这种巨大无比的青铜柱子别说是在古代,就算是现代的话也不一定能够制造出来,而古人不但制造出来了,还能使它千年不腐,这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用了多少的原理,简直就可以称之为神迹。 我拿起望远镜调整了一下焦距看了过去,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却可以看清楚,那上面却是有一些吐出的类似树枝的东西,而且在青铜注资上面还雕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纹,看起来又点像是云雷纹,又有点不像,总之在这么远的距离我也没办法判断它们到底是什么,不过如果硬要说的话,我倒是觉得和那张人皮上面的东西有点相似。 又想了片刻,还是摸不着头脑,我只有挥手示意后面的人跟上我。 空气中散布着淡淡的水汽,距离远的地方显得有点模糊,地面似乎是经过了专门的修整,所以走起来十分的舒适,只是偶尔有些地方会出现断层,这应该是数千年来地壳运动的影响,不过这种影响对比起整个山中山来说,却又显得微乎其微。 随着我们的行进,空气中的水雾不断的撕裂开来,我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忙加快了脚步,那好像拥有意识一般的水雾随着我的行进一点点的散开,到了最后,终于有一个广阔的空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不过眼前的情景倒是令我一呆,因为我看到的不是一个湖泊,而是一个类似山谷的大坑,在大坑的一侧接近西边的青铜柱子的地方裂开了一道缝,远远的可以看到一片漆黑,似乎那里面就是通往地狱的魔门似的。 而通过这道山谷自然也可以去到山中山,只是,在山谷的上面,那架空的有如桥梁一般密密麻麻的通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站在原地不动,一个白种人或许以为我累了,也没有多在意,而是快步的走上了那条通道然后挥手示意让我跟上去。 我一呆正想要叫他下来,可是突然之间,只见一股红色的雾气从他的脚底板处开始蔓延了开来,他的衣服在这阵雾气里面开始一点点的变红,到了后来,几乎连整个人都变成了红色的,只是虽然如此,他自己却好像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似的,还在大声的吆喝着什么。 我忍不住看了看身后的其他人,只见那些白种人的脸都绿了。 。 143.红雾气 红色的雾气,就像是活物一般,快速的布满了那个白种人的全身,但是他却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时间也没办法理解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心里却隐隐的觉得有几分不妙,只是下意识的不断向后退着。 或许是终于看到了我们的表情和动作,那么白种人放下了枪疑惑的抓了抓自己头,一瞬间,一片血红的东西被他抓了出来,我清晰的看到,他的头皮随着他的这一抓,已经整块被扯了下来,但是他却依然没有什么感觉,似乎还觉得这样做很舒服,手指更加用力的抓了起来。 抓着抓着,他又抬起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开始抓着自己的脸,毫不意外的,他的脸被自己抓了几下也活生生的扯下了几块皮,但是他依然不满足,终于两只一起向着眼睛挖了过去。 我心里一抖,瞬间明白了,恐怕当时老黑头遇到的就是这个东西,我不忍心再看下去,忙一偏头。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想了起来,我偷眼看了过去,只见那个白种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眼珠,他血淋淋的脸上剩下的另外一颗眼珠死死的盯着自己手心,似乎一点都不敢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腿肚子不断的哆嗦着,突然整个人向后一仰,就倒了下去。 我身边的几个白种人似乎这个时候也才反应过来,其中的两个快速的向着山谷跑了过去,就想要下去把那个人拉上来。 我意识到这次坏了,绝对不能下去救那个人,就他刚才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恐怕一碰到就得死。 我顾不上这些人其实是绑票的而我是肉票,就大声吼道“混蛋,不要过去” 可是这些白种人毕竟是没文化,中文也没好好学就跑来我们的地界蹦跶,其中的一个回头看了我一眼,比了一个中指,然后两人就跳了下去。 我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来不及阻拦,只能一捂住眼睛,连滚带爬的向着后面退了过去。 这个时候,大部队也算是跟上来了,李秋水一到我身边就扯着我的衣领问“他妈的肖强,这他们的怎么回事” 我又看了一眼,只见那三个在山谷里面的人已经变成了血人,每个人都在不断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肉块,那个场景委实是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我自问心理承受能力算是极好了,这段时间以来粽子、女鬼、干尸种种恐怖恶心的东西我见过的不计其数,可是对比起这种活生生血淋淋的画面来说,我觉得之前遇到的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其他人这个时候大多也都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都捂着嘴巴一副想要吐,但是又吐不出来的模样。 王老板也走上前来,他皱着眉问“肖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说“天知道鬼晓得麻烦你们以后要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带几个自己人好不好成天带一堆老美,他妈的,老子想要救他们一命他们都听不懂,这能怪谁” 王老板皱着眉挥了挥手,示意李秋水放开了我的衣领,问“那些人还有没有救” 我咬咬牙,说“没救了,而且不能有人碰到他们,一碰就死。” 王老板点点头,对着后面打了一个手势,一个白种人走上前来端起了手中的步枪,几个点射就把那三个人,或者应该说三具鲜红的尸体给射到在了地上。 枪声回荡在了空旷的空间里面,让人觉得有几分凄凉,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心里乱到了极点。 王老板咳嗽了一声,又问“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办法进去那山中山” 我叹了口气,说“有是有,不过我估计你花不起那个时间” 王老板说“怎么说” 我指了指那四条巨大的青铜柱子,说“看到了没有,那些柱子呢,上面应该没有类似的机关,如果从那上面上去,然后再想办法直接落到上面的天寨的话,可能就会安全许多,要不然的话,从这下面上去,你的这队人也不知道要死掉几个” 王老板的脸上阴晴不定,他考虑了片刻才说“从下面上去的话怎么上” 我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在王老板身边的一个白种人猛的拉了一下枪栓,然后抬起枪指着我的太阳穴,霹雳啦啦的说了一大串。 我自然是听不懂这种鸟语,不过他的意思我还是明白,不外乎就是威胁我说要是敢耍花样的话,就一枪毙了我之类的话。 我翻了翻白眼,不理他,只听又是“唰啦”的几声,那个白种人用枪点了一下我的头,示意我看后面。 只见张静和陈添宝的头上也都顶着步枪,估计要是我这个时候有点什么小动作的话,他们的脑袋就要开花了。 我摇摇头说“王老板,你看,这不是又来这一套了我又没说不帮你们上去,但是你没事就这样,我真是觉得有那么一点心灰意冷啊。” 王老板冷笑一声,说“你确实没和我耍花样,虽然你点金将的几手功夫我还不了解,但是我却知道你肯定了解怎么上这天寨,要不然的话你们会干巴巴的跑来” 我心里苦笑一声,心想我知道个屁,我知道的东西恐怕还没有你一个脚趾头那么多,要不是你们精心布置的话,我恐怕还找不到这些东西。 不过在这种情形之下,这些话我肯定不能说出来,当下我唯有点点头说“麻烦你再把那地图给我看一下吧。” 王老板脸上恢复了几分,说了一声“死多嘭” 那些白种人听到他的话,都点点头,一直抬着的枪从我的脑袋上面松了开来。 李秋水走到我面前,又摸出了那个青铜盒子,打开之后又把那人皮地图递给了我。 我接过地图又看了几眼,还是不大明白,不过这个时候我也不得不不懂装懂,于是就又找他们要了望远镜,默默的照着实际情况对照着地图。 果然,天寨上面的情形我不清楚,但是山中山附近的那些通道却是在人皮地图上面有描绘的,虽然上面的线条杂乱无比,但是却可以看出,根据一定的路线行走的话,应该可以安全到达天寨之上,只可惜这地图上面画的不明不白,根本就没告诉我具体的方位,我虽然知道这么多条路有一条是安全的,但是找不到也是白搭。 带着侥幸的心理,我问“你们的指南针能不能用” 王老板脸上古怪的看了我一样,抛给了我一个指南针。 这个指南针的做工精细,可以看得出是高等货,但是一翻到正面我就忍不住骂了出来,这个东西的做工再精细,可是里面的指针却不争气,正在不断的绕着圈,估计换成是我在里面的话这样饶也找不到北了,更别说只是一根指针而已。 我叹了一口气,问“还有吗” 王老板摇头说“没有了,在这里面所有的指南针都不能用,你自己应该比我还清楚。” 我摇摇头,不说话,如果不能确定方向的话,别说给我一张不清不楚的地图,就算给我一份卫星地图我估计也没办法找到入口。 当下我又考虑了片刻,这点金将的学问里面虽然有很多点金寻宝之法,但是我是个没经验的见习点金将,这种时候要把什么东西深套硬搬也觉得有点做不到,不过这种情况下我又不能示弱,只能迟疑了片刻说“你们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王老板摇摇头,说“没有了,只有这个青铜盒子里面的东西,你当时也在场,难道不清楚吗” 我点点头,说“要不然把那青铜盒子也给我看一下吧。” 王老板点点头,李秋水就把那盒子也递了过来。 入手的时候,我只觉得手上一沉,这个东西的重量恐怕超过了十斤,不过这也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把那青铜盒子翻过来看了看,只见上面布满了各种花纹,应该象征着什么吉祥如意之类的意思,不过我不是专业搞这个,看不大明白,更何况这些东西也没有任何用处,我也就不大在意。 翻来覆去看了好久,我发现在这盒子的外表恐怕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最后不得不把目标放在了盒子的内部。 我打开了手电照了进去,也许是太亮的缘故,里面白茫茫的一片,让人看不大清楚那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伸出一个手指在里面摸了摸,可以感觉出里面似乎有一些花纹,不过我摸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只能找个放大镜来看。 也算是我运气,王老板他们这群人的器械很专业,连一个可有可无的的放大镜都是精品,我关掉了手电借着金色的光芒看了进去,顿时只觉得口干舌燥,连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 144.古司南 只见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片精致的雕纹。 在青铜盒子的底部,有一个拇指大的凹点,然后以那个点为中心,向着八个方向横出了八道浅浅的划痕,形成了一个米字的形状,然后在那些划痕的中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云雷纹。 那是一种很生涩的文字,我并不是看得很懂,但是隐隐约约的意思就是,要靠着这个东西来认出方向。 司南这个东西居然是司南 可是我又觉得不对了,如果是司南的话,那么里面的指针呢难道是那张地图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是有指针的话,估计也没什么用,因为这么多高科技的产品已经这样了,这个古董版本的指南针估计也不会例外。 不过这个东西在这里的话就一定有什么用处,如果是发现不了的话,也是我没有发现关键所在。 考虑了片刻,我并没有把发现的东西告诉王老板他们,而是说“这个青铜盒子是上这天寨的关键,如果你要我帮你带路的话,那么这个东西就得暂时放在我这里。” 王老板看了看李秋水,待到李秋水点点头,他才说“好,不过我想你也清楚,要是敢跟我玩什么花样的话,那么最后有什么后果我可就不负责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就算你们不想活着出去,我还想去外面享受那六个零呢,王老板你只管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肯定得完成,只要你最后不要来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那一套,我就谢天谢地了。 王老板“哼”了一声不说话,不过脸又黑了下来。 我原本是挺怕他随时会暴了我的头的,但是这个时候已经看出来了,李秋水虽然是民俗专家,或许在考古方面也有过很杰出的成就,但是那毕竟是在国外。 估计他们是去挖埃及人的金字塔挖习惯了,所以就以为国内的古代遗迹也是这么好碰的,但是他们哪里又知道就他们几个什么博士总结出来的那一套在国内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 王老板是个明白,估计早就想清楚了这一点,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千辛万苦的把我们套进这件事情里面来。 现在想起来,这件事情从张静成了李秋水的学生那一刻,就已经是个圈套了,这个王老板也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这件事情恐怕不知道策划了多少年,要不然的话现在他也不能搞到每件事情都这么顺利。 所以说到底,他既然需要我来帮他办事,那么在事情办成之前我就一定没危险,就算我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恐怕最热心来救我的也就是他了。 不过嘛,到了事情办完之后的话,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形,还是不确定这个青铜盒子应该怎么用,要换做平时的话,我早就跑去和张静或者陈添宝商量,可是眼下这种情况 我叹了一口气,试探着问“王老板,既然这样能不能让我那两个同伴也来帮我,只靠我一个人的话,实在是不成啊。” 王老板脸上的肉一顿,估计是想发飙,但是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想奇怪了,这个家伙怎么又变得这么有风度了。 不过我懒得研究他的心路历程,只是招了招手,示意陈添宝和张静过来我身边。 他们身旁的白种人也看到了王老板点头,所以也就没阻止他们过来。 陈添宝跑到了我身边,扭了扭脖子说“呸,只希望他们祈祷别哪天落到了小爷我的手里,要不然的话,我一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省省吧你,眼前这个情况,要是我们搞不定这里的话,我们是想吃都没得吃了。” 说着我把青铜盒子递到了张静的手上示意她看清楚,张静点点头,把青铜盒子周围都看了一遍,然后才看到了内部,估计她的眼力比我还好,但是看了半天她也是摇摇头,把东西递给了陈添宝。 陈添宝拿起了东西就先赞了一口,然后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一口说“神器他妈的神器这个东西要是面市的话,价钱绝对不会低过你的那张支票。” 我哼了一声,心想这个东西的历史恐怕超过了五千年,但是保存得又这么好,不值钱才是怪事,不过我懒得和他谈钱,问“你看出了什么东西没有” 陈添宝摇摇头,然后把那个东西左右上下的看了看,最后说“没有” 接着他又把手指伸到了里面摸了起来,摸了一小会儿,他突然骂道“操这不是是那黑” 骂道这里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顿了一下才说,“黑心的古董老板要卖的东西吗那家伙还说是什么七千年的古董,但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他那个东西出厂绝对没有两个月” 我和张静两人莫名其妙,怎么又扯到了黑心老板上面去了,但是此时陈添宝正面对我们背对着王老板那伙人,他虽然这么骂着,但是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眼睛眨啊眨的,表情要多生动有多生动。 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是长久以来的默契早就养成了,当下我就随着他的话说“是啊上次那黑心老板就是想卖这个东西,我刚才就说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原来是这个原因。” 后面的王老板和李秋水等人听到我这句话,尖尖的耳朵就弯下去了一点,陈添宝点点头,走到了我身边,然后指着一个莫名其妙的花纹对我和张静说“你们看这里,是不是是和这山中山的格局有点像” 我一眼看过去,只见那里有一个东西,不是龙就是蛇,但是这个混蛋却说和山中山的格局一样,我心里暗骂了一声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但是还是符合着说“是啊是啊” 张静虽然也不知道陈添宝到底要搞什么,但是也凑了过来,说“是啊真的很像。” 可能是她不习惯说谎的原因,话一说完就有点脸红了,显得娇艳欲滴。 我心里骂了自己一声,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女人。 陈添宝看到我们凑了过来,他才放低了声音,说“黑水圭玉。” 我心里一震,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刚才看那个凹点的时候一直就觉得有点眼熟,现在被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那个凹点应该是用来放置那块黑水圭玉的,这黑水圭玉没有磁性,如果真的能指示方向的话,那么肯定不会受到地磁的影响,就算这个地方的地磁再乱的话,应该也没有任何问题的。 想不到我们当日无意间得到了黑水圭玉,却要在今天使用,这说来说去都逃不出一个命字,如果当日在十万大山没有中那白毛降,现在估计也没有这黑水圭玉来用,这到底是福是祸,实在是让人猜测不透。 不过这个情况下,我们也不可能直接把那黑水圭玉拿出来试验,我示意陈添宝把青铜盒子拿好,然后才走回王老板的身边说“王老板,我想我大概知道怎么上去了” “哦”王老板脸色一喜,说“怎么上去” 我指着远处的山中山说“要上这座山,就要在这山谷上面的一条通道上面通过,但是,要是走错的话,是什么结果,我想你也比我还清楚。” 王老板说“那你算出来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但是我可以算出来。” 王老板看着我,不说话,眼神像是刀子一样。 我撇撇嘴说“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期间不得有人偷看,不得有人偷听,那么两小时后我就告诉你,到底什么地方是正道,要不然的话,你就另请高明吧。” 王老板瞪着我,不说话,我也冷冷的看着他,但是心里却紧张到了极点,要是他不答应这个条件的话,说实话,就目前这个状况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或许我的态度令他妥协了,王老板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然后冷冷的说“我就给你两个小时,要是到时候找不到的话,那么有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 我点点头,也不接他的话,快速的退到了陈添宝他们身边。 王老板也是一个爽快人,他知道这种情形下我们肯定没办法逃跑,因为我们手头上已经一点食物和饮水都没有了,现在跑的话,其实就是找死,所以他也懒得叫人看着我们,而是把我们留在了这个空荡的地方。 四周的水雾不断的缠绕着,我害怕还会有人窥视,就示意陈添宝和我一起到处转了一圈,然后才回到了原地。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贴身的口袋掏出了黑水圭玉,感觉自己好像又一次触摸到了巫楚神秘的面纱。 。 145.后悔吗 青铜盒子在陈添宝的手上,我把黑水圭玉放在了掌心,示意陈添宝把他拿过去。 陈添宝估计也是心里紧张,他哆哆嗦嗦的把那黑水圭玉给拿了过去,然后闭上眼睛把它丢到了青铜盒子的里面。 借着金色的光芒我们看到,黑水圭玉在青铜盒子里面打了几个滚,然后就精准的掉到了那个凹点里面。 然后只见它在凹点里面转了几圈,比较尖锐的那一头就缓缓的指向了一个方向,我们三个同时脸上一喜。 张静激动的说“快点,陈添宝你转一下。” 陈添宝说“知道了。” 然后他把青铜盒子在手上转了几个方向,只见不管他怎么转,那里面的黑水圭玉所指的方向就是一点也没有变。 我们对视了一眼,齐齐的向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它所指的正好是山中山的位置。 陈添宝哼了一声,说“坐北朝南,好大的手笔啊,估计建这个天寨的人真的把自己当成是皇帝了,我们这次上去要是运气好的话能够找到那厮的坟墓,我一定把它挖个底朝天。” 我说“陈添宝你省省吧,首先你要记住,这里是天寨,是给活人住的地方,虽然看起来稀奇古怪这么多年早就变成了死地,但是如果你想要找到墓地却还是不可能的。” 陈添宝点点头,一脸笑容的看着我,我不去管他,估计对于我这番话他是不大信的,但是这次我们的身份是大肉票,就算真的遇到一个大坟估计也没机会去挖,所以我也不担心。 “现在怎么办”张静突然问,“就带着这黑水圭玉和青铜盒子去引路吗” 我冷笑一声,说“当然不可能,不但不带着黑水圭玉,而且,地图和青铜盒子都要设法不还给他们,这些东西是至关重要之物,要是全部落在他们手里的话,我们可就是一点用都没有了,总之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就要咬定说,没有这个青铜盒子和人皮地图,就没有办法指点正确的道路。” 说着,我不去看张静的脸色,而是把面具摊在了手上,认真的对比起了地形。 之前的时候我不知道方向,所以一直没办法弄清楚地形的关系,现在的话因为有了方向,所以立马就能看清楚地势了。 只见在山中之山,其实是一种人工修成的风水之地,最中间的天寨坐北朝南,再加上周围的湖泊虽然现在没水了,其实形成了一种湖中山的地势。 事实上,这种地势在古代的时候已经不能算是宝穴了,而应该算是神位,比如说在华夏的传说之中,神仙所处的蓬莱仙岛就是在水中的一座山,像这样的地形,在现实中虽然存在,但是绝对没有这么完美的,只有这种经过人工加工的地方,才有可能算是完美的所在。 更何况,这梵净古山是一条独龙,现在被那个建筑者这么一搞,龙气全部都在困在了这山中山上面,虽然对于大的局势来说,已经是困龙升天的格局,但是对于小的局势来说,却真的是穴中之穴。 按我的理解就是,住在这里的人别说是自己,恐怕子孙后代都一定是王侯将相的血统,要不然一般的人怎么可能弄出这样的一个位置。 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遇到的那个死鬼司天监的黄马褂里面就有说,这里应该是什么狗屁九州之穴那种听起来很牛的东西,不过到底事实上是不是如此我就不知道了。 总之说到底,像这样的格局里面一定有一道生门可以进去,因为所谓的“气”和“势”要从那里出来,这就是所谓的一线生机,又是一丝天机,其道理倒是和陵墓里面的生门道理一样。 想通了这一点,要找出这东西倒也不难。 我对这陈添宝和张静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拿着青铜盒子顺着原本是湖泊现在是山谷的地方走了过去。 好在这个空间虽然大,但是可视的范围却很广,我四处寻找了一番就大概的确定了,生门的所在地应该是在那个黑色裂缝的附近。 我对比这地图走了过去看了几眼,只见在地图上面果然在这一点标得比其他地方比较清晰了一点,虽然周围仍然是让人看不明白的线条,但是却也凸显出了那个地方。 走到了那附近,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底下的那道黑色的裂缝应该是地壳运动形成的,显得深不见底,但是在它上面的桥梁一般的通道却还是依然存在。 这条通道大概有一米宽,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可以看出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来到过这里。 我捡起了几块石头抛在了上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不过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了,我又抛了一颗石头下去底下那黑色裂缝,但是却发现,不管过了多久都听不到任何动静。 这个时候,后面的陈添宝和张静也追了上来。 陈添宝走到边上看了一眼,说“嘿这个地方真像是悬崖绝壁,这石桥就是悬崖上的独木桥,强子,你别告诉我等下要从这里走过去,要不然的话,我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我说“我看你不走还不成了,我告诉你,我是点金将,对于王龙他们还有点作用,张静和李秋水还有那么一点师生情份,估计李秋水一时半会儿也舍不得让她死,所以算来算去等下去试探的这个任务基本上就是你的了。你可记好了,要是等下觉得身上发痒的话千万不要抓,要不然的话,你的下场可就是和那边的那几位一样了。” 说着我努了努嘴,示意陈添宝看向那个方向,那里三具血淋淋的尸体就倒在那里,无论怎么看都显得动魄惊心,陈添宝刚才在后面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现在他看到这一幕,马上脸都青了。 他咧咧嘴,哆嗦着说“肖强哥哥,你别玩我了,你就告诉我等下这条路安不安全就是了,要是安全的话,那还好说,要不然的话就算是直接跳下去摔死,也好过和他们那样。” 我心里暗暗好笑,这个陈添宝难得也会害怕,当真也可以算得上是奇迹了。 看他这样子我也不想再吓他,就蹲在了这条通道的前面细细的盘算起来,如果我的推算没错,这山中山有生门的话,那就肯定是这里,而这些杂乱无比的线条代表了什么东西我就依然想不明白,如果要说它们真的是这些通道的话,那么显然又不可能,因为这些通道虽然多,可是还没有到了线条那么多的地步。 想了想,我又拿起来望远镜对比起手中的地图看了起来,只见循着地图上面一条并不是复杂的路线,很快的就到了那从山上蔓延下来的通道中的一条,我又仔细的算了一下,发现那条通道应该是位于山中山的正中间,也就是说,从这条通道过去的话,应该有九成是安全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下来了,我把黑水圭玉弄回来收好,又把人皮地图塞回了青铜盒子里面,然后就坐在了地上休息起来。 接下来的旅途可能会更加的危险,我不得不抓紧一分一毫的时间开始休息。 张静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到了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有几分古怪,但是到底哪里古怪了又说不出来,我以为自己是眼花,也就没有再看她,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摸出背包里面的水瓶。 一摸之下,我就忍不住骂了一声“操” 原来我们除了水瓶和食物之外,其他东西倒是没人动过,可是没了这两样东西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活下去,虽然我早就知道王老板那个家伙处心积虑,食物和饮水绝对已经被他弄了去了,可是到了真的发现这些东西不见了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骂他。 我们三个人又这样默默的坐了几分钟,但是这样坐下去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过没多久陈添宝就受不了了。 我知道他的性子也就不勉强,想了想才说“陈添宝,你去找找王老板那群人吧,就跟他们说已经找到了地头了,关键是弄点吃的东西来,好久没吃了,肚子受不了。” 陈添宝点点头,爬起来就向着那边跑了过去,远远的听到他吼了几声“法克”还是什么的,但是后来的声音就又听不清楚了。 看到陈添宝离开,张静沉默了片刻,突然问“等下,走这条路真的安全吗” 我摇摇头说“说实话,我心里只有九成把握,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只要出了一点错的话,我们这次,就真的出不去啦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对于找我和你一起解这个狗屁血蛊,会觉得后悔吗” 。 146.莫睁眼 张静摇摇头说“我不觉得后悔,至少这次的事情让我认识了你,你果然还是我小时候记得的那个肖强,一点也没有变,要不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会很失望的。” 我摇摇头,有点疑惑的看着她,说实话,我对于小时候的记忆虽然清晰,但是却一直都不大记得张静这个人,我现在只能隐约想起她那个时候的样子,但是却无论怎样都想不起她到底和我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情。 张静在我的记忆里面,就像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以至于我的大脑经常性的把她给忽略掉。我想如果不是她这次回国来找我的话,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次想起这个人。 想着想着,我觉得有点憋屈,大脑告诉我剩下的事情不应该想下去,我努力摇了摇头,故意把话题给引开,说“张静,你认为我的判断有没有错是不是这条路” 张静似乎想不到我为什么突然改变话题,不过她还是说“我也不知道地图上面的线条代表的什么意思,我想如果没有猜出那代表的到底是什么的话,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我摇摇头说“估计是不可能了,王老板那个人心狠手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我估计要是等下两个小时到了还不能带他们走上正路的话,那么我们两个或许还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可有可无的陈添宝,恐怕就” 说到这里我有点说不下去了,张静的脸上也一下变得有点凄然,不过眼前的这种状况我们也没办法去改变它,只能沉默已对。 到了最后,感觉上沉默的气氛已经快要把我们给压扁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我和张静齐齐的站了起来,只见陈添宝走在最前面,后面是王老板、李秋水、王龙,在最后面是那群白种人,我看到迈克似乎也在队伍里面,不过他不敢跟我打招呼,看到了我眼神就垂了下去。 王老板一脸的兴奋,他快步的走到了我身边,说“肖先生,真的吗你们已经发现了正确的通道了吗” 我指了指那条路,说“就是这里了,不过我不确定有没有其他的危险,所以我建议你们休息够了再过去,要不然的话遇到什么情况绝对是反应不过来了。” 王老板点点头,虽然说一直想去的地方现在就在眼前,但是他倒是还能压下心里的欲望,叽里呱啦的说了几串鸟语,当下有一个白人把我们的水瓶丢还了我们,又有人找出了小钢锅,用固体燃料煮东西吃。 比起我们的方便面和肉罐头来说,王老板他们带的东西还真是夸张,满满的一大锅挂面里面,还有一大堆生牛肉和蔬菜,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这些东西给带进来的,要是我的话,宁愿只吃压缩干粮也不要带这些麻烦的东西。 过不了多久食物就煮好了,虽然比不上外面餐馆的东西,但是对比起我们这几天吃的东西,倒也算是美味,我懒得和他们客气,就吃了三大碗,吃完以后坐在山谷边上,只觉得他妈的老子这最后的晚餐怎么觉得有点窝囊。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我是什么想法,我估计要是知道了的话,我就成了人民公敌了。 不过每个人吃东西的速度都很快,除了王龙那小子之外,其他人我都能看出他们根本就是职业的军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沦落到了来做这种勾当,特别是迈克,一看到这小子我就想起他的妻子还有女子,他妈的上次跟我说得可怜兮兮的,转眼间就什么都忘记了再次来搞这个勾当。 我是没办法才来,但是人家却是无论怎样都要来,这里面的区别令人嘘唏不已。 吃完了东西之后,不用多久这批人就再次收拾停当了,我看了看表,现在的时间应该是白天的正午十二点左右,天地间阳气最足的时候,如果是盗墓的话,这个时候进山绝对是最不吉的时刻,不过我们现在并不是盗墓,所以倒是无所谓。 这一次还是我带路,陈添宝本来要抢上前带路,但是他那个性子我实在是怕了,要是等下遇到点什么东西,就他那脑袋贴门神都不安份的德性,根本就是在害人。 我把身上的东西背好,手里拿着那个青铜盒子,装模作样的一小会儿,正想要走上去,可是突然间,只听张静喊了一声“肖强” 我被吓了一条,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睁大了眼睛,似乎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身后,我疑惑的看了看,脑袋里面也轰的一下,原来就在我们刚才坐过的地方,正刻着几个大大的符文。 那是几个象形文字,我国古代的文字发展史象形大部分的人都清楚,这也是我们的古文比起什么古巴比伦古埃及更加容易理解的原因。 我看了一下,觉得这些文字不像是云雷纹,倒有点像是西周时期某个少数民族的语言。 不过这些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表达的意思,因为它是画成了一个椭圆的形状,中间又多了一个圆,不管怎么看我都觉得这应该是眼睛。 但是,在眼睛的边上又画上了一个方格,看它上面的意思,似乎是要把眼睛给囚禁起来,这到底又代表什么意思 我想了一会儿,有点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现在的这个状况,倒不是没有线索,而是线索有一点太多了,所以我的脑袋反而乱了,说实话,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紧急的话,我真的有点想要分析个几天再说。 突然,张静走前了几步,凑了过来,皱着眉头说“肖强,你看这个东西的意思是不是在警告我们,无论如何走这条道路的时候都不要睁开眼睛” 陈添宝一呆,问“不睁开眼睛怎么走要知道下面可是万丈悬崖,要是掉下去明年我就可以去书店买本自己写的地心游记了。”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忍不住蹲下去摸起了这个字符。 很显然,这个字符是在很久以前就刻下来的,它出现在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偶然,我想了想,站起来转身对王老板说“王老板,麻烦你跟你的那群人说,等下走在通道上面的话,绝对不要睁开眼睛。” 王老板其实早就听到我们的谈话了,他走上前看了看山谷里面黑黑的深渊,皱眉问“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我摊了摊手,说“没办法,我想你自己也清楚,在我们国家很多地方的东西是必须遵守的,当然你也可以不按我说的办,但是等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不负责了。” 王老板想了想,看了看李秋水。 李秋水考虑了片刻才说“确实应该这样,我刚才也注意了这个东西,凭我多年的经验来说,这个东西还是信一点比较好,我们国家有句古话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我们最不济的话就双手摸着地面慢慢的前进,虽然花费呃时间多了一点,但是安全比一切都重要。” 王老板沉默了片刻,点点头,然后对着后面说了一大串。 我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眼前不知道到底多深的深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后面传来了张静和陈添宝的声音,都在叫我小心,我点点头,慢慢的趴了下去,把青铜盒子塞在了背包里面,然后才一点点的摸索着前进。 通道的上面堆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摸上去的时候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脚踩在上面的时候似乎也有几分不稳。 我定了定神,终于一脚就踩了进去。 猛然间,只觉得一阵巨大的风从身体下方吹了上来,吹得人浑身发凉,差点就忍不住从这上面掉了下去,我伏在了地上好半天,忍不住就想要睁开眼睛,但是潜意识里却又知道,如果睁开了眼睛的话,结果可能不止如此,当下我唯有更加同力的抓住了地面,努力使自己不吭声。 终于,那阵风终于消失了,我准备身形缓缓的向着后面退了几步,想要先退出去再说。 可是退不到几步,我感觉到自己的屁股碰到了什么东西,我一紧张,忍不住就“噗”的一声放了一个屁。 突然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只听张静骂道“肖强你个混蛋” 我楞了一下,心想原来在我后面的人是张静,我顾不得自己刚才才放了一个屁,怕她等下不小心掉了下去,忙摸索着拉住了她的手。 张静似乎呆了一下,想要把手缩回去,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动作就停了下来,我把她拉进了一点,强忍着睁开眼睛的欲望说“你怎么那么快就跟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