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体统》 分卷阅读1 ? 《成何体统》作者:冉尔 文案: 全文充斥了瞎扯瞎说瞎想以及阿猫阿狗,随便看看就好。 亲骨科年下预警,双向痴汉,除了甜还是甜。 1. 更深露浓,天边悬着几颗残星。 太子斜倚在床上翻看奏折,几个黑衣人跪在他脚边瑟瑟发抖。 窗外传来夜鸟的啾明,一道墨色的身影从窗户窜进来:“报!七王爷在起草弹劾您的奏折。” 太子闻言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奏疏。 “报!七王爷写一半了。”又一道人影闪进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还没说完第三个人也出现在了房间里。 “报!七王爷把奏折撕掉了。” 太子眉宇间涌起淡淡的欣喜,但是还没等他把奏疏抚平,第四个黑衣人从窗户跳了进来。 “报!七王爷重新写了,说……说没写出您的英明神武。” “放肆!”太子把手里的奏疏摔在了地上,站起来狠狠地踩了几脚。 “报!七王爷又重写了!” “报!七王爷不写了!” “报!七王爷从床上爬起来继续写了!” …… “报!七王爷来了。” “让他滚!”太子把桌上的奏折一股脑全部推翻在了地上,“本宫不想见他。”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互相推搡着把一个人挤了出来,这个人只得哭丧着脸说:“太子,七王爷就站在门口呢。” 2. 未来的天子该一言九鼎,所以夏澈不能反悔把他弟弟放进卧房的决定。 夏朔脱光了衣服躺在属于太子的卧榻上,腼腆地用被子遮住半张脸,羞羞答答地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夏澈勾了勾:“太子哥哥,怎么还不上来?” 夏澈踩着满地的奏折,一言不发地扶着桌子喘粗气。 “太子哥哥,你在生气吗?”夏朔用被子捂住上半身坐起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你都不肯和我一起睡觉了。” 夏澈闻言,猛地抓住一打奏折全摔在了夏朔脸上:“再装。” 夏朔敏捷地躲开了呼啸而来的奏折,脸上的羞涩消散殆尽,掀开被子大喇喇地坐在床边,挑眉迷恋地嗅着夏澈的被子:“哥,过来。” 夏澈气得浑身发抖,又摔了一打奏折在夏朔脸上。这回夏朔没有躲,额角被奏折砸红了,他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但是唤夏澈的声音低沉了些许:“过来。” 夏澈的腿不争气地软了,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被夏朔用力搂住抱上了床。 “发什么脾气?”夏朔在被子里用脚尖摩挲他哥的脚踝,漫不经心地吻着夏澈额角的碎发。 “你要弹劾我?”夏澈艰难地仰起头,攥住夏朔的手腕逼问道,“说好的辅佐我……” 夏朔的目光转瞬深沉,低头吻住了他的唇瓣,夏澈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力气,气鼓鼓地瞪着夏朔。 “拥护你的人太多了,我再明确表示支持你会被打成太子一党的,”夏朔的膝盖挤进了他哥的双腿,“到时候我反而会成为你登基的阻碍。” 夏澈听罢虽觉得夏朔说得有理,但还是气不过:“所以你就弹劾我?” “我说你救济粮发得太多了。”夏朔把他的脑袋按在了颈窝里,“明着弹劾你,实际上是为了提醒父皇嘉奖你赈灾有功。” 夏澈这才自知理亏,恹恹地趴在夏朔怀里嘀咕:“下次不许弹劾我了。” “那哥下次不许不让我进门。”夏朔的膝盖顶在了他哥腿间轻轻晃动,“心里想也不行。” “成何体统……” “哥?”夏朔的手探到了夏澈身下,微微用力一握。 红晕慢慢爬上夏澈的脸颊,他嗫嚅着抱怨:“快点,要上早朝了。” “遵命。”夏朔轻笑着掀开被子,钻进去用嘴帮他哥舒缓欲望。 窗外传来远远的更鼓声,夏澈的双手攥住了身侧的被子,咬牙不让呻吟溢出嘴角,白嫩的脚尖从被角露出一点。夏朔很少用嘴,只不过今日时辰实在是不早了,若是放纵地来一回,他二人怕是都赶不上早朝的。 窗台上忽然落下一只乌鸦,叫声凄厉,惹得夏澈有些心不在焉。 “哥,你很想我?”夏朔从被子里爬出来,嘴角挂着一丝没舔净的白浊。 夏澈翻了个身,挪到了卧榻里侧,夏朔粘在他后背上跟过去,讨好地揉他的腰:“我也想哥哥。” 夏澈的嘴角微微抽搐,翻身骑在夏朔身上掐他的肩膀:“装什么装!” 夏朔眼底闪过一道危险的光,但是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四更的锣鼓由远及近,东宫在晨曦中逐渐苏醒。 “狩猎那日再好好治你。”夏朔掀开被子,从桌边拿过朝服自顾自地穿起来。 夏澈抱着被子又羞又气,胡乱捶着被褥,然后嚷嚷着让下人进来帮他更衣。 七王爷在太子卧房里歇息是整个东宫都心知肚明的秘密,所以侍女看见夏朔并不惊讶,倒是夏朔把下人都遣走了,亲自帮他哥穿靴。 “等会我从后门走。” “别被人看见。”夏澈用脚尖踢了踢夏朔的腰。 夏朔攥着他没穿上鞋的脚吻了吻他的脚尖:“知道了……今日我弹劾你,父皇肯定会生气,你别忍不住帮我说话。” “谁要帮你……”夏澈低声嘀咕,不过语气听上去没什么底气。 “打我板子也不许说话。”夏朔帮夏澈把靴子穿好,又帮他披上了朝服,双手从他哥的腰后绕过去系腰带,“最好求父皇多打我几下。” 夏澈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挣开夏朔的手走到桌边翻看弹劾自己的奏章,越看脸色越差,最后把桌上的水晶杯摔得粉碎:“多打你几下才好。” “搜刮民脂民膏……”夏朔贴在他哥身后意有所指地掐他的腰窝,“哥,你快把我榨干了。” 夏澈脸涨得通红,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一句:“成何体统。” 夏朔笑眯眯地舔他哥的耳垂,轻轻咬了咬,不敢留下咬痕就意犹未尽地吮着,直到夏澈发火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嘴。 “哥,你先走。”夏朔把奏折从夏澈手里抢过来,“记得在外人面前别和我亲近。” 夏澈板着脸在铜镜前整理衣服:“本宫什么时候和你亲近过?” 夏朔闻言抱着胳膊靠在了门边,装模作样地行礼:“恭送太子殿下。” “不成体统。”夏澈的脸色微醺,“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夏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侧身让夏澈出门。 夏澈一本正经地迈过门槛,往前走了两步没忍住又绕回来,轻咳着捏了捏夏朔的小拇指。 晨光刚好漫过东宫雕花的窗户,像是潺潺流水从他们脚边溜走了。 3 皇上在早朝时发了脾气,直言自己的第七子言行不轨,当场就 分卷阅读2 命他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 夏澈好几次想要帮夏朔说话,被支持他的老臣踩着衣角拉回来好几次。 “太子,不可!” “太子,三思!” …… 太子挣扎来挣扎去,衣角被踩烂了也没能说上一句话,早朝结束后急急忙忙往夏朔身边跑,还没跑两步就想起他们在外人面前不能太亲近,就刻意放缓了脚步,谁料夏朔竟然骑着马跑了。 夏澈站在大殿下气得直跺脚,喊人牵来马,直奔七王爷的府邸,只道:“我替父皇教训教训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太子爷的马是西域进贡的好马,赶到王府的时候夏朔刚下马,双手抄在袖笼里笑眯眯地望着他:“哥。” “成何体统!”夏澈从马背上蹦下来,被夏朔接了个正着,“本宫……本宫气死了!” “太子爷息怒。”夏朔抱着他哥往王府里走,来往的下人都低着头装作没看见他们。 倒是夏澈气鼓鼓地蹬着腿抱怨:“今天太傅踩我的衣角了。” 夏朔眼里翻涌起零星的笑意。 “尚书也踩着我的衣服不让我说话!”夏澈把衣袍拉起来,指着破破烂烂的衣角嘀咕,“不成体统。” “哥,不是让你别帮我说话吗?”夏朔推开卧房的门,忽然把夏澈反身压在了墙上,沉声道,“没把我说的话记在心里吗?” 夏澈脖子一梗,抱着夏朔的腰闹脾气:“我就是要帮你说话,我就是不想你禁足……你禁足了怎么来找我?” 夏朔挑眉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长叹了一口气:“哥,你还真想榨干我?” 夏澈发了一半的火瞬间熄灭,红着脸转身扒门想要溜出去,夏朔的手却猛地按在了门上:“哥,你是来教训我的,这么早走可不行。”说完上半身压在了他哥的后背上,嗓音陡然羞涩,“太子哥哥,我会喂饱你的。” “成……成何体统!”夏澈被夏朔的声音吓出了一身冷汗,愣是被揽腰抱起放在了床上。 太子眼眶红红的,看上去有点委屈。 “哥,没事儿的,只是禁足。”夏朔俯身压上去亲了亲他哥的鼻尖,“父皇不生气了自然会放我出来。” “那你怎么去东宫找我?”夏澈闷闷地咬着夏朔的下巴。 “哥,我可吃过好几次闭门羹了。”夏朔帮他把朝服脱了,耐心地叠好放在一旁,“现在又求着我去了?” 夏澈把腿伸在夏朔面前,催他帮自己脱靴:“本宫从不求人。” 夏朔眯起眼睛压上去:“真的不求?” “真的……不求!”夏澈拉不下面子,瞥着嘴不服软。 夏朔轻轻啧了一声,飞快地脱了衣服扑到床上,一时间床幔摇晃,满室都是床板吱吱嘎嘎的呻吟。 “我……我不要了……”才几炷香的时间夏澈就手脚并用爬到床边,从滑落的锦被中露出来的光裸后背上全是吻痕。 夏朔抿着唇把他捞回怀里:“哥哥这就算教训完了?” 夏澈拼命点头,但是他很快就攥住被单痛苦地蜷缩起来:“你怎么……怎么还?” “还想要哥哥继续教训我。”夏朔把他哥拉回怀里,双手绕到夏澈身前胡乱摸索。 夏澈盯着被褥隆起的一小块弧度委屈地抽了抽鼻子。 “哥哥还有呢。”夏朔把下巴搁在夏澈的肩头迷恋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我帮哥哥揉出来。” “……本宫不想要了。”夏澈猫起腰往被子里钻。 “哥,出来。”夏朔靠在床边拍了拍被子拱起的弧度。 夏澈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喊:“不要!” “哥。”夏朔的声音转瞬低沉。 夏澈偷偷摸摸掀开了被子的一个角,踌躇着从夏朔腿间爬到他弟弟怀里趴着:“我不想要了。” “再来一回。”夏朔搂着他的腰亲吻夏澈的颈窝,舌尖扫过喉结的时候差点耐不住用力咬的欲望。 夏澈眼角跌落了一滴泪,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继而被夏朔压在了身下,床板再一次疯狂地摇晃起来。 4. 明月高悬,夏澈揉着腰往床下爬。 夏朔坐在桌边蹙眉读一封信,抬起头望着他哥披着被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连鞋都不穿。 “本宫饿了。”夏澈往夏朔腿间一趴,拿过信扫了一眼,“狩猎那日会放老虎进林场?” “禁卫军统领的主意,说太子要是杀死一只老虎,一定会被父皇嘉奖。”夏朔把桌上的桂花糕塞进他哥嘴里,“莽夫,净出些没用的馊主意。” 夏澈晃着腿含含糊糊地说:“我……我可以的……” “胡闹。”夏朔又给他哥拿了块桂花糕,夏澈嫌自己拿着麻烦,就凑过去就着夏朔的手指吃,细细软软的舌把夏朔的指尖舔得一干二净。 “哥……”夏朔没忍住,按着他哥的后颈亲吻他湿软的唇,唇齿间满是甜腻腻的桂花香味。 夏澈有些困顿,被亲得泛起迷糊,双手环在夏朔腰间怕跌到地上,半晌偏开头不想继续亲吻,唇角却还有晶莹的津水黏连在一起。 “哥,时辰不早了。”夏朔恋恋不舍地把他抱起放在地上,“你再不回去,会有人起疑心的。” 夏澈揉着眼睛披上衣服,推开门的时候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喷嚏,夏朔走过去把自己的披风搭在了他肩头:“晚上没人看得清,先穿我的。” 遥遥飘来几点灯火,夏澈被冷风吹得直往夏朔怀里钻。 “早点放你回去好了。”夏朔懊悔地帮他系披风的搭扣。 “我明天下早朝再来找你。”夏澈抓住夏朔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下,“不许出府门。” 夏朔笑着应了:“遵命遵命,太子爷快回去吧。” “不许赶我走。”夏澈不满地嘀咕。 远处的灯火越来越近,原是东宫的侍卫,夏澈往掌心哈了一口气,搓着手往外走,接过了侍卫递过来的灯笼。风一下子紧了,灯笼里的火光忽而明艳又转瞬黯淡,夏澈的手被夜风冻得失去了知觉,他转身抬起了手臂。 夏朔站在屋檐的阴影里,毕恭毕敬地行礼:“恭送太子殿下。” 夏澈抬起的手臂渐渐放了下来,咬唇憋了会儿,还是忍不住把灯笼还给侍卫:“都转过去不许看。”说完拎着衣袍三步并两步扑进夏朔怀里,把冻得冰凉的手塞进了他弟弟的颈窝。 “怎么了?”夏朔搂着他轻笑起来。 夏澈仰起头,注视着夏朔眼底跳跃的橙黄色火光,缓缓凑过去亲了一口:“舍不得你。” 夏朔的嘴角绷不住勾了起来,低头与他额头相抵。 风里飘起了冰凉的雨点,夏朔把他哥往前一推:“走吧。” 夏澈披着夏朔的披风急急地走了几步,拿过灯笼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快出门前往回望了一眼。 夏朔 分卷阅读3 依旧站在原地,身影看上去孤单极了。 5. 皇上一直不解七王爷的禁足,最焦急的却不是七王爷,而是成天往王府跑的太子爷。 夏澈每次下朝都急不可耐地往府上跑,第一天说是要管教弟弟,第二天说是有要事相商,第三天说是传达父皇的旨意,第四天…… 一个月之后,夏澈抱着被子敲夏朔卧房的门:“本宫来陪你睡觉了!” 夏朔扶额叹息,把夏澈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卧房,指着桌上的桂花糕无奈地说:“吃吧。” 夏澈立刻跑过去抱着盘子吃得聚精会神。 夏朔转身走到案边蹙眉读信,过了会儿夏澈含着满嘴的糖糕凑过来,扑到夏朔的背上含含糊糊地问:“怎么了?” “彪骑营的统领来报,说是狩猎那日放入林场的老虎被人调换过了。” “老虎?”夏澈把桂花糕咽了下去,终于想起了禁卫军统领出的馊主意。 “我尚在禁足,不该管这些事,可若是让你亲自过问又显得过分刻意。”夏朔背着他哥慢慢走到床边,“倒不如将计就计,到时候在林场抓个现行。” “听你的。”夏澈趴在夏朔背上四处乱看,心思根本不在狩猎的事情上。 夏朔说了半晌,见他如此敷衍不免气恼,把人放在床上又转身回案边读信去了。夏澈坐在床边无聊地晃了晃脚,觉得甚是无趣,就蹑手蹑脚地往夏朔身边走,还没走到桌边就被夏朔发现拎着衣领拉了过去。 窗外淅淅沥沥落了雨。 “哥。”夏朔忽然把脸埋在了夏澈的颈窝里,“如果我和你看到的不太一样,你会讨厌我吗?” 夏澈轻哼着抱着夏朔的脑袋嘀咕:“本宫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 屋檐上猛地落下一串雨点。 “可我喜欢哥哥。”夏朔抬起头,把下巴搁在了他肩头,“所以哥哥以后不许喜欢别人。” 夏澈得意地勾起嘴角:“你管不了本宫!” “哥哥是我一个人的。”夏朔蹙眉低语。 “本宫……本宫是自己的。”夏澈挠着夏朔的耳朵抱怨,“说本宫是你的,成何体统?” “那哥哥就别日日来找我。”夏朔闻言突然松开手,把他推开了。 夏澈捏着衣角站在夏朔身边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睛,凑过去搂着夏朔的腰勉为其难地说:“本宫……本宫晚上是你的。” “就晚上?” 夏澈艰难地补充:“那再加上下午。” “还有呢?”夏朔握住了他的手腕。 夏澈挣扎许久,还是败下阵来:“好吧好吧,本宫是你的。” 夏朔这才满意,把他哥抱在腿上坐在案边一起看奏折。这些奏疏都是夏澈命人偷偷搬来的,他在王府赖着不肯走,夏朔想着反正都有理由便也没拦着,就每日与他哥腻在一起,倒比不禁足时更快活。 “今日早朝有人上奏,说是让我监国。”夏澈靠在夏朔怀里打了个哈欠,“我看父皇的脸色不太好。” “谁上奏的?”夏朔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兵部侍郎。” “太子监国实属正常,可父皇正当壮年怎可提出这个要求?”夏朔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兵部侍郎居心不良。” “我也不想……”夏澈抓着奏折心不在焉地抱怨。 “哥,你是不是困了?”夏朔忽然转移了话题,“我抱你去睡觉。” 夏澈揉了揉眼睛,搂着夏朔的脖子泛起迷糊。夏朔把他哥抱回床上,帮他脱了长靴和外袍,吹熄了几根蜡烛,见夏澈睡着了,就打开卧房的门轻轻吹了声口哨。 一道暗影闪到夏朔面前。 “去查查兵部侍郎,如果和夏翔有关联,就处理掉吧。”夏朔双手抄在袖笼里,满脸的肃杀,“做干净点。” 黑影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隐没在了夜色里。 夏朔靠在门边叹了口气,耳朵捕捉到夏澈的一声呓语,连忙关上房门回到床边。 夏澈迷迷糊糊往夏朔怀里钻,钻了会儿蹙眉嘀咕:“冷。” 夏朔把沾上寒意的外袍脱了,掀开被子把他哥搂在胸前。夏澈这才满意,哼哼唧唧地睡着了。 6. 兵部侍郎暴毙的消息传到夏澈耳朵里的时候,他正站在大殿里看着夏翔痛哭流涕地表忠心。 早些时候,禁卫军在兵部侍郎家中搜出了几封投敌叛国的信,而这位兵部侍郎恰巧是三王爷夏翔举荐的。 夏澈无趣地打了个哈欠,偷偷摸摸偏头问身边的太傅:“父皇的气消了没?” 太傅摸着花白的胡子,慢悠悠道:“如果太子爷问的是七王爷的事儿,那么老朽可以断定早就消了,若是三王爷……” “逆子!”皇帝撕烂了手里的奏章。 太子连忙装模作样地站好。 “朕知你资质平庸难成大器,可从未轻视过你。”皇帝狠狠敲着龙椅,怒火中烧,“可你……可你竟背着朕!背着天下人叛国!”说完忽然话锋一转,“澈儿,你说该怎么办?” 夏澈被太傅一脚从队列里踹出来,心跳如鼓,想起夏朔曾经教过他的喜怒不言语色,轻咳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尚有蹊跷,叛国乃是大罪,没有确凿的证据万万不可下定论。” 大殿上鸦雀无声,一滴冷汗从夏澈额角滑落。 “澈儿说得有理。”许久皇帝才缓缓开口,“来人,先把这个逆子压进天牢。” 夏澈退回队列,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余光瞥见太傅欣慰的笑容暗自松了一口气。 韬光养晦的道理夏澈还是懂的,现在虽然是打压三王爷的好时机,可若是用力过猛,落在父皇眼里反而过于刻意,甚至会引起怀疑,再者夏澈能感觉到父皇并不想真的严惩夏翔,所以倒不如主动让步,不仅能打消父皇的怀疑,还能落个贤德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夏澈下朝后欢欢喜喜地跑到夏朔府上,把早朝的事儿绘声绘色地复述了一遍,望着夏朔的眼睛亮晶晶的,盼着夏朔能夸夸他。 夏朔被他哥含着水汽的眸子逗乐了,伸手把人抱在腿间亲了几口:“变聪明了?” 夏澈搂着夏朔的脖子不满地撇了撇嘴:“本宫一直很聪明。” “聪明就不该一直往我府上跑。”夏朔捏了捏他的鼻子。 “不许赶我走。”夏澈咬住了夏朔的喉结,想到夏朔尚在禁足不得出门,心跳忽而漏跳了一拍。 “哎呦,哥你真咬啊?”夏朔好笑地捂住了脖子。 夏澈充耳不闻,趴在夏朔身上对着他的颈侧又咬又啃,留下一连串深深浅浅的红痕。 “现在你出不了门,总该让我亲亲。”夏澈按住夏朔的手腕,自顾自地吻着他弟弟的颈窝,“反正没人看见。” 夏朔仰躺在床上无奈地笑起来,片刻神情弥 分卷阅读4 漫起淡淡的忧伤:“以后你想怎么咬就怎么咬。” 夏澈的舌尖滑过夏朔的喉结,感受到一丝颤栗的时候忽然颓然倒在了夏朔怀里:“我也想你亲亲我……” 夏朔低头亲他,轻轻柔柔地摩挲夏澈的唇瓣,不敢用力留下痕迹,亲着亲着就看见他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哥。”夏朔舔了舔夏澈的嘴角,“再忍忍。” “喏……”夏澈把脸埋进夏朔的颈窝。 “等哥哥成了皇帝,天天把我留在宫中榨干如何?”夏朔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成……成何体统!”夏澈耳朵一下子红透了,羞恼地咬住夏朔耳根后的一块皮肤。 “太子哥哥息怒。”夏朔眼睛一转,装出那副羞涩的模样逗他,“是臣弟想要榨干太子哥哥。” “胡闹!”夏澈最受不了夏朔这幅样子,手脚并用往被子里钻。 夏朔也跟了过去,二人在被子里胡闹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夏澈把被子掀开,手脚缠在夏朔身上轻声说:“本宫是你的,不许不要。” “太子爷的命令哪儿能不听?”夏朔低头亲了亲他哥的额头,“不早了,快睡吧。” 夏澈又闹腾了一会儿,终于累得受不了趴在夏朔怀里睡着了。 窗外断断续续飘着冷雨,卧房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7. 七王爷的禁足一直拖到狩猎那日才解,太子爷亲自登门道喜,当晚还住在了王府,一时间长安传遍了他们兄友弟恭的佳话。 可夏澈其实在夏朔的床上赖着闹脾气。夏朔看着好笑,杵在一边装作看奏疏,不搭理他。 “你昨晚弄疼我了。”夏澈抱着被子嘀咕,“明天狩猎我怎么骑马?” 夏朔轻笑道:“平时也没见你喊疼,怎么昨天那么几回就疼了?” “你太用力了。”夏澈朝着夏朔的方向对着空气踢了一脚,“成何体统?” “哥,你再不起床,我让你今晚也回不了东宫。”夏朔放下奏折暗笑。 谁知夏澈一听就乐了,眼里都闪出了光:“如此甚好!” “不好。”夏朔扶额叹息,“明日狩猎我们不可同去,会显得来往过密。” 夏澈恹恹地趴回床上,慢吞吞地拽着衣袍往身上套:“本宫想和你密一密。” 夏朔闻言绷不住笑弯了腰:“昨晚密得还不够多?” 夏澈却振振有词地反驳:“你饭就吃一顿吗?密一晚当然是不够的!” 夏朔走到床边把他捞进怀里抱着,夏澈墨色的发散落了满肩,夏朔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一缕,又递到鼻翼下细细地闻,最后看着天色已晚,才催他哥赶快回东宫。 “说了不许赶本宫走。”夏澈别别扭扭站在门边勾夏朔的衣袖。 “明日又不是见不着。”夏朔见东宫的侍卫已经在门外候着,就把他哥往外推,“我们的帐篷靠在一起。” 夏澈听了这话才满意:“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夏朔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今日已经请父皇开恩,让我陪侍在你左右了。” 夏澈闻言笑得合不拢嘴,非缠着夏朔要亲一口才肯走,走了几步又依依不舍地回头挥手。夏朔拿他哥没办法,等夏澈走没了影才转身回到卧房,拿着先前的奏疏蹙眉细看。 不知何时屋里跪了几道人影,夏朔淡淡地扫了一眼,问道:“明日放出来的老虎换过了吗?” “回禀王爷,属下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太子爷绝对不会受伤。” 夏朔闻言蹙眉敲了敲案几:“以防万一,你们明天都跟在太子身后。” 黑影齐声应了,继而身影飞速隐没进夜色中。 夏朔又看了几封奏疏,刚要歇下,窗台上落下一只胖乎乎的鸽子。 “真是的……”夏朔无奈地苦笑,走过去把鸽子抓在掌心,取下了它爪子上的竹筒。 竹筒里掉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信纸,夏澈用张牙舞爪的字迹写道:“本宫甚是想你。” 夏朔把纸条仔仔细细折好贴身塞着,又命人把胖成球的鸽子关进笼子,这才舒舒服服地歇下了。 再说东宫那边,太子左等右等不见鸽子飞回来,心急如焚,觉都睡不着,恨不能返身回王府拽着夏朔的衣领逼问他为何不回信,委委屈屈等到后半夜才消停,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睡着了。 8. “说,为何不回本宫的信?” “鸽子太肥,煮了吃了。” 夏澈气得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夏朔眼疾手快把他哥拉到了自己的马上,俯身耳语道:“哥,别气。” “本宫才不气!”夏朔红着眼眶踹着马的肚子,“本宫懒得和你置气。” “哥,我也想你。”夏朔轻声哄他,“可长安城眼线众多,万一你的鸽子被别人射了去,那可就糟糕了。” 夏澈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虚地拽着夏朔的衣袖问:“没被发现吧?” “自然没有,哥的信我可是贴着胸口带着呢。”夏朔把夏澈的手攥住按在了心口。 夏澈眨了眨眼睛,仰起头亲吻夏朔的下巴。 他们二人在林场深处,无人跟随,自然大着胆子胡闹,共乘一骑跑了许久,夏朔射了两只兔子权当交差,夏澈却一门心思地找老虎。 风声萧萧,树影晃动,夏澈握着缰绳屏气凝神,马儿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焦急地喷着响鼻。夏朔蹙眉搂住他哥的腰,隐晦地扫了几眼暗处,见自己的侍卫都在,稍稍松了一口气。 “本宫看见了。”夏澈忽然轻声叫起来,立刻张弓搭箭,“帮我握着缰绳。” “哥,你小心些。”夏朔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攥着缰绳无奈地叹息。 夏澈顾不了那么多,满心满眼都是远处趴着睡觉的老虎,箭在弦上之际,老虎忽然翻了个身蹦起来咬尾巴。 “咦?”夏澈纳闷地放下了弓。 老虎仰躺在地上蹬着四肢,继而蜷缩成一团就地滚了几圈,然后望着夏澈张开了血盆大口:“喵~” 夏朔的嘴角抽搐了起来,瞪了几眼暗处的侍卫,低头再去看夏澈时,却见他哥眼里冒起了精光。 老虎甩着尾巴在他们马边转悠,时不时“喵”一声,夏澈看得眼热,忍不住想要下马,被夏朔一把拉住:“哥,小心些。” “没事儿。”夏澈跳下马背,抱住了老虎毛绒绒的脖子。 “喵?”老虎用脑袋拱了拱他的头。 夏澈立刻拱了回去:“喵!” 夏朔骑着马围着一人一虎转悠,想了想,把猎到的兔子都喂给了老虎。 “喵喵喵……”老虎吃得开心。 “喵喵喵!”夏澈看得更开心,被夏朔拎着衣领重新拽回马背。 “哥,这老虎怎么办?”夏朔无奈至极,心道手下也不知道在哪里找的戏团里的老虎, 分卷阅读5 竟跟个猫儿似的“喵喵”叫。 “带回去给父皇看,”夏澈的目光黏在老虎身上,“会猫叫的老虎也算是稀奇。” 夏朔细想片刻觉得可行,就搂着他哥往林外晃悠,那只老虎乖乖地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喵”一声,乖巧得很。 快到营地的时候,夏澈不能再和夏朔同骑了,他眼睛转了转,爬到老虎的背上得意地对夏朔眨眼睛:“本宫是不是很威风?” “太子爷自然威风。”夏朔含笑催他,“快点,夏翔肯定早就回去在父皇面前邀功了。” 夏澈摸了摸老虎的脑袋,这野兽机灵得很,驮着他三两下就跑到了营地边,把守卫的士兵吓得双腿发软,差点举剑就砍。 “放肆!”夏澈坐在虎背上威风凛凛地怒呵,“本宫你们也敢拦?” “太子爷?”守卫面面相觑,还没回过神老虎就一跃而起,直奔营地正中去了。 夏翔正站在林地正中夸耀自己猎到的豹子,话音未落就隐隐约约瞥见一道淡黄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定睛一看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 “父皇。”夏澈从虎背上跳下来,“儿臣驯服这头老虎稍微耽误了些时间,还请父皇责罚。” 皇帝与一群大臣围着夏澈的老虎啧啧称奇,这老虎一改先前的蠢笨模样,昂首挺胸站在原地,时不时龇牙咧嘴地咆哮几声。 “不愧是朕的爱子!”皇帝龙心大悦,当场把老虎赏给了夏澈,还赐了他监国的权利,把夏翔气得牙痒痒,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夏澈。 “我劝你别动歪心思。” 夏翔浑身一僵,盯着脖颈边的袖剑强自镇定:“在父皇面前,你敢杀我?” 夏朔不为所动,薄薄的刀片把夏翔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有何不敢?” “原来你也是太子党。”夏翔恨恨道,“你就不怕我告诉父皇?” 夏朔收了袖剑,定定地注视着夏澈的背影,许久之后踢了夏翔一脚:“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夏翔猛地仰起头:“我可是你哥!” “我哥……”夏朔的嗓音陡然转冷,“只有一个。” 夏澈似有所感,回头在人群中寻找夏朔的身影,好不容易寻到了,眼底立刻闪着喜悦的光,挤开一群贺喜的大臣,凑到夏朔身边。 “哥。”夏朔低头向他行礼道喜。 夏澈急不可耐地等夏朔在外人面前行完礼,继而凑过去猴急地问:“今晚来我帐中吗?” 夏朔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恕难从命。” 夏澈立刻气鼓鼓地瞪他。 “哥,你自己来。”夏朔故意压低声音,“我等着你。” 夏澈的脸一点点地红了,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盯着脚尖嘀咕:“成何体统。” 9. 太子爷的帐篷和七王爷的帐篷紧挨在一起,就差没搭一块儿了。 夏澈钻进帐篷心急如焚地等着天黑,时不时掀开帘子看一眼,嘴里还不停地抱怨:“太阳怎么还不落山?” 老虎趴在帐篷边玩一颗毛球,夏澈戳了戳它的脑袋。 老虎叼着毛球:“喵喵喵?” “喵喵喵!”夏澈指着隔壁的帐篷手舞足蹈。 老虎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屁颠屁颠地跑到夏朔的帐篷里去了。夏澈眼巴巴地等着,半晌老虎蔫头蔫脑地爬出来,嘴里叼着一封信。 夏朔在信纸上工工整整地写道:“稍安勿躁。” 夏澈撇了撇嘴,抱着老虎的脑袋犯迷糊,一人一兽挤作一团,黏糊糊地搂在一起打瞌睡。 天终于黑了,寒风呼啸,林场外不时传来野兽的呼号。 夏澈偷偷摸摸往外看了一眼,见夏朔的帐篷里燃起了火光,心立刻火烧火燎地痒起来,抓耳挠腮地想着如何绕过守卫去找夏朔。 老虎在夏澈身后用脑袋把他顶了出去。 “太子爷!”守卫连忙行礼。 夏澈装模作样地往外走,捏着老虎的耳朵把它拽到身边:“我去溜溜老虎。” 守卫都作崇敬状,自觉地让到一旁。 老虎背着夏澈在林场撒欢,跑东跑西,然后绕到了夏朔的帐篷后面。夏澈挠了挠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踢老虎的屁股,老虎却抬起头用鼻尖把他往帐篷边推。 “成何体统……”夏澈委屈地红了眼眶,盯着帐篷上映出来的朦胧身影发呆,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掀起衣袍手脚并用往夏朔的帐篷里爬。 夏朔正端坐在案边,桌上染着一盏要灭不灭的烛台。 “夏翔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动?” “回禀王爷,属下发现三王爷最近和外邦使臣来往密切。” “糊涂东西,倒省得我自己出手……”夏朔冷笑着靠在椅背上,话音刚落忽然抽出腰间的佩剑厉呵道,“谁!” 夏澈呆呆地趴在地上,灰头土脸地望着夏朔。 “哥?”夏朔陡然一惊,剑尖堪堪滑过他哥的面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夏澈抽了一下鼻子。 夏朔丢了剑,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拿剑的手都在颤抖:“哥,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夏澈犹犹豫豫伸手碰了一下夏朔的鼻子,稍微用力捏了捏,继而红着眼眶嘀咕:“本宫……本宫被你吓死了。” 夏朔暗自松了一口气,把夏澈抱到桌边坐下,心疼地看他脸颊上的血痕:“哥,来之前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本宫说了,”夏澈坐在夏朔腿上生闷气,“可你让本宫稍安勿躁。” “那也不能钻帐篷。”夏朔用帕子把他哥鼻子边的灰尘擦了。 “本宫才不想钻,是老虎把我拱进来的。”夏澈拉不下脸承认,手指悄悄扯夏朔的腰带,“你今天吓到本宫了,要补偿。” “哥……”夏朔无奈地笑起来,抱着夏澈走到床边,“补偿几回?” 夏澈脱了靴子盘腿坐在床边蹙眉思索,见夏朔把烛火都吹熄了,就摸黑去搂他的腰:“明天能骑老虎就行。” 夏澈的老虎正趴在帐篷边打瞌睡,路过七王爷帐篷的人都绕得远远的,生怕被咬一口命丧黄泉。 10. “哥,你听见了吧?” “什……什么?” “我说要杀了夏翔。”夏朔把他哥反抱在怀里亲了亲后颈。 夏澈已经累迷糊了,双腿软绵绵地发颤,好半晌才从鼻子里挤出一声闻不可闻的“嗯”。 夏朔翻身压在夏澈身上,在黑暗中寻了他湿软的唇亲吻,手也探到身下摸索着握住了半勃的物件揉弄。 夏澈累得有些烦躁,哼哼唧唧往床边挪。 “哥,你会不会讨厌我?”夏朔微微用力按住夏澈的手腕,声音里有难掩的焦急,“会不会觉得我……我在你面前的样子都是装的?” 夏澈困顿地仰起头亲了亲夏朔,嘀咕道:“不会。” 夏朔沉默 分卷阅读6 了片刻,猛地凑过去吻他,粗暴急切得夏澈都吓了一跳。 “哥是我一个人的。”夏朔的占有欲毫不遮掩地暴露了出来,“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你别……”夏澈挣扎着晃了两下腿,“别……我好累……别!” 夏朔闻若未闻,一刻也没有停下。 夏澈又累又气,拿拳头捶夏朔的肩膀:“本宫……本宫不要了!” 夏朔捏着他哥的手腕喘着粗气问:“哥,你以后会不会讨厌我?” “本宫现在……现在就讨厌你!”这气话一出口,夏澈就后悔了。 夏朔果然大为受伤,松开他的手,一个人躺在了床角。夏澈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夏朔来抱自己,磨磨蹭蹭掀开被子爬了过去。 “哥?”夏朔的声音有些苦涩。 “本宫甚是……甚是喜欢你……”夏澈的脸在黑暗中发起烫,“快亲亲我。” 夏澈舍了东宫太子的自称,钻进夏朔怀里搂他的脖子:“我知道的……”夏澈悄声嘀咕,“你在我面前和别人面前不一样。” 夏朔闷闷地“嗯”了一声,把他哥用力按在了胸口。 “但是我也知道你是宫里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了。”夏澈的双腿盘在夏朔腰间,屁股蹭了蹭他的腿根,“就算……就算你老是欺负我,哼!”夏澈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被夏朔的低笑盖过去了。 黑暗中他们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哥,疼吗?”夏朔轻轻吻着夏澈脸颊上的伤痕。 “疼。”夏澈忙不迭地点头,“你轻些撞。” 夏朔闻言笑倒在夏澈身上:“我问的是脸,不是……” 夏澈羞恼地抬起腿踢夏朔的膝盖,阻止他继续说胡话。 “改天我轻些,现下忍不住了。”夏朔忽而把他往床上一压,沉声道,“哥哥明天再怪我。” 夏澈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趴在床上支支吾吾了好久,最后还是由着夏朔去了。 隔日,夏澈趴在老虎背上无精打采地犯迷糊,夏朔骑着马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扶上一把,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哥,夏翔要表演骑射了。”夏朔俯身与夏澈耳语。 夏澈挠了挠鼻子。 夏朔又道:“哥,父皇赏了夏翔一匹汗血宝马。” 夏澈抱着老虎的脖子,脸埋进了蓬松的毛里。 “哥,父皇又赏了夏翔黄金千两。” “哥,父皇还给他赐婚了。” …… 夏澈猛地从虎背上坐起来,搂着夏朔的脖子亲了他一口:“本宫赏你的。” 夏朔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见四下无人留意他们,就轻声道:“……哥,你再赏我一下。” “本宫赏你好几下。” 微暖的风把夏朔的笑声吹散了,夏澈眼里终于只剩他一个人——恰似夏朔自己一般,满心满眼都是他哥。 11. 夏澈管那头会喵喵叫的老虎叫阿猫,夏朔听了没什么反应,就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狩猎结束以后夏澈把阿猫带回了东宫,用老虎送信比鸽子好,没人敢靠近,自然不怕别人看见信的内容。 于是夏澈成天写些胡言乱语给夏朔。 今日是“本宫很气。” 明日是“本宫想你。” 再隔日是“本宫甚是甚是想见你。” 信纸都被阿猫咬得皱皱巴巴,夏朔看见的时候扶额叹息,但是把他哥写的纸条都抚平收好,放在了床下的小盒子里。 就是一封都没回过。 阿猫每次都可怜巴巴地趴在窗台下:“喵喵喵?” 夏朔不是他哥,不吃这一套,坐在案边不搭理这头老虎。阿猫颇有灵性,知道不拿到回信,回去就会被夏澈好一顿揉,于是徘徊在夏朔屋前久久不肯离去。 阿猫不走,夏朔起先还觉得无妨,后来发现他的手下惧怕老虎,全蹲在房顶上不肯下来,只得摘了腰间的玉佩给阿猫,这头老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夏澈盼星星盼月亮,就盼来一块玉佩,还是夏朔素日里常戴在腰间的,不免憋闷,可转念一想这玩意可算是定情信物,便又开心起来,欢欢喜喜地把玉佩拴在了佩剑上,连睡觉都抱着不肯撒手。 这晚夏朔溜进东宫,没点烛火,摸索着搂夏澈的时候,指尖碰到了冰冷的剑鞘,惊得把他哥抱在怀里前后摇晃。 “作甚……作甚!”夏澈刚睡着没一会儿,气恼地拿剑柄敲夏朔的手腕。 夏朔飞速点燃了床边的烛台,见他无碍才脱衣钻进被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哥,我母妃是在睡梦中被刺客杀死的。”夏朔环着夏澈的腰喃喃道,“也是这样一把剑。” 夏澈闻言稍稍清醒了些,舍了佩剑钻进夏朔怀里低语:“本宫护着你。” 夏朔把他哥搂得更紧,磕磕绊绊地亲了会儿,见夏澈困得厉害就松了口,抱着他在床上翻了个身。 夏澈睡得好好的被夏朔扰得烦躁,睁开眼睛借着火光抓住了剑柄上的玉佩:“为何送本宫这个?” “哥,你不喜欢?” “喜欢。”夏澈攥着玉佩趴在夏朔的身边嘀咕,“可是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夏朔起身把烛台吹熄了,继而在黑暗中重新躺回夏澈身旁,“这是我自幼戴在身上的玉佩,从未离身……今日便送予你了。” 夏澈从床上爬起来,轻轻地“啊”了一声,把玉佩塞进怀里,然后整个人挤到了夏朔身边:“本宫也要送你一样东西。” “哥,你把自己送给我吧。”夏朔轻声道,“我只要你。” “不妥。”夏澈把脸埋进夏朔的颈窝。 夏朔的眼睛眯了起来:“哥?” “本宫……本宫早就……”夏澈含含糊糊地嘀咕。 夏朔了然地翻了个身,把他哥搂在了胸前:“那你要送我何物?” “……本宫,本宫送你一缕头发。”夏澈仰起头咬夏朔的颈窝,“不许不要。” 夏朔听罢哑着嗓子笑起来,亲了亲夏澈的额头。 12. 第二日夏澈起床的时候,被夏朔拽了几根头发。 “你弄疼本宫了!”夏澈捶着被子发脾气。 夏朔专心致志地把夏澈的头发丝儿塞进香囊,系好扣拴在了腰间,这才抱着他哥起床更衣。 夏澈搂着夏朔的脖子犯迷糊:“几更了?” “今日不上朝。”夏朔拿帕子帮他哥擦脸。 夏澈轻轻“哦”了一声,继而猛地惊醒:“父皇今日怎么了?” “说是夜染风疾,头痛病发作了。”夏朔又帮他束发,在几根不同的簪子里选了半晌,却换了根木簪,“前日父皇想与我说一门亲事。” 夏澈的睡意一消而散,从夏朔怀里挣脱开来,攥着他的手腕急得语无伦次:“本宫不许!” “为何不许?”夏朔帮他理 分卷阅读7 了理衣领。 “本宫……本宫为嫡长子尚未娶妻,你怎可……怎可……”夏澈话说到一半眼眶就红了,“本宫就是不许!” “哥,我以已有心上人为由拒绝了。”夏朔绷不住勾起嘴角。 夏澈放下心来,美滋滋地抱着夏朔亲了亲他的下巴。 “父皇问我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夏朔与他额头相抵。 夏澈蹙眉冷哼了一声。 “哥,陪我出去走走吧。”夏朔忽而摘了他头上的发簪,继而抚摸着夏澈披散的发。 夏澈明白了夏朔的意思,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本宫怎可装成女人?” “等以后哥哥登基了,就可夜夜召我入殿。” “好,本宫只召你侍寝。”夏澈脱口而出,说完自己先愣住了,红着脸垂下了头。 “那就请哥哥快些换上衣服,随我一同出门赏春吧。”夏朔退到一旁,双手呈上一件青色的长袍。 夏澈的手悬在袍子上犹豫许久终是落了下去,转身走进屏风的时候脚步顿住了。 “本宫知你心意……”夏澈咬牙道,“所以本宫愿与你一同受委屈。”说罢转身钻到屏风后面去了。 夏朔的手攥成了拳,深吸了一口气才压抑住满腔的酸涩,候在屏风外等他哥磨磨蹭蹭地出来。 夏澈先是探出了半个脑袋,继而拎着裙摆扑进了夏朔怀里。 “哥哥受委屈了。”夏朔搂着他,把脸埋进了夏澈的颈窝。 这时阿猫趴在窗台上叫了一声,夏澈越过夏朔的肩对它挥了挥手。 阿猫是太子爷的老虎,若是与他们随行,夏朔和谁出门自然一目了然。 “喵喵喵?”阿猫歪了歪脑袋。 夏澈继续挥手:“喵喵喵!” “喵!”阿猫背上的毛炸了起来。 “喵……”夏澈甩着胳膊,手攥成了拳头。 阿猫憋屈地钻到窗户下面去了,夏澈这才放心,牵着夏朔的手捏了捏他的小拇指。 “哥,上次与你踏春还是许多年前的事。”夏朔反握住他的手,“愿哥以后还能与我策马同游。” 夏澈被裙子绊得几乎走不了路,听了这话鼻子微微发酸,与夏朔十指相扣相对无言。 阿猫在窗下憋屈地喵喵叫,像是只春夜发春的猫。 13. 阳春三月,游人如织。 夏澈扯了条面纱敷面,走一步绊一个跟头,把夏朔逗得不行,干脆把他哥抱上了马背,二人共乘一骑在河边赏春。 夏澈赏着赏着睡着了,睫毛轻轻颤抖,夏朔看得心里发痒,抱着夏澈轻手轻脚地跳下马背,坐在了一棵柳树下。夏澈翻了个身,很没形象地趴在了地上,鼻尖被一根狗尾巴草磨蹭得皱了起来。 夏朔把这根狗尾巴草折断,拿在手里逗他哥,夏澈便自然而然在睡梦中翻身,滚到了夏朔怀里,覆盖在面上的面纱掉了大半。 “哥?”夏朔俯身凑过去轻轻唤道。 夏澈迷茫地睁开眼睛,伸手搂住夏朔的脖子含糊地嘀咕:“阿猫,你怎么来了?” 夏朔的脸瞬间黑了。 “喵喵喵……”夏澈一边叫一边把脸埋进夏朔的颈窝。 “哥。”夏朔沉声把他哥从怀里撕了下来。 夏澈迷迷糊糊地揉眼睛:“阿猫你……夏朔呀!”他清醒了些,抱着夏朔的脖子犯困,“本宫想睡觉。” “哥,你该陪我赏春踏青。”夏朔抱着他脸色铁青,“不是在我怀里睡觉。” “本宫……本宫在梦里和你策马同游……”夏澈说着说着又睡了过去,呓语道,“阿猫……” 夏朔彻底恼火了,捏着他哥的鼻子把他弄醒了。 夏澈委屈地坐在夏朔身边,抱着膝盖嘀咕:“本宫就是想睡觉。” “昨晚又没欺负你,怎么这么困?”夏朔揉了揉他的脑袋。 夏澈打了个哈欠:“春天嘛……” “思春了?”夏朔揶揄道。 “……本宫思你。”夏澈的头靠在了夏朔的肩上,伸手抓住了一片柳絮。 夏朔闻言把他哥抱在了腿间,按着夏澈的后颈亲他的唇,春风拂面,夏澈呼吸有些急促,手指急切地探进了夏朔的衣衫,四处胡乱摸索。 “哥?”夏朔的嗓音低沉了些。 夏澈垂下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还真是思春了……”夏朔哑然失笑。 他们坐在僻静的河段旁,连游人的喧嚣都不曾有,夏朔不敢做得太过,就把他哥的裤子剥了,衣袍还完好地搭在身上。夏澈觉得下半身凉飕飕的,就往夏朔怀里使劲儿钻,刚钻进去腿根就被顶住了。 “哎呀。”夏澈笑眯眯地亲了亲夏朔。 夏朔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学着夏澈的语气:“哎呀。” “哎呀,哎呀。”夏澈又往夏朔怀里凑了凑。 夏朔把他抱起来,嗓音更哑:“哎呦,哎呀。” 这下子夏澈说不出话了,和夏朔鼻尖对着鼻尖,跪坐着呼吸急促起来,继而终于彻底坐了下去,再趴在夏朔肩头咬他的耳朵。 “呀……”夏澈呻吟着在夏朔怀里动来动去。 “呀。”夏朔扣着他的腰顶了几下。 于是夏澈偏头去望远处的一簇狗尾巴草,迷瞪了许久忽然转过头对着夏朔的耳朵叫:“喵喵喵。” 夏朔本来挺专心的,被他哥喵得笑出了声,搂着他的腰不停亲他的耳根。 “还想睡吗?”夏朔笑完,把夏澈搂得更紧。 夏澈腰酸得厉害,哼哼唧唧趴在夏朔怀里嘀咕:“晚上再睡。” 夏朔眯着眼睛“哦”了一声,翻身把他哥压在了身下。 春风融融,空气里满是草泥的清香。 14. 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皇帝的头痛病发作得愈发厉害,夏澈顺理成章地监国了,每日要处理的奏章一下子多起来。夏朔半夜溜进东宫,经常看见他哥趴在案几上睡觉,口水把奏疏都浸湿了。 于是夏朔几乎夜夜都到访东宫,把他哥从案边抱到床上。 夏澈每每惊醒都往他怀里钻:“本宫好累。” 夏朔心疼他哥,自然会帮夏澈把剩下的奏章都批完,而夏澈早上醒来会趴在夏朔腿上哼唧。 “本宫好几日不见你了。” “哥,我来的时候你都睡着了。”夏朔替他更衣。 夏澈委屈地哼了一声:“本宫好几日没亲你了。” 夏朔把脸凑过去给他哥亲了一口。 “本宫想抱抱你。”夏澈转身张开了双手。 夏朔立刻把他抱了个满怀。 夏澈埋头在夏朔颈窝里拱来拱去:“还想睡……” “该上朝了。”夏朔抱着他哥往屋外走。 东宫的侍女都装作看天,就阿猫趾高气扬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夏朔把夏澈塞进马车,趴在门边挥了挥爪子:“喵~” 夏 分卷阅读8 澈在马车上被颠醒了,掀开帘子看策马的夏朔,继而把手从车窗伸了出去。夏朔连忙凑过去,只见夏澈手里捏着一块糖糕。 “给你吃。”夏澈笑眯眯地托着下巴,“本宫最喜欢的糖糕。” “谢太子赏赐。” 夏澈闻言嘴角的笑意消散了,放下帘子遮住了夏朔的视线。夏朔无奈地笑笑,依旧策马跟着马车,没过多久帘子就被夏澈掀开了,只不过他没露脸,就伸出只手:“喏,本宫最喜欢的蜜饯。” “谢太子赏赐。”夏朔还是笑着接下了。 又过了一会儿,夏澈的手再一次伸了出来:“本宫最喜欢的果脯。” “本宫最喜欢的茶饼。” “本宫最喜欢的糖酥。” …… 马车行至皋门的时候,夏澈终于安稳了,端坐在车厢里,偷偷摸摸透过车窗看夏朔的侧脸。 晨曦漫过巍峨的宫阙,钟声悠扬。 夏澈在午门前踩着太监的肩下了马车,站在原地等夏朔向自己走来,趁着上早朝的大臣尚未赶来之际捏住了夏朔的小拇指。 “本宫……”夏澈微微垂下视线,“本宫最喜欢的你。” 夏朔的心仿佛被温暖的日光晒化了,变成了一汪温热的春水。 早朝的钟声一声盖过一声,午门边满是纷杂的马蹄声,越来越多的臣子聚集而来。夏澈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夏朔的小拇指,拽着衣角轻声感慨:“哎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夏朔却定定地注视着他:“我也最喜欢哥哥了。” 夏朔羞恼地瞪了夏朔一眼:“在殿前说这些,成何体统?”说罢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勾着嘴角往前跑。 日光从长长的漫坡流淌而下,那上面雕的龙仿佛瞬间在金色的晨曦里腾空而起,而夏澈恰巧在这时回头,满眼只有夏朔一人。 夏朔眼里也只有他哥,他们的视线隔着温热的春风汇聚在一起,无数臣子正气喘吁吁地爬着殿前的楼梯,他们的衣袍在白玉台阶上磨得窸窸窣窣直响。 “来。”夏澈没有说出声,只嘴唇微微蠕动。 夏朔也没有说话,但是用口型告诉他哥:“好。” ——好,我陪你一起看这大好河山。 15. 阿猫在盛夏发了春,也不知是不是被夏澈和夏朔两人腻歪的,成日趴在东宫的大门口哀嚎,把过往的行人都吓得绕道走。 夏澈每日起床都跑过去揉一揉阿猫的耳朵,再趴在虎背上蹭蹭它的颈窝。 阿猫闻到他身上夏朔的味道,泪眼汪汪,叫得更凄惨,直把整条街的小贩都给叫没了。 如此一来夏澈不干了,他最爱吃的东西全没了,如何受得了?吵吵嚷嚷搬去了七王爷的王府,赖在夏朔屋里不肯走。 夏朔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那头喵喵叫的老虎。 夏澈热得只穿一件里衣,趴在夏朔的床上吃果脯:“父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 “是啊,头疾发作得越发频繁了。”夏朔点了点头,抬手把奏章放在一旁。 “唉。”夏澈含着手指叹息,“本宫监国监得好累。” 夏朔走过去揉他哥的脑袋:“还想吃什么?” 夏澈眼睛一下子亮了,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扒着手指念了一连串吃食的名字。 夏朔抿着唇听着,没想到最后夏澈扭扭捏捏加了句:“……还有你。” “谁吃谁啊?”夏朔哭笑不得,把他哥抱到腿上坐着,舔了舔他甜丝丝的嘴角。 而夏澈在夏朔怀里左顾右盼,悄悄找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 “怎么把你馋成这样?”夏朔莫名想笑。 夏澈立刻痛心疾首地控诉阿猫的“恶行”,恨不能没在林场遇见这只老虎。他正说着,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喵”,夏澈气不打一出来,蹬蹬蹬冲出去,却只看见一只小小的猫仔。 “咦,”夏澈把小猫抱起来举在头顶,“你养猫了?” 夏朔靠在门边摇头:“许是别处跑来的。” 夏澈闻言欢欢喜喜地把猫搂在怀里:“让我带回去给阿猫作伴。” 于是这只小猫顺理成章地有了个新名字:“阿狗”。 夏朔听得直摇头,却拿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夏澈趴在床上和阿狗玩儿得开心,满心憋闷,原以为他哥来了能好好亲热一番,却不想夏澈的心思都放在小猫身上。 夏澈和阿狗玩了一会儿,便把小猫放在脑袋上,摇摇晃晃跑到夏朔身后:“陪本宫出门走走。” “去哪儿?”夏朔揉了揉阿狗的小脑袋,又捏了捏夏澈的腮帮子。 “人少的地方。”夏澈跑到一边披上衣袍。 夏朔拖长嗓音“哦”了一声。 阿狗也趴在夏澈头上懒懒地“喵”了一声。 “哎呀……”夏澈把小猫从脑袋上抱下来,“你府上的猫好像你。” “胡说什么呢?”夏朔走过去捏他哥的脸颊。 阿狗趴在夏澈脑门上拽他的头发丝儿。 “就是……好像……”夏澈含含糊糊地抱怨,又听见窗下传来一声猫叫。 这回真的是阿猫来了,老虎趴在窗台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继而对着阿狗友好地伸出了爪子:“喵喵喵。” 阿狗仰起头警觉地盯着这只老虎,继而甩着尾巴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阿猫大受打击,趴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只虎球。 16. 夏澈和夏朔刚出门骑猎就遇见了三皇子夏翔。 夏翔假惺惺地行礼:“太子安好?” 夏澈摸了摸鼻子:“好。” “三哥。”夏朔淡淡地撇了一眼夏翔。 夏翔打了个寒颤。 “嗷!”阿猫张开了血盆大口。 “我……我府上还有事,”夏翔吓得两股战战,“先走一步。”说完带着手下的人一溜烟跑没了影。 阿狗等夏翔走了,从夏澈脑袋上蹦到了阿猫头顶。 “喵?”老虎乖乖趴在地上晃了晃脑袋。 阿狗毫不留情地对着它的脑门挠下去,好在小猫的爪子并不锋利,只把阿猫的头顶抓红了一小块。老虎却不生气,美滋滋地驮着阿狗跟在夏澈和夏朔身后溜达。 夏澈骑着骑着见道路两边无人,就偷偷摸摸握住了夏朔的手。而夏朔更直接,微微用力把他哥拉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夏澈仰起头望着夏朔的下巴:“放肆。” 夏朔闻言低头亲了他一口。 “放肆,放肆!”夏澈捂着嘴巴笑。 夏朔装模作样地骑了一会儿马,夏澈自己忍不住了,抬起头去亲夏朔:“本宫许你放肆。” 于是他们抱在一起亲了许久才松开。 夏朔神情稍稍严肃了些:“哥,夏翔居心不轨。” “我知道,”夏澈趴在夏朔肩头嘀咕,“本宫会防着他的。” 夏朔 分卷阅读9 微微垂下了视线,搂着夏澈腰的手收紧了。 夏澈轻轻“哎呦”了一声,摸索着握住了夏朔的手:“本宫知你心意。” 夏朔闷闷地应了,心思却想到了别处。 第二日,夏翔的家臣离奇死在家中。 第三日,在朝堂上帮着三皇子进言的臣子被杖毙。 …… 一时间长安城腥风血雨,人人自危。 夏朔站在窗边擦剑,听见房门被人推开的时候头也没回地叫了声:“哥。” 夏澈默默走到夏朔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哥,怎么这时候来了?”夏朔把剑收回剑鞘。 夏澈没有回答,却低声说:“你身上……有血腥味。” 夏朔神情微黯,把他哥轻轻推开。夏澈却不管不顾地黏上去,硬是把夏朔搂住了:“不许推开本宫。” “哥,我去换件衣服。”夏朔闻言还是把夏澈拉开了。 夏澈板着脸黏过去:“不要。” 夏朔固执地把他从怀里撕开,夏澈就抿着唇往夏朔怀里使劲儿钻,两个人拉拉扯扯到底还是抱在了一起。 夏澈餍足地喘了口气:“本宫甚是喜欢你。” “有血腥味也喜欢?” “本宫喜欢的是你。”夏澈搂着夏朔的脖子哼唧,“又不是你的味道……” 夏朔微微挑眉:“那你不喜欢我的味道?” “哎呀。”夏澈凑到夏朔颈窝里嗅了嗅,“喜欢。” “还喜欢什么?” 夏澈在夏朔怀里拱了拱:“都喜欢。” 夏朔忍不住笑弯了嘴角,揉着他哥的头发,揉着揉着手就滑落到了夏澈的后颈边。 夏澈感受到了,猛地仰起头:“本宫许你放肆一下。” 夏朔绷不住笑出了声,看着夏澈因为期待而发亮的眼睛,低头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唇角。而夏澈偏过头,主动在夏朔的下巴边啄了一下。 “哥。”夏朔蹲下身,把夏澈抱在怀里,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是时候了。” 夏澈咬住了唇,手指有点颤抖,但他握住了夏朔的手腕,眼里也有坚定的光。 “我会一直陪着哥哥,”夏朔揽着夏澈的腰与他耳语,“只要哥还需要我。” “成何体统。”夏澈红着脸环住夏朔的脖颈,“本宫……本宫自然需要你。” 夏澈闻言刮了刮他的鼻尖。 “放肆。”夏澈扭着头躲。 夏朔把他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哥许我放肆的。” 夏澈听罢不说话了,许久才抱着被子懊恼地“哎呀”了一声:“太……太放肆了!” 17. 七月流火,三皇子联合塞外部族起兵造反,皇帝急火攻心一病不起,遂命太子执政,七皇子带十万精兵即刻前去平定叛乱。 夏朔下朝回府后,搂着夏澈的腰亲他的后颈:“哥。” 夏澈气呼呼地挣开了夏朔的手。 “哥。”夏朔又跟过去抱他。 夏澈捂住了耳朵。 “哥。”夏朔把他的手拉开,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 阿猫和阿狗趴在窗台上一起往屋里瞅。 “本宫快被你气死了!”夏澈踮着脚尖去拎夏朔的耳朵,“今日早朝,为何不许我一起去平三皇子的叛乱?” “国不可一日无君。”夏朔由着夏澈拉扯自己的耳朵,“再说我归来之时,即是哥登基之日。” “本宫不听。”夏澈再一次捂住了耳朵。 夏朔无可奈何地把他反抱在怀里:“哥,你舍不得我?” “本宫……本宫才不是舍不得你。”夏澈偷偷把手指分开一条缝,继而悄声嘀咕,“本宫是离不开你呀。” 夏朔闻言笑着摇头,捏着他哥的腰逗他:“不嫌我放肆了?” 夏澈却郑重地转身,坐在夏朔怀里一字一顿道:“本宫想陪你去。” “哥,不可。”夏朔与他额头相抵。 夏澈不甘示弱地瞪夏朔,瞪了一会儿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夏朔又笑了:“三皇子不足为惧,只是此等关键时刻,你要守在父皇身边,以免生变。” “哦……”夏澈委屈地晃了晃腿。 “哥,等我回来。”夏朔捏了捏他的腮帮子,“那时你就能夜夜召我侍寝了。” 夏澈闻言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搂着夏朔的脖子急急道,“你可要早点回来,本宫……本宫会寂寞的。” “还有呢?”夏朔抿着唇憋笑。 “还有……还有不许受伤!”夏澈用手指绕住夏朔的发丝,固执地补充了一句,“一根头发丝儿也不许少……哎呀!”他话音刚落,就把夏朔的几根头发扯了下来。 夏朔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抢走他哥腰间的香囊,硬是把这几根头发塞了进去:“哥,我这儿有你的头发,你那里有我的,可好?” “好好好。”夏澈如获至宝,把装着夏朔头发丝儿的香囊贴身藏好,再一次抱住了夏朔的脖子。 阿猫在窗口一个劲儿地喵喵叫,然后被阿狗一爪子挠得闭上了嘴。 夏澈在夏朔怀里拱来拱去,继而偷偷摸摸抬起头啄了一下夏朔的下巴。 “再不亲,赶明儿我走了……”夏朔话刚说一半,夏澈就红着眼眶扑过去亲,牙齿都磕在了一起,疼得他俩齐齐闷哼起来。 “哎呦……”夏澈捂着嘴巴抽鼻子。 “哎呦。”夏朔模仿他的模样捂住了嘴,然后凑过去亲夏澈湿软的唇。 夏朔微仰着头,乖乖地让夏朔亲,一缕银丝悄悄滑落嘴角。 “哎呦……”夏澈羞愤地擦嘴。 夏朔不给他缓神的机会,凑过去继续亲,夏朔一边含含糊糊地叫唤,一边摸索着解夏朔的衣带。 “哥,你昨晚不是累着了吗?”夏朔的嘴角勾了起来。 夏澈自己揉了揉腰,哼哼唧唧地抱怨:“可本宫想到要和你分开好几个月,就忍不住想和你放肆一下。” “一下?”夏朔眯起了眼睛。 夏澈抱着夏朔的腰嘀咕:“好几下。” 夏朔闻言神情有些不满,但还是抱起他哥往床边走了。 “哎呦……”夏澈黏糊糊地贴在夏朔怀里,“好多好多下嘛。” 阿猫阿狗还在探头探脑,窗户被夏朔“啪”的一声关上了。小猫仔躲得及时,顺着窗台蹦到了老虎的头顶上,老虎却傻乎乎地被窗户砸中了鼻子,可怜兮兮地“喵”了一声,而阿狗在它脑袋上胡乱蹦哒,继而跌到阿猫颈窝柔软的毛里去了。 片刻屋里就传来了夏澈“哎呦哎呦”的呻吟。 18. 夏朔带着阿猫出征,一走就是大半年。 夏澈想起了自己那只肥肥的鸽子,趁着夜黑风高把它从夏朔的王府偷了出来,飞速写了一张纸条塞进鸽子腿上的竹筒里。 夏朔收到他哥的来信时正与几个将领在帐中议事,一个白色的肉球从天而降 分卷阅读10 ,“啪”的一声巨响,营帐就开了个天窗。 “王爷?”将领面面相觑。 “无妨。”夏朔走过去拾起累得扇不动翅膀的鸽子,借着帐篷上漏下的光看夏澈写的纸条。 无非就是一句——何时回来。 夏朔遣退众人,坐在案边提笔犹豫半晌,还是没有写一个字,继而起身把鸽子关进了笼子。从此以后夏澈的信就如雪片般飞来,从“本宫甚是想你”到“本宫好寂寞”,夏朔一封都没回。 终于有一日,信上胡乱涂着几个字:“别回来了。” 夏朔盯着这张字条看了许久,嘴角缓缓勾起,然后终于提笔写了一封回信,只四字:“臣弟遵命。” 这下可算是捅了篓子,后几日夏澈的来信满满都是可怜兮兮的词藻,连信纸都被眼泪糊得皱皱巴巴。 夏朔看得又是开心又是心酸,最后还是咬牙回道:“战事刚平,边境难安,愿为哥哥守护边疆三年。” 这封信夏澈回了,只一张泪迹斑斑的信纸,夏朔眼一热,鼻子也发起酸,继而小心翼翼地把这张纸和香囊一并贴身放好。 于是寒来暑往,新皇登基。 夏朔班师回朝那日,夏澈带着文武百官亲临城下迎接,还没看清人影就迫不及待地拎着袍子往城门外跑,身后跟着一群气喘吁吁的太监。 夏朔连忙下马对他摆手。 夏澈委屈地停下脚步,装模作样地命言官宣读封赏的诏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夏朔对于赏赐充耳不闻,满眼都是他哥一个人。 阿猫忽然从军队里窜出来,“嗷呜”一声扑倒了蜷缩在夏澈脚边的阿狗。 阿狗嫌弃地挠了它一下。 阿猫立刻可怜兮兮地摸着鼻子:“喵。” 封赏的礼仪繁琐冗长,夏澈在数九隆冬里急出了满头大汗,盼了三年才见到的夏朔近在咫尺却连抱都不能抱一下,他念及此不免鼻子发酸,顾及身后的大臣,硬是忍住了哭意,直到这晚夏朔溜进寝宫,夏澈才哭出了声。 “哥,你现在可是皇上。”夏朔身上还套着白日的铠甲,“哭成这样成何体统?” “抱朕……快来抱朕。”夏澈哭哭啼啼地张开了双臂。 夏朔连忙凑过去,刚被夏澈抱住就想抽身:“让我把铠甲脱了。” “不用。”夏澈一抱住就舍不得撒手。 “冷。”夏朔哭笑不得地掰夏澈的手指头,“外头下雪了,铠甲上全是雪。” “朕帮你脱。”夏澈抽噎着伸手解夏朔的铠甲,磕磕绊绊地解开了沾雪的铠甲却还不满足,卯足劲儿拉扯夏朔的衣带,竟把人扒得一丝不挂才停下。 “哥。”夏朔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我想你了。” 夏澈也钻进了被子,抬起腿踢了踢夏朔的膝盖。 “哥……”夏朔飞速扯掉夏澈身上的衣袍,“你有没有宠幸过别人?” 夏澈与夏朔肌肤相贴,被夏朔滚烫的胸膛烫得浑身发软,话也软了几分:“没……没有呢……” 夏朔脸上笑意深沉,攥着他的手十指相扣:“哥哥是我的。” 夏澈红着脸“哦”了一声。 “只许宠幸我。”夏朔俯身亲他,浅尝辄止。 夏澈还是悄声道:“哦……” “哥,”夏朔凑到他脸颊边微微蹙眉,“你想什么呢?” “朕……朕想……”夏澈支支吾吾地嘀咕,指尖轻轻挠了挠夏朔的手腕。 夏朔以为他哥心里在想别人,猛地把人按在了床上,胡乱摸索了几下就要进去。 “朕……朕朕……”夏澈吓得语无伦次,“朕想和你永结同好!” 夏朔微微一怔,继而伏在他哥身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成何体统!”夏澈气鼓鼓地捶夏朔的肩。 “好,咱们永结同好。”夏朔却猛地把他搂住了。 夏澈闻言终是笑眯眯地抱住了夏朔的腰:“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嘛……” 红烛帐暖,三年苦守终是化为云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