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杀》 分卷阅读1 ? 《裙杀》作者:蜜意 NP 內容簡介 【我要他们心甘情愿缴械投降。 为我颠倒神魂,与我难舍难分,做我裙下亡臣。】 [一女多男,高H; 不走心只走肾,所有的甜蜜全是套路,女主经典语录“做可以,爱没必要”; 女主角典型渣女,为了得到男人无所不用其极,手段残忍,绝不负责,没三观可言; 喜欢的话可以当个撩汉手册看,但不要太较真哦。] 【走心版文案】 比一个女人长得美更可怕的,是她清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美。 孔翎有千百句甜言蜜语,千百幅面孔,千百个身份,为这世上千千万万帅气的男人随时准备着。 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狼狗还是奶狗,只要入了她的眼,她有信心变成他们最爱的样子,成功接近他们、取悦他们、睡服他们。 然后,抛弃他们。 像蛰伏的优秀杀手,轻易不出手,一旦出手,一击必得。 她是森林中肆意飞舞的蝶,只肯短暂栖息,从不为谁降落。 后来,有人红着眼问孔翎:你也有真心对过什么人吗。 她嫣红手指缓缓划过男人好看的脸,只停留了一瞬,忽然笑出来,纤长浓密的睫毛垂投下一片阴影,抽出一根烟低头点上。 洁白的烟嘴上沾染一圈她的口红,像印下了幅霸道张扬的画,猩红纹理中叫嚣的都是她孔翎的名。 “当然。” 她说。 【随便写写版文案】 近日,本市爆发了一起大型偷心刑事案件,记者在追心警察局采访了几位当事人,取得了第一手视频资料(以下面容部分已做马赛克处理)。 男a: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想问问她怎么才能把心还给我……其实不还也行,难道我连跟她保持长久稳定的炮友关系都不行吗? 男b:长期炮友?你想得美。电话不接,微信拉黑,她撩我的时候可又乖又顺从,床下“哥哥”床上“爸爸”的,嘴甜得跟不要钱一样,我从没想过她是这种提裤子无情的女人。 男c:哥哥?爸爸?呵,这算什么,她让我在床上叫她姐叫她妈,事后还跟我装清纯学生呢。 男d:清纯学生?为什么我没玩儿过这一款?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可是蹦迪queen,在舞池里胸脯贴着我就扭起来了,要不是那舞姿太风骚……我也不至于堕落到这儿来。 男e:我讨厌上面所有的男人。还有,我恨她——更恨我自己,至今忘不掉她。 偷(蒋嘉俞 高H) 孔翎站在两米大床边,刚把一条鱼尾短裙的拉链拉开,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抬眼,看了看歪在床头的蒋嘉俞,男人会意转头,去拿她的手机。 他本来想把手机扔给她,看清了上面显示“詹南”两个字以后,忽然改了主意,亲自下床拿着手机绕了一圈儿,递到她手里。 孔翎挑眉看着他奇怪的反应,下意识低问了句“谁啊”,接起来电话的一刹那,就听清了那头独属于詹南倒豆子似的大吼大叫—— “宝贝儿!我真是要被我爸妈气死了!” 身后蓦地贴上一副火热精壮的胸膛,孔翎还没来得及回答詹南的话,那双指节修长的大手就顺着她低领的烟粉色吊带滑了进去。 一路点火,她微微仰起头,方便他的动作,蒋嘉俞低下头,没有着急去解她的内衣,手指像条灵活的鱼,指尖缠绵吻上她右胸口的一点嫣红。 他高出她一头,从孔翎仰头的这个角度,能看到她胸口起伏的弧度,和掌心下那一点若隐若现的娇俏樱桃。 颜色娇媚,实在是惹人怜爱。 孔翎换了左手拿手机,嘴上腾出时间来笑着问詹南,“怎么了亲爱的,为什么这么生气?” 电话那头詹南声音大到蒋嘉俞能清楚听见,“我说了要跟我朋友一起投一个店,VR游戏!你听过吧宝贝儿?多先进的技术?开在B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一天就要赚个几万的好吗?!” 蒋嘉俞伏在她天鹅一样的白皙侧颈旁,印下一串暧昧的吻,吻得她雪色的肌肤发红。听完詹南的话,男人忽然低笑了一声,呼出的温热气息搔痒她薄薄皮肤下跳动的血管。 察觉到她想要开口回话,他动作从揉捏改成了挑拨,成功将那颗嫣红的茱萸撩得坚硬挺立了起来,孔翎下意识“嗯”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嗔了蒋嘉俞一眼,继续把话说下去。 “我当然知道。我记得上个月M步行街开了一家这个店,还有朋友带我去玩过,顾客蛮多的啊,玩一个项目就要好几百,确实很挣钱哦。” 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下那条短裙褪了下来,蒋嘉俞略略退后一点,一眼便看见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蕾丝系带丁字裤。 男人眼神一黯,无法想象她裤子底下就穿了这么一条聊胜于无的T裤,一路就敢过来他家。 怕是走在路上风一吹就湿透了。 孔翎当然知道他帮着她脱了那条裙子,男人腿猛地向前一弯,她膝盖一软,被他压着就倒在了松软的大床上。 她握着手机转头,覆在她背后的男人居高临下,勾唇笑得邪魅,无声用口型骂了两个字—— “骚货。” 她笑起来,飞给他一个如丝媚眼,状似天真地抬起小腿晃了晃,轻轻踢在男人蓄力的臀肌上。 嘴上没有停顿,继续问电话那头,“怎么,这么好的项目,你爸爸妈妈不同意你投资么?” 詹南终于遇到了知音,抱怨的调子越发委屈了起来,“就是啊!我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他们就是不肯!明明就几百万的事儿,干嘛不肯给我嘛……他们要是实在不同意,逼急了我就卖辆车!” 孔翎刚想笑着劝他,股沟的那条T裤被骑在她身上的男人掀开,蒋嘉俞眯起眼,看着她菏泽一片的下身,眼睛发红地拍了把那雪白的臀瓣。 然后,招呼也没打一个,没有过多的前戏,滚烫的龟头就着顺滑的穴口磨蹭了几下,男人霸道地进入了她。 蒋 分卷阅读2 嘉俞跟她同时呻吟了一声,男人肉棒粗长且坚硬,插入那片温暖紧致的销魂地里,两人都得到了极致的满足。 电话那头詹南听出她有些异样,连着“喂”了几声,担忧问她,“宝贝儿,你怎么啦?还在听吗?” 蒋嘉俞俯下身,紧贴着她缓缓抽送,恶趣味地笑着在她另一只耳边用气声说着,“告诉他……他的宝贝儿在跟我做爱,没空理他。” 孔翎咬着唇,蒋嘉俞在床上向来磨人,花样多得很,现在铁了心折磨她,她也只能忍着浪叫的冲动,气息随着他的抽插变得紊乱,“嗯……在听,我当然在听啦亲爱的……嗯……!” 听见“亲爱的”三个字,蒋嘉俞醋意大发地一记猛顶,恶劣地在她耳垂上辗转吮吻,孔翎肩膀一颤,浑身每个毛孔都舒爽到了极点。身下两人交合处律动的速度加快,男人硕大的精囊啪啪地拍着孔翎的穴口,加倍了这场欢爱的快感。 更多popo 文来群~qq群号:⒎⒏⒍0.⑨⑨⒏⑨⒌ 她这两天在排卵期,敏感得不行,被他这么一加速,几乎给直接送到高潮。 孔翎空出来的右手紧紧抓着床单,下身也随之收缩了一瞬,蒋嘉俞被她夹得几乎射出来,略略停了一下以后,气得咬牙再次加快了动作。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赶快结束这个该死的电话,声音被他顶得又娇又柔,知心地顺着詹南安慰,“我当然是了解你的,你看中的东西什么时候有差错过呀?你好好跟叔叔阿姨说一说,别卖车嘛。” 孔翎感受着蒋嘉俞有力的撞击,忽然转过头去,直勾勾地盯着蒋嘉俞弯起唇角,语气魅惑地对詹南说,“你的那些车,哪一辆我们没一起震过,你舍得卖嘛,宝贝儿?” 她如愿以偿地看着蒋嘉俞双眸睁大一瞬,下一刻,男人抿唇,发了狠地在她身侧撑着手臂,肉棒一次次拔到只剩一个龟头,再狠狠尽根没入。 孔翎看着他那要吃了她似的狠劲儿,声音被他操得愈发破碎,断断续续地对詹南最后嘱咐,“总之要冷静哦,你一定能行的,我相信你。” 说完,她感到自己马上要被蒋嘉俞送到高潮了,绷直了腿,朝着电话柔柔道,“我还要去忙,晚上有空一起吃饭,爱你哦。” 没等那头回复,孔翎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关了静音,一把把手机扔到了大床的另一侧。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男人大手又窜到了她内衣里,一手解开了她的胸罩,大拇指和中指推着她的两个小白兔往中间聚拢,可惜孔翎傲人的D罩杯根本不能被他一手掌控,蒋嘉俞双眼发红,狠狠操着她骂了句,“真他妈大。” 孔翎终于能放肆叫床了,嗯嗯啊啊地哼了出声,媚得能掐出水来,下身全神贯注地跟他做博弈,一波一波地随着他的律动有意识地收缩起来。 她才不要一个人到高潮,那样蒋嘉俞不知道还要干她多久才肯罢休。 男人感受到她的意图,摁着她的腰猛发力,倒吸一口气,“别夹这么紧……!狐狸精,被我干着说爱他?嗯?” 孔翎咬着蜷曲的食指,口齿不清地不甘示弱,“吃醋了?这有什么的,下次跟他做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也告诉你我爱你。” 蒋嘉俞被她刺激得几乎要缴械投降,想了想詹南知道他们俩的事儿会有什么表情,一时越来越兴奋,深埋在她体内的肉棒都涨了一圈儿,“你舍得告诉他我操过你了?不是要跟我偷情么?” 孔翎几乎克制不住,在高潮的边缘捡着勾引的话讲给他听,“嗯……舍得啊!偷情有什么意思,我早点告诉他,他的好朋友蒋嘉俞已经上了我,我们就能早点一起3p……唔!” 男人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沾湿,眼神疯狂,每撞一下都深入她最里面,顶着子宫感受那张小嘴儿软软地吞吐着他,声音低哑得无比性感,“3p?好啊,我先射在你里面,再让他来操你?嗯?” 孔翎双肩收缩了一下,美丽纤弱的蝴蝶骨映在他眼底,她语气软糯,说的话却毫不留情,“那怎么能行呢,总也要分先来后到吧?我是先和詹南上了床才遇到你的,3p的话,肯定也要他先射我啊……” 男人这回彻彻底底发了狠,解开她的腰侧的丁字裤系带,像骑马抓着缰绳一样狠狠握在手里,内裤被他扯得变形,薄薄一层布料划过她穴口外的花核,激得孔翎花心又分泌了一股滚烫的蜜液。 蒋嘉俞没戴套,被她这么一浇,已经感觉到马眼滑出了几滴精液来,不舍得她身下紧致销魂的抽插快感,到底咬住了牙没彻底松开精关。 孔翎却已经到了极限,在他持续不断的大力操干里花穴收缩,高潮的脑子一片空白,男人却丝毫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她敏感得要哭,口不择言地刺激他,“他射完我以后,嗯……你再插进去,就着他的精液操我,猜猜会不会更顺滑更舒服……?啊!” 蒋嘉俞又一次尽根没入,撞得又准又狠,男人双目猩红,确实受不了她这么撩拨形容,顺着她的话联想到那一幕,想到他和他的好朋友詹南一起操着身下这个妖精,听她比现在浪叫得更欢,顿时射意勃发,再难闭合住精关。 他倾身抬起孔翎一条手臂,摁着她狠狠又干了几十下,蒋嘉俞低吼一声,终于尽数射在了她身体里。 那根粗大的男根埋在她体内,射精后还不甘罢休地上扬了几下,磨着她高潮过后的敏感花穴,孔翎被他放开手臂,紧紧抓着面前深紫色的床单,浑身随着他肉棒的最后几下律动而颤栗。 蒋嘉俞俯身,吻上她光洁的后背,孔翎嘤咛一声,感受到他的肉棒缓缓软了下来,从她体内退出的时候,龟头卡在穴口,激得两个人又是闷哼一声。 他不得已扶住她的臀,微微用力将肉棒彻底拔出,孔翎感受到体内那股浓浊热流顺着她的臀缝 分卷阅读3 流下,浇在了他的床上。 她四肢无力,酥软地看了他一眼,跟他撒娇,“帮我擦。” 蒋嘉俞在床头抽了两张纸和卫生湿巾,挺着半软的男根在她唇上狠狠索了一个吻,孔翎气喘吁吁,酸软着手腕去推他,男人这才恋恋不舍地与她分开,跪在她身后给她细心地擦干净精液。 “要不要吃药?” 她一条手臂撑着转过头,眼尾上挑的弧度撩人,看着他笑起来,“怎么?怕我怀上蒋家的小少爷啊?” 蒋嘉俞惩罚地拍了把她的屁股,雪臀波浪似的摇晃了一瞬,孔翎笑得欢快,伸手拿了根烟叼在唇边,漫不经心地伸手抹了把他漂亮脸蛋上的汗,“放心吧,常年口服短效避孕药,是渣女的必备修养。” 蒋嘉俞不置可否,将纸扔进垃圾桶,重新靠回床头,孔翎顺从地叼着烟趴在他胸口,抓过打火机点燃,就在他胸膛上抽了一口。 吐出的烟雾里,她的脸隔着一层淡淡浊白只剩一个轮廓,却也看得出美得惊心动魄。 蒋嘉俞沉默一瞬,忽然问她,“你是真看好詹南的那个投资?” 孔翎挑眉,看了他一眼,难得笑出了几分凉薄来,“怎么可能。小少爷向来深入不到基层,看问题知一不知二,M步行街那个店,一天收入十万左右,可惜刚好能抵销B市最繁华商业街的那一天地租。詹家是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他爸妈不给钱没毛病。” 他看着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高潮过后气色愈发红润,白里透出光来。想到这女人刚才在他身下被他滋润过才有这么好的气色,蒋嘉俞的肉棒又控制不住地跳动坚硬了起来。 孔翎诧异地看了一眼他恢复雄风的下身,“我说什么刺激到你了?” 他伸手摸着她丝绸吊带下光裸的乳,触手分不清这软到底是绸缎的,还是她自身的,舒服得让他眯起眼。 一句话半真半假,他试探地笑着感慨,“那你可真薄情啊,嘴上净挑好话说给他听,都是骗他的。” 孔翎看着他笑而不语,吊带从她一侧肩膀缓缓滑落,那模样愈发性感勾人,他发了狠,一把将她手里的烟摁灭扔下床,凑近了几分,捏着她的下巴问,“我和他,谁操得你更爽?” 孔翎半点犹豫都没有,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当然是你。” 蒋嘉俞看着她完美无瑕的笑容,心里涌出一点慌乱来,逼问道,“也跟我说好听的?一样骗我?” · 她红唇轻启,偏偏不肯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妖娆笑问,“你说呢?” 他眼神一黯,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翻过身,一把跨坐在她身上,再次顶开了她的腿。 借根烟?(3p 下) 酣战过后,孔翎累到极点,半梦半醒就晕睡了过去,睡着的时候是在两个男人中间,被吵醒的时候,詹南却已经压在了她身上。 天完全暗了下来,整个房间只从酒店的大窗里透进一点月光,孔翎惊讶地看着詹南柔情似水的眼神,感到一根手指在自己下体来回流连。 刚才欢爱的时候太过投入,精疲力尽时不觉得,此刻醒来,身上那种黏腻感就分外不适,孔翎手腕无力地推了推詹南,“我想去洗澡……” 詹南高大的身躯纹丝不动,撑着手臂在她身上,膝盖缓缓顶开了她的双腿,火热的男根再次赤裸着贴近她的花穴。 孔翎惊恐地转头看了眼大床那一侧安睡的蒋嘉俞,依旧去推詹南的肩膀,“亲爱的……你别……他还睡着!” 詹南却被她这么说得更兴奋了,怜爱地吻了吻她的面庞,俯身去看孔翎的脸,越发觉得那张脸精致得毫无瑕疵,她像希腊神话里完美的爱神,在月光下分外迷人。 詹南手指在她穴口轻柔点了点,压低了声音哄她,“宝贝,疼不疼?” 孔翎当然疼,被他们两个人轮流比拼着显示自己的雄风,昏睡之前已经到了她体力能承受的极限,此刻詹南这样问,她咬唇思索一下,试图勾起他怜香惜玉的情感,于是水汪汪地眨着眼睛点了点头。 詹南却最看不得她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动情吟哦一声,便一挺腰,再次进入了她。 男人嘴上哄得温情,怜惜的吻在她面颊上流连,“我知道宝贝很累,我就插进去暖暖……嗯……我轻轻动,好不好宝贝?轻轻的……他睡着也没关系,我操你就好了宝贝……” 没等孔翎回答,詹南已经边说边律动了起来,孔翎慌张回头看了眼大床那侧的蒋嘉俞,此刻不是三个人清醒着彼此欢爱,这样瞒着第三个人压抑着偷情的快感太刺激,让她控制不住想要叫出声来。 “嗯……!” 刚哼了一声,詹南却立刻俯身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孔翎一双眼里满是难耐,扭着细白的腰央求地去看詹南,花穴不过一会儿没有肉棒撑开,男人却觉得她此刻一扭,又是十足的紧致销魂。 他被蛊惑,一把翻下身,抱着孔翎转身,把她夹在和蒋嘉俞中间,用手扶住她的右腿,在她背后躺着挺腰操干。 詹南开始用力,孔翎被他顶得不断向蒋嘉俞滑去,大床不可避免地开始摇晃震颤,孔翎咬着手指,努力不发出声音来。 月光下,蒋嘉俞熟睡的侧颜静谧优雅,本来是青春洋溢的年纪,在睡梦中却多了几分沉wen成熟的味道。 孔翎看着他的脸,体内虽然埋着詹南的肉棒,却自顾自地带入了蒋嘉俞在操她的模样。 这念头不可说,却加重了她偷情一样的快感,这场性爱刺激又隐秘,她在蒋嘉俞随时可能会醒过来的紧张里转头去催促詹南,“好了没有?亲爱的……嗯 分卷阅读4 ……你快点嘛……!” 詹南被她鼓舞,一下一下往她花径里最敏感的点去撞,同样压低了声音喘着气回她,“宝贝再忍忍,我马上就射……!” 孔翎被他的话刺激,转过头,在与詹南的性爱里闭上眼,唇齿间一声“嘉哥”就快要溢出来。 她在迅猛的高潮中低喘出声,忍着花穴里的酥麻抓紧床单回过头,余光却看到蒋嘉俞的男根已经硬了起来。 她惊慌失措地抬眼,却恰好对上前一秒自己的性幻想对象的明亮双眼。 蒋嘉俞一手枕着头,手臂上的肱二头肌线条硬朗,孔翎在詹南猛烈的撞击中像一只摇摇欲坠的蝴蝶,连呻吟都忘了,只知道呆呆看着男人饶有兴致的双眼。 他静静打量她和另一个男人做爱,那种亵渎被撞破的禁忌感瞬间袭来,詹南在她身后闷哼一声,“宝贝,我要射了!” 她就这么承受着詹南给的欢愉,与蒋嘉俞对视着,又一次泄了身,花穴里的滚烫爱液浇灌在詹南的龟头,爽得他射了精还不舍得拔出来,依旧死死往她子宫口的小嘴顶住不放。 蒋嘉俞勾手,将她下巴抬起,在詹南射精后的颤抖中吻住了她。 蒋嘉俞闭上双眼,微微侧着脸亲吻她,浓密的睫毛轻颤,这个吻温柔且细致,似乎没有多少色情的意味,却让孔翎又一次湿得一塌糊涂。 孔翎心甘情愿地跟随他闭上眼,心头一颤,忽然想起了跟蒋嘉俞的初见。 *** 小少爷和孔翎认识不到一个月,詹南非要请寝室和班级里几个好朋友吃一顿,说要把她介绍给他们。 孔翎面上笑着答应下来,其实对这种大学生的局完全没有兴趣,她进入环仲以来,赴过太过酒局,局上大佬围聚,美女如云,个个儿精彩绝伦,这种平淡的酒局对她而言可有可无,不过也毫无难度。 不过为了全小少爷的面子,做好她百依百顺的形象,她倒是也可以应付,只是她心里实在觉得好笑,又不是正牌男女朋友,何必正儿八经地介绍给周围的人认识? 不过是男人的一种炫耀心理罢了,小时候炫耀一张稀有的卡牌,大了炫耀一双球星签名的球鞋,一辆限量版的跑车。 或者,是一个足够引所有男人yan羡的女人。 她知道小少爷什么心思,自然也知道要怎么做。 当天晚上,孔翎一直秉持着完美女伴的“三多一少”标准—— 多微笑,多倒酒,多夹菜,少交谈。 女人的美本就是最大的炫耀点,她坐在詹南身边,什么都不必多说,只要显露出一点温柔体贴,就足够詹南因为她而收获满桌男人的妒忌。 孔翎做得好,小少爷也满意,一顿饭吃完了,还兴致勃勃地要带人转去台北纯K嗨唱,孔翎温柔地靠在他怀里抿唇微笑,对小少爷说的一切毫无异议。 人群里有人醉醺醺问了一声,“嘉爷到哪儿了?饭没赶上跟咱们一块儿吃,换场子也不来?!” 小少爷宿舍另外一个晃了晃手机,“刚发消息问过了,嘉爷回在路上,让我们先换场子。” 詹南一把搂过孔翎往停车场走,“等他到了多罚他几杯!走走走,咱们先他妈嗨起来!” 孔翎陪着詹南在KTV又唱了半天的歌,整个豪华包间坐满了各色喝得上头的人,她烟瘾无端犯了起来,却觉得室内又闷又吵。 孔翎忍着太阳穴处突突的疼痛,拿起包对玩嗨的小少爷比了个出门的手势,詹南抬头握着她的手不放,孔翎牵着他的手起身往外走,等到两个人的手再握不住,小少爷才松开手再去摇骰子了。 孔翎推开KTV厚重的隔音门,终于闻到了走廊上流动的新鲜空气。 她飞快地关上了身后包间的门,长舒一口气,高跟鞋缓缓踩在走廊上,服务生端着酒迎面而来,孔翎在他眼中看到惊yan,纤长手指在擦肩的刹那扶正了服务生领口的黑色蝴蝶结,小帅哥惊讶地随着她回头,却不防手里的酒瓶叮叮咚咚倒了一地。 她看着服务生手忙脚乱地去扶酒瓶,心情终于好了起来,无声笑了笑,推开走廊的门走到了昏暗的楼梯间。 孔翎在包里翻找着烟盒,半天摸索不到,才想起来跟小少爷出门的时候她从不抽烟。 有些烦躁地扣上了包,她靠在走廊的门上发呆,却意外听见楼下似乎有一声打火机响起的声音。 她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缓缓走下了楼梯,果然看到拐角处有一抹明灭火光。 更多popo 文来群~q群号:⒎⒏⒍0.⑨⑨⒏⑨⒌ 男人抽烟的手指修长,她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干净的手指。 很少有男人的手能这样好看。 孔翎心生好感,走下来的身姿刻意放得曼妙优雅。 他果然顺着高跟鞋的声音抬起头看向她。 那是一张年轻又玩世不恭的脸,那双眼叛逆不羁,却又清澈得一眼就能看到底。 孔翎立刻就判断出来,这也是位养尊处优的少爷,却偏偏喜欢标榜自己的人生有多么新鲜刺激。 像詹南一样,这样的男孩,大多没有经历过情伤,也没有经历过贫穷和挫败,抽烟也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消遣,拿来武装自己那为数不多的浅薄男人阅历。 这样的弟弟最可爱,心思单纯,却偏偏以为自己天衣无缝,迷人得要死,女人都该像他学校里那些小妹妹一样,为他一个投篮、一支街舞而欢呼着双手奉上她们全部的青春。 可她偏不。 在男人 分卷阅读5 探问的眼光中,孔翎挑眉一笑,声音放得低柔动听,“借根烟?” 他顿了顿,将口袋里的烟摸出来,伸手递给她,孔翎却勾唇一笑,缓缓走向他,用手指轻轻夹起了他口中燃着的那根烟。 他惊讶地看着她将他吸过的烟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屈肘拿烟的姿势十分熟练,每一处都透着优雅性感,红唇印在雪白的烟嘴上,留下一行唇印。 她轻笑着,眯起眼眸朝他吐了个烟圈儿,然后将那根烟再次递给他。 他蹙眉怔了一下,那根烟在她指尖燃烧着,他没有接过,她也不着急,看着他曼声问,“不要了么?” 孔翎笑起来,再次吸了口烟,然后走近一步,踮起脚凑近他的唇。 她今天穿了一条米色的毛衣长裙,浅浅的颜色看起来又净又纯,可是那双唇却红得热辣,涂满了欲望。 此刻那双唇轻轻贴在男人唇上,他一瞬睁大了眼,手却不自觉渴望地抬起,扶上了她的腰。 手下触感纤弱柔软,带一点女人诱惑的温度,绝佳的触感勾引着他用力捏了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她当然感受得到他的失控,却只是轻轻笑着,将那口烟渡进他口中。 他闻得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混着烟草充斥着口鼻,女人的唇舌和腰肢都柔软,他像是受了蛊惑,想要加深这个吻。 孔翎却不肯让他如愿,在他唇舌追逐自己的那一刻抽身脱离,再次将那根烟递进他手中。 他怔怔地夹住那根沾染她唇印的香烟,女人咬着唇,朝他眨了眨眼,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和性感的臀部,长腿一mai,再次袅袅娜娜地走上了楼梯。 他看着她一气呵成地上楼、关门,不回头地消失在这方楼梯间里,手中的香烟燃到最后,指尖感到一股猛烈袭来的灼烫,他回过神,慌忙熄灭了那根香烟。 他在寂静的昏暗里蹲下身子,去看那根烟上女人嫣红的唇印,想想她离开时扭动的腰肢,下身忽然窜起一股无名火。 他像是被夜魅妖精勾了魂的行尸走肉,烦躁地在楼梯间又站了一会儿,准备进包间打个照面直接回去,想着再动用什么手段找到今夜这个谜一样的女人。 谁料推门的瞬间,看见方才那张性感的脸正笑得无害,躺在他兄弟的怀里抬起头,盈盈笑着说了句什么。 他愣在门口,詹南发现他的身影,热情地揽着她站起身朝他招手,“操!老三,你还知道来啊!” “快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宝贝儿,这是我宿舍老三,我最好的哥们儿!老三,这是我女人孔翎,漂亮吧?” 詹南的表情炫耀,笑容几乎飞扬了起来,女人抱臂,乖顺地靠在小少爷怀里,模样纯良温柔,像是初见他一样。 他默默咀嚼着小少爷“我女人”的称呼,忽然便觉得不那么压抑了。 下一瞬,他也笑起来,率先绅士地朝她伸出手,声音染上一点庆幸,“幸会,蒋嘉俞。” 女人的手如同方才一样柔弱无骨,微凉地轻轻搭在他掌心,握住他掌心的命脉。 她的指尖在他掌心若有若无地轻轻搔了搔,眉眼弯弯地自报姓名,简简单单两个字在她口中却媚得如同一首歌—— “孔翎。” 床上不许叫那个名字!(蒋嘉俞 高H) 灯光迷醉,詹南依旧一杯一杯地在喝酒,孔翎手支在下巴上,状似不经意地去看坐在点歌台前的蒋嘉俞。 更多popo 文来群~q群号:⒎⒏⒍0.⑨⑨⑧⑨⒌ 男人的手指上带着宝格丽的金属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孔翎随着音乐正轻轻摇晃着身体,忽然听见旋律一转,熟悉的前奏响起,大屏幕上赫然是一首吴雨霏的《吴哥窟》。 孔翎眉心几不可见地一跳,顿时觉得事情变得愈发有意思。 人群里有人看到这首歌,扯着嗓子跟蒋嘉俞调侃,“嘉爷,这什么爱好啊,新喜欢上小三之歌了?!” 他唇边笑容慵懒,回头时眼光掠过孔翎,只说了句,“小三就不能是真爱了?” 那头小少爷蹲在沙发上嚣张地摔了把牌,闻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操,真爱不就是在小三身上才能体现出来的吗?” 一屋子人哄笑,孔翎也跟着浅笑,转头去看舞台上蒋嘉俞修长的身影,他垂头握着麦克风,低眉的模样有几分伤感温存,孔翎一瞬间几乎要信以为真了。 歌声响起,男人安静低沉的声音在喧闹的包间里流淌,孔翎眼中流露出惊yan意味。 她本以为,小少爷的朋友都是跟他一样嚣张炫耀的富二代,实在没想到蒋嘉俞唱功竟然如此之好,不炫技不嘶吼,嗓音跟他这个人一样,干干净净。 他唱, “心声安葬在岩洞,上帝,四次三番再愚弄。 听得见耳边风,难逃避你那面孔—— 越要退出越向你生命移动。” 孔翎斟酌着这歌词,抬眼看过去,恰好对上蒋嘉俞那双沉静的眸,一瞬间像是被漩涡吸引,将她拉扯进他的情绪里。 她笑着蹙起秀眉,有些意外地想,这位爷倒真是个性情中人,一见钟情这种在电视剧里见过的桥段,居然就在今夜因为一根烟被她撞上了。 人们在感情里往往有向往禁忌的特质,简单来说,就是越不可为的情感才越带感,譬如乱伦、朋友之妻,都比普通的爱恋千百倍引人入胜。 而且往往外界的阻力越强大,这对恋人就会爱得越深刻猛烈,他们会在对抗众人的拆散与反对中产生强烈的相依为命感。古往今来那些棒打鸳鸯 分卷阅读6 的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和朱丽叶》等等,都是因为有那根“棒”的存在,才让苦命鸳鸯们愈发情深似海。 孔翎原来只是认可这种说法,今夜在詹南的身边坐着,听蒋嘉俞唱了一首这样隐晦又热烈的情歌,倒是切身体会到了这种感受。 她舌尖抵上齿背,不过思索了一瞬,便再次对上蒋嘉俞的双眼,忽然展颜一笑。 红唇似火,眼神却又如同一朵含苞的花朵,欲拒还迎,不胜娇羞。 *** 散场的时候,小少爷已经喝得不省人事,詹南宿舍除了蒋嘉俞以外只来了一个人,和同班的男生扶着他上了车,便有些为难地看着孔翎,“这个……嫂子,我们学校宿舍不让女生进去……” 孔翎十分善解人意地挥了挥手,“放心吧,我已经叫我朋友来接我了,只是要辛苦你们把詹南平安送回去咯。今天跟大家玩得很开心,你们回去也早点休息哦。” 男生挠了挠后脑,脸在夜色里的KTV门口红得可疑,“嗯嗯,不辛苦不辛苦……那你一个女孩子,注意安全哈……” 孔翎依旧眉眼弯弯地笑,目送他们的车子离去,依旧做戏做全套,对着倒车镜温柔挥了挥手。 初秋的夜微凉,她穿着毛衣裙站在街边,却并没有着急行动,只是闲闲背着包走了两步。 凌晨两点的城市已经不再喧嚣,但KTV的门口也绝对算不上冷清,孔翎站了两分钟,路上有呼啸的车一辆辆开过,纷纷驻足,一张张男人的脸摇下车窗问她,“美女,上车吗?” 孔翎微笑着摇头一一拒绝,在最后一辆难缠的车主还在试图搭讪的时候,忽然看见了街角轰鸣驶来的一辆暗紫色超跑。 她指了指那辆车,冲着面前的奥迪车主无声挑眉。 奥迪男说不清是嫉恨还是不屑,脸上的表情十分扭曲,“这么漂亮的美女又怎么样,还是要上豪车的哦。” 孔翎不欲和他多言,轻蔑一笑,款款走到那辆跑车前,嚣张地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蒋嘉俞看她脸色不郁,也没多说,一脚油门踩出去,与奥迪车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摇下车窗飞了个冰冷的眼神过去,然后就不愿意再多废话,加速将那辆奥迪yuanyuan甩在了后面。 夜风微凉,吹散了她心里的那点不快,蒋嘉俞看她唇角抿起,微微带了点笑意,伸出手指替她打开了暖风,开口调侃着打破沉默,“好巧,我从停车场上来就遇见你。” 孔翎瞥他一眼,轻飘飘地拆穿,“哦?是吗,我以为你是看我可怜,没人送我回家,才特地来接我的呢。” 蒋嘉俞轻笑一声,单手打着方向盘转了半圈,过了个路口,才开口,“可以这样说。” 孔翎笑了笑,没再说话,蒋嘉俞依旧在开着车子飞驰,漫不经心地问她,“住哪儿?” 这话就问得画蛇添足,从他出现在街上,到她打开车门上车,两个成年人做的无非是一系列心照不宣的性暗示。 可他此刻偏偏这样问,引得她在心底兀自发笑——到底还是年轻男孩儿,沉不住气,脸皮也不够厚,不敢直接来点直接的,真是可爱呢。 孔翎转过头去看男人故作镇静的侧脸,饶有兴趣地静静打量了一会儿。 蒋嘉俞被她盯得耳尖泛红,她觉得好笑,轻哼了一声,竟然真的报出了一个小区的名字。 蒋嘉俞得到答案,忽然抿唇转头看了她一眼,孔翎迎着他目光直视回去,他看着她无所谓的模样恨得牙痒痒,自言自语地抱怨,“你就不能……” “就不能什么?” 她接得很快,含笑的双眼眼尾妖娆挑逗,“就不能顺着你说,说我跟你回家?” 男人下颔绷得紧,手上的戒指重重碰在方向盘上,孔翎靠在副驾上,笑得楚楚动人,用他唱过的歌词还给他,“睁开双眼做场梦,问你,送我归家有何用?” 蒋嘉俞蹙紧双眉,有些费力地问出一句,“没用吗?” 孔翎并不正面回答,只是从容笑着应对,“有没有用又有什么要紧,反正你也不在意。” 他听她这样说就忽然觉得轻松了些,舒展眉心,倒觉得有意思起来,“那我在意什么?” 孔翎伸手,从他口袋里自顾自拿出了那包烟,在车里的点烟器就了火点燃,摇下车窗,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微微遮住她白皙的脸庞,她张扬又勾引地回眸看他,那双眼在肆意飞舞的发丝后笃定一笑—— “我。” 蒋嘉俞看了两秒她的脸,忽然低低骂了一句,然后猛地一脚油门,连超三四个红灯,从始至终根本没有想弄清楚她住的地方在哪儿过,一路带着她直奔自己的公寓。 厚重的实木大门刚关上,灯都没有来得及开,她就感受到了黑暗里一股推力。 年轻的男人狠命将她桎梏在门上,低头下来吻她的时候颇为急切,粗重的呼吸喷在她颈侧。 孔翎抬起手去抱他,蒋嘉俞一手撑着门,一手向下去抚她柔软毛衣下的双峰。 她挺腰,配合得将那对傲人双乳契合在他的大掌下,他圈着她,手上狠命揉捏,极尽霸道地索吻。 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在夜色里看着男人紧闭的双眼,忽然伸手,拨了拨他的睫毛。 蒋嘉俞停下动作,不解地看着她,孔翎缩在在臂膀下笑得温柔娇俏,语气带一点得意与笃定,“接吻时闭上眼睛的男人,是动了情的。”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孔翎揽着他的脖子,一腿屈起,若有若无抵上他鼓胀的下身,用鼻尖 分卷阅读7 媚惑地轻哼了一声逼问,“嗯?” 黑暗里,两个人都没有声息,孔翎不疾不徐地抱着他凑近红唇,在他的唇上浅浅流连,却仍是如同在楼梯间那时一样不肯深入,她的鼻息搔得他浑身都痒,那种痒是从心底蹿遍全身的。 他知道,除了吻她,脱光了她,进入她,压着她在身下狠狠干她,没有别的缓解办法。 女人伸出香舌,缓缓勾勒他的唇形,点燃干柴上的火,蒋嘉俞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走到房间里,扔在宽大的床上。 他们两个都没有想要去开灯,孔翎享受黑暗带来的成倍快感,感受着他的手急切地将她的裙摆掀起,脱下那件毛衣裙,然后一手恋恋不舍地在她bra上来回轻抚,另一手“啪”地一声,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她舔舔嘴唇,躺在床上眯起眼,她最喜欢听男人解皮带的声音,这一声清脆又暧昧,引人无限遐思,对将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是默契的宣示。 他们即将进入彼此的身体,成为水乳交融的,最亲密的一对男女。 这认知让她花穴里也开始泛起涟涟春水,她将他的手指按在自己的穴口,双手接替他,去脱他的内裤。 肉体与肉体赤裸相触,她的手抚上男人坚硬滚烫的欲望,来回抚弄了两圈便清楚了他的尺寸,她在夜色里无声一笑,蒋嘉俞俯身贴上来亲吻她,“满意吗?” 孔翎笑意更深,他的唇舌乘胜追击,“满意就跟我接吻,嗯?” 她的bra被他单手解开,纤细手指套弄着他越发粗大的肉棒,在黑暗里同他忘情地交换彼此的津液。 水声啧啧勾引着两个人的心神,他开始不自觉地挺腰,在她手心一下一下地song动欲望,孔翎感受着他的力量,身下的渴望愈发泛滥成灾,男人的大手奔忙在她柔软的双乳和湿润的花穴之间,掐着她的乳尖和花穴,听她难耐呻吟出声。 不多时蒋嘉俞也低喘一声,俯身将肉棒贴近她花穴,从未进入过彼此身体的两人性器亲密相抵,下一刻便能让他们的关系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这种感觉太过刺激,他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几乎跳出胸腔。 孔翎也兴奋起来,仰起下巴在夜色里欣赏他的俊脸,蒋嘉俞的肉棒抵着穴口缓缓磨蹭了几下,惹得她娇喘连连后,终于缓慢地送进一个头。 硕大的冠状龟头撑开柔嫩花穴口,两个人的体温互相熨帖彼此,他滚烫火热地一寸寸填满她的空虚。 孔翎的腿顺从地缠上他的劲腰,蒋嘉俞光是进入她就已经渗出了一头细密的汗珠,他咬着牙,俯身去亲吻孔翎双乳挺立的樱桃,试图让她花穴中放松一些,不要咬得那么紧。 可这依旧徒劳,女人紧致的层层媚肉夹着他,与第一眼就倾心的女人禁忌的交欢刺激着他,几乎就要射了出来,他埋在她体内,有些狼狈地想要转移注意力。 “……你和詹南……是怎么回事?” 身上男人的肉棒埋在自己体内跳动,她几乎感受得到那青筋暴起的欲望里奔涌的血液,孔翎手指温柔抚过他的脸,偏头轻笑,语气真诚无邪,“享用彼此的身体,却不用为彼此的情感负责,更不必戴上忠诚的枷锁,算怎么回事呢?美妙的关系吧?” 他在她的回答中度过了最难熬的劲,终于敢挺腰缓缓抽动起来,孔翎配合地抬起身体,他的手在她娇躯上流连,紧盯着身下的雪色,“所以……跟我也是这样?” “嗯……” 她在他的规律里轻哼一声,反问他,“这样……不好吗?” 他想起她靠在詹南怀里巧笑的模样,一时妒火中烧,无法自控地顶着她的最深处向上用力,情绪复za地问她,“我们的事,你不准备告诉他?” 孔翎被他干得欲仙欲死,却实在觉得他此刻的话煞风景,拉了他手臂一把,蒋嘉俞顺从地低下头,她主动献上红唇,深深给了他一个吻。 男人在这个吻里抽送得愈发快且狠,孔翎嘤咛出声,断断续续地吻着他蛊惑,“真棒啊……哈……!糟糠很快就无趣了……只有外面的才永yuan新鲜啊……” 蒋嘉俞被她夸赞得迷迷糊糊,所有的快感聚集在下体肉棒,发了狠操干,只能抽空顺着她重复,“新鲜刺激吗……让我看你在他怀里笑?” “嗯……不啊……我在他怀里……笑……啊!但是转过身,就背着他和你牵手热吻……好不好?” 男人依旧红着眼不肯退让,“所以还是他算光明正大,我就算偷?嗯?!” 孔翎被他顶得小泄了一回身,在快感里紧紧攀住他的手臂,娇滴滴地央求,“轻点……唔……求你了,我们就按先来后到算嘛……啊!” 肉棒被女人死死咬着,热浪一波一波袭来,明明是初秋的天,他却燥热地出了一身的汗,“早晚死在你身上……” 他粗暴地去啮咬她的肩膀和锁骨,孔翎在酥麻里被他一下一下顶着最敏感处,几乎要再度潮吹,连忙变着法儿去哄他,“嘉爷……不要……那里……嗯……!” 蒋嘉俞却更兴奋,故意坏笑着问她,“那里?哪里?这里吗?” 孔翎尖叫一声,在失控与舒爽里闭上眼,软着嗓子带了哭腔去求他,“嘉俞……嘉哥……小俞……!” 孔翎本来是换着法儿地叫他,想要刺激他缴械,男人在听见前几个称呼的时候都大有越干越勇的趋势,直到最后一声,孔翎不明就里地感觉到他劲腰一挺,闷哼一声过后,一股热流就顶着她尽数喷洒在了她宫口处。 男人喘着气,忽然恶狠狠地低下头来瞪她,孔翎无辜地眨着眼睛看他,完全云里雾里。 过了一会儿,蒋嘉俞才气馁地将头蹭在 分卷阅读8 她颈侧,躲开她的眼神咬了口她的耳垂,抱紧她瓮声瓮气地命令,“以后……床上不许叫那个名字!” 喜欢我那套比基尼吗?【加更】 孔翎只睡了一会儿,离开酒店的时候天还没亮。 床上两个男人翻了几个身,越睡越近,她在浴室化好了妆,手指挑着墨镜饶有兴趣地驻足看了一会儿,本想拍张照,到头来还是作罢。 转身关门的时候,她看着窗外迷蒙的天色,十分期待一会儿他们两个醒来面对彼此的表情,只可惜她那时已经在去往希腊的飞机上,不能亲眼见证了。 在停车场的跑车里取了行李箱,她懒得开到机场泊车,用软件叫了辆车直奔机场。 到达机场的时候旭日初升,孔翎下车站在航站楼前,随手用手机拍了张航站楼的一角飞檐,刚好经过一架飞机划破黑夜与黎明的分割线。 聚光灯下被拍久了的人,拍起照来也颇有心得,孔翎简单调了个色,就把照片扔进了朋友圈,没加任何配字。 然后退出微信,上了微博,同样发了一条状态给她几百万的粉丝看,不过这次倒是好心情地写了个单词——“Vacation.” 她随手翻了翻新晋的粉丝列表,女性居多,都是漂亮可爱的小姐姐头像,她的粉丝也多是美女,孔翎翻看得心情大好,刚准备满足地退出微博,却忽然看见粉丝列表里有一个拿布加迪做头像的男性用户。 孔翎下意识觉得这辆车十分眼熟,点进主页,干干净净,只有随手转发的一条亚洲视觉的动态,再看了眼资料—— 26岁,B市。 她失笑一声,怪不得看这两布加迪眼熟,原来是易遂那款限量版的宝贝座驾。 再一刷新他的主页,孔翎看到易遂刚刚给她最新的机场照片点了个赞。 自从上次隔着手机听着他的声音自慰了一次以后,孔翎辗转在蒋嘉俞和詹南之间,心思也大多扑在了柏彦身上,对于易遂倒是真遗忘了许久。 想起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她血液里的激越再次跌宕叫嚣,知道易遂无声无息地关注了自己以后顿时兴趣大起,眨眼间就有了新的想法。 和两位小少爷厮混久了,就少了最初那种猎yan的新鲜刺激,最好的男人永yuan是还没睡到的下一位。 更多popo 文来群~q群号:⒎⒏⒍0.⑨⑨⑧⑨⒌ 暧昧期,剩下一窗户纸未捅破,但两人同时对彼此感兴趣且欣赏,没有任何一种感觉能比这样更美妙了。 很显然,这位环仲年轻有为的董事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孔翎在关机前收到了解旭宸的微信,文字里的语气惊喜,“小羽毛要出发了吗?我在New Zeand等你哦。” 她看过就罢,甚至连屏幕都没有划开,下一秒又收到了一个Roy打来的语音电话,孔翎无声拿着手机笑了笑,墨镜下的双眼毫无起伏,干净利落地长按了关机键。 世界只剩下初晨的机场与她的玫瑰金色行李箱,孔翎一身轻松,缓缓呼了口气,拉着箱子mai开长腿,向航站楼里走去。 来往的行人纷纷注视这个身材高挑的墨镜美女,孔翎听见身后有两个女生窃窃私语,“她是谁啊?是明星吧?” “看着有点眼熟啊……真的挺漂亮的,是不是哪个还没出名的十八线啊?!” “要不要拍照啊?要个签名吧,万一哪天火了呢?” “我不敢耶,感觉她好有气场的,走路带风……” “我也是……不过真的好酷哦!” 她把女孩的议论听在耳中,面上不动声色,前面一位母亲抱着孩子,手中的行李忽然掉落在地上,小孩子哭闹不止,女人抱着小孩手忙脚乱,孔翎俯身替她把行李捡了起来,交到那位妈妈手里。 女人忙不迭道谢,孔翎只是淡淡点头示意,转身就去了柜台办手续。 “天啊,漂亮就算了人还这么好,美丽善良的小姐姐,我爱了!” 两个女孩隐约的赞叹被她甩在身后,孔翎在心里无声地笑——一个人的好与坏并不是一个举动就可以判定的。 如果她们知道她今早还和两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不见得此刻还会夸她人好。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准则,孔翎从来不喜欢干预别人的,更讨厌别人拿条条框框来定义她,人活一世,让自己开心都很难了,她没空管别人怎么看自己。 从B市直飞雅典,将近十五个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以后,她降落在希腊,孔翎转轮船直奔她的第一站,爱琴海圣托里尼岛。 到达圣岛后的第一件事,孔翎开机登录了微博,选了个表情发微博时顺带发了个定位,然后就把手机收回包里,再次关闭了网络。 她是发给易遂看的,如果一切符合她的预期,不出两天,她就能和易遂在欧洲共度良宵了。 碧蓝的海与蔚蓝的欧式村落,熙熙攘攘的人群,唯美的暖金色日落,圣岛向来是情侣们打卡的圣地。 孔翎一个人,拖着相机走走拍拍,长裙摇曳,与这片美丽的海滨岛屿违和又相融一体。 孔翎享受这样无拘无束的假期,天大地大,她在哪儿都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无需与任何人有言语和灵魂上的羁绊,自由又洒脱。 来自遥yuan亚洲的美人长发飘扬,街头采风的画家惊叹地在画板上留下独属于她的美丽,孔翎怡然自得地穿梭在异国的大街小巷,随走随拍,享用美食,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打开网络接收信息。 手机放在桌上,响了足足三分钟没有停歇,她等到 分卷阅读9 振动声平息才去看微信,朋友圈几百条消息,从她离开B市的那张照片下得到她出行消息的人们纷纷留言评论,翻起来千篇一律,无非就是问她去哪儿了。 孔翎一个都没有回复,手指随意在屏幕上划动,倒是忽然看见了易遂的对话框上有一个红点。 点进去,他发来的消息是一个位置分享,孔翎放大一看,易遂的位置赫然就在希腊。 她倒在酒店宽大的沙发里,无声抱着手机得意地笑起来,再次给易遂分享了她的位置。 几秒后,男人就给她打来了一个电话,她接起,听他无奈地开口,“我已经等了某位关机的小姐整整一天了。” 孔翎无声笑起来,窗子透进微醺的夜风,她挑眉故意道,“为什么要等她呢,爱琴海风光这么迷人,易董醉心山水不好吗?” 易遂被她伶牙俐齿气得失笑,“山水哪有她醉人?能让我心甘情愿等上一天的,你是第一个。” 易遂年纪轻轻居高位,大多时候为人温和沉wen,可这句话不经意就显露出了这位天才摄影师十足的骄傲。 她的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悠闲地一晃一晃,窗外是爱琴海轻柔的海风,夜色里她声音含着笑意,听上去脉脉温情,“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吗。” 说出这句话,其实她并没有想真心发问,男人口中的所谓“最后一个”、“此生挚爱”,不过都是情浓时的谎言而已。只是今夜气氛太好,两人间的对话把暧昧拱到此处,她顺着他的话茬撒个娇,倒像是真正的一对恋人之间,女朋友软糯糯的要他许诺一样。 易遂心口震动一瞬,沉默了一秒,才像是真心同她保证一样,“是。” 孔翎咯咯笑出声,不把誓言当真的好处就是,虽然她不信,但不妨碍她享受听到誓言这一刻的满足和感动。相反,正因为她完全不需要他履行诺言,不用患得患失,更能全身心地投入到此刻的温情里。 更多popo 文来群~q群号:⒎⒏⒍0.⑨⑨⑧⑨⒌ 孔翎一手抓住窗帘飘来的轻纱,薄纱触感微凉如水,她摊开手掌,缓缓让它和着月色从掌心逃窜。 她笑意更深了几分,妖娇地邀请他,“那明天九点,机场见咯,易遂?” *** 来到希腊是独自一人,离开的时候,孔翎已经和易遂并排坐在头等舱里。 空姐走过来,礼貌地询问他们是否需要毛毯,孔翎还没说话,易遂就点头接了过来,她挑眉看着男人,易遂只是自顾自地展开了毛毯,围在了她身上,把她严严实实地包成了个粽子。 孔翎无语地指了指窗外提醒他,“易董,这是夏天。” 易遂压根不管她的抗议,俯身为她脱了鞋,把她的双腿抬起来放在宽大的头等舱座椅上,“飞机上空调开得足,你一会儿睡着了就会冷。” 孔翎笑着盯住他,偏要和温柔的男人唱反调,“我说要睡觉了吗?” 易遂长臂一展,一把搂过她的头按在了自己胸前,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得舒服,男人的眼眸低垂,模样温存,却沉声命令道,“睡觉。” 孔翎靠在他怀里,笑得肩膀发颤,易遂瞪她一眼,“笑什么?” 她像条鱼似的在他怀里翻来覆去地转身,一把抱住了脱下西装外套的男人,他白衬衫上蓝绿色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她扯了扯他的领带,仰起头眨眼,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笑易董居然帮我脱鞋哎,要让公司里其他人知道了,岂不是都要羡慕这天大的恩德呀!” 他摇着头笑得无奈,孔翎等不到他的回应,佯怒地撅起嘴,易遂修长的手指在她唇畔流连一瞬,忽然看了眼她握着自己领带的手指,声音染上几分缱绻,“我第一次见你那天,你穿的衣服就是这个颜色。” 孔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才知道他说的是那套蓝绿色的比基尼。 男人的领带在她手里绕了好几圈儿,易遂容着她闹,听她凑近他耳边笑着问,“那易董……喜欢我那套比基尼吗?” 过道旁坐着的一对老年夫妻听见两人嬉闹的动静回过头来,看着紧密相拥的两个人,只当他们是最甜蜜的热恋情侣,心领神会地投来一个羡慕友好的目光,“Your girlfriend is so sweet!” 易遂抱着她,笑着转头说了句“Thank you.” 回身的时候,看她的眼神愈发温柔,他没有说话,耳根却微微泛红,孔翎笑着亲了亲他微凉的耳尖,把毛毯分给他一半,盖住了两个人,头靠在他肩上,重新调整了姿势,抱住他的腰轻笑一声,“等到了棉花堡温泉,我再穿那件给你看哦,boyfriend。” 易遂手臂上贴着女人丰腴的双乳,触感温热绵软,他在她的轻声笑语里身子一僵,孔翎却依旧故作不知,紧紧抱着男人紧致的腰身,左手自顾自地在毛毯下摸索,触及他温热指尖的刹那,她还没来得及动作,易遂就一把反客为主,牢牢握住了她的手。 十指交握,孔翎满足地笑起来,窝在他怀里感觉他轻轻在她肩上拍了拍,耐心得像哄一个调皮的小女孩,“好……休息吧。” 她就再没有任何顾忌,飞机穿过几万米的高空云层,平wen地向伊兹密尔飞行,孔翎全身放松下来,嘴角噙着笑,靠着男人高大温暖的身躯沉沉陷入了梦乡。 —————— 555一百珠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谢谢大家喜欢我们翎姐! 今晚还有一更哦,跟爸爸式的成熟易董甜蜜蜜游欧洲啦,易董面前翎姐是快乐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不过下一章是个加更打赏章,大家慎点哦~ 哥哥可真甜呢 卡帕多奇亚被 分卷阅读10 誉为这个地球上最像月球的地方。 数亿年前,土耳其的火山爆发后,火山灰和熔岩残留在地表,堆积了百米高的的嶙峋岩层,在漫长的岁月洗礼后,形成了纵横奇特的山峦沟壑。 地表的颜色原汁原味,厚重的棕褐色大地上,伫立着鳞次栉比的蘑菇型岩石,它们拔地而起,直指苍穹,高大且壮观,如同平地拔起一座座春笋般的石山,也被当地人称之为“神仙烟囱”。 凌晨四点,整个卡帕多奇亚还在夜色里酣睡,孔翎从酒店的电梯下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大堂拿着本za志翻看的易遂。 男人今天难得不再是西装笔挺的模样,穿了件休闲的米色风衣外套,长腿交叠的姿势性感优雅,孔翎有一刹那的错觉,似乎他本就是属于这片骄矜的欧洲大陆上的贵族。 她手里握着相机,为了拍照好看,依旧只穿了一条真丝吊带的酒红色长裙,顺滑的料子衬出女人水蛇一样的细腰和长腿,易遂听见她高跟鞋敲在地面的声音,转头的一刹那,挑起眉来欣赏她的美。 可是不过一瞬,孔翎就看见他蹙起了眉,她站在他面前闲闲转了个圈儿,裙摆微微飞扬,笑着问他,“怎么啦,不好看么?” 易遂站起身,高大的身形站在她面前极富压迫感,他眼神无奈且不满,“日出前温差大,你穿这么少,热气球飞上去风大,会冷。” 孔翎全然不在意,笑嘻嘻地把相机挎在他脖子上,拉着他的手臂往酒店门口走,“有这么个大摄影师在身边,我肯定要拍好看的照片呀,穿成一只熊还怎么拍嘛!” 易遂看着她轻快的脚步,知道让她多穿一件衣服是肯定不可能的事了,只好陪她上了等候在门口的轿车。 酒店离热气球的飞行点很近,一路到达的时候,天色也不过是刚刚有一丝光亮,易遂在车上跟司机交谈了几句,确认了接他们回酒店的时间,然后付了钱下车。 关上车门,他一回头,就看见站在前方仰头看向天空的孔翎。 女人身处地势奇特的嶙峋山石间,天地宽广,夜色静谧,yuan处是一架架待飞的热气球,偶尔有暖暖的火光,和漫天夜幕的繁星相呼应。 天快亮的时候,星云运转得都似乎飞快,她抬眼,去看那一抹迷蒙天光中已经缓缓升起的那些热气球,高挑的背影热烈又虔诚。 他在她身后举起相机,闭上一只眼,找准角度,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快门。 更多popo 文来群~qq群号:⒎⒏⒍0.⑨⑨⒏⑨⒌ 相机屏幕里是一张几乎不需要再修图的照片,他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孔翎这个模特有这样的作品更庆幸一点,还是他这个摄影师拍得到这样好看的美人更值得骄傲。 他走向她,默默在她身后静立,一同看着天色渐渐快要亮了起来,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走吧。” 孔翎收回眼里痴迷的神色,跟在他身后乖巧地一同前行,走了几步,她忽然开口,轻轻说了句,“我一直有个愿望,三十岁之前,有人陪我来这里坐着热气球看日出。今天……这个愿望就要实现啦!” 她语气雀跃,像个吃到了糖的小女孩,叫他的名字,声音欢快细软,像拿着根羽毛在他心上来回地搔—— “易遂,谢谢你。” 她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带一点感激和崇拜,好像他是她的英雄。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走向天光乍破的前方,不知道为何,心里升腾起一种感动,与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种满足像一股热流,从四肢百骸流窜到五脏六腑,他一颗心好像都浸在她一句话里活了起来。 他生平多少丰功伟绩,斩获无数国际摄影大奖的时候没有这样感动过,作品横扫各大时尚za志封面也不足以让他这样感动,创立业内翘楚环仲,将公司一步步推上巅峰,也没法触动他这样深刻。 好像他的名字,在别人口中是高不可攀的神话,可只有在她唇齿间念出一遭,才是完整的他。 他牵着她,像牵着他珍藏挚爱的宝贝,wenwen护着她登上了热气球。 在即将升起的冉冉红日中,热气球点火升空,易遂将外套脱下,披在孔翎身上,孔翎也不跟他客气,转头朝他做了个鬼脸,满足地笑了笑就转过头,手肘架着下颔,倚在热气球的围栏边静静欣赏卡帕多奇亚的日出美景。 热气球越飞越高,随着第一缕日光恩赐在这片神奇的大地上,如同嶙峋月球表面一般的山石被撒上一层淡淡的暖色,褐色披上一层金黄,竟然显出粉红的颜色来。 孔翎赞叹不已地盯着眼前的景色,她目不转睛,纤长的睫毛颤动几下,却怎么也不舍得闭上眼。 高空的风吹散她的发丝,男人宽大的外套下,她骨骼细瘦,酒红色的长裙性感地显出胸前柔白起伏的沟壑,并不是赤裸的色情姿态,反倒美得如同艺术品,令人目眩神迷。 易遂举着相机,在最佳的拍摄高度快速拍了几张地上的美景,然后便对着孔翎的侧颜不断按动快门。 她听见他拍照的声音,淡淡回眸一笑,一双漂亮的双眸中倒映初升的媚红色日光,她微微侧转的容颜令他心头跳动。 这一幕被易遂飞快地捕捉了下来,他心中赞叹着放下相机快速回看,然后竟然像个沉不住气的少年,迫不及待地把照片分享给孔翎看。 孔翎看到自己方才沐浴着浅淡晨光回眸的那一幕,整张照片的构图极佳,她身后就是雄伟壮丽的金粉色山石,发丝显出风的流动感,角度和焦距都十分合适,她的皮肤、红唇、侧颜线条,都呈现了最好的美感。 最重要的是她回眸看他的眼神,清澈浅笑,温存含情,那双眼睛美得 分卷阅读11 不可方物。 那是她的一笑,能容纳山川湖海,日月星辰。 孔翎心情大好,由衷地赞叹易遂,“果然带着大摄影师出门旅行没有错,旅行中比见到美景更开心的事,就是拍出好看的照片咯。” 易遂受用她的夸赞,嘴上却还谦虚,“女生现在不都是喜欢和女生出去玩么,我看网上很多人都嫌弃男人的拍照水平差劲。” 孔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女生才不会给女生拍真正好看的照片呢。况且,你是一般的男人吗——我的大摄影师。” 没有男人能在心仪女人甜如蜜的夸赞里从容应对,他抿唇笑着收起相机,走到她身后去抱住她,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在风里垂眸,唇畔贴上她的耳尖,“还说不冷?” 她开心地拢了拢他的外套,炫耀似地抬眸跟他顶嘴,“我有外套穿,还有人抱呀,怕什么!” 他像她的底气,她此刻是被人偏宠的小姑娘,什么都不必在意,无法无天的骄纵也无妨,总归有易遂在,是不会让她挨饿受冻的。 男人一生所求其实也无非是如此,护着一个女人所有的小女孩心性,看她全身心地依赖自己,仰仗自己,好像自己是她的信仰她的一切。 更别提,这个仰仗着他的女人,是孔翎。 易遂的心被她一颦一笑的依赖填满,在她耳尖温柔地印下一吻,紧紧抱着她在风中一同享受这难得美好静谧的时光。 从热气球处离开,孔翎和易遂直奔了当地的集市,孔翎长裙摇曳,肆无忌惮地在美食中穿梭,易遂好几次想要将她牵在身边,她偏偏不肯,滑得像条鱼,一眼看不到就溜了出去。 走了一会儿,孔翎停在冰淇林摊前,在不yuan处弯着眼睛朝易遂招手,男人无奈地走过去,大手有些气恼地在她纤腰上抚了一把,“跑那么快,还不是要等我付钱,嗯?!” 孔翎一身长裙潇洒漂亮,手机、钱包什么都放在了易遂身上。此刻想吃这家冰淇林,便识时务者为俊杰地抱住他的手臂来回摇晃,撒起娇来得心应手,软糯得能酥了他的心,“哥哥,天气好热的呀,人家跑累了,想吃个甜甜的冰淇林嘛!” 易遂眼眸深邃了起来,低头迅速在她唇上印了个吻,贴在她耳边沉声说,“有多甜?能不能像你这样,甜得快要我的命?” 孔翎无声笑起来,看着他娇俏地眨眨眼,依旧在蛊惑他,“那,哥哥试试嘛。” 易遂拒绝不了,利落地掏钱买了两个甜筒,孔翎兴致勃勃地接了一个,另一个塞进他手里,没等他再去牵她的手,女人纤细的手指飞快在他的冰淇林上抹了一把,然后把冰凉甜腻的冰淇林蹭在了他的脸上。 易遂一手拿着冰淇林,一手拿着钱包怔在原地,孔翎笑得放肆,转瞬就像只兔子一样跑yuan了,在人群里得意地回头看着他笑,耀眼得吸引周围的路人纷纷驻足去看。 易遂脸上顶着冰凉的冰淇林,失笑一声,气得连忙提步去追赶她,孔翎轻盈鸟儿一样,三闪两闪,就绕开面前熙攘人群跑yuan了。 追了一条街,他站在路口驻足,身后一双手却调皮地拍了拍他的肩,易遂没有回头,准确地握住了她的手将人拉到身前,孔翎舔着手里的冰淇林朝他眨眼求饶,男人不说话,她凑上来拉他的手,“易董,真生气啦?” 易遂只是看着她,经年累月居高位的目光有着震慑人心的魄力,一般的人在他这样的眼神里早就不知所措了,孔翎却不怕,只是低下头,做出十分遗憾的样子叹了口气,“哎,接下来怎么办呢,你是不是要克扣我的假期啦?” 她掰着手指头数,眼神媚惑又天真地勾引着他,“可是我还有棉花堡的温泉没泡呢,说好了要穿那套蓝绿色的比基尼给你看的呀……还有澳大利亚的大堡礁,有个心形的岛屿哎,可以潜水过去登岛留念……唔!” 她忽然被易遂一把拉进怀里,男人暴风骤雨一样的吻落下,孔翎笑着回应了他,易遂半晌才肯放开她,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侧过脸给她看,“帮我擦掉!” 孔翎笑不可支,拿出纸巾轻轻擦掉了他脸上的冰淇林,然后伸出舌尖,在他面上缓缓扫了一下。 温暖的丁香小舌上尝到一丝甜蜜,她撤开一步,像个餍足的妖精,看着他眯起眼,轻笑着用拇指指腹擦过唇畔,“哥哥可真甜呢。” 易遂看着她舔嘴唇的动作小腹一僵,身体某处不可控制地起了反应,人来人往的街头,男人有些窘迫,面上却努力克制着,一把拉过她的手就往前走。 孔翎笑着跟在他身后,依旧讨好地问,“还生气呀?” 不多时,忽然听见男人回答,“没有。” 孔翎挑眉,刚想表示不信,却听易遂的声音轻轻传来,“其实我挺喜欢看你这样的,孔翎。” “从我第一眼见你,你就沉wen冷静,像个运筹帷幄的女王,让我几乎想不起你的年龄。” “只有你刚才那样笑,我才觉得,你确实是个22岁的小姑娘。” 他驻足,在异国人潮汹涌的街头回眸看她,无奈又宠溺,“喜欢闹就闹吧,我乐意陪你。不生气。” 她听见自己似乎心跳漏了一拍,怔怔与他对视着,手里的冰淇林缓缓流下融化后甜腻的液体。 易遂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凑近唇边,直视着她的双眼,仔细地将她手指上的冰淇林,悉数吻了个干净。 —————————— 那么,按照国际惯例,下一章,就要让易董吃肉了! 做你也棒,对不对?(易遂 高H) 孔翎预料得没错,詹南和蒋嘉俞清醒过来的那个早晨,果真精彩纷呈。 分卷阅读12 小少爷半梦半醒地伸手想去搂床上的另一个人,却恰好吵醒了有起床气的蒋嘉俞,男人不耐烦地一掌挥上去,清脆的肉体撞击声和真实痛感彻底拍醒了小少爷。 詹南在睁眼的一瞬间居然看到了蒋嘉俞那张神色不郁的脸,吓得坐起来大骂出声,“我操!” 蒋嘉俞睁开眼,反应过来身处何地以后立刻掀开被子四下环顾,詹南看他赤身裸体地下床奔去浴室,模样活像丢了什么宝贝似的,忍不住扯着嗓子皱眉问他,“操你大爷的蒋嘉俞,你找什么呢!” 蒋嘉俞没空跟他斗嘴,从浴室出来,扶着墙壁看着詹南,眉头紧锁道,“孔翎呢?” 詹南这才发现孔翎不见了,立刻满床摸手机,“对……对!孔翎呢……她……” 詹南打开朋友圈,看到孔翎的那张照片,才一拍脑门儿想起来,“她已经去欧洲了!”说完又懊悔起来,“该死,说好了送她的,睡过头了……” 蒋嘉俞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从沙发上抓起衣服套上,在浴室匆匆洗漱过后就往外走,詹南依旧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人都走了,你干嘛去啊——” 回答他的是一声大力的关门声。 蒋嘉俞直奔地下停车场,孔翎的火红超跑还停在那里,他绕着车看了一圈儿,拿起手机给她拨电话,听着冰冷的关机播报,才呆呆地确认她真的已经走了。 他站了一会儿,然后忽然蹲下去捂住脸,心里说不出的烦。 不只詹南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他自己也搞不懂。 他和孔翎的相识最初就太过香yan,因为詹南的存在,导致他从来没有将孔翎当成一个正经遇到的女人来相处。 更多popo 文来群~q群号:⒎⒏⒍0.⑨⑨⑧⑨⒌ 他们之间,似乎永yuan都是在偷情的隐秘关系。 可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在三个人已经触犯了最大的禁忌以后,他却好像是跨过了那个坎儿,不再是作为“詹南的女人”来看待她,而开始认真审视起她这个人来。 以至于今早醒来发现她早已经一个人默默离开,心里竟然会有些心疼。 心疼她好似不缺男人围绕,却其实总是离开得孤身一人。 蒋嘉俞蹲在地上,嘲笑着牵起唇角,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 那个女人永yuan毫无破绽,言笑晏晏间能把各式各样的男人戏耍于股掌之间。 心疼?多可笑啊,他他妈居然心疼孔翎。 *** 蒋嘉俞发给孔翎的消息她根本没有看,在蒋嘉俞郁郁寡欢翻来覆去回忆和她的点滴时,她已经和易遂到达了棉花堡。 孔翎穿着那身青蓝色的比基尼融入月白的泉水里,沉浮中如同一条游弋的美人鱼,易遂安排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人,他靠在温泉壁上静静看她。 孔翎从yuan处回到他身边,在温泉里漂浮着抱住他的脖子,雪白柔软的沟壑若有若无蹭着他的胸肌。 易遂耳根微微红了起来,却仍旧目不斜视,孔翎笑着挑眉,啄吻他的唇,声音轻柔引诱,“传说,当地曾有一个牧羊人,为了和希腊月神幽会,竟然忘记了挤羊奶,致使羊奶恣意横流,盖住了整座丘陵,才形成了棉花堡。” 她的腿蹭在易遂紧致的大腿上,又靠近一分,那沉甸甸的胸脯只靠比基尼一条薄薄布料兜住,几乎要满溢出来的乳肉白得晃眼,她状似天真地问他,“你说,牧羊人没去挤羊奶,又是去挤什么了呢?嗯,哥哥?” 下体相贴处,易遂的欲望肿胀滚烫,他双眼沉沉看着她,孔翎笑着握住他的手,贴上了自己比基尼背后的系带。 纤细的带子在他手指下,只要轻轻一拉扯就能一览她胸前的绝美风光。 面前的女人,是他一眼沉迷,再见惊yan的孔翎。 易遂听见自己的咚咚心跳声,泉水氤氲在两人周围,空气忽然变得稀薄起来。 她整个人坐在他腿上,泉水让两个人肌肤相贴的感觉愈发暧昧丝滑,她眼尾上挑,披散着微湿的长发,红唇贴在他耳边轻启,“哥哥有没有……想着我意淫过呢?” 女人模样天真,好像是真心求问这个问题,易遂在她的目光中小腹一紧,她在他怀里问出这句话,让他想起那晚脏掉的电脑屏幕。 他当然有,而且还射在她脸上过。 听见易遂呼吸愈发沉重,一切尽在不言中,孔翎满意地笑,舌尖缓缓舔着他的耳尖勾勒轮廓,“我也有呢……就在跟你通电话的那晚……我说我在洗澡,其实是在水里……听着哥哥的声音高潮呢。” 易遂眼眸幽深如海,再顾不得其他,手指猛地用力,扯下了孔翎的比基尼。 那对丰腴的嫩乳如同纯白的波浪在他面前翻涌几瞬,易遂眼神如同欣赏一幅满意的佳作,一手抚上去,然后抱紧她低头,将她的茱萸深深含进了口中。 男人的唇舌火热灵活,孔翎抱住他的头,微微扬起下巴,咬唇吟哦出声,“嗯……哥哥……” 这一声含羞带怯,刺激着易遂的神经。 她在蒋嘉俞詹南这样小男孩的床上向来只需要势均力di就够了,可是面对易遂这样清冷自矜的男人,她就只想勾引他,挑逗他,使尽浑身解数撩拨得他在她的床上意乱情迷。 男人亲吻她双乳的声音暧昧无比,令她的花穴湿润一片,她泡在水里,难耐地在他硬挺的肉棒上来回磨蹭。 易遂的手伸入水中,隔着她的比基尼泳裤抚慰她的花核,他抬起头看她,额前黑发微湿,眼 分卷阅读13 神也显得湿润诱惑,“想要了?” 孔翎抱着他,乖顺地把下巴放在他肩上撒娇,“嗯,想要哥哥……” 易遂深深噙住她的红唇,吻得她娇喘连连,然后抱着她起身,肉棒隔着两人下体的布料精准抵在她花穴口。 更多popo 文来群~q群号:⒎⒏⒍0.⑨⑨⑧⑨⒌ 他抱着她往酒店房间走去,一边吻着她的脸安抚,“温泉里做不好,我们回房间,嗯?” 男人嘴上跟她打着招呼,可明明行走间已经用肉棒一下下顶着她,想要他的情潮太过汹涌,孔翎哼哼唧唧地张口咬在他性感的锁骨上。 刚走进房间透明的推拉门,他便放下她,将她翻过身从背后顶在门上,利落地脱去自己的泳裤,解开她比基尼的带子,将肉棒顶在了她臀上。 孔翎的胸乳贴在微凉的玻璃上,丰腴变了形,易遂贴上来从上方看了一眼,爱怜地去揉捏她的双峰。 孔翎赤裸双足,踮着脚去扭动臀部,试图自己主动去吞下男人的肉棒,易遂却一把将她抱起,让她站在了自己脚上,笑着吻在她纤细的脖颈上,“等不及了?” 他的手摸在她早就湿润一片的花穴口,探入一根手指调笑,“这么贪吃?” 男人贴着她磨蹭,神色渴望,却还能沉住气命令,“求我。” 她难耐得咬唇几乎要哭出声,软着嗓子跟他求欢,“哥哥,干我嘛……” 易遂却依旧不满,轻轻在她臀上拍了一把,不怀好意地哄着她,“再多些前戏……我要你求着我要。” 他将她的腰往前倾,双手扶住她蹲下身子,孔翎被他这个动作带着不得不微微屈膝大开玉户,她微微回身,就看见易遂的唇凑近了她的花穴。 更多popo 文来群~q群号:⒎⒏⒍0.⑨⑨⒏⑨⒌ 那张素来英俊清冷的脸染上一丝情欲,他虔诚地吻上她的花穴口,滚烫的唇舌扫过她敏感的花核,爱液与他的唾液相融,啧啧水声里是一波一波的酥麻感,孔翎颤抖着身子贴在玻璃上,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欢愉,闭眼哼出了声,“哥哥……不要……” 他唇角挂着透明的爱液,伸出舌尖舔了舔,揉捏她的雪臀拆穿,“小骗子,这么湿了还说不要。” 易遂果然不再动,看着她咬唇的可怜模样,明知故问,“真的不要了?” 孔翎面上潮红,睁开眼睛去看他,委屈地抽噎,“要……” 易遂循循善诱,“要什么?” “要哥哥……” 他眼神里的火又跳动一分,“要哥哥操你,要哥哥的肉棒插你,是不是?” 孔翎点头哼出声,“嗯……哥哥,插我嘛。” 易遂站起身,扶着肉棒再次在她臀上打圈儿,“求我。” 孔翎这次不再坚持,顺从他柔声开口,“求求哥哥了,求求哥哥干我……” 易遂唇边挂着得逞的笑,扶着肉棒终于肯进入她的花穴。男人只探入一个头,那股紧致湿润的吸力磨人得很,他闷哼着扶住男根才能停下,孔翎转头,易遂去啮咬她的红唇,大手肆意蹂躏着她的双乳。 “乖,叫声爸爸听?” 孔翎咬着他的唇无助地摇头抗议,易遂却不再肯进入一分,咬牙只浅浅用一个龟头碾磨着她的花穴口,孔翎湿润到了极点,被他折磨得几乎要哭出声来。 偏偏男人上下其手,专挑她的敏感点亲吻抚弄,孔翎坚持了没一会儿就只好投降,软着嗓子细声细气叫他,“爸爸……操我嘛。” 男人的性癖得到了满足,忘情吟哦一声,终于肯一下下吻着她的圆润肩头缓缓进入。 真正交合的一瞬,两个人都有一种终于得偿所愿的极致满足,窗外美景怡人,异国他乡的一场性爱令人肆无忌惮,孔翎扶着透明的玻璃门忘情呻吟。 “啊……好大,嗯!哥哥真的好大,哥哥插得我好满,好舒服……” 易遂话不多,却每一下都顶得她舒爽无比,他三浅一深地插着她,并不着急狠狠操干,两个人却都在这柔缓的节奏里享受着酥麻。 她感觉自己花穴内的痒缓解了大半,眯起眼睛媚叫,想要他更多,“我好喜欢和哥哥做爱……哥哥做什么都这么棒,唔……真是迷死人了。” 易遂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膛,动情地按着她的腰抽送,“做你也棒,对不对?” 孔翎舔舔唇角,“嗯……当然!哥哥做得我快要高潮了呢……” 男人得到鼓励,终于加快了节奏,发了狠地顶她,她的胸乳一波一波地晃动,孔翎自己扶着雪乳转过身,拉着他的手去揉捏自己的茱萸,“哥哥摸摸我……唔!用力嘛哥哥……” 易遂的手在她身体上留下一串红痕,他红着眼依照她的意思狠狠揉她的身体,孔翎雪乳在他大掌下变形,被他顶得几乎站不住,靠着玻璃闭上眼娇喘,“哈啊……哥哥,快点……再快点,我要到了……!” 易遂无比配合地送她上顶峰,感受到孔翎花穴里阵阵紧缩,吸着他不放,易遂凑近她轻声问,“到了吗?嗯?是不是到了?” 男人声音低沉,在她耳边蛊惑,孔翎双膝一软,凄楚地点着头呜咽出声,易遂被她勾得失去理智,伸手揉上她的花核延长她高潮的快感。 孔翎敏感得受不住他这样的撩拨,几乎快跪在地上,易遂却不肯,牢牢按着她大开大合地操干,孔翎连连呜咽求饶,“爸爸……啊!爸爸操我,爸爸射给我,求求爸爸了……快……” 这一声声果然奏效,易遂低呼一声越来越用力地顶她甬道尽头的小嘴,孔翎咬唇忍着花穴内的酥麻,爱液顺着 分卷阅读14 她的腿汩汩流下,肉体结合的声响清脆淫糜,“爸爸快……用力干我……啊!爸爸好硬哦,好热,嗯……爸爸干得人家好舒服呢……哈!” 最后一剂猛顶,男人的低吼声性感销魂,她被他死死按在玻璃门上内射,这一场欢爱持久,孔翎的发丝都已经微微被风吹干,发梢摇曳在女人雪白的纤腰上,易遂低眸,看她紧紧闭着眼颤抖。 他怜惜地将她转身抱过来,孔翎穴口处流下属于他的浓浊精液,易遂温柔地去吻她,真诚又庆幸—— “Joshua说得对……你不只是环仲的瑰宝,也是我的瑰宝,孔翎。” 这条裙子太碍事(易遂 高H) 易遂接了个电话,事情处理完的时候起身去外间找孔翎。 天色微暗,粉紫色的云霞将不yuan处的温泉水映得妩媚起来。 白日里纯洁的棉花堡,入夜妆点得撩人,可白日里性感火辣的孔翎却换了一身杏白薄纱的露背长裙,坐在露台的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腿。 她靠着秋千的绳索,坐得慵懒随意,两条长腿在半透明杏白色柔纱的掩映下朦胧纤细,女人脚趾甲上涂着天蓝的颜色,秋千晃荡到最低点的时候,她会轻轻用脚趾点一下地,然后裙袂就再度迎风飘飞起来。 他看着她的长腿在秋千上交叠摇摆,背部优雅纤长的曲线裸露在夜色中,那层滑腻的皮肤莹白耀眼,她松松挽了个发髻,碎发垂下,越发凸显出脊椎骨与蝴蝶谷的嶙峋性感。 她是一幅画,或站或坐,或静或动,都给人以绝美的视觉享受。 易遂没有惊扰这副美景,拿起桌上的相机再次按下了快门。 孔翎闻声微微侧了脸,下颔线精致,垂眼时沐浴着最后一抹残阳的微光,如同初降临人世的月神。 易遂呼吸一滞,端起一碟紫红圆润的车厘子,缓缓走到她面前。 孔翎闲闲靠着秋千仰头看他,易遂随着她的动作看向她起伏的双峰,这才发现她根本没有穿隐形内衣,完全是真空上阵。 男人的喉结一紧,下身那股火再次熊熊燃烧了起来,他却并不着急享用眼前的美色,反倒将果盘递给她。 孔翎靠着秋千摇头,笑着微微张开了嘴,易遂无奈,挑了一颗最大的送入她口中。 孔翎衔着那枚樱桃却没有入口,轻轻摘掉了梗,便弯着眼睛朝他仰头,易遂看着她撩人的晶亮双眸,会意地俯身,满足了她的索吻。 甜美多汁的果肉在两人口中炸开,随着这个吻的加深,他们都感受到了樱桃的果肉被一层层剥开,孔翎的舌尖扫过易遂的,与他追逐着交叠滚动那颗坚硬细小的果核。 这个吻香甜而热烈,最后一滴果肉不知道被谁吞干净以后,易遂便将果核卷入自己口中,压在了舌根下,然后去吮吸她的唇舌。 更多popo 文来群~qq群号:⒎⒏⒍0.⑨⑨⒏⑨⒌ 孔翎被他高超的吻技撩拨到身子发软,男人的手适时抚上她柔软纱裙下的双乳,隔着顺滑的布料,触感愈发令他迷醉。 她有最好的年纪,最好的身体,双乳弹性十足,在他的手下如同一颗可以被任意塑性揉捏的球,易遂边吻着她,边爱不释手地抚弄。 孔翎在喘息的间隙揽住他的脖颈,扬着唇角笑问,“替我拍组私房,我的大摄影师?” 易遂手里握着相机,闻言挑眉,十分配合地应承下来,“正有此意。” 她的胸乳与秘密花园都在纱裙下若隐若现,易遂将果盘放在秋千上,转身走yuan一些去找角度,回头的时候,孔翎手中握着一颗樱桃,恰好挡在了自己的左侧乳尖前。 女人的双腿朝他站立的方向伸长着,易遂看见她莹白的脚趾微微绷紧,这个动作越发像她动情时候的模样,孔翎脸上的神色依旧闲适慵懒,坐在轻轻摇晃的秋千上朝他含笑看过来。 半侧雪乳彻底俏生生地裸露着,另一半茱萸被嫣红的樱桃挡住,半遮半露,易遂在不yuan处静静欣赏着她这张没有男人能抵抗的,天真又妖冶的一张脸。 她似乎是天生的狐狸精,一颦一笑里都是难言的风情,易遂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媚而不俗,她娇,她柔,她灵,她纯。 她万种风情,她永yuan勾人。 孔翎的诱惑是渗透到头发丝儿里的,她太知道怎样的动作与神态最能勾引男人。 易遂按下快门,看着屏幕里那双正无声引诱着他的眼睛,抬起头,看见她的双手又将果盘端起,放在自己平坦紧实小腹前。 这个动作因为手臂的微微夹紧,让她裸露的胸乳中间song立了一道更深的沟壑。她的肌肤与纱裙都是雪色,果盘里颗颗樱桃水润诱人,人的视线自然而言被深红的亮色吸引,目光不自觉地随着樱桃去打量她隐约在薄纱下的美妙花园。 她看他的眼神懵懂无辜,像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怔在原地,易遂感到自己的呼吸乱了几拍,再次找准角度按下了快门,留存下她这一刻的美丽。 孔翎还要再换一个姿势,男人却大步走了过来,放下相机一把将她抱起,自己坐在了秋千上。 她的手一个不wen,嫣红的樱桃滚落了满地,孔翎惊呼一声,下一瞬便天旋地转地坐在了他大腿上。 易遂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直接抱紧她的腰按向自己,俯首隔着薄薄的纱料吻上她的双峰。 孔翎跨坐在他腿上,易遂的手飞快地解开了自己的长裤,然后直接撩起了她的裙摆,扶着她的腰狠狠地贯入了她。 “嗯……!好深……!” 男人的动作急切,一气呵成的交合让她惊呼出声,孔翎 分卷阅读15 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双臂环着他,手指去撩拨他涨红的耳尖。 女人手腕上惹人迷醉的香水味被夜风吹送,丝丝钻进他鼻尖,她被他在摇晃的秋千上狠狠顶弄,咬着唇哼着调侃他,“唔……易董干嘛这么……迫不及待呢……嘶……你作为职业摄影师的操守……不要了嘛?啊!” 他又是狠狠一插,粗大的肉棒在她体内被艰难地吞吐着,孔翎坐在他身上,秋千摇晃着,他每一下都顶到她甬道最深处,男人的动作凶狠,红着眼来吻她的脸,陶醉地沉声道,“不要操守……要操你……” 孔翎被他吻得痒,笑着要躲开,易遂却不许,舌尖细致地扫过她的长睫和鼻尖,像品尝一道精美的甜点,食髓知味,“你在勾引我……你是故意的。” 他肯定的拆穿让她脸上的表情愈发无辜,眨着眼依旧否认,“我没有……嗯……!易董可别空口冤人呀……” 她被他干得声音破碎,一双眼也是水汪汪的,浮着碎星在浅浅一层月光下蛊惑人心,直望进他心底去,易遂感受着她温暖的媚肉随着他的动作一吸一吸,龟头刮过她紧致柔嫩的花径,每一寸进出她的感觉都无比清晰,令他酥爽得头皮发麻。 “嗯……!你要吸干我吗……孔翎……” 她觉得好笑,柔柔伸出手,去抚慰他饱涨的睾丸,易遂咬牙闷哼一声,听她调笑自己,“易董老当益壮……哈……怎么会被我吸干呢……?” 他的眼神几乎喷火,狠狠抓着她的腰加速,孔翎被他顶得揉不住他的睾丸,怕弄痛他连忙放了手,像暴风骤雨里飘摇的浮萍一样去攀他的臂膀。 “你说我老……?!” 她连连改口,“唔!哥哥才不老!嗯……哥哥正值壮年……体力好得很呢……” 孔翎的手抚上他的劲腰,痴迷着神色夸赞他,“哥哥的腹肌真性感……干我绰绰有余……嗯……!哥哥太用力了,我的小穴都痛了……” 易遂一手抚上她的双乳,狠狠蹂躏着咬牙,“不痛不爽,免得你说我老得做不动你!” “哈啊……哥哥,我错了嘛……我再也不敢了……哥哥轻点干我……啊!” “喜欢吗?” 她把下巴枕在他肩上,一手抓住秋千死命摇晃的绳索,一手抱紧他,“喜……欢!嗯啊……喜欢哥哥操我……喜欢哥哥的大肉棒插我的小穴……” 易遂握着她的腰,一次次抽出,再一次次尽根没入,孔翎被他顶得脚不沾地,只能随着他的节奏上下扭动,男人的肉棒昂扬向上,坚挺得宣誓着它主人此刻蓬勃的欲望。 “以后……不许让别人给你拍私房!” 孔翎闻言,忽然眯起眼睛,笑着转头看他的侧脸,舌尖含住他耳垂,含混不清地问,“哥哥……吃醋了?” 女人口中的热气喷洒在他颈侧,吮吻得他尾椎发麻,这一句疑问换来的是更加深狠的顶弄,孔翎花穴的酥麻到达顶点,难耐地吟哦出声,易遂也微微转首,来找她的眼眸,哑着嗓音继续逼问,“听见没有!” 孔翎在高潮的边缘顺从地点头,伸手去撩拨他胸前的茱萸,在他耳边娇喘着求欢,“哥哥……再快点,我要到高潮了……啊……!求你……” 易遂飞快在她脸颊上啄吻了一记,然后双手抱住她的两片雪臀,让她整个人一次次抬起再落下,男人望着yuan处棉花堡泉水倒映的皎洁月光,声音隐忍到了极点,“我陪你。” 孔翎指甲深深嵌入他有力的肩背,腰肢开始酸痛,仰头看着秋千的绳索晃得飞快,随着男人抽查的频率几乎要断掉一般,被刺激得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叫床,“啊……!哥哥……哥哥干我,快,嗯!就是那里,哥哥操我小穴那里,用力!唔……好舒服!射给我,哥哥射给我好不好……我要到了……!哈啊!” “嗯……!” 孔翎最后一声媚叫伴随着易遂的一声低吼,两人同时攀上巅峰,他埋在她体内再次song动了几下,孔翎闭上眼,无助地颤抖身子抱紧他。 摇晃不止的秋千终于缓缓停了下来,他埋在她体内一会儿,扶着她的腰抽出,汩汩的精液混着白沫流了出来,沾染在他高定的长裤上,易遂低眸看了一眼,语气并不怎么惋惜地陈述,“我的裤子报废了。” 孔翎被这场激烈的欢爱折磨得没有力气,只能枕在他肩上哼着回应,“废了就废了,堂堂环仲的易董还缺这一条裤子么……” “嗤——” 孔翎话音未落就传来了清脆响亮的一声裂帛声,她肩颈一凉,惊呼着睁开眼,男人的大手顺着她的领口用力,将她身上的薄纱裙撕成了两半。 她的胸乳彻底连最后一层遮挡衣料都丢失,易遂满意地看着她的挺翘双峰挑眉,似笑非笑地逗她,“裙子没了就没了,我再给你买。” 孔翎气结地瞪他,易遂笑着掐了掐她的脸蛋,然后低首再次舔上她的双乳,柔软现场的睫毛扫在她胸前,男人高挺的鼻梁令她心头跳动,她看着他埋首在她双乳间流连,满意地嗫嚅,“这样吃起来多美味……这条裙子太碍事。” 想去易董的办公室呢 最后一天,在伊斯坦布尔的Istinye Park购物中心,易遂刷卡,孔翎把最新季大牌的包包衣服几乎扫了个遍。 更多popo 文来群~q群号:⒎⒏⒍0.⑨⑨⑧⑨⒌ 男人掏钱的动作干脆利落,易遂是个绝佳的逛街伴侣,审美绝佳,眼光独到。孔翎的每一套搭配他都能给出很中肯的意见,两个人的眼光往往不谋而合,一个买得舒心,一个花钱花得高兴。 她在专柜前亲亲热热地给易遂献了个吻,抱着他的脖子撒娇,“怎么好呢,都是给我买东西, 分卷阅读16 却要易董花钱。易董也对员工太好了吧,环仲的公司福利说出去可要让所有人都羡慕了哦。” 易遂捏了捏她的鼻尖,眼神宠溺地晃了晃手里的信用卡,凑近她贴耳道,“老板撕碎了员工一条裙子,这属于合理赔偿。” 顿了顿,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尖,“只给你一个人的福利。” 孔翎挑眉看着他笑,接受得坦然,颐指气使地指挥易董,“员工工作辛苦,老板快去付钱吧。” 说完模样娇气地推了他一把,易遂笑笑,便转身去结账。 逛完最后一家,两人选了个环境优美的中餐厅,孔翎看完菜单就再次拿起了包包,易遂刚好接起了一个电话,她起身无声笑着做了个口型—— 我去洗手间。 易遂轻轻点头,目送她身影离开座位,孔翎三两个转弯过后,确认易遂看不见自己,才一个人步出了饭店,再次回到了奢侈品购物层。 刚才在一路买过来的路上,她已经看好了几样礼物,轻车熟路地直奔各家店面,给小少爷挑了个最新款的皮带,给蒋嘉俞挑了款卡地亚的项链,又给解旭宸买了款墨镜。 孔翎额外看中了一款男士戒指,王冠形状的镂空设计,精致的王冠上点着几颗璀璨钻石,既不厚重古板,也丝毫不觉得女气。 她第一眼就看中了那款戒指,她觉得这样漂亮的设计,应该戴在柏彦那双修长的手上才匹配。 倒不是说其他人的手不好看,而是只有柏彦的那双手配着那张脸,才能让这些钻石真正令人目眩神迷。 柜员看她去而复返,亲切地迎上来,孔翎没有时间浪费,直奔主题地点了那款戒指,柜员笑着用英文夸赞她眼光好,然后再次热情介绍说,这是一款情侣对戒。 孔翎当然看到了旁边的女款,其实她也十分喜欢,但是本意是给他们买东西,刚才理所应当地就忽略了“买对戒”这件事,此刻柜员再次将那对戒指从玻璃柜台里拿出来放在她面前,她才认真打量起那对钻戒。 更多popo 文来群~q群号:⒎⒏⒍0.⑨⑨⑧⑨⒌ 柜员温柔地抬起她的手,为她戴上了女款,孔翎怔愣中来不及推拒,就听见面前的女人惊叹着夸赞她的美丽,与这款戒指的相衬。 她纤白手指动了动,商场专柜吊顶的华美灯光与她指间的钻石交相辉映,光芒闪过她的眼。 柜员再次询问她是否需要购买一对钻戒,孔翎看着指间的戒指,忽然笑了起来,一刹那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Sure.” 除了将解旭宸的那副墨镜放进包包里,其他的礼物她都留了自己的地址,一一让商场的vip服务邮寄回国,做完这一切,孔翎才回到了餐厅。 菜陆陆续续摆了上来,易遂的电话正打到末尾,孔翎入座的时候听见他最后沉声道,“知道了,我很快就会处理。” 她垂下眼,乖顺地将他的水杯里添满水,易遂放下电话,接过她手中的水壶,又给她倒了杯水。 她欢欢喜喜地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块鱼肉放进碗里,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啊,这几天都没吃过中餐呢,终于又闻到了家乡的味道!” 易遂看她的眼神宠溺带着点不舍,想了想,还是先拿起筷子,缓缓咀嚼咽下了她给他夹的鱼肉,然后才放下筷子看向她,十分艰难地启齿,“孔翎……今晚的机票,我可能要回国了。” 本以为她会不高兴或者失落,谁料孔翎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自己也吃得怡然自得,斯文地咽下了食物,依旧看着他浅笑,“我知道啊,从今天你带我购物我就感觉出来公司肯定是有事需要你回去了。毕竟环仲的董事,怎么可能跟我一样,有幸享受二十天的美好假期呢?”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脸上完全没有一般女人在听到分离时候的悲伤与痛苦,易遂在她的回应里沉默下来,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孔翎想了想,飞快放下筷子打开手机,头也没抬地问他,“是几点的机票?” 易遂抿唇一瞬,“下午五点。” 孔翎点点头,很快订好了一张去迪拜的机票,抬眸对他晃了晃手机笑,“刚好,下午四点多有一趟飞迪拜的航班,我们可以在机场分别。” 她神色如常,说起分别也像是说重聚一样,易遂看着她,缓慢地点了点头,垂了眼去拨盘子里的菜,沉声问,“下一站迪拜,然后呢。” 孔翎想了想,“然后去悉尼,过两天再去皇后镇,时间还来得及的话,就再转转别的地方。” 他再没别的能说出口,点了点头,将桌上的菜盘推近她那侧,“吃饭吧,要凉了。” 孔翎锁了屏幕,盯着有些不快的易遂,俯身凑近他一些,狡黠地眨眼,故意扁嘴道,“怎么,易董要走,我不想看着你的背影送你,还不许我买早一点的航班了?” 他筷子一顿,停了两秒,才抬眼来看她,“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把杯子一推,不满地抱臂看着他,“还说没有?那干嘛板着副脸对我。” 她撒娇的语气温软,易遂看着孔翎负气的小脸,一颗心化了一样,无奈地笑了一声,伸手过来揉了揉她的脸蛋,认命地哄她,“好,是我错了,不该把离愁别绪发泄给你……我只是……” 她咬唇,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声音放得低,善解人意道,“你只是舍不得我嘛……我知道呀。可是如果我挽留的话,就好像很不懂事一样,总不能霸着你不许你回去工作吧……?两个人在分离的时候,只要有一方不把难过表现出来,也许就能少一点不舍呢……” 孔翎的语气越来越低沉,他看着她的盈盈双眼,听她轻声说,“易遂,我也舍不得你 分卷阅读17 。” 她的委屈如同一把刀,锋利刺痛地插进易遂的心里去,他拉过她的手,喉头发紧,咬牙克制了一下才能开口安慰她,“是我不好,我知道了,知道你也舍不得我……我回国后看看情况,要是一切解决得顺利,很快再来陪你,嗯?” 孔翎咬唇忍了忍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红着眼睛,半天才抬头来看他,“现在已经是Q3的末尾了,公司有很多事要处理,你能抽出这么几天时间千里迢迢来陪我,我心里已经……”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再次抿了抿唇,“所以,还是公事为重吧。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你不要担心我。我走到哪儿,会拍照片传给你看的,好不好?” 男人在两难的时候,女人越退让,他们虽然不见得会体谅你的难处见好就收,但起码会对着你楚楚可怜的忍让感到心疼。 此时此刻易遂便是如此,所有的愧疚一齐涌上来,他拉着孔翎的手说不出话,孔翎平复了一瞬情绪,看了眼时间,勉强破涕为笑,再次把筷子递到他手里,“都已经中午了,快点吃完饭,易董好去机场送我了,嗯?” 他知道她在费心哄他,不舍得让她再难过,易遂轻叹口气,到底点了点头,配合地吃完了这顿饭。 两人很快一路到达机场,孔翎在登机口抱住易遂,埋首在他宽阔的胸前闭上眼,轻声缠绵同他告别,“回去以后要想我。” 易遂心口悸动,紧紧拥着她,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点头,“会的。” 他尝试着调节自己心里的气氛,调笑着开口,“我以前从没想过,原来从此君王不早朝,是真的。” 孔翎抬起头,看着他笑起来,那双眼睛亮晶晶的,“那我是祸国妖姬咯?哎呀,我真该死,让易董无心工作,我是环仲的罪人!” 她依旧扯他的领带,模样娇俏媚惑,“可是怎么办呢,我偏要你疼我宠我,时时刻刻念着我才行。” 易遂抱着她,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当然,我开会、吃饭、睡觉,都想你。” 孔翎闻言忽然转了下眼珠,然后抿唇笑着拉低他的脖子,鼻尖顶上他的,低声诱惑道,“等我回去,想去易董的办公室呢。” 易遂的欲望被她一句话轻易点燃,隐忍着明知故问,“去我办公室……做什么?” 她依旧灵动笑着,“去你办公室做呀。” 所有她给过他销魂蚀骨的快感都在他头脑中叫嚣起来,再一次加重了他心中的不舍。他感觉自己的欲望越来越火热,再闹下去,他可能真的舍不得她,转身拉着她回酒店去了。 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易遂低哑着嗓子开口,央求她似的,“孔翎……你别勾引我。” 孔翎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模样,她借着身边行李箱的遮挡,手飞速从他肉棒上掠过,果然感受到他的坚挺,孔翎得意一笑,最后抱着他无声做了个口型—— “我也会想你的。” 说完,她从他怀中骤然离开,易遂的心瞬时空了,还想要伸手去拉住她,孔翎的登机时间已经到了,她拖着行李箱转身向前走去,易遂的手留在半空中,却到底徒然。 这一刹那他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拍的那副《徒留》。 彼时拍摄那张照片时只是能感知到老人那种不舍的心情,可他易遂这一生,却从没真正深刻想要挽留过谁。 但从这一刻以后,他开始切身懂了这种入骨煎熬的滋味。 孔翎检票过后走入登机长廊,那抹倩影微微转身,长发摇曳,潇洒笑着朝他挥手告别。 易遂站在原地,双眸深深地映刻她的模样。 他想他一生都会记得这一幕,记得这片曼妙的土地。 伊斯坦布尔的午后静谧又喧嚣,机场飞机声起落轰鸣,他视线努力穿越人群,目送着他的女孩离开他。 离开这个她曾与他十指紧扣着在夕阳下漫步,在他身边浅笑,在他身下娇吟的浪漫国度。 舍不得她为他死? 孔翎在迪拜转了两天,给秦雪色和一些工作上的朋友买了东西寄回国内,然后只身奔赴悉尼。 易遂在回国后的第二天就给她传来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是她在热气球上的那张回眸,另一张,他将她的一只眼眸局部放大特写,再把拍摄的卡帕多奇亚美景ps到了她瞳孔中,晨光落在大地上壮丽雄奇,她清澈的瞳仁中倒映着最像月球的美景。 易遂显然十分满意这张佳作,当天他空无一物的朋友圈破天荒地更新了一条,发了这张孔翎眼眸的照片,附言—— “我所见月。” 环仲的人纷纷点赞评论,不乏有胆大的人猜测留言,“这是谁的眼睛,真漂亮!是易董夫人的吗?” “易董心中有白月光了!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所见月’说的就是这位美丽的姑娘吧!?” “一只眼眸就美得令人窒息,真人该是怎样的绝色美人啊!” “能被黄金单身汉易董这样高调炫耀的女人也太幸福了吧!” 孔翎本来觉得没什么,不过翻了一遍其他人的评论,忽然也觉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是啊,毕竟为她亲自拍照设计的人是易遂啊,他不只是她的男人,更是千金难求一照的国际知名摄影师。 她退出朋友圈,易遂最新一条消息发过来,竟然有些急切地想要得到她的认可,“怎么样,你喜欢这两张照片吗?” 孔翎笑起来,所以说男人不论多大年龄,一旦喜欢一个女人,就会显露出他们依旧幼稚的那一面。 她在他的对 分卷阅读18 话框里夸赞他的匠心独运,还没等打完字,就看见易遂的头像也更改成了这张照片。 孔翎哭笑不得,夸了他两句以后,到底还是又加了一句话,“我要感谢易董没有发第一张照片,在公司,我还是很想避嫌的。” 他回得很快,“没有发你的全脸照,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猜测你和Cecilia、Mica那样的女人是一个级别的。” 孔翎挑眉,并没有回复,易遂很快又发了下一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要不是不想放弃办公室这样好的做爱地点……等你进过我的办公室以后,我早晚要昭告天下。” 她失笑,环仲的董事和模特搞在一起,说出去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多好听,孔翎只当他头脑发昏说胡话,保存了他发来的两张照片,然后摇着头感叹男人不分年龄的孩子气,扔掉了手机去洗澡。 接下来孔翎在悉尼只简单转了转,就接到了解旭宸的电话。 男人的声音热情难耐,对她火热地诉说着思念,“小羽毛,玩够了没有,什么时候才愿意来我身边?我明天从皇后镇起飞,你来好不好,我在机场等着接你?” 悉尼静美的夜里,孔翎在大床上敷着面膜勾唇,“那岂不是要耽误机长大人工作的时间?” 解旭宸温柔深情地表白,“我只想为小羽毛一个人执行飞行任务。” “这样啊……既然机长大人这么说的话……那我怎么好拒绝呢?” 她打开软件,搜了下明天飞皇后镇的航班,“有一班中午十一点多到达的航班,机长大人看时间怎么样?” 那头解旭宸终于高兴起来,应得十分爽快,“没问题,接到小羽毛以后送你去酒店,然后我飞一个基督城的来回,晚上就能回来陪你了!” 说完越想越兴奋,好像已经孔翎已经到了他身边一样,“明晚小羽毛想去哪儿玩?带你去Club嗨好不好?我们好久没去玩了!” 孔翎笑着回应,“当然好啊,我都听你的。” 男人得到鼓舞,心里越发柔情蜜意起来,像个马上要等到娇妻探班的丈夫,归心似箭,“明天回酒店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一定尽早回来陪你,嗯?” 孔翎的声音饱含笑意,“KL机场,随时等候您的降落哦。” *** 上午,孔翎在机场候机室安心等候起飞,微信响了一声,她打开一看,是Jason在五个人的群里刷屏哀嚎。 “好无聊啊!昨晚通宵蹦迪去了,到现在都兴奋得睡不着,有没有人早起吃个鸡啊?!” “别睡了好吧?起来看看太阳不好吗?我有预感,今早我们肯定能吃鸡!” “醒醒!Hello?!有活人嘛?!” 孔翎静静等着,群里始终没有人回他,她看了眼时间还早,于是在群里发了个可爱小女孩的表情包。 Jason一看到孔翎的回复立刻来了精神,发了条语音激动地和她打招呼,“ie姐!你在呀!” 孔翎笑着也回了一条语音,“对呀,我在机场等飞机呢。” “啊!那是不是很无聊!要不我带你吃一把鸡?!” “好啊,我上线哦。” 随即她就打开了游戏,刚登录到大厅,Jason瞬间热情地发来了邀请。 游戏语音里男孩声音也像打了鸡血,处处照顾着她给她装备,两个人跳在了城里,落地装备还算ok,孔翎sha了两个人和一个人机,忽然听Jason愤恨地大吼一声,“哎呀!操!有老阴比放了个急救包钓鱼!” 不yuan处一阵枪声,屏幕上显示了Jason的死亡播报,孔翎看了眼他的位置,边朝那里跑过去边笑着安慰,“没事,我去替你报仇。” Jason这才从愤怒变得不好意思起来,“ie姐小心啊……这人特别苟!” 孔翎倒是无所谓,“没关系,死了就开下一把咯,反正你一个人看我玩也没意思。” Jason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儿地夸她,“ie姐人真的好好……比我见过的那些女孩子性格都好太多了!” 孔翎在上楼梯的时候瞄着楼上,但是对方卡了个bug,依旧率先击sha了她,她有些遗憾地点了返回大厅,一边笑道,“是吗,可能是我年龄比她们稍微大一点吧。” “才不是!这跟年龄没有关系!再说ie姐也还绝对年轻啊……” 话音未落,他忽然惊呼一声,“哎!ie姐!Byron上线了!” 孔翎怔了一下,蓦地想起昨天的那对钻戒,下一瞬,就看见房间内一个闪闪发光的入场动画,系统提示:“无di战神玩家加入队伍”。 Jason羡慕地惊讶道,“Byron!这两天你打上战神了啊!” 孔翎没有说话,那边柏彦开了麦,早上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漫不经心地回他,“这几天空闲,就打了几把。” “我靠!战神说话就是不一样,这哪是打几把就能上的段位啊!” 柏彦没有再搭腔,轻轻笑了一声,“开吧,争取这把一起上分。” 孔翎接住他的话,“跟我们打这个段位,赢了你加不了几分,输了却很有影响的哦。” 他声音依旧平静低沉,“不要紧。” 顿了顿,又跟她补了句,“上把从你进房子的视角来看,意识已经很好了,但是那个bug点也不是绝对打不到,调一下灵敏度,在看到人的那一瞬间快速给 分卷阅读19 一枪就行。” 孔翎挑了挑眉,“你观战我们了?” 柏彦淡淡应了一声,“嗯。” 她又仔细想了想他刚才的话,明白过来以后,十分虚心地请教,“那灵敏度参数调到多少才可以呢?” 游戏里飞机已经起飞,柏彦标了个点,然后邀请她跟随自己跳伞,云淡风轻地说了句,“一会儿我微信发给你。” 孔翎点了“跟随”,明知故问道,“好啊,可是我没有你好友哎。” Jason没眼力见地插嘴,“哎,咱们是跳G港吗?” 没人回他,柏彦直接带着孔翎跳伞,飞在半空中轻笑一声,“我加你。” 孔翎无声笑起来,也没有再说话,落地后就开始捡装备。 G港人多得密密麻麻,枪声响得像过年放鞭炮一样,孔翎飞速组了把满配的M4,看了眼柏彦的位置,开口问他,“四倍镜要不要?” 柏彦顿了下,人物微微朝她转身,“就一个?你自己用吧。” 孔翎没说话,转身又去集装箱上搜了一圈,惊喜地看见了一把98k,“柏彦!这有98k,还有个八倍,我带过去给你!” 他身边有枪声响起,飞快开镜瞄准击sha,在wen准狠sha人的间里隙跟她嘱咐,“不用,我这里有人,你在那待好,我马上过来找你。” “好。” 孔翎又搜了个三级包,柏彦跑过来的时候,两个游戏人物面对面站着,他把自己头上的三级头和三级甲脱下来扔在她面前,“换上。” 孔翎把狙击枪、倍镜和三级包都扔给他,“不用,我有二级的防具,你和人对狙戴着三级防护比较好。” 柏彦的人物跳了两下,不容置疑地催促她,“用不着,快穿上。一会儿来人了,我还在裸奔,随便打我一枪我就死了。” 孔翎看着他没有防具可换的人物,也不再啰嗦,顺从地把自己的二级防具脱下来,换上了他的三级防具,甜甜一笑道谢,“谢啦。” 他没说话,带着她往前跑去找车,那头Jason跳在了别的地方,吵吵嚷嚷地往这儿赶,“哎,你们等等我,我来找你们!” 他没说话,孔翎却听见身后背着的平底锅上有子弹击打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对面yuan处有人在朝他们打狙,柏彦听见声音也立刻回过头,想要开镜直接对狙,但是他们这里没有任何掩体,就这样站着回击十分不利。 孔翎挡在他前面低呼,“你快跑进仓库那边,我在你后面给你挡子弹!” 柏彦怔了一下,没想到孔翎会这样说,电光火石之间子弹再次飞来,她看着柏彦没有动的人物,转身跑了两步,到他身前用自己的身躯接住了飞来的子弹。 柏彦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挨了两枪后倒地,这才反应过来,飞速判断位置,甚至没有开镜,肉眼看着对面di人的位置盲狙了一枪。 屏幕上传来那人死亡的消息,他觉得自己手心出了点冷汗,呼吸乱了几分,连忙蹲下去救援孔翎。 她倒是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防具被打坏掉而生气,反倒笑着夸他,“好厉害呢,盲狙也一枪爆头。跟着战神玩家对枪是不一样,好有安全感。” Jason开了辆车过来接他们,语音里哈哈一笑,“ie姐,跟Byron打游戏爽吧?我们从来都是躺在他身后的,大神一个人什么都解决了!” 她也笑,站起来以后打满血,柏彦再次把二级的防具丢给她,语气有些隐忍的怒火,“下次不要挡在我前面,如果刚才不是穿着三级头三级甲,你早就死了。” 孔翎无所谓地对他笑,“死就死嘛,你活着就好啦。反正你会替我报仇的啊。” 他沉默了一瞬,坐上车后才有些烦躁地开口回她,“一个人看我玩也没意思,不是你说的吗?” 孔翎怔住,没想到刚才她安慰Jason的话被他原封不动拿过来同自己说…… 他是在…… 想让她好好活着?舍不得她为他死? 她心头一跳,语音里沉默下来,她感知到他有一点别扭的情绪,想明白过后也不拆穿,依旧笑嘻嘻地依着他说,“好哦,那下次,我会想办法活得更久一点陪你们的。” 她说陪你们,而不是陪你。 男人无声地勾唇冷笑,并没有再回答。 Jason看不下去,替孔翎出头,“Byron你干嘛啦,ie姐也是好心嘛……她……” 话音未落,柏彦冷冷丢来一句“我知道”,堵住了他的后话。 Jason不好得罪他,孔翎却越发觉得柏彦的反应十分有趣,抱着照顾她的心思却不肯直说,小帅哥还真是别扭又可爱呢。 她唇角不自觉上扬,Jason继续跟她搭话试图调节气氛,“ie姐这些天在外面旅行都是一个人吗?会不会很无聊啊!” 孔翎笑着摇头,“怎么会呢,一个人更能沉下心来享受旅行,也很快乐。” “下一站是哪里呀?” “马上飞皇后镇。” “皇后镇?那里可有好多的极限项目!ie姐要真人跳伞吗?!” 她看着屏幕上柏彦再次发来的跳伞跟随邀请,声音也温柔得没边,“是啊,要去跳伞呢。” Jason惊叹一声,“哇!ie姐可真勇敢!不会怕吗?” 孔翎笑着故意没有接受,“还好吧,我觉得人生 分卷阅读20 就是要勇于不断尝试,才会觉得有趣。” 屏幕那头,握着手机的柏彦沉默,那张俊脸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看着邀请后的等待画面,孔翎一直没有接受他的邀请。 在她马上要点同意的刹那,机场广播却恰好响起,孔翎有些遗憾地咬唇,抱歉地笑了一声,“不好意思,这局玩不了咯,我要登机了。” 顿了顿,又笑着补了一句,“等回去再跟你们玩,加油哦。” 说完,队伍里她的ID后就显示了一个离线的标志。 柏彦的屏幕上随即显示一行提示,“对方拒绝了跟随您。” 男人的手指顿在屏幕上,烦躁地从床头抽了根烟叼在嘴里。 他听见Jason遗憾地开口,“哎,我都没好好保护ie姐呢……该跳了,Byron,咱们这局跳哪儿啊?” 柏彦心里的烦躁到达顶点,一把扯了嘴里的烟丢掉,沉声撇下一句,“我有点事,这局也不玩了,撤了。” 说完,干脆利落地一并退出了游戏。 剩下Jason一个人面对其他满编的四人队傻了眼,挣扎一瞬后,还是绝望地放弃了抵抗。 —————————————— 将将,今天有双更哦。 以后我只射给你一个人(解旭宸 高H) 孔翎在起飞前看到了微信里柏彦的好友申请,她笑着点开又关上,故意没有立刻点同意,给解旭宸发了条准点起飞的信息后就关了机。 三个小时的飞行,她小憩了一会儿,看了场电影,落地的时候,皇后镇正是起风的好天气。 空乘礼貌地走到头等舱对她鞠躬,微笑着问她是否是Miss.Kong。 孔翎点头,又听空乘笑着邀请她优先下机,“我们接到机场的指令,请您走优先通道下机,乘坐摆渡车去休息室直接提取您的行李。” 头等舱的其他旅客看了过来,孔翎想了想,这大概是解旭宸发话给她的优待,于是便坦然受用了,在众人目光中跟着空乘的指引第一个下了飞机。 走下台阶,就看到停了一辆等候的黑色轿车,空乘礼貌地为她打开车门,孔翎点头致意后坐进了车里。 车门关闭,前排司机启动车子,孔翎低着头打开手机,等网络恢复正常给解旭宸发消息询问,“你安排的摆渡车吗?” 对面却一直没有回复,此处离休息室不yuan,轿车行驶了几分钟就停了下来。 司机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孔翎握着手机下车,还没来得及跟司机道谢,就看见了自己的行李箱被此处的地勤拿了出来,司机转身替她接过行李箱。 孔翎低声道了谢,要接过行李箱的时候,那位身形高大的司机却没有撒开拉着拉杆的手。 她这才抬头想去打量他的脸,那人穿着一身制服,帽檐压得极低,挡住了大半五官,加上孔翎上车后一直没有去看他,此刻定睛一瞧才发现眼前这人的轮廓熟悉。 孔翎失笑,一把掀开了他的帽檐,解旭宸那张憋笑的俊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男人在风里一把抱住她,笑着在她耳边满足叹息,“笨蛋小羽毛……都没有发现是我么?” 孔翎对他的说辞十分不服气,“这说明我从来不去打量别的男人,机长大人应该感到庆幸!” 解旭宸低低地笑,她清晰感到男人宽阔胸膛的震动,“好……小羽毛说得对,我好开心,我的小羽毛终于来到我身边了!” 孔翎的长发被机场的风吹起,在他怀里温柔笑道,“机长大人给我的优待和惊喜,我很喜欢。” 解旭宸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抱着她走到车后面,将她的行李箱放好,然后再次打开车门,男人长身玉立倚在车门边,优雅地做了个请她上车的手势,“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做您的专属司机。” 孔翎轻巧地坐上车,看着他微笑,“当然,能让这双驾驶蓝天白云的手为我开车,是我的荣幸。” 解旭宸替她关上车门,一路风驰电掣,直奔他早就替她定好的酒店。 在前台che的时候,男人一手握着行李箱,一手紧紧握在孔翎腰上,布料下她的腰肢纤细柔软,在他手中被那双火热的大掌来回摩挲。 孔翎从他的力道中感知到他的欲望,略微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按说解旭宸不缺床伴,各色各样美丽的空姐都环绕在这位有钱有权的机长身边,他们之前的分别也都是至少按月算的,怎么这次才分开没多少天,他就这样渴望她? 解旭宸接过房卡,对上孔翎的眼神火热,拉着她的手走向电梯。 电梯门刚关上,男人便俯身给了她一个急不可耐的吻,孔翎闭上眼回应他,他吻得急切热烈,辗转含着她的唇瓣呼唤她的名字,“小羽毛……我的小羽毛……此刻抱着你我还觉得不够真切……” 她环着他的腰安抚他,“是我……我来找你了。” 电梯门打开,解旭宸揽住她的肩直奔房间,刚刚关上房间门,他就将她抵在门板上,牵她的手去抚摸自己的欲望。 孔翎在他的禁锢里惊讶于他的坚硬,有些不解地笑着问他,“最近很忙么?” 忙到连一场释放的性爱的时间都没有? 解旭宸自顾自地解开了皮带,一手在她身上挑动欲望,一手脱去自己的衣服,“你一定是给我下了蛊,自从回国以后,再面对这些洋妞儿,我连她们叫床都听不进去……‘Fuck’‘Oh一 yeah’千篇一律,恶心死了。” 分卷阅读21 男人的眼神委屈,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脸颊和脖颈上,“不像我的小羽毛,会念诗给我听,把我们的情潮比作蓝天白云……” 孔翎受用他的着魔,抬眼看了看时间,却还是推了推男人的肩膀,“机长大人,一会儿你还有飞行任务……” 解旭宸身躯滚烫,贴着她单手绕到她背后,解开了她的内衣,大手抚弄上她的茱萸,眼神柔情万分,“我知道……我知道小羽毛,所以我们得快一点……!该死,我多久没做了,这次我一定可以快一点!” 他火热的呼吸喷在她身上,直接从她的连衣短裙里褪下了她的内裤,扶着肉棒靠近那处桃花源。 孔翎偏过头还要拒绝,“万一耽误了时间怎么办……你从来都很持久的……” 男人追着她去寻她的唇,语气软得像个求糖吃的孩子,“不会的!相信我,我现在硬得被你一夹就能射出来……” 一边说一边将那憋得饱胀的肉棒磨在她花穴口,感知到她的湿润,解旭宸得意一笑,“瞧,我的小羽毛也不是不想要的。” “别急,我这就来了……嗯!” 男人说完,急切地将硕大地龟头插入了她的身体,孔翎被他抱着双脚微微离地,解旭宸趁势抬高了她一条长腿,方便自己长驱直入。 她被他顶在门上贯穿,咬唇娇哼出声,久旱的男人被她的湿润紧致吸得头皮发麻,深深顶在她最柔嫩的尽头闭上眼平复,孔翎难耐地用手指拨弄他胸前的茱萸,娇声提醒,“机长大人,快动呀……时间要来不及了……” 这是一场注定短暂的性爱,这个认知加剧了两个人的快感,他被她这句话刺激,睁开眼暴风骤雨一般地来吻她,衔着她的红唇狠狠操干,孔翎的腿被他挽在手里,只好大开大合地任他进出抽插,一声声哼得媚功十足。 “啊……真的好粗哦……看来我们机长大人……唔……确实是想我想得要发狂了呢……!” “我当然想小羽毛……在飞机上每次穿越云层,我都在想你……想象我像这样,狠狠操得你颤抖不已……哦!小羽毛,被我干得舒服吗?” 孔翎抱住他的脖子,爱抚他的耳垂,声音如同莺啼婉转,“舒服……啊!机长大人干得我好爽……求你继续干我……不要停……嗯啊!” 男人却还嫌不够,啮咬着她细白的脖颈逼问,“有没有想我,嗯?在我的肉棒没有……填满你小嫩穴的日子里,小羽毛有没有想我……?!” 他一记记深顶用力,孔翎咿咿呀呀地含着他的肉棒,湿哒哒的花穴被巨物来回贯穿,汩汩的水声听在耳中淫糜至极,他的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她双乳上揉捏,孔翎含羞带怯地回应他,“想……小羽毛当然想你……哈啊!就是那里!” 他得到鼓励,被她下面的小嘴吮吸着一次次往她的敏感点顶弄,快感从尾椎蹿遍全身,解旭宸咬了咬牙,伸出舌头撬开她的小嘴,勾出她的舌头,不断吮吻挑逗,含混不清地问她,“想我这样用力操你的小骚穴是不是?小羽毛为什么这么紧……嗯?嘶……太紧了,半个月没操你,你怎么越来越紧了……唔,夹得我要断了……!” 她被他撩动起情潮,爱怜地捧着他的脸颊,眼神柔情似水,“机长大人……要加油干我哦……嗯!再快点,射在我身体里……哈啊!求你了,快射给我……时间来不及了呢……” 他发狠地衔着她的丁香小舌操干,臀部紧绷着一次次挺动硕大的阳物砸向她柔嫩媚红的花穴,孔翎吃痛,却说不出话,只能在他的挑逗下无助地“呜呜嗯嗯”浪叫。 他被这声音刺激,红着眼轻声喘息,“乖乖等我回来,小羽毛等我回来再好好操你,好不好……?嗯……!不行,小羽毛太紧了……这次我必须要射了,把攒了好久的精液都射给我的小羽毛,全射到小羽毛的嫩穴里……哦!” 孔翎的快感也来得很快,她眼神里满是娇媚的渴望,男人一声闷哼过后再次拔出又插入了几十下,她在他的冲刺里攀上巅峰,根本顾不上房门外是否会有人经过,娇喘着紧靠房门不住颤抖,解旭宸顶着她将大股精液尽数喷洒在她子宫口,按着她的腿去吻她的双乳。 交合处温暖湿润,孔翎含着他渐渐疲软的肉棒抱住他的头,下身花穴仍在一收一缩地吸着他,好像吃了他半个月的精液还是不够,仍旧想要吸他更多。 男人抬眼来看她,双手拢着她的双峰向中间推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不舍地引诱,“等我回来继续,嗯?” 孔翎轻轻一笑,手指划过男人英挺的鼻梁,轻轻点了点,“好哦,机长大人在驾驶的时候可要专心哦,我等你平安降落。” 男人被她愿意等待的话语取悦,动情地亲吻她双乳,孔翎的茱萸在他用力的吮吻下变得越发挺立,隐隐有些红肿起来,他停下,又爱怜地抚弄,引得她身子继续无力地颤抖。 花穴处的吸力依旧没有丝毫减弱,解旭宸被她夹得肉棒又有复苏的趋势,孔翎连忙推了他一把,“该走了……” 男人看了眼表,气恼地低骂,“该死!” 她笑着向后撤,解旭宸顺势将肉棒缓缓从她体内抽出,精液滴滴答答地顺着她笔直的腿流淌下来,他抬着她的一条腿,蹲下身去仔细欣赏这副糜yan的美景,“真的射了好多呢,小羽毛……” 抬眼的时候,对上孔翎咬着手指楚楚可怜的眼神,解旭宸心头狠狠一颤,起身依旧去吻她晶莹红肿的唇,爱怜地揉捏她的腰肢,低声问她,“以后我也都只射给你一个人,好不好……?我的精液,应该只留在小羽毛的穴里……” 孔翎只当他射精后忘了情,嘤嘤地哼了一声,吻了吻他,“好……但现在,你必须离开你的小羽毛了,机长大人……” 给女朋友要的衣服(解旭宸 微 分卷阅读22 H) 解旭宸离开酒店以后,孔翎洗了个澡,吹干头发躺在床上打开微信,第一件事先通过了柏彦的好友申请。 她笑了笑,动手把柏彦的备注名改成了“帅得引人犯罪”。 距离早上她候机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时间,孔翎在他的聊天界面等了等,不过几分钟后,柏彦发来了一张游戏里参数设置的截图。 她点开草草看了一眼,然后看着他的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她耐心地靠在床头等候,半天过去,他还是一个字也没有发过来。 话题到这里似乎就中断了呢。 孔翎挑眉,此刻也不好回什么,不回他,明天还可以再发消息过去说“刚看见”,否则这次回了个“谢谢”,下次聊天就还要再费心去找话题。 钓这样极品的小帅哥,她有耐心得很。 孔翎退出柏彦的聊天界面,微信忽然又弹了个视频来电,她微微蹙眉,又是蒋嘉俞打来的。 自从那天早上她不辞而别飞到欧洲,蒋嘉俞在她手机开机后打来过不下五个电话了。 孔翎前几天跟易遂在一起,根本没有接,然后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到哪儿了?不方便接电话么?” “我有话想跟你说,你看到的时候回我。” “孔翎……你能不能接我电话?” “我知道你看到我的消息了,不想接我电话也没关系,我留言跟你说吧。” “我只是……那天你离开以后,我心里很乱。没能送你,挺抱歉的。” 孔翎看完以后一个字也没回,她在心里敏锐地感觉到他的不对劲。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了送不送她都要计较的关系? 孔翎是从不会跟他纠结这种小事儿的,蒋嘉俞也从不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她不向他们要任何的关心、照顾,和温情。 这些都是属于认真范畴内的,沾染了就容易上瘾,会变得很麻烦的东西。 出来玩的,这是大忌。 蒋嘉俞犯忌了。 所以这个电话,她也如同之前一样,静静拿着手机等他挂掉。 直到响到最后一声,蒋嘉俞的电话才断掉,孔翎拿着手机没有动作,果然又收到了他的消息。 这一次,终于说到了主题。 “你还喜欢詹南吗。” 孔翎失笑,完全不知道蒋嘉俞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她可从来没说过她喜欢詹南啊。 下一句,他又发了让孔翎看到就烦躁的三个字过来—— “那我呢?” 她蹙着眉,在这种类似累赘的情感纠缠的开端十分头疼地想,大概和蒋嘉俞这一段愉快的肉体关系,也快走到头了。 为了让这些麻烦的念头都别来烦她,孔翎吹干了头发以后干脆关了手机,皇后镇的下午日光舒适,她拉上了酒店厚厚的遮光窗帘,连日的旅途奔波让她疲惫,孔翎把自己深深埋在松软的大创立,很快陷入了睡眠。 *** 伴随着工作人员停止的手势,一架飞机精准无比地停在了机位上。 按下了打开机舱门的按钮,副机长刚趁机夸了解旭宸两句,他起身拿起外套,乘务长就敲响了机舱的门。 年轻漂亮的女人伸进半个身子,妖娆妩媚的模样,看着他媚笑,“Captain,您找我?” 解旭宸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穿好外套,修长的手指开始系纽扣,模样禁欲又正经,“找一身空姐的套装给我。” 乘务长眼眉一挑,颇有兴趣地追问,“您要带走?” 他看了女人一眼,大方承认,“不方便的话,可以算作我购买的,账务回头我会报给公司。” 女人连忙笑着拒绝,“哪里的话,您要一套衣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顿了顿,又看着解旭宸挤了挤眼睛,“Captain想要什么码数?我穿165……” 副机长觉得这话题有些许暧昧,转过头清了清嗓子,红着脸装作充耳不闻。 解旭宸的美名是传遍了整个航空组的,任何机组的空姐都希望能得到这位多金又地位卓然的年轻机长的青眼,据说他的家庭背景在航空界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能跟这样的人春风一度,是多少年轻漂亮的小空姐一步登天的捷径。 更何况,他还长了一张令人目眩神迷的脸。 男人目光玩味又冷峻,上下打量了一眼那挤进驾驶室试图展露自己身材的乘务长,勾唇一笑,“我女朋友有175,不过人比较瘦,拿套170的好了。” 女人媚笑的脸彻底怔住,迎着他轻蔑的目光呆了几秒,才在屈辱里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应答,“好……好的,我这就去……” 乘务长逃走的背影狼狈,身后副机长悄悄打量了解旭宸一眼,男人英俊的侧脸上那抹冷笑还没完全褪去,副机长暗自在心里摇头—— “这样好的皮囊,又坐在运筹帷幄的位置上,怪不得狂蜂浪蝶一波一波往他身上扑呢。” 想归想,嘴上还是笑着奉承,“解机长交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好事儿啊!” 男人闻言,这才带了点真心的笑意,算了算跟孔翎认识的时间,“快一年了。” 副机长有些惊讶,“啊,之前没听解机 分卷阅读23 长提起过呢。” 解旭宸抿了抿唇,然后依旧滴水不漏地笑着转首,“嗯,我们工作都忙,聚少离多。这次她休假,刚好来皇后镇陪我。” 副机长眼中立刻亮了起来,“这么说,您是给女朋友要的衣服……” 男人之间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解旭宸哈哈一笑,把手搭在了他肩上,“女孩子么,都喜欢漂亮衣服,非缠着我给她带一套。能怎么办,都是自己选的小祖宗,当然要宠着她。” 副机长立刻做了个“我懂”的表情,看了眼外头乘客已经都走得差不多了,谄媚地催促他,“那您就快回去吧,别让女朋友久等呀!哈哈。” 解旭宸挥了挥手,转身潇洒走出了驾驶舱,接过乘务长递来的衣服,直接下了飞机去停车场提车。 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酒店,车子码数飚得十足,在前台又拿了张房卡上楼,一声轻响后打开了门。 屋里几乎是黑暗的,但遮光窗帘并没有完全拉上,最边上留了一条缝隙,下午的日光透过白纱照进房间,他勉强看清了孔翎正在床上熟睡。 她有习惯,睡觉从不肯完完全全拉上遮光窗帘,否则醒来看见房间里透不进日光,心里会十分恐慌。 跟她在一起这么久,解旭宸完全了解她的习性,于是蹑手蹑脚关上了门,走近大床旁站定,居高临下地打量她的睡颜。 孔翎睡觉很安静,不打呼不磨牙,呼吸清浅,长发披散在枕头上,像只毛茸茸的小猫儿,让人看了就心生怜爱。 她的一只脚露在被子外面,就摆在他一双长腿前,脚趾晶莹圆润,像小葱一样细白,解旭宸看着看着,忍不住悄无声息地蹲下身去。 鼻尖萦绕着薰衣草沐浴液的清香,男人俯首,像受了蛊惑一样,轻轻将她的脚趾含进了口中。 带着点香甜的味道在他口中化开,她感受到痒,脚趾轻轻在他口中蜷曲一瞬,他的舌尖一滞,随即张开嘴,越发大胆色情地开始舔弄她的每一根脚趾。 湿漉漉,暖洋洋的,孔翎在睡梦中好像感到有一只大狗狗在她脚边轻嗅舔弄,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忍不住嘤咛出声,“嗯……痒……” 男人低笑一声,看了看她美丽的小脸,依旧吞吞吐吐舔得忘情。 他的舌尖滑过她白嫩的脚心,留下一串湿热晶莹的痕迹,孔翎忍不住颤栗一瞬,在钻心的酥麻和搔痒中拼命想睁开眼。 奈何这一觉睡得实在太沉,她的眼皮像灌了铅一样重,男人的舔弄依旧肆无忌惮,她感到他的吻一路上窜,一个毛茸茸的头掀开了被子钻了进来,唇舌开始贴着她的腿一路向上。 她按了下男人在被子下的头,有些无力地呻吟,“真的好痒……” 男人依旧不管她温柔的抗议,将她真丝的睡裙褪了下来,舌尖直接吮上了她挺立的乳尖。 “唔……不要……!” 左边乳尖不要就换成右边,右边也不要,就再往下。 菏泽一片的花穴口甜美多汁,他尽情地用舌头卷入口中,孔翎在半梦半醒里被快感折磨,难耐地扭着腰,开始哼哼唧唧地哭诉,“不要了……太痒了……呜嗯……” 解旭宸被她抽抽噎噎搞得快要爆炸,被子里她身上的香气混着淫糜的爱液气息,让他忍不住贪婪地大口呼吸,慢慢变得缺氧,心跳都开始飞速加快。 男人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掀开了被子,下床去拿那套空姐制服,孔翎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被乍然袭来的微凉空气激得向内卷曲了膝盖。 两条修长的美腿在膝盖处交碰,在小腿处又微微分开,她的手在身上慌乱地游移,好像想要挡住胸前的两点嫣红,有想要去挡住下身湿润的秘密花园。 解旭宸眼眸底蕴含着一场风暴,撕开制服的袋子,将暗红色的半身包臀裙从她的脚踝往上套,跪在床上轻轻抱着她的腰抬起她的臀部,穿在了她腰上拉上拉链,上身是一件五分袖的小西装外套,平时空姐都是搭配着吊带和衬衫来穿,此刻孔翎里面不着寸缕,套上以后,那两对双乳之间越发被衬得一片莹白。 解旭宸呼吸粗重地给她系上扣子,在制服的包裹下,孔翎的双乳沟壑深深,边缘圆润起伏的弧线呼之欲出。 她双颊绯红,隐隐渗出了一层薄汗,长发铺散在雪白的双肩上,毕竟身材还是太高挑了,这套衣服穿在她身上,随着她的摇动微微露出一截雪白的纤腰,那裙子也被她蹭得往下滑去,卡在翘臀上,说不出的惹火性感。 那双腿俏生生地勾引着他,与雪白的床单来回上下摩擦,解旭宸将手抚在她触感绝佳的小腿上,她感受到他手心的热度,更加难耐地哼出了声。 “好热啊……呜……” 她咬着嘴唇,他俯身去吻她,声音低哑地问,“哪里热?” 孔翎委屈地睫毛轻颤,“哪里都热……嗯啊……我好热……” 这副任人欺凌的可爱样子彻底融化了男人的心,他觉得自己指尖都在颤抖,大手从她前襟微敞的西装领口伸进去,狠狠揉捏她的双乳,“这样呢……有没有好一点?” 她噘着嘴,似乎真的在用心感受,下身却随着他的动作更痒了起来,孔翎的双腿不自觉地交叠磨蹭,双手抓着枕头,皱眉哼哼,“嗯……还要……” 男人双眸通红,喉结滚动一瞬,在她耳边低吟,“小羽毛还要……我就给你……” ———————————— 今天有点事更新晚啦,更新时间不太定哈,晚上空了就会码字,码好了就发,如果当天评论区没有请假,就一定会更,大家等不及可以明天早上再看~ 晚安~ - 她该被人爱,被人恨(解旭 分卷阅读24 宸 高H) 半梦半醒的女人红唇微张,在欲火燥热里难以喘息,他吻她,将口中空气与津液都渡给她,孔翎贪婪地尽数吞咽,像个只嗷嗷待哺的雏鸟。 解旭宸享受极了她神志不清时候的娇媚,让他有一种罪恶侵犯的快感,男人赤身裸体地覆上来,压着她瘫软成春水的身子,一手高高将她双手束缚在头顶,膝盖顶开她双腿,扶住自己的灼烫分身,在她泥泞的下身磨蹭了两下。 孔翎足够湿润,那穴口湿润得吸力十足,他几乎没有用力挺腰,自然而然地磨蹭过几次甬道口,便被她紧紧吸入了进去。 “嘶……小羽毛……” 随着龟楞刮过她敏感的软肉,孔翎感到异物入侵了自己的身体,可含着硕大一个龟头还嫌不够,越发难耐地扭动着腰,自顾自地开始摆臀,想要把他全部吃进去。 解旭宸头皮发麻,几乎被她左拧右晃给搞到缴械,吓得连忙俯身去吻她白皙的脖颈,孔翎感到酥麻的快感,不自觉抬高了下颔偏过头去,一手搭在他肩上,要推也不是推,要抱也不是抱。 纤纤十指,软着手腕,欲拒还迎。 解旭宸被她这么一个无意撩拨的动作几乎快搞疯了,身下的女人穿着他平日里司空见惯的那套空姐服,在别人身上早就看腻了的衣服,被她这个衣服架子套上以后,却轻易就能将他所有的欲望勾动。 不愧是顶级的模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美,她的长腿无力地在半空蹬了两下,一举一动都含着男人的肉棒吞吐,他隐忍又舒爽,轻轻咬在她脖子的软肉上,发出吮吸的淫糜声音。 “别咬了……乖……咬射了还怎么让你舒服?” 她带着点起床气闭着眼哭闹,被这填不满的欲火烧得不知所措,抽抽噎噎地咬唇,“痒……我要……” 男人爱惨了她这副小模样,去吻她耳垂的敏感点,轻声勾引着问,“乖,我是谁?” 孔翎是半梦半醒,却不是傻了,听他这么一问,立刻神智又苏醒了几分,却仍旧闭着眼,娇媚地叫他名字,“旭宸……”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叫爱称,她鲜少这样直呼他的名字,此刻这两个字听在他耳中无异于最好的催情剂,解旭宸低声吟哦,借着她极其水润的爱液缓缓推入了整根肉棒,顶在她甬道最深处,还未抽动就开始忍不住颤栗。 巨大的男根捅入,将她花穴口的爱液逼了出来,孔翎感到有液体顺着自己的股沟流下,流在床单上,水痕扫过皮肤的搔痒让她越发难耐,咬着唇闷哼一声,指甲嵌入了男人的肩背。 “嘶……哦!舒服吗,乖乖?” 他吃痛,眼中却依旧满满的爱怜和欢喜,抱着她开始缓缓抽送,孔翎轻轻点头,随着他的律动猫儿一样地叫床。 女人抽抽噎噎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咬紧牙关,他微微撑起身子,看着她因为打开双腿承受着他的操弄,身上的空姐套装已经变了形,扣子虽然还系着,但领口已经敞开,露出一只挺翘雪白的乳,茱萸是极其粉嫩的一小颗甜蜜果实,被他抚弄过后像一朵娇花颤抖。 他伸手抚上她的面庞,细密的吻落在她挺翘的鼻尖、睫毛上,抽送的频率忍不住加快了一些,在她紧紧咬着他的欢愉里喘息,“你是怎么长得……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我喜欢的样子,嗯?” 她今天被他这样充满情趣地操弄,本来就湿润得不行,此刻吞着他的男根,花穴里一片湿滑,好像是为他的肉棒量身打造的花径每一次都随着他的动作刚刚好撑开,在他略略抽出的时候再合上,周而复始地被他撑入抽出,两个人的快感都极其强烈。 再听到他这样充满情意的表白,穴里更是一波又一波地涌出爱液来,解旭宸的龟头被她浇得滚烫舒爽,闭上眼去吻她的锁骨,“鲜嫩多汁,怎么操也操不完……小羽毛真是我的珍宝……” 也许是跟他重逢在异国他乡撩动了她的心绪,也许是这个华灯初上的夜太过旖旎,孔翎在这一瞬忽然想听他再说些什么,她缓缓睁开眼睛,含着迷蒙地水光看向他,央求他,“旭宸……我要听你说……” 他对上她盛满爱欲的眼,愈发狠地用力干她,腹肌臀肌都锋芒毕露,紧绷着他属于男人的力量,偏偏话语轻柔怜惜,“想听我说什么……乖乖?” 孔翎抱紧他的肩,两人贴得近,她将双腿抬起,脚面绷直,方便他插入得更深,断断续续地念起他曾给她念过的那首诗,“我见过……唔嗯……黄山晨出的云……南浔夜里的……雨……啊……!” 男人眼睛猩红,想到他们第一夜拥有彼此的时候,他在那销魂噬骨的美妙滋味里情不自禁对她的表白,肉棒依旧抽送在她花穴里,哑声接上她的话,“我见过葱茏和殷红并在的林,一径之后……!” 他将手探下去,抚弄她的林,抬起指尖的时候,沾上一丝晶莹透白的爱液,分不清到底是他们谁的。 他将手凑近她的唇,孔翎眯着眼,仔仔细细地将他的手指吞入口中舔弄,随着花穴吞吐肉棒的频率吞吐他的手指,解旭宸眼神黯极,隐忍着灭顶的快感闭住精关,才能将下两句念出来,“雾水成露……沾于衣襟……” 孔翎含着他的手指闭上眼,舌尖扫过他的虎口,听他继续,“我见过……钱塘潮起,卷水于空,又归于平静……” 他抽出手指,前来吻她,含着她的唇畔深情呢喃,“我喝过不少的酒……有的呛喉,有的辣口……嗯……有的甜蜜,有的温柔……” 男人额前的碎发被汗沾湿,孔翎轻轻将他的汗擦去,他眼神痴迷地看着她潮红的脸颊,发自内心地感叹,“它们气势汹汹,落于腹中,只为长夜消愁……近来所思,这些都算人生之可喜。” 他看着她的眼,专注看着她的眼,交合处轻柔又凶悍,仿佛天地间只容得下孔翎一个人住在他的瞳孔之中,解旭宸抱着她喟叹,“但都……不如偶经过我的你……” “这世上所有的庄严和侵犯,都坐落在你的两腿之间……小羽毛……哦!” 孔翎被取悦,花穴收缩起来,他被她紧紧夹着越发兴起,忽然起身,将她的身子翻过来,孔翎屈膝并拢双腿侧躺着,长发凌乱地散在脸颊上,解旭宸跪在她身前,按着她的大腿开始加速抽弄。 孔翎抓着枕头,在他给的惊涛骇浪里微微回眸看他,解旭宸轻易就想起了一句话—— 万种风情,眉目千回。 他的手狂乱地解开了她上身西装的两颗扣子,将衣襟拂开,她双手无助地放在身前,漂亮白嫩的两只小兔子颤巍巍 分卷阅读25 地弹了出来,两条腿闭合着,腿间的桃花源却不得不被他操干着开开合合,她无力地呻吟着,一副完全被凌虐的可怜样子。 他看在眼里,声音变得意乱情迷,一次次发了狠地去顶她最深处的那张销魂小嘴,“我的小羽毛……她该被人爱,被人恨,被人捧在手心里,被人埋在脚底下……她该被攻陷,该被占有……她的眼睛里……有一个别人看不见的星河……” 孔翎口中的娇喘破碎,听着男人火辣深情的赞美与告白,在他的床上重新又鲜活起来。 女人是花,爱情和婚姻都不是水,男人对一个女人真正的迷恋和欣赏才是。 此刻他浇灌给她的水被她下身千百倍地回馈给他,她在高潮里去看他的眼,脉脉含情的四目相对,让两人的快感达到顶峰,解旭宸用力挺动腰身,唇齿间轻哼低吟,“她该万众瞩目,荣华等身……她该拥有一切,却又该只属于一个人……” 狠狠一顶,孔翎在快感里颤抖着叫他,“嗯啊……旭宸!” 他将滚烫的精液狠狠射给她,顶着她身体最深处低头去吻她,孔翎配合地仰起头,香汗淋漓地抱住他的脖颈,听他占有欲十足道,“我的小羽毛……谁都比不上……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她的舌尖奖励似的舔上他的唇,他抱着她的腰倒在床上,贴在她颈后平复着喘息,闻着她的体香满足地闭上眼呢喃,“以后……我也只属于你一个人,知道吗?” 孔翎看着窗帘一丝缝隙里显露的夜色,双眼有些放空。 她心里不知作何感想,这样的话今天解旭宸说了两次,她暂时还没有当真。 风流成性的男人,哪怕此刻动了想要陪着一个女人的心思,等她回国,身边环绕着如云的美女空姐,又能把持到几时呢。 她闭上眼,勾起唇角,轻轻“嗯”了一声,男人满足地将大手再次抚上她柔软的雪乳,肉棒埋在她体内,鼻尖轻轻磨蹭她颈后的碎发,“我真的好爱你……” 她闭着眼,想一想上次自己认真体味“爱”这个字,好像已经不知道是多久yuan之前的事了。 yuan得好像再世为人,她在欢愉和性爱中浴火重生,享受着一具具年轻火热的男人躯体,偶尔随口敷衍,却绝不将这个字放进心里。 但人终归还是要听到这个字的,对孔翎而言,无所谓真假,听过就罢。 她想她喜欢和解旭宸做爱,大概就是因为他喜欢说爱她,恰好他风流成性,她永yuan也不会相信。 *** 新西兰的天气变化无常,早上孔翎和解旭宸出门的时候云雾颇低,到达跳伞地点的时候,云层反而被扯开,日光破出在大地上,嚣张又骄傲。 Wanaka湖薄云浅淡,随风缓行,孔翎在免责协议上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解旭宸站在她身旁,手臂搭在桌上,轻快吹了个口哨,抬起她的下巴打量,“我的小羽毛真是有胆量,一会儿让你先飞?嗯?” 孔翎对他眨了眨眼,清浅一笑,“当然我先飞,床上床下,机长大人都有绅士风度哦。” 男人看着她转身的纤细的背影兀自一笑,孔翎和他换好衣服,随即就登上了飞机。 飞机平缓地升空,巨大的引擎轰鸣声里,解旭宸同她用中文交谈,语气中无不嫌弃,“15000英尺飞得这么慢,这驾驶员技术绝对不超过两年。” 孔翎笑出来,看着他真诚地点头,“当然,我们解机长的飞行技术无人能di,可惜这次你要和我一起跳下去,不然真的想坐机长大人开的飞机呢。” 解旭宸看着她骄傲地挑眉,“等着,下次回国我开直升飞机去接你。” 她笑而不语,男人对未来的承诺从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将近4600米的高空很快就到,孔翎在窗口看了一眼,皇后镇美景已经十分模糊,只依稀分辨得出河流和陆地的轮廓。 机舱的门被打开,教练在她身后做准备工作,解旭宸忽然叫她,孔翎应声回头,男人带着防护镜,那双眼在镜片后深邃专注,缓声镇定她的情绪,“不要怕,我很快就来陪你。” 孔翎被他说得好笑,一双眼睛盈盈地看他,“怎么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话音刚落,她坐在机舱的边缘,直面这样高的垂直距离,才真切体会到了一丝紧张。 手脚开始变得冰凉,孔翎想起她听人说过,从最高空坠落的那一瞬,昨日种种如同昨日死,踏出这一步,一切宛若新生。 她闭上眼,无声笑起来,在机舱发动机的轰鸣和呼啸的风声里问自己—— 孔翎,还有什么是你,至今放不下的呢。 教练拍了拍她的肩,高声呼问,“Ready?” “Yeah!” 那些过往的脸一张张在她眼前闪过,那些伤情的、甜蜜的话,在她耳边随风声一遭滚过。 一个侧翻,解旭宸眼睁睁看着孔翎如同一只红色的蝴蝶,义无反顾地从15000英尺的高空坠落。 那背影太过孤绝,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无所谓怕与不怕,那是她自己的事,她不需要他的安慰。 世界天旋地转,她如同沧海一粟,在空中翱翔游弋,湖光山色是调色盘上的色彩,融合在一起难以分辨,她听着风声,张开双臂,在高速的坠落中耳畔再次听到谁的声音—— “有我在,孔翎,不要哭……” “从今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恍然还是那个午后,她听见少女清脆的声音,稚气未脱地撒娇笑问,“等我们老了,有了孩子有了猫,我还重要吗!” 风把那句答案从极遥yuan的地方传回来,有人宠溺地对她笑,“不管有了什么,我最宝贝的肯定还是你啊。” 六十秒自由下落,她眼睁睁看着碧蓝的湖水和起伏的南阿尔卑斯山脉越来越近,似乎有一滴泪落在新西兰的土地,她记得他最后的两句话—— “孔翎,我把心给过你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这辈子我们就这样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庞大的降落伞迎风倏地打开,她再次睁开眼,发丝摇曳在风里,重见异国的湖光山色,那一幕幕留在千米高空之上,被她悉数穿越,已是新生。 解旭宸落地时,见到风里迎接他的孔翎,一身红衣面庞如玉,他大步走到她身边拥住她,在她耳边闭眸,微微有些哽咽,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刚才我见你跳下去……差点就觉得要失去 分卷阅读26 你了。小羽毛……别再这样离开我。” 她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将头埋在他胸前,仿佛刚才能勾动她最真实情绪的那些前尘往事都化作了齑粉,随风飘散。 她依旧是言笑晏晏的孔翎,柔情似水地开口安慰他,“我当然不舍得离开机长大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皇后镇日光倾城,她站在澄澈的苍穹之下,一双眼在笑,眸底却凉薄又落拓。 相爱的人说着死循环一样的谎言——到最后,谁都不会永yuan陪着谁。 *** 秦雪色收到孔翎的微信,国内的夜色里,她发来的一行字突兀,却又在意料之中。 “我从几千米高空跳落的那一刻,想起一个人。” 她不需要说那个人是谁,秦雪色犹疑许久,对着窗外的夜色再次打开了朋友圈,看着那条许多人祝福的状态,沉默半天,也点了个赞,才返回孔翎的聊天界面。 浴室里解旭宸洗澡的水声阵阵,半晌,孔翎收到了秦雪色的回复,接连三条,字句映在她眼底。 “岑溪怀孕了。” “他做爸爸了。” “放过自己吧,孔翎。” 她看着屏幕,半晌,勾动红唇,缓缓敲下一行字—— “雪色,你不知道吗?从我和别的男人上床的第一天,我就放过自己了。” —————————————— 解旭宸念的诗来自网络。 不会过多写翎姐的曾经,大家可以猜,但我不会大篇幅写。 和主题无关,也没有必要,只是辅助剧情发展,和解释人物性格用。 是啊,我一直在等你 一个人可以说谎无数次,但到底有几次能骗过别人,要看对方有多了解你。 秦雪色没有回孔翎的消息。 不论她到底有没有放过自己,不重要,终归过去都回不去了。 无论在哪个国度,十二点一过,才是妖魅横行的时间,精彩的夜晚正式拉开帷幕。 酒吧声响震天,干冰喷雾一次次给放肆嗨舞的人们打造高潮,解旭宸已经在舞池里跳累了,回到卡座之前看了眼孔翎,她根本不知疲倦一样,那双眼睛依旧极亮,贴在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中扭动着腰肢。 他转身走回去,接过waiter递来的酒杯,握着冰冷的杯身静静啜饮着,一回眸,就又看到了孔翎。 其实完全不必费力搜寻她的倩影,她向来在人群中耀眼夺目。 杯身的水珠融化在他掌心,汩汩流下来,稍微能缓解一些这火热气氛带来的躁郁感,孔翎踩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高挑的身姿在人群中如同一朵亭亭妖冶的莲,栗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随着她的舞动而轻柔顺滑地摇曳。 他微微眯起眼,看着她放纵的模样,想到初见的那一夜。 解旭宸向来是不屑在酒吧随便带个人过夜的,他不是那种生冷不忌什么款都能下手的主,尤其是国内的夜店,他回来玩儿也大多是冲着朋友的面子。 那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他穿了身潮牌的白T长裤,站在舞池里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跟着节奏嗨摇,旁边一个姑娘频频侧目,看了他好几眼,解旭宸见怪不怪,那女孩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他的菜。 他只当没看见继续玩自己的,可偏偏那女孩一直往他身边挤,DJ台下就那么大块地方,人群又拥挤,他不耐地皱起眉,费力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姑娘却对他的躲避视而不见,依旧贴了上来,红着脸大声跟他搭讪,“帅哥……你好帅啊,我能不能加你个微信啊?” 解旭宸从小受国外教育,无论何时都保持着绅士风度,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就不再去看她。 本以为一般的姑娘足够眼力见,应该能看出来他压根对她不感兴趣,知难而退就得了,可偏偏眼前这个不依不饶,跑过来拉他的衣角,借着酒劲儿仰头继续贴近他,甚至试图伸手摸他的脸,口齿不清道,“你的鼻梁长得真好,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你是混血吧?!” 解旭宸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个“川”字,他从没见过这样没礼貌的女人,虽然说来蹦迪的都是玩咖,但是不见得每个人都来者不拒,他已经冷淡成这样了,这女人凭什么以为自己能摸他的脸? 男人愠怒之下维持着最后一丝教养不对她发作,只是把身子向后撤,转头想要去找自己的朋友,但此刻灯光闪烁人声鼎沸,那群公子哥儿各自早就不知道去哪儿猎yan了。 解旭宸自食其力地将人拉下来,转身就要走,那女孩还要追上来,拉他的手问,“帅哥,晚上有没有女伴啊?没有的话,我可以外带的哦!” 这会儿她整个人贴上来,他才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站在这里进退不得,把人直接甩下就走也不是,这么跟她僵持着也不是,烦躁得几乎出了一层薄汗。 左右为难的关头,右臂适时贴上来一双十指微凉的手,她像是酷暑里一丝清甜凉爽的泉水,环着他的手臂抱住他。 白色牛仔热裤,纤腰上绑着两圈纤细的带子,系成了蝴蝶结的模样,上身一件烟粉色的高腰低领交叉短袖,踩着双十公分的一字高跟鞋,高挑的身姿只比他矮上半个头。 解旭宸眉头一挑,看向女人精致的侧颜,忽然想起什么时候听人说过,一个女人的野心,是和她的鞋跟高度成正比的。 他在心里无声地断定,这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可此刻她收敛一身的锋芒,只是笑着依偎住他,转头红唇轻启地对他亲昵撒娇,“亲爱的,我是不是来晚了?” 这一声叫人骨头都酥了,解旭宸反应了一秒,便立刻入戏,温柔地将她长发别到耳后,无比深情地去看她的眼,“是啊,我一直在等你。” 女人委屈地扁嘴,水汪汪地抱怨,“刚刚工作结束得太晚了嘛,路上又堵……我已经是尽全力赶过来了!” 他看着她的模样,勾唇笑起来,轻声孟浪地说了句,“等晚上再好好收拾你,嗯?” 女人娇柔一笑,忽然便凑近在他脸上印了一枚香吻。 解旭宸揽着她纤腰的手一紧,不自觉地看向她的脸,女人耳后的香水味丝丝钻进他鼻尖,是偏冷调的香,在这纷扰喧嚣的Club里令他贪婪地想要多嗅上一刻。 她却笑着抽离,然后才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那个女孩,故作惊讶,“亲爱的,这是你朋友?” 解旭宸配合地双手插袋,冷下脸摇了摇头,“不认识。” 她轻轻“啊”了一声,然后就静静打量了眼那束手无策的醉酒女。 场面到这里就十分尴尬,刚才还能借着酒劲撒泼卖萌的女孩被高 分卷阅读27 挑美yan的女人俯视一眼,顿时自惭形秽,看着这对璧人站在一起,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她才匹配得上这帅哥的好样貌,被她这么一问,连忙支支吾吾地摇了摇头,不发一言地落荒而逃。 他注视着她冷冷勾起的唇角,带点得意地看着女孩的背影,然后轻巧将他的手拂落,抱臂站在他面前浅笑,有种做好事不屑留名的酷,“不用谢。” 说完,丢下目瞪口呆的解旭宸,就要转身穿越人群离开。 他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先一步做出挽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她回头,询问地看着他,解旭宸此刻倒像个毛头小子,心跳有些乱,在她的注视下才愣愣收了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刚才看见我被她缠上了?” 她点头,漫不经心地笑起来,“我刚刚就站在你后面不yuan的地方。” 解旭宸咬唇,没话找话地说了声“谢谢”。 她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挥了挥手,转身又要走,他再次提高声音开口叫住她,“那个!” 女人第二次顿住脚步,看他的眼神越发疑惑,解旭宸窘迫得几乎想扇自己一巴掌。 刚才他还拒绝搭讪的人拒绝得毫不耐烦,此刻对象换了个人,他反倒成了想凑上去的那一个。 她转身的模样清绝,冷yan,刚才对他笑的时候又太甜太柔,男人在“放她走”和“抓住她”之间不过犹豫了0.1秒。 毫无疑问,他想留住眼前这个女人的笑颜,看她对他卸下盔甲,像刚才那样亲昵撒娇。 解旭宸再次开口,笑着问她,“谢谢你的帮忙,认识一下?我叫解旭宸,你呢?” 她打量一眼他修长干净的右手,伸出手回握,轻笑着回答,“孔翎。” 孔翎。 他把她的名字默念一遍,然后走近一步,诚挚地邀请她,“跟朋友来玩的?方便的话,我请你喝酒?” 孔翎眼眸含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踮脚凑近他耳畔,声音柔媚暗哑,“外带的那种吗,帅哥?” 她拿刚才那女孩的话来逗他,可他丝毫不在意,只是轻易就在她的再次靠近里红了耳尖,男人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对上她的眼睛,“你愿意的话,我都好啊。” 这话就太过明显了,孔翎无声地笑,转身向前走,甩给他一句话,“先喝酒咯。” 迷醉的舞池里,解旭宸看着孔翎纤腰扭动,贴着他热舞,那双眼媚惑含情,看着他的时候,好像在给他跳着挑逗的yan舞,轻易就引得他欲望勃发。 解旭宸忍着下身的肿痛,不自觉在人群中用双臂护着她,孔翎随节拍甩动长发,清香的发丝拂过他的脸庞,男人痴迷贪婪地去看她。 孔翎被他犯傻的模样取悦,笑着踮脚抱住他的手臂,扭动间,柔软挺翘的双乳隔着薄薄的衣料,蹭在他的手臂上。 解旭宸双眼睁大,那浑圆波浪被挤压的触感清晰,他甚至能感受到她挺立的茱萸擦过自己手臂的肌肉,一时之间整个身子都僵硬在那里。 他被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彻底迷住,所有的新鲜和刺激都被她带到他的世界里,解旭宸着了魔一样,在两人见面的第一夜就拥有了她。 相识以来,一直到今天,孔翎从来没有让他觉得腻过。 她始终是第一面认识的那个美丽精灵,妖娇,温柔,善解人意。 可今夜他再看她在舞池里的热辣舞姿,忽然觉得有些压抑。 孔翎太完美了,完美得总是让他轻易地忘记,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普通的姑娘什么样子呢,会嫉妒,会怨恨,会发脾气。 会因为一件小事闹别扭,生气了就不理人。 她从没有过。 她好像对一切事都没关系,不能陪她的时候,她就笑着让他好好工作,分别久了,他跟别人发生关系,被她看见照片,她还会品评各国美女哪个更漂亮。 她的生活从不同他提及,她是否有工作上的不如意、情感上的失落,她的朋友,家庭,包括她的曾经,解旭宸统统一无所知。 她是个虚假的人,戴着层层厚重的面具。 原本这一切对他而言是最省心不过的好处,可是不知为何,今天看她从飞机上头也不回地跳下去,此刻再想起孔翎这个人的种种,都压得他喘不过气。 凌晨三点,孔翎口干舌燥地回到卡座,瘫软在沙发里,他递给她一杯酒,温柔地理了理她被汗湿的长发,“累了吗?要不要回去。” 她看了眼时间,放下冰凉的啤酒,涂着香槟金色指甲油的指尖从桌上摸了根烟叼在嘴里,解旭宸拿起桌上的zippo,孔翎偏过头,就着他的火点燃了香烟。 女人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他看着她拿烟的熟练手势,指尖夹住香烟的姿态优雅,解旭宸一向喜欢看她抽烟的模样。 孔翎盯着舞池里依旧狂乱的人们,耳边是高声叫喊的英文,她缓缓吸着烟,什么都不愿再想,大脑渐渐放空。 解旭宸静静看着她的脸,忽然开口,“小羽毛……你累吗。” 孔翎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睫,忽然笑了一声,“刚刚不是问过我一次了。” 她今晚喝了足够多的酒,越发敏感地听出他话里有话,她垂下手,妩媚的指尖在玻璃缸中掸落烟灰,屈肘将烟用指尖夹在半空中,看着他漫不经心地回答,“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不累呢。” 他抿唇,知道她聪明地避重就轻,紧盯她盈盈眼中映出的火光,心头有一丝疼痛弥漫,“不。什么事情都看得太透彻的人,才会累吧?” 她没有再回答,依旧笑着看他。 他因她这副笑容恼怒,忽然将她的烟抢下,熄灭了火焰紧紧抱住她,声音有些颤抖,“你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 她在他怀里感到头疼,不知道怎么最近的男人都变得这么贪心。 她做得还不够好吗? 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游戏花丛还不肯满足,非要去剖析人心。 人心有什么好剖析的呢,看来看去,无非都是失望。 也许是今夜吸收了太多的酒精和尼古丁,她闭上眼,闻着男人身上的清香与烟草味,一时间想不起这个人到底是谁,长着一张怎样的脸。 她不肯轻易崩溃,没有什么事值得她放下防备,她明白这一句半句的温情,或许此刻是真的,可归根究底分文不值。 她早过了傻女孩的年纪,将男人两滴虚假的眼泪轻易当了真,就把那些柔软的真心都吐露出来。 大家都喜欢听好听的谎言,大家都在编制美丽的梦境,赤诚换来的不过是一把把插进心脏的刀。 孔翎在他怀里努力撕扯回自己的神智,曼声喃喃地重复,“为什么吗……?” 须臾,孔翎双眸澄明,轻启红 分卷阅读28 唇,娇俏地笑了一声,“我也不记得了呢。” ———————————— 还会有一个加更,应该会晚一点才有哦(大概过了十二点),今天如果来不及就明天哦。 我想你想得快疯了(易遂高H)<裙杀【高H/NP】(蜜意)|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books/677408/articles/7786530 shuise 我想你想得快疯了(易遂高H) 昨夜烂醉如泥回到酒店后,孔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解旭宸在早上要去执行飞行任务,走之前在她面颊上温柔地亲吻,“等我回来接你去吃饭,小羽毛?” 孔翎睡梦中哼哼两声应下,却在他回来之前,就被Amy火急火燎的电话吵醒。 她闭着眼睛摸索到床头的手机,接起电话没有出声,Amy一秒钟都等不了,直接嚎叫了起来,“ie!你还有闲心睡觉!Mica快活吃了你了!” 她头疼地皱眉,不悦中还有闲心打趣,“Mica也来新西兰了?” “来个屁!她抖你和Joshua的料登报!现在漫天都是说你ie靠色诱大摄影师Joshua才拿到了亚洲视觉朱砂系列的拍摄资格!微博热搜直飙第四位,你自己打开手机看看好吗?!” 听出Amy几乎要被气死了,孔翎这才不紧不慢睁开了眼睛,冷静地回她,“你怕什么,我是怎么拿到的资格你不清楚么?清者自清,容我提醒我的经纪人一句,没证据的料不叫抖,叫捏造。” Amy被她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天才气馁地自言自语,“我是什么运道,跟了你这尊泰山崩了都不改色的佛爷!” 孔翎睡衣消散,条理清晰地追问,“公司里什么风声?” Amy折服在她冷静强大的思维之下,完全被她牵着整理思路,“刘董吓得连忙去跟易董表忠心,说这都是Mica自作主张昏了头搞出来的事,跟他丁点儿关系没有。他再纵着女人,也不会允许她们搞自己家的艺人啊!” 既然如此,来龙去脉孔翎就都可以想见了,她冷笑一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Mica向易遂自荐枕席了?” Amy倒吸一口凉气,吓得结巴起来,“你你……你不是在新西兰度假吗?!这事儿全公司就只有我和几个老经纪人听见了风声,易董发话,把消息锁得死死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孔翎勾唇,这还用问么,要不是Mica无意中发现了易遂晒在朋友圈的女人就是她,又企图爬上易遂的床被拒绝,恼羞成怒之下才想到来整她,否则放着刘董房里的另一个cilia不搞,凭什么搞到她孔翎头上? 她冷冷哼笑一声,在心里念了遍Mica的名字。 很好,搞她的位置,还想搞她床上的男人。 孔翎眯起眼,起身一把拉开了窗帘,迎着刺目的日光平静道,“我现在要去洗澡,替我买最近一趟回国的航班,回头我把钱转你。” Amy听她要回来,立刻兴奋了起来,有一种女皇回来收复山河的热血澎湃,“好好好,我马上就给你定!”反应过来,又补了句,“钱就不用了!就当公务报销。” 孔翎终于流露了一丝真心笑意,语气不容置疑,“我现在是在休假期间,别回头给人查账再拿我把柄。公是公,私是私,你听我的。” 挂断电话,她飞速洗澡化妆,把行李全部收拾到箱子里,赶往机场的路上,她给解旭宸去了一通电话,可惜他在飞行中,手机是无信号状态。 她留了一条微信,说自己有事不得不先一步回国,上飞机关机前,恰好收到了Roy发来的微信。 “ie姐……你还好吗?” 她这才看了眼微信的所有未读消息,都是公司里问她现在是否还好的人发来的。 孔翎哑然冷笑一声,她能有什么不好的,女人圈里这些勾心斗角她早就习以为常。她一步步爬到今天,离环仲一姐的宝座只剩一步,仅靠这么粗劣的手段,就想把她从登天的边缘拉下去,Mica简直是在做美梦。 孔翎压根没有回复他们的意愿,刚要关机,却又看见了柏彦的信息。 言简意赅,直奔主题,是他的风格,“我看到新闻了,Amy联系你了么,需不需要撤热搜。” 孔翎直到此刻才彻底恢复游刃有余的状态,握着手机给他发了条笑意吟吟的语音,也同样简短,“不用,十几个小时后见。” 柏彦听见她的声音,有一瞬诧异,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男人挑了挑眉,再想说些什么,却又收到了她的下一条消息,“别信虚假新闻。关机了,等我。” 她态度模棱两可,似乎是在对他解释? 男人握着手机舔了舔嘴唇,半晌,紧绷的面容终于放松下来,轻笑了一声。 *** 飞机终于落在B市,女人穿着一条包臀侧开叉的黑色短裙走出航站楼,尖头高跟鞋踏在地面,声音清脆。 她收到的第一个电话是易遂打来的。 孔翎停下脚步,戴着墨镜在人群中站定,撩起长发,按下接听键,动作婀娜性感,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易遂的声音一如既往磁性低沉,开口叫她,“孔翎。” 她握着手机没有回答,男人无法,只能开口和她解释,“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孔翎依旧平静,“我知道。” 易遂沉默,发生这样的事,虽然他并没有和Mica发生什么,却总归在面对孔翎的时候觉得尴尬。 如果女人开口问,或者哭闹,男人就有足够不耐烦的理由,可她偏偏波澜不惊,甚至提都不主动提一句,这让易遂根本摸不透她的想法。 她的面前停下一辆加长版的林肯,司机打开车门下车,对她恭敬地点头行礼,“孔小姐,易董吩咐我来接您回公司。” 孔翎无声挑眉,司机为她打开车门,她坐进车里,电话那头的易遂依旧沉默,冷气扑面,她满意地享受着男人的安排,终于肯施舍一点笑意给他,“一会儿见。” 易遂还没来得及回她,就听到了电话挂断的声音。 她回到环仲,大步走进公司的大门,前台惊讶地看着今天全公司的话题主角踏着高跟鞋,步履生风地走进来,那气场太过强大,吓得前台一时捂着唇忘了叫人。 直到孔翎按开电梯门走进去,前台才回过神,磕磕绊绊地同她问好,“Co……ie姐……” 她在墨镜下的眼沉静,只闲闲勾唇回应,纤长的手指直接按了电梯的关门键,她的面容消失在目瞪口呆的众 分卷阅读29 人视线里。 乘坐总裁电梯直奔68层易遂的办公室,静谧无一人的宽阔长廊里回荡着她的高跟鞋声,她敲了敲门,就听见了他沉wen的回应,“进。” 孔翎单手推开办公室厚重的门,宽大的办公桌后,易遂靠在老板椅上,静静地看向一身黑色性感妖冶的女人。 她一手摘掉墨镜,缓缓走近他的办公桌,将墨镜随手扔在桌上,绕到他的椅子旁,踮脚坐在了冰凉的办公桌上。 易遂垂眼,看着她开叉的裙摆向上,露出白嫩的大腿,那抹莹白颜色把所有旖旎温存的画面都带给他,顿时让这方私密的空间加速升温。 想起上次的办公室做爱约定,她还没有靠近,他的肉棒就不可控制地充血坚挺。 他将双手交叠在小腹上,不动声色地向后靠在椅子上,孔翎扫了眼男人肿胀的欲望,笑着伸出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 习惯了运筹帷幄的男人被她调戏,抬着眼看她,那张沉静的脸此刻有一丝倔强,她心里征服的快感油然而生,忽然俯身凑近他,仔细打量他的眉眼。 易遂从她低头的角度能清晰看到她胸前波澜起伏的沟壑,小腹再次一紧,她的呼吸轻柔芬芳地喷在他眼前,他不得不开口缓解此刻的燥热,“你在看什么。” 孔翎媚笑着挑眉,啧啧两声,对他的脸有些遗憾地感叹道,“看易董的这张脸,如何祸国殃民……睡你一夜,就引得我麻烦缠身。” 易遂无奈失笑,这动作在她眼里看起来愈发诱惑,她如今占着理,打定主意要趁机好好挑弄他。 孔翎坐在他桌子上,伸长两条腿,易遂顺势抱住她的白嫩双足,看她抬腿,将黑色的蕾丝内裤自顾自褪了下来。 她伸手,轻飘飘地把内裤扔在他办公桌上,那诱人的花穴在裙下半遮半掩,孔翎的脚隔着他的西装裤子摩挲他坚硬的欲望,易遂看着她撑着身子后仰,眼神迷醉地勾引他。 “哥哥有没有想我呢,嗯?” 他在她足交的动作里难耐地微微弓起身子,将靠椅向后放了放,伸手去揉捏她纤细的小腿,触及凝脂一样的肌肤,易遂手上的力道几乎失控。 “当然想你……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孔翎满意地冲他眨眼,然后停下腿上的动作,忽然翻过身,跪趴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形状姣好的蜜桃臀挺翘,湿哒哒的花穴彻底暴露在他眼前,男人的眼眸深暗,欲火几乎要喷射出来,孔翎回过头,咬着唇对他摇晃腰肢,轻声引诱着命令,“舔我。” 易遂双手轻轻掰开她的臀瓣,顺从地凑近她的嫩穴,男人的下颔线绷紧,俊脸上因为欲望变得绯红,孔翎跪在他身前,感受他的灵活唇舌吻上自己的花穴。 她吟哦一声,声音媚得如同一条细软的丝,易遂捏住她臀瓣的手越发用力,火热的舌如同游鱼,一下下从她的穴口深入,抽插着她的花穴。 孔翎还嫌不够,娇声鼓励他,“哥哥再深点……嗯啊……!好爽……哥哥好会舔……” 易遂被她勾得失了魂,唇舌在她后穴上继续舔弄,孔翎在酥麻里闭上眼轻颤,伸回手去轻轻推他的头,易遂却不准,握住她的手,继续霸道地深入舔吻。 孔翎被他舔到湿润得一塌糊涂,晶莹的爱液流下来,落在他的办公桌上,沾湿了他的文件夹。 易遂的手指抚上那块水渍,眼神愈发失控,他站起身,孔翎便听见身后一声清脆的皮带解开声,咬着手指闷哼了起来,“哥哥操我……” 易遂当然听她的,他进入得快且狠,一顶到底,两人都在再次拥有彼此的快慰里轻喘,他俯身去抱她,舔弄着她的耳后低吟,“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嗯?” “哈啊……”孔翎对着董事办公室那扇门呻吟,想象着门外此刻正有公司里的同事在偷听,易遂开始抽送肉棒,她紧致温热的花穴媚肉一层层死死咬着他的欲望,咬得他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张。 “你怎么能问我想不想你……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孔翎轻笑一声,在喘息里逗他,“唔……那易董……为什么不肯要了Mica……莫非是顾着刘董……嗯啊!” 孔翎话音未落,就被他猛地操了几十下,易遂听不得她这么说,愤恨地用力挺腰抽送,语气沉沉地捏她的腰和胸乳,“我为什么不肯碰她,你不知道?!” 孔翎身子摇晃,跪在他身前咬着唇逞强,“我不知道……哈……!” 易遂气得不轻,转手去揉她的花核,“还不是你给我灌了迷魂汤,让我只想干你……对别的女人毫无兴趣!” 孔翎被他揉得尖叫一声,他的大手捂住她的嘴,“想要让全公司都知道,我在办公室操你?” 他一下下顶她,头顶渗出一层薄汗,咬她的耳朵,“我倒是很乐意,只要你点头,我随后就昭告天下。” 他越说越兴奋,更深地去给她一记记酥麻,喘息着诱惑她,“好不好,孔翎?做我的女人,名正言顺让她们都闭嘴……嗯?” “唔……唔嗯……” 她在他的手下摇头,易遂加速干她,不悦地皱起眉,“为什么不肯,你说……为什么?” 她感觉到他的怒意,伸出舌尖细细地舔他的手心,易遂在濡湿酥麻里被她取悦,下身滚烫的男根被那销魂洞穴一波一波地夹紧再放开。 他按着她的腰九浅一深地干她,眼神凶狠又深情,“你早晚有天会肯的……孔翎……嗯……!做我的女人,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 他放开她的嘴,孔翎大口呼吸着,断断续续地安抚他,“嗯……我现在……不就是哥哥的女人吗?” 易遂分辨不了她这句话里的真心假意,不再说话,一味地猛力在她穴里操干,孔翎破碎的声音还在继续,甚至有心思跟他提及公事,“嗯……这次的事……哈啊……如果我想来解决,易董会不会答应?” 易遂的抽弄顿了一瞬,下一刻,加速地疯狂顶她,桌上的文件飘散一地,孔翎失声尖叫,吓得她不得不自己捂住自己的嘴。 男人火热的身躯再次覆下来,易遂双眼通红,恨不得将两颗睾丸都塞进她的穴里,在她的声音里死命揉捏她的乳尖,“我操着你,你还有闲心解决事情?!嘶……孔翎,你真是不值得我不舍得用力干你!” 我的唇,只给你吻(易遂高H)<裙杀【高H/NP】(蜜意)|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books/677408/articles/7787590 shuise 我的唇,只给你吻(易遂高H) “啪!” 清脆的一声,易遂的大手狠狠拍在孔翎的臀上,蜜桃一 分卷阅读30 样的软肉娇媚地颤抖,一道红印慢慢在雪臀上清晰浮现,印在男人的眼底。 孔翎在被他按着自己驰骋一样的刺激里叫出声,易遂这回干脆不去捂她的嘴,只是继续一下下把她往巅峰送。 “……哥哥……我知道错了……不要……哈啊……” “我这扇门隔音太好,你再叫大点声给他们听,嗯?” 她跪在宽大的办公桌上被他顶得膝盖向前,偏偏易遂还抓着她的脚踝不许她走,孔翎的花穴里分泌出大股的爱液,缓缓顺着两人的交合处流下。 那处紧致的花穴越发死命地咬他,易遂感到她绞得紧,孔翎在高潮的边缘闭上眼,喘息声浓重了起来,“嗯……就是那里,哥哥快点……我……啊!” 最后一声失声尖叫,却不是因为男人将她送上了巅峰,而是易遂偏偏扶着她的臀,从她的花穴里退了出来。 孔翎倏地睁开眼,她其实是个向来自持的人,在爱欲里也如此,在床上同男人们说的一切,其实都是她内心觉得无所谓的话,不过是情趣助兴而已。 她鲜少会真正被欲望操控,可这一刻易遂在她登临高潮的刹那停了下来,倒真的逼得她无法从情欲里脱身。 她的双眸蒙上一层水雾,冲他婀娜摇着臀,急切地邀请他再次进入自己,“哥哥……不要走……求你干我……不要停下来……!” 易遂也不好受,强忍着胀痛的欲望,狠狠伸手揉搓她的雪臀,那触感太柔软细腻,让他忍不住又抬手打了几巴掌。 孔翎吃痛地闷哼,湿哒哒的花穴还在滴水,她回头难耐地看他,一双眼水汪汪地红着。 她的衣裙已经凌乱不堪,偏偏易遂依旧西装革履,只是额头有一层薄汗,彰显出男人方才一样的动情。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扯掉白衬衫的领带,露出松散的领口,精致的锁骨下,腹肌紧致分明,长裤半褪,紫红色的粗大欲望昂扬在她眼中。 这副近在咫尺的美男图烧光了她的理智,花穴里的痒到达了顶点,孔翎自己扶着臀瓣缓缓转身,跪在易遂面前的办公桌上,一双眼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女妖精红唇诱惑,火一样yan烈地渴望他,“哥哥……” 她的手指缓缓抚上他的劲腰,易遂头皮发麻,倒抽一口凉气,上前用肉棒顶开了她的唇。 孔翎顺从地将他的男根含在口中,吞进蓬勃昂扬的男性荷尔蒙,让她的花穴也渐渐减缓了痒意,她此刻是濒死的鱼,男人的体液是救她命的甘泉。 她眼睫轻颤,舌尖仔仔细细地舔弄着他的肉棒,易遂轻柔地抚弄着她的发顶,像奖励一个乖巧的孩子。 孔翎眨着眼看他,纤细的腰肢微微摇晃,他看着那细白的身子波浪一样摇曳着不断勾引他。 她“啵”一声吐出他的男根,转而去亲吻他的睾丸,一手缓缓地爱抚柔滑的囊袋,加上火热的唇舌舔弄,易遂被她伺候得微微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 她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腹肌上游弋,来回揉弄抚摸,像要弹奏一首美妙的钢琴曲一样。 孔翎的吻滑过他的腰腹,濡湿地舔弄他的茱萸,跪直了身子去抱他的手臂,将他的喉结轻轻含在口中吞吐,她埋在他怀里娇笑,“哥哥可真性感……怪不得要招惹狂蜂浪蝶惦记……” 她伸手去拨弄他胸前的两点,易遂垂眸看她,手抚上她的面庞,低声笑问,“吃醋了?” 她轻轻挑眉,手指点上他的唇,眼波里荡漾无限的娇嗔,一眼就酥了他的骨,“对她想要吻你这里这件事,我不能想。” 易遂轻轻吻她的指尖,俯身抱住她引诱,“如果她吻了呢……?” 孔翎不说话,似嗔似怨地抬眼看着他,易遂心就化了,抓住她的手指覆在她雪乳上,拉着她一起揉捏她自己,声音沉得令她心醉神迷,“我不会给她们这个机会的……我的唇,只给你吻。” 孔翎在这情话里下身越发痒起来,穴内的空虚到了极点,迫切地想要他进入她填满,她将双腿放下,坐在桌上盘住他的腰,主动凑上湿润的花穴去蹭他始终挺翘的欲望。 孔翎拉着易遂的手一下下揉捏自己的雪乳,乳肉从两人的指缝间溢出,她脸上的表情娇媚又可怜,双腿勾着他往前,“给我嘛……哥哥……我想要你呀……” 心爱的女人盛情难却地勾引,易遂再把持不住,一个挺身,再次尽根插入了她的销魂花穴内,两人继续上这场激烈的性爱,像续上了意乱情迷的药,纷纷低喘一声,孔翎勾着他律动,易遂顺着她狠狠抽插起来,她抱着他的脖子娇哼,“唔……我们说说这件事有什么不好……嗯?我要你永yuan记得我,易遂……别的女人……哈啊,只会在床上叫床给你听,我在你的床上……可以……帮哥哥解决你的烦心事儿呢……” 易遂也来了兴致,挑眉看着她,轻声喘息,“说说看?” 孔翎得意地笑了笑,手指在他手臂肌肉上来回摩挲,“唔,环仲的模特……如果爆出丑闻,会怎么样呢……” 他的肉棒一下下继续顶她的敏感点,两人的身体和理智都在放纵与克制之间煎熬,想要彻底沉入性爱,却不得不分心思考,可快感诚实迅猛,磨得他们进退两难。 易遂沉吟一刻,去撩拨她的花核,引得孔翎身子一颤,“那要看事实和影响……嘶,像你的新闻,明明就是假的,有什么可怕的?” 孔翎发狠夹紧他的欲望,两个人博弈一样比谁先缴械,她笑着吻了他一下,“我的新闻……当然是假的……我才不是勾引了Joshua拿到的资格……我勾引的……哈啊……!是我们易董啊……” 孟浪的话语惹得他小腹一紧,易遂看她嚣张的模样轻哼一声,绷紧了臀部发力操她,孔翎拼凑起被他几乎捣碎的理智,断断续续间理清了思绪,“我没猜错的话,她要的应该是新视的下一期……封面……唔啊!哥哥慢点嘛……” 易遂奖励地吻了下她的唇,沉声命令,“猜得对,继续说?” “嗯……新视的主编……我记得和你一向不喜欢他来着?” 易遂淡淡应了一声,“这你都知道?” 孔翎伸手去肆意揉捏自己的雪乳,眼神火辣地看着他,赤裸裸地用尽浑身解数勾引,“当然啊……哥哥的喜恶,我当然都要记在心上嘛……” 易遂被她取悦,下身的节奏丝毫没有减慢,孔翎转了转眼睛,便看着他轻轻柔柔笑了出来,“刘董包模特的事儿,也早就让哥哥头疼了哦?既然这样……你答应我……她从你这要新视主编和摄影的联系方式,都给她……嗯?” 易遂转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要放钩让她咬?” 孔翎闭上眼咬着唇闷哼,语调媚又轻佻,“嗯啊……不过以其人之道……还 分卷阅读31 治其人之身罢咯……” 易遂迷透了她这张聪慧狡黠的脸,眼神分不清是情欲还是欣赏,抱住她做冲刺。 在孔翎断断续续的呻吟里,易遂咬她的耳朵,火热的气息喷在她颈侧,“你非要任何事情都做得好不可吗,孔翎?” 她被他猛操几十下最敏感的那一点,颤抖着到达高潮,紧紧抱着他体味余韵,易遂还在加速,终于也抵着她宫口那张紧致的小嘴儿狠狠把精液射了进去。 孔翎浑身潮红,缓缓睁开眼,情欲一层层褪去,她又变回那副不会失控的模样。 她看着他勾唇,轻笑着眨眼,“当然。” *** 孔翎从公司回到家时,星月已经悬空。 她停好车准备上楼的时候,却蓦地在门口看见了一个模糊的高大人影。 孔翎呼吸停顿一拍,缓缓眯起眼看过去,黑夜里那人垂首站在楼下,站成一团微微模糊的影子,似乎等她等了很久。 她没有再上前,静静站在原地,胸腔里渐渐响起越来越沉重za乱的心跳声。 这是个等她的男人,而她真实的地址,从没跟后来人提起过。 除了他。 她握着车钥匙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胸腔里的心跳声几乎震耳欲聋。 他似乎看到了她的身影,从阴影里站直身子,只顿了一瞬,就慢慢走向她。 不过十米yuan的距离,她全身血液都迅速冷了下来,孔翎觉得自己手指冰凉,死死盯着走向她的人影,逼迫自己飞速想一个合适的开场白。 要说什么呢,一别经年。 “好久不见”太俗,“怎么是你”太多余,若说“恭喜你”,她又难以启齿。 有什么可恭喜的,不缠着他浪费他的一辈子,是她最后能给的让步,离开她,她恨不得他不幸福。 这样,起码他还能回头。 她在想他为什么会来找她,旧情难忘? 她扪心自问,如果他要她,她也许真的很难守住自己不做小三的底线。 可是怎么可能,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可能请求跟她婚外情,唯有她会点头同意的那一个人,永yuan也不会说出这句话。 他是那么好的男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孔翎唇边一个苦笑未成形便失落了下去。 那么,他大概就是来告诉她,离开她,他现在有多幸福的吧。 世间爱侣,说什么好聚好散,其实都铁了心要幸福给旧人看。 他家庭美满,娇妻稚子围绕身边,她孑然一身多年,游戏花丛夜夜笙歌,究竟谁更幸福,有人能评判吗? 她的眼眶有些酸热,孔翎甚至已经想不起,她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从前的孔翎早就不在了,如今她是铁打的孔翎,有一颗铁石心肠,今夜自然也不能例外。 女人站在原地,不漏痕迹地深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她在微微模糊的视线里抬起下巴眨了眨眼,然后才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一身纯白色卫衣,短发利落,英俊的面庞上是满满的青春气息,恍惚间让她想起多年前她干干净净的少年。 可惜这张脸,到底不是他的。 孔翎一时不知道是要舒一口气,还是继续提着这口气,她双眸怔愣地站在原地整理情绪,半晌,终于抬眼对上男人疑惑的目光。 一秒,两秒,不过短短一瞬过去,她重新笑了起来。 方才所有的情绪在她睫毛轻颤间,像落了一层厚厚的大雪,被她统统掩埋进地底,孔翎再次变回那个进退合宜,勾魂夺魄的孔翎。 只因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蒋嘉俞。 那我们就不爱了……做吧<裙杀【高H/NP】(蜜意)|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books/677408/articles/7788453 shuise 那我们就不爱了……做吧 她晃了晃手心的车钥匙,站在他面前抬眼对他笑,“等很久了?” 蒋嘉俞沉默地看着她,从国外回来以后,她整个人好像又瘦了点。 高大的男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开口的声音微哑,“还好。” 孔翎点点头,没有问他怎么找到这儿的这种蠢问题,他既然来了,必然是下了功夫翻出她真正的藏身之地的。 至于他等了多久,要么是每天都在这儿等,要么是查了她的机票信息知道她今天回国。 信息时代,真想找一个人,无论怎么都能找得到的。 人已经在这儿了,也不好相对干瞪眼喂蚊子,孔翎笑着往前走,“上来坐坐吧。” 他转身,看着她婀娜的背影,不再犹豫,跟上了她的步子。 孔翎家里的装修不是冷色,但也不是暖色,只是明亮干净的中性风,色调以米白色为主,她给他一双新拖鞋,自己扶着墙脱掉高跟鞋,回头在玄关放下钥匙,“男孩子是不是都不太喜欢这样的装修?” 蒋嘉俞换了鞋,打量一圈摇了摇头,“你又不喜欢粉粉绿绿那些颜色,这样挺好的。” 孔翎边把头发简单扎起来,边冲他莞尔一笑,“是啊,太冷的颜色我也不能一直看,情绪会压抑的。” 说完,随手一指沙发对他道,“坐”。 他缓缓走进宽大的客厅,坐在沙发上看她走向厨房的背影,女人脚上一双纯白的拖鞋,露出修长纤细的脚踝,脱掉气场凌厉的高跟鞋,此时的孔翎身上竟有了些独属于家的温馨。 他沉迷在这温情错觉里,厨房传来她切瓜果的声音,蒋嘉俞不受控制地站起来朝她走了过去。 孔翎垂头的时候,几丝发丝滑落在脸颊,女人就算穿着家居鞋也身材高挑纤细,那双手纤白修长,在床上能抚弄得他欲仙欲死的手,此刻正轻轻按着一颗白兰瓜落刀。 白是诱人的瓜瓤,白是她的肌肤。 他喉头发紧,连日的想念和挣扎几乎烧毁了他,蒋嘉俞上前一步,狠狠抱住了孔翎的腰,将下巴枕在她肩上。 她的手不过顿了一瞬,下一刻,男人贪婪地嗅她颈侧的香气,她却又如常地继续切着水果。 蒋嘉俞的声音闷闷地从身后传来,像是控诉一样,“我给你发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孔翎回得丝毫不犹豫,声音甚至带着点笑意,“看到了啊。” 蒋嘉俞一怔,以为她会找借口说自己在国外太忙忘了回或者什么的,却唯独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痛快,他错愕地抬起头,看向她的侧脸,“看到了为什么不回我?” 孔翎拿了根竹签,将一小块蜜瓜叉起,塞进目瞪口呆的男人嘴里,然后笑着吮了吮自己的手指,姿态无比撩人诱惑,眉眼都弯起来,教给他一条他其实早就明白的成年人法则,“看 分卷阅读32 到了不回,就是不想回你啊,小傻瓜。” 带着笑意的尾音像一根柔顺的长绸,缠绕在他身周,蒋嘉俞唇齿克制着力气相撞,蜜瓜的甜汁倏地炸开在他口中,甜腻的感觉如同眼前女人的笑容。 他五脏六腑都牵扯成了一团,唇齿不敢再用力,生怕狠狠一口,就将这灭顶的甜蜜咬碎了吞进肚里,再不复存在。 可越控制,就越觉得痛,从心口处牵扯每一根神经脉络,让他浑身都痛。 人的本性就是放纵,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当一个人真正想要珍惜什么的时候,才最进退维谷,不知所措。 他对上她的笑容许久,久到孔翎再次转过身,去洗了个盘子装好蜜瓜,他才放开她的腰,用手扶住嘴里那块瓜果,轻轻咬下来了那一口。 他咀嚼得很缓慢,孔翎也不再开口,蒋嘉俞心中无数念头奔涌,偏偏面上要配合她做出一副云淡风轻来。 她装好所有的水果,端着朝他一笑,“去客厅坐吧。” 她把果盘放在桌上,蒋嘉俞跟在她身后,孔翎转身又进了卧室,只留给他一句,“等我一下。” 他像个手足无措的愣头青,人一旦怀着认真的心思,一切就会变得小心翼翼,怕惹她不快,他一时之间甚至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跟过去。 孔翎回来得很快,她换了条真丝的睡裙,领口开得很低,没有穿bra,胸前的柔软茱萸在她的裙下若隐若现。 她还没有动情,他的身体却依旧完全动了欲念。 女人的脖颈雪白纤细,精致的锁骨与手臂连成优美的肩颈线,那条裙子短得刚刚过腿根。 他看过她身体的每一处,此刻她穿着这条裙子其实不如不穿,无非更加让他想要撕掉这件阻碍,再次重温她的每一处美好。 孔翎走近他,他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揉上她浑圆的双乳,她没有挣扎躲避,乳尖在他大掌的抚弄下慢慢挺了起来,她咬着唇,将手中的两个购物袋递给他。 蒋嘉俞另一只手接过,挑眉看着她,“给我的?” 孔翎声音软了几分,“嗯……项链给你的,我在土耳其一眼就相中了,你戴这条一定好看。” 他接过两个袋子,打开了另一个,蹙眉看着她,“皮带?” 孔翎的双乳还在他掌下颤抖,女人丝毫不避讳地点头,“给詹南的。” 蒋嘉俞的手僵在原地,脸上刚刚攒出来的一点欣喜荡然无存。 她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刚好我这几天忙,你回学校帮我带给他好了。” 他看着她,忽然狠狠将那两个带子掼到沙发上,拉住她的手臂一把将人带进怀里,孔翎猝不及防撞上他坚实的胸膛,蒋嘉俞浑身都在颤抖,紧紧抱着她哽咽,“我知道错了……我错了……孔翎,你别这样对我……我不该……” 她吃痛过后,反倒平静下来,声音依旧带着笑意打断他,“你不该什么?不该介入我和詹南之间?不该跟我偷情?还是不该拉着我跟他3p?” 蒋嘉俞说不出话,双臂将她抱得更紧,只知道喃喃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孔翎忽然笑了一声,“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为什么要对不起呢,嘉俞?” 他说不出口,那句“因为不该轻贱地对待你”,他无法对她说出口,这已经是刻在他心上的一道伤疤。 他在拉着她纵情放肆之后才觉得伤害了她,尽管她不在意,可他将她放在了心尖上,这些天细细体会之后,回忆起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他其实都对她不够好,不够珍视。 他心中滋生出恨意,有对詹南的,更多是对自己的。 那一日他和詹南一同在床上轮流肆虐地占有她的画面,他吻着她,詹南的肉棒却埋在她的体内,他们之间的那个吻,只要他一闭上眼,就成了他无法喘息的噩梦。 不该这样的,本来,那只是一场放纵的肉体狂欢而已。 蒋嘉俞痛苦地闭上眼,孔翎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的清香味道,这是青草、阳光的味道,只属于短暂的青春年少。 他的声音在抖,颤抖着,如同蚊蝇一样地低声说,“我爱你……” 男人胸膛震动,她靠在他怀中听得分明,却一个没控制住轻笑出声,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说什么?” “我说……” 他的唇极轻地张开,像是一用力就会吹散什么一样,闭上眼闻着她的发香,艰难地重复,“我说……我爱你,孔翎。” 女人柔软温热的身体拥在他怀里,明明她就在他胸口处清浅呼吸,可他那颗心仍旧碰不到她,似乎相距一光年那么yuan。 他抓不住她,只要她想,他随时会失去她。 可他现在不能忍受放她离开。 一片死寂中,孔翎的手机响起,打破了沉默,她从他怀中离开,看着手机上“解旭宸”的名字,长腿交叠坐到了沙发上,划动屏幕接听。 蒋嘉俞看着她对电话轻笑,“机长大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毫不掩饰的焦急,“小羽毛……你怎么没有等我回来就走了?” 蒋嘉俞站在她身前,眼睁睁看着她语气温软地回应,“有些突发情况,不得不提前回国。我走的时候给你打过电话,可惜没有接通。” 男人yuan在千里之外的自责分毫不减,“我那时候在飞机上,没有收到……你……” 话音未落又戛然而止,人已经回国了,他还要说什么呢,说什么也没有用。 解旭宸叹了口气,镇定下来几分后关切问她,“事情都解决了吗?有什么棘手的麻烦吗?” 孔翎眉眼里染上点真心的笑意,语气云淡风轻,“没事啊,都差不多解决了,你不用担心我,好好照顾自己。” “那就好……” 说到这儿,似乎再一次词穷,孔翎没有说话,蒋嘉俞那双眼越发深暗地看着她,解旭宸沉默一会儿,忽然跟随本心道,“没有你在……我很不习惯……也……很想你。” 孔翎清楚看见蒋嘉俞的双手忽然紧握成拳,却依旧岿然不动地坐在那里,足尖轻轻一点一点地蹭在蒋嘉俞的小腿上,眉眼盈盈地开口对解旭宸撒娇,“我也想你呀,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机长大人下次回国,开直升机来接我。” 解旭宸想起和她跳伞的那天早上,又听她这样说,提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他下了飞机火急火燎地回到酒店,却收到了她已经离开的消息,那套空姐制服在桌上叠得整整齐齐,让他看一眼就慌了神。 孔翎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直到现在联系上她,听到她笑着说想他,他的这颗心才肯在胸口乖乖落下。 解旭宸开口,刚说了个“好”字,孔翎那头却忽然传来一阵z 分卷阅读33 a音,他喉咙一紧,听着女人轻声哼了一声,连忙焦急地问她,“小羽毛,怎么了?!” 蒋嘉俞忽然扑在她身上,粗暴地要来抢她的手机,孔翎无法,闪躲中撞上了他的手肘,痛呼出声。 蒋嘉俞本来要开口说话,眼见她吃痛的可怜模样,一时也忘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连忙捧着她的脸仔细查看。 孔翎抓住机会,对着手机飞快说了句,“没事……撞了一下桌角,我先去上药,挂了哦。” 说完,干脆利落挂断了电话,解旭宸对着手机徒劳又叫了她几声,心里的慌乱再度翻涌,此刻到达顶点,他再拨回去她的电话,却听见了冰冷的关机播报。 孔翎扔掉手机,静静看着眼前懊悔自责的蒋嘉俞,男人的神色痛惜,摸着她的下巴问,“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 孔翎被他撞得有些怒火中烧,更多是不满他刚才想要抢她手机干涉她私人生活的行为。 有些话,她本来不想说得那么直白,可是此刻脾气上来也顾不得那么多,她冷冷拂开他的手,平静地宣判,“嘉哥,你不是真的爱我。” 蒋嘉俞被她说愣了,一条腿跪在她身边跟她解释,“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听你跟那个人那么说才……” 孔翎依旧十分冷静,胸前的沟壑起伏,看起来是雪白柔软随手可欺的模样,可那双眼却寒得骇人,让他丝毫不敢妄动,“真正喜欢一个人,是绝对的占有,不能与别人分享她的一丝一毫。而你对我……” 她唇角嘲弄地勾了起来,看他的眼神有几分惋惜,“不过是争夺詹南所有品的快感罢了。” 那道嗓音波澜不惊,却残忍至极,再次提醒他的噩梦,“你难道忘了吗,不久前,我刚跟你和詹南上过床。你说你喜欢我,要怎么喜欢呢?准备娶我过门,然后每天想起亲眼见过自己的老婆曾经和另一个男人在床上做爱这件事,是这样吗?” 蒋嘉俞几乎想要捂住耳朵,他狠狠抓着她细瘦的手臂,“不!不要说了!孔翎!不要说——” 她依旧觉得好笑,“我说与不说,这都是事实,不是吗,嘉哥。” 她叫他的名字,语气依旧轻柔妩媚,曾经他最爱听的两个字,此刻却像一道催命的魔咒,搅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碎裂。 男人的眼神失魂落魄,无力地挣扎着问她,像痛苦到极点的信徒请求神明相助,“到底怎么样……到底怎么样才能抹掉过去……这个错误?” 神明不肯施舍分毫仁慈,她笑着摇头,“抹不掉。因为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后来种种,都是我们明知故犯罢了。” 这就是孔翎,永yuan冷静,永yuan通透的孔翎。 她什么都看得清,偏偏从前不肯叫醒他的美梦,或者说,本就是她亲手给他编织了一道道美梦,看他兀自陷落,沉沦,然后在幸福的极点冷笑着叫醒他一场痴梦,看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没有一刻这样恨她的冷静和通透。 蒋嘉俞红着眼,死死看着她那张勾人魂魄的脸,那眉眼,那红唇,都是他爱极的模样,她随便说点什么,或者笑一笑,都能要他的命。 他在心里问自己,他为什么会爱上孔翎。 你究竟为什么,要爱上一个,绝对不能爱上的人,蒋嘉俞。 男人的眼眶慢慢变得通红,有晶莹的泪花在他眼底闪烁,孔翎看着他几乎落泪,却偏偏倔强隐忍着的脆弱模样,想起和他的初见。 那时候的蒋嘉俞,明明是不可一世,带着股致命吸引力的男人啊。 他站在昏暗的走廊里,长身玉立,偏头吸烟的模样多么性感,拽且酷。那时候的他什么都不必做,就让孔翎忍不住想要接近他,和他做爱,看他为她颤抖,和他尽情接吻。 而不是现在这样,抽掉了自己所有的光环,抱着她几欲落泪。 她轻叹一声,抬手柔柔按了按他的眼角,目光里似乎也是真心的疑惑,“为什么不能永yuan像最开始一样呢……我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扰,不好么,嘉哥。” 最伤人最不公平的话在她口中说得最自然不过,“你也看到了,我身边,永yuan不可能只有你一个男人。你说你爱我,是想忍受这样的我吗?” 他说不出话,肩颈好像有千斤巨石压了下来,点头或摇头,在此刻都是世上最困难的事。 孔翎微凉的手指划过他英俊的脸庞,想到以后或许不能再和他在床上尽情做爱,实在有些遗憾,蒋嘉俞的确是不错的床伴。 她的声音柔媚得滴水,恍惚让他以为,眼前是一个对他用情至深的女人—— “做可以,爱没必要。凡是涉及到感情的事,我就不参与了,嘉俞。” 他狠狠闭上眼,握在她手臂上的指尖颤抖,即将永yuan失去她的恐慌如同乌云压境,不留一丝缝隙地吞没了他。 屋里开着空调,可他还是觉得像阴雨来临前那样沉闷,沉闷得不能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蒋嘉俞忽然睁开眼,再度抱住她,急切地俯身去啮咬她纤巧的锁骨,语气依旧是哽咽的,说的话却偏偏带着十成的决绝,“那我们就不爱了……做吧。” ———————————— 我写文有个习惯,为了大家有良好的看文体验,所以涉及到剧情的猜测评论都不回复的哈~ 大家可以互相猜测讨论,这是你们的乐趣,但是我要是回了就会剥夺另一些读者的乐趣啦~体谅一下哦宝宝们! 谢谢大家的珍珠!不一一回复啦!爱你们! 碧血洗银枪,不试试吗?(蒋嘉俞高H)<裙杀【高H/NP】(蜜意)|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books/677408/articles/7789751 shuise 碧血洗银枪,不试试吗?(蒋嘉俞高H) 蒋嘉俞握着孔翎的肩,压着她倒在了宽大的沙发上。 他的手从那条顺滑的真丝睡裙边缘探进去,掀起她的裙摆,一路向上,轻巧地托起她的脊背,将她身上仅剩的蔽体衣物褪去。 他吻她吻得凶悍,孔翎不得不张口,感受唇舌交缠中满满都是男人强烈的侵占欲。 他的手探索她身上的每一寸,从乳尖下滑到她的纤腰,在平摊的小腹处暧昧流连地摩挲,孔翎的臀桥弧度迷人,看上一眼都让他血液翻涌。 她下身穿了条白色交叉细带的轻纱内裤,此刻那纱网只能遮掩一点她的纤腰,修剪整齐的黑色花丛与白色布料对比鲜明,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着她内裤搔了搔她的花核。 孔翎在他的热吻中难耐地“唔”了一声,他向来知道怎么催她 分卷阅读34 的情,果然,下一刻,蒋嘉俞一手挑开她的内裤,将手指缓缓按压着她的花穴边缘和会阴处,孔翎的穴口在他的指下颤抖收缩,如同一朵颤巍巍的娇花。 接吻的声音令人迷醉,糜乱的水声成为此刻寂静房间里的唯一声响,他的手指感受到她敏感花穴已经流出湿润的爱液,于是借着那股湿滑直接从她的穴口插了进去。 孔翎不自觉地想要曲起腿,偏偏蒋嘉俞跪在她身前,她只好将右腿从沙发搭到地上,另一条腿没着没落地扭动,蒋嘉俞的劲腰被她磨蹭着,酥痒难言,愈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那紧致的花穴媚肉一层层地咬着他的手指,仅仅只是一根手指,她都吃得津津有味,他甚至感受得到她的内壁褶皱是怎样一层一层地涌来,争先恐后地包裹住他,愈发提醒着他以往每一次性爱,这张嘴让他多么欲仙欲死。 感觉到她适应了这根手指,男人忍不住放进了第二根,孔翎却忽然蹙眉,推他的肩膀呼痛,“不要……我疼……” 蒋嘉俞不忍心看她皱眉,抽出了第二根手指,那刚刚被撑到两根手指大小的花穴迅速闭合,又来紧紧咬剩下的这一根,他心里又酸涩又甜腻,忍不住还是笑了一下,“两根手指都吃不住,怎么吃我的,嗯?” 她哼哼唧唧地咬他的唇瓣,“你不一样嘛……” 男人满心滚烫的柔情,一下下去吻她,“嗯,我不一样,你爱吃我的肉棒。” 她被他勾得越发动情,淫水汩汩流淌,蒋嘉俞听着她越发浓重的呼吸,随着她加速手指的抽插,孔翎的腿忽然攀在他腰上,勾住了脚背,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啊……嘉俞,不要……!我受不了了……” 他哪里肯停下,吞了她的呻吟,忍着下身几乎爆炸的欲望,几乎凶悍地去勾她花穴的敏感点,沉声命令催促,“忍不住就泄出来,泄在我手上!” 她觉得难为情,还在推他的肩膀,“不要啊……你快抽出去……唔嗯……!停下嘉俞!” 他闭上眼,近乎虔诚地用另一只手去挑弄她的乳尖,加重她的快感,诱惑又霸道地叫她,“姐姐,给我……泄给我看!” 孔翎咬唇,带着哭腔哼了一声,被他上下其手的撩拨给送上云巅,抱着他狠狠颤了几下身子,蒋嘉俞的手指顿时感到一股热流冲了出来,顺着他的手腕飞速流下来,他心头一动,抽出手,趁着孔翎喷射的当口按着她的腿向下俯身,用嘴含住了她花穴处的喷涌爱液。 孔翎被他激得不得不仰起头,艰难地大口喘息,男人的唇舌偏偏还没了没完地去舔弄她的花核,她在灭顶的快感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的快要哭出声来。 她泪眼迷蒙地看着男人专注的俊脸,蒋嘉俞对上她那双泪凝于睫的水眸,立刻再也无法自持,起身一把架起了她的膝弯,将她的长腿折叠起来,按着她狠狠贯入,将自己紫红粗大的男根一插到底。 孔翎刚刚经历过一波潮吹,此刻敏感得要命,他偏偏往她高点一次次顶弄,又狠又快,肉体撞击的声音几乎没有停歇的间隙,她破碎着嗓子呻吟,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嘉哥……不要……太凶了……你轻点……嗯啊……!慢点……” 他看着她泛起情潮的脸,眼神有些骄傲,又有些悲凉,依旧一次次狠狠地干她,他也在喘,微凉的汗滴落在她白嫩的胸脯上,激得她发抖,“姐姐喜欢跟我做,对不对?” 她没有力气说话,蒋嘉俞偏偏要听她说,又狠狠一顶,眼眸凶悍得像一头小狼,恨不得把她生吞入腹了不可,“告诉我,你喜欢!” 孔翎真的要被年轻男人强大的体力搞哭了,只好从牙缝里哼哼,“喜……欢……嘉哥,唔……!我喜欢……!” 他爱怜地抚上她的脖颈,像在考lv从哪里下口,将她的血脉一齐咬断,吸食干净,“乖……嘶……你乖……我也喜欢干你,别不跟我做,好不好,姐姐?” 他脑海中幻想着永yuan失去孔翎的画面,被她方才冷情的眼神吓得后怕,越发将她的双腿举高,索性让她的脚踝枕在自己的双肩上,狠狠压着她的腿根弯曲到底,自己在她身上悬空,用做俯卧撑一样的姿势操她,一下下拔出到只剩一个硕大龟头刮在内壁,再重新砸到她宫口处。 孔翎肚子今天痛得要死,被他一次次乐此不疲地顶弄,小腹胀到无法忍受,已经吞不下他的肉棒了,偏蒋嘉俞还在逼她,大手死命揉捏她的双乳,捏出红痕也不罢休,“说你会一直跟我做爱!说你的逼会永yuan给我操!说啊——” 孔翎被他压得偏过头,男人粗暴地咬她的颈侧,她明天还要去公司,不能留下吻痕,连忙去推他,“嘉哥不要……” 他发狠,赤红着双眼掐她的脖子,“你说!我就停下来!” 孔翎闭上眼,身体是诚实的,再如何,她确实喜欢跟蒋嘉俞上床,此时此刻既然他这样逼迫,她就也开口,尽捡些他想听的说,“嗯……我不会离开你……!唔嘉哥……我的小骚逼,永yuan都伺候你的大肉棒……哈啊!我随时都给你操……” 蒋嘉俞双眼红得几乎要掉下眼泪,他俯身又一次去吻她,深深吻她,像从前每一次跟她做爱一样,两人接着吻交合,他唇舌不停歇地吮着她,下身抽插的速度和力度却丝毫不受影响。 他吻她问得沉迷,干她也干得认真。 孔翎在窒息的酥麻里抱住他的脖子,叹息着想,他不愧是个处女座,做什么事,都这样认真。 只是这认真不该给她,她想在此刻叫停,其实是为了他好。 趁着不深,及时止损。 可惜他不愿意。 孔翎的第二波高潮即将到达,他感受到她的花穴一波一波又开始咬他,像刚才咬他的手指那样,轻笑一声,忍着射精的冲动将她整个人拉起来翻了过去,孔翎惊呼一声,刚刚在沙发上趴好,男人火热的身躯又一次覆了下来。 他贴在她耳边喘息,“这么贪吃?刚才你的小嘴儿就是这么咬我的手指的,知道么?” 孔翎被男人压着操干,硕大的囊袋啪啪随着他的动作打在她雪臀上,这个角度的姿势抽插,他的肉棒能够在进出中磨蹭到她的花核,加重了她想高潮的酥痒,她趴在沙发上娇哼,“我还是喜欢吃你的肉棒,手指太细了……” 蒋嘉俞“嘶”了一声,男根越发用力往她花径深处捅,“姐姐是夸我粗呢?” “嗯啊……你当然……粗……!又粗又长,唔……还很硬……每次都干得我欲罢不能……” 他的手绕到她胸前,去揉那被压成一团的雪乳,精关几乎要失守,哑着嗓子去吻她后背上的敏感点,“是你让我欲罢不能……孔翎……我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你知道么…… 分卷阅读35 ” 狠进狠出中,他的肉棒再次磨上她的花核,孔翎的小腹胀得发痛,偏偏花穴里的快感奔涌而来,她闭上眼,回头去勾蒋嘉俞的唇舌,也开始渴望跟他接吻,“嘉哥……我要到了……用力干我嘉哥……呜啊……!” 蒋嘉俞从善如流地堵住她的失声尖叫,陪着她一起加速冲刺,两人同时攀到巅峰,他一手抬着她的下巴吻她,下身精关大开,在她温暖紧致的宫口射出一波又一波的男精。 孔翎在颤抖过后已经没有力气保持回头的姿势接吻,她软软地倒在沙发上,脊背上形状姣好的骨肉起伏,如同一只倦怠的蝴蝶。 蒋嘉俞抵着她,细细密密地舔干净了她后背的汗珠,才微微起身,抽出了自己的肉棒。 硕大的男根抽出,大滩的精液也流了出来,孔翎的小腹却依旧胀痛,她累得睁不开眼,听蒋嘉俞在她身后低呼一声,慌乱抽了两张纸为她擦拭,拿给她看,“你来月经了?” 她这才算了下日子,没什么力气地挑了挑眉,依旧趴在那里不想动,“忘了……” 他知道她向来有痛经的毛病,一时蹙起眉,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腰,“药在哪里?” 孔翎随手指了指卧室,蒋嘉俞赤足站在地上,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孔翎软绵绵地靠在他胸前,被他抱进卧室放在床上,蒋嘉俞掀开被子把人严严实实卷了进去,给她找了新内裤和卫生棉换上,又拉开她床边柜子的抽屉,翻到一盒止痛药给她确认,“是这个吧?” 孔翎眼皮沉得很,看了一眼后就点了点头,蒋嘉俞按了片药出来,又蹙眉问她,“厨房没有热水?” 孔翎抿唇点了点头,支起了身子就要自己下床,“我去烧吧,家里不用热得快,烧水的水壶你可能不会用……” 蒋嘉俞面色不悦地将她一把按回了床上,模样跟头恶狠狠的小兽似的,“躺着!能有什么是你嘉哥不会的?” 孔翎被他瞪了一眼,反倒笑了起来,男人的肉棒半疲软地垂下来,她看着高大的蒋嘉俞赤身裸体地走了出去,盯着他的秀色可餐的宽肩窄腰若有所思。 一直到他端着热水回来,孔翎依旧在看他,蒋嘉俞被她看得莫名耳根发烫,装出嫌弃的样子“啧”了一声,“虽然我很好看,但你也不用非今天看个够吧?” 说完,自己先笑了一声,放下杯子,蹲在她床头,语气温柔了下来,“急什么,以后天天给你看。” 孔翎对着男人性感的锁骨和人鱼线眨了眨眼,看着那杯热水,整个人被他严严实实盖在被子里,只露出头来,像个香甜可口的小粽子。 粽子纤长柔软的睫毛颤了颤,“嘉哥,你知道吗,我之前肚子痛不想动弹的时候,就在想,要是有个田螺先生能帮我烧壶热水就好了。” 她声音因为痛而变得细柔,糯糯的气声几乎没有震动,却听得他五脏六腑都震起来,生生震得疼。 男人的眼光痛惜,伸手缓缓理了理她额前因为痛楚而汗湿的发,“我知道……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想一个人扛……” 孔翎无声看着他眨了眨眼,蒋嘉俞深吸一口气咽下哽咽,抿唇又笑了起来,“喏,我就是你的田螺先生咯。” 她也轻轻笑起来,眼波温软,他把人扶起来靠在床头,去端水杯,“来了,小姐,奴才伺候您把药吃了,吃了药就不疼了……” 话音未落,蒋嘉俞的手指就因为触碰到装满热水的水杯而吃痛地缩了回来,孔翎微微撑起身子歪着头,拉过他的手指吹了吹,无奈地看他,“田螺先生啊,吃药不能全倒热水的,要三分之二凉水,三分之一开水兑在一起才行。” 蒋嘉俞显然没听过这种说法,有些尴尬地挑眉,“这么严谨……二分之一不行吗?” 孔翎摇头,“烫。” “行吧。” 他无奈地撑起身子,再次转身走去了厨房,不多时又倒了一杯回来,拉着她的手摸了摸水温,有点小得意似的炫耀,“这回可以了吧?我严格按照你给的配方兑的!” 孔翎点了点头,他把药递给她,端着水杯小心把水喂给她,看她小口小口吞咽下去以后才放下心。 环顾了卧室一圈儿,又问,“有没有热水袋什么的,我给你灌一个?” 孔翎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忘了买。” 说完,在他责备的眼光里朝他勾了勾手指,床头灯颜色昏黄温暖,美人在灯下盈盈一笑,“你来帮我暖暖吧。” 一句话说得蒋嘉俞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男人利落地翻身上床,钻进被子抱住她,摸着那身滑腻的肌肤感叹,“人家说上京赶考的书生只一眼就被狐狸精勾了魂,一开始我还不信……!” 孔翎依旧虚弱笑着,热水下肚,药效发作还要等上十分钟,她忍着疼逗他,“现在信了?” 蒋嘉俞伸出大掌就要贴在她小肚子上,认命道,“能不信么,我这不被你勾过来了么,赶都赶不走。” 孔翎吓得瑟缩地躲了一下,蒋嘉俞怔住,“怎么,不能用手摸吗?” 她缩在被子里看他,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凉……” 蒋嘉俞完全不可置信,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怎么会啊!我手掌心都烫死了好吗?!” 孔翎毫不动摇地看着他,“男人身上的温度比女人高,不然为什么猫儿啊狗儿的都喜欢往男的身上贴呢。你自己身上本来就热,当然觉得很烫了。” 蒋嘉俞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彻底懵了,挠了挠鼻尖问她,“那怎么办……你不是疼么?” 孔翎轻叹一声,抓过他的两只手,把掌心覆在一起来回搓了搓,蒋嘉俞果然感觉到自己手掌心迅速升温,孔翎看着他傻乎乎的笑容摇头,“田螺先生一看就没伺候过人。” 蒋嘉俞一听就笑了,“你算是说对了,从出生到现在,光别人伺候我了,我连我妈都没伺候过,更别说其他女人了!” 他又狠狠把手掌搓了几下,暖融融的掌心贴上她冰冷的小腹上,引得孔翎忍不住颤栗起来,蒋嘉俞有些得意地冲她笑,“你可是第一个。” 孔翎靠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去拨弄他的睫毛,“那能怪谁,要不是嘉哥勇猛神武,把我的月经直接给做了出来,我至于今晚受苦吗。” 这句话太过暧昧,蒋嘉俞下身的欲望轻易就又抬起了头,他咬着牙看她,“我不想跟你闯红灯,你少撩拨我,看看咱俩到底谁受苦呢?!” 孔翎笑了,狡黠快意地朝他眨眼,“我受苦,你陪着我受苦,这才公平呀。” 他几乎要对她磨牙,忍了半晌,倒自顾自哼了一声,“行!陪你,谁叫我心疼你呢。” 孔翎却偏偏还要闹他,手缓缓爬过他的腿,握住了那处挺立的灼热, 分卷阅读36 眼角上扬,看他的眼神媚得让他心惊,“为什么不想闯红灯啊,嘉哥,碧血洗银枪,不试试吗?” 蒋嘉俞气得一把拍开了她的手腕,“你少他妈给我闹!闯红灯要得炎症的,回头坐了病看你上哪儿哭去!作死吧就,年纪轻轻的不知道爱护自己!” 孔翎扁扁嘴,皱着脸嘟囔了句“你怎么跟我爹似的”,意兴阑珊地就收回了手。 男人顿了顿,又想到了什么,一双眼气得几乎喷火,恶狠狠地警告她—— “以后跟别人也不许!” ———————————— 周末粗长奉上!快乐呀! 有读者宝宝问我有没有其他文,说起来很好笑今天别站的读者也问我有没有其他文……难道我的大小号要掉马了吗?! 但是我在别站写的额你们懂得都是清水……脖子以上那种,所以你们不一定会喜欢看……如果实在有好奇的宝宝……可以去给我微博@蜜意Mi1留言,我看看人数如果多的话……我找一天试试不经意掉个马给你们看看吧…… 谢谢大家的珍珠,周末要快乐哦,爱你们! 你身边男人怎么那么多啊?(蒋嘉俞 微H) 他生气起来的样子有些可爱,孔翎定定躺在他怀里看了他两眼,忽然低头笑了起来。 蒋嘉俞被她这个笑容晃了眼,心里攒起来的那点酸楚都慢慢消散,叹口气,继续搓着手给她暖肚子。 孔翎在他怀里熨帖地闭上眼,他听着她的呼吸逐渐均匀了起来,以为她就要睡去,动作愈发轻柔了起来,却不料孔翎忽然轻轻开口,对他柔声说,“嘉俞,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会爱不爱自己的人,追求新鲜和刺激,这都是正常的。” 蒋嘉俞的手一颤,蓦地抬眸去看她,孔翎依旧恬静浅寐着似的,说出的话却十分清醒,“但是你慢慢就知道……人生的路上,可能终究只有那些平平淡淡的温馨幸福,才是真的,能陪你走到最后的。” 她语气似轻叹,蒋嘉俞的眼睛在她面庞定格,看着她雪白纤细的脖颈,喉结滚动一瞬,半晌才开口问她,“那你……也爱过不爱你的人吗……” 他嗓音发紧,孔翎的睫毛轻轻颤动一瞬,却到底没有睁开眼。 她唇角微微扬起,极轻地承认,“嗯。” 然后她就不再说话,蒋嘉俞抱着她,忽然很想问一问,她爱过的那个人到底是怎样的。 话就在喉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想知道,却也不敢知道。 可不等他发问,孔翎就再往他怀里挨了挨,云淡风轻地笑,“不过……很久以后你回头再看,会觉得你年轻时候爱的那个人,也许真的不值一提。因为太年轻了,也许根本都不会分辨什么是爱,什么人才值得爱。” 她手臂一带,带着他躺在枕头上,舒舒服服地眯在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里蹭了蹭,像只倦怠妩媚的猫,“所以啊……没有必要太认真的呢。” 他依旧沉默着,孔翎缓缓拍了拍他的手臂,抱住他亲了一下,“睡吧,嘉哥,我好困哦。” 他顿了一秒,忍着胸口翻滚的情愫,虔诚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好……晚安。” 孔翎软软哼了哼,不多时,就沉沉陷入了梦乡。 *** 蒋嘉俞陪了她一整个周末,周日的时候,Amy给孔翎来了消息,说她所有的负面新闻,易董已经下令彻底在网络上清除掉了。 孔翎还没来得及去感谢易遂,却收到了Joshua的微信。 语音里他声音几分愧疚,又有几分遗憾的兴奋,“ie!我一直在国外拍摄,刚刚才知道居然有人爆我们的绯闻……!” 孔翎还没来得及回复,他又发了第二条,“Boom Shit!要是我第一时间看到并且承认了该有多好!我是不是错过了把你从环仲挖走的最佳机会?!” 她简直哭笑不得,“大摄影师,你是要彻底砍了我的羽翼,让我以后只能跟着你混饭吃吗?” “Yep!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小ie真是聪明呢。” 锅上咕嘟咕嘟煮着粥,她靠着流理台摇头,“那我真的要好好感谢我司飞快的应对手段了!还能让我堂堂正正继续走我的职业路。” Joshua明显怨念易遂,“Ivan那个人很无趣的,你怎么能在他手下浪费你花儿一样的生命?!跟着我不好么?我带你拍遍你想拍的照片!” “话不能这么说的,这我就要表忠心了,他并不无趣啊,而且是业内唯一能与你一较高下的人……我可不敢嫌弃我的老板,我还要饭碗呢!” Joshua发了条语音,整整翻来覆去笑了十几秒钟,“小ie,你可真有求生欲。” 孔翎笑而不语,然后又听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我是真心喜欢你,你的每一处我都认真欣赏了千百遍,所以别人看不出来,我可是知道……Ivan的头像,那双眼睛是你的吧?你们在一起了?小ie,我认真的,与其跟着他,不如跟着我?” 他的语气到后来竟然难得十足认真了起来,孔翎挑了挑眉,不过只思索了一秒,就笑着婉拒了他,“我当然知道你的欣赏……Joshua,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得不拒绝你。” 男人显然十分不解,语调夸张地拉长了声音,“Why?!” 她柔软含笑,却带着让人信服的真诚,“因为男女凑在一起,成为情人是最容易的事情,这世上任何一对男女都可以上床。唯独做知己这件事,要求太纯粹,也太难了。” “Joshua,我不舍得失去你这个知己。” 那边沉默了很久没有回复,锅上的粥已经煮成了,孔翎熄火,拿了两副碗筷盛好粥,然后手机才震动了一声。 他的声音听起来沮丧又懊恼,却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是对的,“好吧……你说服我了……小ie,比起拥有你,我真的更不舍得因为该死的男女关系破裂,可能会失去这么聪明美丽的精灵。” 最后,他说,“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任何事,只要你需要帮忙,call我。” 在她心里,比起那些情情爱爱的火辣告白,这一句,才是真的值千金了。 孔翎没有再发语音回复,郑重打了一个“好”字给他。 然后端起粥碗,走到了客厅边的饭桌旁放下,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蒋嘉俞,把粥勺给他放进碗里,“吃饭了。” 蒋嘉俞捧着手机顿了顿,才放下来走向饭桌。 桌上几个菜是叫的外卖,蒋嘉俞不会做饭,孔翎的手不可能冒着被切伤烫伤的危险做菜,只是煮了粥来喝。 他坐在她对面,拿起筷子拨了拨热好的菜,给她夹了筷子,自己才就着饭吃了一口。 孔翎慢条斯理地看着他,蒋嘉俞吃饭的样子让她想起她小时候,不由笑了一声,“果然是养尊处优的少爷,不挨饿不吃苦,吃饭都吊儿郎当的,一副要人追在屁股后 分卷阅读37 头喂的做派。” 蒋嘉俞闻言不服气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哪有!”说完猛地扒了一口饭证明自己,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反驳,“看!吃得多香!” 孔翎笑了起来,又给他夹了菜,“好哦,乖宝宝多吃点,要长高高哦。” 蒋嘉俞眉毛拧到了一起,“我都多大人了,还长高高呢?!” 她轻轻搅动着热粥,丝毫不发出声音,“二十三还窜一窜呢,你才多大点儿岁数,有的长。” 蒋嘉俞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孔翎忽然抬眸看向他,“你这两天没课么。” 蒋嘉俞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下,蓦地垂下眼,含混“嗯”了一声,孔翎看着他遮遮掩掩的动作,心知肚明地缓缓继续道,“那陪了我一个周末,周一该回去上课了吧。” 蒋嘉俞味同嚼蜡地吃着东西,还想要打马虎眼,“周一也没课……” 孔翎挑眉,轻轻点了点头,“哦,”她拿起手机,笑着看了他一眼,明明温温柔柔的,却教蒋嘉俞出了一身冷汗,“那我打给詹南问问?” 他腾地站起身子要去抢她的手机,“不要!” 孔翎轻巧把手机往后一撤,那双眼盈盈看着他,像只狡黠的狐狸,并不是真的在问他,“为什么不回去上课。” 他沉默地抿着唇不答,孔翎轻叹一声,把手机放在饭桌上,“怕我走了不理你,找不到我?” 男人颓然地坐下,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央求,孔翎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给他夹了筷子菜,然后自顾自去喝粥,“你能堵在我家楼下,就应该明白,你要真想找我,我搬去哪儿都没用。同理,我如果铁了心不想理你,你守着我也是徒劳。” 他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反驳不了,只好呆呆看着她,垂头丧气地喃喃,“我没想限制你什么……只是你这两天不舒服,我想好好照顾你。” 孔翎脸上露出几分温软表情,赞许地对他撒娇,“我知道,嘉哥这两天把我照顾得多好呀,我都已经不难受了,还肯任劳任怨地陪在我身边,哪怕没有任何回报……多么正人君子啊!” 她话里有话地撩拨他,蒋嘉俞气得牙痒痒,这两天看着她温香软玉在怀偏偏不能碰,憋得他好几次几乎发狂,她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孔翎把粥喝完,餍足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忽然撑着桌子站起身,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了他腿上。 蒋嘉俞憋了两天,好多次硬了又生生挺到软下去,此刻感到她再一靠近,浑身控制不住欲望,却又对那种不得不等欲望消退的折磨怕得要命,抱着她的手都颤颤巍巍的。 孔翎看得好笑一下一下去啄他的唇,“嘉哥,干嘛呀,前几天还口口声声说喜欢人家,现在躲人家跟躲洪水猛兽似的,人家要伤心了。” 她的臀作恶地蹭上他的肉棒,来来回回地磨蹭勾引,“明天就要离开你了,我心里好舍不得,今天帮你射出来,好不好?” 蒋嘉俞听见自己脑中“嗡”地一声炸开,大手狠命往她胸乳上揉捏,呼吸浓重了起来,去缠住她的唇深吻。 他好像是饿得很了,而她就是什么最能饱腹的美味佳肴,咬着她的唇舌拼了命地大口吃,孔翎扬起头,他的吻早滑到了她的胸前。 “嗯……” 她难耐地扭着腰,经期的性欲其实更加旺盛,孔翎可怜兮兮地抱着他哽咽,“嘉哥,我想要……” 他惩罚地打了下她的屁股,不悦地瞪她一眼,“要什么!不许要!” 孔翎被他的关切和不解风情搞得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哼哼唧唧间,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她伸手拿过来,看见易遂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表情郑重了几分,低声警告蒋嘉俞不要乱来,“我老板。” 男人撇撇嘴,依旧十分不悦,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不出声。 孔翎讨好地亲了他一口,这才接起了电话。 “孔翎。” 易遂动听的声音响在她耳边,想起那一日办公室里跟他疯狂激烈的性爱,憋了两天,她下身愈发痒了起来。 她声音含笑,脸上的表情妩媚生动了起来,让蒋嘉俞看在眼里不爽透了,“易董好手段,那么沸沸扬扬的热搜,今天再查网上的新闻,一丁点痕迹都没留下。我还没来得及谢谢易董,易董就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好消息?” 他在电话那头无奈,笑着夸她,“果然是聪明的孔翎,你想钓的鱼咬钩了。” 她双眼蓦地一亮,“真的?!Mica已经和新视的主编勾搭上了?” 女人坐在他身上,扭动的腰肢在他心里拱起一簇一簇的火,那红唇微启,眼里亮晶晶的模样,烧得他失去理智,蒋嘉俞一手将她拉起来,飞快解了自己的裤链,硕大的紫红性器弹了出来,孔翎被他一按,握着手机就跪在了他脚下,被他按着头,一口吞下了他的肉棒。 孔翎轻轻“嗯”了一声,惊讶地抬眼看他,蒋嘉俞的一双眼通红,咬牙绷住欲望,无声地对她霸道命令,“舔!” 她不敢违逆他,垂下眼,一边含着他挺立的肉棒吞吞吐吐,一边听易遂在电话里说道,“嗯,我按照你的说法,给了Mica新视主编和摄影的联系方式,她果然为了新视最新一期的封面迫不及待地送上门去了。” 孔翎听见易遂的声音停下,她在欲火里舔了舔蒋嘉俞渗出前精的龟头,然后不得不吐出他的肉棒回话,跪在他腿间笑了下,“你的人拍好照片了?” 她温暖的唇舌离去,蒋嘉俞眼中满是动情后的迷醉,不满地扶着肉棒在她脸颊上来回磨蹭,孔翎被湿咸的龟头蹭了一脸,有些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蒋嘉俞唇角微勾,得逞地邪魅一笑。 她再次将他硕大的性器含进口中,上上下下地吞吐舔弄,听易遂继续道,“当然,按照你的意思,始终紧盯着她,拍到了她和新视的一手yan照。” 孔翎刚刚才吃完饭,此刻含住男人的硕大,顶得喉咙不适,想要呕出来,蒋嘉俞却偏偏不肯,抓着她的长发,加速在她口中抽动起来,她想呜呜咽咽地叫,偏偏又不能,摇晃着臀部,下身的热流一股股流出来,难耐得皱起了眉。 易遂顿了下,“Mica应该用了手段的,这周末新视就火急火燎给她拍了封面,加急赶了后期出来,周一就要开始发售了。” 孔翎皱起眉,想要说话,蒋嘉俞却已经到了射精的边缘,双手死死按着她的头不许她起来,在她濡湿温热的口中发狠抽送,像杀红了眼的小兽,电话那头易遂等不到回应,顿了一下,疑惑地叫她,“孔翎?” 她不敢说话,此刻蒋嘉俞在她口中抽插的频率,但凡她发出一点声音,都一定是破碎不堪的。 孔翎无法,只好伸出舌尖,在他饱胀的肉棒上来回舔弄,加重他的快感,蒋嘉俞尾椎一麻,被她舔得欲仙欲死,又狠狠抽查了几十下,就爆在了她口中。 孔翎感到他抵着自己的喉咙射了出来,男人低吼的声音若隐若无,她报复地咬了一口 分卷阅读38 他还未疲软的龟头,蒋嘉俞“嘶”地吃痛,连忙从她口中退了出来。 孔翎着急说话,只好咕咚吞了他的精液,她唇边流下一丝淡淡的白色液体,蒋嘉俞看得眼睛发直,孔翎抬手擦去,这才接着开口回易遂,“刚刚有点事……我知道了,那明天,我就去公司送她份大礼咯?” 易遂自然允许她的动作,“媒体我都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一早,就会发出他们的性丑闻通稿,到时候证据确凿,又加上Mica拍的新视封面上市……” 他宠溺地笑了一声,“你布的局,就成了。” 孔翎咬唇,也十分快慰地感谢他,“易董办事果然wen准狠,那我就提前多谢易董咯。” 易遂却不肯知足,“怎么谢?” 孔翎挑眉,看向面前喘息着岔开双腿,勃起的肉棒正歪在腿间慢慢疲软下去的蒋嘉俞,轻轻用指尖点了点他沾着她口水的龟头,诱人的妖精笑得明yan无双,“当然是以身相许咯。” 易遂满意哼笑了一声,蒋嘉俞眼眸蓦地深暗,倾身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她吃痛地呻吟,嗔了眼面前暴怒的小狼狗,易遂在电话那头听见动静,有几分急切地问她,“怎么了?” 孔翎无声在蒋嘉俞唇上一下一下亲着,依旧笑得娇柔,“没事呀,朋友有只小狗,寄养在我家呢。光顾着跟你说话,没来得及喂他,不高兴了,刚刚咬了我一口。” 易遂放下心应了一声,“小心别被咬伤了,要打狂犬疫苗。” 孔翎嗯嗯啊啊地应了,一双眼媚长地弯起来,与他告别,“我去喂小狗了,明天见,易董。” 挂掉电话,孔翎看着蒋嘉俞不郁的脸,笑着想去抱他,男人却只是定定看着她,僵着身子一直没有说话。 他眼神十分幽暗,孔翎也不催他,有耐心地继续伏在他腿间套弄他的肉棒,颇有讨好的意味,他却蓦地擒住了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看着他。 男人深深看着那张脸,眼神说不清是愤恨还是气恼,忽然哑着嗓子开口,醋味酸满了一屋子,“你身边男人怎么那么多啊?” 好久不见呀,柏彦 孔翎好笑地瞥了他一眼,蒋嘉俞似乎已经从欲念里挣脱出来,她的手替他套弄了一会儿,肉棒都是半疲软状态,孔翎手腕发酸,就撑着他膝盖站了起来,径自走到客厅的落地窗边点了根烟。 他静静看着她吞云吐雾,孔翎逆着光回过头,身影纤细诱人,回答他刚才醋意大发的问题,“一个青春正好的女人,但凡有几分姿色,性格开朗些,身边都会围绕着一群追求者的,这不值得稀奇。” 猩红的火在她唇边明明灭灭,她夹着烟,冲着虚空点了点他,调笑一声,“不是也有那么多姑娘喜欢你么。” 女人的尾音媚气横生,轻易撩动人心弦,蒋嘉俞看着她抽烟的姿势,瞧出了几分落拓的意味,忽然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孔翎不过比他大了几岁,可就是这么一千多天的年龄差距,让他在她面前仿佛就永yuan只能是个弟弟。 明明他是一路顶着无数荣誉和yan羡目光长大的,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课业好,体育好,家世好,长相更是没得挑。 他在其他女人眼中见过不v知道多少的痴迷神色,偏偏到了她这儿,总是被她这么玩味地看着。 像看一只可爱的小猫小狗,虽然喜欢,却绝对不是崇拜和沉迷。 一个女人,不打心底臣服于一个男人,是不会爱上他的。 他在孔翎的阅历和故事面前不敢造次,他人生所有积累起来的骄傲,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此刻甚至觉得她就是他的火,让他变成一只心甘情愿的渺小飞蛾,直到在她的耀眼火焰里烧死才算是归宿。 蒋嘉俞坐在那里,沉默地抿了抿唇才开口,“但是他们都对你……死心塌地。” 孔翎被他这个形容词逗笑,笑得蒋嘉俞一张脸蓦地红了起来,他此刻真正化身一个纯情少男一样,别扭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才能把自己的心意诉之于口,“我也对你死心塌地……” 话音未落,她狠狠吸了一口烟,在烟灰缸里摁灭,然后含着烟雾跪在沙发上扑倒了他,将烟雾尽数渡到他口中。 蒋嘉俞手足无措地抱住她的腰,在她热烈的吻里几乎东西不分。 他爱极了她的热情,虽然她展露的这些,不过是她冷静自持外表下的冰山一角,蒋嘉俞心里很清楚,孔翎从来没有撕开自己的炙热给过他。 他没有,詹南没有,所有他见过她联络过的那些男人,都没有。 像现在这样,情不自禁地流露她火热的情意和喜欢,才是她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会做的事。 他抱着她,感受她带着蓝莓爆珠烟草味的一个吻,清甜又让人迷醉,她的唇触感极佳,温软细腻,他几乎溺死在这个吻里,闭上眼深深吸气。 他清晰听到自己心里熊熊燃烧的嫉妒,却又逼着自己释怀—— 如果她曾这样热烈地爱过别人已经是个事实,那么至少,以后的孔翎,不会再对任何男人展露这样的一面,对他来说也算公平。 他不会完全拥有她,别人也不会。 哪怕她只有偶尔对他如此,不要紧,蒋嘉俞想,只有他了解她的难得和炙热,他会好好珍藏享受。 他的手还想向上游移,孔翎却已经与他分开,撑着他的胸膛,一双眼睛笑成了一只妖娆的小狐狸,毫不留情地对他说好话,一碗一碗地给他灌迷魂汤,“可是怎么办呢,我只对我们嘉哥死心塌地呀。” 男人眼中有一层情动的迷雾,他深深看着她,自己也说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信,不敢。不信,不舍得。 半晌,他忽然认命地笑了一声,点点头,“挺好,骗我吧。” 孔翎爱怜地摸了摸他的俊脸,依旧笑而不语。 *** 第二天一早,蒋嘉俞就回了学校,孔翎美滋滋地躺到了中午,把美容觉睡足了才起。 洗个澡化好妆,她给自己挑了一条低腰牛仔热裤,上身穿了条白底民族风刺绣流苏吊带,真正的布料只遮挡到胸部,腰部上一圈摇曳垂坠的流苏,她的肚脐和马甲线在流苏后若隐若现。行走起来,分不清到底是她的腰更纤白性感,还是那圈流苏更柔软。 她站在镜子前勾唇,十分满意地配了个银白色的微闪背包,涂好红得纯正的口红——今天她是去看Mica好戏的,哪里舍得自己有一丝不完美呢。 蹬上高跟鞋,孔翎悠悠地开车到了环仲,易遂给她发了微信,说今天有个不得不开的会,她看了一眼,直接把手机装进了包里。 今天的主角不是易遂,他来与不来,对她而言无所谓。 Mica的性丑闻在今天早上天没亮的时候,随着新视最新一期的za志送到了B市的各个报刊亭、书店、咖啡厅里,连照片带动图,曝了个底朝天。 易遂安排人写的新闻稿完美地展现了孔翎授意的几个重点—— Mica靠不良手段竞争上位,出 分卷阅读39 卖肉体得到拍摄新视封面的机会,且挤掉了原期模特已经拍摄完成的封面。 Mica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性丑闻,通稿中暗指其多次勾引环仲的某位高层董事。 Mica还曾用自己的肮脏手段污蔑环仲的某位模特,将子虚乌有的性丑闻强卖给各大媒体,企图毁掉她的职业生涯。 消息一出,易遂的人立刻将它拱到了风口浪尖,网友路人的指责留言挤爆了新视的微博主页,新视的高层紧急公关,召回了所有能召回的当期za志。铁证如山下也没法再拒不承认,立即发表了公关文,表示会辞退涉事主编及摄影。 从早上Amy发来的消息,Mica已经连续被几十家大小合作商拉进了永久黑名单,并且她身上为数不多的合作品牌也都纷纷在和她的经纪人走解约流程。 因为大多数品牌商也还和环仲有合作,卖易遂和高层的面子,对家并未要求巨额赔偿,已经是最后的仁至义尽。 环仲今天也足够鸡飞狗跳,所有员工都在议论这幢新闻,甚至还有人暗戳戳地去网上爆料,Mica早就仗着自己勾搭上了高层,平时在公司里颐指气使,横行霸道。 公关部紧急挽回形象损失,为了表示环仲的专业性,毫不犹豫地声明将立刻解聘Mica,且永不再录用,并彻查性丑闻一事,坚决维护行业风气。 新闻里暗指Mica勾引高层,董事会就这件事连着开了一天的会,虽然没有把话说到明面上,但是反反复复强调了一整天明令禁止董事与模特的不正当关系,刘董如坐针毡地连连附和,早在今天一早就彻底拉黑了Mica。 男人在面对权势和自身利益威胁的时候,所有的温柔和甜蜜都顷刻化为泡沫,刘董毫不犹豫地,明智地舍弃了Mica这枚废子,甚至在心里对她找了这么一大出麻烦的举动恨到牙痒痒。 孔翎帮cilia兵不血刃地解决了一房小姨太太,她心情大好地在朋友圈暗讽Mica,然后二话没说,给孔翎发了个大红包过来。 彻底玩死了Mica,断送了易遂讨厌的新视主编的职业前途,又将刘董肆意包养模特的风头遏制住,而且无形中拉拢了cilia,孔翎可以说至少是一箭四雕。 环仲的模特部常年看不到公司的模特,因为她们都是不用坐班的,留在公司的,是那些模特部的后勤工作人员,以及经纪宣传部的人。 此刻部门的楼层电梯“叮”一声打开,一双长腿率先mai了出来,白得晃眼。 Mica就在办公区前的会议室里走离职流程,孔翎唇角含笑,一阵春风一样,款款走到会议室门口。 一路的公司同事目光都追随着她,孔翎T台走惯了,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步履生风,目不斜视,她停在会议室门口,懒懒往墙上一靠,抱臂等着Mica出来,好第一时间观赏她的精彩表情。 她百无聊赖地等了会儿,会议室的门就被人大力拉开,孔翎一双媚眼含笑,看见Mica脸上那苍白的表情,顿时觉得这等待太值得了。 她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样子靠在墙上,却还比Mica高了一大截,平心而论,Mica的条件真的没有达到超模的标准,这些年她手里所有的高质量资源,不过都是靠睡男人睡出来的。 孔翎唇角挂着笑,闲闲打量了一下Mica手里抱着的文件袋,状似惊讶地笑了一声,“咦,Mica离职,竟然只带走一个文件袋啊?” Mica脸色铁青,转身就要往前走,孔翎却闲闲站直了身子,小跨了一步挡住她,眉眼温软地笑,“别走嘛,咱们同事一场,情同姐妹,你出了这样的事,以后可能都不会在一个场合里再见了,最后一面,我不得好好送送你呀?” Mica忍无可忍,冷下脸,朝她压低了声音吼,“你想怎么样?” 孔翎一脸无辜,站在她对面微微垂眸,“我想怎么样?我不过是好奇,Mica你离职,男人带不走就算了,怎么自己的服装也不要了呢?” 诛人诛心,她们模特平时走秀或者代言产品,品牌商经常会把衣服就送给她们,但这其实不属于她们个人,是属于公司的物品。不过环仲十分人性化,有给每个模特配备的衣帽间,太贵重不好带走的衣服,她们都可以放在公司,由专人保管。 一般来说,模特离职,公司都会友好将这些衣服赠送给模特本人,好聚好散。可是Mica这次是被环仲解雇,她的衣服,哪怕不会再有人穿,环仲也绝不肯给她带走。 Mica在环仲几年,从新人一路走上来到今天,也曾因为刘董的原因在众模特之间风光过,可惜离职时,却只能两手空空灰头土脸地走。 Mica一双眼憋得通红,胸口剧烈 起伏,孔翎却依旧只是闲闲舔了舔牙齿,笑得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她在笑她,笑她最后一无所有,属于她的男人轻易地放弃了她,而不属于她的男人,她从来碰都碰不到。 Mica对着她,心里也知道易遂和孔翎的关系,如今她的职业生涯是彻底断送了,今天要是再逞口舌之快惹怒了孔翎,之后易遂挥挥手,就能让她在任何一行都活不下去。 那就是真的逼她去死了。 Mica强忍着心里的怒意,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孔翎放低了声音道,“ie,我承认之前是我想害你,但是成王败寇,如今我一无所有,你马上就是环仲的一姐了,在业内的风头无人能及,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孔翎的笑意溢出几丝凉薄,女人低声下气的卑微并没有换来她的收手,反而让她一股脑地想起了自己美好假期被打断、丑闻满天飞、不得不亲口跟柏彦解释,以及她差点染指了易遂的事,桩桩件件聚在一起,让她今天必须要亲眼看着Mica是怎么死的才能舒坦。 她眼神轻蔑地看着Mica,高傲地挺直了脊背,微微昂起下巴,如同发上正顶着一顶无形的王冠,女人分明端出睥睨天下的气势,唇边的笑容又妩媚绝伦,“我没有什么不满的,只是有几句话,不得不提点你,让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走。” 她抱臂,笑着上前一步,高挑的身影压迫着Mica,俯身轻轻凑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的东西你想要,要先看看你配不配。我的位置你也想坐,要先掂量掂量你坐不坐得起。” 美人姿态旖旎暧昧,整个办公室的人虽然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是孔翎微微偏头的动作撩人,侧脸精致,弧度如同精雕细琢过一般,让人忍不住心口一滞,根本不舍得移开眼光。 Mica闻言睁大双眼,在她绝对大开的气场里忍不住颤抖了一瞬,盛夏的天气里,她的脊背上却还是一层层地爬满了冷汗。 Mica此刻才开始深深感知到孔翎的可怕,偏偏她说完,再次撤回一步,站在她眼前挑眉,“你说得 分卷阅读40 对,成王败寇,我马上就会是环仲的一姐——” 她顿了顿,有些怜悯地笑,“王,对自己的手下败将表示轻蔑,是施舍啊。” 那双红唇刀锋一样残忍,她曼声地与她说话,仿佛是真心依依不舍地送别一个至交,“你可要收好咯。” 说完,孔翎不再看她,笑着款步离去,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仗着身材的压迫,用瘦削的右肩撞了一下怔愣当场的女人,留下全办公室的人,看着向来嚣张的Mica双肩发抖地站在原地,咬着唇隐忍泪意。 孔翎心情大好地走出模特部,脸上还带着刚打完胜仗的冷yan浅笑,绕过一排会议室的长廊,拐角处,却恰好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 她撞进那人玩味的狭长双眸里,那双眼还是如同初见一样,像深海深邃,又像繁星璀璨,虽然危险,却还是一眼就把她死死吸了进去。 她忽然觉得心跳快了几分,身体里所有征服的热血都翻涌了起来,孔翎轻轻抿了抿唇,一改刚才雷厉风行的模样,乖巧地背过手去,仰头对着男人盈盈一笑,声音甜得像一块慕斯蛋糕—— “好久不见呀,柏彦。” ———————————— 我发现大家真的好喜欢嘉哥啊!都跟我说好喜欢嘉哥!哈哈哈,还有宝宝说嘉哥是小奶狗……其实嘉哥不奶!詹南才是真的奶,傻白甜的那种奶,嘉哥很狼的,只是对孔翎,他狼不起来,气场压制了。而且嘉哥好爱翎姐的,越陷越深,觉得她的经历神秘,手段玩不过翎姐呀!!! 说句题外话,嘉哥是处女男,别看处女男是土象星座,但他们是真的喜欢翎姐这一款,就是很热烈性感的,太闷骚了!!! 还有,喜欢我们柏彦吧,柏彦是真的狼! 最后,诚实地说,我想念你们的珠珠了,十分想念1551。 我想对你犯罪啊—— 柏彦那张帅得让她窒息的脸居高临下,上下打量了孔翎一眼,揶揄笑了一声,“你这小丫头片子……” 孔翎眉心一跳,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她刚才那一声太甜了吗,柏彦居然叫她小丫头片子? 没等她一个笑容跟着绽出来,男人就再次开口逗她,“还有两幅面孔呢?” 孔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操! 她刚才把Mica一颗脆弱的小心脏碾在地上踩的凶悍模样都被他看见了! 孔翎在心里咒骂一声,对着他那张玩味的俊脸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强作镇定地辩解,“那你看,对帅哥是不应该那么凶的,这不礼貌。” 柏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闲闲站在那儿看她,显然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孔翎被他的美色迷得七荤八素,顿了顿又道,“我一向爱恨分明的,惹了我的我就惹回去,但是你跟别人不一样啊……” “嗯,”他淡淡笑起来,那双眼微垂,潋滟眸光看得她几乎想颤抖,“我怎么?” “你……” 她舔了舔唇角,忽然仰着头再次凑近他一分。 柏彦看了眼她的红唇,女人露出的那一截流苏下雪白的纤腰近在咫尺,他定了定心神,到底没有闪躲。 孔翎噗嗤笑了一声,狡黠地朝他眨眼,“你这么帅,就算惹了我,我也不会生气的哦。” 男人哼笑一声,转过头去看了眼窗外,侧颜被落地玻璃透来的日光照得耀眼,孔翎在心里忍不住叹气,怎么会有人长着这样一张玉琢出来的脸。 她微微眯起眼,“为了庆祝老师顺利清除所有的负面新闻,不如学生你请我吃个饭吧?” 柏彦闻言,转首朝她挑眉,孔翎在他的目光里,忽然紧张起来,像小时候交了个考卷等分数一样,心怦怦跳着等他的回应。 男人精致的下颔线绷紧了一瞬,想了想,须臾才朝她点了点头,“好啊。” 她在他笑着点头的那一刻屏息,柏彦转身向前走去,孔翎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才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觉。 柏彦站在日光里微微转过身,朝她看了一眼,皮肤得近乎透明,“怎么,不要我请你吃饭了,老师?” 孔翎差点尖叫出来,连忙两步跟上他,“吃啊,怎么不吃!我要吃最好的!把你吃破产!” 并肩而行的人低头打量了她纤瘦的身材,明显不信任地撇撇嘴,“以你的实力,我看不行。” “我……” 孔翎跟着他走进电梯,正准备继续还嘴,电梯门忽然要关上,一直按着开门键等她先进门的柏彦上前一步,伸出手护在她身侧,眼里有些无奈的嘲讽,“你什么?电梯都感应不到你,纸片儿一样,怎么吃垮我?” 男人身上火热的体温隐隐传到她手臂上,他身上像是有磁场,吸引着她想攀在他身上,紧紧贴合着他。 孔翎从心底泛起一阵颤栗,他低头微微把她往前一带,两个人彻底进了电梯以后,柏彦按下了关门键。 伶牙俐齿的女人在这方只有他们两人的密闭空间里沉默,柏彦抬眸看着楼层的数字跳动,她就用余光静静看他。 他在她的目光里勾唇,电梯门打开,柏彦一手扶住电梯门,转过头对上她的目光,“到了,老师,还看吗?” 孔翎今天丢人丢得够多了,此刻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脑子才终于清醒了一点,她找回理智,故意狐疑地蹙起眉,“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啊,学生?” 他轻笑一声,没等回话,眼睁睁看着孔翎趾高气昂地走出了电梯,转回身的时候,流苏在她腰上摇曳起来,她逆着光问他,“学生,你的车停在哪儿啦?” 柏彦也走出来,率先往车位走,孔翎跟着他来到一架机车前,柏彦闲闲倚在机车旁,挑衅地问她,“机车,敢坐么。” 孔翎不服气地笑了一声,径自拉着他手臂借力坐到了车上,模样嚣张地朝他抬起下巴,“坐啊!为了吃你的饭,火箭我都坐!” 他看了看坐在那里女战士一样的人,难得没有继续逗她,拿了两个头盔,递给她一个。 孔翎接过,打量了一眼,心里略微满意起来,两个头盔都是黑色的,看来他的车平时没有喜欢粉粉绿绿的女孩子常坐。 她看他利落地自己戴上了头盔,一把把自己的头盔往他手里一塞,眨着眼睛理直气壮地撒娇,“我不会戴,你帮我。” 柏彦调了下自己的头盔,掂着她的那个玩味一笑,故意低沉着声音勾引她,“那叫老师啊。” 孔翎被他勾得从善如流,脆生生地就喊出了口,“老师!” 他舔了舔牙齿,上前一步,帮她仔细系上头盔。 孔翎仰头看他低垂的浓密睫毛,指尖动了动,想要去摸一摸他的脸,未免自己的心事暴露太多,只好再次开口找话,“我v从小就喜欢机车,酷死了。难学吗?回头有空,柏老师也教教我呀?” 柏彦扶正她的头盔,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有人带你还不够,非要自己开,你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 他漫不经心道,“一般女孩不是都怕么?怎么就你坐在机车 分卷阅读41 后座还不满足,胆子这么大呢。” 孔翎挺直了腰,指了指路上呼啸而过的另一台机车,“有什么可怕的。你也是人,他也是人,只要是人能学会的东西我都能学会。” 顿了顿,她朝他十分骄傲地挑眉,“我又不笨啊!” 柏彦不走心地应了一声,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故意附和着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T恤外套脱了下来。 孔翎霎时睁大了双眼,男人一身黑色的紧身背心把好身材一展无余,劲腰宽肩,孔武有力的绝佳肌肉线条,配上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怎么看都是一记绝sha。 他在她的惊yan目光里把外套递给她,慵懒地勾唇打量了眼她露出来的腰,“同学,机车课的第一堂内容是不要穿露脐装,除非你想打一晚上的嗝。” 孔翎在他的调笑里窘迫得牙痒痒,一把接过外套系在了自己腰上,把裸露的皮肤都遮盖住,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好哦,我以后都记住了,老师!” 柏彦被她倔强的样子逗笑,“啧”了一声,mai过长腿坐上了车,把头盔拉下来,转头对她嘱咐,“抱紧了。” 话音刚落,孔翎就蓦地扑到他背后,紧紧贴上了他。 男人发动车子的手顿了一下,身后人看着细瘦,胸前那两团绵软却实在清晰,此刻只隔着薄薄一层衣服贴着他的背,他甚至感觉得到她那雪乳的形状。 孔翎故意把手贴在他腰上,不着痕迹地摸了两把,男人的喉结滚动一瞬,偏偏她故作天真地侧过头探身看他,“怎么啦老师,不走吗?” 他被她轻软的声音搞得心跳漏了一拍,下一瞬,他没有回应,径自发动了机车,轰鸣声震耳,孔翎的肾上腺素飙升,在打破惯性的刺激感里尖叫一声,牢牢抱住了他。 耳畔除了风声再也感受不到别的,她坐在他机车后座,心里的雀跃一节节攀升,那点微不足道的恐惧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孔翎在柏彦越来越快的车速里大叫他的名字,“柏彦——” 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怎么?” 孔翎咯咯笑着,隔着头盔把脸贴在他后背上喊,“你知不知道,你帅得引人犯罪啊!” 柏彦的声音四平八wen地回她,“我知道。” 她被他酷得心潮澎湃,路边的景色都在飞速倒退,树影模糊起来,孔翎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么轻快过,情绪和人都飘了起来,好像跟他穿梭在云里,被风吹得从心里想要放声笑出来。 她闭上眼,满足地抱紧他的腰,“我想对你犯罪啊——” 他没说话,头盔下的唇角扬起,再次加速,车子轰鸣地载着她穿过了一条又一条街。 ———————————— 我今天卡文!!!特别卡,明天好好把后面写完哈! 不出意外明天有双更了……! 还有宝宝会私信我问剧情走向和结局,涉及剧透的都不会回复哈。这文的结局和大体走向是我一开始就想好的,不会轻易更改,写文以来我一直都是写我想写的东西,如果大家往后看着看着,忽然有一章觉得不符合你的要求和喜好了也不用强求,我不会改,宝宝们可以自行弃了,大家都有选择权嘛~我都可以理解的~ 然后谢谢宝宝们的珍珠,爱你们!有珍珠才有曝光是不是这么个理论……我没太摸清楚,但是这文不会太长,估计也就20万字?大家要是喜欢的话,请多投珍珠被更多小伙伴看到哦……! 老公,你真好 孔翎吵吵着要去吃一家烤肉馆,柏彦无可无不可,随她进了餐厅。 两人点了些肉类和海鲜,刚吃了只一会儿,架子上还有好几盘没烤过的肉,柏彦的手还在火上不断翻烤着,孔翎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复za,极满足混着极不舍,贪恋地拿筷子蘸了一下调料,放在嘴里浅浅嗦了嗦,眯起眼看他。 男人的脸在缭绕的烟火后越发秀色可餐,孔翎心里叹气,觉得这烤肉再好吃,也比不过他。 女人啊,今天多吃一口肉,明天就可能少睡一个帅哥。 孔翎几乎要被自己感动了,至少在柏彦和美食之间,她愿意选柏彦。 于是最后那点依依不舍也都消散了,她“啪”地把筷子放下,柏彦正翻转着炉火上滋滋冒油的肉,听见声音抬眸看她。 孔翎拿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就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似的在一旁凑近炉火闻香味儿,一边把味道扇过来,不断吸鼻子,还一边跟他笑着客气,“烤,你烤你的,不用管我!” 男人挑眉,“不吃了?” “昂……”她脸上表情十分纠结,但还是浅浅点了点头,“嗯。” 女人的眼光就没离开过炉上的海鲜和肉,贪婪得几乎要冒出精光来,柏彦想起她之前的话,觉得好笑,“信誓旦旦说控制体重要靠合理饮食和运动的那个人,不是你吗?” 孔翎嫌弃地皱眉,知道他说的是那时候她给他们上课,劝他们好好吃饭的话,差点要对他翻白眼,“那是老师教学生说的官话,官话你懂吗?都是骗人的!谁大晚上吃个顶饱去运动,怎么运动?跟你运动啊?” 柏彦转头失笑一声,隔在烟雾后看她的眼神有几分警告,“老师,我劝你胆子不要太大,对着一个男人说这种话十分危险。” 孔翎毫不在意地装听不懂,“我说什么啦?哦,晚上跟你一起运动吗?” 柏彦皱起眉,孔翎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端着胳膊给他比划,“啊,就是一起去跑跑步啊!夜跑,你听说过不啦?” 他哼笑一声,没再说话,孔翎撇撇嘴,几乎聚精会神去看香得流油的食物,柏彦看了眼她没出息的那样,给她夹了几个扇贝放进盘子里,“吃。” 孔翎露出了十分为难的表情,刚要拒绝,男人“啧”了一声,掀开壳子给她,“海鲜又不长肉,我没给肉里涂油。” 她浅浅叹了口气,说不出是快慰还是痛苦,再次拿起筷子沉声道,“那好吧!过几天我拍摄的时候被挑剔长了肉,就赖着你赔我工资!” 男人含着笑“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吃完了饭,孔翎满足地摸了摸有点凸出来的肚子,胡搅蛮缠地拉着柏彦逛街,“我要走走!不夜跑也要逛街,我要消消食!不然明天就要胖两斤!” 他简直被她搞得头痛,揉着额角点头应了,慢蹭蹭地跟在她身后往前走。 孔翎倒也不真带着他逛服装区,一男一女还没有确立什么关系的时候,吃饭可以让男人花钱,满足一下他们的大男子主义,但如果带着去逛街,万一她真看中了什么衣服想买,自己掏钱,男方会觉得尴尬,可对方这个阶段,又完全没有义务给女人买衣服。 所以孔翎走着走着,走到了商场的电玩区。 大商场的电玩区一般都很人性化,除了少年少女们喜欢玩的那些,更有为了照顾小孩的电动摇摇车和钓鱼池区域。 他们来的这家商场是B市数一数二的高端商场,不难看出来商家真是不顾一切迎合高端消费人 分卷阅读42 群的定位,连给小孩子玩的那种投币以后,会响起音乐的摇摇车都做得十分好看。 孔翎被一只Kitty猫的摇摇车深深吸引,扶着肚子站在那里,根本走不动路。 车上的小女孩穿着粉红色的公主纱裙,随着音乐一下下坐在车上摇晃,一旁的父母和爷爷奶奶笑着给她拍手,小姑娘的姿态十分骄傲,活脱脱的世界中心,是一个受宠的甜心小公主。 柏彦看了眼身边的女人,她的脸上一瞬间浮现了一丝类似于向往的神情,像有些羡慕那个小女孩似的,他想了想,轻声打断了她的神思,“你小时候没坐过吗?” 孔翎回过神,先垂下眼一瞬,然后才笑着冲他转过头,“嗯,没有呢。我小时候跟我外婆一起长大,那时候家里不是很富裕,每次在便利店门口看别的小朋友坐,我都会看很久,挺羡慕的。” 柏彦看着她的笑颜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有些犹豫,“可是……这是给小孩子坐的东西……” 孔翎却没理他,径自转过头去朝一旁的工作人员发问,“您好,这个,成人可不可以坐呀?” 小哥闻声转过身,看到对他笑着的孔翎,霎时怔在了原地,根本忘了说话。 柏彦注意到他的眼神,皱眉轻咳一声,小哥这才瞧见她身边高大帅气的男人,连忙红着脸磕磕绊绊地回答,“可……可以的,只要体重不超过50公斤就行,我看您……” 美女身边的大帅哥表情越来越冷,吓得小哥嘴里那句“完全没问题”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乎听不清楚,孔翎却压根不在意那些,喜笑颜开地弯着眼睛看向柏彦,说不清为什么有些骄傲似的,“那我可以坐呢!” 说完,她一指蹲在粉色Hello Kitty摇摇车旁,扶着车门的小女孩爸爸,甜甜地冲他撒娇,“我也想要你那样护着我,好不好呀?” 柏彦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一张俊脸写满了拒绝,孔翎朝他眨了眨眼,十分标准地盈盈笑着,“不愿意?” 柏彦用沉默继续表示抗拒,孔翎依旧微笑,“那你会后悔哦。” 他不懂她这句话什么意思,就看着孔翎下一瞬右手在肚子上轻轻抚了抚,冲他可怜兮兮地扁嘴,眼眶都红了一圈,用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委委屈屈说,“老公……不是我想坐嘛,是儿子说他想坐呀!可我好怕,你就扶着我们嘛……难道我们母子不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说完,她继续朝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期待,仿佛真的在等丈夫同意的妻子。 柏彦微微睁大了眼,整个人僵在当场。 那刚才看孔翎看呆了的小哥此刻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恰好那边小姑娘从摇摇车上被爸爸抱了下来,男士也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笑着对他建议,“是啊,帅哥,这个车还是有点颠簸的,你扶着点你老婆,她坐得wen。” 小姑娘的妈妈也看了孔翎的肚子一眼,用过来人的口吻猜测,“哎呀,还这么瘦,才两个多月吧?” 孔翎腼腆地点了点头,女士看了眼柏彦,语重心长地教导,“小伙子啊,你老婆这个时候正是危险呢,看她这么瘦,你可更要照顾好啊。没什么丢人的,她想玩就玩嘛,女人怀孕的时候就是会像小孩子一样呢。” 孔翎为表赞同,低下头去,吸了吸鼻子,那长长的睫毛一颤,从侧面怎么看怎么可怜,真是让人心软。 柏彦被她这一手操作秀得头皮发麻,揉了揉额角,在众人的眼光里尴尬地认命,拉着她的手臂哑声开口,“走吧……我……扶着你坐。” 孔翎忽然抬头,看着他感激地笑起来,一双眼神里都是爱意,毫不吝啬地夸他,“老公,你真好。” 柏彦暗自咬牙,真像她怀孕了一样小心翼翼扶着她坐进了那辆摇摇车里,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无可奈何地蹲在那辆粉红色的小车边,一手握着孔翎的手臂,一手把住了车门。 孔翎朝他点头,“老公,投币呀。” 柏彦闭上眼,指尖都在用力,从口袋里拿出几枚硬币,投进了车里,顿时一阵欢快的童声音乐响起,孔翎在车上开始摇摇晃晃,故作惊吓地握住了他的手坐wen,“哎呀!老公,幸好有你扶着我,不然我可真会害怕呢!” 柏彦真心实意被她逗笑了一声,点点头,配合她演下去,“行,你坐wen了,老公好好扶着你。” “好哦,老公。” 孔翎边说边笑着,拿出手机递给一旁看热闹的小姑娘妈妈,“姐姐,能不能请你帮我们拍张照呀?我老公平时不常做这种事,我想留个念呢。” 大姐痛快地点头,笑得一片和蔼,拿过手机给他们拍了两张照片,孔翎接回手机看了眼,然后转过屏幕对着柏彦,十分欢喜地跟他分享,“老公,你好好看呀,简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屏幕上的男人侧颜精致认真,悉心扶着车上笑得像个幸福小公主的女人,粉色的车在屏幕里也没有多违和,反倒增添了浓浓的温馨感。 孔翎感叹着看他,演戏演得越发憧憬逼真,“等以后宝宝出生,我就拿给他看,告诉他这是有他以来,我们的第一张合照。” 女人尾音媚气又娇,狭长的眼尾妖精一眼,看着他软糯糯地问,“好不好呀,老公?” 柏彦的眼定在孔翎那张脸上半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好像也顺着她的话开始思索,孔翎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什么,只是忽然也点头朝她勾唇一笑,“好啊。” 离开电玩城下楼,孔翎看商场一层有一个卖冰果汁的商家,给自己和柏彦卖了杯葡萄汁和雪梨汁。 出门去停车场的时候,她还穿着他那件外套,柏彦走在前面,孔翎跟在后面慢慢啜着手里紫红色的葡萄汁。 眼看他的机车越来越近,孔翎眯了眯眼,毫不留情地把手里的葡萄汁一倒,从自己领口尽数灌了下去,一直把他的外套也都倒湿了,紫红色的汁液溅满了他们两人的衣服。 她在他身后“啊呀”一声惊呼,柏彦回过头,看见女人并不怎么遗憾地冲他晃了晃手里的果汁,“怎么办呀,我衣服弄脏了,穿在身上好凉呀。唔,我家很yuan的……这么回去肯定难受死了……” 她眼珠转了一下,认真思索对策一样,忽然抬眸,期待地看他,“哎,我记得,你家好像离这儿比较近哦?” 柏彦没吭声,修长的手指绕着车钥匙挑眉,孔翎笑得猫儿一样,红唇轻启,问他,“我能不能去你家换个衣服呀,柏彦。” ———————————— 有加更。 想我喂你喝么,老婆?(柏彦 微H) 男人的眼神玩味,看着她笑了一声,声音在停车场的天然混响下听起来越发性感,他问她,“不叫老公了?” 孔翎咬唇没说话,柏彦转过身径自跨上了机车,自己戴好头盔,手里拿着她的那个朝她偏头打了个响指,那双眼在头盔下带一点撩人心弦的笑意,“还不过来?要自己戴?” 分卷阅读43 孔翎连忙两步跑过去,在他身前站定,低下头去,柏彦将她的头盔戴好,朝她扬了扬下颔,“上车。” 孔翎美滋滋的笑意根本抑制不住,麻利地坐上了后座,主动地贴着他抱住了他的腰,“我好啦!咱们回家吧!” 柏彦哼笑一声,没回她,只是径自发动了车子。 她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一路的温柔夜风也没能把她吹清醒几分,一直晕晕乎乎地跟着他上了楼。 直到柏彦的家门被打开,她站在冷调的简约装修客厅里,才回过神来。 柏彦真的带她回家了。 孔翎几乎兴奋地想咬自己的舌尖——这可是柏彦的家啊! 今晚,她会和他在这里发生点什么! 光站在他家里,闻到属于他的浅浅薄荷香,孔翎就觉得自己身体开始发烫,心跳不断加速,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柏彦随意地把钥匙一扔,“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孔翎闻言挑眉,“你家有女人的衣服?” 柏彦顿在原地,回眸朝她意味深长一笑,“怎么,老婆吃醋啊?” 孔翎咬唇,脱了鞋进客厅,柏彦不多时拿了件粉色的短袖出来,孔翎一把抢过来看了眼尺码,是XL号的。 展开确认一遍的确是男款,女人又开始讨好地朝他笑,“哎呀,是你的衣服哦,早说嘛。” 柏彦饶有兴趣地看她,孔翎在他的目光里故作镇定地环视他家,“浴室在哪儿啊,我能不能借来洗个澡?” 柏彦那两双眼睛就跟读心机一样盯着她,孔翎越心虚面上越不表现出来,坦坦荡荡地给他看,“我衣服都浇成这样了,身上黏黏的不舒服。” 男人自顾自打开冰箱拿了袋酸奶,给她指了个方向,然后叼在嘴里往电脑房走,“随你。” 孔翎拿着他的短袖进了浴室,把头发利落盘了起来,脱掉身上脏掉的上衣和他的外套,在柏彦的浴室里冲了个澡。 雾气缭绕,孔翎站在浴室的镜前擦出了一小块儿,没有穿Bra,套上柏彦的外套,下身只穿了条内裤,男人的短袖遮盖到她腿根,发尾微微被水冲湿,散下来的时候,带着她耳后的香水味。 她拨了拨头发,捡起一根自己的栗色长发,打开他浴室的柜子,夹在了柜门上。 这个位置,男人一般不会主动发现这根头发,但如果他家来了女人,就一定会看到。 孔翎舔舔嘴唇,拿着毛巾打开了浴室的门。 电脑房里有他打游戏的声音传来,她忽然不忍心打破这一刻的美好,缓缓走了两步。 门微微开着,柏彦没开电脑,坐在椅子上打游戏,哪怕是随意一坐,都坐出了让她心动的挺拔帅气。 孔翎迷恋地看着他的背影,悄没声地走近他,弯腰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吓他,“哈!” 柏彦根本没被她吓到,还能精准地用狙击枪爆头一个di人,拉了把她的手,声音低沉,“别闹。”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孔翎偏偏听出了宠溺和亲昵,更加变本加厉地撒娇,“你为什么只给自己拿酸奶,不给我拿!” 柏彦无奈笑起来,“那怎么,我现在给你拿去?” 孔翎见好就收,摇摇头,满足地挂在他背上晃了起来,胸前两团软肉不停磨蹭男人瘦削的脊背,柏彦被她蹭得手指一顿,把人拉着胳膊拽到了腿上。 孔翎笑着坐在他怀里,柏彦的手臂绕过她胸前,握着手机塞给她,“你来打?” 她接过来,换了子弹,看见yuan处房区有人,立刻开镜瞄准。 可惜开镜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那人在瞄准自己,失了先机的情况下,男人的手覆上她的手指,握着她的手wenwen开枪,一枪率先爆了对面的头。 孔翎几乎要惊叹起来,转回头想要看他,他抱她抱得紧,她没穿内衣的柔软雪乳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蹭在了他的手臂上,微微变了形。 乳尖被摩擦的快感太过清晰,孔翎一颤,茱萸挺立起来,难耐地哼了一声,“嗯……” 柏彦自然也感受到了,垂眸看了眼她胸前凸起的两点,眼神暗了下去。 孔翎脑中在疯狂叫嚣,偏偏此刻他不动,她也只好装作没知觉,再次转过头,拉着他的手操控屏幕。 男人有力的手臂若有若无地贴在她柔软的胸上,孔翎转身间用挺立的乳尖不断磨蹭着他,感到下身已经愈发湿润了起来。 她的注意力完全不能集中在游戏上,跟他这样敏感的肌肤之亲让她心里有一团火在烧,浑身的细胞都浪荡了起来,不断叫嚣着只想要他更多。 孔翎扭着身子,将软软的乳肉挤压在他手臂上,柏彦的呼吸声在她身后沉重了几分,她咬唇屏息,半晌,才轻声道,“我听到你在喘……柏彦。” 男人在身后闭上了眼睛,她在他心上挠痒痒,挠得他全身都细细密密泛起颤栗。 空气里满满都是她沐浴后的香气,和耳后带着催情麝香的甜甜香水味,他的理智也在慢慢抽离,双臂夹着她向内用力,手腕狠狠蹭着她的胸,偏偏还要低声命令,“不许分心。” 孔翎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屏幕里有di人出现,他的手却蓦然抽离,大掌狠狠覆在了她的双乳上揉搓。 “柏彦……” 孔翎忍不住叫他的名字,男人凑在她颈侧,沉沉应了一声,“sha掉他,孔翎。” 他的手将她的双乳死命往一起挤压,孔翎的胸在他手中几乎覆不住,柏彦隔着那层他的衣服去挑弄她的乳尖,孔翎哼哼唧唧地根本按不准屏幕上的按钮。 柏彦手下用力,咬她的颈侧,指挥她,“开枪。” 孔翎闭着眼睛打了一枪,根本没中,被对面抢了先机sha掉,屏幕霎时归于黑白。 她被他揉弄得几乎要哭了,快感和满足感交织着吞噬她的理智,柏彦听她抽抽噎噎的声音,“嘶”了一声,下身硕大肿胀的欲望往前顶了顶她的臀,硬得她发痛。 孔翎就浪着扭腰来蹭他,他的手留恋地在她胸前游移,微凉的唇在她颈侧印下浅浅的一个吻,孔翎浑身毛孔都炸开了,死死抓住了他的手。 她看了眼停在她胸前的这双手,这双手是柏彦的。 她浑身颤抖一瞬,柏彦的呼吸声在她身后沉重地平复,他忽然停了下来,爱怜地用唇瓣撩了撩她的耳垂,这个时候还有心思问她,“还想喝酸奶么,嗯?” 孔翎想说不用,她此刻的心就快跳出来了,下一刻可能就会窒息过去,晕着脑子根本分不清他是真的问她喝不喝酸奶,还是问她喝不喝他的酸奶。 她当然要喝他的酸奶,想把他的酸奶尽数咽下去,还要让他狠狠留在她体内最隐秘柔软的地方。 孔翎娇哼了一声点了点头,柏彦的唇擦过她的耳垂,下一瞬,竟然故意扶着她的腰站起来,走向客厅的冰箱。 孔翎愣在原地,反应过来以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柏彦回过身,她那两条修长的美腿莹白笔直,就这么俏生生地撞进了他眼里。 宽大的短袖穿在她身上却愈发凸显她的身材细瘦, 分卷阅读44 胸前那两团挺翘将T恤顶出明显的起伏,那是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从来没有过的美景。 此刻那两座小山峰顶有两个娇嫩的小红点,在粉色下隐隐约约地勾引着他,他刚刚还感受过它们的绝佳触感。 孔翎上前一步想要接过他手里的酸奶,柏彦却闲闲笑起来,长臂一伸,将酸奶袋举高,摆明了不肯给她。 孔翎踮起脚,贴着他的身子一下下跳起来去够酸奶,柏彦仗着自己比孔翎高,恶劣地来回将酸奶在左右手之间串换,就是不肯给她。 女人的柔软身躯紧紧贴过来,蹭着他的胸膛上下摆动,柏彦低头,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一时心头一动,想要垂首去吻她。 孔翎再次踮脚的时候被他一手揽着腰抱紧在怀里,两人的下身贴在一起,他的欲望灼烫地贴在她小腹上,孔翎睁大了眼看向他的俊脸,柏彦喉结滚动一瞬,那双眼眸里有她的倒影,专注得像个深邃的漩涡,把她的魂都吸了进去。 她听见他的声音低哑,温柔调笑道,“想我喂你喝么,老婆?” 柏彦那张好看的薄唇越来越近,孔翎睁着双眼,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她在他这一声里彻底迷失自己,红唇微张,刚想要开口回答,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挑眉,那双极美的唇停在她面前仅仅一寸的地方,孔翎闭了闭眼,恨死了这通电话,偏偏他出声提醒,“不接吗?” 她咬牙,用了好大力气才能转身去拿手机,却看见了屏幕上易遂的名字。 孔翎脑中“嗡”地一声响,握紧手指咬牙垂眸,只想了一瞬——身后柏彦就那么盯着她,她没有办法拒绝,那太刻意了。 她只好滑了屏幕接听。 接起电话的一瞬间,她拼命调小了手机边侧的音量键,然后才开口,“喂……” 她的声音很低,一开口没有直接笑着叫他易董,易遂坐在环仲的会议室里,一瞬就捕捉到了她的不寻常。 “你在哪里。”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是极其有震慑力的诘问,孔翎强压下了紊乱的呼吸,避重就轻地回他,“在外面。” 易遂的手指在会议桌上缓缓敲动,他眼眸沉沉地盯着桌上写满密密麻麻字的文件,继续逼问,“不方便说话?” “嗯。” 她回得干脆,易遂深吸一口气,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再追根究底,却到底无法做到。 两人诡异地沉默了半晌,易遂才开口,“我今天开了一天的会,因为Mica的事。” 孔翎垂下眼,他是在告诉她他今天做了什么,可也是在告诉她,他才刚刚帮她解决了Mica,到底算有恩于她。 孔翎斟酌一瞬,还是浅浅应道,“我知道。” 我知道。 易遂心中冷笑一声,无声地点点头,一双长腿翘起,靠在宽大的椅背上,下颔绷紧,试探着问她,“Mica已经走了,事情告一段落,明天我接你吃饭,给你庆祝一下?” 孔翎咬唇,此刻已经没法去想身后的柏彦是什么表情,回答仍旧简短得模棱两可,“好。” 易遂似乎轻笑了一声,声音里那股压迫感却只有更浓,他还在问她,“几点。” 孔翎知道他是故意的,偏偏她不能有任何破绽,绷着嗓音故作无所谓,“听你的。” 易遂又是一瞬短暂的沉默,然后才笑了一声,“好。” 顿了顿,他在电话那头嘱咐,也警告她,“早点睡。” 孔翎抿唇,心里窝着一团无名火,没有说晚安,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闭眼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敢转身去看柏彦。 男人已经撕咬开了那袋酸奶,慵懒地靠在墙上一饮而尽,喉结性感地滚动,抬眸看她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眸眼睑缓缓提起,撩人姿态与漠然,都在这一眼里尽数流露出来。 孔翎扫了眼他的欲望,懊悔地发现已经褪了下去,下身的肉棒渐渐恢复正常大小,她看着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柏彦舔了舔牙齿,颇有些嘲讽地朝她笑了笑,留下今晚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客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寒凉的笑意,一切回到最初的称呼和疏离,“早点睡,老师。” 孔翎与他四目相接,对视一瞬,在他漫不经心的笑容里沉默,然后转身,当着他的面将T恤的袖子脱了下来,缓缓系上自己的Bra。 女人线条优美的后背完全暴露在他眼前,他看着她两只纤细的双手绕过内衣带子,然后把他那件T恤再次穿好,拿上两件被弄脏的衣服往玄关走去。 她穿好鞋,站在门口没有回头,维持着自己最后不可践踏的骄傲,“你的衣服,我回去干洗了给你送回来。” 说完,没等他回应,孔翎开门,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声音不轻不重,柏彦靠在墙上的身体慢慢僵硬,一双眼里含着汹涌的风暴,想着她那双裸露的长腿和外面漆黑危险的夜,再想起她刚才电话里的低沉男声,将手中废弃的酸奶带子狠狠一揉,扔进了垃圾桶里。 ———————————— 柏彦没有那么好攻略的,因为他占有欲强,腹黑又病娇。 易董和柏彦,摩羯和天蝎的修罗场碰撞。 你是不是我的小母狗?(詹南 高H) 路灯幽冷,一辆嚣张跑车呼啸着驶进小区,划破宁静的夜,柏彦站在阳台,看着楼下的女人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上车,那辆车绝尘离去,没有再逗留一秒。 他看得分明,敞篷超跑的驾驶座,是个男人。 空气像被撕裂再缓慢愈合的伤口,一切重归于死寂。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嘴里叼着的烟已经没有了点燃的欲望,修长的手指把它拿下来,男人垂眸嗤笑一声,一双深邃的眼眸满是嘲讽,将那根本该燃烧殆尽的香烟折成两半,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阳台。 跑车上,詹南放了首音乐,在飞速倒退的霓虹里打量了一眼孔翎的脸色。 她刚刚上车的时候他就想照常给她一个吻,孔翎却面色不郁地直接无视掉了。 小少爷把跑车摇上,看了眼侧颜冷漠靠在车窗上的女人,“怎么大晚上给我打电话,刚才那是哪儿啊?” 孔翎心里的烦躁到达了顶点,闭上眼,淡淡回他,“同事家,今天有事商量。” 詹南“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孔翎闭了会眼睛,然后蓦地睁开,转头看向他,神色在明灭的流光里晦暗不明,“你相信我说的话?” 詹南无所谓地打着方向盘点点头,“信啊,为什么不信。” 车子平wen地驶进他家的私人停车场,小少爷依旧是笑吟吟的样子,“你要是骗我,也肯定有你不想说的缘故。既然你都不想说,我干嘛要问,你说什么信什么就得了。” 她不喜欢詹南不够认真,不够深刻,可是当她想逃避的时候,他却是绝佳的避风港。 不那么聪明,或者说看起来不那么聪明,有什么不好呢。 傻人有傻福,大智若愚,大 分卷阅读45 概就是这样。 她的心情顿时好了不止一点半点,看着他勾唇失笑,“还是你这样的可爱。” 詹南停好车,倾身过来像挠猫儿似的挠了挠她的下巴,“高兴点了么宝贝儿,刚才脸色一直不好,有什么不开心的咱们不去想了,好不好?” 孔翎真的像只被取悦的猫,瞳孔里紧绷着的情绪都松懈了下来,她身子软了些,靠着他的手没说话,詹南想起什么似的,一撩衣服下摆,露出健硕的腹肌和腰带,显摆给她看,“喏!你上次给我买的腰带,我可是天天系着呢!要么说我宝贝儿眼光好,你挑的东西我都喜欢得不得了。明天我去给你买条项链回礼好不好?” 孔翎眼神在他腹肌上暧昧流连了一瞬,美色治愈人,她今晚所有的不快都忘到了脑后,一瞬间又变成了小少爷身边喜欢撒娇的她。 孔翎的眼里有傲娇的不满,装模作样地控诉他,“男人要是真想给女人买礼物,根本不会问她要不要的。” 詹南被她委屈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连忙展臂把她抱进怀里哄,“哎哟,宝贝儿不高兴了,怪我怪我,但我真的发誓,这些天我一直在忙店子的事儿,好不容易明天空闲下来,想着给你买礼物去,结果咱俩心有灵犀,今晚你就打电话给我了。” 孔翎这才露出来点笑模样,嗔了他一眼,詹南看她不生气了,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顺着她的肩膀往下流连,孔翎找他来接自己就是想要跟他做爱,从柏彦、易遂的压迫感里挣脱出来,把这些天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和烦心事儿带来的烦恼都释放掉。 她配合地微微扬起下颔,朝他转过了身子。 他家的车库是他们不知道车震了多少次的地方,里面的监控直通詹南自己的电脑,根本不担心会有人偷窥到。 只是这车库隔音效果不算太好,隔壁就是其他的别墅住户,孔翎在这儿一直不敢太用力叫床。 她今天心里憋着一团火,有拉着全世界跟她共沉沦的念头,詹南的吻刚落在她脸上,她就起身翻到了他身上跪着。 詹南把驾驶位的座椅往后调,足够容纳孔翎跪在他身上,她低下头,火热地来纠缠他,詹南的手放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孔翎的衣服被他在接吻的间隙三下五除二地脱掉,她把柏彦的衣服扔在副驾驶,詹南的一只手就绕过她后背,“啪”地解开了她的内衣扣。 肩带滑落下来,她抱着他,两条细瘦的手臂挂着摇摇晃晃的Bra,詹南将她的内衣往后一扯,头钻进了她胸前,开始瞬吻她的茱萸, 孔翎不断用下身摇晃着磨蹭他的欲望,詹南的手就解开她送他的腰带,掏出了自己的肉棒对着她,“你送我腰带……是要我管好我的裤腰带,对不对?” 孔翎“嗯哼”一声,不太像承认,也不太像否认,詹南在她暧昧两可的态度里接着狠狠揉弄她的雪乳,拉来扯去,甚至用手指弹了一弹她的乳尖,仰头的模样几分痴迷,在昏暗的车厢里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像只乖巧的大狗狗,“我听话了,可你呢?” 孔翎自己握着胸乳往他嘴里送,眯起眼睛重复,“我怎么了?” 詹南含着她的乳尖,口齿不清地控诉,“你回来,先去找了蒋嘉俞……都没有找我!” 孔翎失笑,水蛇一样扭着腰跟他解释,“嗯……是他去找我的,但我可是主动给你打的电话啊亲爱的。” 詹南含着她的乳尖舔弄得啧啧有声,听了这话心里才舒服一些,“当然要找我,我床上功夫比他好多了,我宝贝儿当然爱我。” 他不说这种色情的字眼还好,一说孔翎就忍不住下身泛滥成灾,詹南的手把她的内裤缓缓褪了下来,看见她内裤上贴着女士的卫生护垫,“你生理期?” 孔翎真烦他们兄弟俩非要在这种关键时候扫兴的作风,为了避免他给她当第二个爹,连忙握着他的手指插进了自己的花穴,空虚多日的桃花源倏然被闯入,詹南光用一根手指都感觉到它的无比紧致。 “第四天了,无所谓。” 好在詹南终究不是蒋嘉俞,很快从善如流地将她花穴内晶莹湿滑的蜜液抹在穴口,握着肉棒开始磨蹭。 孔翎舒服地哼出声,趴在他身上娇声求他,“操我,亲爱的,我要。” 詹南打开两腿,扶着她的腰像开辟处女地一样,缓缓往里前进,孔翎在他的大龟头埋进来的一瞬间就开始颤抖,咬着唇难耐地摆腰,“唔……你好大呀……” 詹南吻了吻她,摩挲着她滑嫩的肌肤,忍着下身要爆炸的欲望开口,“乖,别夹……还有更大的,都给你。” 孔翎配合着他,将跪在真皮座椅上的双腿往外放松,穴口微微张嘴,这才能让他继续往里探索她的美好。 男根没入,一层层的软肉飞速咬合起来,他被她含得快慰,两个人纷纷轻呼一声,詹南额头都是细碎的汗珠,孔翎的痒刚刚止住一点,他一停,却又从心底密密麻麻爬了上来,自己开始上上下下地用花穴主动套弄他的肉棒。 詹南几乎要疯了,腰上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声音都变了调,“宝贝儿……别!……别这样……让我缓缓……” 孔翎摇头拒绝,“我要……我要你,唔嗯……我要你狠狠干我嘛,我好痒呀……” 他终于一把扯下她胸前碍事的Bra,孔翎看了一眼,他把它扔到柏彦的那件衣服上去了。 花穴里一股热流浇出来,詹南被激得开始疯狂操弄她的嫩穴,“怎么流水了?真这么想要……?别急宝贝儿,我来了!” 孔翎抱紧他的头,咿咿呀呀地随着他的节奏呻吟,“好棒……哈啊,亲爱的好棒,嗯……大肉棒好会操,真的好爽啊……!” 詹南狠狠顶她,多日不做爱的男人好多下顶到她柔嫩的宫口都差点精关失守,他咬牙看着孔翎陶醉的表情,硬生生忍了下来,可他只要稍微一慢,她就会自己抱着他的头继续加速地操他,詹南像她胯下一匹不被允许停下的马,只能不断驰骋在她的体内,一往无前地开疆拓土。 女上的姿势做了一会儿以后,孔翎忽然看着他的眼睛,湿漉漉地渴望着问他,“亲爱的……你可以像公狗操小母狗那样操我吗?” 这句话对他来说又是莫大的勾引,他闭上眼,狠狠顶了她几下,在射精的边缘咬牙,“好……!” 詹南起身,孔翎扶着座椅靠背趴好,他从她背后覆上来,扶着男根一挺到底,孔翎的胸乳搭在靠背的上方磨蹭摇晃,詹南看着她纤细洁白的小腿,脚踝,和那双高跟鞋,低吼一声,加速开始抽插。 孔翎“呜呜嗯嗯”地闭上眼,男人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手从后面绕过来,抓着她的胸揉捏,他的喘息声粗重,逼问她,“你是不是我的小母狗?” 孔翎眯起眼,被他顶得往前一拱,大声呻吟着回他,“是……我就是你的小母狗……呜……是你的小骚母狗……!” 男人抽气,精囊拍在她臀上,紧贴着她 分卷阅读46 的背劲腰不断前挺,频率快得惊人,声音断断续续,“哦……!小骚母狗,被我压着操爽吗?” 孔翎当然爽,爽到咬紧嘴唇只有哼的力气,他搂着她的腰死命用力,孔翎在这样快的性爱冲刺里很快感到花穴里的酥麻不受控制,她在高潮的边缘放声呻吟,“干我……嗯!亲爱的操死我……操死你的小母狗啊,哈啊……!” 詹南忍不住一声声也哼了出来,孔翎在高潮来临的极乐里闭上眼,脑中忽然一片空白,想起今夜身后的那个人,也曾为她低声呻吟。 如果现在,她是在和柏彦做爱—— 她这一刻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詹南在后面,她不想看见他,因为在高潮到达的时刻,她眼前竟然浮现了柏彦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孔翎带着点难耐的哭声,幻想着身后的人还是柏彦,轻轻开口,在花穴剧烈的收缩里嘴唇无声地翕动。 所有的柔情和渴望都不能说出声,她叫,“柏彦……” 【剧情注解章节】 可能是我今天有点仓促……没有过渡好,在我心里理解的是,原本和柏彦今晚能成的,两个人因为易遂,三观,骄傲和选择,变得非常尴尬,她心情不好,因为到嘴的猎物飞了,恰恰这猎物是她现在唯一想吃的,最想吃的东西,所以她会一直纠结,一直想来想去,不只想今晚的窘境,还想到底怎么能打破僵局。柏彦之所以是柏彦,因为他不是其他任何人,他有他迷人的地方,因为他没轻易同意跟孔翎的关系。如果当初嘉哥没上钩,那也许嘉哥拿的就是柏彦的戏码。翎姐也是个人,不是世界操控系统,一山更比一山高,她会遇到很难爬的山……。这样才更有意思,我写这几个都是一勾就走的我觉得已经很没劲了。这是实话。…… 我是不写纯甜文和爽文的……那不太符合我的三观,所以很多问题和后续的故事走向都有关。 还有人物,他一定是立体多面的才好看,心冷如铁的人就一定会一直心冷吗?他为什么心冷,什么造就了他,他火热的样子又是怎样的,发生什么能让他方寸大乱,我觉得这些比一路开挂升级更好看。 还是那句话,我觉得很有可能剧情走向有一天读者看着看着就觉得不符合你的要求和喜好了,可自弃的没问题~但是我不会改变原来就在我心里的结局的,每个人最后该如何,聚聚散散来来去去,在这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针对宝宝们的疑惑,我统一回复一下哦~后面我会更注意人物心理转换的描写的,谢谢大家的意见和支持!爱你们! 孔翎,你在生我的气(詹南 高H) 别墅灯火通明,卧室的天鹅绒窗帘拉着,孔翎扶着椅背跪在小少爷的电竞椅上,詹南的肉棒在她翘起的雪臀下不断进进出出,宽大的曲屏电脑上,显示的是刚刚车库里的录影。 从摄像头的角度,能看见超跑里男人不断绷紧蓄力的臀部,和整个车震颤的节奏。 孔翎被他抓着头发,仰头看着屏幕里他们刚才做爱的监控画面,詹南倾身,贴着她的耳朵问,“宝贝儿,看见了吗?” 她被画面里跑车飞速上下颠簸的频率刺激,想要闭上眼,詹南却不允许,下身快感一波一波袭来,孔翎哼着回他,“唔啊……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看到……哈……看到你在操我……” 詹南笑了一声,“是小公狗在操小母狗呢……宝贝儿。” 他说着,挺腰继续去追逐画面里冲刺的速度,孔翎的高跟鞋在屏幕上若隐若现,詹南抓着她的脚踝,将她拉近自己,倒吸一口气,“怎么流了这么多水,宝贝儿……?做过一次还是那么紧,你可真棒。” “啊……亲爱的……我……” “你什么?你看到屏幕里你的身子抽搐了?”他恶劣地狠狠一顶,大龟头抵着她的宫口随转腰的动作磨人地碾,“宝贝儿为什么颤抖……嗯?告诉我,你当时为什么颤抖?” 孔翎看着电脑中自己绷直的脚趾,忍不住又要被他送上巅峰,“因为……哈啊……因为亲爱的操得我高潮了……!” 他亲吻她的肩背,用濡湿的舌头去舔弄她雪白的肌肤,“高潮爽不爽?” 她后背泛起细细密密的颤栗,“爽……嗯啊!” “我的鸡巴大不大?” 她大口喘息,“大……唔啊!好大……亲爱的好大!” “哦!宝贝儿你看,我也停下来了,为什,么呢?因为我射在小母狗的小骚逼里了……!” “嗯哈……再射一次,呜……亲爱的再射给我一次嘛……” “嘶……小母狗高潮了是不是?再忍忍,我这就来!” 他说再忍忍,却又干了她不知道多久,久到屏幕里的画面又开始循环播放他们上一场性爱开始的那一幕,孔翎坐在他身上不断摇动着纤腰,詹南看看屏幕里女人的那截雪肤,再狠狠捏了把眼前的嫩白腰肢,听着孔翎难耐地呻吟,终于猛操了几十下,蓦地抽出来肉棒,上下套弄了一会儿,射在了她的背上。 孔翎栗色的长发发尾披散着,被男人灼热的精液浇灌上几缕浊白,她回过头,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怎么不射在里面?” 詹南眼前是美人纤细的肩背上盛满他黏腻精液的画面,随着她的动作,液体还在往下流淌,流在她饱满的臀瓣上,顺着她的腿根滴滴落下来。 这一幕看得他心跳快极了,不断摩挲她的雪臀,声音发哑发抖,“我想看看到底是精子白,还是我宝贝儿的皮肤白。” 孔翎挑眉,詹南笑着来吻她,微微喘息着含住她的唇瓣,像只心满意足的小狗,对她摇尾巴,“还是你白。” 她软软靠在他胸膛上,“我想洗澡呢。” 詹南立刻将她打横抱起来,往浴室走,“得令,这就抱我累坏了的小公主去洗澡!” 孔翎靠在他怀里,小少爷别墅吊顶的奢华水晶灯光芒刺眼,她被晃了一下,倦怠地闭上眼,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此刻忽然都离她yuanyuan的。 她喜欢这种感觉,一心软着嗓子开口跟他撒娇,“被你要了两次,我都没有力气了……亲爱的要帮我洗哦。” *** 第二天一早,孔翎收到了蒋嘉俞的信息,问她生日有什么安排。 孔翎看了眼日历,才发现七月已经过了一半,没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 她握着手机想了想,不由失笑一瞬,回他,“嘉哥还真是有心 分卷阅读47 咯,你不提,我自己都忘了这回事儿了。” 既然今年他是第一个提起她生日的人,她当然卖他这份心意的面子,于是欣然同意与他一起庆祝。 蒋嘉俞的欣喜溢于言表,还在微信里源源不断说他的设想,说他要选多好的玫瑰花和红酒,送她特别的礼物,铁了心要给她一个浪漫难忘的生日。 孔翎其实对这些都无所谓,打了个哈欠,就把手机放在一边,任由他自己高兴去了。 詹南一早就有事离开了,她也回了趟家,刚洗完澡,易遂就打来了电话。 孔翎现在对易遂的电话有莫名的抵触情绪。 男人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之前蒋嘉俞虽然说了喜欢她,可他有一点好,他始终是尊重她的,愿意在她原有的生活上来爱她。 至于解旭宸,天生爱自由的水瓶座是绝对不肯舍弃自己的自由的,所以就算他爱她,也绝不会提出限制她自由的要求。 詹南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关系,一开始就是自由的,完全不用对对方负责的。 唯有易遂。 孔翎感觉得出来,易遂光拥有她是不够的,他还想掌控她。 他在跟她较劲,就算没有把她绑在自己身边,却也要时时刻刻给她压迫感,警告她:不要乱来,不许疯玩。 他要驯服她。 这种感觉无疑更加激发了孔翎体内的叛逆因子,他越要独占她,她越不肯。 孔翎真的想不明白,她又不爱他,易遂究竟凭什么。 就凭一纸雇佣合同?真是好笑。 带着这样的情绪,她等他的电话几乎响到最后一声,才不疾不徐地接了起来,“易董。” 称呼公式化且疏yuan,电话那头的人不出意外地沉默了一瞬。 孔翎甚至在他的沉默里感觉到快意,也极有耐心地没再出声。 过了一会儿,易遂终于妥协下来,主动开口问她,“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吃个饭?”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有空吗。” 孔翎无声冷笑,要不是他多说了三个字,她此刻早就挂了这通电话。 她看了眼时间,对着电话回他,“行啊,我向来言出必行,几点,你说吧。” 易遂发了封邮件,沉声道,“今天休息日,你估计又没好好吃饭,早点吧?下午五点,68层的空中花园的旋转餐厅,我订个看风景的好位置?” 一顿饭要去B市最奢华的高档餐厅吃,足可见易遂的诚意,孔翎无可无不可,“好,我马上过去。” 男人似乎怕她就这么挂断电话,开口补了句,“一会儿见。” 孔翎淡淡应了声,挂了电话,换了身双肩垂下长长黑色系带的齐膝礼服裙,裙摆后有一道开叉,走动间偶尔露出洁白的大腿,性感优雅。 背包选了款YSL的黑金色流苏链条,配一双香槟色的脚背交叉细带高跟鞋,缎面的材质微微反着细碎的光,显得她整个人的气场丝毫不可侵犯,也绝不容屈服。 孔翎开车到达餐厅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可易遂却已经在等她了。 服务生带着她款款走向易遂选定的座位,孔翎大概扫了一眼,空中花园餐厅被一整圈的玻璃墙隔着,窗外略低一层的宽阔平台上,种满了各色漂亮的花树,人向外眺望的时候,先看到原生态的绿色美景,然后将整个B市黄金地段的繁华尽收眼底,颇有在喧嚣里寻得一处僻静的享受感。 从她走过来,易遂的眼光就没有离开她,女人纤白的肩膀上垂下摇曳的系带,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晃在她身后与手臂一侧。 孔翎常年穿高跟鞋走台,看她踩高跟鞋是一种美的享受。 步履生风,偏偏又妖娆优雅,每一步,都像踏在他的心上。 服务生为她拉开座椅,孔翎坐下,易遂自然而然地将菜单推给她,别的话什么都没说,只是道,“想吃什么你来点,看看他们家的特色菜,都还蛮不错。” 孔翎垂眸直接翻开菜单,没有看他一眼,飞快浏览了一遍那每道菜后面都跟着至少三个零价格的菜单,点了几个特色菜。 不过到底没有做得太绝,最后一道,迎合着易遂的口味,还是点了道蟹柳沙拉。 易遂听见这几个字,面容才缓和一些,孔翎将菜单递给服务生,没等人接过去,她手腕顿了一顿,像突然想起来似的扭头看他,“啊,忘了问易董喜不喜欢吃我点的这些了。” 她再次把菜单递给他,手肘撑在桌子上朝他笑了下,“要不,易董再看看?” 易遂看了她一眼,接过菜单直接还给了服务生,看她的眼神像纵容一个胡闹的孩子,“不用,你点什么都好。” 服务生礼貌退下,孔翎端起杯子啜了口柠檬蜂蜜水,冷笑一声,“那可未必,每个人的口味都不同,易董可千万别委屈求全。” 易遂看着她优雅喝水的动作,顿了顿,将双手交叠在小腹上,靠在椅背上朝她轻笑,“我喜欢一个人,她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谈何委屈。” 孔翎的睫毛垂下,将杯子放回桌上,神色漫不经心的,像根本不懂他什么意思一样,没再说话。 易遂静静看着她的脸,夏季天长,窗外依旧是正好的午后时光,她面容被侧面打进来的阳光,照得愈发立体精致。 她是随时随地都让人想拍照留念的艺术品。 男人的声音低缓,用并不是疑问的语气问她,“孔翎,你在生我的气。” 她闲闲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还没有说话,电话先响了起来。 易遂的眼神几乎一瞬变得十分幽暗。 孔翎拿过手机,看见秦雪色的名字,毫不犹豫滑动屏幕接听。 电话那头秦雪色如临大di,机关枪一样跟她吵嚷,“孔翎!!该死的,今天是咱们同学聚会的日子,之前徐天星千叮咛万嘱咐叫我转告你,我前几天加班加得昏天黑地,看一眼就给忘了!!” 她皱起眉,想起那时候秦雪色在星巴克跟她提起的这桩聚会,秦雪色压低了声音,好像在捂着电话偷偷说话,“算我求你的,你可一定要来……现在就来锦天饭店……!我都跟他们说好了你会来……你要是不来,我看徐天星一定会sha了我!” 分卷阅读48 孔翎的秀眉又紧蹙了一分,盯着桌上刚刚上来的蟹柳沙拉低声问,“他怎么回事?” “今天也刚好赶上我们大学同学聚会,他推了现女友的那个局,特意跑到这儿来的!就为了见你……” 她简直觉得好笑,易遂看着她有些无奈的表情,交握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她从来没为他露出过这种表情,虽然她娇嗔,妩媚,诱惑,却从没有一丝真心实意在里面。 此刻她却无奈地勾起红唇,在为别人感到头疼,拿除了他易遂之外的什么人没有办法。 理智落后了嫉妒的情感一拍,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倾身上前,贴向餐桌紧盯着孔翎手里的电话,一派查岗的架势,沉声问了句,“谁。” 孔翎闻言,倏地抬起头,看他的眼神几分不耐,渐渐转成嘲弄,她伸手,一把举着手机递到他耳边。 电话那头一个女声还在不停吵嚷,“喂?!喂,孔翎?!你听见我说话没有!?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姐妹……!” 易遂在听见女人声音的一刹那,有些意外地睁大了眼睛,孔翎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嗤笑一声收回了手机,也不管秦雪色还吵些什么,只留了句“我马上过去”,就挂了电话。 他对上她那双讽刺的眼,依旧漂亮得令人目眩神迷,此刻却让他觉得冷。 易遂抿唇,没有说话,她却显然耗尽了耐心,连最后的体面也不想这么假惺惺地维持下去,勾着红唇薄情地开口,“易董听见给我打电话的是个女人,现在满意了?” 他无力地张了张口,想解释什么,“孔翎,我……” 她自顾自打断他,眉目冷yan得像一把刀一样,“易董不是问我,是不是生气了?你觉得呢?难道就因为我跟易董上过床,我连基本的人身自由,以及联络朋友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轻笑一声,十分残忍地撕开他们之间伪饰的和平,“那可别吧,毕竟,我可不止跟易董一个人上床呢。” 他像是不能听她这样说,素日沉静镇定的神情如同碎裂了一角的面具,流露出一些类似于恐慌的情绪来,他叫她,不知道是警告还是乞求,“孔翎!” “怎么?”她依旧在笑,闲闲撑起精巧的下颔,抬眸睨着他,毫不在意的模样,“难道易董想跟我上演什么霸道总裁与小娇妻的戏码,把我24小时禁足在你的别墅里,不许我出门么。” 易遂双唇失去了几丝血色,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们像在打一场仗,而他必然是输家。 因为她是孔翎。 是在土耳其机场头也不回地走掉的孔翎。 她自始至终没有留恋他一眼,他却深深凝望她的背影。 倘若此刻换作任何一个女人,他都有一万种让她们屈服在自己手段之下的办法,可惜,她是孔翎。 她是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绝对不肯被束缚手脚的孔翎。 除非她自己愿意。 易遂丝毫不怀疑,如果他敢利用公职在事业上给她施压,她会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那就封sha我吧”,然后决绝地离开环仲。 也可惜他只爱孔翎。 所以他不能命令她,只能同她商量,对她妥协。 易遂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傻小子,此时此刻,他只是在夕阳的余晖里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那些复za的情绪都已经被他吞咽下去,消失殆尽。 男人又变成了那个西装革履,运筹帷幄,无论何时都有着沉着冷静的最佳状态,可以去参加国际大奖颁奖礼的易遂。 服务生上完最后一道菜,他对着满桌子纹丝未动的美食朝她微微点头,声音低沉依旧,“要去哪,我送你?” 孔翎无声看着他,半晌清浅一笑,拿过包站起身,“不用,我开车了。” 说完,她径自转身,在易遂的注视下离开了餐厅。 日光洒在沉默得如同一尊完美的欧洲雕像的男人身上,将他的深蓝色西装照得璀璨流光,他对面的座位空空如也,那个女人如同从没来过一样。 易遂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有那么一刹那,似乎让人感觉到一丝脆弱。 转瞬即逝,下一刻,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那张英俊的面容恢复矜贵冷漠,径自拿起刀叉,不发出一丝声音地,缓慢优雅地,开始享用孔翎点的满桌佳肴。 ———————— 明天不出意外是剧情,但我觉得明天的剧情真的很好看555。 你问他愿不愿意跟你走吧 孔翎到达锦天大饭店以后,先去洗手间补了妆。 毕业以后,成人之间所谓的同学聚会,难免沾着攀比的意思。 每个问题里都暗藏玄机,大家会收集各自对生活现状的答案,然后得出结论,到底谁比谁过得好,谁比谁爱得好。 她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才走到了秦雪色给她的包间门前,隔着一层门,隐约听得到里面已经有交谈的笑语,孔翎不再犹豫,推门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有点事来晚了。” 像平凡无奇的画幕里忽然生动明丽了起来,她的笑吸引了包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间,这方热闹的空间奇异地安静了下来。 坐在里侧的徐天星忽然从座椅上站起来,睁大双眼有些激动地看着她,双手握在椅背上微颤。 孔翎视而不见,只是轻轻关上门,踏着高跟鞋走进来。 屋里方才还受老同学追捧的女生们顿时脸色不太好看,上了大学这些年,她们各自都学会了化妆打扮,本以为今天能够光彩照人,可还是在这个女人一进门的瞬间,就沦为了彻底的背景板。 多年不见,她依旧是众人永yuan的视线中心,她的身材没有一丝走样,反倒随着年龄的成熟越来越玲珑有致,那张脸,从前不施脂粉就已经迷倒了整个中学的男生,更别提她如今点了红唇,对着所有人浅浅一笑—— 她听得到包间内响起的一片浅浅抽气声。 秦雪色在一旁数着节奏,直到翎姐的完美出场差不多达到效果了以后,才笑着站起来搂过孔翎的肩膀,推着她坐在自己旁边,朝众人挑眉,“怎么都不说话,不认识啦?这可是咱们班排行第二的班花,仅以微弱差距输给我的孔翎啊!” 分卷阅读49 一句话活跃了气氛,大家笑成一团,有男生起哄秦雪色,“你这绝对是暗箱操作以后的排名!” 她挥着手吓唬男生闭嘴,孔翎也跟着浅笑,打了下秦雪色按在她肩上的手,然后对班长继续解释,“路上有些堵车,来晚了些,要大家饿着肚子等我开饭真是不好意思。” 班长受宠若惊,连忙摆手,“哪里哪里,你能来就已经很好了!雪色说你会来,我们还都不相信呢!” 毕业之后,班级组织过几次聚会,刚好她都在忙没空参加,这次要不是秦雪色提早跟她打过招呼,又催命一样催她,估计她也会忙着别的事找个理由不参加。 毕竟她的时间宝贵,浪费给这种场合,意义实在不大。 真正有情分的人,像她和秦雪色,平日里就不会疏yuan了联络。而没情分的人,在她心里,毫无坐在一起吃饭的必要。 就因为这样,许多女生都以为孔翎是过得不好,或者是长丑了,才不敢来参加同学聚会,平时暗地里没少聚在一起冷嘲热讽,此刻上下打量了她的穿着,又凑在一起低声私语,语气酸得很,“哎?你看她那一身,是不是都是名牌啊……?” “包是经典款,肯定不用说了……我看裙子像G家的当季新款啊……鞋子我都不认识!” “天呢,那这一身就得将近十万块钱了!” 感叹完,又有些不甘心地补了句,“我看别是A货吧……哎,你看她那鼻子,像不像动过了?” “脸上打没打针啊……!?” 窃窃私语一概入不了她的耳,女人之间打量窥探的目光她见多了,孔翎镇定自若地倒了杯桌上的热茶,呆愣的徐天星终于随她的动作回过神,连忙拿着菜单递给她,“孔翎……你看下这家的菜,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点!” 孔翎接过,礼貌地看着他笑问,“大家都点过菜了吗?” 徐天星在她这个笑容里失去思考能力,只是手足无措地下意识回答,“看过了……” 班长嗤笑一声,拍在他肩上,对着孔翎拆他的台,“看过什么啊!这小子一直不让我们点菜,就怕你来了吃剩的呢!” 孔翎看了害羞的徐天星一眼,唇边依旧是淡淡的浅笑,将菜单递回去给班长,“那不好,我一个chi到的人,哪有脸第一个点菜呢。” 班长“嗨”了一声,“我们都等这么久了,就为了等大美女光临呢,你要是不点菜,这哥们儿非吃了我们不可!哈哈,饿着肚子能看你一眼,也值了!” 孔翎本来是不想请客的,怕别人觉得她装大头,背地里又议论起来,但是今天徐天星拉着这么多人等了她,电光火石之间,她就决定把饭店的招牌菜都点一遍,今天请客来弥补众人。 于是点点头,翻开菜单召唤了服务生,尽挑贵的菜色,与秦雪色商量着挨个点了有三十几道,足够二十个人吃的。 班长刚才是翻过那菜单的,敢选在这家饭店聚餐因为是AA制,如果悠着点不点那些珍贵的食材,平摊到每个人身上可能还能承受,可是此刻听孔翎点的全都是最贵的菜,什么帝王蟹、澳洲大龙虾,那可都是上几千的价格。 在座人的脸色都渐渐变得不太好,班长坐不住,出声提醒孔翎,“那个……孔翎啊,咱们都是老同学,不用点这么好的菜,随便吃点,家常菜也行嘛,哈哈……” 说到最后到底有些尴尬,服务生犹疑了一瞬,看了眼孔翎,孔翎气定神闲地依旧点头,“按照我点的下单就好了。” 说完合上菜单递给服务生,一手微微撑着下巴对班长笑了笑,“没关系,大家肯赏脸等我点菜,那就我来请客好了,不然实在心里过意不去呢。” 这话说得漂亮,明明是自己请了客,还要主动包揽下罪责,让那些心里没有数的人此刻倒真觉得,她这么做没什么问题似的。 但徐天星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不过chi疑了一下,到底不肯在孔翎面前丢掉男人表现的绝佳时机,咬了咬牙,开口道,“不……是我要等你的,应该我来请客才对。” 孔翎悠悠转首,看了他一眼,还没等回答,刚才窃窃私语的女同学就阴阳怪气地开口提醒,“哎!徐天星,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这顿饭少说得上万了,你请客?问过你女朋友了吗!” 徐天星一瞬间涨红了脸,十分慌张地看了一眼孔翎,孔翎却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没等他一个“我”后面说出来什么,包间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了。 秦雪色站在孔翎背后,回头看了一眼,立刻堆出一脸看好戏的激动神情,低头撞了撞孔翎的手臂跟她咬耳朵,“来了!徐天星现任!” 说完忍不住骂了一声,“操!真他妈刺激。” 孔翎被她铿锵有力的感叹搞得无语,依旧勾着唇角,眼波绕过她,闲闲往来人的身上瞥了眼。 进来的妹子长相清秀,颇有点江南小家碧玉的意思,这种清汤寡水的模样在普通人群里还能看,但跟面前这个yan若桃李的女人一对比,立刻显得只剩下一片空白,整张脸让人记都记不住。 孔翎的五官立体,眉眼又生得妩媚,红唇似火,笑起来的时候顾盼生姿,娇俏又不失大气。 那妹子显然没想到面前会坐着这样一个美人,立时愣了一下,顿住了脚步。 徐天星牙都要咬碎了,看了眼孔翎的侧脸,半天才不得已地出声唤那个姑娘,“贝贝!” 孔翎听见她的名字挑了挑眉,不愧是这么清新的一个姑娘,名字都这么可爱。 许贝贝终于回过神,看了眼徐天星,忽然有点委屈和气愤,但很快就想起还有这么多人在看着自己,收敛了情绪甜甜一笑,朝着他走过去,“天星,咱们班同学说一会儿要去KTV唱歌,你和雪色都不在,让我来接你们一起过去呢。” 秦雪色显然不接她的招儿,把自己高高挂起来看好戏,“我们这波还没吃呢,我就不过去了,让他们先唱吧。” 顿了顿,又饶有兴致地看了眼徐天星,生怕火烧得不够旺,一个劲儿添柴,“至于天星,你问他愿不愿意跟你走吧?” 孔翎含笑,看了眼秦雪色,后者偷偷朝她飞了个媚眼,像是邀功似的。 她不去理她,径自转头等着看徐天星怎么回答,满屋子人的表情都很津津有味,徐天星涨红了脸,偷 分卷阅读50 偷瞟了眼孔翎,故作不高兴地斥责许贝贝,“我不是告诉过你我高中同学今天也有聚会吗?我饭都没吃,怎么跟你去喝酒?!” 许贝贝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跟自己说话,她下意识想发脾气,可是看徐天星的脸色不像是闹着玩的,此时此刻她要是敢作起来,男人可不一定会向着她哄她。 她来,本意是想看看徐天星心心念念的这颗朱砂痣到底是何方神圣,然后再从孔翎手里把人抢回去,好宣告自己的胜利。 可惜她看见了孔翎以后,又对上徐天星这样恶劣的态度,发现这个计划是不能成功了,但要她就这么灰溜溜地败走,她铁定不能甘心! 前任算个什么东西?听说还是只有个虚名的前任,她从上大学就跟着徐天星,床都上过好几年了,一夜夫妻百日恩,她不信他们的情分在他心里一点都不重要。 从前在网上看过的所有绿茶攻略都在她脑子里回荡,许贝贝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挤出来一个笑,“也是啊……刚才班长那边说咱们今天晚一点去KTV,那你先和高中同学吃个饭吧……” 徐天星脸色刚要缓和下来一些夸她懂事,许贝贝却又环视了包间一圈,然后对着他甜甜微笑,“只是我刚才忙着过来找你,也还没吃饭呢,跟你们一起,大家不介意吧?” 秦雪色被她的发言逗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徐天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的表情青红变换,十分精彩。 还没等他琢磨出来怎么拒绝许贝贝,秦雪色和孔翎对了个眼神,孔翎点点头,秦雪色会意地走过去,一把摁着许贝贝坐在了座位上,“嗨,留下呗?不过就是多副碗筷的事儿,今天咱们人美心善钱还多的翎姐请客,不会介意的。翎姐,是哈?” 孔翎适时朝她点了点头,复又看了眼许贝贝,许贝贝对上她的目光,在这一眼里忽然感到浑身烧起来一样不自在——她神色里有洞察她一切小心思的镇定,是一种不论许贝贝想使出什么招数,都能漂亮接住的自信。 段位碾压,好像这场擂台,她根本就没有站在这个女人对面打起来的资格。 女人声音清冷中带点媚,依旧淡淡笑着,带着主人施舍的恩赐,“当然,留下一起吃饭吧。” 众人松了口气,这才嘻嘻哈哈插科打诨活络起来,围坐在一张桌上开始互相聊天,孔翎依旧是人群里的焦点,不断有人跟她搭话,感谢她今晚慷慨请客,然后企图叙旧。 她不卑不亢,只是淡淡说“应该的”,佳肴一道道摆上来,孔翎笑着伸手点了点桌子,“咱们边吃边说吧。” 班长带头纷纷附和,酒也倒上了,一时之间老同学许久不见的生疏才真的开始消融。 只是这一片和乐里难免有突兀之处,徐天星从许贝贝落座开始就脸色不郁,她好几次试图跟他搭话,男人都绷着脸一言不发。秦雪色看得乐呵呵的,虽然没什么其他人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许贝贝还是难免觉得难堪透了,再看孔翎那边,左右逢源热闹得很,心里对孔翎的恨又上了一层。 她终于坐不住了,冷笑一声开口发难,声音不大不小,偏偏刚好打破了其乐融融的氛围,“孔翎姐年纪轻轻这么有钱,能请得起锦天饭店二十多人的一顿饭,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总不会是像我们这样规规矩矩上学的学生吧?” 刚才议论孔翎的女同学也停了吃饭的手,眼里放光地看着孔翎,等她的回复。 这话说得十分有暗示性,不是规规矩矩的女学生,这么有钱,能是什么呢? 左右不过是富二代的玩物,或者有钱人的二奶罢了。 ———————————— 我写剧情写嗨了,今天有9000多字,还有一更。 他有些像他 孔翎却神情自若,依旧继续着手里挑龙虾的动作,挑出一大块嫩白诱人的肉放到秦雪色的盘里,鬓侧的碎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滑落下来,黑裙细带下的的锁骨精致纤细,微微垂首的时候,可以看见她胸前起伏的双峰弧度。 她像新鲜成熟的雪梨,看一眼,就知道她有多甜美可口。 优雅地用湿巾擦了擦手,别好鬓边的碎发,孔翎才朝着许贝贝淡淡看过来,口吻也是不甚在意的,“高中以后,因为家里的原因,没有立刻上大学,就去拍拍照挣钱,后来有了点积蓄开始投资。前两年又重修了学业,算半工半读吧。当然还是跟你们正经名校大学生比不了的。” 徐天星眼眸一黯,他知道孔翎从小被外婆带大,高中的时候已经在接受资助上学了,毕业以后,听人说起她是因为外婆去世,资助也断了,才不得不辍学工作。 短短几句话,虽然她说得云淡风轻,但算是把心里的伤疤都揭露了出来,他含恨看了眼不知天高地厚的许贝贝,小姑娘却依旧咄咄逼人地嗤笑一声,只抓着一个重点不放,“拍拍照挣钱?哦,网红啊?” 孔翎不置可否,秦雪色叼着满口龙虾肉差点噎到——把上过Pnt-T和亚洲视觉的环仲顶尖模特说成网红,这傻逼是瞎了吗?! 她刚想开口反驳,孔翎却暗暗踢了踢她的小腿,秦雪色疑惑地看过去,果然许贝贝被她没有反驳的态度唬住,愈发以为她没什么光鲜可炫耀的资本,变本加厉地打量了一番孔翎,真的好奇一样继续问,“啊呀,那你脸上一定动过不少刀子吧?听说整容都要千刀万剐的,疼不疼啊?” 此言一出,整个包间再次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孔翎动没动过刀子,她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包括刚才那两个谈论她的女生,也不过是心存嫉妒才口不择言。 她的脸跟高中时候没有任何大的变动,除了出落得越来越成熟美yan以外。 秦雪色终于在这一片沉默里反应过来了——孔翎今天心情不太好,是故意放水勾引许贝贝来惹她的。 她需要发泄,而许贝贝恰好不长脑子地撞上了她的枪口。 想明白这一点,秦雪色反倒不想说话了,慢条斯理地吃着孔翎给她剥的龙虾肉,嚼得津津有味。 班长实在听不下去了,给徐天星打了个眼色,对着许贝贝讪笑着道,“那个……天星女朋友啊,话可不能胡说啊!孔翎以前长什么样我们都是知道的,她这张脸纯天然的,天生就这么漂亮,羡慕不来啊。” 分卷阅读51 班长不说还好,一夸孔翎许贝贝的脸色更难看了,还要开口,却被徐天星狠狠扯了把手臂,她惊诧地捂着手臂转头去看徐天星,一双眼睛泫然欲泣,男人却丝毫不怜惜,红着眼压抑着怒气,低声警告她,“没完了你?!” 小姑娘一张脸涨得通红,马上就要哭出来了,班长见状连忙打圆场,“咳……那什么,天星啊,你们大学同学不是还聚会呢吗?雪色和孔翎关系好,不去就不去了……不然你还是带着你女朋友先过去吧?” 许贝贝也死死盯着徐天星,不知死活地继续抢人,“对啊,饭也吃了,我们走吧,亲爱的?” “亲爱的”三个字叫得重,秦雪色摇头翻了个白眼,徐天星差点当场对许贝贝甩脸子,偏偏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他,他一想到此刻孔翎也盯着他,就恨不得让许贝贝当场消失。 他烦透了,平日里只觉得许贝贝温柔体贴,甜得不行,哪里想过她也会有这么面目可憎的一天。 徐天星打定主意拒绝到底,他多年见不到孔翎也就罢了,今日一见,越发觉得自己的心还是忘不掉她,哪怕一直心心念念跟众人说着她的好,却依旧不及她本人的十二万分之一。 刚想要再次开口,那边孔翎却放下筷子,笑吟吟地看过来,“既然是雪色和天星的大学同学,又恰好都选在一天聚会,不如咱们一块儿去你们班选的那个KTV唱歌咯?” 秦雪色赞叹地转过头看了看孔翎,连忙接上她的话,“对啊!老同学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反正饭吃得差不多了,再来个唱K一条龙呗,咱转个场子继续喝啊!” 班长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拍手叫绝,“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咱们都过去,雪色和天星也不用为难了!哈哈,孔翎,还是你聪明啊!” 她但笑不语,只是径自起身,“大家再吃一会儿,我去结账。” 转身的时候,她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许贝贝,小姑娘正浑身发颤地盯着自己,像看什么豺狼虎豹一样避之不及。 孔翎满意地勾起红唇,踩着高跟鞋走向包间门的背影婀娜娉婷,那雪臀摇晃的优美弧度,在场没有一个男人能挪得开眼。 离开饭店的时候,秦雪色在班级群里发了KTV的定位,就坐上了孔翎的超跑。 饭店门口一群等车的同学,孔翎摇下了敞篷,秦雪色的发被夜风吹起,经过饭店门口的时候,她在副驾驶位上嚣张地吹了声口哨,朝目瞪口呆的众人比了个手势。 跑车的劲风擦肩呼啸,许贝贝身形摇晃,几乎站不住,偏偏后面还有男生咂舌议论,“孔翎的车……是法拉利吧?!” 秦雪色轻车熟路地在孔翎车上调出车载音乐,随着环绕的低音鼓点扭动身子,看了眼身旁专注开车的人,笑着把手肘搭在门上,“徐天星那厮一直跟我们大学同学描绘你的美好,终于有机会能让他们开开眼,见识下传说中的孔翎的美貌了,想想我就激动!” 孔翎单手打过方向盘转弯,等个红灯的间隙,忽然淡淡对她开口,“一会儿开包房开在你们班级隔壁就行了。” 秦雪色懵了,“不跟我们一起?” 孔翎发动车子,“你们班开四十人的包了么?” 秦雪色哑口无言,半晌坐直了身子,“不是!翎姐要真想整许贝贝,管他什么大包小包呢?!” 她笑得迷人,“你说对了,我本来也就是想恶心恶心她而已。” “你……” 秦雪色还要说什么,孔翎却一脚刹车,停在了KTV门口,然后换回高跟鞋,拿着包朝她挑眉,“走了。” 秦雪色琢磨着,本来能让孔翎高抬贵手放许贝贝一马,已经是西边出太阳的事儿了,小姑娘见好就收得了,让徐天星去大学同学那边点个头,算是全了许贝贝的面子。毕竟他们都是知道孔翎这号人的,只要徐天星肯露个面再回来,估计大家心里也就都觉得许贝贝赢了,到底还是把人争了过来。 不过显然,许贝贝并没有这个自觉。 徐天星自从去了隔壁,已经半天没有回来了。 孔翎端着酒杯听班长唱歌,眉眼弯弯,煞是动人,可她明明是在笑着,秦雪色还是在她眼底看出了冰冷的寒意。 那是一种十分不爽,一定需要一个出口释放的危险。 她倒满了一杯酒,走到孔翎身边,蹭了蹭她的肩膀,孔翎低下头,听她耳边问了句,“翎姐……你要是不痛快,咱去那屋敬酒去啊?” 孔翎狭长的媚眼眯起,打量了一眼秦雪色脸上蔫坏的神色,半晌,她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端着杯子给秦雪色。 秦雪色替她再次倒满酒,孔翎忽然勾唇,觉得这才找到了趣味,真心实意笑了出来,“好啊。” 她给足了许贝贝机会,但她非要在今天晚上跟她比个高低。 那可怪不得她了。 秦雪色推开了隔壁包间的门,里面二十几号人东倒西歪,小胖正嗨唱着《夏天的风》,KTV氛围灯流光溢彩,众人见秦雪色来了,刚笑着调侃了一句,“你还知道回来啊,叛徒……” 话音未落,就看见了她身后跟着的女人。 许贝贝的脸色在一瞬间白得几乎透明。 款款走进来的女人黑裙妖冶,妆容精致,高挑的身材纤瘦,却凹凸有致。 她抬手,优雅地举着一杯酒,垂眸的模样冷淡里带着勾人。 是个不能忽视的存在。 秦雪色径直走到点歌台,把看孔翎看傻了眼的小胖的伴奏按停,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介绍起来,“来来来,我带个美女来给大家敬波酒啊——我们高中的校花,现在呢,是全球知名艺人公司环仲的顶级模特!传说中的孔翎,我的铁姐妹!” 孔翎在灯光下莞尔,众人沉默了一瞬,然后有男生回过神,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操!我听你们都他妈夸她漂亮还不信……没想到真人真长这么漂亮啊!?” 另外有女生回过神来,“啊!我好像见过她……之前有一本很火的za志……是不是上过封面啊?!” “我也记得!我觉得好看,还买来收藏了呢!” “是不是那个亚洲视觉?朱砂系列是你拍的吗美女?!” 孔翎抿唇一笑,举杯大方承认,“是我,谢谢大家支持那期za志。” 分卷阅读52 她顿了一下,接着笑道,“今天恰巧赶上我们高中同学聚会,前半场雪色一直陪着我,没能过来跟大家一起玩……实在是很不好意思。” 说完,偏头看了眼秦雪色,带点嗔怪和温柔,明yan一笑,“雪色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来,是想感谢一下大家对她一直以来的照顾。今天敬各位一杯酒,希望大家能原谅她今晚的失陪。” 话说完,孔翎对着众人举了举杯,然后仰头,将杯里的红酒缓缓饮尽。 修长白皙的脖颈像只骄傲的天鹅,有女生惊呼一声,忽然反应过来她的另一重身份,转头惊讶地看了眼狼狈的许贝贝和徐天星。 “她就是徐天星嘴里那个什么都完美的前女友啊……!” “哈!你不说我都没反应过来……可不是吗!高中同学,校花,孔翎!徐天星一直夸她漂亮、聪明又善良,都要 给吹上天了!妈呀,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这对比……我都替许贝贝臊得慌!” 徐天星直直看着孔翎喝酒的样子,一双眼睛几乎长在了她身上。 场内女生偷偷交换眼神,男生却神经大条,光顾着看美女喝酒,拍手叫起好来,“美女爽快人啊!哈哈,放心吧,雪色人也仗义,我们都是跟她开玩笑的!” “是啊是啊,好不容易你们聚会一次,我们天天都见到雪色和天星,看都看烦了!想带走人就都带走吧!无所谓的!” 另外有人开口,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打了个岔,“你说带走就带走啊,人天星女朋友贝贝还没发话呢!” “哦哦,嗨!那有什么的,老同学么,又不是前女友……!” 话还没说完,自己先觉得哪里不对劲停了下来,旁边人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气氛已经尴尬到许贝贝差点晕过去了,孔翎十分满意这个效果,秦雪色看了她一眼,收到她鸣金收鼓的信号,搂着她跟众人道别,“得,酒也喝了,我带我姐妹回去了,我们隔壁局还没散呢!哥儿几个喝着,啊!” 孔翎笑着转身的时候,状似无意地扫了眼徐天星。 视线相接的那一刹那,她不过是浅浅回眸,于他而言,却早已欲火焚身,神思飘忽难耐。 他盼了多少年,才盼到孔翎的这一眼。 包间的门关上,孔翎也觉得兴尽了,结了两个包房的账就准备走人。秦雪色说要去趟卫生间,她就靠在卫生间外的走廊静静等她。 不多时,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抬眸看过去,是匆忙追过来的徐天星,男人显然是跑着来找她,此刻还气喘吁吁的。 孔翎无声挑眉,看了他一眼。 他在她的注视里蓦地红了脸,停了停,才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男人走近的瞬间,忽然抬起手臂将她围在自己怀里,孔翎看了眼他的手,淡淡蹙起眉。 男人垂眸,看着她低声问,“你今晚……是不是为了我去敬的酒?” 孔翎几乎要笑出来了,这人自作多情的本事可真是一绝。 可没等她否认,他就迫不及待地低头,朝她吻了过来。 孔翎心里泛起一阵嫌恶,倒不是说徐天星长得丑,虽然他好歹也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可是她向来讨厌双鱼男磨磨唧唧的性格,以前答应跟他有男女友的虚名,不过是因为更讨厌那些男生们无聊的调侃罢了。 男人的吻带着喘息,蓦地就要落下来,孔翎却在他的禁锢里偏过头,躲掉了。 刚刚好从洗手间走出来的秦雪色看见这一幕,吓得提高嗓音叫了一声,“放开她!” 徐天星吓得一抖,站直了身子看回来。 她脸上带着愠怒,看着满脸厌恶的孔翎,一把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后,护着她嘲笑徐天星,“大哥,你可千万别想多了好吧?回去抱好你那个贝贝小祖宗,别打我们家孔翎的主意!怎么着,想让我们翎姐给你做小三呗?你也配?!” 徐天星刚才的确是跟许贝贝说自己上厕所才追出来的,虽然许贝贝哭得梨花带雨,可他还是狠下心来找孔翎了。不过他此时此刻还没有下定决心分手,毕竟让男人为了态度暧昧两可的女人放弃身边现成可以上床的妹子,到底是一件不够wen妥的事。 他总要为自己留后路吧?万一孔翎不是那个意思,他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反正许贝贝那么爱他,现在哭哭也没什么,她不就是爱哭么,回头哄哄就好了。 徐天星被秦雪色骂在点儿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站在原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孔翎烦得转过头根本不看他,秦雪色一抬下巴,倨傲地叱骂一声,“滚!” 徐天星看着孔翎,可始终得不到她的目光,好像今晚不过是场美梦,梦醒后一切又回到了曾经,他多么祈盼她能对他笑一笑,可她永yuan冷若冰霜。 他缓缓倒退几步,带着不甘心与痛苦,终究转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等人彻底不见了,秦雪色才放下心来,转身回去看孔翎,摇着头叹气,“翎姐魅力无边,真行啊,你说你当年手都没给他牵过,今天不过一个眼神,他还是为你着迷到死。” 孔翎抖了根烟捏在指尖,不屑地冷笑一声,“他算个什么东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要不是那女的自己找死,我根本不会多此一举。” 秦雪色深以为然,给她递火,“对对对,翎姐只教渣男做人,从来不伤害女人的嘛。你要是肯伤害女人的话,岑溪早就体会到后宫剧里一万种堕胎方式的恐怖了……” 话音未落,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悔得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做了个痛苦的表情偷偷打量孔翎。 女人的神色果然一瞬僵了下来,随即而来的是冷冷一记眼刀。 秦雪色连忙狗腿地改口,“啊不不不!不提了!我不说了,行了吧!别这么凶嘛……” 孔翎对着KTV走廊昏暗的灯吐了个烟圈,沉默一瞬,才哑声警告她,“别把他和这些人相提并论——他们不配。” 秦雪色无声地叹气,只好换个话题,小心翼翼开口问,“许贝贝那作逼倒霉,赶上你今天不高兴,才肯下狠手治她的……你为什么不高兴?” 孔翎想起自己这些天为什么不高兴,抿了抿唇,像说玩笑一样看着她笑起来,“因为我没攻略下来一个小帅哥。” 秦雪色 分卷阅读53 惊了,“我操?这世界上能不被我们翎姐攻略的帅哥出生了?!你快告诉我他有何特别之处,能忍住你的诱惑?是不是长了八条腿儿!?” 孔翎在她故意夸张的逗弄里嗤笑一声,“是挺特别的,特别帅——就那天咖啡厅那个。” 秦雪色费力地回忆了一下,终于呆愣地“啊”了声,眼里冒精光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操!那个!那个确实特别,不怪你!那个太他妈帅了!!” 孔翎含笑淡淡瞥她一眼,秦雪色看她心情好了些,才说正经的,“嗨,说说吧,症结在哪儿?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要真想出手,从来不会失手的。除非……你心软了?” 孔翎想了想,“心软”这个词,秦雪色可能用得没错。 她虚情假意用手段勾引到的那些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过是她的一场“猎心”游戏罢了。 她只享受狩猎的快感,要他们爱她,还要他们深爱她,看他们泥足深陷,她会获得快乐。 这就是为什么蒋嘉俞和易遂,还有解旭宸,已经明显表达出对她的爱意以后,她都没有放手的原因。 还不是时候,他们目前的这点喜欢,分开估计就是个寻常的失恋,伤心难过上一两个月也就算了。 她不要。 她要有一天离开他们的时候,看他们痛不欲生,甚至跪下来求她。 她要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孔翎。 秉持着作恶守恒原则,曾有多少人为他们神魂颠倒生不如死,她要把别的女人身上受过的这些痛苦都还回去,原原本本地还在他们身上。 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人生中总要有一位老师来教给你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没有肯真的对柏彦出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只是渣男收割机,是来教渣男做人的。她有她的原则,不勾引好男人,也不动有妇之夫。 从柏彦那天晚上的拒绝,和她对他的种种观察来看,他不是那种人。 他也有他的原则和底线。 他的原则和底线会让她想起曾经,那些她还没有和男人玩儿“猎心游戏”的时候。 甚至会让她隐隐觉得危险——好像碰了柏彦,就会有和爱情沾边的可能。 孔翎低眸,径自出神。 那根烟几乎烧到她的指尖,秦雪色皱着眉抢过来,狠狠把它熄灭在垃圾桶里,转身的时候,听见她极轻的一声,甚至像是叹息—— “我觉得……他有些像他。” —————————————— 之前有宝宝说不喜欢翎姐对柏彦的特别,觉得崩人设,看到这儿懂为什么大概翎姐对柏彦不一样了吗。 有些问题可能是因为我还没写到,所以你觉得奇怪,我知道肯定大家还有一堆疑问,比如翎姐是不是把他当成白月光的替身,白月光到底有怎样的故事,以后到底要怎么做,柏彦到底会怎么对她之类的。 不要太急,宝宝们在追连载文呢,以后都会写到的。 我今天更了一万字,真的很努力快点走剧情了。 易董摸错地方了呀 你知道爱情和激情的区别吗。 激情能瞬间将人点燃,上头的一刻有火星四射,无比快乐。是被酒精麻醉,吸着焦油和尼古丁,在人声鼎沸里纸醉金迷,纵情笙歌。 可一旦清醒,转身以后,甚至很难再想起这个轻飘飘,晕乎乎的夜。 因为没有必要。 而爱情呢,久而久之会平淡到不声不响,让人觉得像白水一样乏味,却日以继夜丝丝渗透进你的肌理,缠绕上你的骨骼,随着血液流遍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到最后,想要抽身,却发现为时已晚——它无处不在,甚至成就了另一个你。 甩掉它,除非抽筋扒皮,脱骨换血。 孔翎这样的人,善于玩弄激情,掌控激情,制造激情,她从不会为激情迷失。 但人终有一劫,或是被激情烧干,或是被爱情耗尽,生生死死,谁都逃不过。 秦雪色见过孔翎在爱情里的样子。 并希望永yuan不再见。 这世界上的渣男渣女,大概分为两类——一种是原生性,一种是继发性。 简单来说,就是先天和后天的区别。 原生性的渣是天生对感情chi钝,没法将目光始终如一地系在一个人身上,始终喜欢迷人眼的乱花,热衷于挑挑拣拣,探索不同的脸和肉体带来的新鲜刺激,毕竟大千世界美人万千,一天睡一个都睡不过来,又何 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样的人,不是不想走心,是情感深度达不到那个层次,强求不来,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走心。 相比起来,另一种继发性的渣,就显得更理直气壮了些。 这些人,正是因为过于深刻敏感,恰巧年纪轻轻遇人不淑,经历得多了点,把曾经的故事和教训都谨记于心,一朝被蛇咬,不再那么好骗了。他们不肯一脚踩进爱情的深坑里,所以十分明智地转而追求和享受激情。 是种你眼见过越多有关于爱情,就越没法相信爱情的渣。这样的渣,往往带着很浓的故事感,清醒,颓唐,又迷人。 很显然,孔翎是后者。 秦雪色知道她嘴里的那个人对她有多深刻的意义,此刻转身的动作一僵,顿了顿后,才换了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插科打诨,“别吧,那个谁,可没有小帅哥那么帅啊!” 如果孔翎是随口一说的,此刻就会顺着她的话一起玩笑两句,可她没有。 她只是抿唇沉默,然后继续沉声告诉她,“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长相……是感觉。” 秦雪色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看着孔翎,有些如临大di,“翎姐,你记得你多少年没碰过爱情了吗。” 她睫毛低垂,只是静静盯着某一点,看似无欲无求,手上的动作却暴露出她渴望另一支香烟来安抚情绪,将拇指和食指并拢,轻轻捻了捻。 秦雪色心里叹气,却不得不说下去,“你不记得,我却帮你记着,你已经很多年不谈感情了。在你的心里,除了那个人,谁对你再好,你也都觉得不是爱情,你统统都不相信。” 孔翎的胸口几番起伏,靠在墙上闭上眼,声音压得很低,不知道在解释给谁听,“他不一样……他是真的好,捧出完 分卷阅读54 完整整的一颗心给你的那种好。其他人都比不了。” 顿了顿,她有些自嘲地笑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再遇见那样的人了。” 秦雪色沉默一瞬,“我当然知道他好,可是再好也都是从前了。现在你心里世界上最好的那个人,已经是属于岑溪的了。” 坡珀文, 孔翎的面容上一瞬有些痛苦的神色,她闭着眼蹙眉,喉咙里无声哽咽,但到底只有片刻,她还是把这些情绪都吞咽了下去。 再怎么说,有些肉彻底腐坏了,狠不下心扎那一刀,一直拖下去只会更加痛痒难忍。 利落剜掉那块烂肉,虽然血流如注,可总归还会有好起来的那一天。 孔翎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她知道这一点,也知道她说这些的用意,所以甘愿帮她做那个执刀的人。 “你觉得有人像他,是把别人当成了他的替身吗?想要他拿着当初你和那个人的爱情剧本,像换个演员一样,再重演一遍?” 她忽然睁开眼睛,那双漂亮的双眸定定看着秦雪色,带一层氤氲的雾气,流露出的情绪却近乎坚定。 秦雪色毫无畏惧地回视着她,把她剖析彻底到鲜血淋漓,“你不会,孔翎。你根本就知道这是个伪命题,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他,剩下的人只有‘比他好’和‘比他差’两种可能。要是你想清楚了,愿意再赌一次,哪怕不幸抽到了‘比他差’的这根签,也不会太失望的话——” 她顿了顿,对着苍白如纸的女人笑起来,神色里有些痛惜和悲悯,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我愿意支持你。” 孔翎的双手在一瞬间收紧,指甲缓缓嵌进手心里,掐出周围一片无力的白。 过了一瞬,像经历一场刮骨削肉的手术,剧痛过后剩下麻木,她终于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将秦雪色的手拿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她已经恢复了理智,这很好。 秦雪色长出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揽着她往外走,语气十二万分的耐心,“没到手的都特别,像你以前那些……不也好像很动心的样子么。你试试不要这么着急呢?翎姐,不是什么事情立刻都会有个结果的。小帅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早晚会清楚的。” 两人刚走到门口,孔翎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易遂的声音低沉如旧,毫无波澜,似乎忘了下午她的所有无礼,“忙完了吗?我去接你?” 夜晚的新鲜空气让她头脑再次运转起来,孔翎喝了酒不能开车,于是也不拒绝他,只道,“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你叫上司机来送我朋友?” 易遂不过反映了一瞬,立刻天衣无缝地整理清楚思路,“没问题,我叫人送你朋友回去,我开你的车送你。” 孔翎浅浅“嗯”了一声,顿了顿,又叫他,“易遂。” 下午还冷冰冰一口一个“易董”的人,现在主动轻软地叫他的名字,那边男人显然怔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强自wen住了声音,“我在,孔翎。” “你接我回你家吧。” 这一声,像疲惫极了的叹息,也像求和的讨好。 他立刻拿上外套向外走,一面温柔安慰她,“好,你发给我你的定位,在那里等我,我很快就到。” 孔翎挂断电话照做,抬眸对上秦雪色含笑的眼,她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还是喜欢看翎姐流连花丛的样子,又酷又性感。” 好像要下一场雨,yuan处的天空是压抑的砖红色,秦雪色仰头呼吸着,兀自嘲笑一声,“爱情有什么意思,你太认真,不适合那玩意儿,能算就算了吧。” 孔翎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加长的劳斯莱斯来得很快,秦雪色挑眉,戴着白手套的司机走下车为易遂打开车门,男人到了夜晚依旧西装笔挺,一边将外套的扣子系上,一边朝她走来。 高大的身影和英俊的面容,在夜里也像一尊不可侵犯的神祗。 秦雪色压低声音叹了一声,“翎姐身边果然不缺极品啊!” 孔翎看着他走近,眼中才终于肯浮现一丝酒意,抱着一双俏生生的手臂,踩着高跟鞋踉跄了一下,易遂上前一步wenwen扶住 她。 低头看她的眼神有些心疼和责备,“喝了多少?” 孔翎无辜地眨眨眼,“忘了。” 说完,又偏过头不去看他,倔强地扬着下巴,小声赌气道,“谁让你惹我生气的……” 秦雪色直想为翎姐的演技拍手叫好。 要么怎么能说翎姐桃花运风水顺遂呢,御男的本事真是已臻化境。 易遂果然被她说得一滞,认命轻叹一声,将人带进怀里,对着秦雪色礼貌点头,“您好,我是易遂。” 环仲的大Boss这么礼数周全真让她始料不及,想来自己也是托了孔翎的福,才能有入这个男人眼的荣幸,秦雪色也不拿腔拿调,连忙点头回礼,“您好,秦雪色。” 易遂淡淡颔首,“孔翎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我的司机会安全将秦小姐送回家。” 秦雪色一拱手给他们让路,“没问题,孔翎就拜托给您照顾了。” 孔翎靠在易遂怀里哼哼唧唧地跟秦雪色挥手,易遂双手揽着她的肩膀,将人往前带着向停车场走。 靠在她的车边,易遂一手扶着她,一手在她包里寻找车钥匙,孔翎却不肯老实,抱着他的脖子往他身上攀,握着男人的手贴在自己身上游移,眯起眼睛逗他,“车钥匙……在我身上呢,易董摸错地方了呀。” 这些天见惯了她冷言冷语桀骜不驯的样子,冷不防又变回了他朝思暮想的怀里一只小猫,易遂被她轻易就撩动了心弦,抓住她的手顺了她的意,将大掌贴在她起伏的胸前,哑着嗓子问,“在哪儿。” 那双眼睛里满是隐忍的渴望,孔翎抱着他的脖子晃动腰肢,柔软雪乳贴着他的手磨蹭,咬了咬唇,嗔笑着回他,“当然是在你掌心里啊。” 他收紧手指,狠狠捏了她一把,没等她惊呼出来,就被他死死拥进怀里。 男人高大的身躯紧紧贴着她,下颔枕在她肩上,疲惫又满足地闭上眼,“孔翎……你究竟把我的钥匙,放去哪儿了。” 这句话像诘问,却更像无可奈何,她在他的拥抱里僵了一瞬,然后轻叹 分卷阅读55 一声,到底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易遂贪婪地嗅着她发上的香气,手臂又收紧了一分,“还是这身裙子……下午的时候,你明明头也不回地离我而去,现在又抱着我撒娇。” 他顿了顿,忘不了独坐在餐厅的自己,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把灭顶的心慌压制下去,“你怎么能……” 话音未落,孔翎忽然从他怀里抬眸,抱住他的脸颊,闭上眼送上了红唇。 易遂不过怔了一下,下一刻,便要将她融进身体里一样,狠狠地吻她。 他们在这个昏天黑地的吻里缠绵许久,久到他的一颗心终于有了着落,也久到她所有的恐慌都尽数散去。 易遂的手在她腰间不停抚弄按压,她听着他动情的喘息,微微屈膝,用膝盖摩挲着他勃起的欲望,身体上的痛和痒都真实。 此刻才觉得这样能够被她掌控的一切真实可贵。 爱情是令人失控的东西,而她竟然不知死活,还想再次一脚踏进地狱。 真令人心惊胆战地后怕。 —————————————— 要不得不跟大家说个悲伤的事……因为工作最近要忙起来了,所以咱们文可能没法再日更了,但是也不至于周更,可能会一周更新个三四次这样,还是会尽量粗长的。 至于周几可能暂时没法固定,等我差不多一切走上正轨习惯了心的节奏以后,会尽量告诉大家固定周几周几更新的哈! 感谢大家的珍珠和喜欢,要记得多给我们翎姐珠珠呀! 孔翎,给我生个孩子(易遂 高H) 宽大的床上铺着墨绿色天鹅绒的床单,与洁白赤裸的女子胴体形成了一幅极有冲击力的画面。 她的手脚都被一根红色的丝绸绑住,并拢双腿侧躺在床上,嘴上贴着一张透明的胶带,她的发丝微微滑落在鬓角,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然后无力地垂下。 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流连,分不清究竟是她身下的天鹅绒床单触感更好,还是那身细白嫩滑的皮子更令他发狂。 他的手指在床单和她的身体中来回碾,天鹅绒独特的细腻颗粒感令人着迷,孔翎的皮肤在他手下一层层泛起红色,易遂的呼吸渐重,她却只是皱着眉,始终不肯出声。 她越是无声,越是毫不反抗,他的欲望就越是昂扬。 像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她是失去所有反击能力的囊中之物,他完全可以凭着心意,尽情玩弄。 他的舌尖如同一根轻柔的羽毛,扫在她身上最敏感的尖端,膝盖,乳尖,耳垂,红唇。 她止不住地轻颤,易遂抬起头,看着她半垂的眼睛,喉结滚动,火热高大的身躯紧贴着她,将肉棒贴在她腿根微微突起的骨上缓缓磨蹭,揉搓着她的身体,沉声在她耳边引诱,“出声,孔翎。” 她有气无力地从鼻腔“哼”了一声,从心底涌起的痒和酥麻让她想要大口喘息,可是偏偏嘴巴被封死,她只能像条渴望水的鱼。 易遂看着她隐忍的样子,依旧有耐心地低笑一声,躺下去在她身后抱住她,将男根从她腿后插入,抵上她的花穴口,继续缓缓地磨。 孔翎的呼吸声一瞬加重,偏偏他还要咬着她的耳朵低笑,“流了这么多水……想要?” 她轻轻又哼了一声,算作回答,易遂抵着她柔嫩的大腿内侧继续抽送,大手箍住她的腰,“我要是把你嘴上的封条撕掉,你知道要怎么求我?” 男人肿胀的欲望一次次滑过她敏感的花穴口,龟头刮着花核的嫩肉,痒得她浑身颤栗,孔翎在他再次挺腰的瞬间夹紧了双腿,不让他再抽离自己。 易遂笑了一声,手绕到她胸前来揉捏,“这样求我?” 她夹着他缓缓自己扭动起腰肢,上下前后地磨蹭着他硕大的棒身,墨绿是最能凸显白的颜色,女人妩媚的身姿在床单上显得妖娆又清纯。 易遂被她取悦,伸手把她嘴上特殊材质的胶带撕了下来,孔翎得以呼吸,没忍住嘤咛出声。 易遂却不给她太多空间,直接扳过她的下巴,霸道地侵占了她的唇舌。 她被他吻得狠极,反剪的双手想要挣扎,却根本动弹不得。 孔翎没办法,微微向后躲了躲,央他,“哥哥,我腿麻了……” 易遂挑眉,“想解开?” 她点头,他将她身子转过身扶起来靠在床头,孔翎屈膝,白嫩的双足微微在床上瑟缩两下,看得易遂眼眸一黯。 男人像俊美诱惑的修罗,“刚才怎么说的?” 孔翎对上他居高临下的眼,流露一丝柔弱,“哥哥……能不能给我……” 他的手温柔贪婪地在她小腿上揉捏,白皙的皮肤再次泛起大片的红,“给你什么?” 她咬唇,看了一眼他的欲望,“给我你的大肉棒……喂给我吃,好不好嘛。” 易遂点点头,“嗯”了一声,声音依旧清冷禁欲,一手却顺着她柔嫩的花穴插进了手指,“喂给你的小骚逼吃,是不是?” 孔翎点头,扭动臀部,主动前后吞吐着他的手指,“就像这样,喂我吃呀……哥哥。” 她媚眼如丝,抬着下巴看他的时候楚楚可怜,长长的发丝松散垂落在胸前,双手被绑在身后,她只能靠着臀部和一双玉足在床单上不断磨蹭着来吃他的手指。 诱人的花穴里早已淋漓一片,湿热滑腻的一层层软肉不断绞着他,让他几乎控制不住力道深入。 孔翎启唇,无声地看着他做口型,“操我,哥哥……” 易遂抽出手指,塞进她口中,孔翎含着他,听他命令,“说出来!” “唔……” 她舔着他,口齿不清地重复,“干我呀,好哥哥……” 易遂手指发狠地搅弄她的舌头,“尝尝你自己的骚味儿,嗯?” 孔翎挑眉,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反问,“哥哥不喜欢吗?” 易遂俯身去吻她,与她一起交换津液,用实际行动证明,“喜欢,又骚又甜……我最爱吃你。” 孔翎眨着眼看着他笑,一下一下吸他的舌根,“要不是我被哥哥绑住了手,我就用手点在哥哥的龟头上,也舔一舔哥哥的味道哦。” 他瞳孔一瞬收缩,把她拉下来,挺腰将紫红的肉棒尽数塞进她嘴里,孔翎被他的硕大噎得下意识想吐,易遂抓住她 分卷阅读56 的发,在她口中狠狠抽送起来。 “唔……唔嗯……!” 他早就憋得发狂,狠狠在她口中干了几十下,然后在射精的关头停住,闷哼一声,抽了出来。 孔翎终于得空低下头喘息,肩膀无力地抖动,愈发可怜无助,易遂看得小腹一紧,将她的脚踝用力向下拉扯,再次把人侧着按在床上,从她的腿缝里狠狠挤了进去。 “嗯啊……!” 这场旷久的前戏让她等得心痒,此刻他终于填满了她的空虚,孔翎就迫不及待希望要他更多。 “哥哥……动一动呀!” 易遂却依旧只是坏心地跪在床上,摁着她的腿抽送到顶一刹,就尽根拔出。 “不要……!” 巨物抽身离开的空虚吞噬了她,她将膝盖高高弯起,朝胸口靠拢,整个人弓着身子躺在床上,显得柔弱凄楚。 她偏过头,看着他的眼水雾朦胧,“别走!给我……求你!求你操我……” 易遂依旧无动于衷,一次次顶在最里面,再一次次抽出来,龟楞刮过花穴里一层层的媚肉,折磨着她也折磨着自己,“我在操你啊,不够吗。” 她声音带着哭腔,“不……我要你……” 易遂又是一顶,抵着她的宫口碾磨一瞬,“要我什么,要我狠狠操你?” “要……!要哥哥狠狠干我,干得我小骚逼发红……呜……!” 易遂唇边的笑诱人,“说一句,我操你一下。” 孔翎抿唇,身体难受到了极点,偏偏只能人为鱼肉,顺着他的意继续,“哥哥的肉棒真的好大……顶在我穴里,好爽啊,好烫……嗯……!” “哥哥用力,用力操我!哈啊,哥哥好棒!” “啊……!插到底了呢,人家要吃不下了……” “哥哥的精囊在拍我,唔,拍在人家的小屁股上了呢……” “再快点嘛,嗯……哥哥,再快点干我呀……” 他在她停不下来的淫声浪语里越来越用力,她双脚被绑着,只能侧着身子并拢双腿,这个角度夹他夹得无比紧,加上她今天敏感得不行,易遂每抽出一寸都觉得被她紧紧吸着不肯放。 她的腿被他越来越失控的力道和速度磨得生疼,大腿内侧一片火辣辣的红,孔翎的快感越来越强烈,她忍着痛,细细密密地抽噎,“呜……哥哥!我要哥哥……嗯啊……我要哥哥继续干我……” 易遂的汗滴落在她腿上,随着她 身上的雪浪一波波摇晃,“嗯,哥哥在操你呢,哥哥疼你……乖。” 嘴上温柔,男人动作却越发凶狠,孔翎说不出话,声音逐渐失控,提高了声音在高潮的刹那叫他,“啊!不要……易遂!” 他听不得她这样叫他名字,咬牙狠狠再次贯穿她,感受着她下身的收缩律动,次次往她子宫口加重顶弄,“哥哥都射给你。” “哈啊……好……哥哥射给我……!嗯,快呀!” 他爱怜地摸她的下巴,“贪吃的小嘴儿……别急,来了……!” 男人死死摁住她的腿,角度刁钻地一次次送到底,又猛又狠地再次出入了几回,低吼一声,滚烫的热精尽数喷洒在她子宫口。 易遂双手撑在床上,线条清晰的腹肌贴在她臀上,一松一紧地喘息,他的汗顺着锁骨和人鱼线汩汩滴落,孔翎弓着双腿,疲惫地闭上眼,一身潮红地轻颤。 她平息过来,转头嗔怪地看他,“快放开我呀……” 易遂被她撒娇薄怒的样子逗笑,低头去吻她,“是不是累了?” 孔翎终于又开始张牙舞爪起来,瞪了他一眼,“我绑你试试?” 男人胸膛轻震笑出声来,麻利地将她双脚上的红绸解开,然后去解她手上的,“给你揉揉?” 孔翎却不理他,径自把双手握住甩了甩,他顺着倒在床上,揽过她入怀,点她的鼻子逗她,“你怎么穿上裤子不认人?刚才还一口一个娇滴滴的‘哥哥’,现在爽完就不理哥哥了?” 她斜他一眼,将手举给他看,“坏心眼的哥哥值得我理么?口口声声说疼我,我求你也不给解,都捆红了!” 她这样子就比下午冷言冷语可爱太多了,他看她撒娇看得心都化了,捧着她的手宠溺吹了吹,“哥哥坏,哥哥不好,哥哥错了。” “哥哥下次还敢?” 易遂大大方方地承认,“嗯。”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再去看他。 易遂喟叹一声,在她背后抱住她,将她一绺头发缠在手上,看着她雪白纤瘦的脊背发呆。 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易遂不知道想了什么,半天后,才忽然开口叫她,“孔翎。” 她没有转头,闭着眼养神,轻轻应了一声。 他张了张口,却还是沉默了下来。 孔翎背对着他睁开眼,直觉他有事情要跟自己说,可他不开口,她也忍住好奇没有问。 呼吸声相闻,易遂轻声叹气,将下巴靠在她肩上蹭了蹭,“我明天要去英国,丹尼尔……也就是我的老师,要举办五年一度的摄影课。” 孔翎的眼睛亮了一下,“国际名师丹尼尔?!你是说英国曼彻斯特摄影名家云集的三月交流会?” 易遂听她语气里并无失落,反倒十分期待,唇边挂上一丝苦笑,“嗯……为期三个月的交流会,全世界的顶尖摄影师都会在曼彻斯特,每天交流切磋摄影的技巧。” “我知道,丹尼尔五年一次的开课简直是全球时尚界的救星,这三个月里会调教出多少大摄影师啊!” 她顿了一下,抓住男人揽在她腰上的手微微转头,“我记得,你那副《徒留》,就是从曼彻斯特回来以后涌现的灵感?” 易遂轻笑了一下,吻了吻她光洁的肩头,“嗯,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五年前我出发去英国的时候,还是满满的期待。” “现在呢,你不期待吗?” 易遂沉默,叹息着抱紧她,“不期待,甚至有些讨厌。” 孔翎挑眉,无声地笑起来,拉着他的手去揉捏自己的雪乳,侧躺着的胸脯沉甸甸被他托在手里,易遂埋在她体内的肉棒隐隐又挺立了起来,她摇晃着腰去前后吞吐他,“易董,可不能要美人不要江山呀……整个环仲 分卷阅读57 ,还等你从英国再带一个Joshua回来呢……啊!” 他狠狠捏她的臀,又去搔她腰侧的痒,“美人舍不舍得我走?” 她在他怀里娇笑着闪躲,“当然不舍得哥哥呀……” 易遂不像是在开玩笑,“那我把美人一起带走?” 孔翎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睨他,“哥哥,之前我们说好的。” 说好各忙各的,也说好不将她的自由禁锢,锁在他身边。 易遂轻叹一声,到底认了,完全充血的肉棒在她体内再次抽送起来,他扶着她的腰缓缓挺弄,“那我……走之前,再送一份大礼,讨美人欢心,好让美人别忘了我,嗯?” “唔……哥哥要给我什么?”她回眸看着他妖娇一笑,“送我亿万颗精子么?” 易遂呼吸一滞,加速了起来,一双眼发红,“精子要送给你……清阅的封面……也送给你。” 他分不清是呻吟还是叹息,吻着她的耳垂,极尽温柔缠绵,“孔翎……我把我有的,都给你。” 她将手向后贴上他的面庞,破碎吟哦着问他,“哈啊……易董……是要捧我做环仲的台柱子吗……唔!” 她轻笑一声,“那等你三个月后回来……我就是环仲的一姐咯,你是……嗯,你是顶尖摄影师……” 他应他,“嗯,很般配。” 她在他的律动里yan羡地轻叹,“唔,多好呀……我也想……有机会做丹尼尔的学生……” “等我回来,我教你……” 她眯着眼睛得意,“哈……那我就算丹尼尔的……徒孙咯?” 他亲了亲她的发,“嗯,高兴么?” 孔翎缠绵地揉他的耳垂,“嗯……高兴,嗯啊!哥哥最好了……” 男人的肉棒依旧向她最深处送,混着他的精液和她的爱液,她穴里湿滑无比,易遂在她身后垂眸,大手揉捏她胸前的浑圆,“我说过,要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 “孔翎,给我生个孩子……我把手里环仲的股份……都给你。” 他顶着她问,男人的声音低沉蛊惑,给她在爱欲里再多加上一层金钱诱惑,双眼却依旧是清明的,笑着回他,“易董……是在跟我求婚吗……唔……那可不行呢……哥哥,求婚,都要有玫瑰花……和钻戒呀……” 世上千万句情话不及她这一句动人,他心头悸动,找准她的敏感点连续冲刺,“只要你肯答应……我把全世界都给你。” 孔翎一双眼笑弯得像狐狸,挺腰发力夹紧他的肉棒,模棱两可地哄他,“嗯啊……那就等易董三个月后……嗯,把全世界带回来给我,再说咯……” ———————— 谢谢宝贝们还每天给我送珠珠!! 在我不能更新的每一天我都是在想念你们的!!! 一想到你们我就抓心挠肝地想回来更新,你们是我更新的动力!!!! 雀雀,就是我的小名 易遂走的第二天,孔翎就收到了清阅的下期封面详情。 清阅和亚洲视觉不同,主打日系清新风格,整个za志不只受海内外名媛赏识,在少男少女中销量也极好,是年轻人的时尚穿搭指南。 时逢盛夏,清阅这一期拍摄的主题是“colder than ice,sweeter than honey”。 冷若冰霜,甜如蜜糖。 孔翎搭档清阅的当家男模,封面给出的方案是人造雪景的设计,却依旧保留着夏的烈日和郁郁葱葱的绿植,一搭眼就让人觉得清凉。 她在两天时间里揣摩了一下这个主题,拍摄当天,清阅特意为了造景租下了一个外景棚,Amy外出有事,于是吩咐助理小亚陪她前来。 孔翎跟清阅的人打过招呼,进了换衣室,就看到了清阅准备的裙子。 是一条让她一眼就心生喜爱的白裙。 这条及膝裙是手工蕾丝的薄纱面料,领口为一字领的露肩设计,却做成了轻柔起伏的波浪纹,增添了许多设计感,在她精致的锁骨下显得俏皮活泼。袖子是修身的五分袖,手臂上的轻纱绣满民族风的钩花,白上加白,显得纤细又性感。 她最喜欢这条裙子的下摆,面料上刺绣出来层层叠叠的柔白色孔雀翎花纹,微微带着点羽毛的飘曳感,极有层次地坠下来,随着她的走动雪浪起伏。 孔翎换上裙子,连她今天带来的助理小亚看了都赞不绝口,“ie姐,我简直看到了一只优雅美丽的白孔雀!” 孔翎满意地站在镜前转了一圈,为了配合清阅的风格,她们搭配的鞋子并不是细高跟鞋,反而是一双类似于芭蕾舞鞋的系带软底鞋,越发显得整个人朝气明媚。 孔翎和清阅的男模试了两组镜,彼此磨合渐入佳境,那个男孩长相也类似于An那一挂,是偏娃娃脸的类型,一看就会让年轻女孩心生好感。 一切顺利,补妆准备开拍的间隙,小亚给孔翎买了杯黑咖啡回来,孔翎接过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有些好笑地递给她一张纸,“外面很热?你跑出了一头的汗。怎么去了这么久,排队的人很多么?” 小亚受宠若惊地接过纸巾,笑嘻嘻地拿在手里扇了扇风,“不是呢……ie姐,我说了你可别怪我呀,我刚才去看热闹了!” 化妆师把道具一收,转眼看了眼小亚,了然于心,“你说的是隔壁棚吧?我们刘姐是不是又盯上哪个小帅哥了?” 小亚八卦地使劲儿点头,孔翎抬头看了眼化妆师,“刘姐?” 化妆师觉得好笑,“怎么,你没听说过?我们公司刘姐出了名儿的喜欢包小鲜肉啊。就那位……” 他朝着对面yuan处的清阅当家男模努了努嘴,“你以为怎么上位的?” 孔翎笑了一声,“这事 。 儿不很常见么,有男有女的地方就难免,哪个圈子都一样。” 小亚压低了声音,“这回真不太一样呢!我刚在隔壁棚,看见气氛可挺紧张的,说是刘姐看上的那个新人好像不乐意跟她,为这事儿惹怒了刘姐,正给他施压呢!” 孔翎挑了挑眉,有些惊讶,“是么,这倒是不多见了……模特在拍摄中就算碍于甲方的面子,也一般都会先应下来。旁边的是个新人?怎么这么不知道变通。” 化 分卷阅读58 妆师把眼影盘合上,蹙眉想了想,“今儿我们公司租了这的两个棚,我怎么听说,都是给你们环仲的模特拍照啊?” 孔翎眉心一跳,“环仲的?” 小亚顿时也使劲儿点头,“对对对!我就是听说隔壁是咱们环仲的新人,才去看了半天呢……!” 话音未落,孔翎倏地站了起来,她今天虽然没穿高跟鞋,气场却依旧不减,女人高挑的身姿带来压迫感,小亚吓了一跳,微微往后缩了缩,“ie姐……你怎么了?” 孔翎皱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发问,“旁边的新人叫什么?” 小亚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好……好像也是Amy姐带的新人,叫Byron……” 刚说完,两个人就看见她一阵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那姿态,活像是要去大火里抢救什么传家宝一样。 隔壁棚已经熄了拍摄灯,人群一层层围在这里看热闹,孔翎刚走进门,就听见女人尖刻的声音。 “装什么清高啊?是不是以为现在小姑娘都吃你这一款啊?我可告诉你,来拍我们清阅的封面,就得按照我们的要求来,别给我摆大爷似的臭脸!我们可是付了钱的好吗?!” 没有回答,她的心却更揪着,孔翎拨开人群往里走,果然看见了一脸漠然的柏彦。 男人身形高大,山一样沉默站在那里,孤清又隐忍,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咚”的一声,像是放松,却也是紧张。 刘姐看他不回应,火越烧越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柏彦,嗤笑道,“你们环仲不是自称旗下艺人专业过关么,怎么我让你拍个性感的自摸姿势都不会?你们公司女模可不是这样的,我听说各个都睡董事睡得如鱼得水,要不要我给你们领导打电话问问?” 男人俊脸上眼神如刀,皱着眉终于肯寒声开口,“刘姐也是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话最好注意些,我们公司的女模不是能让人随便抹黑的。” “你算什么东西,还轮得到你教训我?!” 刘姐暴怒起身,却听到身后一道清冷女声横插进来,“他教训不了刘姐,我作为刘姐口中的当事人,总能说几句吧?” 柏彦闻声一震,那张方才还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容变得破碎,转过头去,果然看见了抱臂笑着走来的孔翎。 这是自从几天前两个人不欢而散后,他第一次见到她。 他的衣服第二天就被她干洗好找人送了回来,可她再没给他发过消息。 想来也是,那么无情的拒绝,不欢而散的那一刻,他一定深深伤害了孔翎的骄傲。 她向来是那么骄傲。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更没想到她会为他出头。 刘姐也怔了,转头的功夫,孔翎已经走到柏彦身前站定,他低头,看着她背后白色薄纱下的肩胛骨,蓦地忆起那一夜,这具娇软的身躯在他怀抱里瘫软成春水的绝佳触感。 孔翎分毫不让地扬眉浅笑,“后辈初出茅庐,难免有不懂事的地方。Byron有什么惹了刘姐的,不如说给我听听?” 女人一脸的横肉十分不满,上下盯着她,“ie,你是他什么人,也要站出来给他说话?” 孔翎抿唇低眸笑了下,“我么?算他入行的老师,同在Amy手下。况且,他又是我们环仲的新人,为免丢了我们公司的脸,我自然不能不管啊。” 刘姐恨恨瞪了柏彦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你自己问他吧,我让他拍的封面动作他根本就做不来!你们环仲的人行不行啊,什么水平也敢吹嘘业内第一!” 孔翎故作惊讶地转头,看了柏彦一眼,“真的么Byron?刘姐的要求你都达不到,还怎么拍清阅的封面?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要好好练习,平时不肯听话,今天出来可不就丢人了?” 她顿了顿,看了对面的老女人一眼,唇角笑容讽刺,声音偏偏又娇又软,“你要知道啊,刘姐可是清阅最大的股东,她的要求,就是清阅的要求。什么摄影师怎么说,老师怎么说,前辈怎么说,你都不用听,只听刘姐的就好咯。” 柏彦看着她煞有介事说反话的样子,忍不住勾唇嗤笑一声,孔翎看他黑发下的深邃眼眸终于染上点笑意,心里也轻松了起来。 对面刘姐却明明白白听出来她话里有话,拧着眉毛就要朝她发难,“你这话什么意思?!” 孔翎无辜地转过头眨眨眼,“刘姐,我能有什么意思呀。Byron水平不够,达不到刘姐的要求,不过我们公司能让刘姐满意的男模多着呢……” 她怒其不争地叹惋,“他不行,我这个做老师的也有责任。这样吧,我做主,给您换个更好的男模来拍这期封面,保证把刘姐伺候得满意。” 她说“伺候”两个字的时候,眼波流转,分明就是嘲讽刘姐包养男模,却偏偏叫人挑不出毛病。 刘姐在她话里吃了哑巴亏,孔翎却还要礼数周全地灭火,一把拉住了柏彦的手臂,“刘姐,这小子我带回去好好调教,等回头长进了,再送来给您赔罪。您啊,大夏天的,消消火儿,这么年轻漂亮的脸,怎么好因为他再多添一道褶子呢,不划算呀。” 说完,不再理会气得发抖的刘姐,孔翎给摄影飞了个眼神示意,大摇大摆地拉着柏彦走出了摄影棚。 男人始终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他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却偏偏走出千万人也不能阻挡的气势来。 她刚才就是这样,守护神一样,站在他面前。 多好笑啊,这个女人,做他的守护神。 孔翎将人拉回自己棚里的休息室,一把把他按在了凳子上。 柏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小亚却目瞪口呆地看着孔翎,来不及询问,就火急火燎地催促,“ie姐,摄影找了你半天了!咱们得开工了!” 化妆师飞速又在她脸上定了遍妆,孔翎用眼神匆匆扫了柏彦一圈,沉声道,“坐好了等我。” 说完,她就走进了布景里,准备开始拍摄。 柏彦起身,靠着化妆室的门,看她换了张脸一样,一手搭着男模的肩膀,微微屈起膝盖,放松地靠在他肩上朝他抬眼浅笑。 模样清纯可人,倒像个十七八岁刚谈恋爱的学生似的。 她那身白裙子很好看 分卷阅读59 ,随着摄影师的指令转起圈来,裙摆上细密的孔雀翎就柔柔摇曳,男模将人造雪捧起,吹散在她身周,她笑着,整个人像无忧无lv的小公主。 柏彦抿唇,看着清阅的那个男模,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表情实在不够自然。 面对她这样快乐的模样,应该再多些宠溺感才对…… 如果换成是他来和孔翎拍这组照片,他会做得更好。 出神间,却见到刘姐身边方才跟着的助理走了进来,附耳跟摄影师说了些什么。 摄影师看了眼孔翎,面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为难。 那助理神态十分倨傲,半晌,摄影师还是点了点头。 柏彦的眉蹙了起来。 孔翎冷眼看着这一切」 ,果然,接下来摄影师装模作样地又看了眼刚才拍摄的成片,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是清了清嗓子说,“刚才的笑容有些不太自然啊……这组不太行,还得重来。” 她得罪了刘姐,刘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叫助理来吩咐摄影师多为难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孔翎什么也没说,点点头,配合地又重新转了许多次。 柏彦眉眼越来越幽深,看着站在灯下不停被挑剔的孔翎,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圈,饶是孔翎有舞蹈功底,转完了这一圈以后,还是晃了一下。 身边的男模连忙扶了她一把,孔翎知道这是刘姐的人,不好多加接触,站直了身子礼貌道了声谢。 她抬眸,一脸平静地对摄影师开口,“继续吧。” 摄影师硬着头皮点点头,还要再次开始,柏彦朝小亚说了句什么,小亚反应了一下,才愣愣点了点头,跑到摄影师旁笑着建议,“张哥,我们ie姐拍了一上午了,也该补补妆了,能不能让她先休息会儿啊?” 摄影师也如释重负,连忙点了点头,“行,那大家先散,吃个午饭再来吧。” 说完,心虚地不敢去看孔翎,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啊ie……” 孔翎笑着摇头,并不迁怒,“不怪你,没事儿。” 摄影师更不好意思了,匆匆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清阅的男模想要走向孔翎,孔翎却不给他机会接近,径自提步往柏彦的方向走来。 男人沉声跟小亚又说了句什么,“去给清阅的工作人员买点饮料和烟,算在我账上。” 小亚点头匆匆跑出去了,孔翎刚好走近,柏彦拿了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她,像她刚才按着自己那样,也按着她坐在了凳子上。 孔翎笑了一下,仰头喝了口水,看着他冷脸的样子觉得好笑,“你干嘛,感谢我啊?” 柏彦沉默一瞬,高大的身躯蹲在她面前,语气严肃,“你不该惹刘姐。” 孔翎无所谓地点点头,“我不该惹,你就该惹了?” 柏彦皱眉,压低声音,“你知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因为……” 他蓦地止住,因为孔翎忽然把手指贴在了他眉心上。 她垂眼,看着他好看的眉眼轻叹一声,有些责备似的,“长得这么好看,干嘛总皱眉呢。” 他在她指尖下动弹不得,一双眼直直看着她。 眼前的女人,从第一面对他而言,就是特别的。 她给他送蛋糕,对他投怀送抱,在人潮汹涌的商场甜甜地对他撒娇。 他一次次后退,可她总有本事不动声色再次逼得他正视她。 像一场无处可避的灾难。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yuan,也有些哑,“如果今天不是我,是Roy,是An,你也会出头吗?” 孔翎收回手,浅浅对他笑,“不会。” 柏彦瞳孔蓦地收缩一瞬,孔翎觉得他可爱,继续道,“我是说,他们根本就不会需要我出头。” 他的那颗心刚刚被提起,又缓缓坠落,可她偏偏嫌他起起落落不过瘾,再次在半空拦截住它—— 孔翎带着笑意,双手撑在椅子上,略略偏头看他,“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个这么正直的人呀,柏彦?”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面对潜规则宁死不屈的。刘姐和清阅,对他们而言是多大的跳板,你知道吗?就连我,也是混了这么久,才有资格来拍清阅的封面。” 她笑,轻轻柔柔,欺霜赛雪,带着些得意地骂他,“你是个傻子,柏彦。” 他被她骂,却丝毫生不起气来,柏彦忽然侧过头去,也跟着她笑了出来,笑得一双眼睛隐隐发红。 孔翎知道他错失这么大好的机会,心里也不痛快,她想起曾经听Amy提起过,柏彦之前从影视圈转行,就是因为讨厌潜规则这种事。 她在心里叹一声,双脚不安生地踢着地面,像个调皮的小女孩,膝盖处孔雀翎的裙摆抖动,柏彦回过头,孔翎长发如瀑,一身洁白,锁骨下薄薄的波纹蕾丝一字领无比诱人。 她在日光里对他弯着眼睛,扬起下巴问他,“诶,你知道我的小名叫什么吗?” 他顿了顿,实在猜不出来,“不知道。” 孔翎又流露出了一丝那天在摇摇车前的孩子神色,看着自己膝盖上的白色孔雀翎装饰,笑着回忆起来,“我小时候,我外婆说我总是挺胸抬头地走路,神气得像只骄傲的孔雀,恰好我姓孔,她就给我起名叫‘雀雀’。” 那笑容像他小时候吃过的话梅奶糖,舔得粘牙,又酸得让人口水直流,偏偏无论如何舍不得嚼了吞进腹中,生怕吃完了就不再有。 她声音又娇又糯,告诉他,“雀雀,就是我的小名。” 他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满世界好像都不再与他有关,只剩下眼前的这个人,笑着说出她的小名给他听。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一刻。 “知道了。” 他说。 雀雀。 他在心里无声地唤她。 ———————————— 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一幕。 喜欢我送你的爱情吗 曼彻斯特一株培育正好的红蔷薇在她的手机里,紧随而来的是他的消息,“这朵花开得好么?我看到的第一眼就想起了你。” 她没有回复,他又发来一条,“算了,它没你好看。” 孔翎简直想为易遂的情话拍手叫绝,“刚 分卷阅读60 到英国几天,易董除了拍照水平优秀依旧,简直脱胎换骨,情话值被绅士们带着点满了?” 易遂没有回应她的调侃,只是又发来了一张机票的照片。 “你今天生日,我飞回去陪你吧。” 吧。 男人的话,带上这种商量,疑问,征求意见的语气词,就说明这不过是句客套。 孔翎当然知道,丹尼尔最讨厌学生在交 流会期间离开曼彻斯特,一旦离开,他就没有再回去的必要了。 她手指打了一行字,把该劝他的话说完,尽好一个女人的本分,“今天有朋友陪我过了,你就乖乖留在英国。要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回来给我拍组照片,当赔罪咯?” 易遂沉默了很久,“孔翎,我有时候真不知道该不该讨厌你的善解人意。” 她笑了一下,又收到他的信息,“照片要拍,礼物也要送。我不能回去陪你,但今天我给你的礼物,不管你在哪儿,都可以收到。” 孔翎真实地疑惑了,“是什么?” “秘密。” 孔翎退出微信,离和蒋嘉俞约定的时间只剩下半小时,她换了件高腰的深粉色短袖,配上条浅粉色斜拉链装饰的短裙,鞋子选了粉白色的运动鞋,小腿上套了双柔软的白色中筒袜,看上去俏丽活泼,少女感十足。 为了配合今天的look,她没选择棕色的眼线,用酒红色的眼线笔勾勒出上扬的弧度,显得媚气又撩人,眨眼的时候,人鱼姬的眼影闪出细碎粉嫩的光。 孔翎今天难得地把头发梳成了高高的双马尾,配上长长的美少女战士星月耳环,身材玲珑,真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水兵月一样。 蒋嘉俞见过她大学生一样的打扮,可今天这一身简直太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妹妹了,男人靠在楼下跑车旁等她,看到她的第一眼甚至没敢上前相认。 孔翎仗着自己今天穿的鞋方便,小跑两步到他面前站定,仰头甜滋滋地朝他笑,“大哥哥!你怎么不叫我呀?” 蒋嘉俞睁大眼睛看着她,脸上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你……” 孔翎挑眉,欢快转了一圈儿,双马尾和耳环都摇晃起来,一记歪头sha看着他,“我不好看吗?” 蒋嘉俞咬牙,“好看,就是……” 孔翎的眼神无辜,偏偏又媚得像只挠人心的小猫,他抬手,扯了扯她的马尾辫,忽然耳尖有些红,压低了声音嗫嚅,“你这样,我会觉得我搞了个初中生……” 孔翎眨眨眼,踮脚凑近他耳畔,懵懂地笑问,“搞初中生的滋味爽不爽啊,大哥哥?” 蒋嘉俞感觉自己下身一瞬充血,看了眼周围幸好没有太多人,连忙把人一带,推进车里坐好,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眼镜。 孔翎气定神闲地看着他把安全带帮她系好,蒋嘉俞恶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俯身撑着车门警告她,“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依旧摇头晃脑地笑,一脸清纯的无所畏惧,“好哦,大哥哥。” 孔翎路上始终在回着今天给她送生日祝福的消息,粉丝的,同事的,亲戚朋友的,蒋嘉俞也没管她,只是一到他订的酒店,他就把她的手机扔进了包里,拿出了一条绸带。 孔翎看见绸带就想起那天晚上易遂把她绑起来的经历,有些条件反射的头疼,“你这是要做什么……” 蒋嘉俞不由分说地把绸带绑在了她眼睛上,拉着她往房间走,“惊喜!” 这是她今天遇到的第二个故弄玄虚的男人了,她真想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她亦步亦趋 跟着他坐电梯上楼,走了一段后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 蒋嘉俞把门关上,房间里有动听的乐曲响起,他小心翼翼抱着她,在黑暗里贴上她的耳垂,手不老实地环在她胸前揉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哑,“你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孔翎想了想,诚实地猜,“花,气球,礼物,蛋糕,蜡烛……” 她每说一句,男人的脸色就差一分,最后直接捂住了她的嘴,气馁地把她往房间里牵,“你怎么都猜得差不多啊……?!” 孔翎失笑,“浪漫不就是和这些东西有关嘛。” 顿了下,她又为他辛苦准备送上肯定,软着嗓子求他,“不过嘉哥布置的肯定特别好看,啊,这么一想我真的好期待呢!嘉哥,能不能让我睁开眼看看呀?” 蒋嘉俞明知道她故意哄自己,心情却还是不可遏制地好了些,轻哼一声,解开了她眼睛上的绸带。 入眼还是一片微暗,不过这个酒店是以江景飘窗闻名的,他们面前是两扇几乎落地的飘窗,窗前铺着柔软的绒垫,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躺上去,看着夜幕欣赏五十层高楼外的旖旎夜色。 窗台上摆了硕大的玫瑰花束,红白相间的花瓣芬芳馥郁,萦绕在她鼻尖。 宽大的总统套间里,孔翎回身,看见身后是铺了满床柔软玫瑰花瓣的大床,不只床上,他们刚才从门口走来的一路都用花瓣铺出了一条花路。 整个房间顶都飘满了粉色、天蓝色和淡紫色的透明爱心气球,气球里面还套着白色的小气球,孔翎抬手拽了拽面前气球的绳子,里面的白色球碰撞摇晃起来,十分可爱。 面前宽大的桌上,摆了一个三层高的精美蛋糕,最下面一层是泛着粉色泡沫的大海,海上有成群的精美水母、蝴蝶鱼,再上方一层,做出了珍珠、浪花、贝壳来点缀,最上面则坐了位美丽的人鱼公主。 她翘首以盼看着yuan方,神色温柔又雀跃,布满粉色鳞片的扇形大尾巴垂下来,一直垂到第三层的海面上。 第三层宽阔的海面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蜡烛,整整二十三根,围成了一圈儿。 看得出蜡烛并不是随意插上去的,而是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和整个蛋糕完美融为一体,即便熄灭丢弃也会不影响美观。 尽管把所有元素都猜了出来,真正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感动。 想必他是花了很多心思,才能每一样都做得这么精巧别致。 孔翎在没有点灯的室内抱住了身边的男人,蒋嘉俞身子忽然一僵,然后才将双手紧紧揽在她腰上,有些后怕地感叹,“我问过好多人该怎么设计这个惊喜,大家说得都差不多,我还怕你不喜欢,觉得俗气……” 她笑着摇头,在他脸颊送上一吻,“才不会,我们嘉哥眼光这么好,怎么会俗呢?你可是喜欢我的人哎!” 她的眼睛在微暗的房间里也亮晶晶的,“我很喜欢,嘉哥,谢谢你。” 蒋嘉俞的脸又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抱着她索了个绵长的热吻,然后才迫不及待道,“快点蜡烛吧,小妹妹不是还要许愿么!” 她看他手忙脚乱去找打火机,配合地期待着,蒋嘉俞有些激动,手指颤抖着点燃了第一根蜡烛,再到第二根的时候,却怎么也点不燃烛芯。 孔翎没有催促 分卷阅读61 ,第一根蜡烛眼看就烧下去一截了,第二根还没点燃,偏偏她就在旁边期待地看着他,男人眉头紧蹙,越着急越不得其法。 点点烛光映出他英俊的侧脸,孔翎看蒋嘉俞急得冒汗,忽然在这一刻觉得他可爱极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蒋嘉俞在她笑声里窘得咬牙,“这怎么就点不着了?!” 孔翎伸出手,“我来吧,大哥哥。” 他本想逞能再试试,可看着越烧越少的第一 根蜡烛,想想后面还有二十二根蜡烛没有点燃,只得作罢,把打火机交给了她。 孔翎认认真真地在微暗的烛光里辨认第二根蜡烛的烛芯,然后略微比他刚才打火的位置矮了一点,烛芯充分受热,随即被引燃。 他站在一边,看她认真围绕着蛋糕一根根点燃蜡烛,双马尾微微滑落,遮住了她的侧脸,可她的眼神十分平静专注,他面对她那种浓浓的挫败感忽然再度袭来,声音都透着挫败和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蠢啊……?” 孔翎闻言,抬眼盈盈看了看他,随即又去点蜡烛,唇边笑意清浅,“嘉哥,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毛毛躁躁的黄毛丫头,面对很多事情都会手足无措的那种。你知道么,我在那些很成熟的人面前闹过好多的笑话,那时候我就想,‘怎么成年人世界里有那么多法则呢’?就我像个傻子,什么都不懂,不懂男人在我手心画圈是性暗示,不懂如果和对方有好感的话,分别后要发消息说一句‘今天玩得很开心’……还经常会打翻东西什么的,总之就是各种糗事层出不穷。” 蒋嘉俞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女人,简直没法相信她说的和现在的孔翎是一个人,“那你……后来怎么……” 孔翎了然地抿唇,朝他眨了眨眼睛,“就是要闹过很多笑话,才能换来今天的从容啊。哪个小孩子不是一点点长大的?” 她点燃最后一根蜡烛,第一根被他点好的蜡烛却已经彻底熄灭了。 蒋嘉俞沉默地看着那根熄灭的蜡烛,看她站在明亮的烛光里勾唇朝他叹息,眼神在曳动的烛火后悠yuan又沉静,“可惜,人只有在最蠢的时候,才最真心。所以呢,嘉哥,我真的好喜欢你的傻气呀。” 她指着那根熄灭的蜡烛,毫不在意地朝他笑起来,“看来是天意不让我过二十三岁呢,这样也好呀,我就永yuan留在二十二岁咯。” 蒋嘉俞直觉这句话有些不吉利,蹙眉看她一眼,“别瞎说!” 他怕其他蜡烛再熄灭,赶忙催她,声音温柔又虔诚,“快点许愿,我陪你一起吹蜡烛。” 孔翎甜甜一笑,从善如流地合十双手,垂下头默然几秒。 蒋嘉俞看她睁开眼,有些好奇地问了句,“许了什么愿?” 说完又自己反悔,“算了!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愿望这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 孔翎只看着他淡淡一笑,倒数吹蜡烛的秒数,“三,二,一……” “呼——”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的一刹那,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窗外忽然炸起成千上万朵烟花,两个人纷纷被这声响惊动,孔翎转过头去看酒店宽大的窗外,漆黑的夜幕中同时绽开金黄色的烟火,由yuan及近,布满了整座城市的上空。 微弱的烛火熄灭,换来更盛大的火光绽放,令人目不暇接。 灿烂的绽放声,和星星点点的消亡声此起彼伏,每一朵烟花都转瞬即逝,却永yuan有新的烟火在夜幕下盛放。 像奔赴一场声势浩大,热烈动人的死亡。 音乐在此刻响到高潮,所有的震撼都朝她袭来。 饶是她去年才在日本看过烟火大会,却也着实为此刻的壮丽美景而惊叹。 这样大规模的烟花,不知道要花多少人力物力才能达到满城都能看见的效果。 她转念间忽然想起易遂今天说的“惊喜”,手机屏幕恰巧在此时亮起,她果然收到他的微信。 “如果要选一样与爱情最相似的东西,我选烟花。” 这句话是去年孔翎在生日那天,看完烟火大会后发在微博上的,她没来得及惊讶易遂翻遍了她所有的微博,就收到了第二条—— “生日快乐,喜欢我送你的爱情吗。” ?? ———————————— 还有一更。 这条傻鱼是我(蒋嘉俞 高H) 她没有回复,只是在窗外漫天无休止的烟火里忽然笑起来,孔翎踮脚,拉过蒋嘉俞,主动吻了上去。 她渴望在她最好的青春里留下所有关于爱,关于性的欢愉。 越绚烂,才越生如夏花。 窗外的烟花就绽放在窗边,他闭上眼,忘情地吻她,大手开始在她腰上揉捏。 今天她穿的这件T恤因为高腰的设计,显得双峰格外挺翘,蒋嘉俞忍不住,手指从下摆滑进她胸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蕾丝Bra揉搓,将布料扯开一些,在她的乳尖上不停逗弄。 孔翎娇吟出声,房间里,音乐高潮的声音,烟花声,和男女纠缠的沉重呼吸声交织,他将她的内衣推高,俯身去亲吻她的双乳,孔翎抱住他,长腿抬起,勾引地摩挲着他的大腿和肉棒。 她今晚格外的热情,这将蒋嘉俞彻底点燃,男人的手探到她的裙下,摸到湿润一片的内裤,手指微微用力,将花穴向内顶出个轮廓,然后来回地在她的花核上搔弄。 “嗯……大哥哥,好舒服呀……” 怀里女人打扮得嫩得要死,偏偏还要对他撒娇,蒋嘉俞含着她的乳尖不停吮吸,细心引诱,“小妹妹要乖,哥哥会好好疼你。” 孔翎咬唇,神情像个受惊的小白兔,“那你可要轻点呀,人家还是处女呢……做爱疼不疼呀大哥哥,我怕疼。” 蒋嘉俞唇边笑得痞气,勾了勾她的下巴,“当然,哥哥会轻轻捅破你的处女膜的。” 他把她一把翻过来,孔翎双手撑在飘窗前,看窗外炸起的烟花,只觉得自己置身于烟花丛里一样。 他撩高她的裙子,将她的内裤褪下,解开自己的裤子,握着灼烫的男根抽打在她臀部,像老师用教鞭训诫学生,“你乖点,忍忍疼就过去了,一会儿哥哥就让你舒服。” 孔翎将臀部往前缩,去躲他硕大的肉棒,“呀……!好大呀,人家害怕吃不下你,人家不要嘛!” 他憋得快和烟花一起炸了,摁住她不安分的小屁股,将龟头顶在她细嫩的臀缝上磨蹭,“大才爽呢,大哥哥喂你吃。” 孔翎还要再躲,电话却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又是詹南打来的,本想按掉,转了转眼睛,却还是回头对他晃了晃手机,无辜地发问,“大哥哥,你能不能等等再操我呀?我男朋友给我打电话啦。” 蒋嘉俞面色一寒,伸手就要去抢她的手机,孔翎身子向前趴,直接接起来电话,对着蒋嘉俞挺立的肉棒妖娆地晃动起雪臀,挑衅意味十足。 “喂,亲 分卷阅读62 爱的……” 她的声音媚得滴水,蒋嘉俞气到肝颤,想都没想,直接狠狠压着她的屁股干了进去。 孔翎回头无声瞪了他一眼,那头詹南声音兴奋,“宝贝儿,今天你生日!原谅我新店开张实在走不开,不过我把前几天给你买的项链寄给你了,微信还给你转了66666,你收到了吗!” 蒋嘉俞在她身后一下下用力操干,还坏心地把她的屁股拍得“啪啪”作响,孔翎咬着唇,“嗯……还没看手机呢,一会儿我看看哦……” 说完,又忍着呻吟嗔他,“干嘛……这么破费呀……我有你一句祝福……就足够了呀……唔嗯!” 詹南被外头的烟花声吵到快听不清她的话,只是听她娇滴滴的语气就开心得不得了,“当然要!我宝贝儿过生日,不能陪在你身边,我已经很自责了!等我这两天忙完,我就好好陪陪你,好不好?” “好啊……亲爱的……最好啦……” 孔翎说着,下身涌出滚烫的爱液,浇得不断操干的蒋嘉俞一个激灵,她越说越动情,“我最爱亲爱的啦……哈啊!” 上一次在她和詹南打着电话的时候操她,他只觉得刺激,此刻再听,心里的嫉妒却跟火烧一样,臀部狠狠地撞她,根本控制不住力道,蒋嘉俞俯身,狠狠揉着她一波一波晃动的大奶子,咬牙骂她,“骚货,你不许爱他!说你爱我!” 孔翎还没有挂断詹南的电话,被他干得几乎站不wen,“啊……我爱你!呜……我爱你嘛弟弟……” 詹南在电话里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以为她是在火热跟自己表白,怔了下,才激动地回应她,“宝贝儿!我也爱你!我爱死你了!该死,我可真想你,现在真想抱着你狠狠干你!回去我就把我店里的经理炒掉,怎么偏偏选今天开业……!” “哈啊!那你就想象你在狠狠干我嘛……你的大肉棒正在狠狠操我的小骚逼呢……嗯……亲爱的,用力呀……!” 詹南要疯了,“你等等我,我去厕所撸一发,宝贝儿,我们语爱好不好?” 蒋嘉俞听见他的话,几乎要炸了,一手掐上孔翎的后颈,在她耳边低吼,“还不快挂电话?!你要被我干着让他射吗?” 孔翎舔舔嘴唇,干脆把手机点开免提,然后扔得yuanyuan的,忘情地在蒋嘉俞的抽插里浪叫了起来,“啊!亲爱的,快呀,快插进来……插我嘛!人家好痒,等不及了啊……” “哈啊,我要大肉棒,我要你操我!” 詹南急吼吼的声音响起,“来了宝贝……别急……哦,小骚逼真紧啊!我插进来了!” 胯下的小骚逼确实紧,蒋嘉俞深有体会,他红着眼掐着她的腰一次次挺送,孔翎得水多到泛滥,顺着她的腿汩汩往下流,沾湿了她膝弯的裙子,紫红色的大肉棒快速进出她的蜜洞,捣出一片细碎的白沫。 交合的性器媚肉微微横翻,她还嫌不够,“打我呀,打我屁股呀亲爱的……像抽马儿那样……” 詹南已经开始自己飞速撸了起来,声音在洗手间的混响下低哑动听,“宝贝儿,别急,我这就狠狠打你屁股!叫出来——” “啪——啪——” 蒋嘉俞的手心和她的臀都一片猩红,孔翎爽得颤抖,“哈啊!好棒……亲爱的手好有力气呀……和你的肉棒一样厉害呢!” “喜欢吗宝贝儿,我的大鸡巴在狠狠干你呢,爽不爽?” 孔翎咬着手指,媚眼如丝地回头看着蒋嘉俞,回答詹南的话,不知道到底是在鼓励哪个男人,“爽啊……亲爱的操得我好爽……唔!对,就是那里呀,用力顶我,我要嘛……我要亲爱的操到我高潮……哈啊!” “宝贝儿的小逼好紧,好热,你好湿啊……流了好多水!宝贝儿,你看我干你干得都出白沫儿了,像不像豆浆?” 蒋嘉俞从她花穴口抹了一把,孔翎果然看见了他手指上沾染的白沫,她将他手指含在嘴里搅弄,含混不清地回答,“像呀,亲爱的你要不要喝你榨我的小骚穴……榨出来的豆浆嘛……” 詹南的快感被她言语勾引到来得迅猛,几乎快射了,“当然……当然要!喂给我喝宝贝儿,快!” 孔翎撅起嘴,朝着蒋嘉俞眯起水盈盈的眸子,“嗯……你吻我呀……” 詹南一句“我来了”话音未落,蒋嘉俞的唇就送了过来,孔翎用力吮吸着他的唇舌,仔仔细细地一圈圈舔弄着,蒋嘉俞干着她的力道越来越狠,孔翎花穴里一收一缩,夹得他舒爽到尾椎一麻。 “操我……大哥哥……一直干我不要停嘛……哈啊……好棒!” 詹南终于再狠狠套弄了自己十几下,射了出来,“我要射了宝贝儿,你高潮了吗?!” 孔翎的高潮恰好来临,她声音不wen地在蒋嘉俞加速的冲刺里呻吟,“高潮了……唔嗯!我被你操高潮了呀……亲爱的棒死了……啊!” 蒋嘉俞在射精的边缘一把将孔翎翻过身子,放倒在了飘窗台上,顺势将詹南的电话毫不留情地挂断。 男人高大的身躯覆上来,孔翎躺在漫天炸开的明亮烟花里,看见他的眼神凶狠通红。 她喘着气笑起来,指尖去提他的唇角,“小俞,你笑笑呀……” 他再次狠狠贯穿了她,压着她的肩膀死命抽送,孔翎偏过头,欣赏着就绽放在她面前的烟火,极致的快感让她连呻吟的力气都断断续续。 蒋嘉俞不许她看,霸道地低头继续来吻她,孔翎承受着男人凶猛的操干,在他越来越激烈的加速射精里,对上他倒映着她面容的专注眼眸,满足地喟叹,“嘉哥……我真的好快乐……” 他顶着她song动着射了一股股浓精,偏偏还不肯停下,汗水顺着他的发丝流下,他看着她瞳孔收缩,哑声追问,“为什么快乐?” 孔翎的笑温柔又妖冶,“跟你做爱快乐……看这烟花……也快乐……” 蒋嘉俞的速度慢下来,她又狡黠地眨眨眼,“跟詹南语爱……也很快乐……” 男人低吼着怒喝一声,像暴躁的小兽,“不许说!” 孔翎如愿见到蒋嘉俞的眼神一瞬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体内那根粗大的肉棒卷土重来,她在他的狂插浪干里娇嗔,“说好的轻轻操我呢……嗯……?大哥哥……你是骗子……我看你明明就……恨不得把蛋都塞进人家逼里嘛!” 最后一丝烟花绽在夜幕上空,随着它彻底的消逝,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蒋嘉俞拥着孔翎沉重地喘息,她的目光顺着明亮的窗眺望夜幕,似乎有一颗星在朝她眨眼,孔翎勾唇笑起来,舌尖轻轻扫过蒋嘉俞的耳廓,引得她体内渐渐疲软下来的男根颤抖。 “嘉哥……你看,烟花是不是跟爱情很像?绽放过后,毫无痕迹,却偏偏要摆出不死不休的架势。”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似乎是在质疑他的爱情。 蒋嘉俞喉咙发涩 分卷阅读63 ,紧紧抱着她,好像下一刻,她就会变成天上那颗璀璨的明星,离他yuan去。 yuan得他再也看不见。 男人的声音有些闷,埋在她颈侧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拿给她看,“你还没问我……送你什么礼物呢。” 孔翎眼前一亮,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颗拳头大小心形的水晶,中间恰好绘着一幅画。 画上是一条漂亮的小鱼,鱼身上有一颗嫣红的心形图案,在那颗心上,斜插了一杆蓝绿色的孔雀翎,周围还有几片正在飘落的漂亮飞羽。 孔翎一眼就被这精美的图案吸引了,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蒋嘉俞,“这是你画的?” 蒋嘉俞微微咬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嗯”了一声,“这条傻鱼是我……被你击中心脏,死得心甘情愿。” 她是他逃不掉的致命吸引,见证他所有的傻里傻气,她从容地将他收服在她掌心,教他成长,也教给他爱。 孔翎嗔了他一眼,手指爱怜地抚着那颗水晶,“胡说!你看着孔雀翎,明明就浅浅插在你胸口嘛,根本就没舍得用力的!” 说完她将那颗心形水晶孩子气地捧在怀里,又用花穴恶意地夹了下男人的肉棒,一下一下笑着去啄吻他的唇角,一双眼媚惑又灵动,“还没你刚才插我用力呢。” —————————— 嘉哥小傻瓜呀。 抖音上很火的一个段子,说“后来我遇见一个姐姐,她教我理智,稳重和成熟,教我遇到曲折不能堕落,然后……消失在我生活中。当她看到我意乱情迷的样子,就像看戏一样,但她不会去演”。 翎姐就是他生命里这样的一个姐姐,注定是劫难。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大叔,觉得他们成熟又稳重,那时候根本看不上同龄的男孩儿,觉得都是青瓜蛋子毫无魅力。后来长大了发现都是假的,男人任何年龄都是幼稚又很难负起责任的,老狗比又少了小狗们身上的很多可爱,我就疯狂喜欢少年人身上保留的单纯,赤诚,和少年感了。 肉体又健壮迷人,对不对,弟弟多好啊。 soooooo,现在我的愿望是做一个有钱,有颜,又有手段的姐姐,喜欢哪个小弟弟就睡哪个,快乐赛神仙hhhhh。 这就是我写这篇文的初衷想不到吧哈哈哈哈哈我现在是个坚定的年下党。 晚安宝宝们,明天周一,要快乐哟~ 我马上就回家 桌上的香槟气泡泛滥过,此刻几乎归于平静,送到房间的美餐被两个人享用完,刀叉整齐摆放在盘上。 蒋嘉俞沉默着,看着孔翎穿戴整齐,站在酒店房间的门口穿好鞋,扶着墙壁抬头对他笑着挑了挑眉。 “干嘛一副那么不开心的表情,不是答应好的吗?” 他将双手握成拳微微藏在身后,不敢将情绪都泄露出来。 他心里有猛兽在痛苦地嘶吼,他怕一旦张口,就会咆哮着打破这一切平静。 就在刚才,孔翎和他做完爱,吃完饭,然后浅笑着告诉他—— 她想一个人度过23岁生日的夜晚。 那一刻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她红唇开合,偏偏还在说,“嘉哥,这个夜晚对我来说已经足够美好了,我想让它停在这里。剩一点时间,给我自己。” 蒋嘉俞憋红了双眼,紧紧扶着桌子才能克制住不把她死死摁在怀里,“我陪你不好吗?你要回忆什么……你还要做什么?” 孔翎摇头,依旧看着他笑,“我知道你在怕什么。” 她看向窗外深邃迷人的夜,目光像被那星星点点的漩涡吸引,“我不会再去找别人一起过这个生日,说好了让你陪我的。我只是想在又老了一岁的这晚,安静地跟我自己待会儿。” 他在她垂下双眸的侧颜看出一丝失落。 那就是他永yuan不懂她的部分。 不必问,她绝口不提。 他深深看着她,似乎用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似乎又只有几秒,孔翎深吸一口气,转过头,依旧在努力对他笑,笑着问他,“好么。” 好么。 明明是商量的语气,他却比谁都清楚,她决定的事,向来不可转圜。 他此时此刻真的觉得自己是被重击了心脏的那条鱼,躺在水晶里,没有水,没有氧气,他就快不能呼吸了,眼底却依旧要满满当当盛着她的笑容。 生怕一个眨眼,这笑就跌落下来,变得湿润,变得破碎不堪。 他猩红着眼看她,半晌,咧嘴笑了一下。 “好……” 他声音全是虚的,哑得模糊。 孔翎不忍心再看,起身握着那颗他送的水晶,走到他面前俯身抱了抱他。 “嘉哥……和你一起度过这个夜晚我真的很快乐……可是,对不起。” 对不起,我太累了。 就今天,让我任性一下。 我不想做陪在任何人身边完美无瑕的孔翎了。 我想跟着自己的心意,做我自己。 孔翎转身离开酒店之前,蒋嘉俞站在房间里,明晃晃的吊灯映出男人面色苍白,他不知道为什么,在难言的心慌里上前一步,提高声音叫住她。 “孔翎——” 她背影顿了顿,然后依旧笑着回过头看他,那双询问的眼底有一片薄雾,让她的笑容看起来好像隔得遥yuan。 蒋嘉俞抿唇,半晌,喉结滚动,跟她说,“生日快乐……” 孔翎的笑意扩散了几分,盈盈朝他点了点头,轻声回应,“谢谢。” 他费尽心思,准备好鲜花美酒,礼物佳肴,她却只能回报一句感谢。 连同他双手奉上的这颗真心。 *** 深夜的B市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她沿着马路缓缓散步,听一辆又一辆车擦身而过的呼啸声。 声浪嚣张的车上坐着富家子弟和窈窕美女,正放着重低音乐曲肆意张扬。 擦肩而过的自行车锁链声,还伴随着母亲询问孩子考试成绩的温柔笑声。 她记得有句话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孔翎一直喜欢看夜晚的城市,一个城市的白天是披上了伪装的表皮的。 只有入夜后,那些疲惫,温馨,激情和悠闲,人类生命里最真实的情感,才一齐涌了上来。 白天人们活着,到了夜晚才开始生活。 她走得久了,找了 分卷阅读64 处公园路边的长椅坐下,手机退掉了微信,她的世界一片清净。 她贪婪着享受这样难得的清净。 当一个人在人群里的时候,她其实根本不是自己。 可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太多人,她真的很想在今夜做会儿自己。 哪怕只有一会儿。 孔翎两条腿一抬一抬地踢踏 。 着地面,踢yuan脚下一颗颗石子。 她仰头去看星空,城市的夜晚星月稀疏,她已经很久没看过乡村山林里那样倾泻漫天的星光了。 城市的车声盖过蝉鸣,夏夜变得不再让人那么敏锐地捕捉到它的宁静美好。 刚才蒋嘉俞让她许愿的时候,其实她什么愿望都没有许。 她人生的前二十年没少许愿,可却几乎毫无作用。 神明不肯渡她。 好像任何事情,只要她够虔诚许愿,都会变得越来越糟糕,越来越事与愿违。 后来她慢慢明白,一个人如果没有愿望,就是最好的愿望。 把命运交给命运令她不安,不如就交给自己好了。 孔翎放空自己,坐在这条喧嚣却没有一个人认识她的街边,眼前是车水马龙,身后是小孩放肆的笑闹和广场舞的乐曲,晚风拂面,她惬意得闭上了眼睛。 偏偏好景不长,她的手机还是在此刻响了起来。 孔翎拿起来看见解旭宸的名字,滑动屏幕接听,没等她说话,那边就急吼吼地开口,“小羽毛!听我说,我现在在飞机上,信号可能一会儿就没了……” 孔翎弯着唇角没打断他,解旭宸继续道,“很遗憾不能陪在你身边为你庆祝,但我送你的礼物,是在三万米的欧洲高空上,为你飞了一条心形的航线。” “这条航线独一无二,从前没人在此处印下一颗心,此后也绝不会有,它是我专门为你印下的。现在已经有外国佬儿看见拍下了照片,哈,我这颗送给我小羽毛的心,将被世人永yuan留存。” 他笑着祝福她,“生日快乐小羽毛,年龄并不能带走你一丝一毫的美丽……你永yuan……无需畏惧。” 解旭宸最后的声音已经变得断断续续,想来是因为信号即将中断。 孔翎轻笑着说了声“谢谢”,那边传来轻微的电流声,她便挂断了电话。 对一个女人来说,岁月的流逝是极其残忍的,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她美,也爱美,毫无疑问。 他让她不必惧怕即将到来年复一年的衰老,这句话像一句强心剂,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至少,此刻她愿意相信,她在男人心中依旧是完美无瑕的。 这就够了。 男人的爱慕和欣赏重新为她注入能量。 在她二十三岁的这一夜,她收到了万千钱财,剔透真心,满城烟火,和独一无二。 她觉得这些都很好,她像一台需要能量的机器,恰好这些情感都填进了她难填的爱壑,让她能够重整旗鼓,继续过她的新一岁。 孔翎不知道一个人坐了多久,久到把人生前二十三年的所有值得回忆的人和事都想了一遍,她的思绪再次被一通电话打断。 屏幕上一串数字,她并不知道这是谁的号码。 她握着手机看了很久,心跳在胸膛里一声声,不疾不徐,却变得十分清晰。 大概不是那个人。 他不会轻易换号。 更何况,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在这一天给她打过电话了。 孔翎笑了一声,还是将电话接起,沉默着没有说话,那头chi疑一瞬,动听的男声“喂”了声,叫她的名字,“孔翎?” “嗯,”她缓缓弯起唇角,“柏彦。” 柏彦顿了一下,有些chi缓道,“我看……An他们在群里祝你生日快乐,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孔翎眨眨眼,夜风吹来一丝夏花的清香,她此刻满血复活,笑着扬起尾音,“哦,说明你根本不关心我的生日是哪天咯。” 他尴尬地沉默了一瞬。 “还没过十二点……我……” 孔翎看了眼时间,刚好零点,她打断他,“到了。” 柏彦的话顿住了,似乎也去看了眼时间。 她轻笑了一声,握着手机没再说话,连呼吸也轻轻的。 他沉默着听了两秒,到底怕错过最后的机会,开口祝福,“生日快乐。” 孔翎“唔”了一声,再次翘起腿一下下去踢着路面,故意问他,“就没了?孩子爸爸,你送我的礼物呢?” 她把那天跟他逛商场时候的玩笑再拿出来说,柏彦听她半真半假的调侃,舔了舔牙齿,蓦地想到那天在棚里,她站在他面前的身影。 客厅的音乐刚好放到一首《三千年前》。 关淑怡缠绵高亢地唱——趁熄灭前,还可一见。 那声音如泣如诉,仿似不论再相爱的恋人,也只剩下一夜,拿出全部的气概深夜奔袭,拥紧对方入怀,生怕日出后便天各一方,此生难逢。 还真是……避无可避啊。 认命地轻叹口气,他想,他欠她个人情。 “你现在在哪儿。” 孔翎觉得有趣,“干嘛,来给我送礼物啊?” “不是,”他走向厨房,站在门口把灯打开,清醒地在深夜对一个女人发出邀请—— “要不要来我家,给你做碗长寿面吃。” 孔翎双眸一瞬亮了起来。 她是答应过蒋嘉俞今夜不会再找别的人陪她 可是十二点已过,此刻不再算今夜。 这世上的誓言与食言本无不同,全看选择罢了。 她毫不犹豫,回答得干脆利落,“要!” 柏彦等到她的回答,轻笑一声,终于放松下来,声音里带上几丝不自觉的宠溺,一切好像又回到他们逛商场的那夜。 他没有办法,除了纵着她。 “嗯,荷包蛋吃不吃?” “吃!” “葱花香菜呢?” “都要!” “好。” 孔翎起身,飞速在路边拦了辆车,还不忘提出要求,“你家有没有辣椒?” 分卷阅读65 柏彦听见她关车门的声音,怕等她到了十二点已经过去太久,干脆放了免提开始拿出锅点火,“有。” 孔翎靠在车上,纤长手指一下下敲在窗沿上,笑得狡黠又心满意足,“那等我哦,老公。” 她声音听起来像真的归心似箭,“我马上就回家。” ———————— 让我们再念一遍文章简介吧。 你能不能做到,孔翎(柏彦 微H) 秦雪色在十二点半收到孔翎的微信。 她什么也没解释,只发来一句“一小时后打电话给我,就说一群朋友在等我,无论如何也要让我过去。” 第二条消息发来得也很快,孔翎告诉她,“如果我拒绝,请你跟我翻脸。” 她语气煞有介事,秦雪色看了就懂了。 怕死的人,在泥足深陷之前,挣扎呼救是本能。 她回过去一个“好”,然后开始计时。 在她计时的第一分钟,孔翎敲响了柏彦的门。 走廊的灯映照出这扇门完完整整的样子,孔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一节一节攀升。 好像已经很久,她感受的都是那些纸醉金迷的浪漫和激情,鲜花钻石,美酒华服。 很久很久没有人在家里等她吃饭了。 门被打开,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她。 柏彦垂眸,就看见了她 微怔的模样,孔翎目光追随着他的眼睛,眼底好像有层迷茫的雾气。 他在她的眼神里顿了一下,然后闪身请她进门,不再去看她的眼,“面快做好了,洗手准备吃饭吧。” 孔翎缓缓笑起来,跟着他进门换了鞋,“好。” 他径自转身走回厨房,她却不肯留他一个人,亦步亦趋跟着他走到厨房。 男人守在锅前拿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锅里的面,她闻得到香气,让人食指大动,可面前的人宽肩窄腰,那双长腿明显更诱人。 她无声走上前抱住他,将脸贴在他脊背上,闭上了眼。 柏彦身子僵了一瞬,握着勺子的手停下。 锅里雪白细软的面条一根根地随着沸水来缠绕幽幽银光的勺子,像她的手,丝丝绵绵地紧扣住他。 他声音发沉,浑身像长满了触角,而她是这些能让触角活过来的致命吸引。 “你不想吃面了?” 孔翎脸颊在他背上微微蹭了蹭,嘟囔着挑剔,“人家做长寿面都是手抻出来的,细细的一条,全须全尾地吃完才好呢,你怎么拿一锅机器做出来的面条对付我?” 柏彦啼笑皆非,真不明白她一个张嘴吃饭的人哪好意思这么多挑剔,“你看我像会抻面条的人么?” 孔翎笑起来,不知道为何,心里觉得十分熨帖,伸手胡乱去摸他的俊脸,“不像呢……我们柏彦呀,长着一张和厨房毫无关联的脸。” 他皱眉躲了躲,一把将她的手握住。 她反握回去,勾着他的手指心满意足地感叹,“可是柏彦真的在给我煮面呢,怎么像做梦一样。” 他不理她的胡话,腰上挂了个树懒,笨重地行动起来,数着时间径自关了火,抬手去拿碗筷。 他动,抱着他的人跟他一起动,反正就是死不撒手,走到哪儿都紧紧霸着他。 柏彦端着一碗面条拖着她往客厅的餐桌走,试着去拉她的手,女人的皮肤还是那样嫩滑,他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语气渐渐无奈,“别闹了……坐下吃面,十二点已经过去好久了。” 再不吃,就不吉利了。 孔翎抱着他满足地喟叹,又上下其手地在他腹肌上占足了便宜,才撒开他,像个女流氓一样转身坐在了餐桌上,一双长腿交叠着,手指抬了抬他的下巴。 “帅哥这么小气呀,多抱一会儿都不肯?面不收钱,抱厨子收钱咯?” 他将筷子放进碗里,居高临下地递到她面前,“对,抱一分钟一百万。” 孔翎没接,点点头,自顾自拿起手机用面容解锁了银行app,调出余额拿给他看,“喏,我全部身家在这儿,都给你。换你给我抱一小时,成么。” 她双眼媚惑里带着几分天真,像个真心实意交换什么宝贝的小女孩儿一样,餐桌上吊顶的灯光温馨,他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好像一根弦被人撩动了动,发出振聋发聩的响。 他转过头,不再与她对视,气恼地低骂了一声,“你有病。” 孔翎点头,依旧举着手机,好整以暇地把身子往后仰了仰,一手撑在桌上,轻晃悠着腿,“是呀,我是有病,我喜欢柏彦喜欢得要疯啦。相思病,你肯不肯给我治?” 他睨她一眼,揉了揉额角,说不过这个满嘴甜言蜜语的腻人精,只有板着脸转首,看着她继续重复,“吃面!” 孔翎凑上去,用指腹试了试碗的温度,夸张地“哎呀”一声,把那只手指含进了口中,伸出粉红的舌尖舔弄,眨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他,“好烫呢,人家吃不了,老公……你不帮人家吹吹吗?” 柏彦又听她当面叫他“老公”,舔了舔牙齿警告她,“不许再叫了。” 孔翎故意地笑,“叫什么呀,老公?” 他蹙眉看着她,似乎酝酿了一堆说教,孔翎才不管,拿小腿踢了踢他的腿,然后脚趾隔着长裤在他修长紧实的腿上来回磨蹭,媚着嗓音催他,“快吹呀……面都坨了,这会儿不怕我吃晚了不吉利啦?你不想你老婆长寿健康了吗?” 他眉头拧得紧,不明白这人怎么这么百无禁忌,瞪了她一眼低斥,“别瞎说!” 孔翎扁扁嘴,又甜滋滋地笑起来,“你紧张我呀。” 他不理她,垂眸挑出一筷子面条,仔仔细细地吹凉,然后用碗接着,递上前喂给她。 孔翎看他一眼,咬着唇,恶从胆边生,抬手将他脖子勾下来,抢过筷子,把一根面条的另一端夹起来送在他嘴边,挑眉笑了笑,“老公,这根面条太长了,我吃不下,你陪我一起呀?” 柏彦没说话,她进一步将面条送在他嘴里,他不敢咬断,只好啜着,看她也吃进了另一端,两个人的距离随着吮吸面条的动作越来越近。 有汤汁落下来,溅在她白嫩的大腿上,柏彦看见,怕烫到她,控制着嘴里的力 分卷阅读66 气,用手指将它轻轻擦掉。 孔翎借此机会吸着嘴里的面条逼他俯身,两人鼻尖相抵,她凑上前,拥紧他狠狠吻了上去。 不知道那根细细的面是断在谁口中,他们胡乱地吞咽下去,然后开始不停地唇舌纠缠。 他和她终于续上了那夜她离开这里之前的那个吻。 孔翎很久没有接过这样的吻,大多时候是男人狠命地吻她,而她轻轻松松地就做了节奏的掌控者。 可她在他的吻里用力回应,好像要从这个吻里把一颗心都渡给他,把她的全部,都给他。 两个人的呼吸一样加重,他低头抱住她的腰,孔翎觉得胸口窒息,泛着丝丝的隐痛。 大概是今夜想了太多不该想的事,感受到此刻他的吻缠绵温存,除了欲,还带着情意的味道。 这让她几乎想要落泪。 没有人舍得换气,他感觉到她的吃力,开始缓慢渡气给她。 孔翎用一面鼻子呼吸,一面贪婪地汲取他给她的氧气,她的腿缠绕上他的腰身,双臂紧紧抱住他,像寄身大树而生的藤蔓。 难舍难分。 不知过了多久,依稀有人叹了一声气。 她终于停下,睁开眼,对上他深邃的双眸,两人紧紧挨着对视了半晌,她忽然笑了一声。 孔翎浓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哑着嗓子开口,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问命运—— “我吃了你做的长寿面,想和你长命百岁……” “行么。” 他看着她水汽氤氲的眼睛,那里面有动情,还有一丝压抑的痛楚。 他不懂她为什么痛楚,却知道他的心也跟着她的眼神痛楚。 她是结了天罗地网的妖精,从第一眼起,他就是她注定要网罗的猎物。 一步步,一寸寸,紧紧逼迫,是福是难,他都逃不开。 她什么都算计好了。 为了得到他,她什么都肯舍弃。 他声音也哑,带着动情的喘息,“为什么……是我?” 她欣赏着他的脸,手指从他英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一一划过,目光爱怜地追随着指尖,最后定格在他的薄唇上。 她看着他笑起来,止不住地叹息,“因为你太好了呀……好到,让我一看到,就想要得到你,得到你从不肯施舍给任何人的目光。更想要撕毁你……撕毁你那张冰冷克制的面具。” 她直勾勾看着他,热烈,妖娆,又笃定,“我要你为我意乱情迷,为我热情似火,在我身上挥汗如雨……我要你的目光只能追随我,我要成为芸芸众生里,你的特别,你的唯一。” 她的唇不过与他分开片刻,就又变得微凉,她紧贴着他的薄唇汲取温暖,像柔弱无骨的水蛇,双腿和腰身贴着他扭动,“其他女人算什么东西……她们只能臣服于你,而你——你要臣服于我,柏彦。” 他看着她,久久没有言语,孔翎也并不心急,只是一下一下啄吻他,啄吻他的唇,他的喉结,撩起他的衣摆去吻他胸前敏 感的茱萸,舌尖在他棱角分明的腰腹上一块块勾勒他肌肉的形状,留下濡湿酥痒的痕迹。 她的手又握住他的欲望作乱,隔着裤子抚摸,揉弄,然后垂下头,用她性感的红唇贴着他的裤子,去啄吻他已经肿胀难耐的龟头。 女人喷出的温热呼吸透过面料,直抵他欲望的深处。 他想要她,胜过想要这世上任何一切。 柏彦的手扶在她肩上,向后仰头,喉结上下滚动一瞬,将她的肩膀抬起,俯身再次吻上了她。 孔翎笑着,比方才更热烈地回吻他,他的手架起她两条长腿,缠绕回他腰侧,孔翎紧紧夹着他的腰,感受他的手指在她细嫩白皙的腿上来回揉捏抚摸。 她的手指插在他的黑发里拨弄,另一手去揉他滚烫的耳垂,他将灼热硕大的肉棒贴在她的裙下。 然后,柏彦伸出手指,从她内裤的边缘滑了进去。 “唔……” 孔翎的下身紧紧咬住他的手指,轻哼了一声,睁开眼,对上他倏然缩紧的瞳孔。 她的花穴毫无疑问是紧致湿润的,可却出奇地润滑。 他将手指撤出来,当着她的面捻了捻,那涩滑的触感令他不可置信,两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不可置信,问她,“这是什么。” 他明知道那是什么。 孔翎胸脯还在起伏着,她缓了一口气,攀着他的手臂,回望着他,诚实道,“男人的精液。” 柏彦兀自笑了一声,声音中有几分嘲讽,“你晚上跟男人做过爱?” 孔翎唇边笑容依旧娇yan,她平静地点头,那双瞳孔里的欲望如潮水般飞速褪去,渐渐无波无澜,“做过,两次,都是内射。” 柏彦看着她,那双眼直直往下沉,他不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他放开她,重新站在她面前,不再与她有任何肢体纠缠,寒着嗓音继续问她,“他和你是什么关系?男朋友?” “不是。” 孔翎没有犹豫,“炮友,” 她顿了顿,又补了句,“之一。” 柏彦面色苍白,呼吸缓了一分,那双漂亮的眼眸深得如同风暴来临前。 偏偏他声音还是那样克制冷静,只有一丝聊胜于无的破碎。 “你有几个炮友。” 孔翎沉默一瞬,“四个,如果你愿意,你就是第五个。” 他笑了一声,像听见了什么十分好笑的话一样,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刺耳突兀。 他侧过脸,看了眼桌上的那碗面,顿时觉得嘲讽极了。 孔翎只是定定坐在那里看着他,看着他在不甘和痛楚中挣扎,却没有伸手拉他一把。 那碗面果然已经坨了。 他费力煮出来,又给她吹凉喂到嘴边,到底,她只吃了一根。 不,半根。 还说什么要与他长命百岁。 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眼底微微有些发红,忽然转头,盯着她,用那根沾着别的男人精液的手指和拇指攫住了她的下巴。 柏彦纤长的手指缩紧,好像要将那精液在她脸上都擦干净 分卷阅读67 一样。 她看他痛苦,看他咬牙,压抑着问她,“为什么?!” 孔翎在剧痛中依旧攒出一个浅笑,眨着眼睛问他,“什么为什么呀,老公?” “闭嘴——” 他在这一声里真的动了怒,靠近她逼视她的双眼,压抑着低吼,“你怎么可以……?!” 她浅浅蹙起秀气的眉,唇角却还是扬着,声音破碎,“你弄疼我了啊……” 柏彦死死看着她,胸口剧烈起伏,孔翎看着他越来越红的双眼,心底那根刺忽然久违地复苏,又蛰了她一下。 那痛又钝又尖利,痛得人心脏收缩,毫无招架之力。 “你问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男人么?” 她笑,依旧诚实,诚实得可恨,“生理需要,就是这样。” 柏彦点点头,勾唇笑得残忍,看她的眼神像看仇di,“所以,你说喜欢我,想要得到我,要我只属于你,也是生理需要……是不是。” “不是。” 他脸上的恨停顿一瞬,双眸睁大。 继而手上越发用力地掐着她的下颔,恨不得掐死她,发狠道,“你还敢骗我?你还有多少甜言蜜语额等着骗我?!” 她闭了闭眼,熬过那段痛,然后努力平静地开口,“我说喜欢你,不是骗你。” “你在我心里……不一样。” “不论你信不信。” 他不能不信。 但凡他敢不信,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妖精已经吃了他的心。 柏彦倏地松开了手,孔翎被他手腕的大力甩得偏过脸去。 他侧身,不再看她,闭上眼深深平复呼吸。 孔翎吃痛地蹙着眉,擦了擦唇角,然后扭头看他。 男人的侧脸还是和第一眼一样令人心动,他下颔绷紧,整个人压抑又痛苦。 是了,就是这幅样子,压抑又痛苦。 每个真心爱她的男人,到最后都会对着她露出这幅表情。 她好像天生就有本事,任何事情,只要和认真沾了边,她就都能搞砸。 孔翎低笑了一声,秦雪色的电话恰好响起。 柏彦蓦地转过头,盯着她的手机,然后看向她的脸,目光阴冷又讽刺。 她视而不见,接听了电话,然后放免提。 “你干嘛呢?大家伙儿都等了你半天了,还没到?今天生日过不过了?!” 女人的声音让他的脸色稍霁,却依旧看着她,等她回答。 孔翎顿了顿,轻声开口,“我……今天太晚了。” 秦雪色对她的回答早有预料,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声,继续陪她把戏演完,“操!你别他妈鸽老娘吧?!今天要不是为了给你过生日能聚这么全啊?!赶紧的,人都在等你呢!都他妈快喝趴下俩了!半小时之内到,超过一分钟一瓶,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孔翎握着手机,在他的目光里垂眸跳下餐桌,转身绕过他,沉默地往玄关走。 她俯身,安静地穿好鞋。 他就和那夜一样,无声地抱臂看着她。 直到她的手握上门把手,他才再次开口,声音不高不低,依旧是问,“为什么。” 好像今夜,得不到这个答案,他就绝不善罢甘休。 孔翎闭上眼,胸腔里那颗心跳动得都有些费力,她握着冰冷的把手借力,才能开口回答他这个问题。 “因为不能自控的人都是情感废物。而我,就是个情感废物。” 柏彦抿唇,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忽然笑起来,一声一声,笑了很久,笑声嘲讽又无力。 情感废物。 他们之间,又有谁不是情感废物。 她像个侵略者,霸道要走了他的情感,然后告诉他,她不能等价交换。 她愿意拿金钱,身体,或随便她的什么来交换,唯独感情不行。 去他妈的。 柏彦只用了一秒,沉默一秒后,他紧紧看着她的背影,用最平淡的语气,问出一句最决绝的话—— “你说你喜欢我,如果我要你从现在起,只有我一个男人,你能不能做到。” 孔翎闭上眼,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停了。 停在这一刻,不必再跳动。 接下来是肯定还是否定,都不重要,她甚至不想听自己的回答。 她骗人的,一辈子那么长,连和他好好度过今晚她都做不到,谈什么长命百岁。 人会老爱会淡,情侣会生怨怼,忠贞的誓言全部都会作废。 她什么都不相信,一个人,要如何强大,才能克服本能的欲望,专心陪在另一个人身边一生一世? 可她知道他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他给了认真。 她想要他的心,她要到了,但他有他的条件。 他也要她的心。 可她的心啊……不是敢轻易交给人的东西。 这不公平,她也知道,凭什么只有她能不断收到别人的真心呢。 爱情,本来就必须是势均力敌的事。 柏彦一字一顿,仿佛用完了毕生所有的耐心和骄傲,又问了一遍—— “你能不能做到,孔翎。” 而她依旧不语,于是他也缄默。 两个人无声僵持着,像同困于一个牢笼下的兽。 坚硬的指甲一分分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慢慢找回理智。 秦雪色的电话已经挂断,如今没有人救她了,情感的泥潭张开血盆大口要吞噬她,她只有靠自己往上爬。 她爬得起,她是从地狱爬回来的人。 下一秒,柏彦看着孔翎睁开眼,毅然决然地压下门把手,走了出去。 “咚”的一声,厚重的大门关闭。 门里门外,隔绝了一对表情麻木的男女。 ———————————— 柏彦gg要翎姐专一,翎姐表示我考虑考虑。 今天是六千字的粗长,祝大家假期愉快,端午安康。 然后宝宝们可以多送送珠珠留言,点击文章的“我要评分”,输入验证码就可以送两颗珍珠啦。 每天大家都有两颗珍珠,如 分卷阅读68 果不送的话也是浪费啦,免费的哦,柏彦gg等着大家的小珍珠冲冲冲。 还有喜欢文文的宝贝们愿意的话可以在推文扫文的微博、帖子或者什么里留言去推荐咱们文文哦,因为网站现在下了新书榜以后没啥曝光了,所以喜欢文的宝宝们可以自来水一下~当然这个全凭自愿,有机会推荐就好了,没有也无所谓~快乐看文就好啦! 晚安啵啵啵~ 我如何贺你 孔翎和Amy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柏彦就站在那天撞见她的长廊尽头。 身后有女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压都压不住,不知道到底是故意在说给谁听。 “ie又拿下了个艺术大赏的宣传视频拍摄?这是wenwen坐到了公司一姐的位置上吧……” “这还不是一姐?放眼全公司,还有谁资源比她好啊?” “长得漂亮就是吃香哦,我听说这次的封面又是易董钦点了她来拍,第几次啦?” “没听人说吗,易董这是要拱手环仲讨她欢……这位的段数跟Mica啊Cecilia什么的,可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哦。” “是啊……我还听说……”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刻意压低,低到暧昧,目光在男人高大的背影上流连,恶意又惋惜,“她和咱们公司的几个男模也不清不楚呢!” 那双冰冷的双眸终于压低,微微侧过来,却根本没有看身后的那群人一眼。 只是无声的警告,那几人却被他阴郁的一眼扫得噤若寒蝉。 柏彦手里握着一罐冰冷的黑咖啡,看着对面同样面无表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近。 Amy在她旁边给那几个闲言碎语的模特飞了一记眼刀,转头无奈看了眼孔翎,气不过地提高了声音,“ie啊,你没听见别人怎么说你吗?在你眼皮子底下给你添堵呢!” 孔翎目不斜视,好像和这些人,以及他,都在完全不同的异次空间一样,她只是漠然走她的路,毫不在意她不想在意的一切。 “说就说吧,嘴长在别人身上。” 她笑了一下,笑意浅得几乎抓不住,“既然人家怀疑我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我拍一组全环仲除了我没人拍得出来的封面,不才是最好的还击吗?” 擦肩而过的刹那,柏彦就听见她淡然自若地说出了这句话。 和她那晚说“你要臣服于我,柏彦”的语气,都没有什么差别。 多么骄傲狂妄的女人。 如果她不是孔翎,真是令人生厌。 Amy听了也作罢,询问她接下来的行程,“你要去机场接人?我安排人开车送你吧?” 孔翎似笑非笑地摇头,收回目光的时候擦过柏彦,神色中没有一丝动摇,“不用。二人世界,不便打扰。” 二人世界。 他提步向前,想。 大概是她四位炮友中的某一位回来了。 他们彼此没有再看对方一眼,消失在长廊尽头,他也没有再停留,握着那杯依旧冰冷的咖啡走进了会议室。 又是这样。 不欢而散后,上演一场或许都算不上冷战的冷战。 他坐在还有她体温的会议室椅子上,面前摆着一张纸,字迹潇洒,看得出来不过是开会无聊时的随手一写。 “热血在腾 问哪里有人 一生只得一个女人” 修长的指节捏紧这张纸,眼神讽刺地将它缓缓团皱,甚至没有回头地向后一扔,精准丢进垃圾桶里。 她不信他一生只爱她一人,就也要逼他不敢信她。 一个人全身心的信任何其坚固又脆弱,偏偏她从一开始就吝啬。 说什么相不相信,无非是想不想。 他觉得可笑。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 “行为艺术之母”的个展上,宽大的展厅里人们来来往往,光洁的地面上有轻微的皮鞋和高跟鞋碰撞声。 没有人舍得喧哗打破这里的宁静。 戴着黑色礼帽的女人打扮成《蒂凡尼早餐》里赫本的经典造型,一袭小黑裙衬得腰条纤细,手臂上薄薄的黑色丝绒手套性感优雅。 她仰着头,站在阿布拉莫维奇《The Artist Is Present》的影像前久久凝望。 宽大的黑色帽檐如同起伏的波澜,将她的大半侧脸遮住,只露出从精巧鼻梁到红唇的一丝惊yan颜色。 解旭宸缓步走来,站在她身后站定,跟着她一起看了眼面前的照片。 他挑眉,看向她的侧脸,“我记得这个展览当时共计持续了700个小时,阿布拉莫维奇一一和几千个陌生人对视,哪怕有人不过十几秒就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她却始终没有流露过一丝情绪。直到这个人出现……” 他的手指虚虚点了点那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面容不复少年模样,他蓄着胡须,与鬓发皆已半白,脸上有深深的一道道纵横沟壑,皮肤因为经年的风吹日晒而显出古铜色。 解旭宸瞳孔微微收缩,回忆着道,“阿布拉莫维奇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便宣告崩溃,她看着他颤抖,流泪……和他静默对视,然后隔着一张宽大的桌子紧握双手。” 他摇着头感叹一声,“这就是爱情么。” 那张照片下明确地写着这个苍老男人的名字——乌雷。 孔翎静静听他说完,双眼望着照片上两人紧握的双手,神色静谧又悲伤。 “1500。” 她忽然开口。 “什么?” 解旭宸不解地看着她,孔翎勾唇轻轻笑了笑,目光依旧没有从照片上移开,语气似乎云淡风轻,“阿布拉莫维奇先后对视了一千五百人,看他们对着她露出人生百态,她却始终都保持着雕塑般的冷漠……直到乌雷出现。” 他是她分别22年的恋人。 艺术家不该爱上另一个艺术家。 这是人们对这两位相恋了十二年之久的艺术家,最后的评价。 他们曾紧密相依,灵肉契合,维持着连体一样的艺术和情感“共生”关系。他们一起创造过无数行为艺术的佳作,可最终分道扬镳。 分卷阅读69 孔翎轻柔的声音在宽阔的展馆中听起来悠yuan,“结束恋情前……阿布拉莫维奇从梦中得到启示,希望与乌雷的这段关系从始至终都是‘充满神秘感、能量和魅惑的’,于是在1988年,他们合作了最后一件作品,《情人——长城》。” 解旭宸忍不住凝眸看向她。 她说出这段话时,丝毫没有停顿,流畅得仿佛曾默诵过无数次。 她的面上依旧挂着清浅的笑,可他在这笑容里,看到了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孔翎。 她温情脉脉,极尽怀念。 有关于这个故事的一切,甚至不必闭上眼,她都能想得起。 讲故事的那个人,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味道,他每一根柔软的发丝,和发丝下宠溺的双眼。 日夜不敢忘。 那个傍晚,有着轻微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病房,男人的胸膛宽阔,能容着她蜷缩在病床上,被他抱在怀里。 她像靠着港湾的小船,温暖又安全,揪着他的白大褂衣领去闻他身上的味道。 他无奈,怕弄疼她,轻轻环着她,低声给她讲阿布拉莫维奇和乌雷的爱情结局—— “他们来到了中国,历时三个月,阿布拉莫维奇从位于渤海滨的山海关出发,延长城自东往西行走。乌雷则从中国西部戈壁沙漠中的嘉峪关出发,自西向东走……” 她的鼻尖擦到他的脸,他觉得痒,不得不停下来,好气又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孔翎娇气地闪躲,长睫毛扑闪,抱着他撒娇,“你弄疼我啦!” 他笑出来,自己根本没敢用一分的力,只是挨到她也能被她反咬一口。 认命地捏了捏她的手指,口气娇纵地哄,“是,我错了……还要不要听故事了?” 孔翎心满意足地继续去蹭他,闻他身上清香的薰衣草味道,摇头晃脑地坐在他怀里嘟囔,“你讲呀,我又没堵住你的嘴……” 他的声音就带着无奈的笑意继续响起,将结局娓娓道来,“两人的总行程超过了4000公里,最后,在山西省的二郎山会和,然后挥手告别……结束了这段旷世之恋,自此天各一方。乌雷也从行为艺术界销声匿迹,直到这场《The Artist Is Present》在纽约举办……” 他声音有些唏嘘,少女听在耳中,不怎么走心地感叹一声,“啊……就这样分手了吗?好可惜啊……” 嘴上说着可惜,手却依旧不老实地在他腰上这里摸摸,那里摸摸,他咬住牙关痒得失笑,一把把她纤细的双臂紧紧箍在怀里,垂眸轻柔地用手擦了擦她头上的汗,没什么威慑力地出言警告,“不许再闹了!出了汗,一会儿万一吹风受了凉怎么办?” 她不依不饶地扒着他,去吻他好看的唇,含混不清地委屈抱怨,“才不会呢!你把窗子都关得严严的啦!一丝风都吹不进来呢……” 她闹着在他怀里翻腾,像条不安分的鱼,软着嗓子求救,“修林……我热呀……” 管修林微凉的唇落下来,孔翎捧住他的脸,笑得像个终于得逞的孩子,听他为她爱怜地叹息。 那个傍晚,病房外的窗前,长着棵五层楼高的挺拔梧桐树,翠绿的叶子,被光照着反射光芒,映进他眼底,他看着她的双」 眼都是晶亮的。 像橙红热烈的太阳。 她以为她不会记得那些话,她那时只顾着闹他。 可是时过经年,原来他那晚说的一字一句,早都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 她将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在多年之后,这场阿布拉莫维奇已与乌雷反目成仇,独自举办的展览上。 孔翎站在这幅画前,看着两个痴痴凝望的恋人,声音飘渺,与记忆里那个人低沉温柔的嗓音严丝合缝地交叠—— “若我会见到你,事隔经年。我如何贺你,以眼泪,以沉默。” 似一声叹息,从遥yuan的岁月中传来,她看着面前的照片,目光却并未仅仅停留于此。 她轻启红唇,唇齿间无声碾过两个字。 似有千斤重,又到底轻如云烟。 修林。 修林呀…… 解旭宸沉默地看着孔翎垂眸,她顿了顿,再次转过身的时候,已经若无其事。 她看着他笑,黑丝绒手套包裹的手指优雅地拿着一款精致的手包,宽大帽檐下的面庞白皙美yan,唇色是深沉成熟的暗红,开合之间致命诱人,“西装革履的解先生,既然在休假期,想不想和我去大山里放松放松心情?” 顿了顿,她眨着眼补了句,打量着两个人的装扮,似乎觉得十分有趣,“就穿着这身衣服。” 解旭宸来者不拒,对上她狡黠的双眼轻松地点了点头,“好啊,小羽毛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我跟你走。” 孔翎侧身,娇俏地挽着他的臂弯向前走,“去所山区小学看看咯,机长大人感不感兴趣呀?” ———————————— 说起来,十分好笑。 在我写这章回忆写得痛哭流涕的时候,我的“管修林”恰好给我发来信息。 而这一段,这句拜伦的“若我会见到你,事隔经年……”,和阿布拉莫维奇的故事,我第一次听到,也是他给我讲的。 在今天他找我之前我就决定写这一段,恰好写到这里,又收到消息。 那一刹那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后面会把翎姐和白月光的故事再写的。 珍惜爱情,祝你们每个人都能守住真爱,获得爱情,爱我 她比烟花寂寞 解旭宸开着一辆越野车,在进山的第三个小时,依旧盘旋在难走的山路上。 孔翎在副驾驶系着安全带,脱了鞋蜷缩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在他发出了第十九声因为山路崎岖而难以操控方向盘的叹息时,悠悠地睁开了眼。 男人摘了领带,西装领口微微敞开,白衬衫的袖口也解开挽起,凝眸看着前方的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分神。 烦躁里带着一份生人勿进的性感,他平时都是风流绅士的,很少露出这幅样子。 孔翎忍不住弯起唇角,轻声道,“很难走,对不对。” 解旭宸没注意到她醒来,闻言转首飞快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诚实道,“确实……” 孔翎笑得毫不在意,实事求是地客观评价,“穷乡僻壤,是委屈机长大人啦。” 见她一扫困倦,他开始跟她聊天来疏解开车的焦躁 分卷阅读70 情绪,“你说你在这里建了个小学?” 他不可置信,“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建学校?” 这明显就是穷山恶水,来一次都要在山里开上三个小时的路,还都是没有修缮过的那种最原始的狭窄土路。 要不是这辆越野性能好动力足,非陷在半路抛锚了不可。 孔翎笑着活动了一下脖颈,靠着椅背看了眼窗外漫山的沉沉苍翠,“因为……这里是我的家啊。” 解旭宸惊了一秒,顾不得前面的路,转头看了她一眼。 似乎怎么也没法把这个走在时尚最前沿的知名模特,和这座原生态的大山联系在一起。 孔翎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打开车窗点了根烟,自己吸了一口之后,纤白的手指夹着烟凑到他唇边。 解旭宸开了许久的车,早就犯了瘾,微微偏头,眯起眼睛就着她递来的香烟猛吸了一口,然后将云雾吐出,这才觉得神清气爽。 他忍不住感叹,“我的小羽毛真善解人意。” 孔翎手指夹着烟放在车窗边,一缕白色的烟像小时候电视剧里妖精的原形,婀娜地从窗户的缝隙里逃逸出去。 她笑,“感到不可思议,对不对?但我确实就是这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我的童年都和我外婆生活在这里,一周只出一次山,在山脚下的集市上买点生活的必需品。” 回想起那段童年岁月,她的神色变得柔软,“我们自己种了片地,其实哪有什么必需品,无非就是看我长大了,外婆会琢磨着给我买点好用的洗发水、铅笔橡皮之类的……让我更像个小女孩一点。” 解旭宸挑眉,“你哪里不像女孩……?我没再见过谁比你更有女人味……” 孔翎云淡风轻地摇头笑,“我高中之前,都没穿过裙子的。” 她夹着烟,视线落在窗外,忽然轻轻点了点山路另一侧隐约的一排小房子,“啊,这里!是我的中学,每天上学我要翻过一座小山头,走上四十分钟的路。” 解旭宸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无法想象那一排小得可怜的房子,竟然会是一所中学。 他的中学,是在首都数一数二的高校念的,学校坐落在B市最繁华的金融街旁,高楼song立,初高中连在一起,有两个分部,二十几栋教学楼。 连大门口的牌匾,似乎都能比这个小中学连起来宽阔。 孔翎笑着朝他吐了几个烟圈儿,将烟掐灭扔进车里的垃圾箱,“山里没有路标,这所中学就是。从这儿再开十多分钟,我们就到了。” 解旭宸拧着眉,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不好开口,孔翎倒是满不在乎,主动问他,“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话在喉咙里打转了很久,最终只是问她,“你的小学……也这么yuan?” “小学么?小学没有。” 孔翎笑了笑,“小学就在我家几百米远的地方,那时候全山里的孩子加起来只有一个班,语数英都是一个老师来教。我是在开班第二年才上学的,没怎么学拼音,直接和比我大几岁的那些哥哥姐姐们一起认字了。” 他听了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只是忠心地赞叹了一声,“虽然没怎么打基础,但你现在的文化水平还是很好……” 孔翎笑了,“英语是做了模特后恶补的,我数学就只有中学水平,你夸我,是因为我喜欢中文吧?” 路旁有低垂的树叶从车的缝隙里伸进来,孔翎抬手掐了一片叶子叼在嘴里,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朝他看来,“我确实很喜欢中文,母语有不同于任何其他东西的力量。所以我每次来都会告诉学生们,要好好学语文。从一撇一捺,声母韵母开始。循规蹈矩,有时候不是坏事。” 他深以为然,“我在国外的时候,也很想念中文。所有外文的诗词再美,也要翻译成母语后,再由母语赋予它绝美的意境。你看过电影《Hiry and Jackie》么?” 孔翎知道他要说什么,点了点头,手指柔缓地流连在他开车时候肌肉紧绷的性感手臂上,“知道……翻译成中文叫,《她比烟花寂寞》。” 他被她指尖温柔地抚触,一瞬喉咙发干,解旭宸忍不住贪婪地看了她一眼。 孔翎依旧是那副浅笑妩媚的模样,一双眼睛里除了笑意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又好像什么情绪都不缺。 他不敢再看,转过头颔首,不自觉重复着呢喃,“对……她比烟花寂寞。” 孔翎收回手,轻轻指了指出现在道路尽头的一所三层高的绿色小楼,“到了。” 解旭宸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前方立着一个两米多高的铁大门,上面写着“鹿山小学”四个字,门后是一个不大的篮球场,有两架缩小版的篮筐,地面上画着白色的界线,估计平时也做操场用。 这时候正是午休,操场上有十几个学生排着队,不怎么高的一排小豆丁面前是合并起来的三张长桌子,桌上放着铁皮的保温桶,两个老师正在为他们放饭。 他按照她的话把车直接开了进去,听见车子的呼啸声,孩子们都兴奋地睁大眼望了过来。 孔翎解开安全带,微微用下巴点了点后座的十几块小蛋糕,“我先下去,你记得拿着东西分给他们。” 没等解旭宸应声,她就自顾自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女人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孩子们的视线里,一个个等着吃饭的小豆丁顿时碗都不要了,此起彼伏地高呼着“孔老师”快步跑过来。 孔翎还穿着展会上的那身优雅小黑裙,她戴着手套张开双臂,抱住了第一个扑进她怀里的小男孩。 大山里的孩子脸蛋红扑扑的,孔翎也不嫌弃,直接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惊喜地打量了一圈儿,“壮壮长高了?” 壮壮在她怀里腼腆地点头,紧接着其他孩子都前赴后继地跑了过来,挨个要她抱。 “孔老师!我好想你!” “老师!我上次考试考了三门一百分!试卷一直带在身上等着拿给你看呢!” “姐姐,我妈妈说你寄来的要特别好用,让我再见到您一定带您去家里,她要亲自感谢您……” “孔老师!我们要吃饭啦!你饿不饿呀……跟我们一起吃吧?吃完了下午给我们上课!”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把上次分别以来想对她说的话一股脑儿倒出来,孔翎在叽叽喳喳的吵闹里应接不暇,笑着对他们每个人温柔回应。 解旭宸拎着十几块小蛋糕下了车,孔翎伸出食指压在唇上让学生们安静,然后指了指站在车门边有些呆愣住了的男人,笑着道,“有话咱们吃完饭再说,那个哥哥给你们带了爱吃的小蛋糕,快去找他拿吧!” 孩子们欢呼着朝他跑了过去,解旭宸有些尴尬地看着这群雀跃地跑向他的学生。 壮壮年纪最大,站在他面前,代替弟弟妹妹们有礼貌地问了句,“哥哥,孔老师说这些小蛋糕 分卷阅读71 是您给我们买的,我们可以吃吗……?” 其实这些都是孔翎特意去买的,他没让她付钱,她就说成了是他送的礼物,又让他拿着下车分发,无非是为了让他立刻得到这些孩子们的喜欢罢了。 小孩子是最没有心机的,谁给一颗糖,谁就是好的大哥哥。她知道他作为一个外人会觉得和他们格格不入,于是便体贴地给了他马上就能被孩子们接受的机会。 解旭宸抬眸看向孔翎,女人在不yuan处悠悠站起身,那袭纤纤黑裙被风吹动,下摆微微泛起波澜,勾勒出她美好的腰身。 他收回目光,温和低笑着点头,把蛋糕递给孩子,“当然可以,本来就是我和……孔老师,特意带给你们的。” 小孩子们这才忍耐不住激动跳了起来,壮壮挨个从他手里接过蛋糕分给弟弟妹妹,每一个小朋友都羞怯地跟他说谢谢。 奶声奶气,却无比真诚。 最后一个小女孩接过蛋糕的时候,看了眼男人英俊的面容,红着脸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低下头来。 解旭宸不解,蹲下身子,小女孩在他面前腼腆地笑着,说了句,“谢谢哥哥,哥哥真好看……” 一句话哄得他心花怒放,忍不住爱怜地揉了揉小姑娘的长发。 其他小女孩见状也纷纷壮了胆子上前来要跟他拥抱,一个个小女孩子抱在怀里软乎乎的,解旭宸一颗心几乎化在她们甜甜的赞美里。 壮壮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憋红了脸,还是禁不住问,“哥哥,你是我们孔老师的男朋友吗……?” 孔翎踩着高跟鞋款款走来,他看了眼女人帽檐下的精致面庞,竟然在一个小毛孩的面前油然而生了一丝骄傲,毫不犹豫地点头,在壮壮面前宣誓主权,“当然!” “噢……”壮壮挠了挠头,有些不甘心,却还是不得不挫败地承认,“你确实很好看……长得像年轻时候的严宽……还有点像金城武!” 解旭宸惊讶地挑眉“嗬”了一声,“你还知道严宽金城武呢?” 壮壮神色得意,“当然,孔老师给我们村长家买了台大电视,让我们写完作业就去看看电视!她说我们不能一味只顾着学习,要紧跟时尚和文艺!” 解旭宸对孔翎的理念深以为然,扬着下巴点了点她,“那你觉得,你们孔老师时不时尚,文不文艺?” 壮壮不假思索地点头。 解旭宸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那就对了,以后你们也要努力学习,考出去以后变成和我女朋友一样时尚文艺的人,好不好?” 壮壮不太满意他把女朋友三个字挂在嘴边,却十分赞同后半句,“嗯!我们学习都很用功,孔老师说了,” 小男孩回头看了眼微笑的孔翎,昂起头掷地有声,“我们现在在这座大山里,不代表一辈子会在这座大山里,总有一天我们会和老师一样,走出去,看外面的世界!” 解旭宸心头震动,看了眼淡笑垂眸的孔翎,赞许地揉乱了小男孩乌黑的短发,“真棒小子……!快去跟大家一块儿吃饭吧!多吃点,长得和我一样高,你也能找漂亮女朋友。” 壮壮害羞地瞥了一眼孔翎,后者顺着解旭宸的话点了点头,小男孩才提着蛋糕欢快地跑去了桌边。 那边小老师放完饭,跑过来跟孔翎他们打招呼,热情地询问,“孔翎姐,你们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孔翎询问地看着解旭宸,他笑着点头,“当然,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我都饿了。” 孔翎便笑着朝老师道,“我们坐在桌尾,你们带着学生们一起吃,别让他们吃东西的时候说太多话,容易胃疼。” 老师点点头,立刻转身去盛了两碗饭给他们。 席上孩子们果然安静地吃着饭,吃完饭又拿小勺子品尝小蛋糕,只是滴溜溜的大眼睛总在解旭宸和孔翎之间来回转,好像一旦得到允许就会立刻打开话匣子一样。 解旭宸从孩子们探究的眼神里看穿他们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越看那一双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越觉得有意思。孔翎把碗里的红烧肉夹给他,头也不抬,完全摸透了小孩子的心理,“你不看他们,他们一会儿就忘了看你,你越跟他们对视,他们越以为你在跟他们玩儿呢。” 解旭宸只好收回目光,扒了口喷香的米饭,山里的菜和肉吃起来都是新鲜健康的味道,他享受地咽下一口饭菜,用手肘碰了碰孔翎,饶有兴趣,“小羽毛,他们叫你老师?你教他们什么啊?” “艺术jian赏,穿搭,还有礼仪。” 说完又简单解释了一下,“刚才那两位老师,一位教自然和数学,一位教语文和英语,都是来支教的高材生。” 解旭宸点了点头,看着她又感慨,“怪不得他们小小年纪那么有礼貌……多亏了你。” 孔翎笑了笑,没等说话,刚才那个夸解旭宸帅气的小姑娘眨着大眼睛,咽下去嘴里的饭以后,端着勺子看向一旁的小老师,嘟起了嘴,“老师,不是说吃饭不可以说话吗?为什么哥哥和姐姐一直在交流呀?” 小女孩声音软软糯糯的,仿佛是很真心地觉得不公,在控诉他们两人。 解旭宸呛了一下,孔翎的小腿在桌下轻轻踢了踢他,挑眉看过去的时候眼波流转,弯着唇角恶人先告状,“是啊哥哥,你怎么在吃饭的时候跟我说话呢?真是太不守纪律啦!” ———————————— 本来今天想写到肉的but太晚了。 下章一定会有肉了! 我最近真的忙得飞起1551! 我告诉他,我叫雀雀(解旭宸 高H) “月色洒满海面,星空点缀,船上的青年手握鱼叉捕鱼,海里的鱼儿和岸上的少女都在看着他们,用色鲜明,画面和谐又美好……这副《昂蒂布的夜渔》,是毕加索晚年定居在昂蒂布后所作,那个时期的作品多数反映了他对悠闲美好生活的喜爱,和灿烂归于平静后的旷达……” 山里的傍晚气温开始变低,孔翎换了一条淡紫色的针织长裙,罩了件薄薄的绛紫开衫外套,长发松松绾在脑后。 一群上完了下午课程的孩子围着她听艺术课,十几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凑在她腿边,她翻开书本上那幅画给他们看,垂眸的刹那,发丝滑落下来,微微遮住侧脸。 橙黄的暖融余晖从小礼堂的门洒进来,将她的侧影勾勒出一层柔和的金边,解旭宸倚在十几米外的门上,甚至看得见孔翎微微翘起的几根长发的轮廓。 她皮肤白得透明,神色温柔如水,身后好像长着一对洁白舒展的羽翼,像希腊神话里那些庇护众生,仁爱世人的女神。 “昂蒂布这座宁静美丽的滨海城市为毕加索提供了许多灵感,后来他索性就以马尔迪城堡为工作室,晚年在此处创作了许多佳作,一直到今日都留存在城堡内展览。” 女人的小腿笔直修长,她 分卷阅读72 脊背坐得笔直,旁边靠着一群衣色鲜亮的小孩子,看起来有种难言的,独属于母性的性感。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挠头,眼里都是无法想象的迷惑。 他站在这里,忍不住拿起手机,对着她拍了张照片。 “听这个小城的名字很拗口,感觉完全没有什么可想象的画面,对不对?” 没等他低头欣赏完这张照片,孔翎抬起头,笑着用下巴点了点他,“你们的哥哥去过全世界很多地方,可以求着他给你们讲讲昂蒂布。” 冷不防被她提到,十几双小眼睛都刷刷地看向了他,解旭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放下手机,手插在裤袋里站直身子,走了过去,“好吧,哥哥来讲。” 孔翎合上书,也弯着眼睛看着他,似乎在期待他的描述,“如果机长大人讲得好的话,我们下次旅行的目的地就是法国咯。” 他深以为然,“当然,我走在那片蔚蓝海岸线的时候,就想着一定要带你去看看。” 身旁的小女孩等不及,晃着他的裤腿撒娇,“哥哥快说呀!那是什么地方?!” 解旭宸也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孔翎对面,跟她围住一群孩子,“是个很美的临海小城,地处法国,离普罗旺斯和戛纳都不yuan。” 壮壮眼睛一亮,“我知道!就是那个有着薰衣草的普罗旺斯,孔老师讲过!” 解旭宸赞许地点头,继续解释,“戛纳呢,就是那个会举办戛纳电影节的地方,有许多国际巨星都曾去过那边。” 他顿了顿,接着在脑海中勾勒昂蒂布的美景,“这座小城有着着2000多年历史,从沃邦港进入老城需要穿过一个拱形的城门,还能看见千年前留下的一小段城墙。在昂蒂布,抬头就可以见到连绵的阿尔卑斯山,小城气候宜人,生活节奏舒缓……倒和咱们山里很像,有股与生俱来的安逸。” 孔翎始终笑着凝望他的眼睛,他对上她轻柔的目光,神色温存地低声道,“是个让人很想牵着爱人的手,散布在夏日夜晚的沙滩上的城市。就像毕加索这幅画一样,小伙子们在捕鱼,心爱的姑娘们笑着拍手围观……这样的生活实在太美好。” 孩子们发出向往的赞叹声,他在簇拥里看见她轻轻眨眼,睫毛温柔地垂落,像一只慵懒振翅的蝶。 他忽然很想吻她。 从不带半分情欲,吻到将他们两人的灵魂都点燃。 就这样岁月静好下去,如果有一天,她也会有跟他的孩子,一个,或是一群,绕膝听他们讲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 然后他们再用这一生,将父母说过的那些美景都亲眼看遍,将世上所有值得热爱的沃土都用双足亲自踏遍。 似乎这样,才是有意义的生命。 他突然觉得浪荡不羁的前半生都好似一根浮萍,从前觉得漂泊是自由,此刻却为仍需漂泊的后半生感到无依无助。 如果他这一生注定要有个家……妻子这个角色,除了孔翎,还会是谁呢? 他想不出。 她与他灵肉契合,审美相通,心有灵犀,又都崇尚自由,娶她为妻,与她生儿育女,他觉得可以接受。 而换成另一个女人另一张脸再来思索这件事,却又令他心生退意,大可就不必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吃完晚饭,送走了孩子们,太阳已全部落了下去。 孔翎站在学校门口转首,看着他拢了拢薄薄的开衫外套,“我想回家看看。” 他走上来,牵住她的手,不需要她询问,“好,我陪你去。” 她笑了笑,带着他走了几百米的路,来到一座朴实的小平房前。 说是朴实,因为这座房子都是用砖瓦砌成的,没有瓷砖和大理石的妆点。 随着经济发展许多农村的小房子其实已经造得很精致漂亮了,可这间房,看起来依旧透着最原始的贫穷和寒酸。 孔翎没有说话,站在房门前凝眸看着那扇门,解旭宸也陪着她沉默站了片刻,才开口道,“我陪你进去?” 孔翎转过头,笑着对他摇了摇头,神色里是一种祈求理解的感激,“我想一个人去跟外婆说说话,可以么?” 虽然里面只摆着一位已故老人的牌位,可他还是感到真正想要陪她去见亲人家长,却被拒绝的挫败。 他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展臂将她揽过来,男人抱着她的手臂肌肉在白色的西装下勃发有力,解旭宸在孔翎额头轻柔落下一吻,然后才放手,笑着站在朦胧的夜色里对她点头,“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孔翎对他抿唇浅笑,然后转过身,推开了房子的门,随后再关上。 她兀自拉亮了点灯,不大的房子里,正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红木牌位,上面刻着她最依赖的人的名字。 因许久没人打扫,上面落了一层薄灰,孔翎拿过抽屉里的毛巾,跪在牌位前的蒲团上,轻柔地擦拭着。 她不愿带解旭宸进来见外婆。 因为他和她毕竟是无名无分的关系,老人家保守一辈子,对这种年轻人之间的不清不楚,到底还是接受不来的。 她小的时候,外婆就总念叨着,“将来雀雀一定要找个wenwen妥妥的夫家,嫁人生子,守着家安心过一辈子。” 到头来,她没能活成她希望看到的模样,甚至大相庭径,若是外婆在世,约莫要觉得她这样和男人在一起,根本不幸福。 她不想让她担心,担心她过得不好,担心她不幸福。 “阿嬷,雀雀回来啦。” 她对着她笑。 “学生们又长高了些,看来平时吃得也很好。像你小时候跟我说过的那样,吃多多才能长高高,我就是听了你的话,才能有这么高的个子呀。” 吃多多才能长高高。 这句话,在从前她是满村撒野的雀雀的时候,老人家最喜欢拿着碗追在她屁股后面,边喂饭边扬声劝她说。 她一闭上眼,外婆那慈祥又无奈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 “这次买的新衣服好不好看?” 孔翎抬起手,给她展示,“你最喜欢我穿紫色粉色啦,说这才是小姑娘的颜色,穿红戴绿才漂亮,我已经不总买黑色的衣服啦。” 她自己垂下眼去打量,淡紫色的针织衫显出腰条身段,更衬得皮肤白皙,眼睛就弯得和月牙一样,称赞她的审美,“确实很好看呐,以后再多买点紫色的衣服穿给你看哦。” “工作么,最近也很顺利,没什么可烦心的事。” 她顿了一下,抿着唇片刻,复又微微叹气,声音在白炽灯下显得单薄,“只是……最近遇见了一个男孩子呢,阿嬷不许笑我呀!” 与外婆说到欣赏的男孩子,她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真心实意地请教家里的女性长辈情感上的疑惑,“他呢,有点像我跟你提过的那个人,都是很好很好的男孩子。阿嬷,你说男孩子都要正直,有责任感,有爱心,有底线才算好的,对不对?” 分卷阅读73 “那他很好呀……很会照顾人呢。那天我过生日,他还给我煮了面,我尝了一口就没敢再吃了,味道……和你做得有些像呢。” 她害羞地笑,像个不好意思的小女孩,“阿嬷……我告诉他,我叫雀雀。” 那笑到最后,却零落斑驳,变得落拓又哀戚。 “阿嬷,你说为什么一个人做的饭菜是独一无二的味道呢……你走以后,我再没听过人叫我‘雀雀’,也再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面了。” “真怕依赖上他做的面啊……” 夜凉如水,有一声叹息流转,在夜风里消散,悠yuan得再寻不见。 *** 他在外面站了会儿,然后见那盏灯倏地关闭,她推开门走出来。 孔翎在夜色里抬眸看他,虽然在笑,可他还是看得出,她眼眶红红。 她哭过。 这个认知让他心脏一紧,再次展臂把人抱进怀里。 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从僵硬,慢慢变得柔软,叹息一声,闭上眼,回拥着他。 “我带你去看个好地方。” “好,”他哑声说,“有你在,都是好地方。” 学校的顶楼,有一间专门留给她每次回来住的房间。 推开门进去,解旭宸惊讶地发现,这座房间在学校的背面,面朝巍峨的大山,所以房顶和最外侧的墙壁都做成了透明的玻璃。 月盈如水,山里的星空低垂繁盛,似乎伸手可触星辰,他看呆了眼,茫然地走进去,站在那扇完全透明的玻璃前,仰头看着夜幕。 白日里苍翠的高山蛰伏在夜色中,像一头温柔沉睡的巨兽,他甚至看不清一棵树影,可那模糊的起伏山峦,又是那么温柔迷人。 身后贴上一具温软娇躯,她抱着他,轻轻地得意笑起来,“是不是很震撼?我一个人在学校住的夜晚,也总会望着这美景出神。” 他微微侧眸回身,握住她的双手,“这是按你的想法修缮的房间?” 孔翎点点头,神色得意,踮起脚去吻他,温热的唇含住微凉的耳垂,她吞吐着那一小片柔嫩肌肤,直到他燥热起来。 “天地为幕,星月山川都在看我们呢……旭宸,我想要你呀。” 她绵软的一句话,“轰”地震碎了他所有的理智。 解旭宸拉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孔翎的脊背贴在宽大的玻璃上,身上那件松散的外搭垂落向一侧,露出一半纤细光洁的肩,他的吻落下去,滚烫地印在她肩头凸起的锁骨上,另一只手轻巧地彻底褪去她那件外衫。 孔翎贴在玻璃上,感受着他的下身紧紧与她贴合在一起,昂着头伸出手臂抱住他。 解旭宸的吻在她的锁骨上流连,然后顺着她的手臂向下,俯身将她的裙摆微微撩起,一面吻着她,一面将那条裙子越掀越高。 男人埋首在她的大腿内侧上,孔翎微微分开腿,他滚烫的气息就喷在了她的花穴上。 男人的唇舌挑开她的丁字裤,软肉与软肉相贴,孔翎忍不住眯起眼睛抬起头,撞进漫天的星辰里。 山里夜风偏大,好似吹着辽阔的星河飞速运动,星移斗转间,她分不清是为下身传来的啧啧水声和快感而晕眩,还是为苍苍夜幕上的美景。 他的吻一如既往温柔又细致,含吮着她凸起的花核吞吐拉扯,听她微微吃痛,“不要……” 她说不要,他就改成用舌尖去挑逗抚慰,她在酥麻和痒意里抬起一条腿,搭在他肩上,媚着嗓子叫他的名字,“旭宸……” 他握在她纤白大腿上的手指陡然收紧,孔翎被他捏得骨头几乎要碎了,可他应她一声,还是爱怜的。 “我在……” 他抬着她一条腿站起身,“小羽毛,我在。” 孔翎眼神迷蒙地看他,他的吻落下来,火热的,不容她闪躲地,将她圈在玻璃前细细品尝。 孔翎在这个缠绵悱恻的亲吻里被他褪去衣裙,解开bra,统统粗暴地扔在地上,和他的西装,衬衫,内裤一起,丢得凌乱又急切。 她湿润得不像话,今夜十二万分地思念男人的味道,思念被人填满的感觉,赤裸地抱着他靠在玻璃上,期期艾艾地看他,继续重复,“我想要你。” 那双眼湿漉漉的,简直要将他的魂困进去。 他将她的右腿再次抬高,孔翎配合地踮起左脚,她身子有些冷,甚至能感受到粗大的肉棒靠近潺潺花穴的滚烫温度。 解旭宸眼神深暗得像窗外的夜色,叹息着对准她紧窄的穴口,“我说了……我在的。” 她在这句疼爱的安抚里心头发颤,大概是今夜她太想做一个小女孩,骄纵任性地摇头,看着他急切道,“不要!你不要动……让我自己来……” 他顺从地停下将男根送入她体内的动作,孔翎将手伸下去,主动握住他的硕大,解旭宸鼻息重了一瞬,看她修长白嫩的手牵着他,缓缓游走到他的根部,圈着他往自己的穴口插。 “嘶……小羽毛……” 他在龟头进去的一瞬间扶住了她的双臂,叫停了她继续的动作。 棱角分明的龟头浅浅停留在她体内,他已经觉得被那柔软媚肉层层包裹吸附着,多日的禁欲让他不敢再动,可她的空虚才被填满了万分之一,小腿用力勾着他扭动腰肢,贪婪地要去吻他,更要吃他更多。 “给我……我要你呀……” 解旭宸闭着眼,感受她主动贴近他,抱紧他的脖子送上红唇,他狠狠衔着她的唇,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偏偏她的花穴还主动将他一寸寸往更销魂的深处吞。 不能再进了,不能再深。 那是一切令他失控的源泉。 肉棒像劈开一个处子地的巨斧,感到蚀骨的肿胀痛苦,如果她拒绝他的进入也就罢了,偏偏她湿润得让他想一入到底,想疯狂掠夺,想尽数侵占。 “唔……吃进来了……我都吃进来了……我把机长大人全吃下了……嗯啊!好舒服……我好舒服啊,旭宸……” 她开始动,热情地,主动地,抱着他踮着脚再落下,自己去迎合他的肉棒抽送。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捏住她腰肢的手越来越用力,掐着她出声,“小羽毛……小羽毛……!” “啊嗯!” 一记重顶,他开始夺回主动权,一手抬着她的腿,一手握着她的纤腰疯狂抽插顶弄,孔翎终于觉得自己完全被填满,满足地微微向后仰头,半眯着眼看他,“哈啊……操我,旭宸,就这样……嗯!干我呀……我要你……我要你的大肉棒全部插进来干我……唔!” “我在……我在干你……!” 他声音哑,听着她浪荡的,毫无顾忌的叫喊声越来越用力。 此处白天是神圣的学校,是知识的殿堂,他和她曾被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围着,可此刻,他们却赤条条纠缠在一起,做着男女间能生出孩子的事。 她那张红唇,白天说的都是谆谆教人的知识,晚上,淫糜地 分卷阅读74 在他的身下娇吟,被他操干着浪声叫床。 解旭宸眼神越来越暗,腰椎发麻,忽然将她翻过身,微微汗湿的精壮胸膛拥着她向前,把孔翎死死压在了玻璃上。 “啊……!” 两团浑圆绵软的乳肉被挤压在微凉的玻璃上,完全变了形,他俯身,用沾着两人湿热体液的肉棒蹭她的臀,然后吻她的后肩和蝴蝶骨。 “你知道……我今天看你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在想什么。” “什么……嗯!” 他急促灼热的呼吸喷得她痒,在她回答的一瞬冷不防再次尽根插了进来,孔翎侧过头,双手抬起攀附在玻璃上,雪乳被他撞得不断向前一波一波地被按揉。 他将唇贴在她耳边,“在想……就像这样操你……和你做爱……让你也给我生孩子……随便男女,随便几个……都好。” 他含住她的耳垂,然后将吻落在她的耳后,“孔翎,给我生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 她在高潮中颤栗,忽然想起那夜易遂的那句话。 他那时候也是对她说,孔翎,给我生个孩子。 男人都喜欢在精虫上脑的时候向女人要孩子,因为他们不必十月怀胎,不必知道为了生养一个孩子,女人到底需要付出什么。 他们只需要舒爽地喷射染色体,然后女人就要奉献一生,sha死少女,变作母亲。 她不愿与他们谈论这种事,与至死是少年的幼稚男人相处,只有身体的快感才最诚实可贵,她只要享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滋味。 孔翎下身不自觉剧烈收缩,咬他咬得死紧,“旭宸……哈啊……” “嘶……小羽毛,别咬我……我要射了!” 他狠狠撞她,被她雪臀的肉浪再次微微弹回,精囊随着她踮脚的动作拍在她穴口的肉上,加重她的快感。 “做我的妻子,嗯?我们的孩子……嗯!一定会很漂亮……又聪明……又有艺术家的灵气……就像小羽毛和我一样……” 星辰眨眼,天地为被,两面都是透明的景色,他和她好像在这原始的山林中野战交合,做爱做到不顾一切,不知疲倦的一对男女。 他并没给她太多的空隙享受高潮,自顾自地沉浸在美妙的幻想里,猛烈的撞击一波接着一波,孔翎咬唇,用鼻腔哼出气音,“嗯……呜嗯……” 得不到回应,他越发地用力去操她,伸手绕到她胸前,抓住她一侧绵软的奶子,感受着自己干她的时候手背被撞击到玻璃上的微痛,动情地追问,“好不好,小羽毛……?我们要个孩子……唔呃!” 解旭宸低沉地呻吟一声,孔翎贴在玻璃上感受到他用力地向她的宫口一撞,知道他也射了出来,紧绷的浑身肌肉在一刹那松懈下来。 她软绵绵地落下,被他揽进怀里,温柔细密地亲吻抚慰。 两人粗重的喘息交织着,半晌,他微微平复,贴着她,顺着她的目光去看眼前的山,贪婪去闻她的发香,“为什么不回答我,嗯?” 孔翎双眼放空,只是靠在他怀里yuan眺窗外的夜色。 她的侧脸比窗外连绵的山脊还要动人,他的吻带着一层薄汗,虔诚地落在她面上。 孔翎闭上眼,觉得痒,却也不躲避。 半晌,在他再次变得沉重的呼吸里轻声笑了笑。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轻柔,柔得像水,柔得娇媚。 是骨子里的柔,甚至不需要刻意去伪造那把嗓音,她天生就动听撩人。 她说—— “如果命运不曾弄人的话,我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旭宸。” 你是叫他陆戈,还是陆哥哥呢?【7000字+,双更合成一更】 “阿嬷!我不上什么高中了,就等到明年开春跟村里包一片地,帮着你种菜,我们一起养庄稼过日子!” 十五岁的孔翎站在门口,看着小院里搓玉米粒儿的老人,着急得直跺脚。 阿嬷转过头瞪了她一眼,佝偻着背扔了句,“胡说!” 这话轻飘飘的,却不容置疑,她心里着急,跑到她身边蹲着,仰起头眨着大眼睛看她,“我说真的!阿嬷!我不上学也没什么关系,家里没钱我们就先赚钱,我很聪明的啊!等我赚够了钱……再重新去考学!也不chi啊!” 阿嬷被她逗笑,“到时候,你一个三十多岁的学生,跟一群十六七岁的一起上课么?” 孔翎不假思索,根本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对啊!” 阿嬷叹口气,看了眼她的额角,将她的鬓发理了理,看了眼她身上硬硬的牛仔长裤,不悦道,“怎么又不穿裙子?” 孔翎抿唇,没有说是因为她个头窜得快,前年买的那条花裙子已经穿不下了,只是摇头,“我不喜欢穿裙子!裤子方便,能帮你提水,浇地!” 外婆还是摇头,“女孩子就要多穿裙子,雀雀,你穿裙子好看的呀。” 孔翎倔强沉默着不说话。 也许真的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裙子,可是裙子太贵了,而且要小心翼翼地穿才行……别走光了,别弄脏了,别穿得不优雅。 她不是个有机会小心翼翼的姑娘,更不能碰那些太贵的东西。一概说成不喜欢,从根儿上斩了念头,会更容易些。 “B市的七中是好高中,他们看得上你,给你发录取通知函,是多少学生求都求不来的事儿。咱们雀雀成绩好,又漂亮,不能荒废了学业,你只有好好读书走出鹿山,才能过更好的日子……” 少女红了眼,大声强调给她听,“我不要更好的日子!我要陪在阿嬷身边!” 阿嬷手上的动作缓了缓,黝黑的侧脸上刻着一道道皱纹,闻言更深地绽放起来,“你有这份心,不论人在哪儿,都是陪在阿嬷身边的。” 她笑着看少女的脸庞,年轻饱满的脸颊像颗红苹果一样,她们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一样,弯成一道盈盈的月,“难道雀雀不想住大别墅,接阿嬷去城里享福了么?” 孔翎心里难受地嗫嚅,“我当然想……!” 阿嬷点点头,“人得有取舍的,雀雀。既然咱们想过好日子,就不能一辈子荒在这大山里种地,你得去外面读书呀……” 她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说什么种了地赚了钱再去念书,都是自欺欺人的话罢了。 “可是……” 我们没有钱啊。 B市的那所重点高中,学费加上住宿费,生活费,林林总总算起来要个十五万一年,她付不起。 阿嬷自然知道,沉默着继续掰手里的玉米,有条不紊地讲给她听,“我已经托人找买家,把家里的两头猪,和这些鸡鸭鹅都卖了,再卖了那头耕地的老牛,等八月份到了,今年的收成我们只留够吃的,剩下的也都抓紧卖出去……应该差不多能够你大半年的学费。” 阿嬷永yuan是这样,任何事情,任何困难面前,她都不会忘记做好现在该做的事,然后再一步 分卷阅读75 步打算将来,“剩下的,等你上了学,阿嬷想办法下山卖点编织物之类的,或者给人接接缝缝补补的活儿赚钱。” “供你上学,是肯定要的,就算不说阿嬷喜欢你读书……又怎么对得起你爸妈呢。” 提到早逝的父母,孔翎眼眶一热,咬着唇倔强地转过头去,拿衣袖抹了把眼睛。 有匆忙的脚步声渐渐临近,村长一把推开了院子的门,看了眼围在一处的祖孙两人,累得直弯腰喘大气,“啊哟!雀雀外婆,你们在家呀!怎么给你们打电话不接啊?” 孔翎站起来,朝门口迎过去,赧然看着村长抱歉道,“家里……欠电费了,我还没来得及交。” 说完不希望他再多问,很快带了话题,“村长找我们有事儿?” 村长看了眼这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叹口气,“雀雀,你这不是考了高中了么……你们家的情况,我也知道,这几天都在帮你留意着想办法。学么,咱们不能不上,村里少有你这样学习的好苗子……我帮你留意了一下,听山下的人说,最近有个优秀学子寻求资助的什么互联网站,很有用的!” “资助……?” 孔翎转头和外婆对视一眼,这辈子老人家的活法就是不求人。她小的时候,哪怕家里一个男丁壮丁都没有,靠着仅有的一头老牛,外婆一背篓背着她,一手牵着牛,就这么种了好些年的地,从没求过村里村外任何人。 家里再苦再难,外婆都是靠着双手去养活她,如今说要靠别人的资助上学,她心里不能接受,下意识就想要拒绝。 可阿嬷沉思一下,却缓缓站起身开口,“人家资助我们雀雀……能给多少钱?” 孔翎闭嘴了,她知道,若不是山穷水尽,阿嬷不会问这样的话。 “只要你们发了资料给人家,人家核实过确实是困难到上不起学,雀雀一年上学的花费人家就都能承担了!” 村长看着少女抿紧的下唇,好心劝道,“雀雀,我知道你心气儿高,可是这……咱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是?况且你上了学,好好念书,有奖学金了拿奖学金还给人家,没奖学金,以后毕业挣了钱,有了好工作,这辈子多偿还人家些,当个再生父母似的孝顺人家,不就结了?” 阿嬷点点头,朝着她鼓励地笑,却也不多说,把一切选择的权利都交给她自己,“这个自然,我们雀雀是最有心,最重情的孩子……” 孔翎缓缓回头,看了眼外婆那双布满深深纹络的手,沉默着垂眼。 她已经七十岁高龄了,别的老人在这个年纪,合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 而阿嬷满头的白发,爸妈死的时候哭坏了眼睛,腿脚也不好,若是真让她再为了自己上学的事日夜操劳,她怎么能安心读这个书? 村长说得对,一时穷又不是一世穷,等有朝一日她考出来了学,找份工作,哪怕省吃俭用,也一定千百倍地报答资助自己的恩人。 她听见自己暗哑的声音,艰涩地开口问村长,“怎么申请……这个资助?” 村长一拍大腿,从怀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纸,朝她高兴道,“明天你下山,去那个能上网的网吧,输入这个网址,填好资料,留个你家的电话……算了,你家电话打不通,留我家的吧!写好自己的信息,就能申请了!” 那信息上要一张照片,孔翎的手机不能拍照,只好在网吧拜托老板拍了张模糊的大头照,背景是网吧昏暗za乱的人群。 也许是她的家庭状况太过贫穷,发到网上没两天,她就收到了村长的好消息。 十五万,直接打到了她和阿嬷唯一的那张银行卡上,足够她一整年的花销。 孔翎抱着外婆喜极而泣,在开学前仔仔细细收了最好的麦子,攒出一袋细细的面,准备带去城里送给这位恩人。 开学前一天,她背着外婆连夜赶出来的书包,离开了家。 阿嬷送出来,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跟她挥手,一边挥手,一边跟着车往外步履蹒跚地走。 孔翎看红了眼睛,伸出脑袋扒在窗口,喊,“阿嬷!我一定会好好念书的!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想你的——” 三轮车突突的声音盖过少女的声音,她的话音和发丝都被风吹乱,瘦小的阿嬷和村子,终于都在她的视线里变成一个模糊的点。 *** 这位恩人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孔翎只有他打款来的银行卡号。 她在开学第一周安顿好自己,趁周末的时候在B市给阿嬷打了个电话报平安,然后就去了银行,解释清楚以后,拜托柜员顺着银行卡号给她找到了恩人的手机号码。 九月的街头人来人往,孔翎依稀记得那天的云特别漂亮,高大的白杨树叶纷落,她握着手机,忐忑地听着手机里的接线声。 “嘟……嘟……嘟……” 几十秒后,响起了一个男声,冰冷且礼貌,“您好?” 她怔了一下,本以为资助自己的人约莫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没想到听声音,也就不过三十左右的样子。 她没和这个年纪的成熟男人打过交道,更何况,还是有恩于她的有钱人。 孔翎笨拙地握着手机,一手微微捂住听筒,防止她这台破旧的手机信号不好,让对方听不清她的话,“喂!您好……我……我是孔翎,是您资助的B市七中的学生……” 那边人疑惑地重复,“孔翎?” 他的背景十分嘈za,似乎有清脆的台球碰撞的声音,和男男女女放肆的叫好笑声,那人顿了下,转瞬回想起来她是谁,第一反应是警惕,“钱已经打到了你在网上留下的账户里,你有什么事?” 孔翎连连红着脸否认,“是的!钱已经收到了!但是我想……” 那头再次毫不留情地打断,“你怎么知道的这个号码?” 孔翎怔了一下,如实回答,“我去了银行,给工作人员出示了资助证明……” 似乎他还有要打断的意思,为防止自己的恩人误会,孔翎连忙继续道,“您不要误会!我是想亲口感谢您,才给您打来这个电话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从家里带了一点米和面粉,虽然不贵重,但这是我和我外婆的心意,希望能送给您……” 那头沉默了一瞬,然后忽然告诉她,“你等一下。” 孔翎怔怔听着手机里传来的一阵碰撞似的za音,然后那头yuanyuan地换了个男声,比刚才那个更年轻些,十分不耐烦地问了句,“谁啊?” 一阵低语声过后,她听见那个年轻男人“哦”了一声,不带什么感情地接过电话,“喂?” 孔翎站直了身体,立马应了一声,“喂……您好!” 那头没给她浪费时间的机会,“女学生是吧?听说你要感谢我?” “是的!我想送您……” “行,谢意我收到了。你不用太当回事儿,十五万而已,小钱。你要钱 分卷阅读76 是为了上学对吧?” 她没听过有人能用这么猖狂的口气说话…… 十五万,她脑中的天价数字,他居然这样满不在乎地说是小钱! 拿人手短,孔翎弱着嗓音点头,“是……” 那边似乎点了点头,很满意道,“那就好好读书,缺钱再找我。” 说完,没等她有任何回复,直接挂断了电话。 少女呆呆握着手机,捧着一布袋的面粉怔愣许久,然后才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学校挪。 不用吗…… 她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面粉,想了想人家刚才说十五万是小钱的口气。 自嘲地笑了一下摇头。 确实是太寒酸了。 看得出来,这位恩人,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感谢,甚至觉得这个资助不值一提,如非必要,也根本不希望收到她的打扰。 她隐约明白过来,她擅作主张去银行查他的手机号,是僭越了。 她不敢再僭越,她的学费还要指望人家,如果惹了人家不高兴,她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可是手机微微震动一下,那头发来了一条短信,明显是先前接电话的那位助理的沉wen口气,“陆总说,既然你有了他的手机号码,有事的话可以再联系他。” 她诚惶诚恐地回过去一个“好”,然后整整两年没敢再碰过这个手机号码。 林夕在给王菲的《流年》里写,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十七岁的孔翎,到底没能幸免。 她在高二的暑假前夕准备回家,却接到了村长的电话。 外婆眼疾犯了,连着最近的操劳,导致心脏衰竭,之前怕耽误她期末考试,一直没有告诉她,现在人已经躺进了县里的医院。 大夫说,要做心脏和眼角膜手术,至少需要八十万的手术费。 否则,人很快就要不行了。 村长在电话里一声声地叹息,沉痛地告诉她,“我们大伙儿捐了些钱,可还不到五万……雀雀……你阿嬷说,不要做手术了……” 孔翎的脑子“嗡”地一声,眼前一片雾蒙蒙的血色,顿时什么也再听不见。 爸妈没了,从小到大,她只剩下阿嬷。 如果再失去了外婆,她就真正成了一个孤儿,一无所有。 她手在抖,几乎握不住电话,一双眼红得滴血,却毅然决然地告诉村长,“做!手术一定要做……钱,我会去想办法!” 她除了来找这位姓陆的恩人,没有别的办法。 两年间,他的学费准时准点地打到她的账户里,第二年甚至给了二十万。 孔翎不敢打扰他去说些有的没的,却也根本没有多花那五万块钱,还利用假期时间打工赚了几千块,一起存在卡里,准备毕业后一并还给他。 时隔两年,她再次拨通这个号码。 这次是他本人直接接起来的,依旧是那个漫不经心的调子,连背景里的吵闹都没有变过。 助理两年前存了孔翎的号码,他笑着对电话“喂”了一声,听起来心情不错,还记得打趣她,“女学生?” 她不知为何,面对这最后的希望,恐慌着,像要抓紧溺水前的那根浮木,只能做最后的奋力一搏。 她喉间哽咽,压抑着哭声开口,“陆……陆哥,我能不能见您一面?我家里……出了点事,想请您帮帮我……” 这话太羞于启齿,她受着人家的资助念书,还要再开口朝他要钱,一要就是八十万。 她怕他不答应,更怕他答应,这恩情,她一生难偿还。 可她到底需要他答应,连“陆总”也不叫了,直接叫“陆哥”,亲昵得笨拙又刻意。 孔翎想得分明,外婆从小就教她,不能轻易要人家什么,有舍才有得,你要了人家什么,必然要还人家什么才行。 要之前,掂量清楚,自己还不还得起。 她一个穷学生,一穷二白,拿什么还得起呢? 还不起,就只有电视剧里最常见的,最无奈的办法,作为女人,钱债肉偿。 她拨通这个电话,已经想好了,如果他要求她做什么,那她也都会答应下来,毕竟,这是她唯一能交付的筹码。 那头男人倒怔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称呼,只是疑惑地拧眉,“你怎么知道我叫陆戈?” 孔翎愣了一下,没想到误打误撞知道了他的名字,她没说话,听见那头有女人甜腻的声音催促,“陆哥,跟谁打电话呢?到你了呀!勾圈凯尖二,要不要!” 陆戈哼笑一声,歪头夹着手机甩了几张牌,啪啪作响,“老子他妈王炸!能不管这孙子?!” 一群人笑得放肆,孔翎在吵闹里握着手机,无力地叫他,“陆哥……我……” 他完全没有耐心,“哎知道了知道了!滨湖会馆,你过来吧!” 那头吊儿郎当扔下一句话,然后又一次毫无征兆地挂了电话。 孔翎完全不觉得他失礼,此刻甚至感激得要哭出来,她奢侈地来不及坐公车,打了个出租直奔滨湖会馆。 金碧辉煌的会馆大门高达十多米,深沉高贵的大理石和梳着马尾,一身朴素校服的学生是那么格格不入。 会馆门口站着身穿黑色西装的保安,伸手拦住了她,孔翎没办法,说自己来找人。 不多时,有穿着得体制服高跟鞋的迎宾走出来,看了她一眼,依旧保持着微笑,“请问您找谁?” 孔翎红着脸咬唇,“我找陆戈,陆总……” 迎宾笑着点点头,“请您稍等。” 她对着领口夹着的对讲耳麦沟通了半晌,似乎得到了回应,才惊讶地看了孔翎一眼,不过也只有一眼,高级会所工作人员的绝佳职业修养再次令她堆起一个比方才热络几分的笑,伸手道,“请您同我来。” 孔翎穿着一双运动鞋,却也有一米七三,比这迎宾小姐穿着高跟鞋还高点。 两年的时间,没了在山里干活儿时候的剧烈日晒,她的皮肤又白了回来,整个人也长开了些,越发看着像朵出水的莲,亭亭玉立,即便衣着土气也难掩质朴的美貌。 她战战兢兢地跟着她走到一扇高大的红木门前,迎宾小姐侧身,拉开了那扇门。 如果说人生的每一幕都运用了拍电影的手法,那么此刻在她的记忆里,就是后来从各个角度反复播放的多机位蒙太奇。 从那扇大门,到这个穿着制服的微笑迎宾小姐,再到门上雕刻的张牙舞爪的团龙,和古铜色金属质感的门把手,无一不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成为钻进她午夜梦回的魇。 这扇本不属于她的大门被轰然打开,她自此,从人间一脚跌落地狱。 可地狱是那么美,那么纸醉金迷,甚至繁花盛开,香气扑鼻。 门里是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一派欢声笑语,高脚杯里倒满了各色的酒,桌上是一道道精致的餐点和水果。 那群人围坐在宽大的桌前打牌,在门被拉开的这一刻,默契地保持着唇角放肆的笑容,转头来 分卷阅读77 看她这个不速之客。 孔翎只踏了一步,就捏着校服的下摆,再不敢动。 那些男人怀里的女人长发卷曲,妆容精致,领口低垂,露出姣好的女性胸部轮廓,皮肤白嫩,大腿修长,统统都是她们的资本,她们踩着高跟鞋,将一切女人的性感暴露在男人们眼前。 而她,素面朝天,浑身都透着土气和稚气,简直像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自惭形秽。 如果不是为了阿嬷,孔翎一辈子都不可能踏足这间包间。 没有人开口问她是谁,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傻,但她的性格不是坐以待毙,只好在这一片不友好的目光里强自开口,声音都在发颤。 “请问……哪位是陆哥?” “哟!”旁边稍胖的男人笑了一声,用手肘碰了碰懒洋洋坐在正中央的人。 面容俊美 的男人染着亚麻色的短发,穿着白衬衣,从她进门的那一瞬间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就继续低头去看自己的牌,好似她不过是一团随便飘进来的空气。 “陆哥,可以啊,玩儿上这么清纯的款了?” “啧,”他不耐烦地抬眼,警告地瞪了胖子一眼,左耳的钻石耳钉在午后的日光下折射出光芒,看上去熠熠生辉。 “瞎鸡巴说你妈呢?这是爹资助的学生,女高中生!懂么你。” 胖子更傻眼了,“操!你他妈没事儿钱烧的?不资助老子,资助什么女学生?还不是心里他妈有鬼,想玩没开苞的干净货?要么说你脏呢陆戈,去会馆点个雏都不肯了,非要自己他妈玩养成!” 旁白有人笑着附和,赤裸放肆地打量着孔翎,“还是陆哥有钱会玩,这女学生是漂亮哦!这纯纯一眼,哎哟含羞带怯的,看得哥哥心都软了……哈哈哈!” “滚你们妈的,门口停了辆刚买的阿斯顿马丁的人用我资助?老子心里有你们妈!爹坏事儿做多了怕遭报应,做善事儿冲冲,不行啊。” 他吊儿郎当地笑,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鼻音动听。 陆戈伸直手臂搭在真皮沙发上,衬衫领口松垮垮地散了一大半,终于收回目光,再次施舍地落在孔翎身上。 他打量她,饶有兴趣地从头看到脚,再看回来,定格在她面容上,然后勾唇挑了挑眉,邪气又流气,“我记得我看过你照片,长得还不错,真人更好看点。” 说完朝她勾了勾手,招猫逗狗一样,“过来坐。” 他身边红发的女人嗤笑一声,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靠在陆戈左边,举杯喝了口酒,旁若无人地哺给他。 孔翎在陆戈和女人接吻的声音里走到他身边坐下,陆戈感受到她,一把伸手将孔翎的头摁在了肩上。 他推开女人的唇,笑着朝满屋子的人炫耀,“左拥右抱,羡不羡慕爷?” 红发女人笑嘻嘻地靠在他胸上,拿手指不断地摸他,取悦他,讨好他。 肩膀被他大手摁得生疼,男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和烟酒味令她感到陌生又害怕,孔翎红着脸歪着脖子,动也不敢动,僵硬地像头要断掉一样,和那怡然自得的红发女对比鲜明又滑稽。 “陆哥……” 她声音细弱蚊蝇,偏偏说话字正腔圆,没有任何口音,动听得很。 陆戈没有回头,胖子却觉得稀奇,笑起来用舌头打了个响,问她,“哎,学生妹妹,你是叫他陆戈,还是陆哥哥呢?” 然后转头对着陆戈啧啧地笑,猥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叫得可真好听,要是老子叫陆戈,都被她给叫硬了!” 所有人的哄笑声里,陆戈垂眸淡淡看她一眼,大咧咧地牵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裤裆上,昂起他线条优美的下巴,“你是不是有事儿要求我来着?要钱是吧?” 她再傻,也知道男人的裤裆下那软软一团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好学生孔翎十七年来哪里碰过男人? 头一遭碰,却就碰到了这么敏感私密的部位。 她羞愤欲死,隔着裤子被他的性器烫得浑身发抖,她怕极了,咬唇挣扎着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死死按着手腕。 另一侧的女人看了眼陆戈,乖顺给他点了根烟,他低头叼在嘴里,朝孔翎喷了口烟雾,她在浓呛难忍的烟草味里听他开口调笑自己—— “再叫一声,给我叫硬了,陆哥给你钱。” —————— 这个人,是她命里的魔星。 好乖,雀雀……(陆戈 微H) 你见过恶魔吗。 他对你魅惑一笑,就露出了森白獠牙,那双眼睛盯着你,好像你是给地狱最新鲜的献祭,让你切切实实感到灭顶的恐惧。 对于孔翎而言,陆戈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知道自己不该碰这样的人,最好一辈子躲得yuanyuan的,千万别有任何交集,更别被他惦记上。 否则只有一条无葬身之地的死路。 就像此时此刻,他牵着她的手按在他的性器上,对她挑眉的时候,耳钉上的那道光流转,不可谓不风流。 可她还是怕。 她知道她应该问,“叫什么”,或者干脆利落地拒绝,“对不起,我不会叫。” 而不是像这样,在所有人的哄笑中脸色红了又白,隐忍地僵硬着开口—— “怎么叫。” 是的,她问怎么叫。 他要听她叫,她就得叫。 她缺钱,而他能给她钱救阿嬷的命。 陆戈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问出这句话,一时怔住了,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诧异。 旁边胖子也听清了,率先反应过来,伸手推了把陆戈另一侧的红发女。 “姗姗,小妹妹不会叫,你给上一课呗?” 红发女转头看了眼陆戈,然后把翘起的双腿放下,向两侧张开,将裙摆撑出了个大口。 陆戈转头看了红发女一眼,也觉得有意思,从善如流地被女人牵着手摸在大腿上,顺着她的裙摆往上抚弄。 他修长的手指消失在女人的裙摆之下,不断起伏着,伸进去抠弄,偌大的包间安静了下来,女人的下身很快就传来了阵阵淫糜的水声。 然后她开始又细又长地呻吟。 “啊呀……陆哥……嗯……不要碰哪里嘛……哎呀你好讨厌,真的好痒呢……哦,哈啊……!” 画着精致眼线的媚眼先爱怜地在陆戈脸上流连,再挑衅地看向孔翎。 孔翎被她上扬的眼尾一瞥,那一眼风情万种,是久经人事的成熟女人才有的娇媚,看得她咬牙,说不出是羞是惧,直感到一股血气直往头顶冲。 陆戈的手臂肌肉线条紧绷,将三根手指弯曲,只留中指和食指不断在姗姗的阴道里抽送,女人越来越坐不住,娇吟着抱住了他的手臂。 “这娘们儿,随时随地都能发情,可真他妈骚啊,哈哈!” 一屋子男人津津有味地看着她被指奸,红发女却越来越兴奋,绷直了双腿娇呼,“不……啊!那里……我要来了啊陆 分卷阅读78 哥!用力呀,给我……嗯!” 明明是勾得人热血沸腾的叫床声,被孔翎听在耳中,却像催命一样刺耳。 陆戈送她上了高潮,笑着抽出手甩了甩水,一把捅进了姗姗嘴里,女人把着他的手腕,眼神妩媚,仔仔细细地舔弄干净了自己的淫水。 孔翎看着他捏了捏姗姗的脸蛋,跟着自己的女人这么骚媚,在其他人面前是给他长脸的事儿,陆戈十分赞许地垂眸,恩赐了她一个热吻。 “妈的,陆哥真他妈好福气啊,有这样的极品床伴,看得我鸡巴倍儿硬!” 屋子里的男人纷纷忍不住对着身边的女伴上下其手,性感的女人们不堪示弱,一声接一声比拼着浪叫起来,活像一群发情的母猫。 孔翎如坐针毡,忍不住后撤身子,离旁边那两个拥吻的人yuanyuan的,她看见男人的大手半褪下红发女的肩带,拨开内衣,一只绵软雪白的乳颤巍巍地跳动了出来。 这场景不稀奇,屋里的女人都已经衣衫不整,似乎接下来不知哪一刻,这里就将变成一个大型的群交现场。 胖子身上坐着个女人,嘴里啧啧地咬着她的胸乳,转头看了眼陆戈的下身,“陆哥你他妈是不是萎了?这你都还不硬,是不是男人?!” 陆戈拍拍姗姗的脸颊,结束了他们这个吻,靠回沙发上又点了根烟,眼神扫了眼一旁面色苍白的女学生,气定神闲道,“没办法啊,听她叫太多次了。” 说完,舔了舔唇角,又对着孔翎挑眉发号施令,“该你了。” 刚才对着孔翎说骚话的那个男人看了眼浑身颤抖的女孩,笑着想伸手捧她的脸,“哎,妹妹,你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叫是不是?” 孔翎看向他,没有说话,男人继续坏笑着道,“没关系,你跟哥哥走,哥哥只要开你的苞,不用你玩儿这些花样,怎么样?” 说着就要起身来拉她, 孔翎下意识一躲,竟是往陆戈那边靠了靠。 陆戈倒有些惊讶她这个举动,下一秒伸出手臂,一把将她再次抱进了怀里。 孔翎僵了一下,却到底没挣扎。 陆戈觉得有意思,她这种不自觉的依赖难免让他感到被取悦,弯着唇角抬眸,对面色不郁的男人炫耀,“看见没?我碰可以,你们不行。” 男人不死心,还要来拉她,“为什么啊妹妹?哥哥不帅么?” 陆戈另一手将他一挡,笑着回头在孔翎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女孩特有的清新体香,不是任何霸道香水的刺鼻味,淡淡的,倒像是什么奶油蛋糕的香味儿,勾人得很。 他愉悦地哈哈一笑,“你们又不给她钱,你说她给不给你们碰?” “操,不就是钱么!老子也能给你……” 陆戈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把将姗姗扯起来推了过去,抱着孔翎也站起身,“别说哥们儿对你不好,给你个浪的玩。至于这个么……” 他伸手在孔翎脸上摸了一把,志在必得地悠悠道,“花几十万养的苞,老子当然自己开。” 说完,孔翎就被他大摇大摆地拥着走出了这间包间。 她被恶魔拥在怀里,一路带上电梯,到达会馆二十层他的私人房间,打开一扇更精美的地狱大门,然后彻底被困在这里。 大门关上,陆戈靠在红木沙发的宽大椅背上转过身,抱臂看着眼前强自咬牙的女孩。 她很恐惧,却不得不忍受。 陆戈把她从头看到脚,又用那种欣赏濒死猎物的玩味目光。 她在他这目光里垂着眼,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肉里,倔强地一言不发,企图维持一点自己最后的体面。 其实够体面了,她想。 没有在刚才那间房里,在那么多人面前扒光她,占有她,她已经觉得够体面了。 她清楚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孔翎闭上眼深深呼吸,然后再次主动抬起头,回望他。 她声音在颤抖,却还是条理清晰地求他,“陆哥……我外婆病了,很严重的病……现在需要钱做手术……否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陆戈不为所动,挑眉笑着,“所以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资助你上学,就得管你家所有三姑六婆么?” 孔翎摇头,提高了声音,“当然不是!外婆是我最亲的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而且我也知道,你没有义务管这件事……所以我来,是想问你……” 他没说话,好整以暇地看她双眼因羞怯和屈辱而憋得血红。 “问你……”她声音细弱蚊蝇,几乎是从牙缝里往外挤出来的,“能不能,做交易……” 陆戈玩味地故意坏心道,“交易?什么交易。” 孔翎咬牙,看着他的神情挣扎又痛苦,带着几分祈求,“你明明都知道……!” “我知道,”他倒肯承认,无所谓地song了song肩,丝毫不理会她的楚楚祈求,“那又怎样?我非要你亲口说出来不可。” 陆戈忽然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倔强的面容,“说,你要和我做什么交易。” 孔翎在这一刻感到灭顶的屈辱。 他的手指上,还残留着刚刚另一个女人肮脏的淫液。 她握紧双拳,死死闭上眼,忽然生出一种此生无望的感觉。 在这一刻堕落,然后万劫不复。 她再也变不回那个干干净净,天真无忧的学生孔翎。 她听见有少女的声音,认命地,丢弃所有廉耻,扒光了骄傲,响在这富丽堂皇的房间里—— “用我的身体……换你给我钱。” “哦,”陆戈终于好心情地笑出来,“还是处么?” 她咬紧牙关,用鼻子轻轻哼出一个音节,“嗯……” 他满意点点头,掐着她的下巴左右来回摇晃,像在打量待价而沽的什么玩物,漫不经心地询问价格,“要多少钱。” “八十万……” “八十万啊?凭你一夜,值吗?” 他恶意地笑,摸了摸她胸前的起伏,然后像确认一样地,把手伸进了她的领口。 男人的手指贴在她娇嫩的乳尖上,孔翎浑身一颤,下意识想要躲。 陆戈却已经贴上来,抱住她的腰,大手肆意揉捏着她的胸脯,低声惊喜道,“看不出来,女学生还挺有料的?” 她几乎要哭出来,不得不承受他对她的上下其手,孔翎觉得疼痛,下身也感到一种陌生的难受,她夹紧双腿,全身绷紧着,在他的怀抱里几乎上不来气。 偏偏还要记得回答,屈辱到这个份上,到底还是不够,“我可以……一直陪你……直到你腻了为止……” 陆戈笑了笑,实在觉得太有趣了,“那我先尝尝女学生的滋味儿,考lv考lv咯?” 他发力,按着她靠向自己,忽然俯身,想要吻她。 孔翎狠狠闭着眼转过头,手腕推着他的胸膛,坚决拒绝道,“脏——” 陆戈动作停下,蹙起眉,不悦地看她,“脏?” 孔翎颤抖着“嗯 分卷阅读79 ”了一声,不得不将所有难以启齿的话都讲给他听,“你刚刚……手指……又亲了她的嘴……” 陆戈云里雾里地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过来,“你是说,我手指从别的女人阴道里抽出来以后插进她嘴里了,又和她接了吻,所以脏?” 孔翎咬唇点点头,他却像是觉得十分好笑,胸膛震颤着抱着她的身子站直了,一手点上了她的鼻尖,“怎么这么干净,有洁癖啊?” 她不说话。 又不是三妻四妾的年代了,情感洁癖,身体洁癖,是个正常的人就会有吧。 但明显,他不是正常人。 陆戈放开她,大发慈悲地解了自己的衬衫脱下来,又当着她的面脱掉了自己的西装长裤,男人的裸体和紫红的性器赤裸裸地露在她面前,孔翎下意识要转过脸去,他却从沙发上拿了盒进口的曲奇饼干递给她。 她睁大双眼去看他,他见她不接,又往前送了送,不甚有耐心地催促,“傻站着干嘛?拿着去沙发上吃啊。” 她诚惶诚恐地接了过来,男人手撑在沙发背后,俯视她慢条斯理地笑,“不是嫌我脏么,我去洗个澡,刷个牙,再跟你做,嗯?” 跟你做。 孔翎抱着那盒铁皮的曲奇饼干,把头深深低下去,半晌,点了点。 陆戈愉悦地吹了声口哨,大摇大摆地进了浴室,有哗哗的水声传来,她听在耳中,无疑像催命的丧钟。 她觉得害怕,怕的时候真的很想吃东西,她手忙脚乱地打开了那盒饼干,抓起一块塞进嘴里咀嚼。 她想抱着那个盒子,可她发现她的手在抖。 她怕把这印满外文的昂贵饼干打翻,于是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她又拿了一块来吃,饼干塞在腮帮里鼓鼓囊囊的,陆戈从浴室围了条浴巾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女孩坐在沙发上,像只不断往嘴巴里存松子的松鼠,两只大眼睛失神地看着前方,一味只知道咀嚼食物。 他觉得有些可爱,轻轻笑了一声,擦着头发走过去。 目光扫了眼她放在扶手上的饼干盒,陆戈什么也没说。 走近的时候,强迫自己大脑放空的孔翎这才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转头看见男人赤裸健壮的胸膛,惊弓之鸟一样腾地站了起来。 然后,就不小心打翻了放在扶手上的饼干盒。 曲奇饼干四散一地,零零碎碎地滚落,她被巨大的铁盒落地响动吓到,手足无措地站在满地狼藉中央,急切和他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陆戈却一抬手,满不在乎地制止了她,看着她的眼睛依旧含笑,除了那股风流痞气以外,还多了一丝,类似于看闯祸小孩子的纵容。 “我刚刚看到你把它放在那儿,就猜到它一定会被你打翻。” 他走过来,牵住她的手,男人周身带着沐浴后潮湿的气息笼罩了她,他的发丝在滴水,水珠随着他额前的碎发掉落下来,显得晶莹又柔软。 陆戈手指搔了搔她的下巴,像安抚一只小猫,她听见他笑着安慰道,“不是什么大事儿,别放在心上,嗯?” 倘若是二十二岁的孔翎,或许在此刻就会娇笑着抱住他,然后要男人光着脚插入她的身体,将两条长腿缠在他腰上,指挥他边跟她做爱,边一块块去踩碎她打翻的满地饼干。 像火热地印碎一地他们性爱的地图。 可惜,此刻站在陆戈面前的,是十七岁的孔翎。 她在自己这样毛手毛脚的冒失里感到不安,却听到他说,他早就料到她会犯错。 但是不重要,他并不在意。 所以不必提前纠正她可能会犯的错误,让她提心吊胆地去改正,更不会像呵斥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厉声教训她的错处。 恶魔的双眼中,染着一个男人想占有一个女人前的致命诱哄,她抬眸望进去,觉得那是一片深沉的海,汹涌又温柔。 海面有浮光星辰,有春月桃花,脉脉微澜。 却根本望不到底。 他的唇缓缓凑近,轻轻哈出一口气,满满都是牙膏的香味。 “属于别的女人的味道……我都洗干净了。” 孔翎知道他要吻她了,她垂下眼去,睫毛轻轻颤动,陆戈的吻却只柔情蜜意地落在了她的唇角。 他哑着嗓子,要探索清楚她的身体,“也是第一次么?” 她轻轻眨眼,抿唇点头。 他低低笑起来,动听又轻缓。 然后将唇贴在她的唇畔上,含吮着她柔嫩的唇瓣,“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男人的腰贴上她的下身,开始缓缓地磨蹭,她感到浴巾下他凸起的肉棒在发力,一下一下地,陆戈蹭着她褪掉了浴巾。 洁白的浴巾搭在两个人的脚面上,那根滚烫硕大的肉棒瞬间贴上来,抵在她的腿间。 她双手被他抬起,抱住了他的劲腰。 “孔翎……” 她颤着嗓音,在他愈发加深的吻里闭上眼,被他脱掉了外衣,听他粗重的呼吸声,含混不清地,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说给他听,“小名是……雀雀。” 陆戈将她的内裤褪下,扶着肉棒贴上少女花穴口的嫩肉,“嘶”了一声,放缓速度,用性器轻轻去抽打她的。 他含住她的乳尖,温柔地舔弄,抬眼看她的时候,笑得纯情又性感,大掌赞许地揉了揉她的雪臀,“嗯……好乖,雀雀……” 你怎么这么怯啊?(陆戈 高H) 如果一个女人空有美貌,那无疑是一场灾难。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美貌能成就她,更能毁了她。 二十三岁的孔翎回想起过去的自己,只有四个字——自作聪明。 人要是真的蠢也就罢了,怕只怕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蠢而不自知,以为自己能看透人心,其实在人性的丑恶面前,无疑是妄图蚍蜉撼树。 但无论如何,此刻的孔翎想,她得感激这美貌。 她听人说,女人一生都忘不掉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她想,她说给陆戈自己的小名,大概是因为他即将成为她的男人。 不该这样,不该心生亲近,更不该存有旖旎的依赖,这只是一场肉体与金钱的交易。 但他温情脉脉,于是一切都脱轨了。 陆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孔翎双手抱住他的脖颈,他在她面颊吻了吻,然后抱着她走回宽大的卧室。 窗外还是午后晴空,半透光的窗帘照着这对赤裸的男女。 他和她在白日宣淫。 孔翎看着陆戈俯下身来覆住自己,她一直以为自己身量高挑,可这个时候才明白,那不过是和女孩子对比而已。 面对浑身肌肉紧致的高大男人,她也要显得娇小依人。 陆戈的身体滚烫,烫得孔翎微微发抖,她闭上眼,他将双腿挤进她腿间,肉棒贴在她下身来回磨蹭着吻她。 吻她的唇,吻她的紧皱的眉眼,吻她高挺的鼻梁,和好似一咬就会喷出血来的 分卷阅读80 纤白脖颈。 那双手用力地揉捏她的双乳,揉得她薄薄一层皮肤泛起粉红色,孔翎吃痛,咬住唇不敢叫出声。 偏偏陆戈非来撬动她牙关,沉声命令她,“叫!” 孔翎似哭似泣地用鼻子哼了一声,陆戈笑起来,忽然将她的双腿按着折叠起来,扶着男根顺着她细细的一条嫩缝来回摩擦,“刚才不是上过课了么?还学不会?” 孔翎在搔痒酥麻中倏地睁开眼看向他,隐忍道,“你不是说你听她叫腻了,根本硬不起来么。” 言下之意,又何必让她像那个红发女那样叫床。 她从不肯跟人比较,更不肯更那种女人在他心里不过雷同。 陆戈第二次为她怔住,反应过来以后失笑,“你这小姑娘……脾气倒真辣。” 孔翎偏过头去不再看他,陆戈“啧”了一声,扶着男根准备顶进她花穴,“行行行,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只要叫出来就成,省得一会儿疼起来把嘴唇咬破皮了怪我。” 她依旧倔强着不说话,长发散在枕头上,看起来楚楚可怜。 陆戈试探着用手指插进去探路,刚进去一个指节,孔翎就不适得想要夹紧双腿。 他的腰被她腿缠上,倒抽了口气,在她白嫩腿根捏了一把,“别勾引我……!涨得要爆了,你再乱动老子直接捅进去!” 她眼中蓦地泛起泪花,说不出是怕,是疼,还是屈辱,吸着鼻子要哭,却不肯发出声音。 但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她再隐忍也被他听见了,陆戈皱着眉再次俯下身,扳过她的脸,孔翎不想让他看自己,闭上眼睛的时候,睫毛处渗出晶莹的泪珠。 他觉得头疼,“你哭什么呢……?我这不没捅呢么?” 哭的时候,没人问还好,一旦引了话茬就再也忍不住了,她咬着嘴唇,鼻翼翕动,眼泪跟不要钱一样掉下来,沾湿了鬓发,落在枕头上。 “嘶……”陆戈觉得棘手,他从没遇见过床上哭哭啼啼的女人,一边觉得无所适从,一边又生出点说不清是因为兽欲爆棚还是占有欲作祟的怜惜。 他放轻了力气去吻她,吞咽她的眼泪,手指慌乱地一起擦拭,“好了……好了,不哭了!你要是不愿意……那怎么着,今天不做了,行不行?” 要么说渣男迷人呢,能做渣男的,大多情商过关,对女人体贴又温柔。他此刻这么一哄,孔翎甚至忘了自己此刻不过是案板鱼肉了,生出他肯听自己心意的错觉来。 她这个人,天生心软,他要是不管不顾蛮横地要了她,她眼睛一闭一睁也就受了,可他偏偏一次次对她好。 他越这样,她越不舍得让他忍受。 她抽抽噎噎地将双手挂上他的臂膀,泪眼朦胧地看他,“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陆戈瞥了眼身下鼻子哭红的小姑娘,脸上的表情无奈又好笑,握着她的手往下探。 孔翎摸到了一个灼热坚硬的粗壮肉棒,她知道,那是他硬了的性器。 之前没有勃起的时候,在掌心下是软软一团,想不到男人硬起来,竟能像根骇人的棍子一样。 他挑眉,“你说呢学生妹妹?生理卫生课没告诉你男人硬成这样是充血吗,你猜猜难不难受?” 她抿唇,小心翼翼看着他,“那你还说不做……” 他大手抹了把她眼角的泪痕,动作算不上多缱绻,偏偏教她咂摸出了温柔的意味。 陆戈摇头,“你不是疼么,害怕么。等你准备好了再说吧。” 他撑着床要从她身上翻身下去,孔翎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眼神有些焦急。 陆戈停下动作,跪在她身侧勾唇笑了起来,身下紫红色的男根还直挺挺翘着,大手在她乳房上揪了一把,“怎么?怕我不给你钱啊?” 孔翎没说话,他长出一口气,又来捏她的脸蛋儿,气恼地咬着牙笑,“给你,给你钱,行了吧?说了做好事,老子做到底!满不满意小祖宗?” 他本以为得到了这个保证,这回可以从她身上翻下去,可孔翎的手还紧紧握着他,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男人性感的腹肌收缩一瞬,呼吸也重了起来,一双眼警告地看她,“你还想怎么样?我可告诉你,再不撒手我……” “做吧,今天。” 她轻声打断他,声音里还带着软糯的鼻音。 陆戈睁大双眼,第三次被她震惊到。 孔翎轻叹一声,一双眼澄澈且黑白分明,明明怕,却要强做出无畏的姿态来。 “我不怕疼了……你别……难受。” 轻轻一句话心疼又乖顺,还带着哭腔。 “轰”的一声,他听见自己脑海中那点好不容易冒出来的圣人意志粉碎殆尽。 陆戈鼻息蓦地粗重一瞬,再次俯身,狠狠吻她。 这次,孔翎跟随着他的节奏闭上眼,开始回应。 他再次挤开她的双腿,鸡巴贴上去,却发现她身下已经湿了一片,花穴口流出顺滑的爱液来。 他知道她动情了,于是越发卖力地做着前戏,翻来覆去地啄吻她的敏感点,啧啧舔弄她的乳尖。 孔翎低下头,看着陆戈趴在自己身上,短发下那双微垂的眼专注而迷醉,用力亲吻她的胸乳。 被男人舔奶感觉很神奇,就好像他是她十月怀胎生出的儿子,此刻饥饿地想要在她的乳房中舔弄出乳汁来。 女人天生有母性,孔翎被这副画面刺激,终于轻轻吟哦一声,抱住了他的头。 陆戈得到鼓励,越发用肉棒凑近她的花穴。 他惊喜地感到孔翎穴口的嫩肉已经像活着的鲍鱼一样在缓缓蠕动,她双腿被他分得开,渐渐开了一个小口,粉嫩的软肉在叫嚣着想要重新合上。 龟头停留在那个小洞口,孔翎红着脸不去看他,陆戈屏息,微微挺腰用力,就顺着她的爱液往里滑了一寸,她穴口富有弹性的软肉像张有意识的贪吃小嘴一样,将他硕大的龟头缓缓吸了进去。 “哦……!” 这感觉堪称人间极致,陆戈俯身,捧着她的脸颊再次热情地吻她,奖励地继续诱哄她自己吃,“乖乖……太爽了……你在吸我知道么?你的小嘴主动咬住我的大鸡巴头不放……乖乖好会吃,我好爱你……嘶!” 他淫词浪语越多,孔翎越受不住撩拨,不受控地花穴收缩,竟然已经身子一颤,到达了一波小高潮。 大股爱液再次浇下来,浇在他的马眼上,顺着龟头想要往下流淌,却因为他堵在他花穴口而无法流出,进了一多半的龟头就像泡在温暖的泉水里一样,让他舒爽得头皮发麻。 “雀雀……雀雀……!我的雀雀乖,分开腿,别怕,让我进来……” 男人在床上爽了,好话就像不要钱一样,孔翎身体里乍然被异物填入,并感觉不到任何的舒适,但花穴深处传来的痒还是让她无所适从,她只好抿着唇,按他说的做。 陆戈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面上,又反复吻了她一会儿, 分卷阅读81 终究忍不住,按着她的腿借力,直起身子,主动开始挺腰往桃花源深处送入。 他动作缓慢,孔翎却还是感到一种陌生的胀痛渐渐从穴口挤到了她的小腹,她难耐地咬着指节,一手抬起,想要推他的手臂。 陆戈被她轻轻一推纹丝不动,红着眼看棒身几乎已经入了进去,还剩最后一圈粗大的根茎,他狠下心,按着她的腿直接冲到了底。 “嗯——!” 孔翎尖叫出声,颤着身子摇头,“不要……不要了……!我痛……可不可以出去……” 陆戈按着她的腿,那股爱液终于涂抹了他整个男根,他借着润滑开始缓慢抽送起来,额头隐隐泛起青筋,“雀雀乖……这回是真的出不去了……你忍忍,一会儿我就让你舒服!” 孔翎被那种第一次有异物在自己阴道里抽送的摩擦感折磨得快要哭出声来,她对这一切感到陌生和害怕,根本不会利用快感只红着眼睛咬唇看他,一味摇头,“不要……陆戈……我不要了……你出去呀!” 他在几乎射精的快感里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顿时想起刚才那些人打趣她的话。 确实很好听,好听到此刻她一出声叫他,他就想射了。 “操……!” 陆戈骂了句脏话,不再管她的哭诉,开始用力抽插起来,大开大合地在刚刚开苞的花穴里猛力冲刺操干,一波一波紧致销魂的快感几乎让他失了神志。 “雀雀的嫩逼真的太好操了……骚货,天生就是给我操的,嗯?刚才就流了那么多水,你就想要我这样干你对不对?” 她眼眶中含着泪,咬唇抽抽噎噎说不出话,只能无力地哼,“不……嗯……陆戈……啊……!” 他狠狠摁着她修长的双腿,用手去揉她挺立的花核,孔翎颤抖着再次拼命摇头,绷直了双脚,彻底被他送上了高潮,“陆戈……!” “雀雀乖,陆哥疼你!你以后都乖乖给我操,要多少钱,陆哥都给你……” 陆戈猛力冲到顶,抵着她的子宫俯身,亲吻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她被他干得一颤一颤的往上缩,纤长的眼睫毛挂着泪扑闪,看得他心里疼惜,又泛起一股陌生的刺痒感觉。 他含着她的唇,叹息着感慨,鼻音浓重,“你怎么这么怯啊?” 孔翎感觉到他顶着自己的最深处喷射出滚烫的男精,一股一股浇在她的宫口,脱力地闭上眼,听他轻笑一声,抚摸自己汗湿的脸颊,愉悦地再次赏她一吻—— “真可人疼,我的雀雀。” 他是管修林 一段全是柔情蜜意的爱情就像甜到齁的糖,偶尔吃一颗尚可,但每天都尝的话,很快就会腻,继而厌弃。 那些让人求生求死,欲罢不能的感情,无疑都是甜虐掺半的。 且越悲剧结尾,越壮烈,越令人一生耿耿于怀。 陆戈在沉沉一觉后醒来,走出房间,看见女孩披着宽松的纯白睡袍,正认真蹲在地上清理曲奇饼干的碎屑。 那一刻,饶是万花丛中过的陆戈,也久违地生出了点感动。 他是挥金如土的人,身边的女人也大多懂得享受,这种事情早习惯了由保姆来做。 可是她却小心翼翼地在那里一块一块地捡,怀里抱着个大盒子,一步步在沙发前挪动,看起来傻得冒泡。 他阔别这样天真傻气的姑娘许久了。 所以当晚,陆戈就叫人把孔翎的外婆转了院,B市路途遥yuan,陆戈就从县医院将人转到了最近的市大院,并且紧急调配了B市数一数二的名医前去会诊。 他从身后抱着她,不轻不重地咬她耳垂,“我一定会让人好好治疗你外婆,请最好的护理照顾她……但放你回去也是徒增担忧,你就安心留在我身边,嗯?” 孔翎没有拒绝的权利,“好……只要陆哥能救我外婆的命,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陆戈笑得肆意,伸手又来揉她的胸乳,“我要你做牛马干什么,我只要你做爱啊,傻雀雀。” 她就这样取代了姗姗,成为他身边的新女伴。 他带她出入那些上流社会的聚餐,在西餐桌旁手把手教手足无措的她使用刀叉。 带她150mai速飙越野开盘旋山路上山,从车后座拿出一瓶香槟,在漫天星光下畅饮,然后进行一场散发醇酒香气的欢爱。 他带她去马术俱乐部,孔翎战战兢兢坐在马背上,看着陆戈挥舞马鞭,满场肆意驰骋,扬起一圈一圈的沙尘。 带她去看球赛和拳击,堂而皇之地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等着选手们下台后特地对他们鞠躬致意。 带她去赌场一掷千金,再连夜飞到国外喝酒庄最新开封的葡萄酒。 他到底有多骄奢淫逸纸醉金迷,让她看了个够。 然后,企图把她变成第二个他。 他教她抽烟,在她剧烈的咳呛中眼神温柔又深情,带着在一张白纸上画下属于他的印记的快感,然后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教她。 他教她吞云吐雾,教她吐烟圈,给她讲雪茄、香烟和水烟的口感差别。 他教她品酒,清新爽口的,回味绵长的,乍尝即醉的,告诉她它们的贵贱之分,以及分别如何酿造。 他教她开车,看她提心吊胆地驾驶几千万的豪车和别人竞速,他坐在副驾上,悠悠欣赏她骨子里的狠厉和冲劲全都被激发的美。 更教她做爱,告诉她口交的时候要如何避免牙齿剐蹭到肉棒,同时还要记得用手去抚慰男人的精囊和根部,口爆的那一刻,要让龟头顶着腔中最柔软的那块软腭,男人才能获得最大的喷射快感。 他会在一场性爱中不厌其烦地更换体位,开发她每一寸身体,告诉她哪个姿势让男人感觉最紧,花穴要怎么要控制着力道才能达到一波一波的高潮。 孔翎势必会爱上陆戈。 他激越,迷幻,带她看一个陌生的世界,而新世界五彩斑斓,流光沉醉,是每个初出茅庐的姑娘都抗拒不了的梦。 她日日夜夜陪在他身边,看他同所有人自如周旋,看他肆意散发他不羁的魅力。 陆戈帅气多金,是天生的女人sha手,孔翎一直知道,他从前不会只有姗姗这个女伴,如今就也不会只有她一个。 她在酣畅淋漓的性爱过后躺在他怀里,替他点上一根烟,看着他轻声问,“陆戈,你会很快厌倦我么。” 陆戈诧异地垂眸,勾着她的下巴哄她,“怎么会?我怎么会厌倦我的乖雀雀,我爱你还来不及。你看自从有了你,我哪里还碰过别的女人?” 他说,她就信了。 在他的笑容里叹息,闭上眼,心里依旧没有着落似的,“那你答应我……有我,就不要有别人了,好不好?” 他含一口烟渡给她,缱绻地看她半睁的迷醉双眼,“当然,我的雀雀这么有洁癖,我要是敢有别人,你不就不让我碰了么?” 她在欢爱后的花穴还含着男人的精液,陆 分卷阅读82 戈的手指顺利地伸进去,在涩滑里搅弄,听她低声呻吟,凑近她的耳边,“我这么爱雀雀的宝贝骚穴,怎么舍得不碰你?” 孔翎抿唇,含羞带怯地看他一眼,到底还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一吻。 那时候她以为,至少他的承诺,是能够相信的。 他愿意待她与别的女人不同。 可不过短短一个多月,这个天真的梦就彻底被他粉碎。 陆戈终于有几夜留宿在外,回来后虽然孔翎心有疑lv,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去找了别的女人。 只是再次做爱后,她发现她的下体有了异样。 她的花穴口开始红肿,瘙痒难耐,甚至有时痒到在椅子上坐都坐不住,痒到忍不住要前后狠狠磨蹭。 可那痒还是直往心里钻。 她无数次在人前面临失态的尴尬,偏偏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如厕时针扎一样的刺痛。 她的盆骨和小腹剧烈疼痛,发作起来的时候,甚至无法直立行走,只能躺在床上喘气。 她开始惧怕出门,惧怕如厕,惧怕不知何时就会来的奇痒难耐和针刺般的痛楚。 再chi钝,她也知道,她是染上了某种性病。 这个认知令她发疯。 陆戈再次回来的晚上,她死命拉住他质问,“你说你答应我不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可就是那几天,你到底去做了什么?!” 她声音破碎到沙哑,“你知不知道我……我染上了性病!” 陆戈喝得多了,看她的眼神跟看疯子一样,带着怒意一把拂开了她的手,“你胡说什么?老子他妈多久没碰别的女人了?是不是只干了你一个你不知道?” 孔翎被他的力气甩得踉跄,站wen后忍着痛苦,强压下眼泪,“你还说没有?那我的病你要怎么解释?如果你没和别的女人做爱,为什么好好的忽然会染上性病?!” 他简直觉得她不可理喻,一双眼死盯着她,像头暴怒的狮子,“我解释什么?!孔翎,我看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到底是谁!你既然要安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给我,就别怪老子坐实了你的诬赖!” 她不可置信地摇头。 此时此刻怒吼着的陆戈,哪有半点像第一天那个温柔哄着她的男人? 失去可以依赖的爱人那种灭顶恐惧袭来,孔翎眼泪扑扑簌簌落下,说不出是伤心还是控诉,“陆戈……是不是得到了你就不再珍惜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不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地冤枉我?” 孔翎一呼一吸间,牵扯着五脏六腑都在痛,声音碎得像滚落一地的珠子,“我冤枉你……我这一身的病痛是谁带来的?难道不是你吗陆戈?!” 他恼羞成怒地拂开她的手,简直火冒三丈,“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不干净呗?我他妈明明白白告诉你孔翎,老子跟你以来除了你没上过别的女人!要是说不干净,我倒要问问你,是不是你背着我跟别人搞在一起了,才他妈搞出了病……” 他话音未落,面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陆戈捂着脸,错愕地转过头去,看见面前的姑娘裹着针织的外衫,整个人依旧纤弱苍白,好像怎么养也没法变得再健康富态些似的。 她面庞上一行一行的热泪滚落下来,看着他的那双眼伤痛到了极点,红唇因为哭泣在微微颤抖,“陆戈,我一颗心毫无保留地给你,你竟能这样说我……” 陆戈挨了她的打,怒从中来,也懒得再听她哭哭啼啼地废话,恨声骂了句“操”。 男人毫无留恋地转身摔门离去,留她一个人,缓缓蹲下来,抱着自己,终于痛哭失声。 第二天,陆戈还是找了大夫来给她治病,孔翎屈辱地张开腿任人取样检查,结果确诊为阴道菌群紊乱。 她开始每天打点滴,口服消炎药,接受下体红外光照射,并用药液冲洗。 在几乎丧失了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体面的治疗下,终于减轻了难熬折磨的痛痒感。 陆戈始终没回来看过她,孔翎变得沉默,也不爱说笑了,每天除了保姆、医生,她不再有别的人可以接触,更无人可以哭诉。 她只是日复一日地盯着窗外发呆。 可偏偏命运已经差成这样,却依旧不打算放过她。 医生欲言又止地请求再次为她做检查,理由是——她可能怀孕了。 盛夏的天,房间里十足的冷气让人浑身毛孔都炸开,孔翎如遭雷劈,半晌,才缓缓将手放在小腹上。 确认的那一刻她简直无法相信,她的腹中,居然已经有一个茁壮生长的小生命了。 医生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痛哭出声,几天的相处下来,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和陆戈曾经交往过的女友都不同,她太干净了。 干净得让人不得不起恻隐之心。 于是在孔翎要给陆戈打电话之前,医生斟酌着告诉她,“陆总从前的孩子……没有一个留了下来。孔小姐如果想要生下这个孩子,还要得到陆总的首肯。” 孔翎的心,就在这一天之内苍老了十岁。 她仿佛听不懂医生口中“从前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然而电话里陆戈的声音冷淡疏离,沉默半晌,才“喂”了一声。 孔翎多天听不到他的声音,此刻蜷缩在床上,眼泪瞬间扑簌掉了下来。 陆戈在她的沉默里感到不耐烦,“不说话我挂了!” “陆戈……” 浓重的哭腔让他怔了一下,“你怎么了?” 孔翎听他终于肯关心自己一句,眼泪终于决堤,哭出声音来,“我们……有孩子了……陆戈……” 那头陆戈诡异地陷入沉默,孔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她此刻好像除了哭就只会哭,没用得像个废物。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 或许是她身世清白干净,或许是她一腔傻气地对他动了真感情,又或许,是她年轻且无依无靠,只能依附于他。 他终于沉声,施舍般地道,“你想留吗。” 孔翎不知道。 她不知道留下这个孩子会如何,陆戈或许不会娶她,她高中都没毕业,将来若是生了孩子,被他厌弃,她要怎么养这个孩子和自己。 她统统不知道,前路乱成了一团雾。 可是与生俱来的母性是不会骗人的,她按着自己的小腹,想象着这里有她的孩子,将来会出生,会长大,小小软软的一团,会对她笑,叫她“妈妈”。 她做不到狠心将它舍弃。 “我想……” “那就留吧。” 陆戈说。 有这一句话,其实孔翎就该对他感恩戴德了。 感激他,对她终究不同于其他女人。 医生嘱咐过,性病对于孩子会有影响,必须尽快治疗,孔翎在早期的孕反应中咬着牙一一坚持了下来。 两天后,陆戈终于回来了,满身是血地被姗姗扶着。 分卷阅读83 深夜的房间再次灯火通明,孔翎披着睡衣惊魂未定地迎出来,见到陆戈腰上有伤,人事不省地被姗姗搀扶着。 血腥味混着烟酒气,和糜烂的香味,让她忍不住扶着墙弯腰干呕起来。 姗姗见怪不怪地看她一眼,并没有指望她的搭手,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地将陆戈抬回了床上。 她打开柜子,翻找纱布、药水,一边熟练地给陆戈注射麻醉药,一边头也不回道,“拿瓶消毒的来。” 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陆戈在床上昏沉地闷哼出声,她在对着孔翎说话。 孔翎慌乱地应了一声,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儿找消毒的药剂,翻遍了客厅,才拿了一瓶酒精进卧室递给她。 陆戈腰上一大片血迹,层层叠叠染红了衣衫和床单,孔翎指尖颤得不成样子,她的手却还是wenwen接过了酒精。 姗姗只看了一眼,就从床边起身,转头经过孔翎的时候眼也不眨道,“他中的是枪伤,我要给他挖弹,用酒精是不够消毒的。” 她精准地打开柜子,“要用碘酒。” 孔翎站在原地止不住地抖,看着她返回陆戈身边,开始清理刀具,给他血肉模糊的腰伤消毒。 “为什么会中弹……”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哆哆嗦嗦地,从牙缝中挤出来。 姗姗的声音依旧镇定,“他没告诉你前几天他干嘛去了?” 孔翎呼吸粗重,却说不出话。 姗姗转头瞥了她一眼,尤其是她的小腹,似乎觉得有趣,“他果然还把你留在阳光底下呢。” 她语气漫不经心,像是说晚上吃了什么一样稀松平常,“吸毒,今晚和毒贩子接头,被蛇佬蹲了。” 孔翎双膝发软,勉强靠着墙才能站wen,她脸色在明亮的灯白得透明,“蛇佬……?” 姗姗笑了一声,“警察。” “他……他以前也?” “吸毒sha人贩人,什么没做过?不然你以为他们这群人,怎么能这么有钱的。” 顿了顿,姗姗又道,“对了,我听说前几天你生病了和他闹?” 孔翎说不出话,她没想到这么私密的事,陆戈都会拿去和姗姗分享。 他丝毫没有考lv过她的感受。 “他来找我求证,那天一起溜冰的时候我们做没做。” 刀尖准确无误地刺进男人的皮肉,孔翎听见可怖的皮肉切割声,姗姗手wen,刀也wen,声音更wen,“做了,只是他嗨起来忘了。最近我找了个外国佬,可能有点不干净,传到你那儿了。” 说到传染性病,她语气却好像就在说传球一样。 孔翎连眼泪都哭不出来,看着陆戈躺在床上那张青白色的脸,她无法将枕边那个甜言蜜语的男人和这一切的阴暗联系起来。 好像他睁开眼还是会笑着逗她说,“我的雀雀真是害羞又胆小啊。” 是,她当然胆小。 她活在阳光下,虽然不富裕,可是外婆始终很疼她,给她一切美好的东西。 她是个普普通通的,正常的姑娘。 无法像姗姗这样,在生死和犯罪面前也镇定自若。 麻药已经发挥作用,姗姗动作利落,将子弹取出,扔在铁盘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那头张扬的红发被扎在脑后,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给陆戈止好血,摘下口罩和手套,随手扔进了垃圾箱里。 姗姗转身,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坐进沙发里,静静地啜饮。 从陆戈回来到现在,整个过程,孔翎都插不上手。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女人无所不能地将陆戈处理好。 “明天叫李医生再过来看看他。” 她不敢确定,“李医生是……给我看病的那个女医生吗?” “嗯,”姗姗握着啤酒看了她一眼,女孩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像只受惊的小鹿,一双眼睛都红得惹人怜爱。 她笑了一声,看她的眼神并不是责备的,也毫不嫉妒,只是怜悯。 她对她说,“你知道得太少了。” 孔翎无力反驳,她跟着陆戈一个多月,可确实对他一无所知。 “你……怀过他的孩子吗?” 虽然不该这样问,但是她想起李医生的话,还是忍不住对着眼前的姗姗求问。 孔翎看她的眼神带着点希冀,似乎试图得到她的否认,好对卧室昏迷不醒的那个男人,她肚子里孩子的生父,能稍微多找出来一丝值得被爱的证明。 可女人点头点得大大方方,“跟过他的,不吃避孕药都会中招,陆哥不爱戴套。” 顿了顿,她看着她笑,狭长眼尾依旧性感撩人,教给她一句至理名言,“男人都不爱戴套。” 姗姗浑身放松地靠在沙发上饮了口酒,对着她悠悠笑问,“你觉得这样的你,他喜欢你什么?” 孔翎无力沉默,答案也许呼之欲出。 陆戈喜欢她新鲜,单纯,又年轻漂亮。 她是一干二净的学生妹,和姗姗这种阅人无数的风月老手没法比。她始终记得第一天见到她的时候,她在男人们面前是那样妩媚柔软,可是今夜手起刀落,又是这样冰冷漠然。 判若两人。 而不是像她,人前如何,人后就如何,清澈得一眼看得到底。 “你也知道吧,他喜欢你不谙世事?喜欢你天真?但是男人啊,越容易喜欢的,就越容易厌倦。你觉得这个一无所知的你跟着他,能得他青睐多久? “说这些不是要把你赶走,只是我想告诉你,你生病的时候他不能碰你,就又来找我和别人,那你要怀胎十月,还敢指望他为了你清心寡欲吗?” “况且,沾染了毒品的精子,能有多优质?” 她眼神在她小腹上悲悯地流连,然后抖出一根烟点燃,夹在指尖,吐出一圈烟雾,点着她的方向笑道,“小妹妹,姐姐劝你一句,孩子打了吧。” 孔翎无法点头,更无法摇头。 她知道,姗姗说得都对,对得不能再对,堪称至理名言。 可她此刻是一位母亲啊。 一位母亲,要有多狠的心,才能除掉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呢? 孔翎曾经以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鹿山小霸王。 可她错了。 最开始她以为,踏进会所的那扇大门,就是地狱。 后来她以为,陆戈不爱她,有了别的女人,就是地狱。 然后她发现,她根本无力保住自己的孩子,还要面对一个朝不保夕的爱人,这是地狱。 但是地狱永yuan在下沉。 她终究太天真,太天真了。 她在心神剧颤里度过了三天,姗姗离开后李医生来检查过,陆戈始终沉睡着。 三天后,陆戈在夜晚清醒过来,只是稍微动了动,就牵扯到了伤口。 他痛得哑声大骂,一把摔了床头的灯。 孔翎在玻璃破碎的声响中被惊醒,匆匆进到卧室看他。 他的脸颊明显凹陷了下去,下巴上有淡青色的胡茬,一双眼 分卷阅读84 睛血红又阴郁,憔悴得骇人。 可她还是像抓住了浮木的溺水者,奔过去拉住他的手,企图给他力量,“陆戈……陆戈你看看我,我是雀雀,你还有哪里痛吗……?” 他的眼神动作都chi缓,看了她半晌,才想起她是谁似的。 他伸出冰冷的手,抚摸她的面庞,“雀雀……雀雀乖。” 她枕在他的手上,哭得声嘶力竭,“陆戈……你终于醒了,我真的好担心你……我和我们的孩子……” 她想要跟他分享自己成为母亲后的心情,她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他说说他们的孩子。 可他却急不可耐地打断她,“雀雀,替我把客厅柜子第三个的针头和药剂拿过来!” 孔翎蓦地止住了哭声,吸了吸鼻子看他,想要去触碰他的伤口,却怕弄疼他,“是……痛吗?你要自己注射麻药止痛吗?” 她那天看姗姗注射过麻醉剂,自然而然以为他要麻药。 陆戈的眼睛亮了起来,愈发爱怜地抚摸她的脸庞,手指冰冷得像蛇,嗓音嘶哑,却透着疯狂的兴奋,“对……就是麻醉剂!能解我痛苦的麻醉剂!” 于是孔翎听话地拿了毒品,亲手递到他手里。 陆戈在注射的过程中,表情逐渐狰狞,似痛苦又似极乐,孔翎渐渐察觉不对,吓得扑上来想要抢夺他的针头,谁料陆戈猩红着双眼一把将她推翻在地,恨声骂道,“臭婊子,你想妨碍我的好事?!” 她下意识护着小腹,抬头大声劝阻,“陆戈,不可以……你想想我们的孩子……你别再……!” 她的话音被他再次将床头的水杯摔碎的声音止住,转而成了失声的尖叫。 恶魔注射完狂欢的毒液,翻转手腕,将针管一扔,开始四肢舒展着躺在床上,闭眼沉声笑了起来。 他像是忘记了子弹被剜出身体的痛苦,一声接一声地笑,从怪异的低沉笑声,渐渐转成放肆的狂笑。 孔翎看着他这副疯魔的样子不断落泪,她怕极了,怕他还会在不清醒中做出什么事,她不敢再次靠近他,只好在一地碎片里跪着痛哭。 这一夜,孔翎守在神志不清的陆戈床下,几乎流干了一生的泪。 第二天也没有迎来日出,窗外的天压抑得如同末世,她眼睁睁看着乌云密布,一场狂肆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孔翎瑟瑟发抖地关上了门窗,转头的时候,却见陆戈再次坐在了床上,又用那种阴恻恻的眼神看她。 她在他这一眼里头皮发麻,贴着窗户不敢上前,颤声叫他,“陆戈……你……饿不饿?我叫人送点吃的来?” 他没有回应,缓缓扫了一眼垃圾桶中满满的纸巾和玻璃碎屑,沉声开口,“你受伤了?还是哭了一夜?” 她在他再次难得的关心里不知道作何感想,只是摇头,一双眼睛泫然欲泣,看上去楚楚可怜。 这眼神和毒品残存的药性让他止不住地性兴奋,他不再关心她的事,只是点点头,对她招手,“你过来。” 孔翎脚下黏住了一样,根本不敢接近他,只是一味地摇头,“陆戈……你要干什么……?” 他不回答,开始再次鼓弄毒品和注射器,“我想要你。” 他看她的眼神像看美味的猎物,“跟我做爱,雀雀。” 她哭了一整夜,他清醒过后的第一件事,竟还是想着占有她的身体,纾解自己的欲望。 从始至终不顾她还怀着孩子。 她在那一刻想起第一次和她上床的陆戈,清醒的时候,对她的眼泪百般温存的陆戈。 她终于明白,原来男人永yuan只会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去在意女人的感情。 孔翎看着他缓缓将注射器中抽好毒品,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拼了命摇头,“不要……陆戈,你不可以这样!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这样会伤到孩子……” 他根本听不进去,挣扎着要爬下床,举着可怖的针头企图来抓她,“雀雀,你试一次!试一次就知道这种人间极乐!你不想要是不是?没关系,注射了它,你就会变得如狼似虎,和我痛痛快快地做爱了……” 她惊恐尖叫着夺门而逃,“不!陆戈!我不要——” 他的手几乎就要抓到她的衣角,那一刻,她生平第一次觉得冰冷的死神离她是如此之近。 她不想变成他那样,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满口谎话的毒品奴隶,日夜提心吊胆,在刀尖和枪口下苟且偷生。 更不能让她的孩子受到伤害。 身后的男人穷追不舍,那双手向前伸着,要将她拉扯下地狱,孔翎躲闪着绕过宽大的沙发,陆戈在转弯处一个踉跄,恰巧扭到了腰伤,痛得扑倒在地。 孔翎在他落地的巨响里转头回望一眼,陆戈抬眸的神色依旧那样阴狠,好像不把她抓回来注射就不罢休一样。 她看着他往起爬,怕得失了魂,狠下心捂着小腹,头也不回地奔出了大门。 这一夜大雨滂沱,孔翎在雨中浑浑噩噩地躲了一夜,陆戈并没有追出来找她,不知是因为伤痛发作,还是惧怕将他的罪行曝露在他安全据点以外的地方。 她瑟缩在一条街角的屋檐下,身上被雨水浇了个半湿,头发狼狈地贴在苍白脸颊上。 冰冷让她的小腹剧痛,孔翎垂下头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下身随着汩汩流淌的雨水,带出一抹微弱的红。 她落了红。 这个认知让她在电闪雷鸣的暴雨天里,战战兢兢一夜后,终于蹲下身失声恸哭。 她哭到伤筋动骨,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悲痛已经牵连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她痛楚到了灵魂深处。 她哭一个无能的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无能保住。 人说,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她在巨大的悲痛里想起陆戈那张如同鬼魅的脸,终于扶着肚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医院走。 没人知道,她多么喜欢孩子,又要多么用力才能下定决心,放弃带这个孩子来到世界上。 她爱她的孩子,爱到不愿让它亲眼面对自己生父那张恐怖的脸。 这样地狱一样的生活,她独自受着就够了,何必牵连无辜。 医院检查室的护士有张清秀漂亮的脸,干净无瑕的白衣天使让一身狼狈的孔翎自惭形秽。 护士惊讶地站起身,扶着这个看起来随时会昏过去的女孩坐下。 孔翎没有力气,却还是虚弱地道谢,“谢谢……” 她说,“我想请求您,帮我做堕胎手术。” 护士为难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嫌她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可是你……淋了雨,身体状态也不好,做手术前还需要有很多项指标的检查,你……” 她苍白的手指死死抓住护士的衣袖,眼里忽然涌起绝望的雾气,“我求求您……我求求您了!我今天一定要做堕胎手术,否则……” 否则陆戈清醒,将她抓回去,她不知道要面临什么。 她面临也就 分卷阅读85 罢了,她真的很怕他会逼着她生下孩子。 护士看着她的眼睛,叹了口气,忍不住关切道,“需要……帮你报警吗?” 孔翎想起陆戈身上的弹伤,惊惧地摇头,“不!不要……您帮我安排手术吧,可以吗?有任何闪失我都愿意自己负责……我求求您了!我愿意出双倍的钱……三倍也好,只求您让我今天打掉这个孩子吧……!” 她痛苦地哭出声,小护士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她,“你别哭……别哭!我给你想办法问问……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困难,但是坚强点,都会好起来的!” 她羡慕地看着小护士那张白皙的脸,她有着清澈见底的眼神,盛满善意和温柔。 她知道,孔翎,再也变不回这样了。 小护士多方周旋,手术到底安排了下来,孔翎换上病号服,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等候。 医院里还有其他的女人在等候做堕胎手术,有护士在门口挨个叫名字,女人和孩子的父亲一起上前,确认签字,然后独自进入手术室。 唯有孔翎孑然一身站着,不时有探寻的目光扫过她,她只有抿紧苍白的嘴唇视而不见。 叫到她名字的时候,她走上前去,收获了那中年护士惊讶的目光,“孔翎是吧?怎么就你一个人,孩子爸爸呢?” 她握紧双拳,努力wen着声音回答,“有事……来不了,我自己签字,可以么?” “那怎么能行?!”那护士不耐地尖声道,“这是规定,必须有男方签字,否则回头你们闹起来追究,责任算谁的?你换时间约手术吧,把孩子爸爸带来!” 孔翎无措地拼命摇头,也顾不上众目睽睽,直接急得扶着墙跪了下去,“我求求您了!我今天非要做这个手术不可……我也不能把他带来,我求求您通融我一下,让我进手术室吧……” 中年护士还在高声说着什么,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先前接待孔翎的那个小护士看在眼里,实在觉得她可怜,咬着唇下定决心,转身跑了出去。 不多时,她拉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赶了回来,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一眼就看见被人群围在中央,跪坐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孔翎。 她背影纤瘦,颤抖的时候如同风中即将陨落的一片叶,小护士在一旁着急地拉他的衣袖,仰头道,“管医生,我看她真的是有苦衷……也许被人强奸才有的孩子?今天不做手术,我怕对方拿孩子要挟她啊!” 管修林一双眼沉静深邃,几乎刹那就做了决定,他快步走进人群,微微俯身,一手将孔翎搀扶了起来。 男人温热的大手触碰到她纤细的手臂,冷热交织,已经冰冻了一天的孔翎身上泛起细细密密的颤栗,她泪眼婆娑地抬眸,就撞进了他那双清隽的眼中。 如同压抑夜幕里的一轮明月,有光照进她漆黑一片的深渊。 男人一尘不染的白大褂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孔翎被他扶着站wen,然后看他走上前,摘下胸前别着的黑金色钢笔,没有丝毫犹豫,刷刷在她的手术申请单上签了字。 “不是非要男方签字么。” 这声音沉如流水,又润似温玉。 “签我的名字好了,给她安排手术吧。” 孔翎睁大双眼,透过泪水努力看他如松如竹的高大背影。 她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背影,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境,在她跋山涉水,跑过无边黑暗后的光源尽头。 她身处泥泞挣扎的地狱,抬眸的瞬间,却见他朝她伸出一双干干净净,指节修长的手。 他是救赎,是新生,是光和良善。 是她破败人生的全部希望。 他是管修林。 孔翎在进入手术室的最后一刻回眸,男人双手插在医生服的口袋里,转头对着身边那位清秀的小护士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去给她安排个住院病房,” 他叫她, “岑溪。” ———————————— 这章有9674个字,我今天万更的原因是,我知道前一段剧情你们不爱看。 其实别说你们,写到一半的时候,我自己都不想写了。 我知道没人喜欢看这些,但是这就要说到我之前说过的,我写这篇文的初衷。 我说,我厌倦写甜宠,写那些全是虚假的美好,有时候写纯甜宠文,我会很分裂地感到痛苦,觉得,我在骗人。 我在欺骗那些还没有恋爱过……或者说毫无防备之心的姑娘。 我从小是看言情长大的,习惯了那些所谓很宠很苏的剧情,男主无所不能,永yuan专一,永yuan爱你,永yuan出现在你生命里解决你的困难,给你买买买,对你百依百顺,其实真的很大程度影响了我的爱情观。 没人告诉我,不是现实。我就这么傻了吧ji一头扎进了现实,然后发现,啊,不是那样的。 不是,只有美好的啊。原来很多男人,真的坏到女人想象不到的地步,原来他可以和你甜言蜜语,转头就对你拳脚相加,恶语相向,他会骗你,伤害你,为了他幼稚的一己私欲,却还是要缠着你,企图掌控你,占有你。 还有,女孩子是不能对伴侣随心所欲地要求的,两个人要互相照顾,互相体谅,互相付出,就像翎姐体贴嘉哥詹南那样(虽然是装的)。 这篇文,至少有百分之三十是真实的情节。 比如,我大学有个非常漂亮的姑娘,跟了个渣男得了性病,渣男不做前戏,不问她的意愿,而且异地的时候出轨,搞到她每周都要去医院用红外线切割尖锐湿疣,那是种顽固又容易复发的性病,十分恐怖,我不具体解释了,感兴趣可以自己百度一下,她就躺在治疗的椅子上痛哭。 再比如,另一个姑娘,和男朋友双双都是处,但是两个人第一次之后,她就得了阴道炎,我陪她去医院检查,大夫指检过后就出去了,她提裤子的时候没忍住,哭了出来,我手里抱着她厚厚的羽绒服,笨拙地去拥抱她。 有太多这样真实的痛苦了,太痛了,我不说了。 不是想要sha死谁对 爱情的向往,现在还是有很好很好的男孩子的,但是也不否认,确实有现实的“陆戈”,他会把你拉向地狱,甚至毁了你一生,所以我想在文里穿插一些实苦现实,不喜欢的就点叉,看过的也不用草木皆兵,多了解一个人,多审视一个人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爱这个人,跟这个人在一起。 翎姐太年轻了,才会被陆戈骗,二十三岁的翎姐再遇见陆戈,一定会玩儿死他的。 当然,大家都有身体自由,那么上床的话,一定要戴套。 其实这是我写篇文的初衷,现在很多渣女文都写得很好,但我还是想要跟读者科普两性安全。 我前面写的都是假的,如果是现实里的话翎姐跟任何人上床都会戴套,因为女孩子的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你没法保证性伴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更没法保证自己会不会怀孕 分卷阅读86 。 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和情感,对自己负责。 男人对你好不是爱情,男人给你花钱不是爱情,男人说好话也不是爱情,这些都是随时能收回的东西。 爱,就爱管修林。 有管修林,有的。尽管很少,但是这世界上还是有管修林这样的好男人,所以不要怕。 因为他是个堂堂正正的好人爱他,因为他活在光明下,一心善良温柔而爱他,做好自己,然后爱一个人的良好品格,责任感和正直,这些不会轻易改变的。 遇到他以后珍惜他,好好对他,仙女们就能收获美好的爱情啦。 最后,谨对我作者的身份负责,可能这章之后会引起很多读者的不适,在这里说声抱歉,但是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会写我想写的东西,并且不会改。 最后的结局,有宝宝微博问过我,我可以再说一次,我觉得这个结局不是标准意义上的he,但对每个人都是最好的结局,是我心里的he。 推荐何洁的《坏童话》给仙女们~我觉得很好听,也对我而言很有力量的一首歌,陪伴我走过很多岁月。 睡啦睡啦。 “祝你……生日快乐” 孔翎很久以后写关于管修林—— “唯独这故事三言两语说不清,得我最深情。” 得她最深情,也赐她最深情。 后来的这些年,她在小腹隐隐作痛的时候,都不敢去回想。 回想曾经有冰冷的机器和钢刀进入她的体内,是怎样残忍地,将她腹中孕育 着的小生命扼sha掉。 想起就要抽痛,为她痛,更为她无法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痛。 手术后的孔翎住进了单人的病房。 病房外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树,长了足有五层楼高,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抱膝 看窗外的摇曳树叶和光影,一看就是一整天。 在绝对的寂静里,像反复的噩梦一样,她会经常忍不住回忆起不久前的一 切,然后压抑地哭。 管修林提着饭盒来看孔翎的时候,推开门就看到床边蜷缩成一团,抱膝颤抖 啜泣的女孩。 她的背影似乎更瘦了,整个人笼罩在宽大病号服下,嶙峋的肩胛骨撑出棱角 分明的轮廓,看上去……瘦得可怜。 他脚步一顿,然后才轻轻关上门,走了进去。 像那天他对她伸出手一样的,第二次见面,管修林递给她一张洁白柔软的纸 巾。 孔翎泪眼迷蒙地抬起头,男人一半侧脸被余晖照耀着,对她笑了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唇边弧度优雅又性感,偏偏目光温柔如水。 他坐下来,坐在她身边,将纸巾塞给她,轻声嘱咐她,“不要哭,这个手术 后的一个月……就像坐小月子一样,不可以哭,眼睛会留下后遗症的。也不可以碰冷 水,不可以吹风,知道么?” 她不知道。 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些,更没有人,能照顾这样的她。 他是医生,对着医生,病人会本能地产生依赖和信任,于是孔翎哑着嗓子, 颤抖着把自己这两天出现的病症告诉他,“我……肚子会痛,还会流血……从病床到厕 所的这段距离,虽然很短,但我会走出一身的汗……甚至一翻身都会出汗……这些,都 是正常的吗?” 他面上浮现一丝纠结,到底不是妇科医生,作为心内科的翘楚,管修林对这 种事情了解得并不多,连刚才说的那些注意事项,都是临时问了妇科的医生才知道 的。 “肚子痛和流血是手术后的正常现象,应该同你的月经差不多,但是如果这 个状况过了十天左右还是存在,你一定记得告诉我,我带你去看医生。” 孔翎看着他怔怔地点头,眼睫里还有一滴泪,要落不落,晶莹得像镶嵌在她 瞳孔外的钻石。 看得人不能不起恻隐之心。 管修林放下饭盒,将它打开,第一层是热气腾腾的奶白色鱼汤,下面是饭和 鸡蛋,还有几样颜色鲜yan的小菜,他把筷子递到她手里,轻轻笑了一下,“出汗是 因为你身体很虚……毕竟是做了台手术,多少还是损伤了身体的,所以以后要多吃滋 补的东西,像鱼汤、鸡汤、鸡蛋这种,还有富含蛋白质的蔬菜和肉类。” 他对脸庞憔悴的女孩笑了笑,鼓励似的告诉她,“好好养一养身体,你还年 轻,会恢复的。” 孔翎的眼中又蓄起眼泪,她不想被他看见,匆忙说了声谢谢就低下头去,拿 着筷子狠狠把饭扒进嘴里。 可他看得分明,豆大的泪珠再次从她眼角滑落,滴进米饭里,被她狼狈地吞 咽掉。 管修林心里止不住地叹气。 环顾了病房一圈,他给她把汤盛到碗里,不敢吹得太凉,只是用勺子轻轻搅 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去看她的侧脸,“你……就一个人住院吗?” 孔翎闻言动作一顿,吸了吸鼻子,才把头垂得更低,“嗯……我家里人……病 了,朋友也快开学了,没空来看我。” 说完,在他的沉默里又补了句,“没关系,我一个人住院可以的,管医生…… 我付得起病房费用,如果麻烦到了你们,我也可以自己去打饭的!” 她语气隐隐急切,好像怕他把她赶走,不让她住院一样。 管修林怔住,看着女孩通红的双眼,心突然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疼得又尖锐,又迅猛。 他握着勺子,垂眼盛了一勺鱼汤,整理好情绪,才沉声告诉她,“你不是麻 烦。” 汤勺被他用碗接着递到嘴边,孔翎傻傻地垂眸看了眼勺子里奶白色的浓汤, 又看了看他深邃的双眼,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机械地张嘴,就着他的手喝了那一勺汤。 管修林陪着她吃饭,继续喂她喝汤,缓声道,“我没有怕你付不起钱的意 思,就算真的有困难,你可以告诉我,我不会不管的。” 孔翎抬眼去看他,男人神色认真,似乎不是在说假话,她不小心呛了一下, 开始捂着嘴咳嗽,管修林抽了张新的纸巾,倾身给她擦了擦嘴。 隔着 分卷阅读87 一层薄薄的纸巾,男人手指的温度灼烫,孔翎觉得这不开窗的房间里更 热了,她垂下眼,尴尬地轻咳一声,自己接过缓了缓,才小声道,“谢谢你……管医 生。” 管修林收回手,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又对她笑了一下,“不用谢,你 是病人,我是医生……应该的。” 孔翎沉默地开始继续吃饭,管修林看着她,抿了抿唇又解释道,“你现在不 能看手机,也不能看书,都会伤眼睛。我是怕你一个人无聊……” 她咀嚼的动作慢了几拍,然后听他试探着问,“不然,我空的时候,来给你 读故事听吧?” 孔翎再次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感激,却也有防备,男 人穿着白大褂的身姿挺拔俊秀,被她这么一眼看得微微脸红起来,摇头连忙解释, “你别误会……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孔翎看着他,感激地笑了笑,“管医生可怜我。” 她本以为管修林会默认,可没想到他却十分郑重地看了她几秒,问,“为什 么可怜?” 孔翎怔住,“因为我……” 他声音沉沉,有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力量,“因为你发生了这样的事,就是 值得可怜的人了?” 那双眼睛笃定,却不是怜悯,而是完全的平等和尊重,“现在这个时代,每 个人都拥有自己身体的掌控权。对于大部分女孩子来说,发生这样的事情也都不是 你们所愿。早就不是封建社会了,没有人会因为这样的事情看轻你、不爱惜你,无 论是男是女,都不能对你抱有任何的偏见。” 或许管修林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的坚定,给了她往后人生漫长岁月里无尽 的力量—— “万一以后真有因此心生芥蒂的人,离开他,孔翎,你值得更幸福的归宿。” 你值得更幸福的归宿。 这句话对任何一个人而言都价值千金,更不要说是身处人生最低谷的孔翎。 有多少人离不开一个错误的伴侣,被对方伤害、贬低、打击,却还是自怜自 艾地认为,自己除了这个人不配再被爱了。 又有多少人不敢相信自己是稀世的珍宝,而浑噩地活在痛苦中。 她没见过英雄或者超人,但那一刻,孔翎想,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 他应该叫管修林。 *** 他是个言出必行,之后的日子里果然除了来送饭,也来给她讲故事。 如果他是夜班,就白天来陪她,白班的话就晚上来,等她睡着了再回去。 管修林喜欢艺术,更有自己优秀的jian赏品味,他博览群书,又看过几百部 的高分电影,每一部都是好故事,讲给她听的时候,声音低沉,娓娓道来。 他像个无所不知的百科全书,悉心教导她,宽慰她,孔翎在管修林身边的日 子,才渐渐形成自己的艺术审美,和人生的三观。 他曾经买了本za志,怕她伤眼睛,只是粗略地给她翻看了一遍,孔翎指着za 志上穿着漂亮衣服的模特,抬头朝他笑,语气不无羡慕,“模特们真好看……她们穿 的都是这么时尚的衣服……也真好看啊。” 管修林看着她轻笑,“没有女孩不喜欢漂亮裙子的,你穿这些漂亮裙子……也 一定会很好看。” 他顿了顿,眼中忽然迸发出光亮,“有想过大学以后做什么工作吗?” 孔翎一脸的茫然,从来没有人跟她规划过未来,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喜欢什 么,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 他笑容和煦,鼓励地看着她,晶亮眼眸似一片沃土,在她心里种下一粒种 子,“不如试试做模特呢?小孔翎这么漂亮,又高又瘦,也可以当模特,像她们这 样天天穿漂亮衣服的。” 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我?!” 管修林拿起za志,将那件漂亮的红裙子图片在她下巴下方比了比,赞许地再 次点头,“就是你啊,你看,这样不是很好看么。” 她看着他的笑容说不出话,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和眼前这个人一起在她心 里生了根发了芽,在她往后的人生里,都拼了命地茁壮生长。 孔翎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 不然一向清醒,要把付出和回报划成对等的她,为什么会放纵着享受管修林 对她的好,就这样糊里糊涂下去呢? 直到这天管修林夜班,晚饭后就离开了。 来查房的护士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这些天早就以为她是岑溪和管修林的朋 友,所以才多说了一句,“孔翎小妹妹,你不去看岑溪表白呀?” 孔翎怔住,看着护士疑惑地问,“岑溪……要表白?跟谁表白……” 护士“嗨”了一声,“还能有谁呀?我们院谁不知道岑溪痴心喜欢管医生喜欢 了六七年?今天不是管医生生日嘛,她当然要借此机会跟管医生表白啦!” 孔翎睁大眼睛,睫毛颤了颤,好像听不懂她说的话一样,看着她嘴唇开合继 续道,“心内科的大夫们都串通好了,今晚管医生不是夜班么,要是答应了岑溪, 就跟他串班,放他俩去享受二人世界呢!” “嘭”地一声,孔翎手忙脚乱间打翻了在床头的热水壶,她被巨响震回神,在 护士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垂眸,遮掩着笑了一声,“是么……那真的很期待啦……可惜我 身体没恢复,不然这样重要的日子,真该去祝福岑溪的……” 护士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我们岑溪最善良啦,肯定也理解的,你好好休 息,那我先走啦!” 送走了护士,孔翎就在没有开灯的病房了坐了整整一个傍晚。 她数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一片一片,认真得眼睛都胀涩发痛。 可她不敢眨眼。 她怕一眨眼,泪水就落了下来。 护士说得对……岑溪是那么好的姑娘,她为了帮她,甚至不惜叫来自己 分卷阅读88 喜欢许 多年的人,给她的手术单签字。 只有这样的姑娘,才能配得上他。 孔翎不知道一个人坐了多久,直到喉咙里痛得刀割一样,想起身烧水的时 候,打开热水壶,倒出一地的碎片。 她目光发直地捡起一片碎片,根本看不清碎片边缘的影子,眼前重重叠叠一 片,直到尖锐的疼痛袭来,才唤回了她的神智。 她捧着渗血的手指,第一念头是—— 今天是8月13号。 他的生日,原来是8月13号。 明明下午他来的时候脸上那么平静,甚至提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她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也并不需要她的祝福吧。 小腹处传来隐隐的阵痛,水壶坏了,可她必须要喝热水。 孔翎尝试着去敲了敲隔壁病房的门,无人应答,这才想起来,今天隔壁的大 姐已经出院了。 她捧着碎裂的水壶,站在昏暗的病房走廊里,不知道还能去找谁。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心内科,管修林的办公室走。 越来越盛的灯光在眼前,孔翎站在心内科办公室的门口想—— 如果这一刻,推门进去,他还在的话…… 她眼眶泛红,心跳就这么一分一分地急促了起来,孔翎狠下心,咬唇敲响了 办公室的门。 “进——” 里面传出一个女声的回答。 孔翎沉沉闭了闭眼,企图压下自己心口那一处不断瑟缩的疼痛。 她想,这样也好。 明天再见到他,要祝福他和岑溪……祝他们幸福。 还要……告诉他…… 以后不要再来给她讲故事了。 她不想被人看出异样,努力笑着推门进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却看到了端坐 在办公桌前,一袭洁白工作服纤尘不染的男人。 他好像和下午从她的病房离开时,都没有任何改变。 或者说,不论何时,管修林都清隽,温柔,像一轮皎洁又明亮的月。 她唇边那抹强自镇定的笑容倏地消失无踪,刹那所有的镇定都灰飞烟灭。 管修林转首见是她,提高声音叫了声她的名字,立刻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孔翎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对上他那双担忧的眼眸,嘴唇抑制不 住地开始颤抖,眼泪涌起,蓦地模糊了视线。 他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看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连件外套都没有 披,下意识皱紧了眉,将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解了下来,给她披上。 他摸她的额头,有一层细密的薄汗,心疼地责备她,“病房走到这里很 yuan,你怎么不知道加件衣服?吹了风受凉怎么办?” 孔翎说不出话,一遍遍地摇头,看着他只是哭。 她说不出自己此刻终于敢放肆庆幸还是害怕——管修林,没有和岑溪一起离开 医院。 他看着她,和身后的女医生抱歉地打了个招呼,拥着她转身走出办公室,关 上了门。 管修林拉着她走到避风的拐角,扶着她的双肩垂眸,语气急切担忧道,“怎 么了孔翎……你别哭啊,出什么事了?” 她的泪水依旧不听话地夺眶而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怕他没有耐心, 努力想回他,“我……”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又或者是自作多情,她在他眼里看到心疼。 “我的水壶坏了……烧不了热水了……” 女孩还是哭得伤心欲绝,可他终于能长出一口气,脸上是安下心来的笑容, 无奈揉了揉她的长发感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 他又拢了拢她披着的衣服领口,告诉她,“在这儿等我,我去取水壶,送你 回去。” 孔翎点头,他转身,她就随着他转身,视线始终紧紧黏着他。 他站在门前,握着把手转身,看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就那么疼了一 下。 好像小孩子在看一件自己最喜欢的玩具,生怕别人抢走了去似的。 “等我。” 他又说。 于是她就真的乖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他,管修林很快再次拿着热水壶 出来,他走近她,忽然展臂,将她拥进怀里,就这么揽着她往病房走。 孔翎在他的怀抱里颤抖一瞬,然后吸吸鼻子,扯住他的衣角,很小声很小声 地叫他。 “管医生……” “嗯?” 他温柔垂眸看她,恰好对上她那双迷蒙的泪眼,管修林看着她被泪水打湿的 睫毛叹气,口吻却还是宠溺的,指尖也不敢用力地放轻动作,拂去她的泪水。 “不是说好了,不可以哭的吗?” 孔翎拼命地摇头,一双眼通红地看着他,花很大力气才能wen住情绪,在眼 泪中努力朝他绽放一个笑容—— “祝你……生日快乐。” ———————————— 管医生是狮子座但是,一个铁律,一个星座盛产渣男的话,比如巨蟹座之类的,我 现实里就真的并没见过一个这个星座的好男人。 但是如果是盛产好男人的星座,却也并不代表,这个星座就没有渣男。 哪怕生日都是同一天,也会天差地别。 “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好高兴。” 他看着她泪眼里攒出的笑意,沉默着没有道谢。 她是苦痛里开出的花,因为跌入绝境,显得更蓬勃明丽。 她的一丁点快乐,都脆弱得让人心疼,更让人想要捧在手心里呵护。 他看着她,缓声一字一顿道,“生日快乐,那么我的礼物呢。” 孔翎在他沉静的目光里手足无措,徒劳地把掌心在身上蹭了 分卷阅读89 蹭,却切切实实 地什么也抓不到,“我……刚刚知道你过生日,还没来得及准备……” 他依旧只是但笑不语,孔翎的慌张一层层涌起来,语无伦次地想要给他解 释,却自己也觉得解释得越来越不对,“我知道她们都给你准备了礼物……还想请你 去吃饭,我听说岑溪还……还……” 她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越说越…… 孔翎噤声,咬着唇,小心翼翼地去看他,可他眼中却并没有一丝怒意,反倒 笑意越发深刻了起来。 他悠悠地接上她的话,轻声问她,“那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请我吃饭,我 都没有去吗。” 孔翎感到自己的手在抖,她把双手偷偷藏在身上披着的他的工作服下,拉着 他衣服的柔软一角,企图给自己一些力量。 她的声音也在颤,“为什么……” “因为,”他挑起俊秀的眉,弯着一双眼看她的脸颊,终于因为羞怯而染上一 丝绯红,不再是病态的苍白,一颗心就那么柔软得化成了水,“我原本准备和张医 生交接班以后,买个蛋糕,回到病房去陪你的。” 她才刚刚干涩一些的眼眶隐隐又湿润了起来。 可他偏偏还要轻叹一声,继续说,“我的生日,只想和你过。” 管修林朝她伸出手,掌心宽大而干净,孩子气地眨了眨眼,不依不饶地问 她,“生日礼物?” 孔翎眼泪跌落下来,说不出话,只是一味地摇头,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像个傻 子。 活在幸福梦境里,一开口就会打碎一切美好的傻子。 她连哽咽都不敢出声,管修林止不住地叹气,不舍得看她掉眼泪,俯身拉起 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拉着她继续向前走。 “笨啊。” 他微微咬着牙,宠溺地笑了一声。 “我想要的礼物,除了你还有什么呢。” 她怔怔跟他往前走着,看他轮廓英挺的侧脸,男人柔软的睫毛垂下来,自己 似乎忍不住地抿唇笑了一下,很轻地感叹—— “对我而言,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好的礼物了。” 孔翎吸了吸鼻子,忽然轻轻拽了一把他的手。 他含笑的眼回眸,摇头笑了一声,看着她哭红的鼻尖,可怜又可爱,忍不住 用力,将她抱进了怀里。 轻轻撞进他温暖的胸膛,孔翎说不出那一刻的感受。 好像几经挣扎,终于从昏暗无光的地狱逃离,奔向宁静绚烂的天堂。又像是 在虚空漂浮太久的人,终于再次落回大地,寻回久违的真切和安心。 他的胸膛是容纳她所有苦痛与泪水的盛土。 她几乎是贪婪地拥住他,闭上眼,在他怀里颤抖,像只雷雨天受了惊的羸弱 白鸽。 管修林的手轻抚她嶙峋的后背,轻柔又珍重地问她,“孔翎……你愿意从此 后,让我来保护你吗?” 她拽着他的衣角拼命点头,眼泪洇湿他胸前大片的衣襟。 她只知道点头,喉咙因哽咽而钝痛,偏偏还要硬挤出来声音回答他,生怕晚 一秒就此错过,“我……愿意……!” 他就笑,抱着她笑,笑到仰起头,笑得胸膛震动,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孔 翎也不自觉地破涕为笑,红着脸对上他垂眸时温柔怜爱的目光。 医院走廊的声控灯灭了亮,亮了灭,夜无风时闷,风来就又凉爽起来,他的 容颜,他的眉眼就在咫尺,似垂手可摘的皎月。 此刻得到有多欣喜若狂,往后失去,就有多悔憾终生。 这一幕多少次在她的魂梦里阵痛。 她没有任何词语能形容出这一刻—— 这看似寻常,却注定成为她此生最幸福的一刻。 开学后,孔翎请了假,秦雪色在一个周末来看望她,孔翎到底是把所有的事 情都讲给了她听。 女孩穿着校服,坐在她的病床沿,抿着唇久久地沉默,孔翎对上病房外管修 林担忧的目光,淡笑着摇了摇头。 她揉了揉秦雪色的头发,“干嘛啦,好像受苦受难的不是我是你一样。” 秦雪色做出一副不快的样子打掉她的手,眼眶发红,“你怎么能……?!什么 都不告诉我,好歹我也可以来陪陪你……和你一起想办法!” 孔翎听了心里也唏嘘,但一切已经过去,病房外站着的那个人复原了她整个 人和一颗心,她重新被拼凑完整,不想再显露那些支离破碎的痛苦让他们担忧,只 是笑道,“你爸妈假期不是看你看得很严吗?你还要补习,又不像我是个学霸,根 本不用上课外班……” 秦雪色气得不想理她,“你别三句半没个正经!” 孔翎终于笑出来,拉她的手,“好啦……这不是没事儿了吗?” 秦雪色转头,瞥了眼病房外的管修林,压低了声音问她,“你这次……看好 了?他确实是个好人吗……?” 孔翎没有丝毫犹豫,点头说“是”,笑得眉眼弯弯地,“这个世界上,我再没 见过比他更好的男人了,雪色。” 秦雪色叹气,点点头,“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相信他。” 她看着孔翎,目光小心翼翼地扫过她的小腹,“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不 是还要修养一阵才能出院?” 孔翎点头,“至少还要十天半个月左右吧……出院后,我要先去接我外婆。” 秦雪色眉心一跳,“陆戈现在还不知道你在哪儿,你一直没联系过你外婆的 医院?” 孔翎抿唇,轻轻点了点头,“我怕他……找到我,知道我打了孩子的事情。更 怕他……” 她没再说下去,抬眼看向门外的管修林,秦雪色了然,皱着眉问她,“你没 有如实告诉管修林全部的事情……?” 孔翎垂眼,放轻了声音,“只说我……遇人不淑,没再说更多。外婆的事,我 也想等我好起来了再亲自给她办转院。” 分卷阅读90 秦雪色有话要说,孔翎知道她的意思,率先开口继续道,“我知道你要说什 么雪色,但是修林是医生……他不会看着我生病的外婆不管的。现在我哪儿也去不 了,什么也做不了,我不想提前麻烦他出面为我解决这一切,就算要面对……至少也 等我好起来,能够和他一起面对的时候,再去找陆戈……” 秦雪色看见她的指尖在被子上收紧,指腹因用力而泛白,她想了想,到底也 能明白孔翎的心思,“你不想……管医生在陆戈面前受任何委屈。” 孔翎垂着眼睛没有说话,秦雪色轻轻拉过她抓着被子的手,孔翎缓缓看过 来,只见她眼睛里都是安抚,“他会明白你的心的。” “学校的事情我会帮你打点好,你好好休养,我下周末再来看你。” 送走了秦雪色,管修林从外面回到病房,孔翎还在盯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 他走过去,轻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孔翎皱着鼻子抓住他的手,他坐在她病床旁,看她的眼神透着唏嘘和怜爱。 孔翎被他这么看得发憷,“怎么了?” 他噙着笑摇摇头,“没事,只是看到你朋友穿着校服,才想起来你也不过是 个孩子……” 孔翎有些不服气地抬起下巴,“嫌我小了?” “不是……” 他哭笑不得,凑过来抱她,将下巴搁在她肩上,两个人骨头都被硌疼了也不 肯撒手,孔翎听他叹息,头埋在她颈侧闷声道,“是心疼你……小小年纪,却吃了这 么多不该吃的苦。” 暮色温柔,她鼻尖发酸,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手背,抑制不住地温柔笑起 来,“修林……我不觉得苦。” “如果一定要吃这些苦才能遇见你,那我所有的苦都很值得。” 他抱紧她,坐在床上轻轻摇晃,吻了吻她的脸颊,那双眼盛满心疼,看着 她,像看这世上的至宝。 他郑重许诺,“以后……是苦是甜,我都陪你。” *** 孔翎住院将近一个月,身子几乎完全恢复,她和管修林的恋情从开始的第二 天就被他告知了医院的所有人,这期间,她只yuanyuan见过岑溪一次,想要说些什 么,岑溪却径自转身走了。 想想也是…… 因为自己的好心,失去了喜欢多年的男人,换成孔翎,也无法大度到若无其 事。 可爱情本就是最自私的东西,孔翎并不会因为岑溪而放弃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管修林。 临近中午,她不再那么怕吹风了,看看时间快到了医院食堂开饭的时候,平 时都是管修林给她打饭,今天他白班,孔翎拎着饭盒就去了食堂,想要也给他也送 一次饭。 选了几样他爱吃的菜,又盛了汤,孔翎小心翼翼地拎着饭盒走到了心内科他 的办公室。 医生的中午休息时间很没有准,十二点的办公室门口还站满了等候的病人和 家属,孔翎仗着个子高,在人群后踮着脚张望,一眼就看见她的管修林一身纯白的 工作服,温文尔雅地坐在桌前写着什么。 一旁的病人不断地出声询问,他脸上也找不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笔尖不曾 停顿,唇边挂着浅笑,一一回答着他们的问题,不时还要微微抬眸,提醒后面排队 的患者注意秩序。 孔翎咬唇,看着他工作的样子,觉得他性感极了,却也心疼极了。 每天救死扶伤,面对无数病患希望的眼神,他内心该有多温柔强大,才能成 为这样完美的医生呢。 她知道病人和家属看病不易,可她的管修林也很辛苦,于是孔翎起了私心, 等他现在诊断的这位病患站起身道谢的时候,在下一个人坐上椅子之前,她挤进人 群里,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 屋子里的人都看了过来,管修林对面坐着的女医生看了孔翎一眼,笑着打趣 道,“哟,看来是到吃饭的点儿啦,管医生女朋友心疼了,来给送饭啦!” 他穿过人群看向她,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一双眼熠熠发亮。 女医生见状,把钢笔一盖,站起来伸手请病患纷纷出去,“大家先去吃个 饭,也让医生歇口气,下午一点半,咱们准时再开始问诊!” 还有患者不想走,女医生轻轻拉了一把,把人给拉了出去,“哎哟,走吧! 没看人家小两口要二人世界啦?!快去吃饭去,不吃饭下午怎么看病呢?” 后头的话被关门声隔绝在外,孔翎拎着饭盒,抬起一双眼小心翼翼地看他, “我是不是做错啦?人家排了好久的队,好不容易要排到了……” 他慢条斯理地收起钢笔,故意板着脸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饭盒,“嗯,可 不是么,下午又要重排。” 孔翎顿时慌了,“那……那怎么办?你记住他的脸了吗,下午能不能先给他看 呀?” 管修林看她这副认真的傻样儿终于笑了出来,拉着她放下饭盒,亲昵地刮了 刮她的鼻尖,“逗你呢小傻瓜!他们手里都握着号的,下午直接叫号就行了,我还 能做庸医浪费人家时间吗?” 她知道自己被耍了,气鼓鼓地要去搔他腰侧的痒痒肉,“你还说!管医生对 着病人就彬彬有礼的,就知道戏弄欺负自己女朋友!” 他被她这句控诉说得心情大好,又摸了摸她身上穿的薄外套,“还行,女朋 友学乖了,知道穿遮风的衣服了……我早上买的大枣和核桃有没有多吃点?” 孔翎不依不饶地追着他,“吃了……!你别转移话题!” 管修林无奈,笑着一面护着她一面躲她,闪身进了病房帘子后,孔翎追过 去,把他堵在帘子后的病床前,哼笑了两声,“跑呀,看你往哪儿跑!” 他狡黠地摇头,下一瞬忽然一把抱住她倒在了床上。 孔翎被他高大的身躯压着,慌张抬眼,对上他深情的双眸,心头一动,看着 他越来越近的唇,缓缓闭上了眼。 温热的触感落在她唇上,他将她的十指扣握住,和她 分卷阅读91 忘情地唇舌纠缠,孔翎 鼻腔溢出轻声的娇吟,管修林喉结滚动一刹,她睁开眼喘息,忽然笑了一声。 他用高挺的鼻尖蹭她的脸,鼻音浓重,问得轻缓,“笑什么,嗯?” 她的手指流连在他的眉眼处,轻轻吻了吻他的喉结,“刚才看管医生工作的 时候……觉得好性感。” 他失笑,孔翎认真地看着他继续说,“管医生,怎么做到这么认真……这么迷 人的呢?” 他俯身,灼热的呼吸与她再次纠缠,“因为爱你。” “因为……爱我?” “嗯,”他低声应,将她的手贴上自己的心口,一双眼满含爱意地笑,“因为 爱你,所以想要更认真地对待每一个人,更努力地过好每一天。” “为你,也为我们的以后。” 她看着他认真地说完这番话,一双眼睛顿时又泛起泪花,孔翎哽咽地笑,管 修林伸手抹去她眼角渗出的泪珠,装作很凶的样子,“不要哭!” 她根本不怕他,看他故意装凶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双臂揽下他的脖子紧紧 抱他,却哭得更凶。 他没办法,拍着她的手臂哄她,有些泄气似的无奈道,“怎么你跟了我以 后,哭鼻子的频率更高了呢……” “傻子……!”她笑着骂他,眨眼的时候,眼泪滚落进乌黑的鬓发,将脸贴上他 的脸颊,在他耳边叹息着道,“因为高兴……” “因为啊……修林……” “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好高兴。” ———————————— 想写糖的时候,我又是那么地顺畅!哦! 除了她(解旭宸 高H) 孔翎这一生信奉事过无悔四个字。 不论人生何种际遇,她都觉得是命——既是命,无从后悔,也不必后悔。 发生在她生命里的任何事,遇上的任何人,她都坚信,有这些出现的必要 性,哪怕是苦痛,从中汲取道理与力量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就够了。 但她唯一后悔的事,是从没有亲口告诉过管修林,她曾那么,那么渴望与他 天长地久。 那些他们积极地设想着以后的日子,短暂得如同昙花一现,命运就像只虎视 眈眈的猛兽,肆意地看着猎物在泥潭里徒劳挣扎,当期待值到达巅峰,准备奋力一 跃逃离禁锢的刹那,再给予他们最后的、最致命的一击。 那头猛兽得意地舔舐着利爪,笑着告诉她,你看啊,你费心堆建的美好就是 这么脆弱,我不过轻轻一触…… 就碎落了一地。 她以为她可以和他走下去,十指紧扣天长地久,有遥yuan又值得期待的未 来,有崭新的人生,无数的可能,数年后,有他们的家,他们的孩子,还有他和她 四世同堂的一生。 可事实是,在她出院的前夕,她终于接到了恶魔的电话。 那时陆戈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怒气冲冲,从国外结束纸醉金迷飞回国,终于想起找她,却查出了她已经 堕胎的消息。 电话那头的男人像头暴怒的狮子,毫不留情地斥责着她的不识抬举,“我他 妈允许你留种……你竟敢打掉我陆戈的孩子?!” 遥yuan的怒吼令她如今每每回想还是心头一紧,窒息般地惶恐,噩梦的尽 头,陆戈咬牙切齿地下达最后通牒,“孔翎,你这辈子要是还想见到你外婆的话, 就给我立刻滚回会馆——” 那声音像电影的艺术处理手法一样,被立体拉长了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孔 翎难抑地浑身一颤,一脚从高高的云端天梯上踏空。 失重感令她蓦地睁开眼。 她到现在还是会被噩梦惊醒。 回想起那些她被打落地狱,又脆弱得根本爬不上来的日子。 她无数次想回到过去,拥抱一下那个没用的少女,她有一双哭红的眼,看谁 都充满畏惧。 深夜里的大山万籁俱寂,偶有乌鸦的鸣叫声,天光一丝也透不下来,黑暗里 她一双眼眸潋滟地缩紧。 也只有一瞬。 好在,她已是今天的她了。 梦境踏碎,她如今已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孔翎了。 身边的解旭宸从睡梦中抓住她的手,呢喃着问她,“怎么了……?” 孔翎缓缓吐出一口气,初醒的眼眸里已经找不出一丝的迷蒙,甚至反倒拍了 拍枕边男人的手臂,温柔地笑起来,“没事,睡吧。” 这声音清浅又沉静,霎时安抚了解旭宸的惊悸,他再次沉沉合上眼睡去。 孔翎轻轻翻身,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一双眼倒映在玻璃上,眼睫垂落,缓 缓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 “咚咚咚!” “孔老师!” “孔老师!哥哥!你们在吗?!” 门边的墙上,解旭宸按着孔翎的腰,肉棒在她的臀间不断地进出着,他的大 手死死捂着她的嘴,凑近她耳畔,用气声笑道,“不可以叫出声哦小羽毛……不然孩 子们会听见的。” 她咬着唇发不出声音,转头没什么力气地嗔他一眼,换来他更卖力地顶弄操 干。 门外壮壮拍门的声音更大了些,孩子得不到回应,明显惶恐了起来,“孔老 师……孔老师!你们走了吗?孔老师!” 解旭宸坏心地往她花心最深处顶弄去,孔翎的子宫被他的龟头狠狠撞击,酸 软中又带着一丝疼痛。 她闷哼出一声轻轻的娇吟,解旭宸恰好松了手,坏心地命令,“回答壮壮, 小羽毛。” 他说得轻巧,偏偏操她操得越来越用力,一下下去顶最敏感点,濡湿的舌尖 滑过她裸露的肩头和蝴蝶骨,舔弄得她浑身颤栗,忍不住泄了大股爱液浇在他肉棒 上。 “嗯……壮壮……老师在……啊……!” 他听她回话,又开始发狠地往死里 分卷阅读92 操她,孔翎吓得连忙抓起了他的手捂住了 自己的唇,好在门外的小孩子单纯,听见她没有不告而别就已经很开心,提高了声 音问她,“老师!你们怎么不出来吃早饭呢?我们都在等你们!” 解旭宸凑近她依旧低声笑着,语气里满是得意,“小屁孩懂什么?哥哥和他 们老师吃的早饭……才是人间美味呢……” 她被他顶在墙上,昨夜做到红肿的花穴还没有消肿,她配合地踮脚抬起雪 臀,花穴口媚红的软肉就可怜又诱惑地承受着他一次次的进入和撤出,红与紫红色 交织纠缠在一起,染上丝丝的白沫,顺着她和他交合的性器流下来。 解旭宸揉她的乳尖,那团酥软的乳肉从他指缝横溢出来,一手根本无法握 住,“嗯……小羽毛乖,说话呀,壮壮还等着你呢。” 她在高潮的颤栗里闭上眼,手慌张地伸到身后想抓住他不断冲撞的劲腰,解 旭宸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更好借力地顶弄了起来,孔翎几乎要尖叫出声,花了大 力气才能继续在壮壮的敲门声里回答,“你们……嗯啊……你们先吃壮壮……呀……老师和 哥哥……一会儿就下去……!” “哦……”门外的壮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老师,我先走了!” 解旭宸一听他要走,连忙继续用力地碾磨她的敏感点,孔翎咿咿呀呀地不敢 出声,一只手死命按着他的手掌心,报复似的在他掌心伸出舌尖舔了舔。 “嘶……小羽毛想我射么?” 门外彻底没有了小孩的声音,他放开手,孔翎这才敢小声哼了出来,声音因 为疲累媚得气若游丝,“当然……他们还等着我们……呜嗯……吃饭呢。” 解旭宸不满,伸手在她的花核上快速揉弄,孔翎花穴受不住他这样的撩拨, 再次开始拼命收缩,他在极致的包裹快感里享受地放缓了抽插的速度,“难道我喂 不饱小羽毛吗?” 孔翎乖巧地摇头,回眸看着他,白皙的颊边一绺长发贴在脸上,红唇轻启, 显得妖冶又纯情,“嗯……机长大人当然喂得饱人家啊……只是你太持久了嘛……又不喂 人家吃精液,我肚子都被你操饿了呀……哈啊!” 解旭宸在她刻意的言语刺激中双眸一黯,女人的腰臀轻轻贴着他扭动起来, 泄身后的花穴酸软得几乎夹不住他的性器,但她还是用尽力气去配合他抽插的速度 夹弄。 他再忍不住,大手狠狠抽在她臀部上,留下猩红的印子,孔翎吃痛地呻吟, 嘤嘤地啜泣起来勾引他,“呜……好痛呀机长大人,你打痛小羽毛了呢……呜嗯……” “小骚货……小妖精……不许装哭!小点声叫,一会儿孩子们听见了……哦啊!操 死你……!” 孔翎配合地压低声音呻吟,“啊嗯……操死我嘛!求求机长大人操死我呀! 嗯……!” 男人终于狠命冲刺了几十下,俯下身去找她的唇舌,孔翎配合地回眸和他纠 缠在一起,感受他龟头使劲往她宫口一戳,抵着半开的宫口播撒进灼烫的男精。 他的吻温柔地,带着事后的安抚意味,男根不甘寂寞地在她湿滑紧热的花穴 里再次磨蹭个不停,她轻轻咬了他的舌尖,一双眼雾气氤氲,“不要了……” “嗯,”他乌发上流下晶莹的汗珠,呼吸还带着灼热,“不要了,我给你准备 的礼物也快到了。” “礼物?哈嗯……” 他笑着不回答,提臀继续用半软地肉棒捣弄着她泥泞一片的花穴,感受着自 己的浓精缓缓在龟头上摩擦,大手留恋地在她胸乳、纤腰和丰臀上来回抚摸,唇舌 爱怜地和她索吻,“一会儿给你看,再让我摸会儿,宝贝小羽毛……” 云销雨霁之后收拾妥当,孔翎换了一身浅绿色的方领款吊带紧身裙,挽着一 身飞行制服的解旭宸下了楼。 小孩子们看过来,对着这对俊男靓女齐刷刷发出了“哇”的赞叹声,两个老师 看见他们同行,难免对刚才两个人在楼上的旖旎情事浮想联翩,羞红了脸给他们盛 了饭就闪身进了教室。 解旭宸和孔翎倒是落落大方,丝毫不遮掩地相互夹菜,甜腻吃完了一顿饭, 早操时间,孩子们在操场上活动着,不多时,他说的礼物就如期而至。 巨大的直升机螺旋桨声响在学校上空,随着它的降低,风越来越大,解旭宸 展臂揽紧长发飞舞的孔翎,笑着在她耳边道,“记得么?我说过要让小羽毛坐我开 的飞机。” 她似惊似喜地看了他一眼,男人待飞机停wen以后上前,和副机长交谈了几 句,然后回头环视一圈操场上期待的孩子们,故意沉声笑道,“这次考试的年级第 一是谁?” 壮壮和昨天撒娇的小女孩双双举起了手,解旭宸惊讶地挑眉,有些犯了难, “两个人都是第一啊?” 他看了眼孔翎,孔翎了然地走上前,牵着孩子的手交给他,“我带着其他小 朋友在下面欣赏,机长大人先带两个孩子一起飞一圈儿吧。” 其他人羡慕地看着壮壮和小姑娘坐上了直升机,孩子脸上的兴奋遮掩不住, 孔翎笑着摸了摸他们的头,“下次考了第一,哥哥也带你们上天飞一圈,好不好?” “好!!” 飞机在孩子们齐齐的应答声中缓缓启动引擎,孔翎站在地面上,看着解旭宸 沉着俊逸的侧脸,男人一身机长制服依旧撩人,在他的操控下,庞大的直升飞机 wen步高飞,螺旋桨扇动的大风中,孔翎仰头,看见他垂眸向她投来一眼。 男人认真地完成着自己专业的飞行任务,那一眼神采昂扬,深邃又性感。 她朝他勾唇浅笑,和孩子们一起欣赏直升飞机在空中做出各类赏心悦目的动 作,急速直升与下坠,刺激感不言而喻,看得地面上的孩子们都阵阵惊呼。 她抱臂站在地面,看着他精彩的炫技想,这个男人,果然天生就是属于骄傲 的蓝天的。 他就如同他卓越的飞行技巧,永yuan属于自由,属于永不止歇的征服,属于 绚烂和多变。 解旭宸就应当如此。 分卷阅读93 直到壮壮和小姑娘下了飞机,还意犹未尽地被孩子们围在正中间分享心得, 孔翎看着解旭宸走向她,高大英俊的男人身着制服,噙着笑对她微微鞠躬,伸出手 邀请,“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来带您回家。” 这句话说得她心情大好,弯着眉眼将手交到他手心,“好,我们回去。” 她坐在副驾驶位,和地上拼命喊着“孔老师再见”的孩子们挥手,直升机缓缓 上升,那些小人的影子渐渐模糊成一团,周遭的青山树影纷纷化身翠绿的丝绸,故 土从四面八方温柔地包裹着她,目送她飞yuan。 孔翎在浅浅的云层中看着机窗外的风景,转头打量一瞬解旭宸的侧颜,终究 还是开口,“我听说,军机再次邀请你执行飞行任务了。” 她浅笑着陈述,并不是疑问。 解旭宸沉默一瞬,到底点了点头。 男人的自嘲带着无力,却又听得出笃定,“回去以后,我就从民航交接了。 以后……出任务,行踪不定,生生死死的,也许连这样几个月见你一面,都做不到。” 孔翎会心地笑起来,离愁别绪只有很少一部分,更多是真心实意替他感到开 心。 以他的水平,早就应该直接驾驶军机的,只是解旭宸年少叛逆,非要和自己 手握重权的父亲对着来,这才顶着五道杠的机长头衔,一直在民航埋没着自己超高 的飞行驾驶技术。 这一趟,经过昨夜直白坦露的拒绝后,孔翎知道,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就好像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盛筵再欢闹,也总是要散。 人是一个人来到这世上,走的时候,势必也是一个人,生命里那些最重要的 时刻,其实我们都终将学会一个人去面对,说到底没有人能真正永yuan陪伴。 她做好了准备和他告别,目送他飞向属于他的,更自由更广袤的天。 直升机破开云雾,孔翎笑着与他一起看向前方的蓝天,“你会是最出色的机 长,征服你想征服的一切,旭宸。” 他紧握操纵杆,内心百感交集。 他会征服他想征服的一切——除了她。 孔翎是永yuan不会束缚男人的女人。 她知道他爱自由,爱蓝天,就彻底拱手将他要的自由送给他。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她全部都会站在原地微笑着祝愿。 她不需要把他绑在她身边。 可越是这样,越让他贪恋。 他眼眸暗了暗,心绪复za,却不敢有半点的分神。 飞机上坐着的,除了他自己,还有他想用生命守护的女人。 浪荡不羁了半辈子的人也终有一天明白,原来一个人爱一个人,可以将小爱 超脱成大爱。飞机上只有她一个人坐在他身边,他却觉得比满载一个机舱的旅客还 值得加倍小心。 没有人教过他,爱和生活要如何平衡。 生活平淡无奇,爱却如此目眩神迷。 那么。 爱要……如何放手,又如何紧握呢,孔翎。 匆匆看一眼她浅笑的侧颜,将这一幕深深记在心里,解旭宸平复呼吸后才敢 问她,“回去以后,家里要举办一个晚宴,你能陪我吗?” 孔翎垂眸,笑着颔首,“当然,做机长大人的女伴,我求之不得。” 她转首,回眸再看一眼鹿山的影子,像少女雀雀那样对着他笑起来,夸赞得 真心实意,“机长大人开的飞机,果然是这世界上最平wen,最让我心安的。” 他在沉痛里抑制不住地高兴,抿唇轻声回应她,像许下一个承诺,“下一 次……如果有机会,我还带我的小羽毛飞。” 孔翎弯着笑眼转首,不再言语。 他们心里都清楚,回到B市后,“下一次”,有时候—— 就遥yuan得如同下辈子。 —————————— 回忆剩一半没写完,还会在合适的地方出现的。 “你跟我解释解释他的事情”(柏彦 微H) 灰蒙的天,在傍晚时分,只有越来越暗的趋势。 加长劳斯莱斯停在国宴饭店的门口,长长的红毯旁走上前几名穿着制服的侍 应生,一人打开车门,另一人戴着白手套,将宽大的黑色雨伞撑开。 另一侧车门处同样有两人撑伞接了男人下车,解旭宸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 修长十指系着纽扣,侍应撑伞,陪他绕过车尾,他站在离大门最近的车身一侧伸出 手去。 细长的黑色高跟鞋从车内mai出,纤细莹白的脚踝wenwen踩着它落在了一尘 不染的红毯上,孔翎将手搭在解旭宸手上,下车的一刹那,劳斯莱斯前先一步停靠 的那辆车恰好开走。 她将微微卷曲的长发都拨到了一侧,眉眼慵懒地穿着一身蓝黑色丝绒的露背 包臀裙站在红毯上,妆容复古,红唇似火,宛若几十年前画报上走下来的民国佳人。 车门关闭,孔翎在解旭宸身侧的伞下用余光瞟了眼前方的人影。 那抹高大笔挺的身影太熟稔,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捕捉到的出众。 她转首,穿透细密灰濛的雨帘看过去,伞下,柏彦身边是一名穿着香槟色晚 礼服的女人,那双深邃的星眸正看过来。 这是他们自那夜不欢而散后的第二次见面。 也是她第一次看他穿西装。 虽然易遂和解旭宸一个贵气一个优雅,这样的男人穿起西装已经足够好看 了,可偏偏这个人,不管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透着股子引人犯罪的性感。 他眉眼太出众,气质却太冷淡了。 这样的场合,他们各自有伴,一样不适合有任何言语和交集。 她收回目光,解旭宸示意两名侍应生退下,他亲自撑着伞走到她身边遮住细 雨,孔翎垂下眼,自然而然地将手挽上解旭宸的臂弯,径自同 分卷阅读94 他款款走入酒店大门。 这场晚宴,是解家办的。 解老为了庆祝解旭宸这位长孙终于肯回归解氏,进入军政处任职,传承解家 自立国以来建下近百年的荣耀光勋,特地广发请帖,请B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同 前来庆贺见证。 解家的大少爷到场,又有谁敢同他争路。 柏彦眼睁睁看着孔翎一脸漠然地从他面前走过,她挽着另一个男人,目不斜 视,仿佛只有他们两人才是最贵气天成的一对。 身边的邱雁雁忍不住打量他的侧脸,蹙眉拉着他也往里走,“看什么呢,出 神了?有那么好看?” 男人一张脸冷得如同结了冰,并不答话,她暗自泄气,同他不满地抗议, “好歹你也来了,既然作为我的男伴,就不能全全我的面子?你这样老大不情愿 的,是给谁看呢?” 他不为所动,再次推开邱家千金想来拉他的手,只是礼貌地伸出臂弯给她浅 浅挽着,眼神甚至都没有丝毫动摇,“邱小姐放心,既然说了要偿还您的人情,今 晚我会尽职做好您的男伴。” 男人声音沉沉,进入大堂,他的目光瞬间锁定跟在解旭宸身边温婉浅笑的孔 翎,眼眸一霎黯淡下去。 “但我也说了,下不为例。” 邱雁雁自讨没趣,眼见大厅里熟人越来越多,拉着他这个颜色卓绝的背景板 连忙和人寒暄了起来。 孔翎在解旭宸身边用英文和他引荐的朋友谈笑风生,举起红酒杯的一刹,红 唇被微凉的酒沾湿,她浓长的睫毛微颤,看向长身玉立在大厅不远处的男人。 柏彦亦恰好在邱雁雁和人握手的一瞬转首。 四目相对,她不过停留一眼,便若无其事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收回视线将 空杯放在了侍应生的托盘上。 精致,漠然,游刃有余。 她想要变成怎样,就能变成怎样,永yuan如此。 胸腔中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他还记得那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和属于他们暧 昧绮丽的夜晚。 为了他,放弃其他的男人。 她不回答,代表她不愿意。 他是她的玩伴,那么今夜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呢?就不是么? 解家的少爷在这样的场合带她出席意味着什么,聪明如孔翎,根本不会不知 道。 这无异于宣誓主权,更宣誓自己心有所属。 在他即将成为解家新一辈接任者的时刻,将她引荐给家族和全市所有的权 贵,无非是为了在入伍后能够留下更多条路来保护她。 她享受着男人们带来的一切好处,却连心都不肯交付给他们。 柏彦唇边一丝讥诮的冷笑—— 真是把男人当成万物戏耍于股掌之间,让人切齿痛恨的女人。 解家老爷子差人来叫,解旭宸说了句“稍等”便打发了来人,在人群中端着酒 杯侧身,微微拥住孔翎,垂首在她耳边问,“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见爷爷?” 这句话是他又一次的请求,但孔翎那双眼依旧淡漠坚定,她在笑,却笑得他 心里一片荒芜,轻轻晃了晃酒杯中的酒,“女伴的义务,可不包含这一项哦。”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有任何失落,抬手轻轻别了她鬓边 一绺发丝,眼光落下来的时候温存留恋,“好……那等我,我去去就来。” 孔翎抱臂,笑着将酒杯握在胸前颔首,目送他yuan去。 离开代表身份地位的,被她所仰仗的男人,所有探视的目光都纷纷投来,她 脸上挂着疏离的笑,昭示着自己并没有什么交谈的欲望,转身向甜品区走去。 刚刚走到桌边站定,身后跟着一位拿了红酒的女士,也不知道是否是刻意地 斜斜崴了脚,一个手抖,就将红酒扑洒到了她的背后。 冰凉袭来,孔翎浑身的肌肉忍不住收缩一瞬,她皱着眉压下了惊呼,转过身 看那人,眉眼冷冽得如同一把刀。 女人在她的凝视中一惊,忙支支吾吾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小姐,我 不是故意的,我一个不小心没端wen酒杯!才……” 红酒从白皙的肌肤上缓缓流下,沿着美背的线条落进深色的包臀裙里,丝绒 的材质让酒珠儿滚得散慢,更多的液体顺着她丰臀的弧线,缓缓渗了进去。 这一幕香yan又诱人,且带着美女出丑的狼狈,她是解旭宸带来的女伴,本 应受到全场的瞩目,一举一动都成为焦点。 然而意料之中的失态并没有出现,孔翎此刻受到了这样大的折辱,还能在众 人目光里岿然不动,只是瞳孔收缩一瞬,依旧冷冷看着那个女人。 她不说话,不表示原谅,那女人就不能动弹,只好尴尬地看着她,继续不断 道歉。 时间再久些,就显得她咄咄逼人,可孔翎心中的火气上来实在难以高抬贵手 放过她。 她明明知道,今晚这些女人搞的小动作,只因她是解旭宸带来的女伴。 她们敢堂而皇之地欺负到她头上来,不过是因为解旭宸一个人去见了解老爷 子,以为她是上不了解家台面的三流小情人罢了。 就在她极力克制怒火的时候,身后忽然有柔软温暖的触感贴了上来,孔翎心 下微惊,转首就看见了柏彦将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穿着白衬衣的男人干净得如同少年,神色却又沉wen镇定,成熟与少年感两 种完全相悖的气质交织在一起,一眼就迷住了在场所有的女人。 他却只是心无旁骛地揽住她,漠然瞥了一眼面红耳赤的罪魁祸首,拥着她跨 过人群,直接走向了休息室。 孔翎在众人一路的目光里寻回冷静,今晚来参宴的非富即贵,她若是刚刚真 的发作,难免要让解旭宸出面调停。 既然如此,一旦亏欠了人情,她就没有办法再像现在这般,能跟他断得干净 利落。 差点徒增麻烦。 带着这份 分卷阅读95 庆幸,她随着柏彦走进了休息室。 门“咔哒”一声落了锁,孔翎还未来得及回身,身上那件温暖的西装就被他抽 掉,孔翎的脊背裸露在空气中,下一瞬,就感觉到背后有一双柔软的唇贴了上来。 孔翎一颤,柏彦以为她要挣扎,干脆将她的手臂一手反剪着固定在身后,孔 翎回不了头,只能站在那里感受他的唇舌沿着红酒滚落的痕迹渐渐向下。 濡湿的吻覆盖了红酒的冰冷,她的肌肤泛起细密的颤栗,性感的美背上几乎 处处都是敏感点,肩头,蝴蝶骨,腰窝…… 偏偏他吻得细致无比,随着呼吸声的加重,吻过她身后每一处,唇舌渐渐向 下游走,直到孔翎感知到他用牙咬住了她位于股沟上方的包臀裙暗扣。 门外就是熙熙攘攘的酒宴,她今夜是解旭宸的女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和 柏彦走了进来,若是停留过久,难免招人口舌。 孔翎小腹一紧,下意识开口叫他—— “柏彦。” 她在制止,他却仿若未闻,轻笑一声,舌尖灵活地在她肌肤上打转几圈,挑 开了那枚暗扣。 她的裙摆被解开。 穿着丁字裤的雪臀暴露在他眼前,男人的吻从她的臀间向下,将那些渗透进 她裙内的红酒悉数舔弄入喉。 他声音也带着玩味的笑意,“原来你还记得我叫什么。” 孔翎闭上眼,试图调整呼吸坚守理智,可惜她并不是圣人,花穴处传来湿热 难耐的痒意骗不了她自己。 她听他半调侃半认真地说完这句话,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唇就打着圈儿绕 过了她的臀,男人俯身钻进了丁字裤下,舌尖拨弄她最敏感的花穴口。 孔翎想要挣扎,可他禁锢着她的手腕用力,另一手将她的大腿内侧一推,分 开了她的双腿,她绝望地呜咽一声,穿着纤细的高跟鞋几乎站不稳,重量都寄托在 他握着她双手处。 闭上眼,感受他滚烫的舌尖直接顶开了丁字裤,插进了她汁水丰沛的花穴之 中,来回地吞吞吐吐舔弄。 他的头发今天做了造型,并不怎么柔软地刺痒着她娇嫩的腿肉,孔翎咬唇, 扭动腰肢,压着嗓音轻呼,“不要……柏彦……我痒……你起来呀!” 他含着她的花核,轻柔地吮吻,依旧笑得玩味,“我不是在给你止痒么?” 孔翎几乎绝望了,使劲儿地晃动身子,“我不是说这个……你的头发!” 他听懂了,终于肯放开她,起身一把拉着她转回来,孔翎撞进他宽阔胸膛 里,红唇印在他白衬衫的领口,留下一枚浅浅的唇印。 柏彦一把按住她的臀,将她按向自己,两人下身紧紧相贴,她又一次感到他 肿胀硕大的性器顶在了自己的花穴口。 如同一把蓄势待发的枪。 孔翎惊慌地抬眸看他,精致的眉眼楚楚可怜,似乎怕他就在这里要了她。 柏彦呼吸紊乱,皱着眉,用指尖大力揉搓着她的臀肉,喉结滚动一瞬,压低 了声音,“在我怀里晃什么?再晃……我可就忍不住了。” 她顿时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地不再动作,他觉得好笑,也明白她确实不愿 在此处发生什么,只好找点别的话题转移注意力,“你今天跟着他来的……他就是你 那四个之一?” 她听他问起解旭宸,眉眼里又恢复了那夜拒绝他的疏yuan,“你问这个有意 义吗。” 他眼神危险地暗下去一瞬,“怎么没有?” “我也没有问你身边的女人是谁,我以为你清楚,我怎么对你你就该怎么对 我的道理。” 眼前女人深棕色的眼线勾勒得眸色妩媚又倔强,柏彦看着她半晌,分不清她 是吃味还是拒绝,觉得好笑,却不依不饶,“既然这样,你问吧。” 孔翎看他的眼神仿似他有病,他却浑然不在意,“不是要礼尚往来么?你 问,问那个女人是谁,我如实告诉你。” 他唇边一抹笑看似漫不经心,深究起来,弧度却透着固执,修长手指挑起她 的下巴,有些用力地吻了下去。 红酒的甜和爱液的腥咸交织在一起,孔翎没有闭眼,他也没有。 两个人清醒地,四目相对地接着吻。 她听他继续道—— “然后,你跟我解释解释他的事情。” ———————————— 之前有宝宝说会爬墙到管修林那边。 我说不用担心。 柏彦:你尽管爬,我有一万种方法能让你回来。 “乖。” 她当然不会跟他解释。 孔翎偏过脸躲了他的吻,自顾自地将手伸到背后,重新系好了裙子的暗扣。 然后指尖点着他肌肉健硕的胸膛,踩着高跟鞋后退一步,“我要出去了,我们一前一后走。” 柏彦定定看着她,“我要是不肯呢。” 她却不肯回寰,脚步也不停,手搭上了门把手,“那就一起,反正我也无所谓。” 他简直气得想磨牙,孔翎垂眼,背对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压下门把手之前,她微微侧脸,下颔的弧度精巧,无奈留给他一声—— “乖。” 把手下压,“咔哒”一声,她踏着高跟鞋袅娜走了出去。 浑身戾气的男人瞳孔收紧,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只得到她一句敷衍的安抚,薄唇讥诮地勾起,半晌,到底还是没有跟着她走出去。 孔翎走出休息室,大厅中传来解旭宸的声音,男人西装革履,正端着酒杯在台上致辞。 孔翎在人群的最末尾抱臂站定,他浅笑看向台下,“各位百忙中来赴宴,旭宸谨代表家父和祖父敬各位一杯。” “今后,解家也还需仰仗各位的帮扶与支持,旭宸初出茅庐,会更加努力尽好应尽的本分,也……照顾好我想照顾的人。” 孔翎睫毛一颤,果然对上他含笑望来的眼,解旭宸举杯,依旧朗声开口,“还请各位叔伯前辈不吝指点。” 分卷阅读96 全场掌声雷动,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孔翎。 她手中没有酒杯,只是站在那里,没什么情绪地抱臂看向他。 手包中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隔着层层人海,解旭宸下台想要走向她,奈何孔翎看清了屏幕上来人是“易遂”的名字后,眉头轻蹙,直觉有些不对。 这个时候,应该正是易遂在交谈会的时间,怎么会特意打给她? 她转身向酒店大门外走去,而解旭宸还未及穿越人海,便被层层攀谈的人堵住,只能无力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厅。 嬉闹被隔绝在那扇辉煌的酒店大门后,孔翎站在门前翘起的透明遮檐下,接听了易遂的电话。 “怎么了?” 她率先开口,那头却久久沉默。 越来越重的疑惑扩散在她心中,孔翎隐隐感到不安。 “易遂?” 她试探着叫他,电话那头却出奇地压抑。 孔翎深吸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两人如同博弈般保持沉默。 雨越下越大,成股的雨水顺着宽阔的玻璃檐一角落下,水声淅沥里,易遂才沉沉开口,“你和解旭宸是怎么回事?” 孔翎差点笑出声。 今天是什么日子,先后两个人都来质问她和解旭宸的关系。 她够一视同仁,怎么回答柏彦,就怎么回答易遂,“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第一次听见易遂失态到盛怒,“做什么?他带你参加解家的晚宴,孔翎!你挽着解旭宸出现在那里,权贵云集,人人都是见证!你说我要做什么?!” 听见他动怒,方才她心里的那点慌张反倒烟消云散了。 她细长的眉眼一挑,红唇弯起,视线定定看着眼前的雨幕,又用那种完全冷漠的语气道,“不管今天我是他的女伴还是女友,哪怕我是解旭宸的未婚妻,易董又有什么理由堂而皇之地对我发火呢?” 易遂胸口蓦地一痛,握紧电话想起那一夜,“我以为你记得……我说过……” “说过什么?要我给你生个孩子?” 孔翎依旧咄咄逼人。 她笑,“怎么,难道是我的理解有偏差?若是易董真有意让我做你的女友,又或者是真心跟我求婚,总归不该在那个地点、那个时间同我随口一提。” “随口一提?” 易遂不可置信地笑一声,“你觉得我不过是随口一提,半点没有真心,对不对?” 孔翎不置可否,他兀自凉凉笑了两声,无声地点头,用一种宣告的口吻通知她,“我马上就订机票回国,等我回去,孔翎,我们再好好谈谈我到底认不认真的问题。” 她手指蓦地收紧,那种曾经在陆戈身上体会过的,被人当成一件所有品,完全不顾她心意就决定要如何对她的感受再次袭来。 身后有宾客不断进出,她咬牙,不愿再多做停留让人拿住话柄,直接踩着高跟鞋走进了雨里。 冰凉的雨丝并没能浇熄她的怒火,她此时此刻只想着一件事—— 让他滚。 让易遂,或者是陆戈,等等这样完全不顾她意愿和感受,自以为是叫嚣着爱她其实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的男人。 统统都滚。 “难道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易董和刘董在一起共事久了,你的世界里也从来就没有对女人的‘尊重’二字?” 那把曾软糯娇媚的声线寒得像把刀,直接插进他心脏里,易遂直觉清楚自己彻底惹怒了她,可他并想不通到底因为什么。 他不耐又愤怒地逼问,“你是因为解旭宸的缘故,非要跟我闹僵了不可么?” 孔翎简直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不说别人,就说说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好了。没有人教过易董,跟一个女人示爱要说得清清楚楚么?那易董又是如何做的呢?床上一句要我给你生个孩子,也算得上是真心表白了?我差点也要以为我是易董养的什么小姨太太了。我孔翎在易董这里,原来只配得到你一句兴之所至的爱啊。” 他yuan隔千万里,瞠目结舌地听着她的指控,完全无法理解,“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难道我说的话你都当是假的?” 孔翎丝毫不留情,“连丝毫的郑重和仪式感都不舍得给的话,不配被我当真!” 他沉默着,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他从没有想过她居然是这样看待他的感情。 她是个表面乖巧顺从的女人,想哄他的时候,根本看不出破绽。 可是原来不过是因为她根本没有真心待他,所以才事事都能做到不计较。 一旦触及底线,撕破伪装…… 他才发现,他根本不懂她。 他其实从未认识过真正的孔翎。 既然到这一步,孔翎也不愿再掖着藏着,一双眼被雨水打湿,愈发显得薄凉,却平静到残忍,“易遂,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说你为我付出了多少,我倒是想问问你——我过生日你人yuan在英国,我怕你没空说不必费事,你就真的没有赶回来。怎么今天一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能立刻飞回来了?是我的生日不重要,根本不如我和别人的绯闻在你心里重要,对不对?” 他说不出话。 可她还非要讽刺地问他,“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么。” 她真的不生气,因为她从没对他抱过希望,只是觉得他自我感动的样子十分有趣,“你这不是爱,是对我的占有和掌控欲,把我当个玩意儿,或者附属品,或者随便什么东西来对待。我须得事事顺着你的心意,乖乖待在你的身边,才配被你‘爱’。” 她漠然嗤笑一声,“易董的爱,不过如此罢了。” 他对她满腔的感情,到头来,被她一语定了生死——不过如此罢了。 言下之意,多么不值一提,又多么可笑。 易遂浑身血液都结了冰一般寒冷。 他第一次听见她的真心话,不,应该说,第一次听见一个女人的真心话。 原来她不是不怨,更不是不在意…… 她只是不说。 桩桩件件他在她心里犯下的罪行,她从不同他三堂会审要个说法,她不闹,不怨,不哭,不气,因为她断定他不会理解, 分卷阅读97 更不会试着按照她想要的方式去付出。 怪不得孔翎不会爱上他。 她一直在扮演着别人和他在一起,她如何爱上他? 孔翎在两人再次的沉默里忽然觉得无比厌倦。 身边看似越热闹,其实就越孤寂。 可恨女人不似男人,有本事做到灵肉一体,单纯得到了肉体的欢愉就能心满意足。 流连花丛说得好像多么快乐一样,其实如人饮水,除了肉体的享受,只有她自己清楚,她需要一次次在情感上给这些男人亮多少次绿灯才能粉饰太平。 她不是没有自己的喜恶爱恨,只是没必要,他们不配了解她到底想要什么。 可笑男人在她的股掌之中,还个个自以为这段关系尽善尽美。 见过的男人越多,越觉得他们都是可以被分门别类的。 易遂和陆戈何其相似,他们所谓的爱,永yuan只有放在他们自己身上的时候才最真心。他们其实谁也不爱,只爱他们自己。 詹南和蒋嘉俞又有多大区别呢?一时兴起的感情,仗着年轻和资本游戏人间,对一个女人的迷恋从来难以用“年”来计时清算。 解旭宸也无非是另一种形式的易遂和陆戈,只不过他更多了几分自知之明,既然清楚自己最爱自由,无法将她放在生命的第一位,就也愿意放手给她空间。 她在这一瞬想到柏彦的那句问话。 放弃他们,只要他一个。 高跟鞋踩着雨水,溅起的冰凉水珠攀附到她晶莹纤细的小腿上,孔翎忽地顿住步子,握着手机收缩双眸。 似乎——也不是不可行。 “易遂。” 她忽然叫他,语气平静,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冷冽,却听得他心口越发慌乱中抽疼。 “孔翎……我们把事情说清楚,我可以……” 她一个字都不想再多听,浅浅呼了口气,无波无澜地宣告结束。 “到此为止吧,我们。” 上一次,就算她气极了,对他冷言相向,转身将他一个人留在了餐厅。 可她从没说过分开的话。 B市的上空一道惊雷炸开,他隔着手机,瞬间红了双眼,提高声音叫她,“孔翎——” 她却觉得浑身无比轻松,唇边挂着笑意,挂断了电话。 她不知道她在雨中走了多久,丝绒的裙子浸湿后令她感到沉重,可她却已经顾不得这些,站在雨幕中伸手拦下一辆车,报出地址后,便坐进后座闭上了眼眸。 也许是她近来回忆起从前的缘故。 回忆是让人伤筋动骨的东西,无形之中耗了她的元气。 她没有力气再去浪费了。 这雨夜太冷,她想要一个拥抱。 只想要一个。 就是为她搭上的那件西装外套的温度,刚刚好。 尽管她无数次告诉过自己,放过柏彦,也放过自己,但命运就是跟她一次次开着玩笑,当她已经yuan离他的时候,他又再一次逼近。 她骗不了自己的心,她想要和解旭宸断掉的念头产生的刹那,她就应该明白的。 她虽然没有应他,却已经在为了达到他的要求付出行动了。 孔翎始终弯着唇角,像一个跟命运豪赌的赌徒。 那就,试试吧。 试试咯,再来一次,她放下那些现阶段令她感到厌倦的关系,只陪在一个男人的身边。 哪怕她并不会交付全部的真心。 可…… 万一呢? 万一有所不同呢。 ———————————— 无奖竞猜,翎姐要去哪儿鸭! 我都给你。(柏彦 分不出是高还是微H的H) 外面雨声阵阵,他拉开门的时候,走廊的窗户似乎没关,霎时听到了更清晰的雷声。 门口站着浑身湿透的孔翎。 柏彦皱起眉,拉了下她冰凉的手,“怎么回事?” 她却并没有立刻跟他进去,哪怕妆容的凌厉感被雨水冲刷一半,眉眼却依旧倔强,一眼便能看到人心里去。 孔翎答非所问,“你一个人回来的?” 柏彦笑了一声,靠在门上侧过身子挑眉,根本无所畏惧地朝她抬了抬下巴,“你亲自进来看看。” 孔翎抿唇没有动作,他手上用力,将她拦腰直接抱到双脚离地,把人放进屋里,关上门,似乎不用再担心她会转身逃走以后,才指了指自己白衬衫上的唇印,“你今晚都给我打上印章了,谁还敢抢?” 她抬眼,看向他摘掉领带后松散了几颗扣子的白衬衫领口。 领口下锁骨精致,白是他的衬衫,他的肌肤。 红是她的唇印。 可还不够。 她要他隐约起伏的胸肌弧度上,为她泛起情欲的粉。 于是她扑上去吻他。 高跟鞋踉踉跄跄地被她踢开,她踮着脚,丝绒的裙子湿漉漉地挂在身上,她揽着他的脖子贴紧他,柏彦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腰,却被她浑身的冰凉激得一颤。 他呼吸发烫,将她两条长腿一抬,wenwen盘在了自己腰上,唇舌跟她纠缠着,托抱着她往浴室走。 孔翎根本无暇去管他要做什么,要去哪儿,只顾得上吻他吻得热烈大胆,几乎要把毕生跟男人接吻的本事都使出来。 让他在这一吻里迷失,又或是从纠缠互换的津液中给他下一记蛊。 顺着血管流遍他全身,深深埋种在他四肢百骸。 要他生他死,要他今生来世,都忘不掉她。 他被她轻易地撩拨起欲望,下身挺立着,粗暴地将人一把按在浴室的花洒下,伸手拨开了热水。 滚烫的水流浇在她完全冰冻的身子上,孔翎一向偏爱洗热水澡,此刻冷热交织更加敏感,一瞬毛孔舒张颤栗的快感,让她忍不住蹙眉轻喘出声。 他在哗哗的水声里啮咬她有些发白的唇,苍白的皮肉在唇齿不轻不重的挤压下再次回血,重新一点点焕发属于她勾魂夺魄的红。 “这么冷的雨,你淋成这样,想感冒?” 他三下五除二地把那条湿透了的裙子褪下,扔得yuanyua 分卷阅读98 n的,孔翎看都不看一眼,在他隐隐不悦的教训里只知道一位抱紧他的脖子,像一只发情的小猫,撒着娇拱他的身子,主动去咬他的耳垂。 小舌尖在他耳垂和脖颈处来回流连,孔翎媚着嗓子心满意足地哼哼,满脑子只有一件事—— 要他。 她这样想,身体也这样诚实地做,在汩汩的热流中难耐地自己扯下那条丁字裤,毫不怜惜地扔在脚下。 浴室的对面就是一面半人高的镜子,细细一条内裤被水流打湿,柏彦从镜中看得分明,眼眸暗了暗,偏头冲她笑了一下,状似询问地引诱,“嗯?” 孔翎原谅他的装傻,抱着他的脖子去吻他,一下一下地乖巧啄他的薄唇,轻哼着取悦他,“给我……” 柏彦感到身上女人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在向下滑,他一手捞起她的腿,把人往上掂了掂,另一手在她臀上示威地捏了一把,哑声警告她,“你想好了?要了我,可是要负责的。” 她的手在他背后的肌肉上来回揉捏抚摸,轻轻咬上他的下颔,“这里……比我之前给你上课的时候,还要紧实了。” “嗯,”他点头,手指顺着水流伸下去,在她臀缝和花穴口处来回摩擦按压,“喜欢么?” 孔翎轻哼着去含他的喉结,吞吐舔弄,极尽挑拨勾引,“喜欢……柏彦……我好喜欢啊……” 她指尖在他背后轻轻挠着,有水流的润滑,丝毫感觉不到痛,只是痒得他心中发颤。 “我那个时候就好喜欢……说你还要注意力量的话都是……” 她把声音压得很低,仰起头,对他媚眼如丝地笑,狡黠又得意,“骗你的。” 他垂眸,报复地将手指顺着她的臀缝插进去,在她的花穴口挑弄,用鼻尖去蹭她的脸,“我知道。” 孔翎捧着他的脸颊,明明没有醉,神色却像微醺一样娇憨,“知道还配合我演戏……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她现在这个样子,就和刚刚进门的时候判若两人。 他瞳孔中满是她,轻轻眨眼,两个人的睫毛轻颤着纠缠在一起,挂上水珠儿,“我喜欢你,孔翎,可你要对我的喜欢负责。” 孔翎似乎听见他轻叹一声,低垂的眉眼触手可及。 “你也要……让我敢放心喜欢你。” 她心里不知道为何,忽然就酸软到发痛。 鼻尖涩涩的,她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在水珠的点缀下熠熠生辉,再次虔诚吻了上去。 男人的白衬衫被水彻底打湿,缩紧贴在肌肉上,她双腿用力挣脱禁锢,手指寻到他胸前挺立的一点,爱怜地抚弄,脱下了他的裤子。 孔翎在他的注视里,扶着他的手臂,窄腰,和有力的大腿,舌尖缓缓下滑,整个人蹲下身子,膝盖轻轻跪在他的脚上,一手环住他挺翘的臀,一手扶住他紫红挺立的粗大肉棒。 女妖有双最纯情的眼。 她无辜地仰着眸子,然后伸出嫣红的舌尖,轻轻在他的目光中舔了舔那尺寸绝佳的性器顶部。 龟头处传来轻微过电一般的快感,柏彦忍不住蹙眉,难耐地仰起头,一手按住了她的肩。 镜中人肤白胜雪,整个腰线窄得让他怀疑一手就能将她扭断,偏偏那臀蜜桃一样,丰满又紧致,跪在他脚下的时候,微微扭动着颤抖。 如果她长了尾巴,此刻应该像是邀宠一般拼命摇晃着。 孔翎似乎是收到鼓励,又或是尝到了甜头,终于将肖想许久的肉棒含在了口中。 水流够热,可她的唇舌更热,热得他简直想要缴械投降。 想猛力抽插,想更深入,想释放在她身体里。 让她吞下去他的白浊,随着唾液一起在她体内他看不见的地方流淌。 孔翎一点一点地吃下他,她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栗色在水汽氤氲中看上去也成了墨一样的乌黑。 柏彦眼睁睁从镜中看着黑白的鲜明对比,眼眸逐渐发红,她以绝对臣服的姿态跪在他身下,柔媚讨好地为他口交。 男人穿着白衬衫,微微弓腰,孔翎眼前是他棱角分明的腹肌轮廓和人鱼线,她看着他忍不住伸手,去抚弄她浑圆性感的双乳,于是她更加乖巧地凑近了身子,将整个丰乳都送进他手掌。 她对着他眨眼,口腔因为含弄着他硕大的男根而微微扭曲变形,但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嫣红的指尖在他的精囊上不断揉弄抚慰,那双眼睛似乎会说话,勾着他,一声一句,一字一言。 你还要什么。 有关于我,你还要什么。 告诉我,只要你说—— 我都给你。 没有男人能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这般姿态无动于衷,他也一样。 她唇舌越来越用力,吮吸他的精关,舌尖绕着圈儿地打转,螺旋地从棒身顶端向下舔弄到精囊,配合着手上不停的撸动…… 她实在是个绝佳的性爱高手,口交的技巧更炉火纯青。 孔翎其实一向不喜欢做这件事,以往对着其他人,用出的取悦功力不过一半。 可她今天是成心的,十成十地在尽力服侍他。 她的唇温热得似一汪紧致的泉,时时绞着他要吸出男精,牙齿没有一刻磕到他的男根,只是会在吻中偶尔用柔滑的贝齿去滑弄他的龟头,然后再转成轻轻的啮咬。 浴室里的水声和她舔弄肉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间或穿插几声她动情的低吟,从镜子里反射着女人的头部,一前一后地在他胯间快速晃动。 柏彦的定力撑到了头,在几乎射精的前一秒低吼一声,一把拉着她的手臂,将她重新拉回怀里。 孔翎的唇彻底恢复的嫣红,他瞳孔收缩,想都没想,直接吻了上去。 她的手在他湿透的衬衫上游弋,嫣红指尖像一尾灵动活泼的鱼,顺着他腹肌的棱角轻轻划着线。 柏彦的肉棒被她夹在腿中,硕大灼热地抵着她的穴口。 身后他的手死死按着她的腰,她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终于笑起来,“我答应你。” 他心口猛地跳动一瞬,带动声音暗哑颤抖,“答应我什么?” 孔翎在心中无声地叹气,手指爱怜地划过他的脸颊,说不出是疲惫还是满足,彻底将防线拆除,“ 分卷阅读99 什么都答应你。” 她声音轻得如同羽毛,说出的话却又似乎很重,重得他心尖承受不住,都在隐隐作痛。 “往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柏彦。” 他的灵魂似乎漂泊许久,在这一刻终于归位,他拥着她,看着她宠溺含笑的双眼,抿紧薄唇。 他似乎在判断她的心意,孔翎毫不闪躲地与他对视。 若不是两人身体最隐秘的地方紧密相贴,说他们在进行一场生死谈判也未尝不可。 在水声中沉寂一瞬,男人紧绷的下颔线终于松动,他哑着嗓子开口,只说了一句,“好。” 他们都是太聪明的人,无需过多的赘言。 她承诺,他相信,并作出同等的回应。 背后代表着什么,他与她都心知肚明。 柏彦的手在她的胸乳上揉捏,并不着急插入,只是就着流淌的水,用肉棒贴近她的花穴,整根来回地磨。 她穴口已经分泌出了润滑的爱液,加上温热的流水,花穴口充血的敏感花核一次次被粗大的肉棒摩擦到颤栗,孔翎忍不住咬唇抬起头闷哼出声,流水顺着她胸乳挺立的雪白沟壑中蜿蜒流淌而下。 他揽着她的纤腰,臀部一面不断挺弄摩擦着,一面俯身去含住她早已挺立的嫣红乳尖。 乳尖上挂着水珠,吃起来温热又软,他忍不住加重了吞吐力道,发出啧啧的水声。 “哈啊……” 孔翎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身下两人性器摩擦的快感让她欲仙欲死,偏偏穴口越舒服,深处越觉得痒。 她痒得发狂,痒得只想要他赶快填满她的空虚。 她需要他,需要他,让她变成一个完整的她。 “柏彦……” 她垂眸,手指在他肌肉贲张的手臂上来回摩挲,男人认真地含弄她的乳尖,不顾她的呼救,挺腰加快了肉棒摩擦的动作。 她看着他俊逸的侧颜和微湿的碎发,身下再次控制不住地流淌出蜜液,浇在他的肉棒上,柏彦轻喘一声,鼓励一般笑着用舌尖在她乳尖上打圈儿。 “老师真棒……水很热,浇得我好舒服。” 孔翎似啜泣地轻吟一声,他终于肯抬起身子,偏头咬住她的耳垂,就像她刚刚对他做的那样,极尽勾引,在她耳边吐着热气。 那双眼勾人地蛊惑她,“回头。” 孔翎云里雾里地回眸,霎时便看见了镜子里无比淫糜的一幕。 女人雪白丰满的臀肉下是两条纤长笔直的双腿,她身后的男人大腿紧实有力,微微分开,弓着身子将肉棒塞进她的腿缝中,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抽送。 从背后的角度,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柏彦在贴上她耻骨的一瞬间,粗长的肉棒顶弄到头,被插送到她的雪臀正下方。 然后柏彦提臀撤回,周而往复,那粗大紫红的男根,就在镜中倒映着,从她的双腿间不时撤出,再不时探出硕圆的龟头来。 身后的男人双目情动,面容却依旧保持着几分理智,他的薄唇也泛起了性感的红,火热的情欲和他面容的冷淡冲撞着她的神经,他和她同时紧盯着两人紧密纠缠的下体那处。 这一幕刺激性太大,身下肉棒带着水流不断摩擦的快感愈发剧烈,孔翎的手指忍不住攥紧他的衬衫,没等他插入,就喉中压抑着尖叫一声,细瘦的双肩一瞬,直接靠在他怀里泄了出来。 —————————— 窗外的雨,下得跟翎姐和柏彦在浴室做爱的这夜一样大[微笑]。 “嗯?雀雀?”(柏彦 高H) “老师不行了么?” 柏彦低头,轻轻咬了咬孔翎的耳朵。 她闭着眼喘息,说不出话,手指要紧紧抓住他的衬衫领口,才能不腿一软摔 下去。 他愉悦地舔了舔牙齿,一把将瘫在他怀里的人两条长腿盘在自己腰上,抱着 她转身坐到了洗手台上。 “可我还没开始啊。” 那张俊脸就在眼前,他眼尾上挑,笑得邪气又诱惑,孔翎眉心一跳,隐约觉 得要糟糕,却在叫停之前,润滑无比的花穴就被一根粗长的紫红色肉棒直接撑了进 来,贯穿到底。 “啊——” 她不同于往日的娇呼,这一次,真的是痛呼。 痛! 太痛了,虽然足够润滑,可是他还是太大了。 她的第一直觉太准了。 第一面她看他长腿翘臀,窄腰宽肩挺鼻梁,就知道他绝对不是普通尺寸。 但没想到,她阅人无数,真的有遭受一入直接插到子宫的痛。 太痛了,孔翎一双眼含着盈盈泪花,手腕去推他,“你出去点……太疼了柏彦!”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埋头抵着她鼻尖,低低垂眼缓着那股紧致的吸力,声 音哑得危险,“等等……我现在不能动……” 她痛楚,他也煎熬,两人倒像第一次一样,彼此都小心翼翼又汗如雨下,孔 翎咬着唇哼哼,他硕大的龟头,不论是纵向还是横向,都死命地顶着她娇嫩的宫 口,破进去几分,撑得她想蹬腿,却又怕挣扎里让它更陷进去几分,痛的还是她自 己。 她小心抓着柏彦的肩膀不敢动,眼尾忍不住在抽气中妖冶起来,媚得像染了 红莓汁,一眼就让他觉得难以自持。 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柏彦当机立断,咬着牙抬手,尽量不顶弄下身,将 花洒摘了下来。 下一秒,花洒被他翻转过来,滚烫勃发的水流直接被他打开,浇上了两人交 合的下体。 痛感与热感双重刺激,股股水流像是不断震动的细小按摩棒一样,在她刚刚 高潮完的敏感花核上不断冲刷,孔翎又一声尖叫,忍不住后仰着身子贴上背后的洗 手台镜子上,指甲艰难嵌进他肩膀的肌肉里,绷直了双腿颤抖。 “不要……不要柏彦……我……哈啊!” 他不给她不要的机会,在她又凶又猛的第二次高潮里,直接开始了抽插操干。 他一手握着花洒,一手固定她的腰防止她剧烈摆动伤到自己,花洒喷热的水 流冲刷两个人的爱液 分卷阅读100 ,他不断进出的肉棒根部和她的花穴外统统被水流按摩,柔柔 打击着。 孔翎这次眼角真的落下一滴泪来,被操哭的。 她没想到自己叫嚣着要和他上床,所愿得逞的第一次,居然就这么刺激。 刺激到身心双重都无法承受。 柏彦太会做了。 她怀疑这么会做爱是不是独属于他的天赋,男人的尺寸是一方面,但是真正 影响快感的,其实更多在硬度和技巧。 他的太坚硬了,坚硬滚烫,刚刚在给他口交的时候,勃起状态下,他都是几 乎翘得笔直向上,入的角度恰恰好好。 第一面,她说他是极品,还是走眼了的。 极品不足以形容他,柏彦明明是绝品。 有着热水的刺激,加上强烈的性快感,孔翎的花穴口充血得不像话,看上去 真的娇yan欲滴,再加上莹莹滚落的水珠,露滴牡丹的美景也不过如此。 “柏彦……唔嗯……轻点呀……” 两个人渐渐适应了彼此以后,蒸腾的热气渐渐将镜子漫上一层白雾,她靠在 镜子上,冷热交替,双肩不自觉抖了抖。 这么一颤,夹得他更紧,高潮后她的花穴还在隐隐收缩,他想加速,于是将 水关掉,花洒随手扔在了一边,一手掐着她的纤腰,一手抚住她的浑圆雪乳,垂眸 开始去吻她。 孔翎渐渐适应了他以后,除了每一次入还是能碰到宫口,已经被他做出了强 烈的快感,于是情不自禁地再次将腿攀上他的劲腰,男人腰侧肌肉随着他的抽插一 紧一松,她用大腿的嫩肉不断摩挲着敏感的那处。 柏彦在微痒中蹙眉,绷紧下颌,用了些力气去咬她的唇,忍不住低低笑出了 声。 这一声,在空旷的浴室里被加上天然混响,低沉性感得差点sha了她。 他关了水,浴室有些闷热,又带着汗珠不断蒸发的凉,柏彦怕她今晚淋了雨 容易感冒,于是在旁边置物架上抽了条洁白浴巾,抖开后将她整个人围住一裹,沉 声道,“抱紧我。” 孔翎乖巧照做,他托着围成一颗糯米粽的她起身,打开浴室门往卧室走。 他还在她体内,那根挺翘尺寸惊人的肉棒在走动间总想往更深处入,孔翎怕 疼怕死了,狠命攀着他的肩膀,双腿用力夹着他的腰,不敢让自己掉下去。 走动间,男人挺翘的臀部不断和她的小腿摩擦着,孔翎感受着他身体肌肉的 绝佳触感,又被他随着步伐缓慢地操干,一路挨蹭在他身上轻哼。 “嗯……柏彦,身上湿……” 他毫不在意,到了卧室,一把将人放倒在床边,整条浴巾铺散开,她的黑发 像丝丝缠绕盛放的花瓣,他欣赏着,一面动心思俯身把手按上她的花核,挑眉逗 她,“你哪里不湿?” 孔翎被这副美男出浴图看得脸红心跳,又招架不住这种直白赤裸的挑逗,气 得直接嗔了他一眼,他站在地上,这个姿势让他没办法全入进来,她仗着他教训不 了她使坏地用花穴夹了夹那根大肉棒。 这一眼毫无sha伤力,含羞带怯更多是撩人罢了,反倒是这么一夹差点坏 事,柏彦咬唇浅浅抽了口气,忍过那阵酥麻,觉得十分有趣,“怎么,兔子急了咬 人?” 她气鼓鼓看着他不说话,他觉得她这样可爱极了,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亲,最 后再啄她的唇,贴着她不动,“那两张嘴不都得过过瘾?咬我吧。” 孔翎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被他这句话哄笑了,一双眼弯起来,在爱欲里 媚气得很,伸出舌尖轻轻勾勒了一遍他的唇瓣。 她躺在床上环住他的脖颈,玫瑰色的眼尾妖冶,偏偏神色天真无邪,“刚 刚……不是‘咬’过你了么?两张嘴,都咬了啊。” 他在她刻意撩拨的话语里呼吸一重,直接将她抬起身子转过腰,孔翎被他一 阵天旋地转地翻过了身,给人摁着臀跪在床沿,一声“别”还没出口,就被他直接再 次撞了进来。 她痛得几乎又要掉泪。 “你干嘛……后入是进得最深的!” 他当然知道,肉棒刚刚进穴就被她这个姿势咬得几乎射了出来,他抿唇,一 面掐着她的腰加速抽送,一面努力wen着声音解释,“快点……给你吹头发。” 孔翎瞳孔一颤,在半痛半欢愉里怔住,一时连呻吟都忘了。 身后传来他隐忍的呼吸声,好半天,她才能回过神,明白他的意思。 后入更紧,刺激他快点射,然后,给她吹头发。 免得感冒。 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鼻尖一刺,说不清是在为什么倔强,在他的蛮横大力的 冲撞里死死抓着身下柔软的浴巾,连呻吟都克制了几分。 也许是怕他听出她此时很痛,做得不尽兴吧。 但她不愿再深究下去了。 最后又做了一会儿,孔翎开始按照他的频率迎合他,来到第三次高潮后,柏 彦终于抓紧她雪臀的软肉,狠命撞了十几下,龟头再次冲入宫口,浑身肌肉绷紧, 在她体内射了出来。 孔翎被他撞得两腿一前一后跪着,身子忍不住前倾,随着他动作停下,她的 手指从身下的浴巾上缓缓松开。 这一个动作,她做了足足有十几秒。 今晚太热烈了,和他第一次对彼此身体的交付,就足够让她招架不住。 他抽身,她失去力气,直接倒在了床上。 那嫣红的花穴口缓慢合拢着,半晌,缓缓吐出一股白浊。 是他的。 柏彦不敢再看,握了握手指俯身吻她的脊背,然后拍着她的臀部轻声道, “我去拿吹风机。” 孔翎闭眼哼了一声,根本不想睁眼也不想动。 他很快去而复返,围了条新浴巾坐在床边,摆弄着她在他腿上躺好,孔翎湿 漉漉的长发垂下,他开始一绺一绺给她吹干。 她两手交叉放在身上,头微微转向他腰腹的 分卷阅读101 方向,闭上眼,一副瘫软无力的 模样任他摆弄。 柏彦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湿漉漉的发梢,不厌其烦地给她吹着头发,水离子吹 风机声音并不算很吵,他看着她的侧脸,忽然开口,“搬过来住?” 是询问,却语气笃定自然。 孔翎睫毛颤了下,到底还是没有睁开眼。 他看在眼里,只轻笑一声,将她的发梢都吹干后,“啪”一声关了吹风机,一 室恢复成寂静。 第二遍。 “明天搬过来住?” 她在心里暗自叹气。 玩玩而已,和认真的差别,就是这样。 认真,总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到黄河不罢休的。 她缓缓睁开眼,向上看他,四目相接。 她笑得漫不经心,似乎真的很苦恼,“恋爱和同居不一样的,生活里有很多 小细节,会很磨人。” 他点点头,“比如?” 孔翎向左转了转眼珠,手指在光裸平坦的小腹上跳了跳,依旧笑着,“比 如……我特别不爱收拾家务,用过的东西随便扔,吃饭又挑嘴,忌口清单罗列出来堪 比一篇论文。” 他见招拆招,完全不在意地堵她的话茬,“我一般都叫家政收拾房间,吃饭 我来做,你爱吃什么做什么,你不爱吃就外卖或者出去吃,我不挑,全都依你。至 于乱扔东西……” 他笑了笑,手指在她下巴挠了挠,讨好小猫似的,“我不在意,找不到就买 新的。只要你别把我弄丢了就好。” 孔翎看着他的脸,呼吸顿了一霎,半晌没说话。 柏彦给她时间,沉默一会儿,才又问出第三遍,“嗯?雀雀?” 他使出了sha手锏。 孔翎垂眼,到底轻应了一声,“嗯。” 他再度翘起唇角,这次弧度不同于往昔,轻柔梳理着她的长发,“明天,我 开车送你回去拿东西?” “拿东西么?” 孔翎想了想,其实她有好几个住处,衣服什么的,做模特的根本不缺,她又 一向喜新厌旧,并没有什么拿不拿的必要。 至于其他的生活用品,统统买新的就好了。 只是,有一样。 “好。” 第二天,柏彦在孔翎楼下靠着车等她时,再见到下楼的女人,意外地发现她 跟几分钟前上楼都没有丝毫变化。 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 他心一紧,从跑车边站直了身子,忍不住蹙眉看向她,“怎么了?” 要……反悔? 孔翎仰头,却只是朝他眨着眼笑得神秘。 柏彦依旧不解地看着她,她把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依旧不疾不徐,有些骄傲 似的扬着小脸指了指,踮起脚撒娇,“亲亲我,我告诉你。” 他摇头轻笑一声,到底允了她这个愿望。 温柔干燥的吻落在面庞,孔翎满意地笑了一声,从身后背着的手中忽然拿出 一样东西,有微微银光闪过他的眼,她却在他还没看清的时候,就抓住了他的手指。 一枚微凉的戒指,刚好套在了他修长的左手无名指上。 他彻底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伸出左手,和他放在一起,抖抖纤细的手指 展示给他看,笑着说,“这对戒指我买了很久了,今天,终于套牢你咯。” 轻风吹动她的长发。 所以说……要回来拿东西,只是为了这对戒指? 这对,她为了和他一起戴,买了很久的戒指,就代表着,她早早对他动的一 颗心。 柏彦抬头,眼前她的笑颜太过娇俏妩媚,那双眼弯着,闪着光,倒映的满满 都是他的影子。 她是天生的心脏狙击手。 太准,太精妙。 没有人承受得住。 明知是圈套,也不行。 左手无名指连着心脏的那根血管里,是他滚烫的血液,温热了那枚指环的微 凉。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拉到怀里,再次抱紧她吻了下去。 孔翎看着他轻颤的浓密睫毛,双手在他腰侧悬了片刻,然后也轻叹一声,回 抱住他的腰。 闭上了双眸。 —————————— 谁看了不说一句翎姐太会了? 回来还爱我吗?(柏彦 高H) 水开着,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垂下眼。 过了几秒,她抬眸看了眼镜中的自己。 眼神对上的那一刻,她像是自己在肯定自己的决定。 孔翎打开柜子,按照上次来柏彦家时的记忆翻看了一下—— 那根她在隐蔽角落刻意留下的头发,还在那里。 好像和她之前摆放的形状都没什么变化。 孔翎手指将那根发丝拈起,举在眼前看了看,认出确实是自己的发色无误, 下一秒,她再次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唇边一抹笑意,说不出是满意,还是悲哀。 明明镜子里这个人还是最好的年纪,唇红齿白,花儿一样的面庞,眼神却深 沉凉薄得可怕。 她松手,那根头发掉落在水池中,顺着水流被彻底冲走。孔翎仔仔细细洗了 一遍手,然后关掉水,打开门走了出去。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柏彦举着手机靠在床头打游戏,孔翎掀 开被子,直接一路钻到了他环着的臂弯里,紧紧贴着他抬起头。 柏彦配合地让她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垂眼闻到她身上洗发水和护肤品的香 味,“什么味道这么好闻?” 她发梢还有些湿,躺在他锁骨上来回不老实地挨蹭,蹭得他胸前冰冰凉凉 的,很舒服。 “你小甜心的味道。” 他被逗笑,低头亲了一口她的头发,认真地看了她一眼,“雀雀小甜心素颜 也 分卷阅读102 这么好看?” 她勾唇,答非所问,“洗干净了呀。” 孔翎将腿缠绕在他身上,食指在他唇上点了点,像个餍足的妖精,“我洗的 不是澡,是在给小帅哥洗菜呢。” 他失笑,勾了勾她的下巴左右看,然后点头肯定,“水灵灵的,一看就很可 口。” 她嗔他一眼,手不老实地在他屏幕上点来点去,“去打这里的人呀!你看不 到他吗!” 柏彦无奈地开了倍镜,“你看清楚……这是一垛草。” 孔翎愣了一下,讪讪眨了眨眼,却依旧理直气壮地翻了个身,把头埋在他胸 前不依不饶,“就是有人,你打一枪试试!” 他听话地开了一枪,配合她演戏,“果然有人,打死了。” 孔翎满意地哼了一声,手不老实地开始在他身上作乱,柏彦无奈地想抓她, 却被她反抓住了手。 孔翎打量他无名指上的戒指,翻身坐在他腿上,拉着他晃了晃,“这么喜欢 啊,睡觉都要戴着?” 他少了一只手不能操控屏幕却也不生气,举着手机看向她挑眉,偏偏不肯好 好回答她,“雀雀,我在打游戏。” 孔翎饶有兴味地转了转眼珠,手指在他腹肌上一路滑下来,“柏彦哥哥害羞 呀?” 说完,一把把他手扔开,满不在乎地俯身拉下被子,去吻他胸前的茱萸, “你玩嘛,我才不拦着你。” 他在她的唇舌下微微一颤,孔翎趴在他胸口,神色妩媚又天真,“你玩你的 游戏,我玩我的你呀。” 于是她真肆无忌惮地玩了起来。 吻从他的胸前一路下落,孔翎坐在他身上,不断用下身磨蹭他。 他手机拿不wen,眉心隐忍地皱起,呼吸也乱了几分,本来百发百中的枪法 开始变得飘忽。 孔翎笑起来,一口咬在他腰侧的敏感点上,像只故意和主人玩闹的小猫,啮 咬、吮吻、舔弄他线条性感的腰身。 然后在柏彦的痒和麻里去点他坚挺硕大的龟头,故意无辜眨眼道,“柏彦哥 哥,你怎么这么容易硬啊,蹭两下就硬啦?” 他看她一眼,绷着声音笑了一声,“你可别冤枉哥哥。” 孔翎撸动他肉棒的手顿了一下,挑眉不解,听他轻轻倒抽了一口气,一本正 经地纠正,“明明是你刚上床那会儿就硬了。” 她瞳孔一缩,直觉得下身一阵酥麻,在他性感撩拨的声音里心痒难耐。 孔翎咬唇,拿胸去蹭他的肉棒,夹住来回上下磨,“好会说啊……” 她把手指在花穴口揉了揉,用自己的爱液涂在他肉棒上,润滑乳沟之后再度 夹弄上去,看着他眨眼,“说得我都流水了。” “想要了?” 她不理他,一把把手机推还到他面前,“不是要玩游戏吗,好好玩,不许分 心。” 这语气倒和他之前命令她专心玩游戏的时候一样,柏彦唇角愈发扬起来,顺 从地不再看她。 可偏偏视线越不能到达,感官就越敏感。 他感觉得到她趴在被子里,在他身上是怎样为他乳交,又为他口交的。 湿滑温热的唇舌来回舔弄,那双手揉揉他的精囊,又在他臀侧来回抚慰,她 的舌尖从鸡巴舔到大腿内侧,在他肌肉最柔软的那处像把小扇子似的来回扫。 柏彦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几分。 孔翎在被子的黑暗里尽情地挑逗他,隔着被子发出闷声的呻吟,看着掌心下 他的肉棒越来越硬,也越叫越兴奋,越叫越媚。 “哈啊……好硬的大肉棒哦,真的好想要呢。” “唔……你的龟头上面有我的味道了。” 她把整个棒身艰难地吞吐几次,含混不清地拿舌尖扫过,“为什么出水,是 想吐出精液给我吃吗……嗯?” 柏彦硬挺的肉棒在她的攻势下忍不住向上颤了颤,看上去倒有几分无助似 的,惹人怜爱。 孔翎笑了一声,掀开被子,再次坐在他身上,借着湿滑蹭了几下,然后自己 张开腿,对准穴口,艰难地吃他。 她长发披散在肩后,脸颊因为情欲而媚气潮红,一双眼盛着水雾,吞他的肉 棒时动情地摇曳着纤细的腰肢。 他太能填满她了。 “唔嗯……真的好大,我吃不下了……” 他配合地缓缓抬起腿,一边抽插着,一边哑声往更深处送,“你可以,雀雀。” “不要柏彦……又顶到子宫了!” 他终于等到这一刻,“咔哒”一声锁了屏幕,按住她的腰,提臀一入到底。 “嗯啊——!” 她受不住,刺激和微微的痛感再度袭来,孔翎大喘一口气,栽倒在他胸前。 他顺势按着她的腰操干起来,在她耳边坏笑着呵气,“你看你刚才是怎么对 我发骚的,哪有不要的余地?” 她水蒙蒙地看着他,呜呜咽咽地求,“错了嘛,再也不敢了……轻点,嗯……!” 他吻了吻她的面颊,声音诱哄,“轻着呢……先轻轻做一会儿,适应了我再用 力,好不好?” 孔翎狡黠地点了点头,可惜她一点好颜色也不能给,他心慈手软,她就故意 地随着膝盖在床上滑动的动作夹他,柏彦“嘶”了一声,胸前那一对雪乳晃悠得耀 眼,他眼神渐渐变得危险,看着怀里装弱不禁风小白兔的女人,一把拍上了她的臀。 柔嫩的花穴里一股热流浇下,他忍着欲望加重加快,惩罚地高抬腰去咬她的 乳尖,“雀雀其实要的就是我重重操你,是不是?” 他腰臀力气惊人,频率快得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床头灯照射下,男人肩 背肌肤也是温暖的颜色,孔翎抱紧他,“不……嗯啊……才没有呀……” 他不再买账,轻哼一声,直接抱着她坐了起来,孔翎两条腿顺势盘上他的 腰,两个人结合地更加紧密,柏彦不断挺弄臀部,肉棒紧紧 分卷阅读103 摩擦挤压着她的花穴 壁,喂得她撑到几乎吃不住。 “哈啊……不敢了……柏彦哥哥,雀雀不敢了……别这么深……唔!” 他咬她的肩膀,轻轻地,像惩罚一下,手穿过她的长发,按在她嶙峋的肩胛 骨上。 夜晚光线暧昧的房间只有他和她,柏彦声音染上诱人爱欲,温存地蛊惑她, “叫老公……” 一边说一边又一次加速,按住她,半分也不许她跑,“像之前……我们在商场 那样。雀雀……叫我!” 孔翎在高潮里花穴剧烈收缩,酥麻的快感袭来,爽得大脑一片空白,她抱住 他失声唤,“老公……嗯啊!我到了……老公干得我好爽……唔呀!” 他的手寻到她的无名指那枚戒指,十指交握,两人的对戒碰撞出轻微的声 响,他身下那么狠重的力道操弄,偏偏手上轻柔不敢用力,柏彦吻她的唇,奖励地 闭上眼冲刺。 “我很喜欢。” 男人喘息着回应之前她关于对戒的问话。 孔翎觉得他这点害羞的小心思很可爱,直白地问他不肯说,性爱里才终于能 够坦然承认。 “戴着它……嗯?” 孔翎抱住他,破碎呻吟着点头,“嗯……啊!” 柏彦得到回应愈发动情,感受两人交合处强烈的快感,在喷射中哑着声音承 诺,“我也会……一直戴着它。” 到老,到死。 没什么能将我与它分离。 你套牢我了。 *** “要抱小甜心去洗漱。” “好。” “你挤好牙膏啦!” “嗯。” “要吃煎蛋!” “有。” “那还要抱去餐厅哦!” “抱。” 一大早从被窝出来,整个人都是软糯娇憨模样的孔翎始终黏在他身上,柏彦 把她放在餐桌前,在她旁边坐下,开始给她倒牛奶。 她叼着面包,直直地看他,十分享受不用带脑子的状态,“你要出去吗。” “嗯。” “去哪儿?” “去公司。” “做什么啊?” “今天有封面拍摄。” “和哪个女人?!” 孔翎眉毛一横,又做出一副要手撕女model的样子,柏彦差点手抖,无奈地 看了她一眼,把牛奶放在她面前,开始给她夹煎蛋,“单人。” “喔,”她终于笑起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老公?” 他抿唇笑了笑,好看的眉眼染上纵容,“大概五点左右应该就能收工。” 她吸了吸鼻子,很期待似的,“回来还爱我吗?” “爱,什么时候都爱。” 柏彦抽了张纸巾,给她擦了擦嘴,饶有兴趣地笑她,“以前没发现,环仲让 人闻风丧胆的一姐ie,居然只是个小朋友。” 孔翎毫不在意他的调侃,舒舒服服地咬了口煎蛋,“柏彦老师做饭真好吃。” 她抬了抬眼,神色满足地笑,一双眼睛都弯起来,“想吃一辈子哦。” 他就这么被她少见的灿烂笑颜击中。 孔翎却说完就又埋头吃早餐,他看了她半晌,兀自点点头,也抿了口牛奶, “你今天没安排?” 孔翎咀嚼的动作微微滞了下。 好像不过一瞬,刚才的那个孔翎就又消失了大半。 “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公司的拍摄了。” 她声音依旧带着笑意,却比刚才的柔软撒娇还要刻意。 柏彦的手指在杯身收紧。 不过片刻,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如同天上地下的转变。 可他也只停顿了几秒。 有什么可说的呢,孔翎的过去,他都是知道的。 有人说,你爱上什么样的女人,就要承受什么。 他爱上漂亮的女人,要承受她的过去。 她正式和过去告别,过去却不见得要放过她,所以她要躲一阵,躲到易遂冷 静了之后。 “我们之间的事,暂时谁也不要说,好吗。” 他沉默地看着她,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决,她用戴着对戒的手去握他,轻轻 摇晃着,笑着恳求,“好不好嘛,老公。” 他看着她,知道她怕什么。 怕影响到他的工作。 毕竟他还在环仲。 柏彦垂眸,舔了舔嘴唇,伸手反握住她的手,终究应下来,“吃饭。” 他走后,孔翎换上一身鹅黄与白色相间的吊带长裙,这色系让她整个人显得 温柔又性感,她从柜子里翻出一样东西装进包里,把长发散下来,换上高跟鞋出门 的时候,收到了一条微信。 解旭宸发来语音,“小羽毛……环仲有人买通媒体,发了你我的通稿。” 孔翎眉心一蹙,想起易遂那天晚上的怒火,她转瞬就猜到了什么。 “环仲的人,发我们的通稿?” “说解家新掌权的少爷私生活混乱,说我攀附权贵?” 他没有再发语音,回了一个“嗯”字。 很快又安慰她,“我会出手解决,不要担心。” 解旭宸声音沉沉,丝毫没有慌乱。 他当然能够解决,她不怀疑,易遂胆敢在解旭宸回解家这么关键的时候搞 他,解旭宸势必要回击给他点颜色看。 这是他们之间的争斗,她是缘由,可也不过只是工具而已。 孔翎握着手机,对易遂这一系列的举动只思索了片刻。 他确实是个心够狠的人,伤di一千宁肯自损八百。 为了借舆论的手,让解家逼解旭宸离开她,甚至不惜连带着她的名声一块儿 分卷阅读104 毁。 而她如今又是环仲当红的模特,易遂这一手,当真是不留情面也不留后路。 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在逼她,逼她离开解旭宸的同时离不开环仲。 她曾借他的手搞别人,今天他就能完美复制那一套,用到她身上来。 他要她一辈子只能做他笼中的雀。 还好她最近推了所有的活动露出,可以暂避风头。 她突兀地笑了一声,走进电梯,关门的刹那,电梯门映出她一双冷yan的眸。 孔翎只想到一句话—— “幸好易遂把枪对准的,是解旭宸。” ————————————————— 关于是否1v1的问题:目前为止所有人都不是最后一次出场。 他怕弄伤她 主席台上的广播一直在响,声音透过音响回荡在整个校园里,扩音器效果很 差,其实并不能听清人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过她也不在乎。 穿越人山人海,到处都是颜色鲜yan的小彩旗迎风飘摇,三三两两的学生结 伴穿过操场,整个学校热闹得简直就是青春两个字最好的诠释。 塑胶跑道上,男子长跑的比赛正在进行,整个赛道上都围满了围观的学生, 终点处尤甚。 孔翎微微抬手,遮住了热烈的阳光,向着操场另一侧奔跑的男孩们看过去。 身边有女生压制不住兴奋地窃窃私语,“是第一吗!现在是不是第一?!” “是呀!!最后半圈了,他应该要加速吧?” “我听说他的跑步习惯是临近四分之一圈才冲刺的!” “诶!你看!第二的经管院草是不是要超过嘉爷了!” “天啦……还真是!嘉爷任超了……?!是体力不支了吗?” 一旁有男生扇着风,不屑地哼了一声,“三千米比的就是耐力,最后这一圈 至关重要,加不起来速就等于废了。” 孔翎随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蒋嘉俞在被第二名反超以后,依旧不紧不 慢地维持着自己的节奏,像是完全没看到前面的那个人一样。 他身后有人憋着劲儿也准备开始冲刺,可他依旧毫无反应,孔翎身边,那些 平时被蒋嘉俞比得一文不值的男生纷纷开始幸灾乐祸,好像刻意嘲讽给围观的女生 听,似乎这样就能证明她们对蒋嘉俞的喜欢是多么错误了一样。 女生们被说得火大,讪讪憋着怒气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孔翎被吵得头疼,忍 不住冷漠扫了喋喋不休的油腻男生们一眼,“看个比赛这么多戏,他已经输了吗, 没有就闭嘴。” 气质冰冷的美人发话,再想表现的男生也禁不住脸红心跳,支吾着不敢再开 口,怕显得自己特别轻浮。 她却不管这些,说完就转头不再理会他们,女生们听见她发声,也像是得到 底气了似的附和起来,“就是啊!还没比完呢,唱什么衰!” 她一双眼眺望过去,马上就是四分之一圈了,蒋嘉俞抬头看了眼赛道想判断 距离,却意外地在终点前发现了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 她太白了,白得站在人群里发着光,今天没有打伞,就这么站在太阳下,俏 生生的手臂抬起来遮住光,让他忍不住担心她会被晒伤。 他没想到她会来…… 蒋嘉俞脚步一顿,差点绊倒身后紧追不舍的运动员。 可下一瞬,他心中的狂喜就止不住地涌上来。 詹南今天根本没有来参加运动会,她来……只能是因为他! 蒋嘉俞瞳孔一震,也没心思去管什么距不距离的,全校的人都在这一刹见证 他以肉眼可见的加速度甩掉了身后的一干紧跟者,并且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 前,轻松再次反超了第一名。 孔翎看着他,站在终点对他笑起来,蒋嘉俞跑到直道,一骑绝尘地奔向她。 少年乌黑的发丝与纯白的衣摆飞扬在风里,肆意又骄傲,好看的人奔跑的姿 态也赏心悦目,人群沸腾了起来,身边的女生忍不住捂嘴惊呼,“传说中的四分之 一加速!天啦我死了!!!这他妈也太帅了???” “不愧是本校之光,蒋嘉俞牛批啊啊啊!!” 一旁的裁判也忍不住看了眼表格惊讶道,“这个速度冲刺……怕是要破纪录 了?!” 刚才冷嘲热讽的男生脸上终于挂不住了,悻悻摸了摸下巴,自己给自己打圆 场,“谁能想到这小子他妈放冷箭啊?这也太冷了……” 没人理他,人群都在为蒋嘉俞欢呼,锣鼓声和哨声响得越来越快,他踩着所 有人的尖叫声展臂冲破那条红线。 掌声雷动,身边的女生纷纷跳了起来,可还没等冲上去送水,下一刻蒋嘉俞 就完美地减速转身,直奔人群而来。 观众席有人惊呼起来,指着赛道终点等候的孔翎,“那个美女……是上次来陪 嘉爷滑板的那个?!” “我操!我说怎么突然加速玩儿命地跑,原来女朋友来看着呢!” “刚才老刘不是还说要去搭讪!人呢?赶紧给叫回来,让嘉爷知道了不得要 了他老命啊!” 看着校草奔过来,身边的女生顿时紧张起来,孔翎却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唇 边挂着了然的笑,蒋嘉俞依旧浓重地喘息着在她面前停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就 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意气风发地转了几圈。 她淡色的裙摆飞扬起来,孔翎将重量倚在他身上,笑着轻呼一声,抱紧了他 的脖子。 他是真的开心。 一旁的女生从未见过他这样开心的模样,结合孔翎刚刚主动帮他说话的场 面,愈发忍不住看着两个相拥的璧人红了眼眶。 蒋嘉俞……好像真的很喜欢他女朋友呢。 她被他抱着,垂眸拍了拍他的肩,柔柔压低了声音,“放我下来啦嘉哥,你 同学们还都看着呢。” “让他们看!”蒋嘉俞霸道 分卷阅读105 地不肯,挑眉非要问她,“你是不是来看我的?” 孔翎从善如流地笑着点头,“是呀,嘉哥风采卓然,不看真的可惜了。” 他得到肯定,心情大好,把人放下来,不顾一身的汗一把揽住她,孔翎手中 拿着一瓶水,体贴地递给他。 这场景羡煞了许多人,蒋嘉俞俯身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旁若无人地揽着 她,在众人的注视中穿越大半个操场,招摇地往运动场出口走。 经过篮球场,人少了些,孔翎才在他怀里轻轻挣了挣,“嘉哥,你留了好多 汗,太热了……” 他却听不懂一样,低头和她咬耳朵,“热吗?我们做爱的时候,我流的汗不 是更多?” 孔翎抿唇看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颗篮球忽然朝他们直接飞过来, 孔翎想要转头,还没动作,蒋嘉俞眼疾手快地将她摁在自己怀里,另一手手腕一 压,直接轻巧拨走了那颗球。 yuan处有男生欢呼着打趣,“嘉爷!女朋友真漂亮啊!” 蒋嘉俞笑着伸手挥了挥,然后依旧将她护在自己怀里,扬声半开玩笑地警 告,“传球注意点,敢砸到她,老子饶不了你!” “好嘞——” 她靠在他怀里听少年们起哄,他身上清爽的气息交织着汗水,孔翎想说什 么,究竟还是沉默到了学校一旁的咖啡厅。 蒋嘉俞今天心情是真的好,忙前忙后地点了两杯饮料,孔翎坐在座位上,看 他满面春风地端着饮料走回来,自己拿着一杯冰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将吸管递给她。 如果是以往,孔翎会直接喝掉这一杯,可是今天,她坐在对面,只是淡淡笑 着对他摇头,伸手接过另一杯蜂蜜柚子茶,“我不太舒服,不喝凉的了。” 蒋嘉俞云里雾里,蹙眉想了想,“你生理期了?” 自己说完又否认,“不应该啊,不是这几天。” 她没有说话,径自垂眸喝了两口饮料。 气氛霎时静了下来。 其实平时孔翎实在是个太会周圆两人之间氛围的人,蒋嘉俞和她在一起,大 多时候都是舒适又愉悦的,因为根本不用费心。 以她的聪明,她会不断地哄着他找话题。 一旦她不愿意开口,他才发现,其实他真的很笨,笨到虽然满心欢喜,却依 旧对着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默默打量着她,今天她穿这样清浅的颜色真的很好看,把她本来就白皙的 肌肤衬得越发仙气,容貌上的绮丽和气场稍微被中和了一部分,剩下的,就是冰清 玉洁的脱俗气质。 美是美的,只是太瘦了,瘦得他看起来心疼。 “吃午饭了吗?饿不饿?周围有家日料还不错,喝完东西我带你去尝尝?” 孔翎握着杯子的手一顿,忽地放下杯子,朝他笑着摇了摇头,“我不饿,就 是来找你说说话,一会儿就走了。” 她依旧笑着,隐隐和从前不太一样,少了一份亲近似的,客气又疏离地嘱 咐,“倒是你,刚刚消耗完体力,一会儿记得好好吃饭。” 蒋嘉俞蹙眉,不解地看她,“你不和我一起吃饭?下午是还有事儿吗?” 孔翎看着他,缓缓地眨了眨眼,心知这一刻早晚要来,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于是,下一刻,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她将盒子从桌上推给他,蒋嘉俞疑惑挑眉,还没有意识到盒子里是什么, “不会吧,真的这么料事如神?没来看我比赛前就知道我会拿第一,还特意给我准 备了礼物啊……” 话音未落,他在孔翎的注视中打开盒子,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霎时就没了 声音。 盒子里放着的,是他在她生日那天送她的那颗心。 修长的手指握着盒盖,悬在空中几秒,蒋嘉俞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她,提高 了声音,“这是什么意思?” 孔翎看了看他的手指,似乎在颤抖,轻叹一声,才能组织好语言平静地告诉 他,“思来想去,我觉得这颗心对于你和我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她说,“如果要结束这段关系的话,我想我有必要把它还给你。” 明明两个人面对面在交流着,可他就像根本听不懂她的话一样,再度提高了 声音开口,“为什么?!” 孔翎答非所问,又或是只能这样解释,期盼他能明白,“因为我不会再留着 它,而擅作主张扔掉它的话……我想我没有这个权利。” “我知道,它代表着一颗心。” 它代表着一颗少年的心,和他的感情,除了还给他,她没有办法把它随意丢 弃。 毕竟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珍视的东西。 蒋嘉俞颤抖着呼吸,极缓慢地把盒子盖上,像在给自己时间冷静和缓冲。 再抬眼的时候,少年眼底猩红,却还是努力放轻声音,压抑着情感问她, “是我做错什么了么……?”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又自顾自去捉她的手,身子前倾,跨越整张桌子拉住 她,有些急切地解释,“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忙着期末没有怎么联系你……但我一直 有给你消息,怕吵到你工作才不敢多说的,你知道的,对不对?” 她沉默地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轻声摇头,“不是你的错,嘉哥。” 她试图把手抽出来,蒋嘉俞却不许。 孔翎无奈地叹气,看着他热切惶恐的神情,“或者说,我们的关系,任何一 方想要结束,都不是谁的错,不是吗。” 他当然知道,她没有任何错。 一段关系的开始需要两个人的认可,可结束从来都是单方面就足够。 “可是为什么?!”他依旧无法接受,“你不是答应过我……答应过我一直不会 离开我,不会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吗?!” 他一双眼红得像是快要落泪了,“即使我什么都不和你讨要,什么都不干涉 你,都不行吗?孔翎?!” 分卷阅读106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孔翎看着他,终究下定了决心,一只手拼命推开他的手,努力挣脱自己的另 一只手。 他用力,她就更用力,白皙的手腕被他捏红也在所不惜,非要一寸寸掰开他 的手指才罢休。 蒋嘉俞在她坚持的力道里前所未有的,清醒地绝望。 他看了眼她手上的红痕,到底不忍,徒然松了手。 孔翎垂眼,将通红的手垂下,不再看他痛惜的眼神,转过脸去打量店外熙熙 攘攘的学生们。 太年轻,太朝气蓬勃,没有经历任何伤害的那一张张脸,神色多么纯真无 畏,简直让人嫉妒。 她勾唇,声音很轻,也沉静到冷漠,“我从来不相信任何有关于‘永yuan’、 ‘一直’之类的字眼。不相信有人能够一直爱我,更不相信的……是我自己。” “再热烈的情感都有消耗殆尽的那一天,离分才是相遇的结局,不过或早或 晚而已。我喜新厌旧,我爱追逐狩猎的刺激,无法从一而终,所以我不敢提爱情, 我在我自己身上看见人性。” “我甚至不信我会一辈子爱什么人,你要我又如何去相信别人呢,嘉俞。” 他不可置信,“所以,从一开始我要你的许诺……你就是随口敷衍我的?” “是的。” 她转过头,应得决绝又温柔。 “人在感情里想要得到的时候,什么手段都舍得用,什么好听的话都敢说。 就像我明知不该收下你这颗心,但我还是要了。” 她笑着看了眼那个盒子,“当时的感动是真的,想要你陪着我是真的,可如 今,不想再要的厌弃,也是真的。” “所以——收回你这颗心吧,嘉哥。” “我不要了。” 对面的女人锁骨纤细精致,鹅黄色的吊带挂在她双肩,让人看了就想要占有 和摧毁。 可惜她始终不如表面这样柔弱,也从不肯让什么人肆意占有。 除非她愿意。 经历汗流浃背后,汗水和热度随着冷饮店的冷气,寒凉地丝丝蒸发,从他肤 骨中钻进去一股冷意,蹿遍全身。 蒋嘉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眼睁睁看着她起身走向门外的,他在颤栗中依稀伸 出手拉了她一把,但她依旧用十足的力气从他禁锢中挣扎。 他就放手了。 他不敢用力抓紧她。 他怕弄伤她。 孔翎的身影消失在这条街。 蒋嘉俞自嘲地想,他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将她握在手中过,直至今日,她想 走,他就连挽留的资格都没有。 玻璃杯被大力在地上摔碎,声响骇人。 一整个咖啡厅的人都惊疑不定地看过来,男人在桌上随意丢了张卡,那张脸 冷到了极点,表情却也隐隐破碎。 起身的时候,他不过一霎chi疑。 终究还是带走了那个盒子。 说,不然我就这么射(柏彦 高H) 孔翎刚刚回到车上,就接到了詹南的电话。 什么事儿都赶巧,好像非要集中在一天,一把火烧完,才算干净。 她握着方向盘,没犹豫地接听了电话。 那边难得沉默了一下,这气氛让她又一次感到压抑。 可小少爷毕竟是小少爷,他有他的好,不过须臾,詹南就笑着开口问她,“来学校了?” “嗯。” 她垂眼,淡淡应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头顿了顿,依旧有耐心和她解释,“今天有事忙,运动会这种幼稚的事情就没参加。” 詹南兀自笑了一声,“只可惜,没见到你。” 她轻叹一声,整理了情绪,询问他的近况,“店还不错吗?” 他笑了一声,“哪呀,就勉勉强强咯,地租贵,收支很难抵消的。” 她猜得没错,果然如此。 可是对他而言也无所谓,不过是几百万的小钱,砸就砸了,有些人的成长,天生就是要付出很大代价才能换来的。 詹南漫不经心道,“其实我知道,我很多事情做得都挺差劲的,但你从来不会说什么,你只是鼓励我。不管是不是在哄我,我都挺开心的,毕竟我需要你这样做。” 孔翎静静听他说,其实她清楚,分离这一刻,算是他先开口的。 詹南沉默了一瞬,继而又笑,“老三那个狗脾气,高兴不高兴都要人尽皆知才痛快,你们前脚刚吵完,后脚他砸了咖啡厅的照片就被拍下来传得满天飞了。” 孔翎睫毛颤了颤,前窗外不断有来往的学生想要偷窥她的神色,她伸手将墨镜戴上,大半张脸隐在墨镜下,看上去生人勿进。 “我知道他不高兴。” 她不说抱歉,也不说安慰,只是冷静地陈述事实。 她知道他不高兴,也知道电话那头的詹南会不高兴,但是她还是这么说了。 这就代表着无可回寰。 詹南缓缓点了点头,看清楚她的态度后,想想,忽然也觉得没什么了,“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或者他而觉得抱歉。” 他笑起来,带几分标志性的玩世不恭,依旧是那副不识人间哀愁的少爷口吻,“我们这种人,之所以对你不同,是因为你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是那种贴着我们,企图套牢我们,爱我们爱到要死要活的小姑娘,因为你不爱我们,所以我们才更爱你……” 他顿了下,有些自嘲道,“啧,爱么,可能在你那儿算不上吧,那就说迷恋好了。” 孔翎没有说话。 詹南冷静客观地陈述事实,“如果你换一副模样对我们,再热络点,再疯狂点,我们也早就腻了。” 他觉得有意思,回想了一下,“你知道刚上大一的时候,我们比着换女朋友,各自几个月下来换了二十多个吧?整个大一稍微有点姿色的妞儿我俩都睡过了。那场赌金是十万块钱,老三那小子睡妞也他妈事儿逼得很,天天打扮花枝招展地满校园逛,球场食堂图书馆,惹得全校女生给他递情书。不过就因为他磨叽,后来时间到了,一算,我还是比他多搞了一个,” 他摸着下巴摇头一笑,自己想起来也觉得荒唐可笑,“我俩校草的名声就是那时候传出去的。” 詹南笑得乐不可支,“多新鲜呢,狗屁校草,不过是女人看多了,一个比一个腻得快的渣男,就这还有那么多小姑娘前仆后继地往上撞,玩儿那套为他流泪为他心碎的戏码,真的不够看,老子早看吐了都。” 孔翎终于也被逗笑,轻轻笑了两声,他在她的笑声里止住话头,听她轻声道,“各取所需罢了,女孩子们爱你们的钱,你们帅气的脸,还有泡到高人气帅哥的虚荣感和成就感,其实是等价的,愿打愿挨,没有谁欠谁一说。” 他感叹地长出一口气,说不出是欣慰还是难过,“对啊……你看,你也知道,你不欠我们什么。” “遇到你真的很好,起码我是这么觉得的。” “如果没有遇到你,女人这个词,在我心里好像就和太过轻易划等号了。” “我问过我自己,好像也不是不爱你。只是爱一个人是太累太麻烦的事儿了,我宁愿和你这样……其实我也清楚,这样是不能独占你的,哪怕咱们三人行我也ok,老三结束以后好像还不太受得了,但我就没所谓,你说这算什么呢?” 情感一团乱麻一样,他理不清,也没空去追根究底。这花花世界有太多有意思的事情值得去做了,浪费时间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爱一个人,实在没劲,会错过很多精彩的。 他自顾自地下评定,“估计还是不够爱吧,我反正觉得我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会怎么去爱一个人。” 可他声音依旧温柔,像个最合格的情人,宠溺地哄她,叫她,带着痴迷和心醉,“亲爱的,我是真的喜欢,怎么都得不到你的心的感觉。” 詹南顿了顿,下一句话不必说出口,他们都心知肚明—— 蒋嘉俞也是。 不论男女,永yuan都追逐狩猎的快感,像红玫瑰和白玫瑰一样,这世上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和有缺憾的记忆,才越值得被人深刻铭记在心。 只有缺憾才配成为夜里辗转反侧的泪,灼烫入喉的酒,明灭燃烧的烟。 她这一生看过很多文艺作品,,电影,也经历过很多段情感。 偏偏那些太圆满的都如过眼云烟,伴着得到后的一抹满足笑容散得轻易,看过就忘,事过就罢。 只有遗憾和痛苦长久不能放,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在她血液里肤骨里来回叫嚣着蹿遍。 她当然明白要男人如何记住她,一辈子不敢忘。 她要成为他们生命里最yan烈的那抹红,然后在情最浓时决绝抽身,就像这样。 任他挽留,哭喊,哪怕下跪祈求,都不要再回头看他们一眼。 转身就走,背影孤绝毫不留恋,仿佛他们不过是她一时兴起从街边捡来的什么流浪猫狗,玩够了就再将他们推出家门。 虽然残忍,虽然短暂,但是美得跟一场梦一样。 他们余生每一天都会不经意想起她的笑颜,她是他们关车门时看向副驾驶的那一眼,是他们睡觉时空空如也的枕边,是他们手机里永yuan在盼望,却再也不会响起的一个倒背如流的号码。 孔翎心够狠,其实若非柏彦,她和他们的结局也早晚是这样。 比起在漫长岁月里被柴米油盐生活琐碎消磨掉一个女人所有的神秘和性感,她更愿意他们只记住这个短暂的,依旧是无懈可击的她。 一个女人如何一生都美丽迷人呢? 千万不要做谁的女友,妻子。 要做甩掉这个男人的前任。 孔翎笑着轻呼一口气,“谢谢你,亲爱的。” 他在这个称呼里怔了一秒,随即笑意愈发深刻,“宝贝,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别……让我找不到你。” 她看着前方没有回答,这句话有很多种理解,他当然也清楚,“我是说,我不会打扰你,但不管如何,我希望看到你的消息……哪怕只要知道你在这个地球上的何处,过得好不好,我就很知足了。” “况且……”詹南忽然轻松地想通了,“如果你有需要我的一天呢,万一的话。” 世上的事兜兜转转,哪有什么绝对。 在他的世界里,说要走的人,想回来也随时可以回来,毕竟并没有人用锁链铐住他们,不是吗? 人心给自己上了太多的枷锁,有时候如果能放弃尊严,面子这种毫无意义的束缚,未必不会更快乐。 其实孔翎并不喜欢这种藕断丝连的感觉,但她清楚这个道理,于是只沉默了一秒,就本能地顺着他问,“万一的话,你要怎么?” “骑士,当然永yuan要守护在公主身边咯。” 孔翎听着他洒脱的笑声,轻轻眨了眨眼,也蓦地彻底释然了刚刚蒋嘉俞带来的压抑。 多好啊。 一段情,从开始到最后,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顺畅自然,彼此之间毫无亏欠和芥蒂,情过也能云淡风轻地告别。 男女相处到这般地步,还有什么值得苛求的呢。 两个人隔着电话笑了一会儿,她点点头,终于应他,“好。” “嗯,”詹南说,“那……你要开心啊。” 她一声比一声温柔,“好。” “嗯……挂吧,还是你先。” “好。” 电话被切断,她放下手机启动跑车,转瞬便离开了校园前的这条街。 *** 柏彦回家的时候,意外地没有在客厅和卧室看见她的人影。 厨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孔翎打开门,探头朝他笑了笑,扬声道,“回来啦。” 那张笑脸很好看,好看到让人心里暖意上涌,可他还是眉心一蹙,连放东西的手上动作都停滞了一瞬。 厨房里的女人围着围裙,把一头长发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她只穿了夏天最薄透的简单长款白T,肩颈的线条看上去柔软又纤细,两条腿俏生生地,笔直地,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厨房里锅上煲着汤,有香气丝丝扑鼻而来,引诱着他一步步走过去。 孔翎在案板上切着菜,听见他的脚步声,转头笑着瞥了他一眼,眉眼弯弯地闪着光,“今天拍摄顺利吗。”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没有chi疑,直接走到了她身后,手臂横过来按在她双乳前,贴紧她的身体。 孔翎被他黏着,象征性地扭了扭腰,臀部按在男人的肿胀上晃,磨得两个人都产生隐秘的快感,“厨房太热了呀……” 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偏偏声音娇媚得能掐出水来,他这么想着,就伸手探到了她身下—— 没有内裤。 什么都没有,她敢在等候男主人回家的时候,在厨房一边煲汤切菜,一边真空上阵。 真是没狠狠挨过操,谁给她的胆子。 柏彦深邃的眼瞳颤了一瞬,下一刻,他伸手抽走了她手里的刀,一把抱起她两条腿,把她放在了宽大的流理台上。 孔翎环住他的脖子,挑眉看他,明知故问,“你干什么啊?” 柏彦垂眸,手指顺畅地滑进她紧窄湿润的甬道,看着她咬唇,开始不紧不慢地抽插,“干你。” “唔……”她瞥了眼一旁的炉灶,媚眼如丝地笑,“还煮着东西呢,等你做完……都焦了。” 他俯身来吻她,唇边弧度肆意,“你在夸我持久么?” 孔翎讨巧地回应他,甜甜点头道,“对呀,所以这次我们速战速决好不好?” 他丝毫不为所动,尽数笑纳了她这个热吻,在她的喘息中摇头,“不好。” 柏彦将裤子半褪下,孔翎只是看了眼那根粗长坚挺的性器,下身就又止不住地想起它曾带给她多大的欢愉,爱液汩汩开始泛滥。 他的手指当然感知到了,再次添了一根进入,一面揉捏着她的花穴口,一面咬着她的唇垂眼,带着几分压迫感逼问,“今天去哪儿了。” 孔翎愈发配合地将两条腿踩在流理台上,对着他大张开,任他指奸,做出回想的表情,“唔……去超市逛了逛,好多菜和水果都好新鲜呢,又很便宜!我买了土豆,酸奶,苹果,还有好多零食……哈嗯!” 他抽出了一根指头,缓缓摇头看她的时候,了然又危险,“说得不对。” 孔翎咬唇,楚楚可怜地看他,似乎在求他提示。 柏彦眸光笃定,只剩下一根手指在她刚刚被撑开的甬道里进出,快感明显减半,他沉声威胁她,“再说错一次,我就把这根手指也抽出来。” 锅上的汤开始冒出细碎的白雾,她蹙眉看了一眼,在水声泛滥中微微扬起头喘息,一双眼睛狭长,意有所指地点了点他的肉棒,主动将花穴口用两根手指分开给他看,“老公……你舍得不插我么?” 嫣红的一张小嘴不断翕张着,吞吐着淋漓丰沛的汁水,媚得勾人的魂,他眼神越来越黯,却依旧克制着呼吸点点头,似乎很佩服她的勇气,毫不留情地抽出了仅剩的一根手指。 孔翎怔了一瞬,不可思议地看着柏彦泰然自若地将那两根沾满她蜜液的手指放在唇边,下一秒,他偏头,诱惑地看着她,开始轻柔地舔弄起来。 动作爱怜得,就像他趴在她身下舔弄她一样。 她的瞳孔克制不住地长大,眼睁睁看着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沉醉又色情地,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地用舌尖扫过手指,男人时而垂眸,用余光去确认自己吃过的痕迹,时而抬眼,直勾勾地看向她,两根修长的手指挂满湿漉漉晶莹的液体,说不清是他的唾液,还是她的爱液。 他实在是个太会勾引人的妖孽,孔翎双腿忍不住想并拢一些,好缓解下身钻心的痒麻,柏彦却眼疾手快地用另一手挡住了她的膝盖,微微用力一推,她便只能再次无助地大开双腿,任他看个够。 他太主动,她又太被动了。 孔翎坐在流理台上,难耐地咬唇哼出了声。 眼前的女人身上挂着一条居家的围裙,可她这张脸,和她的眼神,却丝毫和居家挂不上钩。 她是路边拦路的狐狸精,是男人都想金屋藏之的娇媚情人,或者,是千金难求一笑的绝世名伶。 她眼波盈盈,半羞半愤地,要他的命。 柏彦将插入过她身体的那只手抚上自己的肉棒,来回快速套弄着,青筋虬起的肿胀性器龟头憋得发紫,他对着她的下体撸动自己,那龟头就在她花穴口前一寸,温度灼烫。 孔翎想,如果他射精,应该能恰好喷出来,打在她的花核上。 柏彦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努力wen着呼吸,声音哑下来,再次命令她,“说,不然我就这么射。” 孔翎咬着唇,难受得快哭了,忍不住自己踩着流理台借力向前挺腰,想要用花穴口去迎合他那根让她欲仙欲死的肉棒,可他面对这样的诱惑还能岿然不动,只是高高在上地看着她,非要她一个答案。 孔翎难捱地娇哼一声,终于带着哭腔开口,“我今天去……断绝关系呀……” 话说到这儿,和谁断绝关系,断绝的什么关系,他不必再问了。 柏彦手上动作一顿,孔翎眼看他那双眼眸蓦地收缩,下一刻,里面烧起熊熊的火,没等她来得及慌张解释,他胸口起伏,抬起她一条腿,肿大的龟头像一把利刃直插进娇嫩的花穴口,瞬间扶着肉棒将她操到了底。 她信,他爱她(柏彦 高H) “你……嗯!” 那种空虚许久,蓦地被满满当当填进来的感觉,爽得令她失声尖叫。 孔翎忍不住蹬了蹬双腿,柏彦下身被她紧紧绞着碾磨,蹙眉一把按住她的腰,欺身在她脖颈上用力吮吻。 “哈啊……别!” 她去推他手感绝佳的胸膛,可她越说别,他越变本加厉,从脖颈到胸乳,一连串都被他留下了暧昧的紫红色印记。 他吻她吻到一双薄唇变得鲜yan,配上那张让人颠倒神魂的俊脸,越发像暗夜里层层盛放的yan丽花朵,因吸食鲜血而鲜妍欲滴。 “别什么?” 濡湿的吻落在她下颌,孔翎偏着头,睫毛忍不住颤,无助地将腿挂在他腰上,任他予取予求。 半晌,才听他压着声音问。 “都结束了么。” 她知道他问什么,咬着唇去看他,一双眼睛双光潋滟地颔首,是讨好,也是急于证明,“我……答应你的……” 他心里像是剧烈摇晃后,升腾起无数细密猛烈的气泡的酒,就要满溢出来的是酸涩与浓烈,却又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无法随心释放那些喜怒掺半的情绪。 爱大概就是这样一件想要完全摧毁和占有,却又不得不克制力道的矛盾事件。 幸好,唯一的出口就是他粗长坚挺的利刃。 一下一下,只有顶弄到更深,最深处,更用力,最用力,将两人的耻骨拍击到发痛发红,才足够做发泄。 香槟的盖子不断被酒精气泡叫嚣着冲撞,想要沸腾喷射出甘醇的液体。 孔翎看着他低垂深邃的眉眼,在快感里心头一软。 她的手指缱绻地去抚摸他紧皱的眉心,声音叹息似的央他,“你……别不开心……” 灶上的汤彻底沸腾,咕嘟咕嘟的水声,蓬勃的雾气,和跳动的灶火,都让这一切显得如此温馨柔软。 是家的味道了。 可这世上的一切美好温暖,都不及她一个痛惜的眼神,和轻触的指尖,来得温柔。 他呼吸一滞。 柏彦从没有在这一刻更确信她的温柔。 强大又冷静到生人勿近的孔翎,其实是这样柔软又细腻的女人,她的心和她的身体,都像蚌壳里最温软柔滑的肉。 又或者说,这世间,他再没见过什么人,比她更温柔了。 “雀雀……我控制不了。” 我控制不了会嫉妒,会发狂,会想到你也曾对别人言笑晏晏。 如果我有一个金雕玉琢的笼子,我就将钥匙吞下去,把自己和你都锁在里面。 长长久久地,这辈子,下辈子,都锁在里面。 哪怕我们画地为牢,在此处饿死,缠死,百年后化成两把枯骨被人从地下挖掘,也看得出我至死与你紧密相拥。 她在痴醉里眼角嫣红地看他,一双眼说不清是快慰还是隐忍,她有太多情绪,像是通晓众生百态的神明,这样一来,就显得清yuan又悲悯。 柏彦忍不住抬手,轻轻抚上她的眼角,是警告,也是祈求,更是克制,“没有下次。” 两个人的声音都破碎,破碎到压抑。 孔翎忽然笑起来,先对他点头,“我知道你不信我……” 他眼神变得痛楚,薄唇轻启,她却轻轻摇头,溢出一声轻吟打断他,“我自己……也不信我自己……嗯……所以我接受。” 她笑着告诉他,“我不信爱情……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爱你。” 然后她对他轻柔地眨眼,再一次承诺给他,“爱是违背本性和习惯的事……没有下次了……老公。” 她再不会见他们。 他看着她的笑,说不出话,只是一把将她按在自己怀里,用力地进入她,以绝对拥有的姿势。 爱人的心跳声一声胜过一声,她心甘情愿地闭上眼,忽然想要感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感激她活着与他相遇,感激他胸膛宽厚,能够容纳她依靠。 其实她究竟要的是什么呢,又或者说,一个女人,要从一个男人身上得到什么呢。 是肉体相缠的激情,是纸醉金迷的享乐,是撩动心弦的美色,还是山盟海誓的承诺。 她不知道,每个人都不同。 可于她而言,过尽千帆以后选择他,也许正是因为不论她到底是怎样的她,哪怕褪下面具后也沦为一个千万人里的普通女人,陷入一段尚算得上wen定的感情里,有人会无法接受,有人会转眼厌弃。 可他不会。 他的胸膛,永yuan是让她感觉安定的地方。 锅里的汤就要熬干,女主人与男主人相互之间的肉体缠绵还没有结束,孔翎一双手臂吊在他脖颈上,闭上眼在呻吟忘情地不管不顾。 汤干了,就再熬一锅,做得累了,就让他抱着她回卧室休息一觉之后再吃饭。 反正不论怎样,他都会纵着她,依着她,陪着她。 孔翎在柏彦身边没什么可顾lv的,可以由着性子无法无天。 她信,他爱她。 结束的一刹那,他终于空出手,将火一把关掉,抱着她的时候,汗珠滴落在她耳尖上,他舌尖舔干净那滴汗,反复吮吻着问她—— “爱是违背一个人本性和习惯的事,对么。” 孔翎不解地颔首,他就低低笑了出来,不知道想到什么,愉悦地揽住她的腰,不顾狼藉一片的厨房,抱她走向浴室。 “好,我知道了。” —————————————— 那么,我们柏彦要准备什么惊喜了呢? 他把她当小朋友在疼的【600珠加更两更合一】 “不许穿……” “那件”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孔翎就眼睁睁看着柏彦主动放下了他藏蓝色的牛仔体恤,修长指尖一挑,精准从衣柜里换了件…… 灰粉色的。 身材比例最完美的男模裸着上身,抬眼瞥了她一眼,神色骄傲又冷淡,动作缓慢到近似诱惑一般,穿上那件衬衫。 她看着那件衬衫娇yan的颜色一点点遮盖住他棱角分明的肌肉,一时竟怔在原地。 柏彦看过来的时候带着玩味,“要穿这件,对吧。” 她不说话了。 他又主动拿了她的包,过来抱她,打量一眼她白色的短袖和灰粉色的薄纱直筒裙,“跟女朋友穿一样颜色的情侣装出街,是必备的自我修养。” 她眉眼生动起来,刚想笑,却又想到什么,抱着臂挑眉看他,“自我修养么,那柏同学修了多少年啊,请了几个家教,才把这门课修得这么高分的?” 这句话难免有些不“孔翎”的意味。 刚说出口,自己就有些后悔了。 可他倒丝毫没有不满,反倒几分惊喜似的从上到下地打量她,看得孔翎心里发虚,只好佯装出怒意嗔他。 柏彦笑得心满意足,“我那点根本不够看的贫瘠功课,在遇见孔老师之前根本没舍得浪费时间跟谁去答题交卷,也值得诲人不倦的孔老师吃醋?” 她瞪他一眼,没好气地用手肘戳了一下他的胸膛,往门口走去穿鞋,“谁为你吃醋。” 他不理她的口是心非,在看到她准备逛街舒服踩一双平底鞋托的时候,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今天穿双高跟鞋吧。” 孔翎顿了下,疑惑地拧眉看他。 柏彦舔舔唇角,笑着跟她解释,“穿这么仙女本仙一身,踩高跟鞋不是更有气场吗。” 这话也根本不像柏彦会说出来的。 孔翎疑惑,“你不是……一直觉得我穿高跟鞋太累太痛了吗?我们可是要出去逛街的。” 他垂眼不看她,径自走过去,给她挑了双珍珠白的一字带高跟鞋,刚好露出她涂的果冻色系的脚趾颜色,整个人看上去有种少女的性感。 他蹲在她面前,亲自给她穿上了那双高跟鞋。 “公主出行,当然要盛装打扮。” 她越发看不懂他在干吗,咬唇看着男人衬衫袖口的松散弧度,他今天穿得其实十分好看,好看得…… 就像要去韩国直接组个男团出道一样。 白色的破洞牛仔裤,烟粉色的衬衫也根本不是中规中矩的,从领口到袖口都是敞开的设计,尤其是松散的袖口,根本没有系扣,总会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滑开,露出他的手腕,和手上戴着的戒指,配上隐在衬衫下的项链,简直让她怀疑她泡了个超会打扮的gay。 “你……今天是要我配合你cos王子公主吗?” 柏彦给她穿好鞋,站起来的时候听见她无厘头的猜测,想了想,笑起来模棱两可地回她,“你就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 她没话说了。 下一刻,柏彦直接抓过车钥匙,拉着她走出了家门,不再给孔翎反驳的机会。 坐进他跑车的副驾驶位,她的第二层疑惑又来临了,孔翎安全带都来不及系,转过身直勾勾看着他,“今天不开机车?” 他还没说话,她就又忽然发现了,“你还……抓了发型?怕吹乱头发?” 柏彦未置可否,孔翎愈发摸不着头脑,“你约了人街拍吗?” 他哭笑不得地插好车钥匙,转身凑近,给她系安全带,“我天天在棚里被人怼着拍,干嘛还特意约人街拍?” 他身上的大吉岭茶和她今天喷的黑鸦片相互碰撞,两人靠近的时候,香气混合交织,也像要一争高下,渐渐难分难辨起来。 孔翎云里雾里地看着他朝她笑,点了点她的鼻子,发动车子,一路直奔B市年轻人最多的商业街。 其实不怪孔翎拿捏不准,他今天真的一反常态,太高调了。 以往柏彦都是人群里不动声色兀自引人瞩目的那一款,可是他今天高调得简直让孔翎都害怕。 原来绝世冰山美人忽然花枝招展起来,是这么有压迫力的一件事。 人潮中,他们两个行走在一起,哪怕只是面无表情走过去,却也能频频引起侧目。 早就习惯了镁光灯和舞台的她第一次走在人群里,走出了一种踩在棉花上的飘渺感。 她忍不住拉紧他的手,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散发着美色,把什么人迷到上前来强抢一样,带着他快步往人少的地方走。 柏彦跟在她身后,不疾不徐地欣赏孔翎难得展露的危机感和占有欲,唇边一抹笑意更加招摇了起来。 好不容易看到了路边一个卖卡通氢气球的小贩,她踩着高跟鞋飞快的脚步才缓下来。 雾白色的透明气球,画着十分漂亮的美少女战士笑脸,里面还漂浮着五颜六色的许多小气球,风一吹,小气球就在大气球里来回颠倒碰撞。 少女心十足。 她不过多看了两眼,感叹完之后,就想拉着他继续走,可身后的人忽然拽了她一把。 孔翎回身,冷不防撞进他怀里,柏彦低头笑着问她,“喜欢?” 她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否认,他就象征性地安慰捏了捏她的手,然后松开她,上前开口向小贩买下了那个气球。 小贩热情地递给他气球,一边还不住地夸赞,“刚才两位走过来我就一直注意啦,这么好看的帅哥美女……好恩爱哦!你们真幸福!” 柏彦难得对陌生人给了个笑脸,说了声谢,递过去一张整钱,心情愉悦地嘱咐,“不用找了。” 周围的人看着身姿挺拔的帅哥手里牵着个花里胡哨的气球,直直走向面前的漂亮姑娘,一时被这画面看迷住了,有人连忙拿出手机拍下了这电影里才有的一幕。 他走回来,把氢气球的粉红色绳子递给她,在称赞声里大大方方地对她笑,“喏,买给我家雀雀小朋友的。” 她说不出是羞耻还是欣喜,飞快接过那根绳子,余光里看见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连忙拉着他继续往前走,离开这里。 柏彦知道她脸皮薄,配合地和她缓缓走出人群的注目,边走边笑着给她将氢气球的绳子末端绑在手腕上。 等他大功告成以后,孔翎随便伸了伸手臂,飘在身后的氢气球就随着她的动作摇晃,里面五色的小气球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像小时候看的,橱窗里跳跃的五颜六色的糖果。 她微微回眸,仰起头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朝他晃了晃手腕,耳尖红了起来,“我……这么大个人,绑着个气球走路,像什么呀?” 他不以为然地挑眉,语气稀松平常,“你多大了?” “我……” 没等她说完,他就恍然大悟地打量了一眼她弧度高挺的胸前,做出一副歉疚的表情,“抱歉,我们雀雀确实很大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孔翎差点被他贫得跳脚,另一只没有绑住气球的手抬起来去摸他的额头,“我在家的时候怎么没给你量量体温呢?” 他按住她的手,“我没发烧。” 孔翎今天又一次露出了不那么“孔翎”的表现,赌气地看他一眼,“是哦,柏彦哥哥不发烧,不过是青天白日的发骚罢了……!” 他失笑一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忽然靠近她,近得让她害怕他下一秒就会公然做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可他却只是在心跳声里低头打量她一眼,在她脸上飞快印了一吻,若无其事地再度退后到正常距离,揽着她目不斜视地调侃,“还说不是小姑娘?幼稚死了,跟老公吵嘴。” 她在他的恶人先告状里笑了出来,果然幼稚十足地报复去掐他的手,“你再说……!再说呀!” 他吃痛,却强撑着不在那张俊脸上显露出来,还击似的轻轻挠她的手心,两个人互相拉扯着,一路走得连她手腕上绑住的那只气球都不安分地在黄昏里摇曳。 小情侣甜甜腻腻地一路闹到了饭店,孔翎这才发现,他订好的这家,是B市黄金商圈的黄金网红店。 据传这家的最佳用餐座位往往要预订个大半年以上,因为从落地窗看出去,就是整条商业街正中心的音乐喷泉广场,广场上无论何时都人来人往,直接能将整条街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色尽收眼底。 而且窗外有一个大理石雕成的宽阔平台,刚好差不多和这家饭店二楼最佳位置平齐,平时在此处经常会有演出,甚至会有些小明星特意到这里来唱歌博人气。 总而言之,这个座位,既是观景的绝佳位置,也是看演出的VIP席位。 她不可置信地跟着他在这里坐下,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男人发问,“你提前多久订了这个位置啊……”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没怎么提前,这家的老板算我一个朋友,加了些钱,就给我们留着位置了。” 她崇拜地夸赞他,“哇哦,柏哥哥人脉遍布B市,跟你混超幸福的哦!” 孔翎转头看着窗外日落前的美景,连忙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虽然此刻大理石露台上空空如也,并没有演出,却丝毫没有妨碍她的兴致。 “我种草这家店很久了,但就算是我朋友圈里的那些人,都很少见谁能来顺利打卡……” 她抬眼,狡黠又得意,“照片发出去,她们一定羡慕死啦!” 他看她真心高兴,觉得一切都值得,偏偏故意靠在椅子上逗她,“现在就发?” 孔翎怔了,“啊,不然呢?” 柏彦抬手,用拇指擦了擦唇角,勾唇对她笑,“这里看夜景也不错,一会儿喷泉广场亮灯不是更好看么。” 孔翎如梦初醒,“对啊!” 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环顾了客满的店里一圈儿,压低声音靠在桌子前,紧张道,“我们能吃多久啊,这种网红店有没有时限什么的?” 他真心实意地被她逗笑了,站起身,挠了挠她的下巴,“怎么跟个可怜巴巴的小猫儿似的呢,嗯?” 说完,揉了揉她的头发,放话安她的心,“你吃到打烊都行,喜欢的话,明天我还订这儿,给我们雀雀小朋友吃上一个月。” 她简直不要太难讨好,一听这话又气得坐直了身子瞪他,“那要花多少钱啊!” 柏彦稀奇,“你还在意花多少钱么?” 孔翎打掉他的手,“废话啊!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吃一天就好了,剩下的留着给我买包,再给你换新机车!” 他眼神一瞬间温柔无比。 就这样,说着两个人的家常,不管做什么,如何生活,他们之间,从此以后,考lv的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再不会是一个人了。 柏彦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低眸的时候轻声告诉她,“我马上回来。” 孔翎想当然地以为他是要去洗手间,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金桔柠檬水喝了一口,然后目送他的背影走yuan。 柏彦去了一会儿,孔翎百无聊赖地把手机放在桌上,一手撑着下巴看屏幕。气球被她解了下来,绑在靠近落地窗一侧的座椅扶手上,被风一吹,绳子靠着她的手臂飘摇起来。 孔翎唇边挂着笑意,觉得有趣,抬手去一下一下扯粉红色的细绳,看缤纷的小气球一次次翻滚碰撞,再归于静止,玩得不亦乐乎。 她的笑容不同以往转瞬即逝,而是满满当当地印在眼底,越来越深刻地绽放。 她蓦地想起在土耳其的街头,易遂似乎也说过那样的话。 说她天性如此,却始终压抑着自己。 当初她也曾短暂以为易遂是懂她的那个人,看透了真实的孔翎到底怎样,可惜……她错了。 易遂看到了她小朋友的那一面,却从没想过保护她。 他爱的,终究还是他看到的那个孔翎,而不愿深究她究竟是怎样的孔翎。 所以后来,易遂从没有刻意地唤起她心底的那个少女。 她又一扯那条绳子,动作俏皮又刻意,像柏彦说的那样,充满幼稚的气息。 孔翎笑着想,可是……这个人,他不一样呀。 他是真的,把她当小朋友在疼的。 甚至还要变本加厉地勾引出她的幼稚才开心。 真讨厌哦。 她在笑意中,余光忽然瞥到一抹灰粉色的身影。 孔翎蓦地转首去看窗外的露台。 距离她不到十米yuan的高台上,站着一个人,站成万众瞩目的笔挺姿态。他微微仰着头,看向她的时候,神色宠溺又骄傲,似乎在向她炫耀什么惊喜。 露台下已经有女生发现了绝色的帅哥,还以为是什么不认识的明星,不断围着他拿出手机录像。 孔翎也确实被柏彦突然出现在那里震惊到了。 可这还不是全部。 下一秒,随着柏彦的手垂在身侧,闲适地打出三个有节奏的响指,她眼睁睁看着日落后的广场上音乐喷泉灯光变幻,水波连续喷涌三次,在喷射出的几层楼高的水幕围绕中,缓缓响起优美动听的乐曲。 几次柔缓钢琴曲前奏的不断重复,就像指令一般,整条商业街按照次序华灯初上,似一朵徐徐绽放的花,晶亮的灯光就如同花瓣,一层层地妆点盛开。 他笑着站在那里,看向她,跟随第一声音乐开始舞动。 哪怕隔着一小段距离,她也听见了人群爆发的尖叫欢呼声。 月光与灯光都迷蒙,洒在他身上,如同为他周身披上一层轻柔的薄纱。 他是夜色下摄夺人心的暗夜精灵,是所有爱与美国度的王。 越来越多的人聚拢在他脚下的高高露台边,对准他的舞姿开始拍照。 一向不喜欢热闹人群的柏彦浑然不觉一样,只是面向孔翎座位的方向,随着乐曲舞动。 她从不知道他是这么会跳舞的。 怪不得他今天打扮得这样好看……柏彦跳的,是一首韩国男团流行的抒情曲。 歌词开篇是—— “请你别再犹豫,取走我的心脏。 就是这样,越锋利越好,连月光也闭上眼睛的晚上。” 乐曲抒情,可他的动作却举手投足都因爆发的力量而显得性感,配上那件颜色暧昧性感的衬衫,松散的领口在他抬手的时候微微滑落,露出他纤长白皙的腕骨,对她而言是难言的挑逗与勾引。 当孔翎终于从震撼中微微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这一切不只是对她有致命的吸引。 他波浪一样起伏的劲腰,和如同柔软无骨随意转向的两条长腿,领口下精致的锁骨,抬手时不经意露出棱角分明的腹肌,和那张倾倒众生的脸…… 他一身都像蛊,无声无息下在了所有胆敢窥见他美色的人心上。 越来越多的人围着他痴醉地欣赏,更有甚者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略一抬头,就看见了二楼落地窗前,一身情侣装模样端坐的她。 孔翎终于明白,他究竟为什么坚持要她穿高跟鞋出门了。 他早就打算好,在众人的面前为她跳这支舞。 他知道,他和她都会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既然如此,以她的性格,不会允许自己有丝毫的不完美。 果然如此。 孔翎坐姿优雅,枕着下巴微微侧身,目不转睛地盯着柏彦完成这支足以颠倒众生的舞。 她身边的那只气球飘飘摇摇,五颜六色地愈发妆点了她的美,在高台上献舞的男人性感魅惑,而接受他爱意的美人长发如瀑,红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笑意,烟粉色的裙摆摇曳下,一双高跟鞋衬得她妩媚温柔。 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广场上喷泉灯光随着乐曲的节奏不断变幻,他身后的水幕起起落落,这一舞梦幻得如同永恒,多美好却也不够,多漫长也都嫌短暂。 他站在高台下,完成定格动作时与她四目相接,就是一眼万年。 柏彦额前有些微晶莹的汗水,精致的锁骨在衬衫领口下不断起伏,看着她专注看向自己的双眼,忽然笑起来,对着孔翎伸出手指,比了一颗心。 这下所有人都随着他的动作看向了二楼的孔翎,她端坐在那里,抿唇浅笑,眼波温存缱绻,隔空朝他缓缓也回了一颗心。 有羡慕的感叹声此起彼伏,她在雷动的掌声里也朝他鼓起掌。 她收到了,他满心满眼的爱意。 天性凉薄冷淡的人,肯让世人都见证他的热烈与着迷。 爱是违背本性和习惯的事,他做到了。 他诚意十足,甚至愿意掏出一颗心对她好。 孔翎定定隔窗看着他,几乎不舍得眨眼,接起他的电话,眼前那个人喘息时胸口的弧度,与耳畔手机里传来的节奏对应上,她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听他旁若无人地问,“喜欢吗,雀雀。” 孔翎手指在手机上收紧,须臾,才能颔首,看着他笑。 “喜欢,”她说,“可你快点回来,那些女人围着你看了半天,我……” 柏彦怔了一瞬,听她压抑着哽咽,咬唇后才肆无忌惮地撒娇,“我都要气死了呀……!” 他无声失笑,笑到台下拍照的快门声响成一片。 他用尽浑身解数去取悦心爱的姑娘,听她终于肯将她的情意诉之于口,不啻于对他所有付出的最佳奖赏。 二楼落地窗内,维持着端坐姿态的孔翎看着柏彦的笑颜,忽然一个字也说不下去,兀自将手机拿开—— 背过身的一刻,不自觉泪流满面。 ———————————————— 歌曲是《BabyDon'tCry》-EXO,我超喜欢这个前奏,歌词个人喜欢韩文版本。 这章灵感来源是一个抖音视频,稍后我发在微博上哦,第一次看的时候就觉得浪漫死了,但是后来才知道,视频里跳舞的那个小哥哥是不认识二楼的小姐姐的,恰好做了个撩人的舞蹈动作罢了。 我一辈子爱柏彦。 我都容你(柏彦 高H) 孔翎是最喜欢白纱窗帘的。 白日里透进来温和的日光,阻隔一层炽烈,让人想要在帘后伸手,去摸一摸 那种被过滤后的温暖。 夜晚又盛满皎月,无端让人想起鲛人织就的薄纱。 柔的,亮,却满目舒服。 更像银白色的海浪,一层一层,被风吹着起起伏伏。 窗帘最下方有白色的轻细流苏,末尾挂着一排洁白的珍珠,随着夜风的频率 细密地碰撞,呻吟。 就像跪在沙发前,隐在窗帘后的女主人。 她一手扶着沙发的靠背,一手伸出去,手指好几次在虚空中和柔滑的窗帘触 碰到,又转瞬分离。 两个人浑身赤裸着,被浅淡的一层如水月光照出个模糊的轮廓,暧昧又惹人 心动。 柏彦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瘦削的后背和腰,看她被他顶得往前缩,再一次次把 她拉回来。 肉棒撑得花穴口大开,硕大的两个精囊打在她臀上,响得淫糜。 两个人一回到家就缠在了一起,他将她推在墙上脱光,急促地接吻,一路纠 缠到沙发,没有来得及开灯,更来不及开空调。 不要戴套,他和她都喜欢这种毫无阻隔的相交。 柏彦的汗流下,流过锁骨,然后是胸肌、腹肌的一块块轮廓,最后流过性感 清晰的人鱼线。 他汗的归宿是她翘挺雪白的臀,浑圆得如同一颗多汁可口的桃。 也确实多汁,下身那极乐花径里一波又一波的温热蜜液湿滑浸泡着他,让他 忍不住想要失控,频率掌控得不快不慢,每一次抽出的时候,都能感到一股吸力将 他往回拉,死死咬着不松口。 操得契合又密不可分。 像在挽留他。 他看着孔翎伸出俏生生的手臂去一下一下抓着窗帘,那动作简直是变相的无 声勾引。 欲拒还迎,欲擒故纵,她最会了。 “为什么不让我看到?” 孔翎没有回眸,跪在沙发上颤抖,“哈嗯?看到什么……” 柏彦深吸一口气,加重了一个顶弄,惹得她叫得更大声。 “看到……你哭。” 他满心欢喜怜惜地跳下高台,一路在众人的瞩目里迫不及待地回到餐厅,本 以为可以将她抱进怀里安慰她的眼泪,可是孔翎却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言笑 晏晏地迎接他回来。 他在那一瞬间有些怔愣。 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气馁,又或是觉得无力。 好像自己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和眼泪,已经是她深入骨髓的习惯,甚至说本能。 即便他确信她的感动是真的,是深入肺腑的,可不过须臾,她依旧能做到不 需要依靠他就自我消化完毕。 没有一刻让他比那时更明白,他爱的女人,是真的不肯依赖任何人的。 谁都不是傻瓜,所有人都知道,不要去追究爱人的过往,可是在窥探到对方 内心的刹那,真的有人能不去好奇,到底是为什么才成为今天的她么。 她收回手,两只手臂撑在沙发上,乳尖轻轻挨蹭着柔软的沙发,快感让两人 交合处流淌下一股莹白的爱液,孔翎微微抽气,半闭上眼。 “爱一个人……就要……嗯……对他笑啊。” 他在她的回答里呼吸一滞。 柏彦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什么?” 孔翎嫌他停在关键的时候,自己扶着沙发靠背开始主动套弄他。 雪臀前前后后地来吃他的肉棒,他站在她身后,感受着她主动来操他的紧致 销魂,一瞬将手指在她臀肉上缩紧。 孔翎轻哼着,陷在爱欲里,话却说得十分真心。 “我……想把所有好的……给你啊……” 想把所有好的给你,好的情绪,积极面对生活的态度,用这些去取悦你,陪 伴你,让你高兴。 而不是困扰,眼泪,失控的情绪,和无休止的烦恼。 我想把所有好的给你。 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想落泪的一句情话。 其实男人比女人在床上更听不得这种话,爱意和感动要直接从心灵传达到相 缠的肉体上。 于是他更用力地抬起一条腿,将她紧紧压在沙发上,去吻她的唇,加快了下 身的抽送。 孔翎想要呻吟,却被他牢牢噙住唇舌,她只好咿咿呀呀地哼,两人的唾液亲 密交换着,和肉体相撞的声音一样催情。 她蓦地睁眼看他,秀眉轻轻蹙起,手指在他手腕上一瞬用力,花穴内开始剧 烈收缩起来,他知道她已经到达了高潮,今天说不出缘由,就是十分想和她一起登 顶,于是柏彦也加速了抽动,大手抚上她左胸肆意揉捏,两人大汗淋漓地倒在沙发 上,终于渐渐停止了动作。 清风拂过这个如水的月夜,她倒在他怀里,餍足地躺在一起。 孔翎去看窗外隐约的月色,忽然勾起唇角。 他让她靠在自己胸口,撑着头细细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伸手抚了抚她的面 颊,声音还带着事后的低沉性感,“笑什么。” 她不说话,只是看他一眼,和倾泻而下的月色一样,盛满笑意。 柏彦的眼神就被她牢牢吸引住。 过了会儿,他问她,“可你就不想把所有的委屈难过跟我说么?” 孔翎轻轻叹气,“小姑娘家家的,大概都希望能够有一个人完全托付依赖, 可以把自己生活里多么琐碎的悲欢都分享给对方吧。” 他点头,不关心别人,依旧问她,“所以我们雀雀小朋友也是想的对么。” 孔翎诚实地看着他的眼睛,“以前,我或许也是这种想法。” 那双眼太深邃,装满了一整个银河宇宙的深情和温柔。 她忍不住笑着转身埋进他怀里,将两条手臂抱住他的脖颈。 男人身上是汗水和浅淡却丝丝诱人的香水后调,爱人美好的肉体轻易地治愈 了她的肌肤亲密饥渴症。 “现在却不这么想了……生活有时候太苦了,我们都有各自的难题要去面对。 我不舍得把我的难题强加给你,男人本就要比女人承受更多,我更希望在能够陪在 你身边日子,让你多些快乐。” 她垂眼,放轻了声音。 “我怕你累。” 他爱上她,不同于爱上其他女人。 她没有干净如水的过往,一颗心千疮百孔沉沉暮年,对许多事都太过悲观。 她清楚自己的不信任和患得患失有多伤人。 也清楚,他爱她,是一件很累的事。 她从前在其他人面前是神一样的存在,不过是因为她清醒又克制。而褪去了 完美的理智光环的孔翎,在爱里也不过是个漏洞百出的普通女人。 或者说,真正陷入感情的人,其实都大同小异。 她打心眼里觉得最真实地爱着一个人的自己没什么特别之处,所以孔翎不想 柏彦更累了,她怕他也会嫌烦。 他的指尖轻颤,从她光洁的脊背上游走而下。 “可我希望,我们是一体的。” 她紧紧抱着他,故意眨眨眼狡黠地笑起来,“我们是一体的呀。” 柏彦拥住她,轻柔的,却又密不可分,话说得无奈又坚定,“你知道我说的 是什么意思。” 她最受不住他认真。 孔翎就不再说话了。 “我希望能陪伴你的难过和委屈,而不是要你强颜欢笑地哄着我,讨好我。” “雀雀,你对我,没有必要小心翼翼。” 他笑,“我这么爱你……你放肆一些又怎么。” “我都容你。” 她窝在他怀里,半晌没说话,两个人的呼吸声轻轻交织在一起。 许久,孔翎才叹息似的笑了一声,“太……深情了啊。” 深情得打破了她这些年所有的若即若离和坚持。 她的手顺着柏彦的胸膛一路下滑,虚虚揽在他腰上,闭上眼轻声对他说—— “世事漫随流水,人生如露如电……柏彦,我有时候会想,人这一辈子其实什 么都留不住,无论是好还是不好,现在这一刻总会过去。这乍一听像是救赎,细想 下来,却其实是很无力的事。” 柏彦认真思忖着她的话,轻轻附和,“生命里每时每刻都算是新的开始,悲 欢离合是一个圆,我们不过在其中循环往复。”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耳朵,“可就是这样,分离的人才有再次相遇的机会, 失去的一切,也才有重来的可能。” “嗯,”她点头,明白他的安慰,将手在他腰上收紧一分,指腹下,他身体的 触感清晰温热,这感觉美好得她禁不住喟叹——“可是,这一刻,我希望能是永恒。” 柏彦听懂了她的意思,所以指尖蓦地顿住。 “我们如此相爱,惬意地被你拥在怀里的这一刻,我向命运祈祷,希望时间 静止于此。” “不论这一生是否还有更好的、更坏的瞬间,未知有多精彩跌宕,我们还能 经历多少美好或者风浪……” “我都不想要了。” “我不想要明天的太阳升起,我不想要这一夜过去,也自私地不想去管别人 在对抗怎么样的悲欢,我只希望它成为永夜。” 她声音轻得就像这夜的月光,雪白的胴体性感而圣洁,像一尊爱与美的女神 像,在爱人的体温中融化,碎裂,冰冷的石膏像下,露出她原本细腻柔滑的皮肤。 “我想用这一时,换我的一辈子。” 我和你的一辈子。 像那首歌里林夕写,林忆莲隐忍深情地唱—— “我怕时间太慢,日也担心失去你。 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孔翎没说“我爱你”。 她没有对柏彦说这三个字。 可这番话,在他心里,早就是千千万万遍的深重爱意。 她有多灿烂明媚的一生,爱与被爱,恨与被恨,全都热烈耀眼,精彩非凡。 又有多温柔缱绻的一腔情意,愿意为了爱,将这些全部舍弃。 他轻叹一声,凑近她的耳边耳语,亲昵地叫她的小名。 “雀雀……” 孔翎在他呵出的热气里觉得痒,笑着往他怀里去躲,柏彦却不依不饶追过 去,再次含住她的耳尖,不厌其烦地执拗重复。 他叫她的名字,幼稚得像个等不到回应不罢休的小孩子。 “雀雀。” 她没法,笑着抱住他的手臂求饶,软着嗓音答他,“好了啊……我在这儿呀。” 孔翎在月色里对上他的双眼,指尖点了点他的心口,弯着眉眼笑起来,“你 的雀雀,永yuan都在这里。” 柏彦按住她的手,孔翎掌心下是他沉wen的心跳声,手掌的脉络和他心脏处 的血管在恋人看不见的地方重合。 他就在她掌心安身立命,哪儿也不去。 孔翎借着黑暗的掩护大胆地去看他的轮廓,满心满意的欢喜,从没有半点后 悔。 离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只留在他一个人身边。 她不悔。 她好快乐。 快乐橙,吃一口 秦雪色正刷着手机,一盒小蛋糕就从后面甩到了桌子上。 她眼睛一亮,“哇哦!甜语家的限量款!每天不是只卖一百份吗,翎姐特地 不辞辛苦开车去城南买给我的?!” 孔翎从她背后绕到对面坐下,喝了杯她早点好的冰咖啡,不置可否地挑眉。 秦雪色了然地看着她笑,然后慢条斯理地拆开蛋糕包装,拿叉子挖了一口。 “嗯……!” 入喉即化,甜语家的奶油向来以绵密轻柔出名,尤其是招牌西瓜蛋糕,是招 牌的香甜可口。 孔翎看着她享受的模样打趣,“你能别露出那种高潮一样的表情吗?” 秦雪色不理她,翘起手臂拿着叉子,动作刁钻挑剔地去挖蛋糕,“有些人以 为我不知道哦,这么殷勤给我买蛋糕,无非是想堵住我的嘴,让我少问点你那位小 新欢的事儿咯?” 孔翎看着她笑了笑,一脸不想理她的神情。 “嗨,”秦雪色感叹一声,把叉子放下,优雅地擦了擦嘴,“翎姐啊,该来的 总会来的,这个道理你总不会不懂吧?” 她把双手交叠,闲闲靠在椅子上,市中心高层酒店的天台咖啡厅景色宜人, 时光悠闲又曼妙。 “说说吧,怎么就心一横跟了他了。” 孔翎又喝了口咖啡,回得理所应当,“他帅啊。” 秦雪色一个白眼翻过去,动作不斯文至极,惹得旁边桌见惯了女性优雅温柔 的法国男士大跌眼镜。 她连忙补救似的堆起一个甜甜微笑,转过头暗自咬牙,不依不饶地继续逼 问,“少跟我打哈哈!我还不知道你?!” 孔翎在她那副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样子里笑出来,秦雪色盯着面前的人,有 些惊讶,转瞬又无奈地诚实道—— “你眼神柔软了些。” 孔翎抿唇,淡淡笑着逗她,“怎么说得我以前好像把刀子似的,看你那么多 眼,也没见割碎你的舌头不是么?” 秦雪色撇撇嘴,“差不多吧。” 说完,依旧上下打量着她,斟酌一瞬,还是补了句,“确实柔软了许多……倒 有几分像我那年,在医院见到你的样子了。” 话,来来回回总要说到这里的。 孔翎恋爱了,在与管修林分开多年后。 这看似是多么可喜可贺的事,可只有秦雪色知道,也许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她好不容易想试试,要是真能好好走出来,过新的日子,当然最好不过。 “嗯,”她垂眼,去搅拌杯子里的咖啡,勺子和杯身发出微弱的碰撞声,“我 很久没遇到像他这样的人了,挺好的。” 秦雪色点点头,“你说他好,一定是好。我当然相信你挑男人的眼光。” 顿了顿,她继续道,“可是,不说这个……你不爱他了吗。” 孔翎的手指顿住,细微的动作被秦雪色尽收眼底。 他是谁,她们都心知肚明。 她在问孔翎,是否已经完全放下了管修林。 孔翎握着勺子,沉默了大概有十几秒。 然后,她将勺子轻轻松开,放任自己坐进咖啡厅宽大松软的沙发椅里,转头 看几十层高楼下雾蒙蒙的风景。 今天天气不算太好,太阳隐在云层雾霭后,微光丝丝缕缕地破出云层,整个 世界都是一片浅淡的橙黄色。 孔翎穿着领口不规则设计的露肩连体阔腿裤,浅米色的颜色把她肌肤衬得愈 发柔皙娇嫩。 手腕上戴着一块碎钻手表,无名指那枚戒指,一样醒目非凡。 她坐在这里眺望风景,像一幅画一样,引得整个露台上的各国男士都频频投 来目光。 能被这样引人注目的女人专一地放在眼里,心上,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半晌,她忽然笑了下,转头看来。 “雪色,你知道他对我的意义。” 秦雪色点头,“正因为我知道,我才要问你。孔翎,你不是能稀里糊涂去爱 一个人的那种性格。” “是。” 她颔首,朝着她笑,笑容里满满都是对她肯理解自己的感激。 “在我跌入到绝境时,对我伸出手的那个人,我永yuan都感激他,也永yuan 都……不可能忘掉他。” 露台上有服务生从她身边端着餐盘经过,隔壁是流畅的英文对话,在谈论着 一份项目何时签订合同。 她轻声说着,在时过境迁多年后,回想起那段挣扎在地狱的岁月,忽然也变 得释然。 “这么多年,我想起他的时候,全都是那些好的时光。或者说,其实我们之 间,从未有过不好的时候。” 眼前闪过病房的那个下午,管修林温柔的笑容,记忆中是满目柔和的白和窗 外绿油油的树叶,这一幕穿越经年,直到现在,孔翎还是会不自觉跟着回忆里的他 勾唇。 下一秒,画面转换,她眼前是那晚柏彦在广场高台上,发丝微微被汗水打 湿,笑着看向她的眼神。 夜色中,灯光的暖,衬衫暧昧清爽的粉,和他眼神里炽热纯粹的亮,一齐涌 上来,被添加进了她的笑容里。 他闯入她生命,强势的,不容忽视的。 无法不被吸引的。 孔翎轻叹,那双眼确实如秦雪色所说,温柔又平和,“在我决定爱上柏彦之 前的每一秒,我都爱着他。” 秦雪色坐在对面,呼吸一滞。 这句话有多么重的分量,她是清楚的。 这些年孔翎身边男人来来往往,没有一个,她肯将他们与管修林相提并论。 更不要提从她口中匹配到“爱”这个字。 可她十分清醒,目光澄澈又笃定。 她是甘愿陷入到爱中的。 “以后,他也会一生都留在我记忆里最好的时候,以最好的姿态。” 孔翎终于云淡风轻地提起管修林,“只是我和那段遗憾和解了,我不再去苦 苦纠结于‘他的幸福不是我给的’这件事,我当年可以说服我自己祝福他,而如今, 我能做到祝福他的同时,也解脱我自己。” 秦雪色最听不得她这样说,“当初的事……不是你的错!明明是……!” 秦雪色顿了一瞬,表情忽然变得几分愤恨,终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再次告 诉她,“你不能把一切都归咎到自己身上,孔翎,我早说过人不能带着枷锁过日 子!你这么多年都不快乐……” 她笑着点头,安抚她的激动,“雪色,我知道你说得都对。只是‘放过’这件 事,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却到底太难了。” 孔翎垂眼,拿起另一个叉子,故意在秦雪色的注视下,从那块蛋糕上挖了一 块送入口中。 她咬着叉子,看着秦雪色故意挑衅地眨眼。 在说起这些的时候,还能想着去照顾她的情绪。 秦雪色清楚,孔翎究竟有多温柔的一颗心。 对面的人对她的幼稚行径无语叹气,蹙着眉摇头,没等说什么,她又放下叉 子,心满意足地靠回椅子上,双腿交叠着,轻轻晃了晃。 “好在,现在我终于做到了。” 这句话她说得很轻松。 但是这些年她究竟走了多少难行的路才到达这里,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秦雪色看见孔翎垂眼笑起来,“当年那笔账,其实他早不跟我算了,是我自 己觉得亏欠,才一直浑浑噩噩到今天。” 下一秒,她抿唇,想到了什么似的,从那种无望的平静里再次绽起温柔的希 望,“如今命运给了我个新的机会,又有个人……肯拉我一把,到此为止,就是清算 干净了。” “雪色,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把他好好放在回忆里,一辈子都是好的。” 孔翎一双眼弯起来,掩盖下那些伤痕密布的过往。 “可我,不想再为旧爱所累了。” 有雨欲来,空气稀薄,整座城市上空的鸟儿都掠得很低。 一路穿过树梢,与微风擦肩,在闷热的末夏蝉鸣中,寻找自己的巢穴。 世界是一个周而复始的圆,人们在其中不断失望,又不断期望。 有时候,孔翎会怀疑,造物主也许是不喜欢平淡的生活,才一定要在世人的 一生中埋下狂喜和苦痛。 它们像两条线,偶尔平行前进,又在出其不意的时候相错擦肩。 刚刚告别秦雪色,孔翎在超市悠然地选了一车食材准备回家,手机上,却蓦 地弹出今天的最新头条新闻推送—— “环仲时代内部知情人员消息泄露,或将面临查账与股权洗牌。” 她瞳孔一震,手机几乎滑脱下去。 不知道是否是女人的直觉起了作用,易遂和解旭宸的第二轮交锋,两个人打 得有来有往。 虽然没有把她直接纳入硝烟场的范围,可是这些爆炸性的炮弹就像投放在她 耳边一样,爆破声此起彼伏。 像是宣告着,隐约埋伏在未知不yuan处的危险。 孔翎清楚,她是那个导火索,可也不全是那个导火索。 解家累世豪门权贵,内部的关系也盘亘错综,易遂不知道是和解旭宸的哪位 家族对头统一了战线,一上来就奔着把他从刚刚坐wen的接班人宝座上掀下去使劲。 而解旭宸……又不知道背地里在环仲做了什么手脚回击,居然撼动了这棵业界 屹立不倒的大树。 她这些日子深居简出,和柏彦过着不问世事的二人世界,就像枪林弹雨里企 图在防空洞中偏安一隅。 可外面烽火连绵,她不能不在这股火药味里感到不安。 人一旦有了想要保护的,再坚强也会露出破绽。 她有破绽。 她的破绽是柏彦。 *** 他今天不出意外地回来很早,拎着一袋橙子到了厨房。 孔翎似乎在盯着炉火上的菜出神,他走过去,把火关了。 橙子被柏彦放在流理台上,他转身抱她。 鼻尖是她的丝丝发香,柏彦放低声音,笑了笑,“在想什么。” 孔翎被他温柔的怀抱环绕,僵直的脊背才一寸一寸地柔软下来。 抬起手臂拥住他,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柏彦当然知道她为什么出神。 “今天公司里都比较忙,我们的拍摄临时取消了。” 他顿了顿,“听说,高层都赶了回来,在紧急开会处理账务的危机。” 孔翎听他提起易遂,语气虽然平静无波,心却难免还是缩紧一瞬。 她抓紧柏彦的衣角,怕他心生芥蒂,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尽量不显露出任何情 绪,“没有哪个大公司经得起彻查账目。” 他似乎感受到她的讨好,笑了笑,掌心一下下顺着她的脊背摩挲,“嗯,所 以我听说,公司有在紧急公关了。” 孔翎感到一阵酥痒,在他的爱抚下睫毛颤了颤。 她心里清楚,自古军政不分家,解家的势力庞大,解旭宸新官上任,此次出 手打压环仲,就算为了做出样子给下面人看,难免也要压得彻底才罢休。 那么,易遂有什么办法呢? 要想与之抗衡,无非是抱紧他背后搭上的那棵高枝。 再深刻的事她不懂,也不想去懂了。 她抱紧他的腰,抱出一副死不撒手的架势。 柏彦的手按在她手臂上,忽然笑了一声,低下头温柔哄她,“怎么了,不高 兴了?” 孔翎抿紧唇角,说不出话。 他却好脾气地为她解围,“嗯……让我猜猜……我们雀雀不高兴,一定是因为——” 她略略提起一口气,抬眸去看他,等他的下文。 他看着她认真屏息的模样笑出声,故意放缓了声音,低沉磁性得像在给小孩 子讲什么睡前童话,“怕我失去工作,养不起家,雀雀就吃不上饭了,对不对?” 她的表情一瞬怔愣。 孔翎看着柏彦挑眉朝她笑的脸,一切思绪忽然都停顿了两秒。 她说不出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她是个天生敏感的人,对周遭的一切人事都会感到不安,尤其是阿嬷死后, 她愈发没有归属感,时常会觉得自己是游离在人群外的一个异类。 身似飘萍,孤立无援。 她随时可以来,也随时可以走。 失去管修林后,这世上再没人爱她,所以她怎么活着都无所谓。 再放纵,再荒唐,都不要紧。 没有人会阻止,也没有人会不允,更没有人……会心疼。 孔翎的字典里,丢失“家”这个温暖的字眼,已经很久很久了。 可他一步步地,从她脚下的废墟中拾起断垣残片,重新构建起一座堡垒,拱 手送给她。 柏彦见孔翎不说话,笑着放开她,转身拿了颗橙子出来,利落地用水果刀切 开,然后拿起一瓣,从背后抱着她送到她唇边。 “喏,快乐橙,吃一口——吃了我们雀雀就高兴了。” 他声音响在耳边。 孔翎不解地看着那瓣晶莹可口的橙子,“为什么……叫快乐橙?” 他往前送了一分,下巴枕在她肩上,慵懒地诱哄,“你咬一口,我告诉你。” 孔翎依言照做,橙子的果粒在她唇齿间炸开,甜美多汁的口感似乎真的抚慰 了她的心。 柏彦看着她,忽然出声命令,“别动!” 孔翎怔怔咬着那瓣橙子僵住。 他笑着将橙子从她唇边拿开,孔翎一动不动地,被他忽然举起的手机拍了个 正着。 直到快门声结束,她都没能回过神,柏彦拿着手机给她看,颇为得意地逗 她,“看,是不是吃了橙子就笑了?” 照片里,柏彦好整以暇摆出一个帅气的pose,她在他怀里懵懂无知地僵着笑 容,保持着去咬橙子那个傻乎乎的动作跟他合影,再漂亮的脸蛋都显得扭曲了。 孔翎瞪大眼睛,气得要去删他的照片,柏彦仗着身高优势把手机举过头顶, 另一手把她刚才咬了一半的橙子塞进嘴里,利落吃完。 “不能删!我要留一辈子的。” 他站在暮色盛大的厨房里,迎着夕阳橙红的光芒掐了掐她的脸颊,一双深邃 的眼瞳盛满了笑意,倒映着的都是她的面容和身影,偏偏还要炫耀地跟她晃一晃手 里的手机,“名模ie的整蛊照,等以后我们雀雀再红一红,万一哪天我失业 了,卖也能卖个好价钱。” 柏彦看着她哭笑不得的表情笑了半晌,然后又轻声开口,好像这是十分紧要 的,需要他再三确认的问题—— “快乐了吗,雀雀?” 孔翎对上他温柔的眼神,终究作罢。 她点点头,“嗯。” 不论要面对什么。 她在这一刻下定决心。 不论要面对什么,她会保护他,保护他们的家。 哪怕拼尽全力,付出她的所有。 他又拿起一瓣橙子,将小船似的橙皮头尾都剥开,喂给她果肉。 柏彦看着孔翎低眸乖乖咬住橙子的时候,扇子似的浓密睫毛颤抖,像扫在他 心上一样,酥痒,又轻易地就勾动他无限柔情。 他举着手,心甘情愿地垂眸,“以后不开心的时候,我都买快乐橙哄你,你 笑给我看,嗯?” 孔翎咬下那块橙肉,上前一步勾住他的脖子,吻住柏彦,将果肉分享给他。 “我要你……” 他的手从善如流地按住她的臀。 孔翎得逞,轻笑一声,拿舌尖去扫他的唇瓣,声音极尽挑逗,“我要你……跟 我一起快乐。” 还在吃避孕药吗(柏彦 高H) 还要多快乐呢,当他拥住她。 柏彦的手wenwen地将她打横抱起,孔翎笑着轻呼一声,在他怀里勾紧他的脖 子,“我喜欢你这样抱我。” 向来直白热烈地表明自己的心意,是他最爱她的一点。 他们是点燃彼此的干柴烈火。 他抱着她走回卧室,将人一把放在松软的大床上,孔翎还没等说话,柏彦就 倾身压了下来,将她的手抬高禁锢在头顶,去咬她的耳垂。 男人的声音低沉性感地,呵着热气在她耳边问,“那这样把你扔在床上,喜 欢么。” 孔翎在他舌尖的挑逗下颤栗,却还是强忍着酥麻回应,“喜欢。” 他爱她的诚实爱到发疯。 膝盖强硬霸道地分开她的双腿,整个人贴下去,用灼热的性器隔着衣料顶弄 她,说不出到底是谁更动情,“那我这样顶你……喜欢么。” 孔翎声音轻颤,但依旧诚实,“喜欢……” 她咬唇,去吻他的侧脸,声音诱得像一条撩人的线,“更喜欢你……脱光我的 衣服,狠狠操我。” 颤栗的人换成了他。 柏彦转首,与她如丝的媚眼对视一刹,凶狠地吻住她的唇。 他没有松开对她的禁锢,一手飞快地解开皮带,将她的裙子撩高,两人内裤 半褪着,他就直接抄起她的一条腿,狠狠干了进去。 “唔……” 柏彦将手指移上来,眉眼隐忍,点住她的唇,“别叫……” 他开始抽送,她足够湿润容纳他,“别叫……雀雀。” 她在他掌心下呜咽,一双眼雾气朦胧,看向他的时候,却比呻吟声更让他抓 狂。 埋在她体内的肉棒更坚挺了几分,他次次到底,在交合的水声中忽然忍不住 轻笑。 “怎么办?捂住了你的嘴,还想捂住你的眼睛……” 孔翎看着他眨眼,轻轻咬了咬他的掌心。 柏彦松开手,再次垂眸去吻她,吻她的唇,吻她的眼睛,声音低哑又温柔, “雀雀叫一声,看我一眼……我都受不住……” 她笑着轻哼出声,偏偏要惹他,“唔嗯……老公……” 柏彦操干的速度放缓一刹,配合她这一声,下身紧致湿润的小肉穴又在要命 地吸他,身下压着的小妖精还没加上双手在他身上作乱,就足够让他尾椎发麻。 “你……” 孔翎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被他压着双手扭动纤腰,侧脸弧度诱人,几缕发丝 贴在脸颊,看上去就像刚刚浮出水面的蛇妖,“嗯……老公……用力干我呀……哈啊!” 她夹他,花穴开始忍不住收缩,柏彦忍着射意,忽然坏心地放慢了速度, “雀雀要到了?” 孔翎在高潮的边缘不上不下,难耐地挺起腰身去主动吞吐他,可惜被男人紧 紧压在身下,并没有多少动作的空间。 她一双眼泛红,可怜地央,“好老公……给我嘛……” 他眼神变深,往花穴最软处刺了一下,哑着嗓音问,“给你什么?” 孔翎将双腿缠上他的腰,勾着他干自己,“给我你的大肉棒……” 她看着他,咬唇的时候风情万种,又天真赤诚,“唔……还有……你呀……” 俯身辗转轻吻她的侧颈,他放开钳制她的手,孔翎偏过头,将雪白的脖颈侧 转给他的唇,双手顺从地抱住他,任他亲吻占有。 柏彦的心忽然就软成了一滩水。 “早就给你了……” 她觉得痒,笑着去握他的腰,男人的肌肉在她指腹下不断song动发力。 “我的人……我的心,早就是你的,雀雀。” 她轻轻蹙眉,欢愉里喘息,“哈啊……再用力呀……” 这次顺从地送她攀上顶峰,孔翎在高潮的余韵里点了点他的眉心,“以后…… 也只能是我的。” “好。” 他将两人的衣服全部脱光,拉着她起身,抱着她面对面坐在自己性器上,一 下下往最深处顶弄。 孔翎扶着他的手臂才能不跌倒在床上,像攀附大树的藤蔓,随他的律动上下 浮沉。 柏彦低头,咬住她的乳尖舔弄,孔翎在第二波极致的快感里仰起头,长发的 末梢扫在他将她摁向他大肉棒的手背上。 “你也只能是我的。” 她被他高超的床技取悦到欲仙欲死,在性爱一片空白的快感来临前轻呼出 声,“唔……是老公的……雀雀是柏彦的……雀雀只给老公操……嗯啊!” 他按着她光滑脊背的手一瞬发力,猛地几下冲刺后,在她喘息的花穴收缩里 狠狠插入着,射了出来。 柏彦没有给精液流出她下体的机会,保持着两人做爱的姿势,将孔翎放倒在 了床上。 她浑身潮红,像甜美熟透的蜜桃可口,爱怜地伸手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被 他压着,一把捉住了手指。 紧密融合的下身温热,两人手上的戒指再次相碰,发出轻微的声响。 柏彦来回抚摸着她的戒指,在欢爱后的温馨气氛里,吻住她的指尖。 “雀雀,你觉不觉得家里有时候太静了,少了点什么。” 孔翎直觉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并不确定,只是笑着接道,“不会啊,我们都 不是喜欢太嘈za的人。” 柏彦看着她抿唇,没有说话,孔翎想了想,问他,“你嫌闷了吗?” “倒也不是,”他看着两个人的戒指,“只是,如果能更热闹一些……也不见得 是坏事。” 孔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然我们养只宠物?猫会比较安静些,不太符合 你想要的,狗狗倒是可以,不过就是以后工作忙起来,要想着带它出去玩……” 话音未落,他忽然打断她,“还在吃避孕药吗。” 孔翎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怔了。 下一秒,她就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两人相望半晌,柏彦的目光始终没有退缩。 孔翎抿唇,缓缓笑起来,“是,在吃。” 她本以为他会和易遂一样,直白地就这么说出想要个孩子的话,可是柏彦没 有。 他只是又看了眼两人的对戒,点点头,抚了抚她的唇角,目光停留在她被他 吻得嫣红的唇瓣上,“嗯,好。” 她想要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却到底开不了口。 下一瞬,柏彦俯身,轻轻将她拥住。 他的头埋在她胸前,孔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略微沙哑的声音。 “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出门去打工了。家里穷,一直没敢生第二个孩 子,就把我放在叔叔家养。” 她沉默地听着他讲起曾经,虽然也是苦难的过往,但他声音无波无澜。 “叔叔不能生育,婶婶和他结婚后五六年,就背地里找了别人。后来被发 现……两个人就离婚了。” “那时候我亲眼看着叔叔憔悴消瘦了下去,活儿也没心思干,每天只有我放 学回去,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挖空心思讲讲学校又有什么好笑的事的时候,他 才会笑笑。” 柏彦苦笑一声,几分无力地自嘲,“其实我不爱说话,他也知道,可是那时 候我不说不行了。” 孔翎看不见他的表情,像抱着孩子一样环住他,“那时候起……你就没有安全 感了吧。” 他呼吸沉重一瞬,然后半晌沉默。 许久,柏彦说,“没到一年,叔叔就确诊为肝癌,死了。” 她缓缓长出一口气,手指安抚地在他背上游移,沾染他刚才在她身上耕耘时 渗出的细密汗珠,已从灼热变凉。 屋子里空调开着,孔翎将被角轻轻搭在他腰上。 柏彦平静下来,继续讲给她听,“后来我爸妈也没回来,我就一个人住了几 年。家里实在是太穷了,他们不在外工作的话,我活都活不了,更别说上学。” 她想起之前的听闻,“所以你早早进了娱乐圈打拼,为了挣钱?” “对,”他承认,笑得不怎么走心,“有星探挖我,条件诱人,我没理由不去。” “拍了几年,算攒了点钱,然后遇上潜规则……没什么好说的,我就辞了,转 成了模特。” 她揉了揉他的头发,奖励小宠物一样对他笑,“我们柏彦好厉害的呀……!凭 一己之力,现在住了这么大的房子,还能每个月补贴家里,真的很棒。” 他抬起一双乌黑眼眸,坏心地再次用半软的肉棒顶她,扶在她雪白柔软的胸 口看过来,“没办法,我要为了雀雀守身如玉啊。” 孔翎故意逗他,“哦,那时候还不认识我,就是为我守身如玉了?” 他拉着她的手指,一双眼睛诱惑又湿漉漉的,“我知道,我总会遇上一个我 爱到发疯的女人,愿意为了她生为了她死,所以我必须好好等她。” 孔翎在他这番话里心头一动,眼神水一样望向他。 须臾,她笑着勾勾他的下巴,轻呼一口气,也告诉他,“那不是巧了,我也 是和你一样过苦日子出身的。上高中的时候,甚至要靠人资助才念得起书。” 他从没听她讲起过以前,乍一听便蹙起俊朗的眉,忍不住问她,“资助?我 从没听你说过这些……” 孔翎想起那些事,目光淡下来,垂眸的时候笑着一带而过,“都是过去的事 了,没什么好说的。” 他想起刚才她夸他能为家里分忧的话,也诚心实意地对她肯定,“以你的性 格,这些年也应该没少回报那位资助人。” 孔翎听见这话,却没有回应什么,只是勾唇笑了笑,“该还的,我都还给他 了。” 这就是她的回复了,凉薄得没有什么情感,多一字也不再肯说。 柏彦蹙起眉,想再问些什么,却反复揣摩她表情,猜想贫穷可能对他们而言 都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记忆,终究还是作罢。 他拉着她的手,将两人的戒指又一次相触,放轻了声音,“等哪天空了,我 带你去见见我爸妈?” ———————————— 谢谢所有送珠珠的小仙女们!!爱你们!! 再甜能比得过你?(柏彦 高H) 孔翎算答应了柏彦这个提议。 但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距离这一天真正到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 这个年代,爱和欲都快乐,家庭带来的幸福,真的飘渺又不确定。 但是他还是和别人都不一样,对于孩子这件事,孔翎心里清楚,柏彦会做好求婚的一切准备,才会跟她结婚,或者是要个孩子的诉求。 不是不感动的吧。 这样的做法,起码会令她不那么排斥成家有小孩这件事。 这件她曾经很早就憧憬,最后却变成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事。 *** 八月末,已经吼不动的蝉鸣里,携带着B市最后一点暑意。 再落几场雨,就无论从时节上还是温度上,都将彻底告别夏日。 孔翎今天从外面回来得早,傍晚时候天全阴了,她听秦雪色在电话里念叨,“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挣够钱了就可以不接工作了,你们公司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到有不少人虎视眈眈盯着你的位子呢……大姐,你歇工大半个月了吧?再过几天你回公司,前台都要问一句‘请问您找谁了’!” 她开门,歪头夹住手机,脱掉高跟鞋,再把手机拿到手里,“有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你这行是青春饭,你不知道吗?十七八岁的小模特每年要冒多少?你还记得你出道的时候,那群前辈有多紧张、多如临大di吗?!” 孔翎倒吸一口气,掏了掏耳朵,把手机换了一边,“就算在这行混不下去了也没什么吧……我的投资不是还好好地进行着么?我又不是彻底不工作了,只是不再拍照片而已。” 秦雪色对她的理由无法反驳,但到底还是说,“钱是有,但,你不是喜欢做模特么。” 孔翎沉默下来,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下,才和盘托出,“我现在,不方便回公司。” 秦雪色也懂了,“是因为上次那位易董?” 孔翎沉默,她接着叹口气,“不考lv跳槽?” 她拿着手机忽然笑了,“整个业界还有谁敢接从环仲出来的模特?尤其这个模特,叫孔翎。” 曾经被易遂一手捧上环仲王座,睥睨整个模特圈的女人,就算她再怎么想证明他们之间不是那种上位的利用关系,也没人会相信。 何况,她确实和易遂有过一段。 秦雪色也觉得头疼,“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孔翎看了看表,差不多到了柏彦快回来的时间,她站起身往窗边走去,随手拨了拨窗帘,“等风头过去再看咯,我经纪人其实也给我打过几次电话,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上面授意她的……我不想把和柏彦的事情暴露给公司的任何人,我觉得有风险。现阶段的情况我还很满意,这样的日子我没过腻,等真的很想再次拍片的时候再说吧。” 挂断电话,孔翎摘了耳环,换了身简单的运动款家居背心和短裤,开始做瑜伽。 时针一分一秒往后移动着,等她出完汗洗个澡出来,发现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 柏彦出门工作的时候,她很少给他发信息。 但他也很少这个时间才回来。 窗外忽然隐约传来雷声,她擦干头发走到窗边,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大雨不断拍打着窗户,整个世界都模糊起来,孔翎想了下柏彦的性格,估计今早出门的时候看是晴天,根本没拿伞。 她chi疑了一下,到底换了双鞋拖,拿上一把大伞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手指在玄关灯的开关上停了一秒,却没有按下去。 雨下得冒烟,几乎让人看不清路,孔翎在这场雨里缓慢艰难地前行,忽然想起上一次见这么大的雨,好像还是解家晚宴后跑来他家的那夜。 斜风骤雨从伞檐下吹来,雨珠顺着她光洁的长腿流淌。 其实有点冷的,但她却蓦地笑了笑。 柏彦确实如她所料没有带伞,晚上收工的时候一直想等雨停,但可惜大雨丝毫没有收势的意思,他怕她等得着急,骑机车回来的一路上,一身都淋湿透了。 雨天视线模糊,他车速不敢开得过快,头盔前的视线不断被雨水冲刷,好不容易回到小区,刚刚刷卡想进停车场,路尽头却似乎有一个人影,举着伞缓缓走来。 那身影纤细又高挑,强撑着一把宽大的雨伞,行在风雨里的时候看上去单薄,像摇摇欲坠的树木枝桠一样让人揪心。 她把伞举高,隔着雨幕对上他的眼睛,心里一喜,小心又慌忙地奔向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吼了声“路滑”,声音却都被大雨浇熄。 他下车推着机车前行,孔翎顶着风雨朝他跑过来,两人终于没有那么yuan的距离,她一把将雨伞横在他头顶。 肆虐了一整夜的风雨,就在她柔弱的腕骨下被安全地圈出一块净土来,供他栖息停靠。 她习惯了,习惯要去对男人好,抓住男人的心,就算今天特地出来接他的行为不得不承认,是有几分刻意的,可在这一刻,她还是看着面前的人隐隐担心了起来。 柏彦一手将头盔上的护镜推了上去,孔翎心疼地握了握他的手,“衣服都湿了……” 他回握住她,似乎比她更不高兴,“手这么凉,这两天不是快生理期了?大冷天的就应该在家好好待着,跑出来干什么?” 她更不肯乖乖被他训,“接你啊!我一猜你就没带伞,以后出门记得看天气预报知道吗,雨天骑车太危险了!还好是夏天,如果是冬天……” 他眼神忽然软了下来,接过伞柄撑着,“是冬天,怎么?” “冬天会下雪啊,骑机车就更危险了,到时候给我乖乖开车出门。” 柏彦听了,抿唇笑着站起身,推着车和她一起往家走,那双眼在伞下垂眸看她,大半个雨伞都倾斜在她身子这边。 “嗯,那以后,你每天早上给我播天气预报听,雀雀说让我开什么车出门我都照做。” 孔翎把伞朝他那侧推了推,也帮他扶着车子,“穿什么衣服也要听我的。都快九月了,还敢穿这么少,耍帅给谁看?” 他好脾气极了,“只帅给你看,都听你的。” 孔翎在雨夜路灯模糊的光亮里用余光看了看他,抿唇笑着转过了头。 路过小区西侧大门口的时候,孔翎瞧见有一个卖冰镇酸梅汤的摊贩,冒着雨还没收摊,柏彦捕捉到她的目光,无奈地解释给她听,“估计是还想等等……看有没有回来的业主愿意再光顾一下生意吧。” 他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雨天冷,估计不会有什么人买冰镇的饮料喝了。” 孔翎看着大雨里穿着塑料雨衣的摊贩心有不忍,轻轻扬了扬下巴,“我们买回家,放在冰箱里慢慢喝吧?” 柏彦正有此意,但是还是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要和她约法三章,“你不能喝了,会肚子痛。” 孔翎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笑着保证,“好哦。” 柏彦还在狐疑,她却开始打感情牌催促,“快去啦,这么冷的天,人家还在那儿淋着雨呢,快点买完让人家收摊,我也早点回家了。” 他到底妥协,上前将一大桶冰酸梅汤都买了下来,递上去两张一百元,没有要求摊贩找零。 年过半百的老人感激地看着他们道谢,孔翎挥挥手,在雨里对摊贩道别,“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柏彦停好车,带着一大桶酸梅汤和孔翎回到家,刚打开门,却发现玄关处亮着暖融融的光。 他怀里抱着饮料,动作忽然停顿了一下。 好像已经很久了,自从她搬过来和他一起住,几乎是每天回家,都能看到门口留的这一盏小灯。 有温度的黄色光线,像是什么人一直在等他一样。 以前一个人回来的时候,面对的都是一室冰凉的黑暗,可现在…… 现在有一双手,软软推他去洗澡,嘴上还要喋喋不休地唠叨,“水温调高一点,把寒气驱一驱。” 柏彦进浴室前看了眼那桶酸梅汤,孔翎眨着眼,一脸天真诚恳地看他,“怎么了?不信我?一会儿我肯定放进冰箱的。” 他点点头,这才关上了门。 等洗完一个澡出来,客厅里,女人光裸的长腿交叠,靠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看着电视,手里握着的,赫然是一杯深红色的酸梅汤。 柏彦蹙眉,一刹那领悟到什么叫女人的言而无信。 他围着条浴巾直接走了过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饮料,孔翎倒也临危不乱,拉着他的手笑嘻嘻让他坐下,拿干净的毛巾给他擦头发上的水珠,像擦一只淋雨后暴怒的大狗狗一样,目光爱怜又讨好,“生气啦?别生气啊,我就是怕太冰了,提前替你倒出来一杯,尝尝好不好喝而已。” 他气得一把抓住孔翎的手腕,“晚上肚子疼了你怎么办?” 孔翎看着他湿漉漉还在滴水的乌黑发丝,怎么看怎么可爱,倾身亲了亲他高挺的鼻尖,弯着眼睛笑得理所当然,“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哭着闹你呀。” 他还没来得及生气,孔翎就一把扯开了他围在腰上的浴巾,蛇一样勾着他的脖子,缠在了他身上。 低头的时候,用指背弹了弹他结实的腹肌,气息里都带着酸梅汤的甜意,“家里就我和你,挡谁呢?” 女妖精作乱的手直接握住那根火热的肉棒,她刚刚端过冰的饮料,乍一握住他,激得他浑身的毛孔都竖立起来。 柏彦抱住她的蛮腰,手掌上下游移,感受没有一丝赘肉的紧致感,然后下手,惩罚似的捏了捏,“我挡得住你么。” 孔翎“嘶”了一声,眼波横他,然后又兀自笑起来,“你越担心我,不让我做的事,我偏要做。做了以后缠着你闹你,让你生气,让你头疼……” 她笑,将丁字裤拨开,扶着他的坚挺,缓缓坐了下去,抱着他主动前后律动,长发在肩后擦着光洁的脊背摇曳。 “嗯……还要……让你狠狠干我啊……” 柏彦的手抓着她的臀肉,如她所愿一记深顶,听她呻吟出声,惩罚地咬在她肩上,“不听话的女人,当然要狠操。” 她眼波流转,轻轻舔了舔嘴唇,还在得意地回味,“唔……这家酸梅汤真的蛮好喝的……老公,你尝尝呀?” 说完,孔翎将红唇凑上,把口中的清甜任他搜刮掠夺了一遍。 柏彦握着她的腰上下挺臀,孔翎两只手柔弱无骨地搭在他肩膀上,腕子随着节奏一晃一晃的,微微向后仰头的时候,被他垂眸吻上胸前的茱萸。 她一双眼雾气氤氲地眯起,轻启红唇笑了一声,“啊嗯……明天……你再买一桶回来呀……?” 柏彦毫不留情在她乳尖上咬了一口。 她被酥麻感弄得失笑,“干嘛呀,不甜吗?” 柏彦抚弄吮吻着她的双乳,轻哼一声,“再甜能比得过你?” 孔翎笑着按住了他的手臂,自己站起身,将他硕大的肉棒从花穴里拔出,龟头从层层媚肉里撤出,最后“啵”地一声离开蜜穴,柏彦眼底发红,看着她俯身含住了肉棒。 孔翎一双眼媚得勾魂,抚摸着他腿部漂亮的肌肉线条,来回吞吐着他的欲望,柏彦的手指缠绕在她微湿的发梢,正在享受的时候,冷不防孔翎回身,将茶几上的酸梅汤再次喝了一口。 他一双眼睁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孔翎就坏笑着再次将他的龟头含进了嘴里。 “嘶……雀雀……” 她说不出话,却用鼻子轻轻哼笑一声,愈发卖力地侍弄起他被冷热交替后,刺激得又大了一圈儿的欲望。 孔翎吞吐许久,直到嘴里那口饮料已经变得温热,她才一口咽下去,然后吐出他的大肉棒。 她抬手,用指腹抹了抹唇角暧昧的液体,弯着眼睛朝他笑,“冰火两重天,爽不爽呀,老公?” 柏彦眼眸发暗,一手把人抄起来,再次狠狠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性器上。 “哈啊……!” 孔翎给他口了半天,可下身丝毫没有干涸的迹象,洞口被撑大一瞬后,接着缓缓适应了他的尺寸。 她轻笑着在他耳边呵气,低声哄他,撒娇央求,“好不好嘛……嗯……明天……也买给我喝?唔,我还含着酸梅汤给你口呀……” 柏彦操她的力度越发大了几分,孔翎锲而不舍,用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尖,声音无限回味似的,“嗯……老公的鸡巴……现在是酸梅汤味儿的了……嘶……酸酸甜甜的,好好吃呢……” 他一手忽然扭过她的脸,狠狠咬在那双红唇上,孔翎在他脊柱上用手指挑逗地按了按,柏彦一声闷哼后冲刺的频率缓了下来,声音似气恼,又似完全败下阵来—— “你真是……欠操。” “Sure?” 孔翎洗澡出来,听见卧室里响起的游戏枪声,她简单套了件长T,走到房间的时候,画面上柏彦恰好精准用狙击枪爆头了对面山头的对手。 听见她脚步声,他回过头,想要摘下耳机退出游戏,孔翎摇头制止了他的动作,“你玩你的,我刷会儿手机。” 柏彦没说话,看着她做了个吹头发的手势,她拨了拨长发朝他眨眼,“吹干啦。” 他这才点点头,转首继续游戏,孔翎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想起,好像最近网上很流行拍男朋友打游戏的视频,她拿出手机,点开视频拍摄,先俯拍了段两个人同框的画面。 漂亮的姑娘对着镜头眨眼,比了个“耶”的手势,背后打游戏男人的侧脸弧度精致,她满意地又拍了他在打游戏的修长手指,和屏幕游戏里1v3的精彩操作。 最后一个画面,孔翎把手轻轻放在了柏彦的手背上,他没有丝毫chi疑,自然而然地抓住她的手,将手心叠在她手背上,握着她的手指去操纵鼠标。 选好音乐,一段视频发出去以后,孔翎本来想放下手机,却意外地发现软件里的“消息通知”数不断在往上跳。 她疑惑地点进通知栏,这才看见已经暴涨了9999+的评论和点赞。 孔翎不由自主捂了捂唇,发现之前随手发过她和柏彦的一个露脸视频,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平台推荐,被无数网友点赞后转发,早就已经积累了破200w+的热度。 评论和私信栏都是素昧平生的网友发来的消息—— “天啦噜,这么神颜的情侣真实存在的吗??!” “555妈妈神仙恋爱被我窥见了!小哥哥看小姐姐的眼神好宠好甜啊!” “求小姐姐多发日常啊,我想吃狗粮,好喜欢你们!没有什么刻意编排的那种秀恩爱,但是举手投足都看得出你们感情很好啊!!” “小姐姐我想看小哥哥,他真的超帅呀!!能不能多发些鸭!!” “小姐姐裙子好漂亮,求问哪里买的?” …… 孔翎大概看了一圈,然后咬唇想了片刻…… 还是动手把这条已经大火的视频删了。 刚刚的新视频发布成功的消息已经推送到了柏彦手机上,一局游戏结束,他摘下耳机,打开视频看了看,垂眸笑着夸她,“简单几个镜头,被我们雀雀拍得跟电影一样艺术。” 然后,他手指上滑了一下,疑惑地看她,“之前的那条呢?” 孔翎靠在床头,从烟盒里抖了根烟衔住,含混着答他,“删了。” 柏彦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她的粉丝数,“为什么?我记得之前明明不是被好多人点赞了……” 话音戛然而止,孔翎的手摸到打火机,他忽然起身上床,跪在她身上,一手抽走了她的烟。 柏彦居高临下地看她,卧室的床头灯把他的脸照得明明灭灭,“你不想太多人看见我们在一起的视频。” 他用的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孔翎被他夺走烟,兀自沉默,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打火机。 被那么多人看见,就容易传到易遂那儿去。 他还在环仲,这对他们而言,都是很危险的事。 孔翎半晌才看他,“老公,你喜欢做模特么。” 柏彦看着她的眼睛,许久才答,“喜欢。” 孔翎垂眼,点点头,“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搞得人尽皆知的么?咱俩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你当然知道,我从来不是觉得这样不好。” 她说不出话反驳。 她也知道,任何人的恋爱都想光明正大地受到来自各方的祝福,想要能牵手就牵手,在公开场合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爱意。 爱人们,都喜欢宣誓主权,更喜欢昭告天下自己到底有多幸福。 她也不是不喜欢、不想这么做,否则也不会拍了视频发到网上。 可她这颗心真的隐隐不安,说到底,是因为太在意,所以才想小心维持他们的生活。 他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话题到这儿不能再说下去了。 柏彦扔了那根烟,笑了一下,“好吧,听你的。但是……我也想能说给所有人听。别让我等这一天太久,雀雀。” 她抿唇,看着他缓缓点头。 应该……不会太久的。 等易遂彻底忘了她,放了她的那天,她就把这一切都补偿回来。 他倒下来,躺在她身边,展臂抱住她,指腹在她肩头轻柔摩挲,偏头看她的时候,眼里有卧室暖亮的光。 男人声音几分有恃无恐,低哑地诱哄她,“作为哄我的条件,这根烟别抽了,嗯?” 她心里动容,看着他的眼睛,简直想什么都答应他才好。 孔翎没再多说什么,转过身主动更深靠在他胸膛,把脸颊埋进去,点头说“好”。 她闻他身上跟自己一样的沐浴露香气,一瞬间安心又开心。 *** 爱人的要求是最难被搁置的事。 他说想要什么,她当然想要满足。 但孔翎没想到,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命运似乎就给了她一次机会。 Amy在电话里又一次怂恿她复工,“ie啊,回来拍摄吧,没有你我下个月的房租都要交不起了!” 孔翎简直对她的卖惨感到无语,“你手底下火的model那么多,据我所知每个都被你压榨着拍到天昏地暗,你简直坐收渔翁之利好吗?Amy,哭穷没用,我压根不会信的。” “他们能跟你比??除了Byron现在发展还不错,其他十个人拍十套都比不上你一个人拍半套好吗?!” 听到Amy提到柏彦的名字,孔翎声音不自觉染上了点笑意,“我最近真的不想工作,而且也没什么好项目,不是么?” Amy一听就来了劲,“我手底下怎么会没有好项目?好项目都给你留着呢!Ciz1够不够好?高奢品牌Top3哎!新款比基尼大片,主角我都给自己人留着呢,就等你复工接下这块肥肉了!薪金六位数起!!” “哇哦,”孔翎半真半假地惊叹了一声,随即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词,“男女主角?我要是接的话,和谁拍啊。” Amy的得意简直突破屏幕,“之前给C家筛过一遍我们的model,他们对其他人都无感,唯独在你和Byron这儿看了好几遍!要么说C家的东西高级能风靡全球,简直不要太颜控好吧!全环仲,不!全model圈颜值最高的金童玉女搭档!哇塞,我跟你说这次新品宣传一定会火!大火!!” Amy还在苦口婆心地劝,“ie啊,接了吧!我保证这次是最高配的团队给你拍!而且活儿也轻松,拍拍比基尼,和帅哥戏戏水就有大把的钱拿,这种好事儿哪找去啊?!” 孔翎脑中蓦地浮现前几天柏彦听见她删了视频的表情。 看得出来,他真的挺失望的。 可她这么过分,他都没有责备过她分毫。 如果这次答应下来的话,想也知道,他会有多高兴…… 孔翎想了想柏彦唇角翘起的样子,又想了想如果他和穿着比基尼的其他女人当众戏水。 “带妆还是素颜?” Amy还要准备继续轰炸她,冷不防听她这么一句,先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心花怒放地连连笑出声,“哎哟!半素颜啦!淡妆!你放心C家的化妆师一流的,绝对把我们小ie的盛世美颜化得又纯又欲哦!” 孔翎无声点点头,似乎也轻松了下来,“好,那你跟品牌方……和Byron,确定档期吧。” 她抿抿唇,忽然想起什么,又笑了一下嘱咐Amy道,“先不要告诉他是和我一起拍。” Amy疑惑,“为什么?” “因为,”孔翎勾唇,漫不经心地随口编理由,“比基尼拍摄太亲密了,提前说了,怕看到他尴尬啊。” 环仲一姐的话语权非同小可,Amy怕孔翎一个反悔直接不拍了,很快敲定了拍摄的同时,也果然有求必应,一直守口如瓶到了拍摄的这一天。 一大早在饭桌上,孔翎看他感到有些棘手似的蹙了蹙眉,然后很认真地告诉自己,他要拍一个泳装新品宣传,可能会搭档一位比基尼模特一起。 不过合作的女模特是谁,公司一直没有给出确切回答。 孔翎垂眸,压住唇角,装作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嗯”了一声就再无话,继续吃早餐。 标准的女朋友吃醋的样子。 他头疼,过来拉她的手,声音诚恳又无奈,“Ciz1是大牌,拍摄不可能有任何低俗动作。我也跟你保证,除了规定动作以外,不会和其他人有任何的接触,好么雀雀?” 孔翎淡淡点头,依旧演技精湛地在柏彦出门前,缠着他索了一个绵长的goodbyekiss,就像不安心的小女人索要安全感一样。 柏彦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等我回来?” 她看着他的眼睛,话里有话地微笑,“希望你能记得自己的承诺,一定不要和那位搭档……有任何多余接触哦。” 柏彦朝她点头,然后关上了门。 孔翎转过身,走到镜子前,终于忍不住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高高扬起唇角。 一双眼睛晶亮地弯着,她看着这样神采飞扬的自己,一时似乎想不起,上一次有这么快乐,快乐到一整颗心都要飞出来的时刻,是在哪一年。 她用手指强迫自己把唇角抚平了几分,然后笑着摇摇头,转身换好衣服,也出了门。 *** 到达拍摄场地,是郊外的一座私人温泉别墅。 今天天气极好,有着夏末的yan阳,和初秋澄澈空明的蓝天。 孔翎摘下墨镜,锁了车,踩着高跟鞋步履摇曳生风地走进山庄大门。 Amy就守在大厅,看到她立刻迎了上来,做了个谢天谢地的手势,“小祖宗,你可来了,男模都换好比基尼在和摄影师交流拍摄细节了。” 孔翎抿起红唇笑了笑,步履未停,“恕我提醒你Amy女士,这时候你应该对我说,‘哇哦,许久不见,ie光彩照人,依旧气场十足’。” Amy连连点头,“是是是,女王大人还是这么美,小的自惭形秽,万事俱备,就等您坐上王座一统天下了!” 她笑了笑,跟着Amy走进女更衣室,随手把包包扔进储物柜里。 这户温泉别墅装修得极其豪华,为了今天的拍摄,早就清空了所有闲za人等。 偌大的女更衣室里只有孔翎和Amy两个人,经纪人递上要换的比基尼,孔翎三下五除二就脱了裙子,直接换好了第一套白色的系带比基尼。 比基尼的上衣部分,有三条纤细晶莹的钻石珍珠链垂下,恰好悬在她马甲线紧致分明的白皙腹部,下身也是系带的白色沙滩裤,垂在她大腿外侧的系带边缘,也坠着晶莹的链条,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熠熠发光。 Amy情不自禁鼓了鼓掌,赶忙拉着她去化妆室补了个淡妆。 化妆师用英文赞叹她的美貌,“怪不得她们选了你……半裸装十分考验model的脸部骨相,你的美就算是淡妆也如此鲜明,经受得起水珠的考验。” 孔翎笑着道谢,起身走到别墅的后院时,触目是一座坐在基台上雕刻精致的假山,基台下,就是偌大一个环形的温泉池,袅袅轻烟环绕着整个假山。 温泉水底铺了圆润晶莹的鹅卵石,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踩进池中靠在大理石的边缘享受一番。 她的视线尽头,是已经换上了不透明白色情侣款短裤的柏彦,男人身材棱角分明,两排腹肌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他站在Ciz1的摄影师面前交谈,颀长的身姿丝毫不输天生有着种族优势的美国人。 孔翎赤着脚,凝望着那张俊脸缓缓走向他,柏彦蹙眉,似乎十分诚恳地在用流利的英文与摄影师沟通,“一会儿的拍摄,我并不希望与女模特有太多的肢体接触,希望您……” 孔翎抱臂,笑着在摄影师身后不yuan处站定,挑眉扬高了声音开口,“Sure?” 柏彦闻声一怔,随即震惊地转首看过来。 对上一双盈盈眼眸,女人一身性感火辣的白色比基尼,身上挂着的钻石珍珠却不及她肤色更晶莹。 那双眼睛像狐狸一样狡黠,带着某种计谋得逞的得意,以及欣赏他震惊的满足,弯成一道媚气又狭长的弧度。 她缓缓走过来,腰上纤细的链条随着她的步伐摇晃,他的目光扫过她精致的肚脐和只被薄薄一条比基尼也能勒得波涛汹涌的沟壑上。 想到此处还有这么多男人在看着她,他就几乎无法忍受。 柏彦看着孔翎和面前的摄影师拥抱,笑着仰头问候,“HiAlex!” “ie!好久不见!” “自从你跳槽到Ciz1后,确实没想到这么快能再次合作。” 他看着她热络地与其他男人寒暄半晌,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清晰,然后,孔翎转过头,用一种和他似乎不太熟的姿态,笑着征询他的意见—— “我听说,Byron你似乎……不太想和我有肢体接触哦?” 搭档是你的话,我食言(柏彦高H)<裙杀【高H/NP】(蜜意)|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books/677408/articles/7935803 搭档是你的话,我食言(柏彦高H) 柏彦一双眼沉沉看着她,没有说话。 Alex的目光疑惑地在两人之间来回了两次。 然后,柏彦转过身,径自往温泉池走。 孔翎被他的样子搞得有些心虚,连忙跟在他后面,却见他直接下了水,压根没想等她。 孔翎忍不住气恼着笑起来叫他,“你那么着急下水干嘛?” 那边Alex和工作人员沟通好了,看两人似乎准备妥当,也喊了声“准备开拍”,孔翎无奈地看着柏彦,不下水也不行了,也抬起一条腿缓缓伸入了池水中。 长腿笔直纤细,他看着她白嫩的玉足被温泉池水的袅袅轻雾环绕,蓦地瞳孔一缩。 孔翎妖娆地入水,柏彦朝她伸出手,想拉她一把,她却挑眉只看了看他,灵活的鱼一样踩着鹅卵石走到他身边,在别人看不见的水下报复地用脚踩了踩他的脚。 “不是不想和我有肢体接触吗?” 她恶人先告状地摆出一副气急的样子,柏彦却根本没有被她唬住,一手拉过了她。 孔翎没站wen,轻呼一声,直接栽到了他怀里。 下身顿时贴上了熟悉的灼热坚挺,她呼叫的尾音一瞬停歇,抬首去看他,刚好对上男人垂落的深沉眼眸。 他低声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危险道,“不是问我为什么急着下水?” 他看着她,忽然勾唇笑了笑,“因为——” “我硬了。” 灯光已经就位,相机也已经对焦在他们两个身上,孔翎蓦地想要抬手捂他的嘴,却还是晚了一步。 “我一看到雀雀穿着比基尼,就忍不住硬了。” 他欺负Alex不懂中文,用口型无声地告诉她—— “我、想、操、你。” 孔翎听见自己的心跳蓦地响了几个度,她胸脯剧烈起伏一瞬,雪浪般的春色被柏彦尽数欣赏了一番。 他满意地抿唇,只有他能看见。 Alex以为他们两个是准备好在入戏拍摄了,赞许地叫起来,“对!没错!就这样!看着他ie!” 她下身被他在水中紧紧贴着,对上他真情流露的性感眼神,脑子里叫嚣着的念头就是“吻他”。 这么想着,她的眼神就落在了他的唇上,Alex简直想拍手叫绝,“哇哦!就这样!含情脉脉地看他性感的嘴唇!想象你要吻上去一样!” 吻上去……吗。 她要用极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着不像往常一样,缠着他索一个绵长湿润的热吻,然后…… 然后两个人就缠作一团,水乳交融。 孔翎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 不能再想了,她告诉自己。 可柏彦故意偏偏不让她如愿,他勾唇笑了一声,忽然揽住她的腰,垂首凑近了几分。 这个姿势,就更像即将亲吻的恋人了。 下身盯着她的那根肉棒太过霸道,没法被她忽视,她太熟悉他的身体,熟悉到,甚至不用去看,都知道它是多么粗大,滋味多么销魂。 她好怕自己失控被Amy看出端倪,于是下意识地违反了本心偏过头去,双手虚握成拳,挡在他朝她压近的胸前。 柏彦顺势轻轻呵着热气凑近她的耳尖,孔翎在酥痒中狠狠颤栗一瞬。 Alex找到了新的思路,举着相机叫她,“对!ie!就这样,两人在亲密地调情呢!你笑一下!没错!笑起来太美了!” 她强忍着他带来的压迫感,绽露出笑容,可眉心还是因为抗拒肉体诚实的快感而微微蹙起,这表情就在欢愉和痛苦之间,十分耐人寻味。 “哇哦,”Alex看着相机感叹,“你们简直太自然了!就像一对真的情侣一样!以前都做过演员吗?” 结束了这组比基尼的硬照拍摄,接下来是视频拍摄,孔翎的头发被化妆师用七彩的细绳编了几缕细细的鱼骨辫,鲜明的彩色在她散下的栗色长卷发中若隐若现,在妩媚里加了几分活泼和灵动。 她按照既定的动作,将长发打湿,从烟雾袅袅的水下起身,Alex顺着她的动作拍摄,相机里她的脸颊在滚滚滴落水珠,从纤长的眼睫上一滴一滴坠落。 裸妆特写,这就太考验一个人的皮相和骨相了,缺一不可。 可她偏偏出水芙蓉一样,妖娆刻在举手投足的姿态里,清澈是眼神中露出的几分,还带着狡黠,眼波流转间像是有了主意,忽然伸手用纤纤玉指拨弄泉水,撩到柏彦的身上。 他也展露出配合她的一面,两人从小水花开始互相打闹,直至在阳光下掀起晶莹的大水花。 照片和视频在此刻同时拍摄,定格里,两个湿身的养眼美人笑闹着,互相偏过头去躲避水珠。白色的比基尼和飞溅的泉水的碧蓝糅合在一起,在太阳下折射出七彩的光,穿透温泉的飘渺白雾,又和她发间鲜亮的彩色呼应上了。 女人高挑,纤腰不盈一握,男人身材修长,肌肉线条流畅紧致。 笑的时候发自内心,相望时又无限暧昧含情。 Alex咬牙才能不发出感叹声—— 人间仙境。 *** 拍完第一套白色,孔翎去更衣室换衣服。 更衣室里面有个淋浴间,因为头发在温泉水里泡过了,下一套还要换造型,所以她需要洗一个澡。 孔翎想着一并将比基尼清洗一下,就这么直接走进了淋浴间。 私人温泉别墅的淋浴间也精致非凡,米色的大理石墙壁有着金箔花纹,自动花洒的喷头也是镀金的,里面洗浴用品一应俱全。 她站在花洒下,点了开关键,感应水流就流了出来,水温刚好。 孔翎面对着花洒的方向将长发尽数拨到身后,闭上眼刚想用手抹开水流,身后就蓦地贴上了一个高大火热的身躯。 她没有叫得出声,他把她的唇捂住了。 那根粗长的性器再次毫无阻隔地贴在了她的臀上,他覆在她耳边,和着水流声中轻声说,“别叫,雀雀,没人看见我进来。” 柏彦关了水,孔翎刚睁开眼,他扶着肉棒在她臀上惩罚性地拍了几下,然后,轻巧拨开了比基尼裤,长驱直入,插到了她的蜜穴最深处。 孔翎一瞬咬住了他的手指。 他在身后喘息着笑了声,舌尖温柔地舔过她的耳尖,终于如愿以偿,完成了刚才在人前没能完成的动作,“对,所以……我操你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叫出声,知道么?” 孔翎绝望地在快感里闭上眼。 柏彦坏心地撤开了手,完全把叫出口的机会给了她,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于是就更加难熬。 她的手死死扶在墙壁上,身后柏彦站的距离不算很近,他的大肉棒完全能一次次撤出到只剩龟棱卡在她穴口,再一次次尽根没入。 还是太长太大了,他今天的size似乎格外棒,顶到她差点直接泄身。 皮肉相击,发出暧昧的响声。 孔翎不能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长短不一地代替她呻吟,更衣室外隐约传来外国佬和Amy的交谈声,她说不出究竟因为难捱还是紧张,整个臀部绷得紧紧的,一分都不肯松地咬着他。 柏彦也无话,手指专注在她身上的每个敏感点点火,从臀肉揉捏到腰侧,孔翎怕得要死,软着嗓子低声警告他,“一会儿还有拍摄……!” 他就笑了,手指又移到她雪乳上,伸进比基尼薄薄的布料里用力拉扯她的乳尖,整个身子贴上来,呵着气在她耳畔调情,“那晚上回去,给我揉到红,嗯?” 她花穴里涌出一波一波的温热爱液,被他快速抽插捣成细碎粘稠的白沫,顺着大腿流下来,孔翎颤抖着闭上眼,无奈地顺着他点头。 柏彦爱极了看她娇媚无力的样子,和今天神气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女人判若两人,身下女人被他操成了水,明明舒服得要死了,却也只能沉声喘息,可这样隐秘又克制的性爱,比能放声叫床的时候更让人激动。 身体骗不了人,她白皙的肌肤慢慢变成粉红色,他感受着严丝合缝咬住他的销魂小肉穴又紧了几分,然后死死含住他颤抖,孔翎脊背紧绷一刹,裸露的双肩起伏过后,扶着墙壁微微垂下头去。 他沉声问她,“雀雀高潮了?” 孔翎说不出话,点点头,在高潮的快感里无意识地水眸半张,轻启红唇,缠着他要吻。 他慷慨吻上去,轻轻勾住她的舌头,肉棒又硬了几分,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孔翎在浴室里带着天然混响的“啪啪”声中又泄了一波爱液,浇得他龟头一颤,差点交代了精液。 柏彦松开快要喘不过气的她,抓着她的纤腰狠狠一次次按向自己粗大的肉棒,他越来越快,孔翎不得不抽出一手捂着嘴才能不叫喊出声。 柏彦看着她身上的白色比基尼,纤细的链条在她的大腿两侧,随着他干她的节奏而摇晃,晃成一条线,几乎看不清本来的样子,他忽然一手大力地将她的带子扯开。 “唔嗯……” 只靠细带维持的比基尼裤霎时掉落,覆盖在她脚背上,孔翎忍不出哼了一声,勾得他眼眸一黯,盯着她发间彩色的发带,霎时简直要发狂。 白皙的脊背,被水打湿的深栗色的长发,和跳动在他眼底的鲜明七彩色,下体赤裸地尽数含着他欲望的女人。 他的女人。 柏彦一手抓住她的长发,孔翎微微吃痛地抬起头被他干,他狠命再往最深处顶弄抽插了几十次,低吼一声,长久地喷射出来。 柏彦松开她的长发,一手横到她胸前去拼命揉捏她的雪乳,孔翎被他按着仰起头站直身子,靠在他滚烫的胸前,任她在她雪白纤长的脖颈间来回亲吻。 他这次动情,射得又久又多,还没拔出去,精液就顺着他的肉棒流了下来,从她的臀缝里流到大腿上,然后滴滴答答落在浴室地上的比基尼上。 她在他的爱抚里伸手,软软地扶住他肌肉偾张的手臂,略略偏头看他的侧脸,轻喘着问,“你不是答应我,不和搭档有多余亲密接触的吗。” 她声音媚得也像一滩水,他流连在她肩颈亲吻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悦耳低笑一声,打开水流,替她清洗身子。 “搭档是你的话,我食言。” “还揉不揉了,老公?”(柏彦 微H) 拍摄结束后,孔翎和柏彦的车一前一后驶离了温泉别墅。 他始终跟在她后面,在一个红灯路口和她并排停下,放下车窗。 孔翎唇角勾着,却没有偏头看他,数着红灯的秒数,直接一脚油门再次把柏彦的车甩在了身后。 他看着扬长yuan去的嚣张前车笑了一声,一路紧紧跟着她回到了小区的停车场。 孔翎泊好车后倚在车边,晃着手里的钥匙朝他挑眉,故意逗她,“哟,帅哥,这么巧呀,在这儿碰到你?” 女人身材修长,穿着高跟鞋靠在车边的姿态妩媚动人,纤细的手指把车钥匙转得风流又勾人。 柏彦看着她弯起来的眼睛,走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着往前走。 孔翎高跟鞋踉跄了两下,顺着他的力道倒在他身上,他抬手,拉高她手腕将她扶wen,没有回头,笑着沉声回她,“是啊,好巧,美女也刚下班。” 孔翎乐不可支,倒在他身上走没走相,歪歪扭扭地黏着他,两个人路过门口的时候,那个卖酸梅汤的老人还在,柏彦刚想把她一把抗起来直接抱回家,她就灵活地挣脱了他的手,踩着高跟鞋轻轻巧巧地往门口跑。 他在夕阳里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孔翎长发在背后轻快摇曳,转过头得意对他笑,满脸的志在必得。 一直跑到酸梅汤的小摊前,她背着手朝老人笑了笑,“大叔,我们又来买酸梅汤啦!” 说完,抬眼看了看姗姗来chi的柏彦,指指酸梅汤,古灵精怪地眨眼,“老公,你看今天剩得不多了哦,我们都买回去吧?” 大叔呵呵地笑起来,一边给他们装酸梅汤一边对柏彦感叹,“小帅哥长得好看,老婆还这么温柔漂亮,真是幸福啊。” 他牵着她的手,另一手递上钱,接过酸梅汤,“是啊……我老婆这么好,是我的福气。” 然后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要是能再乖一点,就简直太完美了,仙女下凡。” 孔翎扮狠地朝他瞪了瞪眼睛,柏彦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后跟大叔道别,“您今天早点回家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来。” 大叔乐呵呵地和他们挥手,“好好,谢谢你们光顾,小两口快回家吃饭吧!” 孔翎忽然被这个称谓取悦,热情地转头朝摊贩挥手,“大叔再见咯!” 往回走的时候经过一片梧桐树,初秋的路上已经有了掉落的树叶,孔翎拉着柏彦的手,低头去踩地上的碎叶,听“咯吱咯吱”的声音,一路笑得不行。 他纵着她,小心拉着她确保她的安全,一面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家里还有鸡翅和一条鱼,菜也剩了些,要不给你做鱼汤喝?” 孔翎偏着头想了想,“鱼汤吗?晚上太补了点哎……要不做红烧鱼吧?我给你打下手。” 柏彦点头,“嗯,”然后又看了眼手里的酸梅汤,给她比量了一下,“今天只能喝三分之一,知道么?” 孔翎努努嘴,装作听不见,松开他的手先一步跑去大门前输入密码,回头做了个鬼脸,脚步轻快地跑上了楼。 两个人一起吃过晚饭,孔翎一边给柏彦揉肩一边指挥他调电视的台,最新出的真人秀搞让人笑到捧腹,桌上是切好的水果拼盘,他一手叉起一块苹果伸到后面,她趴在他背上,抱住他一口咬下去。 晚上十点多,节目结束,两人的手机却同时响了一下。 孔翎微微蹙了蹙眉,解锁手机一看,发现是Jason在他们几个人的小群里找人打游戏,这才松了口气。 她笑了一声,凑过去看他的手机,缠着他撒娇,“老公,叫我们打游戏呢,你想不想玩呀?” 他微微侧头,揉了揉她的头发,“困了么?” 孔翎眼睛亮亮地摇头。 柏彦挑眉,主动把什么都替她想好了,“那玩吧。他们都不知道我们住在一起的事,一会儿我就不说话了。” 孔翎心里蓦地缩了一下,像被小针精准地刺到了最软的地方。 她抱着他的手臂,绵软的胸脯贴在他紧致的肌肉上蹭来蹭去,故意点火撒娇,“那怎么行呢?你是指挥呀,你要讲话的,刚好我嗓子不舒服,我不说话好了。” 然后又笑着仰头,看着他补了句,“今天不想和Jason解释太多,等拍好的za志发布了,我们就算是官宣了,好不好嘛?” 他垂眼看着她,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好。”他说。 进了游戏,Jason和Roy都在,孔翎听着他们热情的招呼声,笑着打字,“我嗓子不舒服,今天不说话啦。” Jason立刻有些失望地“啊”了一声,“听不到ie姐动听的声音了,呜呜呜!” Roy听起来有些担忧地问她,担忧到称呼都忘了加,“还好吗?吃药了吗?” 孔翎咬唇,偷偷抬眼看了看柏彦,男人的眼神在卧室灯光里显得危险又淡薄,她讨好地朝他眨了眨眼,柏彦这才淡淡开口,替她回道,“没什么事,估计是冷饮喝多了。” 孔翎霎时瞪大了眼睛,那边Roy也顿时呼吸一滞,Jason不明就里地问了句,“哎?Byron,ie姐的事你怎么知道啊?” 柏彦忽然笑了一声,无所谓地丢了句,“猜的”,下一秒,直接就开始了游戏。 一队人跟随柏彦跳伞到了学校,孔翎跟在他身后,在房间里上上下下搜了一圈。 他玩游戏还是老样子,什么好装备都会让她先拿,不拿不行。再有他在前面开枪sha人,孔翎很快就被他喂得几乎满配神装了。 要离开学校往P城走的时候,路边只有一辆双人车,Jason和孔翎同时往车边跑,柏彦开着车直接打横偏到了孔翎面前,“上来。” Jason目瞪口呆地对着他们yuan去的背影喊了句,“我操!就不等我了吗?!” 柏彦理所当然,“双人车,难道不是女士优先?” 孔翎故意笑着打字,“要尊师重道啊,Jason同学。” Jason顿时气焰萎靡了下来,“好吧……ie老师。” 听Jason叫她老师,柏彦的眼神停在孔翎身上一瞬,然后下一秒,一双大手就离开了屏幕,从她的睡裙领口探了进去。 孔翎呼吸瞬间绷紧,大气儿也不敢喘,拿眼睛无声地质问他。 柏彦揉搓着她娇嫩的茱萸,低低跟着应了一声,一字一顿,好像只是在重复Jason的话,手上的动作却别有深意,“是啊,老、师。” 孔翎咬牙,还没等说话,Roy在游戏里高兴地喊了一句,“ie姐,我捡到了吉利服和awm,给你吧?” 孔翎被柏彦摸到手腕颤抖,努力拿着手机打字回他,“不用了……给我没什么太大用处,你问问Byron吧。” 柏彦看她一眼,俯身隔着睡裙在她胸前惩罚似的咬了一口,抬眸看她的眼睛,笑得痞坏又危险,“人家问的是你啊,老师。” 孔翎肩膀颤抖着推他,偏偏推不动,他从用牙齿啮咬她的乳尖,改成了用舌尖温柔地舔弄,发出轻微的水声。 孔翎不敢让人听见,连忙把他的手机一把拨yuan。 Roy尴尬地笑了一声打圆场,“没有啊,就是觉得Ladyfirst而已,ie姐不要肯定给你嘛,你打得最好。” 柏彦压根不听他说什么,又咬了一口她的乳尖,才直起身子,懒洋洋地回拒Roy,“你自己用吧,我不需要。” 不需要那些顶级的装备,也能大sha四方。 他说到做到,一直到几局结束,都顶着二十几sha最高输出MVP的牌子。 孔翎的求生欲极强,就算不说话,还是不停打字夸他,“哇哦,Byron好酷~”、“甩狙超棒的呀,一枪爆头”、“又躺了,跟你玩舒服哦”。 说完,还无声地对他做了个口型,“跟你做更舒服。” 搞得Roy越打越讪讪,玩了几局就下了。 队伍散了,柏彦和孔翎也不想玩了,Roy刚退出大厅,剩个Jason正在结算,孔翎刚想点退出,忽然却小腹一阵痛。 这痛感来得迅猛又绵长,像是有什么在小腹中不断绞着撑开一样。 孔翎记忆里似乎上一次体会这种疼痛,还是几年前。 她没忍住哼出了声,柏彦顿时握住她抚在腹部的手,“怎么了?” 孔翎痛得摇摇头,指了指手机,柏彦会意地把两个人的游戏都关掉。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刚刚结算完回到房间的Jason,在听见了刚才那两句简短的对话以后,对着两个人双双下线的游戏界面,吃惊地怔了许久。 孔翎咬牙一会儿,才缓过那阵疼痛,额头有些虚汗,看着柏彦虚弱地笑了下,“没什么,肚子痛。” 他紧张地抱住她,“是不是冷的酸梅汤喝多了?” 孔翎想了想,“应该不是吧?” 他不相信,扶着她靠在床头,“你月经不是早就该来了?这都推chi了快一周了吧?可能真是喝冷饮刺激了?” 她怔了一下,然后在灯光里缓缓去看他的眼睛。 孔翎声音很轻,有点像自言自语一般,“是啊……我月经一向算比较准时的,已经一周没来了……” 这种痛,是那种,早期因为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所以子宫的细胞不断在分裂,撑大的时候,带来的那种疼痛。 柏彦眉头蹙得越来越凝重,呵热了手,掌心不断在她小腹上轻轻揉搓着,“明天我陪你去趟医院。” 孔翎刚想说话,他却看了她一眼,不容置疑道,“必须去,没有讲条件的余地。” 说完,又气得叹着气补了句,“酸梅汤直到这次月经结束,你都别想再喝了。” 孔翎觉得好笑,看着他的眉眼,神色温柔地嗔怪,“怎么我一句都还没说,你已经有十句等着堵我呢。” 他实在是担心到不怎么高兴,“因为你要说得都不对。” “什么不对?”她笑着问他,声音缓得像清澈流淌的淙淙溪水—— “验孕棒的检测效果确实没有抽血精准,这句话,我说得不对吗?” 柏彦的眼神还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手掌的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他整个人像僵硬在了这一刹那。 手指在她小腹上动了动,有点像是这双手今天才刚刚长在他身体上,所以他不知如何去操控最细枝末节处的关节和骨肉一样。 笨拙,克制又难忍,却半分没敢碰到她的皮肉。 孔翎看着他这幅样子,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半晌,他才极缓慢地抬起头,直直去看她的眼睛。 她眼角眉梢都染着无法言说的柔情蜜意,熠熠生辉的,在夜里照亮他全部人生。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他,“你说……什么?” 她抿唇,笑而不语。 柏彦的手还在她小腹上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肚子,然后再看看她,“你不是说……避孕药……你一直在吃?” 孔翎懒懒倚在床头的绵软靠背上,长发披散下来,慵懒妩媚里,又掺着几分沉静和温情。 她点头,漫不经心地笑,“对啊,本来是一直在吃的……但是上次你提了一嘴以后,就吃得有一搭没一搭的了。” 她垂下眼,像个恶作剧得逞后偏偏不肯承认的少女,抬着下颔,轻轻挑了挑眉,“谁知道,长效避孕药会不会失去效用呢?” 他的眼睛在她的注视下,就那么一寸一寸,亮了起来,再一寸一寸,盛满红,红得要满溢出来。 她看着他这副欣喜若狂的傻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也就那么狠狠酸了一下。 孔翎却还能笑着挑衅他,“诶,不是说晚上回家,要用力把我的腰揉红的吗?” 她明知故问,“还揉不揉了,老公?” 柏彦的手抬起,在她眉眼间流连一瞬,然后抱住她,把耳朵和侧脸缓缓紧贴在她的小腹上。 可他还是很轻,没有敢用力压住她。 孔翎笑着将手指轻轻插入他柔软的发丝间,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 她听见他的呼吸声,小心翼翼地屏住,傻气地企图听见些什么。 隔着一层丝滑的睡裙面料,小腹处传来一阵温热,然后渐渐被夜风吹得有些凉。 她手指顿了顿,听他带着一丝鼻音开口,对她说—— “明天……去医院。” “我陪你。” ———————————— 昨天,我食言。 今天尽力更了4000多字了。 然后,在这里,我有话要说,高亮—— 现在还把这文当甜宠来看的,我友情建议就停在这章吧。 之前在微博说过了,这文还有大概不到5w字就要结束了,会是比较跌宕起伏的5w字。 所以如果只喜欢看甜甜甜的宝贝我觉得你们就当我今天结局了,这就是结局了。 之前我说过两句话,再说一次,虽然不太想说。 1,目前为止,除了柏彦外其他男主都不是最后一次出场。 2,结局不是be,但也许不是喜欢看甜甜甜的宝贝们认为的标准意义上的he。 好,其他涉及剧透的不说了,去留读者们随时自己把控,我很早说过的,一旦有一天你觉得不符合你要的了,随时弃,我都ok的。 “我在这儿等你。” 医院的妇产科,永yuan是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会记忆深刻的地方。 没有伴侣的姑娘前往这里,待上一天,就能看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除了那些孤身一人前来的女性,怀着身孕的,身边要么跟着亲人,要么跟着伴侣。 不论医院是私立还是公立,男士都只能在走廊这道关卡止步,再往里,是只有女人才能上的战场。 许多女人甚至没有姐妹母亲的陪伴,就那么一个人走了进去。 看背影,孤绝又坚强,简直像个战士。 男人们也是千姿百态的。 有的男人时不时会问伴侣一句,在等待叫号的过程中渴不渴、饿不饿,憋尿的进展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闻到医院的味道会不会想吐。 有的女人则刚抽完血,自己忍痛摁着针眼,旁边的男人还一脸不耐烦地转过身去,又或者对着手机里那些妆容精致的漂亮女主播的小视频傻笑,疯狂舞动手指点赞,更有甚者,一个人占了医院的一条长椅,直接躺下鼾声如雷地去会了周公。 他们身边的女人,怀着身孕,痛苦的程度不尽相同。 有的满脸蜡黄憔悴,孕期却比平时还要瘦几分,过上三五分钟就要狠狠吐上一场,有的因为孕激素失调,脸上长了一片红红的小痘痘,有的扶着腰,痛得根本一个人坐都坐不下。 表情或痛楚,或麻木,或担惊受怕。 而医院里最忙前忙后,缴费拿检验用品跑得最勤劳的,其实往往是孕妇的姐妹和母亲们。 极少有人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满脸幸福宁静地抚摸着肚子,老公在一旁,体贴又温柔,连未出世的孩子都尽如人意,不给准妈妈带来任何妊娠反应的困扰。 即使真有那样的人,坐在这里,也要收获所有女人不断投来的yan羡的目光的。 比如孔翎。 她和柏彦还这么年轻,几乎是等候的夫妇里最年轻的一对。 当然,也最惹眼。 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却没有丝毫不适,任人们打量,只是侧着身子将一臂放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挡住身后那些探究的目光,轻声问她,“抽血需要空腹,早上没吃东西,是不是饿了?” 孔翎起得早,又滴水未进,整个人没什么精神,她点点头,柏彦一手轻轻将她的头拨到自己胸膛上枕着,拍着她的肩低声哄了句,“等一会儿检查完了,老公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终于笑了,神色还是有些恹恹地,看他一眼,配合地问,“什么好吃的?” “火锅?砂锅海鲜粥?西餐?韩餐?日料?还是泰国菜?” 他忽然又想到一个,“要不去吃那家B市最出名的菌菜?有松茸的,你不是最喜欢喝松茸汤了吗?” 孔翎越听越饥肠辘辘,气得发笑,一手按在他唇上,“你别说了……再说不查了,直接吃饭去吧。” 他倒像是当真了,连忙握着她的手说“不行”,垂眸的时候隐隐担忧,“我心里一直觉得不安,我昨天顶得太用力了……” 话音未落,孔翎气急败坏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看了看周围的人,似乎没有听到他刚才那句话投来异样目光的,这才松了手。 她压低声音,红着脸嗔他,“你怎么不用个扩音喇叭满医院喊一嗓子呀……” 柏彦笑了一声,看她害羞的样子觉得可爱,故意逗她,“哦?真的可以吗?那我去买个喇叭。” 看她横他一眼,他笑了笑讨饶,手伸到她小腹再次隔着衣服轻轻揉了起来,抬眼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开始一阵阵地疼,“还难受吗?” 她有气无力地倒在他怀里哼了一声,柏彦小心翼翼地抱着她。 离孔翎在这家私立医院预约的叫号时间还有十分钟,清晨医院的长椅前,人们来来往往地奔波着,各家有各家的悲欢,日光洒进来,洒在他们两人身上,相拥的恋人就这么岁月静好地静静坐着。 半晌,他轻声开口,没有看她的眼睛,却坚定地说给她听,“一会儿看完医生……如果真的有了,后面的一切就都交给我,雀雀,我会做得让你满意……” 她的拇指在他虎口处轻轻颤动了一瞬,眼眶就这么蓦地湿润了起来。 她轻轻点头,“我知道。” “但是……”他又开口,浅浅呼出一口气,明明自己想到就要失落,却还是安慰她,“万一……万一没有,你也不要难过。我们还这么年轻,我没来得及把你娶回家就有了孩子,我心里也觉得愧对你。况且,你事业正在如日中天的时候,让你为了我,为了孩子放弃一切,我也……怕你会后悔。” 他顿了顿,抱紧她,看着日光里两个人相握的手指上的一对戒指,忽然笑了一下。 “我不想你后悔,更希望,能够由我来送你一对钻戒。” 他拥着她轻叹,“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雀雀。” 她从来不知道早上的阳光也可以这么暖。 暖得让她整个人都好像泡在热水里,酥骨、绵软。 泪意上涌,孔翎握住他的手,许久没有说话。 她闭上眼,紧紧抓着他,闻着他身上好闻的薰衣草香气,忽然想到很久以前,她孤身一人坐在这里的绝望。 那时候她看着一家家、一对对,许多人陪着大腹便便的孕妇来来往往,看着她们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小生命,满眼都是羡慕。 替她的孩子羡慕。 她曾经失去的那两个孩子,是注定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看一眼阳光的。 因为它们没有一个在期盼等待着,好好呵护它们的家庭。 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其实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真的好羡慕可以做妈妈的女人。 做一个温柔、尽职的好母亲,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可惜曾经错失的机会太惨痛,让她在后来的人生里甚至开始下意识惧怕这件事。 她无数次在泪水里庆幸,庆幸她没有将那两个孩子带到这世上,否则一出生就缺失父爱,也没有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环境,孩子如何能健康快乐地成长? 生孩子这件事,其实大多时候是父母的一己私欲。 没有人问过孩子的意愿,问问他们,是不是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无论这一生幸福还是苦痛,都愿意一个人承受。 父母终究是不能陪伴,更遑论替代孩子,过完这一生的。 所以她做不到,做不到要面临这么大的风险,还是一意孤行地满足自己做母亲的心愿。 她怕她的孩子以后会觉得不幸,更怕她的孩子恨她。 世人大多是不知满足的。 贪婪又丑恶,只会得寸进尺,没有爱的时候,要不择手段地得到爱,有了爱,又要渐渐挑剔爱不够多。 可是他告诉她,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孔翎的睫毛被打湿,在晨光里抱紧他,忽然就再也不想放手了。 柏彦又何尝不是从光里向她伸出一双手的人呢? 曾经她以为,她的孩子,是不被人爱和期待的。 可他那样盼望她有个孩子。 他们的孩子。 她声音很哑,带着点鼻音叫他。 “柏彦……” 他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回应,“嗯?” 孔翎缓缓睁开眼,笑着看着走廊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折射的璀璨日光。 她说,“我第一次觉得……就这样一直沉浸在‘家’的幸福里,好像……也没什么。” 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没什么,再值得她日夜担忧,患得患失,拒绝交付和相信。 她总是,在幸福的顶点,在被抛到云端之上的那一刻心生恐慌。 因为她的人生,从来都告诉她——极乐过后必有反噬。 世事不是始终平wen上升或下降的一条直线,而是不断起伏着的抛物线。 我们在其中被命运这双翻云覆雨手戏耍、捉弄,终此一生,浮浮沉沉。 它躲在云端后,静窥人们在极乐瞬间大笑的脸,也藏在泥里,嘲笑人们在剧痛的深渊恸哭的眼。 她习惯了。 医院的号终于叫到她手里的数字,柏彦揉了揉孔翎的头发,笑着松开她的手,目送她走进检查室。 “我在这儿等你。” 他说。 孔翎起身,走到检查室的门前忽然顿住脚步,侧过头,一张素净的脸沐浴在晨光里,白皙又娇嫩,像一朵枝头盛放着,纤尘不染的玉兰花。 她看着他,眼角眉梢都忍不住绽开笑意,温柔好看得让他沉溺其中。 然后她朝他挥挥手,转身走了进去。 那扇门关上,他再看不见她的身影,留下一地暖到发红的日光色。 *** 同一时间。 环仲68层。 与解旭宸周旋了多日的易遂坐在宽大的真皮转椅上,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一下下地点着上下键。 他只抬动了一根食指,缓慢的敲击和愈发深沉的眸色泄露了一丝他此刻的低气压。 男人眉眼里有连日周转,心力交瘁的疲惫。 屏幕中,一幅幅照片上,是孔翎和柏彦拍的那套Ciz1的双人温泉比基尼。 C家出其意料地高效率,将匆匆修过一遍的初稿迫不及待发给了环仲参看,表示对这次合作非常满意,希望下一次,还能和这两位Model再度携手。 Jason作为Amy推荐来拍摄公司旗下za志的下一期模特,站在董事办公室里,正毕恭毕敬地向他陈述着自己对这次拍摄做的功课。 可惜,明显那位紧盯着电脑屏幕,神色阴沉的董事,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易遂的手指不断在孔翎和柏彦的双人照片上来回翻动。 他有多久没见过她这么笑了? 不对…… 他垂下眼,高楼落地窗的日光倾泻一室,他的半张脸被日光照耀着,愈发显得他精致的下颌冷漠又骄矜。 他想了想。 他似乎是,从未见她这样笑过的。 她在他面前的时候,始终是带刺的玫瑰,冷冽的,馥郁又疼痛的,稍有不慎,就会扎得他鲜血淋漓。 她没这样娇柔温软地对待过他,即便在床上诱哄他的时刻,她都依旧是强大带着锋芒的。 屏幕上俊男靓女,看上去不知道为何,竟意外地登对。 如同一对旁人都干扰不了他们,也融入不了他们之间的璧人。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键盘上轻轻点了点,缓慢地,并没有按下按键。 Jason报告的声音越来越低,看着老板不郁的神色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幸好这时,易遂办公室的门被缓缓敲响了几声。 他顿了顿,才慵懒道,“进。” 秘书Amara端着咖啡走进来,女人穿着整齐的黑色套装,高跟鞋优雅,踩在松软的地摊上并不会发出声音。 她毕恭毕敬地将咖啡放在易遂的桌上,垂首解释,“易董,Nicole今天出差,董事办事宜由我代理,您有需要可以直接内线call我。” 易遂漠然颔首,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从屏幕上孔翎的笑颜挪开。 Amara再次微微鞠躬,抬头准备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忽然扫到了屏幕上孔翎和柏彦的脸,禁不住蹙眉轻轻“咦”了一声。 易遂挑眉,抬眼去看她,沉声问了句,“怎么?” Jason也惊讶地抬眼去看她,Amara自知失态,在男人强大的压迫力前窘迫得一张脸通红,连忙恭敬地回话,“不好意思易董……是因为我看这两位有些眼熟,所以一时才忍不住有些惊讶。” 易遂眉头轻蹙着,似乎不满意她的形容,只说了句,“他们都是环仲的模特。” 似乎这样就能撇清这两个人的关系。 可Amara茫然地“啊”了一声,显然不是在公司里见过这两个人。 易遂终于转首打量了她一眼,强压着心里的不悦,再次追问道,“你在哪里见过他们?” Amara谨慎地看了一眼屏幕,然后抿了抿唇,这才有些惴惴不安地如实道,“他们……似乎是一个视频软件平台上,很火的一对情侣……” 易遂的剑眉蓦地蹙紧,是质问,也是警告,“你说什么?” Jason被他乍然展露的怒意吓得一哆嗦,Amara咬牙,再三瞟了两眼屏幕确认,才敢开口,“好像是的……虽然他们现在把之前上传的双人视频都删了,但是……这两位模样太出众了,我应该不会认错,而且易董可以看一下他们手上的情侣对戒,是个名牌,在国内买不到的,网上许多人都很喜欢。啊,对了,他们的名字好像是叫……ie和Byron?” 话音未落,办公室里的Jason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啊……” 易遂转首去看他,下半张脸沐语在暖融的日光里,可上半张脸,那双眼却如同一把寒光毕现的刀。 他冷声开口,一字一顿地问,“你又想起什么了?” Jason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地谨慎回话,“没有……易董……就是之前我和Byron、ie姐一起打过游戏……似乎听见……他们两个在一起同居……” 易遂的目光骤然凝在了Jason吓得苍白的脸上。 许久,他才极缓慢地垂下眼,再次看向面前的屏幕。 屏幕上亲密相拥,肢体缱绻相缠的那对男女。 还有,他们手上,折射着那天绚烂日光的情侣对戒。 他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地再度敲击了几下,然后缓缓收拢,直到指节泛白。 半晌,他低声道,“出去。” Jason怔愣中站直了身子,没有敢动作,他闭上眼,耐心消失殆尽,再次不带任何温度地重复命令—— “滚。” Amara和Jason慌张地退出了董事办公室,在那扇精致厚重的门关上的一刹那,两人身后传来了一阵重物被击碎的巨响。 环仲的易遂,虽然身居高位,但却从来都是以对员工疏yuan有礼出名的。 Amara进环仲六年,一直在董事办易遂手下做事。 这是第一次,她见他如此盛怒失态。即便前段日子环仲遭受重击,他也并未有过如此的反常。 她双唇颤抖地和Jason对视一眼,紧接着,身后的门内,又传来了东西一股脑摔落在地的嘈za声。 Amara睁大眼睛,一秒都不敢再停留,像见鬼一样,高跟鞋踏着高楼里斑驳的日光,飞速逃离了这扇门。 【(遗漏补发)正儿八经的74章】9月9日,秋意已至 这一天是9月7号,星期六。 孔翎抽完血,又按例查了几项妇科常规。 半小时不到,抽血的结果就出来了,诊室里的主治医师慈眉善目,眉心处有一颗肉色的痣,看上去,像尊救苦救难的菩萨。 其实她也会看血样里HCG的数字。 结果很平wen,连疑似怀孕的数值升高趋势都没有。 递过去单子的时候,孔翎却还是看着医生,确认了一遍,“医生,我没有怀孕,是吗?” 医生认真看了遍她的整个检查结果,然后再次凑近一些,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对着屏幕眉心缓缓蹙了起来。 孔翎过了半晌,才见女医生点点头开口,“确实是没有怀孕……但是你的子宫壁通过B超检查结果显示……” 孔翎会意,主动配合着回答医生的疑惑,“我几年前打过胎,两次。” 女医生看了眼她病历上“23”的年龄数字,有些悲悯地叹了口气。 “子宫壁太薄了……你还记得手术单上初始的薄厚数值吗?” 孔翎当然记得,“11。第一次手术后是9,第二次是7。” “如果是几年前打过胎的话,怎么也会稍微恢复一些,但看你现在的数值也还不够8mm,怎么会这样?这已经是薄到了一旦怀孕,你自身很难保护住孩子的地步了。” 她看着医生一身洁白的工作服,忽然在心底不可抑制地抽痛了一下。 孔翎微不可察地缩了缩腰,躬身时像保护住自己腹部的姿态。 在经历过那些事情以前,她真的没想过,原来影视剧里演的是真的,人的确会有不能提及,提及就条件反射感到痛的噩梦。 就算过了这么久,每每想到那时候,即便她是打了麻醉后才被冰冷的钢刀从腹中拿掉她的孩子,她还是仅凭想象就痛得颤抖,心瑟缩一瞬,下意识想落泪。 她要很艰难地,才能说出真相。 “当年……我两次打胎的间隔,不到两个月。” 女医生似乎感同身受,光听闻就觉得痛,不忍地闭了闭眼。 许久,才握着她的检查结果叹气,“你还这么年轻,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女人其实真的很脆弱。” 她低头,轻轻应声,“是。” 女医生看着她瘦弱的肩膀,又仔细看了遍她的检查结果。 再抬眼看她的时候,神情像是不忍,但却还是告诉她,“你方不方便周一再来一次?今天周六,检查科的医生休假了,周一再来,我想让你做一个阴道镜检查。” 孔翎茫然地抬头看她,一刹那眼神中有些慌乱。 医生看出来她的怕,开口安慰她,“我看你早期……有过性病的历史,加上如果你想备孕的话,最好还是做个全面检查和治疗,你看呢?” 这话说得十分委婉,而且医者仁心。 孔翎想了想,自己从去年开始似乎真的因为工作忙,没有对自己的身体深度检查过,便也就答应了下来。 谢别医生以后,她转身走出诊室,经过那条男士止步的走廊,她走得很慢。 身边擦肩而过下一位孕妇,肚子高高隆起,路过她时礼貌地示意,然后小心护住了自己的腹部。 孔翎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笑容,也报以微笑。 那是独属于做了母亲的爱意。 她忽然在这一刻真的很想有个孩子。 和柏彦的孩子。 这念头一出,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可再想下去,她还是不得不承认—— 她想看看他做爸爸的样子,不知道是宠溺的,还是威严的。 想看他如何教育自己的宝宝,不许吃冷饮,不许碰脏东西,要好好睡觉,好好读书。 想看他变老,看他不再像现在这么帅,头发变白以后,不再能帅得总是能牢牢锁住所有女人目光的样子。 然后,再看看那时候,他在她心里,是不是还是跟现在一样好看。 她真的很想。 这么想着,她就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他,站在那里,按他说好的那样等着她。 孔翎走近,柏彦展臂,给了她一个满怀的拥抱。 她在他怀里,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也就没问了。 只是吻了吻她的头发,极尽温柔地笑起来,“那家云南菜的位子订好了,我带你去喝松茸汤。” 他低头,像哄小孩子一样,问她,“好不好,雀雀?” 孔翎闭上眼,埋头在他怀里,像是躲在一个无风无雨,可以肆意妄为的堡垒里,乖巧地点点头,鼻音软糯地应他—— “嗯。” *** 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越是和柏彦这样温柔缱绻,深情不渝,就越令易遂无法忍受。 他无法忍受在自己为了她和解旭宸拼上全部身家,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她却根本不在意他,转头就和另一个男人坠入爱河、出双入对。 她不会知道他这一个多月是怎么过的。 行差踏错一步,都有可能赌上他整个后半辈子,毁掉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孔翎丝毫没在意过易遂。 孔翎真的冷血。 她的冷情让他觉得心寒,她对别人的多情又让他觉得可笑。 这样一个女人,曾在他身边百般娇媚温存的女人,转头将他留在枪林弹雨里的时候甚至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头也不回。 难道换一个人,她就能真心陪伴,不离不弃了么? 原来他才是那出独角戏里的傻子,一直将全部她被别人抢占、觊觎的怒火都发泄在解家那新上位的小公子身上,可其实—— 他的枪口,根本就指错了人。 他坐在森林一般的高楼巅峰冷笑。 不会的,孔翎。 易遂食指在扶手上轻轻叩击。 你不会永yuan爱着什么人,也不会永yuan甘于在一段wen定的关系里沦为平庸。 你只配看着我是如何一点点,帮你认清你自己,帮你认清你要的爱,你所谓的爱,是多么飘渺、可笑。 且不堪一击。 9月9号,听起来是个十分吉利又美好的日子。 在出发去医院复查前,柏彦接到了Amy的电话,说公司有紧急的事情需要他立刻到场。 孔翎在电话这头听见Amy的话,抬手抚了抚柏彦紧蹙的眉心。 他想要开口拒绝,可她却看着他摇了摇头。 “去吧,”她轻轻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也许是上次拍完C家的封面,有更好的机会在等你了。” 柏彦还是不放心,“可是……” 孔翎的指尖滑落到他的唇上,“机会不等人,你知道的。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坐上环仲的第一把宝座了吗?” 他眼神犹疑了片刻。 他当然想,当然想成为业界和她一样光芒万丈的存在,名正言顺地与她有更多的合作。 更想拿下更高端的品牌,赚更多的钱,好好养她,好好养他们的家。 孔翎笑起来,完全看穿他的心思,比了个手势,“不用担心我,我打电话叫我闺蜜陪我去医院,嗯?” 他终于妥协。 两人一同走到停车场,摇下车窗,孔翎跟他甜甜笑着挥手,“我等你的好消息,”她一字一顿,哄他开心地叫,“老公。” 柏彦的车跟在她后面出了小区,两人向完全相反的方向疾驰。 9月9日,B市秋意已至。 晴天上的太阳和云朵都高高挂着,用绝对俯视的姿态看着人间。 偶尔有飞机掠过,将云彩分割,拖出一长串漂亮又细碎的绵软弧度。 天太高了,抬头去看的时候,连这痕迹都显得很yuan。 中午十二点,宽阔的立交桥因为上班族们午休时间的出行堵得一塌糊涂。 秦雪色开着车,两步一脚刹车,起步时油门只敢用脚尖去点。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晚了半小时,她不断地给孔翎发着微信,实时汇报自己的堵车进度。 孔翎的最后一条回复停在半小时前,她安慰她,“没事,本来也是我周一早上临时叫你来的。要不是安柏彦的心,我一个人完全没问题的。” 秦雪色开始还回复,“少来,知道你家小帅哥老公对你好了,别明怨暗秀好吗?关爱一下单身人士吧姐姐,算您积德了!” 孔翎没有回,她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孔翎已经整整半小时都没再说过话了,秦雪色难免有些心虚。 不知道她是不是不满自己的chi到,又或者是不满自己对她秀恩爱提出的抗议。 秦雪色握住方向盘,歪着头一条接着一条语音地发过去,“翎姐,你回回我消息呗?我在二环上一动不动,堵得快睡着了!” 接连狂轰滥炸了十几条,孔翎还是没有回信。 这下秦雪色真的慌了,过了拥堵路段以后,一脚油门直接踩到了医院。 轻车熟路停好车——这个医院她几年前就陪孔翎来过的。 那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却是段此生都不会忘的记忆。 秦雪色坐直梯到了五层,电梯门开,她踩着高跟鞋一路精准地绕过了那些行走缓慢的孕妇,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妇产科诊室门口。 日光还是那么鼎盛。 孔翎坐在走廊的尽头,垂着头,秦雪色yuan看过去,她手里似乎握着一张单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并没有放下,反倒愈发地提了起来,提到了嗓子眼。 也许是阳光如此耀眼温暖,走廊尽头那处,却恰好处在阴影里,冷色暖色两相对比,显得有些突兀违和。 她手里握着包包的带子,扶住墙壁,轻轻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向孔翎。 踏着满地明媚到无法言说的日光,一天之中最充盈,最yan丽的正午时分的日光。 她看着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孔翎,走近的时候,张了张嘴,片刻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 “孔翎?” 她听见了。 手指在那张纸上用力收缩了一下,纸张有轻微的响动。 然后她极缓慢地,极缓慢地抬起头。 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从长发一侧露出,没有焦距地朝她看过来。 空洞,无神,像一双被安放进精致的瓷娃娃眼眶中的眼。 那双眼睛里不像是盛着一个人的情绪和喜怒,更像是…… 一个飘忽游离的,无限悲伤的魂魄。 秦雪色的心忽然就狠狠缩了一下,一股恐惧,没由来地漫天盖地席卷而来。 她蓦地想起自己问过自己的一个问题,也是在这家医院—— 地狱一定要是十八层吗?一定会有凶神恶煞的恶鬼和滔天的业火吗? 可能不见得。 高跟鞋下,踏着的日光,像是一道标明好的痕迹,下一秒就要从她脚下裂开一道万丈的深渊,疏忽将所有地面上看似完好静美的这一切都吞噬下去。 她们,都将会掉落无限阴冷漆黑的深渊。 而这一次,任她如何挣扎哭喊——也再爬不上来了。 孔翎的瞳仁里倒映着她惊恐的脸许久,影像渐渐才开始清晰具体起来。 她一张脸还是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只在看清楚秦雪色的一瞬间,睫毛颤了颤。 然后,她的手指,轻飘飘地松开。 像是紧绷的神经终于泄出一个缺口。 那张被她握到褶皱的单子,就这么掉落在秦雪色脚下。 秦雪色一手扶着墙壁,俯身去捡。 垂眸的时候,看清了孔翎放在椅子上的手机屏幕,显示的上一通来电人姓名为—— 易遂。 她握住那张纸,纸张的边缘润湿着,还沾有孔翎手心的汗。 未来得及风干。 在起身之前,秦雪色看清了白纸黑字,上面写了许许多多的内容,数据、图像,她都不太懂。 不过最后几行她是看得懂的。 有关于“高危型HPV”、“疑似高危型HPV”,掷地有声地昭示结果—— “阳性。” 第二行字愈发凉薄冷漠,坚硬得如同一道通天高的石壁,一笔一划刻下判决。 “宫颈癌,ⅡB期。” (遗漏补发)正儿八经的75章】“我爱你。” 她是真的希望过,她的一生就停在某个瞬间。 无数次希望过。 无论是幸福时,还是痛苦。 幸福时不愿承担快乐离去,生命要再次迎接痛苦的落差和打击。痛苦时不愿再往下多走一步,哪怕被指责是没有担当、不负责任的逃兵也好。 人这一生,需要熬忍的事情太多了。 多得好像怎么也经历不完。 小的时候,同村里有个小女娃,刚刚学会趴着的时候自己坐起来,孔翎看她坐起来一次,觉得好玩。 在炕上,她与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对视几秒,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戳了把小娃娃的肩膀。 小娃娃就毫无防备地朝后倒了下去,再次躺在了垫得松软的炕上。 年纪小小的孩子,刚会坐,倒是倔强得很,也不哭不恼,再次手脚并用地从躺着,翻个身,转成趴着,然后使使劲儿,又一次坐起来。 孔翎在一旁看得发笑。 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少女心性,她觉得好玩,又一次用一根指头轻轻一戳,就让那小女孩费了好大力气爬起来的结果都成了空。 小娃娃惊讶地看她一眼,还是没哭。 尽管慢吞吞,但是又坚强地爬起来了一次。 她愈发觉得有趣了,乐此不疲地逗她。 要么是慢悠悠地把小女娃推倒,要么是学会给她点甜头,笑着和她对视几眼,拿玩具逗逗她,玩儿上一会儿,再出其不意地用指头戳她一下。 小娃娃才多大一点,浑身血肉加起来也没有几两。 被她一推,怎么能不倒。 她没有选择可以不倒下,尽管她一次次爬起来,坐起来的过程,真的很辛苦。 唯一能选择的,就是要不要哭闹着表示不满。 可满屋子围观这一幕的大人都觉得新奇好玩,大家在她终于爆发的哭声中哈哈大笑。 后来无数次,孔翎都会想起这个小娃娃。 小时候觉得有趣的这个画面,只剩下讽刺和唏嘘。 在命运面前,我们谁,又不是个毫无还手能力的小娃娃呢? 没有人爱看她是怎么一步步,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她知道没有人想了解,所以后来,她就缄口不言了。 可是,她想—— 要是当年那几个月的小娃娃能说话,也许她也会告诉她。 我啊……是真的要很努力,很努力,用我全部能付出的力气,才能一次次爬起来啊。 我也是个人,我也会累的。 所以…… 求求你,别再玩我了吧。 可惜几个月的小娃娃注定不会说话。 也可惜,命运从不屑、不肯听她。 9月9号,走廊尽头的长椅上,两个年华大好的女孩子并排沉默着,一直坐到了日薄西山。 秦雪色握着那张纸许久,说不出话。 孔翎还是没有哭,秦雪色转头,悄悄看她的脸,才想起来,自上次从这家医院离开,三年多了,好像她真的再没见过孔翎哭。 她真的佩服她的强大,强大习惯了,连面对生死,似乎也能出奇地冷静。 于是她不敢在她面前露出半点的怯懦和惶恐。 最后的最后,她也只是与她简短地对话,语气静得像是讨论一会儿晚饭要去吃点什么—— “你想好怎么办了?” “尽可能地治。” 秦雪色点点头。 “易遂……打电话说什么。” “他知道了我和柏彦的事,让我拭目以待接下来柏彦在环仲的日子。” 秦雪色又沉默了许久。 “告诉他吗。” 她用的不是疑问的语气,问的是她如今的爱人柏彦。 “不了。” 果然。 “什么都不告诉他吗。” 这次换孔翎沉默许久。 “嗯。” 秦雪色手指不听使唤地发抖,猛地闭上眼。 三年前,在一样的地方,她问过她一样的话。 收获的,也是一样的回答。 孔翎始终是这个孔翎。 秦雪色的声音哑着,压抑着一股无名的怒火,“你做不到任何事情都一个人隐瞒承担,你可不是什么圣人!” 她却不肯给她回应。 孔翎只是抬眼,有些向往,又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窗外的如血残阳。 医院走廊里的日光,已经一寸一寸,全部灭了下去。 剩下满目的凉和暗包裹着她。 她自顾自道,“如果真的治不好……我会离开他。” 秦雪色没有睁眼,许久,那一腔的怒意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在她的执拗面前败下阵来,她笑了一声,讽刺地赞叹,“多伟大啊,跟电视里演的一样。” 孔翎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站起身,从她手里抽出那张纸。 走到垃圾桶边,缓慢地,撕了个粉碎。 “别记挂一个死人,会毁了一生。” 她背对秦雪色,脖颈挺直,依旧优雅骄傲得像只尾羽盛放的洁白孔雀。 然后,她说,“你也一样。” 这句话陪着她手里的纸张撕裂声,清脆得让人心惊。 秦雪色右眼溢出一行泪,留下蜿蜒痕迹,花了整张脸庞精致的妆容。 *** 回去的时候,柏彦已经在家了。 她关门的手一顿,然后才松开了把手,徐徐带上了门,只发出了一点声音。 可他还是从厨房走了出来。 看见她手上的袋子,主动上前接了过来,打开看一眼,柏彦一时怔在了原地。 他抬眸,不解地看向她,“避孕套?” 孔翎垂眼,换好鞋,“嗯,医生今天说我太瘦了,身体不太好,如果想要小孩,需要做好孕前准备,否则意外怀孕的风险很大。” 他顿了顿,然后看着她走向客厅沙发的背影,所有有关于之前要个孩子的希望都戛然而止,只是不疑有他,一心都扑在她身体上,“这样么?” 柏彦把那盒避孕套拆了包装,放到了卧室,然后走出来,俯身在孔翎面前拉住她的双手,眼中带着心疼的歉疚朝她笑,“我知道了,以后都会戴套的。” 他越这样体贴温柔,对她来说越是无法忍受的凌chi。 孔翎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去茶几上拿水杯的手隐约颤抖,强撑着声音问他,明知故问,“你呢?今天顺利吗?” 他也垂下了眼眸,片刻后,点点头,“顺利。” 孔翎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举起杯子,“公司一切都好吗?” “嗯。” 两人再无话。 各自怀揣着秘密,惴惴不安。 “晚上想吃什么?做点清淡的?” 他起身向厨房走,孔翎却也站了起来,站在卧室门口拒绝,“我不饿……只是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柏彦背影僵了一瞬,然后缓缓回头看她。 孔翎站在卧室门口,傍晚的房间很暗了,他们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模糊。 她看着他的剪影,费力地勾唇笑了一下,“你记得吃点东西,晚安。” 说完,她关上了卧室的门。 他站在原地,看着一点点漆黑下来的整个家,忽然像回到了那盏温暖的灯光从不曾亮起的时候。 卧室里一片漆黑。 他推门进来,许久视线才能适应了这片黑暗,朦胧看见她侧着身子,蜷缩着,躺在一侧。 往常,她都是面朝他睡的这一侧,方便随时窝进他怀里的。 柏彦在黑暗里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 孔翎当然没有睡着。 她清晰地听见他开门,然后躺在她背后,再缓缓拥上来的声音。 她在黑暗里僵着身子,动也不能动。 她听见他似乎在背后轻轻叹了一声气,然后下一秒,她的唇畔被他送来一瓣清甜的橙子轻轻触了触。 孔翎蓦地睁开了眼。 他抱着她,讨好似的,撑起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今天陪你去医院的人,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她没有回话,依旧装成熟睡了的样子,尽管早就被拆穿。 他不说,只是又自顾自道,“很抱歉,今天没能陪你。也很遗憾,就算雀雀不愿意现在去见我父母,哪怕我有机会先见见你的闺蜜好像也不错?雀雀的朋友,我还一个都不认识,作为男友,是不是很失职?” 她在黑暗里轻轻张了张嘴,喉咙忽然痛得像被人紧紧攥住,虽然发不出声音,但她也依稀听见了自己的喘息声。 哑的。 痛苦到极点的,在压抑着。 她想说“没有”,但嗓子似乎有千斤重,又似乎,一开口,暴露出的就全是绝望的哽咽。 她不敢,也不想给他听。 柏彦笑了一声,“我知道,雀雀生气了。” 他声音诚实地低下去几分,“是我不好,我骗了你。今天公司里确实出了点事,环仲忽然再次查看了我和上家的解约合同,说还有些遗留问题。Amy说,我所有的合作都面临着终止……确实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所以我想,等解决了以后再告诉你。” “但是我也知道,雀雀不喜欢这样,不喜欢我自以为是地隐瞒着你来粉饰太平……” 他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彻底对她投降,“我坦白从宽。” “就算会面临一段时间的担忧,但是我想也不需要太紧张。” 他说着承诺,然后把手里的橙子又温柔地往她唇边送了一分,轻轻咬住了她冰冷的耳尖,放柔了声音,诚心勾引她,“哪怕以后我去街头卖画,也会好好养家的。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满足地,叹息着,钻进她的耳朵。 柏彦对孔翎说,“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会好的。” 她发不出声音,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掉下了眼泪。 这一瞬的感觉她无法形容。 像在绝境里开出一朵花,虽然美丽,但是破土而生的过程,层层抽条了自己的肉体,然后再奋力从地底站到地面上。 她这一生最痛的时候,秦雪色问她,“你能忍吗?” 她说,“能,我什么都能忍。” 她什么,都能忍。 她能忍住死亡来临的恐慌,忍住不向任何人透露秘密,忍住或许即将到来的别离带给她的巨大痛楚,咬紧牙关,一个人在黑夜里沉沦,吭都不吭一声。 孔翎习惯了,面对苦难,最难熬的时候,一个人低下头一言不发地挺过去。 没什么大不了的,日子都是一段一段的,经验告诉她,很多当时让人撕心裂肺的事,忍住,不要哭出声,就这么挺过去,就好了。 可他偏偏对她说,只要和她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会好的。 这世界上千百种疼痛和委屈,她都受得。 唯有这么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她受不得。 孔翎的手指在枕侧缓缓收紧,在黑暗里无人可见处用力到指甲掐得她掌心血肉模糊。 可他还在哄她,不管她多么执拗,多么一意孤行,多么冷硬又狡诈,他都把她当成小女孩来哄,“雀雀别生气,也别担心,赏脸吃一口快乐橙,我们开开心心地睡觉,嗯?” 她太多年没有听过什么人,这样把她的任性都纵着,极尽耐心温柔地哄了。 他越好,好到无可挑剔,她就越深深绝望。 不知道是对她离不开他的绝望,还是预感,他已经离不开她的绝望。 又或者说,他将她,就这么放在了以后每一个未来的设想里。 可她很有可能,没法参与这一切了。 她这一次比从前无数次还更加希望时间静止,这一夜就是永yuan。 她永不必担心与爱人离分,更不必身前身后,永无止境地牵挂,牵挂一件就算她死,也无法瞑目的事—— 她的爱人,她心爱的人,要如何面对这离分。 爱成了本能,推拒他,才是此刻违背本能的欲望。 人的欲望战胜不了本能。 你爱上一个人,爱到极致时,或许他喂来的毒药都能喝下去,更不要提,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喂给你的,是希望你平安喜乐,直白热烈的爱意。 过了不知道多久,孔翎终究缓缓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两人在黑暗里肌骨相贴,她指引着他,将那瓣橙子送进了口中。 她咬下去的一刹那,听见柏彦在她背后释然地轻笑了一声。 孔翎心脏抽紧,在甜蜜的味觉中竟只吃出了苦,遍布唇齿的苦,苦到她麻木,连咀嚼都艰难。 她蹙眉闭上了眼。 开口的时候,她不知道听见谁再问他,似乎用尽了全部的祈望地问—— “柏彦……天会亮起来吗?” 他枕在她颈窝,缓缓拍着她的身子,让她像个婴儿一样放松下来。 “会的,雀雀。” 柏彦柔声说。 “晚安。” “我爱你。” 上一章回書本頁 我不舍得。” 很多事情错了,但没人说得出错在哪里,更没人知道要如何解决。 那些无能为力的错,错到最后,就连犯错的人也会觉得疲惫。 为什么不能“错就错了”,为什么,这世上有那么多无法“将错就错”的错。 孔翎将药藏在了车上。 止痛药,消炎药,等等十几罐大大小小的药瓶。 每一天在医院和家两点一线地疲于奔命。 治疗的日子,她都骗他说自己投资了一家店,最近生意很好。 她在憔悴,可他也是。 一个与死神挣扎拉扯,一个为生计劳碌奔波。 两人就连凑在一起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越来越少。 可柏彦还是在每一个深夜,疲惫地回到家里,在漆黑的卧室里,抱住她。 他每一天晚上,都会对她说晚安。 尽管他以为她听不见,可他每一天的“我爱你”,都被她仔仔细细听了进去,听在了心里,铭刻珍惜。 当她躺在病床上,耳边响起的不是那些冰冷仪器的声音,而是他的每一句“我爱你”。 这是她在充满刺鼻消毒水味道的地狱里,和魔鬼以生命为筹码讨价还价的时候,赖以支撑下去的唯一力量。 奥地利诗人里尔克曾写过一首《秋日》,孔翎最喜欢里面的第一句。 尽管这首诗有许多个翻译版本,但她还是固执地热爱着将它称做—— “是时候了,夏日曾盛极一时。” 当整个城市的花瓣都在一夜之间,蒸发般褪去色彩,遍地干枯的黄,从冒出一个尖,到爬过一半的叶脉,最后,归成干涸的,轻轻一触就会像蝉翼一样碎裂的,失去鲜活的完整棕黄色。 初秋的黄,像一场无法逃离的瘟疫,当人们蓦然回神,才发现早已不见盛夏影踪。 我们再小心,再努力,也没法拒绝承认。 秋来了。 *** 其实距离她上一次接到易遂的电话也没过去多久。 有时候情爱是很残忍的事,撕去那些刻意维系的美好外皮后,剩下人性里的真实,往往伤人又可怖。 他声音在电话那端还是一样低沉动听,可再动听,孔翎也找不回当初仅仅对着他的声音就想要征服这个男人的感觉了。 她觉得好笑,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竟然像上辈子的事。 听见她笑,他反倒沉默了一瞬,然后冷然夸赞—— “你真沉得住气,孔翎。” 她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想起柏彦这些日子的劳累奔波,都是拜这个人所赐,就实在连虚与委蛇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你想看到我为了他去求你,可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柏彦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更何况,问题的根源还是出在她和易遂的这段关系上,不到万不得已,就算再心痛担忧,孔翎也绝对不会贸然插手他的事。 她知道他,她最怕让他感到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侵犯。 易遂笑了一声,站在窗前看外面的车水马龙,忽然真的很想问问她,“你知道这些日子我过得有多困难么?我在拼尽全力保住环仲的时候,你呢?孔翎,你都在做些什么?” 她听他这个论调就觉得厌烦,可他偏偏还要说下去,恨意像一条毒蛇,耀武扬威地朝她吐着信子,轻蔑地讥讽,“你在和男人厮混,真是好得很。” 他眸光冷得结了霜,宣判她的罪过,“你没有心,孔翎。” 她是真的觉得很累。 “易遂,你过得不好,难道别人就有义务陪你一起么。” 况且,你又怎么知道,别人过得好不好呢。 她无声地自嘲笑了笑——癌症走向晚期,算好吗。 他们都是骄傲的人,可人在爱里很奇怪,有时候骄傲至死,有时候,又卑微得什么祈求的话都肯说得出来。 他闭了闭眼,问她,“你爱过我吗……到底。” 孔翎不想激怒他,依旧答得迂回且有余地,“这个问题我早说过了,没有意义。” 易遂长久地沉默。 半晌,他兀自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抚上窗户,一寸寸描绘天上高悬云朵的轮廓,温柔得像是在描绘爱人的脸庞。 他眼神偏执又温柔,微微抬眸看着那朵云,“也对,既然如此,我们当面聊吧。” “三天后,棕狮靶场,我等你来。” 孔翎想要开口让他停止,停止这一切纠缠,停止对柏彦无休止的针对。 可是她不能说。 不能表露一点点对柏彦的在意。 这是她欠下的一本情债,甩不掉,逃不脱,债主总要上门讨还的。 情爱本不是谁单方面说开始就能开始,说结束就能结束的东西。对方也是人,是人就无法保证自己的情感像水龙头的开关一样,收放自如。 她一早就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从前她没有软肋,所以次次走得潇洒漂亮,毫无顾忌。 现在,他死死拿捏住她的软肋,她束手无策。 孔翎最后企图让易遂冷静地认清现实,“没必要了吧,易董。” 她声音清冷疏yuan,和最初她腻在他身边娇笑的时候判若两人。 他的眼忽然被秋日的日光刺了一瞬,蓦地想起土耳其的街头,那个巧笑着回眸的孔翎。 一颗心像是从万丈高空坠落,一直在坠落,没有什么可以接住他。 他想再见她那样笑一次,只是对他。 这是他无法说出口的软弱爱意,因为卑微,而不能被示人。 于是话出口就变成了恨,恨到极致,也妒到极致,发狂一样不顾卑劣地威胁她—— “你就不怕我对他下死手?” 孔翎坐在她和柏彦的家里,缓缓闭上眼。 她当然怕。 尤其在这个她连自保尚且吃力的当口。 她呼吸声轻轻的,小腹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疼痛,痛到她脸色苍白,额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的脸庞流下来。 她在疼痛中拼命维持着理智,眼前好像有许多人影闪过,纷乱里,孔翎很轻地叹息一声。 “易遂,你可真像一个人。” 他听她语气不对,也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仍绷着声音问,“什么人?” 孔翎缓缓俯下身,撑着额头,费力地勾唇笑了笑,“一个……没必要再提起的人。” 易遂对她的意思一知半解,就这么瞳孔一颤,僵在了原地。 孔翎不想暴露自己的痛苦,下一秒,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冰冷机械声,依旧将手机保持着贴在耳边的姿势,许久。 久到手臂都开始麻木发痛,他才放过自己,再次放下手机,对着屏幕,打开微信,发出了一行消息—— “Dan,我要查一个人。” *** 她挂掉电话,匆忙地奔进了洗手间。 坐在马桶上,孔翎弯着腰,要将手指死死蜷缩成拳,才能忍着痛意如厕。 站起来的时候眼前发昏,她在天旋地转的黑白色里,手指按下马桶冲水按钮的一刹那,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抹红。 确切地说,是一大片的红。 她的生理期,不过才过去了一周。 她颤抖着呼吸,像送别瘟疫一样,迅速大力地按下了冲水键。 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前,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想起了医生的那句话—— “如果出现下体大量出血的情况……就代表着病情恶化。” 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这句催命的诊断,镜子里的人眼眶一寸寸红了起来,却倔强地扶着洗漱台,强撑着不让眼泪掉落。 她不想哭。 哭,就像承认了这一切无可转圜一样。 她不甘心。 尽管绝望,尽管怕得要死,她还是想要再鼓起一腔孤勇,为了长久地陪伴着她喜欢的人,与命运讨价还价一番。 她看见卫生间的那扇柜子,想起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曾经为了检测男主人的忠诚,偷偷留下过一根长发。 可是他没让她失望。 柏彦从来,都没让孔翎失望过。 他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好到让她曾期待着不必再继续下去的人生,因放纵而开始痛悔。 她在遇上他之前,从不希望自己长命百岁。 孔翎在两个人卧室的床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直到整个房间都被那种苍凉的余晖色充斥着,她才猛地踉跄起身,跪在地板上翻出药剂,按照医嘱吞下一瓶接一瓶。 几十片的剂量,就着水全部服进体内以后,她甚至感觉不到饥饿了。 但她还是去买了菜,回来处理食材,烧饭,一直在厨房忙到了暮色苍茫。 柏彦回来的时候,依旧是温柔平和的。 不管遭遇了多么困难糟糕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将情绪宣泄给她过。 走进厨房,抱着孔翎的腰,看了看她从锅中盛出来的菜,双臂忽然用力箍紧她,他蹙眉,用身体丈量她的腰围,“你瘦了,雀雀。” 孔翎垂下眼,将菜尽数倒进盘子里,“你不也是吗……最近我们都比较辛苦,要记得好好吃饭。” 他轻轻点头,抱着她,将下颔枕在她颈侧深深呼吸,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回到家,抱着你,我才觉得安心。” 他声音真诚得像个敞开心扉的孩子,“除了在你身边,我从没有这样安心过。” 孔翎放好盘子,顿了顿,转过身抱住他,手指抚上他的面庞,想说很多,最后到底看着他,化为一句,“我会……陪着你的。” 我会尽力,一直一直地,陪着你。 他听她的话勾动了心里无限的柔情,俯下身〖[po·po屋/整.理]吻她,手指再次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一寸寸地往上游移。 孔翎在他的爱抚和亲吻下感到灭顶的心慌。 她按住了他的手。 柏彦顿了顿,依旧在她颈侧一下下地啄吻,声音哑得无限诱惑,“雀雀,我想要你。” 她闭着眼,强忍下身体的颤抖,握住他的手,清醒地制止,“先吃饭吧……我今天中午睡过头了,现在真的好饿。” 柏彦低笑一声,拉着她的手去揉了揉自己肿胀的欲望,孔翎被他按着手,上上下下地摩擦他的大肉棒,身体在他的撩拨里疯狂叫嚣着要他,可惜理智不许。 “虽然很想喂饱雀雀,但还是先让你上面的小嘴吃饱再说好了。” 她看了他一眼,朝他笑了笑,感激似的在他面上印了个吻,转身端着饭菜上桌。 柏彦给她夹菜,一面低头吃饭,一面话家常,将他外面的事都讲给她听,“今天我又和前公司确认了一次,合同上面的问题其实并不算什么,前公司给了一份补充文件,明天我再交给Amy,估计这件事就能过去了。” 孔翎没说话,缓缓咀嚼着一块炒肉,他抬眸朝她笑了笑,“到时候我想失去的那些合作,应该也有再谈的机会,毕竟我们已经是尽努力最快地去解决问题了。” 他有些抱歉,再次给她夹了菜,“只是这小半个月错过了O.I的拍摄,损失了给雀雀买几个包的钱,回头我加倍努力,给你挣回来,嗯?” 她缓缓抬眼,看着他一心逗她开心的表情,忽然叫他。 “柏彦。” 他在她有些突兀的郑重里怔了一下,“怎么了?” 孔翎浅浅地呼吸着,气息吞吐几次以后,才问出一句—— “如果有一天没有我了,你会怎样。” 柏彦的眉蹙了起来,看向她,“什么叫‘没有你了’?” 孔翎有些略显慌张地粉饰太平,再次将头低下去,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碗里拨来拨去,“就是……万一我们分开了,又或者是,几十年以后,我们都老了,我先你一步去了……你会怎么样?” 他看着她,缓缓放下筷子,手臂撑在桌上,认真地想了片刻。 孔翎在这片沉默里没有抬头。 然后听他低低笑了一声,想到什么似的,“几十年以后么……其实我希望你比我先走,但是不要太久。毕竟我不希望你忍受失去我的痛苦,而我,也没法在没有你的世界上活太久。” 她的手指和视线僵硬着,一下一下地拿筷子杵着碗里的米饭粒。 许久,才能说服自己像是玩笑一样地问他,“不考lv夕阳红吗,再找个漂亮的老太太什么的。” 他听她这么说,终于放下一些心,抽出一张纸,温柔擦了擦她的唇角。 孔翎抬眼看他,柏彦在对面笑着摇摇头,一双眼睛里都是宠溺,“不了,要是那时候我们有孩子,我会为了孩子们好好地等一阵,再去找你。如果没有孩子……” 他向来棱角分明的俊逸轮廓在此刻也显得柔和,孔翎没有眨眼,屏息等着他的下文。 “其实我觉得这个人间挺无趣的,本质上来讲,我们是一样的人——为爱而生的人,才会是情感废物。” 他依旧笑着,丝毫不像是在说笑,就那么平和又笃定地告诉她—— “雀雀,我爱你很好,因为爱你才觉得一切都很好,生命里的苦难也都好。所以,没有你,我也没什么可活的了。” “至于和我分开这件事……”他想了想,一双星眸看着她弯起,还是像初见的那时候,一眼就让她沉溺其中,“雀雀舍得吗?” 她看着他,用想要永yuan记住他模样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低下头,眼中就看见了那瓷盘里盛着的一条红烧鱼鱼,诱人的酱汁里点缀着小米椒和香菜,颜色看上去就有食欲。 鱼肉被吃掉,露出翻出一半的骨,锋利的,像是一根如鲠在喉的针。 她想,她这一生,都不会忘掉这盘鱼的样子。 她被一半剧痛和一半极乐撕扯着,朝他缓缓笑起来。 她说,“我不舍得。” 她郑重地,一字一句讲给他听,希望他记得,“我不舍得和你分开,柏彦。” 但,原谅我。 你哭什么?你在想他?(易遂高H) 第二天,孔翎去了医院。 结果确诊为恶化至晚期以后,她拨通了易遂的电话。 9月27日。 她又一次坐在梳妆镜前,以要取悦一个男人为目的,极尽妆点自己的美色。 像阔别枪林弹雨许久的sha手,穿戴整齐,精心擦拭一把夺命锋利的枪。 她这一生恃美行凶,利用过美色许多次。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 不知为何,这让她在疼痛里,忽然也觉得解脱。 棕狮靶场位于B市郊区,是全市唯一一个非公办的实弹靶场。 且,是私人靶场。 孔翎踏进来,听到隐约传来的枪声时想,易遂和陆戈,在某种意义上来讲,真的很像。 侍应生带着她走进VIP靶场,一进门就看到半开放的露天场地前,男人身穿衬衫和西装马甲,戴着优雅的白手套,正握着一把手枪,向前方百米yuan的靶心瞄准。 门前站了一排戴着黑色墨镜的高大保镖,孔翎目不斜视地穿过他们,站在易遂身后不yuan处,看他扣动扳机。 巨大的枪声过后,很yuan处的丛林里惊起飞鸟,扑动着翅膀掠过此处上空澄澈高yuan的蓝天。 9环以内,接近靶心。 她顿了顿,勾起唇角,缓缓鼓起掌来。 易遂背影僵了一瞬,然后转过身,视线掠过她后,再将枪wen妥地放在桌上,径自摘下白手套。 他声音淡淡的,似乎并不对她的到来有多么惊喜,“你来了。” 孔翎点头,走上前。 他始终垂着眸,摘下手套后,再次将子弹上满膛,然后把那把枪递给她,漫不经心地,如同逗弄宠物一样睨她,“打一枪?” 孔翎无声弯着红唇,没有犹豫,上前接过那把枪。 精准地把枪上膛,在手里转过一个漂亮的弧度,她抬手,冰冷的枪口就直接那么毫无保险地对准了易遂的额头。 二人身后的保镖纷纷上前一步,立刻也掏出了枪对准她。 易遂没有闪躲,居高临下地被她拿上了膛的枪指着,那双眼睛却仍旧是定定看着她,似乎完全不知道此刻只要她手指微微一滑,灼热的子弹就会直接从他的头骨对穿出来一样。 他缓缓抬起手,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模样,那副骄矜和贵气刻在骨子里,冷漠亦然。 他开口,不容置疑地对其他人命令,“都下去。” 在场的保镖沉默了一瞬,终归还是都将枪别回腰间,有序地退出了靶场的房间。 厚重的铁门关上,终于不再有任何人打扰他们,孔翎手没有松动,朝着易遂笑起来,懒得弯弯绕绕,直奔主题—— “易董财大势大,干嘛跟他计较。他势单力薄,怎么玩得过环仲的董事啊?” 他。 不必点名道姓,一个字,就把亲密刻在了骨子里。 手里的枪再度往前顶了一分,与易遂的额头毫无间隙,秋日的yan阳斜斜照射进来,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皮衣,里面搭着浅杏色的吊带,下身配了件深粉色的百褶短裙。 一双StuartWeitzman的大红色麂皮绒过膝高跟靴,靴子后有红色的纤细系带,灼目又性感地包裹住她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 红与深粉色之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大腿,白嫩的,让人忍不住停留目光的白,和红交相辉映着,就像她领口吊带下露出的起伏酥胸和精致锁骨一样。 孔翎戴着一顶米白色的贝雷帽,栗色的长卷发散下,唇色也和身上的穿搭一样似火妖冶。 她站在秋日午后的日光里,像一朵肆无忌惮盛开的妩媚罂粟。 周遭是一片苍凉枯黄的秋色,枝叶凋零,枯草丛生,可她站在这里,红得纯粹且理所当然。 她踏一片衰败笑着走来,就依旧是火一样灼热燃烧的盛夏。 脸上的表情是她孔翎才有的,在生死面前也不会有一丝松动畏惧的冷yan,骄傲得让人恨。 也让人挪不开眼。 易遂看着她在他面前又一次张扬释放她的美,目光沉沉中,想—— 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开得如此热烈的花。 也再不会见到如此明yan的女人,明yan到,任何一种世上花朵的美色都不足以拿来匹配、形容她。 非要用冰冷的枪口高速喷射出子弹,子弹在人体内炸开,迸溅出温热又腥甜的红来妆点。 漫天飞溅的血花,这才是配得上孔翎的红。 她依旧迎着骄阳浅笑,轻轻挑眉,像是温声细语地和他商量,“你高抬贵手,放了他,嗯?” 她故作轻松的胁迫触怒了他。 于是易遂双手插进裤子的口袋中,男人身形笔挺,也怒极反笑,声音玩味,“你为了他求我?看来,他在你心里,确实是有地位的。” 孔翎笑了笑,眉眼轻飘飘挪开一瞬,依旧漫不经心地哄骗他,“易董说笑了,我心里的人可多了,不只他一个。” 易遂看她这副无可撼动的样子就觉得痛。 她永yuan不会被他的任何话、任何事所触动,能触动她的,从来就不是他易遂。 他轻轻弯起唇角,“是么?” 男人好整以暇,笑意中充满报复的快感,紧盯着她的眼,不放过她的每一丝反应,“只是不知道,他,跟那个你为别人打了两次胎,还肯守在你身边的男人比起来……” 他放缓语速,在她瞳孔瞬间的放大中,欣赏她被剜心的痛苦,一字一顿地笑问,“哪个在你心里更有地位?” 孔翎恨意上涌,手指颤抖一瞬,再次狠命地握着枪抵住他的额头,一双眼睛sha意毕露,压低了声音低吼,“你敢查他?!” 易遂品尝到到报复的快感,像一把双面都是刃的刀子,由他握在手里去割她,看她鲜血淋漓,自己一面痛着,一面也快,还能故作轻松地调侃,“呵,看来还是那个人更重要一点啊。” 他不屑地念出那个名字,轻蔑地笑着咀嚼她完美面具的惊慌裂痕,“柏彦,还有的比呢。” 可孔翎听见他提到柏彦,霎时便冷静了下来。 她脸上的表情依旧笑着,缓缓放下了枪,上了保险后,扔在桌上。 “什么比不比的,和谁比?真要比的话,易董在我心里,和柏彦也没什么差别啊。” 易遂听了却并没有丁点的高兴,上前一步攫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用那双无所谓的眼看向自己,“没有差别?!我们都是你的逢场作戏,玩玩儿而已,对吧?” 他一张俊脸因恨意而微微扭曲,孔翎定定看着他,终于收起了笑意。 她顿了顿,目光好似很yuan地看着他,声音也轻得几分疲惫,“易董,环仲美女如云,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没有必要为了我这么大动干戈,不值得。” 易遂冷笑一声,手上力道加大,终于恨她恨到了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把她骨头一寸寸捏碎—— “我在你心里,就和环仲那些模特在我心里是一个地位!” yuan处另外靶场的枪声一响,依稀传来了几声凄厉的鸟鸣。 孔翎看着他发红的眼,终于不再开口。 秋风吹动她的长发,她被他强迫着抬起头,倔强又凄美的模样,那双唇,还是让他看一眼就忍不住想亲吻的美。 薄,天生弧度微弯,弯成冷情冷心的模样。 她笑和不笑的时候,你永yuan分不出她的真心假意。 易遂忽然一把将她的下颔放开,孔翎偏过头去,缓缓伸手,用手背拭了拭唇角。 他兀自平复一瞬,看着她,神色冰冷,但目光却烧得疯狂,“好,既然你说他和我一样,那证明给我看。” 孔翎抬眸,再次看向他。 易遂勾唇,笑得像地狱里受尽苦楚,不见天日,因而心生怨怼的修罗。 他声音曼妙而诱惑,像勾引着她偷吃禁果的毒蛇,“如果我确认是真的,就放过他。” 有落叶沙沙落下,发出轻微的破碎声。 孔翎在他的目光中沉默半晌。 许久,她听见自己明知故问地开口,“怎么证明。” 他说。 “跟我做。” 日色还是那么耀眼,晃得她一瞬失神。 脑海中是那天晚上桌上的那盘鱼,闭上眼,还是记得那香味。 他说,没有你,我也没什么可活的了。 爱一个人,要怎样能放手呢。 是背叛么,心灵上的、肉体上的背叛。 是欺骗么,与他人有染后,妄图隐瞒过去的刻意欺骗。 孔翎迎着日光,缓缓闭上眼,睫毛上洒下一层金红的暖色。 她站在易遂面前,说。 “好。” 他怔了一瞬。 只有一瞬,反应过来后,就将她一把推倒在冰冷的靶场地面,骑在她身上,粗暴地撕扯她的裙子。 他不准备做任何前戏,他急于宣泄,急于重新占有。 孔翎躺在那里静静看他解开皮带,拿出一枚避孕套递给他,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戴套。” 易遂蹙眉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去接,当褪下她内裤的时候,却发现她垫了卫生棉,上面有血。 他在她下体伸入一根手指,瞳孔震颤一瞬,看她,“你月经期?” 孔翎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撕开那枚避孕套,套在他从拉链中掏出来的挺立性器上。 易遂一颗心像是被冻进冰窟里,他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一脸的予取予求,对即将到来的亲密性事丝毫没有兴趣。 他悲凉地笑了一声,“为了他……你生理期也能巴巴地送过来跟我做,是不是,孔翎?” 他死死掐住她红色长靴上露出来的那一截大腿,掐到留下一圈红印,一双眼滴血一样紧紧盯着她,挺身就将粗大的肉棒直接从她的花穴口一插到底。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舍得操你?!” 孔翎咬唇,生生忍下了他进入的时候的疼痛感,她偏过头去不看他,却更加激怒了他。 易遂疯狂地在她带血的湿润花穴里抽动,俯身将她的红皮衣拉下一个肩膀,女人光洁的肩头裸露着,吊带脆弱纤细地滑落到一边,他看红了眼,埋头在她锁骨处、雪乳前用力吮吸。 孔翎躺在地上,双腿被他用力推得大张开任他在自己体内驰骋,她闭上眼,知道她要的一切都达到了。 她的身上会留下和易遂做爱的痕迹。 而这些吻痕,会在晚上,被柏彦看到。 这个曾经也和她有过极致欢愉的男人在她身上索取,她却发现,她再没有从前和他做爱时候的那种快感了。 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感受着他的肉棒坚挺地充斥着她的阴道,可惜带来的都是疼痛,肉体上,心灵上,她都不再欢迎他了。 易遂当然也感到她的抗拒,徒劳地放轻了动作,在她的敏感点来回流连,孔翎的双乳暴露在空气中,他低头温柔地爱抚,舔弄,可惜她还是咬着唇,几乎咬出血来也不肯哼一声。 她像个毫无生气的精致娃娃。 易遂不得章法,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再次在他身下娇媚地软成一滩水。 他在她的紧致里粗重地喘息,贴近她耳畔,终于在欢爱时肯祈求她,“孔翎……你叫我一声……叫我哥哥,叫我的名字……” 她垂下眼,依旧没有说话,他心中的怒意就再次升腾,将她纤细的腿抬起,死命冲撞着花心,红着眼低吼,“叫啊……孔翎,我让你叫我!” 孔翎闭上眼,在这场糟糕至极的性爱里不可抑制地想起柏彦。 她想念柏彦的身体,柏彦的温柔,柏彦叫她“雀雀”的声音…… 还有,那天在医院门口,他抱着她说起他们的孩子的时候,浅笑的侧脸。 睫毛被夺眶而出的泪水染湿,她晶莹的眼泪一点点渗了出来。 孔翎不发出哽咽,强忍着直到脸色都变得潮红,易遂看见她这幅模样,愈发盛怒。 他加速了抽插,用尽全力地干她,声音在快感里扭曲,“你哭什么?你在想他?!” 她的衣衫和裙子都被掀起,发丝凌乱地散在身下,男人粗长的肉棒戴着避孕套,有丝丝猩红的血和着白沫,在她的花穴口一次次抽出再尽根没入,他的耻骨重重拍打着她的,冷笑着干得尽兴,“你在我的身下,想着另一个男人……孔翎,你真是好得很……!” 他垂眼,死死咬住她的唇,在血腥味中逼迫她看清他,“睁眼!你给我看清楚,现在操你的是谁?!” 孔翎吃痛,蹙眉的时候眼泪砸下,易遂被她这滴泪刺激,低吼一声,再次按着她的纤腰狠命冲刺几十下,快速地抽出肉棒,一把摘掉避孕套,提腰红着眼,握着男根按住孔翎的头,将所有白浊的精液都射在了她妆容精致的脸上。 一股股热流袭来,孔翎抿紧唇闭上眼,睫毛上、发丝上、红唇上,都挂着他喷射的温热精液,乳白黏腻的液体从她脸上缓缓,一滴滴地,滚落下来。 易遂颜射她后,按着她的肩膀喘着粗气,半晌,在她满是凉薄恨意的眼神里俯身,神色居然又成了说不出的痛楚和迷茫。 他看着她,拨开她凌乱的发,想要去温柔地吻她,却被她再一次躲开。 易遂的手紧紧箍在她肩头,半晌,到底用力一带,拥她入怀。 男人抱着她极轻地笑了一声。 他在一片狼藉的秋日里擦去她的眼泪,真心地向她求一个答案,“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忘掉我们曾经……有多快乐?” “孔翎,你为什么……不爱我?” 你空吗。” 孔翎回到很久不回的自己住处洗了个澡,换了身最简单的长袖和牛仔裤,把脸上所有的妆都卸去。 这才开车回了柏彦家。 上楼之前,她在车里抽了根烟。 手指不怎么好用地从烟盒里抖出烟,咬碎爆珠,用车上的点烟器点燃。 辛凉的烟草味弥漫在嘴里的时候她才想起,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 车上还放着她的药,今日份的药她还没吃。 医生抱歉地说过,到了这个时期,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吃了。 于是她只是静静抽完这根烟,掐灭,带着做什么都肆无忌惮的快感。 类似于破釜沉舟的那种。 然后她拿起手机和包包,打开车门下车。 从停车场回家的路,按说最近的,就是经过西门冰镇酸梅汤小摊的那条。 可她刻意绕道另一侧回了家。 站在楼下,她抬起头,一层一层地往上数,数到家里的窗户。 没有亮灯,她仰头看了很久。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 她知道,出门前和归来后,那扇门合上再打开,早已经是两个世界。 孔翎缓缓垂下眼,忽然笑了一下。 她对自己说—— 这不正是你要的吗。 不施脂粉的脸蛋素净,虽然有丝憔悴,看起来,却更像一个不过23岁的小姑娘。 孔翎和这个词阔别许久了,这一生大概不够有幸,没能抽中可以始终都做个毫无顾忌的小姑娘那张。 后来遇到一两个人,肯看穿她,还把她当小姑娘疼爱,她却也都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留住。 是一张失败至极的人生牌。 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夜色渐浓,楼下来来往往的邻居多了起来,吃完饭的人家开始下楼游玩,有溜着宠物出来夜跑的老人,有推着孩子出门和左邻右舍聊天的夫妻,有手挽手在小区内散步的情侣。 她再不能这么安静地站在这里,站成缅怀的姿态。 她和这烟火气太格格不入了。 孔翎轻轻呼出一口气,提步走进单元门内的电梯。 站在门前,没有等她考虑要怎么打开这扇门,电话就响了起来。 屏幕上是解旭宸的名字。 孔翎只犹豫了一瞬,就接起了很久不联系的他的电话。 “喂。” 她开口不再像之前那么熟稔亲昵,那头听了后沉默半晌,还是叫她,“小羽毛。” 他顿了一下,忽然笑起来,“我在收拾东西,发现之前你落在我这儿的一条项链,就想起你了……想问问你,最近还好么。” 孔翎垂眼,在他显得刻意的寒暄里依旧没有怎么热络回应,只是浅浅应了一声,“还不错,你呢。” 他在她的生疏里显得笨拙无措。 “我么……也好。” 他没话找话,却不甘心不说出口那份想念,“只是很记挂你。” 孔翎到底轻叹一声,“还在国外吗。” 他听她肯搭话,便一股脑儿地回应,“没有,现在不怎么飞出国了,但还是要漂来漂去的……下个月初回B市。” 她听出他想要回B市见面的意思,却故作不知,只是笑了一下,“那很好啊,回来多陪陪家里人。” 她声音依旧轻松,“你在国内,我们就没时差了,现在是该吃晚饭的时间了,我男友还在等我,你也记得按时吃饭。” 他似乎怔了,“你……男友?” 孔翎只听他模糊问了这几个字,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闭了闭眼,然后在心烦意乱里打开了家门。 卧室灯亮着。 他在家。 孔翎站在门口没有动。 柏彦很快从卧室走出来,看见她的时候笑着走过来,替她拿过她的包挂好,“今天回家没见灯亮,就知道你还没回来。” 她逼着自己演戏。 演出异常热情的模样,笑嘻嘻地看着他换好鞋,往他身上腻,“想我呀?是不是在家里看不到我已经不习惯了,老公?” 他抱住像个树懒一样挂住自己的人,无奈地抱着她往客厅走,“今天怎么这么粘人?最近都很少见你这样了。” 孔翎笑着勾住他倒在沙发上,头发散下来,整个人一双眼笑得妖娇,主动示好去吻他的脸,真心装作假意地感叹,“不知道为什么呢老公……今天格外爱你。” 他笑了一声没说话,孔翎的手指抚上他的脸,从深邃眉眼,滑到高挺的鼻梁,再完完整整抚过他上扬的唇瓣。 最后停在他唇角。 指尖下他的皮肤温热柔软。 她闭上眼,回忆了一遍他的轮廓。 可以了。 她告诉自己说。 再多贪恋,她怕她放不了手了。 这长脸,这个人,和他给过她所有的好,她留下了。 剩下那些最煎熬的,放他走吧,他不欠她的,没必要给他看那些最痛苦丑陋的东西。 随着希望渺茫但却还是要进行的治疗,她会变得越来越憔悴。 会丑,会变得不像孔翎。 她不要让他跟她承受那些东西,这双深邃的眼睛,不该印下她任何丑的时刻。 他要记得她的美,到死都记得。 说什么新闻上一条条情深的故事,男友对重病女友不离不弃,病床上举办婚礼,然后再放一张女孩子头发全秃,神情憔悴,戴着氧气面罩的照片,这就足够感人吗? 李夫人之所以香消玉殒后还能让汉武帝爱着,爱到棺材里,归西的那一刻想起她都满是遗憾,就是因为在病榻上也一个人熬住了最痛苦的折磨,至死不肯见他一面。 爱情该是美好的,很多事情,停在美好里,足够了。 姑娘们为了今天的一件小事另一半没能悉心安慰、挥挥手就替她们解决掉而发脾气,却不知道,你爱的人也不过是一介凡人,你要承认他的无力和命运的无常。 没有什么人该为另一个人深刻或浅薄的不幸命运买单,父母尚且不必,更遑论萍水相逢,仅凭“爱”做纽带维系到一起的两个人。 孔翎睁开眼,勾着他的脖子,在沙发上微微挪动了一下肩膀。 衣领就变得诱惑而松散。 柏彦垂眸看了一眼,笑着想去吻她的侧颈,孔翎手上用力,推拒了一瞬,“干嘛呀……我饿了,想吃饭呢,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话音未落,她眼睁睁看着他将手撑在沙发上瞳孔紧盯她的肩头,剧烈震颤了一瞬。 那双眼盯着她的肩颈看了很久,然后缓缓抬眸,看向她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写满了错愕。 她脸上做出惊慌的表情,笑着打圆场想要推开他,“怎么了,你累了吗?要不我去做……” 她想起身,却被他一手再次大力推回沙发上。 孔翎躺在那里,看着浑身气场霎时冰冻的柏彦,不安地扭了扭腰,满眼都是闪躲。 出轨后被抓包的反应,她演得很好,很逼真。 如此卖力的表演换来他一把将她的肩膀按住,然后另一手用力—— “嗤”。 他直接将她领口的衣服撕开了。 孔翎尖叫一声,慌忙地抱臂去遮挡满身的吻痕。 她这一刻的反应是真实的。 她不想被他看见。 这些肮脏的痕迹不止会刺伤他,更把她的自尊狠狠践踏在地上,让她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孔翎听见柏彦的呼吸声渐渐粗重了起来,不是因为情欲,而是盛怒。 她不敢去看他。 不敢去看那个每一天都极尽温柔体贴陪着她的人,那个明明满是冷感,却为她灼热起来的他,此刻要被她伤害到何种地步。 可他薄唇在颤抖,却也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偏偏还要问。 “这是……什么?” 她看着他,答案呼之欲出,两人心知肚明。 能是什么呢。 她说不出来,只能拽着他的衣袖,一双眼睛盛满泪水,声泪俱下地求饶,“老公……对不起,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 柏彦像听不懂她在说的话一样。 “对不起?” 他再次抬眼,看向她的时候,睫毛颤了颤,眼眶一寸一寸爬上血丝。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般痛楚的模样。 他似乎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然后一手狠狠在她娇嫩皮肤上的吻痕搓了搓,青紫色的周边也开始泛红。 他捻了捻自己的指尖,不可置信地再三确认。 许久后,他看着半空中的指尖问,“你为什么不能说,‘你误会了’,或者‘这是假的’——为什么不能说这些话给我听?” 他连名带姓叫她,不知道到底是在问什么。 “为什么,孔翎?” 她还在哭,楚楚可怜的模样,慌张地去握他的手,是真心怕失去他的样子,“老公,我……” 柏彦忽然一把甩开她的手,笑声听起来凄楚又突兀—— “你还敢这么叫我?!” 他拉着她,大力把她拉起来,强迫她站到镜子前,看衣衫不整的自己。 他在镜子里反剪她的双手,逼得她不能动弹,“你看看自己,这一身别的男人留下的……” 他看着她的侧脸,就这么仅仅看着,看到红着眼笑出了声,牙齿紧咬着都在颤,“你还敢这么叫我?” 从不可置信,到盛怒,再到不知要如何面对。 他声音压抑到了极点,似乎还在茫然地争取最后一丝希望,“你不是答应过我吗?答应我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 这种时候,他要什么呢。 要她忏悔认错,痛哭流涕保证不再犯了? 有用吗。 孔翎闭上眼。 她实在觉得累了,声音都掩不住疲惫,“对不起,我做不到。” 柏彦掐着她的下巴,掐在下午易遂弄痛她的同一个位置,孔翎手指掐着掌心,任他强迫她转过头睁开眼睛看自己,无限讥讽地问,“你做不到什么?做不到不找别的男人操你?!” “你有我不够是吗?我不够好,我满足不了你,是吗?!” 她看着他摇头,“不……” 他笑着点头,眼神危险得像把利刃,刀刀剜进她肉里,带出血珠收回尾音,“不?那你为什么要出去找男人?刺激,是不是?” 她眼底一片悲凉,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柏彦笑意更甚。 掐着她下颔的指尖用力,用力到几乎捏碎了她的骨头。 孔翎感觉得到他的怒意。 如果可以,或许这一刻,他恨不得杀了她。 “我对你不好吗?!我他妈一颗心都掏给你了,孔翎!” 她听不得这样的话,垂下眼的时候指甲死死嵌进掌心,掌心的痛,下颔的痛,小腹的痛,加起来,都比不上心口处此刻的痛。 他声音像是抛到云巅后,再蓦地坠落进地狱,大起大落,无限悲凉—— “我还要怎么爱你,孔翎。” “这样都不够吗。” “你到底要什么,你告诉我。” 她将要落泪了,却还是强撑着,终于摆出一副撕破脸的无所谓,抬眼去直视他的伤心。 她看着他说,“你说得对。” 他蹙紧眉头,“什么?” 她就这么笑起来,明艳无边的美丽,却也至极伤人的浪荡。 她直白地说。 “我就是欠操。” 柏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愈发深刻的伤心。 似乎亲眼看到她已经不忠于他的伤害,都不及此刻亲耳听到这句话的万分之一。 你视若珍宝的人,却甘愿在你面前自轻自贱,把自己踩进泥土里,给你看,她到底有多么不堪。 你所有的珍之重之,付出和疼爱,悉心呵护照顾,她磕了碰了,渴了饿了对你而言都是一场灾难的那个人,亲口冷冷地告诉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场自作多情的错付,是多余的笑话而已。 这是对人心最致命的一场毁灭。 可她还要继续,非把话一次性说完不可,蹙着眉,摆出厌恶至极的表情,厌恶到几乎痛恨—— “我厌倦了只有一个男人的日子,我流连花丛惯了,不喜欢单一地留在谁身边,用差不多的姿势,在差不多的地点做爱。” 她似乎不再觉得抱歉,直直地宣判,“柏彦,我受不了。我就是需要刺激。” 他打量她的时候神色里满是陌生。 像是看着一条丑陋又阴毒的蛇,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地吐出芯子。 柏彦微微后退了半步,离开她一段距离后,收回手。 孔翎咬紧了牙关才能不哭出声。 他看了她很久,她也就这么无所畏惧地迎着他,任他打量。 似乎不过几十秒,又似乎过去了几十分钟那么长,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最后,他蓦地笑着侧过身,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柏彦闭上眼的时候,昏暗的房间里,灯影照得他下颔处似乎蜿蜒过一道晶莹的痕迹。 他声音很轻,像是终于认了命,“是啊。” 他勾起唇角,重复她的话—— “你就是……欠操。” 孔翎狠狠闭上眼,再听不下去一个字,转身直接打开了大门。 家门“砰”地一声关上,用力到像一声剧烈的枪响,狠狠贯穿两个人的心脏。 她开着车飞驰在高速上,车里的智能导航一直在因超速而狂响,路上的车都对这辆嚣张的超跑避之不及,孔翎连续打着方向盘,一架一架地超着车。 跑车高速的引擎轰鸣令她耳膜发痛。 她像是在疯狂逃离着什么。 孔翎满心都是乱的,素来冷静的大脑思绪消失殆尽,她曾引以自傲的判断力早已失灵,此刻只剩下眼前这条路。 她要往前开,要快点,要再快点。 冲出这条路,又或者,冲进新的,别的什么人怀里。 天地无垠广阔,好像你这一身都是自由的,可是到底有哪里可以容纳她片刻吗。 或许只要一会儿就好了。 她想要最简单的发泄,甩掉心口处几乎快压垮她的闷。 世界像是四面八方不断压挤而来的万丈高楼,或倒塌,或爆炸,总归是在叫嚣着要杀了她。 恐慌把她能呼吸过来的氧气侵占得越来越少。 眼前是柏彦挥之不去的那张脸,是他伤心欲绝也失望透顶的眼神。 那是双,曾在人群里满眼雀跃爱意地望过她的眼。 她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了。 那就找别的脸代替这张脸好了,她做过的,她做得来的。 “嘟……” “嘟……” “亲爱的,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詹南的背景音依旧嘈杂,孔翎戴着蓝牙耳机握住方向盘,踩着油门一路向前,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毫无起伏地问出口,像溺死前的人最后试图在水面上抓一把。 抓到什么,救救她。 “你空吗。” 他握着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校庆晚会上,环顾了一圈会场内繁忙的师生和校领导。 距离他上台发言还有不到两个流程。 詹南眼神静默片刻,然后他对着手机,微微捂住了话筒,斩钉截铁地回应她。 “空。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再不撒手啦。”(詹南高H) 小少爷们停车的地方在学校的最底下一层的私人停车场。 孔翎直接开着车一路通畅地进入,下车,拉开詹南的车门,长腿跨坐在副驾驶位上。 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间,还没等他说一个字,就对他平静开口—— “操我。” 詹南的理智在看到她自顾自脱下外衣和内衣后,轰然倾塌。 不必多问什么,他从善如流地翻身到她座椅一侧,将跑车的车座放倒,拥着她两人一起躺在略显狭窄的红色真皮座椅上。 詹南倾身,甚至没来得及脱掉裤子,只是解开拉链,掏出粗挺紫红的肉棒褪下她的内裤,孔翎半躺在副驾驶,一腿抬起被他挽在臂弯里。 他眼睛发红,车里灯光微暗,渴望地用手指试了试她下身的湿润度,刚刚准备插入,却被孔翎丢来一个避孕套。 詹南咬牙,在欲望爆发的边缘去揉捏她的胸乳,尝试与她商量,“宝贝,我不想戴……” 孔翎不由分说地亲手给他戴好了那枚避孕套。 她手指蹭过他的龟头,哪怕隔着一层小雨衣也还是足够让他敏感地闷哼,车里的空间顿时升温,一寸一寸,烧得他紧紧侧拥住她心痒难忍。 男人露出的那截肉棒不再犹豫,顺着桃花源的入口缓缓挤了进去。 紧窄。 她吃痛,却也忍不住欢愉,一手抬起抚着他的侧脸呻吟。 “舒服吗?还是舒服的吗?” 重温旧梦的滋味儿太美好,他急切地要寻回曾经的激情,不确定地问,在她侧颈来来回回温柔啄吻。 事实上这个姿势带给他的刺激更大些,肉棒的根部还在裤子里,他尽力去插入她温热湿滑的肉穴,却总是碰不到耻骨的部分,这种快感又压抑又恣意,让他戴着套只插了几下就想要射。 她没回应,他继续呢喃,“怎么这么紧……为什么还是这么紧?宝贝你知道我……嘶……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我想射……” 孔翎适时地开口,猫一样轻轻呻吟,“嗯……轻一点,慢慢地插……对……就这样……” 避孕套和肉穴摩擦的声音与肉体究竟不同,水声听起来更清晰,听声音就能听出她咬他咬得有多紧。 詹南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进进出出,每一下都入得缓慢,两个人在这场并不算激烈,却足够激情的性爱里双双享受了极致酥麻的刺激。 “好……我慢慢地操你,就像这样,舒服吗宝宝?” 她仰头,靠在车座的靠枕上咬唇喘息,“嗯……舒服……就这样干我啊,亲爱的……” 他心跳得几乎喘不上气,一双手贪婪地在她滑腻的皮子来回游弋,不知道到底是爱怜抚摸她的腰窝好,还是揉捏她挺立嫣红的乳尖。 “我在操你……我又在操你了……乖,我不会停的,嘶,我不舍得射,你知道么?” 孔翎没有心思去想他到底在说什么,自己将他的大肉棒带给身体的享受调动到极致,被他抬着膝盖张开双腿,脚尖在渐渐变快的抽插里绷紧,“唔嗯……我要到了……亲爱的继续插那里……嗯啊……!” 詹南闷着头地操干,额角渐渐被打湿,没有不应她的,“嗯……我送宝贝到高潮,好不好?我加速了……” “啊嗯……!” 孔翎在他的冲刺里闭着眼反手抱紧他的头,詹南顺势俯身,舌尖再次顺着她光洁的肌肤下滑,含住她颤抖的茱萸,微微用力,咬得她越发呻吟连连。 他再一个狠狠地提臀,刺向温暖花穴的最深处,抵着她尽情喷射出来。 隔着避孕套,孔翎还是感到了他灼热的男精,詹南喘息着停下,半晌才将半软的肉棒拔出。 孔翎躺在座椅上,疲累地微微垂眼,詹南指着垂下的避孕套尖那一滩满满的精液朝她挑眉,“看这颜色和量,我没骗你吧?我真的……很久没做了。” 孔翎笑了笑,没接他的话,偏头看了眼他车里,哑着嗓子问,“有烟吗。” 詹南怔了下,想开口,却还是先收拾好自己,两人穿好衣服,他回到驾驶位打开盒子给她找烟。 孔翎靠在窗户上,刚刚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看他一直瞧向自己,就伸手递给他,“要么。” 詹南定定看她,一反常态地摇了摇头。 “你好像比我更需要它。” 孔翎笑了笑,没说什么,再次吐出一个烟圈。 詹南小心打量了她两眼,这才找到机会开口问,“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孔翎垂眸,指尖的烟燃烧着,她愈发发现自己似乎不再习惯这种放纵的味道了。 詹南笑了笑,“说好了的,骑士要一直保护公主殿下,不是吗?” 她心里觉得感激,到底抬头看向他,“我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你都给了。” 詹南就明白了,点点头笑了笑也不再多问。 这根烟刚刚抽到末尾,詹南想说些什么,却意外地发现本不该有人来打扰的停车场入口处,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眉头蹙了起来,只说了句“你等我”,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匆忙到甚至没来得及关车门。 孔翎看了眼入口处来势汹汹的那个高大人影,顿了一下,将手里的烟打着旋儿缓慢掐灭。 詹南不想让蒋嘉俞发现孔翎,自顾自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拦下他,孔翎在车里听见不yuan处蒋嘉俞似乎甩开了他的手,恨声骂了一句,“能让你失去理智到校晚会发言都玩儿失踪的,还他妈能有谁?!” 孔翎无声勾唇,在心里感叹另一位小少爷的脾气还是丁点儿没变,然后缓缓打开车门,下了车。 詹南听见声响惊讶地回眸,蒋嘉俞却瞬间安静下来,两人都齐齐看向她。 孔翎缓步走向他们,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蒋嘉俞再次看了詹南一眼,二话不说就上来拉住了她的手。 孔翎被他大力拉扯着向前走,身后却有另一双手,同时不容分说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像是被争抢撕扯的一张纸,谁再用力一些,就能将她彻底撕碎。 蒋嘉俞咬着牙回头,“你他妈还想干嘛?!” 詹南沉默一瞬,看了眼孔翎,然后迎上他的目光,“这次,我不想让了。” 蒋嘉俞手臂青筋暴起,拳头几乎要克制不住,回身差点和他打起来,孔翎实在觉得无趣,安抚地拽了拽詹南的手。 “他有话要说,让我和他走吧。” 蒋嘉俞先一步回过头意外地看着她。 詹南脸上几分无力和隐忍,孔翎没有管蒋嘉俞,自顾自朝着詹南笑了一下,又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她主动将手从詹南的手中抽了出来。 两个男人都怔在原地,孔翎淡淡看了蒋嘉俞一眼,平静道,“我有些困了,想睡觉。” 蒋嘉俞闻言不再看脸色苍白的詹南,直接揽过她的肩,拥着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回到他的家,孔翎轻车熟路地进门,靠在卧室的门上抱臂看他,一双眼冷淡得简直静如止水。 “要做吗?不做我想歇会儿。” 蒋嘉俞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 下一刻,他还是按照曾经她教过他的那样,三分之二凉水,三分之一热水,兑好一杯温度适中的,走过去拿给她。 孔翎垂眸接过,他的声音和手都有些颤,努力想藏着不被她发现。 “我带你回家……不是为了和你做爱的。” 孔翎啜了口温水,没有说话。 他笨拙地站在她面前,整个人好像怎么都不对,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 自从那天咖啡厅分开,他无数次梦见过她再次站在他面前的场景。 想说什么么……似乎还挺多的。 告诉她,他有多想她,有多后悔,多不甘。 多……希望她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哪怕试着去爱他一下,也是好的。 可是梦成了真,这一刻他却什么都做不来,只会轻轻把她滑落下来的长发别好,收手的时候,掌心却带下了她几丝头发。 蒋嘉俞有些怔愣地看着掌心略显干枯的发,“你最近休息不好吗?” 孔翎喝水的动作停下,抬眼忽然深深看了看他。 他看不懂她这个眼神。 只会下意识地说,“那……睡一觉,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 孔翎眼底泛起莫名的悲悯,到底还是心软,放下水杯,拉着他的手,缓缓走到卧室宽大的落地窗前坐下。 蒋嘉俞的卧室有个非常漂亮的室内阳台,他铺了温暖舒适的毛毯,孔翎从前来的时候,就喜欢和他窝在这里玩闹。 当然,两个人也在此做过爱。 可这次,她只是盘着一双长腿坐在他身边,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 蒋嘉俞的身子瞬间僵直着,丝毫不敢再动。 太阳将要落了,日子一天一天在变得短暂,她静静靠着在他肩头看着摇摇欲坠的夕阳,许久都无话。 她不说话,是享受这或许在生命中为数不多了的静谧时光。 他不说话,是不敢惊扰一个他爱着,却完全捉摸不透的女人。 他们的相处,从始至终,主动权都握在孔翎手上。 半晌,她才打破这篇他小心翼翼维系片刻的温馨。 她终于肯叫他,“嘉哥……我想听你唱歌。” 蒋嘉俞在这一声呼唤中睫毛颤了颤。 她说想听,他一定会唱。 她想要什么,只要还肯向他开口,他总要试着去满足。 他爱她,却从来不知道要怎么爱她才好。 “你……想听什么?” 孔翎闭上眼,轻轻笑了笑,“随便啊……就你想唱给我的歌,随便什么都好,唱给我听吧。” 如果这次不唱,也许,就再没有机会了。 在我离开前,最后静静听完你的爱意,是我能对这份情感给予的全部回馈了。 她面庞被夕阳照耀得又重新红润起来,有了血色,比一味苍白着更多了几丝娇yan和生气。 蒋嘉俞小心地垂眸,不敢晃动脖颈,怕惊扰到她,却还是将视线停留在她脸上。 孔翎在他的沉默里故意笑着逗他,“怎么,没有什么想唱给我听的了?那我睡了哦?” 蒋嘉俞无奈地笑了一声,慌忙开口,“才不是……有首歌,前几天听的,我喜欢副歌的某几句,唱给你听。” 孔翎轻轻点头应他。 他紧张得像是完全不记得自己从小到大都在学音乐一样,连调子都在心中默默找了几遍,才敢开口。 第一次给她唱歌,是初见的时候在KTV。 那时候不够正式,不够郑重,始于见色起意,新鲜刺激的一场猎yan,唱的那首歌不过是他勾引的手段。 可没想到,兜兜转转走到今天,他竟会这么想要好好给她唱一首歌,把那些他无法说出口的心意,即使卑微也还是想要献给她的心意,都唱给她听。 他睫毛被夕阳洒下一层暧昧的暖金色,瞳孔是浅淡的棕红,嗓音低哑温柔—— “热爱曾是唯一的信仰 相互凝望让对方捆绑 有一张唇美丽又疯狂 为何爱谁心都空荡荡……” 她闭着眼,霎时就听出了这首《空心》。 他刻意改了歌词,唱的都是更关于他们。 “无法割舍就别怕感伤 我也嫌我对你太滚烫 深爱就像一种命一样 没有任何方法能阻挡” 蒋嘉俞的歌声渐入佳境,她沉默着听,并不打扰,那些辗转反侧拿起手机欲言又止的深夜,再次出现在他脑海中。爱而不得,这种绝望穿透时间空间,一字不落地都被她了然。 “就算知道爱都有翅膀 还是愿意让你停靠在我肩膀……” 他有些哽咽,孔翎没有睁眼,静静听他唱完最后一句,痛楚又喑哑—— “你也不用把我当做家 把我当成一棵树吧……” 她听完,许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挽住了蒋嘉俞的手臂。 他抬手握住了她的手,极低声地喟叹。 孔翎在他的叹气声里感慨,“嘉哥……你说为什么,爱是这样深重痛楚的事呢。” 他看着她细瘦的手指,也忽然笑起来,“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别人的爱情好像都能那么顺风顺水,满满的都是甜蜜,而我们……就永yuan要在爱情里挣扎沉沦。” 她清浅呼吸着,忽然睁眼,垂眸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按了几下,笑着看了他一眼。 “我也给你唱首歌吧。” 蒋嘉俞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点头说好。 前奏响起,关淑怡这首《难得有情人》就像一个古灵精怪,无忧无lv的小姑娘,配合她轻笑的歌声,欢快地奔到他心里。 “如早春初醒催促我的心 将不可再等 含情待放那岁月 空出了痴心令人动心 幸福的光阴它不会偏心 将分给每颗心 情缘亦yuan亦近将交错一生 情侣爱得更甚” 他沉醉在她这样少有的活泼歌声里,孔翎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跟着节奏,唇边泛起一抹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唱得愈发柔情缱绻—— “甜蜜地与爱人风里飞奔 高声欢呼你有情不枉这生 一声你愿意一声我愿意 惊天爱再没遗憾 明月雾里照人相爱相亲 让对对的恋人增添性感 一些恋爱变恨 更多恋爱故事动人 划上了丝丝美感” 孔翎唱到这里,然后任这首歌继续放着,关淑怡的声音还在继续,欢快的,憧憬的,歌唱着少女一样的爱情。 她靠着蒋嘉俞的肩膀,轻轻摇晃着,看向即将完全没入地平线的血红夕阳,瞳孔轻轻收缩,放空自己,构想着那副美丽的画面。 蒋嘉俞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却听她说—— “我要在傍晚的海滩,穿着小裙子,光脚在海里踩着步子。围着你转圈儿,却不触碰你。直到你把我拉进怀里,我就叹一声气,抱住你的脖子……” 她对着夕阳弯着眼眸,瞳孔被余晖照耀成动人的明亮,似乎真的叹了口气,不知在对谁撒娇承诺。 “再不撒手啦。” 这天在蒋嘉俞脑海中最难忘的一幕记忆,是孔翎在夕阳完全坠落以后问他要了根烟。 他替她点燃这根烟,看她的红唇在雪白的烟嘴上咬碎爆珠,留下一圈嚣张霸道的唇印,带着口红的香气,铭刻独属于她的花纹图腾。 他静静看她抽烟,怎么也压抑不住自己想多问的冲动。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听到她说更多关于自己,关于过去,上次他问她有没有爱过不爱她的人,可这次,他依旧企图追问更多—— “你有……真心对过什么人么?也像我,或者其他人一样,爱到不顾一切,爱到连自尊都肯不要……这样去爱过谁么。” 她抽完今天的第二根烟,手指夹烟的姿势依旧落拓漂亮。 孔翎一只手臂弯曲着搭在另一只拿烟的手上,她看着窗外已经沉下来的天,在初临的闷青夜色中轻轻笑起来。 她眼神落在窗外,落得很yuan很yuan,似乎真心听着他的话回忆了一霎。 然后,她回眸看他,嫣红手指缓缓划过男人好看的脸,指尖被夜风吹得冰凉。 她不知道是在看谁。 如同一把利刃的刀背划过脸庞,冰凉触感令蒋嘉俞忍不住轻轻颤栗,想去抓她的手指捂热,可她终究只停留了一瞬,垂眸的时候,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孔翎再次从烟盒中抖出一根烟,低头按下打火机。 他视线始终锁定跟随她的一举一动,这一刻除了爱只有爱,他看着她的脸,依旧妖娆美丽,却丝毫想不起性。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爱到忘记了性,是很可怕的事情。 在火光中,那张脸被映得明灭又棱角分明,蒋嘉俞怔怔看她弯起红唇。 她说。 “当然。” 他垂下眼,手在她背后缓缓抬起,却到底还是没能搭在她腰上。 “我不知道我还要怎么做……我甚至不知道我还想怎么做,我想你爱我,可你不可能爱我。” 她静静靠着他,一双眼在夜色里笑得落寞,“其实这样靠在一起,看完这个日落,就是我们最好的时候了,嘉哥。” “爱一个人……为什么非要得到,非要完整走一遍天长地久的流程呢。” 他抿唇,“你爱一个人,不需要他也爱你吗。” 那根烟还剩一大半,孔翎却也觉得无趣,直接在玻璃烟灰缸中将它掐灭。 “需要,却也不那么需要吧。” 她抬眼,亲昵地看他,手指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 年纪最好的男孩,额前的头发都是柔软的。 “爱其实是自己的事,你慢慢会明白,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给你爱,能遇到就更是奢侈。” 她看着他,又用那种透过他在看别人的眼光,“对我而言,在爱里,有这么一个能让我放心大胆地不顾一切,生死相依去爱的人,是比他爱不爱我,更重要的事。” 她笑,问他,“你呢,嘉俞。” 蒋嘉俞看了她许久,终于抬起手,将她的肩揽住,垂眸的时候轻笑一声,是认命,也是被说服。 他回答孔翎,“我……也是。” 告诉我你爱我,雀雀。”(柏彦高H) 情人爱着的时候是不怕分别的,但是只要情断,哪怕只是分开一个出门买菜的时间,再见也像是沧海桑田。 孔翎是在九月末的环仲大楼下,再见到柏彦的。 彼时他看上去比那天她离家后更瘦了一圈,男人脸上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漠,好看依旧好看,不过倒像她第一次看到他的那样,让人望而却步。 她几乎没法把这个站在这里的男人和百般对她温柔缱绻的人联系到一起,尽管他们长着同一张脸。 让人安心的男人大概都有一个特征,爱上你前后,他判若两人。 可惜她见过他的柔软,却也亲手丢弃摧毁。 她站在停车场出口等泊车的易遂,看到柏彦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何今天易遂非要让她来公司。 她只觉得好笑,男人也有这种弯弯绕绕的心思。 并没有四目相对,两人用余光看见彼此,孔翎便转过身,背对着他,抬眸去望西装革履款步而来的易遂。 她就笑了起来,对易遂笑得迎合又娇俏,哄得他满意地勾住她肩膀,在踏入环仲大门的一刹那,易遂微微偏头,若有似无地扫了眼柏彦。 他一个人立在那里,看着那对相拥走入公司大楼的男女,直到他们背影消失在电梯门中,许久,唇角才也抬了一下。 就那么一下,转瞬即逝。 分离后的情人匆匆一瞥后擦肩,再见时,她依旧这样,身边永yuan不缺旧爱新欢。 电梯一路上到董事办,易遂先一步走出电梯,孔翎抱臂,踩着高跟鞋缓缓跟在他身后,背着的链条包包随着她的步伐在她臀侧晃动。 他站在办公室门口推开门,做一个邀请的手势,笑着看向她,“进来。” 孔翎淡淡看了他一眼,外面他的秘书都在,她并没有驳他的面子,直接走了进去。 办公室的门关上,易遂揽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推到了沙发上。 孔翎躺在宽阔的真皮沙发上看着他冷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心思,“易董叫我来,特意演一出戏给柏彦看,是怕我们分得不够彻底,背着你藕断丝连?” 易遂不说话,整个人跪着压在她身上,男人的压迫力逼近,他一手把领带扯得松散,俯身的时候想吻她,孔翎却用指尖推住他的下颔,偏过头去睨他,眼神刀子一样尖锐,“如何,现在易董放心满意了?” 他伏在她身上低笑一声,确实是满意的模样,“往后你好好的……我们就不提别人了?” 孔翎却不高兴,她的怒意从刚才看见柏彦变得瘦削憔悴的一刹那就已经彻底翻腾了起来。 她懒得和易遂多废话,终究把人心当人心这种事,高高在上的环仲董事是不会明白的,他不需要这样做。 他不必在意任何人,她,或者是柏彦,都是他眼中的蝼蚁罢了。什么喜怒,什么尊严,易遂没有在意他们的必要。 可她在意。 于是在他的手想将她今天穿的包臀裙褪下的一瞬,孔翎夹紧了双腿,并拢膝盖弯向一侧,声音毫无感情地拒绝,“我来月经了。” 易遂的吻在她蹙眉的冷言冷语中顿住。 他眼中的情欲汹涌挣扎,和愠怒交织着,孔翎感到了他的肿胀,灼热坚挺地顶着她的腿根。 男人天生是勇往直前的动物,他们的身体构造决定了这一切。 可她不是足够温软包容的女人,更不可能回寰。 易遂在她的抗拒里要伸手探向她的裙底,危险地冷笑一声企图拆穿她拒绝求欢的谎话,“是么,我检查看看。” 孔翎被他这高高在上的态度彻底激怒,在他手指侵犯的同时抬手,重重甩给他一巴掌。 男人线条优美的侧颜被震得偏过去,易遂的动作顿住,整个人跪在沙发上,半晌没有动作。 他怔了许久,缓缓转首去看她的眼睛,那双眼睛笑着,里面其实写满了轻蔑和恨。 他忽然就懂了。 这双眼睛,从前所有的爱意和温柔,都是伪饰。 现在这样不屑地,像个仇人一样地怒视着他,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她不爱他,到最后,甚至连欣赏都没有。 易遂终于觉得无趣,像费心费力做尽了一切,小心翼翼死攥着一捧沙,却还是看它一点一点流逝,到最后,他终于肯打开手掌的时候,终究发现,已经不剩什么了。 他松开了钳制她的手,没有说话,沉默地坐到了办公椅上,再次将领带系好。 孔翎也很快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裙,拿上背包,背脊挺直地头也不回走出了这扇门。 当初从欧洲回来的那个女人,如何妖娇地推开这扇门款款而来,如今她又如何决绝地关上这扇门离去。 他静静坐在原地,看了这扇门许久。 他想,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孔翎下楼的时候,天阴了下来。 今年秋天的第一场雨大概是要落了,风卷起路边的枯叶,她的长发被吹起,将自己的西服外套裹紧,走入环仲一楼大厅的旋转门。 视线跟随旋转门一起变换,她在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同时,也看到了那抹人影。 疏离却倔强,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模样。 他站在那里,站成等候和痴妄。 她许久没有感到自己这样清晰的心跳声了。 一步一响,震耳欲聋,好像在提醒她还活着的真实感。 她怕看到他还站在这里。 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更怕,看不到他还站在这里。 孔翎咬着牙才能忍住泛酸的鼻尖,她一双眼睛撑得很大,企图在走过他的时候,还能昂首挺胸,不被他发现任何破绽。 她告诉自己,走过去,只要走过去,离开他,什么就都好了。 说好了,放他好好过没有她的生活,哪怕他恨她,哪怕他在心里唾弃鄙夷她是最浪荡低贱的女人,哪怕他…… 多么高端的国际T台上也不曾失误停留过的脚步,却乱在了擦肩而过的一瞬间—— 他牢牢握住她的手腕。 孔翎心脏狠狠一颤,带着再清晰不过的痛感,忍不住闭上了眼。 他在秋风里站了很久,手指都有些凉了。 可他还是抓她抓得很用力,生怕她挣脱走掉一样。 孔翎压抑地低低喘息,柏彦下一瞬不再犹豫,转身在风里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她闻见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道,在秋日的冷香中深深闭上眼,本能一样地抬起手回抱住他。 柏彦将头埋在她颈侧,许久,声音压抑又颤抖。 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颤抖落泪,失而复得,狂喜也剧痛的心情。 他不说他是如何数着时间站在这里等她的,只说—— “你有没有试过,在最爱一个人的时候,去恨她。” 她闭着眼,睫毛痛苦地在抖,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角。 他忽然笑了一声,说,“孔翎,我恨你。我恨不得sha了你……” 声音扬起多决绝凄厉的弧度,最后也只有哑然地被从高空抛落,“再陪你一起去死。” 孔翎无力地张了张口,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她嘶哑僵硬,“我不要……我不要你陪我……” 一起去死。 我就是不要你陪我一起去死,才不得不狠下心伤害你,离开你。 但她说不出,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任他一口咬在她颈侧,啮咬着她娇嫩的肌肤,自暴自弃地抱紧她闭上眼。 “我告诉我自己,我爱上的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可我又能怎么办?” 他反复地念,像个无措的孩子,迷茫又徒然,“我爱上的,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雀雀……” 他终于肯问她。 “我能怎么办?” 她的所有坚持和理智,在听见他再次叫她“雀雀”的时候轰然倒塌,碎成齑粉,散在了这场秋日阴雨天来临前的狂风里。 她拽他的衣角,用尽所有力气低声求他,“带我……回家。” 她怕她自己下一刻就反悔。 但柏彦闻言再不chi疑,拉过她的手直奔停车场。 他一路闯过数不清的红灯,用最快的速度不管不顾地把一切都甩在身后。 再快点吧,逃离这个现世,yuan离生老病死,爱恨痴缠。 那才是爱人真正的净土,和堪称归宿的坟墓。 天地哪有一处,可供相爱的两人紧拥埋骨,千百年后化成尘土,也还是密不可分,无法割舍? 关上门,他们用力吻着,外套和内衣一路从客厅大门脱到了卧室,她甚至来不及好好躺下,就被他拖抱着按在了床沿。 孔翎轻车熟路地从床头柜找到避孕套,撕开,然后为了制止他的抗议,叼着那枚避孕套,直接用唇舌套住了他挺立龟头。 红唇沿着避孕套的边缘向下,缓缓地将整个套子伸展开,她一直将他的肉棒吃到根部。 龟头隔着薄薄的避孕套顶在她口腔内连日的禁欲和思念让他抓住她的长发,分不清是在拒绝还是邀请她更深些,柏彦仰头难耐地闷哼一声。 “雀雀,起来……” 孔翎知道他受不了这样,她又何尝不是,感受得到自己下体一片菏泽湿润,孔翎将他的肉棒吐出,再次用唇舌勾勒他腹肌的线条。 她手指贪恋地在他完美的人鱼线和腰臀肌肉上游走。 没人知道,她有多想他。 在其他男人的床上,在和别人过夜的晚上,她满脑子想的还是他。 很多次她差点绷不住思念,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回来找他,跟着她的心,和她最想要的人做爱。 这一步,她几次三番制止,却还是破功。 她在惶恐和不安里无能为力,抗拒不了自己的身体和心,它们太诚实。 再不会有什么人的爱抚,仅仅只是停留在她的肩胛骨上,都让她心中的情意翻滚着叫嚣呼喊。 要他。 只要他。 别人都不行。 柏彦低头和她接吻,两个人都用力得仿佛不知道痛,孔翎被他拖着脊背躺在这张他们曾经无数次做过的大床边缘,柏彦吻着她,一手扶住自己坚挺的欲望,在她湿润的花穴口蹭了几下,然后一路贯穿到底。 两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孔翎眼角湿润着,享受多日来都没有再体会过的身心都被充满的快感,抱住他的脖子,拱起上身将如同雪浪一波一波摇晃的乳房送到他面前。 他们在性爱里太有默契了,柏彦顺着她的心意,一手轻柔地挑逗她的乳尖,将另一侧含进口中吮吸舔弄。 孔翎闭着眼呻吟,叫床声放肆又浪荡,惹得他下身抽插的力道和速度都渐渐失控了起来。 痛,却也再没有什么,能比此刻的痛更快乐。 她咬着唇,抱紧他,柏彦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臀部,然后起身拉起她两条长腿,架在自己胸前,提着她的臀部再次大开大合地操干。 孔翎一双眼雾气迷蒙地看着他,难耐地承受着男人大肉棒的疯狂,她两手在头侧抓紧身下的床单,扭着腰,像要紧紧缠绕死他的蛇,又或者攀附他为生的藤蔓。 她低着声音,如泣如诉地叫他,“老公……” 他就失去了所有理智,一下比一下再重地干她,仿佛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 “我在。我在操你……雀雀。” 她在高潮的快感里失声呜咽,红唇开合,看得他眸色越发深暗。 “我要你呀……我要老公……唔啊!” 他的大手牢牢按住她的腿,低头去吻她纤细的脚踝,在她肉穴越发绞紧的酥麻快感里低声恳求,“别走了……别再……离开我……” 孔翎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布料被她拉扯出皱皱巴巴的痕迹,她闭着眼,绷直脚尖,花穴在与大肉棒摩擦的快感里再次痉挛,带动她整个人都无力地起伏颤抖。 他抵着她射出来,然后再次低头吻她,孔翎上气不接下气地承受着他的火热,柏彦自顾自将阴茎抽出,然后摘了这个射过精的避孕套随手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再次抽出一枚避孕套,用嘴撕开。 他红着眼很快戴好套子,不给她任何喘息的间隙,吻着她将她翻身过来,孔翎又一次跪在他面前,翘起饱满的臀部,承受他刚刚疲软又重新英姿勃发的男根的进入。 她的胸乳被他顶得向前晃动,柏彦用力地操进去,进到最深处,抬起一条腿,一手揉捏她的臀肉,一手拉住她的长发,哑着嗓子命令,“说……!说你想我!” 孔翎在痛觉和快感里红了眼眶,咬着牙闭上眼,在他的冲击里破碎地呻吟—— “唔……我想你……” 他眼眶刹那更红,狠狠又是一记深顶,孔翎呜咽一声,继续呢喃,“我想你……” 她不需要丁点违心的润色,只要开口,那些早就堆积满了的,对他的想念就一股脑儿地自己跑了出来。 她克制不了。 她快被这爱逼疯。 她在抽噎里随着他的节奏,顽固不化地一遍遍重复。 “嗯……我想你……我想你啊……” “我想你……柏彦……我好想你……” 她听见他的喘息,痛苦的,走投无路的,和她一模一样的那种心境。 孔翎闭上眼,一行泪水从脸颊滴落,在他肉棒和臀部快速冲击的皮肉相击声中晃落。 “我真的……好想你……” 最后一声,他受不住,俯身汗流浃背地贴近她,低哑地在她耳边呢喃,“告诉我你爱我,雀雀。” 她哽咽着,嗓子里又痛又沉,不过顿了片刻,就换来他更加不安地狠顶。 “说啊——说你爱我!” 孔翎在他的霸道中无声笑起来,将手伸回去抱住他,极尽温柔地摩挲揉捏他的耳垂,用最虔诚不过的声音如他所愿。 “我爱你……柏彦。” 就算我死——”(柏彦高H) 他们在家中足不出户地做了一天两夜。 除了短暂的进食和休息,剩下的只有疯狂地做爱。 什么都不必多说,当四目相接的刹那,当他的吻来临的时候,她都告诉自己,要他。 机械地重复人类欲望最原始的动作,她的花穴无休止地承受着他,渐渐变得干涸,血迹愈多,痛感也慢慢地强烈取代了快感。 可她还是要和他做,只要他硬起来,用嘴,用手,用她的身体,无论如何都要满足他。 他们像是预备在短短两天里透支彼此这一生的高潮。 可再疯狂,也总有穷尽。 他和她都清楚,他们像两头末日前的困兽,不过是思念泛滥发场疯,向命运借来几天厮磨光阴。 是爱到极致,却预感没有明日。 第二天的深夜,数不清第几次性爱后,避孕套已经用光见底,孔翎裸着身子和他一起躺在床上,转头看向窗外沉沉的夜,在凌晨四点漆黑的卧室里,忽然开口问他。 “柏彦,天会亮起来吗。” 她本没期待他会回答,她以为他也许疲惫地睡着了。 这个问题,她曾问过一次,上回他温柔地告诉她说,“会的,雀雀。” 可是他不知情中无心骗了她。 天并没有亮起来,她的病,并没有好转分毫。 死神还是一步步地紧逼向她,留给她逃跑的余地已经不多。 她站在悬崖边上,在坠落万丈深渊前,明知无用,却还是想听爱人的一句回答。 可这次,许久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的声音沉沉传来。 “也许吧。” 他答她。 无力又疲惫。 孔翎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倒流回喉咙中,腥凉地咽下去。 终究,他也不再确定这场未卜的黎明了。 如果这个夜就这样结束在这里,她也能没有任何遗憾和不甘地离去。 人们总说情比金坚情深似海,其实不是的。 感情是非常脆弱又畏惧麻烦的事,亲人之间或许还可以多磋磨几回,但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光靠情感坐上一条小木船,又能抵过大海上的几次汹涌风浪呢。 他是这样有原则的人,他是这样认真的人。 可他为了她,一退再退,亲手毁了自己的所有原则。 他明明该厌恶这个身体已经出了轨的自己,可他说,他没办法。 可他偏偏,在日出时候,将她的头轻柔地挪进自己臂弯,像从前无数次一样,理了理她额前因为疼痛,被汗水打湿的碎发,然后把被子轻柔地给她掀开一个角。 孔翎心脏就这么再次痛了一下,没有睁眼,却清晰听他在耳边呢喃—— “天亮以后,我去给你买早餐,以前你总说你想吃油条,我从前总怕太油腻,你吃了又要减肥挨饿,一直不肯……” “你走的这些天,我睡不着的时候,就一直在后悔。” 他笑了一声,语气里每一丝都是宠溺,“不就是几根油条么,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吃、一起胖,回头再拉你去跑步,陪你一起减肥就好了。” “雀雀……我那时候就想,等你再回来,我一定什么都满足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别生我气,别觉得我做得不够好,别……走了。” “你在我身边,我才感得到安心。” “我真的爱你。” “我不能没有你。” 他自嘲着叹气,然后在她额前印下一吻,虔诚地在第一缕天光落下的时候告诉她—— “既然回来了,我能做到既往不咎。从今天开始,我们重新好好生活。” “我努力比以前更爱你一些,更宠你一些。” “再睡会儿吧……我去给你买早餐。” 孔翎的手在被子中死死掐着自己的胳膊,直到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洗漱后穿好衣服,关上了家里的门。 她才蓦地呜咽出声。 她几乎是哆哆嗦嗦地从枕头下摸到手机,在视线朦胧中点开通讯录,打电话给秦雪色。 朦胧的清晨,秦雪色半梦半醒地接起她的电话,刚刚应了一声,那头的孔翎却二话没说,只是开始哭。 秦雪色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在哭。 她已经记不起,到底多久没有听孔翎哭过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压垮了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她放声悲泣,然后轻叹一声。 越看起来强悍坚强的人,心底越满目疮痍。 大家都是从娘胎里出来的,有的人懂的道理多,看似通透些,不过是因为先一步把该碰的钉子都碰了一遍。 她有多苦才能哭成这样,那些只看着她苦苦强撑出完美的外人又怎么能知道。 这样的人,再苦都撑得住,千锤万凿也忍得了,刀山火海说上就上了,要是有谁愿意对她好,给她一点甜头,她就能在心里死死 记上好多年。 那要是有人,给她一个糖罐子,慷慨地把她泡在爱里、蜜里…… 她怎么受得了呢? 她终于能放声哭泣,不甘心地向命运问出那一句—— “为什么是我?” “雪色,为什么是我啊……?!” 秦雪色无法回答。 为什么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为什么她已经遭受过那样深重的过往,一个人战战兢兢走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新的好人,肯给她一个圆满的家后,命运还是不肯放过她,一定要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我昨夜疼痛的时间又翻了一倍,止痛药已经不起作用了。” 孔翎的眼泪无声地砸进枕头中,整个人沐浴着微光,眼里的绝望透出来,告诉她,“可他说他不能没有我……” 她笑得真诚又破碎,走投无路到彻底崩溃,“我怎么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啊?我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啊……!” 恸哭过后,声音渐渐沙哑,“我也想一直陪在他身边……可是忘掉爱人的背叛,和忘掉爱人的死亡,哪个更容易一些。” 她求她,“雪色,你告诉我……要是他知道我到死都爱着他,他这一生……要怎么忘记我?” 她千般恨,万般不甘,放不下,却又无能为力地看着窗外聚拢在一起的云渐渐消散—— “那么爱我的柏彦,可怎么办啊……” *** 当他提着给她买的早餐回来,关上门,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以为她还在睡觉的时候,走近卧室,才发现门开着。 那把嗓音确实是孔翎的声音,调笑的,玩世不恭的,把一切真心好意都理所当然地踩在脚下。 她像个高坛上心安理得享受她爱的俘虏、臣民叩首跪拜的女王,柏彦只看得到她一个背影,却也想象得到她脸上挂着多么轻蔑不屑的表情。 “不知道,一大早就出去了,大概是去工作了吧?”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隐约听得见是女孩子咯咯笑起来的声音,一样的令人不适。 她继续回话,“所以说我就不喜欢这种家境贫寒的凤凰男啊!自尊心强,又有一对累赘爸妈,虽然我还没见过,但是光听听就觉得头疼了,这种真结婚怎么过啊?” “结婚?我才没想过,前几天吓死我了,幸好没有小孩。” 她笑得得意又肆意,一把把刀子往他心上割,说出最后一句伤人至深的话—— “你是知道的,我之前那些男人都是富二代官二代什么的,不一样啦。” “还不是年轻咯,身强力壮的小帅哥,玩玩儿也就算了。” 那张昨天一口一句想他的红唇,此刻轻飘飘吐出这么几句“真心话”,简直判若两人。 柏彦想,她才是应该进军演艺圈的人物。 原来,他曾想把他有的一切都给她,但到底还是被人家弃如敝履。 他想给她一个家,可她根本…… 不稀罕啊。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站到唇色苍白。 整个身体似乎被无数把锋利的小刀片割出了细小的一道道伤口,疼,但是全身各处都在疼,都在不断渗血,他甚至已经分不清哪里更疼了。 是心,是眼睛,是喉咙,还是提着讨好宠爱她的早餐的手指。 他最后看了眼那个背影。 他爱到她曾那么侮辱他的原则,他都还是肯原谅的女人。 他在她毫不知情中转身,走的时候,手顿了顿,还是将那袋豆浆油条放在了餐桌上。 他离开,关门的声音也是轻的。 哀莫大于心死,心死的人,不需要大吼大叫,力气早就耗光了。 他不知道,在他走后的一刹那,卧室里方才还谈笑风生的女人声音戛然而止。 没有预想中的神采飞扬,她只是挂着满脸冰凉的泪水,且面如死灰。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然后挪动麻木的腿,起身,下楼。 找了处能够藏匿自己的同时,可以看见楼下密码大门的拐角,孔翎静静站到天黑。 她想,如果他还不回来,总要找个人替她去找找他。 柏彦直到凌晨才醉醺醺地回来,脚步虚浮着,旁边是一个架着他的窈窕女人。 孔翎的身形萧索纤细,被夜色吞没,眼睁睁看着他长臂展开,半抱着那个女人,在她问他大门密码的时候,转头笑着在她耳畔呵气,说了点什么,惹得那美女娇笑连连着瑟缩。 好不可怜,好不性感。 她就这么静静抱臂站在原地,看着柏彦和其他女人相拥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 孔翎瘦了许多,原本就棱角分明的下颔线绷得更紧。 她望着那扇门,被刚才那一幕冲击到心跳终于一寸寸复苏,她感受着自己虽然已经像一具行尸走肉,却到底还真切地活着。 孔翎忽然笑了一下。 “为什么不好。” 她轻轻蹙眉,像是想不通地问自己,“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她勾唇,咬紧牙关,试图劝阻自己的心,“孔翎,不是你要他这一生还能去爱,能找个别的什么人陪他好好过完吗。” “把他一次次推开的人,不是你吗。” 她说着,眼前却浮现满眼的红。 那是管修林和岑溪结婚请柬的红。 她永yuan也忘不了,拿到那张请柬的一刹那,她的心情。 就如同此刻一模一样,有一把刀,在一下一下地剜着她心上最软的那块肉。 这是凌chi啊。 她怎么能把她的爱人拱手让人。 她怎么舍得。 光是看见这一幕,想想他抱着别的女人,要和别的女人上床。 又或者,是看见他对别的女人笑—— 这都要了她的命。 爱让人生,不如死。 她知道他要报复她,他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 她自找的。 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灵魂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壳忽然奔向那扇门,熟练地输入密码,急不可耐地飞速按下电梯按键,再度回到了那个支离破碎的家。 门里是男女暧昧的调笑声,隐隐约约从卧室传来。 大门的密码被确认后“咔哒”一声打开,她听得分明,卧室里的男人声音就在她进门的这一刻停顿一瞬。 她不必去看也知道,那张床,她昨夜睡在他身边的床上,现在坐着另一个女人。 爱人向来知道如何逼疯对方。 他把最柔软的一处把柄交给她拿捏,任她伤害凌chi,他爱她,所以能被他伤害到,可她又何尝不是。 孔翎没有直接走进卧室,从厨房抽了把水果刀,面无表情地如同一尊索命的罗刹,一把推开虚掩的卧室门,将刀大力插在门上。 木屑和刀尖的碰撞声惊人,她用了十成力,虎口被震得红肿发麻。 床上相拥纠缠的那对男女纷纷看过来。 女人衣衫半褪,满眼惊恐,而他则是缓缓看了她一眼,玩味,痛恨,又带着鄙夷。 孔翎站在门口,冷冷抱臂,瞥了眼那个女人,轻飘飘吐出几个字,“做啊,继续做。” 柏彦不再看她,一手揽过床上女人的肩,做了个要吻下去的动作,那女人却吓疯了,连连推他的肩膀,挣扎着想起身。 柏彦忽然发了怒,一把将人按住,女人愈发害怕,身子剧烈颤抖着看向门口漠然站立的孔翎。 柏彦蹙着眉低吼,“别他妈动!” 孔翎也被柏彦这句话激怒,提高了声音对床上他身下的女人命令,“我他妈让你继续跟他做爱——!” 柏彦蓦地转过头看她,一双眼恨意滔天,猩红得几乎要把她吃了,他忽然一把将女人推到地上,坐在床沿头痛地撑着额角嘶吼,“滚!” 女人连滚带爬地拿好自己的衣服,不再看卧室里这对疯了的男女,甚至来不及穿鞋,提心吊胆地看了孔翎一眼,从她插在门上的那把刀下弓着腰飞速跑过,提着高跟鞋狼狈地匆匆离去。 心口处的窒息和下腹的疼痛袭来,孔翎抱臂,与坐在床沿冷笑看她的柏彦对视一眼。 刚刚撑不住疼痛蹙眉转过身,身后的人便一把将门上那把刀拔下,狠狠掼在了地上。 然后,在刀滚落地板的声响中,那双手再次用力拉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大力摁向自己的怀抱。 她跌坐在他身上,被他抱得浑身骨头散架一样地痛,下颔枕在他肩上,闻到他周身浓郁的酒气。 绝望一层一层地压过来,在深沉的夜色里,两个人呼吸的每一次颤抖中叫嚣嘶吼。 他抱着她,闭上眼。 痛,痛到几乎快要落泪。 “你还想怎样。” 没办法了。 她也不知道要怎样了。 她爱他,爱到进退都是错,舍不得,更放不得。 他们都没有办法了。 孔翎忽然张口,狠狠咬在他肩上。 柏彦躲都没躲,闭上眼撑着任她发泄着啮咬,孔翎想要铁了心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印记一样,直到唇齿间溢满血腥味才肯罢休。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看着窗外又一个无望的夜色,对他宣告—— “你记住我好了,柏彦。” 不仔细听的时候,她声音很平静。 “你这辈子,都记住我吧。” 她感到颈侧有一滴泪,温热地滑落,泛起一阵痒。 后面的话,她就没有再说出口。) 我不需要你忘了我了,我不能接受。 我不希望我走后你还有别的女人。 说什么祝你一辈子幸福,都是假话。 你只爱我一个吧。 就算我死—— 柏彦,就算我死,你也只爱我吧。 孔翎的手探下去,摸到他依旧疲软的肉棒,忽然轻笑一声。 他在她的爱抚掌控中才硬起来。 她听着他压抑的喘息声,将他的肉棒释放出来,给他戴好避孕套,低声咬住他的耳垂,“做吧,跟我。” 他看了自己戴着避孕套的性器一眼,几分嘲讽,在爱和恨里找不到出口,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到床上躺下,孔翎看着他,顺从地张开腿,任他没有任何前戏地插入。 两个人的衣服都还是完整的,如果说这是场急不可耐的性爱也有人信。 可他掐着她脖子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他就这样,红着眼,以扼住她命脉的方式着力,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干她。 她的身体似乎也有预感,这一次出奇得湿润。 尽管痛,尽管喉咙处被他重重压着,她还是忘情地抬臀配合他,看着他。 柏彦撑起身子,着力点丝毫不在床上,只在她身上,提臀的角度是带着恨意的刁钻深刻,一次次恨不得把她捣碎。 孔翎看着这张脸,最后一次为她染满情欲,看着这双眼,最后一次为她把爱恨都烧尽。 她不肯眨眼,看上去倔强又凄楚,柏彦看着她,两人没有任何言语,只是一次次做到最深处,用粗暴的动作发泄着爱和欲。 人越想珍惜什么的时候,时间就越留不住。 她记忆里,这是场草草结束的做爱。 直到他抵着她颤抖着射了精,平复了喘息之后,她喉咙上的那只手才缓缓松开。 柏彦撑在她身侧,看着她雪白颈间的红痕,忽然想起了那一日,她满身遍布其他男人吻痕回来的模样。 他终究狠狠闭上眼,从她体内抽出。 这一次,他没有帮她清理,穿好衣服后,他起身,深深看了眼这个床上刚刚和他做过爱的女人。 从第一面,她妖娇婀娜地出现在他生命里,用摧枯拉朽的姿态占据他的心,到如今,她和他之间变得面目全非。 那些好的,他记在心里了。 不好的,他承受过一次次,终于承受不住了。 她要自由,她自由了。 孔翎就那么看着他的身影,一双眼睛睁到最大,泪水到最后也没有掉落下来。 他偏头的姿势似乎有不舍,可也只是刹那。 那些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的,用尽浑身解数取悦珍惜的,日夜放在心上不敢懈怠的。 终于都不可回寰了。 他没有留下一句话,离开了这个原本属于他的家。 可她懂他没说出口的一切。 在空荡冰冷的房间,一句轻得如同灵魂发出的叹息打着旋儿回响,她告诉早已离开的他—— “她不要自由……她只想要你。” 孔翎在这夜拨了一通Joshua的电话,简短说了几句后,她便彻底关闭了手机。 她看着地平线再一次天光微熹,一个人躺在双人床上,抱紧被子,将自己躬成小小一团。 “天会亮起来吗。” 她哑声问。 这一次,没人肯再回答她了。 你要爱你自己。”(陆戈高H) 10月中的B市已经彻底开始让人感到冷意了。 孔翎是最怕冷的,VIP病房的空调每天都吹着暖风,她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下午的时候沉沉酣眠一觉。 醒来暮色四沉,晚霞漫天,因为太热烈,甚至好看出几分寂寥的意味。 她坐起来,在死寂的病床上坐了很久。 这间病房外没有梧桐树,十三层,太高了,没有任何一棵树能长到这个高度。 只是夜晚离月亮稍微近了那么一点。 有人推门而入,依旧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她转过头,逆光的时候冲着门口笑了一下。 “我哪吃的了这么多,说了买来都浪费,你还每次都要带。” 秦雪色满脸不在乎地拉开冰箱,把水果一袋袋放进去,“你不吃我晚上还吃呢,少废话!刚睡醒想不想吃点什么,我给你洗个苹果?” 孔翎没有答话,只是有些无奈地劝她,“你公司很忙,不用每天在这儿陪我……我按时打点滴做治疗就好了,你睡在这儿还不方便。” 秦雪色实在听不下去,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她,“我不陪你?我不陪你你又要关机失联一星期,我找到你的时候都昏迷在家大半天了!你知不知道那天再晚来医院一会儿就……” 孔翎被她数落得哑口无言,只好不再劝了。 秦雪色眼眶发红,转过身不理她,继续放着水果。 她坐在床上,忽然开口问她,“你买橙子了吗,我想……吃个快乐橙。” 秦雪色有些疑惑地看她一眼,从袋子里拿出个橙子,给她切好递过去,“为什么是快乐橙?” 孔翎垂眸看了眼盘子里一瓣瓣水润多汁的橙肉,拿起一瓣,送进嘴里咬下,抬眼的时候只是对她笑而不语。 秦雪色收拾好东西,检查了一遍孔翎今天吃饭的情况,吃得虽然还是少,但看得出来,她确实有尽力多吃一点了。 下午五点半,吃过晚饭,查房的护士准时来检查一遍,确认她身体各项体征都还算稳定以后,这才算完成了这一天的治疗。 她一双手满是针眼,秦雪色看在眼里,欲言又止,到底还是问她,“想不想出去走走?” 孔翎眼底是平静的笑意,点点头告诉她,“雪色,我想去看看管修林。” 秦雪色在她面容一派的云淡风轻里觉得难过。 她看了她许久,到底还是拿着车钥匙站起身。 “好。” *** 孔翎脱下穿了多天的病号服,换了一身米白色的长风衣,配一双白色的羊皮短靴,长发柔顺地散下来,虽然又重新化了妆,眉眼精致依旧,可整个人气质温和许多,看上去还是不再那么有侵略性了。 她一生穿越过多少风浪苦痛,收敛了一身的戾气,到了今天,留下的只有淡淡的柔和静。 秦雪色开着车,送她到达管修林和岑溪住的小区。 傍晚风很温柔,孔翎坐在驾驶位的后排,微微摇下一点车窗,打量着管修林和岑溪爱巢周边的环境。 刚刚来的路上,不远处就经过了一个大商场,带着超市和一整条热闹的步行街、小吃街。 商场有一家非常大的数码店,前不久还刚刚开了一家大热的网红奶茶店。 小区的大门是高档且阔气的黑金色,小区内自带幼儿园,医疗站,泳池和健身房。 孔翎记得这附近就有一所不错的初中和高中。 她坐在车上想,他和岑溪的孩子出生后,大概也会过得很幸福。 秦雪色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立刻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她无声地叹气—— 你见没见过孔翎真正爱一个人的模样。 把心都掏给谁的模样。 她恨铁不成钢,“十二万块一平米,学区房,设施一流,出行便利,好着呢,你瞎担心什么!” 孔翎闻言垂眼,怔了一下,然后才在镜子里对她笑,“我当然知道好着呢,他……向来是个稳妥的人,怎么可能委屈了她们母子。” 秦雪色深深看她一眼,咬紧牙关,扭头不再去看她。 孔翎再次把头扭向窗外,看着一条街对面的人来人往的广场,轻声告诉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雪色,你不必觉得这一切原本该都是我的,替我觉得不值。” 经年后再提起那时的撕心裂肺,她也终于和眼泪痛苦渐渐和解,“其实我没怪过他……爱与独占欲密不可分,当时那样的情况,换成是我,我也不能保证我不会因吃醋而发狂。” 回忆起曾经的一切,她早想得清楚明白,“我们爱的人都是凡人,不能拿圣人的要求来苛责对方。我没什么放不下的恨和悔,如果说有,我这辈子唯一恨过的人,甚至不是陆戈。” “是我自己。” 孔翎声音越来越轻,秦雪色看着窗外那一对走来的夫妇,谨慎地打量了一眼孔翎的面色。 岑溪已经离预产期没两个月了,孕妇肚子大得像塞了一个枕头似的,她胖了些,但是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幸福温柔。 本来就是温柔甜美的人,有了母性光辉后,愈发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内心平和。 管修林没怎么改变样子,一如几年前,依旧是笔挺温润的模样,一手小心地护着岑溪的肚子,扶着她的手臂走上广场的楼梯,嘴里应该还在不断嘱咐些什么。 秦雪色的车窗贴了防窥膜,透过那一线车窗的缝隙,孔翎看得分明,他脸上的紧张和关切,不是能装出来的。 孔翎的表情只有一瞬间的紧绷,随即便释然下来。 秦雪色看在眼里,她目光跟随那一对缓慢散步的夫妇,几分艳羡和伤心,却都克制得很好。 她甚至还记得对当年的一切做结论,“我恨我自己,怎么就不够强大……强大到,能保护我的爱情,和生命里其他所有重要的情感。” 秦雪色不能苟同,“我要是你爱的人,一定会被你气死。哪有人能把什么事都一肩抗呢?” 孔翎缓缓摇头,看向给岑溪拢了拢外套领口的管修林,眼中是怀念的神色,轻轻勾起唇角,“可是,这就是我爱一个的方式。或许不够好,但对爱的人……总要倾尽所有的。” “我想用我的方式保护我爱的人。” 她看着岑溪牵起管修林的那双手,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亲昵身影,宛若暮色里最温馨相配的一对璧人。 这是她曾梦想过的幸福。 被爱人牵着手在晚霞下漫步。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能想到的,最幸福的一件事。 孔翎的眼底泛红,泪水渐渐涌起,可她克制着,说完了这段清醒到绝望的话。 “没有什么人会永远任你予取予求,尽管当初修林会因为爱我,与我去共同面对陆戈,可这对他,难道不是太过折磨了么?久而久之,他又怎么可能不累呢。” “其实我知道,岑溪是比我更好的选择。她不像我,受过伤,已经变得偏执,在爱里变得残缺不全。我像只惊弓之鸟,本质上连我自己都不信任,如何爱得好别人?放他跟她在一起,会比困着他一辈子守着我,要快乐许多。” 她看着岑溪那张温柔素净的笑脸,再次极缓慢地重复这三个字,“我知道。” 秦雪色一个字都说不出。 孔翎向来如此清醒,但凡她会骗自己一点,这一生,也不至于如此。 这夜暮色太盛,整座城市都温柔。 温柔得让人不得不想起当年。 *** 孔翎接到陆戈的电话后,没有留下一个字,孤身离开了医院。 管修林急得几乎发狂,打通她的电话时,却恰好是陆戈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把她骑在地上强硬地抢过她的手机接了起来。 那头人紧张地叫她,“孔翎!你去哪儿了?你还好吗?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 陆戈死死掐着她的脖子,任凭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挣扎,手腕被她活活咬出血也不肯撒手,一双眼睛血红,发狠地冷笑,“告诉你?我的女人去哪儿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管修林顿时反应过来了他的身份,整个人声音阴沉到可怕,那是孔翎第一次见他如此。 他问陆戈,“你就是孩子的父亲?” 陆戈笑而不答,忍着手上被她撕咬的剧痛,把电话打开免提扔到一边,依旧没有戴套,直接掀起她的裙子掏出肉棒插了进去。 孔翎在他的强奸里死死闭上眼,发了疯捶打他的胸膛,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她怎么能啊? 她怎么能……被管修林听见啊…… 她怎么能……伤害他啊…… 可是偏偏陆戈俯身,咬住她的耳尖,用牙齿来回啮着,警告、命令—— “叫!否则你永远别想见到你外婆!” 孔翎睁大眼睛,抬眸看向他的时候,恨意几乎要活活剐了他。 陆戈怔了一瞬,然后兽欲和征服欲愈发升腾,腰上更加卖力地撞击她,撞出大力的做爱声,孔翎的双腿无力地蹬着,他却连疼都不怕。 是啊,他是挨过枪子儿的人,这点小打小闹的疼痛,对他算得了什么? 陆戈见她不再做无用功,满意地勾唇,撕开她的衣服,对着不远处依旧接通着的管修林的电话刻意喘息着道,“怎么?这些天她就是藏在你那里?你没上她?这小娘们儿操起来滋味儿可爽着呢,嘶……还这么紧,看来你没舍得搞她?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 电话那头管修林似乎也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咬牙低吼一声,“你他妈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孔翎恨得指甲狠狠掐进他肉里,她花穴干涸,不肯为他涌起一丝一毫地欢愉,可陆戈不满意,轻重缓急地换抽插的力道和角度,非要她渐渐起了生理反应才罢休。 陆戈像听了天大的笑话,愈发发狠地操她,一面叫嚣,“你报啊!现在就报!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什么人,敢动我的女人?!” 他再次掐住孔翎的下颔,死命留下发白的掌印,低吼着逼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是不是?!” 孔翎倔强看着他不接话,陆戈又是一巴掌扇在她颈侧,孔翎被他打得偏过头去,长发遮盖了侧颜,耳中嗡鸣起来,看着远处电话屏幕上管修林的名字,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绝望。 那一刻,她预感到,她和管修林或许真的要完了。 她觉得痛,不是自己身体痛,也不是自己心痛。 是为那样霁月清风的管修林被陆戈这样的渣滓侮辱而痛。 她的手依旧死死掐着陆戈,两人在鲜血淋漓中做爱,孔翎终于松口,开始没有任何感情地细碎呻吟起来。 “嗯啊……嗯……!” 陆戈听见她的叫床声愈发兴奋,手上力道送了些,拍了把她的胸乳,奖励地低吼,“哦……对,雀雀,再浪点,叫给你的小情人听听!” 她眼泪滑落的一瞬听得分明,那头管修林的呼吸停滞许久,终于不再有声响。 可他还是没有挂断电话。 陆戈在施与管修林这样的奇耻大辱后终于觉得足够,再次抄起电话,毫不留情地挂断。 孔翎听见冰冷的两声通话结束音,与医院里插着的心电图,归于一条直线时的警报,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的心,死在这一声中。 陆戈困了她大半个月。 孔翎试过千方百计地找出阿嬷的下落,然后带着阿嬷转院逃跑,可通通都是徒劳。 陆戈别墅和他安插在她身边的人,都像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日复一日地把她圈禁在绝望的地狱。 她又回到了魔鬼的身边,与他共沉沦。 他还是每日喝酒、滥交、吸毒,不戴套地强奸她,在做爱的时候想起管修林就会对忽然对她大动干戈。 他恨她,恨她的“背叛”。 孔翎是在陆戈看她用尽浑身解数还是只能做笼中鸟,放松警惕之后,才知道阿嬷的死讯的。 李助理习惯了不耽误他的时间,公事公办地在电话接起的第一时间就说—— “陆总,孔小姐阿嬷的遗体要如何处理,医院那边又在催了。” 刚刚洗完澡的陆戈光着脚从浴室走出来,地摊上留下一串水渍,刚刚问了句“谁啊”,就看见了电话前站着的孔翎浑身颤抖,手里的座机“啪嗒”一声,狠狠摔在了地下。 男人蹙着眉,看着她红着眼转过头来,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孔翎浑身的恨和痛都爆发了,她疯了一样朝他奔来,企图用尽全力甩给他一巴掌,却被男人敏捷地躲了过去,只打在他胸膛上, 陆戈转头怒目掐住她的手腕,“你他妈疯了你?!” 孔翎拼了命地挣扎、嘶吼,“你还是人吗——陆戈?!我阿嬷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已经拆散了我和修林,为什么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你把她的遗体孤零零放在医院……!你他妈还是人吗,陆戈——?!” “畜生——你就是个畜生!” 最后,她满眼恨意和失望,哭到几乎失声,看着他问,“陆戈,我孔翎这辈子第一次爱的人——为什么会是你?” 他在她的诘问里沉默片刻。 看着她那张泪流满面的扭曲面庞,忽然想不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满脸青涩纯真,看他的时候,眼睛里都在发光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他忽然觉得没劲。 陆戈知道瞒不下去了,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将她甩到地上。 孔翎跌跌撞撞地撑着身子,看他居高临下地垂眸,施舍又怜悯,一脸迷茫不解地问自己,“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雀雀。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你永远都是一开始那么爱我的样子,不好吗?” 孔翎看着他,又恨又可怜。 她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明白,有些男人,也许到老、到死,也都还是这么幼稚可笑。 “陆戈,男人怎样才算是爱一个女人,你告诉我。” 他想了想,没有答案,“你说怎样才算?” 孔翎忽然笑起来,越笑越悲凉。 他们之间,隔着那个无辜死去的孩子,隔着管修林一片真心,隔着阿嬷的死。 她也曾想过好好爱他,哪怕他不专心一些,爱玩一些,她想,也没关系,她能用她的爱一直陪伴着他,等到他看清楚、想明白的那一天。 她从前觉得,他如此作为,也不过是个被金钱利益环绕着,看似热闹的可怜人。 他其实缺乏什么人给他爱。 可她高估了自己。 她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不是仁光普照的圣母,也不是谁的感情提款机。 她只是个被他耗尽了元气,好不容易遇见管修林,肯将她一身伤痕悉心修修补补,让她再变回人样的可怜人。 他们之间,到底是走到满目疮痍。 “不只男人,爱人都需要一个好结局——肯在爱里给你一个好结局的人才是真的爱你。” 她看着他,最后送给他这段话,“你枪口饮血,生死线上擦边过,觉得这日子刺激又有趣。可是陆戈,死不难,死有什么难的?一闭眼的事儿而已。活着才难,两个人一起活着,有人心甘情愿只守着你活着,这才难。” 她曾那么想给他一个家的心意,此刻也不必再提,她看着他的这双眼爱恨都不再盛得下,只是静静宣告与他—— “陆戈,爱是需要保护的事,你已经杀掉了我的爱。” “今生,我再不会爱你了。” 陆戈当夜放她走前,给她拿了一张卡,和一张字条。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别墅,男人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口,在夜色里,看着曾经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小姑娘背影挺直地消失在视线里。 一别一世。 就像她那天从来没有进入他的世界一样。 孔翎按照那张字条上的地址,将阿嬷的骨灰带回了麓山。 村长看着愈发消瘦的她,沉默地穿着一身黑衣,站在灵堂里面无表情地参加阿嬷的遗体送别仪式,只剩下一声唏嘘。 她没有哭,送走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这一天,她黑色的外套被风吹起,将长发盘在脑后,体面妥帖地作为阿嬷的孙女主办完了这场葬礼。 从始至终都没有哭,她像座麻木的机器。 葬礼结束后第二天,孔翎就高烧不退,已经烧到神志不清的地步,整整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周才脱险。 当她撑着身子准备出院,想要早点回到管修林身边的时候,却收到了县医院医生打量后欲言又止的目光。 他们告诉她—— 她或许怀孕了,建议做个血测再出院。 她在晴天霹雳的剧痛里坚持办理了出院,犹如一张飘摇风中随时可能破碎的纸,单薄地回到B市。 她不敢拜托别人,找到了岑溪替她安排检查。 孔翎再次躺在B超室里,岑溪看着仪器屏幕上显示的画面,停顿了许久,然后食指不再犹豫地按下了打印键。 孔翎在打印报告的声音中穿好衣服站起来,岑溪转身,将那张纸递到她手里,一张素净的脸上写着惋惜和她看不懂的笃定。 “结合血液报告结果来看,怀孕四周,确诊。” 她在孔翎苍白的面色里平静说出下一句话,“我会告诉他的,孔翎。” 她似乎是听不懂,又像是被打击到失去了反应的能力,茫然地抬头看向面前的女人。 岑溪一双眼十分坚定,略带抱歉,“我曾以为你能给他幸福……他喜欢你,跟你在一起快乐开心,我就不会多说一个字。可是如今看来,或许你不能。” 孔翎看着她嘴唇一张一合,“那么很遗憾,孔翎,我不允许有人伤害他。既然你给不了他幸福,就由我来好了。” 她看着岑溪转身走出去,直到检查室的门关上,她都说不出一个字。 她没法怪岑溪,岑溪一切坦荡。 可她能怪谁呢? 怪命运,怪陆戈,还是她自己。 她没想过放弃管修林,即便是他不要她了,她也想听他亲口说。 管修林的医院人尽皆知他们的事,孔翎怕在这家医院打胎会连累他受人诟病,于是第二天就联系了另一家医院进行了堕胎手术。 距离上一次她被打上麻醉,不过短短几十天。 秦雪色全程陪着她,孔翎在下了手术台,麻醉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管修林。 她要清清白白地,去见管修林。 可当她路都走不利索,被秦雪色搀扶到管修林医院的时候,却被告知—— 管医生已经辞职。 岑溪很快也陪着他一起离开了。 孔翎嘴唇发白,失血过多,虚弱至极的女人站在医院的风口里,咬着牙,强撑着一遍遍拨打管修林的电话。 一遍又一遍。 直到她再也撑不住,身子开始往下滑落,秦雪色几乎要哭出声来,蹲在地上抱着她劝,“回去吧……孔翎,你这样怎么受得了,要落下一辈子的毛病的啊!” 她根本听不进去,只是哭。 当终于拨通管修林的电话的那一刻,电话那头,他首先听到的,就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嗓子哑得不像话。 这些天,对她而言是地狱,对他又何尝不是。 他们直到生命的尽头,也不会知道彼此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他声音发颤,告诉她,“孔翎……别哭。” 可她还是对着他哭喊央求—— “你见我一面……修林,你出来,你见我一面!” 她试图解释,“我知道岑溪跟你说了什么,可事情不是那样的,修林,我……” 他轻轻打断她,并不是在问她,“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人造成多大伤害呢。心灵上的……肉体上的。” 孔翎痛得呜咽出声。 他到最后也还是在劝她,“接连失去两个孩子,你的身体已经不再能负荷了……” 她的子宫壁薄得如同一张纸,往后这一生……如何能让婴儿好好地着床。 他似乎低低叹了一声,依旧那么温柔,温柔得让人恨。 “孔翎……以后,记得做好保护措施。” 她在巨大的心慌失措里叫他的名字,叫到喉咙沙哑,“不……修林!修林——!” 这一生,管修林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要爱你自己。” 轻柔地,呢喃地,仿佛还是旧时挚爱的恋人在无奈低语,多少放心不下,都汇聚成这几个字。 可他曾经拿她没有办法,一切都依着她的低眸浅笑模样,她再也看不到了。 因为他是在说 你要爱你自己。 以后……没有我爱你了。 你也一定要相信爱情啊。” 秦雪色这一生都忘不掉那天哭到崩溃,最后心如死灰的孔翎。 那副模样,她曾想,不必再见第二次了。 孔翎还是让管修林失望了,她一辈子都学不会爱自己。 也弄丢了所有爱她的人。 后来,落下一身伤病的孔翎辍学,依旧去做了模特,按照从前管修林鼓励她的那样。 有时候秦雪色甚至很难说,她到底是为了谁的梦想。 她的身体在超负荷损伤后一直没有养得很好,她开始酗酒,抽烟。 然后,身边一茬接着一茬地换男人。 秦雪色开始劝过,后来也只能沉默。 就如同她的沉默一样,孔翎的放纵也不是本意如此。 而是不得不如此。 人生有太多苦痛,最痛不过“不得不”。 她也想和爱的人一生美满,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和和美美地过完这一生。 可后来,爱她美丽的人有很多,爱她的人,管修林之后,她却再没遇过。 没有人想给她一个好结果,一辈子给她安心,给她一个家了。 那么,和谁躺在一张床上,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她需要人陪,否则就会在深夜里辗转反侧地想起那些太罪孽深重的过往。 孔翎在第二年,听闻了岑溪和管修林的婚讯。 她甚至是在别人那里才看到的他们的结婚请柬。 那一夜,她在凌晨四点的高速上疾驰,撞碎了高架桥的栏杆,离车毁人亡只有三厘米的距离。 在两人婚礼那天,她托秦雪色给管修林和岑溪送去了重金红包,却被悉数退了回来。 没有附加新婚夫妇的只言片语。 孔翎用这笔钱在麓山捐了所小学。 是赎罪,是忏悔,是行善积德。 为她死去的两个孩子,和一切爱过她的人。 看着第一批孩子们坐在教室里读书的那天,孔翎笑着站在风里想—— “你要记得,你的幸福,是我放手给你的。” 如同陆戈那样,一个深爱过,却还是纠缠不休的前任,到底能如何毁了一个人,她清楚。 她不愿,不能,不舍得毁了管修林。 她只想他娇妻稚子,家庭美满。 哪怕这一切,不是她孔翎给的。 曾有人问过孔翎,“你究竟能有多能忍?” 她笑了笑,只是模棱两可地说—— “我一次也没有再找过他了。” 尽管有那么多痛到心肺碎裂的日夜,用尽各种办法,声色犬马也罢,纸醉金迷也罢。 她一个人熬。 她再没打扰过管修林了。 *** 天生痛觉敏感的人其实不必怕,世事会一遍一遍地把身上太过细碎的神经割掉。 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习惯了就好了,人们总是这么说。 最后一眼,停留在远处幸福的即将变成三口之家的管修林和岑溪身上,孔翎摇上车窗。 在车窗关上的声音中,她看着秋日暮色里的碎叶,被车轮碾过。 她有话想讲给什么人听,可终究只能自己在心里,一字一句,滚烫地烙下来,永远铭记—— 我所想念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再走过这条街,曾经和我一起走过的人不见了。 彼时身边经过的那些路人,也不是同一批。 甚至连这条路,几年前也已经翻新过。 街道两旁的店铺,开没落了,再盘出去,换上新的店主,迎来新的顾客,卖新的东西。 这棵树上的叶子,当年的那些早已凋落了,埋进土地。新生的这些高挂枝头,我不曾见过它们在风里飘摇的样子,它们也不曾见过我。 我们是彼此的陌路客。 风也不一样,云也不一样。 连这个再这个再重返故地,重见故人的我,也不是我了。 我说不出口。 我每一步都觉得苍凉、痛苦。 可我就是这么一路,踏着痛苦和苍凉,走过来的。 秦雪色看她关上车窗,不敢再犹豫,立刻踩下油门。 车子缓缓驶离此处,车窗内的孔翎,和车窗外的管修林岑溪默然擦肩而过。 秦雪色忽然觉得车里太闷,伸手随意打开了电台。 钢琴曲温柔缓慢地倾泻而出,是一首K.Williams弹奏的钢琴版《白月光》。 后座的她一身温柔的米白色,目不斜视地离开。 秦雪色打着方向盘,从镜中看过去的时候手指一颤。 孔翎静静听着这首歌,后视镜里是管修林渐行渐远的身影。 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早已泪流满面。 曾在深夜中照亮她的那抹无瑕白月光,终究模糊成眼前一团朦胧的光晕。 被薄云,秋风,越吹越凉了。 *** 10月末。 秋光愈好。 今天的输液结束后,孔翎看着病房里洒进的阳光,在高楼里待久了,忽然很想下楼去花园里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她围了条浅驼色的羊毛披肩,穿着病号服,一步一步地扶着墙,缓慢往外走。 疼痛已经伴随了她太久,并逐渐影响她的身体,她看上去更瘦了,裤管在纤细的脚踝旁晃荡,被风吹得鼓起来。 她一路避让着来来往往的人,走出医院一楼的长廊,踏入带着初凉气息的阳光中。 百花凋零,只剩下了青松不衰,孤零零地,倔强地保留一点苍翠色。 秋已经开始发挥威力了,她裹紧披肩在外面走了会儿,坐在花园里长椅上的时候,鼻腔里闻到一层寒意。 秋叶沙沙地从地上打着旋儿抱团滚过,她还是觉得新鲜,提起脚尖,一下一下地踢蹭着地面,两条长腿轻飘飘地晃悠着。 枝头有鸟儿鸣了几声,她抬眸的时候,却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女孩的怒斥—— “你就是不爱我了!整天说你忙,我住院了你人影都不见一个!” “我知道你明天就到了,那怎么样啊,我今天检查都是自己去的!” “赚钱给我治病?我人都没了你到底是给谁赚的钱?!” “我不管,明天早上我还看不见你人的话,就分手好了——!” 女孩气呼呼地挂了电话,狠狠踩在落叶上走过来 一屁股坐下。 孔翎侧目一瞬,打量她阳光下的脸蛋,那么年轻的面庞,鸡蛋清一样,几乎吹弹可破。 她在心里感叹地笑了一声,觉得真好。 这样鲜活的年纪,爱与恨都热烈明艳。 这一生还很长,还有无数的痛苦和快乐可以被宣泄,被用力折腾,被高声歌颂。 她迎着日光笑弯了眉眼,温柔地开口问女孩,“吵架啦?” 女孩转过头,还带着挥之不去的怒意,看到眼前人的笑颜,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羞红了脸支吾,“嗯……不好意思啊,打扰到您了。” 孔翎摇头,“没有呢,我就是看你心情不好,想跟你聊聊天。” 女孩抿唇,犹豫过后到底还是放下戒备,和眼前的漂亮姐姐一股脑地倾诉,“我男朋友……我俩都刚工作不久,他平时总是忙忙忙的,我都乳腺炎住院了,他还是不见个人,美女姐姐你说气不气人呢?” 孔翎霎时就明白了她的担忧,温和笑问,“你是觉得没有安全感了吗?” 女孩被说中心事,哽了一下,半晌,默默点头。 孔翎了然地垂眸,看着她晶莹饱满的指甲,心中忽然无比平和宁静。 她开口劝道,“两个人能相爱很不容易呢,有些小事情上要放宽心,他爱不爱你,你慢慢能从细节里发现的。如果他真的是为了你在努力奋斗,你可要好好珍惜呀。” 女孩听了沉默一下,“他……确实很紧张我,最近也是因为我病了才开始疯狂加班,说怕我要做手术缺钱。” 孔翎笑起来,朝她点点头,“那很好呀,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肯努力上进,说明他真的很爱你了。” 她睫毛上挂着金色的日光,温柔又盛大的模样,告诉女孩说—— “从前我也有个朋友,她在爱里全心全意地付出,相信她的另一半,用力地去爱人,也用力地被爱……” 女孩在她回忆的目光中看痴了,见她没有下文才忍不住问,“然后呢,她现在幸福吗?” 孔翎闻言,视线缓缓收回,不再悠远,定格在面前的年轻女孩身上。 她忽然冲她盈盈笑起来,说—— “幸福,很幸福。” “她家庭和睦,有个很爱她的老公……孩子都有了两个了。” 她笑着,衷心地祝福面前的姑娘,“所以呢,你也一定要相信爱情啊。” 女孩目送着这个陌生的漂亮女人缓缓起身,裹紧自己的披肩,逆着光同她告别。 然后她背影纤细笔直,在繁盛秋色中,一步一步走回病房。 她走得满足又平和,每走一步,就想起一点从前的好—— 阿嬷慈祥的笑脸; 学生时代无忧无虑地与秦雪色躺在一起,畅想未来另一半的周末; 和管修林在病房对坐的那个下午,窗外沐浴着夕阳的梧桐树叶; 生命里那么多曾给她欢愉的人的脸庞,满城烟花,锦衣华服,恃美行凶的这一路欢畅恣意; 还有,那天夜晚的喷泉广场,她的少年,在高台上望向她的那双温柔明亮的眼眸。 都在她眨眼间,被她仔仔细细地收拢好,像孩子细数自己最甜的那些颗糖果,用手划进自己的领地,小心封存。 *** 日暮时,孔翎收到了秦雪色叮嘱她按时吃饭的消息,并发了个定位。 她车子已经上了三环,还有几十分钟就能到医院。 吃过晚饭,困意袭来,孔翎回了秦雪色消息,躺在病床上,盖上了被子后才觉得嘴里发苦,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吃一颗橙子。 她的手在被角紧了紧,到底敌不过越发汹涌的困意。 眼皮沉沉地阖上前,视线里残存一丝血色的天光。 她摸了摸自己手上戴着的戒指,闭上眼想。 就偷一次懒吧。 等一会儿睡醒,起床了—— 可一定要吃一颗快乐橙啊。 *** 这天清晨的住院部也没有什么特别。 病人们来来往往的,走得缓慢,只有医护人员行色匆匆,推着装满各类药剂的小车,穿梭于各个病房之间。 医院的热闹,总是与众不同的。 女孩走进这一层住院部,在导诊台咨询过后,按照查到的号码往病房里搜寻。 越往VIP病房走,越显得冷清,她穿过来往的人群,不断抬眸对着病房的房间号,终于眼前一亮,停在了2301门口。 她从敲了敲门,许久无人应答。 女孩脸贴在磨砂玻璃上,用力往里看,急不可耐地想和昨天那位劝过她的漂亮姐姐分享自己与男朋友和好的喜讯,却隐约只见到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病房内一应摆设俱全,被子整齐地叠好,放在床头。 唯独没有人。 女孩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出门散步了,还是去做了治疗,正在犹豫的时候,恰好隔壁病房走出了一位穿着粉色工作服的护士,女孩忙伸手拦下护士,礼貌问道,“请问下,这间房的病人去哪儿了呢?” 护士的视线停留在手中的病历本上,听了她的问话,匆匆写了笔什么,才抬起头瞟向那间空荡的病房一眼。 女孩看见护士的脸上浮现一抹憾色,惋惜地告诉她—— “啊,2301的病人吗……昨晚走了。” “至死。”【大结局】 【尾声】 “你是她什么人,直系亲属?” “不是……” 秦雪色一身黑裙,站在骨灰领取处递给工作人员一张纸证明身份,“我是她的委托人。” 确认无误后,身边律师拿出信函,简单念了一段话—— “孔翎小姐已在生前将一半财产捐献给香云慈善机构,剩下一半,留下遗嘱,全权归秦雪色小姐所有,您拥有孔翎小姐的二分之一财产所有权,及她的后事处理权。” 秦雪色面色平静地听着自己凭空多了笔巨款,和孔翎“后事”这样的字眼,没有丝毫动摇。 直到她怀中接过孔翎的骨灰,听见律师最后说,“孔翎小姐曾留下遗言,说希望您将她的骨灰撒在山海之中——她不愿埋于地下。” 秦雪色依旧静静点头,“好。” 律师最后抽出一张纸,“这是她给您的最后一封信,托我转交。” 秦雪色手指颤了颤,然后很快地抬手接过那封信,道了谢,直接抱着骨灰转身上车。 关上车门,她将孔翎的骨灰放在副驾驶上,看了一会儿,才极缓慢地打开了那封信。 只言片语,一生磨人又自以为是地骄矜,是她的风格—— “雪色: 想起很多年前,我送别故去的亲人时,哭到不能自已。 其实没什么好哭的,来世做江海里的一滴水,高山上的一颗石,都好过为人千万倍。 已故者没有什么值得痛哭的,值得痛哭的是生者,哭理想与现实,哭痛爱与恨悔,哭不能死。 原谅我,还有。 这一生,多亏有你。” 狭小密闭的车厢内终于爆发撕心裂肺的痛哭。 来往行人只见她伏在方向盘上的颤抖双肩,那声音,却被隔音极佳的玻璃尽数遮挡掉了。 一丝也不会传入旁人耳里。 *** 一年后。 B市。 墓前打扫的妇人看着前来送花的另一位阿姨疑惑,“你也是詹先生叫来打扫的吗?詹先生嘱咐过我,说他生意忙抽不开身的时候会让我来换束鲜花,今天也给你打电话了?” 另一个阿姨操着口南方口音,用有些蹩脚的普通话说,“詹先生?不是哦……我是这里的员工,这处墓听说是一位非常有来头的大人物买下的,领导特地吩咐我要经常打扫查看。” “大人物?啥大人物?” 阿姨脸上露出了八卦又惋惜的神色,“好像是姓解,具体是谁那我这小百姓就不知道了哦……不过确实是来头不小,背景数一数二的那种!” 另一个还是不明白,“我听说这里埋着的死者骨灰不是撒了吗?为啥还要买墓啊?” 阿姨谨慎看了眼墓碑上年轻漂亮的女子照片,怀着议论死者的罪过心情把送完花的另一位拉yuan了,边走边说,“啊哟……听说是这位大人物有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这墓的主人了,怕她万一什么时候想回来无处可依,就买了个空的墓地……里面埋着一样她生前的物件,算是怀念吧。” 妇人们的身影消失在墓园树林的尽头,一辆黑色的车从墓园入口悄无声息地驶入,熄火后,静默了两秒,车门被打开。 来人一身黑色风衣,捧着一束花和一个盒子缓缓走近。 他立在此处,静静看了一会儿她的照片。 黑白色也掩不住女人眼中的明yan,顾盼生姿,她永yuan都是这么美。 她永yuan都能这么美了。 蒋嘉俞忽然轻笑一声,缓缓将怀里的花放在墓前,百日菊和其他两束一齐,在秋日里热烈盛放。 躬身的时候,他默念了一句百日菊的花语—— 永失我爱。 然后,他的手珍重地,将那个盒子打开,轻轻放在了她的碑前。 一颗水晶的心,里面包裹着被漂亮羽毛穿心的一条鱼,是他送给她,又被她退回的23岁生日礼物。 他做完这一切,站在原地,才真正如释重负。 像个老友一样对她打招呼,轻声调侃道,“美丽对你来说是个包袱,最后那段……你觉得你不够美的日子,我们谁都没能亲眼见到,你是不是才觉得安心?” 他眼神温柔,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只是继续道,“你明知道的,爱一个人,无论她生、老、病、死,美丽或者丑陋,爱就是爱,爱是不会变的。” 他喟叹,无奈地埋怨,“你啊……总是太执着完美。” 说完又要自嘲,“不过也对,不然,我怎么会爱上你呢。” “孔翎。” 他叫她的名字,唇齿间依恋地唤。 他贪恋这种感觉,他许久不能这样唤这个名字了。 蒋嘉俞视线留在那颗心上,爱和恨都消散在风里,他终于懂了她,或许再来一次,他已经成长到足够能让她爱上他的模样了。 可惜,这些是她用离开教会他的。 “这世上如果没有了你,它也不必存在了。” 他最后与她道别,虔诚地笑,“谢谢你,教会我什么是爱情。” 他在风中转身。 上车的时候,蒋嘉俞电话响起,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还是接了起来,语气带着笑,温柔地连连应—— “好。” “一周年纪念日,我当然知道,礼物都买好了,这就去接你。” 车子缓缓驶离墓园。 “我爱你。” “我当然爱你。” *** 咖啡厅的角落,穿着西服的男人正端起咖啡,弧度漠然精致的下颔扬起的时候,贵气优雅得让整座咖啡厅里的少女仿佛以为在看什么制作精良的英国电影。 可当那个穿着深蓝色皮衣的男人一脸漠然地推开咖啡厅的门,人们的目光又被他牢牢地吸引住了。 他沧桑了些,不是面容,而是整个人的气质。 这一整年,易遂多次尝试联络柏彦,可他从环仲离职后只去Joshua那里上了一个月的班,然后就陷入了失联的状态。 易遂坐在那里,看着男人mai动长腿走来,冷漠且有压迫力。 他看着柏彦年轻依旧的面容,和眼神中相悖的深沉,忽然勾唇轻笑了一声。 他们本应是仇人见面,可却不知为何,易遂只觉得自己这一刻内心无比宁静。 她都走了这么久,还有什么事,可令他心有波澜。 他没有起身,比了个手势,“坐。” 柏彦冷冷看了他一眼,易遂面前摆着一个文件袋,他不清楚他的来意,到底是拉开沙发椅坐下。 易遂在他落座的瞬间,看见了他手上的那枚戒指,深色的瞳孔收缩一瞬。 柏彦没有动桌上的咖啡,只是看向他,爱和恨都是太费力气的东西,他们之间没什么寒暄的必要,于是易遂开门见山—— “当初,是我逼迫孔翎的。” 柏彦的眼神一瞬间寒得如同一把刀,易遂丝毫不怀疑,对面的男人下一瞬就要站起来挥拳重击他的脸。 可他还是翘起长腿,靠在椅背上看向柏彦,“我拿你在公司的前途逼迫她,她为了你,来找我。” 想起曾经几乎要烧光一切的妒火,易遂如今也显得云淡风轻,面对柏彦绷紧的下颔线,他如同一个诚心悔改、再世为人的刽子手,“我知道你恨不得sha了我,但是听我把话说完。” 他垂眸,手指握着精致的勺子,轻轻在咖啡中搅拌几圈,没有发出声音,“当初你离开环仲,能那么顺利地再次入职,Joshua那边,也是孔翎帮你打点好的。她用她和Joshua的交情唯一求他的一件事,就是让他与我为di,将你纳入麾下。” 然后,易遂缓缓看向柏彦,对他的怒火不是畏惧,不是嘲讽,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怜和同情。 他哑着嗓子问他,“这一年里,你再没联系过她,对吗。” 柏彦有柏彦的原则。 自从那天从家中离去,和孔翎分手,他就再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也没收到她的只言片语。 易遂了然地看着他,眼神疲惫地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转首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缓声说,“孔翎死于去年十月。宫颈癌。” 他看不见对面人的表情,只是负责说完他要说的一切,“桌上的这一份,是她过往的全部资料。我想她没告诉过你,但是作为……她最后一个爱的人,你应该知道。” 易遂闭上眼,言尽于此,“她的墓里,只埋了一件东西——” “你手上的,这枚戒指的另一半。” ***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回到了家。 那个他曾义无反顾离开的,他们的家。 输入密码的手没有一刻停顿,仿佛他阔别此处的岁月里,已演练过无数次归来的场面。 尘封的房间,扑面而来的闷。 他其实到这一刻都不能相信,孔翎已经不在了。 玄关处的灯,他手指在上面停顿再三,按了好多次,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似的。 许久,门终于打开。 他走进来,茫然地回身,看向被温暖灯光照亮的家。 卧室门还半开着,好像下一刻,就会有她从门里欢快地跑出来,蹦到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对他笑—— “老公,我想你一天啦。” 他走进卧室,卧室空无一人。 他想,那或许在厨房。 她在炖汤,或者炒菜,一面怕胖,一面又要晚上做好吃的给他。 可是厨房是冰冷的,没有丝毫烟火气,只有流理台上,放着的七袋,早已烂掉发毛的,滋生出小飞虫在环绕的,橙子。 他几乎是双腿颤抖地走进厨房,在流理台旁的冰箱上,贴着几张已经卷边的便签纸。 还有一张,略有褪色的照片。 照片上,他小心地护在她身边,一脸无奈地扶着她的手,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冷然的一张俊脸,而她坐在粉红色的摇摇车上,像模像样地扶着肚子,眉眼间笑得满是肆意。 他们真的像一对,即将迎来爱的结晶的夫妻。 便签上面是孔翎的字迹,他知道,这是她离开前,最后留给他的话。 他越想努力睁眼,却越做不到。 手指颤抖着却不敢触碰到那几张便签。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怕这一切被他破坏了原样,就再也没有了。 有水珠滴落在地面上,眼泪让出位置,他才终于看清她写了些什么—— “《重庆森林》里说,什么都会过期的。” “我想不会。” “起码,爱不会。” “我要走了,这些橙子,我看它们最后一眼的时候,还是新鲜饱满的。” “柏彦,在我的23岁,这些橙子,永yuan都是新鲜饱满的。” 就像我,和我们的爱情。 我死在你最爱我,我也最爱你的时候,我们就能真正做到一生相爱了。 不必担心年华逝去,色衰爱弛,不必面对漫长人生几十年的风雨飘摇,唏嘘苦难。 虽不能走至苍苍白首,但在我心里,永yuan爱着你最好的模样。 七袋橙子,恰好是他离开家后,到她昏迷进医院的间隔。 她在他头也不回地离去以后,每天坚持买一袋橙子,放在家里。 希望他不论什么时候回来,也能看见她的心意—— 你可一定,要每天都开心啊。 他看着那张照片上女人红唇边的笑意,一刹那间,心如刀割。 这城市的天色如同倾覆一般灰暗,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将那张照片摘下,手臂千斤重,千般万般留恋地抬起,轻轻抚过她脸颊。 指尖停在她唇角,柏彦缓缓垂下头去,将那张照片抱在怀中,紧贴心脏的位置。 他像个悲痛欲绝的孩子,跪在流理台前,蓦然痛哭失声。 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样爱,也这样恨了。 再没有了。 *** 飞机鲜少划过这片天空,印度的小城,毗邻别国,除了一片土地贫瘠的茫茫丛林中动物繁多外,这里什么都少。 盛夏的傍晚,古铜色的土壤和人群都显得热闹又寂寥,方园三里内唯一的一家小卖铺中,早被国内淘汰的老式收音机和风扇一起嘶哑唱着。 他擦掉汗珠,走进店铺买水的时候,居然听见了一首中文歌—— “甜蜜地与爱人风里飞奔 高声欢呼你有情不枉这生 一声你愿意一声我愿意 惊天爱再没遗憾” 男人指节修长的手拧开瓶盖的动作一顿,然后好看的薄唇忽然扬起,仰头饮下那瓶水的时候,喉结性感地滚动。 他觉得难得,难得在这里还能听见《难得有情人》。 小卖部老板娘的几个女儿轮流从房间里出来,徘徊在柜台前偷看他,老二眉心点着朱砂痣,黝黑的肌肤看上去健美细瘦,鼓起勇气朝他大胆一笑,“HeyByron,whataboutyourwhitepeacocks?” 他将钱放在柜台上,想起这片土地上那群白孔雀,只对她点点头,“I'llprotectherfine.” 小姑娘听不懂,“Her?!” 他没解释小姑娘的疑问,拎着水走出了小店。 此处yuan离水源,暮色里,他见到有一群白孔雀正骄傲地踱着步。 他站在原地注目,有一只羽色最纯正漂亮的小孔雀慢悠悠地走在最后,不时梳理抖动自己的羽翼。 那尾巴洁白得似乎轻轻一抖,就要落下来漫天星辰。 他拿着水瓶,就那么站在原地,温柔地看到出神,一双眼盛满笑意。 yuan处一辆吉普扬起铺天盖地的尘沙,在沙路中颠簸而来。 从高高的驾驶台上往前看,那只小孔雀所在的位置是盲区,车速没有丝毫要降下来的意思—— 可偏偏那只小孔雀却在此时转过头,看向他,偏头的时候,头顶的小王冠颤了颤,像是在疑惑又惊喜地打量他。 然后,它缓缓地,站在原地,沐浴着血色的夕阳,朝他将自己漂亮的尾翼尽数舒展开来。 它骄傲灵动地朝他炫耀着自己的美,盛大的,披着一层金色的雪白的,不能忽视的,全心全意的美。 柏彦忽地喉结一颤。 这一幕几多似曾相识。 反应过来前,他已经一把扔了那瓶水,像个不被世人理解的疯子,迎着那辆高速行驶的吉普车奔向那只白孔雀。 电光火石间,他将它平wen地扔到安全地带的刹那,他转过头,在巨大的撞击疼痛中,看了那只纯白的孔雀一眼。 它的羽翼太圣洁,圣洁到没有一丝瑕疵。 他不能不想起某天下午,摄影棚里,那个晃悠着双腿对他笑的白裙小姑娘。 她说,她叫雀雀。 吉普车在惊恐中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似乎有人们的惊叫和喧嚣……他已经听不清了。 血色渐渐模糊视线,阖眼前,他想,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 他一直担心她走得清冷孤寂,可现在,终于,他也能陪她一起体会了。 他可以去找她了。 柏彦口中的鲜血涌出,他闭上眼,视线缓缓告别那只羽翼盛放的白孔雀,喉中嘶哑地,含着鲜血模糊不清地最后吐出一个名字。 他无限依恋温存,用力叫他的小姑娘,叫她—— “雀……雀……” 你不要怕,天亮着。 我爱你。 至死。 异国炙热耀眼的夕阳彻底陨落,地平线绵延出一片盛大的苍凉暖色。 终究,那只白孔雀对他开了屏。 而他为了她,搭上性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