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联姻对象做炮友》 分卷阅读1 ?《和联姻对象做炮友》作者:蜜汁叉烧 1V1 书香门第风流季总×富家千金甜骚小苏的故事 又名:和炮友相亲是种什么体验 又又名:家里都希望我和炮友结婚怎么办急在线等 又又又名:联姻对象是住我家楼上被我睡过的好看小哥哥 一夜炮友,终身炮友 高H1V1BG現代甜文 你也一个人吗 凌晨三点,夜幕深垂。 S市的沿江街道依旧是一派灯火通明,随着穿城而过的江水蜿蜒曲涌,隐向暗处。 街旁的行人寥寥,灯下寂静,跑车的声浪却轰鸣沸腾,划破无言的夜空。 眼见着,一辆红色LaFerrari超跑如箭一般飞驰而过。 驾驶座上,苏恬轰足油门,仪表台上的指针肉眼可见飙转到了二百四十码。 今天是苏恬从伦敦回国的第三天,恼人的时差仍没倒过来,翻来覆去也未能成功入睡。 睡不着就睡不着吧,苏恬干脆抄上钥匙就开车出了门。本想着惬意兜风一番,没想到却半路杠上了一辆科尼赛克Agera。 对方仿佛故意要同她作对一般,屡次提速,一度别在她车前,被她反超后仍不死心,直线猛追,此时正紧咬在她车后。 苏恬皱了皱眉,那辆Agera极速高达435码,而她的LaFerrari表底则为400码。 胜算不太大,但仍有几分。 思索间,那辆科尼赛克已经轰鸣而来,与她齐头并进。 “有病吧!” 苏恬蹙着黛眉忍不住暗骂一句,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拨下了换挡拨片,超跑再次发出震吼的声浪,绝尘而去。 原本高高升起的尾翼已经开始小幅下降,以缓冲空气流,防止超高速行驶压断车轴。 刹那间,科尼赛克就被甩在了后面。苏恬扬了扬眉,正欲雀跃,却从后视镜中窥见那死缠烂打的“竞争对手”居然在减速,甚至一路降到约莫只有堪堪七八十码。 “……” 苏恬一时语塞,脚下却也不由自主地踩了刹车。 红色LaFerrari随即缓下了车速,方向盘一打,便滑进了路旁的停车位。 停车后,苏恬靠在真皮座椅里,用指尖“哒哒”地轻敲着方向盘,却没有丝毫要下车的意思。 庆幸的是,那辆黑色涂装的科尼赛克倒没有忽视她,很快就赶了上来,泊在她前方的车位里。 没有了超跑声浪的加持,凌晨的街道又重新陷入了一片静默,唯独江水拍打两岸的湍涛响动,落入S市的夜色中。 苏恬盯着前面那辆科尼赛克,对方也仿佛好生耐心,一时之间颇有点“敌不动我不动”的意味。 半晌,前车终于有了动静,侧翼螺旋桨式的车门被掀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很快从车里出来。 他站直后,一刻也不停留,合上车门便朝苏恬的方向走了过来。 苏恬一时竟有些出神。 几米开外,她可以大致看到男人的模样。穿着年轻休闲,身材气度都是一等一的出众;脸看不太清,不过从侧面隐约能看出轮廓立体,线条分明,应该是副好皮相。 苏恬就这样盯着盯着,对方已经走到她车旁。 超跑车顶很矮,男人俯身才能敲到她的车窗,于是温甜便看到那张脸在她眼前慢慢靠近,呼吸登时都被扰乱——果真是副好皮相。挺直的鼻梁,深邃清冷的眉眼,零瑕疵的皮肤,就连利落柔软的黑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 通身写着精致的男人。 苏恬好久没这么心动过了。 之前飙车的不愉快瞬间被抛到了脑后。毫不犹豫地,她降下车窗,把头发悉数捋到一侧,胸前的风光暴露得一清二楚,还附上一个极度勾人的笑:“小哥哥,你也一个人吗?” 从季楚宴的角度看去,她那张明媚的脸夺目无比,更引人注意的是她黑色吊带裙领口下深深的沟壑,一对饱满圆润的奶子大剌剌地露出上半球来,白花花的直晃眼。 季楚宴自恃不是个重欲的人,但是看到这叫人血脉贲张的景色,他的胯下却隐隐发胀,恨不得直接把大手覆上那对“胸”器,好好揉搓一番。 于是,他眯了眯眼,勾唇轻笑,刻意倾身靠近:“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和你,可以是两个人。” 浴室自慰(微h) 酒店套房的浴室里,苏恬泡在宽大的浴缸里,思绪有些迷离。 刚刚和季楚宴对上眼之后,两人便驱车到酒店,开了这间套房。 季楚宴已经先她一步洗好澡,正在外面叫客房服务送红酒上来。 苏恬的手指划过自己雪白细腻的身体,从精致的锁骨一路往下,在那两颗乳尖的红嫩凸起上打着圈,娇喘微微,随即又顺着盈盈一握的腰线向下,隐入了水中。 葱白的指尖越过柔软的耻毛,直接来到了阴核,轻轻抚摸,便有熟悉的酥麻感传来。 苏恬忍不住咬了咬唇。 她在伦敦时交过一个男友。但在第一次上床那天,男友还没插入就射了。也许是留下了阴影,从那之后直到分手,对方闭口不谈做爱的事,她也就没再提起这方面的要求。 不过,即便是分手后,她也有很强烈的欲望,便常常按弄阴蒂自慰。 今天晚上,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想到这,苏恬手下按动的频率忍不住快了起来。每次按阴蒂,她的小穴总会流出一大滩淫水,湿湿滑滑的,同时又无比空虚,恨不得有什么东西顺着水渍一路捅进她的体内,将她填满。 苏恬想象着季楚宴下体的那一大包,脸上也浮起了绯红色——刚刚两人一进酒店套房,季楚宴就把她压在门板上吻了下来,吻得又急又猛,直到她挣扎着说要先洗澡,季楚宴才勉强放开了她。但他退后一步的时候,苏恬分明看到他休闲西裤的裤裆处已然撑起一个帐篷。 如果插进小穴里……肯定很胀很满吧? 如是想着,苏恬按摩花核的手指颤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脖颈也忍不住微微后仰,唇瓣不自觉地张开轻喘着。 “啊……” 苏恬只感觉蓄积的情潮快达到了顶峰,体内有一股热潮就快要喷涌而出—— “你在做什么?” 苏恬洗澡的时间有点久,季楚宴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正好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没锁,便一下推开了,谁知却让他目睹这般淫靡的画面。 漂亮的奶子堪堪托在水面上,乳尖的两粒已经挺立起来,苏恬的左手紧紧抓着浴缸边缘,右手伸向水面下,快速震动着,在水上扑腾起一圈圈涟漪。再看她本人的脸,早已是一片情欲,美目微阖,粉唇翕张,还有几分欲求不满的味道。 苏恬被突然闯进浴室的季楚宴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晃了一下,却不偏不倚打到了阴核上,酥麻的快感猛烈袭来,一声呻吟也溢出唇边:“啊……要到了……” 浑身抽搐了一下,苏恬很没出息地在季楚宴眼皮子底下达到了高潮。 她紧紧夹住腿,感受着高潮后穴肉涌动的余韵,正欲 分卷阅读2 喟叹出声,下一秒,整个人却被季楚宴有力的手臂打横捞起,跌进他怀中那块柔软的浴巾里。 “这么急不可耐?”季楚宴眼眸沉沉地盯着她,声音哑得不像话,偏偏还说着极度淫靡的言语,“还没正式进入主题,就先自己爽了一发?” 苏恬双眼迷离地盯着他,手却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脖子,吐息如兰:“嗯……我哪有……” 嗯,苏大小姐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的确无人可以媲美。 “没有吗?让我检查检查就知道了。”季楚宴边说着,边抱着她往外走,径直走到了大床旁,一把将她扔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苏恬陷在床里,心跳如雷地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他一寸寸地压下身来,那张好看得过分的俊脸也一寸寸放大。 毫不犹豫地,苏恬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了柔软的红唇,贴上他的。 “唔……” 季楚宴的薄唇有些微凉,带着很淡的烟草气息,苏恬轻轻用双唇描摹着,舌尖轻轻扫过,瞬间能感觉到季楚宴的身子一僵,随即发疯似的压下来。 他的舌头猛烈地进攻着,径直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尖交缠舔弄在一起,津水不停地发出渍渍的声响。 季楚宴的手也不安分,苏恬本就裸着身体,他一手便握住了她的一只奶子,揉捏把玩,时而捏住乳尖的红蕊,轻摇慢拽,引得苏恬体内一阵酥麻。 另一只手则一路向下,探往了耻毛掩映下的蜜穴。 他的手指有着恰到好处的粗糙,此刻正轻轻揉着花核的小豆豆,摩擦揉搓的快感让苏恬忍不住弓起了腰,嘴又被季楚宴的吻堵住,只能从缝隙里溢出几声吟哦。 “唔……唔……” 直到她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来了,季楚宴才放过她的唇。 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右手手指划过阴蒂,直接贴上了穴口。 “很湿了。”季楚宴轻笑,眉梢都染上了玩味,“刚刚还不承认呢,小骗子。” 在穴口来回滑动(h) 苏恬也忍不住脸红了,偏偏小穴外的触感无法忽视,她扭动了一下腰肢,小声道:“红酒呢,醒好了?” 季楚宴笑着看她,没有回答,手指依然很恶劣地在穴口来回滑动。 黏糊糊的,又滑又润的蜜液止不住地往外淌,染得季楚宴整根中指都水光泛滥。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此时已然覆满情欲,目光一瞬不眨地攫住苏恬的脸,欣赏着她困滞于空虚的不耐神色。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红酒?” 他低语,声线哑中带笑,像一剂性感的春药,撩拨得苏恬心头微颤。 季楚宴双膝分开,跪坐在她身旁,由于俯着身,浴袍的领口大敞,苏恬的视线顺着领口钻进去,可以轻易览尽他结实漂亮的身体。 不知道是色欲熏心,还是玩兴突起,苏恬轻轻抬脚,佯作不满地用脚尖撩开他的浴袍下摆,探了进去,并很准确地压在季楚宴胯下的庞然大物之上。 成功招来他闷哼一声之后,苏恬只觉扳回一局,为占了上风而快意,脚尖更加调皮地轻轻挑逗起来。 玉趾隔着薄薄的一层内裤,上下撸动着那根早已直挺挺的阳具,灼热的温度烫着她的脚心,苏恬的小穴又不受控地涌出了一股暖流。 “嗯……” 季楚宴爽得哼出声来,伸出左手抓住苏恬作乱的腿,又似乎不舍那种被她玉足揉搓的快感,一时之间进退不得,抓着她小腿的手也渐渐变成了抚摸摩挲——她生得骨肉亭匀,纤秾合度,小腿纤细而不过于骨感,肌肤光洁柔滑,摸起来就像一块温润的玉,叫人爱不释手。 而他身下的苏恬,正专注地凝视着他因快感冲击而微微仰起的脸——下颌线条流畅清晰,喉结滚动,半阖的眼下是一片被浓睫投下的阴影。 确认过眼神,是个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男人。 眼见季楚宴喘息渐沉,苏恬赶紧把脚一收,猝不及防地断绝了他的快感来源。 “你……” 季楚宴愕然睁眼,还没来得及抓,苏恬却已经裹着落在一旁的浴巾滚到了床的另一侧。 “别急嘛。”苏恬把浴巾围在胸口,掖好,笑得眉眼弯弯,仿佛真的纯良至极,“酒都醒好了,先喝酒吧?” 明明她腿间也是泥泞一片,不停收缩的小穴疯狂渴望被填满,但是她就是想耐着性子,吊着他一会儿。 这是个美色很合她胃口的男人,不能一来就提枪上阵,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但季楚宴显然不可能就这样随她揉扁搓圆。 这种滋味,就像快要吃进嘴里的肉插上翅膀跑了,一杆进洞之前咔嚓闪了腰。季楚宴脸色紧绷,眼睛里的欲望燃着熊熊火焰,胯下的巨根早已硬得像铁,哪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苏恬也没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善,径直走到客厅里,倒了两杯红酒。 指尖捏着杯脚,苏恬正想端起酒来喝时,身后就有一片灼热的温度贴了上来。 季楚宴从她身后紧紧地环住她,大掌箍在她的柳腰上——这是一个很像恋人亲热时的拥抱,耳鬓厮磨,热气氤氲。 不过这种让苏恬错愕的温柔只是几秒,随即,她就隔着布料感觉到那根粗硬的东西正抵在自己的臀上。 偏偏季楚宴用的力道很大,他的坚硬狠狠地压在她柔软的翘臀上,似乎要嵌入她的身体里才肯罢休。 “跑什么?”季楚宴埋头,呼吸尽数打在苏恬的颈间,叫她又热又痒。 苏恬用的香水是柑橘馥奇香调,后调是有点温吞的迷迭混雪松木香,季楚宴用力吸了一口,觉得不过瘾,干脆将唇凑到她锁骨旁,轻轻舔吻起来。 吸得好紧(h) “嗯……好痒……” 季楚宴的吻细密地印在苏恬的锁骨上,蹭过修长的脖颈,一直吻到她的腮边,手上的动作也不安分,隔着浴巾便托住她的一对大奶子,一收一合地揉搓起来。 他的怀抱里是冥府之路的味道,本是禁欲又清冷的木质香调,但是放在热浪翻滚的当下,反而有种堕落般的诱惑。 苏恬整个人都沉浸在他的吻里,捏着酒杯的手不免有些颤栗,因而许久未能端起。季楚宴眼眸微敛,在她耳边调笑:“不是要喝酒?” 说罢,他竟然伸出手,从她腰际穿过去拿桌上的那杯酒。 苏恬愣愣地看着他将高脚杯贴到唇边,仰头啜了一口,下一秒,他便将酒杯放回原处,深邃的目光扫过来,不容分说地扳过苏恬的脸,狠狠吻上了她殷红的唇瓣。 “唔……唔……” 苏恬感觉到有一股微凉的液体渡进了自己的口中,偏偏季楚宴吻得急,一部分红酒没来得及被她吞下,便顺着她的嘴角溢出。 他仿佛怎么也吻不够,追着她的嘴唇吮吸不停,舌尖搅在一起,口腔间全是红酒的醇厚甘甜。片刻,季楚宴才肯松开些许距离,但目光刚扫过她唇角那道红酒渍,他的眸色又暗了几分,索性掰过她的下巴,再次将唇贴上了她的嘴角。 他伸出舌头轻轻舔过,唇瓣紧紧贴着,味蕾轻易就捕捉 分卷阅读3 到酒的香醇。 胯下已经胀得难受,季楚宴干脆一把将苏恬揽起,按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她的浴巾本就围得很松,只是堪堪拢住身体,季楚宴将那块布料轻轻一拽,她整个背部便裸露在空气中。顺着纤细的腰线向下,挺翘的臀部微微撅起,雪白细腻的肌肤仿佛在邀人品尝。 季楚宴视线继续沉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温柔地掰开苏恬的臀瓣,粉嫩的阴户瞬间暴露出来。 感受到一股冷意从下面的小洞里钻了进来,而且男人正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私处看,苏恬也秒变羞赧,面色绯红。她一紧张,花穴的小口便开始一张一合地翕动起来,吐露着花蜜,而穴口周围早已是大水泛滥、泥泞不堪。 “宝贝,怎么这么多水?”季楚宴用微喘的嗓音说着淫言秽语,就连那句“宝贝”都又沉又哑,勾得苏恬心尖直抖。 她不满地扭了扭臀,脸红道:“拜你所赐。” 季楚宴低低地笑了一声。没多久,苏恬便感觉有一根灼热的肉棒贴上了她的阴户,小幅地耸动摩擦着,磨得她小穴的蜜水汩汩地往外冒。 又来回蹭了几下之后,棒身上已经沾满了苏恬的淫液,季楚宴再也控制不住,便扶着肉棒,抵上了花穴穴口。 硕大的紫红色龟头瞬间被柔软的穴肉紧紧吸住,季楚宴绷直了脊背,酥麻的快感直冲而上,他揉了一把苏恬的翘臀,哑声哄道:“宝贝,放松一些……你吸得好紧,我进不去。” 苏恬虽然理论知识丰富,但实干经验相当匮乏。她此刻只觉得穴口又胀又辣,虽然有充沛的淫液润滑,但仍然不可避免地有种被扩张的疼痛感。 “疼……你轻一点……”苏恬的声音闷闷的,娇弱无力的手死死揪着抱枕,臀部被季楚宴高高提起,中间的细腰却软乎乎地踏下去,像一个任人摆弄的漂亮玩偶。 季楚宴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也心软了几分,咬牙忍住勃发的欲望,将龟头从穴口抽了出来。抽出时,花穴还发出轻微的“啵”声。 下体不再被硕大所撑开,苏恬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微微偏着头,看向身后的季楚宴:“怎么了?” 苏恬余光瞥见他身下昂扬的肉棒,顶端的龟头挺翘,紫红的棒身上隐约有几道青筋凸起,尺寸惊人。 季楚宴察觉到她的视线在看何处,边笑边将长指探向她的花穴:“就这么想要?” “那便给你。” 说罢,季楚宴的一根手指已经和着汁液捅进了苏恬的小穴里。 “啊……有点胀……”苏恬轻喘着,虽然一根手指的粗细已经很好适应了,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异物感仍然叫她无法忽视。 季楚宴手指的动作十分灵敏,在入口处旋转着磨擦软嫩的穴肉,而后退出半截,重重地插了进去,一直没入到指根。 “好疼……” 苏恬弓着身子,巨大的撕裂感从下体传来,仿佛要抽走她所有力气一般。 这下季楚宴不敢动了。他刚刚分明清楚地触到了湿润的膜瓣,然而并未多想,便将手指从组织中的洞隙钻过,捅向更深处。 刚捅过去,他便感觉裹着手指的洞隙被扩得更开,甚至撕裂了少许。他懵了:“你……还是第一次?” 苏恬咬着唇,不想出声,磨磨蹭蹭地点了点头。 “那我……慢一点?”季楚宴的心头百般疑惑,但很快被穴肉重叠包裹的紧致感拉回了情欲之中。他俯下身,左手绕到苏恬的身下,握住了一只奶子,轻轻捻揉起乳尖的红蕊来。裹在小穴里的手指也不闲着,温柔地蹭动着穴壁,直到有更多的汁液涌出,他才缓缓退出一小截手指,慢悠悠地小幅插动起来。 “嗯……”苏恬忍不住哼出声来。季楚宴手指抽插的幅度越来越快,虽然剐蹭之间还有丝丝疼痛,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又胀又热的奇妙体验。 季楚宴见她动情,吻了吻她的耳垂,嘶哑着嗓子道:“再加一根,忍着点儿,宝贝。” 直捣花心(高h) 接着,季楚宴的食指和中指一并捅进了苏恬的小穴里,将娇红欲滴的穴口撑成一个小洞,像一张贪婪的嘴不停地吸裹着他的手指。 “疼……你快出去……” 下体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撕裂感,苏恬的眼里都浮上了泪花,小手紧紧揪着抱枕,已经没有力气挣脱,只能声细如蚊地低声呼痛。 季楚宴却并未依言,反而将两指往小穴的更深处捅了捅,一手摸索到苏恬的乳头,轻轻地打圈按揉,以此纾解部分痛感。 “乖,忍一忍就不疼了。” 季楚宴轻哄着,甬道内的手指开始耐心地缓慢抽插起来,紧致的穴肉温暖湿滑,只抽插了一会儿,淫水便如泄洪一般喷涌而出,把他的整个掌心都打湿得不成样子。 “嗯……好胀……哈啊……”苏恬逐渐适应了体内那两根作乱的手指,被填满的酸涩裹挟着快感向她袭来,盖过了初经人事的疼痛。 “嗯……啊……塞得好满……啊……” 她忍不住小声呻吟起来,骚浪的嗓音又娇又媚,季楚宴听着,胯下的肉棒也胀大了几分,下腹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他并拢的手指在蜜穴里越插越急,越插越快,或轻或重,节奏迷乱,每一下都贴着穴壁尽情摩擦,一波波窒息的快感从花心荡漾开来,情潮如同巨浪,将苏恬整个人高高托起,就快要溺死在这情欲之中。 “宝贝,插得舒服吗?” 季楚宴压抑的嗓音随着他手指抽插的动作一颤一颤的,飘入苏恬的耳畔。 受到这淫浪之语的刺激,苏恬感觉下身又不受控地涌出了一大股骚水,只能咬牙忍着,闭上眼睛拼命摇头,唇边吐出的话语都是断断续续的:“不要了……哈啊……啊……要出来了……” 那种不断袭来的快感几乎要将苏恬吞噬,她通身雪白的肌肤已经染上诱人的粉红,臀部随着季楚宴手指抽插的动作无意识地前后摆动,一对又大又软的奶子晃来晃去,叫人眼晕。 就在她感觉快感即将累积到顶点时,季楚宴却猝不及防地将手指抽出了甬道。 苏恬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一般失落。 花穴刚被抽插许久,一时无法闭合,就像一张不断颤动的小嘴,极度空虚并渴求着被喂饱。 然而,季楚宴并未让她休息太久,苏恬立马就感觉到他的肉棒重新代替手指抵上了花穴。 季楚宴的手紧紧扣住她的胯,身下一沉,肉棒便在泛滥淫水的润滑下插入了半截。 两人一下子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交合快感激得长叹出声。 “嗯……宝贝,你夹得好紧……” 季楚宴爽到脊背发麻,恨不得将鸡巴一插到底,但苏恬毕竟是第一次,于是他只好隐忍着欲望,压制着动作,开始小幅度地缓慢抽送起来。 苏恬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眩晕,整个上半身都塌陷在沙发上,只有臀部高高翘起,被季楚宴又粗又硬的肉棒插着。他才捅进来半截,苏恬的花穴已经被撑得大开,承受着肉棒对软嫩穴壁的研磨。 分卷阅读4 季楚宴刻意放缓了动作,下身抽送得很是温柔,再加上蜜液不断涌出加以润滑,不一会儿,苏恬也慢慢放松下来,被硕大肉棒闯入的不适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酸涩的酥麻。 “啊……太大了……哈啊……” “嗯……啊……好大……要被插坏了……” 越来越多的淫荡话语从苏恬的红唇里逸出来,她甚至开始摇动着湿漉漉的小屁股,去迎合滚烫大肉棒的抽插。 季楚宴见状,眸色一沉,猛地将肉棒抽出,大掌一揽,便将苏恬整个人扑倒在沙发上,与他四目相对。而后又伸手把她的两条长腿折叠在胸前,呈现一个大写的M字,整个阴户大剌剌地展露在他面前,小穴还颤巍巍地往外吐着淫汁。 季楚宴的瞳色渐深,仔仔细细地欣赏着这幅撩人心弦的美景。 然而,苏恬已经完全沉浸在情欲之中,哪里忍受得了这种空虚,藕臂一勾,便揽住了季楚宴的脖子,眼波流转,红唇轻启,吐息一般低声道:“操我……” 季楚宴呼吸粗重,再难自持。 他不再犹豫,硕大昂扬的肉棒对准汩汩流水的穴口,腰身一送,整根鸡巴都肏进了穴里。 “哈啊……被填满了”苏恬掐着他背上的肌肉,爽得脖颈微微后仰,喟叹出声。 季楚宴却一刻也不停留,肉棒在紧致的甬道里快速抽动起来,热度不断攀升,额角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宝贝……好紧……” 季楚宴意乱情迷地抽插着灼热的大鸡巴,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两只阴囊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在苏恬的阴户上,和着不断淌出的蜜液,发出咕啾咕啾的淫靡之声。 操弄了几十下之后,季楚宴一边压住苏恬的腿,一边倾下身,深深地吻上了她殷红的粉唇。 “唔……唔……” 他的舌头灵活地钻进她的嘴里,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缠在一块儿,舔舐着她的口腔内壁,吮吸着她甘甜的津液。苏恬不光上面这张嘴被他堵着,胯下小嘴也被他用大肉棒狠狠地塞满,不停地撤出又插入,顶得她整个人欲仙欲死。 “唔……好爽……哈啊……啊……” “顶得好深……啊……要去了……啊……” 趁着季楚宴的唇移开的片刻,苏恬止不住地开始放声浪叫起来,纤细的美腿不知何时也缠到了季楚宴的腰上,尽力挺动着臀部迎合他肉棒的插入。 “宝贝……我要用力了……”季楚宴更加开始发狠操弄,粗大的阴茎疯狂地尽根没入苏恬的嫩穴,研磨旋转,引得她尖叫连连,而后又快速抽出,趁其空虚,复又猛地肏入,龟头直捣花心。 “唔……啊……好深……我要不行了……” “嗯啊……啊……快了……快到了……啊……” 如此往复几十下,巨大的快感冲击得苏恬意识涣散,嘴里不停地喃喃着淫语,花穴里的汁液早已是泛滥成灾,即便被大鸡巴塞满都堵不住,沿着穴口一路淌下,把浅灰色的沙发打湿成了深色。 季楚宴感觉到裹着阴茎的穴肉蠕动得越来越快,咬得越来越紧,于是他劲腰摆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仿佛高速打桩机一般,每一下都肏得又深又猛。 灭顶的快感如地崩山摧一般,轰然一下撞进了苏恬的子宫,她只感觉体内有一大团淫水如潮似地喷了出去,忍不住浪叫出声:“啊……哈啊……到了……” 季楚宴感到肉棒被花穴里滚烫的蜜液一淋,再也压抑不住,通红着双眼拖住苏恬的腰便往自己的鸡巴上撞,顶得她泪花涟涟,依然不管不顾地抽插,直到精关一紧,他闷哼一声,将白浊的精液在她的花穴里释放了出来。 急得泪花涟涟(高h) 情潮未褪,胸口还因喘息而微微起伏着,苏恬便嗔怒地瞪了季楚宴一眼:“谁让你射里面的?” 季楚宴勾唇:“太紧了,没忍住,下次戴套。” “……” 苏恬刚想问“下次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看见季楚宴胯下的肉棒又逐渐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重新欺身压上来,俊美的脸庞像是蛊惑似的,一寸寸地贴近她。 下一刻,苏恬却用手指轻轻地按住了他的唇,制止了这个即将到来的吻:“不要了,我腰都酸了……” 表情真挚,双颊透粉,雾眼朦胧。 季楚宴看她这副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只能压抑下腹的燥热,哑声道:“那去洗个澡?” 然后未等她回应,季楚宴就翻身下去,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径直将她打横抱起。 苏恬连忙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肩,生怕自己摔着。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你是对你自己的体重有什么误解?还是对我的体力有什么误解?” 他特意咬重了“体力”二字,劲腰还不怀好意地往上顶了顶。 苏恬娇哼一声,脸红着撇过头去。 ------ 浴室中,水汽氤氲,苏恬惬意地泡在圆形浴缸里,任由季楚宴的大掌在她身上揉洗。 他身体的温度本就灼烫,再撩起热水,一点点地摩挲过她的肌肤,所到之处都引起她阵阵颤栗。 “宝贝,你好软……” 季楚宴将苏恬揽在怀里,一双手沿着细腰缓慢地向上滑,一直滑到她的胸侧,突然猛地一下抓住了两只雪白的大奶子。他抓得用力,就连乳肉都从指缝间溢出来。 苏恬忍不住哼出声,天鹅一般的脖颈微微后仰,眼帘半阖:“嗯……不要……” 季楚宴置若罔闻,继续对着大奶子不停地揉搓起来,修长的食指时不时轻按红肿的乳头,绕着它们打圈滑动,勾得苏恬的穴肉又开始蠢蠢欲动,分泌出了汩汩的骚水。 “哈啊……嗯……别揉了……好……哈啊……好痒……” 苏恬断断续续地呻吟着,胸却不由自主地向上挺,像是渴求更多爱抚。 季楚宴的瞳色如墨一样深,胯下的鸡巴早已又硬又烫,蹭着苏恬的臀肉:“再来一次,嗯?” 苏恬浑身娇软无力,摇摇头道:“不要……腰好酸……” 季楚宴深吸一口气,半晌才低低地在她耳畔开口:“好……那宝贝帮我……” 说罢,他便牵过苏恬的手,缓缓移到了他的下腹,按在了他坚硬的肉棒上。 “摸摸它。” 季楚宴的声线嘶哑得不像样,像是恶魔的低语,苏恬鬼使神差地握住了那一根粗大。 “嗯……” 季楚宴闷哼一声,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紧紧套住他的阴茎,爽得他下腹又胀又热。 苏恬来了兴致,试探着开始上下套弄。 肉棒又粗又长,她握得吃力,借着热水的润滑方能摩挲。轻轻撸动,水面上便掀起一阵阵的波澜,水浪拍打涌动,发出清泠的声响。 那根东西像是要把她的手烫化似的,温度高得吓人。而浴缸里的水温渐凉,苏恬不知不觉已经与季楚宴贴得越来越近,整个人就像挂在他身上一样,一对又软又大的奶子紧紧地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深邃的乳沟一览无余。 季楚宴咽了咽口水,但双臂仍撑在浴缸 分卷阅读5 边缘,任由苏恬动作。 苏恬套弄着大肉棒,体内淫水泛滥不断。那坚硬灼热的触感叫她意乱情迷,好想尝尝被它捅进小穴里的滋味…… 不知不觉间,苏恬已经把耻骨贴上了季楚宴的下腹,泥泞的花穴轻轻蹭动,与肉棒的根部不断摩挲。 “嗯……哈啊……” 她手上不忘撸动,一边用小穴去够那根大鸡巴,细碎的呻吟逐渐从樱唇里溢出。 “宝贝,想要了?” 季楚宴哑声问道,但仍无动作,依然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欣赏着她情动时的媚态—— 真他妈的太可爱了。 “嗯……”苏恬全然把腰酸抛在了脑后,小穴不断地张合,吸着肉棒的侧面,细腰不耐地挺动着,眼里早已是一片水雾。 “好想……想要……” 季楚宴明知故问:“想要什么?” 苏恬咬唇不语,满脸绯红地抓着肉棒,试图将龟头往穴口捅,却半天捅不进去,急得泪花涟涟:“嗯……进不去……” 季楚宴的眸色越来越深,低喃一句:“宝贝,你好可爱……” 而后就再也忍不住,大掌探入水下,抓着苏恬的腰朝他的肉棒上重重一按—— “啊!” 苏恬娇呼出声,空虚的甬道突然被塞了个满满当当,一下子坚持不住,淫水狂喷而出,抽搐着趴在了季楚宴的身上。 她脸红地将脑袋埋在他颈间,感觉自己可以去某乎回答“插入的那一瞬间就高潮是什么体验”…… 季楚宴不等她缓神,绷着下颌,便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 他的阴茎每一下都肏得又猛又深,抽出时还翻出红肿的穴肉。而且由于是在水中进行,苏恬还能感觉到有温水被带着挤入嫩逼里,有种生疏又特别的感官体验。 “啊……啊……好深……嗯……哈啊……” 苏恬配合他挺动的动作摆动着小屁股上下套弄,只感觉情潮四泄,整个人都沉沦在欲望之中,仿佛快要发疯。 季楚宴更加卖力,扣紧她的腰猛操直肏,高频抽插的肉棒不断顶弄着花穴里的软肉,换来她一声高过一声的浪叫之后,季楚宴对准那处敏感点开始狂轰滥炸起来,充血的龟头一刻不停地撞击上去。 “啊!不要……不要弄那里……哈啊……要去了……啊……” 苏恬甩着头发,操弄的水声越来越响,几十下之后,她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小穴里的骚水潮喷而出,整个人颤栗着倒在了季楚宴的身上。 季楚宴抽插的动作却并未停下,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大肉棒不断地顶弄着她的骚穴。 随后,苏恬在迷乱之中又高潮了几次,才被季楚宴低吼着用精液填饱了小穴。冲洗干净,终于迷迷糊糊地被他抱回了床上。 兴师问罪 早上九点,苏恬蹑手蹑脚地从地下车库里出来。 她身上穿的黑色小吊带裙变得皱皱巴巴的,脸上更是少见的未施粉黛,一派素面朝天。 最重要的是,她的腰酸胀无比,能把她的拉法跑车开回家已是极其不容易,走路时不得不偶尔用手撑着腰。 苏恬一边哭丧着脸,一边慢吞吞地挪进入户电梯。 她刚从伦敦回国不久,便只能回家和她亲爱的爹娘住在一块儿,别墅二楼是他们的卧室,苏恬的房间则在三楼。电梯经过的时候一旦稍有响动,就很有可能被他们察觉到。 虽然她本人open,她的爹娘却是两个老古董,这种事情万万不能被他们知道。 于是,苏恬盯着电梯上升的层数,在心里画了很多个十字,默念了好几遍“阿门”。 但也许是她心不诚,她刚从电梯里出来准备直奔卧室,那边儿方梓茹——她的母亲大人,就踏着木质楼梯蹭蹭地上来了。 苏恬连忙挺直了腰,端起一副精神充沛的姿态。 果不其然,方梓茹是来兴师问罪的,一见着苏恬就劈头盖脸地嚷:“恬恬,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你在伦敦的时候也是这样过的?夜不归宿,这像话吗?” 眼见母亲妆容精致的脸上柳眉倒竖,苏恬心下暗叫不妙,连忙扯谎:“哪有!我昨晚就是……就是去见了几个高中同学,刚回国,叙叙旧嘛!” 方梓茹显然不太相信,凑上前去,揪着她闻了一圈,皱眉道:“这味道不太对啊,你平时用这种香水吗?” 苏恬也顺势抬起手臂闻了闻。 得,熟悉且该死的冥府之路。 她的脑海里一下子又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脸,还有他染上情欲时勾人的神态。 是个皮相漂亮、器大活好的小哥哥,可惜她走得匆忙,人家还在睡梦中就溜了,都没来得及打个早安炮。 苏恬刚想扼腕叹息,就被方梓茹一拍脑袋,打回了现实。 “妈!”苏恬捂着后脑勺,瘪嘴委屈:“你干嘛打我!”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问你这香水味从哪儿来的?”方梓茹瞪向她,目光上下扫视着,继续补充“罪状”:“还有,你穿这裙子怎么这么暴露?小姑娘家家的,胸都快跳出来了,有碍观瞻!” 大清亡了108年了,妈妈! 苏恬忍住想大吼的冲动,挤出一个淑女的标准礼仪笑容,耐心解释:“首先呢,香水可能是哪位高中同学喷的,蹭我身上来了吧;其次,这裙子是现在流行的款式,你可能不太能理解哦,妈妈。” 听完她的辩词,方梓茹依旧瞪着眼睛,又狐疑地将她打量了一番,好半晌,才摆了摆手:“下次再玩夜不归宿,跑车钥匙没收。” 苏恬刚想开溜的脚下一顿,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差点没嗑地上去。 “还有,”方梓茹在身后继续孜孜不倦地教导,“你时差倒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准备,你爸要把你安排去苏氏上班。” 苏恬脚下又是一顿。 呵,腰酸算什么,她现在只觉得头疼。 ------ 正式进剧情!下一章开始收费啦,标h章节收费30币/千字~肉肉还会很多很多,不虐只甜~ 如果希望风流季总和甜骚小苏的故事更新快一些,就多给我一点珠珠吧(疯狂暗示 宝贝,记得吃药 和方梓茹斗智斗勇完毕,回到房间,苏恬直挺挺地倒在了King-size大床上。 浑身酥软,不可忽视的肿胀感仍盘踞在穴口。 老一辈总奉劝年轻人要节制,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苏恬翻了个身,幽幽叹气。 眼神瞟到被甩在一旁的白色手袋,她干脆伸出手够了够,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未接来电列表里赫然显示着十几通来自备注“方女士”的电话。 由于亲爹苏毅忙着挣钱,全职妈妈方梓茹自然扛过了所有管教女儿的责任。打小方梓茹就对苏恬管得严,好不容易让她跑出国潇洒几年,如今归来仍是逃脱不了方梓茹的魔爪制裁。 苏恬撇撇嘴,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掩耳盗铃似的,把那十几条未接来电的记录删了个精光。 再打开短信,不出意料,也有很多条来自方女士的“问询”信息。 按照时间线划分,语气逐渐从略 分卷阅读6 带慈爱的“有事要出门吗”,到不耐烦的“大半夜少折腾”,再到强烈警告式的“赶紧给我回来”。 苏恬扶额,扫了几眼就想退出去。 然而,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却格外突兀地闯入了她的视线: 宝贝,记得吃药。 ??? 苏恬满脸都写着问号。 发愣片刻,她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 是昨晚和她打炮那位。 她承认她是因为人家长得好看才馋他身子的,但是……现在的炮友下了床都还要喊“宝贝”的吗?未免也太……敬业了? 苏恬咬着下唇,一时摸不清对方的意图。 不过,这条短信倒是提醒她了,昨晚男人在她身体里内射了好几次…… 不能细想,一细想,苏恬心里又烦躁起来。昨晚真是色令智昏,连套都忘了戴就急匆匆地让他插进来了。结果,现在要吃避孕药不说,万一他再患有某些花柳病什么的…… 操!美色误人! 她越想越后怕,心砰砰直跳地抓起手机,连忙敲下一行字发送过去: 或许,你应该没有什么隐疾吧? 就在她脑补着一百种病症及其治疗方案之时,对面很快回复了信息: …… 只有一串省略号。 苏恬快哭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有难言之隐的意思吗?是她脑补的那种意思吗? 下一秒,又一条信息弹出来,苏恬紧张地把手机端起来看: 我一个季度体检一次,今年第三季度的体检报告显示一切正常。如无误诊,想必我还挺健康的。 她这才长呼一口气,稍稍放了心。 没想到,对面又紧接着发来一条: 中午一起吃个午饭?顺便给你看看我的体检报告。 与一夜情对象共进午餐并查阅其体检报告…… 像在严肃文学里讲了个不好笑的黄色笑话,画风实在诡异。 但是架不住苏恬还真的想去。 ------ 表盘上的指针跳到十二点,苏恬准时出现在约定好的餐厅门外。 侍者在前面带路,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男人。 他的那张脸过分出众。苏恬心想,就算时光倒流一百次,她也会一百次都选择跟他上床。 当然,上沙发,上浴缸,上书桌……也都可以。 当苏恬从香艷的思绪里抽离出来时,人已经走到了餐桌旁。 季楚宴抬眸看向她,她换了套一字肩的浅米色纺纱连身短裙,是比昨晚的模样温婉了些,但是脸上的妆容依旧不改精致美艷,而且……胸前那对圆润饱满的奶子,还是那么诱人。 “季先生。”苏恬朝他点点头,打了声招呼。 纵使两小时前,两人已经互相知会了彼此的名字,苏恬眼下还是选择了最礼貌疏离的称呼。 尽管她也觉得这么叫挺别扭的——明明床上都负距离了,但是下了床还要假装客套。 算了,炮友大抵都如此。 而且,她其实很害怕季楚宴张口就是一句“宝贝”。所以她必须得先发制人,奠定两人之间不尴不尬的气氛。 季楚宴漆黑的瞳仁盯着她,不知道想什么,唇角噙笑:“坐吧,苏小姐。” 嗯,很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炮友之交……也需要强调距离感。 苏恬松了一口气,在他对面坐下。 “把药拿着,饭后半小时再吃,吃完两小时内不要进食。” 季楚宴推过来一个粉白相间的小盒子,苏恬只扫了一眼,便接过匆忙塞进了手包里。 一声下意识的“谢谢”差点脱口而出,苏恬连忙憋住了,又改口:“知道了,会按时吃的。” 射完给药,好像没什么可“谢谢”的。 “还有体检报告。”季楚宴继续把一份装订好的文件递过来。 苏恬有些发懵,没想到他还真带来了。 她只好接过,翻开胡乱扫了几眼。 季楚宴,男,二十七周岁……之后便是一些她看不懂的医学术语,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的综合建议,她才看懂了一句“各项检查结果未见异常”。 也就是这人没病的意思。 苏恬心里的担忧一下子烟消云散,长舒了一口气。 “对不起,”季楚宴突然淡淡开口,声音顿了顿,好半天才继续道:“昨天没有戴……” “没有没有!不提了!”苏恬连忙打断他的话,把他将到嘴边的“套”字硬生生拦了回去。 大哥,吃饭的时候就没必要讨论做爱的事情了吧? 她悻悻地端起水来喝,对面却显然没有要跳过这个话题的意思,轻飘飘传来一句:“好。下次一定记得戴套。” 苏恬差点把水喷他身上,呛了几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下……次?” 从内裤边缘钻了进去(微h) 季楚宴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恬,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点菜吧。” 他抬手唤来服务生,随意点了几道,又将菜单递过去给苏恬:“想吃什么?” 苏恬摇摇头。 比起吃饭,她更关心季楚宴所说的“下次”是什么意思。 毕竟有这么一个合眼缘合胃口的炮友,好像……也还不错? 就这么一个问题翻来覆去地在脑子里转悠,于是一顿饭下来,苏恬都吃得心不在焉的。 饭后,季楚宴用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看向苏恬。 “你是开车过来的?” “啊?”苏恬一下子从乱七八糟的脑内活动中回过神来,沁水的明眸眨了眨,还有些懵:“哦……那个,司机送我来的……” “那我送你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季楚宴一双桃花眼灼灼地盯着她。他的眼睛的确很勾人,有点儿类似于聊斋先生笔下最爱的那种狐媚子眼。只不过眼上的剑眉又将妖冶稀释,平添了几分英气。 然而,苏恬还是像个被狐狸精勾了魂的色胚,愣愣地点了点头。 ------ 直到坐上黑色欧陆的副驾驶,苏恬还是有点迷迷糊糊的。 “住哪儿?”驾驶座上的季楚宴开口。 “墅景小区。” 报完地址后,苏恬觉得自己有点像在把他当司机使唤,于是又小声补充了一句:“谢谢……” 闻言,季楚宴勾了勾唇角,单手打着方向盘,黑色欧陆便一下滑出了车位,朝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处驶去。 一路无言,车子一直开进了小区。 就快开到苏恬家门口的时候,苏恬突然猛地把脑袋埋下去,一副做贼似的模样,恨不得整个人爬到座位底下。 “你就在这儿停吧!”苏恬低声哀求,甜糯的嗓音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此时,刚好有一辆轿跑与他们擦肩而过。 季楚宴心下了然,依言将车靠边停下,随后瞥了她一眼,忍不住轻笑:“躲谁呢?车都已经开过去了。” 苏恬紧紧揪着安全带,试探着抬了头,果然从后视镜里瞧见那辆车越开越远,直至消失在转角处。 她坐起来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幸好……” 那是她亲娘方梓茹的爱车,这会儿这个点出门,恐怕又是和哪位塑料姐妹花约了下午茶。 要是 分卷阅读7 被方女士撞见有男人送自己回家,不被刨根问底十天半个月的,她休想脱身。 此地不宜久留,苏恬觉得还是赶紧下车为妙,于是侧过身就开口道:“谢谢你送我回家,那我先……” 走了…… 她话还没说完,季楚宴就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朝她倾身压过来。 那张轮廓分明的俊美面容越凑越近,苏恬心跳如擂鼓,整个人被他身上富有侵略意味的男性气息笼罩着,之后的话滞在嘴边却说不出口,只能任凭樱唇微张着轻喘。 呼吸越来越沉,苏恬一双媚眼凝视着他,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突然无比期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思绪飘回昨天夜里,季楚宴用微凉的薄唇描摹着她嘴唇的形状时,落入耳畔的尽是性感粗重的喘息,灼热的温度喷洒在她的脸上,把她的心拽得一颤一颤的。 “你身上好香。”季楚宴此时已经贴得愈发地近,漆黑的眼眸迎上她的目光,喉结微动,声音低哑。 美男当前,自制力本就低下的苏恬再也把持不住了,干脆主动揽住了他的脖子,将唇贴了上去。 “唔……” 季楚宴只微颤了一秒,随即很快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索取热烈,每每苏恬想要挣开,又会被他追着吻上来。 “唔……不要……”苏恬从唇缝间挤出几声嘤咛。 大白天的,从车前完全可以看到车内的人在做什么。 她可不想被路过的熟人抓包。 但是她的请求并未起到任何作用,季楚宴不仅没有停止这个漫长的吻,大掌还开始在她腰际游移,颇有要继续向上揉弄的趋势。 由于担心他真的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来一场车震,苏恬只好采取缓兵之计—— 她用力地推开他,脸色潮红道:“不要在这……去……我家吧……” 按照她的设想,正常人都会犹豫一下,然后出于礼节考虑,会拒绝掉这个提议。 然而,谁知季楚宴根本不是个正常人——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同意了。 于是,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苏恬只好认命地带着他,从车库开门,偷溜回了家。 方女士刚刚出门去,她爹苏毅又常年忙着工作,家里只有保姆阿姨在。不过苏恬一向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阿姨不会不打招呼就到三楼去。 因此,苏恬很顺利地带着季楚宴进了电梯,上到三楼。 推开卧室房门,一股柑橘香调的气息扑鼻而来,与苏恬身上的香味如出一辙。 她的房间装潢前卫又富有艺术感,简洁的含蓄中偶尔点缀着张扬,极为贴合她本人的气质。 苏恬心里也有点小紧张。 这还是她第一次带家人之外的异性进她的闺房。 幸好昨天吩咐阿姨来打扫过一遍。苏恬扫视了一圈,房间里各处都收拾得很整齐。嗯,还好还好,她可不想被季楚宴看到一个乱糟糟的小窝。 “你……随便坐……” 苏恬试图跳过刚才在车上的话题,开始打着哈哈客套起来。 季楚宴却充耳不闻,长腿向前迈了一步,手臂一伸,便把她箍进了怀里。 “我们继续。” 他的声音伴着温热的呼吸飘过来,苏恬感觉浑身发颤,连拒绝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把唇贴上来。 中断的吻被再次延续,季楚宴先是温柔地舔舐描摹她的唇瓣,而后将舌尖探入她的唇间,与她津液交缠。 他的手也没闲着,一手轻轻揉掐着她的翘臀,一手在她背上抚弄游移,顺着裙子的拉链不停地来回摩挲。 “嗯……唔……” 苏恬忍不住从唇间溢出几声娇吟,随即便感觉到有坚硬的东西贴着她的小腹,轻轻蹭动起来。 季楚宴抵着她的额头,声线暗哑:“可以吗?” 明明是请求的话语,被他说出来,却性感得像是在诱人犯罪。 苏恬红着脸,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我……家里没套……” 她的腿间其实也隐约有了湿意,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没套的做爱,来一次就行了,千万别一而再、再而三。 闻言,季楚宴的瞳色暗了暗,搂着她,声音里带上几分隐忍:“嗯,今天放过你。” 然后,他的手又不安分地撩起了她的裙摆,探了进去。 说好的放过她呢? 苏恬的脑子里一下跳出来两个小人打架,一个叫喊着快拒绝,一个挑逗地说只要不把鸡巴插进去,用手爽一爽又不会少块肉! 一时之间,苏恬推开他也不是,不推开他也不是。 趁这空隙,季楚宴作乱的手指已经按上了她的腿心,隔着内裤的一层布料开始揉动起来。 他的指腹粗砺,模仿着情趣玩具震动的频率按压着苏恬的阴蒂,一阵阵酸胀的快感很快向她席卷而来。 “啊……哈啊……” 苏恬呻吟着,已经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肩,一只细长的腿抬起,盘在他的大腿侧,方便他的手指更好地探入身下。 季楚宴眸色深深,欣赏着苏恬写满情欲的漂亮脸蛋,恨不得直接把她压在身下,挺入她的小穴里。 但是那盒药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季楚宴心生怜惜,终究还是压下了勃发的欲望。 苏恬的眼里已经铺满了水雾,目光迷离地看着他,胸前饱满的奶子随着她的喘息微微起伏。 显然,她已经十分渴求。 季楚宴咬了咬牙,强忍着下腹的燥热,只是往蜜穴探去,轻轻一挑,手指便从内裤边缘钻了进去,肉与肉紧紧贴合在一起。 黏糊糊的淫液立刻染湿了他的指尖。 苏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感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穴口轻轻蹭动,却撩拨着不肯进去。她终是不耐地摆了摆腰肢,追着那根手指就想将其套进体内。 “小骚货。”季楚宴低笑一声,又打着圈裹了几层淫水,随即整根中指“噗呲”一下,全部插进了花穴里。 把他藏起来 季楚宴的手指纤长,一捅到底,苏恬的整个甬道瞬间被填得满满当当。 “嗯……” 她拱了拱腰,体会着充盈的酸胀感。 就在季楚宴把手指退到穴口,要再次插入的时候,苏恬却清晰地听见高跟鞋踏在木质楼梯上的“笃笃”响声,离三楼越来越近,还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女声,在唤着她的名字。 “恬恬——” 完了,亲爱的方女士去而复返了。 苏恬的小心脏倏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来不及思考太多,她迅速转身,手指从她体内“啵”地一下抽离。苏恬忍不住颤了颤,而后用膝盖顶着季楚宴的腿,一下把他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季楚宴屈着手臂倚在床上,一脸懵地看着她。 苏恬乞求地朝他摇了摇头,退后两步,麻利地压着卧室门上了锁,然后把食指抵在唇边,朝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高跟鞋脚步声越来越近,方梓茹的声音在门外与敲门声一同响起:“恬恬,开门,妈妈有事找你。” 苏恬与床上的季楚宴四目相对,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 快把他藏起来! 于是, 分卷阅读8 苏恬连忙把季楚宴从床上拉起来,压低声音道:“你先去厕所躲一躲,别被我妈发现了!” 季楚宴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岿然不动。 苏恬急了,拖着他的手腕就往与卧室连通的厕所走去。 偏偏敲门声还在继续,方梓茹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苏恬,妈妈敲门好久了,你在里面做什么?” “马上!我……我在换衣服!”苏恬一边扯着嗓子朝外头喊,一边拼命把季楚宴塞进了淋浴间。 “你千万、千万别出声!” 小声叮嘱完毕,苏恬还满脸不放心地拉上了浴帘,这才退出来,顺手带上了卫生间的门。 “来了来了。” 苏恬走到卧室门前站定,抚平裙摆,绝望地深吸一口气,尽力压下了体内汹涌不定的情潮。 “咔嗒”一声,上锁的门被打开。 “换个衣服磨磨蹭蹭的。”方梓茹见她出来,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随后又边拽着她的手肘边往房间外面走。 “你下午没事儿吧?没事儿就跟我出去一趟。” 不行啊妈妈,你女儿的炮友还在浴室里呆着呢。 苏恬这么想着,但又不能真这么说,只好连忙捏着嗓子卖可怜:“妈……我倒时差呢,身体不太舒服,就不去了吧……” “你今天中午不是还出门了吗?”方梓茹一下识破她的谎话,也不再商量:“况且,就算你身体不舒服也必须去。你爸刚给我打电话了,澳洲项目出问题,他今晚就要飞过去,这一去估计半个月都回不来。你看看你,回国好几天了,都没和你爸好好坐下来吃顿饭,趁着下午,咱们早点过去和你爸吃个晚餐。” “哦……”苏恬只能认命地点点头。 她这个做女儿的,好像从小就和爸爸不亲近。苏毅总是忙于工作,公司越做越大,用来陪伴家人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苏恬掐指一算,今天是她回国的第四天,却连苏毅的面都没见到。 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 “现在是下午一点,咱们出门吧。你也好久没陪妈妈逛街了……” 方梓茹后面说的什么,苏恬其实并没听进去。 她只能任由方女士拉着她下楼。 临走前,苏恬忧心忡忡地朝自己的卧室看了一眼。 很显然季楚宴还在浴室里苦苦等候着。 于是,上了车后,苏恬趁方梓茹不注意,赶紧摸出手机来,给季楚宴发了条短信: 我妈把我带走了……你找机会从我家里溜出来吧……一定要从电梯直接下车库!千万不要被保姆阿姨发现!切记!!! 结尾的三个感叹号重重地杵在那儿,生怕季楚宴看不出来她的急迫。 而另一边,收到短信的季楚宴捏着手机,脸上的表情一片阴翳,十分精彩。 被她藏进厕所不算,最后还要他自己找准时机溜出去? 他平生第一次体验到被捉奸的滋味。 挡箭牌 和方梓茹逛了一圈商场,苏恬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兴致。 就连最喜欢的买包包环节,她都恹恹的。 季楚宴到底溜出去没有? 如果溜出去了,他怎么不给她发个消息吱一声呢? 会不会被保姆阿姨当成小偷报警了? 苏恬心下担忧着,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 见她这副模样,方梓茹却只当她是“身体不舒服”,并未起疑。 好不容易逛到三点半,她们又驱车前往苏氏本部附近的一家餐厅。 坐着等了一刻钟,苏毅这才风尘仆仆地赶来。 “抱歉,我刚开完会,来晚了。” 父亲的嗓音依旧浑厚而中气十足,和一年前苏恬回国时所见到的模样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鬓角似乎又生出了更多的白发。 机场离苏氏比较遠,为了节省时间,菜品已经早早预订好,苏毅一入席,侍者就开始上菜。 苏恬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她的手机上,他们说话,她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 “恬恬,明天周一,你去苏氏人事部报到吧,我把你安排到财务部门。” 苏毅的声音一下把她拉回了现实。 “啊?”苏恬瞪大了眼睛,指指自己:“我吗?去苏氏上班?” 苏毅点点头,语重心长道:“苏氏也该早点培养继承人了,你既然已经毕业回国,那早点去公司熟悉熟悉业务,也是件好事。” “不太好吧,”苏恬面露难色,开始搪塞:“就……我觉得空降到本部,压力会很大……” “压力大?”苏毅沉吟片刻,“如果你觉得本部压力大,那就去分部吧。只不过分部在新区,离咱们家有点遠。” “……” 苏恬知道,父亲要把自己安插到公司上班的心意已决,再找其他借口也无济于事,于是只能点点头应承下来。 “还有一件事。” 苏恬抬头,不解地看向他。 苏毅和方梓茹交换了个眼神,轻咳一声,方道:“下周周末,我们给你安排了一个相亲。” “相亲?” 苏恬差点没被嘴里的饭噎到,连呛了好几声,面色通红:“我才二十三岁,相亲?” 难以置信,她爹妈对自家女儿是有什么误解吗? 且不说她这么年轻,凭借她的家世和姿色,她要是想找对象,抛个媚眼,勾勾手指,就能有一群如狼似虎的狂蜂浪蝶,前赴后继地朝她身上扑。 相亲,大可不必。 方梓茹似乎早就料到苏恬的反应,放下筷子,开始不遗余力地游说:“恬恬,你年轻是没错,但是你总得找个靠谱的对象不是?相亲有什么不好啊,门当户对的,你就当作是多认识一个异性朋友嘛,也没说非要你们在一起。” “……” 苏恬算是听明白了,“门当户对”才是这一大段话的重点。 不知怎的,苏恬的脑海里一下跳出了季楚宴的身影。 他那张过分精致的脸就长在她的择偶审美点上。 苏恬有些忿忿地想,好歹她还把季楚宴带回家了呢。而他呢?她除了看过他的体检报告,对他的年龄和身体状况了如指掌之外,其他的信息一概不知。 苏恬神游天外的样子被方梓茹尽收眼底,她试探着问:“恬恬……难道你有男朋友了?” 苏恬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迅速否认:“没有!我才刚回国,哪可能……哪可能有男朋友啊!” 至于刚才从她思绪里路过的季楚宴,大概只能算作是炮友。 “那不就行了。既然没有男朋友,那下周末的相亲,你必须去。” “……” 苏恬突然觉得,方才就应该把季楚宴搬出来当作挡箭牌的。 操,失策了。 ------ 之后的不涉h章节都是免费~ 以及,再次躺在地上拍着肚皮,嘴里发出“求珠珠求收藏”的声音(遁走 炮友居然是她的邻居 周一早上扣号·⑵⑶0⑵0⑹⑼⑷⑶0七点半,苏恬就被闹钟吵醒。 墅景小区和苏氏本部离得很近,和分部却隔了条江,开车也要一个小时。她为了赶上九点的公司打卡,不得不早早从被窝里爬起来。 无独有 分卷阅读9 偶,昨天吃了季楚宴给她的避孕药之后,一晚上她都睡得不太踏实。刨去因胸闷头晕而清醒的时间,她大概也就睡了五个小时。 于是,这天苏恬的起床气达到了峰值。 再加上早高峰一路堵堵停停,到达分部的时候,苏恬已经没太多好脸色。 对接她的财务部副主管老陈是个门儿清的——苏恬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财务部职员,任职通知却是从本部直接下达的,再联系她和大老板的姓氏,想必是有点渊源的老板亲戚。 因此,即便苏恬脸色很臭,老陈也不太敢怠慢她,还很是狗腿地把她带到工位上,和同事们简单介绍了一番,末了十分贴心地叮嘱: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他。 “你叫苏恬?” 老陈一走,隔壁工位的男同事就绕过隔板来,很热切地向她打招呼。 起床气正上头的苏恬没有半点交际的心情,只是淡淡应了声。 “我叫白皓樊,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不瞒你说,我也是上个月才来的,还在实习期呢,咱们往后一起加油。” 苏恬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亮晶晶的,一看就是没被社会毒打过的小男孩。 况且,她哪有什么实习期,她只要想,直接把主管踹了顶上都行。 不过苏恬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淡淡道:“嗯,一起加油。” 第一天上班,苏恬分到的不过是一些凭证资料分类整理之类的活儿,繁琐但没什么技术含量。还没到下班,苏恬就已经把手上的凭证分完了。 “诶,你怎么弄这么快啊,我吃个饭回来还得接着整理,今晚估计要加班了。”白皓樊起身伸了个懒腰,发现苏恬已经在看手机。 苏恬专心划着屏幕,对白皓樊的搭话也只是敷衍地应了声,注意力随即又转回手机上。 自从昨天被她塞进淋浴间之后,季楚宴就再没给她发过消息。 这算什么?拔屌无情?不过身为一个炮友,他长得好看、器大活好,已经十分合格了。 苏恬不知道自己在奢望着什么。 幽幽叹了口气,她拎起包包,打卡下班回家。 ------ 回程赶上S市的七点晚高峰,苏恬又在路上堵了一个半个小时才到家。 和方梓茹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苏恬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 “妈,我想搬到分部那边住。” 方梓茹夹菜的手一顿,敛眉问道:“怎么突然想搬出去了?” “这边离分部太远了,我还想多睡会儿……”苏恬委委屈屈地回答。 苏氏的本部和分部分别坐落在S市两大繁华城区。这两大城区中,老城区是old money,新城区是金融新贵,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车流量都极大,苏恬这一来一回的,每天至少搭上两个多小时。 方梓茹沉吟片刻,还是妥协了:“花苑居那边有一套大平层公寓,刚好闲着没租出去,明天让家政打扫一下,你就搬过去吧。” 方女士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第二天,苏恬的一部分行李就被搬了过去。但是她要求苏恬周末回去住,因此大部分的生活用品还留在原来的家里。 花苑居和苏氏分部同在新城区的沿江一带,与对面的老城区隔江相望,皆是寸土寸金。 下班后,苏恬开车二十分钟就回到了花苑居。公寓是一梯一户的结构,苏恬乘电梯到十九楼,径直输入密码开门。 整个公寓都被打扫得很整洁,装潢风格富有复古韵味。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霓虹闪烁的夜晚江景尽收眼底。 此情此景,应该坐在窗前,小酌一杯。 然而,苏恬翻遍酒柜和冰箱,别说红酒了,连一罐啤酒都没有。 她用手机搜到最近的超市,只有四百米。于是,连上班时穿的衬衫和包臀裙都没来得及换下,她就蹬着高跟鞋出了门。 按下电梯按键,苏恬开始盘算购物清单。 电动牙刷没带过来,买一个吧;毛巾扔在原来的家里了,也买一条吧;万一下班饿了怎么办?食物得买;还有卫生纸,洗手液…… 思索间,电梯已经下行至十九楼,“叮”地一声响,门缓缓打开。 苏恬沉浸在购物计划里,低着头走进去。 “苏恬。” 有人在叫她? 而且这声线怎么还莫名有点熟悉…… 苏恬错愕地抬头,目光却撞进了季楚宴漆黑的瞳仁里,他的唇一张一合:“你也住这儿?” 僵在原地十秒有余,苏恬才回过神来。 他说什么?你也住这?也? 她的炮友居然是她的邻居? 一时之间,苏恬竟无语凝噎。 浑圆奶子一下子跳出来(微h) “我住在二十楼。”季楚宴的声音里仿佛带着笑意,“你住我楼下,好巧。” 不巧!一点都不巧! 苏恬很想扑上去掐着季楚宴的脖子如是咆哮。 然而季楚宴扫了她一眼,还在继续说着:“这么晚了,去加班?” 苏恬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呃,穿得的确很像要去公司加班的苦逼小职员。 “没有……”苏恬摇摇头,“刚下班,去超市买点东西。” “我正好也要去超市,”季楚宴挑眉看向她,嘴角噙笑,“一起吧?” ------ 走在超市里,苏恬跟在季楚宴身后,竟有点恍惚。 他在前面推着购物车,挽起的衣袖下露出一截白皙结实的手臂,时不时停在货架面前驻足挑选。 只有丈夫或者同居男友身上才会出现的那种温柔的家居感,如今竟然在一个炮友身上出现。 苏恬甩了甩脑袋,自己一定是工作一天,累得不清醒了。 “你要买些什么?”季楚宴突然回头看向她。 在超市入口处,苏恬本想再取一辆购物车,却被季楚宴制止了,说他推一辆车就好。 这倒让苏恬束手束脚起来,不太好意思拿那些乱七八糟的零食和日用品。 “我……来买酒的……” 苏恬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个什么劲儿。 她状似不经意地往购物车里扫了一眼——呵,这厮倒是坦然,各类速食食品都往里扔。 “你买这么多火腿干什么?”苏恬注意到片装火腿已经占据了购物车内的一个小角。 “因为我不会做饭,早餐煎火腿配吐司是最简单的选择。”季楚宴很诚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苏恬“哦”了一声,再次沉默下来。 好像他可以很坦然且细致地告诉她这些事情……明明他们只是炮友而已。 苏恬最后还是只拿了两瓶桃红起泡酒。 走到收银台,苏恬与季楚宴一并站在购物推车后排着队。排队的人逐渐向前挪动,他们也跟着向前挪动。 苏恬的目光到处乱瞟,定格在了收银台前的一列杜蕾斯商品柜上。 她脸色微红——那些小盒子的包装有红有蓝,还有什么持久装、超薄装…… 注视间,季楚宴已经向前迈了一步,拿了一盒摆在最下面的“30只装”,随手扔进了购物车里。 苏恬呆呆地看着他。 难道季楚宴都是家中常备避孕套的吗? 她心下突然充 分卷阅读10 斥着一种陌生的烦闷感,仿佛就快要从胸腔里溢出。 季楚宴扭头看她,发现她表情不对劲,只是愣了一瞬,随即勾唇轻笑:“发现你盯着它看很久了,所以才特意买给你的。” 苏恬心里的那股子烦闷一下被抽空。 她的目光对上季楚宴深邃的眼,又扫了一眼购物车里的那盒避孕套,脸颊绯红地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 直到回到家里,苏恬才知道季楚宴说的“特意买给你的”是什么意思。 季楚宴非要提着那一大袋东西去她家把两瓶酒放下,苏恬磨不过,只好应允了。 然而刚进门,季楚宴就一个转身,把她压在了门板上。 “干嘛……”苏恬光是看着他这张脸,都能没出息地腿软了,就连声音都像漾着水一样软。 季楚宴不语,一手轻轻地捏住苏恬的下巴,目光晦暗。 他的拇指贴上她粉嫩的唇,来回摩挲着,触感像是在抚摸一块水润弹滑的软糖。 喉结滚动,季楚宴忍不住低下头,吻了上去。 “唔……” 苏恬下意识地攀住他的手臂,紧紧抓着。 他吻得不是特别用力,反而柔情似水,对着她的唇瓣来回碾揉,发出的轻微水声漫长又暧昧。 偏偏隔靴搔痒最撩拨人心,苏恬只感觉花心一片温热,打湿了腿间。 不知过去了多久,苏恬被吻得发晕,季楚宴才肯放开她。他的唇贴着她的脸颊滑到她的耳边,伸出舌尖舔舐一下,成功换来苏恬的一阵颤栗。他不再犹豫,猛地将那白皙小巧的耳垂含入口中,仔细舔吻起来。 又痒又麻的刺激感从耳垂传至全身,苏恬忍不住轻喘着,抓紧了季楚宴的手臂。 季楚宴的嘴唇又继续一路向下,吻过她的颈侧和锁骨,来到她的胸前。 他纤长的手指很轻松地就解开了她衬衫的上面几颗扣子,被白色蕾丝胸罩包裹着的浑圆奶子一下子跳出来。 季楚宴眼里蓄满了情欲,隔着一层胸衣捧着苏恬的一对奶子,随后将俊脸深深埋入乳沟里。 “哈啊……” 苏恬忍不住呻吟出声。 “好大……”季楚宴的声音沉哑,埋在她雪白的乳肉中变得更加含糊不清。 他手上揉弄奶子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实在忍不住,将胸罩猛地向上一推,两只嫣红挺立的乳头就暴露在空气中。 季楚宴轻叹一声,对准一粒乳头就含进了嘴里。 “嗯……哈啊……”苏恬微微仰起脖颈,一股不耐从空虚的小穴涌上来,她伸出手按着季楚宴的后脑勺,乳房不断向上挺动,仿佛是渴望他能将她体内的所有空虚都统统吸干。 季楚宴吮吸得更加卖力,直至两粒乳头都被他吸得又红又肿,他才直起身来,与苏恬目光交汇:“在这里,还是去卧室?” 舔穴+被大肉棒操到高潮(高h) 苏恬根本没多思考,就扑着跳到了季楚宴身上。 她的长腿夹着季楚宴的窄腰,手臂紧紧地揽上他的脖子,趴在他的锁骨旁轻喘道:“去床上……” 被温香软玉紧紧贴着,季楚宴只觉下腹炙热无比,连忙托住苏恬的翘臀,往上顶了顶。 苏恬就这样以一种熊抱的姿势整个人挂在季楚宴身上,被他一路抱进卧室,临走还不忘捎上那盒“30只装”的杜蕾斯。 苏恬有认床的毛病,她用惯了的那套床品也被搬过来,平整地铺在卧室的大床上。 于是,季楚宴和她一起倒进柔软的被子里时,柑橘味的香风立刻将他包裹起来。 那是一种独属于她的气息,不尽然是香水的味道,混合着来自她身上的甜腻。 借着卧室床头的落地灯光,季楚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苏恬的胴体。她仰躺在床上,美目微阖,衬衫和蕾丝胸罩都被推到了胸上,露出一片白腻的肌肤和两只柔软圆润的乳房。 他呼吸沉重,灼热的手抚上她的身体。 她的腰肢上一点赘肉都没有,又细又滑,季楚宴忍不住多来回摩挲了两下。 “嗯……”苏恬不耐地扭动了一下腰肢,“好痒……” 季楚宴的眼神更暗,很恶劣地明知故问:“哪里痒?” 苏恬脸红着嘤咛一声,季楚宴却将手从她腰部划过,一直来到裙底,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探了进去。 那层薄薄的布料早已变得湿润温热,季楚宴伸出手指覆上阴核所在,隔着内裤轻轻按弄起来。 “啊……哈啊……” 苏恬忍不住小声呻吟起来,混合着微微娇喘,分外妩媚入骨。 季楚宴只觉下身胀得难受,干脆一下把她的包臀裙掀到腰部,粗暴地扯下她的内裤,猛地一按,便把她的整个阴户都大剌剌地向上暴露出来。 “不要……” 苏恬的膝盖被季楚宴牢牢压着,双腿大开,何况他正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的骚逼……一想到这,苏恬下面的小穴又忍不住兴奋地收缩起来。 那粉嫩的穴口不停地吐露着花蜜,仿佛在邀人品尝。 季楚宴看向苏恬,勾唇轻笑:“宝贝,流出来好多水……我想尝尝你的味道……” 苏恬满脸通红,只能怔怔地看着他把俊脸埋进她的腿间。 很快,她就感觉穴口被一块柔软湿滑的舌头抵住了。随着季楚宴舔舐的动作,他高挺的鼻梁也不断摩擦着她充血的花核,快感从那颗小圆珠爆发开来,传入体内。 “哈啊……不要……季……楚宴……你别舔那里……啊……” 苏恬简直快要被这种陌生的刺激感折磨到发疯,葱白的手指紧紧地揪住床单,喉咙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呼。 季楚宴充耳不闻,灵巧的舌头更是不断试图往小穴里探。奈何她的穴口太窄,柔软的舌尖根本挤不进去,季楚宴只好上手,轻轻扒开苏恬花穴的肉瓣,让洞口敞开更多,然后将舌头伸了进去。 苏恬一声惊呼,阴道里颤抖着泻出了更多淫水。 季楚宴用舌头模仿跳蛋颤动的频率,在她的甬道里来回抽动,舌尖则在湿滑的肉壁上连连撞击着,苏恬的浪叫也随之一声高过一声。 “啊……要被撑坏了……哈啊……” 苏恬的手指已经嵌入季楚宴的发丝里,颤抖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腿间,柔软的小腰不断向上挺动着,渴望让更深处的穴肉也得到爱抚。 季楚宴扣住她的臀,直接用唇瓣嘬住了她整个粉嫩的穴口,骚水一点不落,全部被他吮吸入喉。 “啊……不要……吸……哈啊……那里……” 苏恬胡乱地摇头呻吟着。她只感觉体内的水要被季楚宴抽空一般,蠕动的穴肉不知疲倦地产着汁液,汩汩地淌出小穴。季楚宴又是用力一嘬,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抬起腰紧紧一弓,颤抖着身子攀上了高潮。 “宝贝,你好甜。”季楚宴从她腿间跪坐起身,性感的薄唇唇角还闪动着可疑的水渍。 “怪不得你叫苏恬。只不过不是恬静的恬,”季楚宴手上正慢条斯理地拆着避孕套,脸上却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是又甜又骚的甜。” 刚刚高潮过后的苏恬还在喘息 分卷阅读11 ,一听他这话差点没羞耻得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但是季楚宴很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拍拍她的屁股,套着透明套子的肉棒已经挤进她的腿心。 花穴外早已是泥泞一片,季楚宴在她的汁液里蹭了蹭,劲腰用力一顶,整根勃发似铁的大肉棒就没入了她的骚穴。 “啊——” 苏恬惊叫出声,魂都要被这一顶顶跑了。 季楚宴直接将她两条细白的长腿扛在了肩上,有力的腰胯不断大开大合地摆动着,巨大的阳具每一下都撞进小穴深处。 “嗯啊……啊……操得……啊……好深……下面要被操坏了……” 苏恬的浪叫声混合着精囊拍打在她腿心的“啪啪”声,不绝于耳,满室淫靡。 那根肉棒不停地在苏恬体内填满又抽出,蹭着她敏感的肉壁,她感觉自己就快要发疯—— “啊……哈啊……快一些……要到了……啊……” 她乞求的声音又柔又媚,季楚宴听完之后,眸色一沉,残存的理智和温柔被抛到一旁,他直接扯着她的小腿,鸡巴狠狠地在她紧窄的甬道里挺动起来,肏得她的小穴酥麻连连,就连溢出在两人交合处的骚水都被抽打成了白沫。 他的高速操弄来势汹汹,才顶了几十下,苏恬就仰着脖颈,再一次达到了高潮。 高潮的一刹那,她的穴里涌出一大团淫水,穴肉不停抽搐,死死绞住了体内灼热的阴茎。被紧致小穴绞得飘飘欲仙的季楚宴再也忍不住,在这窒息般的快感中疯狂抽插了十几下,随即腰上一麻,大股大股的精液便从马眼喷射而出。 在炮友的轨道上翻车了 苏恬迷迷瞪瞪地清醒过来,卧室里只有一盏暖黄的床头灯还亮着。卧室门被半掩上,只是从门缝里透进来一线朦胧的光。 垃圾桶里静静地躺着三个沾满精液的避孕套,苏恬收回视线,脸颊微热。 季楚宴刚刚把她抱去浴室洗了澡,因此苏恬那套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工作套装已经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干净的烟粉色府绸睡裙。 披上一条披肩,她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季楚宴还未离开,穿着来时的那套衣服,正倚在半敞开式的阳台栏杆上吸烟。 苏恬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夜风迎面吹来,带着夏末的微凉,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毯子,再抬头时,目光正好对上季楚宴回过头来的眼神。 他的侧脸也很好看。 苏恬如是想。 褪去情欲之后,季楚宴的瞳仁变得有点冷,但是在桃花眼的眼型衬托之下,反而生出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来。 他修长的两指间夹着一根细枝烟,烟头红光忽明忽灭,在黑夜的背景之下格外显眼。 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薄荷爆珠的清凉甜润。 好半晌,季楚宴只是那样偏过头,与她静静地对视。 反倒是苏恬率先打破了沉默,走到他身旁,学他一样靠在栏杆上,朝他笑:“事后烟?” 说罢,她将手摊到他面前,晃了晃:“那我也要。” 季楚宴又露出了他标志性的轻笑:“吸烟有害健康。” “我又不是没抽过。”苏恬小声不满道。 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她偶尔参加轰趴活动,就也会跟着抽上一两根淡香烟。由于不喜欢过肺的抽法,因此倒也没上瘾,纯粹当作是一项社交消遣。 “嗯,”季楚宴点点头,到底没妥协,“那现在就更不能抽了。” 苏恬也不再追着讨烟,干脆倚在栏杆上盯着他的侧脸看。 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烟递到嘴边,薄唇微张,咬下,细枝烟秀颀的烟身和他鼻梁挺拔的线条相映,一点儿风尘味也无,只让人觉得矜贵优雅。 苏恬听见自己心尖的声音,像一串被吹动的风铃,叮铃作响,如雨敲窗。 “有这么好看?” 季楚宴突然开口,声音里隐着笑意。 偷看被抓包的苏恬慌忙把视线撇开。 不对,她也没有偷看,她是光明正大的看。 心里有了底气,苏恬重新看向他,巧笑倩兮:“当然了。我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所以我看你,嗯……我也很喜欢照镜子。” 季楚宴哑然失笑。 直到他一支烟抽完,苏恬还趴在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 苏恬身上那件烟粉色睡裙的领口不高,胸前的两坨浑圆包裹不下,露出一片白生生的酥胸和深深的沟壑来。胸随着她倚靠的动作被压在栏杆上,奶子被挤得有些变形,仿佛快要跳出来。 季楚宴只扫了一眼,就觉得无比燥热。 一阵带有凉意的夜风扑到身上,吹散了少许热度,他才微哑着开口道:“外面冷,进去吧,该休息了。” 再不把苏恬赶回去,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拉着她再来一发。 季楚宴自视分明不是重欲的人,但遇见她之后,他就好像着了魔一样。她的一颦一笑在他眼里都是媚态,只想抓着她压在身下不停蹂躏。 季楚宴觉得他是疯了。 像被妲己勾了魂的商纣王。 “那你……回去吗?”苏恬没发现他的异样,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 好像炮友确实应该拔屌无情的…… 可是苏恬不知为何有一点期待,期待他留下来陪她。 “嗯。” 季楚宴淡淡应了声,长腿已经向屋子里邁了一步,顿了顿,方道:“你也早点睡,晚安。” 直到玄关处传来公寓大门被关上的声音,苏恬还坐在沙发上放空。 说不清为什么,她就是感觉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一样难受。 她总觉得自己在炮友的轨道上翻车了。 她对季楚宴产生了身为一个炮友不该有的念头。 ------ 作者含泪求珠珠,点击“我要评分”送点珠珠吧~你们的支持是俺更新最大的动力鸭! 相亲 接下来几天,苏恬朝九晚七地捱过工作日,终于迎来了周末。 被方梓茹一番电话轰炸之后,她还是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回了别墅。 吃饭的时候扣号·⑵⑶0⑵0⑹⑼⑷⑶0,方梓茹就老是盯着她看,苏恬浑身不自在:“妈,我是有哪里不对劲吗?” “你最近是不是熬夜了,怎么感觉脸色有些憔悴?” 苏恬这几日确实没怎么睡好。 自从那天再次和季楚宴上床之后,她就总是想起他。尽管她现在成为了他的邻居,似乎是离他更近一步了,但对他依旧了解甚浅。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平时有什么爱好? 他…… 作为一个炮友,苏恬小心翼翼地不敢越界,所有的好奇都被她藏得很好。 明明想要靠近一点的。 对上母亲询问的目光,苏恬轻轻叹了口气:“没事,可能是工作有点累,没休息好吧。” “那今天下午你和我一起去做个护肤,相亲的时候也能给人留个好印象。” 苏恬懵了。 “什么相亲?” 方梓茹用筷子点点碗,恨铁不成钢道:“上周末不是都和你说了吗?这周六晚上给你安排了相亲,你当时还答应了的。” 分卷阅读12 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好像是迫于方女士的淫威而默许的。 苏恬拨着碗里的米饭,含糊不清地小声道:“就不能不去吗……” “不能!” 方梓茹提高音量否决,苏恬缩了缩脖子,很怂地没敢再反抗。 ------ 方女士迫不及待嫁女儿的心情如此坚定,以至于到了晚上,她竟披挂上阵,亲自把苏恬“押送”到了餐厅外。 此刻,苏恬正站在餐厅门口,一身水绿色圆襟绣竹纹的苏派旗袍,端的是江南水乡的风韵。 方女士说,对方是书香门第,就喜欢这种气质温婉的大家闺秀。 苏恬低头瞥了一眼自己饱满的胸脯,嗯,她很确定她不是。 柔软衣料勾勒出她火辣的曲线,含蓄的旗袍竟被她穿得比吊带裙还性感。 “你磨蹭什么,赶紧进去呀!”方梓茹推搡着,拼命把她往餐厅里塞。 苏恬犹犹豫豫道:“那你……先回去?” 要是任凭方梓茹在这盯梢,她若是想中途跑路,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怕方梓茹起疑,苏恬又故作娇怯地忸怩起来:“诶呀……你在这看着,我们哪好意思……” “那你好好和人家聊,端庄一点,淑女一点,知道了吗?” “一定一定。” 苏恬终于连哄带骗地把方梓茹打发走。她转过身,捋了捋裙摆,而后向餐厅里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开始在脑海里天马行空地预设起对方的模样来。 书香门第?大概会是一个戴副眼镜、斯文古板的男人吗? 但听方女士说,他自己好像是做生意的,又或者会是个成熟稳重、精明干练的男人? …… 苏恬甩甩脑袋,把这些奇形怪状的想法都抛到脑后。 不管了,她今天只是来走个过场交个朋友的,没必要太认真。 思索间,苏恬已经走到预约的包间门口。她站定,犹豫了几秒后,指节轻叩,敲响房门。 门很快被从里面打开,一个西装革履,脸上架着副眼镜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呃……你好,我是相亲的那位……小苏。” 苏恬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也压根不记得对方姓什么,一时之间只能有些尴尬地挥了挥手。 面前的男人模样还算周正,但是个子不是太高,一米七的她蹬双四五厘米的高跟鞋,就已经快要同他齐平。 “苏小姐,您先请坐。” 男人脸上没什么多余的神色,只是很客气地引她入座,为她拉开餐椅。 还挺绅士的,苏恬心想。 待她落座之后,男人并没有坐下,而是退到一旁站着。 “你……不坐吗?”苏恬诧异地看着站在门边的男人。 难道这是什么专属于书香门第的特殊用餐礼仪? 男人却摇摇头:“不用了,苏小姐。您再稍等片刻,季总正从机场往这边赶,马上就到。” 苏恬恍然大悟。 原来闹了个乌龙,眼前这位并不是她的相亲对象,看样子是对方的助理。 “哦……” 苏恬低低应了声,没再说话。 墙上的挂钟又走过一刻钟。 为了维持与旗袍相称的娴雅姿态,苏恬始终板直脊背端坐着,这会儿腰都酸了。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大概还有多久能到?” 话音刚落,门就“咔嗒”轻响一声,被姗姗来迟的人推开。 苏恬有些紧张地循声回头,目光却对上一双她再熟悉不过的桃花眼。 在她的腿上来回爱抚(微微h) 苏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季楚宴。 他不再是休闲打扮,一身质感良好的黑色西服,长腿窄腰,气质矜贵。 苏恬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觉得心里像有一朵朵盛大灿烂的烟花,在茫茫的黑夜里炸开。 季楚宴吩咐助理离开,然后踩着皮鞋,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他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嘴角上扬。 对于这场相亲,季楚宴本是想要用出差逃避过去的。结果他人都到机场了,母亲才把女孩的照片发过来。他不抱希望地点开——空气凝滞了几秒。随后,他彻底无法冷静,拦下的士便往餐厅赶。 如今,他曾与之在床上抵死缠绵的女人,正作为他的相亲对象,安静乖巧地坐在那儿。 站定,季楚宴俯下身,在苏恬的惊诧之中贴近她。 他的手搭在苏恬的椅背上,笑得清浅:“久等了,苏小姐。” 餐桌下,苏恬纤素的手指已经紧紧揪住了旗袍裙摆。胸腔里的心脏重重地跳动着,她咬了咬唇,双目透水:“没关系,我……也是刚到。” 季楚宴没有拆穿她随口扯的谎,退后一步,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径直坐下。 他的目光攫住她,一本正经道:“相亲,一般都走什么流程?” 苏恬还像在做梦一样,没多想,就顺着他的话老老实实回答:“呃……大概就介绍一下自己,然后交流交流兴趣爱好,聊聊家庭……” 后面的话苏恬没再往下说。 因为季楚宴不知何时已经将手从她旗袍的侧开口探了进去,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摩挲起来。 他的手心温度炙热,贴在她的腿上来回爱抚。 “你继续说。” 季楚宴一手撑在额角,一手不停在桌布下作乱,好整以暇地看向苏恬。 这还让她怎么说呢。 苏恬嗔怒地瞪了季楚宴一眼,试图按住他的手。然而她刚将柔荑覆上他的手掌,就被他翻转手腕扣住,牢牢地钳制着。 季楚宴将手压在苏恬的手上,迫使她的手心与大腿肌肤相贴,继续来回滑动。 苏恬手心里是自己白腻皮肤的触感,手背是被季楚宴骨节分明的大掌包裹的炙热,双颊更红,娇呼道:“别这样……” 季楚宴低笑一声,终于将手从桌布底下抽出来。 “你今天很好看,旗袍很适合你。” 季楚宴定定地望着她,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闻言,苏恬第一次觉得她亲妈方女士的形象如此伟岸。 但是她很显然理解岔了。 也许书香门第大都中意气质温柔的女子,不过至少季楚宴口中的“适合”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出于她凹凸有致的曲线。 苏恬正考虑着,自己是否应该表现出矜持而恰到好处的羞涩,季楚宴又一句话让她找回了自我—— “显得胸很大。” 苏恬咬了咬牙,羞涩统统扔一边,不满地嘟哝:“不用显,我本来就大。” “嗯,你说得对。”季楚宴眼里带着笑,附和道。 “……” 苏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他睡过的缘故,他的每句话,听到她耳朵里,都会被自动解析出情色意味来。 “点菜?” 季楚宴将菜单递过来,苏恬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吃饭的。 她其实提不起什么食欲,满心满眼都还在适应季楚宴是她的相亲对象这一事实。 好像心底所有的小心翼翼一瞬间全都破土而出,被压抑的触碰的愿望像一根柔软的羽毛,酥酥麻麻地挠着她的小心脏。 “我不太饿……你点吧。” 苏恬抿抿唇,又将菜单推到他面前。 季楚宴翻了翻 分卷阅读13 菜单,沉默片刻。 突然,他从座位上起身,倾身的动作猝不及防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吓了苏恬一跳。 然而,季楚宴只是执起她的手腕,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 “走吧。” “去干嘛?”苏恬一头雾水,只能任由季楚宴拖着自己往外走。 “你不是说不饿吗?那就去做一些能让你饿的事情。” 看黄吹箫+肏穴(高h) 季楚宴一路驱车带她回到公寓。 密闭的车厢内,苏恬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让你饿的事情”—— 虽然他不指明,但是已经足够让她想入非非。 然而,与苏恬想象中的香艷场景大相径庭,季楚宴开门之后并未如同她预想的那样,急不可耐地压上她。 反而是优哉游哉地脱了西服外套,走到客厅里打开了投屏电视。 “观看一个时长90分钟的恐怖电影,能消耗113卡路里,相当于30分钟的行走。看完你就饿了。” 季楚宴在沙发上坐下,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苏恬过去。 “……” 苏恬脑海里的那点黄色念头破碎一地,她只能汲着拖鞋慢吞吞地朝他走去。 “你有什么想看的恐怖电影吗?”季楚宴用手机投屏到幕布上,在所谓的“高分恐怖电影”列表里翻找着影片。 说完,他还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意味不明道:“你会害怕吗?” 苏恬轻哂,她不知道季楚宴究竟在想些什么?他难道是希望她会尖叫着扑到他怀里吗? 那他可能踢到铁板了。 苏恬在伦敦上学时,和闺蜜舍友窝在租住的公寓里,最爱干的事情就是一起挖掘各色各样的小众恐怖电影来看,然后尖叫着倒作一片。 “那你呢?”苏恬不答反问,唇角扬起妖冶的笑,沁水的眼眸与他对视,“你会害怕吗?” 季楚宴愣了愣,视线扫过她漂亮的唇,极力克制住想吻她的冲动,淡淡一笑:“不会。” 苏恬突然就想让他试试她阅片史上最恐怖的恐怖电影——不知他还能不能如此坦然淡定。 或者说,他会有窘迫的时候吗? 他条件优渥,又有一副足以叫人一见倾心的好皮相,分明勾勾手指就会有无数美人往他身上扑,可是他的家里却一股子冰冷禁欲的味道,一点女人的痕迹都没有;就连他与她做爱也是这样,床上格外轻佻,床下又点到即止。似乎一切都被他把控得无比精准。 但苏恬就是很恶趣味地,想要看看他窘迫的模样。 “我有一部推荐的。” 《Killer》,是苏恬心目中的小众惊悚片榜首——她相信,季楚宴绝对会被《Killer》吓到花容失色,躲在她背后哭爹喊娘。 奈何国内的视频软件上都没能找到它,想来是太过于血腥,根本没法过审。 于是,苏恬只能在网页上搜索。 她随手在搜索结果中点开一个网页,大屏上的投影也跟着同步显示。 然而,刚点进去还是电影海报的界面,才过了两秒,画面就突然一跳转,男女赤裸的肉体便开始在屏幕上不断震动交合。 “这就是你推荐的?嗯?”季楚宴的声音染上了一丝低哑。 小黄片还在屏幕上播放着,画面上的女人开始吞吐着男人胯下肿胀的阴茎,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已经足够让苏恬面色通红。 体内的春潮涌起,苏恬一时间也忘记关掉网页,只是呆呆地盯着看。 她能感觉到季楚宴粗重的呼吸在不断逼近。 “其实……不是只有看恐怖片才能消耗卡路里……” 屏幕微弱的光打在季楚宴的侧脸上,他立体的轮廓犹如神祗。 苏恬只觉得花穴内骚水泛滥,想要被坚硬粗大的肉棒捅进去好好疼爱一番。 苏恬的身体比思绪更主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将紧绷的旗袍下摆掀到腰际,两腿分开,跨坐在季楚宴的胯上,蕾丝内裤湿透了一大片,花心隔着西裤,在他的裆部轻轻磨蹭。 “嗯……” 苏恬单手揪着季楚宴还未解开的领带,媚眼如丝地与他对视。 她那对裹在旗袍里的奶子则随着她身下磨蹭的动作一同晃动着,荡出一阵阵乳波。 季楚宴眼眸晦暗地欣赏着这一切,背部的肌肉已经崩得很紧。 他在克制,她情动的模样总是让他看不够。 季楚宴迟迟没有动作,苏恬下面的小洞却已经湿得如同泄洪。 “嗯……想要……” 苏恬附在他耳畔哼哼唧唧的,娇软的嗓音像春水一样。 季楚宴还在忍,扳过她的下巴,在红唇上轻轻摩挲:“想要什么?” 苏恬见他丝毫不受蛊惑,以为他是未至动情处,而她的小洞又已经空虚得不断淌出蜜液。心下一横,她翻身跪在了地毯上,还未等季楚宴抓住,她就已经把脑袋埋到了他的腿间。 苏恬颤抖着手去解他的腰带,想要一点一点地扯开,可是却不得要领,半天脱不下来。 季楚宴的手紧攥成拳,勃发的阴茎已经胀得发疼。于是,他干脆自己上手,很快解开了身下的束缚——粗大的紫红色肉棒一下子弹出来,距离苏恬的脸近在咫尺。 “好大……” 苏恬叹道,小手轻轻抚上肉棒,一想到之前它曾在自己体内冲撞抽插,穴肉不免又是一阵颤抖翕动。 方才小黄片里的口交场景闪过她的脑海,苏恬咽了咽口水,轻轻地将红唇贴上龟头。 季楚宴浑身一僵,他通红着眼看向身下的女人——她已经将肉棒的上半部分含进嘴里,开始缓缓吞吐起来。 苏恬的樱桃小口仅仅能勉强容下肉棒的一部分,每次试图吞入更多,龟头就会捅到喉咙的黏膜,引起一阵干呕。 肉棒在她嘴里套弄了一会儿,苏恬已是泪花涟涟,满脸涨红,看起来十分可怜且易碎。 她柔软的小嘴紧紧包裹着坚硬的阴茎,巨大的快感袭来,季楚宴衬衫背部已经被汗水微微沁湿,他沙哑的声音不断地在唤她“宝贝”,挺动着窄腰,想把鸡巴捅进更深处。 “唔……唔……” 苏恬拼命摇头,肉棒捅得太深,她忍不住又开始犯呕。 趁她吐出肉棒休息的片刻,季楚宴揉了揉她的发顶,哑声道:“宝贝,想要了吗?” 苏恬抬眸,漂亮的眼睛里氤氲着一层水雾,红唇与龟头之间还连着一根暧昧的银丝。她咬着下唇,微微颔首。 季楚宴轻笑一声,很快把她从他胯间提起,让她趴在地毯上,背对着他。 苏恬扭头看他,发现季楚宴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避孕套,他声线调侃:“专门为你准备的。” 苏恬红了脸,心下轻轻颤动,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满满当当地荡漾着。 很快,季楚宴就将她的蕾丝内裤扒了下来,洞口已经是一片泥泞不堪。 他俯下身去,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喊了一句“宝贝”,随即臀部肌肉一收缩,整根肉棒便破开层层穴肉,刺入她流水潺潺的嫩逼深处。 “啊!嗯啊!好深——” 空虚已久的小 分卷阅读14 洞一下子被填满,像是滚滚的情欲一下找到了发泄的出口,苏恬的叫喊声里都带着哭腔。 季楚宴的阴茎被她的小穴紧紧吸住,他也忍不住喟叹出声,咬咬牙,掐着她的腰将整根肉棒抽出,趁她还没来得及喘息,又再次捅进黏糊糊的小穴里。 “哈啊!顶得好深!季楚宴……哈啊……不要……” 季楚宴下身狠狠抽动,桃花眼里尽是情欲:“宝贝,你的小穴明明很想要,吸得好紧……” 苏恬,后入的姿势让鸡巴插入得更为顺畅,每一下都一杆进洞,直达最深处,她不一会儿就被操弄得浑身发麻:“嗯啊!啊!不行了……我要到了……哈啊……” 当滚烫的阴茎再一次捣上甬道深处的软肉,苏恬娇呼一声,软软地伏在了地毯上。 季楚宴却一点没有要释放的迹象。他刚刚将欲望压制得太久——从他在包间抚上她的大腿时,他就想操她,想把她压在身下凶狠地肏到高潮。于是,季楚宴只想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硬挺的鸡巴强势地挤进湿淋淋的肉洞里,不知餍足地操干着。 苏恬的高潮已经一波又一波,不知季楚宴今天为何总也要不够,她感觉腰已经快不是自己的了。是故,她开始摆动着臀部迎合那根肉棒,拼命吸紧穴肉,让大鸡巴每次肏进洞里都像是被无数张小嘴吮吸着。 “嗯……宝贝,你想要……我就全都射给你……” 季楚宴低喃着,被她的小穴紧紧包裹的爽感累积到了极点,呼吸越来越粗重。终于在狠厉的一顶过后,肉棒嵌入甬道最深处,将浓浓的精液喷泄出来。 今晚留下来吧 苏恬洗完澡出来时,方女士的未接来电已经堆了好几条。 她慌忙回拨过去,不一会儿听筒里就传来了方梓茹的声音。 “恬恬,和小季的相亲进行得如何?你中意他吗?他对你有好感吗?你觉得你俩有后续发展空间吗?” 面对劈头盖脸的一箩筐疑问句,苏恬扶了扶额:“妈,你每次能不能只问一个问题?” “哦……” 对面沉默了。 苏恬简直不明白一向风风火火的方女士如今在紧张个什么劲儿。 好半天,方梓茹才组织好语言:“说到底,还是得看你感觉,你觉得小季他怎么样?” 苏恬自然听得出方女士语气里的期冀。 厨房的灯下,季楚宴一身家居服,不知在忙活些什么,有食物的香味淡淡地飘出来。 苏恬的目光跃过客厅与厨房之间的玻璃格挡,遥遥地捕捉着那抹颀长的身影。 她垂了垂眼帘,突然变得和刚被她嫌弃的方女士一样踟蹰:“呃……他,就……还挺好的。” “那就好。记得早点回来,我让阿姨给你留门。” 苏恬心头一紧,连忙支支吾吾地推脱:“啊……我们吃完饭到新城区这边看电影了,这么晚,回去太麻烦了,我就直接回花苑居住吧。” 她扪心自问没有撒谎。 首先,他们确实是看电影了,只不过是高清无码成人电影;其次,她现在确实是在花苑居待着呢。 电话那头的方梓茹显然对这位书香门第的“姑爷”挺满意,不曾怀疑他的人品,只是叮嘱苏恬早些回去休息。 末了还语重心长地说,苏家和季家是故交,小季是个好孩子。 殊不知亲闺女都被她口中的“好孩子”操了好几轮了。 但苏恬依旧不动声色,嗯嗯啊啊地胡乱应付几句,挂断了电话。 她长舒一口气——相亲相到床上去,此事断然不能被方梓茹发现。否则,遭殃的不光是她,可能还要连累一个季楚宴。 然而,方女士的那句话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在苏恬的脑海里开始循环播放—— “你中意他吗?” 中意吧,他器大活好、长得好看,与她做爱做得挺合拍。 但是这仅是她站在炮友角度上的看法。 别的角度,苏恬没想过,也不太敢想。 因为他们之间似乎是没有暧昧的。从陌生人到上床做爱的关系,中间一口气跳过了太多,毫无过渡带。就像考试中的单选题,只有选项A和B,没有C,更没有“酌情给分”的模棱两可。 她的思绪最终被一股子香气勾回了现实。 季楚宴端着两个碗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身白衣黑裤的家居服,刘海柔软地搭下来,不像白天打理得那样精致。 但那双桃花眼还是漂亮得过分,只是朝苏恬看了一眼,她就极为自觉地迎上去了。 “这是晚饭吗?”苏恬来到餐桌旁,与季楚宴面对面坐下。 两碗都是很素淡的拉面。 她心想,季楚宴诚不我欺,说要做能让她饿的事情,就真的能让她饿。如今对着这么清淡的食物,她依然生出了食欲。 “我做的……可能有些难吃,”季楚宴幽幽开口,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脸红,“但是比不吃东西要好。” 苏恬揉了揉胸口下方,胃里已经空得有些难受。于是,她依言捞起一小筷子面条,小口吞进嘴里。 好吧,季楚宴是个很诚实的人。 拉面的确不能被称作“好吃”。但是清清淡淡,在晚上十点来吃,倒也算合适,至少晚上睡觉时胃的负担不会太大。 然而,季楚宴明明自我认知清晰,偏偏还要来问她:“味道怎么样?” “……” 苏恬觉得不应该打击一个给她煮面的炮友,如果她说“不怎么样”,那么她很有可能会被季楚宴按在餐桌上再操一顿。 她佯装细品,又拿起勺子喝了口汤,其实是在给自己留时间想措辞。 放下汤匙,苏恬终于开口:“挺好的。这面乍尝有点淡,不过细细品味就会尝出汤头的鲜美回甘。” 她没告诉季楚宴的是,她还未进行到“细细品味”那一步,就已经把面咽下去了。 不过季楚宴倒是很受用地挑了挑眉,轻咳一声道:“嗯,你觉得好吃就行。” 吃完面,苏恬就坐在沙发上滑手机。她洗澡后换上了季楚宴的白衬衫,衬衫宽大,刚好遮到臀部下方,露出来一双白嫩的细长美腿。 季楚宴收拾完餐桌,走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苏恬极为随意地伸着长腿,衬衫下摆微微卷起,几乎要裸露到大腿根部。 他眸色暗了暗,正欲开口,苏恬却抢先一步抬头看向他,道:“这么晚了,要不……我先回去了。” 就下个楼的事儿,季楚宴却久久不应。 苏恬看向他,也抿着唇没说话。二人之间,连空气都一度陷入微妙的安静。 许久,季楚宴的声音才不疾不徐地响起。 “今晚留下来吧。” 投怀送抱 苏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点头。 结果就是,她和季楚宴居然在头脑清醒且无爱要做的情况下,躺到了一张床上。 床头灯没有开,窗帘严严实实地堵住了所有本该倾洒入室内的月光。 苏恬偏过脸,努力适应着这一片漆黑,但许久都无法捕捉到任何画面。 如同失明一样,听觉和嗅觉就格外灵敏。 她闻到柔软的被子里属于季楚宴的冥府之路的气味 分卷阅读15 ,以及她身上衬衫的洁净芳香。 季楚宴的呼吸很轻,苏恬静下心来听,听不到他的鼻息。 她揪紧被子,柔软的触感没能压下越来越快的心跳。 “季楚宴。” 苏恬低声唤他的名字,声音闷闷的。 黑暗里的寂静格外地漫长。 良久,他开口:“怎么了?” 苏恬抿了抿唇:“没有光,我睡不着。” 她从七岁开始一个人睡,夜晚入睡前,她总会留一盏床头灯,在微弱的光亮下才能安眠。母亲方梓茹一度要纠正她的这个习惯,但换来的只有哭哭啼啼的小苏恬拖着被子挤到父母的床上——索性,方梓茹也不再管。 经年累月,苏恬便养成了依赖,一旦周身完全黑暗,她便会失眠。 季楚宴哂笑一声:“你害怕吗?” 苏恬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好不想承认,她明明连恐怖电影都不怕。但事实就是,她的心脏跳动得异常剧烈。 她陷入沉默,几秒过后,床头灯突然被“啪”地一下打开,暖色灯的昏黄光线笼罩在头顶,苏恬眯了眯眼睛,房间内的景象重新变得清晰可辨,她心底的惴惴不安也在一点一滴地流逝消散。 季楚宴把搭在开关上的手收回来,半敛着眸子看向苏恬,嘴角微弯:“这下不害怕了吧。” 他那双桃花眼里依然充满那种懒洋洋的惑人的魅力。 “我才没有害怕。”苏恬慌乱地收回视线,嘴硬地反驳道。 “那我关灯了。” “别——” 季楚宴作势要去关灯,苏恬为了阻止,慌不择机地扑过去,整个人几乎快要贴在他胸膛上。 季楚宴轻笑,手掌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将她压得更近。 “投怀送抱。” 他轻轻吐出这四个字,苏恬双颊绯红,撑着床便想爬起来,却被他有力的手臂重新按了回去。 苏恬眼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该睡觉了,今天已经弄了好几次……我快累死了……” “嗯。”季楚宴翻了个身,顺带把她塞回被子里,但是手臂依然紧紧地箍在她的腰上。 “我真的不行了……”苏恬浑身紧绷,生怕他的欲望再次苏醒。 “我知道。”季楚宴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睡吧,晚安。” 随后,他的呼吸归于清浅平穩。 苏恬怔怔地感受到,季楚宴的小臂环在她腰间,手掌熨烫着后腰,温度灼热,但却莫名地踏实。 这是他第一次在性爱之外的时刻搂住她。 她窝在他怀里抬头,目光流连过季楚宴白皙的颈部,凸出的喉结,线条明朗的下巴,一直到如浓墨染过一般的轻垂的睫毛。 近距离欣赏这惑人的美色,苏恬心里的小鹿开始不受控地乱撞。 他们离得好近,但是他们没有做爱。 苏恬甚至觉得,他们就像一对普通恋人,依偎在一块儿。 她伏在他的胸口,笑意浅浅。 “季先生,晚安。” 清晨撩拨(微h) 按照以往,周日本该是赖床睡到天光大亮的,但苏恬却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闹醒了。 季楚宴的手在她胸前流连着,布料轻轻摩擦;他灼热的呼吸打在她耳后,颈间的气温不断攀升。 也许是睡觉时翻来覆去的缘故,苏恬的衬衫下摆此刻已被卷起大半,堆在胯部,因此臀部上抵着的坚硬触感就格外明显,让她无法忽视。 “早安……” 季楚宴见她幽幽转醒,在她耳旁低语着,手上的动作也愈发放肆。 他的手从宽松的衬衫下摆探进去,轻柔地抚摸着苏恬富有弹性的腰部肌肤,手掌沿着她的身体线条滑动,所及之处勾起一阵阵酥痒。 “嗯……” 苏恬闭了闭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他晨勃的硕大始终压在她的臀肉上,苏恬甚至能隐约感觉到那里血管的跳动。 她睡觉时没有穿内衣,季楚宴的手抚过她的柳腰,随后把火向上引,覆在她的乳房上揉动。 苏恬忍不住小声的嘤咛,她能感觉到季楚宴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瘦削的后背,热得发烫,偏偏他还一边箍着她的腰,一边用细长的手指挑逗她挺立的乳头,对准那粒凸起快速地打圈颤动。 从乳头传来的快感让苏恬浑身发麻,她的身体下意识躲开,但是身后被男人包围着,胸前被他肆虐着,苏恬根本无处可逃。 于是,她只能咬着唇低低地呻吟,花心的燥热促使她紧紧夹住双腿。 然而,季楚宴却将膝盖挤进苏恬的腿间,迫使她将腿张开。 “呜……哈啊……” 苏恬呜咽着闭紧了双眼。 季楚宴已经掰开她的臀瓣,将膝盖抵在她柔软的阴户上,轻轻地顶弄着。 他眸色渐深,胯下昂扬的肉棒又硬又胀,清晨闻到她的香味就像注射了一剂催情药,他满心满眼都写着欲望。 “下面湿了。” 季楚宴在花穴揉了一把,低笑道。 苏恬脸颊微红,她刚被他摸胸的时候就已经不受控地流水了。此刻穴口被磨了半天,更是汁水泛滥。 季楚宴舔上她小巧粉嫩的耳垂,咬住细细吮吸,声音含糊不清:“想要吗?” 苏恬偏过头看他,双目含春,水光潋滟,就连声音都娇柔似蜜。 “要……” 闻言,季楚宴在她臀上揉了一把,勾唇:“我去拿套。” 他在身后拆避孕套的时候,苏恬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侧卧在床上,她心跳如擂鼓,浓浓的情欲填满了胸腔。 很快,床的另一侧凹陷下去,季楚宴重新贴上她的背,热度不减。 他就这样以一种侧入的姿势将肉棒顶在她的臀上,扶着龟头挤进臀肉,破开穴口。 阴唇被撑开,苏恬浑身肌肤都在颤栗,暗暗期待着即将来临的被填满的充实快感。 “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 季楚宴皱了皱眉,撑起身来将枕边的手机捞起。 胯下的肉棒依旧直挺挺的,他盯着屏幕,脸色不太好看。 苏恬只觉身后一凉,季楚宴已经抽身起来,将电话接起贴到耳边:“喂。”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情欲催生的一丝微哑。 “嗯,好。” “你先稳住,等我过去处理。” 季楚宴揉了揉眉心,对着电话那头叮嘱着,声线里的情欲也逐渐被有条不紊的冷静所替代。 待他放下手机,苏恬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有些尴尬地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季楚宴看她一眼,眼神复杂,停顿了好半天,他才开口:“那个……我公司那边出了点事,可能要先过去——” “没关系!” 他话还没说完,苏恬却迅速打断,脸还是红扑扑的。 季楚宴犹豫地盯着她,半晌,眉目终于有所松动:“那你再多休息一会儿,记得吃早餐。” “……好。” 直到季楚宴换上衬衫走出了卧室,苏恬还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大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她才从被子里翻出来,长呼一口气。 做爱做到一半人跑了。 苏恬又羞恼又郁闷。 翻身下床,腿间的黏腻感依旧提醒着她,刚刚发生过的香艷画 分卷阅读16 面。 苏恬在心里已经忍不住把季楚宴抡起来用粉拳狂锤了一顿。 “狗男人。” 她脸颊绯红地嘟哝道。 撩完就跑,合格炮友的自我修养呢? 狗男人!这笔帐她记在小本本上了! 坐在树上锯树 季楚宴忙着公司的事情,一整天没再找她。 苏恬也别扭,她虽然郁闷,但其实很想知道季楚宴公司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再一想,又自觉处境尴尬,似乎不好去关心这些事情。 毕竟他们还只是炮友而已。 这种纠结的念头始终盘旋在苏恬脑海内——她又很没出息地失眠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九点过了五分,苏恬才姗姗来迟,打卡进了办公室。 只有白皓樊精神抖擞地朝她打招呼。 毫不夸张地说,部门一共十来个人,除了做财管的老大Maia姐和副手老陈,其他员工都是死气沉沉的,日常上班摸鱼。 原因无他——苏氏集团是做生物医药和医疗器械的老牌企业,规模已经比较庞大,财务工作如果在每个地方分公司都设立完整部门,人力成本开销就会很高。因此,早在两年前,苏氏就已经开始在总部建设财务共享中心。一旦未来财务共享中心全面运营,那么所有分公司的财务核算工作就都会被总部的电子化系统代替,相应的,就会出现一撮闲人,也就是那些做传统会计核算和出纳的。其实这些人心里都门儿清——如今他们是坐在树上锯树,指不定哪天就会从树上栽下去。 苏恬看了一眼身旁的白皓樊——他大概没有这种担忧,他是由Maia姐亲自带的实习生,有大把接触业务的机会,哪怕日后分部取缔了财务部门,他仍有可能留下继续做财务BP专员。 至于苏恬,她也没有担忧,因为她爸是苏毅。 于是,办公室里就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割裂气氛。一边是死气沉沉的核算和出纳们,一边是生机勃勃的白皓樊和苏恬。 “你又晚到,Maia姐刚过来的时候发现你不在,脸色很不好看。” 苏恬刚坐下,白皓樊就凑过来,小声提醒了这么一句。 她正把托特包往桌上搁,闻言,顿了顿:“Maia姐来找我?” 白皓樊看着她眼下挂着的一对乌青,颇为同情地点点头。 于是,苏恬只能一脸懵圈地去敲Maia姐办公室的门。 “请进。” 推开门,Maia姐就坐在座位上,头也不抬地专注于电脑上的工作。 作为分部公司财务部的老大,她的等级仅次于集团总部的CFO。她有种干练知性的气质,及肩中发,常常身着整套质感良好的吸烟装,资历深厚,行事果决,总是不苟言笑。 苏恬又想起上周去茶水间泡咖啡,听到有两个女同事嚼舌根,说Maia姐都三十八岁了还没结婚,堪称“灭绝师太”。 苏恬当时差点就要冲进去同她们理论一番。如今看到Maia姐,她又想起那桩不愉快来,忍不住皱了皱眉。 “在门口站着是比较凉快吗?” 富有磁性的女声响起,苏恬回过神来,发现Maia姐正盯着自己,这才讪讪地笑了笑,随后走近了办公桌。 “Maia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苏恬不乐意来苏氏上班,但是见到Maia姐的第一眼,苏恬就很喜欢她,所以对待她的态度倒是挺服帖友善。 不像老陈,一想到他油腻的眼神,苏恬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总部点名要我带你。”Maia姐挑了挑眉,语气平静,“但我必须声明,我不会因为你身份特殊就对你有多余的倾向性照顾。所以,也请你遵守公司规定,按时到岗。” 苏恬愣了愣,点头道:“好……我会的。” “下午有一个和业务部门合开的数据分析组会,你和白皓樊一起过来。” 苏恬心里百般抗拒,但奈何Maia姐的气势太过强大,完全不容拒绝,她只好顺声应下,退出了办公室。 直到她回到座位,白皓樊还在用同情的眼神看她,伸出手,准备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下一秒却被苏恬一爪子掀开。 她的眼风扫过来:“手拿走。” 白皓樊一脸懵圈儿,知道她是会错了意,面红耳赤地想要争辩,却又被苏恬瞪了一眼,最终只好悻悻地闭嘴。 下午的组会在另一层楼的会议室召开。 苏恬磨磨蹭蹭地收拾完资料,和白皓樊一道过去。 推开门的时候,瞬间有无数道目光汇集过来,苏恬习惯了,只是淡然地微微颔首,过去坐下。倒是白皓樊有些怂,愣了两秒才跟上去。 “介绍一下,这是财务部门新来的两位实习生,白皓樊和苏恬。以后的组会,不出意外的话,他们都会来参加。” 分部公司是专门给集团做产品进出口和国际贸易业务的,业务部门竟然清一色的都是男职员。Maia姐为他俩做介绍,白皓樊打完招呼,反响平平,反倒是苏恬站起来的时候,那些目光都粘在她身上。 苏恬倒也不在意,脸上挤出客套的微笑:“大家好,叫我小苏就可以了,日后还要倚仗前辈们的教导。” 有人调笑:“小苏,你和苏氏集团都姓苏啊,还是本家呢。” 苏恬打着哈哈:“是啊,我也觉得挺巧的,说明我和苏氏挺有缘分。” 一旁的Maia姐掀了掀眼皮,没有说话。 组会开始,苏恬和白皓樊都没有什么经验,Maia姐和业务部门的人讨论数据问题的时候,他们只能在一旁听着。 一个小时下来,苏恬尽量跟着他们的思维,看但也十分吃力。一旁的白皓樊更甚,脸上已经露出云里雾里的表情。 散会之后,业务部门的人都走了,只有Maia仍在不紧不慢地整理资料。 把资料收好后,她终于抬头,看向白皓樊和苏恬:“第一次接触业务,跟不上可以理解。但是,当第二次机会来临时,你们必须抓住。” 苏恬怔怔地对上Maia的眼睛,她的表情依旧是平淡的,但是眼里写满了不容敷衍的严厉。 不怒自威,苏恬的脑海里一下子就蹦出了这个词儿。 Maia踩着高跟鞋往外走。 她的声音平和,像从遠方悠悠地飘过来。 “记住,公司没有时间去等你们慢慢成长。” ------ 进办公室剧情了,再次拍着肚皮求一次珠珠! 吃夜宵 Maia姐一走远,白皓樊就用惊恐的眼神看向苏恬,呲牙咧嘴的:“苏恬,Maia姐好严格,我汗毛都立起来了。” “你那是冻的。”苏恬白了他一眼,“夏秋之交,易感冒。” 她心想,白皓樊就一小傻白甜,也得亏是因为学术科研背景比较过人,被Maia姐看上了。要是被分配给老陈带,他估计能被啃得渣都不剩。 “哦……”白皓樊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谢谢关心,我会注意的。” “……” 苏恬一时不知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晚上八点,城市的霓虹已经亮起,车流 分卷阅读17 如织,繁华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一路绵延的车灯格外刺眼,像在城市的血管中跳动的一点点星光。 苏氏分部所在的写字楼里,办公室已经安静下来,只余天花板上的白灯兀自沉默。 而苏恬和白皓樊还坐在工位里,屁股都不带挪窝儿地,满眼酸胀地对着屏幕研究历年产品数据和财务模型。 也许是苏恬随口的那一句话把白皓樊感动到了,他数据看到一半,悠悠地凑过来。 “苏恬,待会下班我请你吃夜宵吧?” 苏恬对上他的眼睛,万分真挚,没有多余的意味。 从小到大,追她的男生很多,她从对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男人对她有没有那种孟浪的心思。 当然也不是毫无例外,比如季楚宴,对她来说就是一道超纲题。 苏恬不禁愣了愣。 最近季楚宴总是频繁从她脑海里路过。只要她一闲下来或者发呆,他的身影就会趁虚而入,占据她的全部思绪。 “苏恬?” 白皓樊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苏恬一下把放空的视线收了回来。 “嗯?” “我说请你吃夜宵啊,”白皓樊眨眨眼,“以后还要靠你带我飞。” 苏恬觉得好笑:“你这话应该对Maia姐说才对吧,我也不过是一个实习生啊。” “别谦虚了,今天开会你都听了个七七八八,而我,基本抓瞎。” 白皓樊很郁闷,在苏氏工作,和他大学时跟着老师的团队做学术,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苏恬反而乐了。她也只不过凑巧在国外上学时跟着导师做过相似的项目,还真不是白皓樊口中说的那么神。 但不得不说,她就喜欢被夸。 “行了,你别请我吃夜宵了。” 白皓樊本以为她是拒绝了,却听见苏恬继续笑道:“我请你吃。” 竹叶青葱环绕,只见装饰幽雅而富有异域风情的屋内,熏香水雾缭绕,人造溪流的潺潺声与屋外敲打木琴的微弱旋律和在一起,不时得闻。 深栗色的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中式餐具,白皓樊坐在苏恬的对面,咂舌:“苏恬,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土豪,你还缺腿部挂件吗?” 苏恬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也没有很隐形吧,衣服包包都不低调,也可能只是白皓樊没认出品牌。 想来是她步行上班,给了他什么错觉。 “不缺。” 苏恬端起茶杯,只见汤色金黄,两三绿叶竖立飘荡,再轻抿一口,很浓郁的油煎蚕豆瓣儿香就溢满唇齿——的确是很正宗的龙井茶。 再放下茶杯时,苏恬抬眸,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不遠处。 然后她就看到,那张常常从她脑海里路过的脸,如今就在十米开外——季楚宴一身商务风的蓝黑色西服,暗纹领带系得端正,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光是坐在那里,都像一幅威尼斯画派的油画一样明朗华丽。 不过,他并未注意到苏恬,只是一边姿态极好地用餐,一边偶与对面的人交谈。 对了,他对面的人…… 苏恬的眼神下意识地扫过去—— 是一个背影优雅的女人。身穿黑底鎏金的印花衬衫裙,脚上是苏恬也钟意的红底高跟鞋,大波浪卷发下露出精巧的珍珠流苏耳环。 珠光宝气,但绝不艷俗。 苏恬的喉咙像被人紧紧掐住一样,一股气噎在心头,根本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白皓樊见她神色异样,道:“苏恬,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眼神闪烁,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没……喝茶,喝茶……” 然后伸手就要去摸茶杯。 白皓樊惊呼:“刚续的茶,小心烫——” 话音未落,苏恬葱白的指尖已经触上了杯壁,刺痛感向她袭来,她被烫得一抖,一杯茶便洒落大半,附在她手背的皮肤上。 苏恬被烫得下意识低呼出声。 而那翻倒的茶杯在桌上悠悠滚了几圈,最后朝桌子边缘转去—— “啪!” 满室清幽,一声瓷生生的脆响分外刺耳。 心里酸涩 苏恬捂着被热茶烫得发红的手背,慌张抬头。 季楚宴的目光遥渺地扫过来,触及她的那一刻,他很明显地愣了一瞬,随后浓墨般的眉微微蹙起。 “苏恬,你有没有烫到啊?” 白皓樊有些歉疚地看向她。若不是他方才自作主张替她续了杯茶,她也不会…… 季楚宴还在盯着她看,手上的筷子却已经缓缓放下,搁置在了白瓷筷枕上。 心下暗叫不妙,苏恬忙道:“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抓着手包,她便匆匆起身。 她蹬着高跟鞋,在悠扬的木琴声中走得极快,即便手背的刺痛感灼烧着她的肌肤,苏恬也一声不吭。 她只想赶紧离开那里。 在那里,不属于她的季楚宴,意气风发,朗目星眉,和她以外的佳人共享珍馐。 她好想给自己加场戏,比如冲上去质问一些诸如“她是谁”这样醋意满满的话。可是她连加戏的资格都没有。 是了,他们是炮友而已。即便相过亲,也未曾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苏恬绕过重重叠叠的青翠竹屏风,才七拐八拐地走进回廊尽头的洗手间里。 她沉默着,把手背伸到感应水龙头下方,冰凉的水柱“唰”地一下涌出,打在她的皮肤上。 白嫩的手上一片红,被水冲洗之后褪去了少许灼热,疼痛感也有所缓和。 几点水珠溅到了她的裙摆上,她轻轻拂去,随后抬起那只被灼伤的手仔细端详——茶的温度不是太高,因此伤得并不严重,只是还泛着红,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有些刺眼。 放下手腕,苏恬重新抬起头来,看向镜里的自己。 伊丽莎白时代,有一位诗人用“玫瑰含雪”来比喻唇红齿白。 苏恬大抵如此。 但是,那张漂亮脸蛋如今却面色不霁,因慌乱而双靥透粉。如云的黑发披肩,几根发丝从耳后滑落到脸上,反增一种凌乱美感。 她一下子又想起坐在季楚宴对面的那位“大波浪”来——虽然苏恬自诩美得很有攻击性,但是很显然,光凭背影,她就觉得“大波浪”是个比她还要凌人且招摇的主儿。 苏恬只觉得心里酸涩。 明明她就该只和季楚宴好好打炮即可,别的事情也该一概不管的。但是,她现在却像一个贪心的小孩,得到了一颗糖,就会想要第二颗、第三颗……不知饜足。 良久,苏恬缓缓舒了口气,平复掉一切混乱的情绪,转身,抬脚走出了洗手间。 刚邁出去一步,走廊的灯光笼罩之下,她看见有一道颀长的身影倚在转角处。 身形气质都过分出众——是季楚宴无误。 他就站在那儿,静静地抬眸,看向她。 季楚宴等了大概很久,脸上没有往日一贯的轻笑,眉心微蹙着,视线久久停滞在她的手上。 察觉到他的目光,苏恬敛了敛眸,迅速将手背到了身后。 季楚宴于是将视线上移,定定地与苏恬对视——她半垂的睫毛下尽藏着摸不清的情绪,看出去又杳渺,又勾人,瞳仁沉在里头,像朦胧的水 分卷阅读18 中月。 恰到好处的委屈,让人一看就能明白、却又不刻意示弱的那种委屈。 半晌,季楚宴终于开口:“受伤了吗?” “嗯。” 苏恬点点头。 有就是有,她不想否认;但她也并不想给他看见,因为她觉得那片红色有一点狰狞。 季楚宴顿了顿,径直走上前来,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苏恬却一直把手往后藏。 “我看看可以吗?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季楚宴的声音微哑又温柔,像哄小孩的语气。 苏恬一愣,手也藏不住了,被季楚宴轻轻一拽,便被他翻着手背拉到眼下端详。 “被热水烫伤了吗?” 季楚宴的眉心紧锁,似乎很是关切她的这点皮肉伤。 苏恬瞧着,却觉得讽刺,几乎毫不犹豫地将手抽出:“不劳烦你关心了。” 他一脸疑惑地看她,苏恬竟又扯着唇角笑起来:“现在又不是上床时间。” 这句话成功地让季楚宴的脸色越来越冷。 苏恬不以为然看继续道:“你回去吧,饭菜都要凉了吧,别让女孩子等太久。” 这话说出来,苏恬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太酸了……真的太酸了……说是醋厂炸了也不为过。 话一出口便如同覆水难收,苏恬尴尬得只想遁走。 但还没走出去,就被季楚宴一手揽了回来。 他的手臂横在她腰间,箍得很紧,在她头顶轻笑:“女孩子?” 苏恬闭了闭眼,用尽气力都未能从季楚宴的怀里挣脱出来,只能用做了昂贵美甲的指尖去掰他的手。 女生扯头花的功力用在扯手指上也十分有效,季楚宴果不其然闷哼了一声。 但是他只是忍痛,依旧不放开她。 苏恬怒了:“你松开!” 季楚宴很执着:“你先说,女孩子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坐你对面的不是女孩子,难不成还是人妖啊?” 苏恬气冲冲地说完,本以为季楚宴会因为被她撞破奸情而产生一丝羞愧,进而放开她。 没想到,季楚宴不仅没松手,居然还笑了。 而且是笑出声来了。 他没克制住,连声音都笑得发颤:“什么女孩子啊。” 接下来的一句话,苏恬听了之后眼冒金星,差点直接跪到地上—— “那是我妈。” 微妙的尴尬 苏恬认命地闭了闭眼。 好尴尬,自己不仅把炮友的亲妈认成了他的情人,还为此狂吃了一通飞醋。 好在季楚宴见她满脸通红的模样,局促又窘迫,于是也不再逗她,逐渐敛起笑意,再次将目光投向她的手背。 “所以,现在能让我看看你的手伤得怎么样了吗?” 苏恬缓缓睁眼,季楚宴已经把她从怀里放开,正小心翼翼地拢着她的手指。 她抬头,便对上季楚宴那双写着几分询问的眼睛——他的眼梢带笑,像藏匿着茫茫的星河,闪闪发亮,带着珍重又细微的情愫。 “……” 片刻,苏恬抿抿唇,有些不自在地撇开头去,小声嘟哝一句—— “……看吧。” 不多时,她便感觉到,季楚宴骨节分明的手贴了过来,慢慢抬起了她的手腕,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伤口边缘。 “还痛吗?” 他的语气很软,近乎讨好。苏恬听了心头一酸,莫名就觉得委屈。 下意识地,她就脱口而出:“好痛……” 说这话的时候,苏恬还像是为了验明所言非虚似的,睫毛颤动扑闪,软软糯糯的,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 其实她感觉自己并没有痛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只不过季楚宴在面前,她就控制不住自己,非要娇里娇气地喊痛。 季楚宴没有发现她的小心思,纯粹当她是真疼,皱了皱眉,便道:“那赶紧回去擦药吧。擦了药,伤口应该能好得快些。” 苏恬这才如梦初醒。 她好像完全忘记了,被她抛下、孤单一人坐在餐厅里吃夜宵的白皓樊。 “呃……好像又,没那么疼了?” 苏恬犹豫着开口,试图动了动手指,指尖却不经意间轻蹭过季楚宴的掌心。 季楚宴却只是眉头微蹙地看着她:“刚刚不是还说很疼吗?” 苏恬被他的视线扫得浑身一凛,正思考该如何跟他解释—— “苏恬?” 一个明朗的男声打破了走廊的寂静。 苏恬僵硬地抬头,就看到白皓樊正满脸疑惑地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苏恬,你手没事吧?你出来这么久,我怕你一个人出什么问题……” 说着说着,白皓樊走近了,才发现苏恬身旁还站着一个季楚宴。于是话锋陡地一转:“诶?这位是?” 事实上,在苏恬打破那只瓷杯的时候,季楚宴就已经注意到有位男生坐在她对面。不过由于担心苏恬的伤势,他走得匆忙,并未看清那男生是何模样。 如今面对面站着,才发现竟然是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的小男生,青葱又阳光。 于是,季楚宴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他轻咳一声,却没有说话。 “……” 苏恬处在一种微妙的尴尬之中。 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季楚宴。 朋友?谁会和朋友上床…… 炮友?好像太直白且露骨了…… 白皓樊来回地扫视他们,结果发现他们俩居然都没有打算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他只能悻悻地挠了挠头,又重新把视线投回苏恬身上:“呃……苏恬,你烫伤不严重吧?要不要我去药店给你……” “我回去给你擦药。” 沉默半天的季楚宴终于开了口。 说完,即便苏恬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季楚宴轻轻一揽,裹在臂弯里往外走了。 回到花苑居,苏恬静静地被季楚宴牵着手腕上楼,一路进了他家。 “就这样直接走掉,会不会不太好?都没有和……伯母,打声招呼。” 苏恬方才其实非常好奇,想要去一睹季妈妈的芳容,奈何季楚宴并 分卷阅读19 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不由分说地带她出了餐厅。 季楚宴正俯下身在药箱里翻找,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以后会有机会打招呼的。” “哦……” 苏恬低头,又想到了还在餐厅里的白皓樊——幸好她吃饭时划的是会员卡上的帐,白皓樊吃完饭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否则他被半途放鸽子不说,还要心酸地去结帐……苏恬光是想象那个凄凉的画面,心里就觉得愧疚万分。 “手。” 思索间,季楚宴已经拿着药膏走近。 他言简意赅,苏恬闻声抬头——刺眼的客厅吊灯下,她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但是苏恬还是乖乖地把手递给他。 季楚宴的手很修长秀气,拆棉球包装的动作都像是弹琴一样好看。苏恬盯着盯着,注意力全在他翻飞的指尖上,直到清凉的触感贴上她的伤口,苏恬才反应过来,轻轻“嘶”了一声。 虽然已经缓和不少,但是药膏抹在伤口上,依然有轻微的灼烧感。 “还是疼吗?” 苏恬低眉顺眼地点点头。 季楚宴停顿了一瞬,擦拭的动作放得更轻柔,直至将药膏仔仔细细地涂遍那片红痕。 “涂好了,伤口愈合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痒,你忍着点,别把伤口抓破了。” 季楚宴周到地叮嘱完毕,过了半晌,苏恬仍不作声。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苏恬又在出神,目光飘忽,不知正在想着什么。 心中如同有巨浪涌起,季楚宴掀了掀眼皮,状似不经意道:“在想和你吃饭的那位男生吗?” “嗯……啊?” 苏恬刚从思考自己的手背会不会留疤的问题里抽离出来,全然没听清季楚宴的话。 “我说和你吃饭那位,”季楚宴又瞥了苏恬一眼,耐心地重复了一遍,“那位男生。你就这样扔他一个人在那儿,可以吗?” 苏恬顿悟:“哦……你说白皓樊啊?他没事,一个粗神经的年轻小弟弟,不会记仇的。” 说完,苏恬还觉得自己这话滴水不漏、堪称完美。既表明了白皓樊对她没意思,又表明了她苏恬对白皓樊没心思。 然而,季楚宴很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在苏恬清澈眼眸的倒影里,季楚宴一步步走近,慢条斯理地脱了西服外套,然后开始解暗纹领带的结,指尖的动作性感且惑人。 “我觉得我也挺年轻的,”他勾了勾唇,“要不要试试?” ------ 后面两章可能要凌晨发鸭,总之今晚一定会发的 淫靡水声(高h) 淫靡水声(高h) 苏恬还没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季楚宴已经贴得越来越近。 “你……” 话未出口,就被他尽数吞进一个软绵绵的吻里。 “唔……” 苏恬手上的药膏还没干,根本不好推开他,因此只能任凭他托着后颈,将湿润的唇一遍又一遍贴上她的,来回肆虐。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鼻间全是季楚宴身上那种冷淡的香味,苏恬只觉得酥麻的感觉在颅内炸开。她颤巍巍地撑着上身,季楚宴却变本加厉,将舌探入她的唇间,轻轻舔舐起来。 “嗯……” 她偶尔溢出唇边的一声喘息,极轻易地就勾起了他的欲望。 火热的吻将温度烘烤至顶点后,季楚宴低沉缥缈的声音响起,像路西法的蛊惑:“去床上,好不好?” 苏恬娇喘微微,情欲已化作浓郁的粉红,染在她的双颊上。 她轻轻点头,双手小心翼翼地揽上他的颈间。 一路绵延到床边,地毯上散落着被脱下来的衣衫。 季楚宴身上那件本来搭配领带的黑色衬衫一派禁欲,如今扣子已被苏恬解得只余下摆的两颗,结实的肌肉线条裸露在外。 苏恬自己更是近乎不着寸缕。她仰躺着陷在柔软的大床里,一对雪白的乳房被胸罩聚拢在一块,乳沟深深,奶子高高隆起,与瘦削的锁骨相衬,竟生出妖冶的美感来。 “宝贝,你很美……” 季楚宴低声呢喃着,在她的颈间印下细密的吻,轻轻吮吸她的肌肤,一直至胸前。 他长指轻轻一挑,胸罩上沿便被翻开,殷红的乳尖跳出来。他毫不犹豫地将那凸起的娇花红蕊一口含住,唇舌流连之间,发出啧啧的淫靡水声。 “嗯……啊……” 苏恬的黑发已经散乱在肩头——她正十分不耐地仰着脖颈,红唇里溢出声声细碎的呻吟。 季楚宴却着了魔一样,从乳房吻下去,又在她腰上留下点点痕迹。 苏恬已经难耐地夹紧了腿,季楚宴轻轻勾唇,手指便顺着内裤边缘探进她的腿间,一掌覆盖住她的整个阴户。 “哈啊……” 季楚宴只是揉了一把,苏恬就弓着身子娇吟起来。他于是更受鼓舞,手指压着充血的阴蒂,轻轻按揉,并且速度越来越快,惹得苏恬的小穴一股又一股地往外淌水。 强烈的刺激将快感囤积得越来越多,苏恬不断喘息呻吟。季楚宴手下震动的频率也不断加快,嘴里还忘情地含着她大奶子上的粉红乳头,鼻尖蹭动之间,全是苏恬乳间甜腻腻的奶香味。 “啊……啊……快到了!啊——” 苏恬拱着腰,阴蒂被揉弄刺激的快感来得汹涌,她很快就像是被抽空一般达到了高潮,细腰随即重重地落回了床里。 季楚宴眼里透露出浓浓的情欲,他看了她一眼,低笑:“宝贝结束了?我还没开始呢。” 苏恬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就觉得下身一凉,内裤被扯到了脚踝,随即季楚宴覆身上来,劲腰一挺,整根勃发的肉棒都沉入她的小穴里。 “啊——” 上一波高潮带来的蜜液还未来得及流出,就被粗大的阴茎重新死死地挤进甬道深处。季楚宴不知餍 分卷阅读20 足地快速抽动起来,每一下都肏得无比用力,肏到苏恬淫汁四溅,浪叫一声高过一声。 “啊……哈啊……好深……呜呜……” 她的乳房随顶弄的动作来回晃动着,季楚宴眸色深深,两手直接抓住那两只大白兔又摸又揉,身下撞击的力度也丝毫不减。 苏恬只感觉小穴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意乱情迷地娇呼:“哈啊……好舒服……啊……” 她的穴肉逐渐吮吸得越来越紧,季楚宴闷哼一声,直接抓着她的腰迎着胯下的昂扬不断撞动,把苏恬的呻吟都撞得支离破碎。 “啊……好胀……要到了……哈啊——” 媚声高高扬起,苏恬浑身一紧,便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小穴里的阵阵潮水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 季楚宴咬了咬牙,劲腰却还在摆动,迫使那可怜的小穴吞吐着他的肉棒,丝丝。 他不知疲倦地插入复抽出,又顶又磨,肏得苏恬泪花涟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黏糊滑腻的花蜜打湿了一大片床单,季楚宴终于全速挺进,最后将肉棒深深埋入小穴,浑身肌肉绷紧,颤抖着射了出来。 …… 情潮褪去后,苏恬无力地躺在床上放空。 她到如今才明白,季楚宴之前所说的“年轻”究竟是什么意思……实在是太……“年轻”了。 苏恬决定吸取教训,她以后再也不要在季楚宴面前夸别的男人年轻。 无聊的渊源 无聊的渊源 秋风乍起,S市的十月已是凉意萧瑟。 自从上次那一夜后,季楚宴便出差去了美国,苏恬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到他。 好在苏氏分部的工作像雪花一样地向她砸来,让她并没有太多的剩余时间和精力去细细体味那种莫名其妙的空虚感。 他们几乎不怎么聊天。就像季楚宴做完前戏就跑掉的那次一样,苏恬即便对他公司出了什么状况很是好奇,但终究没有问——她不想逾越他们的关系,去探听他工作上的事情。 不过苏恬不着急,并不代表方女士不着急。 自从相亲之后,方梓茹就三不五时对苏恬旁敲侧击,问题最终都集中在她和季楚宴的关系进展上。 周六回家,方梓茹拉着她聊天,才坐下,座儿都没捂热乎,方女士又照例开口,道:“恬恬,最近和小季怎么样了啊?” 苏恬很多次都想把“和他睡了”这句话甩出去,但是考虑到自己的性命之虞,最终还是憋了回去,挑了个敷衍的说辞:“挺好的。” 器大活好,“年轻”貌美,可不就是挺好的。 但是听在方梓茹耳朵里,这淡出个鸟来的回答几乎就等于快吹了,于是她急了—— “你们要多交流交流,年轻人共同话题不是应该很多吗?” 苏恬扫了方女士一眼:“比如?” “比如,看艺术展啦,打网球啦,读读书啦……这些不都挺好的,人家书香门第,这些东西就是共同话题啊。” 苏恬乐了。 她亲妈对所谓书香门第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且不说季楚宴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些,就算是,他们之间共同话题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做爱。 “人家万一不喜欢这些呢。”苏恬挑挑眉,“就算喜欢,也没必要去迎合别人的爱好嘛。” 方梓茹哑口无言。 半晌,她仍不死心,又开始打感情牌:“你知道,当年,你爷爷和季爷爷……” “停!” 苏恬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十分头疼:“翻来覆去的就这一个故事啊?我都背会了,我爷爷和季爷爷是高中同学,两个人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 这无聊的渊源,苏恬心想。 就不能纯粹一点吗?比如她,就彻底是因为季楚宴长得好看才和他做炮友的。 方女士说不过她,索性按下此事打算择日再议。因此,苏恬难得清静地过了个悠闲的周末。 当然,如果没有被周日早上的一通电话吵醒,那就更完美了。 天光早已放明,苏恬还躺在被窝里,只能伸长胳膊迷迷糊糊地去摸床头震动的手机,贴到耳边接起,声音懒懒道:“喂……” “吵到你了吗?” 季楚宴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苏恬心里猛地一跳,下意识摇了摇头。 过了几秒,苏恬才意识到季楚宴压根看不到她在摇头,又连忙补充一句:“没有……” “嗯。”对面淡淡应了一声,突然沉默了。 苏恬好半天都没听到声音,还以为是被挂断了,刚要把手机从耳边拿走,就听见季楚宴的声音重新传来,他有点犹豫着开口:“我今天飞回S市。你……有什么喜欢的礼物吗?” 苏恬觉得心头跳动的速度已经过快,她尽力忽视那种感觉,按捺住心情,努力以平静的语气道:“你要给我买礼物吗?” 季楚宴又“嗯”了一声,突然低笑:“刚刚看到了一个很适合你的。” 他的笑声就像一根小羽毛,钻进苏恬的衣摆里,轻挠着她的身体,苏恬感觉酥酥麻麻的,说话都软下来不少:“是什么?” “等我回去,你就知道了。” 梦椿 梦椿 周一晚上,被工作苦哈哈地压榨了一整天后,苏恬终于打卡下班。 周一通常是社畜的每周抑郁时间,入职一个月,苏恬也逐渐适应了这样的工作节奏。她的好友都在伦敦,而昔日同学又已经许久不联络,于是她就一直独来独往,重复着公司与公寓两点一线的生活。 苏恬拎着打包晚饭的纸袋从公司楼下茶餐厅出来。十月的秋风卷落叶,空气里都带着点儿寒意,她只穿了针织短开衫,半身裙下裸着腿,被冷风一扑,忍不住打颤,摩挲着手臂才找回一点暖意。 从公司到公寓,开车由于交通堵塞要花二十分钟,步行也是二十分钟。渐渐的,苏恬就习惯了走路上下班。这条路她本走惯了,沿路 分卷阅读21 的商铺与红绿灯都已经记得一清二楚。然而,路过一家新开的花店时,苏恬突然心下微动。 昨天季楚宴说要给她带礼物,那么她出于礼貌,大概也要回个礼? 那花店也许是近几天才开始营业的,门口的“开业酬宾”海报都还十分崭新。苏恬犹豫片刻,还是拎着她的晚饭走进去。 花店是纯白色系的装潢风格,门可罗雀,冷清得一点儿不像新开的店。苏恬的目光流连过一束束精致的名贵花卉,最后停留在角落的植物盆栽上。 鲜花虽然芳香吐露,可也枯萎得极快。苏恬想让自己送出的礼物被季楚宴保留久一些。 苏恬抬头扫视一圈,错落的花架遮住她的视线,试图寻找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接待她的店员。 半天看不到一个人影,苏恬自己又并不了解这些花花草草,正盘算着是否要换家店买——突然就听到一个男声在她背后响起,语气不冷不淡。 “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苏恬循声回头——来者是一个模样斯文的年轻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复古的金属框镜,眉目间都写着疏远。 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替仇人看店一样——苏恬想,她大概明白这花店生意惨淡的原因了。 但苏恬并未计较,只是指了指那片绿色的角落,开门见山道:“有没有体积小点儿,且好养活的盆栽?” “梦椿。”男人几乎不作犹豫就给出了答案。他径直走近架子,端起一盆小巧的多肉盆栽递给她,“冬型种,生命力强。” 苏恬接过那盆多肉,细细端详。 肥嫩的叶片呈现出红绿相间的一簇簇,叶片上被覆着细小的绒毛,颜色神秘艳丽。 很低调的一种美,最重要的是好养活。 苏恬对季楚宴的养草技术并没有什么信心,为了让礼物在他那儿活得更久一些,挑一株好养活的品种送去,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它会开花吗?” 苏恬突然提出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男人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会,会开小黄花。” “那就它了,”苏恬很满意,“不用包装了,我直接端走。” 买下这盆小小的梦椿,苏恬心满意足地往公寓走。 不知道季楚宴收到礼物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沉浸在思绪里,她根本没注意到前方的情况—— 约莫十来岁的小男孩竟把自行车骑到了人行道上来,他连打几次铃,苏恬都没听到。直到自行车离她越来越近,苏恬才反应过来,连忙闪避—— 可是根本来不及,苏恬踉跄一步,端着盆栽的手拼命稳住,而另一只手里提着的装着晚饭的纸袋却被自行车的前轮扑翻,汤汁溅在她的裙子上,最后“啪”地一声落地。 那小男孩原本刹了车,扭头看了苏恬一眼,大概是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脸红心虚,什么都没说又蹬上自行车飞快地逃窜而去。 被甩在后头的苏恬依旧站在原地,她不禁愣了愣——她是造了什么孽,被违反交通规则的熊孩子撞了,而且对方居然连声道歉都不说。 再一低头,便看到裙摆上已经沾了一大片油腻的污渍。苏恬皱着眉,从单肩包里抽出纸巾来擦拭,然而污渍已经牢牢地沁入布料里,再怎么擦也只是徒劳。 三两路人偶尔瞟她一眼,苏恬孤立无援,只能连忙把打翻的纸袋和纸巾一起扔进垃圾桶里,匆忙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家。 然而,花苑居严格管理外来车辆,苏恬只能在小区门口下车。 她一手捧着盆栽,一边努力用单肩包挡着那片裙摆上的脏污,向小区里走去,举手投足之间都写着窘迫。 苏恬是很害怕尴尬的,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滑稽至极,并且无比希望自己能变成一个透明人,最好不要被任何人注意到。 屋漏偏逢连夜雨,苏恬还是见到了此刻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苏恬?” 熟悉而清逸,是季楚宴的声音。 狼狈 狼狈 苏恬浑身一僵。 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逃离。 脚上常年蹬着高跟鞋亦丝毫不影响发挥,苏恬头也不回,便抱着那盆小巧的梦椿多肉,疾步向公寓的方向走去。 然而,季楚宴也跟着追上来,在她身后唤她。 “苏恬。” 自知逃不过,苏恬闭了闭眼,终于停下,站定。 随着季楚宴的脚步声慢慢靠近,苏恬垂在腿侧的单肩包也被她压得越来越紧,拼命想要遮住裙摆上的大片污渍。 直到季楚宴走到她面前,苏恬才略微局促地抬头。 多日不见,也许是忙于工作,他好像比之前更清瘦了,一身黑色风衣,依然显得颀长又矜贵。苏恬再低头看看自己沾满油污的裙子,突然有些颓丧。 她从来没打算把狼狈的一面展露给季楚宴,他只能看到她漂亮又精致的妆扮,恰到好处的柔弱,以及因沉沦情潮而泛红的脸。 可是万事总有意外。 如今,季楚宴站在她面前,眼里带笑:“怎么见到我就跑?” “……” 苏恬声音闷闷的:“没什么。” 季楚宴敛起几分笑意,上下扫视一番,目光最终停留在她紧紧捂着皮包的手上。 “你的包……” “多肉,送你的!” 季楚宴后半句还未说出口,苏恬已经兀地将那盆梦椿塞到他面前,打断了他的话。 季楚宴视线下沉,看向盆栽,轻轻扬眉,有些许不解:“送我的?” “嗯……”苏恬讪讪地点头,双颊已经开始发红,“你昨天说要给我带礼物啊,我当然得回礼了。” 说完,她又状似不经意地瞥了季楚宴一眼。 他似乎真的是被骗过去了,眼底又慢慢浮起了笑意。 分卷阅读22 “我没养过这些东西,我可能会养不好。”季楚宴很诚实地承认。 尽管如此,他还是伸手将盆栽从苏恬手里接过去,微凉的手蹭过她的手心,像羽毛掠过一样,触感带着细碎的酥痒。 苏恬手上一轻,看向他,发现他的注意力依旧还停留在她拿盆栽的那只手上。 “手背的烫伤痊愈了吗?” 苏恬愣了两秒,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并且顺带想起了大半个月前,季楚宴给她细心涂药的那个夜晚。 上完药不算,还要上她。 一想到这,苏恬就觉得莫名有点口干舌燥。她红着脸,清了清嗓子:“咳……这都多久了,早就好了。” 闻言,季楚宴轻轻点头,捧着那盆多肉便往前走,苏恬也捂着包包跟在他身后。 一直进到电梯里,苏恬都心不在焉的。她满心盼望季楚宴能赶紧回家,千万别注意到她裙摆上的污渍。 然而,电梯缓慢上升的途中,季楚宴也没有放过她,又重新开口:“你不好奇我给你带的礼物是什么吗?” 听到苏恬耳朵里,这语气怎么还颇有几分幽怨?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附和:“好奇……当然好奇……” 比起礼物,苏恬现在更关心的其实是能否让她赶紧回家洗澡换衣服。 但她又不好说实话,只能假笑。 季楚宴却很受用,挑挑眉,桃花眼里盛满笑意,说出的话却让苏恬很想吐血。 他说:“礼物我放在家里,过来拿吧。” “……” 苏恬沉默了。 季楚宴大概是把她的假笑理解成了一种迫不及待的兴奋。 她过去为季楚宴总结了几个优点,一则很好看,二则很“年轻”,如今或许应该再加一点—— 三则很好骗。 水晶鞋与灰姑娘 水晶鞋与灰姑娘 无力辩驳的苏恬只能跟着季楚宴回家。 开门进去,苏恬一眼就注意到横亘在客厅中央的两个大行李箱。 季楚宴察觉到她的视线所在,便解释:“昨天凌晨才到家,还没来得及收拾。” 苏恬点点头,挪着步子进去。 单肩包依旧被她紧紧捂住,堪堪遮住裙摆上的油污。 她本打算拿完礼物就回家,想来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然而,季楚宴却悠哉游哉地,脱下风衣,慢吞吞地挂到衣帽架上,然后开始解袖扣。 苏恬有些不安,慌张叫住他:“不是要给我礼物吗?” 季楚宴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继续慢条斯理地把衬衫的袖子挽到肘部。 苏恬咽了口口水——他千万别告诉她,他要送给她的礼物是他自己。 那她估计会直接把那盆无辜的多肉植物扣到季楚宴的头上。 好死不死,季楚宴挽好衣袖,继续看向她:“你的眼神好像很期待。” “我没有。” 苏恬一秒反驳。 然而脸上泛起的淡淡红晕已经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季楚宴还是噙着笑,点头:“嗯,你没有。” 苏恬压着包包的手紧了又紧。 季楚宴终于不再戏弄她,往卧室走去。 不一会儿,他便捧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走出来。 “这是什么?” 苏恬生怕裙子上的污渍暴露出来,只能老老实实粘在沙发上,乖乖地坐着等季楚宴把东西拿过来。 季楚宴不语,却一步步走近,然后突然单膝在她面前蹲下。 苏恬大惊—— 不是吧?就算他们相了亲,就算他们在床上十分合拍,但两人的进展应该也没有那么迅速……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季楚宴把盒子打开,一双缀着羽毛的绑带高跟鞋静静地躺在里面,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鞋头的珍珠碎钻装饰,无比华丽耀眼。 他抬头,笑道:“每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都穿着高跟鞋,想着你对高跟鞋也许情有独钟,所以我就擅自买下了它,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苏恬怔怔地看他。 他仰视她,眉梢带笑,漆黑的瞳仁里满满的真诚。 很多细节,苏恬自己都没放在心上,但是季楚宴却会注意到。 再看那双高跟鞋,苏恬不得不承认,确实戳到她的审美点了。 于是,她咬着下唇,很没出息地点了点头:“……谢谢你。” 闻言,季楚宴扬眉,伸手直接握住了她的脚踝,苏恬一惊,想将脚收回来,但是季楚宴稍一用力,她便动弹不得。 苏恬惊慌极了:“你干嘛!” “给你试鞋。”季楚宴语气平和得像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末了,他又暧昧地补充一句:“我不确定我摸到的……和你的尺码合不合适。” 苏恬脸上瞬间爆红。 什么摸到的! 她心里又为季楚宴贴上了一个“很不要脸”的标签——哪有人会像他一样,总是这么一本正经地谈论与做爱有关的事情。 她忘了挣扎,季楚宴已经把她的脚从家居拖鞋里轻轻抽出,套进高跟鞋里。 然而,绑带高跟鞋的灵魂在于绑带,苏恬红着脸,问:“你会系吗?” 季楚宴看她一眼,淡淡开口:“不会。” 他又轻咳一声:“不过我去网上搜过了,鞋子的丝带要怎么系。” 苏恬光是想象季楚宴一个字一个字地在搜索框里敲入“如何系鞋子丝带好看”的画面,就觉得有一种诙谐的违和感。 他并不多言,修长的手指随即轻轻揪起两端的丝带,在苏恬白皙的脚踝上绕来绕去,动作有些生涩。 目睹这一切的苏恬用力憋笑:“你知道吗,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我经常看见有 分卷阅读23 小情侣,男生给女生系鞋带,系不好还要被女生骂。” 说完,苏恬又觉得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有些别扭。 怎么仿佛有点儿把他们与那些小情侣类比的意思? 苏恬又红着脸垂眸看向季楚宴,发现他依旧低着眉眼,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长长的、薄如蝉翼的丝带上。他的指尖偶尔会在不经意间蹭过她脚踝的皮肤,微凉且痒。 苏恬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声音。 手指翻飞之间,第二只鞋子的绑带也被系好,两个不算完美但是称得上标致的蝴蝶结就这样轻飘飘地缀在脚踝上方。 “好了,”季楚宴起身,向苏恬伸出一只手,眉眼带笑,“站起来试试。” 穿了水晶鞋的灰姑娘,也会被王子这样邀请跳舞吗? 不过苏恬并不是什么灰姑娘,可能会是王子最讨厌的那种娇气又不讲理的公主。 苏恬愣了愣神,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搭上他的手。 洗手台后入(h) 洗手台后入(h) 苏恬的手被季楚宴牢牢握住。 起身的一瞬间,她的单肩包滑落在地上。 于是,那片由熊孩子造成的污渍就这样大剌剌地暴露出来,张牙舞爪的附在她的裙摆上。 季楚宴余光微敛,很快注意到那片不合时宜的油污,便问:“裙子怎么了?” 苏恬简直想就地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她低头,支支吾吾的回答:“被别人撞到了……打翻了饭……” 季楚宴皱眉:“刚才怎么不说?” 苏恬脸红,咬了咬唇,好半天才小声嘟哝:“因为不想被你看到,丢人。” 明明藏了半天,却在最后破功,苏恬欲哭无泪。 良久,她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叹,随即季楚宴柔和且平静的声音响起—— 他说:“不丢人。” 苏恬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他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眼里却蕴满沉静,有种让她感到心安的抚慰意味。 “忍了这么久,应该很难受吧?你赶紧回家换衣服吧,鞋子我帮你解下来……” 季楚宴的话还没说完,苏恬便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他浑身一凛,直到唇上那种柔软的触感越来越强烈,才回过神来。 然而,苏恬的手已经从他的后颈缓缓游移向下,白嫩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轻划过他的胸前,在腰侧掐了一把,顺势向后,环住他的窄腰。 季楚宴闭了闭眼,抓住她作乱的手,忍着燥热将两人的唇分开一小段距离,额头相抵,呼吸粗重:“你在做什么?” 苏恬沁着一层水雾的眼眸里半是羞涩半是情欲,声音柔媚入骨:“嗯……我在亲你啊。” “为什么?”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像样。 苏恬的脸已经红透了,她突然有点语塞。或许是季楚宴的温柔总是能轻易勾起她的欲望,或许是出于异样的心动感,总之,心底的声音告诉她——她想这么做,于是,便吻了他。 “因为想吻你。”苏恬犹疑半天,笑得明媚动人,理由却很蹩脚。 季楚宴的眸色深深,与她目光交汇。他眯了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哑声道:“为什么想吻我?” 苏恬心里乱糟糟的,下意识要逃避季楚宴的问题。 不能解决问题,那么就解决提问题的人吧。 如是思量一番,苏恬没答季楚宴的话,只是搂紧他的腰,重新将红唇贴上去。 她小心翼翼的吻很软很轻,身上的柑橘香甜腻腻的扑进季楚宴的怀里,两只饱满浑圆的奶子也紧紧地压在他胸前。 季楚宴下腹的燥热逐渐将他方才的理智鲸吞蚕食,他大手一揽,便将苏恬搂进了怀里。 他扣住苏恬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绵长的吻,津液吮吸之间,热度也不断攀升。 “嗯……” 苏恬早已察觉到顶在她小腹上的坚硬物什,她将手抵在季楚宴的胸口,轻轻推搡着他,道:“不方便吧……” 季楚宴喘息着问:“例假来了?” 苏恬摇摇头,红着脸:“高跟鞋……你刚系好的,不方便脱……” 季楚宴轻笑一声,似是蛊惑:“那就不脱高跟鞋。” 直到季楚宴将她压在浴室的洗手台上亲吻,苏恬才明白他所说的“不脱高跟鞋”是为何意。 “唔……” 苏恬的腰抵在洗手台边缘,整个人被季楚宴压得紧紧的,上半身被迫向后折去,于是她不由得低呼:“这样腰好酸……” 闻言,季楚宴松了力道,却是将她翻了个身,变成趴在洗手台上。 洗手台前是一面宽大的镜子,苏恬抬头,边看见无比香艷的画面——她的口红被方才的亲吻蹂躏得花了妆,一双写满欲望的眼睛水蒙蒙的,两只奶子根本无法被紧身的针织短开衫完全包裹住,挤出一大片白嫩饱满的乳肉来。 而身后,季楚宴则俯下身来,在她裸露光洁的后腰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他的吻向上游移,苏恬的针织衫也被随之掀开,卷至胸口上方,被胸罩裹着的奶子就这样裸露在镜里。 季楚宴一路吻上去,一直吻到她的蝴蝶骨附近,扯着她的内衣扣轻轻一咬,苏恬便感觉乳房失去了束缚,软软地跳了出来。 他的手随即覆上去,抓住两只奶子开始时缓时重地揉搓,指尖对准两点红豆又挑又按。 “嗯……” 苏恬忍不住呻吟出声,难耐的淫液已经缓缓从腿间溢出。 不多时,她已经快要软成一滩水,而季楚宴胯下的硬物就隔着裙子抵在她臀后蹭动,苏恬闭了闭眼,声音颤抖:“嗯……想要……进来……” 季楚宴瞳色幽暗,一手将她的裙摆掀至腰上,才看到苏恬的底裤中央已经晕开了一片水渍。 “湿透了。”他低笑一声,开始撕 分卷阅读24 避孕套的包装。 几乎没有等多久,苏恬就感觉到硕大的龟头顶上了她的穴口,她咬了咬唇,还没来得及做准备,花穴便被猛地贯穿到底—— “哈啊!” 苏恬仰起脖颈,承受着被肉棒肏进穴里的充实感,一波一波的情欲席卷而来,叫她几乎快要站不住。 然而,季楚宴抱着她的臀,便开始挺动抽插,每一下都混合着黏糊糊的淫水,刺入她的阴道深处,又在那里旋转打磨,引起苏恬一阵阵酥麻的快感。 “啊……哈啊……” 苏恬轻声呻吟着,媚眼如丝。从半阖的眼帘望出去,她便能从镜中看到季楚宴正在操她的样子——他眼里写满欲望,呼吸粗重,身上的肌肉随着每一次撞击收紧,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向下是幽深的交合处——苏恬光是想象,就能知道他如今插在她体内的那根肉棒有多粗胀。 “啊……啊……操得好深……嗯啊……” 苏恬不停呻吟着,全然沉浸在情欲之中。 季楚宴也没好到哪去,扣着苏恬的腰或急或徐地将胯部撞上她的翘臀,肉棒下的囊袋不断拍击她的阴部,发出“啪啪”的淫靡声响。 季楚宴越肏越卖力,很快就感觉苏恬的小穴不断收缩,温热的淫水汩汩地往外涌,她高声浪叫一声,随后腿一软,蹬着高跟鞋差点儿就要摔下去。 季楚宴眼疾手快地捞住她,并将阴茎随之往前一送,整根坚挺都深深插入了蜜穴之中。 刚高潮过一次的苏恬只感觉下体又重新有了酥胀的感觉,只能无力地抓住季楚宴的手臂,咬唇承受他的操干。 “嗯……哈啊……又要到了……” 肉棒抽插之下,苏恬很快又要被快感送上巅峰,她的指甲忍不住抓紧季楚宴的手臂,陷入肉里,娇呼一声,便眩晕着喷泄出了大团蜜液。 被那喷涌的淫水一裹,季楚宴只感觉下身所处的甬道内越来越温暖湿润,脊背一麻,也随之射出了粘稠的精液。 等到两人重新收拾整齐,苏恬脸上还挂着绯红,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季楚宴:“谢谢你的礼物。” 他顺势低头,便看到丝带交叉环绕之下她细白的脚踝,哑声道:“很喜欢吗?” 苏恬笑了,唇角弯弯。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道—— “喜欢啊,非常喜欢的那种喜欢。” 色气的照片 色气的照片 苏恬说的那句“喜欢”,不知道季楚宴听懂了几分,又或者是他工作太忙,总之他又从苏恬的生活里消失了一周。 她一度想上楼敲门——打个炮什么的也好。 但是最终还是在即将要打开家门的那一刻缩回了手。 周末,她决定从方女士那边找点突破口。 趁方女士躺在沙发上敷面膜的时候,苏恬挨过去,旁敲侧击道:“妈,你上次怎么突然就介绍我和季楚宴相亲了呢?” 方梓茹透过面膜上的俩孔,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对相亲的事上了心。 “前段时间逛街的时候偶然碰上他妈妈了,加了个微信,聊开来才知道他也还没对象,正好就让你们见见,也算是了却爷爷生前的一桩愿望了。” 方梓茹敷着面膜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段,苏恬准确捕捉到重点—— “你加了季楚宴妈妈的微信?” 方女士“嗯”了一声,又补充:“我们还打算过段时间组团去做超声刀。” “……” 苏恬不免追问:“你和季楚宴妈妈的关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方女士瞪她一眼:“你没出生之前我就认识她了!后来你才几个月大的时候吧,他们一家就搬去B市了,是近两年小季他爸退休了才又搬回来故乡。说起来,也很久没见了,我和他妈妈容貌也改变了这么多……最后还是靠结账的会员卡名字才认出来彼此的。” “哦……”苏恬淡淡应声,突然想到什么,语气有些激动:“那……我几个月大的时候,季楚宴应该四岁多点儿了吧,他是不是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 方梓茹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她:“那倒也没有。小季从小就很有自己想法一小男孩,他爸妈来我们家吃饭……哦,他爸妈还抱过你呢——但是小季他从没跟着来过。” 闻言,苏恬撇撇嘴。 估计那会儿季楚宴是挺嫌弃她的。 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苏恬脚底抹油就想开溜,却被方梓茹一把揪住裙摆,拉回了沙发上。 方女士眯了眯眼:“问这么多,你对小季……有意思?” 苏恬摇头。 其实暗地里用手指死死抠着沙发边缘。 “是吗……”方梓茹有点怀疑,“不过那天相亲之前,我把你照片发给小季妈妈看了,她倒是一直夸你漂亮呢。” 说到这,方梓茹颇有点骄傲地笑:“而且她还说吧,小季从来不愿意相亲的,但是他妈妈把你照片发给小季之后,小季二话不说就去见你去了。” 苏恬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你给她发的哪张照片啊……” 方梓茹还沉浸在得意之中,摸出手机,三两下便翻出照片,将屏幕凑到苏恬面前:“喏,那天去试旗袍的时候,我偷拍的。” 苏恬定睛一看,差点吐血。 照片里的她,穿的还是那件熟悉的水绿色圆襟绣竹纹的苏派旗袍,然而却在对着巨大的落地镜搔首弄姿,胸超大,屁股超翘,这还不算,手还微微提起裙摆,从侧开衩露出一条纤细雪白的长腿来。 “你不是说人家是书香门第吗,你发这么……这么……色气的照片!做什么啊?”苏恬满脸通红地哀嚎起来。 怪不得那天季楚宴一来就摸她腿呢! 事出有因,这因……则全部归功于她的亲妈方女士。 “啊?”方梓茹翻过屏幕端 分卷阅读25 详一番,“没有啊,这不挺好看的,旗袍嘛!再说,你也没有别的更合适的照片了啊。” 苏恬暗自腹诽——不是所有穿了旗袍的就是温柔端庄的大家闺秀。比如她,穿起来就是柳腰长腿,大胸加持,半点没有所谓矜持的气质可言。 方女士大概是不会懂的。不是只有把肉全露出来才叫性感,这种把胸裹得无比严实,但是曲线轮廓却一清二楚的,才更让人欲罢不能。 “而且小季应该也觉得挺好看的,”方梓茹依旧坚持她的观点,“恬恬,说明你还是符合书香门第的审美的。” “……” 都什么跟什么。 苏恬觉得,她大概率不是符合书香门第的审美,而是符合季楚宴对炮友的审美。 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 从方女士那里得到的信息基本让苏恬把季楚宴的家底摸清了。 方女士说,季楚宴他爸以前是B市博物馆馆长,现在退休后,就在S市市郊盘了一套园林大院,养鱼养花养老。 方女士还说,季楚宴和大学同学合伙开了一家文创公司,规模还不小,不过据他妈透露,最近似乎出了点儿状况。 苏恬这才明白季楚宴的忙碌因何而来。 于是,趁着Maia姐把隔壁的白皓樊抓进办公室训话的空档,苏恬在上班时间掏出了手机,点开微信,消息列表拉到底部,找到与季楚宴的聊天框。 盯着界面上显示的纯黑色头像,苏恬陷入了沉思。 他们上次聊天是一个月以前,季楚宴说“我要飞纽约出差一段时间”,她回“知道了”。 索然无味的对话。 那么现在,她要说什么? 苏恬不太想承认她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关心季楚宴的。 为了掩饰这种小心思,她斟酌半天,终于在聊天框里敲下: 我快要被工作折磨到头秃了,年底真的好辛苦哦……你们也是这样吗? 嗯,先表明自己面临着高强度的工作压力,看似是在获取认同感,实则是想窥探季楚宴的公司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苏恬满意地按下发送键。 没过多久,季楚宴就回复了她: 我还好。 很言简意赅的短短一句话,苏恬的肩头耷拉下去,正要宣告计划失败时,紧接着,却又有一条语音跳出来。 苏恬抬头,略紧张地四周扫视一圈——同事们都在各忙各的,白皓樊还在Maia姐办公室里挨训——一切安全。 于是,她便跟做贼似的,打算从包里翻出耳机来听季楚宴的语音。 然而,她的手肘却在划过屏幕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播放键,醇厚而富有磁性的男声瞬间外放并回荡在整个办公室里—— “很累吗?晚上我带你出去放松放松?” 他的声音温柔低沉,呼吸声被语音的电流放大,听起来像是近在咫尺的喘息。 很好,季?直男?楚宴成功把她的话理解成了一种撒娇。 苏恬的脸霎时就红了,她僵硬地抬头,整个人石化当场—— Maia姐,白皓樊,以及全部核算会计与出纳同事们,都在盯着她看,脸上分明写着“吃瓜看戏”四个大字。 “苏恬。”Maia姐的声线冷清,说出来的话却是宛如火上浇油,“上班时间,不要和男朋友谈情说爱。” 苏恬百口莫辩。 她只恨,她的手机为什么要有外放功能。 季楚宴是个很守信的人。 傍晚六点半,苏恬和几个同事还在楼下茶餐厅吃晚饭,他一个电话就call了过来。 苏恬正在对付一块玫瑰豉油鸡,灌了好几口柠檬水才把食物咽下去,接起电话:“喂?” “吃过晚饭了吗?” 旁边的几个同事都一脸八卦地看着苏恬,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在吃……快吃饱了……”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在公司楼下茶餐厅……” 苏恬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季楚宴却已经开口打断:“嗯,那我现在过去,等我二十分钟。” “……” 苏恬低头看着挂断的通话界面,又抬头看了看神色玩味的几个女同事,沉默了。 尽管大家已经吃饱,却谁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苏恬讪笑:“你们先回家,不用管我……” 八卦之魂熊熊燃起的女同事们直接拒绝了她的提议:“没事,我们坐在这消化消化。” “……” 不多时,苏恬就透过玻璃窗远远地看见了季楚宴的那辆黑色欧陆。 她赶紧抓起包,二话不说就从座位上起身。 几个女同事也很迅速地跟上。 苏恬硬着头皮往外走,心中祈祷季楚宴千万不要下车。 然后,她的祈祷一如既往地失效了。 季楚宴一副刚下班的打扮,黑色西服里甚至还穿了马甲,窄腰长腿,放在平时苏恬可能会欣赏地多看几眼,但是放在如今——她只觉得季楚宴过于招摇。 他的目光巡视着四周,很快锁定在苏恬身上,朝她走过来。 “吃完饭了吗?” 季楚宴勾唇看向她,分明风尘仆仆,目光里却带着笑意。 身后,几个女同事的目光如芒在背,苏恬很快就听见她们的调侃—— “苏恬,这是你男朋友?大帅哥啊。” “怪不得你看不上业务部那几个歪瓜裂枣呢。” 每每尴尬症发作的时候,苏恬为了化解尴尬,就会做出一些连她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的举动来。 比如现在。 她回头,笑得无比牵强:“你们不要瞎说啊。” 闻言,季楚宴的目光微沉。 分卷阅读26 可惜苏恬并未发觉,又不怕死地补了一句—— “他是我哥。” “哥哥” “哥哥” 黑色欧陆平穩地行驶在沿江路上。 苏恬小心翼翼地看了季楚宴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 他的侧脸线条还是那么好看,但是却面色不善,一路上保持着沉默。 苏恬低头,开始认真地自我反省。 刚才她随口胡诌个什么不好,非得谎称季楚宴是她哥。 也不先看看人家愿不愿意突然多个妹妹…… 苏恬自知理亏,只能先开口打破僵局:“那个……我们……去哪里放松啊……” 季楚宴淡淡地扫她一眼,没回答。 空气安静了许久。 等不到回答的苏恬不死心,干脆转移话题:“你最近……工作累不累?” 季楚宴的神色微微松动,但也只是片刻,随后依旧惜字如金:“还好。” 这不就是把微信上的聊天记录复读了一遍而已吗? 苏恬心里如是想。 这话她也没法接,于是车内便持续沉默,堵堵停停,直至抵达江边的码头。 苏恬愣了:“来码头做什么?” 季楚宴正在解安全带,看都不看她一眼:“放松。” 苏恬登上游轮的时候,还处于蒙圈儿状态。 秋天傍晚的日落来得较早,只余几缕紫红色的晚霞还遥挂于穹顶之际,大片天光已经没入黑夜里,两岸的灯火陆陆续续地点亮。 江上的游轮就这样缓缓在灯火之间穿梭而过。 这应该是一艘派对用的中型豪华游轮,苏恬跟在季楚宴身后,看到游轮上只有几位服务人员,并没有其他乘客。 她想问很多问题,比如季楚宴带她来这怎么放松?为什么没有其他乘客?他包场了吗? 然而,季楚宴只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苏恬就只好闭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两人一路穿过宴会厅,娱乐休闲室,楼梯,登上二层甲板,拐个弯,最终来到一间客房门口。 嗯……嗯?客……客房? 苏恬错愕地抬头,季楚宴这下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过是以一种窥伺猎物的眼神。 苏恬深知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 不过她并没有反应的时间,季楚宴就上前一步,拉着她转身进了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被摔上。 苏恬紧张地背贴门板,眼看着季楚宴欺身而下,她连忙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 “等下……我们不是来放松的吗?”苏恬脸红道。 她的心脏跳动得很快,不过半点儿没有害怕;相反,她竟然还觉得挺……刺激…… 季楚宴突然笑了,桃花眼的眼梢扬起来,声音低沉:“放松有很多种方法。比如吹风游江,这是一种。不过,‘哥哥’这里,还有另外一种放松的方法……” 他故意将“哥哥”二字念得很重,苏恬听得面红耳赤。 季楚宴,全世界最记仇的男人!小家败气! 语罢,季楚宴抓着苏恬抵在他唇上的那根手指,竟然微微张嘴,开始舔舐起来。 苏恬浑身一软,差点就站不住了,幸亏被季楚宴有力的手臂揽住,她才得以稳住身形。 季楚宴眯了眯眼,将她那根葱白的手指轻吮慢吻着,另一只手则在苏恬的腰窝附近游移,试图去解开她的裙子拉链。 苏恬的腿间一片湿热,她用尽最后的理智推搡着他,声音发颤:“不行……没带套……而且楼下有人……” 闻言,季楚宴却勾勾唇,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搂着她一路向客房里面走,直接把她推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你……” 苏恬撑着手肘想要坐起,却被季楚宴欺身压制而上。 他跪着跨在苏恬的大腿两侧,然而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反而是伸出手臂,调转方向,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苏恬下意识地顺着他的动作瞥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脸红得不像话—— 白色盒子的冈本,金色盒子的杜蕾斯,还有蓝色盒子的杰士邦…… 不愧是豪华游轮,客人的需求就是他们服务的追求,连套套都一应俱全。 苏恬抬头看向季楚宴,他缓缓俯身贴近,将唇附到她耳边,声音里隐约带笑:“现在,套有了。至于楼下的那几个人……只要你待会别叫得太大声,他们是不会听见的。” 游轮上的情动(高h) 游轮上的情动(高h) 苏恬所有可用于拒绝的理由都被一一击破。 她只好红着脸,小声道:“让我别大声……那你倒是别用力啊……” “嗯。”季楚宴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似笑非笑,“对‘妹妹’,我怎么会舍得很用力。” 苏恬很想就地晕死。 她不过就是胡诌了一句“季楚宴是她哥”吗!这个坎还能不能过去了? 然而,苏恬并没有时间羞愤,因为季楚宴的手已经开始在解她薄毛衣上的圆扣。 室内开了暖气,本就燥热难耐的苏恬只感觉身上的束缚被扒开,纾解了部分热度。 两只奶子一下裸露而出,被裹在文胸里,挤出一片又软又白的乳肉,而文胸的蕾丝间还隐约透出乳头的两粒红果。 季楚宴眼神幽暗,指尖已经不由自主地覆上去。 “嗯……” 苏恬轻哼着,难耐地闭了闭眼。她只感觉胸前的两粒乳头被挑逗得又麻又痒,逐渐挺立起来。 两人的呼吸渐重,季楚宴的手也从苏恬的胸前游移到了她的腰窝,只轻轻一拽,半身裙的拉链便被一拉到底。没有了腰部的束缚,整条裙子只需往下一扯,苏恬的身上就只余内衣和底裤,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温暖的空气里。 分卷阅读27 反观季楚宴,西装外套马甲衬衫,虽然折腾出了些许褶皱,但是依旧一件不落地穿在身上。 苏恬不乐意,红着脸抱怨:“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衣冠整齐的,不公平!” 季楚宴轻笑,直起上身来,竟依她所言,开始乖乖脱衣服。 昂贵的西装外套和马甲全部被他脱下,甩到了地毯上,最后只余一件白色衬衫时,他的动作又变得极慢,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一个个纽扣间跳跃,慢条斯理地解开。 苏恬的心颤巍巍地抖,她睁着水亮的眸子看他,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替他解衬衫下摆的扣子。 季楚宴动作一顿,全然不顾半敞的领口,径直压下身,吻上苏恬的唇。 “唔……” 他将苏恬的双手压在头部两侧,如同肆虐一般狠狠地舔吻着她的唇瓣。 季楚宴的胸膛贴着苏恬的奶子,火一样的温度从乳肉上传来,苏恬只感觉烧得她整个人都发烫。群А流叁伍思八零久思零 很快,苏恬的腿间便有了泛滥的湿意,她低声嘤咛,季楚宴的手则很适时地探下去,掀开内裤边缘,将粗粝的手指按在她的花核上反复揉弄。 “嗯……嘶……” 苏恬咬着唇,不敢大声呻吟,只能不断挺动下身去够他的手指,企图纾解体内难耐的空虚感。 季楚宴的手指继续下移,摸到一片粘糊糊的蜜液,他低笑:“下面的小嘴,好湿……” 说罢,他又在苏恬的唇上“啵”地轻啄了一下,随即将纤长的手指插入不断收缩的小洞里,开始不断抠弄起来。 苏恬浑身绷紧,仅仅一周没有得到爱抚的小穴已经十分敏感,光是季楚宴的一根手指插入,就能唤起她的一切快感神经。 抽插的水声逐渐越来越响,苏恬意乱情迷地抓着季楚宴的背,小穴也开始渴求地翕动起来。 察觉到她的情动,季楚宴缓缓拔出了手指,将苏恬的内裤卷到脚踝——泛着水光的红嫩穴口瞬间暴露在他眼前。 他的声音嘶哑:“宝贝,想要吗?” 苏恬早已空虚万分,这会儿连唯一插在穴里的手指都退了出去,她更加无法忍受,娇柔地低泣道:“想……好想要……” 很快,季楚宴将胯下热烫坚硬的巨物释放出来,戴上套子,抵上了她的穴口。 可偏偏他就是不挺入,只是用硕大的龟头上下刮动着苏恬的阴部,引起阵阵酥麻。 苏恬急得连声音都像要哭了一样:“呜……进来……好不好……” 季楚宴隐忍着欲望,扳过她的下巴,蛊惑似的:“叫一声哥哥,我就给你。” 苏恬羞耻得面色通红。若是当初她扯谎称季楚宴是她哥的时候,能够预料到如今的下场,她一定要做一个诚实的人。 “不叫吗?” 季楚宴见她神色犹豫,故意把肉棒往后挪了几分,性器分离时还扯出一条暧昧的银丝。 下身的空虚不断叫嚣着,苏恬闭了闭眼,还是带着哭腔低声求饶:“呜……我……哥哥……我想要哥哥……” 季楚宴眸色一暗,勾唇:“乖。” 然后便扶着肉棒根部,将整根粗大的阴茎向前一挺,缓缓刺入了苏恬的小穴里。 “唔……啊……” 苏恬揪着床单,拼命哽住喉间的呻吟,害怕被听见的禁忌感将肉体的刺激不断放大,她只能挺起臀部,去迎合季楚宴的巨大。 季楚宴的腰不断摆动,抽插的动作逐渐加快,穴肉包裹的紧致让他开始加重喘息,干脆用大掌箍着苏恬的两条细腿,分得开开的,让她的整个阴户都大剌剌地暴露出来,以便他的肉棒进出小穴更加畅通无阻。 “哼……啊……” 苏恬的身下被塞得满满当当,无以复加的快感一波又一波地向她袭来,她只觉得整个人如同晕眩似的,压抑地小声娇呼:“嗯……哥哥……楚宴哥哥……哈啊……好舒服……” 这话落到季楚宴的耳朵里,就像是一剂催情药,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扣紧苏恬的腰便将她拖着往肉棒上撞,每一下都拍打出羞人的声响。 下身的冲撞又猛又快,加之被江水托着的游轮不断颠簸于浪涛之上,苏恬只感觉快感越堆越高,最后浑身一僵,高潮的白光从眼前闪过,随即软瘫下去。 又抽插了许久,季楚宴的喘息逐渐急促,最终在一个颠簸之中,他将血管跳动的阴茎顶入温暖的蜜穴深处,狠狠一抵,便将浓精喷薄而出。 他想要吻上去 他想要吻上去 在季楚宴差点要抱着她再来一轮的时候,苏恬怂了,火速翻身下床。 然后,她套衣服的速度比脱衣服的速度还要快。 季楚宴抿唇,始终目光幽暗地看着苏恬把短裙和毛衣一件件拾起、穿好、捋顺,最后扣上小高跟的系带。 她的脚踝纤细,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隐约透出淡淡的青色血管,与高跟鞋的黑色丝绒对比鲜明,竟生出妖冶的美感来。 季楚宴一瞬不错眼地盯着,下腹又是一阵燥热。 偏偏做完这一切,苏恬脸上还带着红晕,双眼雾蒙蒙地看他,像朵沾带春露的娇花。 她红唇微启,却是顾左右而言他:“你有没有觉得好热诶……要不……我先出去吹吹风?” 苏恬心里想的是,她再不找借口出去,季楚宴估计会撕开第二个套套的包装。 她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想溜”二字,季楚宴哪里会看不出来。 罢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不想为难她,只好极力压下蠢蠢欲动的欲望,神色微敛,开始慢条斯理地系衬衫纽扣。 由于季楚宴穿衣服的动作实在过于优雅且费时,苏恬便先一步出来,一个人在二层甲板的栏杆上趴着吹风。 深秋的晚风是柔而不燥的,带着江水的潮湿与凉意,拂起她的发丝。 两岸高楼林立,霓虹闪烁,苏恬盯着 分卷阅读28 一块大屏出了神——上面正滚动播放着华易文创新一季度的广告宣传片。 华易文创,不正是季楚宴的公司么? 苏恬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中有一丝懊恼。本想借机问问他,工作究竟出了什么状况——毕竟依照方女士的转述,她隐约感觉,季楚宴那边恐怕是遇上了棘手的难题。 而且,其实即便她不问方女士,她也已经从季楚宴的举动之中察觉了一二——从他做完前戏却被一个电话叫走,到他去纽约出差大半个月,再到最近他的忙碌。 苏恬心下越发不安。 她不安的时候就会放空,于是,不知何时,季楚宴已经走到她身边。 他倚在栏杆上,刚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细枝烟,就被回过神来的苏恬眼尖地抢了过去。 苏恬看他微愣的模样,兴味更浓,索性夹起那支烟,一下含在微张的红唇之间。 季楚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并未将她抢走的烟拿回去,而是低头,又从盒里抽出另一支,咬上了烟嘴。 他右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只打火机,左手虚拢着烟,修长的手指掀开打火机的金属盖,轻擦滑轮,霎时间,火苗便跳跃而出,在风中摇晃着红色的光芒。 季楚宴点烟时是微敛着眉眼的,苏恬看向他,便看到他清冷的侧脸。他好像清瘦了很多,下颌的线条愈发明显。 苏恬回想起之前。尽管他与她调情时总是习惯轻笑,但今晚,他的神色间却难掩疲惫。 她抿抿唇,突然向他笑道:“打火机,借我用一下。” 闻言,季楚宴看她一眼,桃花眼里翻涌着深深的波澜,但是并无动作。 良久,他将细枝烟夹在指间,轻轻勾唇:“不借。” 看到他气定神闲的样子,苏恬心头微颤,索性抓着他的外套衣襟,将他整个人拉近自己。 季楚宴动作一顿,垂眸看向她。 苏恬的红唇间衔着那支白色的细枝烟,凑近他,素手紧抓着他的衣襟,微微踮脚,直至两支烟的烟头触在一起。 星星之火,在烟头间传递,燃烧出若隐若现的红光。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她的柑橘馥奇香调与他的冥府之路的香调混合在一起,空气中早已分不清界限。 季楚宴屏住呼吸,喉头滚动。 他想要吻上去。 然而,下一秒,苏恬却松开了他。 她用纤细的手指夹着烟,轻轻吸了一口,看向他,笑得明媚:“你不肯借打火机,那就只能借个火啦。” 季楚宴幽暗的目光攫住她,好半晌,他才轻笑出声:“这算借吗?分明是抢。” “因为你不肯主动给我啊。” 她开口,季楚宴却一僵。 混合着薄荷气息的淡烟草香味充斥在空气里,随即被风吹散,隐入茫茫的黑夜里。 苏恬顿了顿,语气轻缓:“不管是打火机,还是其他事情。” 她话里的指示意味已经十分明显,季楚宴将目光移向遠处,沉默不语。 “你看。”苏恬突然笑起来,“炮友应该也算朋友吧?你就把我当成朋友……或者是树洞,想说什么都可以。” 季楚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眸熠熠生辉,黛眉轻扬,神色纯净,如同未谙世事的少女。 季楚宴刚生出的一丝动摇与犹豫瞬间被不忍所代替,他声音清冷,开口道:“因为是你,所以更加不可以……” 后面的“告诉你”并未说出口,怀里就扑进了一片温热。 “因为是我,”苏恬窝在他怀中,听他逐渐加快的心跳,声音闷闷的,“所以可以。” 她柔软的发丝被风扬起,有几缕轻轻拂在季楚宴的脸上。 季楚宴的心仿佛狠狠地陷下去一隅。 他知道他完了。 不再犹豫丝毫,他抬起手,用力地环紧她的腰。 温度熨贴之间,他深深叹气——数日来,工作的危机所带来的一切焦慮与压抑,在此刻统统被卸除,心里的缺口填补得满满当当。 季楚宴又忍不住紧了紧环在苏恬腰间的手,将她的几缕长发绕在指间,唇角微扬:“你想听什么,都告诉你。” 平地一声惊雷 平地一声惊雷 这是一个持续了很久的拥抱,久到两人手中的细枝烟都燃了半截。 苏恬承认她很贪心,她迷恋季楚宴身上的气息,迷恋被他拥在怀里时的安心感。 直到从他怀里抽离,她还脸热地揪着他的西服外套,依依不舍地松手。 随后,苏恬便从季楚宴那里了解到了华易文创所面临的危机的来龙去脉。 对于华易文创而言,最核心的资源其实是顶尖的设计团队。然而一个月前,华易的设计总监带着几位团队成员跳槽到竞争对手公司,连带着导致合作商纷纷不满并提出解约,华易的几大重要季度项目一度停摆。 因此季楚宴才会前往纽约出差大半个月,其实意在接洽一位知名的华人设计师——伊芙,打算重金聘请其回国出任华易空缺的设计总监一职。 听他说,伊芙是一位年少有为的青年女性设计师,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斩获多项国际设计大奖,如今居住在纽约,只接私人的设计订单。 此外,如果短时间内挖不到负有盛名的设计师来坐镇团队,华易文创就可能面临多个项目的流产以及随之而来的亏损。 伊芙的邀请难度和华易面临的风险,显然是不匹配的。 苏恬忍不住皱着眉问:“你去了大半个月啊……那她答应了吗?” 季楚宴却摇头:“不算敲定了,但也有点进展。至少,她愿意回国来华易考察一段时间。” 看来,即便季楚宴亲自飞赴纽约,诚意上门拜访,邀请了大半个月,伊芙都没有被说动。 “这样啊……” 苏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细枝烟衔在唇间,深深吸 分卷阅读29 了一口。然而,薄荷的清凉混着烟雾猝不及防地灌入肺里,惹得她忍不住轻咳了两下。 “咳、咳……” 见状,季楚宴皱了皱眉,随即不容分说地将她指间的半截烟夺走。 还没等苏恬反应过来,他已经径直走到角落的垃圾桶旁,将苏恬的烟连同他的那支,一同摁灭,扔了进去。 苏恬掩着嘴轻咳,脸上一片红晕,眼睛里沁着薄薄的泪花,看他走回来,便轻声抱怨:“干嘛……咳咳……把我的烟扔了?” “都这样了,还想着你的烟。”季楚宴皱眉,目光幽幽地扫过她。 苏恬只好心虚地闭了嘴。 随后直至回家,她满脑子都是关于华易文创与邀请伊芙的事情。 苏恬本感觉自己不应操心越界,但是在游轮上的缠绵与拥抱无一不具有实感。 她难以让自己对季楚宴的事坐视不管。 次日,苏恬照例打卡上班。 她刚坐进办公椅里,包都没放稳,同部门的几位女同事就围了上来。 其中一位火急火燎地带头发言:“恬恬,昨天你说,来接你那人是你哥啊?” 另一位跟着附和:“你哥长得好帅啊……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更有甚者直奔主题:“能不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啊?” 苏恬眨着眼,与她们面面相觑。 她们也眨眨眼,争奇斗艳一般地挤在她面前,脸上统统写着“你快摸摸我的衣服你看我是不是做你嫂子的料”。 苏恬隐隐抽了抽嘴角。 好像,玩笑开过头了。 俗话说得好,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苏恬在心里努力搜寻着可用的借口,想来想去只有一招稳妥。 于是,她淡淡开口,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将眉目含春的莺莺燕燕们炸了个外焦里嫩—— 她说:“我哥他,不喜欢女人。” 闻言,众女同事们脸上的喜色迅速垮下。 为首的尴尬讪笑:“啊……哈哈哈,那没事儿了,没事儿了……祝你哥早日找到真爱哈。” 剩下的也搭腔:“是啊,love is love,这很正常……理解,理解……” …… 待她们散去后,苏恬才长舒一口气。 她拍拍胸口,心中的那么一丝丝愧疚感荡然无存。 一方面,苏恬觉得她的做法为季楚宴抵挡了不必要的骚扰。 另一方面,由于苏氏集团的电子化财务系统即将全面落地,这几位女同事们年底就要离职了,日后应该也没什么可能再见到季楚宴。 再者…… 苏恬脸上微热—— 她也是有私心的,想把季楚宴藏起来的那种私心。 醉酒 醉酒 进入十一月,季楚宴更加忙碌。苏恬偶尔能在电梯里遇上他,但每每总是见到他一身疲倦的模样,偶尔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虽然他一如既往地笑着看她,但苏恬望进他眼底,轻易便捕捉到他深深的疲惫。 苏恬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她问过父亲,但只是含糊其辞说她要帮一个朋友的忙,因此工作繁忙的父亲也没太将此事放在心上,至今未给她答复。 唉…… 苏恬第一次如此希望自家能有个搞艺术的大佬,最好能直接把设计师五花大绑送到她面前的那种。 灵光一闪过后,苏恬开始觉得不对劲。 搞艺术的大佬……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季楚宴的父亲——季涣元,不仅是前任B市博物馆馆长,还是美术收藏协会会长,浑身上下散发着大佬的香气。 如今,华易文创面临如此窘境,季楚宴的父亲显然不可能是爱莫能助,那么只剩一种可能——那就是季涣元始终不曾向季楚宴提供帮助,甚至是季楚宴从未求助过父亲。 一直以来,在苏恬眼里,季楚宴入文创这行,多半是承了父辈的荫庇——就像她一样,因为手握比常人更丰厚的资源,轻轻松松就赢在了起跑点上——这是大多数二代们的现状。 然而如今看来,事实也许并非如她所想。 苏恬再次见到季楚宴是在一个周五晚上。 她正在公寓的客厅里做普拉提,整个后背贴在瑜伽环上,把自己折成一道弧线。 门铃突然响起,苏恬连忙撑着瑜伽垫起身,快步走到门边。 按下可视电话的按键,季楚宴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中。 他敛着眸,一副安静的姿态,眉目深邃,轮廓依旧清俊。 苏恬愣了片刻,捋了捋丸子头上散落下来的碎发,随即打开了门。 没想到门外不光季楚宴一人,他身后还站着一位男士——苏恬一下就认出来,他是上次在相亲的包间里见到的那位季楚宴的助理。 助理见到苏恬也是一愣,有些不好意思:“苏小姐,没想到是您……季总他应酬喝醉了,非要来十九楼,我说他走错楼层了,怎么劝都不走……” 苏恬的目光投向一旁倚墙而立的季楚宴。 他喝醉了吗? 也许是酒品很好,除了不似以往那样把轻笑挂在脸上之外,苏恬并未看出他有何异样。 季楚宴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她脸上,安安静静的,好半晌,突然凑上来,一把搂住苏恬。 苏恬毫无准备,被季楚宴扑得趄趔一步,背部“咚”的一声撞到了墙上。 误以为自家老板酒后兽性大发的小助理吓傻了,连忙上前,用力拉扯季楚宴的手臂:“季总……您真的喝醉了……” “嗯。” 季楚宴低低应了声,却一把将助理的手挥开,继续纹丝不动地搂着苏恬,甚至将脑袋埋到她的颈间,呼吸沉重。 分卷阅读30 十一月的室外温度已经逼近个位数,苏恬身上只着背心和瑜伽裤,但是季楚宴的拥抱却炙热非常,紧紧地贴着她,将大部分寒冷驱散。 她被季楚宴压在墙上,只能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表情惊谔的助理,脸颊发烫:“那个……你先回家吧……这儿你不用担心,我待会再把季楚宴送回去。” 助理微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刷地一下红了,说话都结巴起来:“好……好的……苏小姐,那我先回去了。” 苏恬点点头,助理如获大赦,立刻就掉头钻进了电梯里。 季楚宴喝醉后实在很安静,苏恬一度以为他已经靠在她身上睡着了,于是只好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唤:“季楚宴?” 他的下巴在苏恬的颈窝里蹭了蹭,却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苏恬无奈:“季楚宴,你是要在外面过夜吗?你倒没事儿,我可能会冻死。” 说完,她感觉季楚宴环在腰间的手又紧了紧,在她颈间闷闷出声:“不要你冻死……” 苏恬气笑了。 她必须收回她之前对季楚宴酒品好的评价——他只是看上去安静纯良而已。 “可是你身上的酒气好重,熏到我了。” 其实酒气大部分被冥府之路的香调掩盖着,但苏恬仍故意捏着鼻子抱怨。 这话一出,季楚宴终于有所动摇,松开她一小段距离,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趁此机会,苏恬也顾不上自己之前“把季楚宴送回去”的承诺了,一个闪身,便用力推着他进了自个儿家。 门“砰”地一声关上,将暖意融融的室内与寒冷的室外隔绝开来。 苏恬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站得定定的季楚宴。 他一身西装革履,西服里面衬着马甲,西服外面还套了件御寒的长风衣,在开了地暖、恒温二十五度的室内杵着,看起来就热。 于是,苏恬啧了一声,幽幽开口:“把衣服脱了。” 更衣 更衣 季楚宴目光幽暗地看了她一眼,没动。 苏恬不打算和一个喝醉的人僵持。她索性上前一步,直接开始扒他的外套。 “我服了你了,平时脱衣服脱挺快,怎么现在……” 说到一半,苏恬卡壳了。 可疑的红晕浮上双颊,她怕季楚宴看见,连忙绕到他身后去,微微掂起脚尖,将他的风衣从领口翻下来,又耐心地把季楚宴的手从两只袖子里穿出来。 季楚宴安安静静的,从始至终任她摆弄,一声也不吭。 苏恬心里突然就浮现出古代侍妾给皇上更衣的画面。 好卑微。 她突然就不想干了,把风衣往沙发上一甩,道:“你自己脱。” 闻言,季楚宴转过身来,看向她。 他的睫毛纤长,蝴蝶振翅般颤动,漆黑如墨的眼眸凝望着苏恬,一双桃花眼的眼梢微垂着,有那么点儿摇尾乞怜的意味。 苏恬登时就耐不住地心软了。 她轻叹一声,最终还是靠上前去,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上他西服前襟的纽扣,两颗都迅速解开,再把外套脱下来,倒比脱风衣时轻松不少。 苏恬把那件西服外套与风衣扔做一处,伸手刚要去解季楚宴的马甲纽扣,就感觉头顶上方有道炙热的视线笼罩着她。 她抬头,对上季楚宴直勾勾的目光,再顺着他的目光低头—— 她所穿的浅灰色瑜伽背心领口很低,大片雪白的胸脯暴露在温暖的空气中,圆润饱满的线条和深深的乳沟皆是引人遐想。 “季楚宴。”苏恬只感觉额角突突直跳,“你不是喝醉了吗?” 喝醉了还能占她便宜? 没想到,季楚宴却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摁,声音低低的,并不否认:“嗯。” 淡淡的酒味混合着木香冲入苏恬的鼻息之间,并不难闻,反而让她有点脸热。 她忍不住小声嘟哝:“喝醉的人通常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所以你没醉,你骗我。” 季楚宴低笑一声,并未回答,而是将大掌在苏恬挺翘的臀部上轻揉一把,又偏过头,咬住她瓷白莹润的耳垂。 一时之间,唇舌与软肉交缠的水渍声暧昧地回荡在她耳边。 苏恬被季楚宴舔弄得浑身颤栗,粉拳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箍得更紧,西裤与她薄薄的瑜伽裤之间贴得严丝合缝。 很快,她便感觉到下腹被他苏醒的欲望硬挺挺地顶着。 苏恬不免红了脸,有点紧张,于是问出了一个十分白目的问题:“季楚宴……你想干嘛……” 季楚宴揽着她的手微微一顿,低笑:“我想……”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声调慵懒。 “我想……睡觉。” 然后他便径直揽着苏恬往主卧的方向走。 苏恬红着脸掐他的腰:“喂,你不洗澡别睡我床——” 抗议无效。 季楚宴把西服马甲一脱,领带一解,就直接倒进了她的床里。 他轻嗅,柑橘味的香风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呼吸之间,全都是她的味道。 下腹的燥热很快被酒后的眩晕感驱散,季楚宴蹭了蹭带有苏恬香味的枕头,寻了一个适合安眠的姿势,呼吸逐渐趋于平稳。 而一旁的苏恬只能站在床边默然地看着他。 他惬意地阖眼,一丝不苟的偏分黑发散落在额角,挺拔的鼻梁和薄唇连成精致的线条。 唉……好看倒是很好看的。 美色当前,苏恬只能无奈地任他躺了。 大不了明天叫家政换一套床单。 苏恬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瑜伽装束,干脆拿了一套换洗的睡衣,走出主卧,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分卷阅读31 等到苏恬从另一间浴室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已是半个小时之后。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着的主卧房门,室内只余一片宁静,月光透过纱帘洒入室内,映出季楚宴的轮廓。 看样子,他已经沉沉睡去。 苏恬松了一口气。 走回客厅,她坐在沙发上,余光瞥过一旁放着的男士风衣和西服外套,脑海里突然有些混乱。 自从季楚宴将公司遇到的困难毫不保留地告诉她之后,她就总是容易产生複雜的情绪。 就像现在,他在应酬的酒局中大醉一场,之后来找了她——苏恬心里却生出一种被信任和依赖的感觉来。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半,她犹豫片刻,解锁了手机。 点开网页,她在搜索栏里一字字敲得认真: 醒酒汤怎么煮 加载两秒,搜索结果便跳出来一大堆食谱。 苏恬认真浏览了一番,眉心蹙得越来越紧。 怎么每个做法都不一样啊? 怎么有的食谱还要中药药材啊? 沉默许久,苏恬关闭了浏览器,手指接着滑向通讯录。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由于万能的上帝不能无处不在,所以有了母亲。 苏恬按下熟悉的号码,拨通。 不多时,电话就被接起,传来方女士柔和的声音:“喂,恬恬,怎么了?” “妈,”苏恬斟酌着开口,扯谎道:“那个……我晚上不小心喝多了,想煮醒酒汤喝,怎么煮啊?” 对面安静了很久。 久到苏恬紧张得手心快要冒汗的时候,方女士才说话:“嗯……是这样的,恬恬。煮醒酒汤需要很多食材的,你冰箱里有豆芽吗?” 苏恬:“没有。” “有豆腐吗?” 苏恬继续:“没有。” “……那你还是点外卖吧。” “……” 苏恬内心挣扎了两秒,只好慢吞吞应声:“好吧……那我挂了,晚安。” “嗯,晚安。”对面的方女士声音和缓,末了没头没脑地补充一句:“注意安全。” ??? 苏恬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界面,只觉得莫名其妙。 随后,她还是决定听从方女士的建议,老老实实地打开了外卖软件。 可怜兮兮 可怜兮兮 十一点半,外卖迟迟送达,苏恬匆忙披了件外套便下楼去取。 深秋的夜风冷得刺骨,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止不住地打了个颤,只有手中提着的醒酒汤还冒着热气。 裹着一股子冷峭回到满室温暖的家中,苏恬才从冻得她发僵的寒冷中缓过劲来,趿着家居绒拖慢吞吞地走进餐厅,将汤搁置在桌上。 她刚要伸手去揭开外卖包装的盖子,抬头看见虚掩上的卧室门,又犹豫地停顿了动作。 她不清楚季楚宴喝了多少,更从未照顾过醉酒的人。因此,她开始陷入纠结之中——自己是该把他叫起来醒酒,还是该任他好好睡一觉? 苏恬默然许久,手上微顿,还是揭开了盛汤的塑料碗盖。 随即,她又翻出一只方女士塞给她炖燕窝用的陶瓷盅来,拎起外卖塑料碗的边缘,将醒酒汤悉数倒入了盅内。 汤还是烫的,冒起白雾,扑到苏恬的脸上,带来些许温热的触感。 她正要伸手去拿陶瓷盅的盖子,身形却突然一僵—— 腰间被一双灼热的手紧紧搂住,淡淡的木香味霎时笼罩下来。 苏恬撑着餐桌桌面,微微偏过头:“你怎么醒了?” 季楚宴贴在她耳边轻蹭,声音里略带醉意:“口渴。” “口渴你喝水啊,抱我干嘛。” 季楚宴却又不说话了,埋在她颈间,呼吸沉沉。 苏恬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脖子有些发痒,忍不住推挤他:“季楚宴……你起开……” 他纹丝不动,甚至变本加厉,更用力地把她往怀里摁。 苏恬无奈,只能佯装嫌弃:“你身上酒气好重,该回家洗澡了。” 季楚宴大概是很介意不良气味的,闻言果然松开她,抬起手腕嗅了嗅,皱眉。 “你也闻到了吧。”苏恬说谎一点也不脸红,“所以赶快回去吧。” 季楚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琉璃般细碎的光影在他如墨的眼眸里跳动。 他的视线粘滞片刻,而后敛眸:“那我走了。” 语气里莫名有点儿……可怜兮兮的。 说完,他也不记得去拿自己脱下来的外衣,身上只一件单薄的衬衫,便作势往外走。 苏恬无奈叹气。 就季楚宴现在这状态,估计回家洗澡都有溺水的风险。 “算了,”苏恬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衣袖,“我上楼帮你拿换洗衣物,你在这等着。” 苏恬随手拿了两件家居服便折返回来。 打开家门,才走没两步,她便看见不遠处的季楚宴正坐在餐桌旁气定神闲地喝醒酒汤。 一点儿看不出来刚才那副醉得不清醒的模样。 “你的衣服。” 苏恬踱步过去,将衣服胡乱塞进他怀里。 季楚宴却不受干扰,继续喝汤,淡淡评价一句:“汤挺好喝。” 苏恬很想扑上去抢走他的勺子——在她看来,季楚宴明明没醉,喝什么醒酒汤!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皱眉道:“喝完了就赶紧去洗澡。” 季楚宴却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看得她浑身发毛。 “我喝完了。”季楚宴突然抱着衣服起身,凑到苏恬跟前,周身还萦绕着淡淡的酒气。 他微微俯身,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逼仄。对上他带笑的桃花眼,苏恬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跳动 分卷阅读32 得异常地快,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季楚宴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满意地挑眉,薄唇微启,一字一顿道:“记得等我。” 苏恬耳廓都红了。 一直以来,她眼里的季楚宴是很好骗的。但如今她阴沟里翻船,反而被季楚宴精湛的骗术所迷惑,倒成了被骗的那个。 合着他只是微醺,根本没醉到神智不清那份上。 亏她还担心季楚宴一个人回家洗澡会出什么意外。 终究是她想多了。 躺在床上,苏恬故意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一个蚕蛹。 浴室里淅沥的水声戛然而止,她脸上微热,连忙闭眼假寐。 不一会儿,浴室门打开,映下一方光亮。 苏恬再次扯紧了被子。 “咔嗒”一声,室内重归于黑暗。不多时,她便感觉床的另一侧微陷下去,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味扑面而来。 苏恬紧张得一动不敢动。然而,季楚宴躺下之后却毫无动作,安静得过分,甚至连被子都没掀。 室内虽然开了暖气,但是缝隙间依旧会溜进来些许寒意。月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里,苏恬侧过头,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到季楚宴正闭眼平躺着。而且床上只有她身上这一床被子——如果他就这样不盖被子睡着了,明天大概率会感冒。 犹豫了几秒钟,苏恬还是挪近了一些,将被子掀开一角,摸索到季楚宴的手臂,把他裹进了被子里。 下一秒,苏恬还没来得及躺回去,便被季楚宴伸手一揽,整个人跌进了他怀中。 苏恬娇呼一声,捶他的手臂:“你根本没醉!” 季楚宴却低笑:“之前的确有点醉了。不过现在醒了。” 说罢,他还很恶劣地挺了挺劲腰,苏恬这才明白他所说的“醒了”意有所指,不禁得脸颊通红,掐他的腰:“你刚刚还装睡……” “你不也是?” 季楚宴勾唇,“怕黑的胆小鬼,睡觉居然没开小夜灯。” 苏恬这才注意到自己装睡装得太失败,连小夜灯都忘记开,被他轻松识破。 她咬了咬唇,不说话了。 季楚宴却趁机欺身上来,扳着她的下巴,将唇贴上她的。 他吻得很轻,苏恬睫毛微颤,闭上了眼。 气息之间没有丝毫酒精的痕迹,口腔里满是清凉的薄荷味道,在舌尖交缠之中,在啧响的水声之中,冰凉的触感不断被放大,苏恬感觉自己就像是置身于湖上的一叶小舟,被湖水托起,又极温柔地放下。 高潮迭起(高h) 高潮迭起(高h) 这个柔软的吻持续了许久,季楚宴才放开她,声线低沉:“可以吗?” 苏恬已是娇喘微微,胸口起伏,半敛着明眸看向他:“你应酬不累吗……还不休息……” 季楚宴却露出一个很柔和的笑来,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鬓边,替她将散乱的几缕碎发别到耳后,又忍不住捏了捏她莹润的耳垂,道:“现在不是在休息吗?” 为什么上床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项很轻松的休闲娱乐活动?几乎每次都腰酸腿酸的苏恬几乎要开始自我怀疑。 好半天,她才将手环上他的脖子,脸红心跳,声细如蚊道:“那……就一次……” 得到准许的季楚宴低笑一声,在她的额角印下一吻,随后逐渐向下侵略,细密的吻从颈部一路绵延到胸前。 苏恬身上的灰紫色真丝睡裙质地轻薄,睡前她便脱了胸衣,此刻季楚宴隔着薄薄的衣料吻在她的胸上,触感却比肌肤相亲还更能撩拨欲火。 乳尖的两粒红果很快挺立起来,季楚宴薄唇微张,隔着一层布,将其中一颗凸起含进嘴里,吮吸舔弄。另一只雪乳也未被冷落,他大掌一揉,乳肉便被炙热的温度烙印着,凸起的乳头在他的指缝间夹着,时不时的揉搓传来阵阵酥麻的快感。 苏恬仰着脖颈,声声轻喘从唇边溢出,与季楚宴舔弄奶子的淫靡声响混合在一起,满室都是旖旎的味道。 情欲在她的体内乱窜,苏恬只觉得腿间无比空虚,下意识地拱了拱腰。这一拱,她的花心正好顶上季楚宴的膝盖,忍不住惊呼出声。 “宝贝……” 季楚宴含着她的乳头呢喃,膝盖强硬地追着抵上来,压在她的内裤上,研磨她柔软的花心。 胸前和腿间双管齐下,苏恬快要被两处传来的酥麻快感折磨得发疯,手指紧紧扣住季楚宴背部的肌肉,嗓音媚得打颤:“哈啊……好想……要……下面好湿……” 季楚宴眸色一凛,吐出大奶子上的那粒凸起,而凸起附近的布料上则早已经被洇湿一片。 他再将膝盖从苏恬的腿间移开,复而将手探下去,果不其然摸到内裤上湿漉漉的痕迹。 “宝贝水好多。” 季楚宴笑着轻吻她的脸颊,嘴上说出口的却是一本正经的骚话。 苏恬虽然脸红,但意乱情迷的欲望早已让她将害羞抛到了脑后。于是,她佯装不满似的,摆动着腰肢,故意让那片濡湿在季楚宴的手指上来回蹭动。 季楚宴眼中的情欲绷不住地翻涌着,声音哑得不像话:“还勾引我?” 这话一出,他便感觉手指触及的那片温热又更湿了几分。 苏恬媚眼如丝地看向他:“嗯……哪有……” “还说没有。”季楚宴勾唇,强硬的手指从内裤边缘探进去,直接贴上她汩汩冒水的穴口。 “啊——” 苏恬仰头尖叫,肉与肉相贴的热度就像是触电一般将快感传递到大脑中。 她的穴口不停地张合,吐露着花蜜,仿佛要邀人进入。 季楚宴手上稍稍一沉,手指便捅进去一小节。他咬着牙,只在甬道入口处浅浅抽插,不一会儿又有大股大股的淫水往外冒。 “呜呜……哈啊……再深一点……”苏恬被这欲说还休的撩拨弄得十分难受,内心只渴望被他狠狠填满。 分卷阅读33 “什么再深一点?”季楚宴耐着性子附在她耳边问,胯下的巨物早已硬得像铁。 “哼啊……”苏恬满脸通红地低吟着,小手颤巍巍地抚向他的裆部,在那根灼热的肉棒上揉了一把,道:“要你……哈啊……进来……” 季楚宴满意地勾唇,随即将她的内裤卷着褪下,挂在脚踝上,一边欣赏她花穴的红嫩美景,一边将昂扬的阴茎释放出来,撕开了避孕套的包装。 “30只装,还剩好多个。”季楚宴扶着套好套子的肉棒,挤到苏恬的腿间,龟头在她的花心上来回轻蹭,调笑道:“要抓紧用了。” 苏恬难受得快要哭出来,偏偏季楚宴就是不肯插入,肉棒如同隔靴搔痒一般,在穴口外沾裹着她的淫水。 “嗯……快进来……”她忍不住低声请求,声音里带着娇软的哭腔。 季楚宴也把持不住了,干脆依她所言,挺起腰,便将肉棒破开层层穴肉,送进了紧致的甬道里。 “哈啊……” 虽然季楚宴只是缓缓地来回套动,但苏恬却已经舒服得叫出了声,她的呻吟被抽插的快感撞得破碎:“呜呜……啊……快一点……啊……” 闻言,季楚宴狠狠在她臀上揉了一把,便将她的长腿折至胸前,好让整个花穴大剌剌地敞开来,随后将坚硬的肉棒一插到底,如同野兽一般开始用力地挺送。 “哈啊……啊……好大……唔……” 苏恬被他撞得整个人都晃动起来,胸前的两只大奶子随着抽插的动作不断前后颤抖,乳头摩擦着布料,变得更加硬挺。 再加上一波波的快感从交合处涌来,苏恬很快就浪叫着到了高潮。 “嗯啊……到了……呜呜……好舒服……” 她的呻吟并没有让季楚宴停下动作,而是抓着她的奶子揉搓,胯下的巨物依旧快速地在她的小穴里进进出出。 “宝贝好棒……继续……” 他轻声哄着,咬咬牙,便抓着苏恬的腰便大开大合地肏起来,每一下都让她穴内的肉壁发颤,淫汁四溅。 高潮过一次的苏恬被再次席卷而来的重重快感裹挟着,娇喘和浪叫一声高过一声 季楚宴却只是粗喘着,劲腰仍打桩似的一下下挺动,仿佛不知疲倦。 “呜……我受不了了……哈啊……” 苏恬被一次次的浪潮捧上快感的巅峰,如同被狂风摧残的娇花,她简直快要眩晕过去。 过了许久,在数不清到底高潮了多少次之后,苏恬已是泪花涟涟,小脸上绯红团云凝在雪白的腮边,红唇微张,连呻吟都无力无声,只能不停地急促喘气。 季楚宴俯身而下,猛地吻上她的唇。 水渍声和下身搅动的淫靡响动交织于一体,季楚宴突然抱紧她的腰,大力地挺动起来,肉棒每一下都直捣到底,马达一般高频率震动着,苏恬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而过,再次攀上了高潮。 被温热的小穴紧紧包裹,季楚宴喘息的声音也愈发急促,终于在一次挺入中喷涌着射出了白浊的精液。 苏恬早已软成一滩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季楚宴摘了套,扔到垃圾桶里。 而后,他再次裸着身体靠到她身边,勾唇轻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知餍足的意味:“怎么办,宝贝,我还没休息够。” 苏恬吓得小心脏微颤,抓着被子把自己裸露的大片肌肤遮起来,摇头道:“不,你已经完全休息好了。” 季楚宴不语,却抓着她的手往胯下按去。 苏恬红着脸,漂亮的眸子逐渐瞪大:“你怎么又……又……” “嗯。” 季楚宴在她的腮边吻了吻,语气蛊惑:“所以再来一次?” 苏恬内心欲哭无泪。 对于他而言或许是再来一次,但是对她来说大概是再来N次吧。 然而,季楚宴已经开始撕下一个避孕套的包装,见她红着脸不说话,像是默许,于是笑得坦然:“宝贝真棒。” 棒,棒你个大头鬼。 苏恬还没来得及反驳,就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他翻过去,背朝上,改成了一种趴着的姿势。 她脸上微热,并没有太多时间适应,屁股便被往上一提,炙热的硕大再次抵上了她的穴口。 “宝贝……”季楚宴低声唤她,腰下一沉,有了之前丰沛淫水的润滑,肉棒再次插入了小穴里。 苏恬只能咬着下唇承接欢爱,快感让她无力招架,一点儿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呜呜…… 她感觉她要水尽人亡了。 原来季楚宴以前都是在忍着的,如今喝醉之后忍不住了,然后……然后她就变成了任他处置的案板上的鱼肉。 被肏得快要晕过去的苏恬今天明白了一个经验教训—— 以后,一定,不能再让季楚宴喝醉了。 三盒冈本 三盒冈本 由于前一晚纵欲过度,次日,苏恬起床后就开始揉腰,回老城区别墅时连车都没开,只能叫了辆的士。 S市周六的交通状况也并不顺畅,一路上堵堵停停,终于踏进家门,方女士又神神秘秘地把她拉进了房间,神色严肃,弄得苏恬也跟着紧张起来。 她心虚地开口:“妈……怎么了?” “唉,恬恬,不是妈妈保守。”方女士一上来就长吁短叹的,愁得一双柳叶眉都快要紧成八字眉了,“如果交了男朋友,一定要把握好分寸,你懂吗?分寸?” 苏恬沉吟半天,还是不明白方女士嘴里的“分寸”是为何意。 更何况,她也没有男朋友…… 只有一个昨晚上把她折腾到半夜的炮友。 “妈,你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拐弯抹角的了?” 方梓茹瞪她一眼,手指在她额头轻点,便又开始念叨:“恬恬,你还跟这装傻?昨晚十点多,你煮醒酒汤给谁喝呢?你还能清醒地给 分卷阅读34 我打电话,装醉也不装得像点。” 苏恬心里咯噔一声。 姜还是老的辣,她在方女士面前总是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被识破。 唉,估计她也就骗骗季楚宴那样的吧。 “呃……那不是怕你担心吗,其实就是一个朋友……”苏恬又开始打太极。 方梓茹显然不信:“朋友,男朋友?” 苏恬脸上微热,连忙否认:“不是……” “你就不承认吧,”方女士凉凉地扫了她一眼,“耳朵都红了。” 闻言,苏恬着急忙慌地去捂耳朵,但随即意识到自己这一行为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又悻悻地垂下了手。 “行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方女士已经放弃了对她的盘问,转而起身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来,塞到她手里。 苏恬懵了:“这什么?” 方梓茹轻咳一声:“你拿回你房间自己看去。妈妈不是不让你们那什么,要注意安全。还有,找个时间领人回家,让我和你爸看看。” 苏恬更懵了,迷迷糊糊地就被方女士推出了卧室。 回到自己的房间,苏恬依言打开了那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 探头一看—— 好家伙,整整三盒冈本。 苏恬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她非常想抓着她亲爱的母亲问一问——您,是怎么想的? 且不说方女士为何如此机警地察觉到了她的“奸情”,就光是方女士如此贴心周到地递上了套套这一行为就足够让苏恬感到迷惑。 苏恬千防万防,就是怕方梓茹得知她和季楚宴的关系之后,古董病发作,非逼着人娶她,那就尴尬了。 结果,令她没想到的是,方女士竟然还挺开明? 苏恬又瞥了一眼那三盒冈本,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胡乱把它们塞进了化妆台的抽屉里。 开明是开明,但她无福消受—— 毕竟,她家里的那盒30只装还没用完呢。 而且方女士刚才说的“领人回家”是什么意思? 苏恬是断不可能把季楚宴带回来的,想想上次季楚宴来她家,不仅被她藏进浴室,最后还是自己溜出去的。 此事已经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于是,为了解释清楚,苏恬又摸过去找方女士。 “妈……”苏恬推开房门,斟酌再三,开口道:“刚刚你给我的东西,我用不上的……” 她没有说谎——她公寓那边还有好多呢。 眼见方梓茹脸上的狐疑有所松动,苏恬趁热打铁道:“你是真的误会了……我没有男朋友……” 她还是没有说谎——季楚宴是炮友来的。 方梓茹掀掀眼皮子看她:“真的没有?” 苏恬一脸真诚:“没有……” “哦。”方梓茹应了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那你和小季处得怎么样了?” 苏恬无语——今天她们的话题恐怕是绕不过季楚宴了。 “就那样呗。”苏恬敷衍地回她。 闻言,方梓茹反倒突然叹了口气:“唉……不过也是,他最近忙,你也少打扰他。” 苏恬当然明白方梓茹指的是什么,心下微动,她忍不住追问:“妈,季伯父在圈儿里应该是举足轻重的大佬啊,怎么会解决不了季楚宴的事情呢?” 方梓茹看她一眼,语气淡淡:“他妈妈也和我提到过,说他爸本来就不支持他开公司的,怎么会帮他忙。” “这样啊……”苏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秒懂了。 这就是叛逆少年扛下家里人的反对勇敢追梦的热血剧本啊。 她暗自腹诽——季楚宴,没想到你还有点儿情怀。 随即,她心念一动,突然抓过方梓茹的手,眼神里写满真挚:“妈,你能把季伯母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高冷美人 高冷美人 拿到褚雅芸的微信时,苏恬的内心是忐忑的。 苏恬又回想起那晚在餐厅见到她的背影——一头及腰大波浪卷发,精致华贵的衣饰,以及玲珑的曲线。 本以为会是个不太好相处的高冷美人,但苏恬没想到,刚加上微信好友,褚雅芸一上来就对她十分热络,甚至还把她几个月大时的糗事和她分享了一番。 当时苏恬尚在襁褓之中,哪里会记得这些事情,不过是不好拂了长辈的意,于是勉强应和了几句。 褚雅芸大概是热情过了头,聊了才没两句,她就开口提了一嘴,要苏恬去家里头做客。 苏恬心里挂念的都是季楚宴的事情,本就想从他爸季涣元这边找突破口,季母的随口提议无疑正中下怀。 于是,苏恬也不忸怩,问了地址,约了第二天的时间,便应了下来。 季家的园林大宅位于S市近郊,手笔极阔,黛瓦粉墙,飞檐斗拱,外观还保留着古色古香的苏派建筑特色。 苏恬为了避免母亲察觉,因此没叫家里的司机,而是自己拦了辆的士过来。一到地方,出租车司机一看这高门大户,门口还镇着一对气宇非凡的石狮子,干脆直接坐地起价三百块。 苏恬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付了钱便下车。下车后刚走没几步,便听见有人遠遠地唤她—— “恬恬!” 闻声,苏恬抬眼看去,一位姿态优雅的贵妇人就在入户的如意门旁立着,衣着时髦洋气,和这古典的中式建筑似乎有点格格不入。不过,看样子是在此等候多时了。 于是她连忙迎上去,这才逐渐看清褚雅芸的脸。 不得不说,季楚宴的美貌的确是浑然天成的——从褚雅芸立体的五官中便可见一斑,尤其是母子两人的桃花眼,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苏恬走到褚雅芸跟前,揪着单肩包的链带,没来由地突 分卷阅读35 然有些紧张,脸上的笑连带着变得不自然起来,磕磕巴巴地挤出一句: “伯、伯母好。” “恬恬,伯母等好久了,今天终于见到你了。诶哟,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初你就皱巴巴的那么一个小豆包,如今都亭亭玉立啦。”褚雅芸一口吴侬软语说个没完,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拉过苏恬的手腕便往院里走。 “你妈妈那天给我看你的照片,我一看,不得了哦,这个囡囡这么漂亮,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小子。”褚雅芸热切地拍拍苏恬的手背,“如今一看,本人比照片还漂亮,我都不舍得放你走了,留在我家给我做儿媳妇算了。” 苏恬脸上微热:“咳……没有您说的那么夸张……” 所谓园必隔,水必曲,二人踏过层层台阶,穿过门楼,又绕经一段风雨连廊,这才进了主厅。 主厅内部别有洞天,金丝楠木墙雕,海棠纹落地窗,再加上一整套红木沙发,苏恬光是坐着都觉得自个儿躺在钱堆里。 褚雅芸也挨着她坐下:“你先坐会儿,待会儿茶就泡好了。” 苏恬点点头,抬头环视,四处寻找季涣元的身影。 “伯母,伯父他……今天在家吗?”好半天没见着季涣元的人影,苏恬只好试探着问道。 褚雅芸一脸嫌弃地摆摆手:“怎么可能不在家,他估计又在书房捣鼓他的那些字画呢。你伯父他就是一个退休老头子,天天闷家里,能一个月都不踏出这郊区一步,特别没意思。” “这样啊……”苏恬点头应了声,垂眸若有所思。 她的小心思全写在脸上,褚雅芸很快察觉出来,拉着她的手问:“怎么了,恬恬?你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吗?” “嗯……伯母,我坦白和您说吧,我今天来其实是为了季楚宴公司的事情。”苏恬一双剪水瞳里写满诚意,小心翼翼地开口,“他的困难,你们应该也知道?” 褚雅芸愣了愣,半晌,缓缓叹了口气:“他其实不愿意说这些,还是我问了他的合伙人才知道公司出了状况。但是他和他爸的关系自从他上大学后便一直很疏远,这家文创公司也是忤逆了他爸的意愿才成立的,因此尽管我知道楚宴所面临的危机,我也没办法帮到他。” 褚雅芸又看向她,目光柔和:“况且,楚宴大概也不希望我们帮他。你明白吗,恬恬?” 苏恬默然,她一直以来都顺从父母为她安排的学业和事业规划,实际上并不能体会到季楚宴的艰难处境。 在来之前,她认为季楚宴公司的困难不过是季涣元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不必大费周章。但是,如今听了褚雅芸的一番话,她才明白,也许一直以来,是她以己度人了。 有的路很好走,但是风景有限。 “伯母,也许是我唐突了吧。”苏恬自嘲地笑笑,“不该这么莽撞地来找你们。” 褚雅芸正要出声安慰,却听得一声轻咳,先闻其声,再见得屏风后走出一面容斯文的中年男子,鼻梁上架一副银边眼镜,腕上戴一小叶紫檀手串,倚着龙纹拐杖缓步向她们走来。 对方的气场太过强大,苏恬登时就懵了,好半天才匆忙起身:“伯父好……” 季涣元走近落座,又抬手示意她坐下,淡淡开口:“小苏,刚刚你们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你是觉得,我们应该帮季楚宴?” “我……”苏恬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我之前的确是觉得,对已有的资源合理利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的声音清亮,在安静的主厅里回响。 主厅门外,季楚宴脚步一顿,倚在墙边。 他今天难得回家一趟,令他没想到的是,苏恬也在。 季楚宴敛眸听着屋内的对话,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片刻之后,他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大门外走去。 忍不住心软 忍不住心软 季楚宴离开后,主厅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但是今天过来之后,我才发现也许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简单。” 说完,苏恬抿抿唇,微微垂下了头。 坐在主位上的季涣元神色微动,好半晌,才声线低沉道:“小苏,我们两家颇有渊源,我也不是要为难你,只是……” “行了老头子,”褚雅芸突然打断季涣元的话,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别拿你和你儿子相处的那副态度来和人小姑娘说话,回头再吓着恬恬。” 季涣元幽幽地扫了褚雅芸一眼,闷哼一声,不再说话。 “没关系的,恬恬。”褚雅芸收回白眼,偏过头的瞬间脸上一秒挂上笑容,安慰地拍了拍苏恬的手背,“你对楚宴的事情这么上心,其实我很高兴的。毕竟我们家啥都不缺,就缺个儿媳妇……” “你也少说两句吧,”这回轮到季涣元打断了褚雅芸的话,隔着眼镜镜片瞪回来,“你说这话也吓着小苏了。” 被互呛的二人夹在中间的苏恬:“……” 从季家回来以后,苏恬为季楚宴公司的事情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从他父母的态度中其实可以隐约体会得到,他也许并不想要唾手可得的成功。因此,她的帮忙可能只会让他无所适从。 于是她便自觉地减少了对季楚宴的叨扰。 但是苏恬不找他,他还真的也不再来找苏恬。 苏恬心里满满的全是问号,不过也权当他奔波于公司的事务,抽不出时间。 两人之间的疏远一直持续到十二月,苏恬终于动摇了——她再也忍不住,在一个冷风萧瑟的夜晚,上楼去敲响了季楚宴家的门。 即便裹着厚厚的毛衣,站在门外,也依旧抵挡不住寒意。苏恬搓了搓手,手心的一丝丝暖意转瞬即逝,面前的大门却仍然紧闭着,没有丝毫动静。 “季楚宴!”她又按了两下门铃,尽量提高了音量朝里面喊。 仍然没有反应。 苏恬心下微紧,干脆掏出手机来,给季楚宴发过去一条微信: 分卷阅读36 你在家吗? 过了五分钟,季楚宴也没回消息。 苏恬咬了咬下唇,不死心地又发一条: 我在你家门口。 这次的消息也如同石沉大海,同样没有得到回复。 苏恬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大门,心乱如麻。 季楚宴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再找过她? 即便是过去,他也像一阵风,来匆匆去匆匆。并且,每次他与她见面,无一例外,最终的结果不是上床就是上床未遂。 这的确是炮友的最佳状态,一切为欲望服务,直接又简单。 但是这种关系就像一条蛛丝般的线,颤巍巍地在空中吊着,随时可能被吹散,被打断。 苏恬怀着满心复雜的情绪,终于缓步从季楚宴的公寓门前离去。 “咣当”一声,电梯门合上。 公寓门后,季楚宴倚在墙边,神色凝重地松垮下肩膀。 他的手掌仍紧按在门把手上,青筋凸起,微微发颤,极力压抑着自己想要打开门的冲动。 明明之前看到她去找父亲时,他的心里是那样失望——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很不好受。尤其对象是她。 但是当苏恬顶着寒冷站在他的门前,他还是忍不住心软。 季楚宴揉揉眉心,按在门把上的手逐渐滑落,垂在身侧。 一盆冷水 一盆冷水 入夜,躺在床上,苏恬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每每她尝试闭上眼睛,季楚宴的模样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里。 苏恬自认向来是一个果决的人,至少在对待感情上。 高一的时候,她正值叛逆的青春期,看上了同年级的一个二世祖校霸,二话不说就直接到人家班上把人叫出来,气势汹汹,校霸还当她是来约架的,没想到她一上来就是表白,然后两人顺理成章地开展了一段鸡飞狗跳的初恋故事。 在伦敦念大学的时候,她对同班的一位英国小哥哥心生好感,也是干脆地堵到人家公寓门口,强行把同学发展成了男友——尽管后来发现对方在床上有点儿隐疾,但也算得上是一段记忆深刻的柏拉图之恋。 从小到大,只要她喜欢,就不会有丝毫忸怩,从不吝于表达自己的情意。 可是如今遇到季楚宴,她却变得越来越患得患失,一再犹豫和退缩,一点都不像她。 苏恬躺在柔软的被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季楚宴和她过去遇到的人都太不一样了,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想上他。所以导致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暧昧对象更像互相解决生理需要的床伴。 或许……她应该像以前一样,勇敢一点。 既然季楚宴不肯见她,那她倒不如明天就去季楚宴的公司楼下堵他——一如以往她做过的那样。 可是,苏恬其实也心里打鼓。她这次并没有十足的自信,不知道会不会被拒绝…… 怀着一团乱麻般混乱的思绪,她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出神。 直至困意渐渐袭来,她才下定决心,沉沉睡去。 次日下午,苏恬特意和Maia姐请假早退了两小时,便开车前往华易文创所在的新城SOHO大楼。 冬日的暖阳在砖红色的人行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路旁的法国梧桐落了一地枯叶,只余光秃秃的枝桠。 车内开了暖气,苏恬把自己一整个身子都窝在车座里,纤白的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方向盘,随着手表的指针一顿一顿的咔嗒声,在车内密闭的空间里回荡。 下午六点,新城SOHO的西侧已经开始有身着职业套装的白领陆陆续续地走出来。苏恬气定神闲地坐在车里,微微眯起眼睛,迎着夕阳斜照的光往窗外打量。于是,透过车窗玻璃,那个颀长而熟悉的身影便这样撞进她的目光里。 季楚宴从大楼里走出,一身挺拓的大衣,气质清冷出众。离得不够近,苏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她光是想象他微扬的唇角和桃花眼里细碎的光芒,就会没来由地怦然心动。 她深呼吸片刻,平静下心绪,随即将暖气关掉,手搭上车门开关,正要下车,却顿住了。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突兀地插进来一抹黑色—— 那是一位身形高挑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及肩黑发,一副精英模样。 女人快走两步,上前拍了拍季楚宴的肩膀。从苏恬的角度看过去,季楚宴微微偏着头,与她交谈了两句,随后两人并肩而行,姿态颇有些亲昵。 苏恬瞪大了眼睛,按在车门开关上的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一瞬不眨地盯着他们,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停车场的入口。 那一瞬间,酸涩的感觉一下子涌进胸膛,把她整个人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来时的紧张和激动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 不断试探 不断试探 西餐厅里,季楚宴和伊芙跟在带路的侍者身后。 纪云城遠遠地看见他们,便招手:“伊芙,阿宴,这边。” 纪云城便是季楚宴的大学同学,四年以前,两人留美归国便合伙创业,在S市成立了华易文创。 “纪云城,你自己的女朋友能不能自己接。”季楚宴皱皱眉,拉开椅子坐下。 纪云城连忙起身给伊芙拉开座椅,笑道:“我这不是忙着来订座儿吗?再说了,伊芙是华易的镇宅之宝,你给她当回司机怎么了?”” 纪云城过去是个游走风月场的花花公子,而设计才女伊芙一个月前回国,初到华易,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伊芙也就此顺利地与华易签约,留在了S市。 纪云城还要嘴贫:“要不是伊芙看上了我,华易就要倒闭了你知道吗?我这是美男计,你应该感谢我。” 伊芙应景地露出一个含羞带怯的笑容。 “不提倡办公室恋情。”季楚宴慢条斯理地脱下大衣,淡淡地开口,“你们在公司注 分卷阅读37 意影响。” 纪云城撇撇嘴:“啧,晚了。现在全公司上下,从设计部到财务部,从前台到保洁,都知道我们是一对了。” 季楚宴抬眸,幽幽地扫他们一眼,默然。 伊芙性格明朗,握着纪云城的手,也笑:“唉……以后少不了要在公司发狗粮了。” 季楚宴继续沉默。 纪云城偏偏好死不死地来招惹他:“季楚宴,恭喜你,作为我们的亲密伙伴,你可以吃到最多的狗粮,有没有很开心?” 季楚宴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吐字清晰:“滚。” 纪云城闻言更乐了。 伊芙偏偏头,倒是若有所思:“季楚宴,你为什么会没有女朋友?” “因为他是工作狂。”纪云城抢答,“你看他是不是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公司,哪有时间谈恋爱。” 季楚宴不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柠檬水,却被酸得眉头微蹙。 纪云城搂着伊芙的肩膀,暗送秋波:“谈恋爱就要像我们这样,天天腻在一起才好,你说对吧亲爱的。” 伊芙笑着点点头。 坐在两人对面的季楚宴皱了皱眉,默默把目光瞥向别处。 另一边,苏恬回到家里,把车钥匙随手扔到客厅的茶几上。 她没有吃晚饭,也没有开灯,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落地窗上方的推窗未关,楼下车水马龙的嘈杂遥遠地传上来。 然而落入耳中的只有自己的心跳。 借着如纱的月光和映入室内的城市霓虹,苏恬静静地看向落地窗外。 窗外视线开阔,只有零星几幢大厦,不遠处就是穿城而过的江水,这条江即便是在风雪凛冽的冬天也从不结冰。苏恬枕在沙发扶手上,听自己的心跳声,突然希望江水结一次冰,好让她忘记江水搅动的潮汐,忘记在游轮上的那个夜晚。 她鼓足勇气去到季楚宴公司楼下,看到的却是他佳人在侧的画面。也许这便是他多日来拒不相见的理由吧—— 苏恬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她又在猜忌什么?说不定,他们只是同事呢? 说到底,真正令她心里发酸的并不是那位女子,而是因为季楚宴和她只是炮友关系,所以对于他身边的异性,她其实没有立场去吃醋。 她揉了揉眼角,一片晶莹的水光在手背上洇开。 忽然门铃声响,苏恬又胡乱在眼周揩了几把,将湿润的眼眶擦干,这才起身前去开门。 门外,季楚宴一身风尘仆仆,许久未见,他勾唇一笑:“好久不见。” 苏恬张了张嘴,喉咙里嗫嚅着声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的眼圈红通通的,像一只娇气的小兔,眼角的浅棕色眼影微微晕开,眼下的莹白皮肤也被被揉得微微泛红。柔软的黑发散落了几绺在额角,些许凌乱,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季楚宴喉结一动,忍住想要把她搂进怀里的念头,只是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掌,哑声道:“怎么了?” 他的语气是极温柔的,苏恬深深吸了一口气,才不让自己动摇,随即从他紧握的掌心中抽回手,冷冷开口:“没什么。” 季楚宴抿紧唇,深深地看着她,半晌,才道:“是不是我很久没找你,你生气了?” 苏恬别过头去,不说话。 “上个月你去我家找到我爸妈,其实我起初是有点生气的。”季楚宴说完,看向苏恬——她果然回过头来,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翻车”的表情。 可爱得像只发呆的松鼠。 季楚宴努力憋笑,并忍住捏她脸的冲动,一本正经道:“但是后来想想,你只是没想太多,初衷还是为我好的。” “谁为你好了……”苏恬忍不住开口反驳。 “嗯。”季楚宴顺着她的话应和下来,勾唇笑道:“那可能是我想太多。” “……” 苏恬又开始别扭了,她以前从不这样。 如果是过去的她,应该直接揪着季楚宴的衣领,强吻上去,让他闭嘴。 可是现在她只能在越界的边缘不断试探,却又始终无法直接越过那条线。 推开 推开 苏恬心底的酸涩破土而出。 她不是没想过直接把喜欢说给他听。但是她总是摸不清季楚宴的态度。于她而言,他一直若即若离,忽冷忽热。 苏恬抬眸,深深地看他一眼。目光里夹雜着茫然。 季楚宴盯着她的表情,却忍不住弯了嘴角:“眼睛红红的,还在生气吗?” 苏恬垂下眼帘,不发一语。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生气了。”季楚宴轻笑一声,拉过她的手,贴到唇边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苏恬微怔,刚想缩回手,却被他牢牢禁锢住手腕,用力一带,整个人都扑进他怀里。 “季楚宴!” 苏恬惊呼,却被他倾身抵到玄关的墙上。 大门“砰”地一声被摔上,将寒冷隔绝在外。 公寓里的空气温暖舒适,充斥着苏恬喜欢的淡淡柑橘香味。 但她只觉得心中躁意肆扰,无暇欣赏这些。 她抬起头——季楚宴的脸近在咫尺,就算两人已经近距离接触过那样多次,她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就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息放缓。 她不得不承认,季楚宴的眼睛是极勾人的,细碎的光逃不出那双如墨的瞳仁,清清浅浅,点点星光跳跃其中。 此刻,他缓缓敛下眸,视线全然集中于眼前娇嫩欲滴的红唇之上,俯身慢慢靠近—— “不行!” 霎那之间,苏恬猛地推开了他。 清灵的意识回笼,她移开眼,冷声道:“你回去吧。” 分卷阅读38 她始终偏着头,僵硬着脖颈不肯看他一眼,生怕被他的脸所蛊惑而心软。 她在克制自己。 在无法确认对方的情感之前,莽撞的示好是一种风险极高的选择。况且,她心底隐隐有些恐惧不安——她害怕季楚宴对自己只有肉体上的欲望,一切来自胸腔深处的心动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编织出来的幻象。 季楚宴的手僵在空中。 好半晌,他才将手垂下,笑意凝固在嘴角,渐渐抿成一条线。 “怎么了?” 他的声线沉沉,听在苏恬耳朵里,就像是一句诘问。 她看进季楚宴的目光里,一双剪水瞳大而明亮,好像清晨时分森林中的湖水,水底上能反映出没有一丝浮云的星空。可是那片星空却杳渺又飘乎,随着湖水皱起的波纹变得模糊而破碎,让人没来由地心里发滞。 “只是觉得不应该这样。”苏恬扯着唇角笑笑,尽量舒缓了语气,道:“你就当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吧。” 说完这些,她将手搭上门把,轻轻按下,推开。 S市十二月的寒冷是带着湿意的。不似北方的冬天,大风掀起来,漫漫一片干燥。公寓的大门仅仅推开一条缝隙,寒意便趁机钻进了室内。 苏恬送客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更何况,她身上仅着单薄的一件针织毛衣,肩膀轻微发颤。 季楚宴敛下眸,很快退后一步,背靠着门转身出去。 “那你好好休息。”他的手紧握着门把,白皙的皮肤下隐隐透着凸起的青筋。 苏恬沉默着点点头,随后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砰”地一声过后,周遭徒留下空荡荡的寂静。 季楚宴将手收回大衣口袋里。指节冻得有些僵硬,他只好将手指蜷缩在掌心内,片刻之后才恢复了暖意。 嗯,今天他也体会到了闭门羹的滋味。 他突然有些懊悔。上次,苏恬站在他的公寓门口,却被他拒之门外,也许心情就像他现在这样糟糕。 明明只是一个有点娇气的小女生,可是在他面前,却努力把自己表现得像有坚硬外壳一般,试图来抚平他的不快,试图替他扫除事业上的艰难障碍。 像一只傻兔子,撞了树桩也不回头的那种。 季楚宴望着面前紧闭的大门,眸色沉沉。 他在料峭的寒冷中站了很久,久到膝盖都胀痛起来,才缓缓转身,从苏恬的公寓门前离去。 为伊消得人憔悴 为伊消得人憔悴 苏恬又一个晚上没有睡好觉。 近来她的睡眠质量肉眼可见地下降,遮瑕膏都掩盖不住眼底的乌青。 白皓樊和她共事不过三个多月,却见过她好几次对着电脑打瞌睡的模样。 “苏恬,你昨晚上又没睡好吗?”白皓樊颇为同情地看向她,“失眠?还是熬夜了?” 苏恬正在整理桌面上散乱的资料,掩着嘴轻轻打了个哈欠,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声音闷闷的:“失眠……” 偏偏她还喜欢开夜灯睡,昏黄的灯光就洒在床头,对睡眠质量其实是有所影响的,进一步加剧了她的疲劳看更多文请加群六三五肆八零久肆凌。 以前念高中的时候,她读到柳永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时,是有些不屑的——她不相信如今还有人能为爱情而痴狂到那般地步。可是现在,她打脸了,她真的因为季楚宴这个祸害失眠了。 一想到季楚宴,苏恬的脸上又不自觉地浮现出淡淡的愁容来。 白皓樊眼尖地捕捉到她的表情变化,清了清嗓子,揶揄道:“现在都冬天了,你还怀春啊?不过也是,英国诗人雪莱曾经说过,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啊哟!疼……疼……” 苏恬抱着一沓资料就往他肩膀上砸。 她顿悟——白皓樊没有女朋友是有原因的。而且相处下来,她也发现,白皓樊根本不是第一印象中的那个傻白甜,他就是傻白,没有甜。 “苏恬,你真的忍心吗?”白皓樊佯装哭诉,“被我拆穿恼羞成怒,也不至于下如此狠手。” 苏恬凉凉地瞥他一眼,只是将资料整齐码好,不打算继续和他对话。 “说真的,你刚刚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就一瞬间哈……让我联想到了幽怨的闺妇。”白皓樊小心翼翼地措辞补充道。 “……” 苏恬也心虚地闪了闪目光。 白皓樊说中了,她的确有些幽怨。不仅如此,她还觉得自己有点可怜,有点委屈。 季楚宴不像是不解风情的人,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停滞不前,像只挂在电线杆上的风筝,取不下来,也飞不上去。 苏恬暗自神伤——她感觉自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虽然不像以前的她那样直白,而是多了几分含蓄,但只要不是眼盲心瞎的,总归能品得出来她的暗送秋波。 当然,也不排除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在装瞎。 “唉……” 苏恬幽幽叹气。 她突然不知道昨晚把季楚宴赶走做得是对是错。太过于纠结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小脾气上来了,很难收得住。 “为情所困的女子。”白皓樊摇摇头,“没想到,美女姐姐也有爱而不得的一天——” 苏恬一记眼刀扫过来,白皓樊连忙噤声。 但闭嘴还不到三秒,他又忍不住开口:“不过像你这样的,表白成功率应该是百分百吧。” 苏恬在心里掰扯了两下。的确,她人生中唯二的两次表白给她带来了两任前男友——她当天和人表白完,当天就在一起了。 可是,季楚宴又不一样…… 苏恬转向白皓樊,略显犹疑地问道:“你觉得我表白一定能成功?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对啊。 分卷阅读39 ”白皓樊神色坚定,半开玩笑道:“不信你和我表白,肯定成功……” “闭嘴。” 苏恬瞪他一眼,白皓樊忙不迭掐断了话头。 白皓樊的话就像是一剂强心针。 苏恬心里竟然再次萌生出了主动表白的念头。 可是昨天她还在生气…… 她的目光悠然投向桌面上的台历,跳过一个个工作日,视线停留在被圈红的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 所谓时势造英雄,时机很大程度上会决定成败。苏恬暗自忖度着两人之间的关系,昨夜不欢而散,胶着势必要持续一段时间,必须渡过这段尴尬期,她的表白才不会显得突兀,胜算也才更大。 而且圣诞节也是苏恬喜欢的节日。在伦敦留学时,她会和室友一起去看圣诞街灯,去伦敦塔附近和陌生的年青人一起溜冰,还会在特拉法加广场上围着巨大的圣诞树唱颂歌,然后和好友们互相交换暖冬礼物。 总而言之,对苏恬来说,这是一个基调洋溢着欢愉的节日。 她的心尖痒痒地发颤。 喜欢的节日,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光是想象就足以令她的憧憬像插上翅膀一样迫不及待。 苏恬忍不住勾唇轻笑。 圣诞老人,今年的圣诞礼物,就向你讨要一个男朋友吧。 圣诞节会下雪吗 圣诞节会下雪吗 苏恬心里的雀跃半点儿藏不住。 为了不被季楚宴察觉她的异样,圣诞节的前一周,即便季楚宴多次来找她,她也只是以身体不适为由装可怜,推脱着要休息,每回都不肯让季楚宴在家里久留。 苏恬自己也很难熬——看到季楚宴就心软的毛病估计是改不掉的。 好不容易熬到圣诞节这天,恰好赶上周六,苏恬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懒觉。 早上十点半,落地窗外的天空是灰沉沉的,风刮得很大,江面上停泊的轮船仿佛冬眠似地安静停靠在岸边,跨江大桥如虹般横亘于江上,如织的车流在凛冽的长风中缓慢移动。 不过,冬日的闲适就在于此,一切都可以像无声电影那样悠长醇静。 厨房的烤箱里,白色面团被暖烘烘的烤灯照着,逐渐变得金黄酥脆,饼干的香味飘飘荡荡,一直钻进客厅里。 传统的圣诞布丁蛋糕工序复杂,苏恬并不会做。但是姜饼是最简单的圣诞点心,只要依照说明书把预拌粉混合黄油做成面团,用模具一个个压好便可以送进烤箱。 不多时,“叮”的一声,姜饼新鲜出炉。 苏恬戴着厚实的隔热手套去将烤盘取出,低头一看——上面的姜饼小人有的歪歪扭扭,有的烤出了裂纹,有的连“胳膊腿儿”都断了,总之一副惨状,不甚理想。 她皱了皱眉。闻起来挺香的,再不济也只是卖相不好吧。 于是,苏恬小心地拈起一块烫手的饼干,咬下一口品尝—— 好难吃啊…… 苏恬陷入了自我怀疑。她分明是按照说明书一步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的,怎么做出来的成品与包装盒上的展示图相去甚远? 不过,好在她对自己的厨艺有着较清晰的认知,未卜先知地买了五大盒预拌粉。 失败乃成功之母。 苏恬的心思完全沉浸在一盘盘饼干之中,一直到下午四点多,她才做出来几个模样还算标志的姜饼人来。 季楚宴一连数日地给她发消息,今天也不例外。苏恬放下手套,弯了弯嘴角,打开微信聊天框,季楚宴的未读消息已经堆了几条: 抱歉。 今天的会议可能要开得比较晚。 晚上也许不能去陪你了。不过你这周一直身体不舒服,明天是不是该去看医生? 苏恬一行行地读完,原本上扬的嘴角也一点点耷下来。 怎么可以这样…… 她精心计划了一周有余的表白,居然要被季楚宴的一场会议搅黄了? 时钟指向六点,季楚宴那边仍无音讯,想来是在会议室里。 苏恬在客厅里坐着纠结。饼干已经放凉了,再拖得久一些,恐怕口感便要发硬,像石头一样难以下咽。 纠结来纠结去,苏恬终于起身,将打包好的姜饼拎在手里,抄上车钥匙便出了门。 再次来到新城SOHO的楼下,苏恬的心情却与上次截然不同。 此刻,她就像踩在一朵棉花糖般的轻云上一样,紧张又兴奋。 她特意挑了一套温婉的白色针织毛衣套裙,妆容也是坐在化妆台前精心打造的,柔软的黑发上戴一顶米咖色格纹的贝雷帽,直接把“年轻貌美”写在脸上。 苏恬本想在车内等他,但寻觅了很久都没有在路旁找到车位。于是,她只能把车停进地下停车场,然后拎着她的姜饼们,走进了SOHO大厦里。 一楼大厅来来往往的都是身着商务服饰的白领们,只有苏恬手里拎着一个粉蓝色的甜点纸盒,打扮甜美地杵在那儿,颇有些格格不入。 四周投来的目光让她有些窘迫。 犹豫片刻之后,苏恬决定上楼去等。 华易文创的办公用地占据了新城SOHO的八到十楼,一共三层。 苏恬刚从电梯里迈出来,便看到前台背景墙上挂着的“华易文创”四个大字。 她松了一口气,八楼的大部分员工似乎都在休息,很少有人注意到她的到来。 除了直勾勾盯着她看的前台小姐姐。 苏恬一走近,小姐姐便带着职业性的良好微笑,开口道:“您好,这位女士,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苏恬有些脸热,犹豫了片刻,才 分卷阅读40 说:“我想找你们季总。” 闻言,前台小姐姐的神色微变,语气带上了一丝惋惜:“小季总?” 苏恬微顿,还是点头:“嗯。” 小姐姐看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同情起来:“他已经和女朋友出去吃饭了……” 刹那间,苏恬听见自己的脑海里嗡嗡作响。 女朋友?所以……她算什么?情妇?小三? 她蓦地回想起了上一次看到的那位身材高挑的黑衣女子,与季楚宴并肩而行的她,看上去知性成熟,有着同他相仿的气场。 他们的姿态亲密至此,甚至连公司员工都知晓他们的关系么? 也许,从始至终,只有她被耍得团团转。 苏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与前台作别,又是如何浑浑噩噩地下了电梯的。 踏出新城SOHO的大门,凛冽的夜风扑了个满怀,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路旁的暖黄灯光已经点亮,转角的烘焙坊里冒出新鲜蛋糕的香气,童趣悠扬的圣诞歌曲一点点落入耳畔—— “Rudolph the red-nosed reindeer Had a very shiny nose if you ever saw it You would even say it glows ……” 苏恬有些失神,她不敢再去开车,只好拎着她亲手做的那盒姜饼,沿着街道,向家的方向走去。 路过商业广场,其中央坐落着一颗缀满闪烁星星灯的巨大圣诞树。 有对情侣在树前拍照,女孩突然拉住她:“小姐姐,可以帮我们拍张照片吗?” 苏恬愣了愣,看到女孩眼里的期冀,不忍心再拒绝,只好点头应下。 女孩笑着和她道谢,随即小跑着奔向树下的男孩。两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青春洋溢,系着一对圣诞红的情侣围巾,笑得一口大白牙都藏不住。 苏恬敛下眼眸里的黯淡,朝他们比手势。 “三,二,一……” 闪光灯亮起的一瞬间,男孩把女孩搂进怀里,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 此刻的热闹对于苏恬来说,只是一种讽刺。 夜风越来越冷,裹着阵阵寒意,从她裸露在外的脖颈钻进衣领里。 苏恬亮起手机屏幕——显示有三个季楚宴的未接来电。 她忍不住扯起嘴角轻笑。 劳他费心,她不过是一个情人。 她敛着眸,在路过一个垃圾桶时,将手里的一整盒姜饼扔了进去。 再抬头时,便听见行人激动的声音—— “哇,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 “今年冬天的初雪,赶上圣诞节了……” 苏恬循声微仰起头,看向天空。 如天鹅绒般深蓝色的夜幕之下,纷纷扬扬的白色雪花飘落而下,凝着水珠,细密得像一粒粒冰晶。 苏恬伸出冻得微微泛红的手,细细的雪花瞬间扑漱漱落在她的掌心,不过片刻便融化成了晶莹的小水珠,湿润了一小片肌肤。 她是很喜欢雪天的。 S市的雪总是下得湿漉漉的——所谓“雨的精魂”——颇有点浪漫情趣。尤其下在夜晚,纸醉金迷的城市蒙上雪色新装,灯光连缀成一片,像在白茫茫原野上跳一支热烈的弗拉明戈。 可是,此刻苏恬非但没有赏雪的兴致,还觉得鼻子发酸。 分明是温暖的节日,但她只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寒冷。 她心心念念钟情的季楚宴,会让她想要认真表白的季楚宴,会让她心尖发颤的季楚宴,原来好像不属于她。 苏恬揉了揉眼角,冰冷的手背瞬间被热烫的泪水打湿。 街道上多是成双成对的人,有在雪中笑闹的孩童,有依偎着取暖的男女,也有互相搀扶散步的老者。 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 苏恬的眼前越来越模糊,一片水雾遮挡着视线,她用衣袖胡乱揩去泪水,脚步逐渐加快。 她几乎忘记了风雪的拍打,步伐急促。 直到踏进花苑居的大门,路灯重新变得昏暗,她才慢下脚步,肩膀一垮,捂着下半张脸,小声地哭泣起来。 她一路上憋了很久的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偏偏仍不敢放声大哭,只能任泪珠滚落,把声音压进喉咙里,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 她哭得难受,只能颤巍巍地挪动脚步。 她想赶快回家,扑到床里大哭一场。 然而,走到公寓楼下,苏恬顿住了脚步。 台阶前,季楚宴撑着一把伞,站在昏黄的路灯下。 他一身黑色的大衣,身形颀长,握伞的手冻得通红,皮鞋的鞋面上还湿答答地闪着雪融化后留下的水光。 他看起来等了很久,面色苍白,显得有些颓然。 苏恬浑身一僵,下意识地用衣袖遮住脸,好让他不要发现自己脸上的泪痕。 她竭力稳住身形,冷下脸,试图 分卷阅读41 绕过他往楼里走。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季楚宴将她一把拦住,用力地拉近自己,语气颤抖中透着沙哑。 从冰天雪地中走来的苏恬已经无力挣扎,只是抬眼看他,沉默。 她的眼眶红通通的,轻颤的睫毛上还挂着泪,黑色发梢上细碎地铺着白色的小雪花,贝雷帽也有些歪了,松松垮垮地罩在脑后。 季楚宴听见自己心底的呼啸,他好害怕她马上就会在他眼前碎掉、融化,然后彻底消失。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用力地将她揉进怀里。 “下雪了,怎么不多穿些……” 他敛着眸,在她头顶轻轻吻着。搂在她腰上的手臂情不自禁箍得更紧,仿佛唯有这样,他才能获知她存在的实感。 苏恬感到巨大的无力感。 她既恶心,又贪恋他的怀抱。于是,她只能虚弱地在他胸口推搡:“你别碰我……” 季楚宴浑身一僵,将她松开。 他这才看到,苏恬早已是泪流满面。 季楚宴颤抖着手抚上她的脸,慌张地为她拭去泪水,声音放得极轻柔:“怎么了?为什么哭?” 苏恬死死地咬着下唇,用力地推开他的手,哭喊道:“渣男……被你骗……呜呜……好惨啊……明明有女朋友……还……呜呜……招惹我……” 闻言,季楚宴忍不住皱眉:“什么女朋友?” 苏恬不想再和他争辩,抽噎着转身欲走,却被季楚宴一把拉住,重新跌进他怀里。 “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的?” 季楚宴轻轻抚顺她的长发,声音似叹般无奈。 苏恬闭了闭眼,哽咽道:“你们……公司前台……都说了……季总和女朋友……出去吃饭了……” 季楚宴手上的动作微顿,蹙着眉思索片刻,随即,眉间的郁结逐渐化开,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笑意:“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司有两位‘季’总。” 苏恬愣了,瞪大眼睛看向季楚宴。 他耐心解释:“华易的另一位合伙人,也是我的大学同学,纪云城。” 苏恬更懵圈了。 纪云城?纪总……小纪总? 季楚宴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水痕,眼里写着笑意:“我姓季,纪云城也姓纪,为了区分,公司员工叫我季总,叫纪云城小纪总。前台可能误以为你是他众多桃花中的一个,所以才把他和伊芙的关系告诉你。” 他又语气暧昧地补充一句:“没想到某人误会了,还哭得像个小花猫。” 苏恬终于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丢人,太特么丢人了。 她满脸通红,想用力推开他,季楚宴却箍紧了手臂,不肯放开,还笑着问她:“刚才哭什么?” “我……雪下得太大,我冻哭了,不行吗?”苏恬红着脸,给出无力的辩解。 季楚宴笑笑,手指掠过她垂在鬓边的碎发,哑声道:“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哭的。” 苏恬咬着唇,抬头看向季楚宴,看见他眼里凝着的光芒,仿佛盛得下一整个宇宙的浩渺与宏大,如今那里面只有小小的一个她。 “恬恬。” 她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听见他暗哑的声线—— “做我女朋友,好吗?” 这一瞬间,她听见心底万物复苏,十里春花盛开。 纽扣 窗外大雪飞扬,纸片般的小冰晶打着旋儿,顺着寒风静静地飘落到窗台上。 透过窗玻璃,暧昧的暖黄色灯光洒在漆黑的夜里,仿佛氤氲着能将雪融化的热度。 灯下,一室旖旎。 苏恬被季楚宴紧紧拥在怀里,唇舌交缠,低低的喘息从贴合的唇瓣之间嘤咛溢出。 “唔……季楚宴……” 苏恬颤抖着搂住他的脖子,冻得发僵的腿一软,整个人便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季楚宴粗喘着稍稍松开她一小段距离,抚顺她耳边凌乱的几缕黑发,声音沉沉道:“知道今晚上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有多担心吗?” 苏恬皱了皱鼻子,不满地嘟哝:“你现在知道担心了……之前你不也是一直不愿意见我……” 季楚宴将她的一绺长发绕在指间,哑声道:“嗯……之前是我错了……” 随即,他摊开手,唇边噙笑,眉眼清隽,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所以,你想怎么罚?” 苏恬上下扫了他一眼,听见自己心底溅起微小的泡沫。 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将柔荑伸向他的衬衫领口,沿着锁骨向下摸,直到摸到第二粒纽扣,指尖捏住那一小颗闪着光亮的黑色圆片,稍一用力,便拽进了手心里。 “罚好了。” 两人离得很近,灼热的呼吸交错缠绕。苏恬的眼神仿佛沁着水一般,软绵绵的,认真地看向季楚宴。 他的瞳仁如墨,一双桃花眼不显轻佻,目光向来都是清清浅浅的,只有沉浸在情欲中时才会扬起眼梢,蛊惑又勾人。 苏恬攥着那粒小小的扣子,满心欢喜,憋不住地摊开给他看:“呐,罚你一粒纽扣。” 衬衫上的第二粒纽扣,最接近心脏。 苏恬以前觉得这是故作玄虚的情话,但现在她心里却确确实实地为这一粒小东西而雀跃不已。 就像是被用作羁绊的证物,是一件他留给她的神符。一粒纽扣握在手心,不需要在特殊的日子或特别的时刻,她就会惦记他,也许还会梦见他,她对他的喜欢会在梦醒后的第二天又增加一点。 她沉浸在自己心花怒放的小角落里,之前被冻得可怜泛红的指节微微屈起,拢着那粒纽扣,垂着眼出神。 季楚宴忍不住捏了 分卷阅读42 捏她的手——即便在暖气房里待了这么久,她的手依旧是刺骨的凉。 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尽力放缓了语气:“就这么宝贝吗,这粒纽扣。” 他让她“惩罚”自己,本已经做好准备要被她的粉拳捶打几下,没想到她只是从他的衬衫上顺走了一粒扣子。 “因为是你的纽扣啊。”苏恬想也不想就答道。 因为第二粒纽扣是属于爱人的。 爱人,一仄一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藏着许多缠绵悱恻的情愫。 季楚宴把她暗自扬唇的样子尽收眼底,也忍不住笑:“扣子小偷,为什么只偷一颗?” 苏恬抬眸,目光里透着些许迷茫。 不过片刻,她便瞪大了眼睛,绯红的颜色像晚霞一般染透了雪白的耳尖—— 季楚宴居然在一粒一粒地,扯!扣!子! 场面太过香艳,苏恬差点要伸手捂眼睛。 当然,她就算捂眼睛,也还是会从指缝里偷看的。 季楚宴的手指很修长,他按住纽扣发力的时候,手背的青筋把皮肤绷出一道道凸起的脊来。 最重要的是,他结实漂亮的身体曲线随着衬衫一点点敞开,也逐渐裸露在空气里。虽然只是在夹缝里露出一线风光,但反倒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 偏偏他还要用赤裸裸的眼神盯着她看。 像一把冷焰火,让她血液发烫,却也让她发抖颤栗。 “悉数上交。”季楚宴把扣子全部扯下之后,上前一步,拉过她的手,将扣子全部塞到她的手心里。 他笑着看她,目光柔情脉脉。 当然,如果能够忽略他敞开衬衫下的裸露肌肤的话,这会是一个十分纯情的偶像剧画面。 苏恬显然定力不足,红着脸收下,又小声道:“你把扣子都弄混了,找不到哪一个才是第二颗了……” 季楚宴微愣,随即又凑近一些,俯身,拉过她的手贴在胸口。 他的瞳色深深,声线略显沙哑:“现在,比起第二颗纽扣,你离我的心更近。” 掌心与他的胸膛紧贴,苏恬感受到他身体灼热的温度,触碰到他咚咚直跳的心脏节奏。 她失神抬眸的瞬间,季楚宴俯身吻下来。 与之前那个绵长温柔的吻有所不同——这个吻是极富有侵略性的,染着情欲的色彩。 一边吻着,季楚宴的手掌还一边作乱,在她的腰臀上来回摩挲,沿着腰窝和薄薄的背一路向上,虚虚托住她的后颈,手指在凝脂般的肌肤上轻蹭逗弄。 “唔……痒……” 苏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整个人却像是投怀送抱一样靠进季楚宴的怀里,唇与唇贴合得更紧。 主动(高h) 季楚宴搂紧她,两人从客厅拥吻到卧室,最终跌进柔软的床里。 啪嗒一声,床头的一豆灯光倾泻而下。苏恬被光刺得眯了眯眼睛,干脆偏过头,将下巴靠在季楚宴的颈窝里休息喘气,胸脯随着呼吸起伏不断。 刚才那个身心交融的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她有些脱力地敛眸,热烈的身体反应依旧难以忽视。 “累了?” 季楚宴缓声问着,手却不安分地从针织毛衣的下摆钻进了她的衣服里。 苏恬穿的毛衣是宽领设计,特意露出漂亮瘦削的锁骨。因此,她在毛衣里面便穿了件打底的吊带背心,季楚宴只轻轻一掀,手掌便与她腰际的肌肤紧紧相贴。 他垂眸,在她光洁的腰上摩娑了几下,却不过瘾似的,又将手指按在两个微微凹陷的腰窝上,轻轻挠动撩拨起来。 “嗯……好痒……” 季楚宴刚一动作,苏恬便像触电一般弓着身子躲闪,然而偏偏他又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她根本逃无可逃,只能娇呼求饶道:“哈……别弄了……我怕痒……” 她微敛着眉,眼角湿漉漉的,耳尖都红得像是在奶油顶上淋了少许草莓果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季楚宴顿了顿,手指终于不舍地从苏恬的腰间移开。 苏恬瞄准时机,在他抽出手的瞬间,迅速将自己罪恶的小手探进季楚宴的衬衫里,沿着腰侧的线条一直摸到腰后,学着他那样轻轻在他的肌肤上画圈、撩拨。 她的表情还满是期待,试图从季楚宴的神色里捕捉到一丝闪躲。 然而,他没有,他岿然不动,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笑道:“我不怕痒。” …… 苏恬很丧气地垂下手,忍不住嘟哝:“你就没有什么弱点吗?” “有啊。” 苏恬眼睛亮了亮:“什么?” 季楚宴不语,却俯身贴得更近,薄唇触及她泛红的耳廓,轻咬了一口,引起身下人一阵微颤。 随即,他捉着她的手,慢慢牵引着向下探去。 裤子上已经撑起一个帐篷,苏恬只感觉手心一烫,坚硬的触感便毫无保留地传入神经。 “流氓……” 她佯嗔地小声低呼。但柔软的手却心口不一地覆上那团灼热,沿着肉棒的轮廓轻轻滑动。 “嗯……”季楚宴忍不住闷哼出声,埋在她颈间意乱情迷地落下数个吻,手掌在她细滑的腿上来回抚摸。 隔着西裤的布料,苏恬尽力套弄,也只能套住半圈,摩挲之间,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好硬了……” 她在他耳边细语呢喃,像一只小石子,掷入他心底的湖,荡漾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嗯……”季楚宴舔舐她的脖颈,声线闷闷的,像山雨欲来的阴天里的乌云,蕴藉着巨大的情欲的风暴。 “好了……”他粗喘着,握住胯下她不断作乱的手,移开,转而单手将她的两只手腕扣住,压在柔软的枕头上。 另一只手则将苏恬的宽领毛衣猛地一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毛衣便顺着她的手臂被脱下。 如今,苏恬的身上只余一件白色的背心,微透,隐喻能看到底下黑色的蕾丝胸罩和饱满的乳房。 “不要这样……” 苏恬忍不住脸红。她的手被桎梏在头顶,胸部被迫向上挺着,两只大白兔显得更加凸出,像是在刻意引诱人来玩弄一般。 季楚宴勾唇笑笑,依言松开她的手腕,随即双手却从她腰下探进背心里,摸到蝴蝶骨中间的凹陷处,在那里,一片内衣扣互相嵌合着,绷得极紧。 他摸索片刻之后,试图拽着两端拉扯,却不得要领,半天没能解开。季楚宴喘息愈发粗沉,干脆一把搂住苏恬的腰,脑袋埋在她的胸里,语气莫名有点委屈:“解不开,你自己来。” 苏恬克制住笑意,将手探到背后,手指间轻轻错开,绷紧的内衣便松解了,两只浑圆的奶子也随即跳了出来。 季楚宴瞳色深如幽夜,牢牢地攫住她娇美的脸庞,用目光示意她继续。 分卷阅读43 苏恬咬了咬唇,将肩带从手臂穿出,轻轻一扯,整件胸罩便从背心下抽了出来。 没有了文胸的遮盖,白色的背心直接被两只柔软的奶子撑开,乳尖的两个小红果挺立起来,透过白色的布料,便可窥探得一清二楚。 季楚宴只觉得下腹一阵燥热。 “宝贝……”他不加犹豫地沿着锁骨吻下去,轻易便拉开富有弹性的吊带,将柔软的、白腻腻的乳房含在唇间,吸吮,舔舐。 苏恬扭动着腰肢,来自乳尖的刺激导致快感在她的身体里横窜,找不到出口,只能通过呻吟与喘息发泄。 “嗯……哈啊……好难受……” 她感到下体的湿意,忍不住夹紧了膝盖,轻轻磨蹭起来。季楚宴余光瞥到,径直强势地拉开她的膝盖,将她的腿压上去,裙底风光瞬间一览无余。 被内裤包裹着的软肉不断颤抖,吐出的蜜水已经将薄薄的布料打湿。 他轻笑:“宝贝,你好可爱。” 不管哪里都好可爱。 苏恬听得脸热,拽了拽他的衬衫袖口,不曾想却把他敞开的半边衬衫直接扯到了手臂,露出一侧结实的身体曲线来。 “那个……我……” 苏恬咽了咽口水,解释只是徒劳。 季楚宴哑声:“这么主动?” 苏恬还没反应过来,季楚宴已经抱着她的腰与她调换了个位置。 苏恬跨坐在他的腿上,仍在发呆,季楚宴却已经开始解下身的拉链。 硕大坚挺的肉棒倏地弹出来,苏恬向前挪了挪,肉棒根部便正好抵在她的阴阜上,热度相贴,她忍不住轻轻抚摸上去,沿着棒身揉弄摩挲。 季楚宴喉结滚动,从床头柜里摸出一片避孕套来,交到她手里,低声哄道:“乖,戴上。” 再看她有点迷茫的眼神,季楚宴只能轻叹了一声,手把手地引导她撕开,按到龟头上,再顺着油的润滑将套拉平,直到肉棒被一层透明所包裹。 他的目光中浸着浓浓的情欲,苏恬自然明白他的意味,跪坐着将针织短裙拉下,然后是薄薄的、被打湿了一片的内裤。 很快,她的身上便不着寸缕,婀娜妖魅的身体宛如海上诞生的维纳斯。季楚宴用力一拽,她便跌进他的怀里。 他的手滑向苏恬的翘臀,压着她向下与灼热的肉棒紧紧相贴,挺动着在阴蒂上来回磨蹭。 “嗯……唔……” 苏恬小声呻吟,下身不断涌出一波波潮水。水源尽头一片空虚,想要被狠狠填满。 季楚宴拍了拍她的臀,握着肉棒根部,使之高耸挺立,又看向苏恬,声线沉沉:“宝贝,坐上来……” 苏恬微红了脸,撑着他坚实的腹部,使龟头对准汩汩冒水的小穴,轻轻地挤开穴口,将肉棒一点点地缓慢吞入。 “嗯……哈啊……好大……进不去了……” 苏恬眼里蒙着水雾,娇软的眼神有点无奈地看向季楚宴。 然而,他抿紧薄唇,不再犹豫,扣着她的腰便往下压,狠狠地将肉棒全部贯穿进她的小穴里。 苏恬一声娇呼,力气被抽离似的,猛地伏到他胸前。 “哈啊……太胀了……受不了……” 苏恬胡乱地呜咽呻吟着,感觉自己快要被塞到坏掉,可是深处涌出的情潮却又催促着她的动作,于是,她只能趴在季楚宴的胸口前后摇动着臀部。一股绞紧的湿热感从下腹上涌,季楚宴也难以再克制,扶着苏恬堪堪坐起,便开始挺动着劲腰上下操撞起来。 “啊!哈啊……好深……” 苏恬一手撑在季楚宴的胯骨上,一手与他十指相扣,依靠他有力的手臂支撑着她的平衡。肉棒在小穴中不断来回进出,无数淫液被抽出又肏入穴里,黏糊糊地附在耻毛上。 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裸露的双肩上,圆润的乳房随着她摇动的姿势上下抛晃——如同乳白的琥珀,质地莹润,柔软细腻。 季楚宴的眸色浓得化不开,大掌一揽,手指间尽是富有弹性的触感,下身挺动得越来越用力,每肏一下,都会有源源不断的淫液从苏恬的花穴里溢出来。 …… 他们现在是恋人,脆生生的爱意,像烈火上洒了一掬滋滋作响的热油,熊熊火舌吞噬着两人之间仅存的一层隔阂。 之后,他们听见心底的轰然巨响。 清晨运动 周一上班,苏恬步伐轻快地进了办公室。 在签到机上按下指纹,机械的女声立即响起提示:“嘀,迟到——” 闻声,苏恬挑了挑眉,却依旧心情很好地往工位上走。 “迟到了还这么开心?”白皓樊用古怪的眼神打量她,“你就不怕被Maia姐训?” Maia姐作为他们的顶头上司,又是一路带他们实习的mentor,对他们这两个小鸡崽,向来是十分严苛。尤其白皓樊,犯错纪录比苏恬还多,被提溜到Maia姐办公室训话的次数更是不在苏恬之下。因此,他对受训心有余悸,看向迟到的苏恬,他更是倍感同情。 然而,苏恬却朝他摇了摇手指,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不怕,被训一次而已嘛。”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苏恬心花怒放的模样已经完全出卖了她。 白皓樊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别说是受到Maia姐的训斥,就算泰山崩于前,苏恬也能浑然不觉地继续保持微笑。 有猫腻,有情况。 于是,他调侃地开口问道:“遇到什么好事了,乐成这样?你不会是真的去表白,然后成功了吧?” “……” 白皓樊是什么瞎蒙小天才,怎么每回都能被他猜中。 但很快,苏恬挤出一个微笑,开始转移话题:“上班时间,请不要聊八卦。” “我这是八卦吗?”白皓樊冠冕堂皇地自欺欺人,“我是关心同事,况且你还勉强算我的半个同桌……诶,知道同桌的你怎么唱来着吗?” “不知道。” 苏恬无奈地白了他一眼,随即将办公椅滑近桌面,按下电脑的开机键。 白皓樊自讨没趣,干脆在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便悻悻地继续埋头做事。 十二月份的月结和财报要在元旦给出,此外,又正好临近年底,年报和年度清算是财务部门的工作重点。任务繁多,即便派到每个人手里,他们的工作量也不容小觑,必须加紧手头上的进度。 苏恬很快将甜蜜的小心思收起来,敛了敛神色,正要聚精会神地投入工作状态,却突然瞥见桌上亮起的手机屏幕—— 一条微信消息映入眼帘。 季楚宴:宝贝,记得吃早餐 在早餐问题上,苏恬向来习惯极佳,几乎天天不落下。 只不过……昨晚她在季楚宴家中留宿,早上醒来又情 分卷阅读44 不自禁地来了一个清晨运动,最终紧赶慢赶还是迟到,压根没能顾得上吃早餐。 一想到天光微亮时,季楚宴从身后环着她,劲腰有力地挺动,埋在她颈间声音清浅地叫她“宝贝”的模样,苏恬就忍不住脸热。 况且,她当时还叫床叫得有点大声。 若不是公寓的隔音足够好,她有可能就会被列入扰人清梦的恶邻居名单。 苏恬走神片刻,耳垂发烫泛红,一点儿没注意到Maia姐已经推开门从她的办公室里出来。 白皓樊努力咳嗽了好几声,想提醒苏恬回神,但苏恬并未反应过来,依旧放空地盯着手机屏幕。 白皓樊在心里干着急,眼见Maia姐越走越近,他只能提高了咳嗽的声音。 “咳!咳咳!” 他感觉自己咳得就像一只啼血的杜鹃,然而,沉浸在黄色画面里的苏恬仍旧不为所动。 此时,Maia姐已经朝他们这边走来。她穿一身很飒的黑色吸烟装,脖子上系一条红黑相间的复古丝巾,头发似乎又剪短了一些,齐顺地捋在耳后,浑身气场强大,让人难以忽视。 她越走越近,白皓樊赶紧把手搭在鼠标上,佯装出努力工作的状态。 实则在心底暗自叹息,为苏恬未卜的前途而扼腕—— 唉,姐姐,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耳背太严重了。 但令白皓樊没想到的是,Maia姐走到他身边就站定了,一把拍上了他的肩膀,皱着眉,语气不悦道:“白皓樊,怎么咳得这么厉害?生病了要及时就医。” 白皓樊肩头一颤,万千感动正欲涌上心田——Maia姐居然在关心他……谁说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呢…… 下一句,却听Maia又补充道:“万一是呼吸道传染病,传染给了部门的同事,我们年底的工作就完不成了。” …… 太阳,你终究还是从东边升起的。 “好……” 白皓樊郁闷地应声之后,Maia姐再次补刀:“一定要记得去检查,早日治疗,早日康复。” 待Maia姐巡视一番离开后,刚刚一直努力憋笑的苏恬忍不住了,弯着眼睛揶揄道:“白皓樊,记得及时就医哦。” “我不都是为了提醒你吗!”白皓樊幽怨地瞪她,“你刚刚一直盯手机,我咳成林黛玉了,你都没反应。” 苏恬笑了笑,目光移回到屏幕上,才想起刚才被Maia姐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匆匆地就将视线挪开了,一直到现在都未回复季楚宴的消息。 于是,她赶紧拿起手机,解锁,指尖飞舞之间,噼里啪啦地敲下一行字: 还没有,今天工作可能比较忙,少吃一顿早餐应该没事 好半天,那边都没回复。 好浓的酸味 苏恬没吃早餐。工作进度打断之后再次进入状态又要浪费些许时间,于是她为了保证工作的连贯性,午餐也只是在楼下便利店将就着买了罐坚果拌酸奶。 晚上七点,苏恬将当天的事项完成,终于察觉到了胃部抗议的轻微抽搐感。 她一边在腹部上揉了揉,一边解锁手机。 屏保是她还在伦敦那会儿,某次一起逛街时被室友偷拍的照片。照片中,她窝在洛可可式沙发的一角和BA交谈,也许是逛累了,脸上神色恬淡,带着点儿雾蒙蒙的倦意。不过,苏恬反而觉得这张照片里的自己颇有点高贵冷艳的气质,干脆就设置成了屏幕壁纸。 欣赏完自己的美貌过后,苏恬划回微信聊天界面。 然而,季楚宴并没有给她回消息。 苏恬失望地退出来。 居然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讲! 她小小地难过了一会儿,脸上难掩失落。 一旁的白皓樊正整理桌面准备下班,无意瞥到她这副暗自神伤的模样,有点摸不着头脑:“呃……你怎么了吗?” 今早上还踏着“迟到”的打卡提示音开开心心来上班,怎么下班的时候就蔫巴了? 苏恬摇摇头,放下手机也开始收拾提包:“没怎么,估计就是饿得心情不好了吧。” 她只是有一点点小难过,不至于多么哀怨。况且,自己一天没摄入多少碳水,处于饥饿状态下,多巴胺分泌不足,也许本就有点不开心。 不怪季楚宴。 苏恬一边如是想着,一边将白色的呢大衣利落地套上,又捋了捋柔软的长发。拎起提包时,正好白皓樊也收拾好,两人便一同往外走。 她情绪不高,纵使白皓樊没什么眼力见儿,也知道不要在这时候招惹她。说多错多,电梯下行时,他干脆默默闭嘴。 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安静得有些尴尬。 幸好一阵铃声响起,打破了密闭空间里的沉默。 “喂……” 苏恬将手机贴到耳边,开口时,声音比之前软了好几个度。 白皓樊一听就明白了,满脸深意地往后挪了挪,离她更远一些,默默地捂上耳朵——他并没有偷听别人讲情话以自虐的特殊癖好。 苏恬的通话还在继续。 “嗯……我下班了,电梯快到一楼了……” “那我直接到地下停车场?” “哦……好吧,那我在门口等你。嗯,拜拜。” 电话挂断之后,苏恬将手机拿下来,脸上的神情已经明显地由阴转多云再转晴。 见状,白皓樊轻啧一声,这声却被耳尖的苏恬捕捉到了。她随即偏过头看他,脸上的表情仿佛一个大大的问号。 白皓樊不可能实话实说,只好硬着头皮瞎编:“啧,你看这电梯,年久失修,缺乏保养,太慢了!这么久还没到一楼呢!” 苏恬幽幽地扫了他一眼。 她记得她爸上个月才提过,说是已经把分部的电梯给换了。 白皓樊慌忙移开视线,眼神飘忽,咽了口口水便死死地盯住屏幕上跳动的数字。 心虚的表现。 苏恬懒得揭穿他,待电梯门一开就往外走。 通向大门的路就这么一条,白皓樊自然也跟在她身后。 “你坐地铁还是公交回家?”白皓樊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飘来。 苏恬顿下了脚步。 自从发现步行到公司更省时之后,她就再也没开车来上班,即便是今天快要迟到,她也是拦的士来的。因此,白皓樊全然不知,苏恬居住的花苑居公寓就位于寸土寸金的新城区,离公司写字楼所处的核心商圈步行二十分钟可达。 况且,季楚宴刚刚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在她公司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里等候,这会儿,他估计正把车开上来,不出两分钟就该到了。 然而,白皓樊对此毫无察觉——说明他还真没偷听她打电话。 苏恬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踌躇了一会儿的功夫,白皓樊走到她身边来 分卷阅读45 ,以为她是没听清,又重复问了一遍:“你怎么回家?公交还是地铁?说不定我们顺路。” “那个……” 苏恬侧身看向白皓樊,正斟酌着如何开口拒绝,突然整个人就被猛地一揽,靠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怀抱里有她熟悉的冥府之路木香调。 季楚宴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但依旧醇厚:“她只和我顺路。” 他抬眸,漆黑瞳仁中投出一道清冷的目光,无波无澜,对上白皓樊的眼睛。 白皓樊不由得愣了愣,脑袋瓜子转了好一会儿才顿悟:“哦——是那个那个……餐厅里那位……我们见过的!” 苏恬半个背部倚在季楚宴身上,也露出来一点状况外的表情。 但其实心里早就恨不得捂嘴偷笑。 嗯,她怎么闻到了一股好浓的酸味儿…… “是见过。”季楚宴依旧语气淡淡,顿了顿,又道:“我是恬恬的男朋友。” 男朋友…… 尽管白皓樊早就预料到苏恬刚才那通电话的对象,但是这会儿见到本人,他还是吃了一惊。 居然是他之前曾在餐厅见过的那位。 亏他当时还和人家女友单独出去吃夜宵…… 草。 万一产生了什么“绿色”的误会,来一场真人快打,自己怎么可能干得过眼前这位比他高了半头的哥哥。 想到这,白皓樊后知后觉地缩了缩脖子,尴尬地摆手:“哈……上次我就觉得,你们肯定是一对儿……那,我就不打扰了,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白皓樊离开后,苏恬舒了口气。 小醋怡情,大醋伤身。 季楚宴应该没误会吧?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与季楚宴四目相接,他立刻紧了紧搂着她的那只手臂,声音很轻:“怎么了?” 鉴定完毕,没有生气。 “没怎么,就是好饿……”苏恬心里的担忧一下烟消云散,开始揪着季楚宴的大衣口袋娇气地喊饿。 季楚宴的手垂下,改为牵着她朝停车的方位走去,语气无奈:“今天早上没吃早餐已经很不健康了,午餐也没吃吗?” 温柔 苏恬微微颔首,又很快摇头否认:“不是,我吃了午餐的,一罐坚果拌酸奶。” 两人已经走到黑色欧陆旁,车头圆灯的红光闪了闪,季楚宴上前一步打开副驾驶车门。 他叹气,忍不住捏了捏苏恬的脸:“过度饥饿会损伤胃黏膜,长此以往易患胃病。” “就这一次而已……”苏恬边小声嘟哝,边钻进车内。等到季楚宴也从另一侧上了车,她又继续为自己辩解:“况且,我觉得我的身体挺好的,没那么脆弱。工作忙起来,时间肯定不太够,牺牲一顿饭而已,不算什么。” 季楚宴深深地看她一眼——她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十足像个被老师揪到小辫子的学生。 “你不要这么紧张,我不是在要求你。”他忍不住轻笑一声,牵过苏恬的手,沿着她纤长的骨节摩挲,“任何选择都是权衡取舍,我只是把你选择挨饿的弊端告诉你,最后的选择权在你。当然,我们都不希望生病,对吗?” 他说话的时候,眉目间蕴着浅浅的笑意,桃花眼的眼梢微扬。看得出来,一点儿也不生气。 他不是在哄小孩子,他的温柔是理性且克制的。 苏恬点点头,心底仿佛有只小猫在用粉嫩的肉垫踩奶,一片酥痒。 季楚宴终于松开她的手,将车钥匙插上,重新看向她:“所以,晚餐想吃什么?” 苏恬偏头想了想,突然福至心灵,一派诚恳:“我们……回家做饭吃吧。” 季楚宴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僵了僵,挑眉看向她:“你确定?” 苏恬却不假思索地点头:“确定啊。” 她不是没见识过季楚宴的厨艺——深夜煮的那两碗清汤面,的确寡淡无味。 至于苏恬自己,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留学伦敦时,幸得遇上了几位厨艺不错的舍友,她蠢蠢欲动的中国胃才得到了小小的慰藉。 尽管如此,苏恬依旧保有高度的乐观——不会做菜,可以看菜谱;难以全盘消化,则可以先从半成品开始。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是这样,所谓臻于至善,积久苦长,哪来那么多一蹴而就呢? 季楚宴再三与她确认眼神—— 她却一点都没有动摇的意思。 他忍不住叹气:“你今天饿了一天,再吃到很难吃的晚餐,恐怕心情会不好。” 他今天工作很忙,一个接一个的会议,下午还跑了一趟合作的家具厂,从早到晚像只陀螺转个不停,甚至没能抽出时间来回复她的微信。 本以为苏恬会不高兴,没想到她竟然还兴致勃勃地要回家做饭。 “不会很难吃,我觉得自己做的饭,有家的味道。” 苏恬态度坚定,季楚宴无法,只能笑着应了。 两人的公寓都没有食材储备,只能先去超市采买。 “你还记得我刚搬过来的那天吗?也是逛的这个超市。”苏恬跟在推购物车的季楚宴身旁,忍不住揪了揪他的衣袖,问道。 季楚宴看她一眼:“记得,还买了那盒30只装的——” 后面的话没说完,苏恬就已经捂住了他的嘴。 她脸颊微红,嗔怒瞪他,颇有警告意味。 然而,季楚宴却只是用幽幽的目光扫她一眼,然后低头,很轻地吻了吻她的手心。 “你……” 苏恬惊得手都忘记缩回,依旧贴在他的脸上,被他吻过的手心就像被火苗灼烧一样发烫。 季楚宴却很坦然,抓着她松懈了力气的手腕,轻易就拉下来,挑眉道:“为什么不让我说完?” 苏恬红着脸,气呼呼地:“因为我不想听。” “可是家里的快用完了。” 苏恬慌不择言:“那你不能省着点用?” 有些话,说完就后悔。 这他妈怎么省? 季楚宴沉默片刻,扫过她发红的耳尖,忍着笑意:“嗯,我觉得也许不太能省。” 他手臂一揽,便将苏恬搂紧,凑在她的耳旁低声道:“而且,以后还会用得更多。” “……” 要死。 苏恬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快要融化—— 如果可以,她多想化身一只鸵鸟,赶紧就地刨个坑把自己通红的脸埋进去。 但,没有如果。 她只能继续被季楚宴抓着去买食材。 两个厨房小白对着手机菜谱一顿研究,最终决定做一道鱼香茄盒。 “搬去B市之后,我们家请的阿姨是B市本地人,这是她的拿手菜。吃了十几年,直到我去美国念书。” 季楚宴从超市员工手里接过一袋绞碎的肉末,扔到购物车里。 听完他的话,苏恬点点头,按捺不住 分卷阅读46 好奇心,又问:“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吗?” 季楚宴看她一眼,否认:“不是。我喜欢吃的,我们可能做不出来。” “……” 苏恬闭嘴了。 这种白目问题下次还是不问为好。 从超市回到季楚宴的公寓后,苏恬盯着那一大袋子食材,又浏览一遍菜谱,决定分工:“这个工序好像还挺麻烦的……切茄子,切葱,切姜,这些就我来吧。” 季楚宴凑上来扫了一眼菜谱。 剩下的,包括调制裹茄子用的面糊和炸茄盒,自然归给他。 苏恬动作很麻利。她留学时蹭舍友的好厨艺,也不好意思总是坐着等开饭,于是就会帮忙准备食材,倒也积累了一点切菜的经验,切得挺像模像样。 做完手上的活儿,她看到另一头季楚宴还在埋头苦干,干脆就洗了手,准备过去帮忙。 结果走近一看—— 季楚宴在用筷子搅动那坨黏糊糊、湿答答的面糊,腰间的围裙上还溅了一片白浆,脸上的表情略微有点儿郁闷。 看到苏恬靠近,他沉吟片刻,幽幽地开口:“不出意外,搞砸了。” 苏恬忍不住笑:“你的围裙,让我想起了我上次被熊孩子弄脏的裙子。” 说完,她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愣住了—— 她当时尽力藏起自己的窘迫,其实不过是为了在他面前拗完美人设。 可是真实的她是不完美的。 不完美,因为不完美,所以独一无二。 季楚宴在她眼里就是唯一的季楚宴。 他不是那么强大,他也会被事业危机的压力和忙碌折磨到清瘦;他也会面临无奈的应酬酒局,然后又在喝醉以后找她醉醺醺地说些幼稚的话;他也会在厨房里弄砸一碗面糊,围裙脏得狼狈。 但是,他细心、温柔、真实,并接纳这样一个真实的她。 不必掩藏自己的窘迫和弱点,因为正是这些,造就了活生生的独特。 季楚宴还在向碗里加水,试图将面糊调到合适的稀释度,眉头微蹙着,筷子不疾不徐地搅动。 苏恬看着,便忍不住靠得更近,从身后环上他的腰。 季楚宴身形一僵,拿筷子的手顿住,偏过头,柔声问:“怎么了?” 苏恬摇摇头,纤长的手指却在他腰上扣得更紧,脸贴在他坚实宽阔的背上,只觉一片温热缓缓淌入她跳动的心脏中。 空气中安静许久。 季楚宴突然笑道:“我的围裙很脏,你别蹭到了。” “不脏。”苏恬埋在他的衬衫里,闷闷出声。 季楚宴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就压在一片湿乎乎的面糊污渍上,丝毫不在意粘腻的触感。 他心底一沉,喉结滚动,无奈道:“恬恬,你抱着我,我要怎么做菜呢?” 苏恬顿了顿,终于有所松动,慢慢将手从他的腰间抽出。 她低着头,刚想退后一步,却被转过身来的季楚宴拦住,蓦然扣住她的后颈,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急促的、深深的吻。 朋友圈 这个吻就像冬日里的文艺电影那样绵长。 久到苏恬感觉大脑昏昏沉沉,季楚宴才堪堪将她松开,抵着她的额角,低声道:“你都饿了一整天了,好好做饭。” 如果可以,他恐怕不会介意先尝尝这送上门来的“餐前甜点”—— 可惜,苏恬空荡荡的胃不允许。 克制住心中的躁动,季楚宴抚顺苏恬柔软的发丝,又重新将注意力收回到那一碗品相不佳的面糊上。 苏恬眼里仍透着薄薄的水雾,用冰凉的手背在双颊上贴了又贴,试图冷却脸上羞赧的热度,也顺着季楚宴的视线看去。 “你放了多少面粉......” 饶是厨房菜鸟如她,也被那一团不可名状的面糊弄得有点儿发懵。 季楚宴对此结果早有预判,依旧面不改色:“嗯,是有点多,可能手一抖就洒多了。” 菜谱上的“少许”实在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形容词。 出师不利,苏恬不忍打击他首次尝试的信心,踌躇着提议:“要不......试着多加点水?” 季楚宴对着面糊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推翻重来。 第二次尝试,吸取了第一次失败的教训,季楚宴特意从橱柜中翻出来一个厨房秤,比照着量杯取用面粉,千辛万苦,终于捣鼓出来一碗乍一看像是酸奶的面糊。 此后的步骤就顺利不少,最后出锅的鱼香茄盒——虽然卖相不是很好,但勉强看得出形状,况且香气扑鼻,如果忽略某几处被炸得焦糊的茄盒裙边,倒也能让人食指大动。 从入油锅那一步开始就被赶出厨房的苏恬是未见茄盒先闻其味,眼眸像黑珍珠一样光彩闪动,委屈巴巴地凑上前去:“看起来好好吃,我好饿......” “小心烫。” 季楚宴担心她把脸埋进盘子里,只好无奈地把她按到椅子上,在桌上稳妥地放下餐盘,才将一双筷子递到她面前,挑眉示意她接过。 然而,苏恬放在餐桌下的手却纹丝不动,倒是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他。 目光柔得像有小刀子扎人。 苏恬自己也颇有些紧张。 和男朋友撒娇这种事情,她亦是缺乏经验的—— 只是脑门一热,便刻意迟迟未接筷子,纵容自己向他讨要温柔。 迎着她灼灼的目光,季楚宴便这样举着那双筷子,仿佛一帧定格画面。 不过一瞬,他捕捉到苏恬眼底的一丝闪动,兀地勾唇笑了。 “知道了。” 他会意地夹起一小块茄盒,用手虚拢在筷子下方,送到苏恬嘴边。 被读懂小心思的苏恬耳尖发烫,一双明眸扑闪扑闪地盯着他,樱唇微张,小口将茄盒咬进嘴里。 “好吃。” 刚入口不过两秒,她便掩着嘴,含糊不清地夸赞起来。 此言并非违心话——唇齿间酥脆的口感和浓郁的茄香相混合,味道相当不错。尽管离餐厅大厨的手艺还差得远,但对于自带“男友滤镜”的苏恬而言,打一百分都不为过。 季楚宴只是笑,抽过一张纸替她擦了擦嘴角:“你不嫌难吃就行。” 放下纸巾,他又将餐盘朝她推了推,撑着额角,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既然不嫌难吃,可以多吃一点。” 苏恬却摆摆手,在季楚宴的目光中抓起了搁置在桌旁的手机。 打开摄像软件,对准那道茄盒,迅速连拍下好几张照片。 季楚宴愣了愣,随即笑着揉揉她的后脑勺:“把这么丑的照片放到手机里,真是委屈你的手机了。” “可是我觉得还不错,第一次尝试,值得留念。”苏恬头也不抬,语气轻快。 随后,她还眉眼弯弯地将照片凑到他面前:“ 分卷阅读47 而且,加个滤镜不就好看多了。” 季楚宴掀了掀眼皮子,扫过屏幕,终于心悦诚服:“是挺好看的。” 获得肯定的苏恬扬了扬眉,麻利地把照片传了朋友圈,并编辑道: 成功解锁菜谱——鱼香茄盒~ 一顿饭吃完,苏恬心满意足地翻开朋友圈。 消息列表中铺天盖地的都是来自好友的点赞,评论区更是极尽吹彩虹屁之所能事。 她笑着一划到底,视线微敛之间,有条回复格外突兀—— “右上角亮点自寻。我怀疑你在暗戳戳秀恩爱但我没有证据。” 苏恬划拉屏幕的手微微一顿,连忙退回去点开了照片。 放大放大再放大,照片右上角果然露出了一点靛蓝色的表盘——是季楚宴戴的那只宇舶表。 过去,她会对某些朋友圈设置分组可见,主要目的是屏蔽家中长辈,以免被抓着唠叨。但偏偏这张照片她并未察觉出异样,未做多想,便匆匆发出去了。 苏恬正纠结着删除与否,屏幕上方的通知栏里就猝不及防地弹出了方梓茹的消息提示。 对于方女士的拷问,她一向会没来由地紧张。 颤巍巍点开对话框,方女士的聊天消息立即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席卷而来—— 方女士:恬恬,男士手表是怎么回事? 方女士:你们一起做的饭? 方女士:坦白吧,是不是男朋友? 一连串的问话攻势,苏恬看得眼晕,下意识揉了揉眉心。 “怎么了?” 闻声,苏恬抬头——季楚宴刚刚收拾完餐具,走进客厅,投向她的目光带着关切。 沉默片刻之后,她一字一顿,格外清晰:“我妈,好像……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苏恬多次在方女士面前否认她与季楚宴的关系,这会儿突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没事,”季楚宴轻轻按上她的肩,反倒安慰地笑,“伯母应该会很高兴,你担心什么?” 苏恬微微出神。 心里像生了一团蓬乱的杂草,幽密,挤挤挨挨地长作一处,叫她找不到出口。 季楚宴是家里指定的相亲对象,按理说,她不该感到为难才是。然而,她却莫名产生一丝迷茫——如果说人生是由无数个分岔路口组成的,那么,她其实在每个向左还是向右的选择上,都接受了父母的安排。 从念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回国后做什么工作,再到如今,和什么人成为伴侣。 遥想起相亲那日,即便她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但方女士要求她去,她便去了,像一只摇摆的小船,被浪涛托着向前。 “季楚宴,”苏恬突然抬头看向他,“如果相亲那天……不是我,你还会去吗?” 她的眼睛里晃动着细碎的光芒,倏地沉没在漆黑的瞳仁背后,躲闪,忽明忽灭。 季楚宴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开口—— “不会。” 彼时他人在机场,计划以出差为由来搪塞自己的缺席。临启程,是一张苏恬的照片把他从机场拽回到了相亲的那间餐厅。 苏恬愣了愣,缓缓垂眸道:“可是,我不知道对象是你,但我还是去了。” 当时的她,即便只是抱着去结识一位普通朋友的心态,最后也硬着头皮赴约了。 只不过,在相亲这件事情上,她很幸运,遇到的对象恰好是季楚宴。 苏恬忍不住扯了扯唇角:“是不是觉得,我在父母面前很没主见?” “恬恬。” 季楚宴的声音打断了她繁复的思绪。 他径直坐在她身旁,将她搂入怀中,眼眸如同静水流深:“在某些选择上,听从旁人的建议,未必就是错的。” “重要的从来不在于做出选择的过程,而在于选择的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苏恬安静下来,从他清清浅浅的瞳仁里,她看到自己的影子,像湖面沉下的一弯明月,影影绰绰。 良久,她揽上他的脖颈,眉眼熠熠生辉,扬唇道:“好……我明白了。” “所以别太纠结,”季楚宴捏捏她的脸,挑眉:“如果你还是有点难以开口,那就让我来说。” 心想事成 周末恰逢元旦佳节,小雪扑簌簌地下着,苏恬依旧要照例回家。 她本已做好被方女士围追堵截的准备,没想到刚踏出二楼电梯,方女士就候在门边,把她吓了一跳不说,还眉开眼笑地挽上她的手臂:“恬恬,终于到家了,我们就等你呢。” 苏恬云里雾里地被母亲拉着往前走,直到越过转角,她当场愣住—— 沙发上,一头波浪卷发的褚雅芸和架着副银边眼镜的季涣元并排坐着,自家忙于工作的亲爹苏毅也在一旁淡定地喝茶。 至于那位背对着她而坐,身穿休闲白色毛衣,姿态极为闲适的男人——是季楚宴无误。 一派祥和的气氛。 褚雅芸首先注意到她,瞬间面露喜色:“恬恬,回来啦?” 苏恬怔愣住,大脑处于放空状态。 他们怎么会在这? 这是什么团圆一家亲和乐融融的画面吗? 身侧的方梓茹连忙推了推她的腰,又嗔怪道:“雅芸,你看这孩子,紧张得连招呼都不会打了。” “没事,”褚雅芸依旧一脸笑意盈盈,“我们之前见过的,恬恬特别懂事。我还说呢,要是给我做儿媳妇多好,这不,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苏恬这才明白季楚宴的“让我来说”是为何意。 她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视线幽幽移向坐得最近的季楚宴。 他不知什么时候回过头来的,此刻对上她的目光,朝她微微挑眉。 两人的眼神交流被方梓茹看在眼里,直接被理解成了眉目传情。于是,方女士拉着苏恬的手,径直把她带到季楚宴坐的沙发旁,往他身边一按,笑得合不拢嘴:“恬恬,都谈恋爱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恬:“......” 方女士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分明是惊吓过度,何来“不好意思”? 偏偏季楚宴还搭上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一副绅士体贴的模样:“恬恬可能只是不太习惯。” 苏恬嗔怒瞪他,顺势借着厚外套的遮挡,将手伸到他腰上,小力掐了一把。 季楚宴却只是皱了皱眉,哼都不哼一声,继续笑得纯良无害:“没关系,是我太着急了。” 苏恬:“……” 好一个温柔贤淑,上赶着来她爸妈面前拉好感。 但她只是掀了掀眼皮,并未多言。 方梓茹果不其然被其所迷惑,连忙出来打圆场:“哪里着急哦,明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嘛。” 自始至终没说话的苏毅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是急了点……” 分卷阅读48 方梓茹立马甩过去一记眼刀喝止:“喝茶都堵不上你的嘴。” 苏毅抿了抿唇,继续端起茶杯,小啜两口。 午餐时间,一行人入席,苏恬的座位正对着季楚宴。 看着两人同框,褚雅芸和方梓茹皆是一脸姨母笑,聊得一发不可收拾,季涣元偶尔也搭句话。倒是苏恬她爹苏毅继续坐在苏恬身旁默默吃饭,一声不吭。 两个妈妈的话题一茬一茬的,画风逐渐偏离正轨。 “要我说,S市的幼儿园还是私立的好。”方梓茹一副很有心得的样子。 褚雅芸若有所悟地点头:“这个我倒是没研究过,不过孩子的艺术熏陶可以靠老季。正好他也退休了,闲得很。” …… 苏恬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抖。 才哪儿到哪儿啊?怎么连孩子的教育都规划好了? 她忍不住在餐桌底下踢了踢季楚宴,奈何没敢怎么用力,显得倒像是在调情般,顺着他的胫骨缓缓滑动。 季楚宴顿了顿,抬眸看向她。 苏恬瞟了他一眼,借着碗的遮掩,指向父母们,又摊了摊手。 她不太指望季楚宴能明白她的意思,然而,季楚宴却一副了然的模样,勾唇朝她点点头。 不一会儿,他果然开口:“爸,妈,郊区的雪景挺美的,要不待会吃完饭,你们带伯父伯母去家里坐坐?” 席间安静了一瞬,方梓茹首先恍然大悟,应声道:“诶,你这么一说我也挺感兴趣的,还没在郊区看过雪呢。而且……听说老季还收藏了不少字画?” 闻言,一直寡言少语的季涣元一下来了兴致,轻咳两声,道:“是藏了些小作品,不值一提。但如果二位感兴趣,来看看也无妨。” 苏毅:“我还有些工作的事情要在家处理,要不我就……” “你处理什么处理,”方梓茹掐断他的话头,“你一年到头能不能抽点时间陪我?” 苏毅默了两秒,举旗投降:“好……我也去。” 饭后,两家父母被司机接走,只留苏恬在楼梯口站着发懵。 “……” “宝贝,”季楚宴走上前来,从身后轻轻环住她,蹭了蹭她的脖颈,呼吸灼热:“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季楚宴!” 苏恬推了推他,转身,黛眉微蹙。 季楚宴只当她是害羞,勾唇笑笑,轻声道:“怎么了?你刚刚在餐桌下不是蹭我腿吗?然后打手势说——爸妈在,怎么办?所以,我就把他们支走了。” 苏恬扶额:“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分明不是蹭,而是踢了踢季楚宴的腿,打手势也是在问他——爸妈老是聊这些奇怪的话题,怎么办? 两人的意思简直风马牛不相及。 “算了,”苏恬摆摆手,闷闷道:“我回房间休息了。” 父母们围绕她和季楚宴的关系所进行的过度热情的讨论,实在是令她心力交瘁,喘不过气来。 她转身欲走,却被季楚宴一把拉住。 “做什么?”苏恬眉一横,语气不善。 “直接把恋爱关系向父母公开,没有给你时间准备,”季楚宴眉眼柔和,“是我的问题。” 苏恬撇开眼,垂着眸不说话。 季楚宴轻叹一声,上前搂住她:“但是我们不能一直躲,大大方方承认了不是很好吗?” 苏恬终于抬眼看他:“那你……是怎么和他们交代的。” 应该酌情将他们做炮友的那一段情节删除篡改了吧? “当然说我们是相亲认识的。”季楚宴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难道要说我们是上床认识的……” —— 久等了,今天晚上还有三更 小腰挺细(高h) 苏恬“哼”了一声,随即噔噔地上了三楼。季楚宴浅浅地笑,跟在她身后。 “第二次进你的房间。”他踏进苏恬的房内,扫视一圈,复古的装潢风格,陈设与夏天那会儿无异,他笑:“终于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苏恬回头看他,忍不住脸热:“什么叫偷偷摸摸的……” 季楚宴但笑不语,倚靠在阖紧的门上,单手背在身后,长指一掀,“咔嗒”一声——房门被反锁了。 苏恬心跳得更快:“锁门干什么?” 上一次,上一次,季楚宴也是这样锁了门,之后的事情…… 苏恬紧张地盯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直至两人之间只余半米不到的距离,站定。 季楚宴抬腕扫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从这里到我爸妈家,往返至少两个小时车程。” 他抬眸,笑得张扬:“宝贝,我觉得我们的时间,很充足。” 苏恬耳尖快要冒烟:“你这是......白日宣淫!” 季楚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着她,哂笑道:“我有说我要干什么吗?” 苏恬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人真是……他的确没有明说,但是暗示得比明说还要色情。 好在,她很快抓住漏洞,反驳道:“你不要干什么,把爸妈支走做什么?” 季楚宴轻咂一声,拉着她,捏了捏莹润的耳垂,笑道:“变聪明了。” 苏恬拍掉他的手:“还用你说。” “好……”季楚宴不再多言,径直将她揽进怀里,叹道:“不说了,给我抱一下。” 他身上温暖的香味让苏恬的气一下就蔫儿了下来。柔软的白色毛衣是宽松的设计,苏恬埋在他胸口,低头,恶趣味地在他腰上扯紧了布料,窄腰毕现,她忍不住啧声道:“小腰挺细。” 活脱脱调戏良家少男的语气。 季楚宴愣了愣,随即在她头顶轻笑一声,把她箍得更紧,手掌顺着她的贴身毛衣逐渐游移至腰部,咬着她的耳垂,语气坦然:“你看了我的,所以我要看看你的。” 苏恬感觉耳朵又痒又热,小幅挣扎片刻,未果,只能埋在他胸口喘气:“季楚宴……你别……” “别什么?”季楚宴故作无辜,却继续在她耳边舔舐着,手掌轻轻拈着她的毛衣下摆,一寸、两寸、三寸……慢慢掀起,直至整片背部都裸露在空气中。 苏恬小声道:“你别掀我衣服……” 季楚宴充耳不闻,目光垂下——她莹白的肌肤微微颤栗着,一条浅浅的背沟从内衣扣开始,绵延至下方,隐入高腰牛仔裤的上缘,引人遐思无限。 他眸色沉了沉,顺着这条背沟开始来回地轻轻抚摸,感受所触之处的颤抖,忍不住低笑:“紧张什么?” 苏恬面色微红:“我不是紧张……腰……怕痒……” “好。” 季楚宴终于收回了手,却在苏恬即将舒口气的时候,再次将手从她毛衣的前摆探进去,在圆润的乳房上游走。 他一手握住被文胸包裹着的左乳轻轻揉动,另一 分卷阅读49 手则灵活地挑开文胸,手指从?上沿钻了进去,在右侧乳尖处快速磨蹭,不一会儿,乳尖的小红果便硬挺起来,但他仍未停下,磨蹭的速度反而愈发加快,惹得苏恬险些站不稳。 她不自觉地塌着腰,挺着胸脯,下唇咬得发白,极力压抑自己难耐的呻吟声,却根本不受控,从樱唇间溢出破碎的喘息。 “嗯……” 季楚宴眸色渐暗,索性将左手也探进她的文胸里。两指绕着两个乳尖不停地刮蹭,绕着圈揉搓。 在极度的挑逗之下,苏恬忍不住眯着双眼,红唇微张,季楚宴将她动情的媚态看在眼里,心下一沉,便揽着她的腰狠狠吻了下去。 唇舌交缠之间,啧啧的水声与喘息声混作一片。 “唔……” 体内一阵酥麻感横冲直撞,苏恬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底裤上已经濡湿一片。 季楚宴松开她,微凉的手指抚过她的耳畔,与她深深地对视。 苏恬湿漉漉的眼睛里尽染情欲,看到季楚宴因克制而轻蹙的眉心,她心底微动,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将他拉近,在薄唇上印下浅浅的吻。 她的吻又软又湿,季楚宴僵了僵,好一会儿才从将残存的理智从欲望中捞出,揽着她的肩膀,将两人分开一小段距离,扯着唇角道:“你再亲,我真的会忍不住。” 语气颇有些无奈。 苏恬红着脸看他,睫毛颤动,眸子里笼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像妖精一样勾人神魄。 偏偏还用半喘的语气说:“为什么……要忍……” 季楚宴怀疑她是故意的,他胯下已经硬到发胀,只好咬着牙道:“因为,没套。” 苏恬敛了敛眸,犹豫两秒后,小声嘀咕:“可是……我有……” 在季楚宴灼热的目光中,她缓步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拆开熟悉的黑色袋子,很快取出一盒冈本,握在手心。 随后,苏恬挪回季楚宴身边,将盒子塞进他手里,炫耀似地笑:“你没有,但我有。” 其实,连苏恬自己都没想到,方女士随手塞给她的三盒避孕套,居然还有发光发热的一天。 季楚宴看她得意的神色,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哑声道:“所以,是可以的意思吗?” “什么可以?” 苏恬懵懵的,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压在了床上,小腿搭在床沿,粉色拖鞋滑落在地上,露出莹润可爱的玉足。 季楚宴欺身压着她,手指摸到她身下,很快便把她牛仔裤的拉链解开,顺着她的腿一点点地往下脱。直至两条白皙的长腿裸露在空气里,苏恬才从迷乱的情欲中抽离,下意识地伸手遮住了下体。 她今天穿的内裤是蕾丝设计,几乎遮不住三角区,若隐若现地露出软肉来。 “不行……” 她羞赧地用手遮掩,却于事无补——季楚宴很快便把她的手按到一旁,屈起她的腿,将被内裤包裹的阴户尽收眼底。 薄薄的布料上有一小片濡湿,季楚宴喉结滚动,逐渐贴近,隔着内裤在湿掉的那处凹陷上用舌头轻轻顶弄起来。 “唔……哈啊……” 几乎是一瞬间,苏恬仰紧了天鹅般的脖颈,手猛地揪起床单,胸口不断起伏。 强烈的刺激让她的花穴不断向外涌出蜜液。 “好多水……” 季楚宴眸色越来越沉,下腹的燥热已经难以忍耐,他直起身来,舔了舔唇,轻拍苏恬的臀,笑道:“宝贝,乖乖趴着。” 苏恬的双颊早已染上粉色,依言用手肘撑着床,缓缓地翻过身。刚趴好,季楚宴的手就掐着她的腰,将她的臀抬得更高些。 她还没来得及为此感到羞赧,便觉下身一凉——内裤已经被卷到了膝间。 季楚宴紧紧盯着眼前不断颤动的湿滑穴口,撕开一个套,勾唇笑道:“宝贝哪里都好可爱。” “呜……不要老是……盯着那里看了……” 苏恬脸红红地将手绕到背后,试图挡住季楚宴的视线所在。然而,他却先她一步将手按上阴户,在滑腻腻的花穴上揩了一把,顺着充沛的淫水将一根手指挤进了穴里。 “哈啊……” 充盈感从下体传来,苏恬只能无力地塌下腰,撑着柔软的床面,小声地喘息起来。 季楚宴手指只不过抽插了几下,苏恬就敏感得绞紧了穴肉。于是,他缓缓将手指抽出,抱着苏恬的腰,将硕大的性器抵上了穴口。 “宝贝,忍着点,我要进去了。” 语罢,他将腰向前一挺,坚硬的肉棒便插进去半截。 苏恬浑身一凛,还未来得及适应那种酸胀感,便感觉花穴被狠狠填满,肉棒已经一插到底。 “唔啊……好满……撑得好胀……” 苏恬小声娇呼,声线里带着啜泣的嘤咛。 季楚宴哪里受得住她这样子的娇态,揽着她的腰,肉棒尽根退出,停滞不过数秒,又再次尽根没入,一来二去,便大开大合地操弄了起来。 而且,苏恬跪趴在床上,他在床边站着,是故腰部的发力更顺畅,每一下肉棒的猛力插入都顶得苏恬失声浪叫。 “啊!哈啊!太深了!” 连续不断的抽插给她带来一波又一按的快感,逐渐蓄积。苏恬感觉自己像是快要溺毙一般,喘息,呻吟,下身的水窝却不由自主地迎合着肉刃的挺入,发出“咕啾咕啾”的淫靡声响。 …… 终于,在苏恬不知已被多少次快感席卷着扑向高潮之后,季楚宴狠狠一撞,将硕大的性器埋入紧致的水穴里,脊背绷紧,再便是一松。 本以为他终于泄出来后,自己就可以休息,苏恬便任由季楚宴抱着,听他在她身上喘息。 不过片刻,坚挺灼烫的肉棒再次苏醒,苏恬瞪大了眼睛,却见季楚宴抓过那盒冈本,朝她勾唇。 “还没到四点,再来。” 病房 自从被家里人知道她和季楚宴的关系后,苏恬干脆放飞自我,周末便总拿要和季楚宴约会当挡箭牌,推翻了每周回家一次的惯例。 然而,两个工作日连轴转了五六天的小年轻已经消耗了太多精力,周末约会只是幌子,两人顶多窝在家里休息,夜晚在床上做点爱做的事情。 尤其苏恬,对枯燥乏味的财务工作已经产生了十二万分的厌倦—— 春节临近,年前部门的收尾工作实在忙碌,再加之Maia姐并非心慈手软的上司,她和部门同事已经连续加班好几天,为的是赶在除夕之前把手头上的活儿干完。 新的周一,新的痛苦,唯一的盼头是即将到来的春节假期。 苏恬依旧踩着点到公司,换来的是同样熊猫眼的白皓樊的同情。 “早,”白皓樊伸了个懒腰,扫了一眼苏恬,五十步笑百步:“你的黑眼圈有 分卷阅读50 点重。” 苏恬已经习以为常。 若是得闲,她一定会耗费大量时间化妆,用遮瑕一点一点地把眼下的乌青遮掉。然而,如今的她恨不得把所有时间都拿来补觉。 “我昨晚回家又熬到两点,今天连吃早餐的时间都没有。”苏恬把包放下,趁着电脑开机的当口,托腮凝眸:“你有没有觉得,这工作真是越来越无聊了。” 没有很大的成就感,亦没有激情。 她打心底不喜欢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 “忙是忙了点,”白皓樊瞟她一眼,“但也不至于无聊吧?好歹是自己选的路,总归是有些许热情的。” 苏恬很想辩驳——万一不是自己选的呢? 她正欲开口,Maia姐从办公室里出来了,两人忙不迭地噤声。 Maia姐不愧是超人一般的存在,众人皆被加班熬夜折磨到鬼见愁,只有她依旧保持妆容精致,一身吸烟装熨烫得平整无比,立在那里,宛如头顶圣光。 她环视一周,开口:“白皓樊,带上你昨天做的分析报告,来我办公室一下。” 撒旦的召唤。 白皓樊两股颤颤地起身,视死如归地抱上资料,赴难去了。 苏恬已经没有雅兴去幸灾乐祸。白皓樊的报告好歹都交了,她的还尚未做完。 内心挣扎一番,她认命地端坐起来,对着电脑继续赶进度。 这一坐就坐到了下午,午饭都被苏恬直接跳过。 于是,等她长舒一口气,准备起身活络筋骨时,只觉眼前朦朦胧胧一片昏花,连忙扶着椅子——奈何椅子底部安的是滚轮,她没扶稳,咣当一下就摔地上去了。 刹那间,她眼前那种如同老电视滋啦作响的雪花画面也倏地被掐断,闪过光亮之后,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苏恬从黑暗中睁眼。 她只看到一片茫茫的白,白得刺眼,白得像医院冷冰冰的天花板—— 哦,不用像,的确是。 苏恬扫了一眼四周,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另一张病床是空的。 房间空荡荡的,苏恬试图动了动——似乎一切正常,但是心里总是隐隐有些担忧。 索性,她开始尝试着静下心来,这心一静,五感更明。她听见外面护士跑动的声音,听见护工推着老大爷的轮椅滚过的声音,听见一道逐渐靠近的熟悉声线。 苏恬愣愣地抬头,透过门上透明的窗户,她便看到季楚宴正打着电话,朝病房这边走来。 “咔嗒”一声门开,季楚宴也随之挂断了通话,将手机滑入大衣口袋里。 落日的余晖洒在病房里,一小束映照在季楚宴身上,使他整个人笼罩着淡淡的柔光,像冬天里一朵招摇的向日葵,就连他周围的空气都被一秒加温。 苏恬第一次觉得医院的景色这么好。 她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此刻一定憔悴如林黛玉——“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于是,还没等季楚宴开口,苏恬就瘪着嘴,朝他张开手,眼梢也很配合地耷拉下来,像湿漉漉的小狗眼。 见状,季楚宴了然地叹了口气,走近病床,俯下身,将病床上的苏恬轻轻圈进怀里。 他太了解她的小情绪了。早晨起床,如果他恰好起得比她早,她也会这样张开双臂,示意他过来拥抱她。而且,偏偏她自己就是不肯起床,把他抱到整个人都贴到床上去才好。 半晌,季楚宴终于松开她,放缓了声线:“醒了?饿不饿?” 苏恬却摇摇头,情绪不高。 “你跟我说实话,”她突然开口,语气低落,“我是不是患了什么重病?” 她才二十三岁——严格一点说,二十三岁零五个月,她的生日在八月。 苏恬不禁联想起某些狗血的电影桥段——这个时候她的男友应该抱着她,或痛哭,或沉默。 然而没有,季楚宴只是眉梢抽了抽,像在看一个小傻子。 苏恬仔细端详他的神色,依旧感觉不对劲。 思来想去一番之后,她心下一惊—— 自己的例假已经推迟了一周! “是不是,”苏恬紧张地揪着病号服,“那个……我……怀孕了?” 虽然他们每次都有正确使用避孕套,但是这并非万无一失,保不齐有漏网之“蝌蚪”。 “……” 季楚宴轻叹一声,在她额头上点了点:“想什么呢?你就是低血糖晕倒,外加内分泌紊乱。你的例假是不是也推迟了?” “是……” 苏恬闷闷地应了声,重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季楚宴试图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没挖动,只好隔着一床带有医院消毒水气味的被子和她交谈。 “你最近的压力太大了。” 苏恬默不作声。 她见过去投行实习加班到十二点晕倒的师姐,当时心里比起同情更多的是佩服。然而,轮到自己时,她却只觉得可怜—— 倒在自己提不起热情的岗位上,成就感近乎于无。 她没反应,季楚宴依旧不屈不挠地开口:“春节假期,大年初六到初八的时间空出来吧。” 聊到假期,苏恬一下子就不困了。 她“唰”地一下掀开被子,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不解:“怎么了?” 季楚宴伸手拨了拨她凌乱的头发,淡淡道:“我们公司集体旅行,是去N市的海岛度假。虽然是国内短途旅行,但是总比你一直闷在家里好。” 苏恬犹豫不定:“这……会不会不太好?毕竟去的人都是你们公司员工……” 这都能带家属吗? 季楚宴捏捏她的手,露出一个歉意的浅笑:“因为我这几个月估计就春节那会儿有时间,能陪你出去走走。刚刚换了新的设计团队,很多地方需要磨合与对接,我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苏恬心下了然。 经过这半个月来的加班轰炸,她已经逐渐理解了季楚宴的忙碌,有的时候并非不想休息,只是总有源源不断的新问题亟待解决。 她其实很期待和季楚宴出去旅行。 既然季楚宴都觉得没问题,那她这个“员工家属”也没什么好忸怩的了。 于是,她点头,笑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追忆 低血糖晕倒进医院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医院消毒水味儿很浓,苏恬不喜欢。她掀被子想走,但季楚宴仍不太放心,把她按回病床里,要她多躺会儿,在医院观察观察再回家。 拗不过他的坚持,苏恬只能乖乖待在病房里发呆。 而季楚宴似乎很忙,手机铃声每隔二十分钟响一次,他便频繁出去接电话。 苏恬当然也明白—— 她在公司晕倒,是白皓樊送她过来的。 分卷阅读51 白皓樊别的事儿犯傻,唯独看眼色挺上道儿的,直接用她的指纹解锁了手机微信,给置顶聊天联系人——季楚宴,打了个语音电话。 季楚宴接到电话时是下午四点,离下班还早,他是推了公司的事情过来的。 接到第四个来电时,季楚宴扫了一眼病床上恹恹躺着的苏恬,挑眉,目光询问。 她敛了眉眼,默许地点点头,季楚宴便拿着手机起了身,临出门前还把她的手塞回了被子里。 “别着凉。”他的语气温和。 苏恬用目光追随着季楚宴的背影,直到房门阖上,病房里重新陷入一片静寂。 她收回视线,仰躺在床上,试图闭眼入眠,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索性,她侧着身子,将视线投向窗户外头。 那透明的窗玻璃擦得干干净净,遠方的天空清晰可见。 半个月前下的雪仅持续了两三日,而后便消融得无影无踪。一连十几天放晴,白天里冬日暖阳高挂,这会儿夕阳西下,竟能在天边瞧见染成玫瑰色的紫红晚霞。 这样的天空与苏恬记忆里的景象重叠起来,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她想起七岁那年,初学画画,她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画室组织的风景写生活动。小小的一个人儿,在画板前一坐就是一天。角度固定,景物固定,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天气的变化,照射在物体上的光影渐渐变幻成不同的色彩。 长大后,她才知道,她的练习方法在某种程度上竟是和大师莫奈心意相通了—— 莫奈大概用两年多的时间画了一系列的干草堆,有意在不同的气候和不同的光照条件下绘画,譬如雪后清晨中的干草堆、落日余晖下的干草堆、夏天将要结束时早晨阳光下的干草堆……普普通通的干草堆,在他的笔下成为了一种神奇的景观。 不过,苏恬的雀跃灵感并未能改变她的生活轨迹。 她的学画生涯在高一的暑假戛然而止。彼时,苏毅和方梓茹已经为她规划好了未来的大学和专业。进入高二,她就要转去学习国际课程,像画画这样在父母眼中“费力不讨好”的业余爱好,自然也就被搁置到了一旁。 苏恬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略显苍白。 难得闲适地凝望天空,心里却涌上莫名的失落。 她有多久未再认真地画画了?七年?八年? 过去常去的画室,画室的老师,都还安好如初吗? …… 房门被轻轻叩响,将苏恬的思绪从对少年时光的追忆拉回到了当下。 她怔愣片刻,随即翻过身来,循声将目光投向门口—— 风尘仆仆的Maia姐就站在那儿,驼色大衣里头套着雷打不动的挺括吸烟装,拎着一篮包装精美的水果,不过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苏恬眨巴着眼睛,长睫扑闪,目光里带着几分惊讶—— 她从没想到,Maia姐居然会来探病。 “我听白皓樊说了,”Maia姐迎着苏恬出神的凝视,踩着高跟鞋走来,将水果搁置在床头柜上,又看向她,脸上神色仍是淡淡的,“你是因为低血糖晕倒的?太胡闹了。即便工作一时没完成,也不该连饭都不吃。” “我……” 苏恬张了张嘴,试图撑起身,却被Maia姐拦着,一把按回到柔软的枕头里去。 “好了,我也不是特意来训斥你的。”Maia姐顿了顿,表情有点不自然,“只是代表公司来慰问你。既然你现在没什么大碍,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Maia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仿佛真的是来完成一项公事任务似的,打卡走人。 然而,她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刚要去拉门把手,门却被从外边儿推开了。 原来是季楚宴恰好打完电话回来。 两人蓦地顿住脚步,对视不过三秒,目光中皆是惊愕。 “表姨?” “季楚宴?”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表姨,你怎么……”季楚宴瞥了一眼同样懵圈的苏恬,又将视线收回,疑惑道:“在这?” Maia姐却双手环胸,挑眉:“这话我问你才对。” 季楚宴再一次和苏恬确认眼神,发现她依旧给不出任何暗示,只好叹了口气,老实承认:“我是苏恬的男朋友,我当然在这了。” 闻言,Maia姐脸上的表情略微抽了抽,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点头道:“哦,我是苏恬所在财务部门的主管。” 末了,又补充一句:“来……探病的。” 不知为何,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尴尬。 躺在病床上的苏恬比这两人还要惊讶,漂亮的眼睛微微瞪大,看向季楚宴:“所以,Maia姐是你的……表姨?” 在她愕然的目光注视之下,季楚宴缓缓点头。怕她对这中间的亲戚关系绕不过弯,他还顺带附上了解释:“就是我妈的表妹。” 苏恬说不上来这是惊喜还是惊吓,心情复雜地扫了二人一眼。 世界,为什么,这么小。 她开始仔细回忆,自己是否有在Maia姐面前出糗,抑或是做些不太妥当的事情——毕竟,现在Maia姐算得上是季楚宴的长辈,苏恬莫名地就想给她留个好印象。 直到搜遍记忆的每个角落也没发现什么纰漏,苏恬才终于稍稍宽了心。 那端,季楚宴温润醇厚的嗓音却再度落入她的耳畔:“表姨,苏恬生病了,明天能请假吗?” 还没等Maia姐开口说些什么,苏恬就忙不迭地拒绝:“我不请假。” 年夜饭 苏恬抿了抿唇,又轻声道:“不要耽误了工作,同事们都挺忙的。” 言下之意,若是她不做,工作只会分给同事们做。 Maia姐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不作声。 苏恬坚持,季楚宴也不再强求,当晚便让她出院回家了。 次日,虽精神恹恹,苏恬却照旧到公司打卡上班。 内分泌紊乱的调理非一日之功,而Maia姐——也许是因为季楚宴的那句话,也许是出于其他缘故——总之对苏恬照拂不少。 因此,即便苏恬羞愧,Maia姐也分去她不少工作任务,让她倒是把大半的担子卸了。 节奏慢下来,时间反而过得很快。就在日复一日的半忙半闲中,除夕翩然而至。 “爆竹声声”如此这般热闹场面是没有的了——S市市区明令禁止烟花燃放。 阖家团圆倒还是有的。只不过家政阿姨休春节假回邻市去了,酒店的餐宴也吃腻了。苏恬、苏毅和方梓茹,三人在年夜饭问题上大眼瞪小眼,最终干脆决定返璞归真,自己在家包饺子吃。 方女士的厨艺马马虎虎,苏恬和 分卷阅读52 苏毅对此更是一头雾水。一家人一直忙碌到天黑,才勉强弄出来一碗用料理机搅碎的肉馅。 电话响起时,苏恬还在和一张合不拢的饺子皮置气。 见是季楚宴打来的,苏恬忙把手上的半成品饺子塞给老爸,又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在一阵扑簌簌的白烟中拿起了手机。 “恬恬,”季楚宴的声音像瀑布飞流那样清越,听起来心情不错,“你现在在家吗?” 苏恬下意识地点头:“嗯,在的。怎么了?” “我在你家楼下。” 苏恬愣了一瞬,随即快步走到阳台上。 她倚着栏杆探头往下看,果然在前院的大门外瞥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欧陆,而季楚宴一身灰色大衣,正长身玉立地靠在车门旁。 他顺势抬头,视线定格在苏恬身上时,忍不住笑意:“想不想来我家看烟花?” S市市内是禁燃烟花的,不过市郊倒是会举办一场烟花大会,在季家院子里的亭楼上就能看见。 苏恬几乎毫不犹豫:“想啊。” “可是……” 苏恬回头看了眼忙着包饺子的父母,却又有些为难。 她总不好在大年三十抛下二老,跑到郊区去看烟花。 即便苏毅和方梓茹嘴上绝不会有任何怨言,但心里头难免落寞冷清。 季楚宴像是看穿了她的顾虑一般,轻笑一声,道:“想什么呢?当然是带上伯父伯母一起过来,我爸妈也闷得慌。” 闻言,苏恬亮了亮眸子,但也不好自己做主,便斟酌着道:“那……我问问他们?” 季楚宴:“嗯,去吧。” 挂断电话,苏恬退回房内,背着手挪到餐桌旁。 她轻咳一声,试探着开口:“咳……那个……爸,妈,季楚宴现在在楼下。就是想来问问你们,要不要去市郊……季家那边做客?” 方梓茹正给一只饺子收边儿,苏毅正忙着用勺子盛馅,两人手上的动作皆是一顿。 心下忐忑,苏恬不自觉地掐了掐指腹。 安静数秒后,方女士却把手上的饺子一扔,着急忙慌地吩咐苏毅:“快快快,收拾收拾。” 苏恬懵了:“怎么……” 方女士眉飞色舞道:“把饺子带过去包啊!” ……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苏恬先下楼来了。季楚宴遠遠地瞧见她,便快步走过去,牵住她的手。 柔若无骨的秀窄小手完全被他裹紧在手心,又软又凉,季楚宴不自觉就放缓了语气:“怎么不多穿点?手这么冷。” 上下扫了一眼,她穿的是米白的系带大衣,浅蓝色牛仔裤配着过膝长靴。纤细窈窕,一点儿也不臃肿,但多半是要呼呼往里灌风的打扮。 苏恬却摇头笑道:“我的手一到冬天就凉,穿再多也是凉的。” 季楚宴还想搂着她咬耳朵,却听一声轻咳,打破了空气中涌动的粉红泡泡。 回头一看——苏毅拎着两个三层保温盒走出来,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通身板正的气势,浓密的眉微蹙着:“小季,车停哪儿了?” 闻声,苏恬连忙红着脸从季楚宴怀里错开,无措片刻,季楚宴已经先一步迎到苏毅跟前,扯着保温盒的提手,声音温润道:“伯父,我来提。” 苏毅也不客气,敛着眼皮子,便把两个重重的保温盒往季楚宴怀里一塞。 季楚宴笑了笑,朝车子的方向走去,即便提着重物,长腿步子迈得却依旧轻松。 杵在原地的苏恬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也挪过去,扯扯父亲的衣袖,讪笑道:“爸,上车吧。” 三人在季楚宴的车里等候许久,方梓茹方才姗姗来遲。 一上车,她便笑道:“小季,真是不好意思了,还劳烦你过来接。” 只是欣喜的模样全然看不出她哪里不好意思。 除夕夜,S市市区的车流量较往日有所下降,抵达城郊也已是一小时后。 车子从季家宅院的西南门径直开进去,苏恬这才发现院内原是设有车库的。她不禁忆起上次自己过来,是从正门进的。印象尤深的是正门两旁镇的那对石狮子,当时那黑心司机还因此收了她三百块钱车费。 一行人往主厅的方向走去,才绕过转角,褚雅芸的声音已经落入耳中。 “我说季楚宴,你开车怎么慢悠悠的,”褚雅芸一上来就先数落自家儿子,“接人回来,年夜饭都凉了哦。” 慢……吗? 苏恬默默回想起他们初见那晚——车速堪比速度与激情。 当然,这种时候,方梓茹定是要给“未来女婿”找补的,一开口就捧得天花乱坠:“不慢不慢,小季这是注意安全,这样好,踏实又有耐心。” 季楚宴只笑笑,并未多言。 季家请的那位家政阿姨是本地人,做好了一桌子年夜饭才回去。这会儿,菜已经凉了,只好拿到厨房去加热。 有了褚雅芸这个帮手,方梓茹从家里带过来的饺子二十分钟便完工了,水煮、捞起、出锅,放在一桌子S市本地菜里显得格外突出。 褚雅芸笑着解释:“我和老季还怕你们一家吃不习惯,所以让阿姨做的都是本地家常菜。没想到你们居然准备了饺子,这可对上老季的胃口了。” “以前我们一家还在B市,每年除夕,少不了饺子。”季涣元抿了口酒,幽幽感慨道:“没退休之前,年夜饭常常都是陪别人吃。凌晨回到家,陪雅芸和阿宴吃的,就是一碗夜宵——饺子。” 褚雅芸微红了眼眶,勉强地扯着唇角笑:“你都退休好几年了,还想以前的事情做什么?” 季楚宴默默地咬下一口饺子,不说话。 “当时满心想着事业,阿宴几乎都是他妈妈管。”季涣元却像没听见似的,扶了扶眼镜,继续道:“一直没管儿子,临了他要上大学了,我倒是记起来了,开始管他了。我要他学文哲艺术,这小子反倒跑去美国念工商管理,我当即气得断了他半年的生活费……唉,现在想起来,也是糊涂……” 老季一向寡言,如今话头却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苏恬略为惊讶地看向季楚宴—— 没有半年的生活费意味着什么?他应当也是养尊处优的小孩,一个人在美国,没有经济来源,怎么能捱得下来呢? 然而,季楚宴却依旧眉目清浅,仿佛那些事情都与他无关,只偶尔向她的餐盘里夹菜,叮嘱她多吃些。 苏恬想,她的父母,与季楚宴的父母完全是同类——父亲忙于事业,母亲“丧偶式”育儿,等孩子长大了,从未亲自参与子女教育的父亲却对子女的学业事业规划提出精确的要求,大多希望他们“子承父业”。 只不过,苏恬不似季楚宴,她不是一个会反抗的小孩。 话题微妙的沉重。 一顿年 分卷阅读53 夜饭,两家人竟然吃得安安静静,不似想象中那般热闹。 烟火 或许是气氛不对劲,或许是一向食量小,没吃几口,苏恬便放下了筷子。 室内暖气开得足,干燥且闷,离席之后,她束紧了大衣的系带,溜出餐厅透气。 餐厅正对着一池人工湖。 虽是越冬期,但气温左不过七八度。青玉般的湖水里,橙红绚烂似焰火的一尾尾锦鲤如今已不见影踪,它们或伏在湖底冬眠,或已被移至室内养起来,总之,水面安静至极。 视线放空,她就这样盯着冷冰冰的湖水发呆。 直到略微熏人的烟草香气钻入她的鼻腔,苏恬才醒了醒神。 她侧目,便看到季楚宴一手抄兜,一手指间夹着一根细枝烟,朝她走来。 自从他们在一起后,苏恬便没再见过他吸烟。因为每每他要拿出烟盒,她总要笑闹着扑过去抢,美其名曰见者有份。季楚宴拗不过她,久而久之,他索性不再备着那种薄荷味的细枝烟。 不过这次,苏恬并没有向他讨要烟的打算。 她只是静静地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眉眼舒展着,看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路灯零落开了几盏,光线有些昏暗,苏恬只能看到他微蹙着的眉心,黑曜石般的瞳仁,和隐没在阴影里的轮廓。 慢慢地,随着他越走越近,阴影退散开,扬起的唇角,桃花眼的眼梢,都被光亮映得一清二楚。 烟草味亦愈发浓烈了,薄荷味一并跃进苏恬的嗅觉细胞中,冰凉的,像是秋雨落入小水洼时溅起的水珠。 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目光赤裸而炙热。 直至头顶落下一声轻笑。 “太冷了?怎么好像冻得呆呆的。” 季楚宴伸手揽住她的腰,她大半边身子一下便都倚在他怀里。 被突如其来的温暖所包裹,苏恬忍不住微仰起脸看他:“好久没看到你抽烟了。” 拿烟的手顿了顿,动作比意识抢先一步,掐灭了烟蒂,季楚宴皱眉,揽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些,低头道:“是不是不喜欢烟味?我……” “不是。” 话未说完便被她打断。 “刚才伯父说的那些话……” 苏恬小心翼翼地软声开口,却依旧能察觉到眼前人的胸膛微僵了一瞬。 她轻叹一声,索性抽出手,从他的大衣底下穿过去,隔着柔软的毛衣环上劲瘦的腰,低声道:“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当时的你面对着怎样的困难,但是我相信,即便让你重来一次,你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笃定的陈述,不带一丝一毫犹疑。 季楚宴对上她漫生星辉的眼眸——睫毛卷翘,扑眨之下,目光很是真挚——他忽而笑了,附在她耳边道:“你的后半句话,我爸也说过。” 父子俩彼此不对付这么多年,偃旗息鼓之后,老季反而是最了解他的人。 知道他不破楼兰终不归的脾性,知道他重来无数次也不会多看另条路一眼。 苏恬抓着他后腰的毛衣料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说。 片刻沉默,两人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不多时,遠方突然传来一声声尖利的鸣响,下一瞬,便有一朵朵绚烂夺目的烟花接连不断地轰然炸开,照彻整片丝绒般的深蓝色夜空。 季楚宴抬腕看了眼表盘,“九点钟,烟火表演这么早就开始了。” 然而,身旁的人却出奇的安静。 他不禁微偏过头—— 眼前的她正专注地抬眸望向天空,唇角挂着笑,尖俏的下颌随视线微微仰起,那些烟花闪烁的光芒就映照在她的脸上,浮动、跳跃,并勾勒出明媚的五官,像镀了一层朦朦胧胧、亦真亦幻的柔和色调。 季楚宴便这样盯着看,全然没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已经被她夺走。 人失神的时候,时间仿佛都会变得很慢,指针走动的步伐无限拉长—— 在这个万家灯火的冬夜里,他第一次意识到“温柔”是可具象的。 她站在那里,乌黑长发是温柔,白色的大衣是温柔,弯弯的眉眼亦是温柔。 按捺不住心底鲜红的悸动,季楚宴牵起她的手,贴在唇边轻吻。 只是蜻蜓点水地碰了碰。 爱一个人就会产生抵抗消逝的保存的欲望。 即便是试图保存阳光下的泡沫,午夜的昙花。 手背传来微痒的触感,苏恬终于侧目——她眼梢的淡淡笑意还未褪去,杏眼里写着一丝茫然。 颇有点儿像是安徒生童话里的小美人鱼初次上岸造访人间的那种眼神,湿漉漉的,软乎乎的,却藏着欣喜热忱。 季楚宴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耳垂,激得她耳朵发红后,才笑道:“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更适合看烟花。” “去哪儿?” 他牵紧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你跟我来。” 抱你 “啊嚏——” 亭楼上,寒风格外凛冽,苏恬忍不住掩鼻打了个喷嚏。 傍水而建的亭楼占据着整个宅院的制高点,视野开阔,甚至能遠眺到烟火大会上涌流的灯光。 此刻,漫天的烟花绽放,仿佛近在咫尺,一下便有了年味儿。 不过苏恬倒是有点后悔,后悔自己没多捂件羽绒服出门。 “很冷吗?” 季楚宴看她一眼,作势就要脱下自己的大衣,却被苏恬轻轻按住手臂:“没事,我——啊嚏——” 话未说完,她又忍不住偏头掩鼻,再次打了个喷嚏。 所谓的“没事”不过是逞辩之言。 季楚宴无奈地叹了口气,很利落地把大衣脱下,趁她还未反应过来,便披在她的肩上,又紧了紧大衣敞开的前襟。 他的衣服宽大,简直要把苏恬整个人都包成了蚕茧。 她回过头来,看到季楚宴身上仅套着件不算厚实的休闲毛衣,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鼻头微红着,道:“你把衣服给我,你穿什么?不冷吗?” “不冷……”季楚宴边轻笑着摇摇头,边从身后将她搂紧,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低沉:“抱你就不冷了。” 他有力的小臂横亘在她饱满的胸脯之下,苏恬一不留神就红了耳尖。 虽然隔着厚厚的大衣,但他箍得紧密相贴,手背偶尔蹭过两只圆润的轮廓,姿势暧昧又撩人。 苏恬微咬着下唇——这会儿她倒是不冷了,反而还有些发热。但转念一想,季楚宴身上没有外套御寒,她便又不忍心将他推遠了,只好任由他紧紧抱着。 夜空中的烟花表演越来越盛大,夺目的异彩似乎要将这片幽暗点亮。 “恬恬……” 她听见他附在耳边,用略显嘶哑的声线,唤她,像裹着一层情欲。 很 分卷阅读54 多个日夜,他也是这样唤她。 人总是很容易被气味和声音勾起记忆的,就像现在,苏恬听到季楚宴的话之后,即便两人立于冬日寒风中,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但她的脑海中却不由浮现起他们身体炙热、赤裸相抵的画面来,在床上,在浴室,在沙发…… 总之,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见她久久没有反应,耳尖倒是红了几许,季楚宴心下了然,忍不住笑意,更捉弄似地凑近了几分,薄唇完全贴在她耳垂边上,低声开口:“在想什么?” 醇厚的嗓音让耳膜震荡得发痒,苏恬微微瑟缩了一下脖子—— 这回她不仅耳朵红,脸都要红透了。 她在想的东西怎么好说出口…… 季楚宴看她苦恼又羞涩的模样,燥意更甚,于是变本加厉地将手掌从大衣前襟探进去,隔着她的薄外套和毛衣在鼓鼓囊囊的浑圆上来回摩挲。 “怎么不说话?” 感觉到胸前揉捏的力道,加之他的呼吸灼热,打在耳旁敏感的肌肤上,苏恬几乎要颤栗,睫毛闪动之间有些慌张:“我没在想什么……就是发呆而已……” 然而,季楚宴显然不信,憋着笑道:“发呆?耳朵怎么红了?” 在这种话题上,她真的很不擅长说谎。 苏恬脸红噎住:“我……” “恬恬。”他突然打断她的话,声线平静得无波无澜。 几乎未做思考,苏恬下意识地偏过头。 “要不要......” “接吻?” 胸腔内的心脏跳动愈发加速,苏恬只是愣愣地盯着季楚宴看。 他眉眼间笑意清浅,俊脸逐渐向她逼近,直至含住她柔软的唇。 一个又一个轻吻落下,如同春雨点点,逐渐来势汹汹,变为唇舌交缠的深吻,不断索取。 “唔……” 苏恬回拥着他,肩上披着的大衣滑落到地上,然而他们并未理会—— 吻仍在继续。 烟花点亮整片天空,明媚如白昼。新年的钟声还未敲响,满城已是热闹的景象。 只是,他们所处的亭楼一隅,情愫脉脉流动。 不知这个吻持续了多久,苏恬才被放开,静静窝在季楚宴的怀里喘气。 然而还未做歇整,他的手又攀上了她腰间的大衣系带。仅作装饰的呢料系带系得不算紧,只消拉住蝴蝶结的一脚轻轻一扯,就能将大衣扯开。 苏恬努力平复着轻喘,眼神却牢牢盯着腰前,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 分明有些期许。 套我都准备好了(h) 季楚宴一瞬不移地凝视她的神情。 在她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耐过后,他不再犹豫,指尖稍一用力,便将她的白色大衣解开来。 里面是黑色的紧身高领毛衣,十分贴身,勾勒出两个饱满的乳房曲线。 喘息加重,他的手沿着苏恬的腰往上一寸寸抚摸,一直摸到浑圆的下缘,才顿住,隔着薄毛衣的衣料托着奶子轻轻揉动起来。 他眸色渐深,抠住她的胸罩下沿,往下扯了扯,苏恬忍不住娇呼一声—— 两个乳尖从罩杯里跳了出来,隔着毛衣料子,轮廓明显,已然十分挺立。 季楚宴低笑,修长的手指沿着乳房弧线缓慢上移,准确按住两个凸起,轻轻捻揉磨蹭起来。 针织毛衣的料子有些扎人,况且毛衣做了露肩设计,因此苏恬并未在里面再穿打底,此刻,季楚宴指尖的动作就格外难以忽视。酥痒的感觉以乳尖为圆心,一圈圈荡漾开来,波及腿心,热流逐渐分泌而出。 “嗯……好痒……” 手指在乳头上磨动的速度愈发加快,苏恬不由得小声嘤咛起来,身体绷紧,试图夹住下身情动的液体,但却适得其反,只觉得腿心的蜜液越夹越多,愈发泛滥。 季楚宴托着两只手感充实饱满的奶子也并不好受。他喉头滚动,微微眯着眼,声音也哑了下来:“宝贝,要吗?在这里。” 几乎是同一瞬间,苏恬颤了颤身子,扣住他的手,声线中带着不可置信:“在这里?” 虽说这里是宅院隐蔽的一角,但是地势较高,只要有人走到周围,定能将亭楼上的场面一览无余。 围墙边植着高大的树木,外面的人是断然看不见的,但就怕…… “别担心。”季楚宴一手将她揽近,下身鼓胀的坚硬隔着她的牛仔裤抵在小腹上,如同蓄势待发,“爸妈他们吃完饭就去围桌打麻将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 苏恬张了张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红着脸看他。 季楚宴忍住吻下去的冲动,笑道:“况且,套我都准备好了。” “你……” 居然还有备而来! 季楚宴拾起地上的大衣,拍掉灰尘,提着衣领垂在她面前。 “不信你翻翻。” 鬼使神差地,苏恬照做地伸出手,贴着那件大衣的衣料一路滑到口袋,果不其然摸到一个小盒子。 拿出来一看—— 是一盒细枝烟。 苏恬羞愤道:“你骗我!” 季楚宴却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我没骗你。” 他压根藏不住笑意,提着大衣衣领,让大衣换了个面儿正对着她:“你再翻翻看。” 于是,苏恬再次半信半疑地伸出手,再一摸—— 还是一个小盒子。 不过这回不是细枝烟了,而是一盒冈本。 “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个……”她胡乱将避孕套塞回大衣口袋里,眼神躲闪。 “在去接你们的路上,买烟的时候顺手买的。”季楚宴笑道,又重新将小盒子掏出来,将大衣随手扔到亭中央的石桌上,而后开始慢条斯理地拆封盒子包装,十指修长,看得苏恬脸热。 “我看你这根本不是顺手……”苏恬忍不住小声嘟哝。 “怎么不算顺手?那总不能接到伯父伯母之后停在路边,然后说——‘二位稍等,我下去买套’吧?” 闻言,苏恬红着脸去掐他的腰:“你不要脸!” 然而,季楚宴却只是笑笑,从盒子里抽出一片小包装,在她的臀上来回抚摸,低声说道:“还有更不要脸的,你要不要试试?” 还未等她回答,他的手指就轻轻挑开了她腰前的裤子纽扣,拉链也被他拉下,露出平坦光滑的小腹来。 “季楚宴……你……唔……” 话被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其富有侵略性的吻。 在昏昏沉沉的吻中,苏恬只感觉被他带到亭楼栏杆旁的长椅上坐下。她的腰肢被他扣得很紧,大腿一凉,牛仔裤便被褪至膝盖,正好堆在过膝靴上方。 长椅也是石制的,与肌肤相贴,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苏恬正欲惊呼,却感觉唇上的压迫移开,整个人随即跌到一 分卷阅读55 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便这样坐在季楚宴的腿上,背部紧贴着他的胸膛。 毛衣的露肩设计恰好露出一片雪白,季楚宴眸色微暗,低头,在裸露的肩上落下细密的吻。 “嗯……” 冰冷的空气,配合他灼热的吻,她忍不住轻声嘤咛。 季楚宴的手指也不安分,顺着她的腰一点点陷进三角地带,没入腿心,按上饱满的阴阜。 隔着内裤,他的手指在阴蒂上来回挑逗,揉搓的频率逐渐提高,苏恬死死咬着唇,才没让自己浪叫出声。 小穴里涌出的热流一股接着一股,泛滥成洪。 终于,她再也难以抑制快感的巨大冲击,低吟起来。 “哈啊……呜……不要弄那里……好湿……啊……” 躁动的情潮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抓着季楚宴青筋凸起的手臂,感受他有力的律动,腿心已是一片泥泞。 他的手指进一步向下探去,摸到一片湿滑,眸色沉沉。索性,他扯住内裤两端,稍一用力,便将那片遮蔽在她花心之上的薄薄布料褪下,整个汁水四溢的小穴彻底贴合在他的裤腿上。 苏恬难耐地挪动,不经意间蹭到某处坚硬,只听到季楚宴闷哼一声,揽在她腰间的手随即一松—— 不多时,他已解开拉链,硕大的肉棒直挺挺地抵在她的臀上,轻轻磨蹭起来。 亭楼四下来风,在如此毫无隐蔽性可言的环境下,苏恬感觉腿间湿漉漉的小洞也被刺激得一张一合的,有种莫名的兴奋。 “哼啊……好想……想要你进来……” 她握住他的手掌,精致的指甲挑逗似地在他的掌内划过,如同薰风柳叶,酥痒直抵人心。 季楚宴腰间一紧,喘息粗重道:“好……宝贝,都给你……” 话毕,苏恬便感觉臀部被从后方抬起,硬物抵上柔软的水窝,只一瞬,便狠狠没入她的身体。 “哈啊——好满……” 如同溺弊于湍流中抓住最后一根浮杵,潺潺淌水的小穴被迅猛填塞,空虚消弭,只剩下满满当当的快感。 季楚宴咬牙挺动起来,这样的姿势让苏恬的娇穴更加紧致,包裹着他的硕大,脊背不断有触电般发麻的感觉袭来,他只能越抽插越快,每一次插入都狠戾地直插到底,惹得苏恬呻吟连连。 随着他肉棒顶入和拔出,淫水发出咕哧咕哧的响声,没入烟花此起彼伏的爆裂声中。 “呜……好深……哈啊……要到了……” 极度的快感堆积,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苏恬只觉体内一股温热泄出,眼前眩晕,只有听觉依旧清明,听见世界很安静,听见于无声中一道尖鸣—— 下一刻,夜空中的烟花轰然炸响,灿烂盛大。 前男友 除夕夜一同守岁过后,苏恬便和季楚宴约好,大年初五出门逛街。 想到初六就要出发去海岛短途旅行,还是和季楚宴的公司团队一起去,苏恬心里便按捺不住的紧张。 “海岛是不是还很热呢?好像白天都二十七八度诶?” “我要不要多选几款泳衣……会用得上吗?” “我这样空手去会不会不太好,要不要给员工们带些见面礼?” …… 一进商场,苏恬的问题就变得空前地多,季楚宴简直要怀疑,她是把一个月的话都攒到这一天给说完了。 他牵住她的手,语气有些无奈:“恬恬,这次旅行本意就是带你出去放松的,你不用紧张,更无需特意准备。出行计划我都打点好了,你明天准时到机场就好。” “哦……” 苏恬略显泄气地应声,但其实并未听进几分。被护肤品专柜的柜姐一招揽,她就轻易凑了过去。 苏恬家里的护肤美妆产品已经堆了整整两个梳妆台外加一面陈列墙,的确是无需再买了,但,苏小姐是很会为自己的额外开支找些心安理得的由头的—— “这个是新品旅行装吗?正好我最近要出门旅行诶……” “我那些防晒霜都是平时通勤用的,去海岛的话是不是得买新的……” 而季楚宴经常出差,短途旅行用的物品几乎不需要再买。倒是苏恬兴致盎然,最后七七八八地算下来,也买了不少东西。 结账的收银台在楼层的另一角,季楚宴径直拿过单子去付款,苏恬拗不过,只能乖乖在原地等。 她和柜姐大眼瞪小眼的也不是个事儿,正要掏出手机来翻看消息,目光却被不遠处朝这边走来的一抹身影攫住。 虽然对方的身量已非昨日模样,但五官并无太大改变。 苏恬几乎一眼就认出来,走过来的正是她高中时的那位初恋男友——唐宇。 当初的高中校霸,身后迷妹无数的二世祖唐宇,如今已然是西装笔挺,文质彬彬,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全然没有当初那副痞气。 物是人非,苏恬的记忆逐渐飘回十五岁那年。 那一年,在他们恋爱的第二十天,在学校后门的小巷里,唐宇吻了她。 那是她第一次恋爱,也是她第一次接吻。 但是所谓的初恋、初吻和初夜,在苏恬这儿,只是“记得”,无需“纪念”——仅仅是一种选择而已。 尽管当时她的选择是不抗拒,默许唐宇的吻,但她发觉,自己的心底并未有太多波澜。 很难说这场恋爱不是因为青春期的叛逆和躁动才展开的——在她还未真正认清到自己对伴侣的喜好之前。 “苏恬?” 在苏恬陷入冥思之时,唐宇已经注意到她,走过来打招呼,眉眼间一片惊诧。 如同这世上的大多数前任一样,唐宇也是一个和平分手的前任——至少苏恬是这么认为的。她以要好好准备出国课程为由,向唐宇提出了分手,而唐宇所交的女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对这种场面也许已经麻木,因此并未对她过多挽留,少年少女一拍即散,一别两宽。 如今再见,已经太过陌生。 “嗨,唐宇。”苏恬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唇角,朝唐宇招手,“是挺巧的。” 但愿这样的巧合发生的概率能再低一些。 唐宇毫不掩饰打量的目光,上下扫了她一眼,在胸部不动声色地停留片刻,露出一个颇为亲昵的笑容:“听说你高三就去伦敦念书了,现在回国,是休假暂居?还是直接回来工作呢?” 这样的问题未免太过直接,何况是这样一个并不熟稔的人来问。 苏恬感到不大舒服,但基本的社交礼仪让她不得不维持着僵笑,顺着他的话回答:“已经毕业了,现在回国工作。” “哦?”闻言,唐宇反而得寸进尺地上前一步,继续不依不饶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这一届校友准备在年中举办一次同学聚会,到时候你可一定要 分卷阅读56 来!” 苏恬有些纠结。这种校友聚会往往很无聊,只不过打着同学聚会的幌子来笼络资源人脉,功利得令人发指。 她打心眼儿里不想去,正欲开口拒绝,却听唐宇说—— “这次,当时那届的老师们也都会来。唉,苏恬,你多少年没见过高中老师了?” 不似那些在国内甚至是在S市本地念大学的同学们,苏恬从高三出国后便再未回去看望过老师,说不怀念倒是假的。 尤其是高二转到国际部后带她的那位班主任李老师,之前听说她患了胃癌,在线上慈善筹款时苏恬还捐了不少钱,只是一直未能见面探望。 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康健? “别犹豫了,我给你留个微信,到时候叫上你,你一定来!” 在她出神踌躇之时,唐宇已经掏出了手机,向她晃着微信二维码界面。 是加还是不加? 她心底是抗拒和这位前男友有过多接触的。一来他们实在没有什么可聊,二来她也怕季楚宴误会。 可是一想到李老师…… “……” 苏恬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捧起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 “加上了,”唐宇难掩喜色,开始转移话题:“苏恬,你这微信头像是自拍吗?挺漂亮哈。” “谢谢……” 这种话题已经触及雷区,苏恬客套过后便转身欲走,谁知唐宇竟然十分大胆地搂上她的肩,还孟浪地在肩头揉了一把,笑道:“苏恬,怎么?不给老同学面子?急着走干嘛呢,一起吃个午饭?” 苏恬只觉太阳穴的血管突突直跳,身形微僵,咬牙道:“不必了。” 她多么后悔小时候学画画之余没去学个散打,以便在这种时候教训教训揩油的猥琐男。 她刻意挣脱唐宇的手,对方也还算知趣,没再纠缠,语气倒是变得有些不耐烦:“不要这么冷漠嘛,好歹你我曾是恋人一场。” “那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苏恬冷冷回道。 然而,未等唐宇的声音响起,她就听见一道熟稔醇厚的声线落入耳畔—— “什么恋人?” 苏恬心中一沉,窘迫回头,便看到季楚宴好整以暇地站在他们身后,眉眼间略显清冷。 “他是我前男友,我们只是在聊高中同学聚会的事情……” 与其招致误会,不如主动解释。苏恬抢先开口,说完便过去挽住季楚宴的手。 他微微一顿,并未挣开,只是任由她挽着,又重新抬眸看向唐宇:“幸会。我是恬恬的男朋友。” 分明是客套话,但语气中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感和敌视意味。 低气压 “呃……苏恬,你有男朋友了?”唐宇皱着眉推了推眼镜,略显尴尬。 苏恬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什么叫“你有男朋友了”?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明不白的? 她瞥了一眼季楚宴,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心里直犯嘀咕。 季楚宴不会误会了吧? “唐宇,我还要陪我男朋友逛会儿,同学聚会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苏恬硬着头皮掐断两人之间处于萌芽状态的敌意,扯了扯季楚宴的衣袖,颔首道:“那……我们先走一步。” 季楚宴紧抿着唇,不发一语,倒是任凭她拖着手臂离开了。 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唐宇一眼。 充斥着警告的气息。 回去的路上,季楚宴默默开车,苏恬时不时偷瞄他一眼,却只能看到他铁青的脸色。 车内盘旋着低气压,苏恬把解释的话语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推敲,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直到黑色欧陆开进墅景小区,停在她家楼下,苏恬还未来得及张口解释。 “明天早上十点之前到机场。” 季楚宴抛下这么一句话,开了后备箱的锁,正要推门下车,却见苏恬抢先一步推开了副驾驶车门,朝他笑:“知道啦,那我自己拿东西回家了,明天见。” 苏恬马不停蹄地下车,直奔车尾,小心脏扑通狂跳—— 她再在车里待着,恐怕会窒息。 况且她自我感觉方才的认错态度挺好的,主动干活,面容带笑——多好! 至于解释的话……还是等季楚宴气消了再说,否则他大概也听不进去。 如是想着,苏恬乐呵呵地把几个袋子拎到手中。当她合上后备箱时,季楚宴却已经下车来了。 “你的手机落在副驾驶座上了。” 苏恬微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从他手里接过了手机,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手心。 直到她把手机收回包里,季楚宴的手还僵在空中,脸上蕴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苏恬不解:“怎么啦?” 他的目光紧锁着她明媚的脸孔,薄唇微翕,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道:“没事,回去吧。” “哦……那我回去了。” 苏恬再次与他告别,犹豫片刻,还是凑上前去,微踮起脚尖,在季楚宴的右脸侧轻轻亲了一口。 “明天见。”她笑着说。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别墅前院门口,季楚宴才坐回车内。 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右脸,仿佛她的香味和体温还印在那里,季楚宴闭了闭眼,方才她手机屏幕上跳出的通知却不合时宜地再次浮现在眼前。 他本意是想帮她拾起手机,但是拾起的时候屏幕恰好亮起,显示了一条来自微信好友的消息,连备注都没有,但是内容却十分扎眼—— 至今还记得高一的时候,我们在小巷子里的吻……你说,我们怎么就分手了呢? 他几乎不用细究,就能猜到发这条消息的人是谁。 只要她开口解释,他就会相信。 可是直至分别,苏恬都对此缄口不言。 季楚宴眸色渐暗,垂着的手重新搭上方向盘,将车缓缓驶出小区。 次日,苏恬早早起床,司机回家过年了,她只好特意预约了一辆的士来送机。 不过短短三天的旅程,她足足带了一小一大两个行李箱,一个登机,一个托运。 有了这俩累赘,她到航站楼时很是折腾了一番,才看到在C岛值机区附近汇合的一行人。 虽然季楚宴当初跟她说的时候是公司集体旅行,但其实大部分员工都回家过年了,如今来参加旅行的只有三十人左右,一个小型旅行团的规模。 “哟,你女朋友来了?”遠遠瞧见一抹窈窕的出众身影,纪云城忍不住拍了拍季楚宴的肩膀,揶揄道。 伊芙虽然是华裔,但没有飞回纽约陪父母过中国的春节,而是直接陪着纪云城回他家过年,自然也加入了这趟旅程。 她亦顺着男友的目光看去,捂嘴笑道:“看起来是挺漂亮的,怪不得季楚宴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上回接到 分卷阅读57 人家进医院的消息,抛下正在会谈的甲方就跑过去了。” 季楚宴紧抿着唇,对他们的调侃视若无睹,迎着苏恬走去。 “我来推吧。” 季楚宴刚走近,就不容分说地将苏恬手中的拉杆握到自己手中。 苏恬挑了挑眉,正欲开口,他却已经推着行李箱向C岛走去。她无奈,只得乖乖闭嘴跟在他身后。 离一大群人越走越近,苏恬心里就越紧张。当初见季楚宴父母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毕竟横竖算是见过她襁褓时期的叔叔阿姨,自然比较亲近——但他的公司团队伙伴们,对她来说却是完全陌生的。 不过苏恬并没有社交恐惧症,对这种场合只是紧张,并不会犯怵,倒是很大方地挽着季楚宴的手,笑得明媚:“这次旅行,我作为员工家属,要打扰大家咯。” 鬼知道她心跳有多快—— 不怕打招呼,就怕冷场。 所幸的是,一群人都是起哄般地笑,尤其纪云城和伊芙,简直像两个婚礼司仪,恨不得拉着他们原地结婚。 看来公司氛围挺和谐—— 苏恬如是想着,忍不住瞥了季楚宴一眼。他依旧神色淡淡,对众人的笑闹仿佛置身事外。 比基尼 一直到飞机落地N市国际机场,又由事先租下的大巴从机场联运至海岛,季楚宴都处于“能睡觉就不说话,非要说话就蹦几个字”的状态。 拒人于千里之外,这风格实在太不像他。 至此,苏恬当然知道他还在生气。 昨天回家之后,她看到唐宇发来的那条暧昧消息,吓得心惊肉跳,赶紧把消息记录删除了。 本想让唐宇把她拉到同学聚会的群聊里之后,她就好把唐宇给删了,但对方却遲遲没有动作。 无奈,她只能在联系人列表里留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 华易文创的员工待遇一向很好,这次旅行的下榻地也不例外,订的是海景度假酒店。 季楚宴加钱升了套房,将行李交给酒店服务生后,继续沉默地走在前面。 下午阳光热烈,海岛的天气略显炎热,一众人都已经将外套脱下,只有季楚宴依旧不知热似的,仍穿着来时的黑色大衣。 好一个天然冰窟。 走在后面的苏恬盯着他的后脑勺,忍不住暗自腹诽—— 如果她停下脚步,他恐怕也是不会发现的。 思虑至此,苏恬还真的停下了脚步。 只见她挽着脱下来的大衣,一身毛衣裙,挎着细带单肩包,站在开了冷气的酒店走廊里,盯着季楚宴的背影,杵在原地不动了。 然而,预测失败——季楚宴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也停了下来,侧过身,眉目依旧冷清:“怎么不走了?” 走廊的地毯是厚实且软的,苏恬的脚步又轻,理论上来说,他无法通过声音判断她的走动与否。 除非,他始终全神贯注地听着她的脚步声。 说不出来是该郁闷还是该高兴,苏恬心情复雜地看了他一眼,终于认输,乖乖跟上去,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唉,我走累了嘛。” 闻言,季楚宴的步伐微顿,步子明显放小了些,说话却依旧夹枪带棒:“不是坐飞机就是坐车上,才走几步路,哪里累?” 苏恬敏锐地嗅到缓和的味道,立刻趁机凑上去,也顾不得天气热了,整个人都倚到他身上,仿若得了软骨病—— “浑身都累!” 这厮身上的大衣真的太厚实了,好热,好想躲开。 苏恬心里如是想着,却半点没挪儿,依旧巴巴地贴着季楚宴。 没办法,谁让她出门没看黄历招惹到了前任,把季公子气炸毛了呢。 得顺顺,得捋捋。 季楚宴看了她一眼,很快把视线移开,手却攀上她的肩,使了一点儿力道把她扶正了,几乎是拐带着她向前走的。 “浑身都累就回去睡觉,下午别出去玩了。” 苏恬撇了撇嘴,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实则,她在心里暗暗发笑—— 没关系,反正你现在说的话,待会儿都会统统忘掉。 下午三点,阳光正盛,海水仿佛一条蓝色的大鱼,在热烈的阳光之下闪耀摆动着金色的鳞片。 他们这间套房的客厅正对着海滩,巨大的整面落地窗光线通透,采光极好。 一进房间,季楚宴很快便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苏恬趁着他洗澡的功夫,忙不迭去翻行李箱,翻出一套白色系带比基尼来。 午后的阳光洒入室内,照在比基尼薄薄的布料上,略显透明。 盯着盯着,苏恬不免有些脸热。 为了抚慰炸毛的季楚宴,她还真是豁出去了…… 突然,浴室门响动,季楚宴擦着头发走出来。他换了件T恤,被水汽蒸腾的布料还贴在腹肌上,勾勒出结实的线条。 他的目光在扫到苏恬时微微一顿,忍不住问:“你在做什么?” 苏恬连忙把比基尼藏到身后,耳尖发烫,有些不自然:“找衣服呢,我也要洗澡啊……” 季楚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依旧并未多话,抿着唇走出了卧室。 直到—— “季楚宴!过来一下!” 苏恬的声音透过浴室门和卧室门,传到客厅。但也许是隔音效果太好,传出去的声音太小,对方并无回应。 她只得无奈地重复一次。 这回,季楚宴倒是应声了,只不过声音分明是在浴室门外响起的。 这意味着,她没有准备的时间了。 苏恬咬了咬唇,脸上又不受控制地浮现起一抹红晕来。 镜子里的自己真是太色情了—— 薄薄的白色三角底裤包裹着饱满的阴阜,仅由细绳在髋骨上系着,只消轻轻一扯布片便会散开。平坦纤细的腰肢上还沾着点点水珠,晶莹剔透地贴在雪白的皮肤上。再向上,更加叫人血脉贲张——白色的薄胸衣只是挂在玉颈上,松松垮垮地被她捂在饱满的乳房前,背上的系带甚至尚未绑好,只要她稍一松手,两只浑圆便会风光暴露无遗。 在思想斗争中,顺毛的迫切性战胜了羞耻,苏恬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朝着门外开口:“那个……你进来帮我系一下衣服,我系不到……” 语气有点怯生生的,恰到好处,不显刻意,亦不失羞涩。 门外安静片刻。 苏恬红着脸补充:“门没锁,你……进来吧……” 下一秒,季楚宴终于推开了浴室门。 勾引(h) 热气蒸腾的水雾之中,苏恬背对着他而立。 长腿细腰之间是被白色薄布紧紧包裹的翘臀,光洁的背部裸露着,无一物遮挡,整条背沟线顺畅漂亮。 而且,也许是苏恬胸前的布料捂 分卷阅读58 得太紧,柔软的乳房被微微挤压,从背部甚至都能看到乳肉浑圆饱满的下缘。 香艷至极的场景,偏偏苏恬却仿若不自知似的,催促他:“快帮我系一下背上的绳带……” 几乎是目光触及她的一瞬间,下腹就变得燥热无比。季楚宴勉强保持着冷静,靠近她的每一步,欲望都在叫嚣,直至两人之间只有十公分的距离,他才停下脚步,开口,声线略显沙哑:“怎么系?” 苏恬一手捂紧胸前的布料,一手反绕到背后,抓到一侧的细绳,朝季楚宴晃了晃,道:“把这根绳子,和另一端的那根,系起来。” 季楚宴低头,修长的手指依她所言,轻轻触上两根细绳,拉过,拢在一起,翻飞缠绕。 他的手指如同炙热的火,每每不经意间蹭过她的背,苏恬都感觉腿心有种难以言说的温热缓缓渗出。 然而,还未等她沉浸在那种快慰之中多久,季楚宴就已经将手抽走,道:“系好了。” 声音一如之前那般平静冷清。 直到季楚宴转身走出浴室,苏恬还颇有些愣怔。 她的色诱法居然失效了? 客厅里,季楚宴坐在沙发的一角,姿态颇为闲适。 苏恬用哀怨的目光看他,在他察觉之前又很怂地收回视线,抓着一瓶防晒霜,走到沙发旁,却又刻意坐在另一角离他很远的位置,埋头闷闷地涂抹起来。 她身上穿的依旧是刚才那套比基尼,只不过,背上的绳带已经被她系得很结实,但大片雪白的肌肤仍裸露在外。 好半晌,客厅里便只有她按压防晒霜瓶身的噗噗声。 季楚宴却突然开口,声线低哑,听不出情绪:“如果要出去,最好披件薄外衫。” 苏恬继续埋头吭哧吭哧涂防晒霜,显然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她不回应他,空气便窘迫地安静许久,季楚宴只好又轻咳一声,补充道:“阳光很热烈,容易晒伤皮肤。” 几乎是赌气一般,苏恬闷闷地开口道:“我多涂防晒霜不就好了。” 闻言,季楚宴突然从沙发另一角起身,贴近她坐下,从她手里拿过那瓶防晒霜,一言不发地将乳液挤到手心。 苏恬微怔,呆呆地看他将手掌晕贴到自己裸露的背部,直到背上传来灼热的触感,感受到他修长的手指掠过自己滑腻的肌肤,她才回过神来。 她不免脸热,小声提醒:“这里涂过了……” “刚才衣服绳子系不到,涂防晒霜倒是可以涂到了?” “……” 所以在她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的时候,季楚宴早就已经察觉她心里那点小九九了? 苏恬有点儿泄气,但更多的是郁闷。她知道季楚宴生气,但不知道他居然这么气,连她主动勾引都能忍住,到头来还轻易拆穿了她蹩脚的漏洞。 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苏恬只好垂着头,小声嘟哝:“我这不是想让你不要生气嘛……” 她抬眸,一双灵动的眼睛湿漉漉的,看得季楚宴呼吸一窒,手上涂抹的动作也随之停下。 “季楚宴,”苏恬吸了吸鼻子,眼梢一塌,睫毛上便挂了晶莹的泪珠,“我也很懵的,我一点也不想再遇见唐宇那个烂人,他……他还揩我油……” 说到这,苏恬越想越委屈,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地往下落,边抽泣边说:“我想删掉他微信,可是我要等他拉我进同学聚会群……我没有李老师的联系方式,只能这……这样……” 她的话被呜咽声扰乱,断断续续,但季楚宴已经听了个大概。 在她落泪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了。”他将哭得眼睛红红的苏恬搂进怀里,长舒一口气,在她背上轻轻摩挲,哑声道:“我不生气了,你别哭,好不好?” 苏恬更委屈了,埋在他颈窝里,哭得脊背直抖。 哭到一半,她又抽抽嗒嗒地停下来,声音闷闷地开口:“??唐宇还给我发了骚扰信息,我真的很……很恶心他……” 季楚宴自责地在她发顶轻吻几下,胸腔被她的泪水打得无比酸涩,只能连连低声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乱生气了,好不好?” 苏恬直起身来,用泪光点点的眼睛看他,视线交错之间,柔软细腻的绵绵情愫涌动交织,几乎在一瞬之间,他的吻落下来,略显急促,乃至失控,吻得极深。 “唔......” 她环上季楚宴的脖子,津液交缠之间,唇齿间尝到一点泪水的咸。 随着吻的寸寸深入,季楚宴的手渐渐沿着她的后腰上移,拉住绳带,轻轻一扯,苏恬的胸部便从紧紧包裹着的布料中跳出来。 她还未来得及适应,季楚宴的手已经从背部游移至胸前,掀开阻隔着的布料,轻易便将两只饱满的奶子握入掌中。 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加重力道。从刚刚在浴室里,他就想这样做。 纵使知道她是刻意勾引,他也不受控地硬得发胀。 “哈啊……别……” 随着季楚宴的指尖滑至樱红的乳头上不断蹭动,苏恬再也扛不住酥麻的刺激,低声娇呼起来。 几乎他每揉一下,她就感觉到腿心的蜜液多涌出一股。 吻仍在继续,她只能瑟缩着腰,承接他的揉弄,呜咽声偶尔从红唇边溢出。 “唔……哈啊……” 季楚宴眸色渐深,一手顺着腰侧向下探去,摸到髋骨上的系带,在两侧稍用力一扯,前后包裹的布片便轻轻巧巧地落在了沙发上,整个阴户空荡荡再无包裹,只有一层薄布垫在小穴下面,承接着不断涌出的湿答答的汁液。 他的手指很快贴上她充血的阴蒂,揉搓起来,偏偏又吻得更深,苏恬只能抠紧他的背,难耐地扭动着腰肢,在吻中发出呜呜的呻吟。 小小的花珠揉动得越发加快,不过几十下,苏恬就浑身猛地一缩,汩汩淫液涌流而出,来了一次高潮。 季楚宴终于肯松开她,在湿滑泥泞的穴口揩了一把,笑道:“下面的水怎么比泪水还多?” 苏恬红着脸掐他,却被他推倒在沙发上,脱了T恤,火热的身躯覆上来。 硕大硬挺的肉棒很快抵上花穴,苏恬眼神迷离地盯着两人的交合处,却被俯下身舔吻她乳尖的季楚宴遮挡住了视线。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下身破开湿淋淋的穴肉,一举挺入她的甬道内。 “哈啊……好深……” 苏恬紧紧搂住胸前啧啧舔舐的季楚宴,细腰拱了拱,很快便感觉到肉棒开始在体内不断进出抽插,阵阵快感一浪高过一浪。 “呜呜……插到底了……好满……” 乳尖被舌头来回拨弄着,小穴被用力地肏干着,她感觉自己像是海上的一叶小舟,被不断推上浪潮,只能娇声嘤咛。 分卷阅读59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赤裸的两人身上,室内充斥着旖旎和淫靡的气息。 不知被肏干得高潮了多少次之后,季楚宴终于搂紧她,狠狠地捣入穴内,释放而出。 春风 下午被折腾了一遭,苏恬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傍晚。 季楚宴坐在卧室的飘窗旁见她迷迷糊糊地睁眼,满脸倦容,便忍不住笑:“醒了?还要继续睡吗?” 苏恬掩着被子摇摇头。 他一天都没笑过,这会儿突然恢复了往日挂在唇边的笑意,她还有点不真实感。 “季楚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苏恬闷在被子里,小声开口。 季楚宴顿了顿,而后起身走过来,坐在床沿,捉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眉眼柔和道:“嗯,你说。” 苏恬斟酌半天,弱弱地问了一个颇为白目的问题:“你昨天……生气是因为吃醋吗?” 季楚宴挑眉反问:“你说呢?” 顿了顿,他轻叹一声,如实相告:“我昨天帮你拿手机的时候,看到了唐宇发来的消息。” 他偏过头去,神色不自然地摸了摸鼻梁:“咳……就是误会了。” 苏恬心下一惊,她还以为季楚宴纯粹是因为她被唐宇搂着而生的气,没想到更深层的原因居然在于那条棘手的信息。 她皱了皱眉,忍不住小声嘟哝:“我可没有联络前任的癖好。” 更没有要和前任回忆接吻细节的癖好。 “是我误会了,”季楚宴眉眼间神色舒展,略带愧疚地看向她,“所以我说,我不该乱生气,我向你道歉。” 他说话的语气近乎讨好。 苏恬心下微动,突然掀开了被子。 她像只八爪鱼一样黏过去,闹着要抱他腰,奈何体力悬殊,反而被他按回到床里去。 双手被禁锢在枕边,苏恬不免脸热:“干嘛……” 季楚宴俯身凑近,作势要吻她,在她快要闭眼的时候,却顿住,低笑道:“如果不是怕你太累,今天我们都不要出房间了。” 被撩拨得脸红心跳的苏恬向来不在话头上吃亏,于是硬着头皮反驳:“是怕你太累!” 话一说完,她明显感觉到季楚宴的身形僵了僵,而后下巴被他轻轻一挑,手指在肌肤上来回摩挲,直到抚上柔软的唇瓣,一声轻笑从上方落下—— “这个你不用担心,要不试试?” 苏恬不说话了,只是用沁水的眸子盯着他,突然吐露出一点粉舌,在他的手指上轻轻碰了碰。 这一舔,简直充满了色情意味,仿佛在舔他的性器,软软的舌头打着圈地从他指尖划过。 赤裸裸的勾引。 季楚宴眸色渐深,扳着她的下巴便要吻下来。 就在唇与唇即将相贴之时,一道煞风景的敲门声响起。 季楚宴闭了闭眼,神色不悦地朝门外喊:“谁啊?” 下一秒,门外隐约传来纪云城的声音—— “季楚宴,怎么出来旅游还在酒店呆着啊?” 后面他还说了句什么,但隔了两道门,季楚宴听不真切,只能回过头来询问苏恬意见。 “怎么样?是要出门,还是继续?” 说到“继续”时,他还很恶劣地顶了顶腰,惹得苏恬耳朵红透,才笑着翻身下床:“好了,不逗你了,起床收拾一下,咱们出去走走吧。” 苏恬和季楚宴下到一楼的时候,酒店大堂里只剩下纪云城和伊芙还在等着他们。 纪云城一上来就揶揄:“你们可真行,晚饭都不吃啊?” 季楚宴抬腕看了眼手表,差一刻钟到七点。 “现在才是饭点,”季楚宴不以为然,牵起苏恬的手,语气和缓:“去餐厅吃点什么吗?” 啊诺诺 苏恬却摇摇头:“我不太饿,饿的话你们先去吃?” 为了保持身材,她的食量一向比较小,在不需要上学和工作的日子里,不吃晚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晚上胃会难受。”季楚宴皱眉看她一眼,但是见她半晌都毫无动摇之意,只好放弃游说。 “那你和云城去吃,”伊芙从沙发上起身,笑道:“我和苏恬就不吃啦,正好出去逛逛。” 于是,四人干脆分头行动,季楚宴和纪云城去酒店餐厅吃饭,苏恬便和她曾经的“吃醋对象”一起出了门。 近距离看到伊芙,苏恬彻底打破了之前对她的刻板印象。 当初遠遠看见她,以为她是干练又不苟言笑的知性美人,和Maia姐是同一类型。但如今相处起来,才发现她的性格实则天真又浪漫,说话耿直且大胆。 比如此刻,两人走到酒店附近的一家小型艺术馆里,伊芙难掩毒舌与挑剔。 她是设计师出身,对艺术作品有着自己独到的领悟,大多数情况下,她会包容不同风格的存在。但是对于实在过分拙劣的作品,她也不会留丝毫情面。 在听她絮絮叨叨吐槽了一连几件作品之后,绕过转角,一幅画吸引了苏恬的目光—— 那是一幅小型的板上油画,题名为《春风》。 风乃无形无色之物,显然不可能画得出来。 然而画中寥寥几种春日的景象,却莫名让人感受到了风的存在。 苏恬很喜欢这幅油画,它那牧歌式的背景,写实且笔触细腻,展现的是典型的学院派风格,甚至有点拉斐尔画《草地上的圣母》的影子。 很快,伊芙也驻足于这幅画前。 这回她没有辛辣批评一番,反而悠悠地开口道:“你知道,这幅画让我想到谁吗?” 苏恬向她投去不解的目光。 “季楚宴。”她托着下巴摩挲,神色间似是在回忆,“他和云城很不一样。纪云城是加州的阳光,炽烈奔放。而季楚宴,是春风,更准确一点来说,是遥远的春风。” 苏恬对这样的形容感觉很新鲜,尤其本体还是她的男友,于是她忍不住追问:“为什么这样说?” “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很好的老板。脾气好,包容度很高,像春风一样和煦。但他的‘和煦’是有距离感的。” 苏恬摇摇头:“他哪里有什么距离感,他……” “你是傻呢还是傻呢?”伊芙忍不住乐了,“你是他女朋友,当然感觉不到了。” 苏恬怔愣片刻,默默将视线移回到名为《春风》的画中。 她心里产生一种冲动—— 要把这幅画买下来。 然而,在得知她的意图后,伊芙却给了她兜头一盆冷水:“这是艺术馆馆长的作品,他从不卖画给交情浅的人。” 苏恬正要失落,又听见伊芙继续道:“但是,如果你实在喜欢,我也可以试着和他联系。只不过,他现在忙着在B市开画室,带学生带得正乐呵,不一定会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 分卷阅读60 事情。” 苏恬斟酌片刻,问道:“画室?这位艺术馆馆长还兼职做老师吗?” 她之前学画的那家画室,老师就是退休的艺术院校教师。但她还没有听说过成名的艺术家去开画室的,而且,就算开办了也大多是挂名卖个“品牌效应”,并不会真的去指导学生。 然而,伊芙否定了她的想法:“这老头子可不是兼职,他现在几乎全心全意扑在教学事业上了。况且,他的画室也不是给钱就能进的。” 连伊芙这样年少成名的设计师都认可和推崇的老师,想必并非凡人。 似是鼓起很大一番勇气一般,苏恬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可以拜托你帮个忙吗?” 戾色 苏恬想要重拾画笔的心呼之欲出。 从海岛度假回去复工的第一天,她未与父亲打招呼,便先斩后奏地回到苏氏分部递交了辞呈。 在这里待了半年,多少有些不舍。临走之前,Maia姐把她叫到办公室。 苏恬原以为自己会从分公司的财务部做起,一步步升任到总部高层,最后接手公司。然而,这一切都是她“原以为”,或者说是苏毅的“原以为”。 从递交辞呈的那一刻起,她开始学会脱离他人的期待,追寻自己热爱的生活。 推开门,Maia姐依旧衣着光鲜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目光难得柔和。 “苏恬,”她开口,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道:“坐吧。” 苏恬依言坐下,却听见Maia姐少见地叹气:“原本计划年后回来就要遣散会计和出纳的,如今你也要辞职了,财务部就只剩我,老陈和白皓樊三个人了。” “毕竟我不擅长,也不太热爱现在的这份工作,”苏恬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但现在有可选择的机会摆在我面前,这次,我要选择自己喜欢的那条路啦。” “可以冒昧问一下,是什么吗?” 苏恬很爽快地坦承:“画画。说起来挺难以置信的吧?我研究生都念完了,却要重新回到画室去学习。况且,以后要不要继续攻读专业院校,也都尚存未知。” 她以为Maia姐可能会不看好她这样天马行空的做法,但令她没想到的是,Maia姐居然很支持她。 Maia姐和白皓樊把她送到公司楼下——这次,她少见地开了车过来。 工位上属于她的用品不多,收拾完也只有一个小小的牛皮纸盒。白皓樊帮她把纸盒抱到副驾驶上,玩笑道:“学成以后,找你买画要打折哦。” 苏恬也朝他笑:“一定。” 她发动车子,离开前,他们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再会”,而是“加油”。 渐行渐远,后视镜里,两个挥手的身影慢慢缩小,并在方向盘右转后彻底消失不见。 高中校友聚会正好安排在次日。 苏恬出发前有些隐隐不安,最后还是给季楚宴留了一张便利贴。 季楚宴回到家中,苏恬已经出门许久。他捏着便利贴,联想到唐宇,眸色渐深—— 他依旧不放心。那样的一个人,能够如此不要脸地发信息骚扰苏恬,在聚会上恐怕更不会善罢甘休。 几乎没有过多考虑,季楚宴便重新抄上车钥匙出了门。 高中校友聚会在S市新区的一家酒店举办,据说是某位校友的慷慨赞助,虽然环境比不上五星级连锁酒店,但内部装潢也称得上豪华。 苏恬按时到场,满心满眼都是要见到李老师。 然而,事实证明,唐宇欺骗了她。 现场根本一个老师都没来,全是所谓校友在攀谈,或互相恭维,或自伐自矜。 苏恬转身就要走,却迎面撞上了几位高中同学。 人一多,苏恬就有点难以应付—— “诶,这不是苏恬吗?” “好久不见啊级花,现在在哪里高就?” “当年我们年级可是有很多人暗恋你来着,哈哈哈……” …… 有几位高一同班的女生也来拉着她交谈,苏恬毕竟和她们没有过节,还曾是同学,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便只好应和着她们的话。 宴会是在大厅举行,苏恬和几位女生聊完,便回到大门附近的角落,准备找机会开溜。 然而,她最不想见到的人还是阴魂不散地找过来了。 “苏恬,你来啦?”唐宇单手抄兜,朝她走过来,分明衣冠楚楚,然而目光却油腻得堪比大庆油田。 “来了。”苏恬被他骗了一遭,气得牙痒。回他时语气也变得疏离起来,连客套功夫都懒得再做。 唐宇却凑近一步,推了推眼镜,镜片之下闪出一道精光:“苏恬,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想我吗?” 苏恬觉得好笑,冷笑一声,直截了当:“不好意思,没有。” 唐宇抿了抿唇,并未退却,甚至变本加厉地揽住她的肩:“当年我们那样好……” 言语之间,他的手渐渐滑下,顺着她的背部滑向腰侧,隐隐有要向浑圆摸去的趋势—— “啪”的一声脆响,唐宇不可置信地捂脸。 苏恬掌掴了他。 而且用的力道不小,唐宇只觉侧脸火辣辣地疼。 偏偏她还和个没事人一样,挑眉看他。唐宇瞬间把这种表情理解成了挑衅,怒火一下燃起,扬起手臂便要还她一巴掌—— 下一秒,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 唐宇被一拳打到地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飞了出去,孤零零地落在地上,一道道裂纹横亘在玻璃镜片中央。 唐宇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激怒了。他很快爬起来,眯起眼睛,对着来者狠狠地挥拳反击。 季楚宴没预料到他能这么快就反击,一时之间闪避不及,下巴结结实实挨了一记。下一秒,他咬着牙,忍痛冲上前去,揪起唐宇的衣领将他摁到了地上。 唐宇近视度数太深,努力眯起眼睛辨认着来人,奈何他这个曾经的“校霸”只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被摁着他的男人压制着,他不断捶打着男人的手臂,然而,对方却纹丝不动。 至此,唐宇愈发恼羞成怒,额角青筋暴起:“你他妈的,谁啊!?” 回应他的只有一记重拳。 唐宇感觉口腔里有血腥味蔓延开来,心头突突直跳,视线也逐渐模糊。 他开始颤抖,第一次,他感觉到了害怕。 然而,他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受到结结实实一顿教训—— 压制着他的人很快起身。 唐宇终于能够大口大口地呼吸。他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内壁,扫到松动的牙齿,腥甜味道萦绕在喉头。 众人一片惊呼,四散着退开,只有季楚宴攥着拳头站在那里,格外扎眼。 苏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他脾气总是很好, 分卷阅读61 他常对她笑,方梓茹说季家是书香门第,说他的礼仪与教养极佳,就连与他共事的下属伊芙都说他是个好老板,是“遥远的春风”。 可是今天,季楚宴站在那里,双眼发红,衬衫凌乱,下巴突兀的一小块淤青。 季楚宴站直,脸上的戾色在看向她的那一瞬间全部变成了笑意。 他勾唇,眼里的星光明媚无双。 他说:“恬恬,我没事,别担心。” 苏恬突然就很想哭。 另一边,唐宇听到了声音,立马反应过来打他的人是谁了。 这下,他一改之前的怂货模样,晃晃悠悠地起身:“你是苏恬的男朋友?你算哪根葱?你知道我是谁吗?” 无人应答。 他的气焰依旧嚣张,边扯着领带边大声吵嚷:“报警!我要马上报警!” “唐宇!你这人怎么他妈还恶人先告状?”苏恬拦在季楚宴身前,死死盯着唐宇,眼底迸射出寒芒,“你别忘了,酒店处处是摄像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告你性骚扰。” 唐宇是背靠着唐家这棵大树不错,但苏恬也从来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苏恬是苏家的独生女,再怎么样,唐宇也要对她有所忌惮。 果然,她此话一出,唐宇嚣张气焰灭了几分,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终于站定,留下一句“我懒得和你们这种垃圾计较”,便在地上摸到碎裂的眼镜,捡起戴上,而后灰溜溜地快步离去。 围观的众人如同躲避污物一样散开,为他错开一条通道,仿佛唐宇才是他口中的“垃圾”。 唐宇离开后,苏恬忍着泪,走到季楚宴身边。 这会儿,他的西服、衬衫全都皱皱巴巴的,领带也被扯歪了,脸上却恢复了清浅的笑意。 “怎么可以这样冒险?唐宇他是什么烂人你知道吗?”苏恬扑到他怀里,揪着他衬衫下摆的指节用力到发白,“万一他有凶器呢?万一他拿玻璃瓶砸你怎么办?” 她说得再多,季楚宴都只是笑笑,轻拍着她的背,仿佛刚才出手的是另一个人。 等到苏恬紧绷的背渐渐放松,他才柔声道—— “我们回家。” 后盾 “你怎么还能和没事人一样?回家?” 苏恬气极地推开他,通红着眼圈看向他,眸色深邃复雜。 季楚宴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桃花眼里的光黯淡了些许。 “你……” 苏恬终究不忍,还是上前一步拖着他的手:“赶紧回家处理伤口!” 于是,季楚宴便这样不发一语地任凭她牵着手回家,微垂着头,像只流浪的大狗。 苏恬心想,如果他会摇尾巴,此刻一定正可怜地晃来晃去吧。 回到公寓,苏恬径直奔向柜子,翻出来一个急救药箱。她看了仰靠在沙发上的季楚宴一眼,翻找跌打药水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了些许。 “你把袖子挽起来,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苏恬捧着一瓶药水和一包棉球站在季楚宴面前,在客厅的灯光下,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影。 如同天使降临人间。 他紧抿着唇,撇开眼去,手上却依旧乖乖挽起了衬衫袖口。 苏恬趁势跪坐在他身侧,麻利地用镊子夹了棉球,沾饱药水,而后轻轻地将棉球点上那一团团青紫色的印记。 偶尔有被唐宇挠破皮的伤口,季楚宴却一声不吭,任由药水的刺痛侵蚀自己。 苏恬的眉心始终微微蹙起,看到他咬牙隐忍,擦拭的动作便尽力柔缓下来。 “我听表姨说,你辞职了。”季楚宴突然开口,语气淡淡的,“是想重新画画?” 苏恬还未来得及和他提及昨天递交辞呈的事,手上动作不由得一顿,半晌,才点头道:“是。伊芙给我引荐了一位老师。” 她擦好最后一道手臂上的伤,边拧紧药瓶,边说:“老师在B市定居,我大概六月份就过去。” 即便需要离开自己生活的家乡,去到陌生的城市,她也不愿错过这样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重拾热爱的机会。 季楚宴敛了敛眉眼,垂眸盯着自己手腕上浸着药水渍的几处青紫伤痕发呆。 他哑着嗓子开口:“去多久?” 苏恬收拾药箱的手顿了顿,答道:“很难有个确切的数字吧……少则一年,多则……我也不知道。” 尽管她有些绘画功底,但荒废了八年,要再拾起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连她自己也不能保证,跟着老师学多久,她才有离开画室的本钱。 然而,这样一来,他和季楚宴不得不面对'群陆叁伍肆捌零玖肆零整理的是异地的现实问题。 “你……” 季楚宴本想说,你非去不可吗?但这样的问题无异于对一只即将展翅的雏鹰说:你非要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吗? 他不想做她的锁链,他是她的后盾。 于是,话到嘴边,变成了—— “你到B市,伯父伯母不在身边,我也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你必须好好吃饭,不要再进医院了,你想想,一个人在病床上躺着多可怜,我不能及时赶到去抱你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像雪花飘落在掌心。但雪花很快就会融化、蒸发,寒意刺骨;而他的一字一句,镌刻下来了,便从来不曾消失。 他深吸一口气,还在说:“不过,我会尽量抽空,每个周末去B市找你。一周见一次,一个月至少四次,一年就是四十八次……” 苏恬再也听不下去,憋着眼泪,慌忙转身把药箱塞回柜子里。 转身的瞬间,她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一颗,两颗,三颗……落下,溅开在冰凉的木地板上。 “恬恬。” 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身后响起。 苏恬抹了抹泪,回头看到他时,刚刚擦干的眼角又溢出了泪水,泣不成声。 “你别哭……”季楚宴轻笑着抚上她的脸,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又不是不能见面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出师,然后带着你最骄傲的作品回来。” 明明他的声音也在颤抖,但他始终咬牙忍着,眼眶红红的。 苏恬哭出声来,忍不住捶他:“带着我最骄傲的作品回来干嘛?回来娶你吗?” 季楚宴忍不住笑,轻轻为她抚整额角凌乱的碎发:“嗯,这是你说的,我记着了。” 苏恬也在闪烁的泪光中笑起来,眸色动容,道:“就算你不记得了,我也会记得的!” 她故作恶狠狠的模样,搂住季楚宴的腰,说话时却嘟嘟哝哝的:“反正,你必须给我等着……” 他在她的额角落下一吻,笑意清浅—— “好,我等着。” 尾声:一如既往 分卷阅读62 仲夏六月,苏恬按原计划动身前往B市。 老师听说她是伊芙引荐过来的,原本生硬的态度一下就缓和不少,尤其在她试画过后,这位蓄着小胡子的老头儿还摸了摸下巴,神色颇为赞赏。 于是,苏恬便这么顺利留了下来。 她在画室附近租了一套两居室,一个房间是她的卧室,一个房间专门用来作画。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同厚得能拍死蟑螂的教材以及繁杂的画材们打交道。 画室里的学生大多十七八岁,苏恬一下就成了最为年长的姐姐。她本担心自己会和这群小朋友们有“代沟”,但意外地发现她居然能不错地融合到他们之中去——这一度让她有种重返学生时代的错觉。 而且,苏恬软磨硬泡之下,终于说服老头子把她在海岛小艺术馆里看上的那幅《春风》卖给了她。 她并未将画托运到B市,而是在收货人那一栏填下了季楚宴的名字。 起初,每逢周末,季楚宴总来看她。一来二去的,苏恬有些愧疚,怕他太过奔波劳累,便提出自己也能半月回一次S市,也好看望父母。渐渐的,两人便交替往返于两座城市之间。 日子虽然有些舟车劳顿,但倒也满足,一天一天地,攒的机票堆成了厚厚的一摞。 不知不觉间,B市的冬天已经悄然而至。这儿的冬天一向来得早,刚踏入十一月,空气就变得干燥发冷。 公寓楼下贴了供暖通知,苏恬一边仔仔细细地读完,一边将手套摘下,手心间已经沁出薄薄的一层汗。 没办法,如今她的手实在太重要了,绝对不能像过去那样冻得发僵。 苏恬忍不住想起去年的冬天,她的手常常会被季楚宴揣进口袋里,不一会儿就暖和了。 而现在,她只能靠万能的手套君。 她举起麂皮手套晃了晃,像是长官对下士问好,下士点头哈腰。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裹入一个温暖的掌心。 苏恬还没回过神来,季楚宴已经走到她身前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身后拖着一个行李箱,尺寸挺大。 而他手里则捧着苏恬送给他的那盆梦椿。又一年冬天,如今它已经开了小黄花,俏生生地抽条挺立在枝头。 苏恬忍不住笑。 “你看过《这个杀手不太冷》吗?” “里昂捧的是一盆万年青,你捧着多肉,差距实在是太大啦。” 季楚宴却径直搂住她,勾唇道:“我觉得多肉也挺可爱。” 苏恬又戳戳他背后的行李箱:“带这么大一个箱子,你抛下公司跑了?” “我是来出差的,只不过这次出差的期限有点长。” “怎么了?” “明年是华易文创成立的第五年,打算在在B市设立分公司。” 苏恬轻咳一声,明知故问:“全国有六百多个城市,所以……为什么是B市?” “你猜。” 苏恬压下心底偷笑的冲动,努力扯平嘴角:“哦……反正不会是为了我。” 季楚宴停下脚步,望向她,笑道:“嗯,你成功排除了正确答案。” 苏恬看到他眼底涌动的光,那里满满的都是专属于她的爱意。 你来到这世上,或许会遇见这样一个人,他陪着你,从草木生,到夏虫长鸣,从秋霜红叶,到白雪廊桥。 但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他都温柔得一如既往,待你如春风。 (全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