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风听风》 分卷阅读1 ? 见风听风 作者 猛二哥 內容簡介 让风吹一会儿,故事也说一会儿。 短篇集,又名《装逼集》 主开船,辅剧情,每个故事两三万字 《喜宴》 周淮洺x纪越清 《缠人精》 阿缠x陆焰 《皇后大道的听众》 宝珍x钟sir 《绵里藏刀》 杠精婢女x杠精将军 1V1HBG古代現代 《喜宴》一 周淮洺从新疆部队调回北京,年假加上病假再加上调任期足足有三个月。 他在新疆呆了三年,好不容易回北京,一帮发小已经给他设好宴接风洗尘。他在部队里过了三年和尚生活,再不放纵一回就真的要憋死了。 当晚他们在KTV喝酒喝到凌晨三点,徐侃问他:“你还没着家呢吧。” “中午跟我妈吃了饭。” 徐侃正打算调侃他两句,手机响了,徐侃出去接完电话,回来后跟周淮洺说:“小北要过来。” 小北是他们的干妹妹,一群狐朋狗友特别疼爱她。 “小北?不是去英国了吗?” “你在新疆呆傻了?小北已经毕业了。这丫头长大了就不跟咱们亲近了,要不是你回来,还请不来她呢。”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小北开车到达ktv。 小北穿着红漆皮的短裙,上身是小背心,盘靓条顺,一路都是冲她吹口哨的醉鬼。 “淮洺哥哥,欢迎您来到北京!” “呵,越大越不像话了。”周淮洺朝小北的屁股上一拍,小北顺其自然地挤到周淮洺和徐侃中间坐下来。 小北用一连串问题炮轰他。 比如在新疆开飞机和在内陆开飞机有什么不一样,新疆晒不晒,干不干,维族的妹子是不是都很正。 还有他怎么受伤的。 周淮洺这个伤说来还挺不好意思的,他三年出任务阶段什么事都没有,调令书下来了,跟队友们去打篮球,扣篮时扣得太猛,胳膊给弄脱臼了。 大家听完都乐呵的笑了。 到了凌晨六点,大家纷纷开车或者叫车回去。小北跟周淮洺说:“咱们去吃早餐吧。” “这个点儿去哪儿?麦当劳?” “去我家。” 周淮洺掐灭烟,“算了吧,我得回家了。” “吃个早餐,我又不吃了你。” “小北,我结婚了。” 小北的笑容僵化。 “哥,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你结婚了。” 去年周淮洺结婚的时候她还在英国留学,听到周淮洺结婚的消息哭了很久。 是的,周淮洺结婚了,虽然他烟照抽酒照喝,夜不归宿,但他是个已婚男。 周淮洺打车回他爸妈家,他的家教很严,周母七点已经做完瑜伽,正在照顾花花草草。他爸也起床了,在餐厅看报纸。 周母五十出头,但保养的好,她是书香门第出身,气质出群,她对儿子那一帮狐朋狗友一直不大喜欢:“淮洺,你已经成家立业了,这次回来好好经营生活,不要经常和徐侃几个出去。” “知道了。” 周父从餐厅探出头来:“小纪几点来?” “她今天加班,大概中午回来,咱们去外面吃吧。” 周淮洺说:“我不去了,得补觉。” “你回北京以后是不是还没见过越清?” “还真没。” 周母打电话给纪越清说中午去外面吃,纪越清说:“我单位附近有间私房粤菜馆,我把地址发给您。” 周母是广东人,所以纪越清才说去吃粤菜。 周母放下电话,跟周父说:“还是越清贴心。” “小纪懂事的早,人爸妈教的好。” 夸纪越清就夸纪越清,偏偏还要瞪周淮洺一眼。 周淮洺一直不满意这个媳妇儿,他的婚姻和包办婚姻差不多。去年纪越清家里出了事,纪越清的爸爸和周父是老战友,他为了挺纪父,就让纪越清做他们家儿媳妇,让外面人都看看他的态度。 周淮洺看过纪越清照片,挺文秀漂亮的女孩儿,为了让父母闭嘴,就把这个婚给结了。他当时没想太多,反正一年四季都呆在新疆,结不结婚无所谓。他去年年假回北京跟纪越清领了证,当天晚上就回了新疆。 也就是说他和纪越清只几面之缘。 到了饭点,纪越清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泡茶时间久,她提前让服务员去泡普洱茶,周父只喝普洱茶。 纪越清这么个把二老伺候得舒心的儿媳,能不讨人喜欢吗? 偏偏周淮洺就是不喜欢她,觉得她装。 纪越清跟小北一样也是英国留学回来,但她不是北京本地人,她家在杭州,家里就她一人在北京,她在一间时尚杂志社做编辑,周淮洺挺看不起她这工作的。 周母问纪越清:“最近工作很忙吗?” “最近换季,是时尚界最忙的时候。过了这周就好了。” “那就好,也别太辛苦,周淮洺工资高着呢,他养你。” 纪越清只是温柔地笑一笑。 她从包里拿出一只表盒,交给周父:“爸,你这个表我托同事修好了。” 周父的表走针坏了,因为年代久远,一直没找到能维修的。 “谢谢越清,你来咱们老周家,真是咱们老周家的福气。” 可不是吗,如果不是纪越清,周淮洺可能就一辈子不结婚了,他作为周家这代单传,不结婚的话周家就绝后了。 茶上来了,纪越清站起来给周父周母倒茶。 她的动作很自然,没任何做作,照顾别人是她的习惯。 周淮洺打量着她,她是很古典的相貌,配着古香古色的背景,真的很像古代大户人家的丫鬟。 纪越清还比他小几岁呢。 周淮洺的发小们都说他娶了个出土文物回家,这个年代,不开放就是土。 纪越清是长头发,梳着一个低髻,眉目秀丽,很像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人物,周淮洺打量着她,漂亮是漂亮,可还是却了点什么。 纪越清比小北大一岁,但小北那叫一个神采飞扬。 对,就却了点活力,欠点生气,说好听叫沉静,说难听就是古板。 可不一个三好儿媳吗? 吃完这顿饭,周母逼着周淮洺跟纪越清回去。 房子是婚房,在东三环,周家出钱买的,周淮洺常年不在家,纪越清一个人住这儿。周淮洺的酒店也在东三环附近,他顺便让纪越清开车陪他去酒店取行李。 周淮洺的行李不多,就一个22寸的箱子。 家里多出一个人,纪越清还不习惯。她问周淮洺:“要给你换新床单吗?” “不用,我去睡一觉,三小时后叫我起来。” 他昨夜通宵,吃过午饭困意又上来了。 “我下午和朋友有约了。” 分卷阅读2 “那正好,别打扰我。” 纪越清走后,周淮洺打量着这个家。 她就算一个人住,也是规规矩矩的,哪里的位置属于周淮洺,她都给留出来了。 周父周母总跟别人吹说纪越清是个大家闺秀,可周淮洺就觉得她像个小媳妇儿,哪有大家闺秀这么小家子气? 纪越清不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他喜欢飒一点的。 结婚的时候,纪越清何尝不知道自己嫁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人在新疆的空军基地,绯闻传遍全北京。 她没太在意别人怎么议论她的婚姻,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议论她。周父周母对她好,只是尽自己义务孝顺他们。 她觉得自己日子过得挺好的,别人抱怨丈夫的时候,她的丈夫常年不在家,别人抱怨婆媳关系的时候,她和婆婆相处的十分和谐,她也不愁柴米油盐,不论薪资微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工作。 纪越清很知足。 纪越清十点左右才回到家,周淮洺已经醒来自己点外卖吃了,纪越清换了家居服去洗澡,周淮洺就看电视。 可这是个只有一张床的家。 纪越清躺在周淮洺身边,呼吸小心翼翼。她翻身背对着周淮洺,冷清的空气环绕着她,像是一道透明的盾牌,保护住她。 纪越清快睡着了,突然身上负荷剧增,铜墙铁壁压过来,她喘不了气,细声问:“你干什么?” “纪越清,你当结了婚就是睡一张床吗?” 纪越清试图推开他,却被他擒住手腕,分按在耳朵两侧,他低头,粗沉的呼吸和干燥的吻同时落在她的脖子上,她紧绷着脖颈,那里的皮肤在黑夜里泛着淡淡的光泽。 “周淮洺,你不喜欢我,不用非得跟我上床。” “我今儿就想上你了。” 他的膝盖挤进纪越清的腿间,向上碾她的花心。 纪越清发出一声闷哼来。 周淮洺这人,你也不能说他是个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看到纪越清的伪装就想给撕碎了。 他越来越用力地碾,好像要把纪越清的声音给挤出来似的,但纪越清就是不发出声音来,她在忍。周淮洺打开床头灯,要看清她这一刻的表情。 她脸色如一张白纸,好似汗毛都在打颤着,脆弱得像只蝴蝶。 “还跟我装呢?” “我、我装什么了?”她问。 “民政局那天你在外面抽烟,我都瞧见了。” 周淮洺看女人从没出错过,绿茶婊就是绿茶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我已经戒烟了。” 周淮洺拍拍她因恐惧变得苍白的脸:“我看你能装多久。” 《喜宴》二 周淮洺一直在找破绽,但纪越清就像个木头美人,你挑不出好,也挑不出错。 周淮洺休假不用上班,平时没事看会儿书,然后就去跟徐侃几个混了。小北自那天被他拒绝后,还是很不私心,不论他走哪儿都跟着。后来通过小北的介绍,他们圈子又扩大了点,新来了几个人。 小北给他们介绍:“淮洺哥哥,这是我英国留学时候认识的好朋友,韩政。” “幸会。”周淮洺伸手和韩政握手。 韩政说:“听小北说淮洺哥是飞机师?” “嗯。” 韩政立马投来羡慕的眼光。周淮洺见多了这样的目光,一听他是开战斗机的,就觉得他多牛逼似的。再牛逼的飞机,开个十多年,也跟开车差不多。 他们喝了会儿酒,找服务员续酒时,小北突然说:“淮洺哥哥,你可不知道吧,韩政和你老婆留学时候是同班同学。” 呵,真不知道。 “你认识纪越清?” “同班同学,当然认识,但纪小姐清高,不跟我们玩儿。” 小北说:“我看呀就是假清高,真清高的话,会高攀淮洺哥哥吗?” 周淮洺看了小北一眼,小北识相的闭嘴。 “她怎么清高了?” “嘿,回回叫她都不理人,当了一年同学,微信也不加一个,要不是我留学时候的死党跟她是一个高中的,上次聚餐说起她结婚了,我都不知道她回北京了。” 周淮洺听他这么一说,突然觉得着婚结的有点意思了。 … 纪越清不喜欢周淮洺的气场,但还是逼自己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她知道自己是周淮洺的妻子,所以没有和他泾渭分明,还好周淮洺在部队呆的久了,作风优良,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也不会弄乱房间。 等周淮洺回部队了,一切就恢复正常了。 周淮洺喝了酒回家。 纪越清问:“要醒酒吗?我去煮梨汁。” 酒精的作用,令周淮洺更加觉得纪越清像一团化不开的雾。 纪越清正要去厨房,他拧住她的腕子就把她带到了床上,周淮洺骑在她身上,混蛋地说:“你帮我醒酒。” 他扯开纪越清的领子,露出一片白腻的皮肤来。周淮洺突然发出一声笑,他勾了勾纪越清的内衣肩带:“在家还穿内衣呢?” 纪越清挣扎着:“混蛋,放开我。” 浓稠的酒意喷在她脖子上,熏得她脖子绯红,纪越清扭动着身体,但撼不动周淮洺半分。 “你这么抗拒,我以为你还是个处呢。” 周淮洺没什么特殊的情节,就是想调戏纪越清。 他手一挥,撕拉一声,纪越清的白色睡裙从领口开到腹部,周淮洺拨开破布,把她的纤细的胳膊暴露出来。 没想到。 没想到她右肩有一片纹身。周淮洺扭过她的胳膊,仔细地看着她的纹身,是一对翅膀包围着一行英语。 Past would st me. “抽烟,喝酒,还纹身?” 酒是他在冰箱里面发现的。两层洋酒,看得出是个老酒鬼。 被他盯着自己的纹身看,纪越清觉得很羞耻。他的眼神像锐利的刀锋,仿佛要把自己的过往给挖掘出来。 “周淮洺,你放开我。” “外头女人往我身上爬你,想我放开你,去年领证前怎么不说?” 周淮洺还是坦白了,他根本不想结这个婚。 “你不愿意结,叔叔阿姨也不会逼着你跟我结婚的。” “结了婚就要尽自己该尽的义务,懂?” 他的手直接伸进了纪越清的墨绿色胸罩里,竟然把她的胸罩从中间给崩开了,胸罩的钢圈崩开,划破了周淮洺的手背,他舔了下伤口的血迹,然后又去揉纪越清的胸。 纪越清生得一对好胸,不会太大也不会太小,像她平时做事一样,极其恰当。他低头咬住纪越清的乳尖,牙齿撕磨着。 纪越清从没受到过这样的侮辱,尽管他是她的丈夫,这一关总是要过的,可她还是不喜欢。她推打着周淮洺: 分卷阅读3 “不要。” “不插进去。” 纪越清很不情愿,可周淮洺的眼睛红得要滴血,她只是推了一把周淮洺,周淮洺就抽出皮带捆住她的手腕。 他本来是只想吓唬一下纪越清,把她的真面目给逼出来,但纪越清很倔强,不管他怎么咬她吸她,她都只是反抗。 他没有跟她做爱的心思,但她腹部一直在自己胯部蹭着,蹭着蹭着就点了火。周淮洺拉下拉链,把巨热的东西给释放出来。 那物入了纪越清的视野,她难受地别过头去。 “长这么大没见过男人的东西?”周淮洺乐的,现在这些小姑娘一个比一个有本事,黄片看得比男人都多,怎么能没见过。 他不用自己这东西去弄纪越清私密的地方,而是把她两只乳房往中间挤,两边的乳肉贴在一起留出一道缝,供他插进去。 他那上面的皮肤又干又热,蹭着纪越清又软又凉的乳肉。纪越清的脸色说不出是惨白还是潮红,她神情痛苦。 “周淮洺,你不喜欢我我们可以离婚,不要这样羞辱我。” “羞辱?” 周淮洺笑了笑,“纪小姐,你是低看我,还是高看你自己?” 他挺腰动了起来,没有润滑,纪越清的乳房被磨出一片火热的红。周淮洺不但要这样抽插,他还揉弄她的乳肉。 不是羞辱,却有点施虐的意思,他抽送一阵不满意,便捏开纪越清的嘴巴,挺腰插进他的嘴里:“给我往出吸。” 纪越清不会,被她抓着头发拼命弄,前前后后,后后前前,偶尔牙齿磕碰到,他发出“嘶”声,便撞得更狠。 口腔内壁的湿软包围他,又足够润滑,周淮洺叹谓一声,电流从脊柱蔓延向全身,像一张网把他裹得严丝合缝的。池/~鱼 他直接射在了纪越清嘴里,纪越清爬在床边呕吐,却怎么都吐不干净。看她面色惨白,衣衫凌乱,怪可怜的样子,周淮洺解开他手腕上的皮带让她跑去厕所吐。 卫生间传来水流声,大概过了半小时她才出来。 周淮洺带着纾解后的舒坦,躺床上抽烟。 纪越清扶着墙壁站稳,说:“明天我会申请跟你离婚的。” “你当我结婚离婚闹着玩呢。” 结婚的时候审批了三个月,离婚不知道又得审批多久。 “那你要怎么样?我们不要这样耗着。” “就耗着呗,等我去了部队你就跟守寡差不多,想找野男人我也不碍着你。” 纪越清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母都是讲道理又很文雅的人,周淮洺说出来的话就这么粗俗。 其实周淮洺也不想耗下去,但他的性格不允许让别人来做主。结婚那事就算了,离不离婚,什么时候离婚,他得自己做主。 第二天正好周末,纪越清和周淮洺回周老家。 周母早晨烧水烫伤了手,没办法做饭,纪越清就包揽了今天的午饭。周淮洺在客厅给周母抹烫伤膏,纪越清在厨房听到他们谈话。 周淮洺用苛责的语气说:“你一把年纪了就别忙来忙去的,找个保姆呗,还有我爸,别老你伺候他,让他没事儿也干点家务。” 周淮洺又担心:“纪越清会做饭吗?” 周母说:“那你小瞧人家了,越清留学的时候都自己做饭吃的。” 纪越清也不做什么太复杂的饭菜,就做葱油面,煮面拌面就行。水开了,她把面条下进去,勺子不见了,她东张西望地找勺子。 汤勺突然从身侧递过来,她接过来,回头看着周淮洺:“你怎么来了?” 周淮洺就站在她身后,人高肩宽的,把纪越清给覆盖住。纪越清有点儿矮,她只有一米六三,在周淮洺怀里更显得矮。 周淮洺忽然用双臂围住她,身体向她贴过去。后背被个什么东西顶着,纪越清以为是他皮带上的金属扣。 “不是来帮忙的话,请不要打扰我做饭。” 周淮洺冲她顶了顶,然后把她放在锅把手是尴尬的手握住,揉向自己胯部:“给我弄出来。” “周淮洺!”她怕被外面的共公公婆婆听到动静,声音压得很低。 “爸妈在外面!” 随时都会进来。 纪越清挣扎着可是挣不开,周淮洺的力气很大,她怕打翻锅,动作幅度也不敢太大。 厨房没有门,纪越清很害怕,她不知道书香门第的周家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儿子。 “你再这样,我喊你妈妈进来了。” 周淮洺听完就笑了,喊他妈?多大岁数了,以为小学生吵架呢。 他熟练地隔着衣服解开纪越清胸罩的扣子。今天天热,纪越清穿着一件水蓝色的碎花连衣裙,拉链在背后,他很便利地解开纪越清的拉链,她的裙子就从肩头的位置落了下来。 “你叫啊。” “周淮洺,我求你了,不要这样。” “不用求我,给我弄出来就成。” 他把纪越清的身体转过来,牵着她的手伸进自己裤子里去。面条快煮烂了,纪越清慌乱地抽出手来。周淮洺没想到她能挣开,他失神一瞬。 纪越清转过去捞面,于是周淮洺把她裙摆翻上去,正好挤进她腿间。硬物隔着内裤在纪越清的缝隙上磨蹭着,她两腿一软,差点站不稳,多亏周淮洺捞着她。 “周淮洺,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腿并拢了,要不然我现在就喊爸妈进来看看。” 纪越清实在没辙了,她没有任何抵御这个男人的能力。周淮洺向后捞她的腰,让她两手扶着料理台,身体微微弯着,正好把臀部向他送过去。 这个姿势太方便进出了,他微幅但是快速地摆动着,最后留给纪越清腿心一片湿凉。 周淮洺捏着她的下巴,朝她脸颊吹了口气:“你这个媳妇儿真是尽职尽责。” 纪越清眼圈发红,她强撑着对周淮洺说:“请你出去,我要做饭了。” 《喜宴》三 不管周淮洺怎么作弄纪越清,她连一句粗口重话都没说过,最过分的也不过是混蛋两个字。 她连“滚”字都说不出口。 周淮洺周五去了一趟部队。他有三个月的假,不用这么早来。团长带他在停机坪走了一圈,问:“多久没开了?手痒不痒?” “两个月。” 引擎轰鸣声在上空响起,周淮洺抬头,一架单人战斗机从他的头顶上方掠过,像一只黑色巨鹰。 周淮洺道:“歼-10B。” “行啊,这么远都能认出来。学员在试飞。” “我开的第一架单座。” “要不要试飞?” “不用了。” 今天京郊的天空格外蔚蓝,万里无云,是飞行的好天气。可周淮洺发现他对这片蓝天已经没了任何向往。 那种翱翔在云端,俯瞰地 分卷阅读4 面的快感他记得,可他已经没了当初的心动。看着学员们紧张又向往的眼神,他自嘲:“我开始第二个七年之痒了。” 周淮洺十六岁第一次开飞机,至今正好十四年。 团长拍拍他的肩:“慢慢来,大家都这样的。外人都把咱们想得太伟大、太神秘了,让他们来试试一辈子每天都对着飞机,还向不向往。” 周淮洺笑一笑,然后分一根烟给团长。 他开车回市里,正好小北打来电话,问他:“淮洺哥哥,你现在有空吗?” “有,在哪儿?” 小北报了个地点,是胡同里一个私人会馆,只有她跟韩政两个人。 “淮洺哥哥,上次韩政回去跟他同学联系过,问清了你太太以前的事儿。” 小北这丫头片子很会来事儿,知道这涉及到周淮洺的隐私就没找其他人。其实她巴不得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纪越清装清高,但她毕竟是周淮洺的老婆,她不想让周淮洺面子难堪。 韩政说:“我问过赵宇飞了,就纪越清在杭州的高中同学,原来当年纪越清当年也闹过大新闻呢,这丫头看着倒挺安分的。” 看着小北毫无疑惑的样子,周淮洺就知道韩政早告诉她了。 “她中考完就跟人私奔了,对方是个混混,还跑去了云南,她爸妈报了警才把她给找回来,差点把她半条命给打没了。” 得,果然是个出人意料的。 小北犹犹豫豫地说:“哥,我也没想到嫂子那么端正的人做过这种事儿。” 周淮洺什么也没说,只是沉思了一阵。 “还有什么,再去帮我打探打探。” 韩政说:“好的,就是纪越清这人出了那事儿,就不太和人来往了,后来大学念了一半就出国,知道内幕的人还真不多。” 其实这三人都觉得这事也没后续打听的必要,14、5岁跟混混私奔,难不成是真爱么?八成…不,九成是她傻乎乎以为是真爱,但人家把她当挣钱的工具。 晚上周淮洺回家,纪越清正在趴在电脑前写东西,他坐在一旁抽烟,烟还没抽完,纪越清就写完关上电脑了。 她问:“晚上吃了吗?我做了饭,还剩了点儿,要不要给你热?” “不用,在外面吃了。白天去了部队。” 他没必要给纪越清解释自己去了哪里,纪越清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他们只是同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你见过把一块石头一块木头强行放一块儿,它们会彼此交流的? 纪越清在家里穿着很清凉的短裤和T恤,头发松松散散的挽着,有几绺从她鬓角垂下来,柔顺地伏在肩头,使她的人看起来很温柔。 周淮洺顺手就把纪越清抱到了自己腿上,他把她的腰箍的死死的。 “周淮洺,你能不能别再样子。” 周淮洺从嘴里拿出烟,塞进她嘴里面:“你不是挺会抽的吗?” 纪越清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烟,烟草颗粒突然入喉,急得她咳了好多下。 “我戒烟了。” 去年她嗓子经常痛,就戒烟了。 纪越清的烟龄有很多年,要彻底戒掉并不容易。 周淮洺拿回香烟,重新叼进自己嘴里。 “纪越清,你真的比我想得还要有能耐。” 一个十四、五岁就敢和社会上混混私奔的人,现在把他爸妈给哄得服服帖帖的,简直是21世纪的三十六孝好媳妇儿。只怕他要为她送上一块匾,写上三从四德四个大字。 他就静静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纪越清见周淮洺不闹他了,才说:“我下周末要回杭州一趟。” “嗯。” 其实没跟他说的必要。 他们两个只是找些话题,硬聊而已。 说真的,聊天不如做点别的。 周淮洺掐掉烟,勾起纪越清的下巴亲了下去。纪越清很抗拒他的吻,她反抗了,又是无果。周淮洺强势地卷着她的舌头,搅得她舌根都疼。纪越清被他压在沙发角落里,男人沉甸甸的骨骼中量贴着她,怎么都推不开。 他的手贴上她的手臂,纪越清平时锻炼,手臂有线条的起伏,而不只是软腻,摸起来是滑溜溜的。纪越清没抽烟,也被他给沾了一身的烟味。 “纪越清,你别给脸不要脸。” 纪越清突然愣了。 都说婚姻是坟墓,可她觉得不像是坟墓,而是进入坟墓之前的那一步——凌迟。 “我没有。” 她愣住了,不动了。周淮洺什么时候脱了她的短裤都不知道。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正在脱她的内裤。纪越清用全力去推搡他,没用的,周淮洺十几岁就开始训练,她这点力气想推开他,是蜉蝣撼树。可她还是要挣扎,她不想束手就擒,她已经妥协了很多。 周淮洺把她的内裤勾在手指上,乳白色的,平平无奇的丝绵内裤。 但周淮洺突然有了性冲动。 他很想打开纪越清,去她的里面看一看,看看这个保守的女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他先是让她暴露,再是挖掘她。 “周淮洺,你放了我好不好?你想和我离婚,我同意,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我跟你刚结婚就离婚,落个二婚男的名号,却什么都没得到,纪越清,你说我亏不亏?” 他的手往纪越清身下挤,因为是瞎摸,就凭这手感往洞里戳,纪越清吓得身子向后跳,他拦住她,然后咬住她的耳朵:“你听话点,少受罪。” 她急道:“周淮洺,你这是婚内强奸。” “行,等我强奸成了,你明儿去法院告我。” 纪越清越不让他碰,他越想碰她,不仅要碰,还想操得她哭。他不管纪越清还很干涩,扶着自己性器便挤了进去。 纪越清穴里面的肉条件反射地抵御他的入侵,寸步难行。周淮洺一瞬间浑身都绷紧了起来,他打算硬入了她,“咚”一声,又沉又闷的,头顶传来剧痛,两道血痕从他额头上流下来,模糊他的眼睛。 “纪越清!你…” 她拿烟灰缸砸他。 纪越清趁这时匆匆逃走,她打120来接周淮洺。 周淮洺去医院拍片子,纪越清在家里打包行李,周淮洺被她砸得轻微脑震荡,要在医院住几天,纪越清第二天去医院看他,还给他买了粥。 “周淮洺,我要搬出去住了,打你的事是我不对,医药费我全出。” “我稀罕你这点医药费了。”他嘲讽道。 纪越清再没有想和他说的话,转身离开。她今天穿着一件墨绿色底色白色碎花的连衣裙,微卷的头发低挽着,再简单不过。 她的身体被裙子完全包裹住,裙子长至脚踝,没露出半点肌肤,她再裹个头巾就能当修女了。 周淮洺看着她的背影,觉得稀奇古怪,也许换个人跟他包办婚姻,都 分卷阅读5 好过纪越清。 她的人就跟她那身裙子一样,把一切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少了那种欲迎还拒、欲说还休的勾人。 小北得知周淮洺住院,第一时间来看他。周淮洺也不能如实说自己是要对纪越清施暴,结果被人家一烟灰缸砸脑袋上。 他编了借口,说半夜上厕所撞柜子上了。 小北说:“三十岁了,长点儿心吧,别老让我操心。” 小北这话说的听不见外的。 周淮洺知道小北喜欢他,从小就跟他屁股后面跑,被男生告白了第一个告诉自己,不是喜欢是什么?只不过他不喜欢小北,没别的,就觉得她小。 他才反应过来,其实纪越清也就只比小北大一岁。 “淮洺哥哥,韩政找到了嫂子高中的同班同学,打听到嫂子的事了。” “怎么说的?” “哥,你听了千万别生气。” 难不成纪越清以前真的出去卖过吗?还是她其实是变性人?都把自己砸成了这样,有什么可生气的。 “是嫂子初中到高中最好的朋友说的,嫂子当年跟那个人去了云南,碰到了当地的一伙恶棍,要强奸嫂子,那个人为了救嫂子,被捅了好几刀,肠子都捅出来了,他为救嫂子死了。” 小北的感受也很复杂。 起初,她觉得纪越清很像以前班里那种第一名的语文课代表,看她文文静静的,其实心眼很多,蔫儿坏,后来知道她十四五岁的时候就跟人私奔去了云南,被人拐卖后,还能这么风平浪静地生活,又觉得她太绿茶婊,段位极高,可听全了这段过往,她又很同情纪越清。 一个大家闺秀,青春期能做出那么轰动的事,又在经历那么轰动的事之后能回到平静,这本来就很有传奇性。 “我知道了。”周淮洺淡淡说道。 所以,纪越清跟他结婚,其实也是想得过且过的混日子吧。 周队长请做个人 求留言收藏~ 捉虫 《喜宴》四 周淮洺出院去纪越清单位找她,被告知纪越清请了一周假,回杭州去了。他又等了一个礼拜,终于在单位门口堵到了纪越清。 纪越清看着眼前的男人,很无奈:“你到底要怎样?” 到底还要她怎么样呢,她已经躲着他了。 周淮洺被她砸伤头顶,为了处理伤口头发都剃光了,一个礼拜,他的伤口已经愈合,留了一道浅浅的疤,头皮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发茬。周淮洺的颅骨长得很好,光头也不违和,反倒显得他更俊逸了几分,没以前那么凌厉。 他是单眼皮,但眼窝很深,眼尾吊着一股吊儿郎当的劲儿,下沉的嘴角又透着几分淡淡的不屑。但因为他是飞行员,身材十分端正,正好中和掉他脸上那股邪气。 “不想怎么样,你住哪儿?” “住在酒店里,正在找租房。” “行,你爱哪儿住哪儿住,先去吃饭吧。” 吃饭不是什么难事,纪越清答应了他。周淮洺不会把选餐馆的主动权交给别人,他今天开车来,一辆黑色的路虎越野,他熟门熟路开到东城区胡同里的一个饭馆,饭馆这个时候人很多,但老板人的周淮洺,给他开了后门,多添了桌椅。 周淮洺把菜单给纪越清:“想吃什么自己点。” 纪越清就随随便便点了个蚝油生菜,她没什么胃口。 正好周淮洺也没胃口,他打算让老板拿两瓶白酒来,又想到家中冰箱里都是洋酒,纪越清应该是不喝白酒的,便让老板换了洋酒。 成纪越清说:“我今天不想喝酒。” “我喝行了吧,会开车么?” “会。” “那就行,回去的时候你开车。” 纪越清对他不是没有好奇心的。 比如—— “你什么时候回部队?” “还有两个月,盼着我滚蛋呢?” “不是。你这么久不开飞机,不会生疏吗?” 只有外行人才这样问,他开了十来年飞机了,这三个月比起十年,就像一年里面的三天短暂。 “不会生疏,就跟驾驶汽车一样,是通过反复练习达成肌肉记忆。” “你开什么飞机?” “民航客机。” 他开个很无聊的玩笑,发觉这个笑话很不合时宜,便直说:“轰炸机。” 纪越清这种车都开不太好的,知道他开轰炸机,震撼还是很深的。周淮洺觉得她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里像有两汪水在晃动,倒是挺诱人的。他伸手捏了捏纪越清脸上的肉:“你怎么这么瘦,都捏不出什么肉来。” 纪越清面皮薄,被他一捏就红了。 周淮洺之前误会了纪越清,他心里过意不去,吃饭时还主动给她夹了肉,她很客气地拒绝:“我自己来。” “跟我客气哪门子?婚也结了,该看的、摸的、都看了,摸了。” 大庭广众,他说这话没半点脸红,反而一本正经。 “其实跟你结婚挺好的,虽然无聊了点儿,但能把二老哄得这么高兴,也没别人了。” 周淮洺的父母都很清高,以前周淮洺交的女朋友他们没一个是满意的,所以当纪越清和二老关系好的时候,他已经无意识的把纪越清划分成了敌对势力。 纪越清淡淡地听着他对自己评头论足,一般人听到别人像货物一样评价自己,多少会有些负面情绪。但纪越清没有,她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下活了十年了,听习惯就好。 说着话,周淮洺已经喝光了两瓶酒。 他身上的酒味很浓,但不见醉意,去收银台结账的时候步子都是稳稳当当的。 纪越清不认路,要靠导航,她开得很慢,后面司机都打喇叭了,周淮洺也没说什么,就告诉她:“该怎么开怎么开,别急。” 纪越清坦白:“我半年前才拿到驾照,还没上过路。” “呵,我当你14岁就跟人私奔,是个老司机呢。”周淮洺只是无心之言。 纪越清脸色发白:“你怎么知道的?” “发生过的事你以为藏得住么?” 信号灯已经绿了,纪越清忘了开车。 “别分心,好好开车。” 之前纪越清以为上了大学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后来有以为去了英国就不会有人知道,再后来妄想着来了北京… 正如她胳膊上的纹身,past would st me。 这是一句歌词,她当初很喜欢这首歌才把它纹在身上的,可没想到一语成谶,过往如影随形。 14岁,陈桀在网吧门口外放这首歌,她的心比她的耳朵先受到吸引。 她一路上保持沉默,像个赴往死刑的犯人。 周淮洺主动问:“他叫什么名字?” “陈桀。”脱 分卷阅读6 口而出,又沉重,又熟练。 周淮洺察觉到她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嘴唇在颤。 纪越清正打算解开安全带下车,突然周淮洺拧过她的脑袋,对着她的嘴唇咬了下去。他舌尖粗鲁地冲撞,同他文质彬彬的外表完全不相符。纪越清敲打他的肩膀,她反抗的越厉害,周淮洺亲得越深入。他的舌头勾着她的,绕着她,逼着她和他纠缠。 他的身体是完全倾到纪越清这边的,摩挲着找到扳手,把座椅放下去。 纪越清觉得他是疯了,虽然停车场没什么人,但他怎么能在车上对她做这种事?他一边亲吻纪越清,一边在她胸前揉捻,胸罩在他的乱摸下向上推去,乳肉被他捏成各种的形状。纪越清今天穿裙子,他很方便的撩起她的裙子,大手包着她紧致的圆臀,小小一个,刚好填满他的手心。 “周淮洺,不要…不要…”纪越清粗喘气息,周淮洺倒是听出些旖旎的意思。地上停车场,天色是化不开的墨,向纪越清压了过来。 纪越清的脚腿脚蹬着,却很快在周淮洺的掠夺下变得无力。他擒着她的腰肢,抵着她额头:“纪越清,以后跟我。” 他周淮洺别的没有,就是本事很大。跟着他,别人再不敢说她只言片语的不好。 可这是纪越清。 她挺过了十年的流言蜚语,如果这时候认输、服软,她就功亏一篑。 “我不要,你能不能放开我?” 她的眼睛水泽潋滟,今天她画了妆,涂了正红色的唇膏,竟然是艳丽无比。 一句又一句的我不要,彻底激怒了周淮洺。他没法在连番拒绝下还保持清醒、绅士。 他的手指在纪越清的底裤上抵弄,实在很用力,捻得她痛出喑哑的声音。 打底裤被湿出了一个深色的圈,周淮洺把打底裤连着内裤从她腿上抽下来 周淮洺把她的雪纺衫推上去,露出皎洁如月的背,他落下稠密的吻,每吻过一处,便留下情与欲的湿。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株从根茎里腐烂的叶子,她再如何呵护自己,也无法长成欣欣向荣的样子。 Past would st me,今夜又将成为她另一个不愿提及,却又如影随形的过去。 周淮洺释放出自己的欲望,是出笼的兽,谁也拦不住。 他两指剥开纪越清的两叠花瓣,像剥开她的衣服那样轻佻,又像剥开她的端庄那般兴奋。 随后便是没尽头的碾压,借着酒精让恶意肆行,先是闯入她的防护,再是破坏她的青涩。他没料到这是纪越清的第一次,但也没换来多少温柔,反倒更鼓舞他占有她。 温濡的腔壁裹紧他,周淮洺失控,擒着她的一截腰肢往深处挺弄。忽然他撕开她肩头的衣服,沉首吻住她肩头那一对翅膀。 那对翅膀很像他徽章上的标志,但不同的是,徽章上的翅膀将他送往广袤的蓝天,她肩头的翅膀把她禁锢在狭窄的空间里。 周淮洺每动一下,都像在给她上刑。最后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周淮洺送入几十下后,把精液射进她的紧密湿热里。 纪越清成了羸弱的树叶,谁都能轻易地将她凌碾成泥。 周淮洺亲吻了纪越清的脸颊,把她裹在自己夹克里面。纪越清站不稳,却不愿接受周淮洺的帮助,周淮洺也只得抱她回家。 酒意消散前,他又在床上和纪越清来了一次,她被衣服束着手腕,腿脚都把控在周淮洺的手里,没什么由得了她自己做主,甚至呼吸都控制不住。 周淮洺越动越快,越动越深,直出直入,腹背都积了浓浓的汗水,汗珠沿着他的肌肉滚落,滴在纪越清身上,像火烛的眼泪,快要烫化她冰凉的肌肤。 她哭花了妆,眼线淡淡的晕开,唇膏也被他亲出了界,不再是端庄淑女,反成了个妖魔般的女人,更勾得周淮洺心痒。 最终周淮洺的心软了,他端起床头的凉水送进纪越清嘴里,“你放松了,咱们谁也不遭罪。” 翻过纪越清,让她侧躺下来,好让他能从她的身后更完整地抱住她,周淮洺的胳膊缠着她雪白的身体,下身的阳物被她媚肉紧锁,不知到底是谁缠住谁。 最后浓白的稠精喷进她身体里面,周淮洺才心满意足退了出来,他的手探到交合过的地方,勾出满手的粘腻,缕缕红线。 --------------------------------- 今天的码字~ 喜宴主要用来练开车,周淮洺是个王八蛋我先说了。 大概就六七章的样子,所以恭喜你们已经看了一半了! 《喜宴》五 淋漓尽致的肆虐唤醒了纪越清身体里的一些东西,周淮洺露出了恶狼般的真面目,纪越清也不必再伪装下去了。 她揭开亲自缝好的皮囊,露出一个疲乏的自己来。 纪越清点燃烟,却只抽了半根。她很艰难才戒掉烟,不想为了一时的冲动前功尽弃。 “你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吗?” 旁人的相传总带着主观的论述,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件事的全貌。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我十四岁跟陈桀谈恋爱,他就是那类青春期女孩儿都会喜欢的坏男孩,不上学,但是长得帅,运动好,他一追我我就答应了。但我爸妈知道了我和他在一起,他们用很难听的话说他。中考完他问我要不要去旅行,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后来在昆明碰到歹徒…我拿水果刀捅伤了人,他怕我会坐牢,就让别人捅了他,说这样我就算正当防卫,不用但刑事责任。” “纪越清,没想到你也是个能折腾的人。” 她拿烟灰缸砸他那天就看出来了。 纪越清殊淡地笑了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 隔天周淮洺提出带纪越清去基地停机坪,纪越清给拒绝了。两人你来我拒地折腾着,终于等到了周淮洺回部队的日子。 纪越清松了一口气,却被眼睛锋利的周淮洺发现了。 “你不要太高兴,我一个礼拜有两三天的假,随时能回家。” 纪越清其实很想去看看战斗机长什么样子,她只在阅兵直播中看到过,但她很少主动求人,甚至从来不。 纪越清一个月前才回过杭州,家里又来了电话,纪母说她和纪越清的父亲过两天要来北京检查身体,纪越清问他们住哪儿,他们已经订好了酒店。 纪母让纪越清安排两家人一起吃顿饭。 纪越清说:“好,你们确定了日期,买了高铁票告诉我,我去接你们。” 周老夫妇很高兴他们的到来,又说让他们直接住自己的家里,不要住酒店了。 纪越清说:“我爸爸妈妈怕麻烦人, 分卷阅读7 住别人家里也会不舒服。酒店已经定好了,要退的话还得多付钱。” 周母看了日历,说:“那天是周三…跟淮洺问一下能不能回来。” 周淮洺不能去纪越清的父母也是能体谅的。 嫁女儿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工作性质。 周淮洺没有一回部队就开飞机,他主要负责给学员讲课,除此之外还有一堆繁复的政治报告等着他去写。HUAHYU 纪越清提前跟他说了,说他不想去就不要去,周母让他去的话,推托了就行。 婚前两家人一起吃过一顿饭,那时候纪越清的父亲正是落魄的时候,一身清正的骨气却要要嫁女换平安,他半是屈辱半是尴尬。 再见到岳父岳母,他们已经是意气风发了。纪越清父亲的冤屈被洗清以后,又升了一级。周父纪父老同志相见,有谈不完的话,便由母亲们来谈论儿女的婚姻生活。 周母高兴地说:“越清嫁给我们家是我们周家的福气。” 纪母却是很谨慎地说:“越清不懂事的地方,你们多教教她,她做的不对了就跟我说。” 纪母的样子很像差生的家长被请去见老师。 纪越清知道,是她过去的事让父母蒙羞,所以这些年她不敢不乖,她只要再出一次差错,父母就一辈子抬不起脸了。 “怎么会不懂事,我就没见过越清这么乖的孩子。” 其实几乎所有人都一致的说纪越清是大方得体的,她念书好,性格又温和,从不令人尴尬难堪,只有周淮洺觉得她这样的性子是无趣的。 纪家父母去体检,都有人给他们安排好,但周淮洺还是送他们去了医院,又接他们回酒店。他晚上要回部队,趁这次回家拿两身换洗的内衣。 打开衣柜门,他和纪越清的衣服仍然是泾渭分明地摆放,衣服上有皂角柔和的香气,是刚被洗过的。 纪越清在客厅等他。 她坐在沙发上,坐姿端庄,真像旧社会的小媳妇。 纪越清说:“今天谢谢你陪我爸妈去体检。” “没事儿,我不在的时候也是你照顾周老夫妇的。” 他又想到从韩政那里听来的话,当年纪越清被她父亲打了个半死,她就不恨吗?她的样子没有半点恨,周淮洺甚至没见过比她更孝顺父母的女儿。 周淮洺蓦地上前,在她嘴上亲了一口,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尖下巴:“纪越清,你怎么这么逆来顺受?” “有吗?”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性格、脾气,反正十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他低头咬住她绵软的耳垂:“看得我只想欺负你。” 上一次粗暴的占有纪越清仍有心悸,她推周淮洺:“你不要闹了,已经很晚了,晚上路上黑,开车危险。” “那就在家里开吧。” 他现在很不想去部队。 纪越清被他打横抱了起来,他不是走向卧室,而是朝着衣帽间走去。 纪越清在国外呆了些日子,能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癖、性需求,这不该成为被干涉指责的借口,但她没想到会落自己身上。 周淮洺把衣橱里的衣服全都扯乱,东一件西一件掉在地上,纪越清的裙子上叠着他的西装外套,他的牛仔裤上面落着纪越清的雪纺衫,再挥手把内衣柜子推倒,男男女女的内衣错落在一起。 彻底地凌乱,彻底地不分你我。 周淮洺把她抱在衣柜的隔档上坐着,纪越清个子不算高,饶是比例再好也有上限。她的腿不能完全够到地上,只好空落落的悬着。这正方便周淮洺把她两条腿架在自己的肩头。 她在家穿棉质长裙,裙摆都向腹部堆去,两条色泽莹润骨肉均匀的腿把他的脖颈包围住。 纪越清无处着力,她恐惧地扶着后面的条形隔档,身体向后倾去,却把乳房挺立了出来。 周淮洺撩开她的内裤底部,捏住她一片花瓣分开,露出隐秘的小径,舌头由底部往上划去,粗糙的舌面触着敏感的软肉,每颗小颗粒都能激起涟漪。 “周淮洺,别…” “纪越清,我真的很讨厌你推开我。” 他语气煞是郑重,黑沉的眼睛暗光浮动。 纪越清一向习惯了做事做到众人都满意的地步,让所有人都得体、心安。但周淮洺是例外,他的要求总是让她难堪。 想满足他,便要牺牲自己。 他的手在纪越清大腿上滑来滑去,炙热流窜,指腹掌腹的粗粝不像都市的男人。 纪越清也被他撩拨出了情潮,她不可受控地颤抖着大腿,白花花的肉颤巍巍地抖动,周淮洺在她大腿内侧落下一个吻,再次用舌尖去勾她。 他的舌头灵敏地翻开纪越清那处的遮挡,舌尖坚硬,四方的阻拦都被他破开,终于找到阴核的位置,一颗谁也没碰过的肉珠,在他舌头的撩拨下充血发肿。 他舌头退出,又换作手去捏那一点,重重地捏拿、碾压,怎么让她不得痛快就怎么来。纪越清发出背离本意的声音,像夜里啜泣的猫,不知是发春还是伤心。 周淮洺倒也已经硬了起来,他捉起纪越清的脚,绵软的质感入手即化,脚背是纸白,脚心粉红,他吻了一记她的脚背,以此为起点,一路像上吻去,最终又回到她的花园里。 周淮洺扶她的腰打算抱她下来,但纪越清已经无力,她瘫伏在周淮洺肩头,任他扛着她,将她跪放在地上凌乱的衣物上。 “纪越清,想要你就吱声。” “周淮洺,你真是个混蛋。” 她终于骂出了第一句,不是什么糙词,无伤大雅,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已经是惊天动地。 周淮洺得意说:“你喜欢坏男人,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要变成个混蛋。” 火热的性器挤进纪越清阴道里,起初还在抗拒他,但多入些许,就变成往里吸他。周淮洺试水地来了一次深入和抽回,发现她已能够适应自己,于是放心地重复了起来。他积了一段时间,十来个会和就把精液射了进去,半软的物体缠着她。 跪着的姿势让纪越清十分难堪,仿佛她是周淮洺的奴隶。纤薄的背弓起易折的弧度,周淮洺沿着这一道弧舔吻,她的脊柱上又是濡湿又是粘腻,热度都集中在那里。 周淮洺等了片刻,性器官又在她的穴肉包裹下鼓胀了起来,填满的过程感触清晰。 周淮洺发出满足的喟叹,低哑的声线不断释放异性的性感,那声音比他的吻还撩人。 衣帽间被淫靡的气息填满,男女呼吸声勾缠在一起,此起彼伏。 纪越清早在她的世界里画好了大大小小的格子,哪件事该放在哪个位置,她又自己的规矩,一丝不苟。周淮洺不但强硬的闯进来,还不由分说的打乱了她的格子。 纪越清面对满地的狼藉,实在无能为力。 分卷阅读8 这时周淮洺咬住她的耳朵,强势地说:“以后你我的衣服全搁一起。” -------------- 评论有人提到蚝油生菜配洋酒 是小纪在家里喝得都是洋酒,老周就要了洋酒,但发现我之前没写清这点,在前面小修了一句话~ 《喜宴》六 纪越清虽然讨厌周淮洺这个人,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身边,她不能视而不见。周淮洺早晨很早起床,纪越清以为他会回部队上,但他请了假。 “不去部队吗?” “下午再去。” “这样可以吗?” “反正是去听政治课,一次不去没事儿。”他拿了只烟叼进嘴里,但打火机摁了半天也不出火。 纪越清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把自己的打火机给他。 他不接,而是斜挑眉毛说:“给我点烟。” 小小的火苗窜起来,在空气里摇曳,晃得勾人。 周淮洺吸一口烟,又来了兴致,他把纪越清勾到怀里,住她冰凉的身体:“要跟我去部队参观吗?” 他其实有点炫耀的心思了,对飞行员枯燥的生活来说,女人比战斗机更珍贵。 纪越清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斑驳痕迹,她仍旧抗拒着周淮洺,自然要说不好。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好。” 蓝天对任何人都是一种诱惑。 “去基地要注意穿着吗?” “不用,京郊虫子多,护着你胳膊腿儿就行了。” 她是一定只能穿长袖的,胳膊和腿上都是周淮洺的痕迹。纪越清最后选了件乳白色的长裙,裙摆一落到尾,腰间束着一只草黄色的腰带,金属小扣发出夺人眼球的光辉。 她披发,掩住脖子上的痕迹。 纪越清虽不够高挑,但她总给人很修长的错觉。周淮洺觉得她应该很适合穿旗袍,温婉绣致的外表下,总是不经意的勾着别人的魂儿。 飞行基地有外放的参观区,周淮洺带她在这里转悠,部队同僚过来问周淮洺:“队长,要不要带嫂子去飞机跟前参观?” 周淮洺说:“不用了。” 其实纪越清很想去近处看看,看看什么是歼击机,什么是轰炸机。 周淮洺在部队必须穿制服,深蓝色军装更把他衬得颀长端正,看到空军,理应有种敬畏的情怀在,但纪越清实在没法敬得起来,这个人脱了军装,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同僚说:“待会儿有学员试飞,可以带嫂子去看看。” “谢了。”周淮洺说。 他却带着纪越清离开了基地,又开了几公里车,到他们平时封闭训练时住宿的大楼。 “你带我来这干吗?” 她想,不会是要来参观他的宿舍吧。 周淮洺带她进到宿舍楼里,一直爬到顶楼,纪越清气喘吁吁道:“没电梯的么?” “有,但平时都爬楼。” 顶楼天台视野格外开阔,方圆十里的景象都能看见了,停机坪更是尽入眼底。 “在这儿看飞机,又看的清楚,又不吵耳朵。” 远处学员试飞单座歼击机,在空中表演了几个来回的花式飞行,动作绚烂,看上去十分有技术含量。纪越清觉得很酷,周淮洺不以为意。 他向纪越清看过去,她看得很认真,楼顶的风吹着她的头发乱舞,她又瘦又小的,周淮洺都怕她被风给吹倒。 “你也会花式飞行吗?” “当学员时的必备技能。看着好看而已,其实把飞机开稳才是最难的。” “你平时不飞吗?” “在新疆飞的多,北京很多后辈,我这个工龄都算老人了,没什么机会。” 矫健的歼击机如同白色的巨鹰,自在地掠过他们头顶的天际,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飞机云。 看着天空,纪越清的心突然开阔了起来。 “周淮洺,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会在根本不认识你的情况下,和你结婚吗?” “难道不是为了你爸?” “我没有那么伟大。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什么都可以妥协、将就,但婚姻不行。” 周淮洺跟她结婚,是他唯一一次将就。 他从小想当飞行员,他16岁就去了飞行学院,一毕业就是中尉军衔,他们是拔尖人才,一路都有别人保驾护航。后来他想去新疆,不管上级和父母怎么阻拦,他都一意孤行。不想飞往更广袤的地方的飞行员,不是好的飞行员。 他主意很坚定,事业、理想是一辈子的事,人就这一辈子,他犯不着为了父母或者其它因素去将就。 结婚之所以妥协,是因为他的婚姻必须为事业做出牺牲。 既然家人都满意,对方人品样貌都好,他没什么不能结婚的理由。 不过他一直以为纪越清和他结婚也是因为家里的逼迫。 “我本来不想嫁的,可听说你是飞行员。” “这职业有这么诱人?” 纪越清抬头看着远处天际翱翔的战斗机。 “他…陈桀的梦想是做飞行员,开轰炸机。” “拿我当他替身呢?” 他从小到大都被别人追捧着,可不乐意当别人的替身了。 “你是不是以为陈桀死了?” 她和周淮洺两个,有点像是一条船上的两个仇人。因为他们仇视着彼此,所以很多不能对别人坦白的事,反而可以放心地告诉他。 “他当时被人捅了几刀,但是命大,被救活了,只是左手手筋断了,手彻底废了,也没办法考飞行员。后来他考上了职高,借钱在杭州开了间餐馆,我高考那年他就和别人结婚了。” 剧情急速转弯。 周淮洺评价:“这发展很现实。” “我不了解飞行员是什么行业,但就是很想去他向往的那个未来看一看。” “现在你看到了。没外界渲染的那么伟大,脱了飞行服,就是个普通人。” “那你当初为什么想当飞行员?” “和别人想的一样,觉得开战斗机是很牛逼的事,但真的做了最牛逼的那个,又觉得没劲儿。在边疆还好些,北京限制多,政治任务比飞行任务多,回来两个月了,就飞过一次。知道我最危险的是哪一回吗?当时我们在甘肃执行飞行任务,下滑转弯的时候速度太快,又碰到强气流,严重偏离路线,控制不住速度和角度就要一头栽地上了。结束那天飞行,我全身都被汗湿透了,下来以后手一直在抖,脑子也乱哄哄的。但那是技术挑战最大的一次,也是我的转折点。开飞机不是个人主义的炫耀,而是一项协作任务。开飞机的再牛逼,牛逼不过地面控制台的人,地面控制台其实压力更大,他们每个决定都要对我们飞行员负责。所以啊,有些人看起来牛逼哄哄的,其实只是有别人帮他们兜着压力。” 这一席 分卷阅读9 话让纪越清对周淮洺有点改观了。 她以为这种没受过什么罪的公子哥在事业上也是很自信、嚣张,没想到他对待事业是这么成熟、克制的。。 她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周淮洺听罢,笑了:“我一辈子要奉献给国家和这片领空,不成熟的话谁给我担责?所以这工作牛逼谈不上,但和每个在役军人都一样,是很神圣的。飞行…不是可以随意对待的事。我现在状态不好,不想飞上天糊弄。” 周淮洺整了把短发,“这些事儿我跟别人没说过,就你知道。” 纪越清说:“我告诉你的也没告诉过别人。” 周淮洺挑起她的下巴,见她眼睛光彩熠熠,本想亲她的嘴,却又换做了她的眉心。 “纪越清,以后咱们就是同条船上的人,面对周老夫妇,你要和我同仇敌忾。” … 纪越清父母走之前,纪越清安顿两家人再次一起吃饭。要磨合双方父母的口味不是容易事,但她总能妥当办好。纪父在周父家和他下棋,纪越清的母亲想娶她工作单位看一看,纪越清就把母亲带去了杂志社。纪母有点不放心地问:“这里的人看起来都流里流气的啊。” 纪越清笑了笑:“做时尚的人有时候是要打扮的稍微与众不同,才能把时尚理念传达出来。” 纪越清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策划时尚主题,工资不高,也不忙碌,她不缺钱,也没什么大的抱负,能安安分分做好手头上的事就够了。 纪越清和纪母两个人最先到饭店包厢里。没别人,就母女两个谈心。 纪母握着女儿的手说:“看着你在北京过得好,妈也放心了。当初你嫁给淮洺,其实妈心里很忐忑,想你一个人在北京人生地不熟受欺负了怎么办。小清啊,以后在公公婆婆、丈夫面前要懂事些、体贴些,由其淮洺的工作性质不一样,肯定不能常陪着你,你要多体谅他。你做得好了,别人才不会说你什么。” “妈,我会的。” 过了一阵,周淮洺和周家父母、纪父相继抵达。 周母说:“有个事我和老周一直放在心里,就是这两孩子啊现在还没办婚礼。我们老周家没事,但不能亏待了越清,我琢磨着要不然今年把婚礼给办了,办得风风光光的。” 纪父纪母很犹豫。 他们不是不疼纪越清,不想让她风光大办婚礼,而是纪越清当年的事闹得太大,至今都还像压在他们头顶的乌云,纪越清不想办婚礼了,他们知道越清怕被人指点,纪越清自己也不想再成为话题中心,所以他们都默认不举办婚礼。 周淮洺和纪越清两人对视了眼。 周淮洺说:“我和小清两个再商量商量,办个婚礼挺麻烦的,还是慎重点。” 纪越清指不定哪天就把离婚协议摆他面前呢,不办婚礼,她还有退路。 纪越清也说:“是啊,淮洺工作忙,我下个季度工作也很多,不如再等一等,反正领证了,婚礼什么时候办都不嫌晚。” 周淮洺这人实在有点双标,他自己说不办可以,纪越清说不办,就有那么点儿不想跟他结婚的意思。 把纪父纪母送去机场,两人回到家里面,周淮洺检查了一圈,她还是把两个人的生活用品都泾渭分明的摆开。 “纪越清,我说话你听不见是不是?” 纪越清不知哪里惹他了,她咬着嘴唇,沉默地看着周淮洺。 就是这看起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争的性格,太让人想要欺负了。 《喜宴》完结 纪越清回到家里,高跟鞋都还没来得及脱,被周淮洺就把她抱上了玄关的玻璃柜上方坐下。 一双空灵的眼睛,带着埋怨的看着他,“周淮洺。” 她一声周淮洺简直叫到他骨子里去,骨头都要为她酥烂成水了。周淮洺做弄起她来,简直神通广大。 纪越清被他的抚摸弄得迷乱,她没有明确的拒绝,周淮洺便得寸进尺得隔着布料去揉她的臀,脑袋埋在她胸前,濡湿她胸前的衣服。湿掉的布料冰凉凉地贴在乳头上,凉到了她的心底里。 周淮洺的大手摸到她大腿内侧,她条件反射夹紧双腿抵御,周淮洺低头在她大腿上咬了一口,隔着黑色畅通棉袜,结结实实地啃了一大口的嫩肉。 她被逼向后,腿根的肌肉打着颤,周淮洺趁势把她两腿分开,隔布料在腿心揉捏。 他有力的手臂圈住纪越清的腰,将她抱了下来。纪越清穿高跟鞋,站不稳,重心往后跌去,背部砸到置物架上,置物架向后倒去,玻璃杯碎了一地,阳光照进来折射在玻璃杯碎片上,盈盈发光,像一只只变换姿势的萤火虫。 周淮洺及时扶住她的腰,没让她倒在玻璃碎片里。他横抱起纪越清,紧致的两条小腿在空气里晃着,高跟鞋被晃得飞出去。纪越清抓着他的袖子,腿心被他碰过的地方还有余温。 周淮洺已经有些等不及把她抱回卧室,他直接把纪越清放在沙发里,单手褪下她的棉袜和内裤,它们勾在纪越清脚腕上,正好把她两条腿绑在一起。 周淮洺不会问纪越清的意见,以她的性格,只会说不要。他折起纪越清双腿,把她翻身跪坐在沙发上,黑色的裙子堆在白花花的臀肉上,对比鲜明,他稍稍掰开纪越清的臀,出现一抹红,如一朵花装点她的美丽。 周淮洺将她双手扣在身后,纪越清弓起一道美丽的弧度。皮带摩擦声传来,他抽出皮带,扣在纪越清手腕上。 熟悉的拉链声响起,纪越清身体打个哆嗦,逃是逃不开,自周淮洺来到这个家里,他就设下了铜墙铁壁。 他褪下裤子挺腰进去,温热立马紧抱住他。 不过下午五点钟,突然变得天色昏暗,灰蒙蒙的雾霭把密集的楼房溶合在一起,天与地都失去界线。 周淮洺骁勇地挺送,囊袋敲打在她臀上,一片暧昧绯红。 纪越清哭喊着叫他停下来,周淮洺在她耳旁吐息:“叫声淮洺哥哥。” “淮洺哥哥。” 声音又娇又委屈,周淮洺也顾忌她才是第二次,怕她以后对这事有心理阴影,便好心地饶了她。 天光变得灰蒙蒙,纪越清的眼前也是,客厅已经是一团乱,纪越清一个人在家时,绝对不会让家里变得这么乱糟糟。 周淮洺把她圈在怀里,抽过的烟递进纪越清的嘴里,她不想被呛得,只能吸一口,吐出的烟雾把她的视线也变得灰蒙蒙。 周淮洺冷薄的眼皮垂下,眼尾延出一个轻佻的弧度,不经意地掠过纪越清情欲过后泛白的脸,他眼神也透着一股朦胧。 “纪越清,以后你自己想要什么,就告诉我,别将就你自己。” “嗯。”纪越清温柔的声线是他情欲之后的抚慰剂。 分卷阅读10 做完爱,两人的头脑都有些沉闷迟钝,尤其周淮洺,后劲有点大,像刚从飞机上下来。 纪越清喝了半杯水,沉淀下来打算去收拾被撞翻的置物架,周淮洺拦住她,“我去收拾,你休息一会儿。” 纪越清看着他去收拾置物架的背影,松松散散的视线又凝聚在了一起,许多年来都是她一个人在收拾自己的烂摊子,这是第一次,弄坏的东西由别人去收拾。 周淮洺晚上要回部队,临走前他问纪越清:“下礼拜四我有飞行表演,开歼-10,你要去看吗?” “我可以去吗?那我周四再联系你。” 到了礼拜四,周淮洺直接叫人来家里接纪越清去基地观礼台。陪同的人给纪越清介绍:“这个菱形方队里,为首的就是队长。” 飞机队从紧密的队形疏散开,三架飞机围齐飞并进突出周淮洺开的歼-10。 那架飞机在空中进行一个360度的螺旋桶滚,再以平螺旋的姿态从空中飘落,当它距地面越近,即将到达滑翔距离时,机翼张开,向雄鹰振翅,再次向天际冲去。 特技表演持续十五分钟,四架飞机相继降落在停机坪,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 周淮洺从飞机上下来,摘下耳机交给地面人员。 他穿着蓝色飞行服走向纪越清的方向,身姿挺立,意气风发。 纪越清递给他矿泉水。 观礼嘉宾基本都聚在停机坪,观礼台只有周淮洺和纪越清两个。 周淮洺说:“我第一次一个人开飞机,就是歼-10,当时16、7来岁,不服输,以为特技越多就越厉害,当年我是我们那批学院里开得最好的,但是后来飞机开久了,反倒懒得炫技,就想平平稳稳完成每一次飞行。” “虽然你总说特技不是最厉害的,但当你在天上飞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只看着你一个。” “纪越清,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也是,你也是,以前发生过什么都不重要。我知道你跟陈桀的事,后来才反应过来,当时我大概20岁,正在昆明完成第一次个人飞行任务,也开得歼-10,我也想是不是那时候我们有点缘分,我能早点见到你,帮助你就好了。” “周淮洺…” 但这不是演童话故事,哪有那么多缘分天注定的。现实世界里的每一份缘分都要全力以赴,才能求得来。 “我想说的是,以前在昆明开歼-10的时候我没能保护你,但从今天开始,我会用尽全力去弥补我们当年的错过。” 纪越清温和一笑。 有风吹她头发,有太阳晒她脸颊,但有周淮洺为她挡风遮阳。 纪越清说:“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我周淮洺别的没有,就是本事大,只要你想要,我都能给你弄过来。” “周淮洺,我想办个婚礼。” … 选婚纱的时候,纪越清怕自己肩膀的纹身被人看到,她挑了很久,没有挑到不露肩的。 后来纪越清想要不要洗去纹身。 周淮洺一眼看中一件裹胸式婚纱,纪越清之前也看中那一件,但要袒露手臂上的纹身,她还是放弃了。 周淮洺直接指定:“就这一件了。” “纹身怎么办?” 他先推着纪越清去试婚纱。 婚纱下摆不是蓬纱,而是柔顺的垂下来,裙摆外套着一层纱,镶着闪亮的碎钻。 纪越清秀美的脖颈、锁骨、肩线,还有她肩头那对翅膀纹身,和那句话,都暴露在灯光之下。 周淮洺说:“就这一件,你的纹身很美,以后也不要遮着。”周淮洺和纪越清的婚礼在酒店举行,周家二老、纪家二老,还有他们的战友、周淮洺的战友,生命里来来往往的人,满聚在一堂。 宾客满座,新人交换戒指,也交换他们的过往。 纪越清肩头的纹身第一次被曝光在大众之下。 周淮洺的队友小刘说:“嫂子这是早知道要嫁给周队的呀,咱嫂子真酷。” 周淮洺拥着纪越清,对她耳语:“听见了吗,大家都觉得你很酷。” 纪越清肩头的纹着翅膀带着她的过往,送她飞向了周淮洺。 而对于周淮洺来说,她的过去是什么不重要,因为他会和他勋章上那只雄鹰,带她飞向更远更自由的未来。 《缠人精》一 七河刚化人形的七河是个八岁大的女娃,整天跟在拂琉真人身后问他:“师父师父,万物皆有形,那我是什么精?” 七河叫七河,因为拂流真人是在七河汇集处捡到她的,她那时还只是一抹灵魄,刚生出魂,覆在一颗小石头身上。 拂流真人将她的魂魄从石头里取出,灵魄成魂不易,拂琉真人赠她百年功力,让七河化成了人形。八岁大的光屁股女娃,没羞没臊,整天跟着他师父师父地叫。 七河是万物之灵生出的一抹魂魄,没有本形,她虽师父收妖,看那妖鬼神魔都有本体,有狐狸精、有树精、石头精...唯她没有。 拂流真人终于被她问得不耐烦,便对她说:缠人精。 往后千百年里,人问起她的来路,她便说:拂流上仙的缠人精。 这只缠人精的师父拂琉真人,死于她化人形的百年后。盘古之魂至厉山而出,厉山将倾,百鬼横行,拂流真人用自己的五千年修为镇住盘古之魂,自己则灰飞烟灭。 七河等了五十年,没等来师父回家。拂流真人的挚友段昔梵将拂流真人的遗物——一只银铃转交给七河。 七河记得年幼时她贪玩,和师父没到一个地方,都要和花花草草精玩到天黑,师父找不到她,便摇摇铃铛,这时她就化作一阵风,瞬间回到师父身边。 段昔梵说:“拂流真人最牵挂有二,一是苍生,二是你,七河,你不要辜负拂流真人。” ... 排在苍生之后,七河就当是一种荣幸吧。虽然往后的两千年,她仍时时不服气,凭什么师父要为了苍生丢弃自己。 七河心情差的时候,鹭山府便被白雪覆盖,天色阴郁,万物凋敝。 莫知年跑去问陆焰,陆焰正在拭剑。天一黯淡,剑光也黯淡了。 “府主,师尊是不是那个来了?” 七河虽是灵魄,但她现在是个女人的形体,女人每月要来癸水,她也来。 陆焰轻瞥一眼莫知年:“可能是更年期到了。” “府主,要不要跟师尊说一下...咱们辈分小,道行浅,每次师尊心情不好,鹭山府万物凋零,咱们没了灵气,还怎么修炼。百年修为不能毁于一旦啊。” “叫你平时不好好练功。”陆焰拿剑柄敲了敲莫知年的脑壳。 他把剑扔给莫知年:“擦干净了。” 陆焰到枉水阁外,先掐诀变出一面镜子,整理好冠容,才踏 分卷阅读11 入枉水阁。枉水阁立于一片幻湖之中,不经七河和陆焰允许,无人能破幻境,踏入枉水阁。 陆焰念诀,接着枉水阁的湖面上浮出一座桥,陆焰踏着桥通往湖心的阁楼。 除了陆焰,没人闯得了枉水阁,因此七河没有关门的习惯。 瞧见陆焰,七河仍没得好兴致,淡淡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想念拂流真人时,陆焰这张脸也不管用了。她软绵绵地趴在榻上,肩靠着凭几,仿佛万事都与己无关。慵懒之中,别生媚态千万。 好歹她还知冷热,身上裹着一件厚裘。红裘之下,是欺霜赛雪的肌肤。陆焰执起她藏于裘下的手,吻一吻她的手背:“心情不好?” “好,谁说我心情不好了。” “整个鹭山府都知道你心情不好。” 鹭山府因七河而生,七河若是高兴时,鹭山府百物生辉,不高兴时,众生凋敝。 当年拂流真人离七河而去,七河哭了整整一年,她的眼泪是圣霖,周遭万物吸收她的眼泪,相当于得了她的修为,成精的成精,化形的化形。 两千年,因七河庇佑,鹭山府繁荣兴盛,是修道者梦寐以求的圣地。 但是,七河这个女人,情绪多变,她高兴时,鹭山府万物沾光,不高兴时,万物跟着遭殃。 外面下雪,就是七河心情不好的证据。 陆焰不像鹭山府其它人那样怕七河,面对七河,他向来直言。 “鹭山府的万物皆是你的子民,为了他们,你笑一笑可好?” “笑?你扮做驴让我骑,我便笑给你看。” 陆焰面色瞬间发黑。 “府主不愿意啊,那就别要我这个老人家笑了,长鱼尾纹怎么办?” 七河青春永驻,百年千年万年,都是十八岁少女的样子,但她的心苍老啊,她看着自己的旧友一个个变老,又死去,死时候皱纹满面,便也担忧自己成那个样子。 陆焰用指腹抚她眼角,温和地说:“你不会长鱼尾纹,我认识你三百年,你没有丝毫的变化。” 三百年前七河在鬼府之乱中捡到陆焰时,就是这幅模样。 “才三百年而已,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 和女人说理,陆焰哪说得过。 更何况是个活了三千年的女人。 是啊,她活了三千年,哪会把他们之间的三百年放在眼里。 这三百年,他修道成仙,不是七河,他哪能活得这么久?人世不过一个百年,七河若不从鬼府捡回他,教他修道,哪有今日这个风光无限的鹭山府府主? “昨日段昔梵来找过你。” “他昨日来,你为何今日才告诉我?现在他人呢?” “已经回鸣仙山了。” 七河突然脸色变冷,媚态变作冷态,寒如凛凛月光。 “你何时这么大胆,敢管我的事?” “七河,你笑一笑吧。” “我说过,你扮驴让我骑一回,我就给你笑。” “我不让你骑,骑你好不好?”他欺身过来,低头吻住七河。 强横的吻好比吃人的兽,七河被他吃得舌头痛,她扬手挥了陆焰一个耳光,却忘了他脸皮厚,不怕被她打。 三百年里,陆焰就是在她反复无常的脾气下度过的。 红裘下,七河全身光裸,陆焰挤进红裘里,阳刚之气向七河袭来。 “你这放浪货,选你做鹭山府府主,简直是我当初瞎了眼。” 七河无力地拍打他的肩,说不出是怨他,还是在和他撒娇。 陆焰低头含住她胸前红蕊,舌尖只需海鸥点水一下,就激起七河的荡漾。 他的手伸入七河腿间摸到湿润,“我若不是个浪货,你怎么会痛快。” 这滑头啊,七河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你快些给我。” “好。” 陆焰的声音温温淡淡,毫不沾边情欲。 七河主动将双腿盘在他腰上。 他的腰缠起来很舒服。 两只酥软的足踩在他背上,主动把下身给他送过去。她等着陆焰一个猛冲,把她对师父的思念都撞飞呢,但他迟迟不进去。 陆焰始终和她保持着咫尺的距离。 他和七河一样,都极易对彼此身体动情,方才吻她一记,自己胯下便起了反应。 陆焰撩开下摆,放出热物,只在她下腹蹭着。 蹭来蹭去,她身下小口洪水翻烂,自己的顶端小眼也不断溢出热液。 七河伸手沾了自己身下的水,胡乱地涂上他那物藏身的毛发。 陆焰单手撑在她脸侧,克制的脸庞格外迷人。 七河还沾湿的手,抚上他脸庞:“浪货,还不进来?” 陆焰插入一根手指,立马被里面泥泞的壁肉裹紧,“这么直接你会受伤的。” 七河就想受伤呢,疼个三天三夜,就不想师父了。 “是不是太窄了?药呢?你不是最擅长用药的吗?” “你胡说什么?”陆焰皱眉。 “你再不进来,以后就别碰我。” 七河惯于在床上耍无赖,陆焰拿她没办法。 他捧住七河的脑袋,身体往前,利物似烧红的铁,劈进七河身体里,七河嘤嘤叫了声,半是痛苦,半是欢愉。 窄道里行路难,陆焰一入进到底,却抽不出去。 他抚开七河脸庞沾的发线,“放松些。” 七河故意捉弄他,吮得格外紧致,偏不松气。 小崽子长大了,外界之事,他比她懂得多,她只能在床上治一治他。 一双藕臂挂上陆焰的脖子:“你想办法自己弄出去。” 不是他不敢用力,而是怕七河会疼。 当然,疼不在他身上,也没什么需要特别顾及的。 而是七河喜怒无常,她这一刻吃了痛,做完以后才会和他算账。 当年鬼府之祸,鬼王都怕她七河这个老妖婆,他陆焰是肉体凡胎,能不怕她么。 可他再不出去,只怕要缴械在她身上。 “你忍一忍吧。” 陆焰掐住七河腰两侧,狠心拔出来,又一记狠狠送入,撞散七河的力气。 七河觉得自己身下一阵满到溢出来,一阵子又空到能把万物都给吸进去。 她眼里含了笑:“你这小浪货还挺厉害的。” 她一笑,鹭山府头顶上的积云散开。 双腿夹紧陆焰腰身,像水草死死缠住他。 她的脸上春光潋滟,陆焰深陷其中。 “阿缠...”一声爱称从他嗓子里情动地溢出来。 阿缠,阿缠。 七河忽然收紧下腹,埋在自己穴内之物被她壁肉紧锁,一股浊精喷洒而出,将她花穴里塞得满溢。 随她的猛吸,陆焰浑身力度都被卸下,七河轻轻松松地推开他。 她冰冷道:“阿缠不是你能叫的。” 陆焰执帕子 分卷阅读12 擦拭自己下腹沾染的粘液,合衣,眼皮子细微地打颤,“你若仍惦记着他,就不该拿我寻欢作乐。” 这个他,指的是拂流真人。 七河背过身,拿红裘裹住雪白的身体,望向窗户外。 身后传来陆焰沉着的嗓音:“我虽是他转世,但我是陆焰,你不该拿我当他。” 七河丝毫都不想看到这个死男人的脸了。 他不提起师父还好,每次从他嘴里提起师父,她就觉得自己和陆焰上床,仿佛是玷污了师父。 《缠人精》二 七河等了两千年,才等到拂流真人的七魂重聚,能转生为人。 三百年前鬼府之乱,她在月河河岸找到父母被月河洪流冲走的陆焰。他冷清的眉眼,和师父如出一辙。 她顺便化解了鬼府之乱,领着陆焰去见段昔梵,段昔梵喜极而泣。 “是他,是阿流!” 只可惜,承载拂流真人的记忆的六魄已经化作历山风烟,随光阴消散了。 陆焰有拂流真人的身,有拂流真人的魂,可他没有拂流的记忆,他是陆焰,而非拂流。 当年拂流真人在鹭山府七河源捡到七河,鹭山府隶属于于拂流真人,三百年,七河又把陆焰变成了鹭山府的主人。 除了这张脸,他和师父完全不同,七河跟陆焰上床以后,就再也没把他看作过拂流真人。 陆焰拗不过七河,终于还是他主动去请段昔梵上鹭山府。 “她在枉水阁,我为上仙开路。” 三界已经没几个上仙了,上仙数量屈指可数,段昔梵是其中之一。其余的妖鬼神魔,在他面前都是晚辈。 段昔梵挥挥拂尘:“不必,阿缠会给我开门的。” 阿缠,他叫她阿缠。 陆焰恨得牙痒痒。 他道:“那晚辈不打扰上仙和她了。” ... “你又和小崽子闹别扭了?” 七河剜一眼段昔梵:“你这什么意思嘛。” “前日我来找你,被他挡在门外。我看鹭山府天色不好,就明白了其中缘由。你说说看,鹭山府除了他还有谁能惹你生气?” “哎,我看人常说,孩子大了懂事了,陆焰也都三百岁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段昔梵听罢,哈哈哈笑了起来。 这话由七河说起来别有趣味。 他当年可是见证过七河这个熊孩子如何惹拂流真人头痛的。 “陆焰这个鹭山府主尽职尽责,鬼府被他镇住,百年不敢作乱,几位上仙都对他褒赏有加。不过你是不是没教好他,他对你有些无礼。” “还怎么教?他又不叫我师父。” “说的也是...” 毕竟上辈子陆焰是她的师父,让陆焰叫她师父,有些乱了辈分。 段昔梵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还在想着让阿流回来?” “当然了,要不然我留着陆焰做什么?你可找到法子了?” 七河对段昔梵不抱什么希望,都让他想了两千年,还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段昔梵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纸,在七河面前铺开:“上古流传下的法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七河看了眼,将羊皮卷扔还给段昔梵。 “我也在鬼府看到过这个法子...可这得陆焰自己去渡天劫,然后在他神识最薄弱的时候,把他现有的六魄抽出来,再将师父的魄换进去。” 陆焰二十出头就修炼成不灭之身,但他还只算个修道之人,半仙都算不上。渡天劫,意味着他要重新将一个平凡人的一生完整经历过,尔后正式成为仙身。 渡劫时,他只是个脆弱的凡人,别人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他。 “陆焰自己不愿意渡劫,我总不能逼他去。”七河叹气,以陆焰的修为,一百年时就能去渡劫了,他偏偏多耗了两百年。 师父留给她的银铃上面覆着一魄,只要她能在陆焰渡劫时,抽取陆焰的六魄,将师父附着在银铃上的记忆换上去,师父就能回来。 段昔梵抚摸她的背,安慰她:“就顺天命而去吧,强求不来的。” 段昔梵并非对七河毫无保留。 让拂流真人复活,是七河一辈子的执念。其实段昔梵想问七河,就算拂流回来了又如何呢。 拂流当日为苍生舍生,那是他自己选择的圆满,他了解的拂流,不是个会后悔的人。 段昔梵走后没多久,陆焰就来了枉水阁。 他一手端一只檀木盘,一手负于身后,身上蒙着一层不近人情的冷白色。 “你端着什么好东西呢?”七河好奇地问。 “民间的好物。” 掀开木盘上盖着的红布,是一双金色凤羽浮雕的镯子,一只寸长玉匣,一只鹿尾皮鞭。 七河抬头问:“想要了?” 她玉指抚上那根皮鞭,质地十分奇怪,又柔软又坚韧,再打开玉匣,里面藏着一只拇指大的透明丹药。 “你总能找来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七河捏起那只晶莹剔透的丹药,在陆焰眼前晃了一晃:“这是什么?”yu “放入穴中,能让你滑润无比。” 七河挑眉:“我还不够滑润么?” 不止,这丹药还有催情效用,能让她在床事上少一些花招。 “这个我知道,鹿尾鞭。你小时候不好好练功,我就拿鞭子揍你呢。” 陆焰的耳根红了。 再怎么说,眼前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是养他长大之人。 陆焰少时叛逆,他受不了这个女人对自己颐指气使,看不惯她横行霸道,欺凌弱小,便要从鹭山府逃跑,跑了几里地,被她捉回去,扒光衣服吊在树上拿鞭子抽。 那时他已经十二岁,正是知羞耻的年纪。 “脸红什么,府主脸皮何时这么薄啦?” 她的手指勾弄他下巴,笑得没皮没脸。陆焰不知为何想起他们第一次时…他以为自己用卑鄙的手段骗了她的身体,她肯定会杀了自己。可事后她只是懒洋洋躺在他怀里,食指勾着他下巴:“你怎不早跟我说这事这么妙呢,我以为很疼呢,竟白白浪费了千年。” 真是看不透她,也猜不透她。 陆焰拿起木盘里的金镯,按下机关,金镯子一分为二,长长的铁链垂落下来。 七河勾起铁链,问:“这怎么玩?” 他握住七河纤细的手腕,将她的手塞进金镯子里。 他十四岁那年,手就比七河的手要大了,往后他越长越高,手也越来越大,七河却一直没变过。 另一只镯子被他向上扔起,挂于横梁上,垂落下来,他再把七河另一只手也塞进那只镯子里。 七河两手分开被桎梏,她新奇道:“这真是个玄妙的玩意儿。” 陆焰不知道她这两千年都干了些什么,除了救她师父,其余的一 分卷阅读13 概不知。 “今日要怎么玩?” 她双手给困住,便用脚尖去踢陆焰的胯下。白雪似的脚趾扣着他胯下之物,她笑得单纯又可恨:“硬了呢。” 他无所谓地和她谈及其它:“今日段上仙找你何事?” “长辈说话,是你过问的吗?” 七河心虚,可不能让陆焰知道,她怎么谋算着取了他的记忆,让师父回来呢。这孩子是很小肚鸡肠的。 陆焰执起鞭子,鞭头隔着衣衫打在七河的乳上。 哎呀。 七河叫。 鞭子上的细穗甩在娇嫩的乳儿上,片刻疼罢,像小蚂蚁在啃她的乳肉。 没有很疼,只是被人拿鞭子打,有些羞耻。她很久没被人拿鞭子抽过了,上一次…是三千年前了。 她光着身子去河里游泳,还收了河神给她的贝壳,她摘了里面的贝肉吃,晚上河神来鹭山府提亲,对师父说那贝壳是给她的聘礼。 师父要她把贝壳还给河神,可贝肉被她吃了,贝壳被她扔了,她拿不出来。师父亲自去河神庙里赔罪,又从河神那里得知她经常光着身子去游泳,还收了很多小礼物,气得师父拿鞭子打了她一顿。 师父说,给她修为是为了让她好好修道,不是让她招蜂引蝶的。 师父的鞭子比陆焰的鞭子狠多了,打得她皮开肉绽,再也不敢不听他的话。 陆焰见自己打她,她还痴痴的笑,想她是不是有病? 他拨开七河的衣服,见她乳上红痕,忽然仿佛一把火在心上燃烧。 他颔首,褪下七河的衣裙,七河赤裸地躺在他面前。她没忌讳地张开双腿,催促他:“今天不要再磨我了。” 陆焰被她放浪的动作惹得恼羞成怒,他怀疑她段昔梵面前也是这番,凤目里寒光横流,严肃地问她:“你能不能矜持些?” “矜持?我素来不是矜持的人,你爱矜持的,就去找个矜持的女人,我可没限制你。” “你…” 算了算了,陆焰就是要被她气死的命,认栽。 他捏起丹药,推进七河穴里。温度好似一颗冰珠,七河叫了声:“好凉。” “等融化了便不冷了。” 那冰珠不予片刻,被她内里的热度融化,越变越小,最后化作炙热的水流在七河体内流动。 七河又说:“好热。“ 她下身越来越痒,便哀求陆焰:“你进来啊。“ 陆焰手执着鞭子,在她穴上甩下。 “呀,打那里做什么,羞死我了。”她嘟嘟囔囔地说。 痛意消弭,身下越来越痒,痒得她双腿无力地从陆焰腰上落下来。 “我以为你不知羞耻呢。” 陆焰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飘飘拂在她耳畔。 “你这小兔崽子,没良心的,怎能这么对长辈说话。” 她有半点长辈的样子吗?长辈该是什么样的,陆焰从没在她身上见过。 他刚被七河发现时,中了鬼府烈焰符,浑身滚烫。那时人间正是冬天,又干又冷,碳火不管用,七河就扒了他的衣服把他当暖炉。 想起来他仍会生气,他快要被烧死,她却把他当取暖的工具。 人家的师父都是手把手的教徒弟,七河呢…不提也罢。 她带他去仙界藏书的地方,让他自己去偷。 她对他非打即骂,半点不像个长辈。陆焰年少只有一个梦想,就是离开这个老妖婆。 但他一日一日长大,这个老妖婆还是一成不变。因为他长大,而她没什么变化,所以陆焰以自己的标准来说,总觉得是她变小了。 “我当你是长辈,还会把你囚禁在这里吗?” 《缠人精》三 是我自愿呆在枉水阁的,不要用囚禁这样的字眼。”七河冲他抛媚眼。 身下越来越空虚,七河难耐地扭着腰,膝盖在陆焰的腰上蹭来蹭去:“阿焰,给我嘛。” 陆焰将鞭子转个,鞭尾对准她,从媚肉颤抖的穴里插进去。 七河溢出一声满意的叹。 坚韧的鞭尾在她穴内搅弄,时不时碰上那一点,她不由把自己的胸部向上送去。 陆焰揉住她丰盈的乳:“阿缠想要我吗?” “你还想要有下一次,就不要叫我阿缠。” 只有师父和师父的朋友能叫 她阿缠。 “阿缠,阿缠。”他的声音缠上来,紧紧勒着七河的心。 阿缠,没用的阿缠,她救不了师父。 陆焰的手抚上她阴部,力度温柔。 “我偏要叫你阿缠。” “随你吧。” 陆焰低头,咬住她的乳房,似婴儿唑奶,吮得七河发痛。她眼眶湿红,不断挺着下身,想把陆焰的手吸进去。 陆焰抽出鞭子,换做手指插进去。因她已经有足够的扩张,他一次送入两根手指,媚肉挤着汁水向他涌过来,灼热的温度似要化开他的手指。 指腹找到那藏匿的肉珠,他坏心地夹住她,七河体内荡漾起来,她忽抖着腰臀,眼前一片花花绿绿,昏昏浮浮。 泉流从她身下涌出,陆焰手腕都被打湿。 玉丹在她穴内融化,她本就敏感的身子变得更敏感。她已泄过一次,陆焰不必再忍。 他褪下自己的玉袍,赤身裸体覆上七河的身体,硬物插进七河穴里,立刻被包裹住。 七河的腿被推开,花穴完全露出来,陆焰挺身进去,劲瘦腰身摆弄着,每一次七河都被填的满满当当。 还是陆焰的那物好用。 陆焰泄过一次,七河有些疲倦,便想着罢了吧,她晃一晃手腕,束着她的链子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今日就这样吧,先放开我。” 陆焰从她腿心抓一把浊夜,涂在她乳上,如同覆了一层玉泽。 “这便能满足你?” 七河后悔没好好教他尊敬长辈了。 随即,陆焰并住她双腿举了起来。双腿弯折压在胸前,七河变作小小一个。红肿的花穴暴露在陆焰面前,浊夜不断外流,他抹在自己又硬起来的肉茎上,再度插入花穴里。 他单膝跪在床上,一手举着七河的脚腕,随着他腰身挺弄,手臂的肌肉一鼓一鼓的。 七河满头香汗,声音嘶哑,她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在陆焰脸上,只见他长发披散,动荡间,长发飘散,寂若朗月清风。 师父… 她眼里面忽然溢出泪水,抖着身体哭了起来。 陆焰不知她在想念拂流真人,还以为是她快要到了,他更用力地挺入,七河又一次泄了出来。 这夜陆焰做到三更,他和七河的身体都被汗水打湿。他细心地抱著七河去沐浴,在水里,用手指抠弄出她穴里的残液,再拿布帛给她擦干。 七河长发如瀑,披在洁白的背上,她蜷卧在榻上,月光罩在她身上,她肌肤如同发着光。腕 分卷阅读14 上一道红痕惹人怜爱,陆焰执起她的手腕,吻那里的红印子。 “对不起,今天我有些过分了。” 七河淡淡道:“无事,倒是别有一番乐趣。” 他给七河按了按肩膀,七河问:“你还不走吗?” 她习惯一个人睡在枉水阁里。 “今夜我能留下来陪你吗?” “不行。” “七河,明晚月升之时,我就要去渡天劫了。” 七河这才露出惊讶的神情来。 “真的?” 陆焰竟从她神情里读出欢喜。 “鹭山府的事物都交给知年了,等我走后,你便可以离开枉水阁。” “好好渡劫,等你回来飞升成仙,我举荐你做上仙。” 两百年前她就催着陆焰去渡劫,他突然说明天就去,有点突然啊。 “听说渡劫时,我会忘了现在的事。” “要不要我同鬼王打声招呼,让他给你安排个好人家,你想做帝王将相,还是江湖浪子?” “不必了。我去之后,你好好照顾自己。” 七河去仙界玩几天,人间百年就过去了。有什么可保重的。 七河摸摸他的后脑勺:“你有什么心愿?我尽力替你达成吧。” “能不能让我叫你一声师父?” “不行。” 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要是有了徒弟,岂不证明她真的是个老女人了。 “那能不能让我叫你阿缠?” “这个也不行。” 这也不行,因为阿缠只有师父和师父的朋友能叫。 陆焰对七河没有别的心愿了。 “我给你唱首歌吧。” 七河唱歌跑调,但她自己不知道。她唱了曲渔光晚照,调子歪歪扭扭,转得九曲十八弯。 她活了三千二百年,会唱许多曲,但这首渔光晚照对陆焰意义非凡。 三百年前鬼府内部大乱,导致月河发洪水,陆焰的家乡被洪灾毁灭,他爹娘都被洪水冲走了。起初是一个歌姬照顾着陆焰,七河将陆焰从她手里夺走。 那歌姬常常唱渔光晚照哄陆焰入睡。 陆焰在月光照不见的地方,嘴角勾起浅笑。 七河还把他当个孩子呢。 他抚着七河的背,把她哄睡,便提前去了鬼府。 今夜他要送河神要投胎转世。 河神被他囚了两百年,终于能离开鹭山府,他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对陆焰抱拳作揖:“谢谢府主放我一条生路。” 人世两百年,足够让恩怨尽销。 这个河神,就是当年追过七河的河神。陆焰没有拂流真人的记忆,不知道过去发生的事,但河神认得陆焰这张脸。 当年拂流真人处处压他,他修为不如拂流真人,不敢轻举妄动,终于等到他投胎转世,道行浅,河神趁他跟七河两人闹别扭,离家出走时把他掳去。 后来传闻,是七河大战河神,将他管辖内的数条河流变成旱土,河神才放过陆焰的。 不管那传闻如何,后来陆焰长了本事,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报仇。 他关了河神两百年,在这两百年间两人化敌为友,前仇尽散了。 到奈何桥前,陆焰拦住河神。 “有一事,河神兄请如实告知。” “你我都称兄道弟了,有事尽管问。” “当年七河救我一事,可真如传闻所说,她为了救我与你拼死大战?” “这臭婆娘,竟如此坏我英名!”河神没想到临死前还要气上一遭,“当年她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我,说你是她怀胎三年所生,哭得我河神庙要发大水,我才放了你的…” 陆焰竟又被她给骗了。 她明明,她明明… 当年分明是七河教他囚禁河神给他自己报仇的,原来她是害怕自己的丑事被河神传出去。 老妖婆,扮猪吃老虎,比狐狸精还狡猾。 陆焰对她的挂念,突然就荡然无存了。 他送河神过奈何桥,道:“来生再会。” ------------------------- 阿焰安泥哟 《缠人精》四 河神过奈何桥的十二时辰后,陆焰过奈何桥,投胎渡劫。 鬼王在月河尽头笑得一脸狡诈:“拂流啊拂流,又见面了。” 当年拂流转世,这个鬼王还只是个鬼差。上一任鬼王在鬼府之乱中,被七河一个劈星斩给斩得魂飞魄散。 那老妖婆,公报私仇。三界都说她是为了平定惑乱杀的鬼王,只有鬼府人知道,她是不满鬼王给拂流安排了个不大幸福的来世。 拂流好不容易转世成陆焰,却有个极其不幸的童年。 爹不疼妈不爱的,生在月河旁的鬼村,天天受鬼差欺负。 因此,陆焰长大做了鹭山府府主,第一件事就是压制鬼府。 陆焰渡劫投胎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是拂流。” 他不是拂流,是陆焰,投胎去往来生,仍是陆焰。 … 七河在鹭山府一觉睡醒,陆焰已经长到八岁。 她打算去仙界找段昔梵商讨如何从结魄铃上取回带着拂流记忆的那一魄。 她摸一摸腰间,结魄铃呢? 翻遍枉水阁,没找到。 她忽然想起,昨夜陆焰赖这里,等她睡了才离去。 他带着结魄铃去转世了。 七河又生气,又心虚。 气陆焰偷走结魄铃,心虚他知道了自己要把他的身体拿来给师父用。 莫知年鬼鬼祟祟在枉水阁外徘徊,七河从窗前看见了他,她念诀在湖心开辟一条路,莫知年顺着路来到枉水阁。 “师…师尊。“ “何事找我?” 七河不喜欢管事,鹭山府的一切都丢给陆焰去管。 “我打探到府主转世后的去向了。” “鹭山府其他事你不用管了?这么多管闲事。” “是…是…” 莫知年只想让陆焰赶快渡劫回来。但他渡劫过程中,没有前世记忆,是个普通的人,很容易遇到危险,如果陆焰有个三长两短,鹭山府就没了府主。 师尊一个不高兴,亲手灭了鹭山府怎么办? 七河正要找陆焰呢。 “你说说,他去哪了?” “玉华山。” 玉华山?七河头疼了起来,玉华山是人界匪乱最严重的地方,经年山匪作乱,民不聊生。鬼府一定和她师父有仇,先让他转世去鬼乱眼中的月河村,又给他转世去了匪乱作祟的玉华山。 陆焰那认死理的人,还不得被欺负死? 七河一个转身,化作一缕风烟,冲向玉华山。 “师…”莫知年结结巴巴,他话还没说完呢,陆焰是投胎到玉华山最恶名远扬的土匪独眼陆王家里,做山大王独子去了。 他这辈子还姓陆,额间生着个火焰似的疤 分卷阅读15 痕,父母就给他取名做陆焰。 所以他还叫陆焰。 半年前,他父亲被另一波山匪杀害,陆焰子承父志,八岁就做了山大王。 他带着一群土匪在山林里设埋伏。他身穿虎皮,年纪小小,气势非凡。腰间别着个银色铃铛,那铃铛随他上跳下窜,叮铃铃作响。 下属怕他的铃铛声音引来敌人,但他是少主,脾气嘛,有点儿大,大家都不敢跟他直说。 “抓到了!”陆焰最好的朋友,阿荣大喊。 陆焰回头,只见树梢上吊起一个白色身影,脚在上,头在下,黑发遮脸,男女不辨的。他目光稍稍上移,落在她脚上。 她未穿鞋,光这一双玉足,雪白的上伏着青色血管,因为脚被吊起,血管凸起。 陆焰认真思索:“看她那双脚,不像个匪婆子,可能是个寨妓。” 阿荣傻乎乎地问:“什么是寨妓?” “寨妓,就是寨里的妓女啦,妓女,妓女你懂不懂!” 可阿荣觉得女妖怪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被吊起来的七河破口大骂:“你才是个寨妓,我是你…” 她是陆焰什么人,竟然一时说不出口。 不是师父,不是姐姐,不是姑姑呀母亲的。她只是让陆焰在他身边长大了而已。 “我是你娘!” 众人惊破眼睛。 陆焰他爹生前在外面欠的风流债其实还挺多的。 陆焰走近,踩在一块大石头上,伸手撩开七河的头发,看清她的脸,他不禁吃惊…他以前觉得,山下村里的凤花儿已经很漂亮了。 他歪着头,倒过来看七河的脸。 大概,比凤花儿漂亮个一千倍左右吧。 “你真是我娘?” 七河脚部发力,身体往前一晃,额头向陆焰撞过去,把他撞到在地上:“还不快放娘下来?” … 寨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天仙似的美人,男人们都振奋了起来,陆焰这小子早熟,心里清楚这些男人都想做自己后爹呢。 陆焰晚上和兄弟们一起喝酒,他很郁闷,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回到屋,看到他亲娘的灵位,他才想通,他娘两年前才死啊。 他冲到关着七河的屋子里,但屋子里空荡荡的,哪有什么女人。 “儿子,你找我呢?”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轻蔑的声音。 陆焰转身,戒备地看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都说啦,我是你娘。” “我娘早在两年前就死了。” “那就是你娘的妹妹,诶,你才记起你娘死了啊…让我看看。”她双手揉着陆焰的脸:“投胎时候不会把脑子磕坏了吧,怎么有点儿笨呢。” 她两手捧着陆焰的脸,几乎把他提起来,陆焰两脚腾空乱踢,七河忽然哈哈哈笑了起来。陆焰这么大的时候最好玩,再长大一些就没意思了。 “叫我声姨娘,我就放你下来。” “呸,呸。” “呸我?”七河惊呆了,陆焰上辈子可不敢这么对她不敬的。她把小陆焰扔床上,蓄力朝他屁股上拍打下去。 “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还有,你小小年纪,谁教你什么是妓女的?还喝酒,不怕死得快嘛。” 陆焰一定要慢点儿死,最好再自然老去,等他年老力竭时,就是她送师父记忆归家之时。 哦,对了,结魄铃,这是她来的目的。 “你的铃铛呢?” “我的铃铛呢?” 两人同时低头向陆焰的腰上看去。 他的铃铛呢? “一定是白天丢在山里了!”陆焰焦急道。 七河揪起他衣领,把他拽到山里:“你给我找。” 陆焰虽然早熟,但他实际年龄只有八岁,你把他一个人丢在夜间的深山中,他能不怕?不尿裤子,是他身为男子汉最后的尊严。 七河凭空捏出一把火,将火把递给陆焰。 她自己靠在树干上,神态悠闲。 陆焰弯腰,走了几步,回头说:“你过来好不好?我害怕。” 陆焰何时说过这种话!看到陆焰僵硬在原地的样子,七河内心有几分满足,上辈子陆焰可是很倔的嘛,从没向她低过头。 七河走向陆焰。 一步、两步、三步…陆焰踩下脚底树枝做的机关,一张铺天盖地的网从天而降,落在七河身上。陆焰趁机拉紧绳端,巨网被收紧,严实地勒住七河,她姿势蜷缩,伸展不开,伸手捏诀都很难。 她,活了三千年的灵魄,被一个八岁的孩子、暗算了? 活了三千年,什么都见着了。 陆焰从裤腰里掏出铃铛,在七河面前晃一晃:“小娘们,你老实跟爷爷说,你到底是谁?” “你真不认得我了?”七河突然诚挚了起来。 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上辈子她见他第一面,也是这么说的。 就不提他是拂流真人那一世的千年相守了吧,单说七河和陆焰的三百年,她带着他游遍了三界,增长他的见识和修为,寒夜里,和他抱一起取暖,烈阳下,带他去极地浮冰。他被河神捉走,她放下两千年的脸面,去向河神求情。 还有他们初尝情欲,陆焰不嫌她比他大了两千岁,变着法地让她快活。 “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七河感慨。 她眼神幽暗,笼着一层雾霭,月光都照不亮她的眼。 无数个画面,在陆焰脑海一闪而过。 七河慢慢诉来:“八年前…我家母猪产仔,我和阿姐围在猪圈前,紧张地手心冒汗,谁知道那母猪生下来的却是个人婴,村里人都说你是妖怪,没办法,阿姐只能带着你远嫁到玉华山。” 陆焰:“…” “你的乳名叫小猪仔仔,你不记得了吗?” “…” 八岁的陆焰小小个头,把她扛回寨子里。 ------------------ 存稿over 今日是又深情又不正经的阿缠。 《缠人精》五 七河仗着自己是拂流的徒弟,在三界横行霸道。因她兴致特殊,纵是长着张倾倒三界的脸,也没异性敢喜欢她。 她喜欢夏天去北疆沙漠里晒太阳,冬天去极地冰水里泅水。 两千年来,只得一个陆焰,替她在沙漠里挡太阳,给她当人肉暖炉在极地供她取暖。 玉华山的夏夜蚊虫多,七河趴在床头给陆焰扇虫子。不知他怎么投胎成了土匪,脸上左一道疤,右一道坑,哪还有鹭山府府主朗月清风的样子。 她的手指轻点在陆焰眉宇间的烈焰胎记上:“蛮有个性的,不愧是我徒弟。” “他好像从没叫过你师父。” 身后冷不防一个声音,吓得七河从床上跳起来。 “段上仙,你走路不出声啊。” 分卷阅读16 段昔梵坐下来,捏一道诀,凉风袭来,拂去夏夜的燥热。 七河立马跑到他身边蹭他变出来的凉风。 “我来之前已经打探过此处,此处匪乱并非人祸,而是山鬼作祟,陆焰的土匪爹,应该也是被山鬼所害。” “那糟糕了,陆焰最怕鬼了。他上辈子年纪小的时候,可被鬼给欺负惨了。” “上辈子的时候不见你怜惜他。”段昔梵说。 约是千年前,他也给七河告白过。 但是七河太薄情寡义了,她在这世间只在意两个人,一个是拂流,一个是她自己。段昔梵的千年少男心被她伤透,于是早早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现在已经做祖父了。 “上辈子,他也不需要我去怜惜他嘛。” 他上辈子总板着一张脸,七河其实都有点怕他。她不怕妖魔鬼怪,就怕正人君子。 段昔梵叹气,还好自己抽身早,没被她伤得更深。 “结魄铃在他身上。” 七河想起这个就来气,她跑过去掐了把陆焰的脸蛋,一解怨气。 “死陆焰,渡劫前还要摆我一道。” “阿缠。”段昔梵喉头发涩,他有些怜悯陆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趁陆焰渡劫时,用阿流的记忆侵占他的身体…陆焰就永远回不来了?” “啊…” 显然是没想到。 她摆出一个苦笑:“我不知道呢。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伤感,早知道那夜是和他最后一面,我就让着他一点了。” 不过想一想,上一世她和陆焰缘起于一首渔光晚照,也缘尽于一曲渔光晚照,倒也是有始有终,挺圆满的,不算有很大的缺憾。 “段昔梵,我白白活了两千年,两千年一直在等师父回来。” “哎,阿流活着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懂事?” “师父在世的时候我若懂事些,可能现在就没这么多后悔,也没这么深的执念了吧。” 她活了三千年了,还能看不透自己么?她就是遗憾自己以前总让师父担心,没有一天让他省心过。 与其说她想救师父,倒不如说这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执念。 两千年前,师父就做出了选择,师父活了万年,舍生取义,是他自己写的结局。 “不,我一定要让师父回来。“ 段昔梵劝不了她。两千年,石头能成精,更何况她的执念呢。 不劝,不多管闲事,但是还有一句话必须要告诉她:“也许阿流当初离你而去,是因为他相信你已经长大了,能坦然接受一切。” “是吗…我不太了解师父。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复杂啊?” 师父也是,陆焰也是,还有眼皮子下,他转世的这个小土匪也是。 … 小土匪一觉睡醒,发现七河正坐在放他父母灵牌的桌子上,他从被子里爬出来,忘了自己平时都是裸睡的。 七河瞧见他两根细腿儿间的小东西,捂嘴笑了。 上辈子陆焰被她看见小鸡儿就会害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看什么看,小心爷的鸡巴戳烂你。” 七河吓着了,这话也是陆焰嘴里能说出来的?她抄起墙上挂着的藤鞭,那是陆焰用来教训下属的鞭子,追着他抽了起来。 陆焰跑不过她,被她摁在床上朝屁股上抽了两鞭,白嫩的屁股立马凸出两道红印子,“再说这种话,抽烂你的嘴信不信?” “信…信你娘的,浪货,爷长大了把你当母狗骑。” 七河要气晕过去了。 她手掌在面前扇凉,把火气降下去,然后狠狠捏了把陆焰的小鸡,“你先长大再说吧。” 他把衣服扔给陆焰:“穿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去,去妓院干你” 七河索性施法堵住他的嘴。 “去给你爹报仇。” … 陆焰认得七河领着他去的山头。 暗杀他老爹的土匪就在这个山头。 “呜呜呜,嗯嗯嗯,屋恩无恩,嗷嗷嗷。”含糊的词语从他嘴里往出蹦。 七河喜欢看陆焰吃瘪,以前就这样。 他那时候脸皮薄,七河就故意在人多的地方勾引他,让他在鹭山府的徒弟前脸红。 陆焰不喜欢什么,她就来什么。 其实她施了隐身咒,对方看不见他们,但是为了吓唬陆焰,七河还是带着他藏在灌木林里,“你敢出声,咱们就要被捅成马蜂窝。” 她都这么说了,陆焰当然是收声闭嘴啦。 他才八岁,他还要活到十八岁,睡遍天下美人呢,然后等八十岁,满山头都是他的子孙。 七河破了山鬼的障眼法,对面的营寨房屋顷刻间变作石头块,穿虎皮豹纹的人形土匪变成面目狰狞的魑魅魍魉。 陆焰不敢出声,他怕极了,冷汗从他额头流下。 七河用袖子给他擦去汗水。 “你看见了,这就是你的仇人。” 当年鬼府的祸事,她只杀了鬼王,还有一些鬼王的喽啰跑到人间,阵山为营,以夺舍凡人作乐。 七河想来想去,觉得这些事像个闭环。 当年盘古之魂破厉山而出,放出百鬼为祸人间,而拂流舍身镇压盘古之魂,百鬼降服,自成立鬼门,安定了数千年以后,又是鬼门内乱。她斩杀鬼王,因此飞升成仙,三百年后,陆焰的劫竟也是过来杀鬼的。 她要去上界找段昔梵问个清楚。 七河把陆焰带回玉华山,解开咒语,孩子吓得嘴唇发抖,吐不出话来。 这样的陆焰才乖嘛。七河捏捏他的脸蛋:“你现在看清楚仇人的样子了,是男子汉,就亲自为你爹报仇。” 陆焰警惕地看着她:“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嘛…” 七河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严格来说,她都算不上是人。 她是万物之灵结成的一魄,靠拂流真人的仙气修炼成形,只要她不自己寻死,便和万物同寿。 师父是造她之人,养她之人,有师父在,她就是师父的徒弟,师父不在,她就是一抹没有归宿的灵魄。 死陆焰也不把她当人,她央着陆焰叫自己一声师父,只要他开口叫了,她就是陆焰的师父了嘛。 “我是仙女。“ 其实陆焰有点相信她是仙女的,因为她常常神出鬼没,只是,这位仙女的性格太过脱俗了。 七河的拇指揉上他眉心的火焰印记,笑容和蔼:“你一定能成为个好土匪的。” 土匪就是土匪,是坏蛋,哪有什么好土匪。 陆焰说:“我会替我父亲报仇雪恨的。” “乖。” 七河转身。 陆焰问:“你去何处?” “去问个事情,很快就回来。” “多快?” “一盏茶的时间啦。” 七河终于明白被人缠上,原来是这么烦恼的事。 分卷阅读17 七河前往上界寻找段昔梵,迎接她的是段昔梵的孙子段六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她慈爱地摸一摸段六郎的背:“怎么长得这么快?上次我见你,你还是个奶娃娃。” 段六郎正是少年意气的年纪,被一个看上去和自己年岁相当的女子调戏,脸黑得像块铁。 “有点儿像我家阿焰。” 段六郎说:“祖父在邀月峰等你。” 看到一身鹤袍的段昔梵,七河调皮地和他打招呼:“祖父好。” “阿缠,你别瞎闹。” 段昔梵也就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模样,韶华正好。七河惋惜,师父死前的容颜也定格在这个年纪里。 陆焰也是。 “段昔梵,你家六郎是不是喜欢我?” 段昔梵一口茶噎在嗓子里。 “不要冤枉我孙子。” “我好不容易和你混到辈分相当,才不要给你当孙妇呢,只是阿焰以前被我盯着,也和六郎一样会蹭得脸红。” 说罢,七河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有毛病?以前没觉得陆焰好过,他现在不在身边了,看到什么都能想起他。” “可能你喜欢他吧。” “嗯,陆焰虽然脾气拧巴了点儿,假正经,虚伪了些,但床上技术特别好。” “咳…咳咳咳…” “段昔梵,你真的老了。” 七河怕他在自己面前噎死,这样一来,她就找不到答案了。在段昔梵噎死之前,她立马问正事:“师父和鬼门可有关系?怎么每次他和我遇到劫难都和鬼府有关系?” “阿流没跟你说过?” “说过什么啊?” “你师父和你一样,也是灵魄。不过他是万鬼怨念生出的灵魄,经他自己不断修行,才得了人形,飞升成仙。三千年前百鬼从历山而出,他镇压百鬼,打散七魂六魄,六魄中有五魄凝为月河,给人间和鬼府化了一道界限,两者得以共生。” “六魄,还有一魄呢?” “附在结魄铃上,护你千世万世。” “你怎不早告诉我师父的五魄凝为月河?岂不是抽干月河水,就能凑集师父的六魄,让他恢复全部记忆?” 结魄铃上那一魄,只足够让师父想起和她的记忆,要让师父拥有全部的记忆,还是得把六魄都集齐。 “月河枯竭,人界和鬼府没了界限,又将生灵涂炭。” “啊…”七河愣了片刻,又轻松道:“那就不要那五魄了,反正还有一魄,师父能想起我就够啦。” “阿缠,阿流的六魄,和陆焰的六魄截然不同,阿流和陆焰你只能二选一。” “段昔梵,就当我对不起陆焰好了。” 一盏茶凉,七河饮下去。 她答应陆焰只去一盏茶的时间,掐指一算,玉华山应该过去六年光景了吧。 不知道这六年间陆焰有没有为他父亲报仇,平定玉华山鬼乱呢。 《缠人精》六 人世六年,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猪崽变成盘中餐,幼马变成老骥,蟪蛄轮回千万次。 妓女熬成老鸨,媳妇熬成婆,童稚蜕变成少年。 七河不知道。 她很幸运。 作为拂流真人唯一的徒弟,她不必历经任何劫难就拥有了仙躯。她躲在鹭山府,仙霖环绕,打个盹儿,人间无数个百年身就过去了。她无需知道,也从不明白人世的时间有多残忍。 七河惊喜地跑向那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少年郎:“我喝了一口茶,你就长这么大了!” 早知道带孩子这么容易,陆焰上一世,她就把他丢人间让他自己慢慢长了…不对,那时候她盼望着陆焰早点长大,早日拥有师父的记忆,怕他被别人抢走,所以一刻都离不开他。 七河踮脚,在他头顶比划:“你长得可真快。” 这时,洞里走出一个娉婷的女子,来到陆焰身后,轻飘飘地问:“阿焰,这位姑娘是…” 七河嗅到她身上的不寻常,厉声问:“你是鬼?” 她警惕地将陆焰拉向自己这边,不料陆焰却一把拂开她的手。 “孤春被山鬼欺负,她是好鬼。” 七河松口气,原来陆焰这孩子没有很傻。 七河友好地搂上孤春:“我担心你被鬼骗嘛,好鬼,好鬼。” 孤春出来时,她其实还看见孤春衣衫不整了。 一男一女在山洞里,还能干什么事。也是,陆焰十四了,前世,他十四岁时就梦遗了,还是她找来段昔梵教给陆焰生理知识呢。 少男春心难免悸动,这样算来,她和孤春就是有过同一个男人了,七河叫她:“孤春妹妹。” 少年陆焰目光冷冽:“姨娘别乱叫人。” 孤春怯生生地问:“少主,这位姑娘是?” “我娘的妹妹,我的姨娘。” 七河可不能输:“我对陆焰很好的,他有时也叫我娘,你和他一样叫我一声娘亲吧。” “娘…娘亲。” 孤春这样叫,陆焰没什么反应。 七河已经看透了孤春来历。她是鬼妓,一年前陆焰把他从山鬼王的手下救出来。为了救孤春,陆焰错失了杀鬼王的机会。 七河内心惆怅。 孤春给她倒了杯热茶:“娘亲用茶。” 七河活了三千年,气场积累了三千年,孤春有些怕她,打算倒完茶就走的,但七河喊住了她:“孤春,你觉得陆焰是个什么样的人?” “少主…是个好人。他虽是山匪,但从不作恶。” 上辈子陆焰也是个好人。 上界对他赞不绝口,人界为他修庙立碑。 为何陆焰对苍生都这般温柔,唯独对她不是呢?他把她囚禁枉水阁,几次都是带着暴戾与她行事的。她虽然嘴上不肯认自己是被陆焰囚禁的,但她确实被关在枉水阁里一百年没能出去。 她只能把自己变成一团棉花,他怎么对自己,她都软绵绵地接受。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被陆焰这龟儿子欺负呢! 夜里陆焰入梦,七河去看他。 他面部轮廓利落清晰,她再也不能将他的脸捏来捏去。这一瞬间,她觉得陆焰长得太快了。 “我也想留住你…但是我又很想师父回来。” 她抚向陆焰眉心的烈焰,“阿焰,我觉得你小时候更可爱些。” 小时候的陆焰,至少不会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她。 脸上冰凉的触感让陆焰从梦里惊醒,他张开眼皮,一张殊丽的脸落在他视线中。 灯黄映在她脸上,覆着柔柔的一层暖色,正好把她的薄情遮挡个干净。 她睫毛如蝉翼一般扇动着,而后眼睛弯成两道新月:“我吵醒你了?” 陆焰突然捉住她手腕,他臂膀用力,七河扑向他怀抱中,脑袋正撞在他胸上,头上朱钗被撞散,长发瞬时洒落下来。 分卷阅读18 这一世他总是山上山下的跑,比上一世结实一点。胸膛的肌肉硬邦邦鼓起,七河拿手戳一戳:“胸肌不错呢。” 不过不能再长下去,他今年才十四岁,照这个态势长到二十四岁,比她的胸还大该怎么办? 腿上顶这个东西,七河一点儿不害臊地握上:“这就硬了?记得你小时候跟我说过什么吗?” 一层绯红从陆焰的脖子弥漫到额头上,他圈紧七河的手腕:“你要不要脸?” “哼。”七河轻蔑地皱皱鼻子,这话他也配说? 上一世,不知道是哪个浪货把她蒙在被子里,说要给她摸个奇怪的东西,摸着摸着就扒了她的衣服,把那东西棍子塞进她腿心。 人界长大的陆焰,比放养长大的七河懂事点。 “叫声娘亲,我就帮你弄出来。” 陆焰常年习武,力量不是七河能估摸的,他一把推开七河:“你正经些。” “不乐意我弄?”七河拍拍裙摆,“那我叫孤春过来。” “你站住!” 还敢命令她了。 七河回头,清寒的目光看着他:“何事?” “我和孤春没有关系…” 她活了多少年,这个陆焰活了几年?想骗她,门都没有。 她挑起眉梢,模样冷然。 陆焰沉声:“我昨夜梦遗了,今天…去山洞里让孤春脱了衣服给我看。” 七河诧异地跑过来,敲一敲他的脑门:“你脑子坏啦?脱了衣服只是看看?” 她毫无分寸地靠近自己,陆焰的脑袋躲开几分,尤其是视线,尽量不要和她对上。 “傻小子,十四岁可以开荤了。” 她不提什么开荤的事,就什么事都没有。她主动提了,陆焰就忍不下去了。 陆焰突然欺身过来,七河柔软的腰肢向后折去,他搂住她腰弯,转势就把七河压在了床板上。 少年的目光狠厉地向她投来:“我要你。” 七河觉得他太小了...她指的是年纪,她有点下不了手。 “你这里太小了,满足不了我。”她握住陆焰的阳物:“等你长大了再要我。” 长大…也许又要等上六年。 “我昨夜又梦到了你。” “是吗?看来你经常梦到我。” “嗯,梦到我去逛妓院,你是妓院的姑娘,我点了你,你被我的大鸡巴肏哭了。” 七河噗嗤地笑了出来,陆焰口中说出这种词来,真是她三千年来碰到最稀奇的事。 不过她以前和陆焰也会玩逛妓院的游戏,她闷嘛,就把枉水阁布置成妓院,又请了些花草精怪扮妓女。奇怪的是,明明她蒙住了陆焰的眼睛,他总能一下就找到自己。 然后,就像他说的那样被他肏哭了。 她只要带着哭腔喊一句府主哥哥,他立马泄出来。 七河说:“你别压着我,我先用手给你弄出来。” “用手我自己也行。” “你真麻烦。” “你用嘴给我吸出来,我就不怪你一走就是六年。” 其实七河本来就没答应过他会留下,对七河来说,还轮不到他怪罪七河一走就是六年。 但七河只要一想到自己要拿陆焰去换师父,心里就愧疚了起来,于是对他也多了份耐心。 “好了好了,给你吸便是了。” 她熟练地解开陆焰的裤带,把他裤子推下去,释放出那玩意儿。那物当然还比不得陆焰最厉害的时候,但和六年前的相比,此处已经是个怪物了。 七河忽然想什么:“洗过了吗?” 土匪都不爱洗澡的。 “睡前沐浴过。” 她一手握住陆焰的硬物,顶上粉色一圈晶莹剔透,色泽妙极了。七河先用鼻尖蹭一蹭顶部的小眼儿,然后张口含了进去。 她先吮一口,然后舌头在干净的茎身上绕圈,沿着上面蛰伏的筋脉舔舐到底,又去含他两只春袋。 干燥的性器很快被她的津液润湿,她再度吞下去,熟练地吸吮。 少年陆焰不是个厉害的人物,她吸了没两下,就有一股咸涩的稠液冲进她嗓子里,她要躲的,可陆焰摁住她的后脑勺,她脑袋移动不了,被迫着吞了下去。 “你这小混蛋。”她捡起陆焰的手腕,用他的手背给自己擦嘴,然后又神秘地笑了笑:“不是很厉害呢。” 这话说出口,绝对是打击报复。 谁叫他以前总说她没力气呢。 七河顺势躺在陆焰身边。 “你很熟练。”他肯定地说,“你以前也替别人吸过。” “替一个混蛋吸过。” “他强迫你?” “小家伙瞎想什么呢。他伺候我伺候的很卖力,我也偶尔让他高兴。” “他是谁?” 这怎么回答呢… “他是你爹。” “…” “有朝一日我会比他厉害的。”陆焰立下一个正儿八经的誓言。 “别只想在这事上争风头,你几时给你爹报仇呢?” “其实去年我能杀了山鬼王的。” 他没夸张,去年他已经闯入了山鬼内部,逼得他们现原形了。 “我想让你看着我报仇雪恨。” “什么怪毛病。”七河轻哼,“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你不是说你是我娘吗…” “…” 陆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七河胳膊。 “干嘛?”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七河本来是背对着他的,她转身变成正对他的姿势。月色也是刚刚好落在他清隽的脸庞上,可能因为他这一世渡劫没有自己在他身边保护他,什么都得自己扛着,所以眼神常常透着一股子苦大仇深的劲。 “七河。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那个七,河流的河。” “七河…”陆焰琢磨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 他垂眸时,眉间有隐隐的哀愁,如远山蒙了一层雾霭。 “你叫我阿缠就好了。” 就让他叫个几十年吧,反正几十年后,陆焰的记忆就要被她给掐灭了,陆焰这个人也要死翘翘了。 《缠人精》七 陆焰一直在等七河回来。 他要在七河面杀了山鬼王,让她瞧瞧自己的厉害。七河看着拭剑的陆焰,冷嘲热讽:“你可别被吓得屁滚尿流。” 陆焰手腕一转,剑刃横在七河脖子上。 七河装腔作势:“哎哟我好怕,大王饶命啊!” 她自己乱动,脖子蹭到剑刃上,割出一道浅浅的血印,陆焰要收剑已经来不及。 只见这女人捂着脖子,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这浪货,混蛋,狗崽子,敢弄伤我!我今天打死你!” 她跳到陆焰身上,两腿缠着他的腰,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拽他的头发。她的胸把陆焰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的,陆焰脚下失去方寸 分卷阅读19 ,他严厉道:“疯婆娘,你快下来。” “打死你个浪货。” 七河左右开弓,朝他脸上两个巴掌。 陆焰气得要死,抱著她的腿到处乱甩,但七河就像水草一样缠在他身上,不但甩不开,还越缠越紧。 他越来越气闷,七河胸前那两团东西把他呼吸都给堵住了。他又琢磨,自己也就让她吸了一回,怎么就能骂他是浪货。 随着两人激烈的动作,七河的乳一甩一甩,陆焰脸上的热度蹭在她乳房上,忽然,乳头传来一阵疼,这孙子居然咬她乳头。 七河把他压在地上,又打他一耳光:“谁叫你吃我奶的?” 她怎么比土匪还粗俗… 陆焰诚实地说:“好吃。” 七河设个结界,没人看得到他们。她掀开自己衣服,露出被陆焰咬得红彤彤的乳头:“想吃吗?” “你这个骚货。”陆焰骂她。 七河骑着他,两腿在他腰间收紧:“你想不想吃?” “想吃。” “叫声娘就让你吃。” 吃奶重要,还是面子重要?陆焰果断选择吃奶。 不情不愿叫一声:“娘。” “乖儿子。”七河摸摸他的脑袋,随即抱着他滚进草垛子里。 她说了这辈子要对陆焰好的。以前她嫌他吸得疼,都不让他吸自己的奶。陆焰又很喜欢咬自己乳头,他咬一口,她能生好几天气,为了鹭山府的生灵,他不敢让七河生气,后来就不惹她了。 这辈子让他多吸几口吧。 红乳尖被陆焰咬得湿漉漉的,它颤巍巍地挺立着,怯懦又骄傲。陆焰闭眼含了上去,他很安静,不会像上辈子那样故意发出啧啧的吸咗声。 他的舌头在七河乳尖周围打转,七河觉得太不寻常了,这家伙不会真把自己当他娘了吧… “你还挺温柔的。你爹就没你这么温柔,他每次都把我乳头咬得又红又肿,小衣裹着都疼。” 陆焰还是没搞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 不管了,就当天降一个仙女给他当礼物,虽然满口谎言,但他很喜欢和她在一起。她长这么大一对奶,就是给自己吸的。他把脑袋埋进她乳房里,问:“阿缠,我明天就去杀山鬼王了,我杀了他的话,你就要把你自己给我的。” “我陆七河说话算话。” 她没有姓,陆焰姓陆,后来带着他人间行走,总有人问她姓名,她就说是陆七河。 “七河…你是处女吗?” 话音落,耳朵被人揪起。 “你还敢嫌我不是处女了?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事!” “谁要了你的第一次?” “你爹。” 说起这个就来气。 她守了两千年的贞操就被陆焰那个王八蛋给骗走了。 恍然地想起陆焰上一世,她也有点伤感。他们两个最要好的时候,陆焰还会当驴给她骑呢。她笃信自己已经把眼前这个陆焰迷得神志不清了,小崽子肯定会扮驴给他骑的,但她也成熟了那一些,做不出把他当驴骑的事了。 陆焰对她其实挺好的。 夏天给她挡太阳,冬天给她取暖,她想师父的时候他就静悄悄陪着她。 不…不能再想了。 “你哭什么?”土匪陆焰问。 “我想你爹了。” “你这么爱他,为什么不留在他身边?” “我才不爱他呢,床伴你懂不懂啦。” “那你爱谁?” 七河爱谁呢?师父吗?她很仰慕师父,师父是她的天和地,但那不是男女之情。 “你娘我谁也不爱。” “那我呢?” “乖儿子,你把铃铛给我,我就爱死你啦。” 铃铛。 他以为七河忘了这事。 陆焰打个马虎眼:“我不信你的话,等你老老实实跟了我,再给我生两个仔,我就把铃铛还给你。” 七河欣慰地亲他一口:“你这辈子学精明了嘛,还知道用孩子留住我了。” 陆焰怕色令智昏,晚上他把七河关在后山,自己在前山准备明天杀鬼王的装备。他没什么特殊的装备,只有一把普普通通的剑,还是自己在山下捡来的。 去年跟山鬼王大战以后,他的寨子里损伤过半,很多人的伤现在还没养好。他这一年花大价钱,砸锅卖铁的,招了一批懂行的道士上山。 他挥几十下剑才能杀一个鬼,道士一张符就搞定一个鬼。 有个叫张乾的老道士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他:“有鹭山府的七河尊主在,少主为何还要用我们这些老道士呢?” “那是什么?” “鹭山府是道届仙府啊,半仙半人,我们修一辈子道,都不一定又去鹭山府的资格。七河尊主你没听说过吗?她是能在鬼府杀鬼王的人。鬼差离了鬼府,修为减半,山鬼王比起鬼王,就是一个小喽啰。” 这个张乾其实是河神的化身。 他比陆焰早一天投胎,人界的年龄却大了他五十岁。 他上辈子很佩服陆焰,因为知道七河要用陆焰换拂流,他很替陆焰不值得。尤其是,现在七河明明能帮陆焰摆平山鬼王的,她却故意让半点修为都没有的陆焰亲自上,不明摆着是要趁陆焰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时候换魄吗。 大家都是男人,河神不能看着陆焰栽在女人手上。 只可惜他这辈子太偷懒了,道行也不怎么高深。 “她真的是仙?” 那婆娘竟真的是神仙? “严格来说也不算,她有仙身,但自己不愿意去上界。” “做神仙不好吗?为什么她不去?” “等她师父呗,她师父三千年前就死了,她老想着救她师父,不懂得人要向前看。” 河神跟七河同岁。 可不可笑,他都轮回一遭了,上仙段昔梵也儿孙满堂,只有七河还和三千年前一个样。 陆焰以为把七河关在后山,她就能安分。那太低估七河了。上辈子陆焰修为深厚,又知道七河的弱点是什么,所以才能把七河囚禁在枉水阁。 土匪少年陆焰,比起上辈子的他来说还是有点儿弱。 七河轻易化作一道风飘去山鬼王的寨子里。 她瞬间移形,直接在山鬼王面前现身。 正要和美女享乐的山鬼王吓得从美女身上跌下来,急忙提上裤子。 他那里长得有点丑,比较自卑。 七河不知道山鬼王认得自己。 她不喜欢动武,也不喜欢动脑子,一般碰到这种要对峙的情况,都是先扮可怜博取同情。七河挤出两滴眼泪:“山鬼爷爷,您能不能把从小土匪那里抢的铃铛还给我…那是我和他爹的定情信物,他爹被你杀了,我只能睹物思人。” 山鬼王要是不认识她的话,还敢对她有点非分之想。 当年她在鬼府杀鬼王时,山鬼王就躲在石头缝里 分卷阅读20 。 山鬼王镇定下来,拿出他山大王的威严。 “七河尊主,你想要结魄铃,就和我做个交易。” “原来你认得我啊,那就好办了。” 她不想动粗的,打架多伤感情,但又很有效率。 “结魄铃给我,饶你不死。” “哈哈哈哈。”山鬼王猖狂大笑,“我会等着你来杀我吗?结魄铃我当然不会放在身边,我已经把它系在月河旁的不死树上了。只要你能抽干月河水,让我跨过月河回到鬼府,我便把结魄铃还给你。” “好啊。”七河答应完,又反悔了。 这真的是一笔很轻松的交易。 但是,抽干月河水,鬼门开,人鬼两界没了界限,万鬼出行,这不是师父想看到的。师父舍身就义,才换来两界安宁。 抽干月河水,就能得到师父的六魄了,师父就会完完整整的回来。 但他要知道自己抽干了月河水,不得一辈子不和自己说话? “不行。” “你怎么又变卦了?” 七河认真道:“我觉得你的提议很有意义,但是我不喜欢受人威胁。” “明天陆焰来对付我,只要我有个三长两短,就会有我的好朋友把结魄铃扔进月河里,你再找个三万年也找不到。” 七河心里急得要死,怕结魄铃丢掉,但她故意气山鬼王道: “那你别让你自己有三长两短啊,你也一把年纪了,和小伙子打架时候别累着自己。” 说完,她化为一缕烟飘去。 七河去月河沿岸,绕着不死树飞了半圈还是没找到结魄铃。不死树树杈分向三个方向,各通往人间、仙界、鬼府。 但是绕着鬼府这一部分找,她就累得半死了。 七河躺在树干上生气闷气来,这个陆焰,谁叫他结魄铃偷走的?偷走了人家的铃铛也不好好保管,还被山鬼王抢去了。 她今天就没打算回玉华山了,而是在月河旁等着。山鬼王的目的是回鬼府,他越靠近鬼府、法力越强大,所以他一定会把陆焰引到月河边上。 陆焰上一世镇压鬼府,鬼府对陆焰心怀怨念,他们一定会趁陆焰渡劫时把他给拆吞了。 陆焰的魂可不能散掉。 那不只是陆焰的魂,也是拂流的魂。 等了两千年才等到拂流的魂重新凝聚,得以转世投胎。七河没办法再等一个两千年。 七河打个盹儿的时间,山鬼王便引着陆焰杀到月河旁。 陆焰越靠近月河,脑海里的画面越复杂,他很熟悉这里,气味、场景,都好像似曾相识。 他一手执剑,跟在山鬼王后面跑。山鬼王是鬼,有点修为,轻松地在山岭河谷间穿行,张乾给陆焰施了个咒,陆焰才得以跟得上他的速度。 月河上方雷电轰鸣,河水汹涌卷起惊涛,吓得七河抱紧了不死树。 陆焰领着张乾等人追到了不死树下。 “陆焰!”七河高兴的和他打招呼。 “你怎么在此处?” “我在等你啊。” 七河给陆焰一记热情的拥抱,又当着众鬼和道士的面啃了口他的嘴巴:“我在树上等你,你加油哦。” 她完全没有帮陆焰的意思,蹦跳着回到了不死树下,掐诀变出一碟点心,边吃糕点边看陆焰和山鬼王打架。 山鬼王腾空跃起:“拂流、七河、河神,我们等你们许久了!” 他和月河对岸鬼府的鬼魅为了今天等了两千年。他们要引拂流到月河水中央,用巨浪攻击他。 若想平此风浪,唯有七河和河神一起抽干月河水。 抽干了月河水,他们就能鬼鬼相聚了。 陆焰听到他说拂流的名字,他失神道:“我是陆焰,不是拂流。” 七河拍拍一旁的张乾:“你说他是不是傻?这么刺激的时候还想这个。” “你轻点儿。” 他是张乾,老道士张乾!人龄六七十,骨质正疏松呢,七河一拍就能让他的骨头散架。 月河水卷起滔天巨浪,一波又一波向上空翻腾。陆焰负剑而立,一席白衣傲然飞扬,他素来是冷清地不近人情、冷冰冰的样子。 而此时他眉心的火焰胎记发出耀眼的红光,真似一团燃烧的烈焰。 陆焰转世前,将自己的五魄封印在这个印记上。 那个火焰印记发出火光,说明他的封印正在解除,封印解除,陆焰六魄归舍,修为全开,正能和百鬼一搏。 七河突然又跑过来。 山鬼王吓得往后退,他以为七河要来帮陆焰呢。 七河搓着双手,在陆焰面前摆出一个拜托的姿势:“拜托拜托,别杀山鬼,他知道结魄铃在哪儿。” 巨浪带起水光,浮光在陆焰脸上流动,晦暗不明。 他看她一眼,说:“我知道了。” 《缠人精》八 月河两岸的恶鬼隔空呼喊,雷声浪声鬼哭声,嚎得七河耳朵疼。 她怕张乾听不见,所以趴在他耳边大喊:“你觉得吵不吵!” 本来还好,现在被她吼聋了右耳。 “七河。”张乾严肃道:“两岸怨鬼至少有千年寿命,就算陆焰恢复上一世的修为,也只有三百年,你真的不去帮他?” “这是他的天劫,又不是我的。” “你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 “你头一天认识我?我本来就是个灵魄,身体都没有,何谈心肺!” 张乾对她失望透顶了。 他执起拂尘,冲向陆焰身边和他并肩作战。 七河有点尊严受挫。 什么时候河神都敢给她甩脸了?自从让陆焰做了府主后,她的威望一日不如一日。 她倚在不死树的树身上,静观着他们的打斗。 这是陆焰自己的事,他是个大男人了,能自己搞定。找人帮忙,那才不是陆焰。 果然不一会儿张乾被他赶了回来。 人界的恶鬼不断向月河中央奔去,引陆焰到河中央斩杀,等他到了河中央,喝水忽然由两侧向中央汇聚,聚成一根通天的水柱,将陆焰的身体向高空抛起。 陆焰冲入水柱中央,挥剑破开浩大的水势。无数的鬼混前仆后继涌入月河水中,变幻水阵,人界的鬼已经被斩杀尽,只剩山鬼王一鬼。他扑向月河——这是三百年来最靠近鬼府的一次,鬼气全开。 七河很久没看过这么刺激的打斗,她都流汗了。 她推一把打坐的张乾:“你无聊的话,帮我找找结魄铃。” “结魄铃…结魄铃上附着的拂流一魄,可以引出他其它的五魄。没了拂流的五魄镇压,月河干涸,但这时你只要再抽出陆焰的六魄,化作一条新的河流,便不会损坏人鬼两界的界限,既能救拂流,又避免鬼门大开危害苍生。”张乾喃语,“七河,你好狠心。” 七 分卷阅读21 河确实这么想过。但没有结魄铃,也只能瞎想。 她叹气道:“河神,你知道为什么我小时候不喜欢你吗?” “都三千年了你怎么还记着。” “你是第一个跟我告白的嘛。那时候你对我特别好的,但每次只要我对你不那么好,你就会埋怨我。” 记仇的老妖婆。 “我是又狠心又自私,可有谁规定你对我好,我就要同样对你好吗?” 没心没肺的老妖婆。 “愣着做什么?快去帮我找结魄铃,找到了,我可以送你五百年修为。” “五百年而已,我自己也能修。七河,我不会帮你害陆焰的。” 七河觉得好奇怪:“为什么段昔梵也说陆焰好,你也说陆焰好…你们都只想要陆焰,不想要拂流吗?” “陆焰是个君子,有情有义,有血有肉,拂流…他像个冰冷的神像。”他说完还特别强调:“个人意见而已!不代表所有人的想法。” “师父对所有人都冷漠,只对我好,陆焰对所有人都好,只对我坏。河神,你是我的话会选哪一个?” 就在两人思考人生的时候,陆焰已经斩杀了山鬼。他以肉胎凡体跨越月河——擅越月河的凡夫俗子,当遭五雷轰鸣。闪电织成蜘蛛网的形状向飞来,他再次退回河中。 鬼王站在鬼府门口,道:“陆焰,你现在只有人龄一十四岁,若强闯鬼府,会丧身雷刑之下。” 他们的计划就是这样的。 让陆焰不能进也不能退,被月河困住,若不想陆焰沉入月河河底,就抽干月河水吧。 陆焰现在不能分心,他只要一分心就会被卷入河底。 他紧握着手中寒剑,脖子上的筋脉如盘踞的山峦此起彼伏,以两指为引,置于眉心的火焰印记上。他念了一段决,掐出自己的三魂三魄凝于剑身,一把破开蛛网状的闪电结。 鬼王不信他会以自己三魂三魄破阵。 众生皆有七魂六魄,取三魂三魄,相当于毁灭半个元神。 七河终于下定决心要帮陆焰,但已经晚了。 陆焰的剑身被火焰缠绕,杀入鬼府。 他红着眼对鬼王说:“我是陆焰,不是拂流。” 就在顷刻间,火浪蔓延鬼府,众鬼困于火海,相继魂飞魄散。火势壮观,连天上的密云都烧成了红色,绮丽无比。 “陆焰以三魂三魄设火阵,烧死恶鬼。”张乾说。 “没了三魂三魄会如何?”七河问。 “渡劫后天堑开,他必须七魂六魄聚在才能通过天堑,否则就要乖乖地经历一世的生老病死,等他老病而死之时,天堑会再次打开。” “嗨,吓死我了,不过就八十来年的事,你不也一样经历了?” 张乾已经是经历过人间的张乾了,再也不是那个不懂事的河神。 “七河,你不懂。” 七河是拂流守护下的灵魄,有拂流的修为,她不用渡劫就能拥有仙躯。她虽是人模人样的,但没渡过尘劫,不懂人世忧愁。 陆焰的火阵烧了一天一夜,鬼府的恶鬼被烧尽,只余下些胆小的,留他们重整鬼府秩序。 七河和张乾两个人就坐在石头上看了一天一夜的火。 鬼府第二次祸乱平定后,陆焰横渡月河,回到不死树前。他浑身被月河水湿透,又丢了三魂三魄,肩部两道鬼爪印,血水沁红白衣,模样有点狼狈。 七河忍不住为他鼓掌。 不愧是她教出来的。 “辛苦你了。” 陆焰的剑刃上挑着个东西,在七河眼前晃一晃。 “结魄铃!”她高兴道。 “山鬼把结魄铃藏在自己身上。” 七河迫不及待伸手去取结魄铃,结魄铃却随着陆焰剑锋一挥,坠入月河暗流之中。 月河之水无源无尽,纵是再花个千年万年,也寻不回结魄铃。 七河愣住了。 “陆焰,那是我的东西。” “我知道。” “你!”她手掌扬起,想给他一个耳光,可看他这狼狈相又舍不得动手。 陆焰和七河一起活了三百年,从未见过七河有这么严肃的表情。他牵起七河的手:“跟我回玉华山好吗?” 陆焰只活了三百年,可七河等了拂流两千年。 他们说她不近人情,不知人间忧愁,但谁又懂她两千年的孤独? “阿缠。”陆焰叫她。 “阿缠不是你能叫的。” 陆焰固执地圈死她的手腕,不放她走。七河动了动手腕,没料陆焰一头栽向她。 “他怎么?”她问张乾。 “没了三魂三魄,身体虚弱。而且他现在还是长身体的年纪,打了一天一夜,半口饭没吃着,当然会昏倒。” 七河只好先送陆焰回玉华山。 … 陆焰杀了山鬼王,凯旋而归,这是个值得庆祝的事,七河摆了很大的排场,整个玉华山和玉华镇都知道他是杀鬼英雄。 陆焰睡醒,屋里挂满村民送来的锦旗。 他以前在鹭山府就不喜欢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七河正站在木椅上,把刚收到的锦旗给他挂上去,回头见他醒过来,七河说:“惊不惊喜?” 她竟然乖乖呆在他身边,是挺惊喜的。 七河挂完锦旗,端着茶杯走过来:“我煮了一天一夜的茶,养魂的。” 魂魄能慢慢的养,不急。陆焰接过茶杯,置在一旁不顾。 他圈紧七河的腰:“你答应过若我杀了山鬼王,就给我的。” 别看他现在没什么力气,语气倒是挺强硬的。 七河坐在他身边:“你就不能撒个娇?态度硬巴巴的,谁会喜欢你。” 陆焰眉间的火焰胎记消失,他已经想起他是来渡劫的,上一世的记忆回源。 他想起自己是七河在月河旁捡到的,也想起他们一起度过了三百年光阴。 那三百年,对七河不值一提,却是他的一辈子。 对恢复上一世记忆的陆焰来说,现在的这副身体有点年轻,也比上一世更容易躁动。 他饥渴地双手爬进七河衣袖里,在她藕臂上抚来抚去,七河被他挠痒了,她笑呵呵地说:“别嘛别嘛,你现在很弱,毕竟是这一世的头一回,要好好表现的,可不能一进去就射了哦。” 陆焰皱眉:“你能不能正经些许?” 七河捧住他的脸啃了一遍,“谁说要干翻我来着?你是小土匪的时候可坦诚多了。” 想起自己无知时候对她说的那些淫浪言语,陆焰耳朵变红。 七河从他怀里挪开几分。 “结魄铃一事…”虽然他不后悔扔掉结魄铃,可那毕竟是陪练七河两千年的物件,比他陪七河的年岁久远得多。 “别瞎想了,是我太执迷不悟。留着师父的一魄有什么用?师父他一辈子已经圆满了,我不要为他狗尾续 分卷阅读22 貂。” 他没料到七河看得这么开。 “我把结魄铃扔进月河之时,你是不是恨我了?” 七河不敢看他的眼睛。 “其实也不是恨你,就是很怨恨,想不通,为何所有人都想要你回来,而不是让师父回来。” 他抬起七河下巴,逼她看向自己,然后沉声道:“可是你想让他回来,而不是我,不是么?” 她沉默片刻后,十分慎重地说出:“对不起,陆焰,是我忽视了你的感受。”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 “我嘴笨,你别为难我了嘛。我答应你,等你养好身体,就给你大干一场,你怎么弄我都好,在你养好魂魄之前,我不会离开你的。” 见陆焰面色深沉,七河以为他嫌自己不够诚意,又说:“你有什么心愿,我都替你达成。” 陆焰要的不是这个。 他现在也是一头乱麻,他这么早的度了劫,假设能活到八十岁,这八十年要怎么度过?七河是不会安分地陪着他八十年的。 “你先把这些锦旗摘了吧。” “好不容易挂上去的…好吧,死鬼浪货,就爱折腾我。” 她直接掐诀把锦旗收下来。 “玉华山地方小,我回一趟鹭山府放东西,很快就来。” 上一次她说走一盏茶的时间,他等了六年,这次不知又是几年… 七河猜到他心中所想,亲了一下他的嘴巴:“我会用最快的速度的!要是我不回来,等你回鹭山府以后我任你宰割。” 说罢变成一缕烟,消散不见了。 《缠人精》九 枉水阁地下有个暗室,陆焰都不知道其存在。七河把陆焰的收到的锦旗挂在暗室墙上。 暗室里被大大小小的物件填满。 有陆焰用过的第一把剑,写过的第一道符,穿过的第一件道袍,还有姑娘写给他的情书。她也不晓得自己收集这些玩意儿做什么,但这就是她的习惯。 以前虽然她不大养育陆焰,但别人夸陆焰一句,她能高兴个一整年。 她不敢多停留,怕这一来去又是好几年,陆焰生气了可不得了。她很快赶回玉华山,还好,才过去了一年。 人间一年,陆焰重整了玉华山,创立了玉华山府,将山匪整顿成军队,玉华山一派欣欣向荣的场景。 这一次不靠她,他也能成立自己的事业。 “阿焰!”七河奔向他,也不管他正在和下属商量事情,挂在他脖子上一顿亲。 陆焰虽对她的作弄习以为常,但还是面红了。七河大言不惭道:“脸皮这么薄,怎么做一方少主?” 他尴尬地让旁人退去。 没了别人,他才把手放在七河腰上抱住她。七河坐在书架上,承受着陆焰如狼似虎的吻。她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十五岁的乖乖怎么这么会亲嘴啊?” 说罢,她视线落到桌子上的几张红帖上。 “那是什么?” “婚书。” 他是少年英雄,玉华山所有女孩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婚书每天成沓地送过来。 七河忽然也沉默了起来。 “挺好的,难得的机会,你也体验一把结婚生子的滋味。” “嗯,我已经答应凤花儿的父母了。” “哦…我见过凤花儿是不是?你们玉华山第一美人,小时候就很漂亮呢。”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玩。”陆焰借故离开。 他不擅长说谎,怕在七河面前露馅,七河一向狡猾,没想到这次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 陆焰一走,七河就拆开那封婚书,也没什么好看的。她捏一把火,烧了那婚书。纸烧了,还有灰烬,婚书烧了,婚约仍在…她很理解陆焰的选择。 换做是她,也会趁这个机会找十个八个郎君,体验截然不同的一生。 脸庞一阵湿凉…哎,她怎么为陆焰这个混蛋流眼泪了? 七河心里堵得慌,出去散步,碰到了在练太极的张乾。 张乾这一年生了场病,身体很不好,不久后就大限将至,为了死之前不受病痛之苦,他开始锻炼身体。 七河问他:“你打算坐回河神,还是再转世一次?” 张乾不假思索:“当然是再转世一次了,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转世,保险起见才做了最熟悉的道士。下一世想当个皇帝试试。” “就你?”七河很轻蔑,“小时候看到我师父,抖得跟筛糠似的,能当皇帝吗?” 张乾被她气得吐了口老血。 “我河神活了三千年,最庆幸的就是当时及时放弃对你的追求。” “河神,看在你我认识这么久的份上,帮我个忙吧。” “…别让我做丧尽天良的事。” “我认你当爷爷,你写封婚书给陆焰好不好?” 七河搞清楚了人间的规矩,原来成婚都是要有父母写婚书,送往对方家中求婚的。张乾现在的年纪当她爹有点说不过去,当爷爷挺合适的。 张乾目瞪口呆。 七河坐在秋千上,惬意地一晃一晃。她自嘲:“我这活了三千年的老太婆竟然还有主动求人娶我的一天。你可还记得许多年前,鹭山府外向我求亲之人的队伍,排的有月河那么长。师父一个都瞧不上,到最后没人敢娶我。整整两千年没人爱过我了。我怕错过陆焰,又得等个千年万年的…千万年后,碰不到第二个陆焰该怎么办?” 那天在月河边,她控诉河神对自己的好都是要求回报之时,才恍然想到这三百年来…不,这三千年里,只有一个人不求回报的对她好,容忍她所有的无理取闹。 七河终于对一个男人服输,河神有点嫉妒,又有点欣慰。 “要不然,你先喊我一声爷爷?” 让七河叫河神爷爷她真的做不到。 七河思忖了一番,觉得自己是在开不了这个口,于是反悔说:“那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我也不一定要嫁给陆焰的。” 反正陆焰度过这一世,最终还是要回鹭山府的。鹭山府是她的,陆焰也是她的。 玉华山无匪,邻山有匪。陆焰帮邻山剿匪去了,杀了三天三夜。 他让七河等了三天三夜。 回程时快马加鞭。 他迫不及待要看到七河,想抱她、亲她,温暖她…他懊恼,不该骗七河的。 七河虽然没受过什么委屈,可也没几个人爱她,拂流能狠心抛下七河,让她变成岁月长河里的游魂,陆焰做不到。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七河很可怜。 谁知道回到玉华山,七河又不见了。 她又去了鹭山府。 陆焰只能花一年时间忙事业,这一年他又收了两个山头,领土扩大了一倍。 他想着七河的样子自己撸出来。 一道火红的身影从柜子里爬出来,捧 分卷阅读23 腹大笑,“陆焰,终于被我抓到你自慰了。” 又是一年,他长高了,成熟了,喉结更性感了。 “你来了多久了?” “没很久,从你喊着阿缠时候开始的。” “…下次不要这样吓我。” 之前有一次七河跟一个小道士多说了两句话,陆焰把她撩拨起来,让她对着他自慰呢。当时七河问他:“你有没有自慰过?” 他一本正经地说没有。 “你怎么又回鹭山府了?” “去取你的笛子。” 她把一只短笛从怀里掏出来,扔给陆焰。 陆焰轻柔地抚过笛身:“你竟然还记得。” “我是老糊涂了么?” 上一世他十六岁时他们两个正在人界游玩,他哄骗七河和他欢好,七河开了荤,体会到了妙处,央求陆焰再教教她。 他说,你送我个礼物我就教你。 礼物便是这只短笛了。 “陆焰。”七河把他扑在床上,“其实你比我师父有意思多了,你懂很多新鲜玩意儿,又任我打骂,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一刻是不开心的。” 陆焰怔住。 他不敢相信七河的嘴里也能说出这种话。 七河说:“吹首曲子听吧。” 陆焰听话地吹曲子给她。 他坐在窗棂面前安安静静地吹着笛子,月光都落在他身上,这景象好极了。 七河上前坐在陆焰的腿上,用屁股蹭他下腹,蹭了片刻,那里就隆起来顶她。七河这时从他腿上跳下来,摸了摸他翘起来的地方。 “陆焰,你怎么这么敏感?” 笛声停下,陆焰把笛子置于桌上,将她手固定在自己胯下:“你想要了?” “是你想要了。”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七河主动跳到陆焰的腿上,拔开他的衣襟。她伸出一截香舌,在他光洁如玉的胸膛上舔来舔去,玩够了,再含住那枚红点。 她舔了一圈,然后吸吮了起来。陆焰恼羞成怒推开她:“你在做什么。” “吃奶啊,你不最喜欢这个?” 他衣衫半褪,胸前裸着的肌肉随呼吸起伏着,七河贴上来:“你不要我吗?” 陆焰的胳膊圈住七河的腰,抱着她坐到榻上,七河勾住他脖子再去吸吮他的嘴巴。陆焰的嘴巴被她吸得红彤彤的,她问:“我亲的怎么样?” 陆焰一手摁住七河的肩头,把她给固定住不能动弹,再伸一手去摸她的额头,奇怪,没有发烧啊,她脑子应该是正常的。 “你干什么啦。”七河推他。 “不干什么。”陆焰说罢,翻身把七河压在身下。七河主动地除衣,陆焰制止住:“我给你脱。” “行吧行吧。”七河很不耐烦。 “抬下腰。” 七河听话的抬腰,方便陆焰把她的裙子扯下来,她被脱得光溜溜的,像摆在盘子里的鱼儿。陆焰覆上来,虔诚地含住她的红尖,在他的吸吮下,很快从软糯变得坚硬。七河在指间挽起他的一缕发:“陆焰,你是不是很想我当你娘?” “…”陆焰抬起头,黑脸道:“何出此言?” “要不然你为什么总喜欢咬我乳头?”她用纯真的语气说出淫浪的话,陆焰就算有千年的修为都克制不住了。 他潦草撕开下袍,红肿的顶端蹭在七河腿间,“你身上其它地方我也喜欢。” 七河的身子无一不好,要不然两百多年前他也不会一边讨厌她,一边想上她。陆焰握住自己的滚烫的硬物,先摸一把七河的腿间,还不足湿润。他索性并拢七河的腿,再翻折上去,只露出红霞似的穴,他俯身半跪着,一口含住她。 他的舌头劈开唇肉,才一挤进去,就有柔软的壁肉将他舌头紧紧包裹。他找到藏匿极深的小核,舌尖碾压那一点,每用力一次,七河就发出娇媚的声音。 她难忍地扭着身体,床单被她扭得尽是褶皱,陆焰提起她的臀,更方便地将舌头深入。 “不行了,不行了,阿焰你放过我吧。”她抓着枕头,带哭腔的说。 陆焰清冷的脸从下方露出来,“你有这么弱吗?” “死男人,你再说句试试。”她伸脚去踹陆焰的脸。 陆焰这次不说了,他放下七河的腿,分开盘在自己腰侧。她已经充分湿滑,他扶着性器在她花心的水流里蹭一蹭,就着湿润挤进去。 七河有段时间没做,这一下令她脊椎发凉,她双脚蹬着:“怎么这么疼啊。” “你太紧了,阿缠,放松。” 他手臂穿过七河身后,把她拦腰抱起来,七河贴着他的胸膛,娇滴滴地说:“轻一点。” “我尽量。” “我是为你好的,你冲得太凶,早泄了怎么办。” 他被她下面那张小嘴儿吸得头皮发紧,声线紧绷道:“我不会。” “是么?”她狡黠一笑,“那就赌一把,你要是坚持不到半柱香,就…” 她还没想好条件呢,陆焰突然把她摁倒,拿衣服捆住她手腕,伏在她身上迅速挺动了起来。热汗不断顺着他背肌之间的谷壑流动下来,隐入他腰间堆叠的衣物里。七河在他背上摸了一把:“阿焰,你好湿啊。” “闭嘴。”陆焰艰涩地说。 他抬起七河一条腿,将她打得更开,充血的花瓣鲜活地颤动。 “浪货,你慢一些…慢一些…”七河的声音被撞个破碎。 死男人,就会欺负她。 “好。”陆焰放满了速度,变成缓缓碾入,这令交合处的触感更加清晰。他的手探到二人交合的地方,抠弄片刻,寻到七河的花珠,一边用灼热的性物进入她,一边揉捻她的花珠。 他忽然一个利落的挺身,同时捏出那颗肉珠,七河发出喑哑的呜咽,剧烈地抖了起来。单薄的床板快要被她给晃榻了,一瞬间,仿佛是地动山摇,江海翻涌。 陆焰在上方看着她:“我赢了。” 趁她闸口大开时,陆焰挺身而入。七河高潮后的凌乱感激起了他的毁坏欲,他紧扣住七河的肩头,腰力十足往她身体里碾压而去。 七河还没缓过来,有被他一通作弄,她张大口呼吸着,气音媚极。摇摇晃晃的时候,她抱住身上伏着的男人。 这个陆焰,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说。 七河这次没有使坏故意去吸他,她就让陆焰顺其自然地占据她的温暖。死浪货好像真的很在意她说他早泄,一次坚持了很久。 他低头看着七河,她眼神含着一缕愁云,陆焰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七河抚着他的脸颊,很是深情。 她想好好看看陆焰,以前对他太不好了。这个陆焰吧,又小肚鸡肠,又什么事都爱藏在心里,如果他能像河神那么直接,跟她告白,嫌自己对他不好,她会改的。 “我有点遗憾。” 分卷阅读24 木由子 “遗憾什么?” “遗憾没在你去月河之前把你给上了…这样我就上过两回处男了。” “你…”他太无奈了。 这不懂事的老妖婆。 七河拍拍他的胸脯:“我怎么我啦?陆焰,我对你多好啊,教你修道,带你游历天下,还让你吃奶,你的什么孤春啊,凤花儿啊,能这样对你么?” 教他修道,所以让他去上界偷经书,然后被上界发现打个半死,带他游历天下,所以大夏天的让他在火焰山下为她挡太阳,冬天让他抱着她去极地浮冰… 她指的是这样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爱我?” 她说出心中所惑。 他听罢,好笑地讽刺:“说了又能如何?” 《缠人精》(结局) 河神追了八百年、段昔梵等了七河一千八百年…她爱过谁了?她的眼里只有那个破铃铛。 陆焰不愿明知身前是烈火,却还要化作飞蛾向火而去。 只要他不说,便仍能在她身边看着她、陪着她。 七河一爪子挠向陆焰的脸:“你这冷嘲热讽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瞧——现在是这样,以前若我告诉了你,你不会打死我?” 他不想做失魂落魄的段昔梵,也不想做因爱生恨的河神。 他想像拂流一样被她牵挂,可这世上只有一个拂流。 “陆焰,你把我想坏了。” “七河…” 七河在他嘴唇上亲一下:“我没父没母的,只得师父一个亲人,他又为了苍生抛下了我,我一个人孤单地游荡了两千年…你知道两千年有多久吗?鹭山府里沧海桑田,石头都成精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需要你,也不知道你多好,你小的时候是我的儿子,长大了就能做我的丈夫,还给我当驴骑,你这么实用,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你这是告白么…”陆焰困惑了。 “那你爱我吗?” 陆焰沉闷地点头。 “这就对了了嘛,以后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陆焰的发丝在她手指里绕了很多圈,“我看着你长大的,一直以为很了解你,可直到你突然离开去渡劫,我才发现我也没有很了解你。” 她难得认真起来,陆焰又有几分看不惯——他就是看不惯七河伤心。 她伤心的时候,鹭山府百物凋敝,他的心也会凋零。 他搂紧七河:“这一世陪着我好不好?” “好啊,不止这一世,以后生生世世都陪着你。” “就留在玉华山府,其它地方都不要去。” “…要不然算了吧。” “你这大话精。”陆焰拿她的反复无常半点办法都没有,七河被他侧按在床上,深深后入了进去。 七河被他撞得咿咿呀呀,手紧紧扣着床沿,她求饶道:“答应你,答应你还不好吗?” 让她乖乖的呆在鹭山府是不可能的。 陆焰很怕七河偷跑掉,于是第二天就带着她去拜堂成亲,整个玉华山都知道七河是他玉华山府主的妻。 然后婚后第二天,七河跑去找段昔梵的重孙子玩,一去就是人间四年。 玉华山府家丁见到她,叫了声:“鬼啊”,然后吓晕了过去。 七河又拉住一个家丁,又吓晕一个。 再找一个… “夫人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才死了,我是不死身,不会死的。” 她在凉亭里找到陆焰,正是冬日飞雪,银色的雪花似玉粉由空中洒下,一穿黑色鹤氅的俊逸男子正执剑挥舞。 群花都妒忌他,所以在这个季节悄悄低头枯萎。 “臭男人,你凭什么散播谣言说我死了?” 利刃归鞘,陆焰握着剑鞘:“刚成亲的妻子消失不见,一去就是四年,难道要我对外说你和奸夫私奔了吗?” 七河知道又惹他生气了。 她扑上去:“哪有什么奸夫嘛,我只有你一个奸夫,三千年,我就跟你一个好过。” 等他渡完劫,回鹭山府看她怎么收拾他。 陆焰很生气,但跟七河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摁着七河在雪地里来了一回,事后七河抱著他大汗淋漓的身体:“我最喜欢在天冷的时候抱着你,跟火炉似的。” 陆焰还记得,多年前她骗他去南极,她去冰海中游泳,游罢后,冷得像极地冰块的身体抱着他取暖。 他那时已经比她高了,还高出许多。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因为寒冷而抖动,她在他怀里抱怨:“冷死了,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可来年冬天她还是会去极地冬泳。 “七河,你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人间的岁月很漫长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要啰里啰嗦了。” 七河这一次在他身边安分的呆了四年。 四年后,张乾,也就是河神到了这一世的尽头。他是衰老而死的,准确的说,是因为太老了,吃饭时候给噎死了,七河都没来得及跟他告别。 张乾死时,他面前辟开一道云梯,一边是天堑,一边是鬼差。 走向天堑,他能重回到河神的仙身,走向鬼差,再度转世为人。 张乾走向了鬼差。 陆焰把他的尸身火化。火化之前,七河望着他的尸身愣呆呆的,她对陆焰说:“看着河神老成这样,我竟然有点难过。” 毕竟也认识了三千年。 陆焰安慰:“死的只是张乾的肉身,你当他是张乾就好了。” 此时的陆焰二十四岁,正是他上一世修成不老身的年纪,他渡劫前就以这一番面貌和七河共度了两百多年。 几天后的夜晚,陆焰和七河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争吵。 凤花儿不知怎么到了二十好几都没嫁出去,陆焰带着她去相亲,回来七河就不高兴了。 “她等着给你做小妾呢,你还看不出来,还带着她去相亲,你蠢不蠢!” “你不要这么刻薄。” “你才刻薄,又蠢又浪!” 七河生气地回到鹭山府,她在鹭山府用了好几天才消气,再次回玉华山,陆焰已经三十七岁。 他的声音比上一世更沉着,模样比上一世更严肃…七河呆呆望着他,她想伸手去摸他的脸,却先哭了出来:“师父…” 拂流就是这般面孔。 “我是陆焰。” 七河只是见到师父的面孔,情不自禁地缅怀,而陆焰则以为七河还想着拂流,把自己当拂流的替代品。 十三年,她一去就是人间的十三年! 陆焰扯着七河到镜子前,“你知道你去了多久吗?” 七河心虚。 镜子里的陆焰是四十岁的模样,而她仍是十七、八的韶华。 说陆焰是她爹也差不多。 她不好意思地讪笑:“以后我叫你 分卷阅读25 爹爹好不好?” 爹什么爹,陆焰气得把她推到床上,衣服都未落,扣着她的腰入了进去。他又凶又狠的,以前都没这么来过,七河受不了了,都四五次了他还要来,她索性装晕。 “七河!”耳畔传来陆焰焦急的声音。 七河醒来后,发现自己被链在屋子里。她发懵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光溜溜的,她给自己变出一身衣服来。 不得不感慨还是陆焰会玩。当然,人界小小的锁链还是链不住她的,她轻易化作一道风烟,夺门而出,正打算跑向院落外,一道无形的墙壁将她逼退回来。 不应该啊,陆焰渡劫的时候没办法施法的。 她指尖化出一道光剑,向着结界劈去,竟劈不开。 三界内,除非比她修为更高的人才能设下这样的结界。她正掰手指数是他妈那个老王八干出这种缺损的事,一道白烟飘落在结界另一道。 是她的老朋友段昔梵。 “段昔梵,你放我出去。” “受人之托,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吧,陆焰此生大限在七十三岁,也就剩三十六年了,很快就过去的。” 偏偏七河最恨别人压制她的自由。 她愤恨地看着段昔梵:“我就这么不值你们的信任?” 段昔梵老实地点头。 段昔梵在玉华山府设了结界,除非他本人来,否则没人能破开。 她被困在了玉华山府。 陆焰这些年来不断远征,势力范围扩大,他已经是人间极具威名的大人物了。七河跟他生了一年气,觉得时间太慢,她怕自己这样生气下去会长皱纹,只好试着原谅他。已是历经过风霜的中年陆焰抱着她:“阿缠,你知道现在外面所有人都再说我金屋藏娇,藏了个花儿一般年纪的娇妻吗?” “谁?你藏谁了?你背叛我!” 七河脑子其实挺好的,就是她现在懒得用。 陆焰亲她的眉心:“我只有你一个,不管再过几世,都只有你一个。” 七河松口气:“你也是个老东西了,不要学人家年少风流。” 这一世过得太慢了,八岁那年七河第一次出现让陆焰叫她娘亲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陆焰以为七河就这样安分了下来。 陆焰六十大寿,天下豪士名流都来给他祝寿。 当天七河强闯结界,被火刑烧伤元神,身负重伤。她休养了很久,陆焰来看她,一边摸她柔顺的头发,一边说:“就剩十三年了,也就是鹭山府的七日,你等不了了么?” 他已经有了老态。 七河生气地说:“你都这么老了,我还这么如花似玉,别人看到了,肯定当你是个变态。” “别生气了,你知道今天来给我贺寿的有谁么?你一定想不到河神这辈子打算当皇帝了,他很快就篡位成功了。” “那他可享艳福了,后宫三千佳丽,你是不是很羡慕?” “他是个宦官。” 七河破涕为笑。 他们就这样吵吵闹闹,平平静静的在玉华山过完了十三年。 十三年后,陆焰大限来临,他垂危病榻,一身皮囊,似被人把红尘当作一团纸揉来揉去,展开全是褶皱。 因为陆焰是来渡劫而不是自己选择投胎转世的,所以他接他的只有天堑,而不像张乾死的时候还有鬼差。 过了这道天堑,他将飞升成仙。 他的魂魄在天堑入口迟迟未去。隔着一道结界,他看着七河抱着他衰竭的身体大哭,认识她三百年,她从没哭得这么厉害过。陆焰生前爱干净,看着她哭完一通,把鼻涕抹在自己衣服上继续哭,他无可奈何地皱眉,可现在他只是个魂魄,没办法去安慰她,顺便让她放开自己的肉身,别把自己的遗体弄太脏。 痛苦大概就是如此吧,明明那么爱她,看着她在你眼前哭得死去活来,却不能上前去抱一抱她。 … 七河上次硬闯结界落下的伤还未愈合,段昔梵怕她哭得太厉害牵扯伤势,他出现在七河身后,要帮七河疗伤。 七河拒绝他的好意。 她抱著陆焰的身体,抬头满怀恨意地望向段昔梵。 段昔梵和她相识三千年,未见过这般凌厉的目光。 “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 段昔梵以为她在怪他们限制了她的自由,陆焰也是这么想的。 她又道:“我活了三千年,虽然性情嚣张了些,但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别人的事,为什么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却什么也做不了!” “七河…” 段昔梵这才明白十三年前七河强闯结界,不是她受不了禁锢,而是不愿意看着陆焰变老。 “你终于明白了人世疾苦,顿悟了何谓光阴,七河,你渡劫成功了。” “渡、渡劫?”她抹一把眼泪,讽刺道:“为了让我渡劫,就要让我看着陆焰死去吗…” 她活了三千年,年轻了三千年,天地众生在她眼里不过是一道风景,花开花落,花落化开,万物轮转,纵似一个圆圈,有来有回。 唯独人间的光阴,似那月河之水,朝着一个方向流去,一去不返。 她心中的陆焰,应永远是那个持剑屹立鹭山府之巅、如皓月一般隽永的青年男子,她寿命多久,他便陪她多久。 让她眼睁睁着他生命流逝却无能为力,仿佛是河水枯竭,而她成为了那空空如也的干涸河道。 原来三千年的光阴,也比不上心爱之人短短百年寿命。 见她哭声渐弱,段昔梵道:“他已经过了天堑,修得仙身,现在元神归位,在鹭山府等你呢。” 七河漠然一笑,只觉着天地间众神、众鬼,没一个可靠的、能信赖的。 除了她的陆焰。 任何生灵想要升仙,都要渡天劫,但拂流决心舍生取义之前,担心七河一个人在世上受苦,便给她开了个后门,把自己的仙位留给她,让她直接升仙了。 但对于其他老老实实渡过天劫的众仙来说,这未免太不公正,所以就策划了这场劫。 这场劫的前半段是陆焰的天劫,后半段则是七河的红尘劫。 只有经历了凡尘的种种,比如光阴逝去,比如生离死别,她才能更好地珍惜仙位和她的身边人。 … 鹭山府一个平平无奇的清晨。 蓝天似铺开的绸缎,飘着几缕白云点缀,一道闲云缭绕在鹭山府周围。 陆焰一席白衣风姿飘逸,于仙台上给众弟子讲经。 七河化身一只铃铛挂在他手腕上,陆焰未动手腕,也未有风起,却听铃铛锒铛作响。 回枉水阁后,七河变回她自己。 陆焰好声好气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我讲经的时候发出声音?” “偏不。” 陆焰低声下气道:“我答应你,以后 分卷阅读26 我讲完经就立刻回来陪你。” “不要不要,我就要缠着陆上仙,谁让我是陆上仙的缠人精呢。” “…” 《皇后大道的听众》一 皇后大道的电车轨道渗满雨水,潮意向四面八方密集地散去。 弥敦道小苏州不灭的笙歌,用它尖锐的吵闹声嘲讽,雨天只是今夜插曲。小苏州老板娘宝珍亲自献唱一曲叶倩文的《浅醉一生》,她的声线细软,像只水蛇,扭着身躯要往你的耳朵里钻。 “多少期望多少梦,皆因心里多孤寂…” 聚光灯聚焦在她窈窕身段上,她白似珍珠的脸,似旧楼里走出的狐仙娘娘妖艳,迷离的眼,如打碎的玻璃。她握麦克风的右手,中指戴着一枚闪耀的钻石戒指,斑斓光波在那枚钻石的各个面上流动。 任光影变幻、观众高呼,她不受撼动。 有人捧场:“段老板应该去宝丽金。” 宝珍说:“你怎么知道我年轻时没去过?” “段老板怎么敢说自己老?” “别以为嘴甜会讲话,就免你的单。” 小苏州舞厅不大,来者都是熟客。宝珍得心应手地和客人们应付,哪一桌她买单,哪一桌昨夜时赊账,她心中都有数。 她穿着一件贴身红色背心裙,流连在一桌一客之间。 挨近门口的几桌出现突然的躁动,开店最怕人来砸场子,宝珍带着一个黑人保安走向门口——倒真是来砸场子的。 “钟Sir,什么风把你刮来?我记得你此时应该正在中环过寿。” 带着一身格格不入的孤寒走入小苏州的男人像来收妖的和尚,他一出现,众妖骤散开。 “钟sir不是吧,昨天刚来扫黄过,今天我们来跳舞而已啦,你要不要这么敬业?” 钟显声默默看他们一眼睛,寒冷的目光是两把刀子,对着你便已经凉飕飕了。开口讲话的人收声,钟显声道:“我有私事找段老板。” “这就对了!”又有人声起,“钟sir和段老板是一对嘛,油尖旺神雕侠侣。” 见钟显声不是来办公的,气氛便又轻松起来。 有人起哄:“今日钟sir过寿,段老板怎么同他祝寿啊?” 大家喜欢下三流的事,宝珍未必乐意当众做,但钟显声不喜欢,她便乐意当众抱他,亲他。 一双镭射灯似的目光下,她伸出柔软的手,沿着西装坚硬的肌理,爬向钟显声的胸膛。他胸膛将衬衣撑开紧绷,隔着面料,段宝珍舌头卷在他胸前凸起上。 只是轻轻一勾。 宝珍一百七十公分高,又穿着八公分的高跟鞋,个头快要赶上钟显声,她弯腰紧贴他身上,故意蹭他胯间。 钟显声立如石雕,捏着宝珍手腕将她推开。宝珍毫无尴尬,反倒大方笑:“钟sir今日好严肃。” 钟显声对四周人道:“我同段老板有事要谈,先失陪。” 他带着段宝珍往外走去,宝珍对阿荣吩咐今日记得收账。 宝珍全然不知外面下着雨,钟显声没有带伞,但也并未沾湿。她想他大概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从雨中不沾湿地走过。 他把西装脱下来,扔盖在宝珍头上,让她用来挡雨。 宝珍随她上车,皮肤又湿又冷,到车里也没好多少。她将钟显声西装外套抱怀里,一上车就在口袋里翻找他的烟。 她熟练地找到烟和打火机,拇指划开打火机的金属盖,向下摁出一撮火苗。 钟显声不记得宝珍哪天染上烟瘾,她抽了好几年烟,嗓子已经不如过去好听。 开车回他在中环的公寓,桌椅摆设都是方方正正,棱角分明,一如它的主人,一丝不苟。他今日过寿收到许多礼物,有序地摆放在桌上,不是他故意炫耀,只是习惯使然。 钟显声的生活一切都井然有序。 宝珍转身要去浴室,钟显声沉默伸出手,圈握住她的腰。宝珍的裙子收腰,他能紧紧贴着她的皮肤。 “你送我钟表什么意思?” “送钟的意思咯,不要讲你不懂。” 今日他在中环大饭店过寿,祖父祖母,爸爸妈妈,警界同僚都到场,一祝他生辰,二祝他升官。他在觥筹交错中,娴熟地举杯,心中却在想,三十岁做到高级警司,这一世仿佛没意思地看到了尽头。 然后就收到了宝珍送来的西洋钟,不知她在哪个古董市场找到,足足有一人高。宝珍问他:“钟不钟意?上个礼拜五我在澳门逛街一眼看中。” “唔钟意。”他冷酷否决,生怕谁人不知他是官兵。 潮热的手贴着宝珍的腰解她腰带,她的裙子后背又半截镂空,白玉似的背贴在钟显声怀里。 “钟sir生日不在中环开party,香槟美女,找我这个人老珠黄的老鸨做什么?要不要我帮你叫阿玲和伊丽莎白过来玩双飞?她们年轻多汁,包你满意。” 宝珍其实还很年轻,去竞选香港小姐都可以,只是她讲话老气横秋,钟显声常常怀疑她心里住了只千年女鬼。 宝珍不屑演倩女幽魂,她的心长了霉斑,再也新鲜不起来。 钟显声的拇指揩擦她抹着红色唇膏的嘴巴,唇膏被他指腹温度融化,在她嘴角花成一片红,远处看似口衔一只艳丽玫瑰,近看是刚吃完婴儿的女鬼。 宝珍眉眼天生浓郁,她化妆不涂眉眼。 钟显声涂花宝珍的口红,才露出他“高贵”的笑容。宝珍倒更钟意他万年不化的冰冷,不会给人假象。 他微微弓背。 宝珍脱去高跟鞋,比他低十五公分,他们失去公平对话的平台。 钟显声的脸无声地贴近,神情是冷的,呼吸是热的。 还好呼吸是热的,宝珍不怕被奸尸,怕被尸体强奸。 钟显声的反手摸到正方形餐桌上的高脚杯,里面还有浅浅五分之一杯的威士忌,他灌入宝珍嗓子里,酒液顺着她嘴角流下来,他伸出舌尖舔去。 宝珍只觉得自己的嘴唇抖了抖,紧接着,钟显声的唇就覆上去。 威士忌在他们的舌尖焚烧。 她推钟显声:“还未过十二点,仍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做全套好不好?” 他却一脸无动于衷,伸手将宝珍向后推,宝珍后跌向餐桌,生硬的玻璃撞得她背部一片红。 “弄痛了我。”她刚一张口,嘴唇已经被钟显声咬住,他的胸膛气势汹汹贴过来。 知道的人明白他今日升官发财,不知道的人以为他被冚家铲。 “段宝珍,你今日做得太过分。”他从腰间抽出皮带,对折,手里握着有金属扣的那一端,另一端硬质的皮子朝宝珍胸前挥下,几乎要打裂宝珍羸弱的身体。 她这时宁愿自己的身体是一只花瓶,一撞就碎,碎了成细粉、碎片,便不必再受痛苦。 分卷阅读27 钟显声有轻微暴力倾向,他整日西装骨骨,所有阴晦都被掩盖在黑西服白衬衣之下。 宝珍也想学乖,但挑衅这个男人,是每个女人的挑战。 一场无声的战争,正伴着冬雨发生。 宝珍不主动,只能做羔羊。她将裙子吊带从肩膀滑落下去,馨白的肉在顶灯投射而下的灯光中,泛着柔软的黄。 她勾起钟显声的脖子,手臂挂在他脸旁,狐狸眼众带着媚,“钟生…我昨夜在梦中见到你。” 倒真像是一只狐狸精闯进他家里避雨,气息潮湿,喷在他的耳根处,同他诉说昨夜梦中春情。 是梦,是梦而已,钟显声,别当真。 他额上滴下汗珠,宝珍软软的舌尖舔过他汗液的轨迹。双手十指交叉,痴迷勾着她。她感慨,若是不遇到钟显声,她一定能红过李丽珍。 钟显声的手抓着皮带,用皮带折起的地方向她的腿心捣去,让皮带替他折磨她。 宝珍在他视线下,蛇一样扭来扭去。 他眼前出现重影,一个是好女人宝珍,一个是坏女人宝珍。 好的宝珍在哭,坏的宝珍在笑。 “今天伍爷申请要见你。” 难怪,宝珍明白了。难怪今天警察先生势如阎王爷。 “伍爷?哪个?湾仔那个?还是九龙警署那个?我接待过好多个伍爷。” 钟显声最听不得这话,他手伏在桌子边缘,凸起的青筋是他恼怒的证据。 “他从事黑社会活动罪证已经全部交往检方,但有一部分黑钱凭空消失不见,警方怀疑他把资金转移给你。” 宝珍听完要捧腹大笑,“我和他露水情缘,他对我这样情深意重?” 她看不惯钟显声做正人君子,故意激他。她要告诉他,她和全香港男人都有一腿,看他还怎么装冷静? 果然,他的自持功亏一篑。 他捏住她的脖子,在警队常年锻炼的手臂肌肉峥嵘,宝珍的呼吸被他的力量一寸寸挤干。 “段宝珍,你别逼怒我。” 这个在他面前为非作歹的段宝珍也不一开始就是个坏女人。 那是哪一年?忘了。宝珍和本港万千少女一样,在红磡为Leslie流的眼泪足够填满整个维多利亚港。 她当年是好女孩,在圣保罗书院读书的,阿爸讲,她将来要为段家光宗耀祖。 她现在仍然是个好女人,虽然大学没读完,但是她给自己买钻戒。 坏宝珍只针对于钟显声。 她对钟显声的恨,毋庸置疑。 《皇后大道的听众》二 钟显声是个高傲的男人。 抓贼时如此,做爱时如此。 他额头的碎头发垂落,湿软地遮住冷硬的眉骨,才显几分温柔模样。 空气这般潮湿,他的身体却干燥冰凉。 他气质清隽,皮白唇红,不似一般的差佬,要么像教书先生,要么像在油水里浸润过。 钟家是本埠望族,祖父那一代下南洋淘金,父辈回港将家业继续发扬光大。 钟显声这个人是变态,段宝珍很清楚。 放弃浅水湾豪宅,住着隔音极差的公寓楼,你说他不是变态,或许他自己都觉得你傻。 忽然间,楼上邻居太太的高跟下哒哒作响,她同先生的争吵十分强烈。 宝珍竖着耳朵听他们的争吵。 在吵什么? 好像是先生在外面包二奶。 宝珍的注意力全用在耳朵上,舔着钟显声性物的舌头显得漫不经心。紫红的东西上经脉跳凸,顽强地侵扰她手掌心。 钟显声亦在听楼上男女的争吵,他耳力好过宝珍,听清楚了,原来是男人是中文大学的老师,和他的学生拍拖,而那位踩着高跟鞋跳踢踏舞的女士,也不是他的老婆,只是他诸多红颜中的其中一位。 雨声息了,他们的争吵声渐弱下来。 钟显声握起宝珍一捧头发,说:“楼上吵架都要挑天气。” 宝珍的注意力回到手中这根物体上,她不情愿,却要佯装快乐地含住,嘴巴被撑开,熟悉的咸涩占满喉咙。 宝珍的眼对着他胯下浓密的耻毛,她不喜欢那里,于是用手覆上,在他肌理韧顺的小腹抚摸。伪装爱意最简单,因为女人的本能是爱人。 她双颊时而下陷,时而鼓动,钟显声低头望去,只有她蓬松的发顶。 他被宝珍吮得僵硬,不止是下腹的欲望,还有大脑里的欲望。 在宝珍的口腔夹紧他茎身时,他猛然抓着她的头发挺动腰部,顶端一次次送入她的喉咙深处。 宝珍学了多年,没学会享受深喉。密集的窒息感侵入她脑海,她全身上下得不到一处能够发泄出来,身体的所有出口都被钟显声堵住了。 数十下后,滑腻的液体从她咽喉里滚落。 宝珍活动活动嘴巴,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把喉头上沾着的他的气味送下去。 “钟sir不愧人到三十,如狼似虎。” 钟显声听不出她是夸是损,但她眼圈湿红,头发乱散,嘴唇嫣红,面色惨白的样子,令他更生起蹂躏她的心思。 宝珍已经成熟,她懂得用眼神诱惑男人,懂得女人的风情藏在头发丝的秘密里。她把自己弄脏、弄坏,再来带着他下地狱。 “当你夸我了。” 钟显声钳住宝珍肩膀,提起她,让她分开两只腿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薄唇凑向她的耳垂,含住她的珍珠耳饰。 宝珍为难地想,他会不会咬掉自己的珍珠耳钉? 八年相识,她足够了解钟显声。在她忐忑的下一秒,他牙齿用力拽下她的耳钉,一行红色液体顺着宝珍的耳朵留下来,在她脖子上逶迤出一道艳丽的痕迹。 她痛叫:“钟sir,你这是故意伤害,是暴力行为。” “要去ICAC举发我?”他手捏着那颗珍珠,探到宝珍腿间,隔着内裤将珍珠在她私处滚来滚去。“要不要阿sir手把手指导你举报。” 一手撑他的胸膛,一手捂住流血的耳朵,她满含着恨意看向钟显声—— “叼你老母,钟显声!” 段宝珍是好女孩的时候,也不是个乖女孩。她老豆段大海是新安会话事人,她在黑社会耳濡目染,别个不会,讲粗口是本能。 钟显声不意外,不恼火。他遇到宝珍时,她已经这副模样。 他的手继续在她腿心揉着,那颗坚硬饱满的珍珠在他指腹之下,沿着宝珍的花缝滚动。宝珍因为耳朵疼痛的喘息渐渐变迷乱,她捏住钟显声衣领:“你不要…” 她知道他的意图。 那颗珍珠向内按压,隔着内裤丝滑的布料,往她阴道里面钻。此时有内裤做保险,还算平安。 之前小苏州有小姐陪客人出去玩,被塞了葡萄进阴道,下面发炎好多天,宝珍怕自己被钟显声 分卷阅读28 玩去医院。 正常人都有的悲悯心,钟显声没有的。 她的腿试图并拢,挤出钟显声的手,却只听撕拉一声,内裤成两条破布挂在大腿根处。 钟显声已经泄过欲望,他的挑弄,只是雨后余韵。 此时邻家又响起暧昧的铁架床声响。 冷雨夜,是拥抱的最好时机。 这次钟显声和宝珍都不必再费心去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很简单—— “嗯嗯…啊啊…” 邻居家是一对新婚夫妇,丈夫是在中环上班的律师,白天工作压力大,妻子是个家庭主妇,造人是她唯一任务。 随着邻居主妇叫床的节奏,钟显声捏着那颗珍珠,去碰撞宝珍的珍珠。 “你小心别弄进去…” 宝珍皱眉,呼吸紊乱。 钟显声说:“弄进去就去医院。” “你不怕被认出?” 钟显声近日来风光无限,一向只在社会新闻露名的他开始在八卦周刊露脸。 最近一条关于他的花边新闻,是今天早晨新出炉。 赌王千金白佳淇连夜返港为钟sir庆生。 “你怕我被认出来,不如自己专心点…不要吸,小心吸进去。” 宝珍泌出了滑液,珍珠很容易滑进去。 钟显声的指腹有枪茧,摩擦力大,他能控制住那颗珍珠的去向,但不能控制宝珍下面那张嘴的呼吸。 宝珍自己伸手摸了一手湿,粘向钟显声的衣领。 钟显声胸口一凉,宝珍已经解开他的纽扣,含住他胸前挺立的凸起。 钟sir,钟生,显声哥哥,别再玩我啦,你的裤子都要被我湿透,快点进来啦。” 她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准备充足——这事对她,就是早死早投胎。她不想和钟显声拉锯到天亮,最好能在两点钟前就结束。 钟显声胸膛剧烈起伏,喘息变粗。 指尖的珍珠蹦落在地板上,沾着宝珍的湿液,滚到沙发底下。 钟显声抓着宝珍的头发,把她拽扯到卧室,扔在床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奥地利格洛克半自动手枪。 坚硬的枪口对着宝珍眉心:“谁教你这么贱的?” “当然是钟sir。”宝珍赤裸的白腿爬上的他腰,勾住他。 在情欲蔓延时被拿枪指头,宝珍已不是第一次。她已经有预感,自己会死在钟显声的床上。 钟显声也像料到有那一天,床上三件套都是纯黑。 黑暗的海,宝珍漂浮在上面,没有救生艇,自救又太费力气,她选择放弃。 反正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钟显声拿枪指头。 当初她老豆入狱,在监狱被捅刀失血过多而死,她要闯监狱,他第一次拿枪指她,她哭得泣不成声,钟显声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保险都没开,不会走火,没事。” 但是不久后的第二次他就开了保险。 第二次,是她骗他自己和伍爷睡了。 她甚至闻到枪口的枪灰味,浓浓的,像垃圾场焚烧垃圾的气味。 “你不钟意我风骚,那我扮淑女好不好?还是钟Sir人到三十,仍然钟意十八岁妹妹仔,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我十八岁好啦,新鲜的穴没有人碰过,好似从海里捞出的鲍鱼,只你一个人尝过。” “段宝珍!” 他自以为傲情绪终于在她的咄咄相逼下山崩地裂。 枪口在宝珍眉心留下一个圆圆的红印子,像是长在她身体上的胎记。 手枪被他扔回空荡荡的抽屉,他两根手指探入宝珍身下,带愤怒的抽插。 宝珍因他手指突然侵略,急喘了一声,她条件反射般弓起腰,却被钟显声又牢牢按在床上。他只插了几下,宝珍就没了力气,被人抽掉骨头似的躺在床上。 电流在她身上恶意攀沿,身下水流积攒,她仿若失魂,嘴唇张着看向天花板的顶灯。 顶灯照得她眼前一片绚烂,泥泞的搅弄声更剧烈。 段宝珍今年廿五,结局已经注定。 要么死在钟显声的枪下,要么死在钟显声的身下。 钟显声的抽出手指,换做更危险的东西滑进去,挺腰一次直入到底。 “你看着我。”他捏着宝珍的脸蛋,逼她视线朝向他。 一腔狠话,在对上她眼里的空洞时,都成了被碾压过的细粉,变得软绵绵,毫无力量。 是啊,做爱时讲什么狠话。他要和段宝珍讲狠话,多的是时间。 钟显声的眼似幽幽冷泉望过来。 他的手挤入宝珍和床单之间,在她两道臀间的肉缝上逡巡来回,低头去吻上她的脖颈,灼热在她甬道里摩擦出火焰,依附着这一点热,宝珍才觉得他不像是一具尸体。 痛意没有刚进来时那么剧烈了,钟显声缓缓抚摸着她的背,用一个足够缓和的速度抽插。 “不要忍着声音。” 今晚的性爱时间被无聊前戏拉得太长,宝珍不想叫了。 “嗯/嗯…” 这是隔壁女人的叫声。 宝珍有一段时间心血来潮,和隔壁的女人比谁声音更高。她以为钟显声会不高兴,但他格外受用。 她忽然地收紧腹部。 钟显声发出一声:“嘶——”喉头滚动,手指扣进宝珍背部脆弱的皮肉里。 “你不要咬得这么紧。” “不是,是你刚才撞得太深…” “有吗?” “摘除子宫后,阴道会变浅,你不能像以前那么深…” 她话没有说完,钟显声就重重地、深深地挺进去,好似要戳破她的阴道,宝珍发出一声痛喊,两行泪流下来。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再提这件事?” “钟sir,我不长记性。” 糟透了,一切都遭透了,他的三十岁遭透了。 伍爷黑钱去向失踪,所有线索都指向段宝珍身上。 他只想好好和她一起度过三十岁,她张口闭口都要惹他生气。 钟显声握住宝珍的臀,剧烈地挺腰送入,次次一入到底,再完全抽出来。 黏液随着他的动作溅出来,落在床单上,凝固成白色的斑点。 他捏开宝珍闭紧的牙关,用威逼的嗓音道:“叫出来!” 难辨痛苦和欢愉的声音从宝珍嗓子里溢出来,仍是娇软妩媚,如夜莺鸣唱,点缀寂寂长夜。 今夜他去小苏州找她,从车上到小苏州这段路上淋了雨,到小苏州门口,听到她正在唱歌,停步驻足在小苏州门外,等她唱完一首歌,大概四分钟,他身上的雨水也正好蒸发掉。 宝珍妖娆的声音通过他的耳朵,钻进她的心里面。 不知几时从他那里学会抽烟,嗓子比以前沙哑,唱歌时腔调慵懒,却有一股欲说还休的风情。 宝珍的脚搭在他肩头,随挺腰的动作晃动,十根红色的脚指甲泛着光。 嗒、嗒、嗒。 分卷阅读29 耳旁有钟摆走动的声音。 那是她送给钟显声的礼——一只气派的西洋钟。 钟显声的频率快过钟摆的摆动,在他毫无情理的冲撞下,宝珍被强制高潮。 她一边颤动身体,一边想,只怕她还来不及为他送终,就要死在他身下吧。 《皇后大道的听众》三 宝珍和钟显声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 当一对男女第一次相见,彼此都是完美的样子。她那时在段家的酒楼遇到来查事的钟显声,嗪着棒棒糖的嘴还会甜甜问他一句:“钟sir来办公啊?” 他面对叔父们都是冷冰冰一张脸,看到她时才会微微点头向她示意,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弯弧,脸颊的酒窝淡淡陷下去。 “嗯。” 宝珍便陷在了他吝啬的笑容中。 … 伍爷要见宝珍,宝珍是伍爷黑钱去向的关键人物,警方的意思是安排他们见面,让宝珍做线人。 钟显声升官后,劝她协作的事不必他亲自出手。 宝珍被请到O记。 O记办公室墙壁刚被刷新过,空气里透着化不开的油漆味道,一杯茶在宝珍和何sir之间推来推去,由热变凉,无人饮下。 “段小姐,伍爷家人全部离港,在港的熟人只剩你一个契女,名义上讲你们有情分,他要真的担心你,怎么会要求见你,让你被差人盯上?” 宝珍说:“这属于我和伍爷的私事,不便告知。” O记请人合作逃不过威逼利诱的法则,何sir又说:“明年就是九七年,谁也不知道小苏州届时还会不会有生存空间。” 宝珍目光冷淡:“小苏州做合法生意,除非香港法律改变,小苏州的生意也会跟着改变,多谢何sir关心。我可以去见伍爷了?” 因为是伍爷主动要求见宝珍,伍爷是o记重犯,何sir亲自送宝珍去见伍爷。 宝珍和伍爷的对话都被监听。 伍爷比之入狱前,形神消瘦近半。宝珍上次见他在他四十岁的生辰,彼时他有妻有子,容光焕发。不过是三个月的事,他由得意变落魄。 伍爷是钟显声亲自捕获。 伍爷的社团创立于九龙寨城的年代,几十年风风雨雨,到伍爷这一代,已成一座大树盘根在本埠,阴影覆盖在本埠每一寸土上。 钟显声推翻伍爷社团,在他的年纪被破格提拔。 “契爷。”宝珍说。 “嗯,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契爷费心了。” 伍爷和宝珍的父亲段大海当年一起入社团,一起从四九仔做大,段大海因私事自立门户,伍爷则留在社团里。两家多年相互扶持,家人相处得其乐融融,伍爷也认宝珍做契女。 宝珍说:“我昨天和沈姨小静通过电话,他们在伦敦一切都好,您不必挂念。” 伍爷看着宝珍的眼神,有种道不明的情绪。嗷呜 绝非男女之情,而是他觉得宝珍很复杂,另他看不透。 “宝珍,你仍同那个差人在一起?你听我话,趁他没把枪口对准你的时候,早日离港。” 其实宝珍和钟显声的关系,比伍爷想得还要糟糕。 钟显声早将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 “多谢契爷挂念。”她没说自己几时离港,只是让伍爷放心:“契爷不要担心外面的事,一切都好。” 何sir把伍爷和宝珍对话的录音播放给钟显声。 “段宝珍口很严,他们见面,也基本是段宝珍在讲,伍爷什么都没说。” 钟显声放下耳机,道:“去查伍爷妻子在伦敦的关系,任何亲戚朋友都别漏过。” 段宝珍两次提到伍爷的家人,钟显声觉得这不是她的性格。 段宝珍既然要守口如瓶,说一遍的事便不会说第二遍。 … 段宝珍连续三日在小苏州登台献唱,她什么都唱,叶倩文、邓丽君、王馨平…她现在的嗓音,已经唱不了太前卫的歌曲。 钟显声明显不喜欢她登台献唱。 他在她唱完《当相对渐成习惯》后,上台去牵着她的手离开。三年前《中南海保镖》在本土上映,她买了两张戏票,在影院门口等钟显声,钟显声因为工作耽误掉,她便一个人去看。 钟显声补票进去时,电影已经在播放片尾曲,就是这一首。 他们同床许多年,从未步调一致过。 “我唱得动不动听?”宝珍仰面看她。 “动听。” “和王馨平比呢?” 宝珍比王馨平年轻许多,唱不出王馨平沉淀后的沧桑感觉,她的声音更年轻,也更迷离,像诗人笔下湖面上笼罩的薄雾。 宝珍以为钟显声今日来捧她的场,是急着同她回家做爱,可他把车开到段家浅水湾的旧宅。段大海死后,这座宅子属于宝珍,但她不住这里。 “钟sir带我故地重游,叙旧吗?” 多年前,他在这座别墅里,当着她的面带走她父亲。 灯泡里灯丝烧坏,开不了灯,就借月光照明。 钟显声看向段宝珍浅浅的眼线,问她:“你设计伍爷?” “钟sir不要冤枉我。”宝珍虚伪的笑一笑,“我段宝珍只是女流,不敢参手江湖上的事。” “今天何sir追踪到沈美娟的老表在伦敦唐人街做进出口贸易,资金流十分庞大,只要再向两地银行核实,就能证明他的资金来源是伍爷的那笔黑钱。” “是吗?恭喜钟sir终于查到这笔钱的去向。” “多得你相助。” “不要冤枉良民,伍爷是我契爷,我怎么会害他。” “三年前…”钟显声吸气,道,“你父亲在监狱被狱友杀害,你是不是早知是伍爷的人?” 宝珍只是笑一笑。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宝珍…”钟显声头痛,他一点也不想宝珍牵扯到这些事上。他面对案件,有抽丝剥茧的耐心和智慧,面对女人却毫无头绪。 眼前的女人好复杂,明明许多年前还不是这样子。 他关着她,锁着她,以为能令她成为一只快乐无忧的金丝雀。 他走上前,手掌贴住宝珍的腰,眼神渐渐无情起来,声音也是透着冷:“所以你为了报仇,让伍爷屌你,让他那肮脏的东西,进入你的身体…” “你讲我有,我便有。”她弯起薄唇,唇膏在月下变得亮晶晶。 宝珍点起脚尖,在钟显声唇上一吻。 “宝珍,我真的好恨你犯贱。”他忽然发怒地捏住她的脸颊,把她推到在布满灰的沙发上。 宝珍的背撞在沙发上,荡起尘埃。 “我能勾引你,便能勾引别人,你早该料到我是贱人。” 钟显声一巴掌打红她的脸颊。 宝珍笑出声,尽管她眼中有 分卷阅读30 泪光。她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那个词怎么讲… Masochism。 可她大学一年级学习心理,能够断定自己不是。 受虐狂能从对方的施虐行为中感受快感,她的快感却并非源于受虐,而是来自钟显声,她只是唯独喜欢看他失去冷静。 钟显声是爱无能,很明显的反社会人格,尽管他伪装得良好,宝珍还是将他看穿,或者说,钟显声从不对她掩饰。 他脱去西装外套,拿出腰间配枪,冰冷的枪口沿她大腿根上滑。 “你总在逼我!”他闷声低喊。 她的双腿夹紧他的枪杆。 “当初在这间屋你同我第一次上床,今天要不要重温旧梦?我记得,你当时好痛苦。” … 钟显声生来有心理缺陷,他小学时就意识到这一点。他看到几个同学在一起虐待一只流浪猫,毫无波澜,最疼爱他的外公过世,家中人涕泗横流,他却没有掉泪的冲动。那时起,他便觉得自己是一只怪物。 怕自己终将成为罪犯,他选择了去当警察。冷静、残忍,没有恻隐之心,再适合不过。 他一直将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有任何破绽。 直到那一天。 段大海已经入狱,他前往段宅,对宝珍做笔录。宝珍当年在国外念大一,因为家中的事,学业搁浅。 十七八的妹妹仔,如花似玉的好年华。 他平日和宝珍就有往来,宝珍喜欢他,他看得出来,感受得到,却未给过她回应。她是社团大佬的女儿,钟显声是警察,他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和必要。 当日宝珍递给他一杯水,她看他时的情愫,已由热烈转向淡泊。 钟显声当时想,她不再炽烈地追求他,对谁都好。他饮下她递来的水,却没想到被她算计。 她在凉开水中掺入西班牙苍蝇水。 事后,宝珍在被子里发抖,钟显声掀开被子,她白玉似的身体布满斑驳痕迹,是他施加的凌虐。 那是宝珍第一夜,做到天亮,西班牙苍蝇水才失去效力。他先送宝珍去医院,回到O记才知道段大海的长男,宝珍的哥哥段保宁已经连夜逃去大陆。 钟显声才明白他被钟家兄妹戏耍。 他三十年所有的失控,都源自于宝珍。 他试图找回自己的冷静,那件事后,他要惩罚宝珍,他把小苏州还给宝珍——小苏州是段大海手下一间舞厅,让宝珍做小苏州的生意,有几分逼良为娼的意思。钟显声要折磨宝珍,逼段保宁回港。 那段时间,宝珍举步维艰。 宝珍也是段大海的掌上明珠,她不愿做妓女,钟显声手把手教她。 他教她男人的敏感点是什么,又教她怎么让一个男人在床上快乐。 宝珍时常委屈地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钟生,你放我回去念书好不好?” 钟显声决心不再相信她、怜悯她。他封闭自己的情感,甚至不再对她笑。办案不顺利,他都拿宝珍来发泄。 小苏州的舞女在前台跳舞,他在后台化妆间干得她。 钟显声以为没了段家,段宝珍不会再兴风作浪,但他明显低估她。 宝珍怀了他的孩子。 他日复一日,按部就班活在这座楼宇密集的现代森林里,如同电车轨道上的电车,只需沿着轨道前行。 遇到段宝珍以后,一切都在脱轨。 那日他在中环附近办案,宝珍前一夜得他允许,这日可以出门带着小苏州一个小姐去皇后大道一家私人医院做人流。 那日皇后大道的电车突然脱轨翻车,多人受伤死亡。 不止是电车脱轨,他钟显声亦脱离轨迹。 他奔赴向事故现场,一名一名伤者确认…没有宝珍…还是她受伤已经被抬去医院? 不过那日早晨宝珍煮饭烫伤手,便没有出门。她在电视上看到电车脱轨的报导,还侥幸地想自己捡回一条命。 当夜钟显声同她做爱,也不知是在虐待她,还是虐待他自己。他不顾宝珍紧涩,仍然向她里面撞击。过程太过痛苦,宝珍也忘记他有没有戴套。 而后她就怀孕了。 那个孩子自然是被打掉了,不过是宝珍自己打掉的。她自己还是个孩子,不愿意再怀另一个孩子。 钟显声不放过她,她已经开始恨钟显声。 你说人这生物,也真是奇怪,总是无法心灵相通。在她恨钟显声时,他却爱上了她。后来,她在伍爷帮助下顺利带着小苏州度过难关,生意越来越好。宝珍年轻,但不傻气,段保宁走之前吩咐她别信任何人,其中包括她契爷。 宝珍不过是利用伍爷沽名钓誉的性格,请求他帮助。 江湖儿女,为的不就是一个“义薄云天”的好名声。 时间过去三年,三年前,段大海被新入狱的古惑仔用刀片割喉而死。 宝珍知道杀父仇人是谁,她不漏声色。香港慈善家、社会救济组织遍地,却无人帮助她。不是报仇心切,她也不会利用当女人的优势。 叫她陪伍爷上床?做梦,看到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她就要呕吐。 自始至终,她利用的只有钟显声一个。 宝珍只是利用枕边人的便利,得知钟显声在追踪伍爷。一年前她去给伍爷还钱,然后躲在他家附近一夜,第二天才离开,她故意撕开自己的裙子,在外露的皮肤制造暧昧痕迹。 她利用钟显声的高傲和自负,借他的手对付伍爷。 段宝珍借刀杀人,又将钟显声的玩弄手中,她自认已经不算是好女人。回顾从好女孩段宝珍变成坏女人段宝珍这一路,她走得顺风顺水。 她只得一件憾事,你猜猜是什么? 是她没完成大学学业?是她没同哥哥去大陆?是她没有和钟显声在同一时间爱上彼此? 都不是。 她只是遗憾,1995年邓丽君去世,她没来得及看她一场演唱会。 她是那样爱邓丽君甜蜜的歌喉。 ----------------- 4k字相当于双更啦。 西班牙苍蝇水=春药 《皇后大道的听众》四 宝珍是追星族。 她的卧室墙上贴满了明星海报,暌别这间卧室多年,她墙上贴着的张国荣面孔泛黄,邓丽君蒙尘。 1989年张国荣在红磡举办告别乐坛演唱会,宝珍和一众少女围堵红磡,声嘶力竭喊着Leslie。 彼时钟显声接到风声,正在红磡附近埋伏,被疯狂追星族搅乱行动。 他和宝珍在混乱人群里相遇。 宝珍被其它的狂热粉推搡,撞到钟显声怀里,他腰间藏着的手枪撞上她,宝珍同他讲:“sorry啊先生,可你身上有个硬硬的东西,是手枪?你是差人?” 她不过是无知少女随 分卷阅读31 便揣测。 “今天真的对唔住,我要去看哥哥,有缘再会。” 钟显声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挠了下头。 他讲有缘再会,后来他们就像两根缠在一起的绳子了,命运给他们打了死结,你我不分。 “钟sir记不记得,当初在这间卧室我把自己献给你。” 钟显声漠然:“你算计我,给你哥哥争取跑路时间。” 宝珍苦涩的笑,勾住他脖子:“要旧事重演? “段宝珍,值得吗?”他问。 段保宁一走便是六年,音信全无,宝珍被独自一人抛在香港,讲真,钟显声都看她可怜。 “钟sir你讲笑?他是我哥哥,当我是掌上明珠,为他不值得,为了你就叫做值得了?我为你两次落胎…你觉得值不值得?” “所以你摘掉自己子宫?” “以后你都不必戴套,岂不很方便?” 钟显声只觉得快要窒息。 他以为自己足够珍视她,总有一天她会变回以前那个宝珍。但人性比数学函数复杂,他解不开宝珍这一道题。 “好,我试试有多方便。我记得第一夜,虽然你给我下药,但你哭了一整晚。” 宝珍今天穿着黑丝袜,钟显声撕开她的丝袜,手碾向她腿心,他用力地欺负她,宝珍叫出来,她明明不舒服,却故意浪叫,用性感的声音说:“钟sir,我好钟意你这样对我…嗯…不要停住。” 那一点被他捏住,狠狠扭转,宝珍的腰肢扭曲,她说:“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几年还是没进步。” 钟显声的自尊心被她一次一次踩碎。 回到这间屋,他才想起过去的宝珍也是个好女孩。他只想过去的宝珍回来。他察觉出自己心软,却又怕被她讽笑,便更用力去弄她:“你求我放过你。” “求你老母,钟显声,你要做请快一点,不要浪费时间。你以为自己床技很好?不是又粗又长就会让女人舒服的。” 他被宝珍彻底惹怒了。 钟显声把手枪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手在宝珍的腿间愤怒地勾弄,勾出她的空虚,勾出她的冷漠。 他不明白,为何她肯对着街边的乞丐真诚,对自己确永远虚情假意。他亦有争取过的,他已经不介意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三十岁生日宴,也请她一起去。他还想过九七之后,他们就结婚。 他推开宝珍的裙摆,低头舔上她光洁的小腹。过去那里孕育过生命,现在空空如也。 宝珍被他舔的发痒,伸手推着他的短发粗硬的脑袋:“不要…” “不要什么?几分钟前还说想要我这样子对你。” 他的舌头卷入她阴穴里,反复勾捻,勾出水渍。 过一阵,他的粗喘的气息喷在她那一处,花瓣颤动,钟显声又换做手指捣进去勾弄。 “你乖,以后跟住我…只让我一个人叼。” “我几时不乖?就算你让我在O记替你含撚,我都乖乖照做,钟sir是不是三十岁提前老年痴呆?” 钟显声冰凉的手在她三角地带抚摸,带着故意为之的撩拨。 “钟sir,你钟爱刺激,我就扮做性爱玩具…你应该夸我的。” “你还是收声,不要再讲。” 钟显声捂住她的嘴巴,手下动作更卖力。宝珍身下已湿,她试着让自己放松去享受。 钟显声…如他自己讲的那样,他又粗又长,不是个得意爱侣,但做性爱伴侣还是够资格。 她的腿心抖动,汁液沾满钟显声的手。 钟显声握紧她的大腿,滑嫩地似能挤出汁。他恶意地在她大腿上掐弄,宝珍蹙眉:“轻些。” 他扯下宝珍的内裤,捏成一团,塞进宝珍嘴巴里。 “阿sir叫你收声,听不懂?” 他哪有半点阿sir样,分明是实验室里的怪物教授。 他没有在弄湿宝珍以后立马进来,而是停几十秒,好像在等待。她腿间的湿被风干,只剩凉。她双腿欲合上,钟显声立马用膝盖顶开她的腿,拍拍她的臀:“讲好了叫你乖,不知道要听阿sir的话?” 她总是不听话。 过去是,现在也是。 以前老豆跟她讲,警察很危险。她不听,偏偏要飞蛾扑火靠向他。 她去英国读书的前一个假期,还跑去O记等他下班。钟显声的妹妹在国外念书,也和她一般是刚上大学的年级。 他问宝珍:“你去哪读书?” “UCL,今日天好热,钟sir请我吃冰啦。” 钟显声的日子过得很无聊,平时不抓贼,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他不夜蒲,不酗酒,偶尔抽烟,生活规得像一本教科书。 下班时间他没得别的消遣,便答应了宝珍:“好。” 他请她去喝冰鸳鸯,同妹妹仔相处是一门学问,他总被家中妹妹嫌弃无趣。 钟显声想了半天,想不出要说什么才显得不无趣,憋半天,才说:“去那边好好读书。” “哈哈哈,你真是同我老豆一样古板…不过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同你行街,他会打断我的腿。” 钟显声是官兵,她老豆是黑社会,她四舍五入,也算是黑社会。 老豆和叔父们都讲,钟显声是不必招惹的人物。他们不信任宝珍,觉得宝珍是女辈,感情用事,容易被情爱蒙眼。 讲起来可笑,后来钟显声也跟她讲,“不要参手社团的事。” 可是她哪回听话过?段大海在的时候她去勾搭差佬,在死差佬身边时她又去找黑社会。 宝珍有这一日,她认为是自己自找的。 如果当初段大海入狱,她决心离开香港,那么现在钟显声仍是她求而不得的心上人,被她高高奉在神坛上,而不是和他相看两相厌,日日盼望同他生死不相见。 但她若把段大海一个人丢在香港,不为他报仇,她便不是段宝珍了。 … 有得宝珍在身边,钟显声仿佛有了心爱的玩具,性爱丰富了他的生活。宝珍做爱时不爱配合他,明明喜欢也要说不喜欢,他为让她满意,只好用尽技巧。 钟显声换另一只手插她,将干爽没多久的阴穴又插出水。他用三根手指,宝珍急得蹬腿,她真会被弄坏的。 钟显声手腕旋转,腕上的百达翡丽表盘擦过她大腿内侧,冰凉的感觉刺激宝珍感官。 呻吟从她喉部溢出来,又被嘴里塞着的那一团堵了回去。 她有了尿意,但是说不出口,双手被他捆在头顶上,只能急切地呜咽。 不妨一脚踢到钟显声的下腹,他闷哼出痛音,见她急出眼泪,表现出有剧烈的不舒服。钟显声把内裤取出来,宝珍踹他:“我要屙尿。” 他是爱干净有秩序的男人,不允许这种难堪的事情发生。 钟显声端抱起她,用把尿的姿势带 分卷阅读32 她像厕所走去。但房间没有一盏灯,黑糊糊的。钟显声双手抱她,嘴里咬着手电筒,找到厕所。 宝珍觉得羞,尤其是水流流出去的时候。厕所没有厕纸,她愤怒地用钟显声的衬衣擦净,问他:“舔、你还舔吗?” 钟显声闷声一笑:“洗净了下一次再舔。” 她家阿sir的变态只有她一人知道。 二人的气氛忽然缓和了一些。宝珍的脚垂在她腰侧,打开的花阜贴着他,其实钟显声已经很硬很胀了。 他爱装冷静,宝珍戳破他:“你好硬,小心憋坏。” “段宝珍,你年纪越大越不知羞。” “知什么羞耻,又不是十八岁妹妹仔,都被你叼了千次百次了。” 手电筒跑到她手上,她故意在钟显声脸上晃动,“钟sir,你好像艳鬼。” “谢谢夸奖,同你在此演倩男幽魂,好不好?” 一座没有灯的老宅,一对互相折磨的男女。 这出戏一定比倩女幽魂更卖座。 钟显声陡然转身,把她压在瓷砖墙上,用墙壁做支撑,撑住她,他分出一手去解腰带。 金属扣的声音在老宅里显出几分鬼魅,宝珍后怕道:“若真有鬼呢?我们回去好不好,在车上都好,好黑,钟显声,我怕。” 她说她怕的时候,钟显声的记忆瞬间被带回到过去。 当年他把她关在屋子里,算得上非法禁锢,可他有他的考虑。 他又想报复她,伤害她,又怕她跑出去被别人伤害。 她哭着说她怕,可那时他没有心软过。 他是反社会人格,和其它犯罪者不同的是,他只对宝珍犯罪,只想对宝珍犯罪。 “我就中意在这里做。”他挑眉,手电的光从下方照亮他的脸,白脸浓眉,面颊清瘦,极似夜里闯入的野鬼。 平时他怎么折磨他,宝珍都能折磨回来,但在这里她真的很害怕。她把手电照向钟显声的眼睛:“我照瞎你。” 钟显声是何人?本港高级警司,O记头号人物,对待恶徒是家常便饭。 他早有防备扭过宝珍的手,把她的手臂摁在墙壁上,身体向她更用力贴紧。 “你不想摔倒就抱紧我。” “钟sir的同事知不知你这么坏?” 他很轻地说:“全世界只有你一个知道我是人渣。” 如同耳语,和她分享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顺势咬住宝珍耳朵,宝珍迫于无奈,双手挂在勾住他脖子,双腿挂住他的腰。火热的利刃正对着她穴口,在入口徘徊两下,坚定地蹭进去。 手电照向镜子,镜面的重重污垢下反射出他们两个人交叠的身影,钟显声抽出时,背肌扩张,进入时,背肌紧收。 冷寂空气里,只有汁水啵唧的声音。 钟显声忽然狠狠向上顶她,柔韧的阴道被他拉伸到最大限度,宝珍的额头在他肩上磨来磨去,“钟显声,你真的好狠。” 钟显声不理她的话,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更用力的进入。她的背紧贴着背后的瓷砖,只觉得全是尘土味道。 他的手沾着滑润的汗液从沿着她后腰凹陷的曲线滑下去,滑进臀缝里,再反方向碾上去。 这点细微的触感比刺激的交合更吸引宝珍注意。 钟显声这个男人,浑身都是矛盾,即便是做爱时,他英俊的脸也是一丝不苟的。 宝珍更宁愿他彻底地虐待她,将她虐待至死她也能认命。 而不是一边拿枪指她,一边又流露温柔。 《皇后大道的听众》五 宝珍是挂在钟显声身上的,她问:“我是不是变沉了?” 钟显声说:“还好。” 她其实比十八岁时候更瘦。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又补充一句:“你一直都很轻。" 宝珍怕鬼,腹部紧紧收着,咬得钟显声很快缴械。 她虚喘着说:“钟sir,你过了三十岁,不太行了。” 钟显声抱着她回卧室里。 还是没有一点光,只有手电的光聚在墙壁,形成一块光斑,照亮邓丽君甜美的脸。 他脱掉自己被汗湿透的衬衫,胸膛贴上宝珍白玉一般的乳,只是简单蹭两下,宝珍便受不了。偏他爱折磨她,又低头去咬她的锁骨,身下的手在她湿软的阴蒂上捏拿。 宝珍怕这样温水煮青蛙的折磨,可她没力气抵抗他,脚心都酥痒,脚趾头蜷缩,渴望缓解那痒。 钟显声要报复刚才的嘲讽,故意不进入。他一条腿撑在地上,另一条腿的膝盖碾着宝珍脆弱的穴口。 他的裤子还挂在腿上。 宝珍真怕他被鬼混附体了,⒍⒊⒌⒋⒏o⒐⒋o紧张道:“钟sir?你还好吧。” “我在。”他声音低哑地说。 膝盖慢慢揉着她的花心,裤子被她的液体沾湿。宝珍很空虚,便自己去蹭他膝头的面料,摩擦在阴部很解痒。 “你不要蹭…” 他弯下腰,用手指挑逗她的阴蒂。 宝珍的脚蹬了一下他的手肘:“你是钟显声,还是鬼?” 钟显声觉得好笑,但他已经很久没见宝珍这么傻气过,便道:“我是鬼,风流鬼,住在这宅子里一百年。” “痴线!”宝珍尖叫,开始蹬他:“你吓我!” 钟显声无声笑了笑,太可惜,天色漆黑,宝珍看不到他那令人沉溺的酒窝。 钟显声并住她脚腕,手重新插进去,迅速摆动手腕。 老宅幽静,只听见泥泞声一片。 … 宝珍想过对钟显声坦白,坦白她和伍爷什么事都没有,但又很快狠下心。 他过去不曾对她心软,她才不要痴痴傻傻的对他心软,再换他用暴戾相对。 伍爷的黑钱被警方追踪到,他在狱中要气得半死,但他被判终身监禁…也许还有点希望在九十岁时被放出来。 钟显声又记一功,至此,盘踞在本港三十年的帮派被他连根拔除。怠工去顶楼抽烟时,何sir说:“后生仔好威风,年纪轻轻坐到警司。结了这桩案件,以后都要坐office喝咖啡了。” 钟显声谦逊地说:“赶上了好时机。” 因为九七将至,他们这群做差人的才有机会登台,再倒回五年、十年、二十年,香港仍是古惑仔的江湖。 何sir说:“十年前你刚进O记,我还笑话你,官仔骨骨为何不去做律师或医生,结果爬得比我更快,大家私底下都说你未来要去竞选港督。” “说笑了。”钟显声说,“晚上我请大家去小苏州喝酒。” 他不似何sir轻松,死了段大海,监禁了伍飞,但还有一人始终让他记挂——段保宁。段保宁和段宝珍兄妹情深,不会留她一人在港这么多年…他这些年时刻追踪出入境记录,和大陆公安亦有联络,可 分卷阅读33 段保宁好似人间蒸发。 夜里去小苏州,今天宝珍受人起哄,唱甜蜜蜜。 她眼里媚光四射,施舍每一位为她倾倒的信徒,唯独把钟显声排除在外。 宝珍的妈妈是内地人,宝珍普通话讲得很标准,用普通话唱歌时嗓音软糯,似含住一口香甜糕点,蜜糖融化在舌间。 众人都为她鼓掌喝彩,唯独钟显声没有。他冷静地将一杯威士忌入腹,烈酒滑向他喉咙,他喉结滚了一滚,何sir说:“段宝珍是个大人物。” 宝珍唱完歌,便走向他们这一桌,她对大堂经理说:“今天钟sir这桌酒我请。” 何sir说:“段老板好大方。” 有人开始对着宝珍喊阿嫂,宝珍乜斜一眼,道:“不要污蔑钟sir,钟sir与我是老友。” 老友。 钟显声轻蔑地笑。 宝珍去招呼另一桌客,何sir问钟显声:“她手上的钻戒是你送的?” “不是,她自己买给自己的。” 去年他带着宝珍去买戒指,宝珍不要,隔几日,她自己定做了一只。小苏州这几年被她经营得风生水起,她有许多钱。 同行的女警说:“有钱人的日子真好,段小姐身上那件衫,上礼拜我逛街时看到,看到吊牌就连店都不敢进去。” 钟显声便想,衫穿到对的人身上才靓,这件衣服还好被宝珍先买去。 夜里一同回屋,钟显声在玄关处开始缠宝珍,他认真地吮宝珍的嘴巴,吮得她嘴唇透亮通红,而后问她:“唱歌时为何不看我?”奥 宝珍敷衍了事:“我和你还不够甜蜜蜜吗?你吃我那么多蜜水,有没有良心。” 不算,不算甜蜜。 许多年前,宝珍看他的眼神都像涂抹一层蜂蜜,黏糊糊的甜。 他掌心潮热,贴着她的皮肤。宝珍好奇:“我唱歌看不看你,很重要?” “很重要。” 他难得诚实一回,宝珍便也诚实说:“钟sir,以前我只得你一个听众时,你不曾珍惜我。” 钟显声错愕片刻。 他抬起宝珍的手腕,把她的手贴在自己心上:“以后呢?” 香港人人盼望九七之后,许多人叫衰,钟显声认为其实不必,他只是默默观看着港人似蚂蚁一样集体沸腾。 今年已经是九七年,眼看七月临近,许多人忙着移民海外,甚至有人做梦搬去外太空。 钟显声很怕宝珍也会是移民浪潮中一朵普通浪花。 她怎可离开香港?她离开以后,他对谁犯罪? 宝珍只是对他淡淡一笑,她的手在他心口合成拳,她手中戒指那枚鸽子蛋般大小的钻石在他注视下闪烁。 宝珍是会给自己买钻戒的女人,他预感宝珍一定会走,他不能让段保宁找到她…如果她一定要走,钟显声会让她走投无路。 可是这个女人总在他预测之外。 他以为把她困在小苏州,她早晚会崩溃,坦白段保宁下落,可是她守口如瓶,甚至对付伍爷的事,她都没有说很多话。 她对他说最多,是“钟sir,我怕。” 他囚禁她,她讲钟sir我怕,他送她去小苏州,她讲钟sir我怕,他第一次拿枪指她,她讲钟sir我怕。 每次她都讲钟sir我怕,可她习惯后,不但不怕了,反倒来伤害他。 “回答我,你以后要如何?”钟显声加大力气捏她手腕。 “钟sir要逼供?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其实好无聊,家里都布置的好像office,职业病带回家?审问我?要不然先带我回警署,最好再拿手铐铐住我。” 宝珍不怕,他怕。 他怕1997以后的香港再没黑社会,令他失业,也怕1997以后的香港再无段宝珍,令他失心。 “我真是个很无趣的人?”他挑眉,毫无自知之明。 宝珍点头:“真的很无趣,远看着很好,至于靠近你…有个词叫木头美人,你是冰山靓仔。” 段宝珍一定不知道,巨轮撞向冰山冰山会碎裂,气候变暖冰山会消融。 “抱歉,就算无趣你也忍耐些。” 他抱起宝珍,将她抱进卧室里。 他见过伍爷,得知宝珍根本没同伍爷发生过关系,但比这更可怕的是她了解他的心理,甚至用他的弱点来折磨他。 她拿这件事折磨他一年多,甚至险些逼他失手杀害她…段宝珍怎么能比他还可怕。 上次在漆黑老宅做爱宝珍心有余悸,不怕他打她骂她,她最怕他用温柔折磨她,一面是玫瑰,一面是枪口。 钟显声要脱她的衣,宝珍说:“不用,我自己来。” 他用寒冷的眼看向宝珍,宝珍怕了,收声。 他其实并不擅长解女人的衣服,每次终于学会解她的裙子,她就换新样式的套装。 宝珍今天穿一件玫瑰红丝绒衬衣,衬得她皮肤白到刺目。他解开她几颗扣子,先不解她的胸罩,而是在她锁骨和胸脯上落下密集湿吻。 宝珍问他:“你做什么?” “做个有趣的人。” “痴线,谁要你在床上有趣。” 钟显声的手在她腿心试探… “你湿了。” “没见过生理反应?钟sir不要三十岁扮童男,不好笑。” 以前钟显声就发现她讲话真的很有意思,段大海要她去参加学校的舞会,为他们段家争脸面,宝珍偏偏不去,她跑去O记等他收工,让他请她去老地方和奶茶,同他倾解。 她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去英国念书,我想去歌唱比赛,我歌喉这么靓,一定拿冠军咯。” 钟显声当时沉稳回答她说:“你更适合表演栋笃笑。” 其实那是他的玩笑话,可至今他都不知道宝珍有没有听懂他的玩笑。 --------------- 钟sir是闷骚男,不是打桩机 《皇后大道的听众》六 《皇后大道的听众》六 宝珍今日穿牛仔裤,不好解,但是很性感。钟显声的手掌在她紧致的臀上来回,擦出情和欲的火焰。 火烧进她的腿心,体内火势越来越大,宝珍焚身其中。她偏头躲过钟显声的吻:“这样没意思。” 钟显声强势的扭过她的脸:“我说有意思。” 他唇瓣贴上宝珍的唇瓣,舌头侵略进来十分热烫。头顶泄下来的灯光波澜不惊照着他、她,静悄悄观看这幕戏。 宝珍道:“你的吻技糟透了。” 她胡言乱语,说出与事实截然相反的话。 钟显声冷笑一声,伸手摸上她的腿心,“你真是个大话精。” 唇间湿润的触感继续,钟显声压在她身上,湿黏地继续和她舌头纠缠,同时手抚她的耳垂,上次他撤掉她的耳钉,耳垂受伤后结疤,摸上 分卷阅读34 去很突兀。 宝珍好想告诉他,其实她不介意他直接一点,她没有那么脆弱。 她被他点燃,手伸去他的身下,隔布料抚摸他的那件物体,她的手指太轻软,钟显声道:“再握紧,握紧,宝珍。” 宝珍摸两下,钟显声那里便硬成固体,她摸索解开他的裤链,两手抱握住缓缓撸动。 钟显声显然被她动作刺激到,他发出很沉重的一声呻吟,那物痉挛,在宝珍手上具有生命力地跳动一下。 钟显声是个神经质,不喜欢被人掌控。他将宝珍两手按在枕侧,咬开她内衣前扣,舌头在她乳尖打圈。 宝珍闭上眼,躲避顶灯射下来的光。身体内无数只虫蚁爬来爬去,原来是舌头入侵,花液渗出。 钟显声扯下她的牛仔裤,扣住她膝头,舌尖舔着她那点。宝珍不懂男人,明明做了好多年,怎么还能这么热衷?欲火几近破身而出,宝珍陡然发抖,腿根的软肉颤动地夹着钟显声的脑袋。她眼神已似云烟散去,迷失在维多利亚港的上空。 “今日不是元旦,也不过年,不是你我生辰,钟sir怎么这么好心伺候我?” “因你歌声动听。”他吸了满口水,抬头动情地说,抿唇时酒窝瞩目,黑眼睛望着宝珍,宝珍和他对视一眼,觉得魂都要被吸去。 宝珍转过身,很自觉跪在他面前,将臀部先给他:“早点做吧,其实我骗你的,你平时失控的样子太有趣了。” “玩我?”他在她臀肉拍下响亮一巴掌。 牛仔裤还束缚在她的脚腕上,衬衫也未落,几乎只有臀间白洁的皮肤暴露在外。钟显声的那物件高耸挺拔的在她臀缝中撕磨,迟迟不入。 宝珍两眼昏沉,她伸手拿了枕头过来,脸贴着枕头,下身更开地送到钟显声面前。 钟显声陡然一根尽入,宝珍一阵呻吟,眼前是化不开的五彩光斑,各种颜色黏糊在一起,污浊而绮丽。 钟显声被她紧密包裹,胯下是爆炸般痛快。他抱住宝珍的细腰,缓缓晃动腰部,前胸贴她后背,在她耳旁湿热地喘息,而后哑着嗓子说:“今夜楼上没争吵,隔壁夫妇也没动静。” “今天晚上香港静得不像话,小苏州今夜客人也不算多。” 他们在床上聊着许多其它事,宝珍突然笑出声:“钟sir你好变态,听人墙角。” “职业习惯而已。” 他听人墙角不是头一回。 为了抓捕段大海,他们在段大海的宅子里安装窃听设备。 他常常一个人呆在昏暗的办公室,带着耳机,听段家一举一动。除了有时候段大海和段保宁会说社团的事,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家庭的日常小事。 比如宝珍上学迟到埋怨段保宁前夜和女伴闹到太晚,比如宝珍想去台湾看邓丽君演唱会,段大海没有托人搞到票她打骂她老豆没用,比如她早晨起来放声练歌,她的爸爸哥哥都夸她歌喉甜过邓丽君。 这些琐事,无聊又有趣味。 宝珍没来得及去参加歌唱比赛,段大海就入狱了,段保宁跑路逃过一难,剩她一个人在香港,常常孤零零看着中环的灯火发呆。 想起过去的宝珍,钟显声明显察觉到燥热,他不知道恨身下的这个宝珍,还是恨正在屌她的自己,抑或是恨他们一起弄丢了以前那个宝珍。 他重重地撞进去,碾压她最敏感的一点,手指捏住她的乳珠,同时撕磨。 “钟sir真是好犀利,魂都快被你撞飞。” 黑色的长发似海浪晃动起伏,晃得钟显声晕眩。他更加大动作,而宝珍配合他扭动起了腰肢。 钟显声冲刺了几十下,放开精关,将白浊射进去。 这夜反反复复,各样姿势都做过。 他们睁眼等天亮,奈何天亮的很慢…钟显声今日已经正式离开O记,要去总署报道。他无倦意,听着楼上人脚步声匆匆,终于等到晨光来。 但这晨光很吝啬,不到十分钟就熄灭。太阳升起来,钟显声该去上班,宝珍道:“钟sir新官上任,祝你一切顺利。” “多谢。”他勾出淡淡的笑意,酒窝将他的笑意加深。 宝珍食指在他酒窝的地方重重一摁,道:“到新环境要多笑,不要吓到别人。” “我真的很吓人?” “不笑的时候很吓人。” “那你当年还中意我?” “你当时年轻,二十岁的年纪,不笑的时候叫冷酷,现在三十岁,不笑时像古板的教书先生。” “宝珍,本港多三十岁青年人都被你这句话冒犯到。” “别不承认,你就是变老了。上班要迟到了,你快点出门。” “总署晚半个钟开门,我还有时间。” 钟显声吃罢早餐,又冲了一杯阿华田才出门,他在玄关换鞋时,宝珍突然喊住他:“钟显声。” 他回头望,宝珍穿着一身柔软的家居服站在背光的地方。 她朝着他走过来,踮起脚,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钟显声摁住她的腰,将这一吻加深。 “你不是说接吻很无聊?” “赠你升官的礼物。” “这次是真的要迟到,我下班后直接去小苏州找你。” “今夜小苏州不开门,我在家等你。” 钟显声察觉自己今日心情好,出门时,无奈的摇头笑,他已经三十岁了,还要因一个吻而情不自禁。 他在电梯间碰到邻居林律师,两人礼貌性地道早安,林律师是早晨刚回家,他出电梯。他笑着问钟显声:“钟sir去上班?” 林律师长得很俊秀,身高稍矮于钟显声,略瘦,皮肤很白。 钟显声和他两人时常在楼道打照面。 “是。”电梯快要开走,钟显声匆忙上了电梯。 钟显声不知为何,今天一直在想林律师。 林律师三年前搬来他家隔壁,他们碰面机会不多,他们搬来时,宝珍特地送水果为他们温居… 林律师的右耳有只空空的耳洞。 钟显声突然地想起来,段宝珍的哥哥段保宁的右耳常带着耳钉。 一个人的面庞可以通过整形手术重塑,但耳朵不会。 他车开在皇后大道上,挤仄的车流令他无处掉头。钟显声打电话回家,无人接通。 他回忆起今天早晨宝珍对他的温柔,忽然一阵浓厚的、不散的震撼,穿过闹攘街头,仓皇冲向他。 林律师就是段保宁! 这便能解释为何宝珍会得知是伍爷派人去狱中杀死段大海,并知道伍爷黑钱去向…段保宁一直在她身后帮他。 整整三年,她都在骗他。 钟显声困在车海之中,与此同时,宝珍兄妹成坐车前往启德机场。 过了安检,段保宁仍然很谨慎。他三年里没一天不担惊受怕,飞机不起飞,他的心无法落地 分卷阅读35 。 宝珍递来一杯热咖啡,安慰他:“还有十几分钟就能登机了。” “钟显声很警惕,他今天盯着我耳朵看,我怕被他发现。” “你如今比他更警惕。” 宝珍不知该喜该忧。过去的段保宁是十足的少爷做派,嗑药飙车玩女人,什么刺激做什么,时间把她的哥哥变成了一个敬小慎微的人,宝珍为他惋惜。 同班机许多都是举家移民的人,他们带着好多行李。 段保宁和宝珍在逃命,除了证件和银行卡,什么都未带。 飞机起飞,这段往事尘埃落定。 宝珍轻松地靠住飞机靠背,她突然有一点点的寂寞,她终于逃离了,可是她看不到钟显声这一刻的表情。 他的表情还是一丝不苟的严肃吗? 她很想知道。 段保宁把毛毯披在她身上,说:“温哥华很冷,一落地就得添新衣。” “哥哥,谢谢你。” 他们兄妹以前从不道谢。 宝珍是幸福的,她出生在一个黑社会家庭里面,可是她的爸爸爱护她,她的哥哥没有抛下她,历经过一些波折,他们还是团圆了。 至于香港这座城市在九七之后是什么样貌,和她毫无关系。 《皇后大道的听众》(结局) 七月一号,钟显声作为警队一员,出席交接仪式。 旗帜交换,一个时代落下,一个时代开启。查尔斯王子在大雨倾盆的天气辞别本港,盛大烟花谢幕,又回到日复一日的平静生活。 钟显声仍然像个机械表,有规律地、不停息地转动。他还是过去的钟显声,看到犯罪无动于衷,对受害人也没半点同理心,他只是麻木地生活,在街边遇到被虐待的流浪猫,他也只是冷漠的走过。 总署应酬多过从前,有次他和何sir在饭局见面,何sir问他:“总署如何?是不是有很浓的官僚主义?” “也许。” 钟显声感知不到。 他一直是个绝对理性,绝对克制的人,不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他都可以很好适应。 因为他从不用融入。 何sir说:“O记现在就好难,贼都被你抓光。果然,黑社会一失业,我们这些差佬也要失业。” 钟显声说:“不要气馁,以后路还长。” 雨在窗外寄寂地落下,霓虹灯被晕染开。 何sir递烟给钟显声,“你身上看不到半点年轻人的样子。” 钟显声说:“我从小就这样,考试拿第一名也不开心,公公去世也不伤心,我怕自己会犯罪,所以报考警校,让警察的责任束缚我。” 可是宝珍令他失控,不止一次。 有同僚喝高,放嗓大唱: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似花儿开在春风里。 宝珍是邓丽君狂热歌迷,1995邓丽君病逝的新闻爆出,她哭了整整一晚上… 酒桌上那人不知道自己的歌声难听,仍在唱。 “在哪里…” … “在哪里见过你…” 温哥华。 段保宁做律师做上瘾,在温哥华开了间律师所,专为华人服务,在香港扮演他妻子的美洁也飞来温哥华同他作伴。 宝珍在社区大学重修心理学。 她没有伴侣,没有子宫,无牵无挂,只有手上一枚沉甸甸的钻戒,是她爱自己的象征。 她结束课程,去律师所帮手,段保宁不在,美洁看店。 她在律师所放磁带听。 美洁以前和宝珍钟显声做邻居,常常听到宝珍叫床的声音。 有时痛苦,有时婉转。 比起楼上那对常常争吵的怨侣,宝珍和钟显声家里很安静。 “你想他吗?” 宝珍用一段往事回答美洁: “去年电影甜蜜蜜上映,我和他去戏院,我看到结局,哭得窒息过去,他不明白我为什么哭。” … 钟显声没喝酒,开车回家,自己开一瓶威士忌喝闷酒。 他对着窗影举杯,屋外夜色不散。楼上那对又在争吵,吵了整整三年,还不分手。 旁人的事,和他无关。 今天有人唱甜蜜蜜,他记起去年和宝珍去戏院一起看甜蜜蜜,结尾李翘在警局认出豹哥尸体时,她哭得比张曼玉还厉害。 钟显声觉得女人多情又冷酷,宁愿为虚构角色泪流满面,也不肯对身边人施舍半分真心。 香港天气越来越闷,即便在屋中,都感受得到密云压过来的紧迫。他喝罢杯中酒,去浴室冲凉。 … “男人好可恶是不是?不爱你的时候折磨你,爱你的时候还要折磨你。”宝珍对美洁说。 美洁认可地点头。 宝珍关掉录音机,接着说:“他们觉得伤害过你,给你买钻戒,买玫瑰,给你身份地位,你就要爱他…我看电影时真的好感动,豹哥可以为李翘纹一只米奇在身上,我叫他纹一只叮当猫,他当我说玩笑话,骂我痴线。果然,电影里都是骗人,现实世界哪有痴情仔。” “钟sir看上去就是没什么感情的人,真搞不懂你怎么会爱上他。” “或许是少女时代一见钟情。” 在她为Leslie疯狂流泪,无限迷茫的那一夜,她撞上他腰间的配枪。 他没有像其它路人那样,因为她的冲撞而愤怒。 宝珍在最热情的年纪,被他的冷静与克制吸引。 后来才明白,他只是个没有情绪的人而已。 REA … 钟显声脱去衬衣下的防弹衣,舒展浑身肌肉。他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罪犯,时刻都穿着防弹衣,防弹衣常常勒得他无法透气,胸膛发紧。 他不会因穿多一件防弹衣而窒息,可窒息感如影随形。 他冲完凉,挂一件浴巾在腰间。 浴室的镜子蒙上水雾,他用手掌擦去,随着镜面一寸寸清晰,他在镜中的样子也明晰起来。 他右胸有一记不碍事的子弹印,是见习时挨的枪子,他因没穿防弹衣擅自执行任务,被上级当众教训。对于他来讲,被当众责骂是一件很屈辱的事。 因此他不愿提及这一处伤,也不愿展露于人,即便做爱时。 接着往下擦镜子。 他肌理分明的腹部也变得清晰。 至此,镜子上的水雾已经被除干净。 他漱口之后,便拿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离开浴室。 他转身的时候,镜中倒映出他后腰上青色的叮当猫纹身。 钟显声接着喝酒,宝珍离开香港后,他每一夜都是酒徒。 … “我现在真的搞不懂,从前怎么那样爱他啊…明明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也许因为他是警察,而我老豆是黑社会,所以很有刺激感…” 美洁感慨:“你不愧是修心理学的。” “惭愧 分卷阅读36 ,我都不知他几时爱上我的,他很可怕,爱和恨一个人,面部是同样的表情,用的也是相同的手段。” … 钟显声几时爱上宝珍,只有钟显声自己知道。 也许是1989年那夜在红磡她撞进他怀里,也许是隔年在日本。 他当时正在密切追踪段大海,段大海一家人冬天去日本度假,他也追踪到日本。 他在松原雪海中迷路。 段宝珍又一次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 她当时仍不知道他是警察,还很高兴地说:“好有缘,香港先生。” 他说:“我迷路了。” 宝珍当日梳着两条黑溜溜的麻花辫,穿滑雪服,娇俏地把手背在身后,对他讲:“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指路。” “妹妹仔电影看太多,脑子看坏掉了。” “那你就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咯。” 他怕被段大海的手下发现自己。 于是异国雪海,唇印落她额头,一个不慎,顺便把心也丢在她那里。 后来窃听段家,她每日清晨八点准时开嗓唱歌,他准点入场,隔着电波和维多利亚港,做她忠实听众。 她最爱其实是邓丽君,又怕辜负王馨平,唱完邓丽君,都要再唱一首王馨平。 89年之前她最爱的歌手是Leslie,Leslie宣布退出乐坛,她决心不再爱他,可偶尔一个人呆在家里闲得无聊,还是会不经意唱起:“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 美洁仍是很好奇:“那你后来为何不爱他了?” “他对我不好,我为何要爱他?” “那你是如何在他身边呆这些年的?” “很讽刺,后来我自己也发觉,对他的爱多于恨。” “女人嘛…我同你哥哥吵架时,也好讨厌他。可我为他从大陆到香港,再从香港到温哥华。对了,你何时发觉自己其实爱他更多点?” “那日皇后大道电车脱轨,我后来抵达现场,我其实就在不远处,但他当时太着急没发现我。我看着他满头汗水,逐个逐个确认,八十岁阿婆也不放过,我忽然觉得,他冷漠之外,也有点可爱。” 美洁没有见过那一幕,但只凭宝珍的回忆和口述,仍让美洁的眼角溢出热泪。 “那你何时回去见他?” “你料定我一定会回去?” “嗯,你爱他,他也爱你,不是吗?” 宝珍不说话,她只是转动手上的钻戒。 这只钻戒大有来历。 段宝珍命中带衰,十八岁时死老豆,被差佬当人质扣押,歌星梦中断,吸烟吸坏嗓子。 偏偏她自己也不争气,死差佬越折磨她,她越爱他,而且一世只爱他。 有一日她和钟显声做爱做到一半,他接到电话被警局叫走,留她一人在空空的房间里。她忽然觉得好委屈,耶和华不爱她,死差佬也不爱她。 她在钟显声的余温旁忽然明白,人生路,不过是美梦一段,噩梦一段,悲有时,笑有时。这一切都有期限。 爱情、男人,甚至香港这座城市,都比不上钻石寿命长久。 于是她当天就出门去订制了这一只钻戒。无人爱她的话,她爱自己到永远。 美洁说:“好大的钻石,钟sir送你的?” 宝珍说:“不是,我买给自己的。” —全文终— ------------------ 关于结尾废话几句 框架一开始就是这样,没有走故事线,而是写宝珍。 因为这一篇讲的是宝珍破开仇恨、感情的困局,所以结尾只到这里。 我一直认为有些故事是故事,有严格的故事线,需要开端和结尾,有些故事是歌,只需要聆听它。这是关于宝珍的一曲歌,你我有缘在这里听到她,歌是没有结局的。 要真的说结局的话。。。。。真的是想了很久,对于爱情来说,唯一的be是爱情消失吧,爱情不死,言情不be。宝珍和钟显声的爱情还活着,就不是be,但本篇正文内容到此为止。 还有一点大家评论提到的,不必为宝珍失去子宫惋惜,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子宫也好男人也好,失去它们并不妨碍她是个完美又完整的女人。 宝珍再见,宝珍要越来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