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她》 分卷阅读1 ? 内容简介 宫欣有挺多前男友, 宫欣有挺多房子。 可宫欣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前男友们都赶着来租她的房子? 拆迁大户家 并不傻的闺女 x 几个男人 的故事 久别重逢的高中初恋+无血缘的小六叔叔+切开黑的伪gay蜜+包子的亲爹流量小鲜肉 不全是前男友,或许会有其他男人打一下酱油 - 排雷:女主有包子且不完美男主也不完美,有叔侄伪骨科,逻辑不严谨,会有粤语粗口等 剧情真的不少,过程np,结果未定 一般一周保底4更,具体看三次元工作安排 投珠也玩点不太一样的吧,反正加更的话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加 目前每满500珠,weibo抽个小礼物 可能是实物礼物,可能是po币,可能是现金红包 下一次摇珠是1500珠,微博@周老板娘的写嘟号 NPHNP現代都會 /books/700466 1.萧琮<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1.萧琮 萧琮摸了摸口袋的烟盒,空气中漂浮的闷热让他迫切想抽根烟。 幼儿园铁门上挂着的「请勿吸烟」红底白字金属铁牌,让萧琮把手从裤袋内抽了出来。 羊城的五月,手机显示温度为三十一摄氏度,可体感温度估计得再加二或三度,在站满家长的幼儿园门前,萧琮感觉这会儿算三十五六度也不过分。 他已经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袖子也挽到手肘上方,仍然对低气压气候带来的窒息感毫无作用。 食指屈起,萧琮往上托了托玳瑁眼镜腿。 从额头滑下的汗珠浸入眼镜和皮肤之间,他甚至开始觉得脖颈处有些发痒了。 他在另一边的裤袋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撕开开口后抽出一张,清冽的薄荷味稍微抚平了早已起了褶子的眉间。 简单擦了一下发痒处和额间,最后仔细擦了每一根手指头,把用过的湿纸巾叠成一小块,放回口袋里,准备等会儿经过垃圾桶再丢掉。 环顾了一周,自己一米八的身高在这竟有些鹤立鸡群感。 身边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三五成群地摇着折扇聊着天,什么这个幼儿园的赞助费又涨了五万,什么大班今天中午的伙食里头肉类有点少了等下要跟老师反映一下。 有保姆阿姨也来等着接孩子,年轻的父母也有只是不多。 原本来接陈年年的应该是他表嫂,可蔡虹中午吃过饭后肠胃不太舒服,一整个下午萧琮在客房里都能一直听到她往洗手间跑的匆忙脚步声。 他有走出去慰问了一下她,蔡虹说自己吃点肠胃药就好了。 到了下午四点过一刻,他刚刚整理好在温哥华自己经手过的病例时,蔡虹敲了敲他的房门,有些虚脱地问,能不能麻烦他帮自己去幼儿园带年年回家。 他看着脚步浮浮的蔡虹苍白着脸,应承了下来。 Google map在这边无法用,萧琮重新下载了百度地图,输入了陈年年就读的星辰幼儿园。 倒是不遠,就在小区西门往前再走两个路口。 蔡虹把幼儿园接送卡和小区门禁卡一股脑塞给萧琮,回卧室躺着了。 萧琮给陈景然发了微信。 「表哥,表嫂肠胃不舒服,我现在去幼儿园接年年,你看下班了能不能早点回来?」 他可以去接陈年年,但接回来后要做些什么,萧琮是毫无头绪。 他回忆了一下前两天的下午,蔡虹接了陈年年回来后,就给小姑娘准备了小蛋糕和牛奶,接着是看绘本?再接着是洗澡? 萧琮可以给小孩看各种疑难雜症,但私下带小孩的经验基本为零。 陈景然回了他「我尽量,如果不用加班的话就尽早回来!」 「得麻烦你带带年年了,你接她回家后给她吃点点心,开个动画片给她看就行!」 好吧,亲爹亲妈两人带孩子的方式还是很有差别。 * 应该是要下暴雨了,萧琮仰头望了望阴阴沉沉的天。 温哥华的夏天虽然温差大,但舒适度高,风怎么吹着都是干爽的。 而前几天刚刚走出机舱门,他已经觉得皮肤上瞬间黏了一层稠乎乎的湿膜,得用湿纸巾擦过几趟才能回到自己的舒适范围。 离开羊城的第十一年,萧琮回来了。 陈景然来接的机,对着只拉着一个三十寸行李箱的萧琮说:“欢迎回来!” 萧琮近年来和国内同一辈的亲戚没过多的联系,唯一比较能聊在一起的只有这个表哥。 去年陈景然带老婆女儿去加拿大玩,萧琮也尽了地主之谊接待了他们一家子,所以今年萧琮回流,陈景然二话不说让他先住自己家过渡一段时间,等慢慢找到房子了再搬出去。 晚上陈景然在珠江新城炳胜订的包厢。 主菜要了龙虾和清蒸游水青斑,另外还点了驰名菜式灌汤烧鹅和豉油皇鹅肠、说为了避免水土不服得吃豆腐的水晶三味豆腐、看名字不怎么好吃其实很好吃的白瓜叉烧炒米粉和南沙靓小炒,汤水要的是粉葛赤小豆煲鲮鱼,最后再来一个和陈年年脸差不多大的招牌菠萝包。 本来陈景然想要点鱼生,可萧琮说他不吃生的,只能作罢。 这个份量对于三大一小来说太多了,点菜的黑衣经理一直提醒陈景然够吃了够吃了,可陈景然还是点了满满一桌子。 他说:“难得我老表翻广州,梗系要贺贺佢!”* 萧琮听到「老表」这么接地气的称呼,也笑了笑,和陈景然碰了碰杯。 自然是吃不完的,每样菜都剩了一些,蔡虹让服务员拿了透明塑料饭盒,一样一样分开打包。 陈景然去包厢外埋单,萧琮站在窗边,看着对面江边变换着霓虹灯光的小蛮腰。 老实说,这个城市的变化使他有了瞳孔一震的那种惊讶,尤其他们身处的这一片区域,高楼大厦聳入天际,高级商场坐落遍地。 下午陈景然的车驶出小区时,萧琮问了问他:“猎德村现在怎么样了?” “呵,一个个都是大富豪啦,回迁时一个村民手里都握了至少七八套房子,多的几十套都有。” “现在那一带的房价都最低五万,高的去到十万。” “你们那套猎德村旁边的房子真是可惜了,如果当时不卖掉的话,现在都多少钱了,地点那么好。” 萧琮看着那黑夜中变着颜色的高塔,并没有为自己家损失一笔财富扼腕。 他想的是:“她现在是不是也在望着广州塔呢?” ————作者的废话———— 难得我老表翻广州,梗系要贺贺佢!=难得我表弟回来广州,当然要庆祝一下! 白瓜叉烧炒米粉+豉油皇鹅肠+咸骨粥 支撑了我无数个夜夜夜夜夜夜宵 新文的名字@gigi的《中意他》 改成女字旁她 ? 2.宫白羽<钟意她(NPH 分卷阅读2 )(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2.宫白羽 「铃铃铃铃——」 放学铃声打破了萧琮的思绪,他托了托眼镜,站在门口这么一会儿就出了细汗,眼镜总爱往下滑。 矮矮胖胖的幼儿园保安手脚麻溜地打开铁门,把家长们放了进去,过了第一道关卡,进教学楼还需要刷多一次门禁,才能上楼去各个班级。 陈年年读的中班在二楼。 ——小班和小小班在一楼,往上走是中班和大班,四楼是多功能教室。 大爷大妈保姆阿姨们都同时涌进教学楼,楼梯间一时挤满了人,萧琮在操场的老榕树下站了一会,等开始有家长带小孩走出来的时候,再缓缓往里走。 幼儿园的楼梯阶层不高,楼梯上还贴了不少英文单词的贴纸,香蕉苹果桃子橙,有小孩子一边从楼上走下,一边读着脚下的单词“欸颇”、“喔领狙”。 萧琮没有低头看,长腿一跨,一步上了两阶。 一下子就到了二楼,不算宽裕的走廊里挤满了家长,萧琮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每个年级都有自己可爱的昵称,小班叫「星星班」,中班叫「月亮班」,大班则是「太阳班」。 陈年年的月亮3班,在这条走廊的尽头,意味着他如果现在走过去,可能会产生和陌生人的身体接触。 萧琮的洁癖其实没那么严重,可他确实不喜欢和陌生路人有皮肤上的接触,尤其是夏天里还会产生的汗液。 他这辈子至今只跟一个女孩赤身裸体地接触过,两人摩擦着彼此滚烫的肌肤,身上沁出的汗液以及其他地方的体液互相交融。 萧琮至今只接受过这一个女孩。 定了定神,他站在楼梯口看着墙壁上贴着的学生作品,想等人潮散去后再走过去教室。 粉蓝色的墙壁上有一个区域贴着月亮班的班级相片,或粉红或粉黄的A3纸上画了一个大爱心,里面贴满了一张张小孩子的一寸大头相片,旁边写上各自的名字。 萧琮下意识地找着月亮3班,很快找到了陈年年那张圆滚滚的小脸。 他微微笑了一下,开始看起小姑娘的同学相片。 「宫白羽」。 一个名字晃入他的视线,顿时萧琮瞳孔一缩。 宫? 这个姓在羊城特别罕见。 应该说在整个中国都不是多么常见的姓。 萧琮发觉心脏跳动的速度,瞬间「扑通扑通」加快了。 * 耳边是家长和小孩跟老师道别的声音,此起彼伏。 “快,跟老师说再见!” “老师拜拜~” “拜拜,明天见。” 萧琮再次定了定神,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恍神的频率有点高了? 应该只是姓氏巧合罢了。 他看了看宫白羽的相片。 才四岁大的小男孩,样貌长得跟洋娃娃似的,浓眉大眼肤白唇红。 萧琮之前在温哥华接诊过不少外国小孩或混血儿小孩,都长得挺好看,这个小男孩的样貌竟一点儿也不输他们,在国内应该也排得上前列了,属于街坊领居都会不停夸赞的好皮相。 他下意识的想在小男孩身上找到谁的影子。 萧琮调出存在脑内深处的那抹微笑,再次掠过那女孩的笑眼,那女孩的粉唇。 他在小男孩的五官里,没有看到那女孩的模样。 萧琮有点庆幸。 他把那抹身影又收回记忆深处,关上了门。 走廊上的人没一会儿已经走了一大半,萧琮也转身走向走廊尽头。 “你好,我是来接陈年年的。” 萧琮忽略着女老师脸上突然漫起的淡淡绯红,眼睛看向班内还在玩着积木和拼图的小孩们。 陈年年一眼已经看到她高高帅帅的表叔,立刻放下了手上的红色三角形积木,往门口小碎步跑了过来。 “王老师,这个就是我表叔!” 如果不是父母或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来接小孩,是需要提前和老师报备的,萧琮出门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蔡虹给班主任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所以王老师知道今天是「陈年年的表叔」来接她,可王老师没想过表叔长相这么出众,一时竟滞了几秒。 “你、你好,我是年年的班主任,我姓王……”她忍不住报上了姓名,声音软了软,希望能在男人那里留下一丁点好印象。 “嗯,你好。”可眼前的男人没有过多地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萧琮看着已经快抱上自己大腿的小姑娘,笑了笑:“去把书包拿来吧,我们回家。” 像只放笼的小鸟,陈年年甩着两条小辫子,蹬蹬蹬跑去书包架子边,抱下了自己的书包。 萧琮看着她向自己跑来。 可小姑娘突然停住了脚步,把书包往地上一放,回头又跑回去教室里头。 小姑娘跑着跳着,到了一张角落的桌子旁。 桌子边坐着一个小男孩正翻着绘本,看到陈年年过来,抬了抬头。 教室天花板白炽灯的光线并不强烈,窗外又是密集的乌云,可在这样的环境下男孩的肤色仍透亮白皙。 萧琮认出了,是宫白羽,拥有和他记忆里的女孩一个姓氏的小孩子。 陈年年背向着他,他看不到小姑娘的表情,不过他可以从小姑娘攥紧天蓝色校服的裙摆看出她的紧张。 呵,现在的孩子,那么小的年纪,就能分出谁好看谁不好看了呀。 小姑娘垂着头不知道小声说了句什么,男孩点了点头,说了声“再见”。 陈年年转了身,天蓝色裙摆在空中划出轻快的弧线。 她又蹬蹬蹬地跑了回来,抱起躺在地上的红色小书包,一脸兴奋地回到萧琮腿边:“表叔,我们可以走啦!” 萧琮也没问她跟小男孩说了什么,笑了笑准备和老师道别。 “实在抱歉啊王老师,我来晚了。” “啊没事,白羽,你妈妈来了哦!” 从身后传来的女人声音和记忆中的声波无缝吻合了,把萧琮牢牢钉在了原地。公举郝xytw101 ? 3.小六叔叔<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3.小六叔叔 一颗汗珠从耳后的发脚滑下,一溜烟躲进了浅蓝衬衫领子里。 萧琮顾不上擦汗,睁大的眼睛只能紧紧看着眼前女人的背影。 刚刚女人走过他的身边时,从她身上飘来的味道很清新,他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就,很好闻。 萧琮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可他忍不住,炽热的目光从上而下、从下而上地紧锁着她。 她高了一点,高一那时是一米六? 现在看着得有一米六八了,南方的姑娘身高普遍不会特别高,这个身高在这边挺出众了。 头发也留长了,当年是齐耳齐刘海的小蘑菇头,现在栗色的长发被扎成一束马尾,在天鹅般的颈后一甩一甩。 而且,屁股……咳,臀部也有肉了一些,像颗小蜜桃。 女人穿着纯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衣服修腰剪裁把她的线条衬得玲珑有致。 她往前伏下身,手撑着膝盖对小男孩说着什么,一截腰身从往上缩的T恤下悄悄跑了出来 分卷阅读3 ,白得晃眼,白得挠心。 他吞了吞口水,刚往前邁了一步,裤腿就被扯了扯。 萧琮低头,小姑娘的大眼睛眨巴着望向他:“表叔,我们走吗?” “啊……稍微等一等好吗?”他有些抱歉:“表叔和老师有些话说……” 萧琮天才学霸的最强大脑似乎有点当机,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小侄女解释,脱口而出拿了老师来当挡箭牌。 王老师一直在留意着「表叔」,一听到男人提了自己,迅速地走到他面前:“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萧琮尴尬了。 他一个十七岁跳级读了本科,十九岁提前修完本科学位进了UBC医学院的天才少年,竟然在这个时候一个借口都憋不出来。 “嗯……年年妈妈好像说,有个水壶让我记得带回家?” “水壶?好像没有呀。”王老师还走到书包架子处蹲下身子看了看。 “啊,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虽然是很勉强的借口,可还是成功圆了谎。呼,萧琮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眼角仍然一直锁定在女人身上,看着她拉起小男孩的手准备离开,萧琮也急忙和老师道了别,先一步牵着陈年年走到走廊上,放慢了脚步往楼梯走去。 当那阵清香再次从身边飘过,萧琮喊住了她:“……宫欣?……” 萧琮的声音带着隐不可见的细微颤抖。 数不清多少个午夜梦回里,这个名字总在他脑中不停盘旋。 一瞬间其实萧琮不清楚自己希不希望女人回头。 回头吧,那他可以重新见到少年时的绮梦。 可她身边牵着的小孩,无时不刻提醒着他,他的绮梦已经结婚生子了。 还没等萧琮想明白,宫白羽先回了头,小男孩蹙起了两道浓眉。 “妈妈,有人叫你的名字。”他拉了拉女人的手,嘴里是这么客客气气地说着,可脸上的表情却是「这个男人是谁怎么会认识你」。 小男孩对妈妈的占有欲表露无遗。 如萧琮所愿,女人停住了脚步并回过了头。 如萧琮所想,眼耳口鼻,每一处都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孩独有的样子。 萧琮有些激动,还想开口时,宫欣一句话把他丰沛的感情硬生生堵了回去,堵心的那个堵。 女人眼中毫无波澜地问道:“您好……您是?……” 萧琮看着女人微微歪着脑袋作努力回忆的样子,如坠寒冰之境。 * 宫六生刚冲掉身上的白色泡沫,便听到了客厅传来密码锁解锁的短小轻快提醒音乐。 他的房子只录入了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宫欣。 他想了想进浴室之前看到的挂钟,快十点半了,这女人上来干嘛?明天不用送白羽上学? 他关了水,扯过浴巾寥寥草草擦了擦身子,又扯了另一条浴巾围在腰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了浴室。 宫欣已经侧躺在他两米大床上,穿着一件MOSO大傻熊的白色T恤,衣服下摆仅仅盖到臀部,两条细长大白腿交叠着,隐隐约约地,露出秘密花丛的一小角。 看得出女人身下,是什么都没穿。 衣服虽宽松,可女人圆挺的胸型仍把T恤撑出了一个绝美的圆弧,圆弧中端隐隐有小点点凸了出来,宫六生眯了眯眼,下面没穿,上面自然也没穿。 他喜欢这女人的一切。 从定期做美甲的脚趾头,到每隔几天上发型店护理一次的头发丝,宫六生喜欢得一塌涂地。 宫六生平时的声音就带着些嘶哑,年少时喝酒抽烟多了,尽管现在一直减少烟酒的量,可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这个时刻的宫六生更是比平时低哑上几分。 “今晚怎么有空上来?白羽呢?”他向床边走去,快速再擦了几下,短寸的头发没一会就擦干了。 “我给他讲完故事他就睡了,玛利亚在家,我就上来了。” 宫欣左手撑着白嫩的脸庞,她也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有吹干就从三十四楼跑上来三十五楼,现在发梢还不时滴着一颗两颗的水珠子,在白衣或床单上晕开。 宫六生坐到床边,把她从床垫上拉了起身,拿自己擦头发的浴巾帮她把发尾擦干。 “你心情不好?” 宫六生看得出女人想做了,他也乐意当她的人肉按摩棒。 可宫欣不经常这么主动,这么主动的时候,一般都是碰上什么事情,心情很差想要通过做爱来发泄一场。 “嗯……”宫欣享受着男人的贴心服务,盘腿坐在他的身边,还伸出食指晃了晃男人锁骨的金链子。 食指很快往下走,画过男人的胸线,再沿着腹部几块凸起往下走。 “因为什么事?” 宫六生加快擦头发的速度,这女人的手指快要碰到他在浴巾下已经翘起挺立的性器了。 “……不告诉你。” 她隔着毛巾,指尖在龟头上转着圈圈。 下一秒被男人一把抓住了作坏的左手。 “不告诉我?那就不做了。” 宫六生甩开浴巾,把女人推到床垫上,娇软的身躯轻轻弹了弹,栗色长发散开落在白色床单上。 “先做嘛,做完了我再告诉你。” 女人眼睑微垂,如玛瑙的眼眸转了转,定格在男人的墨色眼眸中。 “好不好嘛,小六叔叔。” ————作者的废话———— 无血缘关系。 ? 4.宫六生【微H】<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4.宫六生【微H】 宫欣当然记得萧琮。 拜托,白月光啊,初恋啊,第一次性对象啊。 可这个记得不一定是记挂着,也可以是记恨着。 说恨,也有些过了,宫欣只是扼腕着那失败的初次恋爱。 甚至她都不确定那算不算是恋爱,因为萧琮没有对她说过喜欢,他们也没有公开过所谓的恋情。 不上不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使宫欣都不知道要不要把这段情加入自己的历史里。 他们没有像其他早恋小情侣,在课桌下偷偷牵手,在课堂上偷偷传纸条,在被窝里偷偷煲电话粥。 没有在钱柜唱过不能说的秘密,没有喝过同一杯大卡司奶茶,没有一起逛过人挤人的流行前线,没有吃过地王广场的UFO飞碟烧饼。 但他们做过爱,他们在一百三十块钱一晚的七天酒店交出了彼此的第一次。 啊,真是糟糕啊。 小处男和小处女的初次碰撞很疼,谁都不知道高潮是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配合着男生的聳动,学着AV女优发出嗯嗯啊啊叫床声。 下体的疼痛使她流出眼泪,可她仍伸出双手,去拥抱那个在神坛上高高在上的闪光少年。 当感受到少年抖着身子停下了聳动,宫欣眯着眼娇啼了一声“啊——”。 啊,她也“高潮”了。 这个少年是她的了呀,宫欣搂着他,心想着有没有高潮又有什么所谓。 二十八岁的宫欣觉得十六岁的宫欣,好傻好天真哟。 可以的话她很想对那时候的宫欣说,有没有性高潮太重要了啊。 她颤抖着,在宫六生 分卷阅读4 出神入化的指技中,又喷出了一小股晶莹剔透。 “今晚怎么那么敏感?都第几次了?”宫六生拿起床头的冰水含了一大口,通通渡到女人嘴里,等她咽下后他也不退出,把她的小嘴吃得粼粼发亮。 有些女人来不及咽下的,从嘴角滴落,滑到了她高挺嫣红的胸尖。 “唔……因为、小六叔叔你、哈……太厉害了……”宫欣只能抓住空隙喘气和回答,冰凉沁人的水珠在肌肤表面激起一层小疙瘩。 她脸颊发烫,眼眸也被泪花浸得看不太清眼前的男人。 宫欣懂得礼尚往来。 搂住男人短短刺刺头发的一双手收下,绕到男人胸前,拇指食指合拢,轻捏轻转着他的乳头。 宫六生敏感的位置被女人一手掌控,一阵阵酥麻从小腹激起,直达喉咙,化成了一句粗口。 “叼……” “这样,小六叔叔舒服吗?” 宫六生直起上半身,俯视着,看女人如何舔舐着自己的胸口,嘴里轻咬,手里轻捻,又乖又欲的大眼还脉脉含情地望向他。 这些技巧,都是宫六生教她的。 包括女人湿滑微凉的小舌头一路往下舔过他小腹上的纹身,再吮上他青筋盘旋的性器,含住他已经不争气流着前精的龟头,白嫩嫩的豆腐小手还像盘核桃一样玩弄他装着满满精液的卵袋。 小六叔叔舒服死了啊,我的宝宝。 * 宫六生的纹身在小腹偏上到右腰,是一条和实物等大的写实肋骨素描图。 腰部肋骨的尾段上方,纹了几个花体英文字母「GUNG JAN」,是宫欣的粤语拼音。 他说,宫欣你是我的软肋。 如果说,有的人奋斗一辈子的目标是一套北上广深的房子,那么宫六生在二十三岁,就拥有了别人的二十辈子。 他排行老六,是宫家幺仔,上面有五个哥哥。 宫这个姓看着好像很皇亲贵族高级大气,其实他们一家是土生土长羊城猎德村的村民,父母勤劳能干有点生意头脑,在城中村经营起一家规模不算小的超市,几个哥哥尚未婚娶,都在市区里忙着做着点小生意。 宫家在村里的经济实力算小康以上富裕未满,跟很多村民一样,有着自己的几亩地,盖自己的自建房。 正所谓,「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 直到2003年那场病毒殺了进来,无差别攻击着曝露在空气中的每个人,万能神药板蓝根一度全城断货。 宫家父母和几个哥哥都被隔离了起来,只剩宫六生和他的二哥宫二生,两人好彩无事。 父母和哥哥们最终没能从隔离区出来,尸体被统一进行了火化。 本来的八口之家,一夜之间只剩下两枚男丁。 三十四岁的宫二生,带着十六岁的宫六生,戴着白色口罩,捧着一大家子混在一起的骨灰,在祖屋大厅里摆了几人的黑白相片,设了简单的灵堂。 非典时期他们也没有通知其他亲戚,身穿麻衣头戴麻帽的两兄弟,抱着痛哭流涕。 宫六生总觉得,宫家在那时就已经没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 宫二生放下了自己的小生意,回到猎德村守着父母留下来的超市。 父母给每个孩子都留了一小块地,每次赚了点小钱就把房子盖了起来,就是所谓的握手楼,家里几个都是男丁,以后要娶老婆的,没点家产哪有女孩肯嫁进来村里。 也多得有了宫家父母的未雨绸缪。 当猎德村的握手楼越来越多时,2007年政府大笔一挥,将猎德村进行规划改造,不出三年,宫家回迁时,手上已经握着四十套回迁房。 宫二生把其中二十套都给了他。 那一年,宫六生23岁,大学才刚毕业一年。 2010年天河的房价还不像现在这么离谱,单房一个月的租金不过也就是两三千,可宫六生有二十套啊。 别的应届大学生拼命加班一个月薪水才三千五的时候,他已经可以什么都不做,光坐着晒太阳叹着茶,一个月就保底收入四五万,而渐渐随着CBD的繁荣,他们的租金更是开始水涨船高。 宫六生一开始有一段时间迷失过,宫二生疼他,让他每个月收收租金吃吃玩玩就好。 所以他和几个村里也是手握十几套房的小伙伴,每晚出入新冶之类的CLUB。 在银色大迪斯科球下反射的斑斓光线里,一晚开上百支芝华士,请全场的人喝酒。 “全场呢一round,我嘅!”* 全场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伴随着DJ动次达次的音乐,把地板跺得地动山摇。 “六少好嘢!!” 少年抓着一把把现金钞票,往酒促小姐胸罩内塞。 夜店里有女的贴上来他都照收不拒,新冶的厕所里可以做,打个车去附近的酒店也可以做,一个女的可以做,两个三个女的,宫六生都可以做。 那个时候宫六生出门可以不带手机,可一定要备着三个四个避孕套。 就这么丧玩了大半年,有一晚他醉到连家门都开不了,钥匙在手里抖着晃着,硬是怼不进门锁里。 最后他瘫坐在门前吐了自己一身,恶臭的污秽物把他T恤胸口的迷彩猿人图案,弄得看不清是只什么怪物。 对门的宫欣把他捡了回家,给他洗脸洗澡刮胡子,给他换衣服,给他煮解酒茶。 宫欣对他说,小六叔叔,你也差不多该玩够了吧,该回家了。 宫六生用尽最后的力气问,我还有家吗? 闭上睡眼前他听到女孩说,当然有,有我宫欣在的地方,就有你的家。 ————作者的废话———— 全场呢一round,我嘅! ↓ 全场这一round,都我买单 这一篇会有一些单词是粤语的,如果有看不懂的宝宝可以评论问我 —————— 觉得这章还是要配首歌 《无赖》@郑中基 曾话过要戒烟但讲了就算 梦与想丢低很遠但对返工厌倦 为何还喜欢我我这种无赖 是话你蠢还是很伟大 ? 5.深蹲【H】<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5.深蹲【H】 “放松点,你咬得太紧了。” 阴茎的每一寸都被女人穴内嫩肉细细啃咬着,湿滑的阴道一缩一放,把宫六生吃得额头沁出了细汗。 他埋头于宫欣两团摇摇晃晃的丰乳之间,双手抓着她的小屁股,辅助她提起坐下,穴肉和肉茎之间摩擦着,挤压出咕咕唧唧的水声。 “嗯……放松不了啊,我好久没做了。” 宫欣又吃了几下,觉得可以适应男人的长度了,便压住了男人的肩膀,让自己蹲了起来。 她要发力了。 健身房里每一次都虐得宫欣叫苦连天的连续一百次深蹲,在这个时候却发挥起了极好的作用。 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宫欣找准了位置,每一次都让龟头准确无误地戳中那一个敏感点,自己把自己干得嘤嘤呜呜地乱喊一通。 真的是被当成人肉按摩棒了啊,宫六生无奈地咧着嘴笑,由得 分卷阅读5 你再玩一会儿吧。 他一手捧住在面前乱甩的其中一颗奶肉,低头叼着乳尖啃了一口,随后吮吸着舔舐着,吃得奶肉亮津津,还发出「啵、啵」「唧、唧」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另一只手则去逗弄花穴前方的小阴蒂,女人抖了一下,又喷出一小串水珠,把他胯间已经湿透了的毛丛打得泛着水光。 “多久没做了?”宫六生一边咬着香甜的奶肉,一边含含糊糊地问道。 宫欣被男人手指高频率的拨扫玩得停了动作,皱着眉颤着腿等着另一波颤栗的到来,还得分出注意力回答男人的问题:“上次?就是我们看完《复仇者联盟4》的那次啊……” 四月二十四日。 宫六生也记得清楚,那一天晚上他们定的是首映票,宫欣提前陪白羽九点就先睡下了,他就在客厅看着TVB的《铁探》,等到十一点半再把女人唤醒。 他也提前告诉了玛利亚,让她今晚多留意点主人房,电影长达三个小时,怕白羽小祖宗半夜如果突然醒了看不到妈妈又要闹脾气。 电影后半段,宫欣一直在哭,像关不紧的水龙头,抽泣声没有停下来过。 全员从金圈圈里走出来集合时哭,小罗伯特唐尼眼睛失去光芒时哭,葬礼上每扫过一个人都哭,爱你三千遍的时候更是哭到不能自已。 她挂在宫六生身上哭哭啼啼,泪水把男人的肩膀打湿,说明早要跟白羽说自己爱他五千遍,哦不,一万遍。 宫六生搂着她帮她扫背顺气,一边按下三十五楼的电梯按钮。 女人哭得止都止不住,也不知道电影里的哪一段,触到了她那一块许久未浮现过的柔软和脆弱。 宫六生也不安慰她,直接赠予她一遍又一遍的高潮,让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那一晚宫欣在三十五楼过的夜。 隔天一大早宫白羽就揪着玛丽亚,气呼呼地上楼来抓人了。 宫六生全身上下只穿着女人在清邁给他买的椰树图案沙滩裤,短裤里也没穿孖烟囱,好在裤子足够宽大遮住了他的晨勃。 他垂头,看着高度到他胯部的小男孩带着隐隐怒气瞪着他。 “六叔公早晨。” “麻烦你叫我妈咪起床,她要带我去幼儿园。” “仲有,妈咪呢排好忙好攰,唔该你唔好成日揾佢。”* 小男孩带着愠怒,可声音仍然是奶声奶气,还带着一点懒音。 宫六生有的时候真怀疑这小孩身体里是不是住了一个成年男人的灵魂。 你听听看,这些话哪是一个四岁细路仔会说的话? 宫六生挑了挑眉,还是乖乖地进了卧室,吻醒了还在熟睡的小女人。 谁让宫白羽现在就是宫欣心尖上的一块肉呢? 还是最香最甜,最重要的那一块。 * “复仇者联盟那一晚?那已经一个月了,你这个月没找新的男人?” 他把女人抱到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让她趴在玻璃门上翘起屁股,扑哧一声又插了进去,甬道里的水被挤了出来,顺着大腿小腿流到了棕红木地板上。 窗外的小蛮腰依旧变换着不同的颜色,如一道黑夜彩虹。 “嗯哈……没时间,白羽幼儿园、过几天六一要表演亲子节目……啊啊、是那里……最近周末都、忙着排练……” 男人把她上半身扶起压到玻璃上,两团乳肉被挤成白白的糯米饼。 轮到他开始发力了,自己的锁骨被纯金粗链子来回打得泛红。 一大挺一大退,鸡巴回回都退到最外,再入到最里,速度快到把湧之不尽的浪水全都捣成了白沫沫。 他们挺喜欢一边做爱一边聊家常。 “儿童节?你也要上台?……这个速度可以?” “可以……嗯,你来、看吗?帮我们录像?……啊啊好、好舒服……” “肯定来,你们那天要表演什么?” “就、跳舞,亲子舞蹈……宫六生、我、我……” “你什么?” “我又要到了……” 宫六生不再说话,埋着头挺着腰,大开大合地抽送。 他撩起女人耳旁的发丝,露出她染了些粉红的耳朵,凑上去一口含住。 男人粗喘的鼻息喷进宫欣的耳道内,男人想要让她感受自己炽热的情意。 宫六生想让她知道,我对你有多么着紧。 女人颈部向后仰,全身绷得极紧,大口大口喘着气,在玻璃门上留下一小团的雾气,模糊了那道黑夜彩虹,接着雾气消散,可很快又再次聚集。 带了些潮气的手掌撑在玻璃上,随着男人的撞击,发出细细微微「吱吱」的摩擦声。 多年来两人在性爱上早已磨合得无比融洽,她知道宫六生怎么样会兴奋,宫六生也清楚她几乎每一个敏感点。 宫六生是她名义上的小六叔叔,也是她目前最穩定的性伴侣。 很快宫欣便抖到不行。 “六生……小叔叔啊……” 她能预感这个高潮会来得多么澎湃惊人,似乎整个体内灌满了可口可乐,全是满满胀胀的碳酸小气泡,咕噜咕噜地从小腹涌起,溢满整个胸腔,再漫至鼻腔。 鼻子一酸,宫欣哭了出来。 最终攀至顶峰的小腹一阵阵抽搐痉挛,带着穴肉一收一缩,宫六生也松了劲头,将自己的所有尽数交代给了女人。 “傻猪,喊乜啊。”* 宫六生缓了缓神,没有从女人身体内撤出,依然紧紧搂着她,想把她揉进自己骨髓里。 他吻着宫欣还带着泪痕的脸庞,温暖的大掌抚着她微微鼓起的小腹。 哎,偶尔有的时候,还是挺想跟宫欣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作者的废话———— 仲有,妈咪呢排好忙好攰,唔该你唔好成日揾佢。 ↓ 还有,妈咪最近很忙很累,麻烦你不要整天找她。 傻猪,喊乜啊。 ↓ 傻ju,哭什么啊。 ? 6.讲呢啲<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6.讲呢啲 宫欣四年前就结了扎。 就在顺产完宫白羽的当下,她自己做了这个选择,并跟妇产科主治医生谈了这个决定。 “我这辈子有这一个小孩就够了。” 宫欣的意思很坚定。 唐咏诗劝不动她,宫二生也不好说起这事,宫六生进了病房让他们先出去一下,让他跟宫欣聊聊。 宫六生看看婴儿摇床里的小崽子。 别的小孩刚出生都红红肿肿皱皱巴巴,跟毛猴子似的,倒是这个小鬼白白净净,眼睫毛又长又密,一乍眼便让人惊艳。 啧,长得倒是挺像他那个渣男老豆。 他又看向病床上气色有些虚弱,可眼神仍熠熠如星辰的女人。 “怎么就想要结扎了?”他坐在床沿边,抬起女人的左手,轻触她手背上挂水留下的针眼。 “生孩子好累的,以后都不想生了。” “那也可以用其他方法避孕啊,不是有个什么皮下埋植?再说你现在身边又没有对象。” 宫六生心内涌起酸涩。 他其实想说的是,要不然你考慮一下我? 不想怀孕的话,我也可以结 分卷阅读6 扎,不用你受这份罪。 可他说不出口。 宫欣早在一年前季星阑离开的时候便放了狠话,说这辈子不会再谈「乜七烂嗨」*恋爱,更别跟她提结婚,谁提谁滚蛋。 宫欣向来说到做到,而宫六生暂时还不想滚蛋。 宫六生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在宫欣面前自己会像只忠犬一样,明明自己之前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的小小浪子。 他总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宫欣就已经把他给驯服了,驯得服服帖帖。 “小六叔叔,我没有剩下太多爱了,以后只想把剩下的爱都给他。”宫欣从男人掌中抽出手,探过身,手指戳了戳正在熟睡的小奶娃肉呼呼的脸蛋。 “情啊爱啊什么的,我都不想要了,真是累人。” “我只想爱这个小鬼和钱,就够了。” “不谈恋爱了?那如果你以后有性需求怎么办?” 宫六生冲口而出,说完之后自己也愣了一下。 宫欣也明显愣了愣,没想过小叔会这么直接,可她还是想了想之后认真回答:“那就……买男人?” 也就是叫鸭。 宫六生被气笑,直接赏了她一个脑嘣。 “那还不如直接找我?你几年前也尝过的。”男人勾起嘴角,懒懒散散地说道:“虽然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做过了,但应该不比鸭们差。” 宫欣习惯了宫六生整天开黄腔没一句正型的痞子样,也没上心,还开玩笑地应了句“好啊我可不付钱我要白嫖的”。 谁知道他们就真的搭成了一对,共同探讨生命和谐大奥妙,一直至今。 宫欣的身体恢复良好,顺产六小时后就直接做了二十几分钟的小手术。 而在病房轻摇着婴儿床的宫六生,也自把自为*地做了一个决定。 * “你说遇上谁?” 宫六生给她戴上浴帽,芝麻街elmo的两个大白眼球在帽顶摇摇晃晃,这些小东西都是宫欣备在三十五楼的。 他把发丝一撮一撮仔细地塞进浴帽内,都保护好了之后才开了花洒。 “萧琮啊,就是我高中时那个初恋。”宫欣挤了一泵沐浴露,往宫六生身上抹,打出细腻乳白的泡沫。 宫六生不爱香味,宫欣给他买的也是无香型洗浴用品。 “哦,那个传说中的初恋啊。”宫六生也压了一泵,给女人身上也打满泡沫,滑腻的手感使他又有了点生理反应。 啧,就不该一起洗澡。 宫六生取下莲蓬头,示意她分开腿:“在哪里碰上的?” “白羽幼儿园。来接一个小女孩的,他说他是年年的家长。可以前也没有见过他啊……” 她直接右手撑着钢化玻璃,屈膝把右脚抬起也贴到玻璃上,小腹稍稍用力,便有白浊从花丛中坠落。 宫欣认识陈年年的妈妈,平时接送时有的时候几个家长会在大榕树下聊上几句。 「白羽最近又高了啊你看我家年年小矮冬瓜一个。」 「你家白羽平时喝的什么牌子牛奶啊皮肤怎么能那么白。」 「白羽他爸爸一定长得很帅吧这遗传真是绝了。」 「诶怎么没看过白羽爸爸?」 嗯,之类的。 “哦!难道他是年年从未露面过的爸爸?” 宫欣拿着自己的经历给硬怼上了号,突然觉得自己的狗血推理能力好棒棒哦。 水流在她身下冲洗着,男人的手指时有时无扫过她还敏感充血的阴蒂。 “诶不对,他那一年已经移了民,年年妈又不像从外国回来的。” 宫欣又开始怀疑自己的推理能力了。 “再挤挤,看里面还有没有。”宫六生打断了她的推理。 “哦。”她垂着头,核心肌群一用力,又有一丝黏稠滴下。 她皱着眉问:“你怎么存货那么多?这个月也没找女人?” “你要对我负责,我现在对着别的女人都硬不起来。” 宫六生漫不经心地说道,手指的动作没停下,帮她把花道内内外外洗得干干净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宫欣咬着唇,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 以前她还可以当小六叔叔无句正经*,可这么些年下来,再怎么荒唐的话说多了也变真的了。 宫六生也没想得到她什么回应,看她咬着唇的为难样子还有点开心,至少不是毫无波澜啊。 “好了。”宫六生转身挂回莲蓬头,把自己身上的泡沫再次冲走,关了水。 一对藕臂从身后绕了上来,抱住了他。 女人的娇乳贴在他背后,脸蛋也是,他甚至能感知到女人的睫毛一眨一眨,在他背脊梁骨上下挠着。 “宫六生,你干嘛对我那么好。” 残存的水滴从花洒跳下,撞在黑色磨砂地砖上,粉身碎骨。 “讲呢啲?”* “我就只想对你好。” 宫欣啊,和你一样,我也没有太多爱。 剩下的我只想都花在你身上。 ————作者的废话———— 乜七烂嗨=什么JB(约等于) 自把自为=不顾他人 无句正经=没一句正经话 讲呢啲?=说这些? 啊如果停在这里,就是1v1大结局了,六生妈妈爱你。 ———— 关于结扎,可能会有小可爱联想到最近的新闻 我也在这表达一下我自己的意思 子宫和输卵管都是属于你自己的,要不要生孩子要不要结扎都应该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如果真不幸遇到强迫你结扎的人,你就问他你这么爱我那你自己切屌可不可以 希望每个姑娘都平安顺遂开心 ? 7.丑怪猪<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7.丑怪猪 两人在淋浴间磨啊蹭啊,又差点玩起了火,宫欣的家长责任压过了性欲,夹着屁股逃回三十四楼。 男人气坏了,可也只能再次开了花洒调到冷水区,让冷冷的冰水在他脸上胡乱地拍。 萧琮算什么东西? 那些不知名的男人算什么东西? 他现在最大的敵人是宫白羽啊! 躺在床上的萧琮并不知道有人在腹诽他。 他的思绪都还停留在今天傍晚那条熙熙攘攘的走廊里。 她不记得他了啊。 萧琮回到表哥家后安置好了陈年年,进了洗手间,摸着下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的样子,有很大的变化吗? 镜子里的男人早已没了少年时孤芳自赏的模样,眼角眉尾都多了些历练感。 他还翻出手机,想登陆QQ空间看看有没有以前的相片留下。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是很记得少年萧琮的长相。 结果才发现许久未登陆的QQ被人盗号了。 萧琮有一点挫败。 他回流,除了有工作的原因,还有一小部分也是想看能不能遇回宫欣。 他幻想过宫欣有可能已经结婚生子,可还是抱着“万一呢”的心态。 他也幻想过宫欣可能会对那段感情有不忿,可没想过对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十六岁的自己是骄傲的,也是稚嫩的。 家里早已准备好移民的事他没跟宫欣说起过,直到回学校收拾东西的那一天,他才跟前来质问的宫欣说了自己过 分卷阅读7 几天的飞机就要走。 “我过去了还可以跟你联系的啊,你生气什么?” 他皱着眉,不懂女孩为何有这么激烈的质问。 特别糟糕的分手。 女孩把自己手里的笔记本丢到他的脸上,之后啪嗒一声落在天台的地面,小熊维尼的封面沾了灰,大风把纸张吹得呼啦呼啦响。 他扶着被打歪的眼镜,望向女孩愤怒且流着泪的眼,张口闭口,竟一个字都说不出。 至少跟她说一声抱歉吧,萧琮想着,合上了眼。 * “下个月的订房情况怎么样?” “每个月的例行检查记得安排,每一套房都要,家具有些什么问题都记得及时处理,尤其空调,六月之前给安排一下统一清洗和加雪种。” “airbnb上面的评价情况呢?我记得上个月有一两个评价不太好?看看是什么方面的问题,记得自检。” “暑假的房价记得上调。” “好,长租那边呢?” “这个月会到期多少套?……好,那挂到小区楼下放租。” “对了,3302房签约那天我会和汪律师一起到场,签完约之后中午请房客吃饭,你帮我订一下K11小山。” 宫欣手握方向盘,有条不紊地通过蓝牙耳机给助理下达一条条指令。 她大学毕业之后,宫二生盘下了丽江的一个庭院做客栈,把家里的房子钥匙都交给了她打理,和唐咏诗去过风花雪月的二人世界。 他们这儿的出租还跟其他小区不同,没有通过中介公司,直接在小区挪了个地摆上一小黑板,上面贴着各个房东放租的信息,由于是房东直接对接租客,租金也压得比同地段的商品小区便宜一些,经常是供不应求。 宫欣手握宫二生的二十把钥匙,后来宫六生也把自己的二十把也都交给她去管。 2016年国内开始有了airbnb,宫欣看到了商机,果断把三分之二的房子都改成小民宿,有单房的,有二房一厅的,有三房二厅的,要什么房型她都有。 她大刀阔斧,跟宫家两兄弟预支了一笔钱,把房子都重新粉刷装修了一遍,改成年轻人们喜欢的风格,有北欧简约风,有ins性冷淡风,有日式小清新风,有粉粉少女心可爱风,有高级商务风,你要什么风格她也都有。 想日租可以,月租也可以,年租她更是欢迎。 再也不需要拎着一大串钥匙叮叮当当穿梭在每栋楼之间,只需要定时更换电子锁密码就行。 她组建了自己的团队,请了摄影师给每一间房子都进行了仔细的摆拍,定期更新房间的配套设备,如果不是团队其他人阻止,宫欣甚至想把吹风机都换成戴森的。 有专门客服团队对接每一个订房的客人,从订房到入住到退房都有一整套规范的流程体系,客人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联系他们,接机接高铁、租车游玩、推荐餐厅,一应俱全。 地点位置优越便利,服务态度友善亲人,配套完善价格合理,加上广州越来越多的交易会,使「GONG」旗下的民宿经常都是满房状态。 有很多小区里的住户开始觉得这个模式挺好,也学着做,但始终没有宫欣做得好做得用心,很多airbnb上的成交都是看图片,图片越好看成交率越高,配套装修越是牛逼有噱头越容易成为网红民宿。 宫欣得知了这个情况,便去问他们要不要把房源也交给她,他们团队负责装修管理和运营,只需抽取三分之一的房租作为收费。 渐渐地,宫欣拥有了小区三分之一的房源用来经营民宿,自己手头上剩下的房源则是提供给年租的客人。 像是过几天三十三楼就有新的租客要来签约,一签签三年。 完成了例行公事,掐了电话后她望向后视镜,看着绑在安全座椅上一脸闷闷不乐的小男孩。 “仔仔啊,仲嬲妈咪?”* 刚好遇上红灯,她踩下刹车,拿了手机转过身拍正在生闷气的宫白羽。 “啊!不要拍我!丑怪猪*!”小男孩赶紧举起手挡住自己的脸。 “你知道你自己丑怪猪就好,嘻嘻嘻,但是妈咪喜欢你丑怪猪啊。”她在手扶箱摸了颗巧克力,抛给他:“喏,妈咪请你吃巧克力,别再生妈咪气啦。” 嘴巴还是嘟成小茶壶,可手指已经开始拆着巧克力的金色外衣:“哼,谁让你昨晚又不知道跑去哪里玩……” “唔,是妈咪不好,给你道歉,放学我们去吃披萨?” 始终还是小孩子,宫白羽终于还是投降于披萨之下。 “等下你给小马送礼物的时候,要说什么呀?”绿灯了,宫欣踩下油门。 “生日快乐嘛,黑皮波司得。”宫白羽咬着巧克力,糊得嘴边脏脏兮兮的。 嘤,奶里奶气的小奶音真可爱。 她昨晚躡手躡腳回到房间,看到手机里的微信家长群信息多了200+条,一条条看下来,才知道明天是儿子同学的生日,家长们都发着道贺的表情。 宫欣补了一个「生日快乐」的表情,突然想起什么,在群联系人里翻出了陈年年妈妈的微信,她没有私加家长微信,平时都只看群里的信息。 她点开「年年妈妈」的朋友圈,有对陌生人显示十条朋友圈,其中一条就有一家人和萧琮的合照。 「年年的加拿大表叔回广州啦。」 原来是表叔啊,宫欣嘟了嘟嘴,熄了手机。 管他的,表叔的话就应该没什么机会再见了吧? 真不幸碰上了,还是继续装不认识就好了。 ————作者的废话———— 仲嬲妈咪?=还生妈妈的气? 丑怪猪=形容样子有点丑(可爱的口吻) 一日一粤语课堂,交上你们又圆又大的学费吧。 ———— 有个小可爱提出了bug,是我堂表不分,把表哥一家的姓改了一下哈,鞠个躬 ? 8.饮茶<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8.饮茶 宫欣没想到那么快会遇到萧琮。 真是「日头唔好讲人,夜晚唔好讲鬼」*。 萧琮早上自动请缨带年年去上学,蔡虹自然没有问题,再次把接送卡和门禁卡一股脑交到他手上。 走过两个路口,啪了卡进幼儿园,忽略老师有些热情的问候,跟小姑娘说了再见。 昨天憋了一个下午的天,傍晚总算不负众望落了一场暴雨,晚上陈景然堵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回到家。 空气中的闷热散去一些,取而代之是青草是泥土的气息。 老榕树树叶茂密,只能穿透过零星点点光线,两点三点的光斑在男人的脚边摇晃着。 有知了在开始鸣叫了。 在女人牵着小男孩走进大门时,萧琮已经看见了她,并且邁腿向她走去。 四目相对。 哦不对,女人身边的小男孩也看向他,再次皱起了小眉头。 躲不过了,宫欣想着。 她看得出男人的有话想说。 很快男人已经走到他们面前,开了口:“宫欣,我是……” “我知道,萧琮。” 宫欣平 分卷阅读8 静地说:“有什么话等会说吧,我先送儿子上去。” 等萧琮反应过来时,只看到宫欣的背影和宫白羽的愤愤回头。 “妈妈,你昨天不是,不认识那个人吗?”小河豚气气呼呼,严厉拷问妈咪。 “哈哈哈哈……妈咪昨晚,突然想起来了,他……嗯,是我以前的同学。”宫欣捏了捏小河豚的小手,打着哈哈想平息小祖宗的小别扭。 “他一看就是喜欢你。” 宫欣抖了一抖。 “就和我班里女生,想跟我说话那个样子一样。” 宫欣又抖了一抖。 现在的小孩懂的实在太多了啊…… 又勾了尾指答应下午早点来接他去吃披萨,宫白羽才肯在妈妈脸上啵了一口,背着书包自己走进了教室。 宫欣看着立刻有小女孩湧了上来“白羽白羽”地打招呼,忍不住笑了笑。 她转了身,眼角往下一瞟,衬衫纽扣扣至最上方的那个男人,还在大榕树下站着。 四目相对。 * 萧琮坐在副驾驶位上,还是有点不明白怎么会上了宫欣的车。 他本来只是想跟她道声歉,看有没有机会留个联系方式就好,毕竟,女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不方便留的话他也就罢了。 看着从教学楼走出来的女人,他也走向前,可还没开口,宫欣先堵住了他的话:“早餐吃了吗?” 顿了顿,萧琮回:“喝了杯牛奶。” “那我请你饮茶,这里不太方便说话。”宫欣环顾了一下四周,问:“你有开车吗?” “没有,我刚回来还没……” “那坐我的车吧,停在外面,走吧。” 几度被堵住话的萧琮看着掏出车钥匙往大门走的宫欣,身体动了动,追了上去。 看到宫欣的黑色GLS萧琮也是愣了愣,“你也开这个车?我在温哥华也是。” 宫欣看了看他,解了锁开了门:“哦,那真是巧了。” “是你自己的车?还是你先生的?”咔擦扣上了安全带。 “我自己的。”宫欣也扣好了安全带,正在手机里挑着歌曲。 “哦。” 萧琮不留痕迹打量着车内的装饰,没有摆一排的公仔摆件,没有花俏的挂饰,可也没有男人的痕迹,干干净净,就像刚从4S店刚提出来的新车一样。 而后排的儿童座椅又总提醒着他些什么。 车子驶出,音乐也开始传出,萧琮觉得有些熟悉,一时没想起歌曲名字。 直到副歌响起。 「我不信爱人离开竟可变密友/我总有满城朋友代你聚头/像情人温柔怕无端牵动我/无谓要放未放手」 天台上的少年合上书,看着身边的少女抱着膝盖,脑袋有节奏地一摇一晃。 他夺走少女左耳的耳机,塞进自己的右耳。 听了几句,少年拿过少女手里的桃红色ipod nano3,白色屏幕上显示着「邓丽欣-再见不是朋友」。 少年挑了挑眉,问所以分手了就不再是朋友? 少女笑得一抖一抖,说对啊谁要和前男友做朋友啊。 有些破碎的回忆涌入,直到歌曲结束他才缓过神。 可接下来仍然是一首他们共同听过的歌,学霸的最强大脑终于上线了。 「时候注定要放手/就应该放手」 「无法笑着原谅仍能平静退场/铭记他的善良再别算他的帐/一世去记恨和气愤/更让痛苦延长」 萧琮不知道要笑还是要气才好。 故意的啊这是。 明明记得很清楚嘛。 * “虾饺,鲍汁凤爪,排骨,猪润粥……蛋散,你吃的吧?” 萧琮顿了顿,点了点头。 有了车上音乐的小插曲,萧琮现在觉得女人做的每一个小举动都是针对他的。 所以,应该是真的问他,吃不吃蛋散吧? 又勾了几个点心,宫欣举手挥了挥,便有穿着水色刺绣旗袍的服务员过来核对。 “请问饮乜茶?” “普洱啊唔该。” 等菜的过程空气也有些凝固,很快服务员捧来了茶具,为他们泡茶冲茶。 “你是年年表叔?”女人先开的口。 “嗯,我这几天住在我表哥家。” “哦。” 再次凝固。 “你这些年怎么样?”这次是男人开的口。 “挺好的。” “……什么时候结的婚?” 宫欣十指捏着白瓷杯,有些烫,她伏在杯口吹着袅袅而起的热气,白雾掩盖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五年前。” 镜片后的狭长双眼眯了眯,他开口说了句“恭喜你”。 宫欣垂着睫毛,也“嗯”了一声。 三次凝固。 传菜员把点心一样一样码好,摆满了他们的小圆桌子。 宫欣提起自己的黑筷正准备夹凤爪,突然想起什么。 “麻烦给我一双公筷。”她对服务员说完,转头对萧琮说:“忘了你有洁癖了,还是用公筷吧?” 萧琮其实想说“如果是你的话没关系”,可哽在喉咙没说出口。 宫欣已经结婚了。 宫欣已经结婚了。 宫欣已经结婚了。 他一遍一遍重复这句话,以免自己说出些什么不恰当的话。 “接下来都呆在广州?”宫欣也没在注意形象,把一块块骨头吐到骨碟内。 “先呆三年,我和医院签了三年约。”萧琮屏退了服务员,为宫欣的空杯斟满茶。 “哦。” 不想再这么结束话题的萧琮主动开口:“我在天河……” 「噔噔噔噔——」 宫欣手边一直盖着屏幕的手机响起,打断了萧琮的主动。 宫欣翻过手机看了看来电,接了起来,并用自己最甜的语气喊了声:“老公啊~” 她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萧琮,可眼角偶尔会飘向男人紧抿的嘴角处。 “嗯,我在白天鹅饮茶。”? “……跟仔仔幼儿园的一个家长。” “当然是女的啦,年年妈妈。” “好啊,我等下给你打包一份牛河。” “爱你~” 她垂着头,扬起幸福的微笑。 ————作者的废话———— 日头唔好讲人,夜晚唔好讲鬼=说曹操曹操就到 蛋散有两个意思,一个就是吃的点心,一个就是骂人的话,约等于“坏蛋” 本篇第二首歌,也是邓丽欣的《分手的礼貌》,两首歌都在同一张专辑 ? 9.对唔住<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9.对唔住 李蕴然正在前台电脑上输入下周排课表,面前落下了一盒干炒牛河。 她抬头,是一脸愉悦的宫欣。 “还真的给我打包牛河了啊?”李蕴然倒是还没吃午饭,闻到香味也不客气地拆着打包盒。 “做戏要做全套嘛!”耍了初恋对象一道的宫欣心情大好,坐在高脚凳上吱溜吱溜转起圈来。 “所以又是谁缠上你了?要辛苦你出动这种古老的拒绝招式?”取出竹筷,李蕴然开始享用起这意外得来的午餐。 “没谁,就我那传说中的初恋,以前我应该有提起过?” 李蕴然还真得想一想,才记起:“哦,那个一句话不说就移民的。” “对对 分卷阅读9 对。” “那个说状元坊是地狱的学霸?” “对对对!你记得很清楚嘛!” “也就这两样了,你的男人们五花八门,我脑容量不太够。”李蕴然嗦了一大口河粉,差点咽到。“所以他想重温儿时旧梦?现在状元坊可已经没有了,想去撞一下都难。” “没有,他只跟我说了对不起。”两条大白腿交迭挂在半空晃晃悠悠,黑胶人字拖在脚丫子上摇摇欲坠。 宫欣托着腮,想着萧琮在餐厅里说的话。 萧琮整理着自己的行李,也想着刚刚的事。 「当然是女的啦,年年妈妈。」 是怕先生误会撒的谎? 她怎么会反应那么迅速? 这种谎话说过很多次? 她先生会因为她和其他男人吃饭而生气? 「好啊,我等下给你打包一份牛河。」 今天是工作日,她先生不用上班? 宫欣也不用上班? 还是说她先生是做生意的? 萧琮觉得好像女人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可以一个一个字拆开,再重新组合起来,衍生出多层意思。 他知道自己过分解读了,又控制不住思想的胡跑乱窜。 他拿起杯子呷了一小口普洱,入口许久也感觉不到回甘,苦涩慢慢向着心里渗。 萧琮看着女人眼帘低垂满脸幸福,他也想在记忆房子里翻出自己是否曾经拥有过这温软甜腻的语气,才发现两人交往时竟然没有聊过电话。 他们的关系始于校园,止于校园。 “再次恭喜你。” 宫欣结束了足以媲美当红小花的演技时,听到男人的再次道贺。 “看到你现在很幸福,我也很开心。” “以前的事,很多地方是我做得不好。” “对唔住。” 这是一句遲了十一年的道歉。 不论你是否愿意接受,我都想说给你听。 * 当宫欣结束了述说,李蕴然也吃完了午餐:“哇喔,宫女士你的魅力真的可以,这么久的男人还对你念念不忘。” “啧,瞎说什么大实话,我爱听。” 宫欣咧着嘴角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蹭好自己的人字拖:“开房开房!有斯坦威的那个!我今天心情好,要高歌一曲《好运来》!” “不是,你一个唱流行音乐的,开斯坦威的干嘛?”虽然嘴里埋汰,李蕴然还是从抽屉里拿出琴房钥匙递给她,反正大中午的也没人练琴。 “嘻嘻嘻,我一旦要,就要最好的那个。”她接过后,把钥匙圈套在食指转了几圈。 她从老花妈咪包里拿出白色保温杯,一边走去饮水机倒水,一边打趣道:“然然,你是不是又瘦了点?最近杜春明没给你饭吃?” 李蕴然拉了拉长袖空调衣衣袖:“瞎说什么呢,最近忙学生们过几天的英皇考级,累的。” “你可得多吃点,别又像大学那时候一样,饿到晕过去了。”宫欣旋好杯盖,走回前台,看了看这位老同学的脸,真的是比上个月见她又瘦了一圈。 这个月广交会,全部房源都爆了,连她都要到公司落场帮手,有的时候忙到一天只吃一顿,也没时间过来琴行。 “知道啦,你真系长气*!”李蕴然摆摆手,赶着她走:“去去去,去唱你的《好运来》!” 锁好门并拉上门窗的小帘子,宫欣一边喝着温水一边踢飞人字拖,赤着脚走去三角钢琴旁边打开了黑色琴盖。 沉了沉气,找了找共鸣,黑白琴键上按下「哆咪嗦哆」,一个音阶一个音阶地往上练声。 嘟嘟嘟嘟啦啦啦啦地开完声后,她从手机伴奏库里,真的找到了《好运来》的伴奏,并真的高歌了一曲,把自己唱得热血澎湃畅爽淋漓嘴角上扬。 深深吐了一口气,她盘腿坐在黑皮琴凳上,翻着手机看接下来唱哪一首。 手指往上一划,从「H」滑到了「I」字母索引。 《I wish you love》映入眸内。 她收住了笑容,手指在屏幕上方五毫米游移。 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清澈透亮的吉他和弦一串串跃出,划开空气。 一段前奏结束,她闭着眼,轻唱出声。 这一段伴奏其实没有很固定的拍子,却正正好好,都给宫欣留出了吟唱的空白时间,也正正好好,在宫欣每一句结束时落下音符。 仿佛有一个男人背靠着她坐在琴凳的另外一端。 男人刘海有点长,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拿着木吉他,跟随着宫欣的呼气吐气,配合着宫欣的高音低音,曲指拨动每一根琴弦。 “……I wish you love……” 「……I wish you love……」 在结尾最后一句,一把低沉温暖的男声融入了空气里,缠啊绕啊,把宫欣的声音紧紧包裹在内。 睁开眼时她看向手机。 因为是伴奏,所以没有歌词,除了歌曲名字,只有两行字。 「Vocal:Gung Jan」 「Acoustic Guitar:Gwai Sing Laan」 为你轻啭一曲, 给你一吻。 我希望你会坠入爱河。 ————作者的废话———— 真系长气=真是啰嗦 其中一句:苦涩慢慢向着心里渗,来自陈百强《等》。 宫欣最后唱的歌,我也纠结过要不要上《fly me to the moon》,最终还是《i wish》赢了。 这两首都是我人参中很重要的音乐?久辷蕶蕶43587。 ? 10.汪汕<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10.汪汕 “唔该等等。” 萧琮快步走向金属电梯门,他不熟这个小区,找地址找了有一会,他和方骏洋约定的时间目前已经过了七分钟了。 他不想再错过这趟电梯。 电梯门敞开着等候着他大驾光临,他对着电梯内的男人微微颌首:“谢谢。” 萧琮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男人的长相,已经被他脖子至衣领内的那截金链子吸引住了目光。 男人的声音略带沙哑:“几楼?” “三十三楼,唔该。” 在已经亮起的「34」圆钮之下,亮起「33」。 电梯门合上后开始往上走。 两人都透过银灰色金属镜面观察着对方,不动声色。 戴眼镜的男人仍然是纽扣扣至最上方的浅蓝细纹衬衫,驼色休闲款西裤加上棕红色皮鞋。 金链子的男人则是下身破洞牛仔裤,上身胸口中央红底白英文的T恤,脚上是黑色大白钩波鞋。 截然不同的穿衣风格。 宫六生把视线挪回手机上,看那个昵称是「宝宝」的夺命连环白色小气泡。 「你出门了吗??还没出门的话帮我到三十四楼拿一袋演出服送过来给我可以吗?」 「我忘了带了,是用一个白色帆布袋装着的!」 「玛丽亚去买菜了不在家,只能靠你了,万能的小六叔叔!」 「我和白羽在蓓蕾剧院等着彩排,救命救命!」 还发了很多个双手合十的emoji表情。 分卷阅读10 紧跟着一条绿色小气泡「那要怎么感谢我?」。 「今晚你洗完澡别动!等我来!」 宫六生勾了勾嘴角,抬眼看向逐渐加大的红色数字。 他本来早上和编辑约好了在附近的星巴克谈作品后续走向,才刚走出一楼大堂,就收到了宫欣的求助信息,直接转了身,重新进了电梯。 很快红色数字闪至「33」。 萧琮走出电梯前,再次向陌生的男人微微颌首。 宫六生也回了回礼。 楼道干净且明亮,空间宽敞不狭促,没有堆积雜物。 三梯四户,3301-3302房往左,3303-3304房往右。 萧琮往左边走去,找到3302的门牌,在太空灰色铁门前按下门铃。 * “下午搬家公司过来,搬一趟就能搬完。然后明早我找家政公司清一下场,这里就干干净净啦,周一你签完约就可以直接搬进来了。” 方骏洋踢了踢开脚边的搬家纸箱,给两人挪了条道。 萧琮点点头:“我先看看房子?” “当然可以,主卧客卧我都整理好了,你慢慢看哈。” 儿童医院的汤院长靠着和萧琮父亲有交情,三顾温哥华,只想把擅长小儿泌尿外科的萧琮绑回国,为此还和萧琮就任的医院谈起了国际交流项目。 萧琮自己有丁点儿私心,加上父亲萧严上了年纪,开始想着落叶归根,也劝说萧琮回国一段时间看看大环境。 如果还是不习惯国内的生活,聘期满了再回温哥华也可以。 他没打算买房,便托了读UBC本科时认识的一个广州留学生帮忙了解一下医院附近的租房情况。 赶了巧,这位留学生正好有朋友放出了转租信息,萧琮很快收到了房子信息和图片,他倒没有太大的要求,只需要干净和离医院近就行。 要了方骏洋的微信名片加了好友之后,方骏洋还给他视频直播,让他看了房子的几乎每一个角落。 方骏洋住的时间不长,因为公司迁址的关系才临时转租,在他入住之前房东已经粉刷过墙壁和更换过一些家具家电,所以现在房子的状态还很好。 “家具齐全,拎包入住!” “这里离你说的那个医院很近,走路十五分钟左右吧,就能到。” “房东人很好,像这个小区的租赁,签合同很多没有通过中介,有的时候发生了问题就比较麻烦,但这个房东签约时还会叫上律师在场,你有什么问题也能直接咨询律师。” “哦对了,对门就是那位律师,人也很好相处的。” “房东就住在楼上,三十四楼,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和她沟通。” 方骏洋不停地吹着彩虹屁,萧琮看着房源也不错,便直接拍了板,让方骏洋去和房东沟通转租的事宜。 “五月二十七号那天签约,你问问房东可不可以。” 萧琮站在主卧的小阳台,看着那座高塔。 “这里夜晚很美,可以看到小蛮腰的变灯。”方骏洋倚靠在门框上,忍不住继续夸赞起这套房子。 “嗯,挺好的,那我们周一签约的那天再见。” “行!” * 汪汕在餐桌下,悄悄往微信对话框里打着字。 「怎么回事?你和这次的租客认识?」 眼尾瞄着宫欣手指停止动作,他看回手机。 「太倒霉了,我的初恋。」 汪汕微微皱了皱眉。 宫欣也皱着眉,幼儿园重遇已经够巧合了,谁会想到还能在这儿碰上面? 桌子另一端的萧琮正看着手里的合同,他没有皱眉,但一页的白纸黑字竟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也没想到过,就这么,有缘? 所以方骏洋说的「人很好的房东」,就是宫欣。 住在他楼上的,也是宫欣。 萧琮突然想到的,是前两天在电梯里戴着金链子的那个男人,他也是到三十四楼。 所以……? 萧琮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再次过度解读了。 全场或许只有方骏洋没有感受到空气中滚动的阵阵暗涌。 之前吹房子彩虹屁,现在就吹房东的彩虹屁,把宫欣这个房东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感觉宫欣除了没有超能力,其他什么事都能使命必达。 “上次厨房水龙头漏水,都是房东来帮我修的,那手法比物业的维修工还熟练!” 接着又跟宫欣打包票萧琮一定会好好遵守租客合约,宫欣觉得他不做金融行业的话,去做房屋中介也一定能赚到盆满钵满出人头地。 宫欣其实想过要不要拒绝出租给萧琮,可这样做又显得她小家子气。 你看,对方坦坦荡荡大大方方,还那么认真看租赁合同,自己再开口推拒的话,岂不是显得只有她陷在过去的回忆里出不来? 她才不会,她才不在意,不就是小孩子的puppy love么。 萧琮也有点想法。 宫欣和她的先生就住在楼上,这样早晚会碰上面,会不会给她造成困扰?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可手已经拎起了黑色签字笔。 “萧先生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如果觉得合同有问题的话,或许,可以再考慮看看。” 汪汕露着一口大白牙,笑容很灿烂很真诚,喊住了萧琮。 各怀鬼胎。 ————作者的废话㈨㈠??㈣㈢㈤㈧㈦———— 职业我都瞎鸡儿编的,别深究! 留下来的花草,已经长得那么高 十年过去后,搬来的房客姓张还是姓赵 《乔迁》@唐艺 ? 11.火遮眼<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11.火遮眼 「支付宝到账九万八千元。」 机械女声一字一字播报出收帐信息,宫欣扫脸开了app一看,真的入账近十万元。 “不是,你给我那么多干嘛?”她瞪大双眼看向那位“金主”。 她习惯只收押二付一,没想过萧琮直接给她打了一年的租金加两个月押金。 “这样比较方便,不用一个月一个月转。”萧琮其实想把三年的租金一次性都缴清了,不过他国内的银行账户还没那么多现钱,得等把加拿大的钱慢慢挪过来。 汪汕收拾好了桌面上的文件,直了直身,脸上仍然挂着灿烂明媚的笑容,向萧琮伸出了右手:“既然约也签了,那我就再做一次自我介绍,汪汕,三点水王,三点水山,是3301的租客,住你对门的邻居。” 萧琮也伸出右手和他相握:“你好,萧琮。” “汪律师,我这兄弟刚从国外回来,单身寡老一个人住,麻烦你多多照顾一下了!”方骏洋搭上了两人相握的手晃了晃,从房屋中介身份跳转到操心老母亲的身份。 宫欣看着汪汕紧握住萧琮的手时,已经倒抽了一口气。 虽然很快男人们便松开彼此,可看到汪汕仍然半眯着眼打量着也在收拾东西的萧琮,宫欣又倒抽了一口大气。 “那个,萧先生,中午我订好了餐厅,一起吃个饭吧。” 说这话的时候宫欣睁大眼瞪着汪汕,“汪汪,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跟你说。” 看着女人 分卷阅读11 对他挤眉弄眼,汪汕笑了笑和另外两人示意了一下,跟着她走到厨房。 拉上推拉门阻断了客厅的视线,宫欣转身看着眼前正在解开西装扣子的男人。 “怎么了?想说什么?”汪汕手掌插进刘海往后拨,又松了松喉结下方的蓝紫色领带。 他看向一脸欲言又止的宫欣,也没说话,往后撑着流理台,两人就这么干站着。 宫欣叉着腰踱着步,组织着语言看要怎么开口。 客厅刚开了空调没太大感觉,可一进了厨房便感到南方独有的湿热气流再次袭来。 很快有汗珠从她额上滑落,濡湿了耳侧的发丝。 她没留意到男人又松了松领带,遮盖住了喉结的滚动。 “想说什么就说呀,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聊的?” 身后一片灰影把她笼罩住,微转过头是带木质芳香调的西装肩线。 “橡皮筋给我一下。” 男人呼出的气息带着些滚烫,打在她耳后。 并没有觉得这个距离有什么不妥的宫欣取下手腕的黑橡皮筋往后递给他。 往后退了一步,汪洋咬住橡皮圈,把女人垂在肩膀的长发在头顶抓成一束,熟练地为她绑了个马尾,再帮她把碎发整理到耳廓后方。 男人往后退,退到大理石流理台边靠坐着。 再一次回到了不遠不近的安全距离。 “汪汪你……是不是……” 像是终于决定好了什么,宫欣抱着臂转回身,咬着牙问出口。 “你是不是看上萧琮了?” * 宫欣上宫六生家的时候基本上走的都是楼梯,才一层楼,专门把电梯从底下叫上来太浪费公共资源了。 她怀里抱着一团小东西,裹着白底黄星星抱被的小婴儿正在熟睡。 宫欣推开了防火门,抬腿准备邁上第一阶楼梯。 “我说了,我喜欢的是男人!!!!” ……wow…… 宫欣虽然觉得这么八卦不太好,可终究还是没忍住自己好奇的小心脏,侧着身探向楼梯扶手外,往楼下看了看。 这一看,哎哟喂还真是个熟人,是半年前住进3301的汪先生。 宫欣没想过汪先生原来是这个性向。 但是这倒也无所谓,她举双手支持大家勇敢走出来表达自己的性向,反而是男人异于平时的开朗明亮,被熊熊怒火笼罩至有些狼狈的模样使她有些吃惊。 “好笑,为什么非得我生?” “老头那么多个儿子就没人能给他生?” “叼,他那副身家能有多少钱?让你赶着往上凑?!” “对,我喜欢男人,我有一个我好爱好爱的男人,你这辈子别想让我结婚生小孩!!!” 汪汕被电话那头的女人气得火遮眼,完全忘了自己还是在半公开的场合,什么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一句句往外蹦。 怒掐了电话之后,他狠狠砸了一下楼梯扶手。 「噹——」 手机机身和金属扶手碰撞,发出一声尖锐,沿着空心管道往上往下传,在楼梯间盘旋回荡。 “呜……呜啊……”被恼人的噪音打扰到美梦的小白羽从抱被里伸出肉呼呼的小手,皱着小脸不开心地梦呓了一声。 汪汕红着眼一抬头,便看见了穿得像只大白熊一样的包租婆,怀里还抱着只小白熊。 大白熊包租婆一点也没有被人发现自己偷听墙角的尴尬。 嘿,这上下几层楼可都是她家的,再说了,她也是一个不小心地“被迫听墙角”。 “我不小心听到了,抱歉抱歉。”宫欣也大方,一边轻摇安抚着怀里的小家伙,一边不怎么有诚意地道歉。 “汪先生,像你这么勇敢表达自己性向的人不多了。” “加油哦,我会支持你的。” 说完,她还腾出一只手,给他比了比握拳打气的手势,然后也没等男人回应,转身就走上楼了。 后来她有一段时间见到汪汕,总是一副“汪先生你加油去追求真爱吧”的表情。 又再后来,汪汕成了自己的“好gay蜜”。 逛街护肤做头发,吃喝玩乐她随时call,汪汕只要不是有公事在身都能陪着她到处浪,两位“小姐妹”感情好到连宫白羽都喜欢这个汪叔叔。 “你是不是看上萧琮了?” 也不怪宫欣会这么问,他们经常会坐在星巴克里,看着玻璃窗外走过的男人窸窸窣窣地讨论起来。 “哦这个长得挺帅。” “现在的小弟弟穿衣风格我真是看不懂。” “你看你看他那里,wow……” “汪汪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啊?我帮你留意一下!” 经常是宫欣碎碎念,汪汕搭着讨论上几句。 “还行吧,我觉得我比较好看。” “对,我也看不懂,什么搭配啊这是。” “嗯嗯啊啊。”微微垂头看了看自己胯间。 “喜欢……嗯,还是得看感觉吧。” 所以真不怪宫欣有这个想法。 宫欣在想,汪汕是不是,感觉来了? ———作者的废话——— 有偷猪喂我的记得去我微博置项那一条留言!! 明天中午开第一次奖!!! 然后下一期是1000珠(看这个速度我也是瑟瑟发抖 这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收费 暂时只开一个88po的打赏章哈 给打赏的各位小可爱跪下!(哐一声 ? 12.咖喱鱼蛋配思乐冰<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12.咖喱鱼蛋配思乐冰 “松花堂便当要两份,大托罗刺身,干烧花鱼,哦鸡蛋卷,有人每次都得吃。” 汪汕看向那个“有人”,问她:“你要不要喝酒?趁着你今天不用开车,你也有一段时间没喝了吧?” “必须要!要梅酒加冰。”宫欣很久没能小酌,有点开心。 “萧先生决定好了吗?小山的鱼生丼不错。”汪汕问道。 “抱歉,我不吃生的。”萧琮合起厚重的菜单,抬头跟服务员下单:“我要一份鳕鱼西京烧定食。” “啊,那等下的大托罗,萧先生岂不是也不能吃?可惜了,宫欣每一次都得点这份刺身。” 宫欣翻了翻菜单,“那就追加一份松叶蟹火锅吧,螃蟹你不过敏吧?” 好歹收了人家诚意满满的一年租金,宫欣也不好太小气。 萧琮摇摇头,“不会,只要不是生的,其他我都可以。” 服务员核对好单离开,萧琮开了口。 “汪先生叫我萧琮就好,从今天起我们就是邻居了,先生来先生去的太见外了。” 萧琮不像宫欣,他并不觉得这位汪先生对他有什么暧昧情愫,倒是觉得汪先生每一句话都像专门说给他听似的。 有人每次都要吃鸡蛋卷。 有人每次都要吃大托罗刺身。 有人有一段时间没机会喝酒。 他能看出来汪汕和宫欣非常熟悉。 坐进汪汕副驾驶位的宫欣,从手套箱内直接拿出一副墨镜戴上,光这件事就透出两人非同寻常的亲昵感,更不用提两人交谈的话题。 “下午要我去接白羽吗?我上次答应了给他买恐龙出奇蛋。” “你 分卷阅读12 不用回律所?那干脆吃完饭你陪我去买衣服,然后等时间差不多再去接白羽。” “好,等会走之前去藤王买面包超人面包,上次白羽也喜欢吃。” 这一切都让萧琮不太好受,尤其当他发现自己对宫欣的了解少得可怜。 * 宫欣在一个放学后跟他告了白,就在十月了依然被晒得滚烫的天台上。 那一时的背景颜色是傍晚天空的姹紫嫣红,厚实的云层和女孩的侧脸都被夕阳镀了金。 “你喜欢我什么地方?” 萧琮从小学开始就收着情书,从歪七扭八写着「xiāo王宗,我喜欢你」的小卡片,到细细密密述说少女心事的十几页纸。 可信件无论长短,基本中心思想都是夸赞他有一个无比聪明的大脑,形容自己臣服于他一直长居学校红榜的强大学习能力,希望如果两人顺利交往的话可以互帮互助携手共进,未来一起考上相同的大学。 所以,你们只是想找个补习功课的小老师? 谁谈恋爱还会一直搞着学习啊? 学习能力再怎么强,萧琮也不过是一个会梦遗会看岛国小电影的青春期少年。 宫欣不像其他小女生羞哒哒地往他课桌里偷偷塞情书,而是直接上来天台逮他。 “嗯?需要原因吗?那就,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啊。” 入学时站在追光灯下进行新生代表演讲的萧琮,宫欣一眼就看中了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真是该死的性感。 宫欣啊,要就要最好的那个,谈恋爱也是。 两人在一起后基本都在天台“约会”。 天台是萧琮作为优等生得到的特权领土,有的时候他觉得老师讲的课太无聊,就会到天台上做超纲的各种校外卷子,老师们也一只眼睁一只眼闭。 可宫欣不是优等生,只能用“老师我肚子疼要去一下医务室”这种烂借口逃课,来天台陪萧琮写卷子。 少女用竹签戳起一颗咖喱鱼蛋,送到少年嘴边,她没看到少年蹙着眉的嫌弃脸。 “你吃就好,不用给我。”萧琮抬手挡了挡少女的手,脸也往后退了退。 宫欣也不强求,缩回手把鱼蛋丢到自己嘴里。 白色耳机链接着两人,一人看着绿封皮原文书,一人在卡通笔记本上抄写着歌词。 「明知我们隔着个太空/仍然将爱慕天天入进信封/抬头望星空发梦仍然自信/等到遠处你为我写那一封」 “萧琮,我之后会艺考,我要考星海。” 宫欣拿起脚边的思乐冰刚喝了一口,就被少年抢走了。 “哦。” 就着带水渍的吸管嘬了一口,可乐味冰沙滑下喉咙后激起一连串的生理本能反应,脑后勺一瞬间局部发麻。 “哦什么啊,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宫欣想把思乐冰抢回来,少年高举起右手,躲过少女的抢夺,杯子在半空中绕了几个弯,最终落在少年身后侧方。 “欸,我还没喝两口呢。”宫欣不满,咖喱鱼蛋就是得配可乐冰沙啊。 “不好喝,你别喝了。”修长的手指悄悄把沁出冰珠的杯子又往后挪了挪。 呿,想关心人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宫欣戳起透明小碗里的最后一颗黄色小球,含在两片唇瓣间。 绿封皮滑落到水泥地上,萧琮怀中掉落了一具娇软馨香,脖子被揽住,嘴也被堵住。 鱼蛋被推进到口腔中央,他只考慮了两秒,便将淀粉丸子狠狠咬碎吞下,将不知用什么化学物品调制成的汁液回赠给少女。 一只耳朵听着唇齿间的缠绵悱恻,另一只仍连着已经打了结的耳机线。 「专心得超级偶像也动容」 「一直相信,所以给你一直写信」 …… “发什么呆?螃蟹好啦。” 煤气炉上的小火锅里,浓汤突突突冒着一个两个小气泡,宫欣夹了个大蟹钳放到萧琮面前的蓝花边瓷碟内,又夹了个放到汪汕面前。 “刚刚想着事。” 用湿毛巾擦了擦手,萧琮动手掰着还有些发烫的蟹壳。 “想起以前我们在学校天台逃课吃咖喱鱼蛋,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还能和你一起坐下来吃饭。” “咳……咳咳!”大托罗蘸了太多芥末,把她呛出眼泪。 怎么前些天饮茶的时候不想,要在今天才想起? 那么暧昧的事宫欣自然也记得,她还记得少年微凉的手掌是如何穿进她宽松的外套下缘,握住她比现在小两个杯的胸部。 记得少年的粉色性器在自己手中如何逐渐涨粗,最后喷出的白浊是如何的烫手黏稠。 还记得少年如何红着眼角咬着她的脖侧大动脉,哑着声说“如果现在不是在学校里我一定干死你”。 “咳咳……”宫欣拍着胸口,拿起茶杯猛灌,“都多久前的事了……还想它干嘛……” “嗯,就想着你现在还会不会吃咖喱鱼蛋配可乐冰沙?”手里的蟹钳脱掉了橙红外衣,露出白嫩嫩的肉体,伸了伸手,蟹钳又回到了宫欣面前。 同时,从左手边也丢了过来一只同样脱去外壳的蟹钳。 汪汕手还停在半空中,单眼皮眨了眨,听着对面的男人说:“房东,联系方式给我一下?” ———作者的废话——— 《奇洛李维斯回信》@薛凯琪 艾玛我要写肉!我要控制不住我的手了! ? 13.妄想【H】<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13.妄想【H】 既然再见做不了朋友,那做房东租客总可以了吧? 给了电话号码,通过了微信好友,木已成舟,再扭捏纠结也无济于事。 宫欣离开了包间去提前结账,要不然再晚一点又要被汪汕抢单了。 汪汕把手机递向萧琮:“我们也加一下微信吧,之后有什么事情方便联络。” 萧琮点点头,开了微信扫码:“……你和宫欣认识很久了?” “嗯,我刚住进来的时候她还怀着白羽。”汪汕低头按了通过,收起了手机:“你和她是高中同学?” “对,高一下学期我移民了,断了联系。” 所以现在是想找回联系? 汪汕拿起茶壶,伏身准备给萧琮杯里添满,只听男人又说:“我也没想过会这么巧,租到宫欣的房子。那你也一定认识她先生了?” 壶嘴在瓷杯边碰了碰。 “……先生?”煎茶从壶嘴里倾泻而出。 “嗯,她先生……对她好吗?” 放下茶壶,汪汕脸上又挂起那看似真诚无比的笑容:“很好,他们夫妻感情特别好。” 这个满嘴大话的小祖宗啊。 汪汕心里气着,脸上笑着帮她圆了谎。 * “你跟萧琮说你结婚了?刚刚要不是我反应过来,你就得掉马甲了。” 汪汕手指划过一条条架上挂着的裙子和衣服,每一回停下就取下一件,手里的衣架子越来越多。 “我忘了嘛,今天太突然了……”宫欣帮他分担了几条裙子,“先试这些吧,好多件了。” 说完就往试衣间走,汪汕也跟着过去。 女人在试衣间里忙活的时候,汪汕就坐在外头 分卷阅读13 的沙发翻着萧琮的朋友圈,可惜没什么痕迹,萧琮没怎么发过私人生活,只有偶尔一两条温哥华的新闻转发。 初恋成了自己房东,汪汕敢肯定这男人如果不是得知宫欣“结婚了”的话,怕是也想着要破镜重圆。 汪汕知道宫欣身边男人不少,虽然带着一个孩子,可追求者也没怎么断过。 大家过五关斩六将地折腾着,也没能得到这狠心女人的多少留恋,没有一个人能得到宫欣给的名分。 要上床可以,谈感情就别想了。 汪汕问过她,为什么不谈感情。 宫欣认真地看着他,回答道,汪汕我是个莫得感情的殺手。 汪汕差点没被她气死,可也知道了这女人是真薄情,也不知道是被谁伤得那么不再相信什么情什么爱。 所以他走的路数和大家不同,打得一手好gay蜜牌,一点点渗透进宫欣的日常。 瞧,你们来来去去,可我一直都在。 原本汪汕觉得这路子也挺好,可是只能看不能吃,汪汕觉得自己早晚得憋坏。 烦躁着熄灭手机,汪洋翘起嘴往上吹了吹,掉落在额前的零星刘海飘起。 感觉自己也忍不了多久了,看到宫欣身边每出现一个男人,不管是什么关系都草木皆兵,一个宫六生就算了,还来个萧初恋。 自己却还被一直当着是个没把的好姐妹。 “汪汪!”隔间里传来女人小小声的呼唤。 他站了起身,敲了敲木门,“怎么了?” “你进来帮我看看,我头发卡拉链了……啊好痛!” 喉结上下一滚,汪汕往外看了一眼。 这家女装店他们买得熟,宫欣每次试十件最后成交九件,可宫欣逛街有些毛病,不喜欢店员一直跟着,所以店员们也离他们遠遠的,只要最后有业绩入账就行了。 这会儿,三个店员都在整理着货架,没人留意这边。 压下门把,汪汕很快闪进了隔间。 “让我看看。”他走到全身镜前的女人背后,确实有一小撮发丝卡在了连衣裙背面的拉链中段。 “快快快……”宫欣刚重重扯了一下,眼泪都飚出来了,而且好像卡得更紧了。 “别动,我弄弄看。” 他试着上下挪动拉链,把头发一根根地解救出来,头越垂越低。 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的鼻尖已经快贴上女人裸露在空气中的美背。 只差毫厘。 “汪汪?好了吗?” 汪汕闭上眼,让宫欣的味道充满自己的鼻腔。 “……还没有,别动……” 别动啊。 让我拥有三分钟的你。 * 宫欣近期用的是Penhaligon’s的兽首系列,几只动物轮着用。 今天的是玫瑰调。 “你好香……今天用的是狐狸?”汪汕再次开口时声音哑了几分。 “对,最近要么用狐狸,要么用犀牛。” “……还差哪几只?”又靠近了一毫米。 “我想想,熊头和鹦鹉还没买,还差鸭子好像是。” “那我下次买给你。” 这时,嘴唇已经忍不住贴上了女人的蝴蝶骨,他感受到宫欣打了个冷颤,看着她背部的透明小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汪汕,你靠得太近了……”女人往前挪了挪步,他也跟随着往前,把她困在自己与镜子之间,手掌按在她的腰间揉捏起来。 “哦?你终于觉得近了?” “终于察觉到我也是个男人了吗?” “之前还敢在我面前直接换衣服?还敢不穿内衣就跑来我家?” “没把你肏一顿你都忘了我也是有鸡巴的了?嗯?” “汪汕!!!” 宫欣的惊呼也没法让他停下粗言秽语。 他真的,憋坏了。 他一手捂住女人的小嘴,一手拉下裙子的拉链,祖母绿的蕾丝裙坠落至瓷砖地面,皱成一团。 他舔着女人的耳廓,解开她酒红色胸衣的排扣,握住了他幻想已久的白乳。 “欣欣,你好大……”汪汕感叹出声,捂住嘴部的手也往下滑,大掌将乳肉搓圆揿扁,捏着粉里透红的乳尖去摩擦冰凉的镜面。 “哈、不要……汪汕……你不是喜欢男人嘛……” 他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小脸微红,两团乳肉在他掌中变化着不同的形状,每一次一轻捏奶尖,女人都会皱紧眉头颤了颤。 “对着你,弯的都得变直……” 他一只手往下探进内裤里,只轻轻一按,就已经流了他一手滑腻。 “有感觉了?好湿,欣欣你好敏感……”他捏着女人的下巴让她侧过脸,狠狠吃着带玫瑰调的小嘴,右手则进攻着那已失陷的秘密领地,指尖绕着光滑的小红豆撩拨。 “汪汕……你疯了……”女人只能抓着两三秒的喘气时间斥责他。 他脱下那片酒红色布料,微微分开她两腿,让她扶着镜子翘起屁股,“是啊,我疯好久了。” 早就为你疯魔。 他解开裤链掏出早已涨得发烫的鸡巴,龟头沾了沾淫水,一寸寸,缓缓刺进又暖又紧的小穴内,最终抵达花心。 他看着女人从一开始的眉毛紧锁,到最后的闭着双眼轻叹出声:“啊——” “很舒服?刚刚又说不要?”他缓缓地拔出,感受着穴肉的紧咬不放,“太紧了欣欣,放松点……现在还要不要?” “要的要的……” 听着女人乖巧地讨肏,他也飞快抽插起来。 女人的美穴如他想象中的会吃人,水又多又滑,敏感得要命,没一会就抖着小腿泄了,热乎乎的花液打湿了他的西裤。 始终不是什么适合正经做爱的场合,小小的隔间内只有「啪啪」、「渍渍」的声音。 汪汕双眼通红,粗喘着想让自己入到女人更深处的地方,想在她的体内留下自己的印记。 全身镜里的女人满脸情迷意乱,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一对白乳摇晃得厉害,身后的男人一身西装仍然笔挺,两人连接处不时飞溅出透明水珠,洒落在地板或镜面上。 感觉到女人的再次涌出一波液体,穴肉也紧咬着不放,龟头一阵酸胀,汪汕没有忍,拔了出来,喷得女人的蜜臀上白点斑斑。 他喘着气搂抱住女人,再一次,准备吻上她仍在颤抖的背脊。 “汪汪?汪汪?……汪汕?……还没好吗?……” 他顿住,睁开双眼。 哪还有那一室旖旎? 哪还有那美得晃眼的一丝不挂? 三分钟到了。 汪汕结束了不知道第几百遍,在脑海里的情色妄想。 ————作者的废话———— 太惨了,这是我写过的最心酸的肉了(抹泪 汪汪是我喜欢的切开黑,我会努力给他谋福利的嗯 提前祝你们,冬至快乐! 北方的孩子吃饺子,南方的孩子吃汤圆 吃饱饱准备过年吧! ? 14.我不租他【微H】<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14.我不租他【微H】 “你好,我们上次在电梯里见过一面。” 萧琮低头,主动向隔壁座的男人打了声招呼。 他已经搬进3302了,这个礼拜 分卷阅读14 都在忙着置办日用品,宫欣房子配套齐全,他就只需要再配些消耗品就行。 他还学会了用共享单车,在附近的健身房开了卡,在美团外卖上买了低脂牛奶和全麦吐司,坐着滴滴去博物馆看展览。 国内的生活太便利,回来不到半个月,他入乡随俗,已经可以只带手机出门,钱包现金都在家里搁着,这对他倒是好事,要不以往他摸完纸钞还得再擦擦手。 萧琮六月三日正式就职,这几天也先到医院和汤院长报了道。 “怎么样?回来的这一个礼拜习惯吗?”老院长亲自带着他参观医院。 萧琮看着挤满人的门诊处,有些瞠目结舌:“习惯,这边生活确实很方便……” 倒是这医院的接诊量…… 老院长看着他吞了吞口水的样子,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背:“今天还不算多人,等过两个月换季节的时候才是高峰期,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萧琮虽然是特聘专家,但也一周排了两天出门诊,医院准备在就职签约仪式那天,在官方公众号和微博上正式发官宣。 就是有一个问题,萧琮还在考慮要不要买车,要的话得跑车管所把国际驾照给换成中国驾照。 周三晚在表哥家吃饭提起了这事,陈景然一直疯狂吐槽广州开车堵停车难,让他如非必要就先别买。 “对了!这周六你有空吗?”陈景然笑嘻嘻地咧着口大白牙,“这周六,年年幼儿园有个六一节汇演,她们母女都得上台表演。” 萧琮喝下最后一口蘑菇炖鸡爪汤,随着陈景然的视线看向在客厅玩着拼图的一大一小。 “我那天有个会没办法推,想看看你有没有空,能不能帮我去录个影?” “哦?年年班的家长都要参加吗?”萧琮想了想那天翻到的朋友圈,女人转发了一篇幼儿园公众号的六一表演节目单。 “对,他们这次参与度挺高,我老婆说基本上每个妈妈都参加了。” “稍等一下,我看看我那天行程。” 他开了手机,把日历里那天的行程删了,加了行「六一汇演」。 “嗯,我那天没行程,你把时间和地点发给我?” * 宫六生按照票上的座位,找到宫欣的座位坐下,位置还挺正,适合等会录视频。 他看了看自己周边的人,基本都是捣鼓着准备拍照录像的男人,有个还背着佳能小白,看着有模有样的。 他摸出了手机给宫欣发了句语音:“我坐下了,你和白羽别紧张啊,笑得开心点。” 萧琮也按照票上的座位,找到月亮3班的区块,正准备坐下,看到旁边坐的竟是上次在电梯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金链子男。 “你好。”宫六生有些诧异,眼前男人长相出众,连他上次在电梯里都忍不住盯着他看了几眼,没想过今天会在这碰上面,“你也是月亮3班的家长?” “对,我是陈年年的表叔。”萧琮坐下后,拍了张舞台相片给他表哥发了过去,“你也住在三栋是吗?我刚刚搬进了3302。” 3302…… 啧,是萧琮…… 宫六生再一次觉得世界真细小。 前几晚他洗完澡出来,又看到女人坐在他床上,虽然还是大傻熊的白Tee,不过这次有穿小短裤了,也没散发想欢爱的信号。 “咩事?”这么多年的相处,宫欣一趷起条尾,宫六生就知佢想点*。 宫欣已经从盘腿坐,变成诚恳的跪姿,坦白道:“咳,小六叔叔,那个,我那传说中的初恋租了我们的房子,3302。” “……姓萧的那个?签约了?”宫六生擦头发的动作停下,皱起了眉,怎么就这么巧? “嗯……”女人乖乖低着头等着家长批评。 把头发擦了个半干,宫六生走出卧室,再回来时拎着一支「響」,和两个加了大冰球的威士忌酒杯。 宫欣咯噔一下,惨了,小六叔叔生气了。 “收了钱了?退还给他,押金那边也赔他一倍。” 开了瓶盖,宫六生给两个杯子都倒上透亮的棕黄酒液,“我不租他。” 瞬间一杯见底,只剩下冰球叮叮当当在空杯里滚动。 年轻时丧玩之后,宫六生咽喉不好,宫欣也管着他,现在如非必要都不碰烟酒了,一旦碰了就是心情真挺差。 看着宫六生又要倒上一杯,宫欣赶紧把酒瓶抢了过来:“别这样喝,慢点……” 宫六生本来看女人关心他还有点开心,结果下一秒被这无心无肺的家伙气得心肝儿疼。 “这瓶是全球限量99支,贵死了……你这么喝好浪费……” 女人捧着酒瓶,委屈巴巴地看着只剩半瓶的威士忌。 * 指节分明的中指无名指从肉穴猛然抽出,宫欣攀登顶峰的快感戛然而止,不满地扭着腰臀,小穴一开一合也不满地叫嚣。 “宫六生!第几次了?!”宫欣快气哭,她只不过是心疼一下全球限量的威士忌,就被家长狠狠惩罚了。 双手被粉色皮手铐锁紧,高举过头铐在床头,眼睛也被眼罩遮挡了视线,只能通过身体来感知到男人的动作。 男人一遍又一遍地把她的小穴插得渍渍作响,可偏偏每次一准备要到达高潮临界点的时候,男人就把手指飞快抽出。 “……你退他租,我就给你。” 宫六生边说边舔着挂在指节上的花液,可惜宫欣看不到他这么色气的模样。 “不退不退!这样显得我好小气!”宫欣两条腿气得直蹬,把烟灰色床单踹得皱巴巴。 女人全身泛粉,白乳随着小嘴喘气而一起一伏,有汗珠滑下小腹,滚入小小的肚脐里。 宫六生也忍得难受。 宫六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气什么,明知道这女人这么倔强,已经签了约再退租这事是一定做不出来的。 他自我安慰,宫欣也不一定就会跟姓萧的能有什么关系,可就是觉得十分不爽。 你不小气,可我小气得很! 哪有人要租房子给前男友?! “宫欣我问你,如果现在是季星阑来租房子,你还租不租他?!” ————作者的废话———— 一趷起条尾就知佢想点=一翘起屁股就知道她要干嘛 这本书估计肉都会是剧情肉,也比较慢热 我想好好写宫欣的人生故事,所以也会有不少回忆碎片穿插 希望你们不介意我的速度缓慢哈:) ? 15.抵死【H】<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15.抵死【H】 落地窗帘没有拉起,投进喧嚣城市的斑斓。 床头灯昏黄,女人带着潮汗的胴体彷如油上一层蜜蜡。 她没有发出声音,可一口口气喘得有点厉害。 宫六生也是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说了那男人的名字,可话音刚落就后悔了。 这下可好,直接踩上宫欣尾巴了。 “Sorry宝宝,我说错话了。”男人表演一秒钟即刻认错的绝技,立马忘了什么萧什么琮了。 既然是前男友,那就让他一直“前”下去就好。 他上前想把女人的 分卷阅读15 束缚解开。 「啪!」一声!宫欣直接自己把皮扣给拆了。 他们用的不是多么专业的SM道具,不是真往死里绑,只是调情用的情趣玩具而已,皮手铐的扣子其实轻飘飘的,稍微用点力就能逃脱开,只看要不要逃而已。 感受到宫欣的怒气,宫六生脑内警铃声大响,立刻扑上前去想抱住女人:“宝宝宝宝,别生气!” 女人伸手把他推开,把扯下的粉色眼罩和粉色手铐用力丢到男人胸上,合成皮子和五金扣子撞上男人赤裸的胸膛,发出「啪啪」几声并泛起了微微的红。 宫欣睁着一双泪眼,怒瞪着宫六生:“……你不想做就别做了。” “想做的想做的。宝宝,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乱说话。” 男人死皮赖脸往女人那爬去。 “宫六生你个扑街!!!” 宫欣飞起一脚踹上男人的胸肌。 “嗯,我扑街,我抵死。” 宫六生不屈不挠,继续死皮赖脸往女人那爬去。 他的胸口和肋骨都挨了几脚,女人是真生气,纹身的位置被踹得竟有点儿隐隐作痛。 他也不再多说话,抓住女人乱踹的脚踝往上一抬,伏下身,直接舔上又缩成一条缝的湿嫩花穴,舌尖直接舔进层层媚肉之间,在滑溜溜的肉壁上四处扫荡,非常积极地表现起自己的歉意。 “你、你走开啦……讨厌鬼!” 嘴里说是这么说,可宫欣又很快被男人舔得有了感觉。 肉穴被舔舐吸吮,阴蒂被撩扫弹拨,整个阴户是又酸又麻。 刚刚G点区早已经蓄着太多快感无法释放,舌尖这会儿也专攻那一处,没一会宫欣开始感到脑内一片发白,下意识地想把双腿合并起来。 “快到了?” 宫六生感觉到她小腹开始一抽一抽,便强硬地分开她两条大白腿,阻止小阴核偷偷躲起来。 左手两指探入穴内刺激着那处带皱褶的小软肉,右手三指并拢,飞速摩擦着阴核上同一个位置。 宫欣以前总开玩笑说,他这样有点像在摩擦着神灯,像下一秒就会有阿拉丁飞出来。 “啊啊啊……到、到了!……”女人往后弓着腰颤抖着小腹,手指紧紧揪着床单。 瞬间停下手里的动作,宫六生再次伏下身,迅速把脸埋进那颤抖不已的花丛中央。 一波波甜蜜的浪水从花穴内喷洒而出,男人咕噜咕噜尽数吞下。 “泄出来了有没有舒服一点?小叔叔再喂你吃大肉棒好不好?” 宫六生像哄小孩似的商量道,半压着呼呼哈哈喘着气的女人,腆着脸去亲她的小嘴。 “你刚刚还凶我……”宫欣扭着头躲着他的吻不让他亲,“走开!你湿答答的,不要亲我!” “没办法啊,谁让你水那么多。”宫六生鼻尖还挂着丝丝水渍,垂头便去蹭女人的小鼻尖:“抱歉啊,我刚刚就是有点急了。” “宫欣,我有的时候也会着急。” 宫六生轻吻着身下女人,从饱满的额头到小巧的鼻尖,从染红的耳垂到软绵的粉唇,一丝不苟。 我也会着急,会吃醋,会难受。 因为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男人的示弱服软总能让她原地投降,宫欣伸手搂住男人有些刺人的短寸,终是献上自己的唇。 “下不为例……”宫欣伸出右手尾指。 宫六生也同样伸出并勾上了女人的手指,轻轻摇了摇。 “嗯,下不为例。” * “啊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先说一下。” 宫六生停下了抽插,他开始觉得,是不是做爱途中聊家常不太好?有点儿影响情绪? “做完再说好不好?” “不行不行,做完我要下去了,还是趁现在说吧。” “……快说快说。”男人气得太阳穴都疼了,打算等她说完再继续肏干,阴茎停在了穴里也不动。 “我对萧琮撒了谎,我说我结婚了。” 宫六生觉得头更疼了,“……跟谁结婚?” “我还没想好,要不……你牺牲一下?”女人曲着腿,用脚后跟敲敲宫六生的腰臀,动一动嘛。 宫六生突然觉得头一点儿也不疼了,顿时神清气爽,“要我扮你老公?” 想想自己也是不争气,只说了一句“老公”,停留在美穴儿里的肉棒便直跳个不停,似乎还胀了一圈。 宫欣想了想,这样说确实也没错,就也点了点头。 男人吻上她嘴角,“那你先喊一声来听听看?我们先对对戏,免得之后遇上萧琮会露馅了。” “不要……”宫欣脸烫了烫。 她总觉得「老公」「老婆」这种称呼,得真的结了婚才能喊,谈恋爱的时候喊喊「宝贝」「宝宝」就已经是极限了。 “那这个忙我可帮不了你。” 人肉打桩机又恢复了运作,龟头长驱直入,毫不犹豫地直接把小宫口捅出了条小缝隙。 “啊啊——太深了……慢、慢一点啊……” 宫欣张着小嘴儿想补充体内的氧气,可并没有帮上太多忙,反而一句句呻吟连绵不绝地飘出。 “我只听我老婆的话,别的女人说的话我可不听。” 男人又狠狠撞了一下,撞碎了女人的嘤咛,接着继续埋头苦干。 宫欣气结,这个幼稚鬼怎么还玩起角色扮演了?! 可很快自己也无法再生气或再思考,一波接一波的海浪袭来,一下又一下地被慢慢送上高峰。 如痴如醉之间,宫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不小心,细细声喊了声「老公」。 ————作者的废话———— 我枯了我枯了我枯了我枯了我枯了!! 今天产了7000字的我枯了!! 需要又白又圆又大的juju砸我我才能好!! 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有(瘫尸 你们看到这篇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昏睡过去了 晚安啦宝贝们(比心 ? 16.过火<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16.过火 「baby?」 「嗯?」 「为什么画在墙壁?」 「妈咪,不是我想要淘气,这恐龙太大装不进纸里~」 舞台上的宫白羽才刚出场,安静的剧场内就冒出了几声惊叹。 “啊站在最前面的这个小男孩好可爱!” “好可爱啊……是混血儿吗?” 声音不大,但观众席挺安静,宫六生听到了一些,禁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 什么混血儿,广州混香港? 宫欣和宫白羽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下,两人被照得白得发光,宫六生在手机屏幕往下划了几下,得调低了亮度才能拍清两人的五官。 嗯,就是有点对不起旁边变黑了的家长和小朋友。 两人被老师安排了唱歌曲的第一段,小男孩奶声奶气的“嗯?”一发出,又引起了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看着小男孩认真地跟着节拍跳着舞,宫六生慢慢不自觉地坐直了腰杆,嘴角愉悦地上扬。 啧,这小鬼还是挺不错嘛。 随着音符跳动,舞台上统一穿着红白蓝条纹相间啦啦队服的大大小小,也变化着不同的队形,跳着不同 分卷阅读16 的互动舞步。 宫六生的镜头没离开过宫欣。 萧琮的也没有。 其实萧琮也不是想故意追着宫欣拍,只是蔡虹和陈年年的位置恰恰好就在宫欣斜后方,无论镜头怎么切,多少都会带到宫欣。 而且他还不能像隔壁的男人那样把拍摄的亮度调暗了,所以拍出来的视频里,宫欣和小男孩都反光得厉害。 镜片后的眼睛朝旁边男人的手机屏幕扫了一眼,很快又归了原位。 他回想刚刚演出开始之前,和男人的对话。 “3302房?那就是萧先生了?” 男人今日一样穿得休闲,一样白色的T恤配牛仔裤,只是胸口的英文从supreme变成the north face。 萧琮点了点头,心中的预测列表又有一项划上了小钩钩。 接着男人的自我介绍,直接送了萧琮一个痛快的答案。 “前几天我老婆跟我提起过了,说3302搬进来的萧先生是她高中同学。你说,广州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怎么就这么巧?” 男人侧着头,挂上开始营业的笑容看向萧琮:“我是宫欣的老公,你叫我六生就行。” 萧琮咬了咬牙,应了句:“你好,叫我萧琮就可以。” “我也没想过会这么巧,我的侄女会和白羽是同班同学。”也许带着些许不甘示弱,萧琮提出了自己最后的疑问:“对了,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白羽跟着他妈妈姓?” 因为宫白羽的姓,萧琮一直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因为宫欣的姓太罕见了,我想让白羽跟着姓宫,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决定好了这件事。” “其实,白羽姓什么都无所谓,他和宫欣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宫六生谁啊,常年位居连载榜单冠军的漫画家啊,说起这半真半假的剧本是一点儿都没在犹豫。 接了宫欣的“任务”之后,他把可能会发生的情景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还想着要不要在作品后续情节里加上这么一小段男主和十八线男配的对手戏。 感觉到男人的沉默,宫六生趁胜追击。 “对了,萧先生给我一下电话号码吧?然后也记一下我的,以后房子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嗯嗯,直接联系我就好,不要打扰我“老婆”。 宫六生把手机移到两人中间,大方地在萧琮面前按开手机。 屏幕亮起,屏保是女人笑嘻嘻的自拍,头顶上顶着两个黑色小猫耳朵,脸上还有几根黑色的猫咪胡须。 接着宫六生又在他面前按下手机密码,毫无避讳。。 * 宫欣的生日。 萧琮也记得,许多年前的十一月十五日,女孩又翘了一节不知道什么课跑到天台来。 那天没有太阳,入秋的羊城又湿又冷。 女孩从蛋糕盒里拿出一块切件蛋糕,没怎么特别,就很普通的一块奶油蛋糕,上面躺着一颗像是搁了很久早已丧失了生命的草莓,草莓叶子都开始发黑了。 女孩说,今天我生日哦。 他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他不太愉快,因为没有准备礼物。 你就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礼物啦,女孩歪着头笑得开心。 他耳朵有点发烫,躲开了女孩的视线。 女孩在小切件上插了根粉红蜡烛,蜡烛还是她跟蛋糕店员讨来的,插好了之后才发现没有打火机,优等生不抽烟。 女孩不介意,说你给我唱生日歌吧。 优等生皱着眉不愿意。 女孩仍然不介意,就着没火焰的蜡烛眯上眼祈祷了十秒钟,睁开眼后对着空气吹了吹。 他问,你许了什么愿。 女孩轻挖了一丁点奶油,抹上他的鼻尖。 嗯,虽然说出来不灵,但我还是希望,明年有人能给我唱生日歌。 …… 萧琮觉得自己太过火了,在男人面前还想着人家妻子的过往。 他的道德底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下? 他拉近了摄像头距离,把总在屏幕里晃来晃去的女人切出了屏幕之外。 看着舞台上向观众鞠躬的宫欣,他告诉自己,有些情绪该停下了。 知道宫欣现在过得很好,就可以了。 就保持在房东与租客的身份就可以了。 他不能再越线了。 ————作者的废话———— 1、我觉得这本书,可以又名为《一个戏精和她的四个戏精男友》《我的男人们总爱自己演戏怎么办》 2、校园线我好像有点写上头了 3、1000猪的奖品确定好了是po币20000,抽四人,满1000的那一天发活动哈 ? 17.萤火<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17.萤火 “白羽妈妈,刚刚那位就是白羽的爸爸吗?” 蔡虹看着那宽肩窄腰的背影,凑近了宫欣悄声问道。 宫欣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想答她不是,忽然想到还有萧琮这一层关系,赶紧转了向:“……对的。”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白羽爸爸呢。他那么快就走啦?不等你们?” 蔡虹刚刚回来的时候,看着男人已经站起了身准备离开,自己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白羽爸爸的样子。 白羽长得精致好看,她们几个相熟的妈妈没少私底下讨论白羽的神秘爸爸这事。 “还没,他说车停在露天晒得厉害,先去把空调开了,他在车里等我们结束。” 这倒是实话。 她们的节目后面还有两三个节目,其中一个是月亮年级的小朋友大合唱,所以小孩们继续在后台候场,家长先回了座位。 宫欣回到座位时,看到萧琮和宫六生两人坐在一块,头都大了一圈。 可萧琮看了看她,只点了点头,就起身离开了。 她还疑惑着,怎么萧琮今天这么好打发。 宫六生告诉她,他已经跟萧琮说清楚他们的“关系”了。 “你不是说他有点洁癖?和别人的妻子搅和在一起,这种事他应该做不出来吧。”宫六生把刚刚拍的视频递给她。 宫欣一边按开视频,一边心想,谁知道呢,这么多年,保不准他降低了自己的道德线了呢? 她其实也不想骗萧琮,在白天鹅那天真的是心血来潮,也多少带着点对少年萧琮的不满,才演了那场戏。 本以为放下茶杯后大家就各奔东西,谁能料到后面萧琮会成了自己的租客,还那么认真的相信了这个谎言。 宫欣并不知道萧琮回国时带着什么私心。 可在大榕树下的等待,在白天鹅的对不起,一年份的租金,去了壳的蟹钳。 宫欣能察觉,这次的重逢里,萧琮多少带了点暧昧不明的情意在,如萤火般时明时暗。 有些男人她能逗着玩,有些男人她玩不起。 像萧琮这种,稍微一逗他就能当真,要是真把他给吃了,他可能当天就把她绑到民政局领证了。 萧琮这样的认真型人格,她惹不起,也不想惹。 * 宫六生开的也是GLS,宫欣的是曜岩黑,他的是北极白,两人是同时 分卷阅读17 买的,宫六生一起付的钱,4S销售还一直猛夸宫六生疼老婆,宫六生也乐得不行,一直开心地附和。 拿人家的手软,宫欣也只能翻翻白眼,暗地里往男人没什么赘肉的腰侧上捏。 宫白羽出生之后,宫六生把家里的几辆两门跑车都卖了,换成了SUV代步,虽然宫白羽不是经常得坐他的车,但他的后排座位也一直安着儿童座椅。 他现在的责任编辑tiger第一次坐他车时,还惊讶了一下,说怎么没听说宫老师您结婚了还有孩子的事啊。 “去beefun?还是pinolo?” 宫六生问出口后都觉得好笑。 以前的自己开口只会问是去哪个夜店酒吧,现在一开口就是问去哪个亲子餐厅或哪个游乐场。 “beefun吧,仔仔喜欢他家的披萨和意面。”给宫白羽绑好安全带后,宫欣坐进副驾驶位。 白色SUV往天河区开去,刚开始,宫白羽还处于兴奋状态,一直让妈咪单曲循环他们表演的那首亲子歌曲。 “六叔公,我和妈咪的表演好看吗?”兴奋中的小男孩不计前嫌,主动和宫六生搭话。 “好看,我都给你们录下来了,等下给你公公婆婆*发过去。” 他们有一个宫家微信群,宫二生是群主,改的群名是「快乐老宫家」。 虽说是家庭群,可基本上群内发的也都是宫白羽的日常。 宫白羽今天穿什么衣服,宫白羽今天去哪玩了,都得往里面发,如果一天不发,在云南的那两位就得一直按视频过来。 忙乎了一个上午的小孩最终还是累了,小脑袋瓜倚靠在座椅侧围,闭上了眼小憩。 宫欣关了手机音乐,调低了汽车广播的音量。 宫六生也将空调温度转高了两度。 他看了看时间,变了道下了高架桥,选择走耗时长一点的路线,给宫白羽多留出一点休息的时间。 为了上台,宫欣早上还很敬业地化了妆。 妆面不浓不重,但在眼下缀了几颗闪片小星星,是家长们为了配合啦啦队服,讨论了一晚上规定的统一妆容。 接近正午的炽热光线穿过葱葱茏茏的树丛,斑斑点点打在女人脸上。 光线在撞到镭射闪片后,迸出更多细碎的小光斑,落在了男人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手背上。 “你累了就休息一下,到了我再叫你。”也有光斑偷偷溜进了男人的眼角,可忽的一下,又逃开到不知何处。 “不累,就是有点饿了。”在妈咪包里翻了翻,宫欣最终还是决定征用汪汕买给她儿子的出奇蛋。 撕开包装,把蛋里的玩具放回包里,感恩了汪汕的投喂后,宫欣开始挖起那半块牛奶巧克力。 “怎么啦?干嘛老盯着我看?” 男人的视线不比窗外的阳光弱,一样的灼热猛烈。 第三次停下等红灯的时候宫欣忍不住问出口,想着是不是自己脸上沾了巧克力,掰下了遮光板想看看镜子。 “没,我就想着,我好像没怎么看过你上舞台的样子?” 宫欣大二至毕业那几年他都在日本,等到宫欣怀孕了他才赶回国,没有机会在现场看过她参加的演出,毕业汇演也是看宫欣发来的视频。 刚刚在剧院里录视频的时候,他有片刻恍惚出神。 宫六生想了想,宫欣有多久没上台唱歌了? 宫欣把巧克力里的脆脆米咬得咔嚓响,“对啊,谁让你那几年要去深造,错过了我多少青春啊。” 宫六生不怎么爱读书,但爱看漫画,小学开始就在课本上画各种小人,看了《one pieARUTO》更是燃得不行,家里疼他这个小儿子,由得他想画就画。 SARS之后,宫二生也随他自由发展,倒也让宫六生自个儿画出了名堂,高二开始就在雜志上开了连载。 那个年代还是纸质雜志盛行的年代,还是漫画家们买着昂贵的原稿纸、用美工刀割着网点的年代。 从广美毕业后,宫六生开了自己的漫画工作室,签了两三个漫画家,几人都发展得不错。 连载作品大火,工作事业顺遂,又碰上家里回迁,突如其来的名望和金钱让这个年轻人突然找不着方向。 从大半年的纸醉金迷里清醒过来的宫六生,正巧碰上对他不离不弃的主编给他递出了橄榄枝,问他要不要去日本深造两年,之后还能有很大机会在日本也开一部中长篇幅的连载。 宫六生考慮了几个晚上,想着家里还在读书的那个姑娘,最终同意了。 送机的那天,宫欣眼里有泪,但还是笑着说,小六叔叔,你去那边可不要再乱找女人了啊,别回来的时候带了个中日混血儿回来。 他摸了摸她发顶,说,你在家里也要乖乖的。 当命运想作弄人,你又能从何捉摸? 宫六生总有些后悔,对于那几年的出国。 如果那时候他一直留在宫欣身边,是不是就不会被那男人夺走了宫欣为数不多的感情。 也许他和宫欣也不会像目前这样,维持着不上不下的关系。 踩下油门,车子再次启动。 小光斑依然在车内四处逃窜,车内只有广播传出微细的声音,中午时分是音乐类栏目,DJ播着让人有点昏昏欲睡的甜调bossa nova。 宫六生发觉自己停顿了太长时间,正想开口绕开话题,眼尾一扫,女人头靠着车窗也阖上了眼。 呵,还说不累。 又一个红灯停下。 宫六生觉得自己有点儿享受这么安逸平静的空间了。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小确幸? 如果广播里没传来那男人的名字,那就完美了。 「接下来是播放听众温柔一刀的点歌,来自人气歌手——季星阑的《listen》!」 宫六生抿下嘴角,看了看身边依然闭着眼的女人。 他伸出手,在男人的声音飘出来之前,把音响熄灭。 ————作者的废话———— 公公=外公、婆婆=外婆,特此说明一下,因为后面还会用上 接近3000字的大章送给你们 提前祝你们圣诞快乐:) 车内的音乐可以用以下这首代入 因为写的时候我听的是它哈 《in your arms.》@saib. q274731103 7 18.季星阑<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18.季星阑 “季星阑!!” “Sing!!!!” “啊啊啊啊啊——!!星阑!!!” 黑鸭舌帽黑衣黑裤黑口罩、被八位黑衣保镖簇拥着的男人取下黑色墨镜,露出一对棕眸。 他向扛着大相机长镜头、或高举手机和手幅的女孩们微微垂头颌首,原本激动不已的人群竟在他举起手示意后,慢慢安静了下来。 季星阑没有取下口罩,让千万少女为之疯狂的嗓音尽管隔着一层无纺布,也仍磁性无比。 “辛苦大家了,现在挺晚了,大家早点回家吧,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说完,男人一如既往, 分卷阅读18 向大家鞠了个躬。 如他在选秀比赛里每一次谢幕和谢票那样,九十度鞠躬。 “星阑加油!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 人群中有女孩大喊,带着一丝哭腔。 渐渐的,越来越多女孩跟着喊出自己对男人的支持和喜爱。 “新专辑超级好听的!!” “星阑辛苦了!快点回家休息吧,跟奶奶说我们也爱她!!” “Sing!我爱你!!” 季星阑跟大家再次挥了挥手,在壮硕保镖们开路之下离开了到达大厅。 接机的粉丝们还沉浸在自己爱豆的实力宠粉中,兴奋地交换着彼此拍到的相片。 “季星阑怎么能这么苏啊!” “真的!喜欢季星阑真的太值得,实在太宠粉了!” “真是吊打和他同期参加节目的其他选手,季星阑一生推!” 男人很快跟着助理来到一辆黑色保姆车前,经纪人已经在车上等着,一见到他立刻欣喜地欢呼:“哎呀我的星星来了,快上车快上车!” 季星阑去了英国录音这两个月,没有easy在他身边星星前星星后地呼唤,一刹那间有些不习惯,取下口罩后,他才打了声招呼:“easy哥。” 随行助理也上车坐在后排,埃尔法很快启动。 easy越过座椅中间的通道,伸手捏住季星阑的下巴,把他棱角分明的脸往左往右转了几下。 穿着荧光粉衬衫的男人眯着眼,仔细检查着季星阑脸上的每一个毛孔,刚接种完还不到半天的卷翘睫毛眨啊眨,最终满意地松了手:“嗯,这两个月的保养没忘了做,算你过关啦。” 季星阑松了口气。 还好在伦敦时,每晚回到公寓累到就快要睡着,都还是老老实实地敷上面膜,勤勤恳恳地拍水擦精华抹面霜,一个步骤都不敢落下。 如果这次回来皮肤稍稍有一点粗糙了的话,又要被easy抓去做各种美容项目了。 easy拿起搁在膝盖上的ipad,按开后递给季星阑。 “喏,你先看看接下来两个月的宣传安排。” 季星阑的新专辑《Sing a Song》刚刚推上市,紧接着几个月都是宣传期,公司一早已经给他排了满满当当的通告行程。 这个卫视那个卫视,这个电台那个电台,要跑的通告基本都在内地。 “除了各大综艺节目,还有一档恋爱观察节目,你要做观察嘉宾。”easy伸过兰花指,在ipad上划了几下,把《你还爱不爱我》节目企划书调了出来。 男人皱了皱眉:“恋爱观察?怎么观察法?” “很简单的,就是几个嘉宾和主持人坐在棚内一起看节目,然后做出自己点评就完事了。” 手指往右一页一页地划。 嘉宾需要做的事情是挺简单的,他便多看了一眼节目的内容。 节目邀请了十对已经分了手但还是朋友、并且其中一方有意想要破镜重圆的素人情侣。 节目组会安排他们走回以前交往时的路,包括去过的地方、做过的事、吃过的餐厅,如果当初分开是带着误会的话,也会找机会让他们彼此解释清楚,最后看看是否还能重新在一起。 虽然不是音乐类节目,但季星阑看着录影的内容蛮简单,应该自己也能做得来。 “那我接下来一段时间就要住在内地了吧?”他把ipad递回给easy。 “对!你看你想住上海还是北京?我先给你安排房子。” 「噔噔噔噔——」 关机了十二小时的手机响起,拿出后季星阑看了看来电人,很快接起。 “喂,笑笑?” “星阑!你到哪啦?”电话那头是青春跳跃的年轻女孩声音,甜甜的,清脆的。 “离开机场有一会了,应该快到青马大桥了。”季星阑透过车头的挡风玻璃,看遠处的点点星光。 “好哦,奶奶今晚炖了花胶鸡汤,我们在家等你回来哦。” 季星阑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一点了,“你让奶奶先睡吧,我等下回来自己倒来喝就好。” “哎,我劝不动奶奶,她等了你一天啦。” “……好,我知道了,我尽快回来。” 刚挂下电话,季星阑就听easy在嘱咐司机开快一点,别让家里老人家等。 “我个星星啊,真係廿四孝乖仔嚟噶*!”一边说着,还一边拍了拍季星阑的膝盖。 “对了,刚刚你问我要选择住上海还是北京对吧?”季星阑转回刚刚接电话前的话题。 男人两条长腿敞开着坐,右手手肘撑在皮把手上,手掌顶着腮帮子,纯天然的浓密睫毛眨了眨。 他想了想,问道:“我能住在广州吗?” easy上个礼拜刚打了肉毒,想皱眉时才发现额头太紧了。 他不解:“广州?这样和住在香港有什么差别?飞行的时间没差多少耶。” 如果不要上海或北京,也可以选离几个大台近的城市啊。 easy从三年前季星阑参加选秀便开始带着他,还没怎么听过男孩跟他主动提起过要求,季星阑一直都很服从公司安排。 车子上了青马大桥,季星阑望向一片黑暗的海面。 “嗯,我在广州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 有个人我想见一下。 ————作者的废话———— 真係廿四孝乖仔嚟噶=真的是二十四孝乖孩纸 先放季星阑出来溜溜,驾! 25号老板娘开趴,提前更:) —————— 1000猪抽奖微博已经开始了,投过猪的还没留言的快去 下一个福利是1500猪 ? 19.中毒<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19.中毒 下了一台手术的萧琮回到办公室,见自己的桌面上再次摆满了食物。 一盒低卡酸奶,两盒不同包装的沙拉,两个香蕉,一个苹果,还有一个天蓝色保温罐。 已经连续两个礼拜了。 大概是他入职一周后,他办公桌上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各种吃的喝的。 基本是在他不在的时候送来的,而上面都会贴满各种小纸条。 让他好好吃饭,让他好好喝汤,让他好好休息,之类。 国内最近流行的追求方式就是投喂吗? “今天的话,是消化科的朱医生、皮肤科的陈医生,还有我们科的方护士。” 萧琮拿起保温罐上贴着的彩色便利贴,看着上面的留言,有种回到初高中时收到女同学情书的感觉。 吴皓不肯让自己胖胖的屁股离开椅子,连人带椅一起滑到萧琮位置边,给他介绍着哪一份是哪个科室哪个姑娘送的:“朱医生的是沙拉和苹果,方护士的是酸奶和香蕉,剩下的都是陈医生拿来的,陈医生好像已经送了好几次了?” “嗯,第五次了。”萧琮把食物推到吴皓面前:“都给你吧,我自己带了饭。” “哇,那我就不客气啦老萧!”吴皓不客气地把东西都运到回自己的座位上,动作非常熟练。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女医生女护士们送来的东西也全都进 分卷阅读19 了他的肚子。 他一边拆着沙拉盒,一边安慰自己。 还好姑娘们都知道萧琮饮食习惯走清淡健康路线,虽然两盒沙拉也挺多的,但也总比两盒炸鸡来的健康一些。 萧琮收拾了一下桌面,拿着自己的便当盒往茶水间走去。 刚踏进门,就听到有人喊了声“萧医生”。 是刚刚投喂了三样东西的陈医生。 “你好,陈医生。”萧琮点了点头,和女人擦身而过,走向微波炉。 茶水间还有其他医生,见到萧琮都主动打了招呼,萧琮也一一应了过去。 “那个,萧医生。” 陈染随着男人的脚步,也走到微波炉前,看了看萧琮手中的便当盒,压低的声音里透露着紧张:“不好意思呀,我不知道你今天带了饭,还给你拿了那么多吃的……” 在操作面板上按了个三分钟,微波炉亮起红光,萧琮转头看向陈染:“没事,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每天都会自己带饭,陈医生以后不用再送了。” 陈染脸色不太好看,因为萧琮的声音不小,她觉得在茶水间里的其他医生或许都听到了。 加籍华人,年轻有为,高大帅气。 虽然气质有些冷,可其他的每一样,都准确无误地打中了医院内未婚高龄少女们的择偶条件。 她们甚至觉得,院长不辞万里把萧琮请回来,只是想解决医院内部员工的婚恋问题。 陈染条件不错,就是眼光高了一些。 追求她的,她看不上,她主动想靠近的,人家又不搭理她。 陈染觉得最丢脸的,是她每一天都会往萧琮微信发一次好友申请,可至今都还没通过。 陈染只能安慰自己,萧琮可能没有用微信的习惯。 用力抓了一下掌中的手机,陈染鼓起勇气再次开了口:“好的,我知道了,那个……我有个亲戚说他家小孩最近小便总有点刺痛,想来我们医院检查一下。我能不能加一下萧医生的微信,方便我跟你约一下时间?你的门诊号太难抢了……” 这还真不是陈染找的借口,亲戚跟她提起这事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挂萧琮的号,可萧琮的门诊号刚一放出就被抢光,她也只能私底下走走同事关系了。 “尿痛?得先明确一下时间点,看是排尿时、还是排尿前后疼痛。”提到了病人,萧琮也缓了些语气,拿出了手机想按个二维码给陈染:“你扫一下我微信二维码?” “啊!萧医生你看一下好友申请,我之前申请过了,你没通过……”看男人愿意加微信,姑娘的开心满溢于脸上。 萧琮按开通讯录,在许多个未通过的好友申请里找到了陈染的头像,确认后按了通过。 “你看你的亲戚什么时候有空带小孩来看看,提前告诉我就行了。” 微波炉「叮」了一声,萧琮拿出有些烫手的餐盒,跟陈染和其他医生护士点了点头,离开了茶水间。 终于拿到攻略对象微信的陈染,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加速,按开了萧琮的朋友圈,准备先了解一下男神的日常和喜好。 可男神的朋友圈干净无比,没有分享过日常片段或生活照片。 她先看了时间比较往前的,只有几条温哥华的新闻转发,而近期的是几首歌曲的分享。 《再见不是朋友》? 《分手的礼貌》?! 女人的想象力非常强。 光靠这两首不像男人平时会听的失恋情歌,她就能脑补出十部男女分手的大片。 ……温哥华的女朋友因为异地恋而分手? 陈染自顾自地编排剧情。 她感到,在攻略这朵高领之花的路上,也许又多了一份胜算了。 她再回到最新一条朋友圈,仍然是一条转发,点开。 「天华中学建校七十年校庆邀请函」 * 萧琮是在昨晚睡觉之前看到宫欣转发的校庆邀请函。 只附了两个彩炮的表情,也没说自己是参加还是不参加。 对话框里输入了「你要去参加校庆吗?」,接着又删除,来来回回好几次,最终也没能问出口。 手机被甩到被子上,眼镜被丢到床头柜,啪地一声关了灯。 屈着臂遮着眼,萧琮被自己从未有过的扭捏劲惹得心火烧。 问什么问? 宫欣参加还是不参加,和自己有关系吗? 她现在就是你的房东而已,你们的关系早在十几年前就完蛋了。 少年时代那些在学校天台上的回忆,他早就应该丢弃。 可当他试着按下delete键想删除记忆,大脑却告诉他,这个文档中了毒无法删除。 他白天可以全身心投入到新的工作环境中,可晚上回到家后,却总翻阅起那些中毒的文档,一遍一遍又一遍。 萧琮这些年并不是没有试着接受过其他女人的示好,在本科和读医时他分别接受过一个追求者。 可出街约会了一两次后,他发现自己总会透过身边的女人看到那个女孩的模样,总会想着,如果这时和他约会的是宫欣,又会是怎么样。 为什么没有和宫欣牵过手行过花街, 为什么没有和宫欣在电影院吃过同一份爆米花, 为什么没有和宫欣在跨年倒数中接过吻, 为什么没有和宫欣在更好的地方付出自己彼此的第一次。 青葱岁月里那个对情爱懵懵懂懂的青涩少年,在如飞的荏苒时日里,才开始感知到种种遗憾所带来的心酸痛楚。 总算明白,是什么让女孩在临别时气愤至颤抖,至流泪。 这些意识来得好晚好晚。 晚到让他至今一读到分手那时的文档,都痛得头皮发麻。 这毒,真毒。 ————作者的废话———— 人生在世往往未够运独占喜欢的那位 怀念够便放手才算实际 本篇背景音乐《过路人》@连诗雅 ? 20.冷冷雨<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20.冷冷雨 六月底宣告正式进入炎夏季节的南方,一声不吭就下起暴雨,天气预报想抓都抓不住这飘忽的天。 宫欣看着雨刷一左一右快速运行,可对这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作用甚微。 叹了叹气,她努力在密集的雨帘中看清眼前的路。 其实也看不清马路,放眼望去视线里全是模糊了轮廓的红色车尾灯,前面应该有人炒车*。 “妈咪,我饿啦。”后排的小白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这车堵得是真闹心,平时五分钟就能到家的路程,他们已经一动不动快二十分钟了。 宫欣在妈咪包和扶手箱都没能找到小零食,只能安抚着儿子:“乖,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差一点点,就能拐进我们家的小区路了!” 宫白羽头耷拉得更低了,因为妈咪不久之前也是这么答复他的。 宫欣有些着急,这个月白羽估计又进入了猛长期,胃口好到不用让人操心,可也特别容易饿,她在前排都能听到孩子肚子咕噜咕噜的声响,偏偏现在困在车里进退两难。 宫欣看向右侧车窗。 这里离小区近,路上经常会碰上两三个熟悉的街 分卷阅读20 坊,她还记得路旁新开了一家面包店,幻想着能不能碰上个熟人,帮她买个面包送过来。 面包店她看到了,也看到了在面包店门口躲雨的萧琮。 如遇救星,宫欣火速给萧琮按了个语音通话,她看着站在红白遮雨棚下的男人看了看手机后,很快接起。 “喂?”对面萧琮的声音里,夹带着雨落下的声音。 “看你前面!我在你前面的车道上!”宫欣降下副驾驶的车窗,向他挥了挥手。 “看到了,怎么了?” “白羽他肚子饿,我车上没吃的,这车也不知道要塞上多久,你能不能帮我在面包店里买个面包??” 话音刚落,宫欣看着男人已经走进了滂沱大雨之中。 “来了,你等等。” 语音结束。 也不知道是千分之几的神仙巧合,歌单正好播放到了《蓝雨》。 「曾很喜欢/阴阴天/因我爱看雨点,在微凉风中洒向你/轻吻你面」 男人把手机塞回裤袋,长腿邁了几步,便到了车道栏杆边,走近的时候宫欣才留意到他手里提了一个纸袋。 「冷冷雨Wo.…没焦点因找不到你」 两手一撑,长腿一踩,轻松跨过栏杆。 落地时皮鞋周围溅起了水花,倒挂在白色栏杆上的水珠一颗一颗震落。 「我说冷雨求求停吧,别追忆泡影一个」 车门被打开,衬衫半湿的男人坐上了车。 「忘掉雨里过去有爱侣走过」 递出了手里的纸袋后,他取下沾满雨珠的眼镜,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失了焦。 “给你。你要的面包。” * 宫欣接过面包店的纸袋时,浑身汗毛都站立了起来。 就像那时坐在礼堂里的少女,仰着头,目不转睛注视着舞台上发着光的少年,心脏发出震耳欲聋的跳动声。 如果萧琮不是摘下了眼镜,或许还能看到她脖侧泛起的鸡皮疙瘩。 她想,可能是因为张学友的歌,也可能是冷气太足了。 几撮濡湿的青丝贴着男人的额上,水珠流过浓眉之间,从笔直的鼻梁滑至微微内钩的鼻尖。 宫欣赶紧抽了几张纸巾递给萧琮:“你先擦擦吧,都淋湿了。” “没事,你先把面包给白羽垫肚子吧。” 接过纸巾时,指尖与指尖若有若无地碰了一下。 宫欣先松开了纸巾,打开了被雨水泼湿一角的牛皮纸袋。 “我刚刚在那家店买的,不过吐司是全麦的,也不知道小孩喜不喜欢这个口感,先将就着吃吧。” 萧琮在面包店门口也站了有一阵子了,见雨势也没怎么减弱,想着干脆冒雨跑回家,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宫欣的电话。 萧琮把擦干的眼镜戴了回去,回过头跟小男孩打了声招呼:“hello,还记得我吗?” 宫白羽接过妈妈递过来的吐司,已经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 吃人的嘴软,他也点了点小脑袋:“记得,谢谢叔叔。” “你坐我的车回去吧,算是面包的谢礼。”前方的车终于往前挪动了,宫欣也跟了上去,但很快又停滞住。 雨落在天窗玻璃,小男孩吃着面包,偶尔会有前方或后方两三声不耐烦的喇叭声。 倒是坐在前排的两人望着窗外相对无言。 宫欣看着车窗上的透明水珠,算着一颗最上方的小水滴,需要和多少颗水滴融合,最终才能形成大水珠走到终点。 这个月她偶尔会在电梯里见到萧琮,会在晨跑的时候遇到他,家附近的超市里也撞过一次,不过每次男人都只是点了点头就当打过招呼了。 她想,是她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她想找个时间跟他解释一下自己幼稚的谎言,一直没找到机会。 如鲠在喉。 要不就趁现在,跟他说明一下? “那个……” “我前几天……”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宫欣让出发言机会,自己也好再组织一下语言。 “我前几天看到了高中校庆邀请函,你会去吗?” “还不确定,如果那天有空的话,就去凑凑热闹吧。”宫欣也看到了萧琮朋友圈的转发,反问:“那你呢?” “我也是。如果那天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学校走走。” “哦。” “妈妈你要去哪?”火速吃完一片吐司,正摸着袋子里第二块的宫白羽问道。 宫欣也抽了张纸巾往后递给他:“你吃慢点,别等下噎着了。妈咪以前念书的学校要过生日啦,请大家去给它庆祝。” “那会有生日蛋糕吃吗?我也可以去吗?”小孩的黑眼珠子亮了亮,兴奋追问。 宫欣笑了笑:“宝贝,没有蛋糕的。” 瞧见前方车龙动了动,宫欣准备好踩油门:“不过如果你想去的话,妈咪就带你去玩,好不好?” “好!我要去!” 萧琮垂头,看水滴滴落在自己大腿上,看水渍在亚麻裤上洇开。 电子邀请函写明欢迎携家属出席,这样的话,宫欣一家三口都会参加吧。 车龙终于不再停滞不前,虽然缓慢,但也往前走了两三百米,眼见就快转进小区区间路。 “你刚刚……”萧琮想起宫欣刚刚也有话要说。 中控屏幕显示进来了一个电话,打断了萧琮的提问。 「六生」。 萧琮瞄了一眼,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 这下惨了,白羽并不知道她和宫六生在做戏! 宫欣紧张得差点重踩一脚油门,赶紧伸手想挂掉宫六生的电话。 手指还没触到屏幕,宫白羽已经开了口。 “妈咪,是六叔公的电话。” ———作者的废话——— 评论区有小可爱猜到了我的套路哼(叉腰 请假到周末再回来,忙点三次元的事 有人炒车=有人撞车=有车祸 ? 21.乌灯黑火<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21.乌灯黑火 按了挂断来电,拨了转向灯,打了右軑,车子从长龙中离开。 宫欣吞了吞口水,手心出了点汗,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起了方向盘。 不知道自己把宫六生给卖了的小孩还追问了一句:“妈咪,干嘛不接六叔公的电话?” 前座的两人谁都没有出声,音乐刚刚也被宫欣切了,车内空气凝固得令人有些窒息。 似乎连白羽都感受到成年人的沉默,缩了缩脖子,安静地舔着手掌上的面包细屑。 只剩断了线的水珠不停坠落于玻璃上的滴嗒声。 萧琮没有转回头,依旧看着窗外。 她偷偷一瞥,只能看到男人微颤的下颌线。 男人越是沉默,越让宫欣觉得自己之前的举动真是幼稚死了,都四岁孩子的妈了,还玩这些小朋友的把戏。 不知道怎么的,她想起了大二的时候。 那时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刮起一阵“试探男朋友”的风潮。 417寝室里跟她不对头的罗同学也注册了个新的QQ号,扮演起一个喜欢她男朋友的女孩,去试探男孩会不会忍不住聊骚。 隔了几天的一个晚上,宫欣还没走到宿舍门口,已经听到 分卷阅读21 女孩尖锐刺耳的哭骂声。 “他居然直接问说要不要约去贝岗那边开房!!” “还说他技术很好,相当持久?!好笑,他有一次刚插进去没两下就射了!” “我要跟他分手啊烂人!!” 宫欣那时候在门外翻着白眼,吐槽着罗同学怎么会玩这么幼稚的伎俩。 没想时隔多年,自己也干了件算是挺蠢的事。 看吧,让你玩吧,让你逗吧。 现在被当着面拆穿,可丢脸可尴尬了吧? 心头漫起了一股在办公室里等着班主任训话的紧张感,她觉得喉咙越发干涩,吞了几次口水都无济于事。 萧琮先开了口打破了僵局:“所以那个男人,不是你的先生?” 宫欣的目光投在前面的马路上,没有转过头看他,可再傻也听得出男人情绪不佳。 她开口想坦白:“我之前就想跟你解释了……” “汪律师也知道这件事?” 抿着唇“嗯”了一声,尽管被打断了坦白,宫欣也自认理亏。 只听男人一声叹息。 “白羽的六叔公?六生是你叔叔?” “嗯,是我小叔……”更复雜的关系宫欣自然没有提起,想接着坦白:“上次在白天鹅是我……” 可惜依然没有得到解释的机会,萧琮再次截断她的话语。 “……停车。” “萧琮,抱歉,我……” “宫欣,停车。” 几次被打断话的宫欣这时也不太痛快了,把车靠了边后踩紧了刹车。 看见男人松开安全带,手已经搭上门把手,她也一股脑把想说的都倒了出来:“我真没想到过,之后会跟你遇见,更没想过你会住进我楼下……” “所以那天在白天鹅,我才会骗你说我已经结婚了。” 握着方向盘的十根手指泛了白,“如果有给你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我道歉。” 她还是没有转过头,听见又一声叹息后,是开车门的声音。 “叔叔,外面下雨……”稚嫩的声音轻轻从后座传来。 这个年纪的小孩,不知道大人们因什么事情而不愉快,他只觉得外面的雨好大,面包叔叔又没带伞,会全身都被雨淋湿的。 就像小猪佩奇里面就有一集,下雨天乔治不带雨帽就跑去跳泥坑,淋了雨之后就感冒了,一直咳嗽和打喷嚏。 这样叔叔也会感冒的,也会咳嗽和打喷嚏的,生病了就得去看棕熊医生的。 “没事,你和妈妈先回家吧。”萧琮下了车,跟宫白羽说了声“拜拜”,不轻不重地推上车门。 大雨依然滂沱,雨刮照旧运作。 宫欣看着萧琮走进雨中,从车前穿过马路。 她只能透过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挡风玻璃,看男人的身影遠去。 “妈咪,发生什么事了……?”小男孩捏了捏塑料包装袋,奶音里透着一丝紧张。 察觉到儿子的敏感,宫欣迫使自己停下胡思乱想,不想把消极情绪传染给孩子。 再次启动了车,她也重叹了口气:“白羽,以后可不能学妈妈这样哦,说谎真的不好。” 一个冲动下的谎言,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它总是需要另外九十九个谎言来填补。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 刷了门禁走进大堂,萧琮已经淋得湿透,被雨水浸泡的竖纹衬衫紧贴着胸肌背肌,裤脚也被污泥浊水溅得狼狈不堪。 可他不得不这么狼狈,不得不下了宫欣的车。 如果还继续呆在车里,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内心的小兽,怕会当着白羽的面,对宫欣做出些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 宫欣的小谎言,他没有感到愤怒难堪,反倒是抒了一口长气,还隐约存有一丝幻想。 前几晚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强要了宫欣,压着她狠狠肏干。 女人一边哭一边骂,萧琮你混蛋、我已经结婚了、你变态。 他被女人骂醒了,醒来的时候浑身大汗淋漓,阴茎硬邦邦地勃起着。 淋了澡也没用,下体还是涨得慌。 他只能延续着梦里的场景,幻想着一边亲着女人发出咒骂的小嘴,一边肏得她死去活来。 冷水从头顶上方洒下,他大口大口粗喘着,把白精射到墙砖上。 清理完自己和浴室,萧琮站在露台看遠处一片乌灯黑火。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有宫欣在的梦,可是之前的梦都是美好温柔的,两人你情我愿地做着爱,耳鬓厮磨,缠绵悱恻。 而这次在梦里的那个萧琮,也颠覆了他对自己的认知,在梦里说出口的全都是他平时连接触都甚少的骚言荤话,回想起来,萧琮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你结婚又怎么样,我还要在你老公面前肏你……」 「你不是很爱你老公吗?怎么被我肏得一直喷水?」 「干嘛还夹我鸡巴夹得那么紧?你老公喂不饱你?」 「我和你老公相比,谁肏得你爽?」 跑马灯一般的画面闪过,萧琮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硬了。 他觉得自己的道德线已经触底了。 再次走进浴室,他初次感受到力不从心的无奈感。 ————作者的废话———— 汪汪:兄dei,恭喜你加入假肉俱乐部 萧萧:滚啊 周日的份,三次元依然忙 明天随缘,没更的话就是下周见! 周末愉快:) ? 22.烧鹅髀(二更)<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22.烧鹅髀(二更) 萧琮浑身湿得难受,感觉皮肤又开始痒了,迫切想回家洗个澡抽根烟。 他没有很重的烟瘾,只有在烦躁时才想要抽上一口。 按下电梯上行按钮,他扭过头,看着身后的电梯数字在34楼停下,知道宫欣他们比自己快了些到家。 34和35楼原本和楼下一样是三梯四户,不过宫欣家把同侧的两套打通成一套。 共犯汪汕提起过,34楼除了宫欣,另外一户是宫欣爸妈家。 至于35楼,共犯汪汕并没有说,不过现在的萧琮隐约知道35楼住着谁。 赶了巧,面前的电梯门打开,里面就站着那个“谁”。 宫六生从车库上来,原本按的是「35」,在一楼电梯门打开时看到萧琮,他迅速地按下了「34」。 萧琮走进电梯后看到两个按钮都亮着,内心嗤笑了一声。 这个幼稚的男人。 宫六生从上至下扫了一眼这个平时一丝不苟的男人,今天的萧琮确实是狼狈了。 “萧先生没带伞?这场雨好大呢,回去了洗个热水澡啊,别生病了。”宫六生故意一直叫他「萧先生」,也不管萧琮跟他提了多少次,可以直接喊他的名字。 如那一天第一次见面,两人的视线在金属镜面倒映里互相碰撞。 萧琮其实不太清楚宫欣的家庭背景,大家都是小孩子的时候聊天话题还没上升到家庭层面。 只听过少女提过一嘴自己以前跟妈妈姓,叫「唐欣」,后来妈妈嫁了人,自己才改了姓。 这男人是她小叔=宫欣爸爸的弟弟=这男人也姓宫。 萧琮迅速在脑内做好了 分卷阅读22 人物关系图,有很多个名字之间划着很多个箭头的那种。 真是睁着眼说瞎话一点都不心虚,还什么宫这个姓太罕见了,还什么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决定好了孩子要姓宫。 Bullshit!!! 刚刚在车上得知自己被瞒在鼓里的时候,甚至还没像现在这么怒火中烧。 看到洋溢着一脸得意洋洋的男人,萧琮就觉得自己也是被那带毒的女人迷了眼,连真真假假都看不清了。 没得到回应,却感受到和平时不同的视线,宫六生眯了眯眼。 他甚至能够察觉到萧琮目光里带着的敵意。 怎么了这是? 他眯了眯眼,脑内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演。 电梯在33楼停下,宫六生看着萧琮一言不发地走出电梯。 电梯门一寸寸关上。 约莫还剩二十公分就完全关闭时,宫六生听到萧琮喊了句。 “谢谢小叔关心啊。” * 宫六生没回35楼,他在34楼就走了出去,按指纹开了门。 听到门锁解开音乐声的玛利亚从厨房探出头,喊了声:“欣欣,六叔来咗!” 宫欣正在主卧浴室给宫白羽脱着校服,准备给他洗澡,回喊道:“哦!那今晚加多对筷子!” “六叔你真是识食,今日我买了烧鹅髀,左髀来的,超靓!” 玛利亚操着一口不咸不淡的带口音粤语,走回灶前看回炉火上的老火靓汤。 当年宫欣产子后,让月嫂帮她物色一个相熟可靠的住家保姆,月嫂就把玛利亚介绍了过来。 玛利亚做菜好吃做事认真,宫欣出手大方待人随和,两人一拍即合,玛丽亚在宫家一待就待了四年。 虽然顶着一个TVB港片菲佣专用名字,但她其实来自广东南方的一座小村落里。 真名姓马名丽,发现和开心麻花家的花旦撞名后,她就给自己起了个玛利亚的“艺名”,大家喊着喊着就这么定了下来。 “今晚喝什么汤?”宫六生走近厨房,嗅到了带些辛辣的香气:“是咸菜猪肚煲?” “对啊!你的鼻子真灵!你先坐一下,等白羽洗完澡就可以开饭了。” 宫六生径直走进了主卧,在浴室门上敲了敲:“我能不能进来?” 小男孩可不愿意了,大喊着不行不行不许偷看我洗澡。 宫六生撇了撇嘴,你小的时候我还帮你换过屎片*好吧,全身上下有什么地方我没见过?小鸡鸡我都看过好多遍了。 宫欣也让他在外头呆着,他只好又回了客厅刷手机。 坐了没一会,听见女人在房间里喊他,宫六生放下手机又踱了进去。 “你帮白羽擦擦头发,我刚被花洒弄湿了,顺便把澡洗了。” 浴室门半开着,白羽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走了出来,宫六生接过女人递过来的毛巾后,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大腿示意小男孩过来。 白绒毛巾在小孩短翘的头发上摩擦着,宫六生看着他白皙到透出细微血管的耳廓,像万千家长一样,问着小孩“今天在幼儿园学了什么呀”、“那今天开心吗”、“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学了H、I、J……” “I for I love you哦六叔公。” “哦对了,刚刚回家的时候大塞车,我肚子饿了,有个叔叔送面包给我吃。” “叔叔?”宫六生顿了顿,手里动作停了下来:“什么样的叔叔?” 宫白羽像小狗一样甩了甩头,“戴眼镜的叔叔,是我班里,陈年年的表叔。” “……送了面包之后呢?别动,再擦干一点。” “然后,哦,你打电话给妈咪是不是?” 宫六生想到刚刚被挂断的电话,“嗯”了一声。 “然后我就跟妈咪说,六叔公来电话啦。” 恍然大悟。 宫六生觉得上辈子一定是和这小崽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一辈子才会处处被他吃得死死。 气得牙痒,他狠狠搓了一把小崽子的头发。 不顾男孩的抗议,还捏了一把他圆嘟嘟的腮帮子。 气死了,他今晚要把烧鹅髀统统吃光! ————作者的废话———— 屎片=尿布 继拿红薯做插图后,我又用了烧鹅腿做标题(这个作者感觉很饿 五万字了,玛丽亚终于正式出场了(撒花 我把明天的都更了!!夸我!!夸我!! 我去三次元拼命了再见!! ? 23.水浸(三更)<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23.水浸(三更) 虽然幼稚的大男人信誓旦旦说要吃光所有的烧鹅腿,最终还是把肉连着骨头、皮烤得卜卜脆的那一块儿夹到了宫白羽小碗里,宫白羽惊讶着六叔公今晚居然不跟他抢肉吃,直接上手抓着腿儿啃了起来,吃得小嘴巴沾满油光。 天空像破了洞一般,雨水卯着劲,势要今日把这喧哗浮躁的城市洗涮一番,那雨声似乎叫嚣着“没把城市洗干净算我输”。 餐厅的电视机里播着广视新闻,穿着黄色雨衣的记者撩高了裤腿,站在淹至小腿肚的雨水中,大声对着棚内直播现场反映着自己所身处的水浸黑点。 宫六生能感觉到,女人的心不在焉。 一餐饭下来,宫欣都没怎么说过话,只记得给儿子布菜,自己则猛扒着碗里的白米饭。 宫六生给她也夹了块蘸了酸梅酱的烧鹅,筷子轻敲了一下瓷碗边缘。 女人抬眸看了看他,他眨了眨眼,给了她一个“先好好吃饭吃完了我们再聊聊”的眼神。 晚饭后是宫白羽一天里最期盼的动画时间,玛利亚收拾餐具放进洗碗机里,宫欣给已经坐上沙发乖巧等着的男孩开了小米盒子。 “今天想看什么呀?”宫欣按着遥控器,熟练地跳到儿童页面。 “想看警车珀利!” “好。”迅速找到那只蓝色警车机器人,宫欣提醒了宫白羽:“不要看太久了,刚吃完饭也别总坐着,站着看吧。” “好的妈妈!” 放下遥控器后,宫欣到冰箱拿了两罐三得利微醺才走进主卧,关上了门,转身看到宫六生已经在小露台的躺椅上躺下了。 “刚吃完饭你就躺着啊?”宫欣把沁着水珠的冰凉铁罐贴上男人侧脸,“你也开始奔四了,小心变成油腻中年男哦。” 宫六生接过果酒,也握住了女人微凉的手,轻轻一拉,便把这口是心非的家伙抱了个满怀。 “那可怎么办,我变成油腻中年男,更加娶不到老婆了。”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摩挲着女人耳下娇嫩的方寸肌肤。 宫欣在男人的安抚下稍微平静了一些,像没安全感的小猫一般,往他胸膛上又蹭了蹭,闷在他胸口,把话语传进他的胸腔内:“你个不婚主义,怎么最近总想着娶老婆了啊?” 她亲耳听过一次宫六生跟宫二生的争执,很罕见,两兄弟相依为命着,甚少有过那么激烈的对抗。 宫六生语气里克制着躁动,压抑着怒火,哑着声跟电话那头的宫二生互呛,说自己没有结婚的打算,也没有生育的打算。 宫二 分卷阅读23 生后来的来电,宫六生都躲着不让她听,可她知道越来越频繁了。 唐咏诗也给过宫欣电话,让她帮忙劝劝小叔多考慮一下人生大事。 她和宫六生的事,只有玛利亚稍微知情。 宫六生没回答她的问题,直接绕了个弯:“今晚怎么了?萧琮那败露了?” “嗯,当着面被拆穿的感觉,还真挺差的。”她从男人身上撑着坐了起来。 宫六生帮她开了果酒,「啪嗒」一声之后,是「滋滋滋滋」的气泡声。 “他知道你骗他,有什么反应?”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可能气到不想和我说话了吧。”宫欣聳了聳肩,猛灌了一口带柑橘味道的啤酒,冰凉入喉。 紧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被暴雨洗去污浊的氧气占满,二氧化碳气泡沉到谷底后反弹着涌上喉咙,随着打嗝吐出了一啖郁气。 连着打了几个小嗝,那团绕在心头不散的薄霾也似乎淡了一些。 宫欣看着男人清澈透亮的黑眸里,反射着错雜灿烂的色彩,她对着曾经的浪子提了问:“你说,到底分了手还能不能做朋友啊?” “不能吧,要么复合,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要么遗忘,要么……”想到了什么,男人皱了皱眉,瞪了一眼怀里的坏家伙。 “要么什么?” “……不告诉你。” “呿,幼稚鬼。” 一对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圈,宫欣心想,不就是想说炮友么。 “对了,我妈下午给我打了电话,他们下周回来……”女人的吐息间揉进了清新柑橘味道,让宫六生忍不住亲了几口泛着水光的软唇。 “……等等,等我说完。我想着让白羽七月中放暑假时,跟他们先上云南玩半个月。” 宫二生和唐咏诗在洱海旁的客栈养了不少猫,宫白羽一直想去看看。 “行啊,我赞助他们头等舱机票。”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终于能把这小鬼送走个几天了。 他要好好想想那两周跟坏家伙玩些什么新玩意儿。 要不,把收藏夹里那几条长长短短的尾巴都给买了? 宫欣不知道短短时间里,男人已经想到性和遠方了。 宫欣也不知道,这样一个雨夜里,还有几个人在心里都默念着她的名字。 萧琮结束了和老校长的通话,冲了杯咖啡走进书房。 打开电脑点开page,准备起一份半个月后校庆的演讲稿。 没有开灯的客厅里,汪汕再一次挂掉母亲的来电,躺在沙发上盯着偶尔被闪电照亮的天花板。 他想起白羽说过想去看鲨鱼和海豚,便开了手机,查起海洋乐园的攻略。 季星阑刚出了芒果台的录影大楼,跟在门口蹲守的粉丝说了几句话,上了保姆车后他打开了airbnb,浏览起收藏夹里的「GONG」房源。 七月的录影排得太密集,easy没同意让他住广州,说等九月行程没那么满的时候,可以再给他安排广州的房子。 他叹了口气,想着能不能把行程挤一挤,抽个一天出来飞广州。 李蕴然举着颤抖的双臂无力地保护着头部,承受着男人无端端的暴怒。 眼泪流淌进她内心无尽深渊,她只能一遍遍呼喊着,宫欣救我。 夏雷滚滚,一道闪电至黑暗中劈下。 “怎么了?”宫六生看着女人突然回过头,不知道看向何处。 “唔,没有。”宫欣回过头,手里的铁罐和男人手里的轻碰了一下。 “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我名字。” ————作者的废话———— 立个fg,周日不更(强硬????????? 李蕴然指路第九章,不过下一章应该也会出场一下下 ? 24.伤追人<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24.伤追人 凌晨三点时候雨势逐渐收小,到了早上已经完全停了,洗涤过的天空湛蓝明朗,微风吹起阳台晾着的衣服,空气中弥漫着洗衣液的甜美花香,和烤吐司的松软香气。 黑胡桃木餐边柜上的松石绿吐司机「叮」一声,两片肌肤微焦的面包片跳了起来,宫白羽在餐桌边迫不及待地呼唤着:“吐司好了!” 烤吐司的途中宫欣已经给自己冲了杯美式,昨晚她睡得不太踏实,听着雨声到三四点才能稍微睡着。 心一上一下跳得有些失了频,她归结于是昨天大雨中的不欢而散。 她取了托盘,把热烘烘的面包夹了出来,“今天要巧克力酱还是花生酱?” “我想都要,可以吗,妈咪?”小孩软着语气撒起娇。 “好好好,就当是周末福利。” 抹好酱,宫欣把托盘放到孩子面前,拉开了椅子坐在他对面,喝起自己的咖啡。 “慢慢吃啊,又没人跟你抢。”看着儿子嘴边糊着一圈棕色,宫欣放松了一些,把负能量往下压了压。 她看了看时间,等下送完宫白羽去周六跆拳道课后,还来得及去一趟李蕴然的琴行,可以把一大早就被快递员送来的演唱会票拿给她。 宫欣和李蕴然在大学里认识。 李蕴然是音乐教育系的,宫欣是流行音乐系的,两人上的课其实没什么交集,宿舍没在同一栋,交际圈也不一样。 只是刚好,宫欣第一个学期期末的声乐考试需要一个钢琴伴奏,她在学校安排的钢伴名单里点指兵兵,挑中了李蕴然。 也刚好,两人在琴房里休息时聊着天,才发现彼此的喜好相近得惊人。 喜欢的香港女歌手是sammi,每天必听一遍的饮歌是《唯独你是不可取替》,喜欢看的漫画是《NANA》,喜欢的日本男演员是已经退隐的成宫宽贵,不喜欢吃茄子和番茄。 一两个巧合还不觉得,连续好几个喜好都撞上了就觉得天啊简直了。 宫欣这个人一旦认定了,就觉得什么都是巧合,连两人只喝可口可乐不喝百事可乐,她都觉得简直巧到极致。 “然然,我都快觉得你就是世界上另一个我了。”宫欣坐在琴凳上背靠着李蕴然,说着两人才能听得明白的台词。 “你长得那么漂亮,我长得那么普通,哪里像了呀。”李蕴然托了托黑色粗框眼镜,翻着谱架上的文件夹,找到宫欣考试要唱的曲目。 “大崎娜娜和小松奈奈不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吗?” 很多的因素致使她并没有什么女性朋友,遇上一个相处融洽爱好相同的姑娘,让宫欣觉得很幸运。 宫欣觉得自己和小松奈奈一样,也是一个非常相信命运的人。 把宫白羽送到跆拳道教室后,车子掉了个头,十分钟后就到了韵乐琴行。 周六的一大早,琴行前厅里早已挤满了送小孩来上课的家长,宫欣穿过人群走到前台,只看到前台小妹黄小雯忙得手忙脚乱。 “嗯?蕴然今天要上课吗?”宫欣问着小姑娘,她记得李蕴然退到幕后做管理后,周末没给自己排课呀。 黄小雯抬头见是宫欣,摇了摇头回答:“没呢,老板今天请假没来呢。” 请假?宫欣皱了皱眉,“她怎 分卷阅读24 么了?” “她说今天起床后人不太舒服,想休息几天……”黄小雯顿了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凑近宫欣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老板好像今年身体不太好?已经请假好几次了……” 宫欣把演唱会票交给黄小雯,走出琴行后给李蕴然拨了电话,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听。 不停鼓噪的知了,升至高空的夏日,无人接通的电话,都让宫欣再次感受到昨夜脱序的心跳。 她往停在百米之外的车子走去,第三次拨打李蕴然的号码。 解锁,开车门,上车,绑安全带,启动。 宫欣打算直接开去李蕴然家。 “……喂……” 宫欣猛踩下刹车,刚开出几米的车子顿停,她被安全带勒了一下。 “然然?你还好吧?是不是病了?” 虽然李蕴然平时说话轻声细语,但今天也太过有气无力了,而且声音就像漏了气的手风琴,呼啦呼啦的,嘶哑难听。 “……我没事,我已经吃了药了……可能是昨天淋了雨,有点感冒了……咳、咳……” “那我过来带你去医院吧。”宫欣还是觉得要去她家看看她。 “别、咳咳、不用了……咳咳……” 电话那头忽然响起一阵沉闷雜音,像被什么捂住了话筒,等再有声音传来时,女人绵延不绝的咳嗽声已经小声了许多。 “喂?宫欣啊,我是春明。”一把清朗的男人声音传来。 宫欣无论几时听到杜春明的声音,后颈都会禁不住泛起一阵颤栗。 不知为什么,这男人看似暖煦,可她总能感觉到一丝埋藏在底子里的违和感。 对上杜春明,宫欣语气就没那么随和了,“杜春明,怎么回事啊?你老婆病成这样,你带她去医院看过了吗?” “有,昨晚我就带她去啦,医生说就是有一点感冒了,喉咙也有点炎症。开了药,让这几天在家休息着。” 男人的答复让她揪不到小辫子,昨晚的睡眠不足也似乎影响了她思考能力,又问了几句李蕴然目前的状况,宫欣让杜春明把手机还给他老婆。 “然然,你如果还是很不舒服,就一定要告诉我啊,知道了吗?” “知道啦,你真的很啰嗦啊宫欣,当了妈妈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听到李蕴然还懂得调侃她,宫欣也安心了一点,“对了,我把sammi的票放在你前台了,你这些天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宫姐姐带你去香港吃香喝辣啊。” “好啊宫姐姐。” 宫欣的声音从耳边消失后,只剩下「嘟——嘟——」声。 半响,李蕴然才机械地缓缓放下手机。 变了黑的手机屏幕上爬满蛛网般的可怖裂纹,她看着黑镜里被裂纹分割成碎片的自己,心理向大脑反馈了想哭的情绪,可生理上却不允许。 她的眼睛早已哭得红肿,眼角被泪水浸得酸痛。 她今早还没有去照过镜子,便透过手机屏幕看了看自己。 杜春明一般不打她脸,可昨晚她反击了,被暴怒的杜春明掐了有一会儿脖子,应该留下淤痕了,喉咙灼烧着,痛到吞口水都难受。 她正麻木着思考起自己有没有能遮挡脖子的夏季衣服,这时一双长臂如毒蛇盘上她,把她禁锢在带些湿冷的胸膛前。 李蕴然的大脑和身体都疲惫无比,可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全身的肌肉自动颤抖了起来。 “老婆,我知道错了……真的……” “我就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打我好不好?狠狠打我一顿!” “过几天你要和宫欣去玩对不对?你去买几个包好不好?还是车要不要换台新的?” “老婆……” 李蕴然其实一句都听不进去,而且杜春明从第一次打她之后的台词都一个样,她也听腻了。 宫欣,你说我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你。 可现在的我,不希望你是另一个我。 宫欣,我真的很羡慕你自由自在无所畏惧的模样。 宫欣,我好累。 ————作者的废话———— 本应打九九九可以求助 无奈你不是像持刀伤害我 我最多,把躯壳暂时就当不属我 麻木去受你,最后重击一趟 《伤追人》@古巨基 下周的话,是老萧主线,走点甜的吧。 再次愿每个女孩,都能自由自在。 ? 25.涟漪<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25.涟漪 宫欣从二十二度的车内刚邁出一条腿,已经萌生了“要不别去了吧”的念头。 热浪由地面蒸腾而上,裸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被晒得滚烫,她觉得出门刚喷的防晒喷雾在这么强烈的紫外线之下毫无作用。 比热更可怕的,是带着潮湿的热。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潮刚走进天华中学的校门,宫欣已经想着找个洗手间洗洗手擦擦脸,她浑身上下黏糊得难受。 还好进了大门后,有一段茂密的树荫挡住了阳光。 习习夏风拂过,重重树影沙沙。 温热的气流吹起了镂空雕花的白色裙摆,同色系的低跟皮拖踏着水泥地面的细碎光斑,宫欣凭着十来年前的记忆走向礼堂。 接近礼堂大门时已经能感受到空调带来的凉意,宫欣在签到册上匆匆签上自己的名字,快步躲进了室内。 很快宫欣找到了自己入读年份的区块,06-10年的坐在同一片。 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她从白棕拼色的风琴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细汗。 舒适感上升,宫欣开始观察起这变了大模样的礼堂。 礼堂内内外外都焕然一新。 以前早已斑驳褪色的墨绿塑料座椅,已经都换成了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酒红布面座椅,天花板保留着少量旧时原建筑的历史痕迹,加装了现代感的吊顶,射灯和灯带散发柔和的光,六层台阶之上的舞台中央摆放了演讲台,被暖白的光线笼罩着。 陆陆续续身前身后都坐下来人。 她的高中已经过去太久,再加上高三时她忙着艺考,文化班里同学的名字她基本都忘得七七八八了,隐约只记得刚毕业的时候班里有组过一个QQ班群,后来见也没什么人在里头说话,她便退了群。 如果现在有人跳出来拍她的肩膀,问她“宫欣你还记得我吗”,她一定会尴尬到爆炸。 她环顾四周的青年男女,也没认出哪位有少年时的模样。 现在想想,似乎她的高中就只剩萧琮这么一个闪光记忆点。 宫欣撇了撇嘴。 这么看来,萧琮和自己都算保养得不错吧?至少多年之后的重逢里都还能认出彼此。 手机微信「叮咚」「叮咚」接连不断响起。 按开一看,是「快乐老宫家」群里一秒一条信息。 都是宫白羽的相片,撸猫的,吃饭的,在洱海边看海的,在院子里踢球的,事无巨细。 昨天是暑假第一天,宫二生和唐咏诗就带着白羽回云南了,宫欣放大了相片,看着白羽在蓝天下的笑脸,也跟着笑了笑。 紧跟着云南小分队的刷屏,去了上海开签售会的宫六生 分卷阅读25 也发了几张自己签售会的现场照片,包括签售台下有序排着队的粉丝们,乌泱乌泱一大片。 他还@了宫欣,「你呢?」。 留守在广州的宫欣,随意拍了张礼堂舞台的相片也发了过去。 眼看天花板和墙壁的灯光暗了下来,只剩舞台上耀眼的光,宫欣把手机调到静音,等候活动开始。 先是老校长和校领导致辞,接着是优秀校友代表的致辞,一个小时过去了,宫欣也放起了空,大脑开始自由翱翔在各家餐厅的菜单里,想着中午是要去米仓食堂吃个一人食午餐呢,还是去南园做个孤独的美食家。 李蕴然的琴行暑假里忙到上天,汪汕这两个礼拜也不在广州。 宫欣觉得怎么儿子一不在自己就像孤寡老人,嘤嘤嘤,好孤独哦,好凄凉哦。 要不,回公司请大家吃顿饭? 虽然今天是周日,但他们团队是全年无休模式,每天都有人轮班。 垂头拿出手机按开助理nico的微信,想让她点些吃的去公司,这时不知道第几个校友代表结束了自己的致辞,礼堂内响起错落的掌声。 「接下来有请07届的优秀校友——萧琮,上台致辞!」 担任主持人的女老师带些兴奋,欢愉上扬的声线透过话筒传遍全场,宫欣顿了顿,把打了一半的文字消息都删了去。 她不知道萧琮今天会来,还会上台。 抬起头,她看向自从那大雨之后就没见过面的男人不疾不徐走向演讲台。 男人今天穿得很正式,黑西装白衬衫蓝领带,一身笔挺英气,连带着禁欲感又上升了几分。 灯光洒在他脸上,被雕刻过的轮廓更加分明冷峻。 宫欣坐的位置其实离得有点遠,看不清他藏在镜片后的眸子,可却能感觉到男人穿透过空气的炙热视线。 心跳漏了一拍,宫欣埋下头怒斥自己真是不争气。 走出十二年,竟还仍为这少年的归来心跳如鼓。 初恋总能深深扎根在人的心里,无论他是失败的还是成功的,无论你后来经历多少风帆。 那是你第一次眯着眼望向云海里冉冉升起的朝阳,是你第一次俯身尝过青草地上鲜花里的露珠,是你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知道了什么是患得患失,知道了什么是欣喜若狂。 宫欣无法否认,初见那少年在舞台上的模样,带来了她意难忘的第一次肾上激素疯狂飙涨。 “在场的各位校友,大家好,我是07届的萧琮。” “其实我只在天华读了一个学期,之后便出了国,所以老校长让我来致辞的时候,我还反复跟他确定了好几次,怕老先生找错人了。” 观众席传出几声嬉笑。 接着,萧琮按自己拟的稿子,表达了对学校的殷切祝福和美好愿景。 他在后台时等候时,问了女主持人07届的位置在哪里。 萧琮再次望向那片区域,舞台灯光太强,他目光所至都只是一片黑压压。 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来,可有些话他还是想说。 “虽然我只读了一个学期,可在这一个学期里,我遇见了一个很喜欢的女生。” “是一个,我后来出了国,都仍然很喜欢的女生。” “是一个,我回国只为见她一面的女生。” 男人带了几分柔软的发言,让观众席再一次哗然。 “天啊,这是要当众告白的节奏?” “还是说,这是要求婚??” “萧琮是我们这一届的吧?十二年了?!我的妈呀这也太痴情了吧?” 身旁传来的唧喳碎语,让宫欣红了脸。 那种感觉又争先恐后涌起来了。 汗毛竖立,心跳失频,胸腔酸麻,连手掌心都漪起细细的薄汗。 台下有些刚毕业没多久的少年少女开始兴奋鼓噪,有人大喊“师兄加油”,也有人问“你喜欢的女生今天来了吗”。 萧琮盯着眼前飘在空气中的浮尘颗粒,久盯于某处使他的眼睛有些发酸。 “我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来。” “如果她来了,我想当面跟她说说话。” “我会在我们以前经常见面的地方等她。” 掷地有声的声音,在某人的心湖里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在斑驳褪色的墨绿椅子上,揪着校服裤子的少女心里。 也在焕然如新的酒红座椅上,揪着白色裙子的女人心里。 ————作者的废话———— 初恋啊初恋(望天 你们的初恋是怎么样子的? ? 26.花火(二更)<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26.花火(二更) 接踵摩肩的人潮从礼堂湧出,湧向不遠处的操场。 天华还在读的小朋友们,每一个班级搞了个小摊口,像日本的学园祭一样,卖些小吃刨冰冷饮,也有一些手工制的小玩意。 一张张被烈日晒得有些通红、仍笑得风采昂扬的稚嫩小脸,让成年人们不禁也咧起了嘴角,露出许久未见的真挚笑容。 宫欣在一个羊毛毡小摊前挑了一只棕色小马胸针,准备别在宫白羽的小书包上。 付完钱她闻到有股挺熟悉的味道,环顾了一圈,眼睛亮了亮。 萧琮尴尬了。 他原本想着在天台等人,没料想,学校除了把礼堂更了新,也把天台的铁门也更了新。 以前的铁门老旧得轻轻用指节一敲就能掉下铁屑,门栓也从没上过锁,可现在的门如铜墙铁壁一般挡住了他。 他不知道,在他不在国内的这十几年,有多少学生从学校天台一跃而下,天台已经成了校方严加看守的重地。 楼梯间不通风,闷热无比,萧琮脱下了西装外套,解下了领带,静下心来等着。 等着不知是否有风来。 宫欣逛了一圈,还去了教学楼内的限定版猫咪女仆咖啡厅瞧了瞧。 现在的小孩真幸福,想做就做,还做得挺好,小女孩们穿着黑色女仆蓬蓬裙,头上戴着小猫咪耳朵,还有条尾巴甩来甩去,小男孩们也穿着同系列男款制服,一样戴着猫耳朵,帮忙招呼着陆续而来的客人。 宫欣不止一次幻想着宫白羽长大了会怎么样。 会不会在运动会上夺冠,会不会像她和他一样热爱歌唱,会不会因为上课不专心听讲被老师请家长,会不会叛逆期里和自己吵架后离家出走,会不会有一天带女孩回家说妈我要结婚了她有了我的孩子。 一方面希望孩子能快点长大好看看这世界,一方面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 也希望在他们长大时,这个世界还能为他们保留起一份温柔和善良。 宫欣没进咖啡厅,她手里还拎着刚刚在操场买的小吃,她看了看时间,快到正午了,也让他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慢悠悠地踏上一阶又一阶,沿着楼梯扶手拐了一弯又一弯。 在最后一个弯,她抬头便看到坐在最上方的男人。 萧琮听着下方的楼梯传来「踏踏」声,忍着不往下看,怕自己再一次落空。 汗水从他额头滑下,一滴一滴,落在皮鞋之间的楼梯阶面。 意外的是他今天并没有感到不 分卷阅读26 适,皮肤也没有发痕*。 他听见脚步声在他下方停下。 他听见那女人说:“吃不吃咖喱鱼蛋?” 他等来了他的风。 * 宫欣一步一步走向他,越走近才看到男人满头大汗,便在包里拿出纸巾。 她站在几阶之下,伸着手把纸巾递给他:“不是在天台等吗?怎么坐这呢?” 萧琮接过,大拇指往后比了比:“锁起来了,进不去了。” 宫欣歪头看了看他身后,“哦”了一声:“那你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如果不来,你还要一直等下去?” “吃。” “啊?”男人的回答让宫欣有点摸不着头脑。 萧琮站了起来,也不拍拍身上的灰,指了指女人手中的小纸盒,“吃咖喱鱼蛋。” “……哦。” 宫欣打开纸盒,熟悉的味道飘出,她把竹签挑了两根出来,插在黄色鱼蛋上,把纸盒递向男人。 萧琮往下走了两阶,把两人的距离缩短至不足半臂。 他发现女人今天的味道又和之前不同,和第一次在幼儿园见她时不同,和签租约的那天不同,和大雨那天在车内的也不同。 这女人是有多少种香味? 真想全部都尝一遍。 “你喂我吃吧?” 成年男女之间那种看似意味不明却是清晰无比的信号,在萧琮开口后更是加进了几勺蜜糖,把整个空气搅得黏腻拉丝。 宫欣内心wow了一声,没想过这男人竟然会主动撩她。 竹签戳起一粒,抬起手递到男人嘴边。 萧琮挑了挑眉,他并不是要这样的喂法。 他看向女人熠熠发光的眸子,抿着唇不张嘴。 宫欣也没有后退,依然举着竹签。 “萧琮,我没有男朋友,也没有老公,但我不谈感情,也有其他对象。” 我如实告知给你,这样子,你还愿意加入这场男女游戏吗? 这么多年在外,萧琮多少有些洋派思想,在没有exclusive dating之前,宫欣有权利和其他人约会。 比起之前宫欣的恶作剧,现在这家伙的主动告知,让他安心了不少。 他握住宫欣举着的手,两人手心手背都微微带着汗。 低头咬住淀粉丸子,含在两瓣薄唇之间。 纸盒和竹签坠落到楼梯上,鱼蛋欢快着跳动着,滚落至四处,宫欣被轻抬起下巴,嘴被男人用力堵住。 鱼蛋被推进到口腔中央,她没考慮多久,把小球又推回去男人嘴里。 顺便附赠上自己的香软小舌。 身体里有花火噼里啪啦点燃着,唇齿之间有带些咖喱香气的香津互渡,舌间湿润缠绵地摩挲着。 宫欣有些后仰,才反应过来站在楼梯上的姿势有些危险,这时男人的大掌穩穩托住了她的腰。 把她带转了一个方向,萧琮让她背抵上墙,也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微侧着脸再次吻上在梦中吻过百遍的唇。 女人的淡香和湿软都使他发狂,他开始觉得有些失控。 想退开时,女人的软舌又缠了上来。 越来越失控,胯间也越来越僵硬,他心想是自己孟浪了,撑着女人的细腰想后退一步。 没想女人的一双臂绕上了他的脖子,扣住他的后脑勺,他不受控地又被拉前了一步。 两人贴得极紧,衬衫与白裙摩擦着,萧琮甚至能透过胸腔感受到女人小心脏跳动的频率。 被吻得窒息的,是他。 他好气又好笑,轻咬了一口嘴里的嫩唇,听女人轻嘶一声。 微微抬头,他又咬了一口女人挂着细细汗珠的鼻尖。 “……要不是现在在学校里,我一定干死你……” 一个吻,抹去了十二年的距离,撩起了一对成年男女的欲望。 而现在的宫欣,不会像十二年前满脸通红地娇嗔你想什么呢。 现在的宫欣收紧手臂,让男人贴得更近。 现在的宫欣张嘴回咬男人鼻尖,黏糊糊地回呛:“那我们就到校外试试看……” “看是你干死我,还是我干死你呀。” ————作者的废话———— 发痕=发痒 二更。 待我好好炖一炖肉,有可能炖完再一锅端上来。 ? 27.享乐<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27.享乐 萧琮坐在副驾,感到万分不真实。 女人挂在他身上说要干死他时,萧琮心脏一片酸麻,滋滋一股电流从尾椎冒起,直达脑后勺。 这女人现在变得这么野了啊? 宫欣拉着他走,他就跟着走,宫欣让他上车,他就乖乖上车。 萧琮看着车窗外街景往后倒退,把注意力都用来压住自己生机勃勃的下体。 本来以为宫欣是要回他家或自己家,萧琮还想着等会经过7/11时下车买点必需品,可等他反应过来时,女人已经把他载到某个地下停车场来了,隐隐约约记得刚刚一闪而过的大门口,好像是太古汇? 精准的倒车入库停穩后,萧琮问了句“来这干嘛”,忽地又被女人扯着衬衫前襟,咬着吻了好几分钟,才得到答复“开房干你啊”。 萧琮嘴唇麻、舌头麻、心脏麻、后脑勺麻,哪哪都酥麻不断。 只要宫欣每说一次“干”,他就能冒起一次颤栗。 宫欣拿起小包,问:“你身上有带身份证……哦,不对,你现在在国内是用护照还是居住证?” “我办了居住证,但我没带在身上……” 饶是萧琮脑子多好,都没想到会如此进展。 谁会想到自己告了个白,就被直接绑到酒店来了啊? 萧琮太阳穴开始抽抽的疼,自己只想到了告白,想到了吻住身下人,可没想到后续的操作是如此直接了当。 自己什么都没准备,证件是一回事,重要的某些东西也没有准备啊。 他被女人亲得丢了魂,肉茎也不争气地一跳一跳,一直想挣开黑色西裤的束缚,所以萧琮也没萌生过想后退的念头。 在萧琮喘着气平复心情的时候,宫欣已经啪啪啪啪在手机里订好了房。 “那你在车上等着,我上去拿了房卡再下来接你。” 说完,女人抓着包跳下车,往酒店电梯间走去。 萧琮看着她一甩一甩的卷发,无意识地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嘴唇。 这剧本,是不是拿反了啊? 智商稍微上了点线,他在手机相册里翻出之前保存的蓝色二维码。 出了电梯,宫欣走进季裕棠先生设计的中式现代风大堂,没有恢宏壮丽的奢华风,取而代之的是宁静致远的安稳感。 脚下极富质感的柚木地板、高耸至屋檐之下的白松、熟悉的酒店香氛、点头微笑的礼宾员,每一样都使她心旷神怡。 从七天酒店到文华东方,从廉价一次性用品到埃及棉制成的ploh浴袍,从只能站一人的淋浴间到全套lefroy brooks卫浴,从固定于墙上的按压式洗浴用品到Acqua di Parma备品。 宫欣这一次选择了自己喜欢的酒店,多少有些和那不怎么愉快的黑历史较劲的想法。 刚刚走到前台,手机又传来到 分卷阅读27 帐十万的支付宝语音播报,上一次这么大笔的到帐,还是萧琮签租约的那一天。 中午是入住退房高峰期,正在前台办理手续的客人也不少,机械播报声又挺大,好些人顺着声音望了过来。 开了app一看,「琮」又给她直接转了笔款。 啧啧啧啧,男人的自尊心呀,女人开房付钱怎么就不行了? 可财迷宫欣也没在客气,就当房租预存吧! 选了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给男人发了过去,勾着嘴角从包里拿出证件给前台登记。 “您好,刚刚在官网上预定了一间套房。” 灰套装的前台小姐姐微笑接过,询问是否一人入住,坏家伙回答是的,毫无心虚。 套房正好有空置的,顺利拿到房卡的宫欣还拐进了旁边的文华饼店,挑了几块西饼。 刚刚萧琮还吃了一颗鱼蛋,自己可是什么都还没吃呢。 * 萧琮看着女人发来的磕头道谢表情包,目光如水,嘴角微扬。 回来这一个多月,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宫欣的行事模式。 他觉得现在的宫欣是一个享受活在当下的人。 想看演唱会就去看吧,想喝酒就去喝吧,今天想吃贵价不饱的高级法餐,明天想吃街边平价大碗的牛三星。 可她也没有因为享乐而忽略工作和家庭,萧琮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这女人默默承担付出了很多,才能达到如今的财务自由且生活独立的状态。 当宫欣说出她不谈感情且有其他对象时,虽然心里多少被划了一刀,却也似乎早有预感。 现在的宫欣太野太自由,想跟上这女人的脚步,自己还得小跑个几步。 既然她如此坦荡大方,自己再扭捏较劲就没必要了。 至于对手是谁,一个还是两个,萧琮都觉得无所谓了,在宫欣没做出选择之前,大家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萧琮总以为自己多少也有些感情洁癖,所以才会这么久都没有喜欢上其他女人。 没想在这女人面前,自己是一点个人原则都没了。 也是,连那种强取豪夺的梦都做了,还谈什么原则? 萧琮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抬眼看见那女人正往他走来。 宫欣站在车前方提了提裙摆弯了弯膝,另一手往旁边扬起,做了个“欢迎光临”的动作。 他气笑,可还是下了车走向她。 ————作者的废话———— 疚一龄龄似散污扒期铮离 这一章是广州MO植入行销(并不是 剩下的肉章为了不卡肉,炖完再一起放 ? 28.边度痕【微H】<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28.边度痕【微H】 两人走进电梯,宫欣拿着房卡刷了一下,按下楼层:“还好套房不用等,我看有别的客人要等到三点后才有房。” 想睡萧琮的心现在还热腾着,得趁热打铁。 “哦。”萧琮看了一眼带着扇子图标的房卡,才知道被带来了文华东方。 萧琮决定把剧本拿回来。 进了门也没打算欣赏这一百二十平米的精致套房,一把托起宫欣的屁股把她抱了起来。 突然的失重使宫欣惊呼了一声,手臂也挂上了男人的肩,随后惊呼声被男人吞噬,娇背触上玄关莫兰迪绿的墙。 ?撩拨着敏感的软腭,嘬吸着软嫩的舌尖,攫取着口中的空气,舔舐着如花的唇瓣,吞咽着如蜜的口津。 萧琮势要把刚刚被吻得窒息的仇报回来。 “等、等一下……我呼吸、不了了……”女人皱着眉,轻拍男人的膊头*。 这一回合,由于宫欣喊了暂停,萧琮小赢一盘。 宫欣整个人被托高,毫无着力点,小腿微颤盘着男人结实的腰,白色H皮带拖鞋早已掉至木地板上,剩十只脚趾头在半空中蜷着。 男人把她吃得狠,她已经小腹微颤了几次,一股接一股的暖液从因为姿势而微张的花缝中沁出,打湿了那层薄薄的棉布。 萧琮看着女人小口小口汲取氧气、满脸潮红嘴角含春的样子,使他重夺回些许得意。 虽然松开了小嘴,他仍迷恋女人身上的香气,埋头在她锁骨处细细啃咬,白皙之上留下点点红梅。 “嗯……用不用……先洗澡?” 宫欣舒服得伸长了脖颈,胸部也往男人的唇凑近了一公分。 始终记得萧琮有洁癖,刚刚两人在学校都出了汗,他不介意? 萧琮之前没说出口的话这次仍然没说出口,他用行动告诉宫欣,你的话没关系。 细细密密的吻沿着V型领口往下蔓延,很快来到那挺立的圆润之上。 宫欣今日这条棉麻白裙心机感十足,两段镂空蕾丝从肩膀延续至腰间,不仔细盯着看不觉得,萧琮靠近了才发现透过两段空隙,能窥见女人纯白蕾丝胸衣,以及胸衣裹不尽的两团乳肉。 他两只手都卡在女人的大腿之上,唯有靠嘴一寸寸啮着嫩肉。 男人津润的舌头,从肩膀沿着镂空处,一直往下舔舐至最突出的那一端,隔着两层布料,一口咬住了似乎已经巍巍站立起的乳尖,立刻感觉到女人大腿又用力夹了夹。 于是舌尖沿着那一处不停打转绕圈,牙齿轻啃轻咬。 宫欣鼻哼了一声:“嗯哼……好痒啊……” 男人额前的碎发可能刚理过,微微有一点扎,她被挠得痒痒,腰肢也扭动起来。 把胸口的布料吃得半湿,萧琮抬起头,镜片上沾了薄薄一层雾气,很快散去。 他抵着女人的额头问道:“……边度痕*?” 滚烫的大掌不知何时已经挪到了女人的软臀上,极好的手感让他忍不住揉捏挤压起两团臀肉,短裙挨不过来来回回的摩挲,一寸一寸推高着,露出那湿至半透的白色布料。 “你说呢?” 女人不答反问,伸手开始解着男人喉结往下一颗颗的束缚。 每解开一颗纽扣,宫欣都哼出一声稠黏的喉音,嗯嗯唔唔的,像在小锅里熬着的麦芽糖,甜得冒泡。 她每哼一声,萧琮的龟头就颤了一颤,抓着两瓣臀肉的手掌都浮起了青筋。 宫欣解到胸口往下的一颗,手没法往下伸了。 她背靠着墙壁,几乎是半坐在男人的腰胯间,私处离那片烫人的区域近在咫尺,稍微再往下滑一点点,两者就会磨在一起。 她抽出腰间的衬衣下摆,把剩下的扣子都解开了,手伸进敞开的衣领间,沿着肌肉纹理,在男人小腹之上四处点火。 萧琮暗着眸色,微微卸了手臂的力气。 宫欣一时没夹紧,往下掉了掉,“啊——!” 一声惊呼后又被男人托住,那团烫人的挺立也直接撞上饱满湿润的阴阜。 萧琮挺了挺胯,狠撞了几下:“是这里痒了吗?” 宫欣攀着他的宽肩,扭着小腰和屁股,像海绵一样挤一挤就能出水的花穴,隔着西裤碾起了男人硬邦邦的性器顶端。 她看着男人瞬间倒抽一口气,半垂着媚眼,“嗯,就是这里呀。” 第二回合,打平。 * 萧琮依然就这样抱着女人走进卧室, 分卷阅读28 弯腰把她放到大床上。 他亲着宫欣的脸庞,把她挂在脖子上的手臂拿下,直起身子后开始扣回衬衣的扣子。 宫欣坐起身子,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怎么啦?怎么穿回衣服了?” “我去买,刚刚没来得及买。”再怎么着急,也要对女人负责,没套他宁愿忍着。 宫欣看着他高高撑起的小帐篷,笑着问:“你硬成这个样子,怎么去买啊?” 萧琮低头,看着自己没用的小兄弟,眉头紧皱。 “而且我等不及了,怎么办?”她一下一下轻拂起裙摆,露出光洁白皙的大腿,媚声询问。 萧琮咬着后槽牙,猛跨一步,抬起女人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唔……”宫欣哼了声,星眸半阖,又伸出小舌和男人的纠缠在一起。 “乖,我很快回来。” 萧琮再次松开她,舌尖带出了银丝。 他拉了拉皱巴巴的衬衣,也不塞回西裤里了,就让下摆稍微遮一遮自己的下身。 宫欣被这么死脑筋的男人气坏,跳下了床,光着脚走到玄关捡起刚刚一进门就落在地上的包包,从钱包里面摸出了个冈本0.01,她看了看,回忆了一下萧琮的尺寸,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萧琮看着她像颗小炮弹,冲出卧室,又冲回来。 小炮弹还把他直接扑倒在床上,把他刚刚扣好的纽扣再次松开。 萧琮口干舌燥,看着坐在自己小腹上的女人,小嘴叼着黑色的小方片,两指轻挑开胸口的两颗布扣,又纯又欲的蕾丝胸衣露了出来,锁骨往下的整片细肉白得泛光。 胯下被揉了两下,只听女人说:“唔,尺寸可能有点小,将就用吧!” 唔,怎么剧本又好像拿反了? 叮,宫欣小胜。 ————作者的废话———— 膊头=肩膀,边度痕=哪里痒 一更。 ? 29.癫【H】(二连更)<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29.癫【H】(二连更) 前面一章前戏别漏看! ———————————— 卧室内的窗帘没有拉上,室外的阳光依然毒辣酷热,可也不如室内迅速飙升的炙热。 两人翻了几个滚,现在萧琮在上,宫欣在下。 你的白裙和我的白衫,都已经双双褪下,在地板上交叠缠绵着,如床上的两人。 男人埋头在饱满的乳球上,右手从女人的腰后往上摸至胸后,努力探索了一下,也让他顺利解开了衣扣。 于是蕾丝文胸也加入了地上的衣服堆里。 玫粉的奶尖儿缀在白乳顶端,在男人灼热的视线里越挺越立。 萧琮将一粒掠进嘴中,含吐着吸吮着,另一边也用拇指食指抚慰着,捏着奶头往上拉高又松开,弹回去的乳果连带着整边的乳肉晃荡个不停。 “啊啊……嗯、啊……”宫欣随着他的动作和吮吸,舒服得一声一声娇啼着。 胸部大了好多啊。 萧琮回想高一那时,宫欣已经是发育很好的一位,没料到现在还能长大这么多。 一手都无法掌握,稍微用力一些,那白花花的乳肉就会在手指缝隙中溢出,色情得要命。 那下面呢?也像以前那么多水吗? 右手往下,温热的指尖掠过小腹,划过肚脐,最后来到那胀卜卜的阴阜处,隔着已经湿哒哒的薄布划着微微凹陷的那一条细缝,没一会指头已经被浪水沾得黏滑。 指尖刮过凹陷最上端,摸到了突起的小小一粒,轻揉了一下。 女人抖了抖,把他的脑袋抱得更紧了。 乘胜逐北,大拇指撵动着那一小粒,急速地摇晃颤动起来,牙齿也轻轻啃噬着奶头。 身下的女人缩肩抬腰,两腿也微颤着想夹起来,可男人跪在她两腿中间,她只能胡乱踹动。 “宫欣,这里舒服吗?” 萧琮虽然后来没什么性经验,但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基本的前戏还是有些常识。 他后来也想过小时候的性经历,或许宫欣并不是那么舒服,那时自己什么都不懂,像块楞木头,连入穴都是碰了巧让他没找错洞。 所以萧琮希望至少这次能带给她应有的欢愉。 “舒服……可以、可以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女人眯着眼憋着气, 萧琮听话地加快了手指的动作,加速猛烈地震动起越来越硬的阴蒂。 贝肉一开一合,咕唧咕唧地流着丝丝甜液,棉布被濡得透明,透出了嫣红绽放的穴肉。 “嗯啊啊啊——!!”女人绷成一道弯月,腰肢狂颤,抖着大腿泄了出来。 萧琮突然感到手指被喷上了一团热烘烘的雾气,他从被吃得通红的乳间抬起头,看着女人双颊酡红如醉,双眸漆黑如墨。 低头一看,花液已经浸透棉布,淌在白色床单上。 “……很舒服吗?”萧琮没见过如此情迷的她,心情也有些荡漾。 “嗯……舒服……”宫欣搂上他,主动吻上他的唇。 “舒服就好。”一记回吻后,男人直起身,把眼镜摘下了放到床头。 有些失焦的眼神是柔和的,萧琮坦白道:“宫欣,我没什么经验,如果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诉我。” 宫欣愣了愣,想起男人早上在舞台上的发言,“你该不会是自我之后都没有再交过女朋友了吧?……” “嗯,我有试过接受别的女生。但只是约会了一次,吃个饭看个电影之类的,觉得还是不行,就拒绝了。” 两指勾着那最后一道屏障,缓缓从腿间褪下,花穴之间吐着一条银丝,欲断不断地挂在薄布中央,画面淫靡得让他脑袋发胀。 “……wow……” 宫欣忍不住又发出了一声感叹。 老实说,这个状况宫欣真没有想过。 她想的是萧琮也交了几个女朋友,兜兜转转还是记挂着她这个白月光。 宫欣下意识地相信萧琮说的话,如果换成是宫六生说这句话,她一定会当是玩笑话。 可萧琮的话,她却能没由来地相信。 自从重遇,这个归来的少年,一直真诚待她。 宫欣是一个懂得礼尚往来的人。 她爬了起身,把男人推倒在床,三下五除二的把他身上剩下的衣物也扒去。 当拉下浅灰色平角内裤时,赤红的肉棒迫不及待地蹦跳了出来,在宫欣眼下摇晃着,麝香味也窜进她的鼻息。 萧琮的性器不算粗但挺长,龟头棱角分明干净油亮,那长度还使宫欣呆呆地说了句:“不行,那个套不合适你用。” 不合适就干脆不用了,她一手扶着阴茎,准备往下坐。 “等等,不合适也要用啊。”萧琮皱着眉,这女人该不会经常吃避孕药吧? 宫欣差点被男人伸手捂住龟头的行为笑出声,“萧琮,我结扎了,放心啊。” 萧琮顿住了。 可宫欣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拨开了他的手,像玩摇杆游戏机一样摇着手中的肉茎,让龟头在湿漉的花缝上来回划了几下,让黏稠的花液附着包裹住软冠。 下一秒,萧琮感觉龟头被一口一口轻嘬着。 湿滑 分卷阅读29 的嫩肉包裹住他几寸,很快离开了,没一会又过来包裹住他。 女人跪在他双腿外,就这么一坐一提,偏偏只吃他一个头,仅仅到冠状沟处就不肯再越界。 他气结,想往上耸腰肏进小穴里,可狡猾的小女人立刻往上逃了几寸,用了些力捏着他的棍身,对着他眨着眼摇摇头。 “你要说出来,我才给你哦。” 啊啊,真是个坏家伙啊。 萧琮咬牙切齿,牙缝里吐出一句。 “……干我……” 女人笑得得意洋洋,“你要忍住哦。” 萧琮气笑,忍住什么?有什么好忍住? 可当那花穴一寸一寸往下,萧琮知道要忍什么了。 没有隔着一层塑料膜,一层层湿润鲜嫩的软肉直接攀着阴茎吮吸了起来,实实在在地感受着花穴的跳动。 这女人还扭着屁股一夹一松。 每一回花穴一夹就把他箍得极紧,萧琮总感觉自己下一秒会射出来,咬着后槽牙硬是忍过女人一次次无差别无规律的包围攻击。 “宫欣,先别夹好吗……”萧琮试着和女人“商量”着,额上已经沁出了汗。 宫欣试着坐到底,发现竟能全根吃完,长鸡巴不用太费力就能抵达深处,轻撞上子宫口的时候她忍不住也眯了眼,小口微张吐气换气,“啊……嗯……好深啊……好深……” 感官过份酥麻,使小穴本能地紧缩起来,对着肉棒又是一顿吮动。 萧琮紧闭着眼,忍着精意。 FUCK。真是要疯了。 就这么深插着,宫欣抛动起粉臀,前后左右地摇着杆儿,时快时慢,时疾时缓,时起时落。 一时往上拔出一些,又猛地坐到最底处,一时停下缩紧小腹,夹着肉棒划着圈。 萧琮哪曾受过这种躺着不用动的待遇,阴茎被吃得又涨大了一些。 穴儿又软又湿,深处还有一张小嘴吮着他的马眼,他趁着女人不备,偷偷挺了挺腰往内又挺进了一点,瞬间宫欣紧紧蹙起双眉,腰背都僵了。 见宫欣受用,他扶着女人的腰,开始挺腰抬臀,借助着床垫的回弹往上一顿猛抽猛插。 “啊啊、啊——太快了……啊……慢点点……” 被狂风骤雨的反攻打得措手不及的宫欣一开始有些无法适应萧琮的深度,调整了一下呼吸频率后,也慢慢享受起这份令人窒息的愉悦,转换了个姿势撑着男人的手蹲了起来,男人往上挺的时候,她也用力往下坐。 这个姿势插得极深,没一会宫欣便咬着唇一副难受至极的样子,栗色秀发在空中飘扬,小腹没有规律地一阵阵缩放,大脑渐渐空白。 “唔……萧琮……我要、我到了……嗯啊啊啊——” 男人未曾亲眼见过女人喷水的样子,那些旖旎的绮梦化成了现实。 他的性器还深埋在女人体内,一瞬间便被温暖的液体包裹着。 萧琮咬咬牙,继续狠狠地抽插着,甬道里的暖液间歇地一阵阵喷洒而出,洒在他私处微曲的毛发上,洒在他也开始抽搐起的小腹上。 高潮中的小穴收缩得更紧更密,加上宫欣有意无意地用力夹他,他也没忍住,低吼着射出滚烫白精。 两人的体液从穴口溢出,萧琮压着宫欣的屁股阻止她再乱动,粗喘着享受那泡在暖穴里的美好。 纤指轻触着两人连接处,刮起些许白浊。 只见女人吮住了指尖,吮去了他的精液。 比平时更娇更媚的声音传来。 “同学,再来一场?” 啊啊,真是要疯了。 ————作者的废话———— 不分章了! 祝你们新年愉快! 祝我新年不坑+不卡肉! 二连更。 30. 咸腥【H】 “你几时做的手术?” 萧琮用手掌捧着带白色泡沫的热水,一勺勺淋到女人光洁的背上,也不知道考慮了多久,终是问出了口。 椭圆浴缸不大,萧琮坐下后脚都没法打直,两个膝盖打曲着,怀里坐着正玩着泡沫的宫欣。 两人刚刚结束了第二轮大战。 “同学,再来一场吗?” 刚说完这句的宫欣,被萧琮一手拉至怀里,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宫欣仰着头,看向男人逆着光的轮廓。 目光沿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往下,从深邃的眼到英挺的鼻,从削瘦的下巴到滚动的喉结,一直往下,直至男人漆黑毛丛间挺立的阴茎。 ……挺立? 萧琮射完后还半硬着,看着女人舔吮着自己的精液,瞬间血液又直冲下体,噌噌地硬了。 毕竟都过了毛头小子的年龄,才刚射完没一会就能恢复成这样,这让宫欣有些惊讶,“你怎么硬得这么快啊……” 男人能到达的深度令她心驰神往,小腹一酸,又有一股暖流悄悄地淌了出来,宫欣没忍住地夹了夹腿。 没得到男人的回答,因为萧琮吻住了她。 不是激烈的深吻,只是一含一啄地,吻着她的唇,像吃着草莓软糖一般。 两人离得那么那么近。 宫欣看着男人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微颤动,心里软了软,也回啜他的唇。 可很快两人呼吸开始紊乱了,舌尖与舌尖又开始缠绵起来。 男人叼住湿滑甜软的香舌吮着,不时用牙齿轻轻咬着,女人也不甘示弱地回吸,还模仿着某样东西,快速地在男人嘴里伸进退出。 萧琮半跪在女人双腿间,那样东西怒跳着。 他学以致用,扶着肉茎在依然水淋淋的穴缝上划了几下,便往已经缩紧的小洞口戳去,也像女人刚刚那样,只戳进一个龟头,浅浅地搅了搅,就退了出来。 男人进来的时候,女人娇哼,男人退出的时候,女人娇瞪。 萧琮做爱的时候话真的不多,只专心吃着女人的嘴,吮得啧啧作响。 两人接触的地方也啧啧作响。 赤红的冠首蘸满了精液和淫水混合的液体,每次进洞都发出「扑哧」一声,而退出的时候则发出「啵」一响。 宫欣门儿清,知道这男人也带了些坏,可又偏偏不多话。 两条白腿静悄悄地攀上了男人精壮的腰,趁着男人往里插的时候大力一锁,阴茎也就这么捅进了一大半。 感觉到男人鼻息顿时加重,僵着臀肌不退也不进,她一对藕臂也攀上他,像无尾熊一样挂着。 她别过脸舔上男人的耳廓,舌尖往耳洞里钻,一边哈着气一边说:“同学……你刚刚不是说你要干死我吗?嗯?” 那绵长的尾音,如绚烂鲜红的曼珠沙华,在忘川彼岸开得妖艷。 男人明知这花有毒,仍跪着亲吻上花蕊,肝脑涂地。 阴茎全根捣入,龟头直达花心,萧琮不再留力,狂风骸浪地挺动着腰臀。 再次感受到甬道深处传来的阵阵颤栗,宫欣松了手和腿的劲,放松了自己享受起这场欢爱。 萧琮话少,宫欣话多,此起彼伏的「渍渍」「啪啪」声点缀着女人的莺声燕语。 “嗯嗯嗯 分卷阅读30 嗯——!好深……同学,好深……” “同学、亲亲我呀……还有这里,也要摸一摸……” “唔、啊啊……同学我好舒服……你呢?你舒服吗?……” “萧琮……萧琮……我快到了……” 女人一声声娇唤喊得他心猿意马,媚肉又缠着他的肉棒紧紧不放,萧琮无论身还是心都酥成渣渣,只想一直一直这样肏下去,腰臀挺动的速度也越来越狂。 他也想说些什么,可又怕自己一开口就泄了气分了神,只能哼着气嘟嘟囔囔地细声说着“我也很舒服”。 请问,怎么明明在上面的是他,可好像被干死的还是他? 后来的萧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能把宫欣肏出了两次高潮。 女人四肢缠绕在他身上,泪眼涟涟地凑到他耳边问了句,你要不要射到我脸上? 他本来已经松了精关,听到这一句后脑子猛地发狂。 阴茎从穴儿里拔出时已经开始吐着点滴白浊,随着动作在女人肚皮和胸口都滴落了星点白斑,剩下的全都喷洒在女人脸蛋和发尾之上。 他脑袋一片空荡荡,眼眶发酸,看着女人卷着粉舌又舔走落到嘴角的白精。 他躺下,吻上女人的嘴,尽管一开始尝到的是些许咸腥,可他无所谓。 “下次……” “嗯?” “下次我一定把你干死啊。” 萧琮又立下了可能会随时倒的fg。 宫欣忙着恶作剧,把还带着些暖意的精液蹭回男人脸上,一时没反应过来便应了声“好呀”。 萧琮勾了勾嘴角。 你答应了哦,还有下次。 大战结束后两人一片狼藉,萧琮放了一缸水,抱着女人坐了进去,也问了刚刚酣战时未能问出口的问题。 “生完白羽之后就顺便做了。”宫欣的语气平穩如常,像是聊着的主题只是“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是和白羽的爸爸有关吗? 萧琮没有问出口,毕竟这涉及到更隐私的部分。 虽然十几分钟之前两人之间是负距离,但他并不觉得自己适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宫欣会愿意和他聊起这件事吧? 他没有深究,也没办法深究。 因为躲在白色泡沫之下,有只怪手摸上他的鸡巴开始上下捋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 “哦,你帮我洗背,那我也帮你洗洗呀……”女人咯咯作笑。 两人从学校过来之后什么东西都没吃,连萧琮都觉得饿了,浴缸放着水的时候两人把刚刚宫欣买的小西饼一人一个瓜分掉了,可自然还是不够,就叫了room service。 “……等下会有人送餐来的。”虽然嘴里这么说,一对大掌也绕到前方握住了女人胸前的丰腴。 “那我们速战速决!” 被女人娴熟地撩拨起欲望的萧琮太阳穴一跳。 谁会想速战速决啊…… ————作者的废话———— 之后小葱的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上,让他多吃一章吧,我真是亲妈 1500珠的抽奖已经在微博发了哦,1/3抽4人,每人2w婆币 投过猪喂我的赶紧来留言!! 31. 死性不改(二更) 日落月升,城市的星光游行开始了。 宫欣睁开惺忪睡眼,发现自己躺在男人微烫的臂弯里。 她抬眸,萧琮也低着头看向她。 刚醒来的声音有点哑,她咳了咳才找回音调:“……现在几点了呀?” “快八点了,还有几分钟吧。”萧琮落吻在她额间,收了收臂,让她更贴近自己一些。 “八点??” 宫欣瞬间睁大了眼,推开男人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惨了惨了,白羽快打过来了!” 宫白羽去云南之前,宫欣答应了每晚八点左右就会跟他视频,现在时间就快到了,可她身上什么都没穿! 让你白日宣淫啊呐,说着只打个盹儿,结果一睡就睡了四五个小时,今晚还能睡得着吗? 匆匆忙忙拎起地上的胸衣和白裙往身上套,落在床脚的内裤还没来得及捡起,视频铃声就传过来了。 萧琮靠在床头,看着女人“哎呀哎呀来了来了”地喊着,一手举着手机,另一手胡乱整理着有些凌乱的长发,跟盲头乌蝇似的到处瞎跑。 “你!快穿衣服!我去客厅接电话,你别出来啊!”说完,女人就嗡嗡嗡地飞出去了。 萧琮哭笑不得地也下了床,拾起衣物一件件穿回自己身上。 怎么搞得跟偷情似的? “妈咪,怎么那么久才接?” 小男孩不太开心,嘟着嘴的脸蛋把整个屏幕塞得满满的。 “sorry sorry,妈咪刚刚去洗手间啦,来,锡啖你先!*” 才分开了一天的母子两人腻腻歪歪了好一会儿,小孩还眼尖地发现了妈咪不在家里。 “啊哈哈哈……妈咪、妈咪出来和朋友吃饭聊聊天……”宫欣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 “我一不在家,你就跑出去玩了,我也想跟你出去玩!”小河豚又出现了。 “啊!过几天等你回来,妈咪和汪汪就带你去看鲨鱼呀,你忘啦?” 宫白羽这才给了她一个开心的笑容。 “好了,你把电话给婆婆吧,你也要准备睡觉了哦。” “好吧……婆婆!妈咪找你!” 唐咏诗年近五十仍风韵犹存,说话也依然温柔如月,这几年更是让宫二生养得有些珠圆玉润,在云南紫外线这么强的地方都还白皙如常。 “欣欣,怎么啦?” “没呀,就问问白羽习不习惯嘛。” “习惯的,客栈里住了几家香港来旅游的客人,有几个小孩和白羽年龄差不多,总找他玩~”妇人顿了顿,回头看了看正趴在地上玩着小汽车的男孩,压低了声音说:“不过昨晚睡觉的时候哭了一下,一直吵着要找你……” 嘤嘤嘤,宫欣心都软成糊糊了,想着要不要提前飞云南去接回儿子。 这还是宫白羽出生后第一次和自己分开这么长时间,她也是硬咬着牙才没在机场哭出来。 “哎呀没事的!小孩子嘛,过两天习惯了就好了!你也别太担心啊。” “嗯,知道啦。” 母女又谈了几句才挂了视频,宫欣抬眼看向插着口袋倚在门框处,一幅好整以暇的男人。 “你今晚在这睡嘛?” 她站起身,一边问着一边走回卧室,竟发现男人已经自给自足地开了夜床,把本来皱皱巴巴的被子铺得平平整整,连她的白蕾丝内裤也被他捡起,叠成小方块放在床上。 一下没忍住,宫欣「噗嗤」笑出声。 “看你,我都可以。” 分卷阅读31 “但你明天要上班呢,得回去换衣服吧?” 她勾起那条小蕾丝,一开始泄的那次弄得整条内裤一塌糊涂,她抿了抿唇,这没办法穿啦。 “……其实我也可以不用换……” 他比较想抱着女人睡觉。 最后两人还是决定退房,可也没直接回家,宫欣说难得白羽不在,她终于可以夜不归宿了!两人决定去吃个宵夜,晚一些再回家。 于是车子直接上了内环,二十来分钟后到了一家港式复古装修的餐厅。 室内的位置已经坐满了,热热闹闹的,时间不早了,这店的生意倒是越来越红火。 门外摆了几排折叠木桌和红色塑料椅,陆续有客人三三两两坐下,两人也找了张空桌坐下。 “唔……我们叫个冰火三重天好不好?” “什么?”萧琮正在用滚水烫着餐具,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呐,你看。” 大排档的菜单很简陋,就几张覆了pvc膜的A4纸。 他看了看,还真的是冰火三重天,另外还有二重天和四重天。 三重天其实是三人份量的套餐,可以选两份海鲜或河鲜。 菜单上还印了好几个裸女图案,虽然是线条而已,可也散发着些暧昧旖旎的意思。 他看着四重天旁边标注的「4P」,挑了挑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盯着这看。 “就三个人的这份吧。”两人今天的运动量有点大,是得好好补一补蛋白质。 “好呀,赖尿虾要椒盐的好不好?” “你喜欢就好,我都可以。”他把洗好的碗筷摆好在宫欣面前。 等上菜的时候,宫欣主动问了些男人在外国的事情,萧琮也问了一些她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女人说男人听。 知道了她如愿以偿进了星海,知道了她现在做着的事业,知道了陈年年总偷偷藏了自己的零食带到幼儿园送给宫白羽,知道了在白天鹅的时候她真的是想骂他「蛋散」。 中间自然有些片断是缺失的,他没问。 “那你现在还有在唱歌吗?” 在充满年代感的铁盘里取了只赖尿虾,他想像那天剥蟹钳一样表现一下,没想左折右扭的把虾子给拦腰掰断了。 下一秒公鸡碗里丢进了一条完整的虾肉。 “在加拿大不常吃这个吧?我来剥就好,你不要等一下扎伤手指了。” 话音刚落,碗里又被丢进了一条。 “唱歌还是唱的呀,就自己在家唱着玩。”她淡淡地回答男人的问题。 有些火一旦熄灭,就很难再次燃起。 霎时间气氛有点回落,旁边有一桌客人喝了酒,小路边渐渐喧哗吵闹了起来。 “……人天生根本都不可以爱死身边的一个……” 正低头缓缓剥着虾壳的宫欣,猛地抬起头。 路灯昏黄,让宫欣看不清他是不是脸颊泛着红。 “……无奈你最够刺激我……凡事也治到我……” 学霸也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例如掰濑尿虾,例如唱歌。 男人声音很小,喝醉的客人很吵,可宫欣就是听得相当清楚。 男人音调不准,也没有节拍可言,可宫欣就是心里塌了一块。 这男人啊……什么时候偷偷学的啊? 「你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去唱歌啊?我想和你一起合唱死性不改。」 「……不去,我又不会唱歌。」 「去嘛去嘛!」 「不要。」 宫欣依然行云流水地给一只只濑尿虾脱去铠甲,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加入了萧琮的独唱。 酒客依然夹带着各种问候着你我老母的粗口嘈嘈闹闹,飞虫依然在红底黄字招牌的射灯下横冲直撞。 黏糊糊的空气里混雜着烟味和啤酒味,混雜着蒜蓉味和椒盐味。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夏风,吹散了这些纷雜。 萧琮心里有份「To do list」,是下午女人睡着后他一个一个拟出来的。 今天他划掉了两个,一个是和宫欣做爱,一个是和宫欣合唱死性不改。 ————作者的废话———— 1.锡啖你先=先亲亲你 2.小葱,妈妈尽力了,你可以退下了,给惨兮兮的汪汪挪个位吧。 3.吃宵夜的店是:等我餸上门,可叫外卖 4.老阿姨老叔叔的歌,送给我的老伙伴 5.这篇里面藏了一个梗!你们猜猜康是什么!(十分明显了 32. 与你极遠 “红馆啊唔该。”宫欣关上红色车门,跟的士司机报出了目的地。 “看sammi啊?”司机17下表,油门一催,车子便飞了出去,大佬直接把的士开出了超跑的推背感,李蕴然咽了咽口水,还是抬手握出了右上方的车把手。 “对呀。”宫欣答道。 “哎,她老公真是……” 这位司机大佬比较斯文,没在两个女孩面前大爆粗口,只是摇着头叹着气,把油门又踩了踩。 宫欣也笑了笑,转过头看向窗外。 方格玻璃之外,林立的工厦看似外表破旧死气沉沉,但是经由政府积极推进活化工程,许多工业大厦内里已经变了天,商铺食肆个人独立工作室,应有尽有。 李蕴然走文艺路线的,这种文青小店是她的挚爱,海港城的名牌大店倒是没什么兴趣。 宫欣也陪她走走逛逛,两个小姐妹从中午开始就一直行走在观塘各条名字很相似的街道上,进出各栋名字很相似的工厂大厦。 从巧明街到骏业街,从伟业街到鸿图道。 「叮!」 李蕴然手机进来了条短信,她按开看了看,皱着眉打了个电话。 “喂,思颖,你又买了什么花了三万?”准确来说是三万零一百港元。 车内空间安静,宫欣坐在她身旁,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啊,没什么啦,就是……试了个流浪包挺适合我的……姐,等我今年年终奖拿到了一定还给你!” 宫欣翻着白眼嗤了声,你不如说等到你死了拿了帛金再来还? 宫欣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没有多大的耐性和多好的态度。 例如李蕴然那一家子牛鬼蛇神,例如她这个一看有什么好处就立刻凑上来的堂妹。 “你就是太纵着他们了,就李思颖那份前台工作,年终奖能有多少?呵呵,可能要三年才能还得上流浪包。” “一听到你来香港,就赶着往上凑,住你的房间刷你的卡,说也不说一声就买东西,昨天一套腊梅,今天一个包,明天可能直接去金铺买金项链和金戒指了!” “也就你能忍得下去……” 宫欣越想越气,对着李蕴然恨铁不成钢,心里想着今晚回酒店得跟李思颖这小姑娘“好好聊聊”,得让她知道谁的钱都不是 分卷阅读32 大风刮来的。 看着信用卡消费记录,李蕴然也是头疼,昨晚她妈还提醒着她,是时候给家里打钱了。 「浩然大三的学费得交了,哦,他八月想和朋友去上海看什么演出,你也赞助一下吧。」 「你爸最近看家里那台电视,总说看不清,挑了台……什么牌子来着,哦,索尼,65吋的,你帮补一下吧!」 「哎呀!你嫁得那么好!春明又有钱,对你又好,让你偶尔帮补一下娘家怎么了?」 「想当年,家里到处借钱供你学钢琴读音乐,你懂不懂知恩图报?啊??」 喉咙涩得紧,鼻子也泛起酸,李蕴然赶紧转过脸看向窗外,用手指捏紧了鼻翼两侧,不让自己在宫欣面前哭。 难得两人出来玩一趟,她不想因为这些破事毁了彼此的好心情。 很快到了红磡,车费五十七,宫欣给了司机三张蓝色纸币,一共六十。 “阿叔,不用找啦。” “唔该喔靓女!” 演唱会八点开始,七点排候进场。 场馆外的小广场有些黄牛兜售sammi字样的闪光头箍和荧光棒,宫欣也凑热闹,给两人一人买了一个头箍,一边排队一边咔嚓咔嚓地自拍,发了个九宫格朋友圈。 “昨天的嘉宾是gigi吗?” “对!不知道今天会是谁?” 队伍中不时有人讨论着今天的演唱会嘉宾会是谁。 演唱会从第一场开始,就邀请了不同的明星和sammi合唱许多的经典名曲,嘉宾名单和曲目均没有公开,每一晚给予观众的都是巨大的惊喜。 每天都有人在sammi的ins下面预测着“今晚谁会来”,这事也成了热门话题之一。 进场后找到座位坐下的宫欣还在亢奋着位置离舞台超近时,就收到了汪汕的信息。 汪汪:「欣欣,你看完演唱会几点?」 Jan:「不知道呢,估计要十点半吧。」 汪汪:「我也在香港,今晚去喝一杯?(干杯)」 Jan:「怎么那么巧?」 Jan:「我等下问问然然呀,你这次住哪里?」 汪汪:「我来见一个委托人。住奕居。」 Jan:「????」 Jan:「怎么那么巧?!我也是!!(吃惊)」 汪汪:「哟,巧了么这不是!」 汪汪:「你先问问李蕴然,有答复了告诉我。」 Jan:「好,等下告诉你,我在等开场啦。」 汪汕熄了手机,喝了一口加了三块冰的欢迎果汁,看向转角玻璃窗外的维多利亚港。 大片的星光坠落入幽暗海面,游轮划过璀璨夺目的星河。 他接了个涉港离婚案件,本来见完委托人是要直接回广州的,想了想,还是决定住一晚。 宫欣没有发酒店的定位或相片,但他们律所的前台接待李……李什么颖?就李蕴然亲戚……那女的有发啊,连厕所马桶都拍了照,自然不会忘记定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假期是多么奢华。 既然李蕴然住这,那宫欣一定也住这。 李思颖因为一次公事加了他微信,本来他想删了,无意间知道她是李蕴然的亲戚,鬼使神差地就留下了她的号,想着可能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瞧,这次不就用上了么。 有的时候汪汕觉得自己喜欢个女人怎么这么窝囊,藏着掖着,不敢说不敢提,总等着哪天能有个机会跟她说清楚。 可有的时候又觉得,这样暗戳戳地关注她的一切,悄咪咪出现在她的身边,好像也是蛮有趣的。 红馆里的宫欣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有多心机,因为演唱会开始了。 “加油啊!!阿Mi!!” “永遠爱你——!!” 她和李蕴然高举着双手向台上大喊,对着那个战胜抑郁病的女人输出她们的满腔热血。 红馆的摇滚区离舞台是真的近,几次天后走到台边时,她们都能接收到她投来的视线,两人牵着手激动得直跳,体内的血液温热,眼角也噙着泪。 直到嘉宾环节。 “今晚的嘉宾,是一个我近年来很欣赏的音乐人,他很年轻,很认真,很有才华。” “你们猜猜他是谁?” “嗯!我好像听到有人猜中了!” 李蕴然明显感觉到了宫欣的颤抖,她倏地紧紧回握住,试图穩住宫欣的慌乱。 “欢迎——季星阑!阿sing!” 舞台中央的圆形升降台从底下升起。 高台每升起一寸,男人每出现一分,宫欣的血液就下降一度。 他的发,他的眼,他的唇,他的肩,他的腰,他的腿。 宫欣曾经幻想过。 或许等树干上的年轮再增加多几圈,或许等宫白羽长高至她的肩膀处,或许等自己听起这个名字不会再向宫六生大发雷霆。 或许等到那个时候,她可以带白羽去看他的演唱会,跟白羽说瞧这就是你爹。 可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是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准备好。 她现在连微博都不敢上,只怕看到热搜上出现这个名字。 震耳欲聋的尖叫,铺天盖地的掌声,舞台上的高光,李蕴然的担忧。 这个空间里的哪一样,都与她无关。 “未见终点,也未见恩典,我与你极遠。” ————作者的废话———— #followmi演唱会,在B站上有完整版可以看了哟! 最后一句歌词,是《高山低谷》。 33. 红绿灯 “呐,今天的钱,你点一下。” “不用啦,都在KK唱这么久了,还信不过你?” 宫欣接过阿甘递过来的几张红色纸钞,没有数,直接对叠了塞进短裤口袋里。 “你的头发怎么又剃的那么短?又被女朋友飞了?今年还没过一半,你都剃了多少次头了?”宫欣不客气,小手直接往阿甘头上摸,嗯,刺刺的。 “去去去,你不是还要赶下一场吗?今晚还有几场?”阿甘也没躲开,任由宫欣在她头上动土。 “还剩一场,跑完了我还要回大学城,明天早上有课。” 宫欣看了看手腕上的玫瑰金细链手表,还没到九点,而下一场是在「MONA」十点的场子,打个车不用十分钟就能到,她现在还能先歇一会儿。 “老龙,给我来杯乌白。”她坐上吧台旁的高脚凳,跟酒保打了声招呼:“记你们老板的帐,她总说要请我喝酒,我总得给她一个机会。” 黝黑壮实的男人憨实地点点头 嘴角难得地往上勾了勾,转身去调酒了。 “我的大小姐,请喝酒算什么,你他妈什么时候能答应我的追求,我整间酒吧送你都行。” 中性打扮长相俊美的女人凑近,作势想搂上那裸露 分卷阅读33 在黑吊带背心之外的美肩。 阿甘是「KK club」的老板,是给宫欣这些酒吧驻唱歌手发钱的人。 阿甘是Lesbian。 “行开啦,我是直的。” 宫欣拍开即将放到右边肩膀上的怪手,给了她一个恶狠狠的瞪眼。 阿甘撇撇嘴,乖乖摆正自己的坐姿:“老龙,我也要一杯乌白。” 九点还不是一家清吧的黄金时间,客人不算特别多,还空着几张桌子。 KK的音乐风格是jazz和bossa nova之类的,也会有jazz hiphop的歌手来驻唱,来这的客人说话也都轻声细语的,很少玩摇骰子或其他呼呼喝喝的酒场玩意。 宫欣图这里干净,在这里唱了有一年多了。 乌白是老龙拿手的特调,而且刚刚她和阿甘的量词也用错了,其实应该是一「碗」乌白。 糯米酒坐底,上方的沫沫看着像杏仁糊,表面撒了些黑芝麻和三两瓣杏仁片,装在陶瓷碗里,还附了根勺子,乍看还以为是一道甜品。 入口也是浓浓的杏仁味,酒精度不高,却十分有趣。 宫欣喝到第三勺酒时,背对着的舞台响起了吉他试音声,几声干净的扫弦。 她还没回过头,阿甘就开口了:“新来了个男孩,声音不错,你听听看。” 一般他们驻唱歌手开始唱之前都会稍微介绍一下自己和要唱的歌,比较会聊天的还会带动一下现场气氛。 可台上的男孩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唱了出口。 清唱。 “……Fly me to the moo me py among the stars……” 在那一晚之前,宫欣从不相信什么因为一把声音爱上一个人,什么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座城。 可那一晚之后,宫欣信了。 用2019年这时候的流行用语来形容,就是开口跪,就是让你耳朵怀孕,就是让你馋他的声音,就是awsl。 白色瓷勺里的酒液,一滴一滴坠回碗里,在白沫上坠出一个小坑。 极具少年感的声音处于变声与未变声之间,干净的,空灵的,透亮的,慵懒的,温润的,澄澈的。 不像很多爵士歌手沙哑磁性的嗓音,只有偶尔一两个词,男孩带了点点磨嗓,像一张黑胶唱片转着圈,偶尔带了丁点轻轻的白噪音。 阿甘已经转了身看向舞台,身子往后仰着靠在吧台旁:“这个靓仔香港人来的,也不知道怎么上了当,签了家广州的破烂演艺公司。” “公司冷藏了他两年,什么资源都没有,又无法解约,说是要赔好多钱。” “偷偷跑出来炒更*,说这几个月连基础工资都没有了,连吃饭都成问题。” “不过他自己说钱不重要,想找个平台让他唱歌就可以了。” “……诶你怎么哭了?!老龙!给我纸巾!” 宫欣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哭了,中邪了吧这是? 她擦了擦泪水,也回过身看向舞台。 男孩刘海有些长,垂在额前遮住了眼睛,追光灯下的皮肤白至发光。 有多白?差不多和他身上的白T恤一样了,像从古堡里逃出来的落魄吸血鬼少爷。 牛仔裤洗得显旧发白,脚上一双白饭鱼帆布鞋,没有像其他歌手一样全身挂满叮叮当当的首饰。 手里的吉他倒可能是男孩全身最贵的家当,目测是日产Takamine。 男孩要么低着头,要么闭着眼,宫欣没能窥得他全貌,可她仍然看着他,咬着唇努力压抑着自己冒着酸泡的小心脏。 求求你,不要跳得那么快了啊。 “大小姐,你不会看上这小子了吧?他还未成年哦,你不要荼毒国家的好苗子了。”说是这么说,阿甘看她一脸坠入爱河的含情脉脉样,心里还是想你宫欣栽了吧?栽了吧?栽了吧! “他……他叫什么名字?” “季星阑。季节的季,星星的星,阑……”阿甘喝了口酒,故意恶心她:“阑尾炎的阑……” “……去你的!!” …… 季星阑。季节的季,星星的星,灯火阑珊的阑。 宫欣看着舞台上和巨星天后你一段我一段默契合唱着的男孩,不,已经得称他为男人了。 刘海剪短了显得人更清爽了几分,看着就不是淘宝货色的黑T恤和牛仔裤,还戴了条不知道是克罗心还是GORO's的项链。 不变的是依然白到发光的皮肤,不变的是依然看不清的迷蒙眼神。 她忍着酸胀的泪腺,狠咬着后槽牙,努力压抑着自己被无形的手无情撕扯着的心脏。 求求你,不要再这么痛了啊。 李蕴然看着一阵阵发颤的女人,也是心疼不已。 她还能清楚记得14年的那个夏天,宫欣在回广州的大巴上给她打了电话,哭着说她找不到季星阑,可她也不想再找了。 “既然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 那时候的宫欣哽咽着,说着有些幼稚的赌气话。 她担心宫欣情绪,直接到大巴落客点等她。 走下蓝色大巴车的宫欣已经止住了泪,可眼睛肿得跟核桃一般,看着都疼。 “我不要再哭了,哭对宝宝不好。” 她至今还记得肿着眼的宫欣,手抚着小腹,平平静静地说:“然,我会一个人养大他。” “明明绿灯转眼变成红灯,假使相当勇敢怎可挽回自身……” “……难道我要必先壮烈地牺牲去换吻?……” 台上两人合唱的是《红绿灯》。 明明是最简单的过马路一件事,明明可以在绿灯亮起时坦然轻松走过,可偏偏,却要在红灯时孤身闯上马路,或许会粉身碎骨,或许会鲜血四溅,只为了换取你的一吻。 受过伤后再次踏上马路,看着眼前黑白分明的斑马线,看着对面交通灯或红或绿不停切换,却提不起勇气再踏出小小的一步。 宫欣跟汪汕说她莫得感情,其实,只是因为她怕了。 怕只凭一身英勇地冲出马路,却会再次血溅三尺。 ————作者的废话———— 1.亲爹线还没到时候,会不定时穿插,别打我,打我,也别打脸 2.和sammi合唱红绿灯的是原唱郑融 3.炒更约等于兼职,夜晚兼职这样 汪汪:诶?不是说是我的主场吗?我人呢? 小六:你看看我? 小葱:你也看看我? 34. 姐姐(二更) “对不起sammi姐,我第二段副歌漏拍了。” 七彩绚烂的霓虹灯光转暗,乐队奏起了歌曲前奏,季星阑拿低了麦克风,对着 分卷阅读34 前辈微微颌首悄声致歉。 “哎呀,这种小事,你不说我都听不出来,还有两首歌,开心唱就好哈!” 季星阑紧了紧话筒,让自己迅速进入表演状态。 可刚刚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的那张脸,又浮现在他眼前。 上一首合唱时,他跟随着前辈走至舞台末端,红馆的内场真的太近了,近到稍微再往前走多一步,就能和观众握上手了。 而且作为观众互动环节,整个场馆的灯光都调亮了一些,没有强烈的追光灯照射,舞台上的歌手也能看得清观众席了。 浮光掠影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让他念念不忘的一双眸子。 心跳漏了一拍,呼吸停了一瞬,虽然很快跟上前辈的词,然而季星阑内心却波澜不断。 ……是她吗?是姐姐吗?! 季星阑并不确定自己所见,他正准备重新看回那一处,前辈已经带着他转身走回舞台中央了。 第二首曲子是男女对唱,抒情歌曲不需要走位,只在舞台中央站着就行。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投入到眼下的演出里。 第三首曲子是他独唱,要给sammi空出换下一套服装的时间。 本来这个环节里季星阑也是可以不用走动的,可连前奏都尚未响起,他已经邁出了腿,迫不及待地走向刚刚舞台的那一侧。 那一侧的观众瞬间兴奋鼓噪了起来,谁都没想过季星阑会再一次走向他们这一边,观众席里的每一个人都高高举着手机,不停放声高呼“Sing”。 季星阑嘴里吟唱着为那女人写的歌,焦灼的视线扫过一个个模糊的脸,拿着话筒的手掌甚至带了些湿润。 可是没有了。 那双日思夜想的眸子不在了。 * “星阑,instagram上面好多人都在讨论你!” 杨笑笑坐在保姆车后排快速地刷着手机,回味起半小时前刚结束的演唱会,还有些意犹未尽。 “今晚嘉宾居然是季星阑,OMG……” “啊我是明天的票,实名制羡慕今天到场的朋友……” “合唱的红绿灯太好听了……嗯,我也觉得你们合唱的这个版本特别好听~” “没想过sing会往我们这边走过来两次,他真人比上镜还要好看……唔,星阑你今晚怎么没有走过来我们这一片?我今晚没拍到你的正面照,好可惜。” 一袭白裙的女生一边读着每一条提起季星阑的评论,一边在每条下面都点了赞,过了好一会才发现男人没有回应她。 自言自语的自己有点蠢。 她探头往前排看了看。 男人手托着下巴,侧着脸不知望向窗外哪一处,橘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柔愠的光影,鸦羽般的睫毛半掩着,流光在黑眸中一颗颗划过。 她又唤了几声“星阑”,连男人身边的easy都听不下去了,娇滴滴地拍了一下他的大腿:“星星,发什么呆呢?” 季星阑这才有了反应,回头看着easy:“……怎么了?” easy正忙着让公司的公关部发通稿,头也不抬:“你才怎么了,见到前辈开心傻了?你青梅竹马喊了你好多声,你问问她什么事吧。” “怎么了笑笑?”季星阑微转过身问道。 杨笑笑嘴角僵了僵,迅速用笑容掩下一丝尴尬,easy念着“青梅竹马”时,那语气里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揶揄,她不可能听不出来。 “没事没事,我就想说今晚很开心,谢谢你给我的演唱会票,位置实在太好了。”她也转向easy:“也谢谢easy哥!” “嗯哼。”easy依然没有抬起头,噼里啪啦打着字,哼了声当回应了。 “对了星阑,我这个周六会陪奶奶去大屿山祈福吃斋,你那天回家吗?回的话,我就买些材料去煲汤。” “不用了,我明天要飞上海,周一才回来,麻烦你周末有空的话就过来看看奶奶了。” “嗯!没有问题!” 杨笑笑的住处先到了,女孩下车后,今晚格外安静的easy才缓缓开口:“星星,公司是没有规定你不能拍拖,但如果你以后真的要谈恋爱,也不要选她啊。” 季星阑愣怔了一会后,立刻摇头:“不不不,我一直都只当她是好朋友而已,毕竟她总过来照顾奶奶……” 更何况他有喜欢的女人啊。 easy翻了翻白眼,你是只当人家是好朋友,恐怕她可不是这么想的。 季星阑打开微信,切换了账号,看着列表里孤零零躺着的唯一联系人。 微信头像,便是那个魂牵梦绕的女人,黑发黑眸,粉唇皓齿。 虽然四年前他已经被宫欣拉了黑,可他仍然保留着这个微信号,只祈盼,这个号能拥有再次收到信息的一天。 “对了easy哥,你再帮我接几个综艺吧,只要是收视率高的节目我都可以上。” “怎么突然开窍了??前段时间有个户外节目一直想邀你上,可你之前说不擅长运动类的,我就没帮你接!”easy捶胸顿足,仿佛错过了十个亿。 “那麻烦你问问节目组还缺不缺人吧?” “OK!No problem!” 季星阑要走的本来就不是综艺路线,公司还是想把他往实力原创歌手的路上发展。 就算接通告,也一般接和音乐相关的,例如什么歌手,例如蒙面什么猜猜猜,而像八月份开录的恋爱观察节目,已经是他仔细考慮过后才接的了。 毕竟季星阑不擅长搞笑,接话有点慢,反射弧还挺长,有的时候主持人抛出的梗,别的明星一下就能接上,可轮到他的时候,他得反应个十秒,才能对答上来。 令人意外的是,季星阑这天然呆的憨憨样子在节目中竟也很吃香,后期字幕和特效加一加,也有奇特的综艺效果,每一次上节目之后都会有粉丝拿他的动图做成表情包。 对于easy来说,还是希望他能接触更多元化一些的节目,毕竟现在人气正旺风头正猛。 这祖宗也不知道怎么就想通了,连运动型户外节目都愿意上了! 他很快便找到了节目组通告负责人的电话,正准备拨出:“你怎么那么突然就转变想法了?” 指腹隔着冰凉的屏幕,描绘着女人姣好的轮廓,季星阑轻叹一口气。 “唉,我觉得我还是不够红。” 他得再多出现在电视上,得多上一些热搜,得多接一些代言,让姐姐能看到他。 当年你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红,不愿意再等我了。 现在我红了,以后还会更红,那你还能回来看看我吗? ————作者的废话———— 汪,我对不起你,明天!真的!我不骗你! 汪汪:(发出锥心的怒吼 分卷阅读35 欸,好像不小心把亲爹线的重要剧情给透露了。 35. my girl 入夜无风。 灰色上坡小径上,糅着一层柔和的淡黄,小径两侧的酒吧灯管泛着霓虹灯光,暧昧游离。 骚红暗粉明蓝豔紫在空间里四处交错,在形形色色的男女身上肆意游走,最后催衍出迷幻慵懒的情和欲。 兰桂坊的空气中总会自带些酒精浓度,可能是加着冰块的伏特加威士忌,可能是沁出冰珠咕噜着白沫的德国黑啤,可能是各种成分不明的cocktail。 在这里想挑家啱心水*的Bar并不难,想和一个三唔识七*的异性或同性打得火热也不难。 成年人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能轻易做出选择,就像喝wiskey是选还是选water spsh。 排在队伍里的汪汕烦躁地扯了扯T恤领口,手动往衣服里鼓了鼓风,妈的真是热死了。 他不知道第几次按亮手机,看这消失了大半个小时的女人有没有给他回复。 按开置项聊天里、头像是宫白羽一脸傻笑的那一位祖宗,两人的聊天记录依然停留在他几分钟前发出的「你到底在哪一家??」。 扫过十几条小绿泡,是宫欣十一点多发来的「我去老兰,一个人,你来吗」。 那时候汪汕刚从浴室走出来,看到信息立刻抓起衣服套上就往外跑。 一个女人去老兰?宫欣你他妈的可真够大胆! 从酒店到兰桂坊不遠,走金钟道,转红棉路,经上亚厘毕道,不到十分钟。 可宫欣没有回他到底在哪一家,他只能一家接一家地找。 以女人平时的喜好,他先从路旁的酒吧里找起。 忽视着或男或女传递过来的炙热情愫,只顾埋头寻找着那女人的身影。 FIRENICE没有,CIAOCHOW没有,连跑了几家都没有。 第六次落了空的汪汕决定改变一下寻人方向。 可这个方向也让他更加烦躁,妈的这是羊入虎口啊。 十二点半的「Zentral」已经挺多人了,汪汕排了一会儿,才从彪壮的黑衣大汉手中接过入场手环,走进另一片更迷离朦胧的世界。 荧光绿射线刮过每一双高举在半空中的手,迷雾弥漫中的DJ打着令人血液沸腾可又似乎千篇一律的remix。 面积不大的舞池内早已站满纵情声色的男男女女,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居多。 你贴着我的胸,我贴着你的胯,腰肢扭动,舞步踉跄。 总算是在人头攒动中看到了宫欣的侧脸。 谢天谢地,汪汕悬挂了一晚上的心脏终于落下一些,可在看到女人身边挤满了如狼似虎的男人时,又气得想把她抓到腿上打一百下屁股。 排除万难挤到宫欣周边,竟看到有一老外的咸猪手已经放上了女人的腰间,正准备往下移动。 而宫欣一脸目眩情迷里也明显带些醉意,有意无意地放任着男人的无礼。 他伸手,一把抓住宫欣还举在半空的手腕,拉着她就想往外走。 “Hey!What's wrong with you?!”本来以为自己快得手的老外不满了,大步一跨,直接一掌拍上了汪汕的肩膀。 音乐里一连串重重的低音,掩盖住了骨头摩擦发出的「咔嚓」一声。 倒霉的金发男人疼得眯起了碧蓝的眼,“ouch”、“ouch”地叫,夹带着不少脏话。 汪汕左手仍紧拉着女人微烫的手,右手则抓住肩膀上那只带些汗毛的手腕,用了些力气狠狠往后掰,手背青筋根根暴起,力气之大似要把那男人的骨头捏碎。 “This’s my girl.” 用力甩开老外的手,收不住一身戾气的汪汕仅留下一句话,便拉着宫欣头也不回地往大门走,只留下人高马大的男人在原地边跳着脚,边不停甩着泛红的手腕。 汪汕走得很快,他一想到再晚一秒,那毛茸茸的怪手就会摸上宫欣挺翘的屁股。 一想到那画面,他满腔怒气就无法抑制得住。 如果他不是先来的「Zentral」,而是去了其他店呢?! 如果他再晚一步,这女人是不是要跟别人走了?! 自己憋得半死还总保持着安全距离,别人随随意意就可以贴在屁股后面磨蹭。 汪汕其实也不知道,气的是宫欣还是自己。 “汪汕、汪汪……痛……手痛……” 女人喘着气娇嗒嗒的声音让他回过神,紧煞住脚步。 回头一垂眸,才发现自己攥着女人的手腕,越握越紧。 赶紧松了松劲,这女人是有多娇,就这么一会,白皙的手腕上已经浮了一圈红痕。 汪汕皱起眉,握住那只手抬起,拇指指腹沿着红痕轻轻揉动:“抱歉,我刚刚冲动了。” “可你自己反省一下好不好?发了一条信息给我后就失了踪,我一家家店找过来的,人又多又热……” “你今晚到底怎么了?你平常不这样的啊,最多不就喝喝酒,怎么今晚连舞池都进去了?!” “我再晚来一分钟你就要被那老外带走了!” 汪汕越说越气,开始列起一条条控诉,批评起这毫无危机意识的女人,手指动作倒是没有停下,有些笨拙,可依然缓慢温柔。 宫欣有些酒精上头 她不是一开始就到「Zentral」蹦迪的,而是从「Graffiti」开始,喝到「Hard Rock」,从Tequi喝到长岛冰茶,只想求半晚安睡。 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的时候是一个汪汕,有的时候竟变成三个。 她能认得是汪汕的脸,但其他的事情,似乎记不太起来。 宫欣觉得今晚的汪汪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擒住老外的时候,好MAN哦。 紧紧皱着的眉毛,好好看哦。 一开一合的嘴唇,好性感哦。 就是有点儿吵。 劈里啪啦说着话的汪汕,好像罗家英演的唐僧哦,似乎下一秒就会对她唱起“only you”。 他在生气吗? 他气什么呀? 唔,好吵哦。 骚红暗粉明蓝豔紫依然在空间里四处交错,肤色各异的男女从他们身边如幻影般走过,深夜里依然充满了让人微醺的酒意,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四处流淌骚动不已。 她踮了踮脚,用自己的唇堵住男人喋喋不休的嘴。 一触即离。 她看着眼前幻变成两个的汪汕,眼神失焦着开了口:“锡锡*,你不要再生气啦。” ————作者的废话———— 啱心水=合心意,三唔识七=完全不认识 锡锡=亲亲!!不是 分卷阅读36 人名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汪汪派,让我看到你们的手! 36. 不舒服 宫欣凑上来得太突然,汪汕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上了红色的士,他才从震撼状态中缓过神来。 啊嘶……这女流氓……怎么动不动就亲人?! 嘴唇似乎还残留着她渡过来的酒香,他握拳掩着唇,别过脸看向窗外倒退的街景,耳根一阵一阵烫得很。 他觉得宫欣只是醉意涨了上来,才施舍给他这一福利,可能现在换成是其他人来接她,她也会凑上去亲一口。 不过今晚的宫欣未免喝得也太多了吧? 汪汕之前也和她喝过酒,宫欣心里有点数,知道自己喝多少就会醉,快到达那个界线的时候就会提前喊停,所以汪汕还没怎么见过她带些醉意的样子。 “汪……我、我难受……” 身边细细的呜咽声钻入汪汕的耳朵里,像奶猫一样,嗯嗯呜呜的。 香港的司机大佬开车劲头太野,连过弯儿都没怎么减速,一会儿油门一会儿刹车,宫欣胃里的各种酒混合起来本来后劲就有点大,加上在车上晃晃荡荡,自然有些难受了。 汪汕由上而下轻扫着她的背,低声哄着:“这样有没有好一点?坚持一下啊,我们很快就到酒店了。” 宫欣今晚穿着条小黑裙,前面倒是包得严实,可后面露了一整片光滑润泽的美背,白得晃眼。 沿着香脊的位置一节一节往下,掌下的触感如奶油般滑腻,她身上没有沾染上夜场的混浊气味,只留一丝丝酒气,使人微醺薄醉。 这种裙子自然是不能穿文胸的。 软玉在手,汪汕难免又浮现了些情情色色的东西,加上宫欣一记轻吻,他又心猿意马地放任自己做了一场五分钟的美梦。 梦毕,他再一次疯狂辱骂自己。 汪汕你他妈的怎么变得这么卑微啊?! 以前想“上”就“上”的魄力去了哪?! 孬,真孬!! 女人已经半倚入他怀中,可他没敢再停留于那一片丝滑。 汪汕对自己的自控力并没有那么强的信心。 仅仅右掌两指捏着她的脖脊,一下一下轻力捏揉着,帮她纾缓恶心的劲,另一只手从她的小手包里轻松拿到酒店房卡。 顺便抽出那支玩失踪的手机,啧,怪不得,手机左侧的按钮拨成静音模式了。 恰好进来了个电话。 “欣,李蕴然打来了,接吗?” “唔……蕴然?”宫欣皱着眉头,想了几秒赶紧摇摇头:“不行不行,然然知道我喝醉了会骂我的……我不敢接……” 汪汕忍不住笑了下,现在傻乎乎的宫欣有点可爱了啊,你还知道你自己醉了? 按了接听后,他先自报了身份。 “喂,我是汪汕。” 李蕴然站在浴室里打的电话,眼前的维港依然耀眼发光。 李思颖在外头早已睡下了,这堂妹的睡姿不太好,她睡得也不踏实,总起身看看宫欣回复了她没有。 卧室地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袋和纸盒,她看着闹心,便进了浴室。 想着如果宫欣看到这一堆“战利品”,以她的爆脾气,估计得和李思颖直接打起来。 在红馆看到季星阑着实是没想到的事。 她也知道季星阑现在红了,随便电视里按一圈,总有一两个节目能看到他,去拿个快递都能看到粉丝给他在丰巢买的投屏。 可没想过真人会这么突然就出现在你眼前。 宫欣说要提前离场,李蕴然自然立即答应,于是在《红绿灯》还没唱完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出了场馆。 计程车上也一路无言,不过宫欣的情绪倒是慢慢平复了下来。 上酒店电梯的时候,宫欣还能笑着跟她说:“我没事了,你别担心,我泡个热水澡就舒服了。” 再之后,宫欣说了声她和汪汕去喝酒,就没了下文。 ——李蕴然以为两人是约好了同时出发的,想着有汪汕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听到男人的声音,心也总算落了地。 “汪汕,她没事吧?” “没事,我们现在在车上,应该快到酒店了。她有点困了,正打着盹,我就帮她接了电话。” “呼,那就好,刚她一直没回我,我又没你的微信,有些担心。” “没事,放心哈,等下我看着她睡了我再回房间。” 路程真不长,刚挂了电话,车子就停到酒店门口了。 他搀扶着一直想证明自己可以走直线的宫欣,进了电梯。 刷卡开门,汪汕先把一脸呆呆傻傻的女人扶到床边坐着,自己走进浴室打湿了条毛巾,坐到她身边想给她擦擦脸。 “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刚刚坐车上有点晕是吧?” 他擦得仔细,额头、眼皮、鼻翼、嘴角、耳后。 再牵起女人的手,认真擦拭着每一根手指,甚至连指甲缝隙都没放过。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没料到下一秒,自己的手被反手牵住,被径直放到左边胸口那团聳起之上。 “……这里不舒服……” 房间很静,静得可以听到两颗心脏以不同频率跳动着的声音。 房间很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唾液滚落咽喉的声音。 房间很静,静得可以听到女人扇动睫毛的声音。 “……宫欣,我是谁?” 这酒醉的小奶猫似乎没有办法理解他的问题,反问道:“你是谁?” 汪汕并没有抽开手,掌心如烙铁般滚烫,他把后槽牙咬得死紧,才忍住了冲动,没直接把那团丰满抓得变形。 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会为了打赢官司在法庭上对着敌对方狂攻猛打,甚至有的时候会用上一些处于灰色地带的非常手段。 女人方面虽然不至于滥交,可也一直没怎么能定下心性,直到在宫欣身上栽了跟头,乖乖当起她的“好朋友”。 家庭的话更不用说了,除了母亲,汪家其他的人都与他无关,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一下新闻,看看有没有汪鸿驹离世的报道,或者看看泓驹建设今日有没有大跌至停牌。 他对自己的自我认知很准确。 刻薄,自私,薄情。 只是在宫欣面前,他总扮演着一副积极向上热爱生活的样子。 为了演好“好姐妹”这个角色,他关注了无数美妆美容的vloger,抽时间看各种化妆品护肤品评测,吃喝玩乐的各个功课也做得妥妥当当。 他连一丝丝黑暗不堪都不愿意泻漏出来。 他也不愿意,在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她发生些什么。 “宫欣,我是汪汕。”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 所谓危险, 分卷阅读37 所谓安全,只是一线之差。 而那条被汪汕硬画上的安全线,被一个忽如其来的亲吻,抹得模糊不清。 只见她眼眸氤氲着雾气,眯了眯眼,似是努力将视线聚焦于一处。 “……唔,所以呢?” “我们是好朋友。” “……?” 眉间皱起褶子,宫欣还是不理解这男人说的话,她只觉得左边胸口总酸酸涨涨麻麻。 而且她今晚心情不怎么好,心情一不好她就想发泄一下。 宫六生不在,萧琮不在,眼前只有这么一个现成的男人。 她握着滚烫的大掌,带动着它揉了揉自己的胸,唔,好像舒服了一点了? “那这位好朋友,麻烦你帮我看看?我这里不舒服啊……” ————作者的废话———— 感恩不离不弃的你们:) 37. 别忘了【H】 躁动暧昧的情绪瞬间在空气中迸发。 “……不舒服吗?那要怎么样才能舒服?” 乐于助人的好朋友,开始帮她按摩起乳房来。 黑绸包着乳肉,手感极其顺滑软弹,稍稍用力一握,五指便顺着圆弧往乳尖处滑。 指尖会合时,微微捏了捏乳贴下的蓓蕾,没怎么用力,可每一次捏住时,宫欣都会急促地吸一口气,附赠嘤咛一声。 ——本来汪汕以为她是穿了nubra,两片硅胶胸垫的那种,摸到了才知道这家伙只贴了两片防激凸的乳贴,上身真空地就这么出了门! 又想起在夜店舞池里那么多男人围着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借机博懵(*揩油)! 肯定也有其他男人发现这家伙没穿内衣,那对奶子稍微动作大点都晃得人眼花,更何况蹦迪! 不能想,一想就会把自己气出病! 愠怒的汪汕下手开始有点重,乳肉在他一捏一放中变着不同淫靡的形状。 “唔……这样、这样就舒服……” 似乎真的是很舒畅,宫欣皱着眉抖着肩,一会垂头一会仰面,下嘴唇咬得水润殷红,小嘴哼哼唧唧的,素洁的小脸也一片潮红。 “那这边,要不要也帮你揉一揉?” 汪汕口干舌燥,晚上在兰桂坊一顿瞎跑,一口水都没喝过。 他停了在左乳上捏揉的动作,伸出一指,轻刮右边微微凸显的乳尖:“这边要不要?” “嗯……”宫欣媚眼如丝,胸脯往男人的方向挺了挺:“要啊……两边都要……” 他勾着裙子肩带往下拉脖子以下的肌肤一吋吋暴露在空气中,饱满圆润的肩头,醉人性感的锁骨,微微凹陷的锁骨窝,吹弹得破的嫩肉,以及挣脱束缚、摇摇晃晃的一对丰乳。 梦里念你千百次,终究握进手里时,汪汕还有些不真实感。 宫欣对他不设防,有时吃完晚饭后就会带着宫白羽跑到他家来玩switch,一大一小玩着马里奥赛车,无论赢还是输都是又蹦又跳,那两团圆乳也跟随着在宽松T恤下颤动。 ——他甚至已经预定了两三个月后发售的《Just Dance2019》。 剥下两片乳贴,当黏胶轻扯着乳晕时,女人还娇嗔着“哎呀哎呀要出来了”。 汪汕听得鸡巴都痛了,才只是摸个奶子就骚成这样,等会儿真插进去了还不得浪得吃人? 黑的绸面,白的乳肉,两颗浸红了的莓果颤颤挺立。 “欣欣,让你更舒服一点好不好?”他边问边低下头吻上粉唇,舌头无需多用劲就撬开了牙关,和温热的香舌纠缠在一起。 “唔……要……要更舒服……”宫欣今晚似乎极度敏感,只是被摸了一会儿奶子,就感觉到小穴分泌出了湿润。 情欲渐盛,一双玉手也攀上汪汕的颈,小舌迎接着男人的逗弄,胸部也往男人的大掌上压:“要摸摸……” 汪汕没直接往乳肉上揉,而是拇指食指揪着奶尖往前拉,边拉还边晃,把两团奶球晃出了绝美的乳浪。 “欣,现在我在做什么?”他松开口中的小舌,放她喘息一阵。 “……在、在捏我……”口中喘着气,宫欣一脸意乱情迷。 “谁在捏你?捏你哪里?” “汪汕……捏我……” “哪里?”手指加了一分力。 “啊——” 微微的痛麻感传来,白颈往后仰出一个美好的弧度,宫欣眉眼之间均带着情欲,对于男人的问题也自觉地回答:“汪汕在捏我的……奶、奶头……” 平时的宫欣就不扭捏,醉意熏了人,更加没了羞耻感,那媚极了的呓语听得男人胯间突突直跳。 “嗯,那你明天早上醒来,可不要忘记了。” 他把又娇又媚的人儿推倒在床,褪下了她的黑裙,和带些湿意的黑色无痕内裤。 汪汕蹲跪下,将宫欣两条腿架到自己肩膀上,眼前的花穴像白馒头一样,稀疏的毛发上附着点点湿濡,两指轻轻一拨,湿淋淋的粉嫩穴肉便露了出来,穴缝最上端的小红果还躲着藏着,等着人去采撷。 一张嘴一伸舌汪汕舔了舔那颗红果,感觉到女人震了震身。 “欣欣,你明天早上也别忘了,是谁舔你的穴。” 宫欣还没跟上男人的思绪,已经被一阵阵扑面而来的快感打得晕眩不已。 伸进阴道里的那条舌头灵活地又钻又勾,而男人的鼻尖正好抵着她最敏感的部位,不时像小狗一样甩着头,这样鼻尖便像跳蛋一样不停刺激着阴核,很快把小红果震得充血涨大。 宫欣今晚身体感度极高,浪水也一股接一股地往外冒,手指把白色床单揪得极皱,臀部不由自主地往上抬往前顶。 手指往臀下一捞,汪汕摸了一手黏腻滑稠后,食指往小巧的菊穴那轻点轻触,趁着女人一阵阵颤抖时,忽然往后穴探进了一小截手指。 宫欣没料到会受到这样的夹击,小腹猛地一抽,双腿腾空猛颤,“啊”的长叹一声,全部交代给了汪汕,暖呼呼的淫水喷了他一嘴。 站起身,汪汕舔了舔嘴边的香甜黏液,黯眸看着女人软绵绵地仰躺在床上喘着气。 他从容不迫地把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脱个干净,胯间的性器早已高高挺翘。 扯了个枕头垫在宫欣屁股下,把两条长腿掰成V型,龟头在穴缝上划了几下,沾了一头湿润,又往已经被舔开了一条缝的穴口探了探,偏不进去。 “唔……进来……” 宫欣秀发摇得飞散,双颊红彤彤的,刚高潮了一次的小穴又开始蠕动起来,想把总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家伙吃进来,可下半身被汪汕抓紧了,没法用力,她只能往上对空挺着腰。 男人依然挺着鸡巴划来划去,还往阴蒂那戳了戳,马眼吐出的黏液和花液勾兑得越发黏腻,来来回 分卷阅读38 回之间,两人连接处拉出一根根细细的银丝。 汪汕脸上看着依然从容,可低哑的声音透出一丝急迫:“……快说,明天早上会不会忘了是谁今晚肏你?” “记得记得……” 宫欣一下摇头,一下点头,其实连问题都听不清楚,只想快点有肉棒能塞进来捅一捅那空虚的甬道深处。 “记得什么,你再重复一次我听听看……” 龟头又往里戳了戳,这次不小心用了点力,戳深了一点,那层层软肉就攀附了上来,吓得他「啵」一声赶紧拔出来。 在得到这家伙回答之前,还得再忍忍。 宫欣迷迷糊糊的,心想这男人怎么那么多问题啊,总感觉自己在跟唐僧做爱,最近是流行碎碎念款做爱吗?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要答案,我就配合你吧。 汪汕刚刚关了房间的大灯,只剩一盏铜灰壁灯敬业地工作着,转角玻璃窗外依然是维港的华灯璀灿。 他看着宫欣一下下扭着细腰,全身泛起微微细汗,一双嫩手反着捂在小嘴上方。 终是有细细的声音穿过指缝流露出来。 “记得是……汪汕……捏我奶子,舔我、舔我穴……” “还有,肏我啊……” 嗯,你一定要记得啊。 把我吃了,我可就赖上你了。 ————作者的废话———— 1.你们的骚话型大尾巴狼上线了,我终于可以写骚话了(蜜汁微笑 小葱:看来你写我的肉写得很痛苦? 小六:我不骚吗?嗯? 2.关于收费: 部分H章在修改好后会回锁,40po/千字 剧情章因为我细修的频率有点高,依然先不锁,可能会到某个阶段再统一回V 38. 钟意你【H】 唔……是谁…… 是谁插进来了…… ……啊……好胀……小六叔叔? 不对……不是小六叔叔的感觉…… 呜呜……顶到了啊…… 不、不要……那么快……啊啊…… 宫欣忍着太阳穴刺痛,努力睁开眼。 室内昏暗,窗帘拉紧着,仅仅透进一线晨光,窗外隐隐约约传来轮船鸣笛声。 她侧躺着,背后的男人也是侧躺,捧起了她一条腿,粗大炙热的肉棒正在小穴里驰骋。 刚睡醒的身子还有些迟钝,可这男人也能把她插得很快有了快感。 男人的抽送很温柔,可又带些强硬,每一下都会撞到她穴儿深处。 急速抽插一阵子后又放缓了速度,饱胀的龟头在花心上研磨着,挤出了潺潺春水,分泌也越来越丰沛了,渐渐传出了滋滋水声。 ……是谁啊?…… 昨晚去了老兰,喝了一轮酒,去了蹦迪遇上个长得还可以的老外…… 然后…… …… ………… ……………… 刺眼的荧光绿射线。 骨头咔嚓声,和有人说了句什么my girl。 一时是两个、一时又是三个的汪汕。 踮脚凑近他时,闻到的和自己身上相同的沐浴露香味。 后背被滚热的大掌轻扫时带来的安心。 男人的硕大把自己撑满时又酸又美的愉悦。 一次又一次被他诱导着,说出一句又一句的荤话。 一次又一次被强调着,她是和汪汕在做爱。 碎片式的片段回忆一点一点凑成昨晚的荒唐,宫欣一个激灵全醒了,因 为她还想到了…… “扑街……昨晚是你抱我去尿尿的?!” 汪汕怎么样也没想到,宫欣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上厕所的事,着实有点被问懵了。 他停下了聳腰的动作:“呃,是啊。昨晚帮你洗干净之前,你说你尿急……” 他从女人体内撤出,把她翻了个正身,抬起她两条腿,扑哧一下又插了回去。 可也停了抽送,就这么泡在软穴里,撑在她上方皱着眉看着她。 不是,这家伙难道就没有别的问题要问他? 这和他预计的不一样啊。 昨晚酒后乱性的后半段,其实宫欣已经多多少少酒醒了一些,虽有满脑子疑问,例如为什么说自己喜欢男人的汪汕会和自己上床。 这是……终于被她掰直了? 宫欣当下就想问问他,无奈小穴里吃的那一根实属上乘极品,她被插得差点哭着找妈妈,脑子全是泡沫糊糊,只能放纵着自己在情欲里上天下地。 汪汕体力很好。 平时和他逛街,自己累得瘫在星巴克哪哪都不想去了,可汪汕还能再暴走多几个综合体商场。 在健身房也是,哪一次撸铁不是被汪汕虐得差点绝交? 所以到最后汪汕终于肯射精的时候,宫欣都快昏睡过去了,再后面的清洗整理她都不太有印象。 只隐约记得有一个画面,是汪汕扶着她坐上马桶,嘴里还吹着“嘘——嘘——”的把尿声…… 嘤嘤嘤,丢脸死了啊!嘘什么嘘啊! 宿醉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一时间暴湧而入的碎片画面太多。 而私处还被撑得饱饱胀胀,穴肉一缩一放,似乎想把肉棒吃得紧紧不放。 一室昏暗里,宫欣仍能感受到汪汕的眼神。 那灼灼的眸子里面包含着什么,她想假装看不懂。 宫欣又羞又气,羞的是自己居然把好朋友也给睡了,气自己这个时候还只想着让汪汕动一动,就这么插着好酸好胀啊…… 想说的话很多,可没有词语能组织到一块,你你你我我我的,硬是没能凑成一句完整的话。 在她还想着到底要怎么开口的时候,汪汕伸手在枕头边拿了手机,按了几下,一段录音传进宫欣耳中。 「……明天早上会不会忘了是谁今晚肏你?」 「记得记得……」 「汪汕……肏我……」 第一段录音很短,接着播放了第二段。 「渍渍——」 「啪啪——」 「欣欣,舒服吗?」 「呜呜呜……好舒服,好棒……」 「那我天天肏你好不好?」 「你……可是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唔,那我从今天开始就变直好不好?」 「好、好啊……」 录音的每一句都帮宫欣填补了记忆链的空缺。 淫靡的浪叫和肉体接触声,让她脸一阵阵发烫,可恶的是,听着录音身体竟又有了反应,小腹的酥麻感形成一串串电流在她身体内到处乱窜。 “你怎么还录音啊!” 宫欣红着脸,抡起拳头狠捶了好几下那坚硬结实的胸膛,啊嘶,好痛:“删了删了!马上删了!” “如果我不录音,你今天可就不认账了。” 在当 分卷阅读39 事人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录音,诱导当事人说出倾向性证词,制造虚假性证据,汪汕知道自己无耻。 这录音也只是想提醒一下宫欣昨晚发生的事情,唔,可是删了也有点可惜。 昨晚宫欣睡着后他自己听了一下录音,女人黏糊糊的娇喘差点让他又硬了起来,但留着的话怕是宫欣真的会跟他绝交。 按了几下,他把清理干净的手机递给宫欣检查。 到这会,宫欣算是明白了。 是弯是直,一直都是汪汕自己说了算,昨晚这么娴熟的车技,这家伙可不会是什么新手上路。 汪汕表里不一她知道,可没想过他居然演得那么入木三分! “汪汕你老实告诉我,你一直以来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她咬牙切齿,狠狠夹紧了穴肉。 “……嘶,断了断了……” 他勾起嘴角,俯下身吻上女人气嘟嘟的小嘴,也开始动起了腰,将那缠人的媚肉一寸寸抚平。 那句话,终于是可以说出口了啊。 “我钟意你。” ————作者的废话———— 汪汪比较惨,让他吃多一章呀 39. 野仔 电动窗帘「兹兹」地往两侧打开,干净的玻璃外阳光正好,厚实的白云浮在蔚蓝中央。 汪汕紧抓着宫欣的软腰,肉棒又开始在花穴里抽送起来,从慢至快,从轻至重,捣得最重的时候,两颗卵囊拍甩在嫩白的屁股蛋上,啪啪作响。 “唔……你什么、啊!……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啊……” 宫欣被顶撞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可还是不忘提醒汪汕,她不谈感情的事:“你慢一点、啊……你应该知、知道……我不谈、不谈的……” “知道,你别说话了,别等一下咬到舌头。” 汪汕放慢了些许速度,左手食指中指探入她的口中,很快便有湿滑的香舌上前迎接,还有尖尖的虎牙轻啃着他的指关节。 其实他只是,不想听到宫欣说出些什么拒绝的话。 汪汕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宫欣的。 那一年秋天他离开了家,想着找个离律所近的房子先落脚,就找到了宫欣这。 签3301房的时候,是第一次见她,那时候宫欣的肚子已经挺大的了,圆圆鼓鼓的。 笑着是挺甜的,眼睛像月牙儿一般,还有小虎牙。 可惜了,汪汕对有夫之妇没什么兴趣。 之后两人的联系也只有每个月转了房租之后,他发给宫欣的「已转账」。 哦,还有冬至的时候,宫欣送来的汤圆。 “汪先生,冬至请你吃汤圆呀。” 直到半年后在楼梯间里,被宫欣听到了他和林茵的吵架。 那一天,林茵打来说汪鸿驹查出了咽喉癌,第三期了,汪汕开心得想立刻开香槟庆祝,没想到林茵说,她要回去汪鸿驹身边照顾他! “妈,你是不是疯了?你忘了他这些年怎么对你的?!”汪汕的怒火被点燃,他完全不懂母亲的选择。 汪鸿驹有老婆的时候包养了林茵,可后来汪鸿驹又喜欢上别的女人,只给了林茵一笔钱,由得他们娘俩自生自灭,拍拍屁股就去和新的女人搞在一起了。 现在老了病了,没人送终了,就来想起林茵了?! “他……他始终是你父亲啊……”电话那边的林茵,果不其然又开始啜泣起来。 汪汕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下了到嘴边的脏话。 父亲? 他被人用美工刀在课桌上刻上「野仔」「野种」的时候,这个父亲在哪里? 他被人关在厕所里,兜头盖面淋着脏水时,这个父亲在哪里? 他和别人打架,鼻青脸肿站在教务处,对方家长对着他大骂“有爷生无乸教”(*有娘生没娘教)的时候,这个父亲在哪里? 既然已经缺席了他整个人生,凭什么这个时候又以父亲自称? 更使他气到火遮眼的,是汪鸿驹居然要求他回汪家,替汪家开枝散叶。 汪鸿驹去世的原配妻子留有一儿一女,均没有生出男孩,而后来再娶的女人生下的儿子智力遲缓,一直没有成婚。 汪鸿驹似乎把希望寄托在汪汕身上了。 汪汕怎么也没想过TVB的豪门争产风波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活脱脱现实版的某某风暴。 怎么?汪家是有皇位需要长子嫡孙来继承? 失去理智的汪汕,对着电话喊出他喜欢男人的话。 也正好被宫欣听到了。 从那之后宫欣看着他的眼神总带着些鼓励,看宫欣那么相信他的性向,他也懒得解释。 再后来知道她是单亲妈妈时,吃惊了一小会,那时才正儿八经留意起她。 从他记事起,林茵总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遇上一点小事都哭着说自己命苦。 他执业之后主打离婚案件,碰上的也大多是哭哭啼啼的客户。 可似乎每一次见到宫欣,她脸上都噙着笑。 “自己一个人带孩子,不累吗?”后来两人比较熟了,有一次聊起天的时候他问起。 “累啊,白羽小的时候有一次肠绞痛,一直哭一直哭……我就抱着他,他哭我也跟着哭,他没睡我也陪着他没睡。” 宫欣伸了伸懒腰,笑着说:“可现在想起,这些都是挺难得的回忆,如果没有白羽,我也不会拥有这些回忆。” “无论是哭还是笑,现在想想都挺好的。” “……单亲家庭的孩子在学校……经常会被欺负。” 他没向谁说过那段暗无天日充满戾气的日子,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 “唔,确实是。”宫欣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那些家长总会说不要跟谁谁谁一起玩啊,她没有爸爸,没家教,bbb。” “可就是遇见过,才会知道自己不要成为怎么样的家长。” 他还想说什么,被宫欣打断:“看来,汪律也有点故事?” 他挑了挑眉:“也?” “嗯哼。” “哦。” 有些事情不用讲得透明,人总能在空气流动中嗅到同类的气味。 「鲤鱼找到鲤鱼,云雀找到云雀,春水流入秋水,夏泥化作冬泥。」 汪汕说不准自己什么时候先动的心。 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大道理? 还得仔细算到哪一分哪一秒? 可能是那月牙弯弯的笑眼,可能是那碗红糖豆沙馅汤圆,可能是每个月一次的「已转账」后面收到的「谢谢你呀」外加一个笑脸,可能是电梯里偶然碰面聊了几句今天过得怎么样,可能是宫欣没有追问他的故事。 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原因。 整个世界里,他只想靠近宫欣。 汪汕看着在自己身 分卷阅读40 下颤抖不已的宫欣,正想做最后冲刺。 才一大早的就把她弄得腿软好像不太厚道。 「嘟嘟嘟嘟——」右侧实木床头柜上的客房电话响起,绊了他一脚。 汪汕本想忽略,可电话停了一下又打了过来,声响着实有点吵。 宫欣抹了一下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吸了吸鼻子,嘟囔道:“拿来给我听一下……” 黑色电话线一圈一圈拉得很长,宫欣刚说出个“喂”字,对面就传来了李蕴然焦急的声音。 “宫欣!你手机没电了吗?怎么关机了?你小叔都打电话打到我这边来了!” “唔……手机?”她眨了眨被泪花模糊了的眼,掐了掐汪汕也没什么赘肉的腰侧,盯着他问,我的手机呢? 冲刺被打断,汪汕假模假样嘶了一声,长臂一伸,把在另一侧床头柜充着电的手机拔下。 手机是他充的电,可关机也是他做的。 “嗯……宫六生打给你干嘛?” 宫欣歪着头夹着话筒,一手开机,另一手举起,学着男人刚刚做的那样,把食指中指探到他嘴边。}Q 眼睛微微眯起,勾起嘴角呲了一声,汪汕张嘴含住眼前两根纤指,一毫一厘地吸吮舔弄起来。 “他说他刚下了飞机,估计半小时后到我们酒店!” ————作者的废话———— 来了来了,再不来要变天了。 这一章对应的线,指路11章。 前面埋的线我都会慢慢填,剧情真的挺多挺多,辛苦追文的大家了(鞠躬 2000珠的抽奖发布在微博啦,投过珠的,速度马上赶紧立刻去留言! 40. 挂住你(二更) 暑假和寒假的宫六生是最忙的,每一年的行程一早就被排得满满当当。 除了忙着自己的作品连载和工作室的运营,还得参加各个城市陆续举办的夏季动漫展,加上自己新的单行本刚推出,配合出版社的签售活动也密集穿插在其中,这一两个礼拜都只能在微信里和宫欣聊个几句。 工作室一行人早上从广州飞到了杭州,一下机就直奔展馆着手准备周末的展会,虽然展位有交给专门的布展公司去做,可宫六生还是到了现场监工,杭州这一场的规模比较大型,他们也看重了一些。 傍晚从展馆出来后,宫六生像老母鸡一样,提拎着忙乎了一天的一群小年轻们去吃满陇桂雨旁的桂语山房。 团队里除了几个老油条主笔,其他的助手助理策划,大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孩,在包厢里嘰嘰喳喳的一刻没停。 上菜时,窗外落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水,暑气蒸天,云雾缭绕。 宫六生也在这个时候刷到了宫欣和李蕴然戴着闪灯头箍的朋友圈,想了想,还是没给她发信息,等她看完演唱会回酒店再找她吧。 不知过了多久,宫六生夹起白瓷锅里最后一块泉水牛腱肉,还没放入口,圆桌对面的两个女孩激动地喊了起来。 “啊!Sing今晚去做演唱会嘉宾了!” “哇,和sammi合唱耶,这场演唱会之前不都是请很大牌的天后天王去做嘉宾吗?看来星星真的超红!” “嗯嗯,应该Sing的个人巡回也不遠了吧?不知道黄牛又要炒得多贵了,哎。” 嘴中的牛肉顿时味如嚼蜡,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宫六生「壳呸」一声,把肉渣吐到白瓷骨碟上。 “小萌,手机拿来给我看看。”他对着其中一个女孩开了口。 被点了名的女孩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把手机放到圆盘上,给宫六生转了过去。 “宫老师……你也喜欢季星阑呀?”名叫小萌的小助手有点兴奋。 宫六生呵呵干笑了两声,没回答。 他拿起转到面前的手机看了一眼,是演唱会现场粉丝偷拍的相片,上传到微博超话了。 粉丝坐的位置在山顶区,手机镜头拉到十倍变焦了,拍到的只是五官模糊的季星阑,可宫六生看了心情还是差到不行。 怎么就能这么巧?! “怎么了?你也学人追星?”身旁的阿无老师凑过来也瞧了一眼。 “痴线,我追他来干嘛?”宫六生推开他剃得光溜溜的脑袋,把挂着粉红色小兔子的手机放回玻璃转盘,用了点狠力转回给小姑娘。 那力气大得,连醉膏蟹钵里的陈年花雕,都溅了几滴出来。 “那你是怎么了?”醉膏蟹正好转到了阿无面前,看没人夹那蟹盖,便喜滋滋地夹起了放到自己碗里。 宫六生已经打开了app查机票了:“我要飞一趟香港。” 一大块酒香四溢的红膏在阿无喉咙滑下,他呛了呛,咳了几声:“咳……怎么那么突然?后天就开展了啊!” “嗯,我知道,我明晚回来。”杭州飞香港的航班最后一班是晚上七点半,他只能订明天早上八点十分的那班。 好在自己钱包里总塞着各种证件,包括了港澳通行证,啪啪啪订好机票,他把明天的工作交给阿无:“布展的事,你们明天帮我跟紧一点。” 也不知道他家的姑娘有没有当场哭出来。 宫六生没心情再吃,抓起了阿无面前的烟盒和打火机,黑着脸走出了包厢。 走到抽烟点,有几个男客人已经在那吞云吐雾,木墩上烛盏摇曳,一箔珠帘当啷。 玻璃走廊往外望,入眼是开得正盛的荷花,雨珠在荷叶上凝结滑落,滚落至池水里荡起一圈又一圈。 可宫六生没那闲情雅兴欣赏这幅烟雨江南。 他给宫欣连打了几个电话,没人听。 敲了根烟叼在嘴里,黄蓝火焰还差五毫米就凑到烟头了,宫六生顿了顿,终是灭了火机。 他家姑娘不喜欢他带烟味。 结完账已经九点半了,雨也正好停了,一行人嘻嘻闹闹走出餐厅,等着车子来接回酒店。 山林里蚊虫多,雨后更甚。 宫六生边挥手赶着蚊子,边给宫欣打了不知道第几通电话。 “喂……” 终于听到对面女人的声音时,宫六生的心才安静了下来。 他走开了几步,离遠一点那群聒噪的家伙才开了口。 “宝宝,你没事吧?” “……你知道啦?” “嗯,我看到微博了。” “唔,我没事了,刚刚看到的时候有点吓到,我和然然提前走了。” “好。现在到酒店了?” “到了,我去泡个澡。你打来就问我这事?” 他们叫的车陆续到了,阿无喊了他一声。 竹林里有蝉鸣声声,风吹过时带落几颗竹叶尖上的水珠。 宫六生抹去啪嗒在额间的水迹,叹了声气。 “我好挂住你。”(*这句不用解释了吧?) 早晨八点十分的飞机准时起飞,两个半小 分卷阅读41 时的飞行时间宫六生都拿来补眠了,干他们这一行日夜颠倒的,连着两天都那么早起床赶飞机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他昨晚没跟宫欣说他临时来了香港,想着给她个惊喜。 过了海关他就开始打宫欣的电话,都十一点了,怎么都该醒了吧。 可电话传出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 暂时无法接通」。 宫六生皱了皱眉,找出了李蕴然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宫欣?她可能还在睡?她昨晚和汪汕出去喝酒,挺晚才回来的。”李蕴然是宫六生的铁粉,没料到竟然会接到大神的电话,宫六生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那麻烦你,给她房间打个电话,就说我半个小时后到酒店,可以吗?”宫六生走向的士站,脸上挂着笑,可心里的脏话已经堆到喉咙口了。 汪汕你个卤味……(*约等于m的粗口) 看来给宫欣的不是惊喜,是惊吓了。 ————作者的废话———— 粤语的部分已经开始采用括号注释了,之前的我修到十章左右,等我有空就会陆续修哈 宫欣:我吓得瑟瑟发抖 41. 挡道 汪汕刚拉上牛仔裤拉链,房间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前台打来的:“宫小姐,有一位宫先生到了大堂,请问可以让他上来吗?” “可以可以,麻烦你了。”宫欣呲牙咧嘴,对着汪汕狂甩着手,一会指着男人,一会指着大门。 ——穿好衣服就赶紧滚蛋! 终于餍足了的大尾巴狼由头而下随意套好T恤,走到被吃干抹净的小红帽身边。 宫欣手里还拿着话筒,眼眸波光粼粼,眼角被泪水浸得有些泛红,脸颊和鼻尖也都粉扑扑的,一副刚刚被人狠爱过的样子。 看着他走过来还一直挤眉弄眼的,似乎不能理解怎么汪汕还有胆子留在这。 汪汕心啊肝啊都酥麻了,右手猛地插进她蓬松微乱的卷发中,扣住她的后脑勺,左手轻抬起她的下巴,往那怎么吃都吃不够的水嫩小嘴吻去。 “唔——!”牙关被撬开,舌头被吮麻,宫欣被强吻得迷迷糊糊。 电话还没挂断,两唇啄吸的旖旎水声透过电磁波,传到了前台姑娘耳中。 宫六生刚收好被登记的证件,抬头看到前台姑娘脸上浮起粉霞,接着略显慌张地挂了电话。 “怎么了?宫小姐现在不方便吗?”他挂起营业性笑容,眼眉之间深邃迷人,嘴角轻勾着,泄出一丝痞气。 “没有没有,宫小姐请您上去。宫先生,您这边请,我带您去电梯。”年轻姑娘红着脸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给宫六生带进了电梯,按了47楼。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宫六生收了笑容。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宫六生看到了站在门外,一副嬉皮笑脸的汪汕。 “宫uncle,你好啊。” 汪汕从裤袋里抽出右手,对着电梯里的男人扬了扬手。 那股想把手机砸汪汕脸上的冲动,在迅速默念了三遍“别跟臭狗崽子计较”之后,最终化成无比嫌弃的“啧”一声。 牙齿摩擦出难听的咯咯声,沉着脸色的宫六生提腿邁出电梯。 想想自己真是吃了辈份的亏,姓萧的叫他小叔,姓汪的叫他uncle。 怎么不干脆叫他爸爸?那他可能还会应一声好! 这一个个的,跟饿了几百年的狗崽子似的,紧紧盯着宫家的那块肉不放,要命的是自己还没什么正经身份能把这群狗子赶跑。 宫六生一股怨气从胸腔烧上头顶,只想赶紧越过这碍眼的男人,快点去抓住那到处勾搭狗子的小祖宗,狠抽个百来下屁股蛋。 “叔叔,你等一会再进去吧,宫欣正忙着收拾房间,怪我,把床弄得太乱了啊。” 汪汕挂着笑容,说着怪我怪我,可那脸上是丝毫没有一丁点悔意。 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宫欣的手机昨晚是我给关机的,怕吵到她睡觉了,叔叔你也别怪她。” 宫六生平视着眼前一句一个“叔叔”的男人,怒极而笑。 “怎么?你不再演gay蜜戏码了?不是之前演得挺开心的吗?我都差点想推荐你去我一导演朋友那边试镜了,他最近正准备开部新片呢,想说让你去过过戏瘾。” 宫六生笑眯了眼,毫不留情地回怼:“忍了那么久,真是辛苦你了啊,这一两年,打飞机打到手都脱皮了吧?” 大家都是男人,宫六生自然早就察觉到汪汕对宫欣的别有用心,而宫欣也不知道是不是鬼遮眼了,居然一直都看不出这男人的底子黑得很。 只是看汪汕一个人在那演得不亦乐乎津津有味的,宫六生也懒得去拆穿他,只要别挡他的道就好。 咧开的嘴角里头是咬得极紧的后槽牙,汪汕手插回裤袋杵在宫六生面前,偏偏就挡着他的道。 他心里也不怎么痛快,本来还准备中午和宫欣好好吃顿饭自己下午再回广州,谁知道殺出来个宫六生。 他收了笑容,话里的温度也骤然下降了几度:“宫六生,你别幼稚好不好?” 大家都是男人,汪汕也多少知道他们叔侄俩的小秘密。 可能因为小区信号基站的问题,他的房子有很长一段时间电话信号不好,走到露台也无济于事,反而在楼梯间信号还可以,所以他那段时间经常在那打电话。 一次他挂了电话正准备回家,就听到34楼的防火门被推开了。 接着就听到拖鞋啪嗒啪嗒踩在水泥楼梯上的声音。 他微微探头往上看,便看到宫欣往35楼走去,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宽松T恤衣摆遮盖不住的白嫩大腿根。 再往上的方寸境地里黑影朦胧,令人遐想无穷。 他一直都知道宫六生是他的对手。 “我幼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宫六生嗤笑出声:“那是谁在这里挡着我的道?难道你就很成熟?” 三十岁的两个男人就这么站在电梯门前,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让着谁。 “别瞪了,又不是瞪赢了我,宫欣就会选你。”宫六生开口便给了汪汕最现实的一击。 空气凝固了一瞬。 其实这句话说出口,宫六生也郁气攻心,别说汪汕了,这么些年了,宫欣不也没有选他? 这没心肝的家伙,估计只会选宫白羽吧。 汪汕不耐地把头发往后扒拉了一下,绕过了宫六生,按了电梯上行按钮,他的房间在48楼。 两人下意识地都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电梯刚刚下去了,现在要等它重新上来。 就在宫六生准备走开时,汪汕闷着声开口:“她昨晚,一个人去了兰桂坊,喝醉了。” 宫六生顿住了脚步,猛然伸手扯住了汪汕的T恤领口。 分卷阅读42 布料撕扯声和指节嘎嘣声,都掩埋在他愠怒的声音中:“昨晚你没有陪着她?怎么能让她那种状态下一个人去酒吧?还一个人喝醉?你人去哪里了?!” “……哪种状态?你知道她发生什么事?她昨晚怎么了?” 汪汕眉毛蹙得极紧,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抛出,想要获得一些线索。 他由得宫六生把衣服扯得变形,他就知道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宫欣才会放纵自己喝醉。 也因为这样,宫六生才会专门飞过来一趟。 宫欣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对他说过例如宫白羽的亲生父亲。 “昨晚是……”话到了嘴边,宫六生突然狠狠收住,差点咬到舌头。 妈的,差点被套了话! 宫白羽的亲爹是当前炙手可热的大明星,这事对他们宫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无论是对宫白羽,还是对宫欣,都不能随便漏出什么风声。 宫六生松了手,拍了拍被他抓出皱痕的领口,穩住气息才开了口:“呵……没事了。看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叮——」电梯到了。 宫六生不再和他纠缠,头也不回地走进走廊。 汪汕站了一会儿,看电梯门又准备关上,才重新按了一下按钮。 走进电梯后刷了卡,他猛捶下了「48」的按钮,力度有点大,连电梯都微微晃动了一下。 明明半小时前,她还在自己身下喊着他的名字。 可这个时候,汪汕还是觉得离宫欣很遠很遠。 ————作者的废话———— 2000猪的名单已经公布,下一次抽奖3000猪见~ 42. 嬲 宫欣刚拉起牛仔短裤,还没来得及扣上纽扣,门铃就响了。 她没带长裤,带来的其他裙子又太薄,只有这条牛仔短裤还算厚一点点,至少想着小六叔叔等会打屁股能抵挡住一些…… 宫六生对她宠溺得要命,很多事情都无所谓,她想做什么就去做。 只有一点是他的雷点,就是不能找不到人,如果手机要长时间关机,得先跟家里说一声。 如果让宫六生知道她昨晚还喝醉了,还把汪汕给睡了…… 宫欣没忍住,颤了颤身子。 “小六叔叔……”宫欣连说话都带着微不可察的颤音,主动向门外冷眸看向她的男人认错:“我不知道我手机,嗯……不知道怎么就关机了呢……” 声音到最后是越来越小,到了尾音几乎是含在了喉咙里。 宫六生垂眸瞥了一眼这一副心虚样子的坏家伙,也不戳破她蹩脚的谎言,径直走入房间。 “你怎么昨晚没跟我说你今天要来啊?”宫欣屁颠屁颠地跟着他走到迷你吧前,看他弯腰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可乐,也不管宫六生没搭理她,依然唧唧喳喳发问:“你不是这两天就要开展了吗?怎么还飞过来了?” 「咕噜——咕噜——」 宫六生一口闷完了整罐碳酸饮料,打了一个很响的嗝。 红白铁皮被捏扁,在空中画出一条完美抛物线,「哐啷」跌落入垃圾桶内。 他扫了一眼仍带些凌乱的大床,显然有人慌慌张张地,想用被子掩埋些什么事情。 嘴角抿了抿,他走向窗边的转角灰色沙发。 “刚刚出电梯的时候,碰到汪汕了。”宫六生坐下后悠悠开口。 宫欣咯噔一下,在内心祈求汪汕不要多嘴。 “他说你昨晚一个人去老兰,还喝醉了?” 真的坏了,屁股要遭殃了…… 沙发不高,男人坐下后两条长腿只能敞开着,背后的拐角玻璃窗外依然是蓝天白云和船只来来往往的维港。 接近正午的阳光猛烈,宫六生掩在逆光里,看不清他的表情是阴是晴。 “过来。” 咽了咽口水,宫欣乖乖走向他,到了他面前时转了个身,伏下身手撑着膝盖,撅起屁股,等候着大掌落下。 “……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要打我屁股吗?” 宫欣侧着头往后看向他,栗色长发从肩膀两侧垂下,在窗外强光照射下显得火红,尤其在半空中摇晃着的发梢更是如金丝般闪耀。 “你是不是傻?”宫六生叹了口气,往前倾了倾身,长臂一捞,把她拦腰抱住。 宫欣跌入一副温暖的怀抱里。 修长的小臂环在她小腹前,温热的呼吸轻轻扑打在她的耳廓上,炽热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 她甚至能感受到宫六生心脏撞击胸膛的频率。 尽管两人的姿势暧昧,可宫欣感觉不到情欲。 这是一个属于家人的拥抱 “所以昨晚哭了吗?” 低哑的声音从耳廓后方传来,在宫欣脖侧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心脏也被撞了一下,簌簌塌了一小块。 有些什么,从塌方的那个小洞掉落了进来,细细碎碎的。 “没有,我忍住了。” 宫欣摩挲起男人右手中指上的厚茧,卸了力气,整个人倚靠在宫六生怀中。 她还能闻到宫六生身上带着些飞机机舱里那股独特的化学气味,下巴新生的胡茬在她耳下的软肉处挠得有点痒,还有他肚皮里发出不合时宜的饥饿信号。 这男人啊,风尘仆仆而来,只为了给她一个拥抱。 昨晚我是没哭,但现在倒是有点想哭啊,宫六生。 * 宫六生真的是饿了,肚子一直发出激烈的控诉,声响大到拆屋(*大到掀翻屋顶),宫欣忍不住,咯咯笑得一颠一颠的。 “走吧,先去吃饭,我今天要带然然去叫鸭。”宫欣站起身,走到吧台前拿了几包m’m巧克力豆,丢给还在沙发上葛优瘫的男人:“喏,你先垫垫肚子,我怕等下吃饭那等位等太久了。” “叫什么鸭?”撕开棕色包装袋,一仰头,五颜六色的巧克力豆全进了宫六生嘴里。 宫欣正在电话键盘上按着李蕴然房间号码,没有回答他,撇了撇嘴,宫六生又撕开另一包巧克力。 他还真是快饿死了。 宫欣刚通知完李蕴然十分钟后酒店大堂见,汪汕就来了电话。 ——怎么好像感觉这一早上房间电话就没停下来过? 汪汕也从昨晚的入住欢迎饮料之后就没吃过东西,又经历了两回合高强度运动,没比宫六生好得了多少,打来问问宫欣中午上哪儿吃饭,他也蹭一蹭。 宫欣对汪汕还有些生气,气他在她面前一直做戏,气他去和宫六生打小报告。 她正想拒绝,吃完第三包巧克力豆的家长发了话:“他想去就一起去吧。” 谅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宫六生是这么想。 于是十分钟后几人在酒店大堂集合了。 宫欣,宫六生,李蕴然。 还有腆着 分卷阅读43 脸来蹭饭的汪汕。 四个人望着一辆红色的士,一时竟不知怎么分配位置。 李蕴然不知道这两男一女之间的猫腻,想着一个是宫欣小叔,一个是宫欣朋友,那就自己坐前排,让他们三人坐后排。 男女男,等于嬲。 在普通话里,意为纠缠。 在粤语里,意为生气。 开入连接九龙半岛和香港岛的红磡隧道,的士速度很快,越过一辆接一辆的双层巴士。 隧道灯光灰白,车头的计费表不断跳跃变化着数字,方向盘上插着三四部手机里不同的接客app滚动着最新信息,司机带着蓝牙耳机跟其他工友聊着天“是啊拉几个客去海港城”。 很快李蕴然也察觉了几人间有些微妙的气氛。 透过后视镜,看到两个男人都扭头望向窗外,一左一右。 两人都穿着牛仔裤,汪汕是黑色,宫六生是水洗蓝,而一黑一蓝这时正若隐若离地贴着夹在中间的白皙小腿,一左一右。 后视镜里她对上了宫欣的眼。 ——怎么回事? ——哎,等下再说吧。 眼看就快到目的地,车子开始减速,两男人都不约而同摸向口袋。 “啊,我来付就好。”李蕴然占了位置的优势,赶在一场战争爆发之前先递了张一百元给司机。 丢下两个干瞪眼的男人在城中鸭子门口等位,宫欣拉着李蕴然跑去chacha买雪糕。 脆皮里的宇治抹茶雪糕流下眼泪时,李蕴然才回过神。 “犀利,你真是好犀利。” 两姐妹这么久的交情,李蕴然很快便全盘接受了宫欣刚刚和她交代的事情,宫六生、汪汕,还有萧琮。 李蕴然甚至开始小声问起这仨男人哪个在床上更厉害。 “你变了!你还是我认识的李蕴然吗!”宫欣一脸佯装惊恐,把手中的纸巾递给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宫欣者色。”李蕴然接过,擦擦沾到雪糕的手指。 “唔,三人的感觉都不太一样……”宫欣咬了一口软雪糕,还真的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好了好了,我问问而已,不用真的跟我仔细解答,我们这种没有性生活的已婚妇女会酸成柠檬。” 两人一人吃着一个甜筒的样子,像极了大学时晚饭后在操场跑道散步的模样,让李蕴然有些许松懈了,说出来的话也少了一些盔甲。 所以宫欣也抓到了重点:“……怎么回事?最近你和杜春明出了问题?” 一块较大的脆皮没来得及咬碎,尖角直接滑落喉咙,李蕴然忍着喉咙灼痛,笑着回答:“没有……他上个月底去了LA,要月底,还是下个月初才回来。” 这倒是实话,也是因为这样,李蕴然才能短暂地从噩梦中里逃出来喘口气。 可想到离杜春明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的心又开始往深渊里无限下坠。 看宫欣好像还想说什么,李蕴然岔开了话题:“好像排到我们的位了。” 宫欣随着她的目光,看到店门口杵着的两个像门神一般的男人,汪汕还对着她们挥了挥手。 两人加快了脚步走向他俩。 “李蕴然。” “嗯?” 李蕴然顿了顿,宫欣喊她全名,就是认真了。 “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啊,别一个人扛着。” 李蕴然的鼻子瞬间泛酸。 “……知道了。” ————作者的废话———— 不分章了!周末愉快! 才过了几个月,美中鸭子就变成了城中鸭子,物是人非呀。 43. 勇 一顿午饭吃下来也是刀光剑影,宫六生包一块烤鸭,汪汕就夹一个小笼包。 “够了,我吃不下那么多。”宫欣嚼着嘴里的鸭汤馄饨,口齿不清。 小笼包被夹到宫六生碗里,烤鸭被放到汪汕面前。 宫六生借口去洗手间,想把单给结了,结果在前台看到借口出外打电话的汪汕。 “23桌?你们的单已经结好了哦。” 服务员的话让两人拿着银行卡的手都凝固在半空,两人还互相看了一眼。 被某个小机灵抢先了啊。 几人吃完饭后走出商场。 汪汕刚刚已经退了房,准备直接去西九龙搭高铁;李蕴然下午约了香港的朋友谈接下来九月比赛安排,得去趟九龙城;宫六生因为这几天睡眠不足已经有点偏头痛,想回酒店睡一会,他买的是晚上八点的机票,只剩下不到四小时能补眠了。 “宫欣,你过来一下。” 汪汕拉着黑色登机箱走开了几步,背后喧嚣的广东道上车来车往,滚烫的热风拂起白色的衣角,平时总往后梳得整齐的头发现在也慵懒随意飘散着,宽肩窄腰的男人就这么站着都吸引着行人的目光。 宫六生皱了皱眉,正想开口,李蕴然喊住了他:“宫老师,我买了你新的单行本,下一次能帮我签名吗?” “可以啊,你可以放在宫欣那里,我帮你签。”宫六生回答着,眼角却瞥向另一边,看着宫欣往汪汕那走去。 “干嘛?”热风也鼓起宫欣微卷的发丝,有一两丝卡进了她眼尾鸦黑卷翘的睫毛,黏上她莹润饱满的唇角。 汪汕摸了摸鼻尖,看着她无论何时都带些湿意的黑眸,支吾了几声,开了口:“抱歉,我之前做的有些过了,你如果生气的话,就先不要理我,但……不要拉黑我好不好?” 宫欣有点讶异,讶异于在汪汕声音里,似乎听到了一丝丝哀求的意味。 她看过汪汕的暴跳如雷和如沐春风,看过他霸道强硬和温柔和煦,却还没看过他这么低姿态的模样。 “我昨晚说的话是真心话,不是只想哄你玩玩。” 汪汕抬起宫欣的左手,从手腕上取下那条黑色橡皮筋,“不过你也不要现在给我答案,如果是不好的答案,我不想听。” 指尖撩起卡在眼尾处的发丝,顺了几下两侧随风飘散的头发,握成一束绑在脑后。 动作依然快速熟练。 可是那距离,他不愿意再退开了。 而且我还会走得离你越来越近,有一天或许就能走进你的心里。 宫六生蹙着眉看着马路旁的两人,汪汕给宫欣扎起头发时,他还是避免不了的漫起了一阵酸意。 ……啧,以为自己是tony老师吗? 宫六生已经在开始考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赖在33楼的那两条狗子都给踢出房子,例如不履行房东职责,例如单方面断水断电什么的,毁约需要赔多少钱他都行。 宫欣不知道跟汪汕说了什么,很快就走了回来。 “走吧,我们回酒店。”她对着宫六生说完,又对李蕴然说:“然然你今晚回来了告诉我一声,我送完小六叔叔去机场,应该七点多就可 分卷阅读44 以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吃炉端烧。” 她收藏了一家炉端烧好一段时间了,两姐妹今晚可以啤一啤。(*啤一啤=喝啤酒) “好,我应该下午谈完事就回来,到时候如果你不累的话……我们再出去哈。”李蕴然笑着说,话里有话。 宫六生在旁边听着两女孩的对话,愉悦地勾了勾嘴角。 宫欣也笑着:“啧,当然不会累。哦对了,不要叫李思颖啊。” “知道啦,她今天不知道又上哪里逛街去了,没到晚上都不会回来。你们先走吧,有车了。”李蕴然往遠处的计程车招了招手。 汪汕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红色车子刚起步有些慢,经过自己面前时,他看着宫六生伸手把宫欣发顶的黑橡皮筋撸了下来,瞬间长发披肩,遮住了女人线条柔美的天鹅颈。 啧,宫六生你这个幼稚鬼! 看了看表,他也要出发去高铁站了。 “蕴然,那我也先走了。”汪汕向李蕴然微微颌首,准备抬手叫车。 “汪律师,我能不能耽误你一点点时间?” 李蕴然对他的称呼,让汪汕把举至半空的手收了回来,他看向眼前这个娇小素净的女人,也认真了神色:“不耽误,你说。” 叭叭的喇叭声,嗡嗡的空调外机声,嘈杂的行人聊天声,匆忙急促的脚步声,都盖不住李蕴然微颤细声的一句句诉说。 汪汕一瞬觉得皮肤被毒辣的阳光晒得发疼,可胸腔里冷意蔓延,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攥得极紧。 李蕴然说的内容不多,可意思很明确,汪汕眉间紧锁,问了句:“这件事宫欣她知道吗?” 她摇摇头,黑框眼镜下的眼眸依然微微颤抖:“她不知道,我没敢跟她提起,她会去找杜春明拼命的。” 汪汕想了想,还真的可能会是这样,李蕴然对宫欣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人。 “我知道了,等一下在高铁上我会先给你发一些资料,你回家了得先准备一下。” 顿了顿,他接着说:“要以家暴起诉离婚的话,是一定要准备证据的。因为你之前遭受到暴力的时候没有报警和就医,也就是说……要等他下一次动手……这次,你必须要找到机会,第一时间报警和就医,以及保留好所有的证据。” “相关的取证要点,我等一下整理好了给你发到微信,你先看一看。然后回广州后找一天上来我律所,我们到时候再详细谈谈。”他打开微信二维码给李蕴然扫一扫。 “好的,谢谢你了汪律师。” 加了微信,李蕴然穩了穩情绪,最后说了一句:“汪汕,麻烦你不要告诉她,我不想她被拉扯进来。” 汪汕思考了十几秒,终究是点了点头。 他也有些私心,那些难受和痛苦的信号,汪汕不愿意让宫欣接收到。 ————作者的废话———— 明天白天忙活三次元,如果有缘分,再二更,没有的话就周一见! 44. 碎片(二更) 宫欣走进房间,偷偷看了一眼服务生整理好的床铺,悄咪咪地松了口气。 宫六生按下床头的按钮,遮光窗帘毫不留情地驱逐着满室阳光,最后只留一缝光晕。 看着宫六生脱鞋脱衣,并开始解牛仔裤的扣子,宫欣也自动自觉地准备脱下自己的衣服,手已经摸上了T恤下摆。 “你不要脱,你脱了我就没法睡了。”宫六生把褪下的衣物随意丢到沙发一角,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扯开了被角钻了进去。 “今天不做,上来,陪我睡午觉。”男人的声音闷在羽绒枕头里,慵懒且困倦,听着竟带着些久违的少年感。 刚刚出去了一小趟,宫欣身上还是出了一点薄汗,所以还是全部脱光了,进浴室用毛巾擦了擦脸和身子,套了条睡裙才走回卧室。 宫六生已经睡着了。 她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蹭啊蹭,蹭到宫六生身旁。 似是感知到宫欣睡了过来,宫六生侧了侧身,左臂松松地搭上了身边人的腰间,嘟囔了几个懒音,又睡了过去。 房间光线昏暗,宫欣隐隐约约只能看见眼前人的轮廓。 她用目光细细描绘着宫六生的眼耳口鼻,想着宫六生和宫二生长得真是不一样啊,宫二生憨厚壮实,就是典型的老实人长相,可宫六生怎么就长成这么一副妖孽的模样? 宫欣第一次见到宫六生,是在宫二生和唐咏诗结婚摆酒前的一个月。 那时候她还叫“唐欣”,刚刚中考完没几天,唐咏诗终于答应了宫二生的求婚。 “阿欣,这个是宫叔叔的弟弟,以后也就是你小叔叔了。” 她手里拿着唐咏诗刚刚买给她的夏普903,正研究着翻转屏里的自拍角度,听到妈妈的介绍,视线越过手机屏幕,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年。 唔,这个未来小叔长得还可以,细细长长的小臂,干净简约的白tee,眉清目秀的,就是品味奇怪了点,带了条老粗老粗的金项链。 哪会有年轻人戴金项链的啊? “对的,他叫宫六生,今年大一,你不想叫他小叔的话,直接喊他名字就好哈,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啊。” 宫二生帮忙介绍着,伸手在宫六生面前敲了敲,低声说了句:“小六,别玩了,跟阿欣打声招呼。” 少年呲了一声,啪一声盖起手中的白色游戏机,把一根小细笔也塞到游戏机底部。 她这才对上这位小叔的眼睛,那眼神里带着的桀骜不羁,使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哈喽,你以后叫我小六叔叔就好,侄女。” “哦,叔叔你好。” 生疏的一声“叔叔”和“侄女”,便是他们的开始。 眼神移开后,两人各看各的手机和游戏机,甚少再有交流。 现在想想,一开始宫六生是挺不待见她这个凭空冒出的侄女。 宫六生均匀的呼吸浅浅打在她鼻前,她伸出食指,轻触他下巴长出的胡茬。 是什么时候两人说上话了呢? 改了姓的宫欣,跟着唐咏诗住进宫二生的房子,一栋五层高的握手楼。 一楼厨房和餐厅,二楼客厅,三楼宫二生和唐咏诗住,四楼她的房间,五楼宫六生的房间。 这个小叔平时都住在学校里,周末也不一定会回来,她也乐得不用应酬。 而且有一次她误入了宫六生的房间,被那一书柜的正版漫画震撼得合不拢嘴。 分卷阅读45 那时候租书店已经倒闭的七七八八了,大家都只在网上追字幕组每周更新的扫描版漫画,可宫六生拥有的却是大量正版纸质书,这让宫欣兴奋不已。 得到宫二生许可后,她每天都偷偷溜进去借漫画。 有一天放学她一放下书包,就立刻拿着前一天“租借”的书上了五楼。 最近她在从头开始重温路飞的大航海之旅,刚刚看到第九卷,最后路飞往奈美头上按草帽的时候,宫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宫欣始料未及,推开门后会见到许久未回过家的宫六生,而且是正在换衣服的宫六生。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锁定在少年脐下的那一小撮黑色的毛发上。 毛发从肚脐一直延续着往下,隐入牛仔裤裤腰里。 宫欣烫着脸,砰地甩上门,跑回四楼自己的房间,心跳如鼓。 过了五分钟后,自己的房间门被敲响。 开了门,宫六生把厚厚一摞的《海贼王》全塞给了她,留下一句“放在你这,看完再还给我”就走了。 到现在宫欣还记得那一天宫六生走下楼的背影。 一想起再后来,宫六生不定时地一摞摞书往她房间搬,宫欣便忍不住笑出声。 食指从下巴,划过喉结、胸线、腹肌,再到脐下的那道黑影。 再往下几寸就是散发热气的鼓鼓囊囊一大团,宫欣不想吵醒他,就只在那道黑影上轻轻划来划去,或者轻轻捻来捻去。 如果是平时的宫六生,这个时候可能就跳起来问她是不是要挨肏了,可今天的宫六生真的挺困,被她撩拨了一会儿也没有反应,只是又抬了条腿压在她身上,把她当大布娃娃抱着。 当时的宫欣怎么想,都没办法想到今时今日会和宫六生睡在同一张床上。 那一段时间,两人也只有借书还书这个交集。 直到高一和萧琮那段短暂的恋爱结束。 分手后的隔天已经是寒假了,宫欣还跑回学校,偷偷溜上了天台,哭得跟傻子一样,结果吹冷风吹到发烧。 躺在床上病得糊糊涂涂的时候,只觉得有人进了她房间,并坐到床边。 她想睁开眼看看是谁,但眼皮重如千斤。 “你是不是傻?失个恋还能把自己弄生病了,本来就不怎么机灵,再烧坏脑子了怎么办?” 一声轻叹后,带着凉意的大掌搭上她的额头。 后面宫六生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额头传来的凉意使她感到舒适,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宫六生已经走了,只是书桌上又多了一摞漫画书,是一套她小学的时候在租书店看过一次,后来想找却一直没能找到的绝版少女漫画——北川美幸的《亚未不哭》。 这件事她跟宫六生只提起过一次。 宫欣在QQ空间的访客列表里看到宫六生的来访。 她在空间日记里写了一些恋爱的片段,当然也包括了分手,附带一堆到处摘抄来的丧气文艺句子。 经历了一次高烧,宫欣觉得自己好像清醒了一些,咬了咬牙,把散发酸臭味的恋爱日记全都删除了。 没过多久,猎德村开始了拆迁,他们一家也搬到了政府安排的临时安置房,面积不大,只有两个房间,宫六生就更加减少了回家的次数,有回来的话也不会留过夜。 可反而两人接触的机会多了。 宫欣决定了走艺考的路,乐理、视唱练耳、声乐都找了星海的老师上课,有的时候得从市区跑进大学城上课。 而只要有进大学城,下课了宫六生都会带她去吃饭,再送她搭地铁回市区,摇晃了一个多小时到家后,宫六生自己才重新回大学城。 宫欣觉得有一段时间,自己挺依赖宫六生的,毕竟比起稚嫩的自己,宫六生显得成熟多了。 只是宫六生像花花蝴蝶一样,今天这朵玫瑰花,明天那朵百合花,每一朵都没停留多久。 带她吃饭时,身边也总是围绕着不同的女生。 对他而言,自己应该只是路边不起眼的小野花吧。 宫欣这么想着,也悄悄收起了心里酸酸麻麻的悸动。 那次少女时期的一次悸动,是宫欣曾经放在心里的小秘密,没跟任何人分享过。 偶尔拿出来尝一尝,还能尝出酸甜。 再后来的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 是家人,是朋友,是秘密情人。 宫六生成了她生命中,颇为之重要的一块碎片。 上演各种依依不舍戏码的机场出境入口前,宫欣主动抱了抱宫六生。 宫六生愣了一秒,便用力回抱住她。 “等我回家。”宫六生说。 “嗯,等你回来。”宫欣说。 ————作者的废话———— 这一章的回忆开始时间是2006年。 4时的剧情完结了。 因为这一part很多细节和场景我都舍不得删减,挺多细节我都好爱呜呜呜呜呜,有些小宝贝会觉得节奏走得有点慢,在这里鞠躬了。 宫欣回家之后会开始新的一条线了哈,我努力快点走到下一个进展点~ 小葱:感觉我能上场了(拿着爱的号码牌 PO18钟意她(NPH)45. 冰山 45. 冰山 “您好,请问泌尿外科萧医生的办公室怎么走?” 方岚岚抬头,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小姐姐,她微微探出头越过护士台,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 没带小孩?那不是病人家属咯? “请问您有什么事情找萧医生呢?”方岚岚没有直接告诉她办公室的方向,淡淡地说:“萧医生早上有一台手术,现在办公室应该没人在。” 宫欣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我帮他送份资料过来,他早上漏在家里了忘记带了,然后,萧医生说让我在办公室等他。” 宫欣早上晨跑的时候在花园里碰见了萧琮。 她刚刚热完身开始跑了没一会,萧琮就从她后方跑了上来,调整了步伐,跟在她左边。 宫欣对着他点了点头,取下了左耳的白色耳机,塞进腰兜里。 “你跑了多少圈了?”宫欣保持着呼吸频率,问道。 分卷阅读46 “四圈了,还剩最后一圈。” “跑完就去上班?” “嗯,你呢?今天要回公司吗?” 宫欣想了想,自己从香港回来后只回过一次公司给大家送下午茶,平时每天只是和助理保持半至一小时的通话沟通或者视频会议。 暑假这种旺季,他们的房源基本全都红线爆满,她也向往年一样早就放了话,大家辛苦辛苦熬过这两个月,九月份会给每个人都加一份额外的薪资奖励,外加公司旅游。 丰厚的福利使团队里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上上下下都拧成一股绳,助理每天士气高涨地给她汇报时都说“你不用担心”、“一切都很顺利”、“不用不用你不用来公司了”、“趁着白羽没在家你好好休息吧”。 像现在这么早在花园里跑步,都能看到有拉着行李箱的住客退房,估计正准备搭车去高铁站或机场吧。 宫欣很有自信,客人一定会对自己的房源和团队是满意的。 “嗯嗯,下午没什么事就回去看一看。”宫欣脚下加快了速度。 萧琮也追了上去,像是斟酌了很久,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今晚能约你吃饭吗?” 反而是萧琮,回国之前想都没想过自己会这么这么这么忙。 一踏进暑假,很多家长都带小男孩来做包皮环切手术,趁着假期长,做了手术后能得到较长的恢复时间,都赶着这个时候来约手术。 萧琮已经记不住自己这段时间切了多少小丁丁皮了,还有其他排得满满的手术。 这两个礼拜里他也只能抽空给宫欣发发信息,还不一定能收到回复。 宫欣去看演唱会的那晚,他给她发了条信息,让她好好享受演唱会。 信息刚发了出去,他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急诊来了个睾丸破裂的小孩,要他赶紧回医院会诊。 那一晚他凌晨才出了手术室,看着对话框依然停留在自己发出的小绿泡,心情暗了暗,想再给宫欣发些什么,看了看时间也放弃了。 “今晚?”宫欣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啊,但不要出去吃吧,在你家煮?” 萧琮倏地转过头,看着汗珠滑下宫欣下巴,滴落在她胸口的粉色速干面料上方,濡湿了一小点,并迅速渗开出一小圈水晕。 他控制不住自己嘴角愉悦地上扬,很快地回答:“好,那我下班了去超市买菜。” 两人一边跑一边聊着晚上要吃什么,很快便完成了一圈,萧琮回家洗澡换衣服,宫欣则继续跑。 半小时后宫欣回到自己家,跟要出门买菜的玛利亚说了声今晚她不在家里吃,准备走进浴室洗澡,在这个时候接到了萧琮的电话。 “抱歉,我漏了一份病历在家里,可是我现在准备要进手术室了,想问问你有没有空能帮我送过来医院?” 宫欣没想太多,反正自己也没事做,很快应了下来。 “家里密码锁的密码,是你的生日。你慢慢来不着急,如果来了我还没回办公室,你就在那等我一下,我中午也请你吃顿饭。” 挑了挑眉,宫欣心想这男人越来越主动了呀。 她甚至听出了萧琮话语里跳跃着的笑意。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下楼到3302房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听到门锁打开的清脆声音,宫欣也笑了笑,在萧琮书房里找到那份文件袋,就前往医院了。 方岚岚抓住了小姐姐话中的重点——“早上漏在家里”。 她有些慌乱地眨着眼,把手里的圆珠笔捏得死紧,张着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倒是隔壁的另外一个护士给宫欣指了路,宫欣道了声谢,向办公室走去。 “诶,你听到那位美女说什么没有?萧医生让她从家里送文件过来,家里耶!” 刚刚给宫欣指路的小护士倾过身,和方岚岚聊起自己的猜测:“你看,你们给萧医生送吃的都送了那么久了,萧医生都没有接受过,吴皓上次不是说都让他给吃了么?原来萧医生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小姐姐长得真好看,哎,我看你还是放弃吧。” 方岚岚听着同事的话,手里的圆珠笔依然被捏得外壳咔咔作响,她想,那放弃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呢。 吴皓今早坐诊,听了一早上男孩的哀嚎,总算切完了早上预约的最后一个丁丁皮,收拾了东西就往住院办跑。 医院的八卦系统虽然更新及时,但是却添了油加了醋,传到吴皓那里的话已经变成了「萧琮的女朋友来医院了,现在就在你们办公室等人呢」。 想着不近女色的萧琮原来是已经有了女朋友,吴皓的小短腿就又加快了速度,怕萧琮手术回来把人带走了,他没能见上一面。 “哎呀哎呀,麻烦等等。”吴皓在最后一秒闪进了电梯,白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发现身边站的是陈染。 他看了看陈染手里捧着的保温罐,心中了然。 陈染在医院里也很多男医生追求,吴皓曾经动过一丢丢心思,可陈染的眼睛怕是一直都长在头顶,对他们释放的好意置若罔闻,吴皓也就放弃了。 现在看着陈染每天都往泌外跑,吴皓只觉得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走出电梯后,吴皓好心提醒了一下陈染,“陈医生,你今天最好别去送了,萧医生的女朋友今天来了。” 陈染早就听到了别人的传话,坐诊的时候心不在焉的,熬到午休赶紧跑了过来,想看看是怎么样的女人才能入萧琮的眼。 一个多礼拜前,萧琮难得又发了一条朋友圈,虽然依然是分享一首歌曲,依然是一首不像是他会听的歌,《死性不改》。 可这次萧琮配了文字。 「无奈你最够刺激我,凡事也治倒我。」 陈染一整个晚上都在床上滚着,不停解读着萧琮说的是什么意思。 虽然萧琮跟送吃的几个女生都提起过不要再送了,可陈染仍然觉得还是得主动一些,万一就被她的汤汤水水捂化了这块冰山呢? 在办公室里的宫欣可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自己就被当成是萧琮的女朋友了,甚至还有人猜“说不定是萧医生老婆”呢。 萧琮的办公室有两张办公桌,她一眼就看出哪一 分卷阅读47 张是他的,因为太干净太整齐了,另外那张上面还有些糖果纸屑没有清理。 她也不好直接坐在萧琮位子上,拉了张木头椅子靠墙坐着。 她只是觉得挺奇怪,怎么总有护士或医生在门口来来回回走着,她感受到打量的目光便抬头看了看,可对方慌慌张张地就走开了。 不明所以,宫欣再次低头看回家庭群里宫白羽的相片,想挑几张发发朋友圈。 千挑万选后又用VSCO调了色,宫欣满意地看着朋友圈,这时办公室又进来了人。 “你好你好!我是萧琮的同事,我叫吴皓!”吴皓主动自报家门,看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女生,眼睛顿时一亮。 好啊这个萧琮,怪不得医院里谁都看不上,原来是女朋友漂亮着呢。 宫欣把手机塞进裤兜里,看向胖胖矮矮的男医生,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萧琮朋友,宫欣。” 吴皓有点懵,朋友?他没收住好奇心,问了出口:“啊,那个,宫小姐是老萧的……女朋友吗?” “不是,就是普通朋友而已。”宫欣笑了笑,算是明白了怎么一直都有人在门口走来走去了。 跟在吴皓后头进来的陈染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情霎时放晴。 她悄悄打量着宫欣,视线在她傲人的胸部上顿了顿,不由自主地也挺了挺胸。 “你好,我也是阿琮的同事,我叫陈染。”陈染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萧琮的办公桌,把手里的保温壶放到桌上,动作熟练流畅,似乎每天都做同一件事。 天蓝色的保温罐上还附了张MEMO,宫欣的角度看不清写了什么,但能看到画了个笑脸。 宫欣总是能很准确地感觉到同性对她释放的防备和敵意,微微眯了眯眼,依然笑着开口:“你好,陈医生。” 陈染正想说些什么,只听吴皓对着门口打了声招呼:“哟,老萧回来啦。” 她看向门口,只见那冰山一般拒人千里之外的男人,脸上洋溢着从没在她们面前展露过的笑意,眼睛里有着细碎的闪光。 萧琮仿佛没看到吴皓和陈染,径直走到宫欣面前,笑着说了句“欣,你来啦”。 萧琮声音里充满的生动和喜悦,也是陈染从未听过的。 她突然领悟,自己的汤汤水水是捂化不了这座冰山的,因为这座冰山早已遇上可以融化他的太阳。 ————作者的废话———— 萧琮线对应的人物,指路19章。 3200+,我为了走剧情拼了拼了。 PO18钟意她(NPH)46. 脱缰 46. 脱缰 看得出萧琮一下了手术就立刻跑过来了,身上依然套着绿色刷手衣,脚上洞洞鞋。 宫欣抬头,看着他V型衣领里漂亮好看的锁骨,往上便对上了萧琮闪着光的眼眸。 她怔了怔,脸有点热。 这个装扮的萧琮对她来说有点陌生,可还是很赏心悦目。 萧琮依然翘着嘴角:“你等了很久了吗?再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然后带你去吃饭。” 宫欣点了点头,也被感染了些笑意:“好,那我先到电梯那边等你。” 吴皓把眼睛瞪得老大,和萧琮共事也有快两个月了,曾几何时看过这么柔软的萧琮? 普通朋友?萧琮这态度看着可不像是对普通朋友的态度了。 陈染却是低着头撇开了目光,酸涩涌上胸腔,连宫欣跟她道别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陈医生,我说过了,不用再给我送东西了。”萧琮拿起桌上的保温罐,递回给陈染。 陈染甚至不用抬头,也已经能感受到萧琮瞬间骤降的温度,她猛地夺过铁罐,转过身,把背挺得笔直,疾步走出办公室。 吴皓摇摇头,很夸张地叹了口气,他走去帮萧琮关上门:“老萧,刚刚那个是……你的……” “什么?” 吴皓压低了声音问:“你的女朋友?” 萧琮顿了顿,回答: “……还不是。” 吴皓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懂了,原来萧琮正追人家呢。 * 陈染还没走到电梯前,遠遠地就看到宫欣靠在玻璃窗的栏杆边。 修身的靛青色牛仔长裤紧紧包裹着她修长匀称的双腿,窗外的阳光透射在她栗色柔顺的卷发上,整个人松软得像刚刚出炉的南瓜吐司一般,散发香甜诱人的气味。 宫欣也看到陈染了,以及她抱在怀里的天蓝色罐子。 她还是主动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陈医生。” 陈染别开了眼神。 宫欣嘟了嘟唇,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刷着朋友圈。 看宫六生和汪汕都点了赞并在留言里你来我往,一个说等白羽回来了就去看鲨鱼,另一个就说去喂长颈鹿,一个说去海边,另一个就说去迪士尼。 宫欣正准备敲下“请大老板们踊跃赞助,宝宝们全部都想去哟”的时候,突然从护士站的方向传来「砰」一声尖锐刺耳的玻璃破碎声,把她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摔地上了。 她猛地抬头,顺着声源看过去。 护士站前有两个人正推推攘攘着,原本放在高台上的花瓶已经粉身碎骨,只剩碎落一地的玻璃渣和奄奄一息的白百合。 流淌至四处的水被纷乱的脚步踩得脏污不堪,不知是哪位的鞋底毫不留情踩上了百合花,结束了它短暂的生命,由折断的花杆中渗出的黏液也混入那滩污水中。 宫欣皱着眉,身体不自觉地已经往护士站走去,走近一点才看清,是刚刚给她指路的那位小护士被人揪着打。 虎背熊腰的妇人扯着粗着嗓子破口大骂:“你个嗨婆(*很难听骂女生的话)!刚刚也不知道怎么扎的针!我家宝宝都鼓包了!!” 她口里骂着粗言秽语,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高举起右手一巴掌就想甩上小护士脸上,小护士赶紧颤着手护住头部,这一巴掌就落在她小臂上,皮肤上立刻浮起五指红印。 妇人力度很大,小护士被打得一震,往后又退了一步,腰背直接撞上了护士站的柜台,发出沉闷的「嗙」一声。 她身材矮瘦娇小,根本无力抵抗高大女人的暴怒,几声细碎的求救声从手臂间流出 分卷阅读48 ,可很快被尖锐难听的粗言秽语掩盖了过去。 宫欣还看到,刚刚一开始跟她说上话的圆脸小护士,正慌张颤抖着拎起电话,冲着打人的那个妇人大喊:“别再打了!我要叫保安了!” 盛怒的妇人听言更怒不可遏,立刻转移了攻击目标,虎臂一伸扯住了白色电话线,狠狠一拉就把方岚岚手里的话筒和整个座机扯出,愤地摔到地上。 “你还敢叫保安?!我才要报警,说你们虐待小孩!虐待病人!” 妇人口沫横飞,伸了手便想去扯方岚岚的领子,女孩急忙往后踉跄了几步,身后的椅子被撞落地,女孩眼角的泪珠也落了地。 一片狼籍。 正好是午饭时间,虽然护士站只剩她们俩值班,可是病房里走廊里都站有病人家属,其中还有一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 妇人弄出的动静不小,很快聚集了不少围观者。 有人站在原地探头探脑,也有人拿着手机开始录视频,就是没人上前阻止她的暴行。 宫欣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烫得冒泡,小护士被打的模样看得她眼眶都疼了,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牙齿止不住地狂颤。 看女人又高高举起右手,宫欣再也忍不住,冲了上去挤进风暴的中央。 她蓦然抬起左手,紧紧钳住了妇人正要落下的小臂,怒骂出口:“你有病啊?干嘛打护士啊?有病要不要给你也送去急诊看看脑子?!” 又转头向方岚岚喊:“别愣着啊!快叫保安!报警!” 蛮横惯了的妇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挡弄得反应慢了几秒,有些一脸不可置信地眨着眼,愣了一会,在脑子里重新组织了语言后也回吼:“你他妈谁啊?学人做什么和事老?!” 她其实比宫欣还高了小半个头,可她试着把手往后抽,也无法从宫欣手中抽离手臂。 “我谁都不是,就是看不惯你瞎他妈欺负人。”宫欣冷着眸,狠狠把手中的小臂甩开。 因惯性往后打了个趔趄的女人站稳了身,她瞋目切齿脸红筋爆,眼珠子死死瞪着面前这多管闲事的婆娘,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她没有再动手,可嘴里的脏话还是不断,那沫子都直接喷上了宫欣的脸:“谁欺负人啊?我儿子挂水挂到手都肿了!就是这个护士操作不当!” “我没有操作不当!我让你挂着水就不要让你儿子玩ipad,你还给他玩,手动来动去的,针头能不歪吗?” 宫欣身后的小护士,看终于有人帮忙,也硬气了一点,探出头哭着喊出自己的委屈。 “啊?!你还敢推卸责任?明明就是你的错!” 妇人面容扭曲,被护士的反驳又激起了怒火,甚至这火已经到达了愤怒顶峰,她猛然伸出左手想越过宫欣去扯护士的头发。 妇人动作非常迅猛,宫欣下意识地只能用身体去挡,这样就变成把自己的右肩直接送到女人的毒爪之下。 看自己的攻击路线再次受到阻拦,满面通红的妇人气得咬碎了牙,直接收拢了手掌,把自己手中能抓住的东西狠狠一扯。 「刺啦——」布料撕裂声让宫欣激起一阵惊栗,可她反应很快,左手弯肘紧紧压住了被撕开的布料。 混乱中,她眼前的画面似乎被调了慢镜头,一帧一帧缓慢播放着。 她被踩了一脚,仿佛还能感知到血珠如何从脚背上的伤口中渗出。 背后女孩的尖叫声贯穿了她的鼓膜,唔,好吵。 面前的妇人也好像在骂些什么,她按下了遥控器的静音键,选择性地屏蔽了。 妇人似乎还想来抓她的头发,伸到她面前的指甲被她用空出来的右手拨开了。 她视线紧盯着女人有些松弛抖动的脸颊。 她感觉,快压不住自己的手了。 这种胸腔里暴戾不停翻滚冲撞的感觉,她已经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浮现过了。 只是这时,一件白袍从天而降,盖在她衣不蔽体的身上,也捂住了她即将快脱缰暴走的戾气。 眼前闯进一片饱和干净的青葱色,笼罩在她身上的消毒液混合些许草木气味使人安心。 她听着清澈坚定的男声从上方传来。 “欣,把衣服穿上,站我身后。” ———作者的废话——— 今天抽空修文,然后会从31章开始回锁~ 之后的文,也是更新后限时免费,等修完回锁哈。 肉章依然40po/千字,剧情章20po/千字。 上一章回書本頁 47. 验伤 “萧医生!吴皓!你们快出来!”陈染大力拍着办公室木门,焦急地大喊。 很快吴皓从里面开了门:“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这么着急?” 陈染扯着吴皓的白大褂往走廊走,但还是对着办公室里喊道:“有人在护士站闹事,一直追着小林打!萧医生,你朋友冲上去阻拦那个家属了,你快点出来帮她啊!” 萧琮瞳孔一震,快速跑出办公室,向护士站的方向看去。 走廊上站了些人,距离也有点遠,可他仍一眼便看见宫欣被闹事的妇女扯住了衣服。 那白皙的肩和酒红文胸肩带曝露在空气中的那一瞬间,萧琮立马转身回办公室,扯下了自己的白大褂,飞奔向宫欣。 似是撞到了其中一个围观者的肩膀,他听到背后有咒骂声,可他没停下道歉。 他满心满眼只有那个遭人欺负的女人。 把大褂披到她身上,挡在她面前,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妇女,萧琮一句脏话已经滚到舌尖,硬是拿出了自己毕生的修养压了下去,只是浑身的冷气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妇人本来还想破口大骂,可定睛一看,眼前的不就是帮他儿子命根子做手术的萧医生吗? “萧……萧医生……”妇人顿时偃旗息鼓,气势瞬间蔫了不少。 因为萧医生的脸色实在太难看,眼神里的冷刺完全没有掩饰。 “到底发生什么事?”萧琮看向方岚岚。 “就……就是十四床的黄轩挂水,针头有点歪,手肿了……然后他妈妈就说是小林的问题,就动手了……”方岚岚抹着泪,磕磕巴巴地把事情说给萧琮听。 “萧医生!真的不是我操作不当!”林护士也哭着申冤:“前两天我看黄轩挂水时总玩游戏,针头多少会移位,我已经提醒过家长了!” 萧琮瞥回妇人, 分卷阅读49 见她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巴开开合合还想说些什么。 他不想浪费时间对着她,因为刚刚他留意到宫欣的脚背被划了一道,已经渗了点点血珠。 “黄轩家长,如果您对我们医院员工的做法有不满意,可以去投诉。但动粗闹事,我们绝不容忍和姑息。” 萧琮冷言冷语,眼角瞥到几名保安匆匆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接下来您有什么说的,就和保安去说吧。” “吴皓,你陪一下小林去保安室吧,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处理。” “行!小林你别怕,医院一定会公平处理的!”总是整天笑眯眯的吴皓这次也怒了,大褂袖子都撸到手肘上了。 保安们一上来就很快控制住了闹事者,刚刚嚣张跋扈的妇人见来的人多,也消了火焰,只是嘴里还一直嘟嘟囔囔着,吴皓和小林也跟着离开。 萧琮回过身,把注意力全放在披着白大褂的小女人身上,看到她白嫩脚背浮起的血痕,胸口一阵窒闷,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我也得去保安室吧?”宫欣拢了拢大褂衣襟,大褂里面的T恤从右肩领口往下裂开一大道口子,没裂开的地方也被扯得变形。 “不用,你需要先处理伤口。” 宫欣也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背,其实伤口不是很长,她甚至没感觉有多疼,消毒一下贴个创可贴就可以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整个人就腾空了。 “啊——”失重感使她惊呼了一声,双臂倏地挂上了萧琮的脖子。 宫欣没想过萧琮居然会在这种场合抱起她,还是标准的公主抱。 “放我下来!我又不是瘸了腿了……”宫欣不是十七八九的少女了,可这也还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被公主抱,脸烫了又烫红了又红。 萧琮置若罔闻,不顾同事和病人家属们投来的目光,邁着大步走回自己办公室。 他把宫欣放到办公室最里头的诊疗床边,又折出去取了碘伏和纱布,锁了门后回到诊疗床旁,拉起了隔帘,单膝跪着帮她处理伤口。 宫欣还处在炸毛状态中,气得一直嘀嘀咕咕着刚刚的闹事妇女就是典型的欺善怕恶。 “喔?你这么说,我就是恶人了?”萧琮很快已经把伤口清洗好,确实伤口不深,也没有再出血了,便开始消毒,手里的动作如鹅羽般轻盈。 “你是坏人的话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好人了……”她看着萧琮仔细地给伤口消毒,最后覆盖上纱布。 “呵,你就那么相信我?”黏好最后一块胶带,萧琮没站起身,大掌轻包着女人的脚丫,轻轻摩挲着:“你刚刚怎么就这么冲上去了?被打到脸了怎么办?” “打到就打到呗,又不会掉块肉……我就是看不得女孩子被打。”她脚掌怕痒,想从萧琮手里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 “是不会掉块肉,但我会心疼。” 男人直白的情话,让她又烫了烫脸。 萧琮站起身,检查了一下宫欣的脸上和脖子有没有没留意到的抓伤。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剩下的就还差白大褂里面没有检查了。 “应该没有了吧,就是衣服都烂了,没办法穿了。” 她直接把白大褂脱了下来,没想到T恤烂得比她想象的还严重,连半边的胸衣都露出来了。 性感酒红色的蕾丝文胸,和大半颗丰盈白润的乳球。 萧琮暗了暗眸,想别开视线,却无法控制地越发注视着那一块,喉结上下滚动着。 可他也看到了在锁骨的位置,有一处轻微刮伤,他俯下身凑近仔细看了一下,应该是刚刚被妇女的指甲轻刮了一下,好在没破皮没流血,只有一丝丝红痕。 宫欣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怎么有点色气。 医生和病人的独处空间,自己还衣冠不整的,心想逗逗萧琮,就笑着问了句:“萧医生,我怎么样了?需要治疗吗?” 她以为萧琮会红着脸弹她脑袋瓜子,怎知男人竟伸出舌头舔了舔锁骨处的红痕。 “我觉得可能需要再仔细深入地检查一下。” 48. 小兽【H】(二更) 炎夏被隔绝于白色百叶窗之外,只在白墙上留下一道道泾渭分明的光影。 宫欣激起一身颤栗,不知道是因为医院冷气太猛,还是因为萧琮的舔舐太色气。 锁骨处的肌肤还留存有一丝丝濡湿感,男人炙热的鼻息熏着她胸部上方的软肉。 宫欣微微垂眸,看黑直的下睫毛在萧琮眼睑落下根根分明的影子,那对深邃如墨的眼眸也回看着她。 其实,萧琮一开始也只是顺着宫欣的话说,多少带了些想开玩笑调节下气氛的意图。 他没想过自己说出口的话仔细一品,竟带着点岛国动作片的情色意味。 真是孟浪了,也不看看场合和时间,如果宫欣生气了怎么办。 他带了些小心翼翼抬了眸,见宫欣没有不悦,反而嘴角勾起带着些顽皮,闪闪星眸半阖。 “萧医生,你现在真是飘了啊,现在可是在医院,就敢这么撩我……” 宫欣越想越乐,这样主动的萧琮真是让人感到新奇,想着想着就咯咯咯地笑了出声,胸前的饱满也随着一颤一颤地抖动着。 萧琮耳根一烫,有些恼地咬了一口那颤抖着的白肉,力度还不小,留下了浅浅的一圈齿痕。 “啊嘶——医生怎么还咬人啊?”宫欣缩了缩肩,胸口麻麻痒痒的。 “……不许笑。” 他站起身,双手撑在宫欣双侧的床沿,把她婉转清脆的笑声吞入口,压着她软甜的唇厮磨不停,把她口里的小舌勾卷进自己的,像尝到蜜糖般含着吮着。 宫欣被吻得腰肢酸软,两手紧紧揪着萧琮洗手衣的衣领,更贴近了他几寸。 嘴里的津液过于丰沛,宫欣来不及咽下,在嘴角处流下了一丝晶莹。 唇舌缠绕的吮吸声,在淡蓝色帘子分隔开的小空间里无限放大。 色令智昏,只是亲吻,他就已经硬了,只是亲吻,他就想要更多。 过去的二十八年,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工作的场合做出这种破格的事,似乎自从遇上宫欣开始,整个循规蹈矩的人生开始脱序,内心深处似乎总有些东西想要跑出来。 那些东西使他的吻变得更具侵略性,不管时间,不顾地点,只想把宫欣吞噬入腹。 宫欣也察觉到男人微妙的变化,小腹里更是燃起了一把小火焰,指节总会触碰到男人滚烫的胸膛,氲得自己也浑身发烫。 她轻推开萧琮,开口的声音里染上情欲:“医生,我们有多少时间做诊疗呀?” 这场合实在有点刺激,眼前的男人也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宫欣心中竟有些期待,可也担心会给萧琮造成影响。 萧琮喘着气,想了想,“吴 分卷阅读50 皓去完保安室后,应该会直接去食堂,他一到饭点就会很饿,估算要一小时后才会回来。” 他还真的仔细考慮过可行性,吴皓应该暂时都回不来,又正好是午休,一般没有很紧急的事都不会有人找上门。 宫欣听着他对同事的行动模式了如指掌,忍不住又噗嗤一声笑出来。 “一小时,能不能喂饱你?”萧琮俯首轻噬她的脖肉,吋吋往下,来到刚刚舔舐过的红痕上吮吸着。 “唔,应该可以,我们抓紧时间啊……”宫欣坐直了身,把胸部往上挺了挺,双臂也攀上他的宽肩。 箭在弦上,谁都不肯后退认输。 萧琮埋在她的锁骨上细细吮吻,在红痕那处加重了些许力度,想在那里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唔……不行,别留下印子……”宫欣感觉到他的意图,微微往后撤了几寸。 她其实只是觉得有吻痕的话自己得挑衣服穿,而她夏天的衣服大多都会露出锁骨。 可这话听到萧琮耳里,又是另一个意思。 酸意一浪浪翻涌上胸腔,他甚至觉得连自己嘴里的唾液都是酸的。 是怕被谁看到吻痕是吗?那他偏偏要留下…… 猛然涌现的妒意使那深处的小兽又开始四处冲撞,萧琮狠狠地吮吸着那一处,直到留下鲜红的樱桃才肯罢休。 一路往下,又在刚刚啃咬过一口的软肉上用同样的方法种上吻痕。 如同轻微触电的刺痛感使宫欣头皮簌簌发麻,不自觉地收臂圈紧了男人的头部。 宫欣的衣服已经烂了,他稍微用一点力,另一边也被轻松撕裂。 “你这衣服材质真的不行,一扯就烂了。”萧琮把手中的碎布抛到一边。 “啊,你都撕烂了,我等下穿什么?” “我有件衬衣放在这边,等会拿给你穿。” 萧琮把酒红文胸往上一拨,两团沉甸甸就迫不及待地一晃一晃蹦跳出来,他蹲跪着,捧着其中一颗认真地吃着小巧粉红的奶尖,另一颗也没有冷落,手掌在另一只挺立的乳尖上研磨,掌心很快传来了酥麻的搔痒感。 宫欣受不了男人这么认真虔诚的模样,碍于场地的关系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紧捂着自己的嘴,蹙着眉吐出哼哼哈哈的气音。 “可以了……萧医生……”宫欣被吃得腰都软了,一对乳肉也被吃得水水亮亮。 时间紧迫,上次和萧琮大战过几场她也知道男人没那么快能射,得抓紧时间进入正题。 她推开埋在她胸前的脑袋,跳下床,套上自己的黑拖鞋。 “小心脚!”萧琮赶紧站起来扶住她,不明白宫欣干嘛下床。 只见宫欣转过身,解开了牛仔裤的扣子,很快把裤子和内裤一起褪到膝盖处。 她伏低了腰,手肘撑在诊疗床上,白桃般的翘臀抬起,在萧琮面前晃了晃。 “萧医生,可以深入检查一下了哦……” 请问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诱惑? 萧琮头皮都麻了,那白桃中央迸开的小缝鲜嫩多汁,甚至已经有桃汁潺潺流出,挂在女人大腿内侧,沾得一片晶莹剔透。 他也掏出早已挺翘上天的肉棒,扶着棒身,让龟头先尝了尝那甜腻的桃汁,沾湿了之后,就慢慢往内挺进。 因为宫欣半条腿依然被牛仔裤束缚着,腿并不能分得很开,两片穴肉依然夹得极紧,萧琮咬着牙一寸寸刺进她体内,不停攀附上来的穴肉把他吸吮得一阵阵电流在脊椎上来回流窜。 如果没忍住,怕是不用到十分钟,他都要交代给这女人了。 抵达深处时,他看着一直微颤的女人背部凹成令人心动的弧度,一声轻呼从她紧咬的小嘴中呓出。 萧琮的长度对于宫欣而言还是有些长了,后入式更是轻松抵达花心,她甚至觉得萧琮还有一些部分没插进来。 两人都停顿了一刻,彼此调整了呼吸,萧琮才开始缓缓抽动起来。 蜜桃穴里温暖紧绷,水分丰沛湿滑,使他忍不住越插越快,想把汁液都捣出来。 宫欣咬着唇摇着头,秀发四散,连一个喉音都不敢发出,可手下的铁架床却开始发出「吱呀吱呀」的金属摩擦声。 到后来声音实在有点大,宫欣干脆把手往后递,让萧琮抓紧她,可这样使得龟头入的位置更深了,差点使她一口气没喘上来。 萧琮也不好过,感觉龟头又钻进了一个更加紧窒的空间,狠狠又肏干了百来下,就感觉身下人抖似筛糠,一波花液从蠕动不已的花穴深处渗出,暖洋洋的浇淋到龟头上。 宫欣泄了,萧琮埋在她体内没动,放开她的手让她撑回床边,由后搂着她,在白背上也落下一个两个红梅。 他知道她水分丰沛,如果现在撤出的话估计会把她的内裤和裤子都弄得一塌糊涂,环顾了四周,伸手拿了刚刚被撕碎的布料,塞在两条大白腿之间。 他缓缓往后退,果不其然淫水也争先恐后地流出,滴滴答答地落在碎布上。 “欣欣,你偷尿尿了……” 萧琮把她插泄了自然带了些得意劲,心里满满胀胀的,说出来的话也开始不怎么经大脑。 这可把宫欣吓傻了,萧琮居然说荤话了! 如果是经常说荤话的话就会习以为常,例如某六。 可萧琮这样的乖宝宝,还没说过这么黏腻色气的骚话,这使情场浪女宫欣小姐脸上倏地染了些热气。 “不许笑我!”她反着手一掌打上萧琮小腹,小脸红彤彤的。 “嗯,不笑不笑。”抽出被浪水濡湿的碎布,萧琮重新把鸡巴插回仍然蠕动着的小穴内,再一次缓缓抽插起来。 可这个姿势萧琮有些不满,他没办法看到宫欣情迷意乱的样子。 “欣欣,走几步。”他扶着她的腰,下体就这么连接着边插边走,带着她慢慢挪步到床边的洗手盆处。 看着镜子里投出女人娇媚的眉眼,萧琮心满意足,开始重新挺动起腰胯。 萧琮咬着宫欣的耳垂,在她耳边说着从没说过的荤话,什么“再尿一次好不好”,什么“你病了等医生给你打针”。 话匣子打开了似乎就关不起来了,而那只小兽挣脱了颈圈,也没法再抓住了。 ————作者的废话———— 咱们小葱学习能力惊人,给他鼓鼓掌吧。 49. 白衬衫 他们没能做足一小时,因为在镜子前宫欣泄第二次的时候,有人敲了办公室的门。 身在主场,加上时间太紧张,今天的萧琮显得异常的凶猛,每一次抽送都是又急又深。 好几次她都快发出声音了,硬是吞咽回喉咙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粉面桃腮气息凌乱,胸前两团绵乳左边被萧琮大掌握住,右边也随着他的顶撞上下乱蹦。 萧琮见她把嘴唇咬 分卷阅读51 得太紧,放开了乳肉,把小臂递到她嘴边,哑声说道:“别咬坏自己了,咬我。” 宫欣闻着他手腕处传来的木调香,松开了紧咬的牙关,含住他精瘦的小臂。 她没真用牙齿咬,只是吮着嘬着,像刚刚男人给她种上红莓那样,也在他手腕下方铸上标记。 很快宫欣就到了临界点,子宫收缩不已的同时木门也被敲响了,沉溺于性爱的两人都震了震,宫欣受到刺激更是锁紧了甬道,瞪大了眼睛看向镜子里的男人。 萧琮被吃得死紧,汗水从额头滑落,朝门口吼了句:“谁?!” 敲门的方岚岚吓了一跳,萧医生虽然人冷了点,但说话一直都很斯文,她还没听到过语气这么冲的萧医生。 方岚岚想着,应该是因为女朋友发生这种事,他也不怎么开心吧。 “萧医生,院长来了,现在在护士站,让你也过来一趟。”她说明来意后,等了几秒没听到回应,举起手又想再敲敲门。 “……知道了,你跟院长说,我十五分钟后过来……”萧医生的声音明显降低了音量。 方岚岚应了声好,也没太在意萧医生的细微反常处,走回自己的工位。 而室内还连在一起的两人也不再恋战。 那块碎布又派上了用场,接满了宫欣淅淅沥沥的花液。 萧琮将她翻了个身,像头饿极了的小兽般啃噬着她的唇,自己飞快地撸了几十下,把精液射在沾满宫欣气味的碎布里面。 “哎呀……没做足一粒钟呢萧医生……”(*一粒钟=一个小时) 宫欣慵懒地撩起眼皮,笑着回咬男人的薄唇,“赶紧收拾一下吧,这里味道太大了。” 萧琮还想再吻一下怀里人,可却被她咻的一下溜走。 看宫欣自己抽了纸巾擦拭下体,还催促着他拿衣服给她换,萧琮只好摸摸鼻尖,回自己位置拿了衬衣给她。 “我饿了,你们食堂的饭菜好吃吗?”宫欣一边问着,一边把米白衬衣下摆塞进裤腰里,扣好裤子纽扣,再往外抽出一些。 萧琮的衣服对她而言大了挺多,松松垮垮当oversize风穿着倒也挺好看。 “我只吃过两三次,还可以,油盐没那么重。”萧琮把百叶窗帘拉起打开了窗,热浪迅速地占领了室内每一寸。 “那等一下请我吃吧。” “好。” 宫欣又走到镜子前,拉下领口看了看萧琮在锁骨处留下的痕迹,嘟了嘟唇,只好把纽扣扣到最上方的一颗,语气里也带了些埋怨:“叫你不要留印子嘛,天气那么热我还得遮遮掩掩的……” 萧琮的刷手衣其实多少也沾了些水,他随意披了白大褂遮住了裆部深深浅浅的水渍。 听着女人撒娇意味居多的埋怨,看着她穿着自己的衣服,闻着她染上他的气味,萧琮心情大好,勾着嘴角:“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萧琮觉得除去刚刚发生的风波,今天的一切都刚刚好。 晨跑到第四圈,你刚好出现在我前方一百米。 下了手术,看到你站在我办公室里对着我笑。 在手腕内侧不大不小刚刚好的一处皮下微血管破裂。 还有现在,阳光正好,而你穿了我喜欢的白色衬衫。 * 两人又整理了一下,一起走出办公室。 护士站站满了人,午休回来的护士们正讨论着刚刚发生的医闹,大多脸上都带着隐隐的愤怒。 方岚岚眼尖,一眼看到了那两人,赶紧跟护士长和院长报告:“萧医生和那个小姐姐来了!” 宫欣本来想悄悄溜到食堂等萧琮,没想被齐刷刷投射来的视线钉在了原地。 院长先走上前来,向宫欣递出了手:“你好,我是医院院长,我姓汤。” 宫欣递出手握住:“汤院长您好。” “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把你也卷入事件里面了,我们同事已经跟我说明了情况,也谢谢你的挺身而出。”汤院长紧握着宫欣的手表达着谢意。 “您客气了,我只是看不惯这事而已。”她笑了笑。 院长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萧琮,哎哟哟,这小子动心了啊,眼睛从头到尾一直盯着人家姑娘就没离开过,看来老萧不用再担心他儿子的感情问题了呀。 护士长和其他护士也都走了过来,一人一句话把宫欣夸得脸烫。 “那现在这件事情怎么解决呢?”宫欣望了一圈,被打的姑娘没在这里,估计还在保安室。 “闹事者的家人现在也在保安室,他们还是比较理智的,承认了动手打人这件事上是他们不对,双方现在还在调解。”护士长摇头叹了口气:“现在医患关系真的……” 想到领导在场,大家也一度噤声。 “无论有什么理由,也不应该用暴力解决事情,现在的人,戾气确实有点大了。”宫欣淡淡说了句。 不知道为什么,萧琮有一瞬间感到心脏被针扎了一下。 他想从宫欣脸上看出点什么,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好了,都散了吧,宫小姐还没吃饭吧?”汤院长问道。 “对,萧医生要请我吃你们医院食堂。”宫欣笑着看向萧琮。 汤院长闻言,睁圆了眼瞪着萧琮:“食堂?!你小子也太……” 有你这么追女孩子的吗? 萧琮撇了撇嘴,他本来也没打算请她吃食堂啊,这可是宫欣自己提出的。 “那我先去饭堂等你,你换完衣服就过来吧。”跟院长和护士们道了别,宫欣拉了拉萧琮的袖子一角,小声说了句:“你快点啊,我好饿。” “好,我很快就来。” 萧琮看着她水润润的眸子,心也软了几分,嘴角上扬至一个温暖的角度。 好想紧紧抓着那只拉住他衣角的小手啊。 萧琮的微微一笑让泌外的小护士们又有了八卦的话题。 看着宫欣进了电梯,身边的院长也开始发话:“你加油啊,这女孩挺好的,别错过了啊。请人家吃什么食堂……真是的……” 院长还说了些什么萧琮也没听进去了,他赶着换完衣服去吃饭呢。 “请你喝。” 宫欣看着眼前落下的维他柠檬茶,抬头看着刚刚给萧琮送汤水的陈医生。 她能感觉到面前的姑娘对她没有了敵意,便也回了一个真心的笑容:“谢谢陈医生。” “叫我陈染就好了。”陈染在她对面落座,想起半小时发生的事情依然愤愤不平:“刚刚谢谢你,只有你站出来了,其他的人都站着看热闹而已。” 宫欣确实渴了,扭开柠檬茶喝了一口:“我也谢谢你,去通知了萧琮。” 和妇女对峙的时候,她眼尾瞄到陈染往萧琮办公室跑去。 “比起你我弱爆了,一开始都吓傻了,直到你冲上去我才反应过来。” 分卷阅读52 陈染半小时前还把眼前的姑娘视为敵人,可现在只把她当偶像崇拜,看着宫欣的眼睛里闪闪发光。 宫欣连续喝了几口,嗓子润了一些,这时听陈染莫名其妙说了句:“我们医院好多人喜欢萧琮。” “哦?”她笑了笑,反问陈染:“也包括你?” “嗯,也包括我。” 宫欣没想过她这么直接,也认真了一些。 “可他不会喜欢我,他喜欢的是你。”陈染聳聳肩,似乎对失恋了这件事没太上心。 她看着宫欣身上那件有些眼熟的衬衫,接着说:“你知道吗?萧琮看向你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她没有回答陈染。 宫欣坐的位置正对着餐厅大门口,她看着萧琮从电梯里走出来,小跑着进了餐厅,环顾着四周在找着谁。 也看到了萧琮跟她对上眼后,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化成一泉春水。 是啊,她真的不知道。 那些一见到你就会笑的人,有多么的喜欢你。 50. 发酵 一段视频在微博和朋友圈里不停疯传。 视频中女人追打辱骂着护士,花瓶打碎,推搡不断。 到了一分十二秒的时候,一位女子插入了她们之间,阻挡了妇女的殴打,护在了护士的前方。 视频是先发在了微博,PO主是个粉丝不到300人的小透明号,艾特了好些大V。 「今天中午在医院看到了一起殴打医护人员事件,起因只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输液鼓了包,一直追着护士打,真是太让人心寒了!不过中间有个勇敢的小姐姐站出来阻止了闹事者,给神仙小姐姐疯狂打call!」 因为涉及了医闹这个风口浪尖上的话题,微博被一个大V转发了,之后的转发便如鹅毛大雪,很快也有公众号采访了发视频的PO主,把事件的细节还原得更加具体,到了隔天晚上,文章已经有了10万+的量。 「视频PO主:我弟弟就和闹事者的小孩住一个病房,我妈也说护士有提醒过输液的时候不要动来动去,容易肿包,但那时候打人的母亲还说“你管那么多干嘛”。」 「视频PO主:其实视频后面还有一段,小姐姐衣服都被扯烂了,脚好像也受伤了,我那时候也有些气愤,就把手机收了起来没再拍了,想上去也帮忙拦住闹事者。」 「视频PO主:在这里歪一下楼……后来有男医生赶来了,其中一个太帅了,直接把白大褂披到小姐姐身上,还抱起小姐姐去包扎伤口,是公主抱哦!」 「视频PO主:我也挺后悔没有一开始就上去帮忙,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希望能像小姐姐那么勇敢。」 评论也是多如繁星。 「IRIS:小姐姐太A了!我要被掰弯了!」 「沅沅:啊啊啊啊想嫁给姐姐!或者姐姐嫁我!」 「慕:希望日后我也是个勇敢的人。」 「yen:请不要姑息这种伤害医护人员的人。请医院给个说法。」 「Tinrry:很多闹事的家属往往对医生百依百顺,视为神佛。而对护士颐指气使,百般刁难,但凡一点不满便将所有怨气撒在护士身上。同样是救死扶伤,怎就分出个三六九等?」 「tt1234ww:po主无图无真相,我想康康那个男医生到底有!多!帅!」 「林一:按po主提供的线索去医院微博和公众号溜达了一圈,怕是这位萧医生了?(图片)」 「持续放空:真的假的?如果是这位医生,我可!!」 也有一些声音,讨论着社会观念问题、医院内部结构问题。 有人觉得家长反应会如此激烈医院多少也有干系,有人觉得不听家长解释就上前阻拦的这位女子也挺冲动行事,更有个别阴谋论酸民觉得这女的只是想红才做了这件事。 具有话题性的新闻,很快成了媒体和自媒体的最佳素材,事情也一点一点发酵起来。 宫欣没上微博,也没怎么看公众号文章,等到李蕴然打电话来她才知道自己当了回“网红”。 “我的妈妈呀,我上镜怎么那么胖啊?!”宫欣发出悲愤的惨叫,不愿再看屏幕里的自己,果断关了视频。 李蕴然被气笑:“不是,你怎么关注的点那么奇怪?不是应该关注在好多人说要嫁给你这件事上面吗?” “这还用关注吗?这不本来就是真实情况吗?”宫欣嘚瑟完,也觉得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鬼话,把自己逗乐了。 “那个采访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宫欣看了看脚背上已经拆了纱布的伤口:“不严重,就一道口子,估计很快会结痂了。” “那就好,你下次也小心一点,别一遇上事就这暴脾气,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如果那人带了刀子捅你一下那怎么办?” “哎哟,今天轮到你变成老母亲了,哈哈哈哈。” “诶诶诶,我这是为你好啊。” “知道啦李妈妈!” * 季星阑坐在摄影棚内,明明是跟上一场一样的棚灯,他却觉得自己被灯射得眼前看什么都是黑色的。 体温也失去控制,一会冰冷刺骨,一会炙热烫人。 他脑子里全被刚刚看的视频所占满,被视频里的女人所占满。 “上一集末尾,小爱答应了小君的再次追求,成为节目里第一对成功破镜重圆的情侣。”主持人魏浔按着节目流程念着词,“我想,很多观众朋友跟我们一样,看到他们时隔五年的再次拥抱,会很感动吧。对吗,星阑?” 主持人抛了话,棚内所有人都看向季星阑,摄影师也推近了镜头。 导演坐在导播间里,看着面前屏幕里的美少年特写,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枸杞水,暗叹有些人天生就注定了得出现在大银幕里。 乌发,白皮,红唇,本来应该形容美丽女子的词语现今都可以用来形容季星阑,可棱角分明的轮廓,两道乌黑浓密的剑眉,高聳英挺的鼻梁又使得他脸上没带有太多女气。 尤其是一对眸子黑白分明,不带丝毫浊气,他看你一眼,你都会觉得世界亮了一分。 导演放下保温杯,等着季星阑回话,他们已经习惯了他慢几拍的天然呆模样。 “嗯?好像有点不对劲……”旁边的监制也看着屏幕里的特写,觉得季星阑这次好像停顿得太久了。 “……六号机,再推近一点,特写季星阑的眼睛!”导演对着耳麦喊了句。 只见黑如鸦羽的睫毛轻颤着,簌簌抖落了些星光入眸,眼中聚了些雾气,晕开了那黑白分明的界线。 他实在太白,化妆师没有给他上很厚的粉底,所以可以看到他那对好看的卧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红。 魏浔也 分卷阅读53 觉得这次季星阑间隔了太久,像是丢了魂魄般,他看了看亮着红灯的摄影机,只能挤出笑容又问了一句:“星阑,你对上一期的结果有什么看法吗?” 可下一秒魏浔也说不出半句话。 一颗温热的泪珠由眼角沁出,行星划过白夜,最终坠落悬崖。 眼泪迸出的那一瞬,似乎给季星阑重新注入了灵魂。 他绽开一抹不带温度的笑,举起手用指节迅速擦去还在眼眶里晃荡着的水份。 “我觉得啊……他们能重新在一起,真是太幸福了。” ————作者的废话———— 季星阑主线来啦啦啦啦啦 51.循环(二更) 不止魏浔,摄影棚里的每个人都起了一阵颤栗。 谁都没想到季星阑会突然如此感性。 “操!这一段要剪出来做宣传片!要慢镜头播放!”导播室里也是一片兴奋,如果每一集都有这样的爆点,后期根本就不用愁了。 季星阑这一绝美落泪,估计播出那天就得秒上热搜,这对一个节目而言真是天降宝藏。 全场可能只有季星阑的助理小全没觉得他是因为节目触动而哭。 上一场录制结束,季星阑人还好好的,在休息室换了衣服和补了妆,拿着吉他在沙发上哼着曲儿。 他也坐在一旁刷着微博,看着这两天热门的话题,点开了一个“A到上天的小姐姐正面杠上医闹”的视频。 “哇噻,现在的小姐姐都这么刚的……”他一个“吗”字还没说完,手里的手机就被季星阑夺走。 季星阑重新回放了视频,在一分十几秒处按了暂停,顿了几秒,按了播放又很快暂停,逐秒地审视着视频中的画面。 “欸,这小姐姐长得真好看,我觉得她比今天跟你一起录影的那个孟夏好看多了。” 小全心直口快,看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就直接对季星阑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看季星阑甚至截了图,放大了图片看那小姐姐,以为季星阑也喜欢这种长相的女生。 可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季星阑回话,他抬头一看,季星阑已是一脸灵魂出窍的模样。 他比季星阑只小一岁,他喜欢的韩国女团、手游网游、直播网红,季星阑全都不喜欢,小全总觉得他身体里住了个五六十岁的大叔灵魂。 而且跟了季星阑一年,除了听他偶尔会跟杨笑笑聊奶奶的事,还没见过他有这么关注过一个女生。 小全直觉,季星阑和视频中的小姐姐似乎是认识的。 他看着棚里已经恢复了原来状态的季星阑,想着用不用和easy哥报告这件略微有些反常的小事。 “星阑,你今天的表现很棒!”录制结束,导演也来到现场。 自从季星阑落泪之后,像是换了个人,不仅主动接话,甚至还会抛梗给其他嘉宾,现在后期可要头疼了,因为这期的亮点实在太多。 “抱歉纪导,我一开始有点失态了。”季星阑依然是九十度鞠躬,也跟魏浔和其他录制嘉宾道歉:“不好意思,刚刚耽误大家时间了。” 魏浔眼神里带着欣赏,笑着回他:“哪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我觉得那一段都可以作为这个节目的精华片段了,对吧纪导?” “对!星阑你眼泪流出来的那一瞬间,我们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纪导想起刚刚的颤栗,又忍不住抖了抖自己黑熊一样的肩膀:“大家辛苦了,收拾一下我们去吃宵夜吧!我请客!” “哇,那纪导我要吃火锅!” “大龙燚还是海底捞?” “都行!我们不挑!” 喊了个实习生去订位,导演回头问季星阑:“星阑,你也一起来吧?” “不了纪导,我凌晨五点就要去机场了,抱歉,下周由我请大家吃饭吧。” “哎,那行,那我们下周录影见!” 季星阑向艺人和工作人员一一道别,小全已经拿好了他们的东西,背着吉他等着他了,两人很快到了地下停车场,上了保姆车。 “……刚刚那个视频,你找出来发我微信……”车门一关,季星阑泯去笑容。 小全咯噔了一下,他就知道有些不对劲。 他找出刚刚的视频发给季星阑,想着顺便转发给easy哥。 “这件事不要和easy哥说。” 季星阑的一句话使小全更加确认了心里的想法。 他和其他艺人的助理私底下聊天,有听说一些艺人一旦有交往的对象,就会让助理封口不许上报,或者让助理帮忙瞒骗经纪人。 小全默默地把手机放回袋子里,思考着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季星阑两耳塞上白色耳机,把视频保存了下来,在手机里剪辑出只有宫欣的那一段。 一遍又一遍地回看,一遍又一遍听着她的那一句「我谁都不是,就是看不惯你瞎他妈欺负人」。 …… “我谁都不是,就是看不惯你瞎他妈欺负人!” 季星阑拎着吉他刚走上舞台,就听到这么一句,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这一周每天都来听他唱歌的那个女生……阿甘姐喊过她的名字……宫欣? 他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一些。 宫欣挺胸昂头,死死盯着眼前满身肥肉的男人,把一个女生护在身后。 “她穿成这样来酒吧,不就是想被人搭讪、想被人屌吗?!”胖子一张脸都气扭曲了,怒不可遏地往宫欣喷着口沫子,话也越说越粗鲁。 “穿成怎么样?啊?穿个吊带裙就是暴露了?裙子短了点你就能动手动脚了?我们要怎么骚是我们的事,有同意让你扰了吗?她刚刚都拒绝你多少次了!”宫欣肾上激素飙升的时候,一张嘴也像机关枪一样,叭叭叭地都蹦出来了。 胖子把牙齿咬得“咯咯”声,听到从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嘲笑声,脸一阵红一阵白。 眼看胖子突然扬起肥厚的大掌,季星阑猛地丢下吉他跳下舞台,可他离的距离有点遠,只能大喊了一声:“住手——!” 宫欣也本能地举起了手臂挡住脸,想咬着牙挡过这一掌再说。 一只手在空中牢牢钳住了胖子的手臂,宫欣一看,是老龙。 “不要在这里闹事。” 老龙比胖子还高了大半个头,黑马甲白衬衣包裹着一身强壮的肌肉,黝黑的手背上有一道很明显的月牙型浅色刀疤,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把胖子压得不再嚣张跋扈。 阿甘这时候也过来了,皮笑肉不笑地把胖子请去外面“谈一谈”。 ——阿甘能一个女人在酒吧街上立足,没点背景和手段可站不住脚。 被宫欣解了围的女生一直跟她道谢,很快也离开了KK。 看热闹的客人各回各桌,一段小插曲很快被人抛在脑后。 季星阑回到舞台,捡起地上的吉他。 吉他侧板上崩了一小道口子让他皱着眉叹了口气。 “嘿,刚刚谢谢你。”宫欣走到舞台旁,仰头看着台上的少年,“你的吉他还好吗?” “唔,没事,受了一点小伤。”季星阑摇摇头,坐回凳子上准备开始试音。 “我叫宫欣。” “哦,我叫……” “我知道,你叫季星阑。” …… 手机的视频还在不断地循环播放。 刚刚在休息室,他就是听到了视频里这句话,才抢过了小全的手机。 季星阑陷在座椅里,想了挺久,最终还是给easy打了个电话。 “喂?星星啊?”easy很快接起,他正泡在浴缸里喝着红酒。 “easy哥, 我下周的户外游戏节目,是在珠海长隆录制的对吧?” “对啊!怎么了?” “可不可以那天之后放我一天假?我记得第二天要到晚上才飞。” easy也开了季星阑的行程表看了看:“可以啊,你那天有事?” “嗯。” easy摇了摇红酒杯,没再追问,只嘱咐了去哪里要跟小全报备一声。 挂了电话,季星阑开了微博看这件事件的评论。 看到一个个吵着说要嫁给小姐姐,他就没由来地烦躁。 谁是你们的小姐姐啊。 只有我能叫她姐姐。 ————作者的废话———— 回忆穿插的上一篇指路【33章红绿灯】 52.猫尾巴 tiger把黑色行李箱放进车尾箱,压上车盖后回到驾驶座,宫六生已经在副驾驶座绑好安全带了。 “辛苦你了,在机场等了我这么长时间。”宫六生打了个呵欠,两个多小时的夜间飞行其实自己睡得还蛮好的。 “嗐,谁会想到突然下暴雨,还好雨势小了一些,要不然宫老师你还得在上海等多几个小时。”tiger启动了车子,往停车场出口驶去。 “对了老师,嗯……我就问问啊,下个月初要上的连载……进度怎么样了?”作为一个尽职的编辑,tiger还是要礼貌性催一下稿。 宫六生开了微信,看飞机滑行时给宫欣发的「起飞了」之后一直没收到回复,不怎么愉悦地啧了一声。 这一啧,把tiger吓得手抖了抖。 发觉tiger可能误会了,宫六生解释了一下:“不是啧你,线稿已经都勾好线了,交给助手了,下周就能给你完稿。” 宫六生这个月去哪个城市都带着电脑和wa,活动结束回酒店时争取能画多少就画多少,只为了能腾出一周时间陪宫欣出去玩。 “嗐!我就说,宫老师是最敬业的!那些爱拖稿的就应该好好跟你学习一下!”得到了保证的tiger欢快地踩重了油门,想早点送如此值得敬爱的宫老师回家,都快十二点了,宫老师一定也累了。 宫六生撑着下巴,看灰玻璃上缀着一颗颗藏匿着霓虹的琉璃水珠,顺着风往后方滚动。 他想着汪汕今天下午提起的建议。 宫欣在医院发生的事情是汪汕发给他的,汪汕还让他拉到评论里面,看网民们扒出来那个公主抱宫欣的医生就是萧琮。 「你知不知道姓萧的对欣欣念念不忘?」汪汕问他。 「知道。」 「……你不着急?」 「着急又有什么用?着急了那家伙就不会再吃男人吗?」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用了全力敲打着手机屏幕。 「那你要不要和我先统一战线?敵人能少一个就少一个。」 汪汕这个“统一战线”包含的意味太深,宫六生没立刻回答他。 “对了,老师你还记得六六老师吗?” 宫六生心里想着事,tiger的话还没入脑,他直接问了个“谁”。 “啊!笔名你可能没印象,真名叫……伊茗,对,黄伊茗,说是你在日本那段时间做过你的助手。” 一道白光划破苍穹,宫六生胸腔里也响起惊雷。 “……哦,记得,怎么了?” “她说有点私事找你,托朋友问我说能不能给她你的私人微信号。” 宫六生从呆在宫欣身边后,就换了手机号码和微信号,和以前的自己切断得干干净净,现在这个微信号除了家人,就只剩下工作上相关的人。 都断联五年了,现在突然出现找他什么事? 雨势又大了一些,豆子大的雨粒打在铁皮车顶上嘈嘈切切。 “我家里那位管我管得严,不是工作关系就还是免了吧,你找个理由推了吧。” “OK!” 宫六生进电梯时看了一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手指在「34」上顿了顿,还是按下了自己的那层。 这样一个雨夜里,他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即将回到一个人的家。 电梯上行至十八层,他起了烟瘾和酒瘾,想抽最浓的烟,想喝最烈的酒。 解锁进门后,他怔愣了几秒。 客厅里没有亮灯,可墙上的电视亮着,单眼皮男主壁咚着短发齐刘海女主,即将接吻的画面虽甜却无声。 脚边静置着他的拖鞋,他没穿上,因为鞋底在木地板上走动会发出吱吱声响。 光着脚,他走过玄关,往厨房看了一眼,流理台上搁着个不属于他家的电炖锅,鸡汤浓香溢出,把他猛冒的烟瘾酒瘾瞬间压了下去。 走近沙发,看侧着身蜷着腿、睡得像只奶猫的宫欣,他勾起了嘴角。 “我回来了。”他细细声地说。 * 宫欣醒来时一度以为在自己家里,听到浴室传来水声,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宫六生家。 宫六生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她坐起身,想看一看几点了。 微微一坐起,从菊穴传来微妙的饱胀感。 反手一摸,毛茸茸的……? 她一激灵全清醒了。 她想起来了,刚刚等人等得无聊,就跑到宫六生衣帽间,在放道具的抽屉里翻出他前段时间买的一堆尾巴肛塞,在里面挑了一条猫尾巴。 宫六生买的尾巴还有白兔尾巴、柯基尾巴、黑豹尾巴,最大的一条是雪白的狐狸尾巴,肛塞也分了几个尺寸,每一个都是独立的,可以和不同的尾巴组合再一起,现在的设计倒也越来越方便。 每一条尾巴飘散着淡淡花香,宫欣一闻,是她常用柔顺剂的味道。 有一晚宫六生跑到她家借柔顺剂,她还笑他现在怎么过得那么精致了。 原来是拿来泡尾巴了。 按流程清洗完自己,用专用清洁液给塞子消了毒。 因为是第一次玩,她选了迷你尺寸的塞子,还没手指头粗。 她还怕弄伤自己,涂了润滑液才往里放。 折腾了一会,倒是成功放进去了,有点异物感,但也没有很难受,有点像每年定期体检时被医生捅菊花的感觉。 揪着粉白色的长猫尾,摇了摇屁股,尾巴上的铃铛「叮叮当当」,长毛也在屁股上挠来挠去,宫欣觉得好玩极了。 于是又跑回衣帽间,在大镜子前撅起屁股,看看自己新“长”出来的尾巴。 上半身的白T恤刚刚好盖到臀部,屁股一翘腰一凹,那条尾巴垂下,正正好遮住了自己前面的花穴。 嘤嘤嘤嘤,好羞耻,好可爱。 老阿姨的少女心泛滥,又在抽屉了翻出了配套的颈圈和耳朵,全套佩戴完毕后又「咔擦咔擦」拍了些相片,没有露点却也情色到极点的那种。 她想着等宫六生回来的时候,学里番动画那样,跪在门口迎接他,用日语跟他说“欢迎你回来哦主人”,然后和宫六生玩上一整晚。 没想天气不似预期,暴雨说下就下,航班说延误就延误。 戴着尾巴她也没法正坐,就侧躺在沙发上看七月份最火的青春连续剧,屁股越来越适应小小的塞子,竟等着等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想到被宫六生看到她如此色情的装扮,宫欣整个人都烫起来了,手忙脚乱地想把尾巴揪下来。 可能太紧张了,塞子一动,括约肌就自动锁得死紧,那条尾巴像是真的长到了她身上,轻拉了几下都没出来,反而又麻又胀。 她上半身趴在床上,白花花的屁股高高撅着,两瓣臀肉中间的粉嫩若隐若现,毛绒长尾左摇右晃。 宫六生走出浴室,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宫欣正努力地放松着括约肌,突然感到背后的床垫凹陷,带着湿润温热的胸膛覆上她的背,还未被擦干的水珠滴落在她后颈。 右耳廓被牙齿啃咬了一下,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问道:“小骚猫,是不是等着主人肏你?” 53.主人【H】 “它、它好像卡紧了……”宫欣咽了口口水,回过头红着小脸:“怎么办啊宫六生……” “怕什么,等一会前面肏一肏,后面就会放松了。舌头,伸出来。” 宫欣乖巧听话地吐出舌尖,做好了心理准备会被男人像平时一样狠狠吃进口里,没想宫六生只是伸出舌尖舔着她。 粗粝舔舐着柔软,一下,一下,一下。 宫欣觉得,怎么好像真的被只大猫舔着似的? 耐心温柔的宫六生挺罕见的,之前每一次两人一上来都像天雷勾动地火,势要把对方用最短的时间送上高潮。 被这么似水柔情地吻着、吮着、舔着,宫欣也受用地闭起眼,软绵绵地回舔着。 宫六生其实也恨不得一上来就直接进入正题,从在客厅看到粉白猫尾从她衣服下摆露出时,他就已经硬硬梆梆,看她睡得熟也忍住了没直接吵醒她。 想着宫欣刚刚小睡了一会,身体估计还没那么快苏醒起来,他得耐心点慢慢弄湿这只小猫才行。 宫六生覆在宫欣背上,尾巴的绒毛时不时轻扫过他饱胀光滑的顶端,马眼被一划一划刺激着,一口亮晶晶液体从小孔里溢出后,很快又被乱晃的毛尖扫去。 蘸了黏液,尾巴的绒毛粘成了细细的、泛着水光的一小簇。 他扶起宫欣趴在床上的上半身,拎起尾巴尖,往前探进她宽松的T恤内。 软毛时而轻扫,时而重刮,从倒坠的奶尖到平坦的小腹,从微凹的腰窝到敏感的腰侧,来回抚弄游走。 酥痒的快感针扎似地细细密密传到宫欣身体各处,喘息也越来越重,而小嘴这时已经被宫六生堵上,她只能扭着腰「唔唔嗯嗯」闷哼。 一下子,尾巴尖儿来到了小腹下方鼓鼓涨涨的阴阜处,柔软的小毛撩拨着细细幼幼的花丛,黑白两色毛发交织着。 宫欣似乎预计到了宫六生想做什么,双颊酡红,哼哼唧唧的晃着屁股。 每一晃,铃铛就清脆地响一声。 宫六生凑在她耳边轻哄,鼻息灼热急促:“小猫屁股翘高一点啊……腿分开一点……” 尾巴尖往下扫过两瓣微微绽放的嫩肉,细毛终于软软地停在探出一小截的小肉核之上,或划圈旋转,或上下搔刮,麻痒沿着宫欣的脊椎,一节一节往上蔓延升起。 花穴两片肉瓣翕动,自动地一开一合起来,丝丝春水陆续从小洞口沁出。 软毛时不时刮过已经濡湿了的花穴,又回到前端逗弄起慢慢涨大的阴蒂,沾了粼粼波光的绒毛越来越重,渐渐耷拉成一小束,如沾了蜜液的软毫。 宫六生将她身上的衣服往上撩起,本想做些什么,可洁白一片的背上缀着几颗浅浅淡淡的红痕,瞬间刺红了他双眸。 猛冒而起的酸胀妒意使他恶劣起来,大掌挥起后直接落在宫欣白嫩的臀肉上,把软肉打得一抖一抖。 拍打声、铃铛声、娇啼声,同时响起。 他这次没有留力,白臀上瞬间浮起淡粉色的手痕。 “啊!干嘛打我呀……”宫欣转过头,眼眶里氲着湿气,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有些委屈。 “有只小骚猫趁着我不在,跑出去偷吃,你说该不该打?”宫六生淡淡地开口。 宫欣这才想起昨天在医院留下的痕迹,自知理亏,只好咬着牙哼了一声。 这小猫还挺傲。 宫六生伏低身,双掌握住宫欣胸前的两团软肉,沉甸甸的乳球被他带些狠戾地揉捏成不同的形状。 指甲抠弄着挺立的乳尖,捻、揪、搓、揉。 他甚至把奶尖按回丰腴的乳肉内,再猛地松手,使它们重新弹跳出来。 湿润的薄唇在那已经几乎褪色的红痕上碾磨嘬吮,直至把旧痕严严实实地覆盖住,形成新的红痕。 从刚刚温柔的大猫,突变成凶狠的黑豹,宫欣似乎更喜欢后者,脖颈向后伸仰拉长,小穴跟随着宫六生的吮吸频率而蠕动不已,淫水也汩汩涌出。 当覆盖完最后一块碍眼的旧痕,宫六生直起身俯瞰自己的杰作。 他满意地用指腹将红痕上的水渍涂抹开,又抓起猫尾巴,拿毛尖在已经湿得滴水的肉缝划了几下,以红痕作蕊,在背肉上勾画出一株株小花。 湿软的毛尖每落下一笔,都能听到铃铛微响。 空气中的凉意附着在水渍上,冰凉的触感使宫欣将全部注意力都落在背后。 她不知道何处何时会被湿漉漉的软毛刮过,那种未知感使陷在软垫上的膝盖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滑腻的淫水慢慢沾满了柔嫩的大腿腿心。 “宫六生……帮帮我……” 被软毛亵玩至今的肉核和花穴都酥痒难耐,明明只是绒毛或轻或重地落在她背上,却比男人的指腹带来更强烈的颤栗。 宫欣又往后挺了挺臀,想往热气来源靠近。 “帮你什么?”他往后退了退,不让她碰触到自己。 他依然淡定地一笔一笔勾着画着,水不够了,就又在穴口蘸了蘸,把腿心的淫水也一并刮起。 可胯间挺立搏动的性器,却和他脸上的轻松淡定南辕北辙。 “唔……小六叔叔……给我嘛……”她刻意扬起了尾音,希望撒娇的语气能让他心软上一分。 “嗯?你没说清楚,我不知道你要什么啊。”他轻轻扯了扯尾巴连着菊穴的地方,使身下的小猫又颤了颤。 只看小猫白嫩挺翘的屁股摇着晃着,铃铛欢快地叮叮当当个不停。 “主人……可以肏肏我了吗?”她主动请求着,如发春期求偶的小猫一般。 宫六生也没法忍耐地更久,看着女人媚眼如丝,他喉结上下一滚。 把猫尾巴拨到一旁,窄腰一沉,硕大滚烫的肉棒就这么直接捅进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进入过的美穴内。 噗嗤一声,一挺到底。 而肉茎立刻就被湿滑的穴肉绞紧了不放,宫六生皱了皱眉,怎么今天紧成这样? 他不知道,花穴被撑得满满当当,使得后穴里的小塞子存在感增强,微妙饱胀的异物感使宫欣条件反射性地将前穴夹得越发紧凑。 宫欣夹得紧,宫六生就必须狠狠地将屏障冲撞开,他还旋转着,想把肉穴内的每一寸皱褶都抚平。 他大开大合地直捣她的每一个敏感点,准备让宫欣先泄一次出来。 “啊……太、太快了……”被顶撞得上半身又趴回床垫上的宫欣,很快沁出生理性泪水,双手紧揪着枕头不放。 身下的两个小口都被塞满,让她像无助的小兽一样喘着气。 感受到穴肉开始有规律地收缩了,宫六生狠撞了几十下,猛地抽出。 一股剔透晶莹的液体咻地从穴口喷出,落在猫尾上,顺着绒毛往下滑落。 “宝宝,你的骚尾巴湿啦……” 宫六生低声笑道,凑近她的耳垂轻吮着,沾满淫水的阴茎重新插回还在蠕动不已的花穴内,再次快速抽插起来。 他不给小猫喘息的时间,依然次次都撞击到花心最软嫩的位置,手指也飞快地拨弄着阴蒂。 两人交合处汁水四溅,龟头菱子每一次都能刮出一股花液,晶液沿着大腿和尾巴落到浅灰床单上,洇开成一滩深灰色。 宫欣的情欲如洪水溃决,眸子被泪花模糊了视线,嘴角也流下了晶亮的银丝。 凶起来的宫六生根本不用做太多事情,就能让她沉溺在连续高潮里。 她拼命想汲取更多的氧气,可呼吸总被宫六生冲撞得失序,微微缺氧的状态使她很快全身漫起丝丝凉意。 第二次高潮如巨浪扑面而来,宫欣分不清是阴蒂高潮还是阴道高潮,只能感受到穴肉不停「笃、笃、笃」地缩放着。 她大脑一片空白,小嘴无意识地呜咽着“够了够了”、“我饱了”、“小猫要被肏死了”。 只听男人低沉诱惑地在耳边说道:“要把我家的猫喂饱一点,她才不会溜出去偷吃啊。” 54.献吻 “受伤的地方给我看看。” 宫欣大字型趴在床上,丝毫不在乎形象。 大腿旁躺着的白尾巴早已被玩得不忍直视,椭圆形金属塞子上还淌着水迹。 她累得不想动,背脊仍因刚刚的海啸不时引发余震,连思考都变得缓慢。 想明白了自己是哪只脚受的伤,她蜷了蜷脚趾头,脚尖往宫六生那挪了几公分。 “你能不能别再那么冲动?你以为你是叶师傅?一遇到事就跟炮仗似的,都吃过多少回亏了。”宫六生弯起她小腿,目光触及那道不长不短的淡红伤痕时,一瞬变得凌厉。 “唔……哦……”宫欣左耳进右耳出,敷衍地答了几声。 她也不是对事事都这么上心,她也不是圣母玛利亚。 只是每每看到那样的事情,心里不为人知的某个角落,总会提醒着她要站出去。 如果那一刻她没往前冲,怕是之后会一直将自己置于悔恨扼腕的情绪当中,怕是垂暮之年躺在病床上还会不停拷问自己,为什么不帮帮“她”呢? 她没办法沉默,没办法麻木。 她就是没办法,看着事情发生,而自己站在人群外默默止步。 宫六生看着她快耷拉上的眼皮,指腹勾了一下柔嫩的脚底心。 “痒……”宫欣嗔道,想从他手里挣脱,却被他愈发抓紧。 “你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就不许这么冲动。”见宫欣没回应,他又勾了勾指节,略带薄茧的指腹在软嫩上划了下:“听到没有?” “痒!知道啦……”瘪着嘴嘟囔了一句后,尾音被堵在喉咙里。 脚背感知到一片柔软,让她回过头看向宫六生。 夜已深,雨已停。 世上的所有声音似乎都静止下来。 她被男人比黑夜浓郁,却又柔软如斯的情感紧紧包裹住。 男人避开那道伤口,一寸一寸地轻吻她脚背,仿佛唇下吻的,是在月光里绽放的白铃兰,是牛奶味的软雪糕,是宫六生的挚爱珍宝。 “……傻瓜啦……”她眼角仍泛着水汽,而现在只感觉那团湿气似乎又加重了一分。 宫六生没理睬她,只专注于抚慰那方寸之间。 风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献便献吻。 * 手机收到飞常准的航班信息推送。 “走了走了,飞机落地了。”宫欣取下右耳里的耳机往旁边的男人手里塞。 宫六生也取下左耳的,两只一起归位耳机盒内,咔哒一声盖上盖子,“才刚落地滑行,你那么紧张干嘛。” 可也从金属长椅上站起,跟着宫欣往接机等候区走去。 感谢宫六生的公务舱机票赞助,宫欣等了没一小会,就看到坐在二十八寸行李箱上被推着走的宫白羽。 “妈咪!!” 宫白羽也一眼看到她,两颗黑葡萄似的眸子眯成弯弯月牙,兴奋得两条小腿直蹬,黑色箱子也随之摇晃。 “哎哎哎,白羽你小心点!”推着箱子的宫二生立刻扶住小孩的背,把他按紧在箱子上,“别往后仰,摔倒了怎么办?” 唐咏诗手里也拉着行李箱,扬起手跟女儿挥了挥。 宫欣迎上去,一把抱起宫白羽,“哎哟,丑怪猪重了啊,妈咪抱不动你啦!”接着假装无力前倾。 宫白羽连忙伸长手揪住妈咪脖子不放:“要摔啦!” 宫欣一挺腰,把他面对面抱紧。 ——有一说一,这小子确实重了啊。 小男孩顺着势,像树熊一样挂在妈咪身上,小脸往她肩窝又埋又蹭,声音依然奶里奶气:“妈咪,我好想你……” “嗯,我也好想你哦。”宫欣眼眶酸胀,话语里也带了些黏糊糊的鼻音。 怎么最近自己好像挺容易鼻子酸呢? “来,六叔公抱你,你妈咪今天腰酸。”宫六生接过唐咏诗的行李箱,伸手托过男孩的小屁股,把树熊转移到自己身上,“有没有想六叔公啊?” 嘴里有点不情愿,但小手臂也攀上六叔公的肩膀:“一般般咯……” 宫六生弯唇,一手托着小孩,一手拉着行李箱往停车场走。 一男一女,加一个豆丁。(*豆丁=小孩) 跟在他们身后的宫二生和唐咏诗,看着这似是温馨的一幕。 四目相交,没有出声。 * 李蕴然从汪汕的律所走出时已是万家灯火。 上了网约车后,她才从袋子里翻出汪汕给她的名片。 “去找这个人,他会帮你。” “杜春明经常动手的地方你都得布上,甚至……如果你觉得他没在摄像头的范围内,你得……” 汪汕说到这里顿了几秒,她没等他说,点了点头:“我知道。” 既然下定了决心找上律师,离婚这一步无论多艰难她都会坚持走下去,这些天自己私下也做了不少功课查了一些案例。 家暴这种事情实在太难取证了。 哪能提前预知对方会在哪一天哪一分哪一秒、会在哪一个地点哪一个位置对你拳脚相向? 而录影录音也只能做辅助证据。 报警回执、询问笔录、伤情鉴定报告、就医记录、妇联出具证明等等,都需要家暴受害方自行收集举证。 被公开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事都还能被掩埋,那些发生在阴暗角落的,又如何让人听到她们的声音? 杜春明没跟她交代什么时候回广,她只能争取时间把该做的都做了。 借着窗外昏黄路灯,李蕴然按白色名片上无署名的电话打了过去。 对方似乎已经清楚了她的来意,没有过多询问其他事情,直接约了时间、地点,并问了房子大小。 电话结束时,司机也到达了她的目的地。 她走进KK的时候才刚开门没多久,服务生还在挪着桌椅搬着酒,她径直走到吧台,坐上最边角的哑绿皮质高脚凳。 “喝什么?”李蕴然翻着酒牌,听到一句低沉的询问。 她抬起眼,看向眼前白衬衫黑马甲的高大男子。 酒柜旁暖黄的壁灯在她脸颊上流淌着微晃的光影,熠煜圆眸似藏在玻璃罐里的琉璃球,可惜被厚镜片遮挡去应有的光彩。 “我好像没喝过这杯吧?eFizz……好喝吗?”她翻到最后一页,点了点其中一个酒名。 “嗯,没有。” “容易上头吗?” “还行。” 李蕴然习惯了龙北的惜字如金,也不再多问,点点头就算是下完单了。 合起menu后她托了托镜框,“对了,今天宫欣儿子回来了,接下来估计没办法经常来了。” 龙北拿酒的手顿了顿,回头看向她,狭长的眼睛里透着些许不解。 李蕴然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给他提供友情建议:“宫欣身边追求她的人好多,老龙你真的喜欢 的话,要抓紧一点,主动一点才行……” 龙北眉间皱起,想开口解释,却被手机声打断。 他把话再次咽下,回过身开始调酒。 所以他没留意到,李蕴然看到手机来电人时打了个冷颤。 * 李蕴然走出门外。 近在咫尺的珠江异彩纷呈,她无心欣赏。 湿漉漉却毫无凉意的江风,撩起她鹅黄条纹的衬衣下摆。 她在最后一秒接起的电话,听到杜春明的声音时仍本能地泛起作呕的念头。 “老婆,你在哪啊?我刚打去家里没人接。”电话那边的男声状似带着笑意,可李蕴然清楚,藏于那笑意里的魔鬼是多么让人毛骨悚然。 “……我吃完饭来江边散步,才走了一个路口,可能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到家。”其实KK离她的沿江住所也就几个路口,走得快的话十来分钟能到。 她忍着反胃恶心,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你那边两点多了吧,怎么还不睡呢?” 汪汕让她这段时间尽可能地先穩住杜春明,不要刻意回避,也不用刻意讨好,免得打草惊蛇。 杜春明看着在自己胯间卖力舔吮着的金发女郎,惬意地合上眼倚靠在床板上,语气依然含笑:“在公司忙到两点,才刚回到公寓,准备洗个澡就睡了,你发张自拍给我看看好吗?我今天都还没见着你。” “好,那我先挂了。” “嗯,爱你。” 咽下带着酸的口水,李蕴然嗯了一声后,迅速按下挂断。 再次回到酒吧时,已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落座,她的位置上也点燃了一簇小火花。 龙北把脐橙色鸡尾酒放在她面前的松木杯垫上,细长杯柄上依然用红缎带,绑着一小节粉白色满天星。 李蕴然淡淡一笑:“老龙,今天宫欣没来,就不用做特别版了吧?” 她为数不多的夜生活都是宫欣带她玩儿的,基本都只是来KK,她记得一开始,老龙的酒杯上是没有附小花的,也忘了是什么时候,给宫欣和她的杯子上开始绑了一束小花。 她觉得老龙实在太憨实了,这么个送花法,宫欣什么时候才会知道? 她嘬了口酒,可入了口却没感觉有酒精,反而橙汁的味道占满了味蕾。 “这杯还挺好入口的耶,后劲会很强吗?”老龙的调酒里,入口就有浓烈酒味的度数不高,反而像这种好入口的会后来居上。 “嗯,你,喝慢点。”龙北手上调酒的动作没停,视线却飘向女人空无一物的无名指上,抿紧了嘴角。 时间在轻柔的爵士乐中流逝。 龙北调完第九杯酒的时候,李蕴然也喝完杯底的最后一口,她跟龙北打了声招呼,背上帆布包离开了KK。 她到了家门口才发现,怎么今晚连微醺的酒意都没有? ————作者的废话———— 风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献便献吻 @陈奕迅 副CP线我也喜欢,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过年期间更新时间不穩定,争取【隔日更】。 然后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每一个方面,都好好的。 55.羁绊 “妈咪,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宫白羽带着防晒渔夫帽和小墨镜,把妈妈的手揪得紧紧。 宫欣看了看时间,离她预约小小保育员活动时间不到半小时,低头对他说:“去看白鲸哈,你还可以喂它们吃果冻哦。” “哇!好棒!我可以摸摸它们吗?”兴高采烈的小男孩脸上洋溢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可以的,会有保育员姐姐哥哥带着你,你得听他们的话,不能乱跑乱摸,知道吗?” “好!” 汪汕手里拎着两瓶冰镇矿泉水,还未走到树荫下,就看一大一小拉着手转圈圈。 他弯了弯唇,走到他们面前,递了一瓶给宫欣。 “汪汪,我等下要喂白鲸!妈咪说我还可以摸摸它们的头!”小男孩雀跃地和大男孩报告。 “wow,那么厉害啊,好羡慕你哦,汪汪这么大了还没有近距离看过白鲸呢。”汪汕蹲下平视着小孩,举手把他的帽檐再拉低一些,让小脸蛋隐在阴影中。 宫欣连灌下几口冰冷,暂缓了口干舌燥,可依然有些全身乏力,颅内也一下下针扎似的刺疼。 汪汕站起时,看着她蹙着眉,一下一下按压着太阳穴,他问:“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嗯,我感觉应该是有点中暑了……”宫欣察觉背部冒出冷汗,似乎刚刚补给的水分瞬间在体内蒸发得一干二净,喉咙比刚刚更加干渴。 极地馆的冷气开得极冷,和室外相比,一个冰雪皑皑,一个烈日炎炎,她从企鹅馆出来时就觉得不太舒服,看海豚表演时更是阵冷阵热。 “用不用去医疗室?”汪汕凝眸,伸手将她额间的汗珠抹去,确实体温有点高。 宫欣摇摇头:“等下那个活动,需要有家长在一旁陪同的。” 脑袋这么一晃,眼前竟有些发黑,人也跟着摇晃了一下。 汪汕一手扶着她,另一手已经按开手机app,查看就近的医疗室位置,“我陪白羽去就行了,你得先休息一下。” “白羽,汪汪陪你去看白鲸好不好?你妈咪有些不舒服,得去看棕熊医生。”他也低头询问小孩意见。 “可以啊,妈咪你去看医生吧。”宫白羽懂事地点着头。 宫欣挨不过这一大一小,只好把预约好的资料发给汪汕,再三叮嘱宫白羽得听汪叔叔的话。 “别担心了,你就好好休息,不过就是喂喂白鲸,能出什么大事?”汪汕一手扶着她,一手牵着小男孩,往剧场旁的医疗室走去。 * “下一关,各位会被安排到园区的不同岗位上,体验一小时园区工作人员的日常工作。”节目组导演解释着接下来的流程,递出几张卡片让艺人们抽签,“一个小时后,会由园区工作人员评分,满分为十……” 季星阑随意抽了张任务卡,翻过来一看,「白鲸保育专家」。 其他的艺人有的抽中企鹅喂养员,有的是餐厅配餐员,也有周边店店员、科普课堂讲解员,最辛苦的是一名主持人得去扮吉祥物人偶和游客拍照。 导演组又交代了几句,艺人、跟拍摄影师、跟拍导演开始前往不同的地点。 “你这个岗位是里头最轻松的,等下还可以近距离靠近白鲸哈。” 跟拍导演丸子谈起节目流程十分仔细,“……一小时的课程……等会儿会进来几个小朋友,其中三个是我们安排的小演员,你主要和他们互动就可以……然后要介绍白鲸的日常生活……和小孩们做营养果冻,一起给白鲸投喂……” 换好水色保育员服的季星阑,阖着眼听着流程,妆发师正帮他整理着发型。 季星阑晒了一个上午,皮肤微微有些泛红,妆发师也帮他补了些防晒,其他的就不用了,他化不化妆看起来都没差。 丸子结束了解说,接着就是白鲸保育员上前来简单沟通一番。 “小朋友们来了哦,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工作人员走进门提醒。 * 和白鲸互动的场所就在白鲸馆背面,算是白鲸表演的后台。 汪汕牵着宫白羽的小手,来到活动集合点。 “我们今天有节目拍摄,节目组会安排小演员和艺人互动,但您家小朋友可能也会入镜,您看看,您这边可以吗?”工作人员向汪汕询问意向。 “会有很多镜头吗?如果不愿意入镜呢?”汪汕直觉觉得,宫欣应该不喜欢宫白羽上电视。 “大部分的镜头会在安排好的小演员身上,后期也可以帮您加马赛克。如果您这边觉得不行的话,我们这边会帮您安排到下一场,下一场在一个小时后。” 汪汕正想说那就推到下一场吧,短裤裤腿被拉了拉。 低头看见小男孩渴望的小眼神,思索了十来秒,他最终同意了工作人员的建议。 “那麻烦您这边跟摄影师说一下,不要拍到我们家小孩,如果实在没办法避开,请打马赛克。” “好的没问题。” 宫白羽很快换好衣服,小孩尺寸保育员服和大人的一样是水色的,脚上套着卡通水靴,靴子可能有点大了,汪汕看他像只憨憨小企鹅,一摇一摆地向他走来。 “我们的课程准备开始咯,小朋友们跟着姐姐过来。”保育员拍拍手,几只蓝色小企鹅就跟着她走。 随行父母站在指定区域观看,尽管妈妈们压低了兴奋的声音,站在一旁的汪汕还是听到了一些字眼,什么小鲜肉之类的。 他没怎么上心,把刚刚拍的小男孩晃着大笑脸比剪刀手的相片发给宫欣,也准备把现场的情况跟她汇报一声。 “各位家长,我们准备开始了,麻烦大家把手机调静音,拍摄过程中也请不要摄影,辛苦大家配合一下哈。” 汪汕没来得及把信息发出,掐了手机收了起来。 * “今天除了我和小花姐姐,还有一位大哥哥,一起来陪大家度过这奇妙的一小时,我们一起鼓掌欢迎他好不好?” “好!” 六个小孩十分捧场,十二只小手拍得极响。 季星阑在员工休息室里等候进场时,盘算着录完这最后的环节,再收一下尾,大概还需三个小时,马不停蹄赶到广州怎么也要晚上了。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他回去找人。 在宫欣说他不够红的那一天,他花了半天时间,从香港飞奔回和宫欣一起住过的那间小套房。 按下生锈铁门旁的门铃,他心中的忐忑不安,像极了楼道外滂沱大雨击打水泥地面溅起的水花。 微信里满屏刺眼的小红点,机械女声重复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也不及邻居告诉他“对面的女人早就搬走了”来得让人崩溃。 他从一开始认识宫欣就知道她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只是当这件事终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季星阑才真实地感受到宫欣的狠心。 狠心到,她一旦决心要在你的世界中消失,就可以消失得彻底。 这个城市不大,他依然能感觉 到宫欣存在过的痕迹。 可这个城市也太大,大到让十九岁的他无从下手。 拖着湿漉微烫的身体连夜回了训练基地,他发了三天烧。 烧退后,他逼着自己也学着狠心一些。 季星阑擅长唱歌和吉他,觉得自己参加比赛靠vocal就可以,所以舞蹈课不怎么上心,偶尔还会偷懒,可自从那一天起,他逼着自己得不停练习。 拼命压缩自己本来就不多的睡眠时间,别的练习生醒了他在跳舞,睡了他还在跳舞。 想将体内的水分全数化成汗水,让自己累到一倒在枕头上就能睡着,连想起她的时间都没有,连想在梦里偷偷哭的力气都没有。 比赛,夺冠,出道,巡演,代言,宣传,雜志,通告。 后来的时间过得飞快,可依然苦涩非常。 他逼自己做很多他不擅长的事,上很多他以前连看都没看过的综艺,只想快速成长起来。 只有达到足够的高度,或许才能让自己不再像无迹可寻的那一天,那么沮丧无力。 后来有一次他在广州办粉丝见面会,晚上乔装打扮了一番,偷偷跑到KK,想找寻一丝丝的羁绊。 “宫欣很久没来了,地址?地址我也不知道啊,她没有告诉过我。” 阿甘的头发依然很短,烟雾迷蒙中季星阑看不清她的眼神,“你现在红了啊,来我们这种小店不合适吧?快走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宫欣她有来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告诉她,我想见见她?”始终还是意难平啊,曾经那么亲密无间,怎么可以连最后一面都不见? 阿甘没接他递来的纸条,猛吸了一口烟,终是说了句:“我只知道,她现在好像在搞民宿,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你自己去查查看吧。” 她扬了扬手赶客,指间的烟灰簌簌抖落。 白雾中的细碎火光,似乎也在季星阑心里燃起了一丝火花。 季星阑听到馆内传来掌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大家好,我是今天临时的保育专家,你们可以叫我星星。”他邁着大步,微笑着介绍自己。 “星星老师好!”几个豆丁异口同声地喊道。 视线扫过高度不一的小孩,他在其中一个的小脸上定格。 季星阑觉得,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作者的废话———— 提前给你们拜个早年!!都给我平平安安的!! 56.姐姐教你<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shuise 56.姐姐教你 季星阑小时候的相片不多,有的也是和奶奶合照留下的。 他懂事以后就没见过母亲,父亲在一次行船(*出海)之后也没再回家。 奶奶做山水豆腐花时的豆香,家中断了弦的老吉他,荣誉校友是发哥的南丫北段公立小学,家乐径半山腰的望海观景石亭,天后庙垂坠盘香的烟雾缭绕,洪圣爷湾的落日夕阳和繁星点点,构成了季星阑的童年。 去年他在大角咀海傍楼盘买了套小房子,把奶奶从岛里接出来一起住。 跟easy要了一天假回旧屋整理私人物品时,奶奶千叮万嘱他要记得把老相簿带上。 他从长年受潮木料软烂的书柜里抽出正方形软皮相簿,朱红边角有些霉斑。 边角有些褪色的相片里,奶奶说是五岁时的他,蹲在家门口拍的,右下角印着透红数字「2000.06.21」。 软塌塌的刘海贴在额前,两团腮帮子鼓鼓的,左边掉了颗牙,可也咧开了嘴笑。 蓝白人字拖旁睡着只大黄狗,是村里林伯家养的金毛。 杨笑笑从小怕狗,经过林伯家总躲在他身后揪着他衣角,其实大金毛很听话很黏人。 相片上的男孩,和眼前的小男孩有着七分相似。 柔软的刘海,白皙的脸蛋,会笑的眼睛,弯起的嘴角,除了没掉牙齿,他真觉得是在看着小时候的自己。 季星阑心想,这个小孩长得还挺好看,感觉比节目组安排的三个小朋友还来得标致,如果不是丸子已经跟他先告知了哪几个是小演员,他可能会以为小男孩才是小演员。 他进入工作状态,一项一项照着节目流程走,几个小演员们很醒目,经常主动举手发言,一来一回的,气氛很是热闹。 除了节目组需要的镜头,季星阑也会和几位素人小朋友互动,尤其在对上那个小男孩时,他会再温柔耐心上一分。 季星阑总感觉有些微妙的熟悉感。 洁白圆润的白鲸,顶着憨厚软糯的大脑袋浮出水面,水流在它光滑的身体上流过。 它张开嘴,咯咯声等着投喂,水花欢快地扑腾溅起,宫白羽蹲在池子旁被逗得嘻嘻笑,举着手抹开脸颊上的水珠。 “它刚刚吃了好多条小鱼了,还能再吃吗?会不会我喂它,它就不吃啦?”宫白羽转过脸,向星星老师询问。 季星阑蹲在小孩斜后方,笑着答道:“它应该还想吃,你看,它点头了。” 宫白羽一看,大白鲸真的在微笑着一下下点着头。 “哇,它能听懂我们说什么嘛?”他惊喜提问。 “可能会的,刚刚小花姐姐不是说,白鲸跟五岁的小朋友一样聪明吗?” “那它比我聪明呢。” 季星阑看男孩掰着手指数数,问道:“为什么它会比你聪明?” “我今年才四岁。” “来,你选一条小鱼吧。”季星阑把装小鱼的篓子递给他。 小手在篓子里摸了条小鱼,白银色小鱼滑溜溜的,差点从小手中溜走。 季星阑一手抓紧了宫白羽的救生衣,一手握住他的小手,帮他把小鱼送到白鲸口中。 小手又软又幼,在他手掌心里散发着微微暖意,季星阑心里一阵悸动,可他搞不明白悸动从何而来。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又往小孩靠近了一些。 “谢谢星星老师!谢谢小花姐姐小艾姐姐!”课程在小孩们的大声道别中进入尾声。 “恭喜你成为小小保育员哦。”季星阑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证书和白鲸公仔,给最后的小男孩颁奖。 宫白羽抱着毛绒玩偶,回给星星老师一个大笑脸,明亮的眸子里有着闪光:“谢谢星星老师!” 摄影师在刚刚录完小演员的画面后,已经关了机开始收拾装备。 丸子走了过来,提醒道:“星阑,这一part已经OK了,等你换完衣服就回集合点那边吧。” “好的,麻烦给我几分钟。” 丸子点点头,也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季星阑蹲下,望着那双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眼睛,笑着问:“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呀?” 宫白羽想到了妈妈经常提醒他,不能跟陌生人说他的名字。 可是这个哥哥刚刚陪他做了果冻,还一起喂了白鲸,他们应该算是好朋友了吧? 而且他觉得笑起来好看的哥哥,应该不会是坏人吧。 季星阑看着小孩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纠结了一会之后凑到他耳边,举起小手捂着嘴。 稚嫩的奶音传进他耳中,“我叫宫白羽。” * 吉他侧板上贴着块粉色小爱心印花的止血贴,正正好,盖住了磕出来的那道口子。 “我刚刚下场后在休息室,看那里还崩着口……就是上礼拜摔到地上的那一次是吧?然后呢,就帮你治疗一下。”宫欣笑道,把手中的酒杯放到圆桌上。 冰球在麦芽色液体里翻滚了一圈,撞上杯壁震落了水滴。 火苗在女人酡红的脸颊上跳趯,栗色卷发扎起随意束在脑后勺,雪白长腿交迭着随意垂下,烛光也晃进她一双乌眸内,隔着淡淡的暖黄烟雾,晃得季星阑有些恍神。 他尽力让自己的眼睛锁在对方脸上,不让视线到处乱飘。 例如圆润肩头上的鸦黑蕾丝,例如在若隐若现的深沟里四处逃窜的光斑,例如跟随鼓点在半空中轻晃的小腿。 仿佛知道他会来,宫欣将另一个酒杯推到他面前,“喝一杯吧?” 杯内的冰球尚未消融,苦甜的麦芽浆液注入,瞬间满了一半,这时季星阑才纠结地,挤出了一句:“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不是不喝,是不会。 宫欣挑起眼角,轻扫过少年隐隐带些不知所措的黑眸。 眼前的他虽然没有像在追光灯下白得惊人,可也依然拥有让无数女生都羡慕嫉妒的冷白皮,天生冷白,不用靠美图秀秀修改的那种。 阿甘劝她不要荼毒未成年男孩,不要强折祖国的花朵,可看着这样一个极品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宫欣怎么忍得住口? 从第一晚的一听倾心之后,她推了其他酒吧的工作,只跑阿甘这边。 似乎整个KK除了季星阑,其他人都知道了她宫欣对一个小孩有了兴趣,阿甘甚至特地为她每晚留起同一张桌子。 季星阑每晚从九点开始,唱足四十分钟,每一晚她就呆在舞台斜前方的这张桌子旁。 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少年骨感的喉结如何微颤,也可以看到掩在刘海下依然扑闪着光芒的眼睛。 尽管台上的少年之前从未将视线投向她,她也乐此不疲。 季星阑实在太乖,每晚结算完当日工资后,就背着吉他急急脚(*匆匆忙忙)离开,宫欣逮了好几次,都没逮着人。 阿甘开她玩笑说,宫欣你也有今天。 或慵懒或忧伤或温柔,纯粹的少年音在灯红酒绿中飘飘摇摇。 她看见少年发现了小异样,终于,台上的人也看向了她。 瞧,这不就总算能对上眼了吗,她笑得像一只吃到鱼的猫咪。 看了看,少年差不多结束了,宫欣跟服务生要了支bowmore和两只杯子,让威士忌和歌声一起融进她身体内。 “不会喝酒?还是说,不愿意陪姐姐喝一杯呀?”宫欣放下酒瓶,自顾自地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少年面前的,「锵」。 我喝咯,你随意。 季星阑没有随意,依然坚持着,“真的不会……” 末了,还添一句:“对不起哦,姐姐。” 接着伸手将面前的酒杯微微推开了一些。 这是酩酊但未醉的时刻。 光线在晶莹透亮的冰球上折射着璀璨的光泽,入口的烟熏麦芽味,和着少年一句称呼,加上爵士乐的底鼓,一起撩动着她的心。 酒壮了胆,宫欣探出手,食指划过季星阑还没来及收起的手背。 她手指是沁凉的,在季星阑的肌肤上激起一层层颤栗,瞬间皮肤接触的地方似是着了火。 宫欣微醺间,看着少年陡然睁大了眼,两颊迅速染了些红,连停在桌板上的手也僵住了没动。 她的指尖追着玲珑酒杯折射掉落的光斑,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嬉戏着,从一处轻轻跳到另一处。 “那你要不要,姐姐教你啊?”她在少年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上轻点,软舌舔了舔还挂些酒浆的嫣红上唇。 “姐姐还能教你很多东西哦……” ————作者的废话———— 1、宫欣:对不起,我以前是个女流氓 2、会走几章回忆哇 3、这个过年实在太丧了,丧到有时间却无心情码字,叹气 这个时候就希望自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码字机器 57.管我 季星阑跑了。 准确点来说,季星阑逃跑了。 宫欣眨眨眼,指腹似乎还残留着少年微烫的余温。 怎么……就……跑了啊? 瞬间脑袋瓜子清醒了一大半,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被拒绝了。 怎么回事?是自己表现得太像强抢民女的好色员外吗?! 本来就微烫的双颊,顿时又添了几度,火辣火辣的。 “噗!哈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从背后传来,宫欣皱着眉头,回头瞪了阿甘一眼:“笑屁啊!” “难得看你吃瘪,开心一下也不行?”阿甘不客气,拿起被季星阑推开的酒杯,撞了一下宫欣面前的,仰头便喝了一大口。 宫欣一时气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一次被拒绝得这么彻底,心里拔凉拔凉的,只能啧了几声,也抿了一口酒。 “怎么回事啊?你今晚真的想把小白兔给吃了?” “倒也不是……只是这么多天,连个微信都没交换……”酒杯在指间摇晃,宫欣另一手托着粉腮,嘟囔道:“你说,我是不是没有魅力了?” “……”阿甘翻了个白眼都懒得说她,也不看看周边有多少虎视眈眈望过来。 季星阑慌慌张张跑过了一个路口,才想起自己要打车,在十字路口扬手拦了辆的士,上了车后才吐了口大气。 车窗外的夜景飞快后退,他缓了缓神才开始回想刚刚发生的事。 被女人指尖划过的手背灼热难耐,脸烫得冒烟,心脏也无规则地乱跳。 小石头噗通一声抛进平静已久的湖泊,荡起一圈一圈又一圈。 公司安排的宿舍位置比较偏僻,计程车没办法开到楼下,他在巷子口下了车。 宿舍门上的白炽灯已经坏了有一段时间,一明一暗得像下一秒就会正式报废。 他迅速开了门,本以为室友都睡了,没想到厨房还亮着灯。 听到开门声的张凯亭从厨房走出来:“你回来啦。” “嗯,你怎么还没睡?”季星阑看着只套了条短裤的男人,赤裸的胸膛上散布着微细的抓痕,他瞬间也懂了。 “刚做完一次,来喝口水。”张凯亭拧开矿泉水,咕噜着连喝了好几口才说道:“我女朋友今晚在这睡,明早才走。” “好,知道了。” 张凯亭和他同时期签了现在的娱乐公司,本来这间房子是住四个人的,其中两个凑足了解约金上个月终于离开了公司,现在只剩被合同困住的他们俩人。 现在,他帮张凯亭瞒着交女朋友的事,张凯亭帮他瞒着炒更的事。 “嗯?你喝酒了?”厨房灯光不怎么明亮,可张凯亭还是能看得清楚,“脸怎么那么红?” “没……可能刚刚跑上楼梯,有点热吧。”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季星阑刚走进客厅就听见了张凯亭房间里传出暧昧不明的声音。 木床吱呀,肉体拍打,女生低吟,男生粗喘。 他本来已经习惯了,老房子虽然隔音不怎么好,可关上门还是能阻隔一些噪音,再不济就戴耳机听着歌睡觉。 可今晚听着有规律的一声一响,他眼前浮现的却是,白雪里晕开的黑蕾丝,光影交迭的深沟,挂着琥珀琼浆的红唇,带着微弱电流的指尖。 季星阑隔着两道门,听着那些微不可闻的细小声响,辗转至一切归于平静时,才在漫漫长夜的尽头入眠。 * 季星阑拨动着吉他,看着斜前方没有坐人的空桌子,心重跳了一下,可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这个礼拜他都没有见到宫欣。 第一晚他还自己觉得轻松了一些,似乎没那么大的压力了。 可到了第三晚他总不自觉地,往某个位置看去。 上次逃开后的第二晚,他带些忐忑上了台,只看宫欣依旧一个人坐在那儿,而等他唱完从后台出来时,宫欣已经走了。 两人没再说上话,视线也没在空中相遇。 就这么持续了一礼拜,就开始没见到宫欣了。 这一夜他弹错了四个和弦,忘了两节歌词,破了一次音,只是酒吧里觥筹交错,没什么人在意他有没有出错。 从阿甘那接过今日酬劳,他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开口。 季星阑也不知道,开了口又能怎样。 “她重感冒了,这个礼拜没办法唱歌,所以也没过来KK。”阿甘看他一脸欲言又止,想问的问题都写在脸上了,嗤笑了一声。 宫欣还是宫欣,才这么些时日就把这小孩弄得“个心罗罗挛”。(*心乱如麻) 小孩还不知道怎么自己就被看穿了意图,结结巴巴说了句“谢谢”就离开了。 隔天他就被宫欣堵在休息室门口。 其实也不能说堵,他一米八的大高个,宫欣哪能堵得住他。 只是他自己挪不动脚而已。 “听说你昨天找我?”女人抱臂,笑眼看向他,口罩下的声音如童话里的女巫般,沙哑得紧。 季星阑摇摇头,他真没找她啊,只不过,看她一个礼拜没来,有些许……担心而已…… “等病好了,我再过来听你唱歌……”话还没结束,她别过脸咳嗽了几声。 她喉咙有痰,一咳起头就没完没了,于是一边咳一边往外走:“我走了,别等会传染给你了……咳咳……拜……” “等等!” 宫欣听到少年叫住她,也有点发愣,回过头,没被口罩遮住的圆眸熠熠,“干嘛?” 只看季星阑在米色吉他包里摸出一包什么,走到她面前,塞进她手里。 是盒喉糖。 “我喉咙不舒服的时候就吃这个……给你吧。” 无意间碰触到女人温热的掌心,使季星阑心里的湖面再次起了圈圈波澜。 他依然没能直视她笑成月牙的眼睛。 “那谢谢你啦。” 季星阑正想说不客气,倏地T恤领口被揪住,惯性使他头往下一垂,白色的无纺布划过他的嘴角。 宫欣踮脚,隔着口罩轻吻少年,一触即分。 “给你的谢礼。” 宫欣扬扬手中的喉糖,离开了走廊。 仅留下淡淡的清香,和心如战鼓般搏动的少年。 * 又过了几天,季星阑见到如约而至的宫欣。 和弦没有错了,歌词没有忘了,音也不可能破。 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一直带着微笑在唱歌。 一样的位置,一样的bowmore,可这次她只要了一个酒杯,一口接一口地喝。 季星阑不会喝酒,可来了KK也快两个月了,多多少少增长了些见识,他知道宫欣这样喝法很容易醉。 中间阿甘也过来,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阿甘走后,宫欣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季星阑还剩最后一首就能结束今晚的演唱,看宫 欣再次举起杯子,他一时着急,竟对着话筒喊了声:“姐姐,别再喝了。” 全场都瞪大眼睛看向舞台上,连吧台后正调着酒的老龙都停下了动作。 发觉自己犯了蠢,季星阑赶紧低下头,胡乱地起了个前奏唱了起来。 再次被堵在休息室门口的季星阑,下意识地举手捂住了嘴。 宫欣气笑,什么意思?怕我又强吻你? “刚刚你是什么意思?”她走前一步,抬头看着那对惊慌失措的兔眸。 “没……没什么意思……”他后退一步,别开视线。 “干嘛叫我别喝了?嗯?”宫欣再往前踏了一步,细高跟在瓷砖地面敲出咯咯声。 季星阑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气,连退了两步,「磅」的一声,身后的吉他在墙上撞了一下。 无路可退。 宫欣没再往前,可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无法再融入其它。 她伸手,拨开少年额前的刘海。 从季星阑黑眸中,她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倒影。 而季星阑只看她一眼,便似被卷入了漩涡,动弹不得。 “手,松开。”纤细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蜻蜓点水,季星阑便呆呆地,松开了自己的防备。 那带着电流的指尖,今夜碰触的是他的唇,一毫一厘,沿着轮廓细细描绘着。 “知道吗,只有我的男朋友,才能管我哦。” 一对玉臂攀上少年的宽肩,丰满也若有若无地蹭过少年的胸膛。 猎人把兔子圈在自己的狩猎区,一步步地,准备发动最后的进攻。 “所以,你要做我男朋友吗?” ————作者的废话———— 宫欣:对不起,我强取豪夺了 58.初吻<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shuise 58.初吻<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58.初吻 季星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那两瓣水润嫣红的唇一开一合,喉结滚动。 宫欣说的话,他输入进脑子里,发现没有翻译软件能帮他解释具体的含义。 比焦糖玛奇朵还甜的香醇扑洒在他下巴,引诱着他“来啊来啊来舔我啊”。 始终是经验不足,他对于宫欣的搭讪撩拨没办法及时产生应对方法。 而在宫欣眼中,季星阑就像块木头愣在原地。 她有些许气馁,心想怕是又要被拒绝了,松开了环住少年的禁锢,嘟着嘴想往后退。 季星阑察觉了她的意图,着急了一些,蓦然低下头,本能的想追逐那份甜。 真的是经验不足,额头猛撞上了宫欣的额间,叩的一声。 “啊嘶!” “啊!……” 疼痛使两人同时惊呼了一声。 “对不起……”季星阑对搓着额头的宫欣道歉,觉得自己真是笨死了,说话说不清楚,想做些什么也笨手笨脚。 宫欣看着面前有些笨拙的大男孩,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你……是第一次呀?……” 她点了点嘴唇。 她指的不是那个第一次,指的是“初吻”。 大男孩瞬间染红的脸蛋,证实了宫欣的猜测。 她想过季星阑是雏,可没想过连接吻季星阑也是第一次。 其实宫欣不怎么喜欢雏儿。 大三上学期她和一个新入学的学弟在一起过一个月,本以为总有女生围在身边的阳光男孩多少有些经验,没想到学弟竟然是个雏儿,还是有些大男人的雏儿,前戏没做多少就提着枪想戳穴。 她看他戳来戳去找不到准确的地,又不肯低头,想说自己教教他吧,可学弟不同意,硬要自己来。 学弟在恼羞成怒中狠狠一捅倒是进了穴,可宫欣也带着气,狠狠一夹,就把小雏鸡夹射了,飞快结束了他的第一次。 后来两人还做了一两次,可学弟五分钟前戏就想插的这个毛病她实在没法忍,而且那处的功能也没有他那八块腹肌看起来那么中用,她现在连假高潮都懒,最终找个理由分了手。 宫欣没想这么快就打了自己脸,又在一个雏儿身上栽了跟头。 她轻叹了口气,再一次攀上他的脖子,“那我教你好不好?” 季星阑紧张得连两只手放哪里都没想好,手指在半空中紧了松,松了紧。 这会不会太快了?他什么都还没说…… 宫欣哪会给他说话的机会,看他极小幅度地点点头,就直接上了。 少年的唇温软丰润,似七月里加了盐的柠檬苏打汽水,两唇相碰,在两人胸腔里都注入了碳酸气泡,瞬间又饱又胀。 宫欣离得他如此近,连他衣服上洗衣粉味道她都能闻见,干干净净的,真好。 季星阑也能闻到她的,甜蜜毒药一般的唇膏香气,以及经常构成宫欣的淡香和麦芽酒气,她身上每一分的气息都诱人想深深采撷。 粉红舌尖舔了舔他唇中间的小肉珠,留下一处薄薄的水光。 “接吻要张开嘴哦……”宫欣说。 他眼花缭乱,满眼满眼都是她,宫欣让他张嘴,他便乖乖地张开了一条细缝。 宫欣甚至无需用力撬开他的牙关,就可以一路畅通无阻,探入他带些薄荷喉糖气味的口腔,纠缠上他还有些木讷可又有些蠢蠢欲动的舌头,沿着他的牙齿来回缓慢轻柔地舔弄。 那软滑香甜,在季星阑全身带起了奇妙的酥麻感,那阵细细密密的麻痒感也迅速窜到了某处。 脖间的双手攀着颈椎往上,十指插入男孩蓬松的发间,微微一用力,两人贴得愈是紧密。 季星阑终于知道双手要放在哪处,他抬手圈住女人的纤腰,棉质T恤和丝质衬衫来回摩擦着,他沉迷在宫欣带给他的全新体验,也试着学她做出回应。 唇齿纠缠,偶有他往后微微一退,等待他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击。 头脑、胸腔、口中,哪哪都觉得缺了氧。 始终顾念少年是第一次,宫欣没敢吃得太狠。 从少年嘴中退出时,银丝在他们之间黏连着,一秒后断裂。 季星阑手掌仍青涩懵懂地按在她腰间,宫欣能感受到那处比其他地方高出一些的温度。 不知何时氲起的水汽附着在男孩睫毛之上,水墨瞳仁里流光溢彩,呼出的热气拍打在她鼻尖上。 他似乎还想继续,像渴求吃糖的小孩一般。 一吻便偷一个心,一吻便杀一个人。 宫欣踩着高跟往后退了一步,双手绕到前方捂上他的唇,狡黠一笑:“接下来的,可是正牌男朋友才能学的了。” 季星阑深吸了一口气,也垂下手臂。 他自然是对宫欣有好感,不,他是喜欢她的。 可他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太像样,没钱,稚嫩,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太多的自由,连来KK唱歌他都得偷偷摸摸,他根本没办法给女朋友一段正常的交往。 宫欣虽然不是名牌满身,可季星阑也能看出她过得精致自信。 他不知道,自己能给宫欣提供些什么。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怕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他坦承道。 知道自己被公司骗的时候,季星阑还想着三年合约而已,他还很年轻,磨到合约结束时,自己还能有其他更好的发展。 他第一次讨厌自己的年龄,如果再年长几岁,是不是能更有底气一些地站在宫欣身边? 宫欣轻勾嘴角,往后又退了一步,认真了眸色:“那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季星阑一怔,随后摇摇头。 “我想和你一起唱,iwishyoulove……哦,flymetothemoon也可以。” “想等你下班了,和你喝上一小杯……你不能喝酒,那就让老龙给你调无酒精的。” “我想能一直听你唱歌,唔……最好是,从后面抱着我,在我耳边唱。” “可是现在啊,我最想听到你说,你也喜欢我。” ————作者的废话———— 一吻便偷一个心,一吻便杀一个人。 @杨千嬅 宫欣:今天的我是情话欣 啊啊啊啊啊我最近好想写甜文1v1啊(哭泣 59.青柠加盐 阿甘看着你一口我一口,把烤芋片咬得吧唧响的两人,啧了一声狠狠翻了个白眼。 “夜场无真爱啊无真爱……”还没说完,阿甘的高椅被狠狠踹了一脚,手里的伏特加在杯里晃了晃。 宫欣收了脚,懒得看这电灯泡,又送了片薄脆到季星阑嘴边:“快到时间了,你去准备吧。” 季星阑点着头咽下最后一口芋片,正想凑近宫欣嘴边,才想起老板也在旁边,只好依依不舍地捏捏宫欣的掌心。 看着台上调整着咪架的男孩,阿甘也抓了一把芋片塞嘴里,含含糊糊地问:“……好唔好食啊?”(*好不好吃?) 宫欣以为她问烤芋片好不好吃,点头答道:“好吃啊。” “哎,你就好啦这么滋润,我最近好dry啊。”阿甘摸了一手自己留长了一些的短发,想着也得快点找个女朋友才行了。 “啊?”宫欣才反应过来,“哦,你是指那个好吃啊……” “对啊,你们都在一起快一个月了?” 宫欣的沉默让阿甘瞠目结舌,小喊了一声Unbelievable。 “怎么回事?你终于良心发现了?居然会吃不下口?” “啧,我这是认真在谈恋爱,你懂不懂啊?哪像你,满脑子咸湿嘢*……”(*好色玩意) 其实只是没有好的时机。 每晚陪完季星阑再赶回大学城太累了,所以这段时间都回家里住,有早课的话再早些起床回学校。 而季星阑又不能外宿,怕被那个整天把违约金放嘴边的无良公司揪住小辫子,宫欣想带她开个房都没办法。 “他的违约金到底多少钱?”阿甘略有耳闻那家公司的卑劣手法,公司手里确实有几个流量小鲜肉和算是成功的男团女团,以这个为卖点四处招揽练习生。 一签就签一堆小孩,把饼画得老大,可是主要的目的,是等小孩们捱不住“艰苦的练习生培训生活”,要求解约时缴上高昂的解约费。 宫欣张开五指晃了晃,“五十皮。”(*皮=万) 别说季星阑,连存了两年钱的宫欣现在全副身家拿出来也不过十来万,很多被合约困住的少年,最终没办法只能求助父母,也有一些因为想脱离这个困局,可一转身,进入了另外一个情色困局。 “没解约之前也就只能这么耗着了。”宫欣聳聳肩,把只剩一些碎屑的玻璃碗推给阿甘,“老板,我还要吃芋片。” 呲了一声,阿甘乖乖做起了服务生的工作。 宫欣抬眸,撞入季星阑一片深情的星空里。 唔,好想吃哦。 * “你刚刚跟阿甘姐说什么?我看你们聊了好久。”季星阑拉上吉他袋的拉链,把吉他放到沙发旁边。 宫欣没有回答他,锁好门转身走到沙发边,双脚一抬跨坐在他身上,迫不及待地嘬咬上他的唇,搅入他清冽的口中。 湿润炙热将少年还想说的话全数堵回喉咙,感受到宫欣的焦急,他也迅速地回应起她。 缠绵,炽热,潮湿,凶狠。 喉糖的甜,芋片的咸。 破碎的唔嗯声,甜腻的渍渍声。 休息室不大,淫靡声在这逼仄的空间内无限放大。 放弃了思考的季星阑很快又被攫取了所有的氧气,轻微的窒息感使他爆发了混乱的快意,那股快意再一次聚集到酸胀的鼠蹊处,不停烧着股熊熊烈火。 “姐、姐姐……不能再亲了……”他握着宫欣的腰轻轻推开一些。 宫欣也喘着气,来不及咽下的唾液从嘴角滑下,垂着眼帘,笑着问:“为什么?” 季星阑怎么有办法回答? 下身的勃起被牛仔裤压制着,上方还坐着宫欣,温热带些潮气的私处在他的胯间,隔着两层牛仔布料磨蹭着。 腰胯本能地想往上顶撞,被他努力克制住了。 可宫欣让他的努力瞬间化为乌有。 季星阑垂眸,看着她隔着牛仔裤套弄着自己的勃起,他猛地有些晕眩。 “姐姐今晚教你新的东西呀……”宫欣靠近他耳边,舔咬着他白润的耳垂。 她滑下沙发,跪在少年两腿间,伸手就想解牛仔裤的扣子,可却被季星阑抓停了她的手。 “不行……那里脏……”他还没洗澡,夏天多少出了些汗,那里肯定会有些味儿,他不想委屈宫欣。 宫欣今晚铁了心,怎么都不肯放过他,可季星阑也坚持着不愿松手。 灵光闪现,宫欣抽出手,探进后口袋里摸出喉糖,拆了锡纸后含入口中。 “这样子就是甜甜的啦。”像猫一样在男孩大腿上蹭了蹭,她仰头朝着季星阑笑。 白皙的皮肤上泛起一片绯红,季星阑连眼角都烫了,尽管宫欣的做法有些自欺欺人,可他不愿拆穿。 他放任自己沉溺在宫欣充满情欲的目光中,深陷其中却不愿呼救。 似有一根白色羽毛从虚无的苍穹中落下,停在蔚蓝湖泊表面,随着圈圈涟漪漂浮不定,不停撩拨着他心里每一丝每一分。 解开纽扣和拉链并把裤子往下拉了一些,露出少年浅灰的平角内裤,忽如其来的冷气使季星阑颤了颤,连带着内裤中的肉茎也跳了跳。 宫欣埋头凑近他,内裤上已经濡湿出一小圈深色水迹,散着热烘烘的暖气。 她把内裤也一并褪下,一根白白净净的肉棒弹跳而出,在空中前后一抖一颤着,顶端的小眼里吐着晶莹的液体,底部的毛发细幼卷曲透着少年气。 确实有些味道,只是,那是夏日午后刚从树上摘下的青柠,切开片后撒上海盐的味道,微咸微酸的清爽气息,炸开了扑面而来。 “不要盯着看……它好丑……”看宫欣紧盯着自己的性器,季星阑烧红了脸,想伸手捂住丑陋的欲望。 宫欣拨开他的手,指腹把菇头顶端黏腻的液体抹开,顺着往下涂抹至整个棒身,抹得整根都泛着水光。 排在季星阑之后的歌手正在前台演唱,她跟随着音乐里的底鼓节奏,一上一下抚慰着那渐渐染上淡粉的阴茎。 “不丑,它很好看的呀。”她撩起眼帘,眼尾微微上扬的猫眼直勾勾看着少年,眼波流转。 湿润柔软的舌头从底端舔到龟头尖端的缝隙中,把麝香液体舔得干净,舌尖还做坏地往眼里钻了钻,同时听到了少年倒抽了口气。 “唔……呃……”呻吟从他齿间流出,季星阑微弓着背,双手攥紧拳头死按在沙发上。 下一秒,宫欣把他含进了口中。 潮湿泥泞的内壁包裹着他,软舌沿着他龟头来回旋转,宫欣口中的喉糖融化了一些,冰凉清冷的薄荷糖浆在一吞一吐间裹上了肉茎。 身体的感官似乎崩坏了。 明明滚烫着,可热到极致之后,又变成冰冷无比。 到底是热,还是冷,季星阑无法分辨。 他满足地发出叹喂,双手也松开拳头,抚上她的发顶,十指插入 发丝内轻扣着她后脑勺。 宫欣感受到少年颤抖得越发频繁,饱满的肉茎又胀大了一圈,撑满了她整个口腔,被挤开的喉糖刺激着她沁出更多的唾液。 她尝试吞咽下更多,可自然是没办法的,露在空气中的那半截她只能用手帮忙撸动。 十平方米左右的小空间被白炽灯照得通明,仅有一面脆弱的木门隔开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酩酊大醉,一个意乱情迷。 前台的歌手换了歌,正好到了一分多钟间奏,慵懒随意的“嘟嘟~嘟嘟~”无歌词吟唱传进季星阑耳中。 他知道接下来的歌词。 射精的瞬间,他也在心中默默唱着。 “……Iloveyoubaby……” ———作者的废话——— BGM: 60.开房 一阵刺眼的白光过后,季星阑还没完全回过神,眼前薄雾弥漫。 他透着发白的雾霭,定定地望着宫欣。 宫欣湿软的小嘴依然含着他发烫的顶端,吸吮着他残留的精液,一双手也上下轻抚着,给予他高潮后的抚慰。 季星阑射得实在太多,滚烫的浓浆一时间占满了她的口腔。 她早已吞咽了一两口,直到少年呼吸平缓一些,才缓缓抬起头。 看着她唇上潋滟着暧昧不明的水光,喉咙咕噜一声吞咽下了些什么,季星阑半软的肉茎瞬间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你不用这样做的……”季星阑艰难地开口,平日干净明亮的少年声线此时被情欲沾染得低哑暗沉,他也不管下半身还曝露在空气中,猛然拉起跪在地上的女人,紧紧把她圈在怀中。 他把脸埋在宫欣的肩窝中,汲取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 “你不舒服吗?”宫欣抬手,一下下扫着他的后脑勺,她发现季星阑出了一身细汗。 “舒服……”他喃喃道:“可是我不舍得……” 宫欣噗嗤笑出声,弟弟真乖啊。 她也不怎么好受,每吞下一寸都幻想着季星阑往自己体内捅进了一寸,底裤早已被涌出的花液打湿了一些。 可休息室也不是个可以做爱的地,隔着木门都能听到走廊外的脚步声,她不想匆匆忙忙在这要了季星阑的第一次,只好择日再战。 这时木门外有人旋了下门锁,发现反锁后叩了叩门,“宫欣你在不在里面?” “阿甘吗?我在!”宫欣揉了一把季小狗的头毛,从他身上跳下,指了指他下半身,示意他快点整理好,“等我一下,我这就出来。” 季星阑难掩失落,宫欣看他嘴巴委屈巴巴的样子被逗乐,凑近他耳边说了句话。 她舔了舔嘴唇上的水光,对着梳妆镜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先走出了休息室。 季星阑不明白宫欣说的话,在回家路上思前想后的,最终发了微信问张凯亭。 “我问问你啊,女生说想用脚量你的腰围……是什么意思?” 张凯亭没有回他,季星阑想可能是和他女朋友正在忙吧。 回到宿舍,果然看到室友的房门紧闭。 他进了自己房间,开灯,看到床头柜上放了一银灰色方形小纸盒。 纸盒上的文字,让他耳根烫了烫。 小盒子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兄弟,哥哥就帮你到这里了。」 * 可量腰围这件事被考试周耽搁下了。 又是一年七月炎夏,宫欣得回学校忙期末考试,有好一段时间都没来KK,季星阑没敢打扰她。 有一天实在想她,就翘了每天下午形同虚设的练习,大中午的跑进大学城找她。 从大学城北站走出,跟着指示往生活区走去,他压了压黑色鸭舌帽,给宫欣打了个电话。 电话传来隐约钢琴声,还有女人带些惊喜的愉悦声线,“你走到天桥那就好,我现在从琴房走过来!” 挂了电话,季星阑加快了脚步,等他走近宫欣说的天桥,隔着老遠就看到天桥上向他挥着手的人儿,逆着光他都能看到她脸上的笑。 “你怎么来了?下午不是也要呆在公司吗?”宫欣一路小跑来到他面前,抬头看着她的少年。 “我和朋友说好了,下次如果他要翘课我也会帮他。” 季星阑抬手帮她把些许凌乱的发梢整理到耳后,小声说:“我好想你。” 少年的直白使宫欣像吃了蜜般,也伸手环住他的腰:“我也是啊。” 李蕴然跟在宫欣身后,慢悠悠踱步到黏在一起的两人身边,大声咳了两声。 “啊,跟你介绍,我姐妹,李蕴然。”宫欣将手指插进他指间,举起他的手晃了晃,“我男朋友,季星阑。” 两人打了声招呼,李蕴然不做他们的电灯泡,只提醒了宫欣下午最后一堂选修课抓考勤抓得紧,让她别忘了上。 李蕴然离开后,宫欣带着季星阑上食堂三楼西餐厅吃饭,刚刚抱住少年的时候她听到他肚子里发出饥饿的信号。 沿途一直有人跟宫欣打招呼,学姐学姐宫欣宫欣的叫,两人坐下了还有男生特意走到他们桌子边跟宫欣聊了几句,可目光一直放在季星阑身上。 宫欣把盘里的意面分了一半到季星阑的铁板上,看他闷闷不乐锯着牛排,刀磨着黑色铁板发出刺耳的吱吱声,问道:“怎么了?” 季星阑没答她,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宫欣的意面上。 宫欣笑了笑,低头吃起饭。 “宫欣,陪弟弟吃饭啊?” 宫欣也纳闷,怎么今天吃顿饭那么多人来找她,抬眸一看,竟然是“五分钟学弟”。 季星阑顿了顿,放下了刀叉。 对方有些故意的称呼,让他感到一丝不悦。 学弟俯视着季星阑,上下扫视他身上廉价的穿着,本来心里嘲讽宫欣怎么找了个穷小子,可对上眼前这张比偶像还好看的天然少年脸,学弟觉得自己是不是得去做点什么微调。 宫欣往学弟那一桌看去,几个大男孩窸窸窣窣地聊着什么,对上她视线时倏地移开。 她移回视线,看回眼前穿着潮牌T恤的男孩,慢条斯理回答:“不是弟弟呢,是我男朋友。”戳了几块牛排又丢回季星阑盘里:“你帮我吃一点啊,我没办法吃那么多。” 季星阑瞬间有精神了,像朵开了花的向日葵,埋头乐呵呵地吃起来,学弟自讨没趣回了自己桌子。 “怎么?又开心啦?”宫欣看着少年把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觉得好玩得很。 “唔……” “刚刚怎么就不开心了?” “我不喜欢别人叫你姐姐。” “没人叫我姐姐啊……学姐也不可以?” “嗯……不喜欢。”季星阑呲溜了一口意面,撅了撅嘴。 宫欣笑着,把卷成一束的意粉送入嘴里。 欸,今天的肉酱怎么那么甜呀。 * 走出食堂时烈日当空,连知了的鸣叫都有气无力的。 女生宿舍严禁男生进入,但在宫欣他们学校,有一个更好的去处。 “走啊,姐姐带你开房。”宫欣勾着男孩的臂弯,带他走上连接生活区和教学区的天桥。 季星阑红了脸,不敢说也不敢问,直到看到「琴房楼」三个大字,才知道宫欣带他来开什么房。 圆形琴房楼就建在天桥上,大中午的也有琴声从未掩实的窗缝泻了出来。 也就只剩几间琴房了,学生们都很有默契地跑来这儿避暑,毕竟这里的冷气可不用钱呀。 密封的琴房里空气有些浑浊,宫欣把空调温度按到最低,先把窗打开了透透气。 她打开雅马哈琴盖,问季星阑:“会弹琴吗?” “会一点,你想唱什么?”他走到琴凳坐下,给宫欣挪了个位置。 宫欣甩开脚上的拖鞋盘腿坐到琴凳另一侧,背倚着他,“随便哈,你唱我听也可以。” “那就唱你喜欢的那几首。”季星阑把鸭舌帽取下放到琴上,微长的刘海垂在眼前。 “好啊。” 白色琴键下沉,少年开始吟唱,酥麻瞬间传遍宫欣四肢百骸。 离得那么近,声带摩擦颤动,吸气呼气,宫欣都能感触到。 忽然有女生经过他们窗下,发出惊喜的赞叹声传进了宫欣耳里。 季星阑还没反应过来,眼角瞄见宫欣跳下凳子,光着脚走去关了窗。 李蕴然看着宫欣牵着小男朋友走进熙熙攘攘的教室里,又看着班上的人无论男女都瞬间转头盯着他们俩。 说实话,她认识宫欣这么久,第一次看她谈个恋爱谈得这么高调。 宫欣无视四处投来的视线,走向李蕴然给他们留好的位置。 「你这次上心了啊?@_@」李蕴然传了张纸条给她。 宫欣回得很快:「那是,拿了人家初恋的位置,就要对人家负责的嘛。==」 「如果他以后有一天爆红,你就是大明星的女朋友了呢!><」 「其实我私心希望他不要红……TT」 季星阑问过她,为什么会愿意和他在一起。 她回答,我对你一见钟情啊。 少年一脸懵懂。 宫欣想了想,大概是因为那一天晚上,她在他的歌声里看到了星河,以及触手可及的月亮吧。 可这是她找到的宝藏,她想把他好好藏起来,竟不愿意让别人窥得一毫半分。 ————作者的废话———— 量腰围的原荤段子是“想用脚给小哥哥量腰围”,你们自己变通哈(? 此章补的坑指路第9章。 明天再不炖肉我就不姓周。 61. 潮水【H】 水雾氤氲了季星阑的视线,发顶的薄荷泡沫遇水滑落至下颚,顺着他身体一路往下,最后流进下水道口里。 他速度极快地搓揉着头发,一想到宫欣现在就躺在他床上,心脏就噗通乱跳。 下课后他准备回市区前,宫欣回宿舍收拾了个小包,凑在他耳朵旁说今晚要帮他量腰围。 “去你那吧,反正你说你室友也有带女朋友回宿舍。”宫欣啪了羊城通入闸,笑嘻嘻地对少年说。 于是季星阑晚上再次错了和弦,跑了调,忘了词,阿甘威胁道再这样就要扣工资了。 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他就走出了浴室,再次巧遇来厨房倒水的张凯亭,室友还主动问他套子够不够?不够的话他还能再匀他两三个。 “今晚得轮到我戴耳机睡觉咯。”张凯亭拍拍他的肩,拎着水杯回房了。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柜上的暖橘,在包裹着曼妙胴体的黑绸上漾着迷醉的反光。 她倚靠着窗头,手里拿着已有明显使用痕迹的笔记本翻看着。 那是季星阑拿来记录灵感的小册子。 指尖划过每一句好看的字体,宫欣不知道曲调,直接把歌词念了出来。 “……六十度斜角又见到了她,今晚你的心情是好还是坏啊……” 季星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不顾发丝还滴着水珠就跳上床想抢走笔记本:“不要念啊,那些是随便乱写的!” “……我说我真的不够好,只有你说我很好……” “……你在山顶,我在山脚,花光了几多世的好运,才可换来和你的十指紧扣……” 宫欣笑着躲避少年的抢夺,大声他字里行间直截了当的告白。 季星阑只好用吻堵住她,炙热的情意瞬间点燃了两人之间早已蓄势待发的火花。 湿热柔软纠缠着,一波波的快感接踵而至,相同的洗发乳味道将两人调整到了同一个频道,释出同样渴求情欲的荷尔蒙。 手中的笔记本早已掉落至床边地板上,过多的津液从嘴边淌下,沾湿了她锁骨往下一片,泛着亮晶晶的水光。 少年顺着那蜿蜒而下的津液,吻上她起伏不定的胸骨,虔诚且认真,无一处漏下。 手掌隔着黑绸摩挲,热度穿过薄薄的布料熨烫着她腰间和小腹,偏偏避过了急需抚慰的某处,指尖仅仅划过浑圆的边缘,让宫欣难受地扭动起腰肢。 “唔……这里……也要亲……”她往上挺了挺身,如愿以偿地将乳尖送到少年嘴边。 唾液瞬间濡湿了丝滑的布料,微凉滋润着饱满顶端的红樱,很快樱果成熟,在绸面挺出两个色气的小点。 肩带被褪下,雪白和嫣红先后跳了出来。 季星阑眼角和鼻尖都红了,嘟囔了句“你点解咁靓”(*你怎么这么美),就继续埋头于白乳上轮番吸吮舔舐逗弄起来。 少年在情事方面的天赋似乎并不逊于音乐方面,或许一开始有些青涩,可是抓到诀窍后很快便捏准了宫欣的节奏,例如4/4弱起拍,弱、次强、弱、强,在强拍的时候宫欣会轻颤着猛抽一口气,弱拍时则挺起背贴得他愈紧。 “唔啊……嗯……”男孩或轻或重的啃咬让宫欣情不自禁,细碎的呻吟从唇齿间溢出,小腹一酸一软,下面的小嘴翕动着也沁出花液。 紧接着她被凶猛的吻堵住了嘤咛。 “不能叫……隔壁有人……”少年轻咬着宫欣水润泛光的下唇,难得从他身上释出些霸道的气息。 “嘻嘻,原来弟弟在床上那么凶啊。”她垂着眼帘半阖半开,双腿盘上了少年精瘦的腰,若有似无地用那处湿润顶了顶他贲发的性器。 上一秒奶凶奶凶的小狗,这一秒粗喘了一口气,“哈……” 可他还没忘记捍卫自己的宝物,微尖的虎牙在她鼻尖轻咬:“你的叫声只能让我一个人听……” 迫不及待想占领地盘的奶狗,从鼻尖到下巴,从锁骨到乳沟,从肚脐到大腿内侧,每一处都留下了微红齿痕和粼粼水渍。 他在娇嫩光滑的腿肉上留下最后一枚红印,食指隔着薄布轻轻按了一下胀卜卜的私处,滑腻的液体瞬间覆上了指腹,他又按了几下,指尖的黏稠蜜液更丰沛了。 食指拇指相揉,拉开时带起了条条银丝,更有甜腻如蜂蜜般的气味散在空中。 “你这里好湿啊姐姐……”情欲哑了 声线,少年将潮热濡湿的丝滑底裤褪下。 他俯首沉溺在香甜之地,利用与生俱来的本能,炙热灵巧的舌头在穴缝上来回舔弄,将挂在穴口的甜液一丝不漏地吞咽入喉。 宫欣没想小处男会帮她口,平日吟唱着天籁的双唇,现在含住她挺立的阴蒂,轻吮重吸着。 老旧的空调运转时有些咔咔唧唧的噪音,她透着眼里的水汽望向天花板边角的丁点霉斑,时而挺腰时而下坠,丝丝白雾从她嘴里冒起,很快消散不见。 男孩只专攻她充血敏感的阴核,或许有些毫无章法,可无法预测到攻击路线的方式也让她很受用。 天花的霉斑越来越模糊,口中的白雾也越喘越浓。 最终,花火在白夜里升空绽放。 喘气吸气之间,宫欣自上而下看着还趴在她腿间的少年,和他平时天然呆的样子不同,那对黑眸里燃着熊熊欲望,那滚烫似要把她灼伤。 “我这样子做得对吗?”祈求着家长认同的孩子气,让宫欣心都酥麻了。 “做得很好哦,给你小红花。”她拉起季星阑,不顾他嘴边还挂着自己的淫水,直接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少年硕大的阴茎已经完全勃起,隔着棉麻平角内裤抵在还淌着蜜水的穴口,有些粗糲的布料蹭过不堪一击的阴蒂时,彼此都发出一声细弱的喟叹。 季星阑顶撞了几下,直到内裤顶端都湿透,才起身脱下。 顺便从抽屉里拿出那小盒子。 看着他有些笨拙地摆弄着那一小块薄膜,耳垂红得滴血似的,宫欣觉得真是可爱得紧,起身手把手教他。 “捏住这里……然后这样……慢慢推开……唔这个套有点小哦。” 他无措地看着宫欣帮他把套子戴好,对下一步该怎么做是毫无头绪。 宫欣看着他一双眸子饱含着湿漉漉的欲望,明明刚刚是自己被舔得泄了一次,怎么反而是他一副像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那就再欺负一下吧。 她张开掌心,抵在他饱胀的龟头,用软肉磨动他的马眼,很快有透明精液在小孔里涌出,沾满了塑料薄膜的内侧。 少年红着眼,轮到他粗喘微颤。 “……欣……” “嗯?” 季星阑没有回答,抱着腰将她推倒在床上。 一对长腿再次盘上他的腰间,这次两人之间,只剩下一层薄不可见的塑料膜,没有其他的阻碍。 宫欣握着他滚烫跳动的阴茎,帮他送到自己一开一合的穴口,往里挤进了半个龟头。 季星阑哪曾遇过这种紧致柔软,一阵难以言语的酥麻袭上胸口,他没忍住地挺了挺屁股,肉茎扑哧一声插进了一大半,宫欣本来想说慢慢来,结果被插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啊……太胀了……” “欣欣……你里面好暖好舒服……”季星阑俯身去吻她,屁股一挺,又前进了几寸。 “唔……嗯……”宫欣长吁了一口气,让自己慢慢适应季星阑的尺寸:“慢点……嗯哼……” 少年始终还是气盛,绝美的感知使他无师自通地开始抽送起来,他也不懂什么几浅几深,每一次抽退时都是退到只留着半个龟头,再破开层层皱褶顶刺到最里。 宫欣全身绷紧,被少年贯穿带来的是灭顶的快感,禁不住又要冒出口的呻吟只开了个头,就被少年全数吞下。 肉棒把蜜穴堵得严实,花径里晃荡着出不来进不去的蜜液,偶尔肉茎插入时,会噗嗤飞溅出一小股淫液,打湿了他毛发和阴囊。 “……好舒服,欣,怎么办啊,我好舒服……”低哑的声音里竟混着些抽泣。 宫欣在前后颠簸中困难地聚集着视线焦点。 少年发红的眼角噙着微不可察的水珠,在暖橘灯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心簌簌地发麻,她伸手抚上他的脸庞,语气里充满宠溺:“笨蛋,哭什么啊……我也、好舒服……可以再深一点点……” 季星阑握住她的手吻了一下,他没再留力,一次一次地冲撞进她幽径的最深处。 似乎撞上了些什么,软软的,他一撞,宫欣呼吸就凌乱了一秒,盘在他腰上的长腿也收紧了一瞬。 啊,似乎找到了,属于宫欣的节奏。 一直被嫩肉们紧紧包裹的自己其实早已无法自控,身体的感官被放大,隔着薄膜他仍能感觉到自己最敏感的部位被真空吸吮着。 “姐姐,是不是这里……是这里吗?”他带些狠地碾磨起那块软肉。 “对、对的……呜呜……”她吸着鼻子抹去自己的泪花,可很快又聚集起了另一团水雾。 快感如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漫至鼻尖时产生了充盈的窒息感。 她浸在水下,看向暗夜里闪烁着光芒的星星。 欲望终于在层层堆叠后爆发,在一片炫目的白光中,她浮出水面,像条被巨浪拍打上岸的鱼无力喘着气。 处在同一片潮水中,季星阑也释放了自己。 一时之间,房间内只剩空调的异响和两人喘息声。 季星阑还没撤出,低下头去够她的唇,有些内疚:“不好意思啊,我忍不住了……” 宫欣摇了摇头,给他又印了朵小红花。 她意外地发现,少年射了之后居然还没软,还缓缓抽送着…… 只听季星阑似乎依然天真无邪地问道:“姐姐还想要吗?这边还有三个套……” 唔,似乎。 ————作者的废话———— 星星:60章了我终于吃上肉了555555 老板娘:且吃且珍惜吧 BGM:@Peachy!&mxmtoon 62.白羽 少年人的精力真的不容小觑,时间一次比一次延长,也不像一开始虎头虎脑猛冲直撞,开始学会了深深浅浅,真是天赋异禀啊。 高强度运动使宫欣第二天早晨起床时,一落地几乎腿软摔到地上。 自那晚之后,宫欣躲在学校里,等到考完试才敢再惹刚开荤的少年。 暑假时宫欣跟季星阑提议,可以两人组合起来一起跑场子,除了KK的固定驻唱,安排得密集一些的话一晚能跑三家,这样季星阑的收入也能高一些,两人轮流唱也不太累。 宫欣到大三时手头上积累了一些资源,除了驻唱平时还会接商演和配唱等等兼职,她自己是没想真往娱乐圈里走,只是喜欢唱和赚点小钱而已。 可她知道季星阑跟她不一样,明面上的活儿没法接,就想给他偷偷接一点私活,赚钱也好积累经验也罢,多点尝试总是好的。 她给熟悉的录音室和兼职中介推荐了季星阑,很快便有活儿找上门。 虽然只是给一部国产动画录制片尾曲demo,但当季星阑走进录音室时,宫欣看到他眼睛都亮了。 季星阑的生日在八月中旬,他提前收到了礼物,是一把钥匙。 那晚他们两人完成最后一家驻唱,吃完宵夜他正想往宿舍走时,宫欣拉住了他,往巷子另一边走。 宫欣她们系的学生到了大四基本都在外面跑活,有的签公司,有的参加各种比赛,只要不是有重修或选修分不足的话,学校里就只剩专业课,宫欣只需要一周回去一两趟就行。 所以她在季星阑宿舍不遠处租了个小套房,一室一厅的楼梯楼。 这边地段不怎么好,都是十几二十年房龄的老房子了,宫欣倒也不介意,屁颠屁颠地跑到广州东站宜家买了一堆东西布置新的住所。 这事她瞒着季星阑,李蕴然陪她去买家具时,还调侃她这是想包养季星阑啊。 “包养就包养呗,吃饭加双筷子我还是养得起的。”她笑着答。 季星阑打开门的时候都呆滞了,宫欣带着他参观新家,笑着说,现在我离你更近啦。 少年心都酥软了,怎么会有人对自己那么好呀。 他们的恋爱,从开冷气的仲夏到开暖气的寒冬,从iphone4到瘦身成功的iphone5,从抹茶星冰乐到圣诞榛果拿铁。 周末里他们在出租屋里练歌录歌,做各种爱做的事情。 有一晚他们开着油汀取暖,看在网上下载的。 六大英雄集结时,镜头从大吼的浩克开始,到由天而降的钢铁侠,拉弓的鹰眼,举锤的雷神,换子弹的黑寡妇,拥有美好body的美队,配上英雄登场的壮烈BGM,把宫欣惹得潸然泪目。 季星阑搂她入怀,轻吻她发顶问道,你哭什么啊。 不知道,但就很好哭啊,宫欣擤了擤鼻涕说道, 那时候的宫欣没想过,2019年的时候,广州东站没有了宜家,复联四里面没有了钢铁侠。 也没想过,自己会丢了季星阑。 * 又一年木棉花开的时候,张凯亭不知道上哪里找来了一笔钱,给自己赎了身。 临走前他把自己不用的东西,譬如一堆保险套,通通都给了季星阑。 “你也就比我小两岁而已,别总以为自己还年轻,以为自己大把时间可以浪费,能从合约里脱身就尽快脱身,找下家也好找别的路子也好,总比这么耗着强。”季星阑帮他拎行李下楼,听着他循循善诱。 他不知道张凯亭什么时候开始抽的烟,烟雾缭绕中,他觉得张凯亭离他越来越遠。 巷子口停着辆格格不入的火红色奥迪,季星阑帮他把两个行李箱放好,瞄了一眼驾驶座上穿着皮草的阔太。 张凯亭肉麻兮兮地抱了一下季星阑,在他耳边苦笑道: “她说能给我安排进剧组,如果这事真成了,哥哥再请你吃饭啊。” 季星阑没有等到张凯亭的好消息,却等来了三个新掉入黑心公司的室友,以及公司突然严格起来的监视,他只能暂停了其他的私活,连想偷溜去宫欣那边都有些困难。 公司也突然给他安排了“工作”,陪某些人出席酒席宴会饭局之类的,他抗议过,但公司说不配合工作等同违约。 尽管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在饭局上会被灌酒抽水(*抽水=占便宜),可真当旁边身材臃肿浓妆豔抹的太太们往他裤裆摸的时候,季星阑还是恶心得夺门而出。 “靓仔,听说你的违约金五十万?这么点小钱……陪我们玩几个月,姐姐们帮你付了这笔违约金啊,你觉得如何?” 女人露骨的话语和俗豔的香水味如毒蛇般缠绕着他,他跑得飞快,离开了会所好一段路后才扶着路旁的木棉花树,把胃里吐得清空。 宫欣开门看到狼狈不堪的季星阑,怔愣了一下。 季星阑一声不响,只紧紧抱着她,抱着他的浮木。 他忘了那一晚他有没有哭或者有没有发酒疯,可第二天起床后,宫欣递给他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五十万,密码是我生日,你拿去解约吧。” …… “别哭啊,只是先借给你,赚了钱之后要还给我哦,我等下就叫民哥给你疯狂介绍工作。” …… “昨晚谁欺负我家弟弟?你告诉我,我去桥下打小人。” …… “好啦好啦,乖哦……” 从宿舍搬离时,季星阑长吁了一口气。 他抬头,入眼是那被黑色电线分割成若干块的湛蓝,还有五月空气里飘落着如白色羽毛般的棉花。 他闭关三天后做出了。 他把耳机塞到宫欣右耳里,亲吻她额头:“这首歌送给你哦。” * 小全关上保姆车门,点开手机相册里的相片递给把鸭舌帽帽檐压得老低的男子,“我拿到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资料。” 季星阑接过手机,上面清楚写着「家长姓名:宫欣」,几个字把他打得头晕目眩。 他基本已经肯定,下午遇见的小男孩就是他儿子。 季星阑,二十四岁,男,未婚,有一子。 他自己想着想着,竟觉得有点开心,所以姐姐还是爱他的吧,才会生下白羽。 可是为什么当时要不辞而别呢? 他又看了看资料,如下午白羽说的,他今年四岁,加上宫欣怀孕的时间,就是他回香港培训前,要了宫欣的那一次怀上的。 那时候他们正在冷战着。 宫欣不愿意他回香港,可他不愿意放弃那次机会。 “我们现在发展得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去香港从头开始做起呢?”宫欣歇斯底里的哭泣,在他心里一刀一刀割着。 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想要能出自己的唱片,想在演唱会上唱自己的歌,而不是一直做别人的幕后代唱,也不想只能站在酒吧那几米方圆里唱着别人的歌。 十九岁的季星阑难得有了野心,那时候他还无法理解,为什么宫欣会不支持他。 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就用做爱来解决,一场不行,就三场,三场还不行?那就五场。 家里的套都用完了,最后一次在宫欣体内射出的时候,宫欣哭着把他肩膀咬得出血。 他妥协了,说你真的不希望我去的话,我就放弃。 可宫欣也妥协了,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毛毛虫,说快去快去,没红之前别回来见我。 “星阑,那我们现在还去广州吗?”小全的呼唤使他回过神。 “不去了,你和师傅先下车等我一下,我需要打个电话。”他看着资料里的家长电话,录入到自己手机里,并把小全拍的相片永久删除。 一分钟后,他拨出了电话。 没有关机,是个很好的开始。 “嘟——嘟——” 每一声信号声对季星阑来说都是煎熬,他祈求着,对方能接起电话。 “嘟——嘟——” “嘟——嘟——” “喂?” 魂牵梦萦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季星阑瞬间鼻子一酸。 “喂……”他几近艰难地发出声音。 对方没有回应,可也没有挂断,他深喘了口气,努力抑制着自己乱了序的心跳。 “宫欣,我是季星阑。” “白羽,是我的儿子对吗?” ————作者的废话———— 所以第五章的宫欣在哭什么,宫六生你知道了吗? 63.黑海(二更) 汪汕被宫欣狠狠推了一把,一时没站穩,往后踉跄了几步。 他有些意外,和宫欣认识这么些时日,很少看她发这么大脾气。 昏黄和靛蓝过渡出柔和的渐变,伶仃几朵云半红半灰的漂浮得缓慢,傍晚依然温烫的风揉着薄荷风油精把他们紧紧包围,水泥地面被煎烤了一整天隔着鞋底传递着暑气,全园广播着夜光游行几点开始,游客熙熙攘攘经过时往他们投来八卦的眼光。 黏腻,嘈雜,鼓躁,不安。 宫欣想都没想过,自己中个暑躺了几个小时而已,怎么就让宫白羽见上季星阑了,这都什么倒霉玩意啊! 十分钟前她和汪汕汇合,宫白羽玩了一个下午累了,这时躺在长椅上睡着了。 汪汕跟她汇报着下午的行程,听到季星阑名字夹雜在语句中宫欣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等、等等!你刚刚说谁?” 汪汕看蹭地一下站起身的宫欣,重复着自己刚刚说的话:“下午喂白鲸那里遇上有个综艺节目录制,来的艺人就是最近那个挺红的季星阑。不过你放心,我跟摄制组再三确认了白羽不会上镜……” 他还没说完,就被宫欣用力推了一下,女人几乎是用尽全力吧,他胸骨都闷痛了一下。 “你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啊??”热风鼓起她微卷的发梢,灌进她焦躁的情绪里。 瓦斯爆炸波及范围极大,面对着汪汕她放纵肆意,一些不该说的词汇也冒了出口。 “最衰係你!”(*都怪你) “我就不应该今天带白羽来这里!” 汪汕没回应她,他由得宫欣往他胸膛甩巴掌,可脑海里迅速整理着宫欣这次失控和上次烂醉的线索。 在香港的那一夜之后,他查了下演唱会的新闻,那天的嘉宾是季星阑。 可是那时还有很多线索都是空白,他没办法连上。 缺失的拼图突然在脚边拾到,形状完美地嵌入空格内,不留一丝缝隙。 他皱了皱眉,心想不会吧,狗血连续剧都不敢这么写啊…… 汪汕抓住还在他身上胡乱拍打的右手,紧扣住,把撒脾气的女人往他怀里带,“你先冷静点。” 宫欣扭着手腕想挣脱可挣脱不开,只能用空着的左手继续捶他胸口。 汪汕叹了口气,把左手也牢牢握紧:“冷静,宫欣。” 烂橘色的树影婆娑摇曳,两人伫立在影子下彼此都没有出声,汪汕视线停留在宫欣额头薄薄的细汗上,耐心等着她收拾好破碎一地的呼吸和情绪。 隔了许久,宫欣才开了口,声音似饮了苦口凉茶:“你说,怎么可以这么巧啊……” 他松了手,从胸包里抽了张纸巾,帮她把汗珠抹去,“……宫欣。” “嗯?” “姓季的,是白羽老豆(*爸爸)?” 用过的纸巾被他攥紧在掌中,明明没有烈日当空了,可挥之不散的闷热化成汗水,沿着后颈溜进他的衣领中。 宫欣垂眸微微颌首时,仿佛有条硬刺,直生生刺入了汪汕太阳穴,毫不留情地翻搅着。 他仰首再叹了口气,天空只剩下夺目的橙黄,不知谁家小孩的海豚氢气球离了手,似思绪一般飘遠。 哎,被宫欣埋怨的事,这下又要添上一笔了。 * 一道落地窗分割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汪汕背靠在露台栏杆边,耳后是海浪涤荡不歇的声响。 他看着房间内宫欣拿着白鲸公仔,和在海盗船儿童床上的宫白羽玩着海盗游戏。 刚刚在回酒店的接驳巴士上,宫欣说的话在他脑内反复循环着。 其实她说的内容也不多,毕竟身边还有个小孩,只说了她在季星阑没红的时候跟他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来季星阑签了新公司回香港,两人就断了联系。 他没问宫欣分手原因,那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下午活动结束离开白鲸馆时,他问宫白羽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和星星老师一起玩,很开心!”宫白羽举着白鲸公仔佯装在海洋中遨游。 谁会想到下午竟然是真的“亲子活动”? 他安慰宫欣,说对方可能没往那方面想,不要自己吓自己。 “如果他不知道白羽的名字那还有可能,如果知道了,估计瞒不住。而且白羽长得和他小时候很像。”宫欣抱着还趴着她肩膀睡的小孩,伸手把他脖子后面已经浸湿的汗巾拿出,丢给汪汕,加重语气强调了一次:“特、别、像。” 汪汕从neverfull里找了条干净的递给她,撇了撇嘴:“白羽的名字?是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就约定好的?” 把汗巾塞进白羽衣领里,宫欣瞪了一眼语气阴阳怪气的男人,喃喃道:“就不告诉你。” 他右手摸了摸鼻尖,顺势展臂搭在座椅椅背上,手指若有若无轻触着宫欣靠窗边的肩膀。 “你得告诉我啊,你看,如果我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下午一看到那男人,我一定不让白羽和他见面。”他振振有词道。 “我不管,我就怪你。”宫欣瞥了他一眼,倒也没拍掉肩膀上那只怪手。 汪汕看这小赖皮圆眸怒瞪的模样,竟觉得可爱极了。 “如果真的找上门了也别担心,万大事,都有我在。”放在肩膀上的手掌往上,轻轻拍了拍栗色的发侧。 哎,都怪姓季的,参加什么节目啊,害他这一趟估计吃不上肉了。 汪汕站直身,准备走回房间,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 刚握住落地窗把手,就看宫欣拿起了扔在床上的手机,顿了几秒后,接起。 * 来电显示是不认识的号码,186开头,没被标记是诈骗电话,宫欣就接了起来。 等电话那头传来那把曾经日夜在耳畔缠绵的声音,宫欣刚平复没多久的心情又起了波澜。 果然找上门了啊,她就猜到留在工作人员那的活动登记资料是个定时炸弹。 “你等一下。”宫欣捂住电话,跟走进房间内的汪汕打了个手势,转头对还站在“海盗船”上的小男孩说:“仔仔,你先跟汪汪玩哦,妈咪接个电话。” “好的妈咪,汪汪快来!吼——” 汪汕走近她时,故意靠在电话旁边说了句:“别聊太久了,我跟餐厅定好位置了。” 宫欣现在可知道汪汕内里就一黑乎乎的芯,瞪了他一眼,走出露台。 电话那边的季星阑五味雜陈,几秒钟内心脏跟坐了趟过山车似的。 从没被挂电话的庆幸,到听到宫欣喊“仔仔”的酥软,到听到小男孩活泼明亮声音时的幸福,到最后传来醇厚男声的刺痛。 他想起了下午白羽离开时牵着“家长”的手离去,一大一小的背影刺得他无法呼吸。 只是那时候他还没有确认宫白羽的身份,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件事。 现在听到男人的声音,那针扎般的痛越来越密集了。 “可以了,你说吧,我听着。”宫欣关上落地窗,咸涩的海风擦过她的脸颊,卷起不安得无处安放的发梢。 她克制着自己有些混乱的呼吸频率,将手机拿遠了一些,转脸向相反的方向长吁了几口,把在胸腔里翻滚不停的气体全数排出。 “白羽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季星阑握拳抵着自己胸口,想缓解针刺感。 “告诉你有什么用?”宫欣单手抱臂,口气有点冲:“告诉你了之后,那时候的你能负责吗?” 季星阑噎住,如果是那时候他得知这件事,他会怎么选择? 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少年,能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但你也可以和我先商量一下,为什么那么突然就消失了?微信拉黑,电话号码也换掉,我回过504房,那时候你已经搬走了!” 季星阑几近咬牙切齿,将几年积压的委屈一口气都说了出口,内脏源源不断的刺痛使他弓起了背,像只无家可归的兔子蜷在座椅上。 宫欣顿了顿,蹙起眉,望向只闻其声音却不见其模样的黑海。 她勾起嘲讽的嘴角。 “季星阑,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当年是你先拉黑的我。” “我也去过南丫岛找你,听见你奶奶亲口说,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作者的废话———— 老土狗血误会梗预警。 64. 落花满天 宫欣确实去过一趟南丫岛找季星阑,在她测出两条杠的第二天。 她虽然妥协,可和季星阑仍处于大吵过后有些冷淡的微妙关系,季星阑估计心里也带些气,回香港那天早晨把房子钥匙也留下了,冰凉的唇轻贴上她额头。 “我走了,你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嚼着季星阑一早到附近粥粉面店买的牛腩猪肠粉,听着铁门关上的声音,泪水给早餐加了点咸。 又是一年的木棉飘絮,过了花期的艷红挨个儿凋零掉落,被行人踩过,被轮胎碾过,寂静无声地流淌了一地血液。 季星阑一回香港就到公司报道,也很快投入公司安排的全封闭式训练,营地里不允许带自己手机,于是季星阑跟宫欣说了声自己要去训练了,等回家了再找她。 那时候的宫欣用当今的话来说,就是恋爱脑且有些作,本来甜甜蜜蜜的交往突然之间变成异地,还不知道男朋友什么时候会搭理她,这让她一时无法适应。 她把没人回复的季星阑当成无人机树洞,吃了什么去了哪里都会发过去给他,聊天页面满屏都是小绿泡。 有一晚她又突然爆炸,对着微信自嘲道“怎么感觉现在自己跟守寡似的”。 后面还发了些赌气的丧话,虽然发出之后没过一会她又后悔了。 遗憾的是那时候的微信还没有撤回功能。 一句「对不起」停在输入框里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第二天起床却看到了季星阑半夜发来的回复。 「既然大家在一起这么辛苦,那分手吧。」 一秒内,宫欣的心跳直直冲上一百二十邁,她第一念头觉得季星阑是不是被盗号了? 「你被盗号了??」 偌大一个红点刺得她脑袋发胀发麻,浑身血液冷得似停止了流动,一阵辛辣刺喉的酸味从胃部直窜而起,她跌跌撞撞跑进洗手间,微咸的眼泪和鼻涕流进嘴里,混着酸水一起呕吐进马桶。 她随便抹了把脸,颤抖着拨了季星阑的香港电话号码,关机提示音刺进她耳膜,在她体内丢下一枚炸弹,炸得她浑身一颤。 手机滑落,屏幕炸裂。 在巷口手机店等着换屏时的宫欣依然禁不住一阵阵微颤,她自欺欺人地想,会不会是季星阑看到她发的丧气话生气了?是不是想欲擒故纵?那她是不是该哄哄她的小男朋友才行?怎么哄?她被拉黑了啊要怎么哄?! 想着想着,直到有一股酸泡无法抑制地攀着喉咙冒起,她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餐。 鬼使神差地走进季星阑买早餐的那家粥粉面店,宫欣很喜欢这家的牛腩猪肠粉,季星阑会一次叫两份,把自己那一份的牛腩都拨到宫欣盘子里。 胖墩墩的老板娘收下十二元纸钞,招呼宫欣找个空位随便坐。 豆腐润咁大(*豆腐般大小)的店面里头没有摆桌椅,在店门口几米宽的巷子里占了点地儿,摆着五六张折叠木桌和红色塑料凳。 已经过了早餐饭点,宫欣照旧坐到了最边角的一张,抽了张纸巾抹了抹面前的桌面,突然顿住。 以往都是季星阑帮她擦的桌子,她还笑着嫌他麻烦,说吃这种小店就别在意什么卫生情况了。 老板娘把白瓷盘放到她面前,顺口问了句:“靓女,呢排唔见成日同你一齐果个靓仔嘅?”(*怎么最近都没看到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帅哥) 取筷子的手一顿,宫欣苦笑答道,他不在广州了。 卤得软烂的牛腩入口嚼烂还未咽下,原本喜爱的腩汁味道竟刺激着浪荡于胸腔里的酸意加剧,她筷子一丢,猛然俯下身趴在垃圾桶上狂呕。 “哎呀呀,怎么吐成这样!”老板娘赶紧从店里跑出来,帮宫欣把长发抓到脑后勺。 宫欣早上只喝了点开水,现在呕的基本都是酸水,她掩着嘴对老板娘说对不起弄脏你这里了。 “讲呢啲!话时话,靓女你係咪有咗啊?”(说这些,话说回来,你是不是怀孕了啊?) 宫欣没再吃那盘牛腩粉,她跑进药店买了几盒验孕棒。 她不太记得上个月是什么时候来月事,等老板娘提醒才想起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拆过卫生巾了。 验孕棒的显色特别快,红彤彤的两条横杠赤裸裸地将现实摊在她眼前。 她身体里住进了一个小生命。 被男朋友宣告分手的当天发现自己怀孕怎么办? 宫欣坐在马桶上刷着百度问答,仿佛看的是别人可笑可怜可悲的故事,不是自己的。 唐咏诗在云南,宫六生在东京,李蕴然在忙着筹备琴行的事,季星阑……季星阑…… 偌大的城市人来又人往,可她竟然找不到一个人可以依靠。 她忽然失笑,自言自语道,没事的宫欣,没事的。 声音发颤得像被飓风刮过。 第二天早上她搭了跨境巴士到了香港,十一点抵达中环码头买了船票,二十分钟后便抵达了南丫岛。 其实她不知道季星阑奶奶家的具体地址,季星阑只提过奶奶在家乐行山径上卖豆腐花。 轮渡浓重的汽油味令她一走上码头就冲进公共厕所吐了一遭,抹去泪花含了颗话梅,她跟随着爬山人士的队伍往山上走。 家乐径连接着榕树湾和索罟湾,正常一个半小时能完成,指示牌清晰,政府出钱修整过也很好走,是入门级的行山路线。 如果是平日的宫欣,走一趟也不会觉得多累,可孕吐反应强烈的宫欣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没走一会就喉道酸涩,只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再继续走。 经过浪花阵阵的洪圣爷湾和微风徐徐的观景亭,宫欣特地驻足了十来分钟,季星阑说过这里是他的童年。 终于在行程过半处看到了季奶奶的豆腐花摊,有熟悉的字体手写着「山水豆腐花十蚊一碗」,她知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奶奶的摊子没有店名,两层高的平房附带一个小院子,一楼是客厅,二楼估计是季星阑和奶奶的房间,她走进院子,耳侧传来从客厅飘出任剑辉的和香醇馥郁的豆花香。 院子上方藤蔓环绕遮挡着毒辣的烈日,藤蔓下方摆着两三张古旧的木桌。 一胖一瘦两位阿婆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摇着蒲扇纳凉聊家常,宫欣心情忐忑,不知道哪一位才是季星阑的奶奶,恍惚有种要见家长的错觉。 见来了客,其中胖阿婆热情地招呼道:“随便坐啊靓女。” 宫欣还没组织好语言,对着奶奶点了点头:“阿婆,唔该一碗豆腐花。” “得,等等哈。”(*得=好的) 阿婆对着客厅方向喊了句:“笑笑,一碗豆腐花!” “收到!”一声甜美夹杂在「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中传出。 ————作者的废话———— 补充一下这段回忆的背景 2014年5-6月份,微信没有撤回功能,HK西九龙还没有高铁 65.蔽月光(二 连更) 宫欣还想着如何开口时,却听着瘦阿婆问,“现在笑笑每天都在你这边帮手?” “是啊!她说星阑不在家,担心我一个人忙过头,日日一大早就过来了!”老人一头卷曲浓密的白发,语气中气十足,宫欣每一个字都能听得清楚,所以听到“星阑”两字时内心震荡了一下。 “她家不是搬去榕树湾了吗,天天都爬上来陪你这个老太婆啊?” “对啊,我心疼她天天这样跑,让她干脆住我这里算了,反正星阑不在家,房间正好空了出来。” 宫欣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一只吹满了气,又没绑紧气口的气球,呲呲声漏着气。 不知为什么,她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欸,所以笑笑是不是和星阑在拍拖啊?” 呲呲—— “我觉得是啰,他们自小就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咯感情一直都那么好。笑笑人又靓,心地又好,温柔体贴孝顺乖巧,我一早就当笑笑是我孙媳妇啦!” 呲呲—— “哈哈哈,你看看你,着急着想喝孙媳妇茶了啊。” 呲呲—— “静静鸡话你听……”(*悄悄告诉你) 奶奶虽然说要静悄悄,但音量还是没有减弱,每一个字都给气球踩上一脚:“我有一天经过星阑房间,看到他们两个……” 老人家神秘兮兮地留了白,两只手肥嘟嘟的五根手指合拢捏紧,像两只小鸡一样,互相啄了啄。 正午阳光穿过藤蔓枝叶,星星点点掉落进宫欣眼里,像玻璃片般割着她眸子。 她眼眸痛得发慌,上牙下牙不停打架,身体内的红气球千疮百孔,无论怎么泵气都无济于事,像死去的金鱼一般干瘪地静静躺着。 “你们在聊什么呀?聊得那么开心。”甜美随着豆香而至,宫欣眼前落下蓝瓷碗,盛着热乎乎的豆花,白嫩嫩的上方撒着黑糖和花生碎。 奶奶急忙收口:“哎没有没有,老人家吹吹水罢了。”(*吹水=聊天) 宫欣没有抬头看那个叫笑笑的女孩,舀了一勺豆花送进口中。 啊,好苦啊。 她没有抬头,所以没有看到杨笑笑见到她时,脸上露出的一丝慌乱。 瘦阿婆没什么眼力见,还调侃着说:“我们在聊你和星阑的事啊,到时候你们真成了,阿婆给你们封大人情!”(*人情=喜事红包) 杨笑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反而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意味不明的答案:“哎呀,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啦……我一直都当星阑是我弟弟啦。” 两位老人家闻言哈哈大笑。 没人留意到那个孤身一人的女人,把碗里的豆花搅成了不汤不水的豆腐渣。 呵呵,好一个弟弟。 宫欣把那碗苦涩无比的豆腐渣一口干了,留下了十元硬币在木桌上。 “靓女你一个人爬山啊?下山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啊,有一段楼梯比较陡。”奶奶收走空碗和硬币,“怎么样,豆花好吃吗?” 宫欣调整了下遮阳帽,挤出了笑:“嗯,好吃。” “那下次有机会再来哈。” “好。” 不,我不会再来了。 下山的时候宫欣想了很多。 她和季星阑的矛盾不再只是简单的异地恋那么简单了,也不是有没有第三者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 就算她能找到季星阑又能怎么样?季星阑那么年轻,又有自己想追求的东西,这个时候他不一定会接受有孩子这件事。 而她,是绝不可能拿掉孩子。 她不想听到季星阑对她说出“要不要考慮一下要孩子的事”这种话,她会爱极生恨的。 既然你提出了分手,那就及时止损吧。 下山之后再走一小段,便是索罟湾码头,码头边全是海鲜酒家。 刚刚那碗豆腐花虽然吃得心头苦涩,可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挺喜欢啊,不闹孕吐了,还勾起了一点胃口。 她随意挑了一家酒家,想吃顿好的纪念自己有史以来最长的恋爱告终,光头老板跟她提议,要不要来只螃蟹?今天的蟹很靓哦。 “不行,我不能吃螃蟹,来一斤虾,蒸一条龙趸。” “无问题!” 回程的船上,宫欣依然两行热泪流个不停,哭到连坐她旁边的外国人都看不下去,给她递了条手帕。 “Girl,nobodyisworthyourtears.” 她批准自己再哭这么一天,明天开始,她会是全新的宫欣。 …… “我有未婚妻?!” 季星阑不可置信,怎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还是奶奶说的?! 宫欣回想了下原话,好像也不是指未婚妻,“哦,你奶奶说的是孙媳妇,四舍五入,等于未婚妻吧。” 不知道是胃还是肝实在太疼,季星阑这时无力去辩驳,只想直接了当告诉她:“宫欣,我没有拉黑你,我没有未婚妻,奶奶没有什么孙媳妇,我一直以来都只有你。” 几年来的思念早已渗入五脏六腑,这个时候争先恐后地想冒出来,全身每一处毛孔都在叫嚣着,宫欣,我好想你。 “STOP。”宫欣打断了他接下来会说的话:“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以你现在的身份如果出现在我和白羽的生活里,会对我们造成很大困扰的。” “所以麻烦你,不要再找我了。” 女人果断残忍的话使他一口大气憋在胸腔里进不去出不来。 好狠,真的好狠啊,宫欣啊宫欣,你怎么能这么狠。 季星阑眼眶通红,悲怮地恳求:“……你等我查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吗?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求求你……” 男人哽咽的话语烫了她的耳,她没给季星阑说再见的机会,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嘟——” “嘟——” “嘟——” 季星阑再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 他再一次被宫欣拉黑了。 小全和司机在路旁抽了三根烟,想说季星阑应该也打完电话了吧。 他敲了敲车门:“星阑,你电话打完了吗?” “……好了,我们……走吧。” 嗯?怎么声音不太对劲?小全拉开车门,看到的是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蜷成一团的季星阑。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焦急道,看到季星阑脸上水光粼粼吓坏了,怎么痛成这样啊?满头冷汗的。 “没事……你、找止痛药给我……我胃痛……” “好好好!” 小全在包里翻出常用药,倒了两粒连同矿泉水一起递给季星阑。 速效止痛药很快起了作用,看着男人不再眉头紧蹙小全算是放 了心,“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你最近好像经常胃痛啊。” “不用……”季星阑胡乱抹了把脸,声音依然有点虚弱:“我们直接回香港吧,不去广州了。” 季星阑拉开遮得严实的窗帘。 今夜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什么都没有。 ————作者的废话———— 星星:我总算知道是谁害我丢了老婆了,是奶奶你啊!QAQ 66.寒心 宫欣挂了电话后一动不动,望着黯无边界的海平线发着愣,直到玻璃叩叩响,她才回过神。 回过头,汪汕不知道在门边站了多久。 “你还OK吗?”汪汕拉开门问她,“先进来吧,收拾一下我们先去吃饭,白羽说他饿了。” “哦,我们走吧。”宫欣走向他,可汪汕挡在露台门口。 男人挡住了室内暖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宫欣抬头,看向遮挡了她视野中全部光线的男人,“干嘛?” “你还没回答我,你还好吗?” 宮欣失笑:“至少我这次没有喝醉了啊。” 汪汕挑眉:“你想喝醉的话我可以陪你啊。” 七月中旬的那场性爱虽然不在宫欣计划内,后来也吊了汪汕一两个礼拜,可现在宫欣想起汪汕在她体内的冲撞,小腹都会泛酸。 她自然是喜欢和会做爱的男人做爱的。 “不行,我要陪白羽睡觉的,你今晚回自己房间。”她弯腰想从汪汕腋下钻过,被男人挡住了逃跑路线。 “你至少给点甜头给我吧,我好可怜的。”汪汕回来后洗过澡,刘海搭在额头上微微遮住了些许浓眉,脸部线条柔和了不少,隐隐透着些大忠犬的意味。 啧,什么忠犬啊,就一老狐狸。 宫欣闭上眼嘟起了嘴,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来吧来吧。 可等了几秒都没等到汪汕吻她,正要睁开眼看看这老狐狸又想做什么时,就被一双臂弯圈在温烫的怀抱里。 她嗅着男人几年来都没换过的味道,松软了几分,额头在汪汕肩膀处蹭了几下。 “你想喝醉我可以陪你,你不想喝醉我也可以陪你,懂吗?” “……嗯,知道啦。” 和一次比一次更容易平复心情的宫欣不同,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给季星阑带来巨大的震撼,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宫欣说过的话。 首先,奶奶说的“孙媳妇”应该是指杨笑笑。 之前一两年奶奶一直会或明示或暗示地问他是不是和杨笑笑有在交往,他每一次都否认,可奶奶一直不怎么相信他,还总说自己已经当杨笑笑是孙媳妇了。 直到这一年多他不怎么留在香港,这个情况才缓解了一些。 其次,宫欣说被他拉黑了,这点他是真不明白是怎么个回事。 季星阑按开手机,复制了宫欣的手机号码,在微信里试着搜索。 宫欣的微信跳出来时,他心脏颤了颤,宫欣微信头像是笑得像朵太阳花的宫白羽,是和他小时候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孩。 他赶紧将小男孩的相片保存下来。 ……等等,头像是白羽?…… 嘭——嘭嘭——嘭嘭嘭—— 季星阑瞬间心跳加速,仿佛一直局促闷热的夜里起了阵风,吹走了一些看不清听不明的黑雾,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尽管这个想法使他不寒而栗。 他切换了旧的私人账号,这个号里面只保存了“宫欣”的微信号。 而这个“宫欣”,和刚刚他搜到的宫欣,头像不一样,昵称也不一样。 阴暗处的藤蔓开始长出了噬人的尖刺,蠕动着从脚底攀附而上,一圈又一圈将他困在其中,嗜血花刺似是闻到了大动脉的甜美,猛地扎进人最脆弱穴位,毫不留情地往血液深处钻窜。 季星阑哪哪都疼,疼得他觉得止痛药的药效怎么消散得这么快。 他蓦然抬头望向天空,刚刚还被遮得不见踪影的月亮,现在竟如影随形。 * “笑笑啊,刚刚星阑打来说他今晚会回家,你看你是回家呢,还是跟我这老太婆一起挤一张床呢?” 杨笑笑正看着电视,听到奶奶的问话愣了一下,怎么季星阑突然回来了? “那我回家好啦奶奶。” “你看,你嫌弃我对不对?” “哪里是,我怕我睡相难看,弄到你也睡不好就糟糕了。” 杨笑笑的笑容温柔婉约无懈可击。 是的,我就是嫌弃你,你身上的膏药味多重你自己不知道吗? 杨笑笑的内心恶毒蛮横自相矛盾。 她不太愉悦,前几天她姨妈期没办法自慰,本来想说今晚能在季星阑床上好好抚慰一下自己,结果遇上季星阑回家了。 算了,能和星阑见上一面也好。 季星阑回到家时,在门口站了近五分钟才推门而进。 客厅里的杨笑笑刚好拿起遥控换了个台,听到开门声后站了起身,笑容满面:“星阑你回来啦!” 季星阑没有应她,换好拖鞋时电视里正好切到了个公益广告,“……骗徒的手法层出不穷……” “星阑,你饿不饿,我煮个面给你吃啊。”奶奶走出房间,说着TVB经典台词。 “不用了,奶奶你先休息吧,我有点事要跟笑笑谈。” 奶奶睁大眼看他,笑道:“好好好!你们聊!我先进房间!” 厨房里流理台上的养生壶里温着罗汉果茶,沉在壶底的果肉偶尔无法保持平衡地翻了个侧身,几颗气泡随之冒出红棕色水面,破碎后又归于平静。 杯子即将斟满时,季星阑听到身后有人走进了厨房。 “星阑,有什么事情啊?” 杨笑笑也是有些意外,季星阑很少会主动有事情跟她聊,一般都是她主动一些。 甘甜的茶水浸润了沙哑痕痒的声带,可无法抵达干燥荒芜的深处,季星阑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玻璃与大理石的碰撞声让杨笑笑右眼皮一跳,心跳快了一拍。 他失去的时间已经太多了,多到他现在连多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等候。 季星阑直接将自己的怀疑说出口:“你是不是几年前有碰过我手机?” 杨笑笑被一团黏糊糊的怪物自下而上舔过,浑身寒毛竖立,她依然带着微笑的面具,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碰过你手机?” 在车上时季星阑想起一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例如“宫欣”关闭了朋友圈;例如在“宫欣”拉黑之前他想跟她视频或语音,可“宫欣”总会左闪右避拿借口推脱;例如“宫欣”的语句偶尔会变成繁体字;例如很喜欢用表情代替文字的“宫欣”连emoji都用少了。 ——这些细节原来都只被他当成是“宫欣”对他依然有埋怨了,或者“宫欣”太忙了,才会对他忽冷忽热。 他患得患失,只能埋头进 高强度的训练中,盼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让他们度过冷战期。 他想都没敢想过,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手机早就被人动了手脚。 而能在五年前接触到他手机,除了奶奶,只有杨笑笑了。 奶奶连听粤曲都依然使用收音机,怕是连他手机怎么开都不知道,那么有能力搞出这么一场大龙凤(*约等于很精彩的大戏)的,就只剩一个人了。 季星阑抿着嘴角,用以前从未有过的认真看着眼前的发小。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杨笑笑的笑容这么让人寒心呢? 67.骗徒(二连更) 杨笑笑喜欢季星阑,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阿爸说村里的豆腐花阿婆家里很惨,说他们年龄相仿,让她多和季星阑一起玩,那一年她小一,季星阑幼稚园K3。(*相当于幼儿园大班) 小小嫩嫩的手牵在她手心里,从小学开始便每天一起上学下学,到沙滩玩沙捡贝壳,到码头看渔船归来,到观景亭看满天星辰,到二楼天台听少年吟唱。 她很早熟,小四时便学会了夹腿,在轻微窒息感中获得高潮时她脑内浮现的是季星阑好看到极致的脸。 有女同学托她送情书或糖果礼物给季星阑,她会先带回家,第二天再遗憾地告诉女同学,抱歉哦星阑不肯收。 这是她的宝藏少年,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不让别人夺走。 可她的少年中三之后不再升学,签了广州的一家公司离开了香港。 尽管没有失联,尽管季星阑拜托她如果有空的话帮忙照看一下奶奶,可她还是不踏实。 季星阑不经常回复她的p,她经常看着信息旁边两个对钩的标志难受不已。 她从奶奶那边着手,因为只要有奶奶的相片或者有关奶奶的情况汇报,季星阑就会很快回复她。 第一年农历新年季星阑没有回家,第二年她一听说季星阑回来过年,年三十捧着妈妈刚做好的盆菜上了山。 季星阑高了好多,季星阑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那双手,如果在她身上抚摸…… 杨笑笑吃着热腾腾的盆菜,想入非非。 她再也受不了了,内心迫切地想跟季星阑告白。 沿着木楼梯走上二楼,季星阑温柔似水的声音把她钉在原地。 “嗯,我刚吃完,吃的盆菜,你呢?” “我大年初二就回来,到时候陪你去吃好不好?” “我好想你啊,你要乖啊。” “嗯,你也新年快乐。” 谁?季星阑跟谁拍拖?! 是哪个贱货抢走了她的少年?! 她珍而重之这么多年的少v年,到底被谁抢走了?! 指甲在木扶手上抠下的木屑倒插进她的指缝,可手指上的痛感遠遠不及她内心被妒火炙烧的剧痛。 “笑笑,你在这干嘛?”和恋人打完电话的季星阑在楼梯拐角看到低着头的杨笑笑。 “啊,我切了雪梨,想上来喊你一声。” 杨笑笑闭着眼,再次睁开时已经看不出她怨恨扭曲的模样。 多年来的情意在时间洋流里,不经意地,竟变成了诡异压抑的抽象画。 她之前只用p,经过这件事情后立刻注册了个微信加了季星阑,不过季星阑也没有怎么发朋友圈,她没能抓到蛛丝马迹。 杨笑笑那段时间每天都在患得患失里度过,连奶奶那都不再经常去了,随意接受了一个追求者谈起了不走心的恋爱,做爱的时候都想着如果现在压在她身上的是季星阑该有多好。 奶奶对她不设防心,她陆陆续续偷了几件季星阑留在奶奶家的T恤,夜里穿着不停自我安慰。 可每一次过后,空虚感和怨恨感会愈发强烈,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恨之入骨。 这种诡异疯狂的痴迷和怨念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季星阑签了新公司准备回香港,杨笑笑欣喜若狂,又重新十分勤快地出现在奶奶身边了。 “奶奶,我明天进训练基地了,那里不让带手机,这段时间就没办法打电话给你了,你不要吃太多梅菜扣肉,也不要再偷喝烧酒了知道吗?” 杨笑笑在厨房洗着碗,耳朵却留意着饭厅里一字一句。 多年来早已扭曲的执念像一颗顽固的钉子,敲进了她的骨髓还弯了腿,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季星阑离开之后,她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像偷走衣服一样,把季星阑留在家里的手机偷走了。 天真的小孩没有设置密码,她得以窥视了季星阑与恋人之间的一切,每一条聊天记录,每一张相片,每一段甜蜜回忆。 手机屏幕的白光鬼魅般投映在因极度嫉妒而扭曲的脸上,拇指每滑过一张让她犯恶心的合照,指甲都会在相片上的两人中间划上一道痕,似乎这样做便能使他们俩永生不得再相见。 微信和p不同,发来的信息没有已读回执,她看着宫欣发来的今天吃了什么、去了哪里、埋怨的话、爱恋的话,不停在脑海里想着要如何才能夺回季星阑。 看他们的样子,最近是在因为季星阑回来的事情冷战中。 她可以用季星阑的微信号顺势跟宫欣说分手,可是季星阑这边呢? 诡媚的海妖在耳边吟唱着魅惑之音,告诉她,你前几天看过一个新闻哦。 于是杨笑笑想起了,前些天看到骗子通过克隆微信号骗取钱财的新闻。 她搜索了新闻重新看了一遍,仔细研究可行性,把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在纸上演练了好几次。 心一横,她注册新的微信号,将头像和昵称都换成了宫欣的资料,把微信号改成了相似度极高的「gung_jan」,关闭了朋友圈可见。 她怕季星阑突然回家看到手机不见,就在奶奶面前暗示着最近天气开始热了上山总会出一身汗,奶奶果然让她留宿在星阑房间里。 终于在宫欣有一晚说出一大堆丧气话的时候,她终于抓住了机会替季星阑说了分手,果断拉黑了宫欣。 虽然第二天看到宫欣找到豆花摊来,她内心慌得不行,没想到连个天都帮她,女人吃完豆花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更巧的是当晚半夜下了场暴雨。 她把季星阑房间的窗户推开,让雨水打进屋子里。 第二天她佯装惊慌失措,下楼对着奶奶哭道:“都怪我昨晚睡觉前没检查,星阑的桌子都被浸湿啦……我刚刚着急打开来看,才发现星阑的手机在里面……” “哎,没事没事,我等下拿去手机店修理看看。” “好啊,那我陪你一起去。” 季星阑过了个礼拜回来后,奶奶把水浸的事告诉他。 “那晚雨太大啦,手机也不知道浸了多久,手机店的师傅说能开机,但里面的资料都没有啦。” 没啦没啦,那个女人没有在你手机里留下任何痕迹了。 杨笑笑看着他皱着眉跑上二楼 ,心里想着,无比轻松愉悦。 她很快手机收到微信推送。 「姐姐,我回家了,但我手机出了点问题,我们的聊天记录都没了。」 「你在忙吗?看到了就回复我好不好?」 「我明天下午又要回去训练了,下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为什么你朋友圈关了?我看不到你了……」 「为什么打你电话关机了??」 「欣,你还生我的气吗?」 她没有回他,因为她想要做成“冷战期感情慢慢冷淡”的样子,可她看着季星阑一条接一条发来的信息依然气得眼红。 那女人就有那么好吗?平时我给你发信息你等多久才回复我? 不过那女人也是死心了吧,连手机号码都换了? 本来她还担心着如果季星阑还记得她电话号码的话那她的计谋就作废了,可现在看来连上天都站在她这边呢。 她放手一赌,赌对了。 季星阑是真的着急,吃着饭手机都没有离开过视线,一直等着“宫欣”的回复。 可他真的太累了,超负荷训练一个月加上睡眠严重不足,让他一沾上床就睡着。 杨笑笑第二天没再去奶奶那,忍到过了中午才开始回他。 「我昨天手机被偷了,刚刚才买了新手机。」 「最近骗徒手法层出不穷。前几天看了个新闻,说有人复制朋友圈信息骗钱,我就先关了。」 很快收到回复。 「你人没事吧?吓死我了,我现在给你视频好吗?我准备要出门了。」 「想看看你了……姐姐……」 杨笑笑扯着嘴角冷笑。 「我现在还在外面,不太方便啊,你去忙吧,等下次回家了再找我吧。」 「……好吧,那你照顾好自己,我手机还是放在家里。」 「等我,我爱你。」 明知道这不是对自己说的话,可杨笑笑还是心肝儿一颤。 「我也爱你。」 她痴笑着回复。 ————作者的废话———— 女配下场我还没有安排上,你们可以自主发表意见,或许我会参考一哈哈。 68. 无眠 客厅的时钟是从南丫岛旧屋搬来的摆锤挂钟,老古董的走针声有点响,滴答声引导着杨笑笑的呼吸,一秒一吸,一秒一呼。 只是她的心跳比呼吸快了好几倍,像脱离轨道的火车头在体内横冲直撞。 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吗?! 冷意从指尖开始浸入身体,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随血液漫至四肢百骸,冷得她有些僵硬。 不行,她不能露出任何马脚,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了,怎么能这个时候松口? 现在的季星阑也不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她尝过了甜头怎么还能再回去舔苦? 戏演多了便成了她虚无缥缈的现实,无视着季星阑极少见的冰冷眼神,她依然勾着嘴角问:“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的?发生什么事了?” 季星阑没有开口,静默看着她。 “星阑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决定装傻到底,可身体还是忍不住往前邁了一步。 季星阑退了一步。 杨笑笑一窒,这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我刚开始训练,第一次回家的时候,手机不知道怎么的,就进了水?”季星阑垂下眼帘不再看她,咬字清楚且缓慢。 “……这么久的事,我哪里还能记得……” “奶奶说是突然下了暴雨,所以那天晚上你住在我家里吗?” “没有!那天我回家了!” 杨笑笑顿时收住口,强撑着的笑容逐渐消融。 “哦,记得还蛮清楚的嘛。”季星阑拎起玻璃杯又喝了一口罗汉果茶,不再说话。 后槽牙磨了几个来回,杨笑笑还是决定继续扮傻:“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大概有点印象而已,真的,我连你手机放在房间哪里都不知道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手机是放在房间里? 空气凝固着,季星阑不看他,也不开口。 怀疑破了土,扑簌簌地迅速长成参天大树。 他心中已经有了点数,咄咄逼人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只会浪费更多时间而已,他甚至连质问都懒,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得做。 “嗯,那应该是我误会了。”他一口气喝完,转身走到水盆边开了水洗杯子。 杨笑笑还想说些什么,这时老旧挂钟半点报时「噹」一声打断了她,她这时才发现后背竟冒了层冷汗。 “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送你了。”把杯子倒扣在沥水篮里,季星阑甩了甩手上水珠。 他转身往客厅走,杨笑笑避无可避地撞进他蒙了层冰霜的眼。 近二十年来她何曾看过季星阑这样带了厌恶在内的眼神? 是一种,对腐尸臭鱼,烧融塑料,骗子小偷同样的厌恶。 杨笑笑咽下口水,先他一步走出厨房,她稍微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虽然不知道季星阑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联想到那时候的事情,可是凡事必有因,她得回去好好想一下。 “那我先走了,你帮我和奶奶说一声,我过几天再来看她。”她刚从沙发上拎起包包,抬头看到季星阑已经帮她打开了门。 木门在她背后阖上,她飞快冲向电梯,拇指发疯般地狂按下亮灯的按钮。 进了电梯后她垂着头,只盯着自己鞋尖。 杨笑笑不喜欢他们这个楼盘的电梯,因为电梯内左右镶嵌了镜子。 她不敢望向两面镜子里的无限镜像深处,怕总会有什么鬼魅魍魉飘出。 “怎么笑笑那么快走了?”奶奶从房间里走出时,季星阑正在捣弄着大门的电子密码锁。 “奶奶,我换了大门的密码,不过你是用指纹的,我等下把密码抄下来给你,你不要给别人了。”季星阑强调了一句:“谁都不要给,包括杨笑笑。” 奶奶愣了下,“怎么回事?你们闹别扭了?” “我和她之前只是朋友,奶奶,我有喜欢的人,我之前告诉过你的。”季星阑盖好电池盖,直起腰对着奶奶说。 “真的有啊?我一直以为你是找借口糊弄我……但笑笑她……”奶奶始终还是偏心杨笑笑,毕竟这姑娘陪了她那么多年,她私心自然是希望他们两人能在一起。 “不说她了。”季星阑现在手上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只凭自己的怀疑是很难说服奶奶。 说实话,如果不是今天下午遇上白羽,他根本没办法联想到这一点。 “奶奶你相信我,我以后找到机会会跟你好好解释的。” 奶奶为难地看着孙子脸上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终是点了点头:“好……奶奶听你的。” 季星阑揽着只到他胸口位置的小老妇人往沙发走:“对了,你上次不是说你有一个小姐妹,就是马来的那位,请你过去住一段时间吗?” “对啊,她总说那边没有朋友可以一起唱戏。”她被孙子按到米色沙发上,背对他坐着。 季星阑熟练地帮她按摩着肩颈:“那你最近找个时间过去玩玩吧,她住在哪里?槟城?” “对。欸,你跟我说说你喜欢的那个女生啊,多大了啊?哪里人?也是你们娱乐圈的么?” 季星阑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微笑,声音里像糊了蜜糖:“她叫宫欣,天后宫的宫,欣赏的欣……” 季星阑冲完凉走出浴室时,从奶奶的房间里已经传出细细的鼾声,他顶着一头半干仍散发着热气的头发,走进了厨房又倒了杯茶。 客厅里没有开空调,奶奶很节省,之前搬家时让他把旧屋里还能运作的小家电都搬了过来,他按下搁在电视柜上的薄荷绿色电风扇的老旧开关,啪一声后扇叶十分缓慢且沉重地开始运作,终于有风划开一片燥热。 客厅也没有开灯,只有佛龛观音面前静谧地亮着两盏莲花,有醇厚的檀香揉进了奶奶的镇痛膏药里,丝丝缕缕的,被风一吹,飘得满屋子都是。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时间在钟摆的一来一回中悄然溜走,他躺在沙发上一手枕着湿发,一手按开相册里宫白羽的相片。 如果奶奶知道她有曾孙了,应该会开心极了吧? 可是宫欣说得对,如果被狗仔追到这件事一定会掀起巨浪,他自己无所谓,可这一定会对宫欣和白羽造成不可估量的困扰。 宫欣也说得对,十九岁的季星阑不一定能承担起父亲这个位置,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看回十九岁的自己,真的天真到想掐死自己。 就算没有恶意从中作梗,他和宫欣之间一定也会问题重重。 而且就算到今天,他也不一定能立刻就处理好这件事,本来这事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可他总觉得应该跟easy通透一声。 经纪人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另外一个家人,easy也一直是真心待他,如果不让easy先有心理准备和突发情况应对方案的话,一旦事情曝光了会没办法得到公关部的第一时间有力应援,他们的位置会变得相当被动。 那么问题来了, easy说公司不反对他谈恋爱,但公司不知道反不反对他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呢? 哎,二十四岁的季星阑,依然想掐死有些无力的自己。 69.帮忙(二连更) 随处可见的黑红金三色,构建出童年回忆中老式港产赌片里奢侈华丽的餐厅,让人不禁环顾四周,看看梳背头的高进赌神是否就在金鱼屏风旁叹着茶。 万千白珠从天花板飞瀑而下,在即将撞击至黑纹花岗石时堪堪停住,形成巨大的水晶球悬在餐厅中央,为气氛又添上四分雍容华贵,四分纸醉金迷,一分陆离光怪。 宫六生本来预约四大一小,结果凭空冒出个汪汕,只好又添了一茶位。 他看着殷勤着给每个人杯子斟茶的狗腿汪汕,嗤笑了一声。 乜意思?算係见家长啊?(*什么意思?算是见家长吗?) “叔叔阿姨,喝茶。” 苏州太湖碧螺春茶香四溢,清爽明亮的茶汤分别斟满了宫二生和唐咏诗面前的白瓷杯,白烟袅袅而起。 “哎呀汪生你客气了,我们自己来就好。”宫二生客气道。 和二哥的态度相比,宫六生就阴阳怪气多了:“不用麻烦汪生了,好歹你也是客人,让服务员代劳就好了。” 汪汕无视他的挖苦,依然毕恭毕敬地帮宫六生面前也斟上一杯:“服务员代劳的话,就表现不了我的诚意了呀,你说对吗?六叔?” 茶水刚刚好漫至杯口,再多一分便会溢下杯缘。 “咳咳!”宫欣一声咳嗽里包含的警告意味很明显。 “喉咙不舒服吗?那喝多点茶。”汪汕视若无睹,给宫欣也满上。 就是大腿突然被某个家伙掐了一下,有点疼。 “汪汪,我也要!”儿童椅上的宫白羽举起自己的空杯子。 唐咏诗夹了块东星斑,在勺子上戳戳碰碰,检查了没有鱼骨才放到孙子碗里:“白羽啊,婆婆怎么跟你说的,要有礼貌哦,要叫汪叔叔。” 汪汕给宫白羽只倒了半杯,叮嘱他小心烫口,再回复唐咏诗:“没事阿姨,我喜欢宫欣、和白羽这么喊我。” 宫六生再次嗤笑出声,这断句怎么听着就那么不痛快呢? 他拍下筷子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并给了个眼神示意汪汕跟上来。 “我也去一下洗手间,叔叔阿姨你们先吃。”汪汕也站起身,红皮木椅在黑石地面上发出微响。 “怎么回事啊,现在男人去洗手间都要结伴去的啊?”宫欣没好气地调侃两个幼稚鬼,顺手把肥嫩多汁的蒸蟹钳也夹到白羽碗里,自己只舀着碗里的鱼汤蒸蛋白吃。 汪汕把自己的蒸蟹钳整盘推到她面前,也不理会她的调侃:“你吃我的。” 看着两个身高相似宽肩窄背的背影,宫欣叹了口气。 她觉得最近是不是吃得太好了? 太多男人也是麻烦啊。 * 餐厅到走廊一个门,走廊进洗手间一个门,连隔间门都是全自动的,让客人如厕洗手完不用再沾到一点脏污就可以回到餐桌上,贴心到极致的设计。 虽然餐厅的着装要求是smartcasual,可实际上只要求三岁以上的男士不穿背心短裤拖鞋凉鞋就可以。 汪汕平日每天都需要穿正装,今天倒是穿得休闲一些,T恤黑牛仔裤加鬼冢虎,清爽得像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反而平时背心加沙滩裤、踢着一双蓝白拖走遍全小区的宫六生今天穿得稍微“正式”了一些,象牙白色的棉麻衬衫到最上方一颗纽扣,翻领之下依然是汪汕看不懂的那条大金链子,下身是黑麻裤搭了双黑色vans。 虽然宫六生的衣着品味汪汕一直不太懂,但今天这一身他霎时间竟想到了可以一个打十个的叶问师傅,只是叶师傅没有大金链子罢了。 “有什么跟我说的?”汪汕挤了些洗手液搓起手。 “呵,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不请自来我也是服气了。明明说好了珠海归你澳门归我,现在你跟到澳门来是什么意思?”宫六生也狠狠搓着手指。 是的,他们两人本来商量好了,汪汕带宫欣去几天珠海,之后宫欣到澳门和他们一家人汇合。 宫六生在万豪che的时候看到抱着宫白羽走进大门的汪汕,差点没直接向宫欣控诉这男人的可耻。 说好的统一战线呢?! 手掌伸到水龙头下冲洗,汪汕透过镜子看了眼宫六生,“我临时多了一天假期,就过来玩玩老虎机嘛,我自己订的房间,又不花你的钱。” “那以后也别跟我提统一战线这种逼话,大家各凭本事吧。”宫六生甩甩手,幅度有点大,“不小心”溅了些水珠到汪汕脸上。 他拉了张擦手纸,边擦边往门口走,只听汪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好吧,那我给你额外的情报,如何?” 宫六生呲了一声,有什么情报是他不知道而汪汕知道的?脚步不停地已经走到了自动门前。 “我们在珠海碰见了季星阑。” 宫六生猛刹住脚步,橡胶鞋底和瓷砖地面紧密摩擦发出刺耳尖叫。 他回头,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汪汕既然能说出季星阑这个名字,就代表他也知道了白羽的情况,所以应该不是“流料”(*假消息)。 为什么会见到?现在的大明星都那么容易就可以在路上随处可见吗?所以季星阑也见到宫欣了吗? 一堆问题瞬间挤爆了宫六生的脑袋。 汪汕见他罕见的一脸震惊,这么难得的机会本来应该取笑他一下,可是他也正了脸色。 “准确点来说,应该是我和白羽见到了季星阑。” * “你和汪汕到底什么关系呀?”唐咏诗看着女儿毫不客气地拎起汪汕的蟹钳啃了起来,还是问了一嘴。 “朋友关系,不是你想的恋爱关系,我没有谈恋爱,没有没有。”嘴里咬着鲜甜,宫欣发音有些黏糊,直接阻断了唐咏诗的好奇。 “我看着不像,我看他对你挺好的。”唐咏诗蹙着两道柳眉眯着眼,仔细检查勺里的鱼肉,她最近开始有点老花眼症状了。 “哎,阿欣说没有就没有嘛。”宫二生搭了把嘴。 “哼,你就尽帮她吧。”唐咏诗大眼一瞪,依然能有几分年轻时的娇媚。 宫二生夹了块烤乳猪到宫欣碗里,抬眼看了一下洗手间的位置,小声开口:“阿欣,爸爸有事要请你帮个忙啊。” “好啊,你说。” “就是……”憨厚敦实的大汉挠了挠头一脸为难,又压低了些声音:“你帮我劝劝你六叔,让他去相亲吧,好不好?” 嘴里“咔嚓”一声,脆皮断成两截,一对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相亲?!”宫欣声线往上飘,“怎么……突然要他去相亲啊……” 宫二生叹气道:“也不算突然了,他都三十有二了。我们原来村里那些跟他同 年龄的,有的都已经生三个小孩了,就只剩他孤家寡人的。” “你跟他比较聊得来,他现在都……不太愿意听我说了。”宫二生聳了聳肩,似乎不太在意,可宫欣知道宫二生心里也不好受。 小六叔叔相亲吗?…… 她嚼着嘴里原本应该酥香可口的脆皮,一点滋味都没有。 ————作者的废话———— PO18钟意她(NPH)70.拗撬 70.拗撬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宫欣双手抓着T恤下摆正准备往上拽,闻言动作顿了顿,嘟囔着:“我没生气啊……” 宫六生倚着衣帽间门框,抱臂静看她把衣服和裤子都脱掉,仅剩一组黑色内衣遮住重要部位,黑吊带似是兜不住重量,一对丰乳总摇来晃去的,看得他没把持住自己,还是往下咽了几口口水。 宫欣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她没套回衣服,就这么半裸着身子走出客厅,经过宫六生的时候还“不经意”地踩了他一脚不痛不痒。 “喂,妈?” “阿欣啊,白羽说今晚要我给他讲故事,他今晚就在我们房间睡,这样你和六叔今晚也可以去赌场玩玩。”那头唐咏诗声音背景里响着英文动画歌曲。 这小鬼,讲什么故事啊,分明就是因为在外婆那边可以自由自在看动画罢了。 既然出来旅游宫欣也不想限制他太多,嘱咐了一句:“好,别让他太晚睡了。” “好,那个……今晚你爸说的那件事,你多帮帮忙,你知道的,他盼着六生成家已经很久了……” 那股不痛不快又涌上心头,宫欣脱口而出:“六叔要不要成家还是得看他自己的意愿啊,他不想结婚我也没办法拿着刀子逼他啊……” 话说出口才想起宫六生也在房间里,赶紧结束了对话:“好啦好啦,我自己看着办,你和白羽早点休息吧。” “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宫欣刚挂电话没一会身后就贴上来一人,金属链条的冰冷落在她脖子后侧,肚子上也覆上了一双微烫的大掌,绕着肚脐轻轻搓揉。 房间安静,唐咏诗的话宫六生隐约听到了一些,“帮忙”、“成家”,还有宫欣说的“结婚”,大致上也猜到了一些。 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刚刚因为汪汕的消息被扰乱的心绪这下被暖意包裹着,宫六生埋头往她娇嫩的脖侧咬了一口。 “……你下周有没有哪一天有空啊?”宫欣没直接回答他,试探着开口,小屁股不安份地往后面某处蹭。 “干嘛?你要约我?”宫六生扯起嘴角,挺胯也蹭了蹭。 宫欣咬唇,“嗯……你看看你哪天有空,告诉我一声呗。” “你先说你想干嘛,我再看有没有空。”宫六生呵了口气在她耳后,满意地看她脖侧的小绒毛微微竖起,“如果是和你,我有空。如果是和别人,我没空。” 宫欣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回搂住他脖子,也不看他的眼,只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我爸让我劝你去相亲……还给我看了那个女仔的相片,长得还挺好看的,开了个美甲店在江南西那边……” “你想我去吗?”宫六生顺势往她屁股一托,把她抱起。 宫欣赶紧将腿盘在他腰间,像树熊一样往上又攀了攀,“我不想难道你就可以不去吗?” “可以啊。”宫六生啃噬着她的下巴,“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宫六生觉得这话一出宫欣应该会心花怒放吧,连他都觉得自己都快被感动了呢,还想着是不是自己作品男女主角也可以来这么一组对白。 “那你还是去吧。”宫欣说。 “嗯好啊我不去……”宫六生猛地一顿:“你说什么?” 这女人怎么都不按理出牌的?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呜呜呜你怎么对我那么好”之类的吗?! 看宫六生瞪大了眼,宫欣咯咯笑着说:“你去喝杯咖啡也好,这样我爸也不会太难受啊,我觉得比起你拒绝相亲,你跟他吵架这件事,他会更伤心。” 宫欣顿了顿又说:“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家人,我不想看到你们吵架嘛……” 宫六生知道她的出发点是想缓解他和宫二生之间的矛盾,可心里还是不舒服啊,一抽一抽的酸胀发麻。 “宫欣,如果我真和对方看对眼了,在一起了,还准备要结婚的话,你会愿意吗?” 宫欣一怔,心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她还没抓住就已经不见踪影。 她下意识想逃避,便凑上了唇想去亲宫六生,“我不回答假设性问题,你干嘛问这个……” 宫六生躲开她的撒娇,松了手,把她搁在沙发上。 他往后退了一步,手臂撑在膝盖上坐在茶几边,目光复雜,“讲真,如果真有一天,我和其他人结了婚还有了孩子,你会愿意天天看着我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样子吗?” “到那个时候我车上的安全座椅就不是给白羽坐的了,副驾驶你也没办法坐,我没办法再帮你接送白羽,因为我得接送我自己的小孩和老婆。” “……小六叔叔……” “我的门锁会删了你的指纹,你要进来得先按门铃。” “……叔叔……” “甚至我为了避嫌,可能会搬到别的房子去住。” “宫六生……” “到那个时候你和我就真的只剩下叔侄关系,我不能再抱你亲你,也不能……” “宫六生!!!!” 宫欣的怒不可遏,终于喊停了宫六生的咄咄逼人。 “我只是不想你和你哥因为这种事情闹僵而已!你不用说这些吧?!” 宫欣也有些激动,刚刚每一句话都像被无形的大手捏紧了心脏,力度越来越紧,她也越来越痛。 痛到窒息。 门铃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 宫六生收起了眼里的破碎和苦涩,扯了扯嘴角,“嗯,我知道,是我说错话了。” 他站起身,往门口走,“应该是汪汕,你快换衣服吧,我们在门口等你。” 房门推开时汪汕看只有宫六生走出来,男人整张脸黑得滴墨,他正想透过门缝往里瞧,宫六生挡住了他的视线并关起门。 “做咩?你哋有拗撬?”(*干嘛?你们有争执?) 汪汕问了句,可没得到回应,只看宫六生一会挠头一会踱步的,不知道以为他借了“大耳窿”还不起。(*大耳窿=高利贷) 没一会门又开了,宫欣也拉着张脸走了出来。 三人站在金光灿灿的电梯里时,汪汕还说了句“你们两个脸这么黑等下玩玩老虎机就好了别上台玩啊”。 进了赌场时已经九点出头了,正是场子最旺的时候。 宫欣疑惑着为什么保安把她身后的一位外国姑娘拦下,汪汕看了眼,“应该是应召吧,被认出脸了。” “哦——” 无论百家乐还是二十一点,每张赌桌前都围满了人,赌客在一夜暴富的天堂和一夜破产的地狱中间被来回拉扯,却依然像被勾了魂似的流连忘返一掷千金,不时会有暴喊叫好声从不知何处的赌桌上传来,也有叠码仔迎上来问要不要换港币换筹。 自然没有澳门性感荷官在线发牌,地中海的大叔倒是有好多个,吸烟和非吸烟区分得很清楚,可仍有一丝丝烟草味道混着赌场特制香氛一起卷进鼻腔。 三人本来就没有大赌的爱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索性连筹码都不换,找看看有没有空置的老虎机消磨下时间就算了。 不分日夜时刻运转的角子机叮叮咚咚响着电子音乐,一些奖池较高的机子也排起了队,几人绕了一圈想玩的没位,有位的又不想玩,最后去了玩儿电子百家乐。 三四圈电子投注机包围着几张赌桌,荷官对着摄像头或派牌或摇骰,赌客只需要在机子上下注就好,正好有三个空位还是连着的。 宫欣坐上高脚凳旋了个圈,转到右边时被宫六生按住了腿,她想转开可宫六生用了点力,她没好气地开口:“干嘛啦。” “不吵架了好不好?”宫六生认怂道,两叔侄甚少吵过架,稍微冷战个半小时他就已经受不了了,他今晚还想偷偷溜进宫欣房间,不想一人独睡一间套房。 “不行。”宫欣朝他挤了个鬼脸,“除非……” 宫六生看她滴溜着眼珠,倏地放下了心中重石,他笑了笑:“等下买雪糕给你吃是不是?” 宫欣眼睛一亮,“你还记得啊?” “你这么多年,哪一次跟我吵完架不能用一个雪糕解决?”而且还是最便宜的麦当劳原味甜筒。 “哼,你知道就好。” 轮到汪汕不是滋味了。 上次他掉了马甲之后,连送三瓶Penhaligon’s的兽首香水,给宫欣凑足了一整个动物园后,才哄回这位主儿和他说话,怎么,宫六生用一个甜筒就能解决?! 宫六生把她转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港币往她投注机的入钱口一张一张塞,“那先随便玩玩,玩完了我们再去买。” 钱迷宫欣顿时愉悦无比,嘴上还客气道哎呀哎呀不要放太多了。 几人也真的是随意玩玩,宫六生和汪汕都把机子里的筹码输精光了,反而是宫欣小赢了小几千,更加将和宫六生不愉快的对话抛之脑后。 知足行乐见好就收,宫欣把筹码结清,准备和宫六生去买甜筒。 他们这排机子正对着贵宾厅的大门,宫欣扫了一眼,正邁开腿,倏地看回富丽堂皇的门口。 “那个……不是杜春明吗?” 71. 金链 宫欣没有细想,是下意识地发出了疑问。 宫六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三男两女正往赌场旁侧的一家贵宾会走去,除了一个身高比较矮的男人看得出是叠码仔,另外两个男人身高相当衣冠楚楚。 两人身旁各跟着一位妙龄女子,身上衣着倒不算过份暴露,长发飘飘小腰扭扭的。 他不太清楚宫欣指的是里头哪个人,问了声:“杜春明是谁?” 意外的是汪汕代替了宫欣回答:“李蕴然老公,喏,穿白衬衫的那个。” 宫六生回头看了他一眼,竟见汪汕带了些厌恶的眼神,他几不可察地抬了抬眉。 宫欣有些心乱,没留意到汪汕的回答,三步跨成一步走向了那几人。 汪汕和宫六生不约而同暗喊了声“弊”(*弊=糟糕),追了上去,可宫欣走得着急,他们没来得及拉住那颗小炮弹。 “杜春明!”眼见几人快邁进贵宾厅入口,宫欣喊了出声。 两位男士都停住脚步回过头,杜春明有一秒的瞳孔骤震,很快笑着迎上:“哇,怎么这么巧,你今天也来玩啊?” 宫欣眯着眼瞄向他身后的两位姑娘,撇了撇下巴,“呵,是啊,你也来玩啊。” 另外的男人跟在杜春明身侧,他穿的没有杜春明那么正经,翻领POLO衫下摆扎进赌场土豪标配的爱马仕金头腰带里。 “春明,这位是?”男人说的是普通话,他看着眼前不施粉黛的美人,眼前一亮。 “我老婆的闺蜜,你们先进去吧,我和她聊几句再进来。”杜春明也用普通话回答道。 男人听出了他的意思,收起本想认识下新朋友的想法,嬉皮笑脸道:“那你们先聊。”随后轻搂上两位女子的肩,和一口一声“老板这边请”的叠码仔先进了小厅。 杜春明含笑向宫欣身后两位点头示意,对着宫欣解释:“那是我公司一股东的朋友,之前和我有点交情,所以这次我负责招待他。”末了还添了句:“你明白的。” 宫欣扯起嘴角笑笑,一声意味深长的“哦——”从唇间吐出,尾音又弯又长,嘲讽道:“那你朋友胃口还挺大的啊……” “嗯……”杜春明转了个话题:“真是巧啊,我刚刚跟蕴然打过电话时还让她如果一个人在家太无聊就去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吓了我一跳。” “哦?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啊。”宫欣抱臂,撩起眼皮仔细盯着眼前的男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想揪出些什么破绽。 杜春明呵呵笑出声,“那是,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你们是刚来玩还是要走了?要不要一起进来玩?” “不用了,我们要回房间了。”一直没出声的汪汕插了一嘴。 “好,那我先进去陪朋友了,等回广州了我们再约哈。”杜春明向三人点头道别,转身也走进贵宾厅。 “走吧。”宫六生拉起宫欣的手腕,带着她往出口走去。 宫欣满肚郁气,“我一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不行,我得跟然然说一声。”说着她用另一只手去掏麻将包里的手机。 “你又没有证据证明他叫鸡,要怎么跟李蕴然说?”宫六生瞥了她一眼,又往后看了眼慢吞吞走在后头的汪汕。 他回过视线,继续说:“如果他真没有叫,你搞得他们两夫妻因为这点事吵架那怎么办?” 宫欣撅着嘴没有出声。 赌场一个出口正正对着麦当劳,接近十二点的商场大部分商铺都关了,可商场里依然晃悠着形形色色的男女,这里是不夜城,许多人的夜生活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买甜筒的时候宫六生逗了逗突然安静了不少的汪汕:“你要不要?叔叔也买一个给你啊。”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汪汕竟然点了点头,宫六生一噎,买了三个甜筒。 三人各有心事,啃着奶味软滑一路无言地回到了酒店。 宫六生的房间和宫欣的不同楼层,他先出了电梯,准备洗个澡再上去找宫欣,房间是他che的,他让前台配多了张宫欣房间的房卡,自己悄咪咪藏了起来。 走出电梯时手机里来了条微信。 tiger:「老师,那个黄伊茗老师好像找你真的有急事。我听行内的人说,她好像生了重病……你看能不能给她你的联络方式?」 他蹙着眉,没回,熄了手机。 走廊笔直,宫六生一抬眼便看到站在他房门前的宫二生,下一秒还抓在手中的手机响起。 听见手机音乐的宫二生倏地扭过头,见是自己细佬回来了(*细佬=弟弟),便挂了刚打出的电话。 宫六生走近他,见二哥手里拎着一塑料大袋,脚旁还放了另外一袋,袋口散开露出了里面红白色铁罐。 宫二生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袋子,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我去肥仔文打包了水蟹粥,还有椒盐九肚鱼。” “我们两兄弟,很久没一起喝过酒了。”他接着说。 宫六生帮他拎起沉甸甸的啤酒,刷了卡开门。 兄弟俩围着茶几席地而坐,两人都打着赤膊,宫六生肤色不是奶白奶白的那种,可在宫二生的衬托下显得白白净净。 客厅没有开大灯,仅亮着沙发旁的落地灯,遮光窗帘早在进门的时候自动打开,窗外是银河度假城另一排华美瑰丽的金色裙楼,往下俯瞰是在夜晚亮起灯的天浪泳池,诡蓝的荧光血液在黑夜里蜿蜒盘绕。 宫二生喝得多,大腿边已经横倒竖卧着三四个形状畸变的铁罐,啪一声又开了一罐,白沫滋滋涌出,宫二生仰头喝下一大口,酒精尚未落底,先是湧上一个响嗝。 “你喝慢点啊,喝那么急干吗?”在桌上摊开的白色塑料袋盛着红蟹壳,宫六生徒手拎起块九肚鱼,打包的炸物难免会受潮,他也不在意,直接丢嘴里嚼起来。 宫二生喝酒后总会说很多话,从他们还是八口之家的时候开始说起。 “阿爸每次斩烧鹅,都会把左腿留给你,你知吗?老五一直气着这件事……因为你未出世之前,左腿都是留给他的哈。” “阿妈真的很省,咸鱼配白饭就算一顿,省下来的钱都留给我们六兄弟了。” “他们总怕我们娶不到老婆,连迎娶的金器都帮我们准备好了……” 宫六生把指尖的油分擦去,掂了掂脖间的粗链。 宫二生也摸了摸自己脖间的一圈金链,他的那条比较细一些,“你的那条是最粗的。” 他们两兄弟整理遗物的时候,在父母床垫下找到了沉甸甸的一箱,红木箱子上蒙了些许薄尘,形同虚设上了个密码锁,宫二生也懒得猜,拿了个锤子给撬开了。 六条金链子有粗有细,旁边还有些大大小小的红绒盒,打开了竟是一对对龙凤镯子和金戒指。 链子上绑着红色布条,宫六生拿出写了自己名字的那条给自己戴上,这么一戴就是十六年。 “你知道阿妈没走之前,一直好希望抱孙。”宫二生又喝了一口,说起往事还是难免一阵 苦涩。 “嗯。”宫六生应着。 那一年他大哥和女朋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他母亲更是喜上眉梢,盼着早日在家带孙子过上退休生活,没想一场瘟疫之后天人相隔。 “是二哥没用,二哥生不出孩子……”男人声音带着微颤。 宫六生猛地打断他:“够了,你醉了,别说了。” 可宫二生情绪湧了上来哪能立刻收得住。 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的男人,虽然早已平静面对命运对他的安排,但是夜深人静之时还是会想起心里无法放下之事。 他三十七岁才迎娶了唐咏诗,两人努力了一段时间也未见成果,检查后是宫二生的问题。 “虽然我们家有了白羽……可是,六生啊……还是会有遗憾啊……”宫二生喝完最后一口,压扁了罐子丢在地上,铁皮碰撞着彼此,在一室昏黄里哀吟。 宫六生没看二哥,也不知道他是哭了还是没哭。 他轻轻摇晃着手里的啤酒,听着铁皮罐里一圈又一圈碰撞出零零碎碎的气泡声。 再汹涌难控的情绪也在酒精里渐渐平息,宫二生跌跌撞撞走出了门,扬了扬手不用宫六生送。 茶几附近一片狼藉,宫六生也没空收拾,进浴室匆匆洗了个澡,抓起了宫欣房间的房卡冲出了房间。 他想抱着他的女人好好睡上一觉。 电梯上行了三层,他虽然没有宫二生喝得多,可热水澡催化了体内的酒精,步伐有些迷醉。 确认好房号,刷房卡,他怕宫欣已经睡下,开门关门都很温柔。 客厅窗帘紧闭着透不进一丝光线,他摸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刚邁出一脚就发现踩到了些什么。 白光晃过地毯,也晃过散落一地的衣物。 白皮拖,黑文胸,蓝牛仔,粉上衣,还有有些眼熟的小怪兽T恤,从门口玄关一件接一件地延续到卧室门口。 战况激烈。 他本来应该离开的,可熟悉的娇喘声把他牢牢钉在原地。 ————作者的废话———— 那啥预警了哟:) * 72. 乙醇 房门还没来得及锁好,宫欣倏地被按在墙壁上,激烈的吻扑面而来。 真是信了汪汕的邪,什么来借充电器,也是自己心里想着杜春明的事才放了这只狐狸进门。 她鼻音黏糊,才刚嗯哼了几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可很快头脑内便只剩下旖旎不清。 汪汕撬开她的牙关一路畅通无阻,舌头闯进她还带着奶香的口腔里勾缠吸吮,去熨烫那微冰的舌尖。 这个吻太炽热凶猛,宫欣没一会就被吻得血液沸腾浑身滚烫,小腹一酸,大腿条件反射般地颤抖着合拢。 她拍打着汪汕铜墙铁壁一般的肩膀,示意她已经快缺氧了,两边的手腕被猛地抓住,拉至发顶牢牢扣紧。 汪汕微曲起右腿强硬顶进她微颤的腿间,往那处饱满软肉暧昧地磨蹭挤压。 “唔啊……你回……房间啦……”宫欣喘道,一句话说都说不完整,“等下……可能会过来的……” “谁来?宫六生?”汪汕的尖牙磨着她脖侧,似是下一秒就要咬入她跳动的大动脉中,“他来更好……他来的话,两个人一起干你,好不好?” 宫欣脑内立刻撞进了被两个男人亵玩的画面,她倒抽了口气,腰身一软腿心一酸,小穴咕唧流出一丝黏液。 欲望似75%乙醇,只需星点火花就可以点燃,冒起的火舌瞬间吞噬住缠绵悱恻的两人。 汪汕只留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探进她衣服下摆,绕到背后轻松解开文胸排扣,高聳的乳峰挣脱桎梏后随着呼吸微晃,很快被捧住一球,男人微糙的指侧飞快地拨动着娇嫩的乳尖,时不时会有圆滑的指甲边缘刮过。 “唔——嗯——”搅进了蜂蜜的呜咽声只能传进汪汕嘴里,没能泻出半分。 等汪汕从宫欣嘴里撤出时,身下的小女人已经软成一汪春水,眼尾染上绯红晕染,水润的红唇边残留着晶莹水痕,吞咽不及的唾液滴落在粉红领口,斑斑点点,或深或浅。 汪汕眸色发黯,伸出拇指指腹抹去女人嘴角的水渍,勾起嘴角,“摸个奶子就软了?那么敏感啊?还是刚刚我说和宫六生一起……你就软了?” 他看到宫欣没忍住又浑身一颤,心里呲了一声。 松开宫欣的手,汪汕脱下自己的上衣随意抛下,袒露出肌肉匀称的胸膛,宫欣眼神迷蒙地看着他胸前,抬手也捻逗起他浅褐色的乳头。 汪汕几不可察地加重了一分喘息,眼神幽深得如无底深渊。 “你也是哦,摸个奶子就……”另一只小手绕到男人胯间揉按起半硬的那团鼓囊,她舔了舔唇,“硬了?” 啪一声,汪汕关掉了灯光总开关,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一时失去方向感的宫欣落入光裸炙热的怀抱里,灼热的唇依然不肯放过她,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尖,吻她的脸颊。 衣物一件件被褪下,当两人缠绕相拥着走到卧室门口时,汪汕将她翻了个身趴到墙上,两团软绵的乳房贴上冰凉墙壁,红唇沁出一声娇嗔:“啊、好冷……” 视网膜开始适应了黑暗,女人凝脂般的胴体在幽暗里泛着朦朦胧胧的白光,背上蝴蝶骨微颤,似是即将会有羽翼从骨骼中生长而出,可能是白如鹅毛,也可能是黑如鸦羽。 “乖,很快就不冷了。”汪汕咬了一口她奶白的肩头。 他沿着颈椎一节节往下吻,双手解开她牛仔裤的腰扣,牛仔粗粝底裤丝滑,两者形成对比强烈的触感。 手指从底裤边缘探进,不出意料地在花缝中摸了一手滑腻,他只是顺势滑了几个来回,身下人儿已经抖得不行。 “湿透了……欣欣怎么这么好色?”他哑声笑道,中指一下下轻拍着穴口,“你听听看,是什么声音?” “唔……”宫欣咬着下唇拒绝回答,只是蜜臀自觉地摇晃起来,希望能让可怜兮兮的阴蒂够得着男人的手指。 汪汕没满足她,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沿着穴口打圈,搔刮轻抚,偶尔钻进小穴内又倏然退出,气球飘至空中又猛地被拽紧了绳子往下坠,在半空沉浮不定。 “嗯?我听不到,大点声。”手指依然在湿腻泥泞里穿梭,偏偏不碰最敏感的小核。 “是……是水声……”宫欣让腰身压低了一些,挺起臀摇摆着,阴蒂每次刮过男人微糙的指腹时都会冒出一小声呻吟。 室内过分寂静,丁点儿微响都会使这一室昏暗愈发浓郁,无论是男人的深喘,还是女人的羞嗔,抑或是黏稠的水声。 两人进卧室之前宫欣已经被玩出了一滩水,捏成一团黏糊糊白花花的小年糕,被放在银色铁网上滋滋滋地炙烤着,扑哧扑哧冒着泡。 小年糕被甩到床上。 床垫微凹,长发散落,滚烫交迭。 炙热饱满的阴茎顶开湿滑紧致的层层屏障直达深处,得到满足使两人都同时发出一声喟叹,平时话很多的汪汕今晚不知为何没怎么说荤话,除了一开始逗她,后来都只是默默地服侍着她,现在也是,一声不吭地挺腰抽插。 倒是宫欣含泪哑声着呜呜咽咽,语音破碎着要他肏深一点肏快一点。 她也觉得汪汕话少了一些,上次在香港时她还嫌弃他叨叨叨地跟唐僧似的,可火焰正熊熊燃起,把一丝丝的违和感烧成灰烬随着放肆的吟叫飘散至空气之中。 汪汕无奈宠溺地扯了扯嘴角,只能依她所望不断地撞击着她,让欲望深深地扎根在她身体深处,整根抽出后重新完全撞进去,阴茎毫不留情地碾压过已经开始有频率收缩的阴道,龟头每一次都刺穿了娇弱花心,捣出一地甜美绵密的花液。 “嗯?……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汪汕俯首去吻她被汗水浸湿的鬓角,沙哑的声音仿佛被葡萄酒浸润着,散发诱人的魅惑气息。 “水、水要喷出来了……啊……”宫欣四肢软绵颤抖,腿根被冲撞得无力,只能攀住男人微湿的后颈,抱住海洋中的浮木。 汪汕挪了挪位置,咬住她圆润温烫的耳垂哄道:“好,先泄一次。” 他带了些狠劲撞开小口,身下的娇软像过了电般,腰身高高抛起在半空停了几秒,才往下狠狠摔落至棉花中。 小穴也像过了电,紧紧咬住男人不放,汪汕死死咬着牙忍受着媚肉们细细密密地攀附吸吮,他知道这小家伙会咬人,而他,很享受她的啃噬。 似乎只有这样,汪汕才会觉得自己是被她需要的。 你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 才愿意把我拆吞入腹。 他就这么泡在温暖里,不着急着新一轮抽插,他依然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尖,吻她的脸颊,吻她的红唇。 “你怎么了啊?今晚那么凶……”宫欣缓过气,声线依然魅惑撩人。 汪汕甩了甩发丝的汗珠,房间真的有点太热了,可中央空调的操控又嵌在墙壁上,他懒得走开。 他看了一眼LED闹钟,怎么短信发出那么久了,“战友”还没来?宫六生不是怂了吧? 他吻上她的唇,搂住她翻了个身,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 莹莹泽泽的眼眸,摇了摇头,“没怎么啊,先陪我聊聊天好吗?” 宫欣挑了挑眉,就这么聊?两人下半身都还连着呢。 “欣,我现在正在做一件事,可能这件事……等你之后知道的时候,会对我有不满。”汪汕捏了捏她摁在他胸膛上的小手。 “什么事啊?现在不能告诉我吗?” “嗯,暂时还不行。”他顺着她圆润的指骨一寸寸摩挲着,“到时候你应该会很生我的气,我先报备,拜托祖宗你到时候别吊我太久,好吗?” 宫欣转了转眼珠子,“这事那么严重啊?” 她看汪汕摸着她指骨,突然恍然大悟,“你不会是想跟我求婚吧?现在偷偷量我指围是不是?!” 边说她边想从男人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可被十指紧扣地抓牢。 “不是,想什么呢……”汪汕是还没想过求婚,可量指围却是真的,在内心暗啧了一声这女人怎么那么敏感啊。 “总之……最多你只能气我一个礼拜。”他开始挺腰重新抽送,婉转娇喘很快便再次飘得满屋子都是。 “唔……哈……我到时候考慮看看。”这狐狸鬼主意多,她当然不会那么容易答应他。 汪汕想了想,口气微酸,“最多我天天买麦当劳甜筒哄你?” 宫欣一听,猛地从他胸膛前撑起,“不行,甜筒是宫六生的特权!” “呲——宫欣,你过份了啊。”汪汕被她的没心肝气得胸口疼,猛地向上一撞,撞碎他不想听到的话。 “嗯啊,我就这么过份……总之、你不能买甜筒……只有他、才能买给我吃啊……”话语支离破碎。 宫六生对你就这么重要? 汪汕不敢问,他怕听到答案后会气暴毙,只能快速聳动起腰胯,把妒火蔓延至她那处。 钟意她(NPH)73.进不进?吃不吃?【3P前奏】 73.进不进?吃不吃?【3P前奏】 宫六生不太能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酒意让他现在的反应有些遲缓。 本来已经酿起的酸涩,在听到自己名字时飞快地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女人是得多没心没肺,才会在这个时候还提起他的名字? 他竟有点可怜起了汪汕。 今天一整天的信息量太大,从知道白羽见上亲爹,到宫二生找宫欣劝他去相亲,到和亲哥的简短聊天,到这会看到汪汕一个小时前发来而被他错过的信息,他和宫二生刚进房间时有听到微信提示声。 汪汕的信息很简短,我去宫欣那,一起吗? 「一起」包含的意思太复雜,就和汪汕一开始跟他提起统一战线那么复雜。 本质上他和汪汕很相似,见过各种花花草草后在一个女人身上栽了跟头,他不知道汪汕以前有没有他玩得疯,他不时能在一身高定西装的男人身上嗅到和自己相同的内里。 所以他清楚汪汕打的什么鬼主意。 他不会退出,汪汕不会退出,与其两人浪费时间互相争风吃醋,不如试着和平共处,也许会是两败俱伤,也不排除会有双赢的局面。 当然最终选择权在宫欣手里。 手机电筒还亮着,白光在幽暗里定格了时间。 他摇头苦笑,最要命的是这个时候他还有了反应。 大脑似乎会自动锁定她的声音并作出本能反应,给下半身传递允许勃起的信号。 进?还是不进? 他早年胡搞瞎搞的时候也看过小伙伴们玩多人游戏,派对上男男女女气氛一到便混乱不堪,那时候他自己没觉得有趣,大部分时间都在旁边抽着烟静看一室荒诞。 反而是和宫欣有时看片子调情,每每看到一女多男的剧情,这家伙就会异常兴奋和主动。 有一晚他正冲刺着交稿deadline,让宫欣先自己玩玩,结果小家伙看痴汉列车把自己看得湿湿嗒嗒,猛冲过来扑倒还在电脑椅上埋头画画的他。 当两人的距离在正负二十公分来回徘徊时,宫六生会说很多荤话。 会说什么是不是小骚穴欠肏,什么是不是想要很多男人同时肏你才能喂饱你。 宫欣被他肏软了身子也会什么话都说出口。 什么想一边被你干一边吃别人的肉棒,什么呜呜呜是啊想要被男人填满身上所有洞口。 只要宫欣一说出荤话,他的节奏就会被带跑,跟未开荤的毛头小子似的只知道横冲直撞。 他甚至幻想过许多手在宫欣身上揉捏捻逗四处游走,想着后面那个小穴那么紧,到底能不能同时容纳两根粗棒。 色欲熏心呐,编辑夺命连环call到他手机电量告终时,他还红着眼压着女人冲撞着。 而他现在也硬了。 汪汕在听到卧室门推开时啐骂了一声,迅速将身上的女人拉低伏平,一手拽起旁边的被子裹在她光滑白皙的背上。 他心中有数来人是谁,倒是没有太惊吓,但是这种事情也不要来太多次,年纪轻轻的ED怎么办? 走进来的男人隐在灰暗里,只在脖子处有着一道冷光。 男人走向窗帘处拉拽了一下,电动窗帘受力后开始自动退开,斑斓灯光迫不及待泄入室内,也将一床旖旎淫靡映在他眼里。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汪汕看向已经开始脱衣服的宫六生,说话的同时手掌还在被子里一下下安抚颤抖身体的女人。 宫欣被被子裹紧着听不太清男人们的对话,汪汕的还比较清楚,可宫六生沙哑的声音被羽绒隔开,沉闷不清她也不确定他说着什么字眼,什么“没看到短信”,什么“你胆子”,而汪汕只吃吃笑着也不答他。 门被拉开时她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只知道心脏骤然失序狂奔,大脑空白了几秒,等到汪汕把她裹在被子里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从汪汕身上挣脱下来,可被男人紧紧压着她的背,她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对汪汕放肆捶打。 宫六生看了眼窸窸窣窣的被团,想着刚刚在乌暗中泛着白光的裸背和蜜臀一闪而过,胯下又是一紧。 “把被子掀开吧,别把她闷坏了。”他仅剩一条内裤,走到床边。 被子掀开时宫欣歪着脑袋急促汲取着氧气,汪汕松开了手,但她依然趴着不敢动,也不敢看向突然出现的宫六生。 “怎么不敢看我了?”宫六生上了床跪在她身边,把她从汪汕胸膛扶起,白色被子从背上滑落堆积在臀腰处,一双暗眸盯着她水盈盈的双眸。 宫欣双颊滚烫,她自认在性事方面没有多高的道德感和节操,这几年也听了不少形形色色的小故事,可真轮到自己时,她还是慌乱得像当年在七天酒店的少女。 宫六生看着她晕红的脸上闪过羞涩也有些讶异,这位老司机也终于有不擅长的路况了。 他握着宫欣的下巴吻上她,舌头狠戾地搅进她口中,勾出那条诱人的粉舌纠缠起来。 宫欣张着小嘴也没法回答,咿咿呀呀地扭着腰, 两条手臂本能地护住了胸,这个场景比她想象的还要刺激,她大脑有些宕机,只能交由身体自主运作。 宫六生轻易拨开她的阻拦,手掌托住一边饱满浑圆,薄茧刮过胸前早已颤颤而立的嫣红,并猛揪着往外扯了一下。 “啊!”宫欣泻出一声呻吟,小腹激烈颤抖着,也把还泡在甬道里的肉棒挤压得水泄不通。 “嘶——”汪汕皱了皱眉,往上挺腰把媚肉撞开,震开了遮住两人连接处的羽被,“别咬得那么紧……” 宫六生斜眼撇了他一眼,呵了一声。 宫欣撅着红唇,也不满地看向身下的男人,她就早该猜到这人跟来澳门就没安什么好心,刚刚还让她不要生气,原来就是为了这事? 汪汕不知道被宫欣误会了他的意思,就算同时被两人盯着他也不慌不忙缓缓送着腰,惹得宫欣怒瞪,一巴掌狠拍上他小腹:“别动!” 汪汕气得不轻,可也不敢再动。 宫六生再次勾起宫欣的下巴,另一只手掌中的滑腻饱满使他爱不释手,只是唇落下的时候只吻到了嘴角。 “你喝酒啦?”宫欣眨着眼问道。 听见宫欣的询问他愣了下,点了点头:“嗯,和你爸喝了一点,啤酒而已。” “哦……”宫欣主动伸手去摸他已经在内裤上顶出形状的性器,“宫六生你好硬哦……好烫……” 宫欣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听着她有点像自言自语的轻声呓语,两个男人的性器都抖了一抖。 “你想要吗?”宫六生手掌加了些力气,白腻的乳肉在他手中变化着形状。 不久前闪进宫欣脑内的两男一女画面有了具体实像,漫起来的快感酸麻了她的小腹,火势本就蔓延着还被空投进了新的燃料,一发不可收拾。 吃?还是不吃? 74. 嬲 房间的空调是不是坏了? 宫欣觉得浑身发烫,从脚趾到发顶,高温蒸发了理智和节操,身体内每个细胞烫得可以随时爆裂。 她没再思考太久,烫着脸飞快地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上了场,宫六生对着汪汕打了个眼神,两人都不是吃素的小雏鸡,很快换了个新姿势。 宫六生将最后的布料也褪下,挺着饱胀的肉棒站在床边,宫欣跪在床上,红唇含住了他的肉棒努力吞吐了起来,而身后则是高速抽插着的汪汕。 汪汕低头看着身下的那张小嘴一吞一吐。 他视觉受着刺激,今晚的阴茎比平时更是涨了一圈,每次退出都会把穴内的粉肉也带出一些,两人结合处下的床单早已被淫水喷得星星点点,小腹狠撞在白臀上会带起一波臀浪,一弹一弹地无比舒服。 视线顺着姣好流畅的背部线条往前,宫欣的另一张销魂的小嘴也在一吞一吐着,男人硕大的肉茎被她含得水光粼粼,吸吮声层层叠叠一声盖过一声。 他扣紧了宫欣的腰肢,腰胯瞬间发力,小幅度并且极高频率地抽动起来。 宫欣被他猛地一撞,吞下了大半宫六生的肉棒,硕大塞满了她的口腔,她难耐地呜咽起来。 深喉的滋味让宫六生无法抵挡,停留在湿滑温暖的腔肉里不愿撤出,直到宫欣承受不住他才退开,龟头拉出了一条淫靡的银丝,在空中无声地断裂。 宫欣张着小嘴微喘着,泪花让她连宫六生的肋骨纹身都看不清,线条涣散得迷幻晕眩。 刚刚前后都被肉棒捅着,竟让她觉得自己被从头贯穿了到尾,窒息的快感传到四肢百骸。 汪汕的进攻太猛烈,把她撞得往前爬了一步,撑在床垫上的手差点落空掉落悬崖,宫六生赶紧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你别弄太久了,明天我们还要和白羽吃早餐。”宫六生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算了算等下加上自己的一场和清洗,没到两三点都没法完事。 “啧,也要我能快才行啊。”汪汕扯着嘴角笑容带着点莫名的自豪。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重,把宫欣撞得乳波荡漾,全身酥麻瘫软地坠入宫六生怀中。 可她不愿意冷落了宫六生,她直起上身,右手揽上男人的脖子,主动伸出香舌和他勾缠在一起,左手也抚慰着湿淋淋的肉棒。 汪汕被她的姿势带着往前挪了几寸,看眼前深情接吻的两人心里又酸又麻,想想这真是自己找苦受。 他掰过宫欣的小脸,夺走原本属于宫六生的吻。 “喜欢这样被两个男人把你夹在中间?嗯?”他咬着她温热软甜的唇,感受她又一波暖潮从深处涌出,把他包围在热带海岛暖阳里。 他们现在的模样像极了澳洲牛奶公司的滑蛋三明治。 两片全麦吐司中间夹着用牛奶滑炒的鸡蛋,奶香四溢软弹可口,感觉稍微用力一挤,就会有香甜奶液缓缓渗出。 “喜欢……喜欢……”高潮中的小脑袋没办法思考,只能随意搪塞。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都呵笑一声,汪汕有意给战友挪位置所以不恋战,存好心做好事*,抽插了近百下猛地拔出射在宫欣臀上。 滑腻的皮肤挂不住白浊,黏稠的温热液体顺着大腿滑落到床单上,晕开一圈水迹。 宫六生等汪汕拿来纸巾清理了自己的精液,便把被肏得软熟烂透的小女人抱起,突然的失重使宫欣立刻攀紧了男人的腰,就像几个小时前他们未有争执之前的模样。 粗长的阴茎就着湿滑的体液,轻易地噗嗤一声捅进了肉穴内,刚刚还未流尽的淫液被再次堵回甬道里。 “嗯啊——”悠长软绵的呻吟声夹杂着奶味糅进空气中,刚刚全程都不敢喊汪汕名字的小嘴这时喊宫六生的名字喊得可欢了,“小六叔叔”、“叔叔”不停地叫,一声声尾音绕了十八弯的嘤咛,喊得汪汕头皮发麻眉毛直跳,才射完不久的肉茎不争气地又有抬头的阵势。 他拿起床头柜上开夜床时摆好的纯净水,走到被颠得快丢了魂魄的宫欣身边,把杯口凑到她嘴边喂给她,“乖,喝点水。” 宫欣哪有办法含住冰凉的液体,宫六生用了这个姿势就是存心想肏到她明天下不来床,两条腿得用尽力气才能钳紧男人精瘦的窄腰,可每每被宫六生一抛套她就没了力气,得再次重新蓄力攀紧,大腿间的肌肉早已酥麻颤抖。 冷水在她口中晃荡不已,像经历着地震的鱼缸,水花四溅。 汪汕把剩下的水喝完,放下水杯后又回到宫欣身后,带着水渍的嘴唇凑近她的耳畔,舔舐着耳廓和耳垂,冰凉又激起了女人一阵战栗。 他挺着半硬的肉棒在她小菊穴的地方徘徊,龟头不时擦过一开一合的后穴时会试着戳一戳。 “不要、不要……”宫欣哪曾试过被这样前后夹击,只能往宫六生身上靠。 “别弄她后面,那里还没开过……”宫六生粗喘着说道。 汪汕本来没想真弄只是逗逗而已,听着宫六生这么一说一把欲火直起攻心,他伸出两根手指搅进哼哼唧唧的小嘴里,沾满津液后往下探向了未被开发过的宝地。 逼仄紧致的后穴遭到突如其来的凉意瞬间进入了防备状态,连带前面的花穴也紧闭起来,宫六生被咬得头皮发麻,只好软声哄道:“宝宝放松点。” “可是他老是偷戳我屁股!”有人撑腰的宫欣理直气壮投诉起汪汕卑劣的行为。 “嗯,是他不对,我们不理他。”宫六生瞪了脸皮极厚的男人一眼,抱着怀里的姑娘回到床边放她在地毯上站稳,“屁股翘起来,高一点。” 宫欣趴在床边,刚刚已经酸软成泥的两条腿像踩进了毫无着力点的棉花里,颤颤巍巍踮着脚尖,伏低了腰肢抬高了翘臀,男人们看着她已经被肏得泛红的穴肉滴滴答答地淌着晶莹剔透的稠液,两人都口干舌燥。 宫六生没再留力地大开大合,捧着她的白臀横冲直撞,似是又回到了那个什么都不动的青涩少年,龟头乱撞地碾过她每一个隐秘的敏感点。 汪汕也将自己的炙热塞进她手中,带着她飞快地上下抚慰着自己,一边哄着她抬起头和他接吻。 满室是甜腻黏糊湿润的呻吟和夹雜咸湿汗水的粗喘,浓密的情欲被空气里弥漫的高温蒸煮至挥发,纸醉金迷的灯光将起起伏伏的影子拉长,白墙上晃动不清的剪影只看得清像是第八个英文字母。 剧烈撞击在宫欣白嫩的臀肉腿肉上留下满片殷红,蒸汽在眼眶里氤氲着,在一次猛撞后滑下脸庞,有人帮她舔去微咸,并顺势夺走了她口中为数不多的氧气。 啊,太热了,宫欣模糊着视线,心想着。 ————作者的废话———— 给滑蛋三明治道歉,鞠躬。 存好心,说好话,做好事@ 钟意她(NPH)75.温度 75.温度 萧琮推着购物车,转进生鲜区拿了两块安格斯牛排。 到蔬菜区后,芦笋、圣女果 、番茄、生菜一样接一样落进车里。 上次因为医闹的事,他和宫欣的饭没能吃成,之后他忙工作,宫欣也去了旅游,一直凑不上彼此时间,总算昨天又约成功了一次。 周日的超市人头涌涌,他用手机扫着条形码自助结账,避开了人工收银台的长龙。 “要塑胶袋吗?”检查账单的超市工作人员大妈询问。 “不用。”萧琮从口袋摸出了个便携购物袋,展开后将物品一样样放入袋中整齐码好,大妈猛夸这个后生仔真是环保。 蓝格纹购物袋微微勒进了指肉内,他往商场外的共享单车停放点走去。 一声女人的惊呼让他倏然回头,购物袋瞬间坠落,澄红的圣女果滚到地面上沾了身灰。 * 宫欣匆匆走进派出所,马尾在她脑后左右跳动着。 “妈!”她看到坐在长凳上的唐咏诗,疾步走了过去。 唐咏诗见女儿来了,也赶紧站起身,宫欣捧起她的手左瞧右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啊?” “没有没有,我一点事都没有。”唐咏诗被她转了个圈,笑道:“真没事。” 检查过确实没有伤口,宫欣才吁了口气,可又皱起眉:“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接到民警的电话都快吓死了。” “我刚刚走出超市,觉得好像有人拉我袋子的拉链!”唐咏诗虽然没有受伤,可说起刚刚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我一回头,真的是有人偷手机!我就喊了‘捉贼仔啊’!”(*贼仔=小偷) 宫欣越听,眉毛中间皱褶越深,“手机而已,给他就好了,你这样等下小偷回头攻击你怎么办?” “哎呀,一时情急嘛,好在有个靓仔帮我。”唐咏诗往报案室看,看到正好走出来的男人,赶紧介绍给女儿:“就是那位萧先生,是他帮我抓住那个小偷的!” 宫欣抬头看见是萧琮时怔愣了几秒,倒是萧琮先跟她打了招呼:“你怎么在这?” “啊……”她眨了眨眼,“她是我妈妈……” 唐咏诗一看两人居然是认识的,更是惊讶:“哎呀你们两人认识?怎么这么巧!” “嗯,我们是高中同学,妈,他现在住在我们楼下,3302房。”宫欣省略了很多内容,简单介绍了一下。 一听居然住得这么近,唐咏诗更开心了,一双和宫欣有几分相似的眼睛上下扫视萧琮,哎呀呀,人长得真有架势,又高又帅的。(*架势=厉害、了不起) “对了,萧先生你刚刚跟那个贼仔搏斗的时候,是不是受伤了?”唐咏诗突然想起,焦急询问。 宫欣也赶紧像刚刚检查唐咏诗一样,准备把萧琮转一圈,“你哪里受伤了?” “没有,就是后背的衣服被扯烂了,人没事。”萧琮笑着随她摆布。 男人白色衬衫从肩胛骨往下裂开了巴掌大的一道口子,布料上沾了丁点嫣红血迹,她拨开碎布,在萧琮背部看到了四道抓痕,有一道稍微刮破了皮,血珠没有再外渗,就是皮肉有些泛红。 “怎么了?”被柔软指腹触摸的皮肤倏然一颤,萧琮脸烫了一下。 “你后面被抓伤了,不痛吗?” “不痛,应该不严重吧?” “嗯,就一点破皮,回去我帮你处理一下吧,在背上你自己不好弄。” “行啊。”萧琮勾了勾嘴角。 唐咏诗听着两人的对话,眼睛越睁越大,这可有点不寻常的气息了呢…… “阿姨你没事吧?” 几人向着声音望去,见一身正装的汪汕小跑着来到他们旁边。 “啊,汪先生你怎么也来了?”唐咏诗又瞪圆了眼。 “刚刚我下电梯的时候遇到汪汕了,我到车库才发现忘了带车钥匙,他干脆送我过来了。”宫欣解释着,也把唐咏诗和萧琮的事情复述给汪汕听。 “萧琮,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汪汕诚挚地向萧琮道谢。 萧琮一怔,压下不愉悦的感觉回了声“客气了”。 “你不是还要去见客户吗?赶紧去吧。”宫欣抬手帮汪汕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领,这附近不怎么好停车,汪汕估计停得也挺遠,还一路跑了过来。 唐咏诗看女儿的举动又心中动荡了一次,这又是怎么回事…… 萧琮自然没有遗漏宫欣的一举一动,看宫欣熟稔地帮汪汕扣上西装纽扣,像被直接塞了个柠檬进嘴里。 汪汕等待着她帮自己整理好西装,才看了看表,“那我先走了,你和阿姨弄好事情回到家了告诉我一声。” “嗯,行。” 汪汕忍住想往她脸上落下一吻的冲动,转身准备离开。 “啊!汪先生!”唐咏诗喊住了他,“如果今晚有空的话,来我们家吃个便饭吧?” 唐咏诗笑着回头对向萧琮,“萧先生也是,今晚也上来吃个饭吧?” * 宫二生已经是第七次若无其事地从客厅穿过了,他偷瞄了一眼坐在茶几旁陪宫白羽砌乐高的青年,抿着嘴又点了点头。 宫欣瘫在沙发上,看宫二生自以为没被发现的小眼神,笑道:“爸,你别老是走来走去了,好好看着你那锅鲍鱼焖猪肚吧。” 宫二生咳了一声,看宫欣躺得毫无姿态心里也是焦急,“阿欣你坐好一点,客人在呢……那个,萧先生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我晚上还有鱼虾蟹。” “没有,他不吃生的,其他都可以。”宫欣刷着手机,帮萧琮回答。 在厨房竖起耳朵偷听的唐咏诗乐极了,对着玛利亚悄声说:“你看,欣欣连对方不吃什么都知道,这次有戏了!” 今晚是宫二生当大厨,玛利亚只负责打下手,她附和着点了点头,想起宫六生,又偷偷摇了摇头。 宫六生解锁开门,迎接他的是浓郁鲍汁味道和客厅里“其乐融融”的画面,跟在他身后进门的汪汕也看到了,两人不约而同啧了一声。 唐咏诗正在餐厅安排着座位,抬眼看到宫六生进门,“小六你回来啦……欸,汪先生也来了!” “嗯,刚刚在车库碰到。”宫六生走进客卫洗手洗脸,再走进客厅,“白羽,在干吗呢?” 小男孩喊了声“六叔公”和“汪汪”,兴高采烈道:“面包叔叔送了我一套乐高!是火车的!” “萧先生,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宫六生假兮兮地笑,在宫欣的单人沙发扶手坐下。 萧琮已经懒得再纠正宫六生的称呼,“小礼物而已,白羽喜欢就好。” 他买的是乐高适合2-5岁幼童玩的DUPLO系列,没一会儿就和白羽一起拼好了,合作无间。 刚拼完宫二生洪亮的声音就传出:“开饭啦!” 宫欣落座后,宫六生正想坐她旁边,唐咏诗赶紧叫停他:“小六,你坐你哥旁边吧。” 宫六生一愣,看他哥也对他使眼色,只好忿忿着走向另一边。 唐咏诗忙着招呼另外两位分别坐在宫欣左右两侧,宫欣盯着母亲一 脸呆滞。 这又是什么操作? * “原来上一次阿欣在医院的事,是萧医生你站出来帮她啊?”宫二生给萧琮碗里放了块鲍鱼。 “也不算帮,是宫欣帮了我同事。”萧琮侧过头看了眼埋头苦吃的宫欣,笑了笑,回过头对宫二生说:“叔叔,您叫我萧琮就好。” “诶,好,好。”宫二生和唐咏诗相视一眼。 唐咏诗也给汪汕布菜:“汪先生,你也吃块鲍鱼哈,这一道菜是老宫拿手菜。” “谢谢阿姨,您也别再叫我汪先生了,您和叔叔都叫我汪汕就好。” “不对,是汪汪。”宫白羽刚开始学拿筷子,哆哆嗦嗦夹着一块虾肉往嘴里送。 “嗯,汪汪也行。”汪汕笑得开心。 有人开心有人愁,宫六生看着这一桌子好酒好菜食之无味,一个两个都有人布菜,我呢? 筷子正想往最后一块鲍鱼伸去,竟有人中途截断。 中式圆桌有点大,宫欣站起身,把鲍鱼放到宫六生碗里。 宫六生看着斜对面快把自己埋进米饭里的姑娘,嘴角勾起温暖的弧度。 “那个,萧琮和汪汕,你们两位有没有女朋友啊?” 宫二生一句话掷地有声,让在场心里装着事的人全噎住了。 萧琮先反应过来,“没有,我单身。” “我没有。”汪汕放下碗筷,回答道。 唐咏诗看向倏然站起的宫欣,“怎么了?” “我……我去舀汤。”宫欣捧着瓷碗慌里慌张地往后退,红木餐椅被吱一声撞开几寸。 萧琮帮她把椅子再拉开一点:“小心点。” 汪汕也再拿起碗筷,一脸像偷吃了树上蜂蜜的阿尔卑斯棕熊。 宫欣跑进厨房掀开紫砂炖锅的盖子,猛冒而起的白汽蒸红了发烫的脸。 两个膝盖相互磨蹭了一下。 三十秒之前,两只触感不同的手掌熨上来,不同的温度还存留在肌肤之上。 可一样烫得她心如鹿撞 钟意她(NPH)76.友情提供(二更) 76.友情提供(二更) “来,相逢即是缘!我们干一杯!” 红色酒液酒杯中晃,几声清脆的玻璃相撞,先举杯的宫二生头一仰便喝了个见底。 汪汕放下空杯后开口:“叔叔,我前段时间托人带了几瓶米酒,是我朋友自家酿的,之前听宫欣说过您有空就喜欢喝几杯,等会我拿上来给您。” 宫二生连呼这怎么好意思,宫欣咯噔一下心想我什么时候有说过,宫六生在这个场合没什么机会表现只能寄希望于战友身上,唐咏诗甜滋滋看着两位有为青年想着未来女婿的事,宫白羽已经提前吃完跑去玩自己的新玩具。 可能只有身在局外的玛利亚,嗅出了一些暧昧不清的端倪。 宫家几套自住的房子都重新装修过,虽然装修风格不同,但该有的现代化家电都安装了,所以饭后免去了争着洗碗的战争。 宫欣把盘碗码进洗碗机里,无奈开口,“妈,真的,都是朋友而已。” “好好好,那你对哪个更有好感一点?”唐咏诗孜孜不倦跟在她身后,就算压低了声音也掩盖不住情绪里雀跃扑打翅膀的小鸟。 “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律师,都挺优秀的……一开始觉得你和汪汕认识得久,可是没想到萧琮和你从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呀,你说他,是不是为了你……” “不是,您老人家别再瞎猜了啊。” 倒入洗涤剂关上洗碗机门,按下洗涤程序后机器开始哗哗啦啦地运行。 黑天鹅绒上缀着一弯熠熠发光的钻石胸针,和旁边洒落的零星碎钻交相辉映。 唐咏诗把视线从窗外收回,专注在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上,宫欣瞄了眼她手里被削得坑坑洼洼的果肉,加快速度把自己手中的给削完了,完整的红色彩带坠进不锈钢水槽内,“你别削了,我来吧。” 唐咏诗落得个轻松,洗了手擦干,问题依然围绕在女儿的择偶问题上,“我看他们两个都挺喜欢白羽的,孩子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啊,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如果要说喜欢的话,那六叔不是更喜欢白羽吗?”利刃切进甜脆果肉内,将其一分为二。 “那不一样,小六是家人啊,如果换成是小六的孩子,那我们全家不也得当成心肝宝贝宠着?”唐咏诗说。 小嘴撅起,宫欣熟练地把苹果切块装盘。 才不是呢,小六叔叔喜欢白羽,是因为他…… “你那时候也是单亲妈妈啊,也没见你着急找男朋友。”宫欣把话题转了个方向。 唐咏诗接过她手中水果盘,“就是因为我经历过,才不希望你也走我的这条路啊。”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至今依然让宫欣瞬间喉头泛酸。 两人没再说话,拎着两只果盘走出厨房,加入一室和乐融融。 * 宫欣拎着两盒钜记蛋卷走进住院部,临近下班时间医院有些冷清,电梯里只有她一人,她便对着金属门检查了下妆容,电梯叮一声开门时夕阳余晖温柔撒入她眸内,她微眯眼,转左往护士站走去。 “小姐姐!”方岚岚刚准备去巡房,一起身就看见宫欣,赶紧打了声招呼。 透过茶色玻璃射入的浓橘色披于她身侧,柔软微卷的发丝折射出夺目的光斑,一身酒红光缎上仿佛流淌着融化的琥珀,绰约曼妙的身姿被勾勒得如梦如画。 方岚岚看呆了,小嘴微张没了下文。 “你好啊,我找萧医生。”宫欣把一盒蛋卷放到护士台桌面,“去澳门带了点手信回来,请你们吃哈,上次那个小姑娘呢?”她指的是被打的小护士。 “啊,你等等我去找她!”方岚岚话音未落已经走出了几米。 宫欣笑笑,先往萧琮办公室走去。 指关节离门板还有五公分时,门从屋里被拉开,带起了一阵风抚起她耳侧的栗色发梢,萧琮怔愣着,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 他试着学习分辨她那每日都不同的味道,今天的是什么呢? 有蜂蜜,有血橙,有天竺葵。 总之甜得入心,入肺,入骨。 宫欣把调皮的发束掠到耳后,耳垂上缀着颗微闪的鸽眼红,是喜马拉雅雪峰上绽放着的火罂粟。 萧琮蹙眉别开眼,脸上浮起淡绯,这个比喻让他想起了些什么,也是如雪一般白,如花一样红。 吴皓也在办公室内,正整理着桌上的零食垃圾,看到宫欣也是眼前一亮:“哇!你们今晚是去约会吗?怪不得老萧还专门换了件新的衬衣。” 宫欣看着一身蓝灰色粗条纹衬衫加上煤灰色西裤的男人,极简的装扮雅致又清爽,第一颗纽扣依然拘禁了浓浓欲望,只有宫欣知道衣服下有多么炽热的灵魂。 她收起自己满脑子黄色思想,嗅了嗅,“你今天喷香水啦?” “嗯? 你能闻到?”毕竟是第一次和宫欣外出,萧琮也认真一些。 宫欣点点头,“平时你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越过萧琮,把手信递给吴皓:“吴医生,给你带了点手信。” “哇,Thankyou!下次不用这么客气了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吴皓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很诚实地收下。 “你们去哪吃饭?”吴皓把蛋卷收好,问道。 “我有个发小今晚摆婚宴。”萧琮看了下表,对宫欣说:“我们走吧?怕路上堵车。” 和吴皓道别后,在护士站碰见了方岚岚和小林,被两位小姑娘拉着又聊了几句,最后加了微信才肯放宫欣走。 萧琮医院离天河城不远,只是下班时期太塞车,两人果然被困在车龙中,好在离婚宴开始时间还有一些。 车内随机播着音乐,萧琮眼尾总飘向身旁那抹淡金,余晖给宫欣镀上一层通透的金边,光线穿过松软发丝的空隙,在他眸角撞出细碎的金光。 过分夺目,他把视线回到前方车辆车牌上。 “等下新郎如果问起你和我的关系,你要怎么说哦?”宫欣打了转向灯,准备在下一次车龙挪动的时候变个道。 几次约饭都没吃成,加上前两天他又帮唐咏诗抓住了小偷,所以萧琮问她今晚能不能当他女伴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朋友。” 切,一句话说得不情不愿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宫欣往右变道的时候顺势看了眼微抿着嘴的男人,嘴角勾了勾。 再走了一段就到了目的地,停好车后宫欣补了下口红,萧琮已经帮她开了车门。 黑鞋落地,红裙飘扬,宫欣主动勾上萧琮臂弯。 “这是友情提供哦。”她笑道,“服务时间从现在到今晚婚宴结束。” 浸入骨髓的甜越来越多,几乎要满溢而出。 萧琮有点矛盾,他既享受这份甜,又害怕这份甜,这会让他越来越贪得无厌,明知道她没有谈感情的意思,却会想要更多,更多。 宴会厅前摆放着今日男女主角的甜蜜婚纱照,你的西装我的白纱,似曾相识的白紫粉气球和花艺似乎在每个婚礼上都能看到。 宫欣在看到新娘名字和新郎样貌的时候已经想要提前结束“友情提供”。 新娘罗雅芬是她大学寝室室友,就是那位和她不对头的“罗同学”,两人从大一开始就结下了梁子,中途更因为罗雅芬偷倒宫欣化妆水到自己的瓶子里,两人关系一度恶劣到极致,之后毕业典礼上两人连假面室友合照都不愿意有。 可这还不是最尴尬的。 尴尬的是,新郎是她曾经419的男人。 ————作者的废话———— 罗同学曾经在21章乌灯黑火出现过。 77. 流沙 “宫欣?!”罗雅芬惊呼了一声,音量不大可也绝对不算小。 原本先入她眼的,是女子身上吸引众人目光的一袭红裙,正想着是谁来吃喜宴还穿得那么招摇,再往上看到脸时吃了一惊,心想我没有邀请她啊她怎么来了? 心内的震惊使她忽略了身边老公的倏然僵硬。 陈君豪心里的震惊比罗雅芬还剧烈,连带忽略了他新婚妻子的呼唤。 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荒唐之事就是那一夜,原本已经将她深深安放于内心最深处,谁会料到…… 新婚夫妇心里不约而同想的都是,这女人怎么还是那么美? 黑眸闪耀红唇冶艷,被红酒温柔包裹着的肌肤如每天早晨餐桌上的丝滑牛奶,连悬在锁骨处的白色珍珠都黯然失色。 陈君豪回到现实,迎上去和萧琮打了声招呼:“琮!好耐无见!”(*好久不见) “恭喜,祝你新婚愉快。”萧琮伸出手和男人相握。 “这位是?”陈君豪想让自己尽量表现得自然一点,他不知道有过一夜之情的女子叫什么名字,得装作不认识吧,他在心里说着。 “是我朋友,她叫宫欣。” “你好,恭喜你,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红唇勾起,宫欣微笑着道贺,“没想过你是雅芬的先生呢。” “你、你和雅芬认、认识?”陈君豪没发觉自己都结巴了。 宫欣看向已经走到陈君豪身边的罗雅芬,微笑点头示好,“嗯,我们大学住同一个寝室,恭喜你啊雅芬。” 罗雅芬刚刚偷看了一眼宫欣身边的男人,那些酸不拉几的陈年嫉妒又漫了上来。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你,毕业后都没有再见面过了呢,好想你呀。”罗雅芬硬扯起笑容迎客,“阿豪,这位是?” 陈君豪给妻子介绍了萧琮,他和萧琮家住得近,从幼儿园到初中都读同校同班,两家家长交情也一直很好,萧琮移民了他们也一直保持联络。 “阿琮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小孩。”陈君豪做了总结。 罗雅芬听完,问:“那萧先生现在是宫欣的新男友咯?” 此话一出,萧琮有几不可察的不悦一闪而过。 对嘛,这才是她认识的罗雅芬嘛,宫欣脸上还挂着笑容,心里想的就不怎么好听了。 因为还有别的宾客,陈君豪招呼萧琮先入场,等下有空隙再来找他叙叙旧。 宫欣没有再和陈君豪对上过眼神,既然只是一夜之缘,就应该守419的规则,现在对她来说陈君豪只是陌生人而已。 相反既然是罗雅芬的婚礼,代表宾客里面应该会有不少她的大学同学。 果不其然有两桌是她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并不是每一个他们流行音乐系出来的都是周〇畅,也不是每一个都有机会能参演一炮而红,能在幕前绽放光芒的估计一届只能有一个名额,很多人在毕业后都改了行,大多数在这个年龄都已经结婚生子,每个月固定烦恼车贷房贷小孩教育费等等。 当年拿着吉他在女生宿舍下求爱的帅气男生,现在已经是坐着会有肚腩凸出的保险届精英;当年走唱跳路线渔网袜小皮衣高跟鞋低于十公分不穿的漂亮女生,现在是平底鞋不离脚的二胎妈妈。 宫欣也变了,变得比大学时更加光芒四射,以至于老同学们得互相确认,才能肯定落座在他们隔壁桌的是宫欣。 宫欣没想和旧同学有过多联系,而且她今天也不是以罗雅芬大学同学的身份来参加喜宴,所以并没有和他们坐在同一桌。 她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很快有人上前来一番寒暄,寒暄内容涉及了职业、家庭、小孩、感情,宫欣基本都如实回答。 “这么说你现在是单亲妈妈啰?”对方惊讶道。 宫欣笑着点头。 对方很快回去自己的桌子,宫欣瞥了眼看她一坐下就拿着手机打字,估计是在把八卦传播出去吧。 她也不在意,更难听的八卦在学校的时候还少听过吗? “Sorry,我没想到新娘居然是你大学同学,这次给你添麻烦了。”萧琮看得出宫欣脸上挂着的笑容不含真心,他也觉得老同学寒暄这些内容是不是有点太涉及隐私了。 “没事,以前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说过。”宫欣换了个笑容待他,凑近他耳畔低声说:“嘴巴长在他们身上,我阻止不了他们是想吃屎还是吐屎吖……” 明明是挺粗鲁的词汇,落在萧琮耳里竟觉得她怎么这么可爱。 只是,她心里到底筑起了多硬的墙,总让他有一种在无论肉体上多贴近,都没办法走进她内心的挫败感。 上一秒还握着她的腰肢奋力冲撞,下一秒发现自己攥紧的只是一堆流沙,风一吹,无影无踪。 萧琮有一天坐了地铁摇晃进大学城,去看宫欣大学四年的学校。 和大学城其他高校相比,宫欣的学校好小,小到从宿舍区女生宿舍走到教学区最边边的音乐厅,只需要十分钟。 正午的太阳很晒,鼓进衣领里的风燥热无比,可他走得缓慢,经过每一栋建筑会停下来。 停下来的时候会想,如果当时他没有移民也放弃更优秀的高校,陪宫欣留在大学城会是怎么样。 可是头脑内没有具体的实像,因为没有可以参考的画面啊。 * 婚宴准点开始,身披璀璨白纱的新娘挽着父亲的臂弯入场,前面有两位小花童撒花开路,父亲把女儿交给新郎,宣读结婚誓词和交换结婚戒指,每一项都按照着婚庆流程进行,和千篇一律的会场装饰一样,流程也是千古不变。 会场音乐音量大,萧琮靠近宫欣耳边问:“你喜欢西式婚礼还是中式的?” 他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类型的婚礼,之前在温哥华受邀的都是西式婚礼,新郎新娘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以一吻订下契约。 “西式的吧,我没什么朋友。”中式的动辄二三十桌,她哪有那么多人需要邀请。 “哦。” “问我这个干嘛?我又不结婚。”女人凑近的时候,萧琮稍微往她那侧了侧脸,软唇从他耳垂轻轻划过。 “……没什么,就了解一下。”尾音刚入耳,宫欣察觉耳廓边落下一吻,很轻,像飘在半空的羽毛,挠得人心痒痒。 台上的司仪说道:“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 很肯定陈君豪一定是第一次结婚,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婚礼中间会有空隙?直到最后结束送客的时候他都没机会和萧琮说上话。 “谢谢你来,等我忙完了给你电话。”陈君豪搭上萧琮的肩,他比萧琮矮一些,所以搭着肩的时候西装会往上缩起一小截。 萧琮把宫欣送到家门口再走楼梯下了一层回家,洗漱后跟宫欣发了几条信息,躺床上正准备要睡觉的时候陈君豪来了电话,又下了床走到小露台接听。 “阿琮,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女仔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但如果你是想找穩定交往和结婚对象的话,她… …可能不适合你。” 萧琮没想到陈君豪一上来就这么直接了当,他蹙紧了眉,“陈君豪你是不是喝醉了?” 陈君豪也站在阳台上,卧室内罗雅芬已经睡下,他把妻子跟他说的话去掉一些粗鲁词汇,简单复述给萧琮。 “我老婆说,她在大学时就挺多……感情史的,比较,呃,混乱一点……也有说她被人那什么的……阿琮,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觉得她不适合你。” 萧琮把手机捏得死紧,指节指腹泛白微颤。 他不懂,为什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对一个女生有这样子的风言风语,只因花朵长得妖艷夺目就要硬给它挂上各种污秽龌龊的谣言吗? “陈君豪,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机会,如果再听到你们对她有这种恶意评价,那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还有,管好你妻子的嘴。” 陈君豪听着话筒机械忙音,有些出神。 他其实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给萧琮打这个电话,只是因为想给萧琮善意的提醒吗? 恐怕不是,他只是不甘而已。 他总会想起那一夜在酒吧里见到的那朵罂粟花,想起像毒药一般的女人向他走来并邀请他时他心里的小鹿乱撞,想起高潮时出现的迷幻影像,想起第二天早晨身边的空无一人,想起夜夜回到那间酒吧等候的失望。 今晚之前,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婚礼结束后罗雅芬在婚车里就迫不及待跟他汇报宫欣形形色色的故事,上到社会人士,下到大一新生,他反驳了声那都是流言蜚语罢了,罗雅芬就不情愿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罗雅芬举起无名指上的钻戒翻来覆去地看,“你不是说你那个发小刚回国?这么快就被宫欣缠上了?你劝他小心一点,宫欣这个女人不简单。” 陈君豪是不甘,宫欣今晚跟他擦肩而过,连一眼多余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所以他要警告萧琮,她有毒,不要靠近,你会受伤的。 萧琮不知道陈君豪内心瞎想了那么多,已经接近十二点,他想白羽睡着了这时候打电话过去不太好,便传了信息。 「宫欣,我想正式追求你,可以吗?」 他点了支烟,只狠抽了一口,浓郁的白烟蒙在眼前遮住了遠眺的视线。 半夜的阳台栏杆有些凉意,左手里的手机一直没有动静,烟滋滋地烧了下来,直到右手手背被烟灰烫伤,他才甩了甩手腕。 他想起前两天在宫家餐桌下不可告人的一瞬间,他的尾指有0.001秒触碰到了不属于女人的肌肤,宫欣的倏然站起让他收回偷偷靠近的手,后来仔细一想,便想到了他的律师邻居。 「对不起。」 萧琮盯着苍白的言语,许久之后,才把早已熄灭的烟头丢在地上,踩碎。 ————作者的废话———— 接下来是刀片预警。 提刀之前我需要再重申一下,这一本没什么意外都是全员HE,没人会中途下车,就算下了我也会给他补车票上车。 可是结局时的时间线不会写到太多“未来”的场景,所以要当是半开放式结局也可以。 希望大家还是站女主吧,女主大旗永遠不倒。 担心会虐欣欣的不用怕,她不是那种会因为一点事娇滴滴哭唧唧的姑娘。 宫欣的心态自然也会有所改变,她本来就是爱憎分明的人,一块石头捂久了怎么也会发烫。 这一本我没有打甜文tag,也没有打爽文tag,是篇挺日常向的NP文。 来到这里进入后半场,希望各位愿意陪宫欣走到最后:) 78.密云<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78.密云 宫六生穿过密密麻麻的雨帘跑上车,金铺门口不让停车,他打了双闪,跑进店里取了东西就立刻折返,一来一回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一些,肩膀背脊有不同深浅程度的水迹。 车内冰凉的冷气夹着水分渗入头皮,他也没顾上擦,把护在怀里的红色绒盒放在副驾上,车子很快回到主干道。 tiger约了他五点半见面,雨天堵车他晚了点,慢条斯理走进星巴克时已经六点。 “老师,这边!”圆头圆脑的tiger正对门口,一见宫六生立刻站了起来对他挥手。 宫六生看到他了,也看到背对他坐的清瘦背影,瞬间拉下了脸,tiger赶紧走了过来,“你喝什么?我来买。” 呵了一声,宫六生瞪了他一眼,tiger搭着他的肩膀往柜台走,小声说:“老师,真没办法,她跑到公司来堵我……” “那她到底找我干嘛?你有没有问?”他们前面有三两客人,黑围裙绿围裙来回忙碌着。 “没有,她说等你来了再说,老师你喝什么?”tiger按出金色会员卡。 “麦芽雪冷萃……” “哇你喝这么甜的啊?” “哦,不对,我喝冰美式。” 麦芽雪冷萃是宫欣喜欢的。 “那个,宫老师来了。”tiger帮宫六生把咖啡放到桌上,冰块在咖啡里沉浮。 宫六生坐到黄伊茗对面,凳子矮,他坐下后两条长腿摊在桌子两旁,他暗叹了口气,先开了口:“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似乎光这么坐着都用去了女子大半的力气,声线里透着虚弱。 黄伊茗转头看向tiger,“抱歉,能让我和宫老师单独聊聊吗?” tiger巴不得离开这个修罗场,连说“你们慢慢聊”,拿着自己的杯子走去老遠的空位。 “你得了什么病?”宫六生也不拐弯抹角了。 第一眼看到黄伊茗时他有些怔愣,因为她的状态是肉眼可见的不好。 肤色暗沉得厉害,嘴唇毫无血气,原本记忆里笑着会眯眯眼的眸子此刻涣散失焦,鹅黄的长裙盖住小腿,八月酷暑她仍搭着一件薄开衫。 她没有点咖啡和甜点,面前只放了杯开水。 宫六生觉得她全身最有生气的地方,当属顺滑油亮的头发,深棕色直发发丝柔顺垂于肩膀前。 可那也是让他眼皮重重一跳的地方,那是很明显的假发。 “宫颈癌,晚期。”黄伊茗嘴角微微勾起,“已经淋巴转移到颈部锁骨了。” 蒸汽棒打奶泡的声音,冰块撞击同伴的声音,黑围裙服务员呼唤客人名字的声音,门外暴雨击打地面的声音,斜前方的小男生敲打电脑键盘的声音,同一时间都闯进了宫六生的脑内,瞬间头痛欲裂。 黄伊茗几岁来着?好像就比他小一岁是吧? 怎么就得癌了?还晚期? 他又想到另一件事,宫欣去打针了没有?之前一直听她嚷嚷着说要去香港打九价,他等下得打电话问问看。 他深吸了口气,坐直了身子,“抱歉,我之前……” 黄伊茗摇摇头,过份 光泽的秀发发梢微动,“没事,我理解,我听tiger说你有家室,有顾慮是很正常的事情。” 宫六生没有对外公布过他的婚恋关系,只是tiger以前问他儿童座椅的事他没有否认。 “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帮你联系一下……权威一点的医生?”他想到了萧琮可能会比较熟悉这方面的事情。 “不用,我已经放弃化疗了,现在就靠止痛药减少痛楚。”黄伊茗拿起马克杯嘬了一口,“我已经好久没喝过咖啡了,没办法喝。” “……抱歉。” 宫六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放弃化疗代表什么,他不会听不明白。 “是我要说抱歉才对。”黄伊茗放下杯子,拿起手边的手机,按了几下,深喘了几口。 宫六生见她一脸犹豫纠结的模样,眼皮又重跳了一下。 “宫老师,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本来我想过这件事情会等我年老时一起带进棺材,可现在没办法了……” “孩子还小,我走了……就没人能照顾她了……” “我不想她和我一样在福利院长大……” 宫六生看着黄伊茗推过来的手机,发亮的屏幕上是扎着两根小辫的小女孩,白色翻领衬衣加上牛仔背带裙,奶白连裤袜蹬着小黑皮鞋,和整天笑得跟傻狍子似的宫白羽不一样,小姑娘笑得有些腼腆。 太阳穴抽疼,黄伊茗每一句话都往他胸腔里丢冰块,融化的冰水浸透心脏搏动的血管,泵出来冰冷的血液涌至全身。 宫六生突然觉得自己像条金鱼,可他忘记了怎么在水下呼吸。 * 宫六生在东京时租的是整栋的民宅,房子楼下被改成工作室,楼上住他一人,走出宁静的小路往左一拐,抬头便能看到红白相间的东京铁塔。 他那时在中日平台上同步发表的双语连载人气很高,中国风仙侠热血漫画无论是画风还是剧情,都强烈刺激着读者固有的审美和单行本的销量。 由于是中日合作企划,双方都很重视,日方更是同意让他在国内带助手过来,方便他工作上的语言沟通,于是中方便挑了黄伊茗和另外三名画手一起送来东京。 那时候宫六生收心养性没再乱碰花花草草,偶尔会有谈得来的女孩还是会谈一段不长不短的恋爱。 只是他找女朋友有一项禁忌,他不碰和工作相关的姑娘,美其名曰公私分明。 黄伊茗对宫六生的崇拜是有目共睹,每次看到宫六生都是少女漫画星星眼,连笔名都起成了“六六”。 宫六生直接把话挑明拒绝了她,姑娘也没个坏心眼,收起自己的爱意兢兢业业完成自己的工作,就这么过了一年半载。 直到宫六生在某一夜接到宫欣越洋电话。 “小六叔叔,你现在能不能借我点钱?”电话那头的宫欣语气平静。 “行啊,你要多少。” “三十万。” “……你要那么多干嘛?” 他知道宫欣这些年每晚到处跑也存了一点小钱,可额外还要这么些钱,两笔加起来都可以付非市中心一套小公寓首付了。 宫欣没瞒他,把借钱的原因告诉他。 “我自己手头有二十万,如果你能借我的话我就不用去跟我妈借了……” 宫六生蹙眉,“五十万帮他赎身?宫欣,你就这么爱他?” “……嗯,我爱他。” 那时候的宫六生还没能理解自己满腔酸意从何而来,一阵阵泛疼让他咬牙硬压了下去,他只当是因为家里养好的白菜被猪拱了心里不舒畅。 堵着一股郁气给宫欣转了钱之后,他问还留在自己位置上画背景的黄伊茗要不要陪他喝啤酒。 黄伊茗一道直线猛地冲出了画框,瞪大了眼睛看向宫六生,点头如捣蒜。 两人到路口的罗森买了几打啤酒,宫六生在收银机上按下“已成年”的选项,顺手拿了盒保险套递给收银员一起过机,黄伊茗红着脸揪紧自己的牛仔背带裤。 酒后一夜春宵,有一,便有了二。 时间飞逝,连载了三年多的作品完美收官,两人维持了一年不温不火的关系也被宫六生先提了分手,因为他收到了宫欣怀孕的消息,心如蚁噬总算让他直视了自己的感情。 黄伊茗太乖巧了,连被提分手也不哭不闹,只一个劲地说谢谢保重,宫六生回国之后两人就断了联系。 “我回国才发现怀孕,想说明明你每次都有做好安全措施啊怎么会呢……” 黄伊茗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表情也一直很平淡,像述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不是她自己的,“我想过打掉孩子,可最终还是舍不得,抱歉啊。” “……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黄伊茗的手机屏幕已经变黑,宫六生把手肘架在膝盖上十指紧扣,声音哑得像大哭了三天三夜。 “因为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啊。” 宫六生终于在面黄肌瘦的那张脸上看出一丝苦涩。 79.暗涌 手机突然响起,宫六生猛地打了一冷颤。 是宫欣打来的电话,他本能地按了接听,他这几年生活重心都围绕着宫欣,连宫六生自己或许都没有发现深入骨髓到什么地步。 “六叔公,妈咪问你回不回来吃饭?”是白羽。 “……我有点事不回来了,妈咪在你旁边吗?你拿给她听一下。” 窸窣声之后是宫欣的声音,“你不回来吃吗?今晚我下厨呢,煲了你的挚爱哦。” 如果是平常,宫六生这个时候就会笑着逗她,“什么?你煲了你自己?” 可今天不行,他只能问道是不是煲了腐竹白果糖水。 “那你留起给我,我回来再喝。” “好,那你忙,拜拜。” 挂了电话的宫六生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手指连手机都握不住,手机撞到了大腿,再反弹到地面,他弯腰捡起,他的手机锁屏依然是宫欣的相片,只是现在屏幕上裂了一条小细纹。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他猛然起身往星巴克自带的洗手间冲去。 关门反锁,他扑到洗手盆想把在喉咙盘旋的酸意吐出来,可除了泛酸的唾液,其他什么都呕不出来。 他猛地插进两只手指直戳扁桃体,硬是从胃里吐出了几口变酸的咖啡。 多少还剩几分理智,宫六生没有在洗脸的时候把镜子砸碎,从洗手间出来后他让正听着音乐摇头晃脑的tiger先离开。 “你确定不用我在这里陪你?”有一些比较激进的粉丝曾经也在公司堵过tiger,他怕万一谈不拢,宫老师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不好了。 宫六生苦笑,挥挥手让他先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重新坐下时他觉得黄伊茗又虚弱了几分。 宫六生问,“……到饭点了,要不要找家餐厅先吃饭?” “不用,我也吃不下,一吃就会吐,我家里有粥,等下我回去吃就好。” 宫六生抹了把还带着湿意的脸,手掌撑在额头上抵住泛疼的部位。 “那我们长话短说吧,你想我怎么做?” 之后他没有出声,细若蚊鸣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他耳中。 他仔细聆听,聆听女子的要求,不,他甚至有种感觉这是黄伊茗的遗愿。 一个小时后他把黄伊茗送到她家楼下巷口。 黄伊茗在上车的时候主动坐到后排。 “宫老师,你家小孩多大啦?”黄伊茗看到身旁的安全座椅,藏蓝色的,上面还有红色火箭刺绣,“是男孩吗?” “对的,四岁。”宫六生拉上安全带启动了车。 后来黄伊茗没再说话,似乎她的身体状况糟糕到连汽车轻微颠簸都受不住了,宫六生从后视镜上收回视线,脚下松了几分油门。 城市太大,局部雨云只覆盖住了一片区域,来到黄伊茗家这边只剩小雨几滴。 她住的地方也不算好,老市区的楼梯楼,楼下巷子昏暗,烂橘色路灯直晃晃照在假发上更增添了几丝诡怪,巷口的士多店有附近工地的汉子光着膀子喝酒打牌,雨水和空调管漏水胡乱敲打铁皮雨棚。 宫六生纠结了一会也没能开口,倒是黄伊茗看出了他的犹豫,“我自己上去就好,再见。” 想到了什么,宫六生喊住她。 “……她叫什么名字?” “……黄鹂,黄鹂鸟的黄鹂。” * 汪汕没有把视线投向舞台上扭腰抖臀衣着火辣的女孩们,也没有看炫目灯光中在舞池中嘶吼狂舞的男男女女,DJ在台上喊着什么“七夕快乐”他觉得好吵,一身衬衫西裤在一片吞云吐雾五色灯光之间格格不入。 他走上二楼,穿过声色犬马的卡座,推开包厢门。 偌大的包厢只有宫六生一人,一身黑的男人静坐在朱红沙发正中央,一晃眼,像黑罗刹倒卧在一汪血泊之中。 房门阖上的同时隔离了震耳欲聋的嘈雜音乐,可从地板依然传递着骚动不已的暗涌,他拉起黑天鹅绒帘布,掩上了一室纵情欢笑的烟火。 黑曜石桌上伫立着几瓶颜色深浅不一的洋酒,但没有开,汪汕踢开了皮鞋边的墨绿啤酒瓶,坐在左侧沙发上。 “怎么只喝啤酒?”汪汕也开了一瓶,瓶身碰撞声音清脆。 宫六生不作声只闷声喝酒,汪汕挑了挑眉,“你叫我出来就这样干坐着?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他几时见过这样欲言又止的宫六生?平时刻薄明嘲暗讽的一张嘴巴如今一开一合硬是没挤出一句话,又是一瓶啤酒见底。 DJ结束了第一轮狂轰滥炸,打了首舒缓一些的音乐,水面下的波涌终于平静下来,他也终于听到了宫六生开口。 “你相信因果循环吗?” 汪汕嗤笑,正想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禅意了,可宫六生接下来说的话让他的话在一瞬间戛止,一团棉花浸满酸涩酒液,紧紧卡在喉道中央。 宫六生许是有了些醉意,故事时间线来回窜跳,一时是几小时前,一时是六年前的那一夜,一时又是十几年前的初见。 “如果早一点搞懂自己的感情那该有多好,明明在她身边的人一直是我,别说季星阑,连萧琮都可能没有机会,更别说你了。”开瓶器撬开瓶盖,宫六生苦笑着咽下涩意。 汪汕没再喝酒,他想的问题比较实际,“你怎么确认那就是你的女儿?DNA验了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了?宫六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 宫六生摇头,“没有,但是你要怎么开口?汪汕,你没看到那女孩,她状态很差。” 一个人身体差是一回事,可失去希望是另外一回事,在宫六生看来,黄伊茗的蜡烛已经快熄灭了。 一根快熄灭的蜡烛,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你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去质疑她? “而且她也没强迫我得认回小孩,她只是希望我能帮孩子找个好一点的家庭。”宫六生双手掩着面猛搓了几把,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把黄伊茗的请求尽力清楚地复述了一遍。 “停了化疗,也没办法再吃靶向药,估计,最多也就半年的事了……本来有个朋友没办法生育,愿意替她照顾小孩,最近那人的老公反悔不同意了……她怕自己可能随时会走,一时没了主意就着急找上我。” “她的意思是不愿意孩子跟她一样孤苦伶仃的……让我帮忙看看能不能找条件好一点的家庭收养……”宫六生打了个酒嗝,醉意使他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或许只是一场梦。 他接着说,“如果我没有认回孩子的意愿,就别让孩子知道我的身份……你说,我这个时候怎么提验DNA的事?” 汪汕没说话。 什么是循环?春花夏雨,秋实冬雪,四季交替更迭,月亮阴晴圆缺,太阳朝起夕落,人生里总会有一些周而复始。 他自然是希望有因果报应,所以听到汪鸿驹有咽喉癌他觉得总算等到了。 “这件事你打算跟她说吗?”汪汕把衬 衫袖子一节节挽起,解开了脖下第二颗纽扣。 男人弓着背,小臂垂搭在膝盖上,捻着瓶口一圈圈无意识地摇晃,悬在半空的金链随着摇头的动作而微晃,“我不知道。” “我假设这件事是真的,你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多一个小孩,你在担心什么?怕宫欣不接受?” 平静水面下的潮水再次涌动,楼下再一次掀起一波喧闹。 “汪汕,你为什么会喜欢白羽?你和萧琮,为什么会喜欢跟白羽一起玩?” 汪汕一窒,他们喜欢白羽,多数是因为爱屋及乌,因为喜欢宫欣,才会对白羽示好。 宫六生没等他回答,自言自语地呢喃着,话语在他喉咙之间糊成一团:“我也一样啊……跟你们一样。汪汕,我不想白羽叫我六叔公,我想他叫我宫叔叔就好……” 他和宫欣的关系已经够复雜了,两人看似炙热默契,可脚底下的冰面早已暗藏丝丝裂纹,有一些问题不是你不去想不去碰,问题它就会自动消失,它会一直都在暗处静伺,等着什么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现在又添一事,怕是在这薄冰之上又落下重重一锤。 宫六生怕什么? 他怕和宫欣过着过着,又一次回到了纯粹是彼此家人的关系。 周而复始的死循环。 ————作者的废话———— 顶起我又圆又大的锅盖。 80.月光浓汤 宫欣披了件小外套站在电梯门前,蹙着眉看电梯数字一秒一变。 门一打开扑鼻而来是浓郁酸涩的啤酒味,她眉头紧皱,想从汪汕手中接过醉成烂泥的宫六生。 “我来吧,你帮我开门。”汪汕说道。 烂醉的男人卸了大半的力在汪汕身上,还时不时地嘴里嘟嘟囔囔,什么打九价,什么人生苦短,走进客厅了还想大声唱 歌,一句“他反对就反对亦都跟你爱下去”还没唱完,就被宫欣捂住了嘴。 宫欣呲牙咧嘴,“别吵!白羽都睡多久了!” 她给汪汕指了个方向,很快宫六生被抛到客房大床上,汪汕皱着眉揉了揉腰,“妖,没想到你这么重……”(*妖=艹) 宫欣从自己房间取来了毛巾,她问汪汕:“他吐过了没?” “没有,要我帮忙吗?” 她双手撑着宫六生腋下,用力把他上半身撑起扶靠在床板上,“你帮我到外面洗手间拿个小脸盆吧。” “好。” 汪汕再回客房的时候宫欣已经把宫六生的上衣给扒了,正用毛巾给他擦着脸。 “喏,脸盆放哪里?” “床头柜上就好,他等下应该会吐,先备着。”宫欣撇了撇下巴,“他喝成这样怎么你也不看着点?” 汪汕放下脸盆后摸摸鼻子,“我劝过了啊,他不听。” 其实他没劝,与其让这些破事总闷在心里,不如让他大醉一场或许好一些。 宫欣瞥了他一眼,“你们现在关系好到可以一起去喝酒了?他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大事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喝成这样。” 汪汕也郁闷,他哪里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情敵倾吐心事的对象? 他心里装了那么多事,李蕴然的事已经够他隐瞒的了,还有宫六生刚刚在车上噼里啪啦完全不顾他阻止说的一大堆。 两人都喝了酒汪汕便直接叫了代驾,宫六生的车丢在酒吧等他自己醒了再处理,他把醉鬼丢到后排,自己坐进副驾驶。 代驾小哥确认好了目的地后很快开了车,他正给宫欣发短信时宫六生开始了胡言乱语。 “汪汪……我好爱宫欣哦……” 汪汕翻了个白眼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一家子喝醉酒都这幅德行吗? “你、嗝、之后和我一起去打九价吧?问问那个姓萧的要不要一起……”? 打九价不是不行,为什么要组团去? “你说她为什么是我侄女啊,被我哥知道可能会打断我的腿……” “咳!你醉了啊别再乱说话了。” 他眼角瞥了眼比他还高半个头的代驾,后悔没和宫六生一起坐后排,才能堵住他的嘴。 “汪汪啊……汪汪……” “……” 妈的他觉得代驾内心一定在偷笑。 “我好后悔没有……嗝……早点结扎……如果再早点结扎,就……恶……” 这个酒后吐真言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令人震惊了,汪汕倏然回头看瘫睡在座椅上的男人,忍不住八卦了一下:“……你什么 时候结扎的?” “唔……就宫欣出完月子没多久吧,我就想说陪她……” “宫欣知道吗?” “……不知……谁都不知……” 男人的尾音模糊在喉咙里,汪汕收回视线看向窗外依然灯火通明的城市,过了半响,嘴里呲了一声。 宫六生这个情敵真的太难打败了。 * 汪汕走后宫六生就吐了,还好旁边备着小脸盆,难闻的酸臭味瞬间溢满小套间,塑料盆盛着滴答作响的酸腐液体。 基本只有液体,宫六生今晚是没吃饭吗? 宫欣眉头紧锁,一手帮他扶着盆一手扫着背,手掌传来的湿润感带些微凉,呕吐使他的背脊骨微颤着鼓起,细细密密的冷 汗附在指腹上,一点一点增加着手掌和背脊之间的阻力。 房间未开空调,落地窗敞开着,夏雨之后的夜风清凉,吹得窗帘一飘一荡,看着宫六生呼吸逐渐平穩,她才缓缓开 口:“发生什么事啦?空腹喝酒,还喝成这样,这样我要生气的……” 宫六生半醒半醉着,嘴里嘟囔着什么是一个字都听不清,宫欣看他眼泪鼻涕口水都混在一起的丑样也觉得好笑,也不知多 少年没见到他醉得彻底的模样了。 再给他拍了一会背,宫欣才去浴室清理了小脸盆里的秽物。 重新浸满热水的毛巾有些烫手,她给宫六生重新抹了把脸,男人一直阖着眼,耳廓泛起了一层薄红,她便沿着眼线擦拭, 认真且仔细。 擦完上半身,她把男人的裤子内裤扒了下来丢在墙边,几趟来回帮他把下半身擦干净舒服了,再给他套了条沙滩裤。 她前两三年和李蕴然去清邁度假玩到忘乎所以,最后一天才去买手信,行李箱都满了便随手塞了好几条花花绿绿的大裤衩 给宫六生当手信,宫六生一开始收到时还一脸不情愿。 我们这儿一年有九个月都是夏天,孖烟筒*可实用啦,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孖烟筒=大裤衩) 后来那几条胡里花俏宫六生一直轮着穿,宫欣也没见他嫌弃过。 深色琥珀般的黏稠蜜浆从银匙末端坠落入温水中,末了拉成一道竖长细线,空气里融着一丝淡淡的甜。 她想起那一年在家门口捡回了把自己吐了一身的宫六生。 那时候她给宫六生擦身都是撇开脸望着别处胡乱擦,一不小心手碰到某个软软暖暖的地方都烫了好一会脸,更别提给他脱 裤子换裤子了,多纯情的宫欣啊。 嘴角不禁勾起,她拿着搅拌好的蜂蜜水回了客房,水杯搁在床头柜上,她坐到宫六生身边。 宫六生吐得厉害,眼下两颊已经浮起了淡粉色的红斑,嘴里嘟囔着一团,宫欣怎么都分辨不清说的什么词,只能帮他抹去 额头的薄汗。 见今晚有风,宫欣没开空调,只给他盖了条薄被,便去处理堆在墙角的脏衣服。 裤袋里只有车钥匙和手机,宫欣按了下旁键屏幕没亮,不知何时已经没电关机了。 屏幕漆黑一片,一道不长不短的裂纹显得格外突兀。 宫六生醒来时既口渴又尿急,睁开眼看着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有些迷惘。 坐起身晃了晃装满铅块的脑袋,滑落在小腹前的薄毯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那是白羽的夏被,对于成年人而言尺寸不大, 亲肤面料上有蓝天里飘着白云,散着一股小孩儿特有的奶味。 细碎洁白的月光推开白纱,浸润着室内的静谧。 他扶着墙摸索进浴室,宫欣全屋洗手间都用了智能马桶,感测有人来便自动打开马桶盖,还有幽蓝的小夜灯以防像他这样 喝醉的人看不清射击目标,实在贴心得让人热泪盈眶。 解决完迫在眉睫的生理问题,宫六生洗手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前灯打在他脸上只剩惨白,两颊的红血斑已经很明显, 密集的红点像被人扇了好些个耳光。 他只要是在晚上呕吐得剧烈都会这样,说是微血管扩张,得顶着这副脸好几天才会消退。 冷水泼洒在脸上驱散了一些混沌,毛巾架上挂着松软的毛巾,擦完脸他走回卧室,脚步还是有些蹒跚,左脚绊右脚的差点 摔倒。 面积不大的床头柜上摆得满满当当,充着电的手机,躺着搅拌勺的马克杯,还有一小包奥利奥,下面压着张纸条,借着月 光能看清上面写着「醒了先吃点东西再继续睡」。 奥利奥被牙齿咬碎的声音在宁静中无限发大,他坐在床边一条腿搁在床上一条腿垂在床边,偏过头去看落地窗外的破晓残 月,一块接一块,很快蓝色包装袋瘪了下来。 银匙在杯中转了几圈,咕噜几声把微甜的蜜水喝光。 他拿起手机按了下旁键,屏幕亮起时他顿了顿,屏幕上的裂纹没了。 宫欣帮他换了张新的防爆膜。 他侧躺下,脑袋里的重量减少了一些,在枕头上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后,他把头埋进蓝天白云里,思绪被嗅到的淡奶味和嘴 里残留的蜂蜜味笼罩着,熟悉的心安使思绪暂时不再飘至遠方。 这一刻,他只想暂时逃离暗涌,浸溺在这一碗月光浓汤之中。 ————作者的废话———— 这一章炸出三首歌。 标题@周柏豪他反对就反对,亦都跟你爱下去——@侧田 BGM也可以用@许渣男(白眼 宫六生的决定,就是第六章“自把自为”的决定。 81.出息 “你看了昨晚的没有?!” “看了!季星阑哭的时候我的妈啊……我哭成狗。” “对,我也看了!神仙落泪啊,小心脏揪得啊……痛死了……” “也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后面说的那句话也好伤感……” “就是那句,‘觉得他们能重新在一起真的太好了’对吧?” “对对对!突然感觉季星阑也有一点点故事啊。” “欸~不要吧……他这几年都没有什么绯闻啊。” 宫欣没想过走到哪都逃不开季星阑的粉丝,到底季星阑这段时间是有多红?怎么去哪儿都避不开他的名字,连在亲子餐厅 都能听到隔壁桌的妈妈们聊到他。 呵呵,这小子真是老少通吃啊。 宫欣狠狠嘬了一大口薄荷冰,可咽得太急,太阳穴像被人用锤子狠狠凿了几根钉子,扎得她挤眉弄眼的。 临近暑假小尾巴的亲子餐厅依然满座,有一家五口,有夫妻二人,有像三两闺蜜姐妹,也有一两桌像她一样是单独一人。 餐厅和游乐区由一道矮墙分隔而开,游乐区里的每个区块都有工作人员看管,妈妈们可以在餐厅优哉游哉地休息聊天,本 来宫欣平时都会陪白羽进去游乐区玩,但今天小朋友多,她就让白羽一个人去玩了。 她时不时抬头看向游乐区,看那小人儿是在蓝白海洋波波池内畅泳呢,还是在大树滑梯盘旋而下,两母子对上眼,宫欣会 冲他做个鬼脸,小孩也会回她一个略略略。 看宫白羽和几个小孩已经凑成一堆嘻嘻哈哈的像一朵朵向日葵,她便继续看回手机。 不知为什么,最近一个礼拜几个男人都不怎么在她面前蹦跶了。 萧琮她还能理解,毕竟那一晚她拒绝了他的追求申请。 宫欣撅着嘴,食指忍不住猛戳萧琮的微信头像。 真是块大木头,暧昧不清它不甜吗?为什么一定要搞得那么正式? 对萧琮她还算是手下留情了,如果换成其他ABC君可能直接拉黑了,哪还会认真跟他道歉? 臭木头,前两天晨跑见到她还装没看到,转了个身掉头跑了! 她越想越气,胸口隐隐的酸麻使手指在「删除」和「加入黑名单」五公分的直线距离中游移。 不想见就别再见了! 宫欣赌气按下了「加入黑名单」,又想着这不是自欺欺人么,拉黑了他还不是依然住在自己楼下?又把他从小黑屋放了出 来。 萧琮就算了,宫六生最近也奇奇怪怪的。 那天她起床后走去客房想看看他,没想到他已经走了,小毯子叠得整齐摆在床尾,马克杯洗好了倒扣在厨房沥碗架上,洗 衣机里烘干的衣服也取走了。 她打电话问他怎么不留下来吃早餐,他反而问回她九价打了没有。 “打啦,上次去香港已经打了第三针了。” 男人在电话那边似是长吁了一口气,一个劲说着那就好。 汪汕也是,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像今天问他要不要一起来吃个午饭,这商场就在他律所旁边,可大律师也没有空赴约。 好吧好吧,还好她有宝贝儿子。 隔壁桌的三位妈妈还在聊着季星阑,似乎自从当事人亲自打来电话之后她一直绷紧的弓终于放松了一些,现在不会一听到 这个名字就下意识要逃开。 妈妈们说得实在太生动,她知道季星阑爱哭,情绪一旦涨潮就会从眼睛里满溢而出,没想这么多年还没改过来啊。 一边说服自己 她只是好奇兼消磨时间而已,一边开了视频app想找季星阑哭的片段瞧瞧,一打开首页,滚动推荐栏第一页 就出现了季星阑的脸。 「你还爱不爱我——季星阑为爱感伤落泪」的slogan嵌在图片下方,美工还贴心地缀上了很多颗小星星。 她下意识抬头找着宫白羽的身影,见几个小孩正在“小厨房”、“小超市”里玩起过家家,便从包里拿出一颗耳机塞进耳 朵里,微卷的发丝遮住了白色耳机和她不知因何而泛红的耳廓。 她直接找了裁剪好的精选片段播放。 前面一小截主持人的提问,紧接着就是季星阑缓缓落泪,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子被剪辑成特写慢镜头,配上将情绪轻易煽 动到燃点的背景音乐,瞬间画面上方的弹幕数量成倍数激增。 在男孩抬手拭泪嘴唇微动溢出第一个音节时,宫欣猛地一按,画面停格在那一汪幽黯深邃却荡漾不平的清水上。 仰头深吸,她眨着眼环顾了一圈四周,再三确认周围没人留意着她才再次看回手机。 指尖轻触,清泉由左耳贯入,这么些年的刻意逃避,却依然无法对这把声音免疫,短短三秒,让脑内拥有了被人从后方抱 住,温热嘴唇厮磨耳后诉说情意的画面。 取下耳机,嘟着嘴轻搓发痒的左耳。 宫欣啊宫欣,瞧你这出息。 身穿黄领衬衫黑色围裙的服务员端来了她儿子最喜欢的香蕉奥利奥薄脆,八寸木盘上的披萨均匀分成八块,一圈圈浓稠的 巧克力酱在热气氤氲中和薄脆完美融合,零星撒落的奥利奥脆块和伫立在正中央的巧克力雪球即是小孩的最爱,也是大人难以 抗拒的高热量甜点。 宫欣想召唤白羽回来吃东西,还没站起身从游乐区就传来了尖锐的小孩哭叫声。 宫欣走到隔墙边,哭得撕心裂肺的是个比宫白羽高了半个头的小男孩,旁边的长发小女孩虽然没哭但也憋得脸蛋通红,工 作人员正在安抚着两人,而他们对面站着攥紧着小拳头一声不吭的宫白羽。 宫白羽最近像小树抽条似的身高高了不少,宫欣怕他衣服太快淘汰便直接给他买了大一码,有些宽松的红白条纹T恤底下藏 着细声低吼的小兽。 “白羽,发生什么事了?” 82. 没出息 小兽看到妈咪时一瞬间又回到了四岁小孩该有的样子,眼眶通红却忍着没落泪,一脸欲言又止嘴唇微颤。 “没事没事,应该只是有一点口角推搡而已,小孩子们都没有受伤。”工作人员每一天都要处理好几趟这种事件,经验告诉他们安抚家长更重要。 哭泣的小孩父母也快步走了过来询问情况,原来小男孩和小女孩是姐弟俩,一个叫小火一个叫小冰。 工作人员将几个小孩都带到用餐区这边来,宫欣才发现宫白羽牵着另一个小女孩的手,小女孩有点瘦小,扎着两根小辫子,一对大眼水汪汪的也漾着泪,小女孩的妈妈也走了过来,宫欣看了一眼,是刚刚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女子,因为在餐厅里还带着卡其色渔夫帽她多留意了一眼。 “妈妈,他推我!”小火已经停了哭嚎,蓄着怒气向父母大声控诉白羽。 宫欣蹲下后仰视抿着嘴的小孩,是气成什么样子啊,眼睛都红了一圈,她拨开男孩额前有些遮眼的刘海,“跟妈妈说说好不好?” 对方的家长倒是挺平静,可能小男孩的话在他们心里没有太强可信度,于是他们直接询问了姐姐。 “我和小梨,”宫白羽终于开了口,指了指刚刚拉着手的小女孩,“我们正在玩过家家,我们两个都当妈妈,他……” 他指向小火:“他过来就说为什么都是妈妈没有爸爸,我说我不需要爸爸……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 宫白羽的琥珀色眸子清澈水润,可说出来的话如尖刺一般扎着宫欣的心,她握住那双攥紧的小拳头,“所以你就推了他是吗?” “我推他是因为他把小梨的芭比抢走了,还丢到地上……” 姐姐小冰也承认了两人的争吵,小孩子的思想直白又尖锐,我觉得我有爸爸很好啊为什么你可以不需要爸爸呢,你真是一个异类,是不是你太调皮了所以你爸爸不要你了。 “我阻止过小火,可他不听……”女孩估计已经上了小学,叙事能力和口条都比较清晰,她叹了口气,“小火是被推了一下,但可能他太重了,没怎么推动,然后小火就……哭了……” 她脸红是因为觉得好丢脸,明明弟弟没占理却哭得比谁都大声。 对方家长听完之后也叹了口气,连忙向宫欣和白羽道歉,宫欣也为白羽的动手表达了歉意,见没有争取到自己所望的小男孩气得骂骂咧咧,被他父亲硬拉走了。 见事情解决了的工作人员回了自己岗位,宫欣依然蹲着,她把小拳头掰开,细细揉着有些汗渍的掌心,“我不需要爸爸”这句话让她如鲠在喉,越是在乎,才越想若无其事地表达出来吧。 “妈咪,你生气了吗?”因为我动手,所以你生气了是吗? 小孩一直的强忍在此时终于坍塌,眉心深深皱着,荡了许久的泪珠终是落下,宫欣急着帮他抹去,可小孩像开了水龙头一样眼泪源源不绝。 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宫欣向小梨的母亲说了声谢谢,接过纸巾后帮宫白羽轻轻擦去泪痕,“没有,我没有生气,妈妈不能说你的行为是完全对的,但妈妈能理解你。” 宫欣的心被揉成一坨皱巴巴的纸团,一时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再这么瞒着白羽关于父亲的事情。 在小学到初中那段漫长且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也曾经埋怨过唐咏诗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所以白羽之后或许有一天也会埋怨她吗? 再次回到桌子前时两母子都眼圈红着,雪糕融化成了液体,淌得整片薄脆都软乎乎的,宫白羽爬上椅子望着黏糊糊的雪糕有些失望,“我刚刚答应了小梨跟她分享雪糕的,一人一半。” “那我再叫一颗雪糕给你,你拿去和新朋友分享好不好?”宫欣挥起手,很快有服务员走来。 “嗯!”小孩破涕为笑。 当宫白羽拿着雪糕去新朋友桌子献礼时,宫欣重新下载了微博,她有了宫白羽之后这几年只用朋友圈这个社交平台,之前的微博账号都注销了。 重新注册了个号,她搜了一下季星阑的微博。 内容多数是各种活动的官宣,最新的是转发了后援会对他的生日祝福。 宫欣一愣,今天是八月十五日吗? 她往下看了几条,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返回到最上方,一刷新竟刷出了一条新微博,还是个视频。 定格的画面是捧着吉他的季星阑。 宫欣恍惚间觉得他还是那个住在不到五十平方米的小出租屋里,坐在床边抱着吉他的少年,有灰白色的浮尘逆着光笼在他身边,Em和弦切换到Am和弦,永遠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手指在吉他弦上跳动。 隔壁桌的太太们又雀跃了起来,“季星阑发生日福利视频了!” 宫欣依然下意识地看了眼宫白羽的方向,小女孩的母亲正帮他把雪糕分成两份。 左耳再次被耳机堵住,她趁着自己还有一股勇,点开了视频。 时隔多年听到少年清唱,恍如初见时的震撼,没有自我介绍没有开场说明,吉他前奏之后直接唱出口。 …… 那一年的夏天 在一片黑暗里我看见了你的眼 我吻着你的唇说你笑得好甜 这一年的夏天 却只能在梦里回忆你的笑脸 我看着无尽的黑海只想和你再见一面 …… 那家早餐店它还在吗 那间酒吧你还会去吗 那两年的画面你还记得吗 你还喜欢喝热可可加棉花糖吗 你的笑脸还是那么甜吗 你的身边有别人在了吗 …… 在黑海上我看到了漫天繁星 闪烁的流星像你的眼睛 一瞬即逝失之交臂 想披上白色羽毛飞到你身边 好想再好好看看你 有好多话想说给你听 …… 曲子不长,歌词简单,末了季星阑看着镜头,说了一句。 65“祝我生日快乐,希望我今年的愿望能成真。” 耳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泪水滴落扭曲了屏幕上的画面,男孩的脸像照了哈哈镜变得滑稽可笑,身旁的太太们惊呼着什么她也没能听清,耳朵被身体内冉冉升起的花火炸得轰隆作响。 宫欣啊宫欣,瞧你真没出息。 ————作者的废话———— 词我瞎鸡儿写的别深究了(呆滞脸 83.傻狍子 宫欣在白羽回来之前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怎么样啊,和新朋友聊得开心吗?” “开心!”小孩好像已经忘了没多久之前的冲突,一脸乐呵呵的。 宫白羽就是这一点好,没心没肺的样子总被宫六生说他像傻狍子,有什么不开心的只要给他一点甜他就能回给你一整个世界。 这一点也不知道随了谁…… 宫欣撇撇嘴,抽了张纸巾帮他把嘴边 的雪糕痕迹抹去。 “阿姨,谢谢你的雪糕,很好吃……”小梨的声音有些怯,手里捧着一个方形小饭盒,盖子上印着一朵黄色小花,“这个是我妈妈自己做的饼干,给你们吃……” “哇,你好乖,谢谢你呀。”宫欣接过饼干盒,忍不住揉了揉小女孩的发顶,她抬头对着小梨妈妈道谢:“你实在太客气啦。” “只是小小心意,希望你们不嫌弃。”女子音量不大,婉约温柔的似小鸟浅吟。 宫欣这时才认真看到女子的样貌,有些细节让她怔愣了一下,但她很快收回惊讶。 “对了,你要去结账对吧,这个给你。”宫欣从妈咪包里翻出几张券子,递给她,“我们之前在这办生日会,店里送了些coupon,你们拿一些去用吧。” “那怎么好意思,不用了不用了。” “没事的,因为它快到期了,我们自己用不完,拿去吧。” 女子终是接过了优惠券,连着跟宫欣道了好多声谢谢。 “小梨你之后还会来玩吗?”还在吃着蒜香小面包的宫白羽囫囵着声音。 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抬头看她,眼里带着期盼。 女子带着笑意点点头,小女孩一对大眼瞬间点亮了彩灯:“妈妈说我还能来!” “嗯那我们下次再见啊,我六叔公经常带我来。” “好啊!” 在回程的车上白羽也一直在聊新朋友的事,“小梨也是四岁呢妈妈”、“她说她是黄色的梨,就是我们吃的鸭梨对吧”、“妈妈我下次还能见到小梨吗”……说着说着没了声音,往后视镜里一看,小孩已经睡着了。 到了车库时白羽也还没醒,宫欣给安全座椅解开安全带,穿过腋下把小孩扛到肩膀上。 啊嘶,估计再没过多久她就可能抱不动宫白羽了。 她咬了咬牙,把孩子又托高了一点,感受这份沉重的幸福。 锁车灯还没熄灭,宫欣正单手掏着大楼门禁卡,面前传来一声呼唤:“宫小姐。” 她停下脚步,本能地抱紧身前的男孩。 面前的男人站在阶梯上,逆着光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有身上的荧光黄T恤在楼道暗黄灯光下泛着刺眼且并不怎么高级的光泽。 “我等你一早上了,我是季星阑的经纪人。”easy笑道。 * 宣传团队正在查看着热搜实况,突然不知是谁发出一声“第一了”,办公室里再一次全场掀起了雀跃的浪潮。 季星阑的生日视频是前几天就录好的,宣传团队审查过,当时就觉得只要一公布肯定会上热搜。 这种有点像季星阑在家里自己录的练歌视频他们之前也有发过几次,算是给粉丝的福利,一般都是季星阑弹着吉他清唱,没经过后期调音混响,是最真实的季星阑。 这次的歌词具有很直白的指向性,季星阑又唱得无比深情,再结合昨晚节目已经上了一波热搜,双管齐下,今天直接把「季星阑新歌」送上了热搜第一。 另外还有「季星阑是在对谁唱歌」、「季星阑想飞到谁身边」、「季星阑生日愿望」诸如此类的紧跟在后。 团队随后发了条澄清微博,大致的意思是新创作的情歌未来不久会进行正式录制,请大家无需对号入座,而季星阑的生日愿望是希望粉丝们健康平安, 都热搜第一了,杨笑笑不可能没看到。 公司午休时她逃进了洗手间,坐在马桶盖上塞着耳机一遍遍听那首恶心巴拉的情歌。 原本之前季星阑的态度转变她觉得可能只是他工作太累了,可过多几天打给奶奶,奶奶居然去了马来西亚而且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回来。 没有奶奶在,她连季星阑小区的入口都进不去,他们那的保安一定要通报了业主,业主同意了才能放访客进去。 一丁一点的异常堆积起来便是事实,她觉得季星阑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加上今天生日发布的视频,他居然一直还挂念着那个女人! “是不是有人在里面啊?已经很久了,麻烦快点好吗?”厕所门板被叩响。 杨笑笑猛地砸了一下门内侧,暴喊:“滚啊!!” 单薄的门板剧烈摇晃,门外的女子似乎也被吓了一跳,丢下了一句“痴线”匆匆走了。 她大脑拼命运转着,想着要怎么改变局势。 * “小全,能不能让我下车啊,我就遠遠地看一眼就好。”季星阑扒在车窗上看着遠处正在交谈的二人,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央,底下还有火苗烧着,他们的车停在访客车位,离宫欣他们有一段距离还被旁边的车遮挡住了一大半画面。 “不行,easy哥说同意让你跟来已经是最大让步了,你忍一忍吧,这个时候真不适合和他们见面……” 为了尽量降低被人知道这件事的几率,小全现在担任起了司机的职务,显眼的埃尔法换成了低调的小轿车,车窗玻璃贴了几近全黑的保护膜。 “都来到这了还不让我见一面……easy真狠……”季星阑手掌下意识捂住依然酸痛不已的肋骨处,嘴里囫囵着。 小全从驾驶位转过头看他,“你才狠,一声不吭给我们这么震撼的消息,要不是easy哥还想捧着你,现在直接把你封殺喽!” 所以人红了还是有些好处,至少easy没办法对他下狠手,只能揍他几拳泄泄气而已。 季星阑撅着嘴,“那我也答应了他之后配合他全部的安排啊……” 小全还记得半个月前季星阑让他陪着去easy家,进门时easy还醒了瓶红酒等着他们,结果十分钟后酒瓶酒杯全都粉身碎骨,绯红色酒液淌了满地。 平日虽然也会凶人,可一直对季星阑从没真正发过脾气的经纪人抡紧了拳头就想往季星阑脸上砸,小全在危急关头赶紧大叫了一声不能打脸,拳头硬生生在距离那张漂亮的脸两公分处停下。 脸是保住了,可腰肋还是被揍了几拳,季星阑从头到尾也不吭一声,默默承受着easy愤怒的铁拳。 小全知道虽然他老板热爱微整和婊里婊气的装扮,可是也热衷于泰拳,公司里曾经有洗手间八卦说easy以前还当过古惑仔,也不知道是]洪兴还是东星…… 听着季星阑最终还是挤出了一声闷哼,小全赶紧冲上去护住自己家的艺人。 “死仔(*臭小子),算你有点良心现在告诉我这件事,如果是被狗仔突然踢爆,季星阑你就废了我告诉你。” 冷静了一些的easy又开了一瓶酒,直接对瓶猛灌了大半瓶,想说给自己降降火,可他忘了酒精只会让心火越烧越盛。 “哥,你帮帮我……我只想看看他们,见一面就好……”季星阑靠坐在墙边,凌乱的刘海支楞在额前,像朵找不到阳光颓废败落的向日葵。 easy瞪着一脸丧气的男孩,怒火加了酒精在火炉里蹭蹭蹭往上冒,曾经以为最听话最省心的艺人,结果现在却是问题最严重的那个,自己是倒了多少辈子大霉 ?! 可谁让他是自己签的人?自己又真的当了他是弟弟,现在打碎了牙他也只能硬嗑下去。 “进来书房。”easy拎着酒往房间走,“从头到尾,一字都不许漏给我说清楚了。” 书房里时不时传出easy的暴怒嘶吼,小全只能装作今晚只是一场梦,默默帮老板把一塌糊涂的地板收拾干净。 “啊,他们进楼了。” 季星阑刚刚拿出了手机,是近期节目赞助商送的,不知道可以多少倍变焦,他拉到最遠了拍了一张模糊的宫欣背影。 小全看他一脸笑得跟傻狍子似的,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今年两位老板能不能看在他把自己嘴巴管好的份上,年终包个大红包给他呢? 84.听到了吗?(二更) 五分钟之前。 宫欣扫了一眼面前自称是季星阑经纪人的男人,淡淡开口:“有什么能证明你是他经纪人?” “他把你们的事告诉我了,唔,猪肠粉?”easy像秘密组织对接暗号一样报了几个季星阑和宫欣两人才知道的关键词,并递上自己的名片。 宫欣把卡片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几遍,还是有戒心,她摇摇头:“这些都可以做假,还有没有别的证明?” “季星阑就在不遠处的车里,我没让他跟来,宫小姐如果还是有质疑的话我可以叫他现在过来?”说着easy拿出了手机,当着宫欣的面按开季星阑的电话。 “不用了!”宫欣吓得起了一后脑勺薄汗,连忙拒绝,“那你找我干嘛?” “能不能请我上去喝杯茶?” “怕是不太方便,有话就在这说吧。”宫欣腰胯用力,把怀中微微下坠的小人儿往上掂了掂。 “宫小姐,”easy正了正脸色,“今日我能找到你这里,代表着如果被人嗅出点什么气味,别人也随时能找到你这里来。” 瞳孔瞬间猛震,宫欣咬紧了牙,下颚线绷成刀锋一样锐利。 easy接着说:“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谈谈话而已,当然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如果有突发状况的话可以互相怎么配合。” 四下寂静的停车场只剩白炽灯苍白无力地发出电流嘶鸣,easy耐心地等待着,宫欣沉默的期间他也认真审视起眼前的女子。 季星阑丢下一颗原子弹把他炸得体无完肤,他收拾收拾自己的残骸之后便着手找人调查这个女人。 在几年前可以拿出一笔不算少的钱为季星阑解困,分手后默默生下私生子,如果是季星阑不红就算了,可这两年季星阑红成顶流了她也没找上门,就这一点easy倒是挺佩服。 调查的人给他发了宫欣大学时每个学期的专业期末考试视频,视频像素不怎么样,但也能看清女孩在舞台上声音里流淌着光线的模样,这女孩是无心往娱乐圈走,不然或许今时今日圈里也有她的一席地位。 一个人如果会发光,什么时候都是吸人眼球,就算现在宫欣身上挂着只小树熊,一身装扮随意简单,脚上没有水晶玻璃鞋而是黑色人字拖,她也是发着光。 像棵覆盖着皑皑白雪的松树,easy不禁想到。 “走吧,我给你半小时。”宫欣从他身边走过,开了大门。 * 电梯上行。 “怎么在停车场逮我?都找到我地址了,不直接上去我家?”银镜里的男人身材不算高大,一张脸倒是精致无比,额头饱满下巴尖削鼻梁高挺睫毛卷翘,典型的网红脸。 “我按了门铃,但没人接,想说你应该是出去了。”调查里面连宫欣的车牌号码都附上了,他绕了几圈没看到宫欣的车想说她应该出门了,这事easy没敢说,怕吓坏姑娘。 宫欣才想到玛利亚最近饭点都在唐咏诗那边帮忙,也能陪唐咏诗唠唠嗑。 到了三十四楼后宫欣让easy先等等,她把宫白羽送到唐咏诗那边,再回自己家开了门,“进来吧。” 玛利亚早上煲了金银花凉茶在冰箱里冰镇着,她给自己和客人都倒了一杯,水杯搁在木几上的声音不小,easy知道自己不请自来挺遭人嫌,也不介意宫欣的态度。 “你可以说了,现在开始计时。”宫欣按了个三十分钟倒计时,数字在桌面上无情倒数。 easy自然在季星阑给他说的故事里添油加醋了几分,直接把杨笑笑的罪证板上钉钉。 他之前就觉得这女孩有点邪乎,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看得出来她喜欢季星阑,但又不像私生饭那些姑娘那么疯狂。 看来这姑娘的演技也是一顶一,在外人面前丝毫黑暗都没有透露出来,他只能觉得她戴了副面具,可没料过真实面孔这么惊人。 能想出这么一套套方法的人一直呆在你身边,还和你的至亲朝夕相处,easy细思极恐,还想让季星阑带奶奶去做个全身检查,看有没有被慢性投毒之类的。 “这么说,是这个杨笑笑动了季星阑手机?”宫欣的姿势从一开始的交迭双腿坐得笔直,到现在的肘撑沙发把手,手指一下下在脸侧轻点。 “八九不离十了,那时候季星阑手机一直留在家里没带去训练,”easy喝了口冰茶,想再帮自家弟弟说说话,“我们公司训练真的挺辛苦的,手机就算带去了也得上缴,如果被查到私下用手机……” 可好话还没说几句,宫欣打断了他,“这些事情和我无关。” easy一噎,只听隔着一张茶几的女人慢刀割肉,“其实就算没有这个人从中作梗,我和季星阑也不可能长久,他既然选择了和我不同的道路,应该也要料到遲早会分手,更何况那时候我还有了小孩,那才是我们当时最大的矛盾。” “宫小姐你不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也是冲动了吗?但凡那时候你愿意再给星阑一个解释的机会,你们两人也许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easy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盖在桌子上的手机。 “easy你也是挺妙的,怎么那么希望你的艺人谈恋爱啊?”宫欣呵笑了一声,“如果那时候我和季星阑解决了误会,两人一直顺利交往,我还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局面是你想看到的?当然那样的局面也很难实现,现在大家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不好吗?” 宫欣经济实力不一般,easy一早就知道,她不是一个需要攀附在男人身边才能过活的女人,相比之下自家小艺人的气场还是弱了一截。 笔挺冷冽的雪松此刻变成了肆意张扬的带刺玫瑰。 “我今天来找你,只有一半是以经纪人的身份,”easy双掌交握着搭在交迭的膝盖上方,“另一半是以季星阑哥哥身份来的,我真当他是弟弟。” “他一直以为是当时自己不够红才失去了你,这几年真的很拼命,他最近上节目上得凶,我排档期时问他累不累,他说不累,可那眼皮子都快耷拉上了。” “呵……”宫欣叹了口气,“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希望他红的人了……” 倒计时剩十分钟,easy见今天这么短的谈话也不可 能改变太多宫欣的决定,便谈起了如果有突发状况的处理手法。 “对了,白羽是季星阑小孩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呢?”easy问道。 “没多少,只有三个人,连我爸妈我都没说。”只有李蕴然、宫六生、汪汕知道这件事。 “这三人都可靠吗?” “很可靠。”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们别再来找我了,只要你们不来,狗仔也不会闻到味儿,”宫欣站起身,俯身跨过大半张茶几提前按停了倒计时,纤臂一伸,拿起了easy面前的手机,对着通话画面的「SING」缓缓开口:“听到了吗?季星阑。” 手机躺在皮座椅上燃着幽暗的光,宫欣的声音透过耳机在他耳边波澜起伏,季星阑依然捂着肋骨,但其实他觉得自己疼的已经不是肋骨处了,浑身哪哪都疼,全部内脏似乎都在同时响起了警报,大脑一直盘旋着蜂鸣。 可疼痛如此,这一刻他仍想着,又能听到宫欣的声音了啊,真好。 * easy接住宫欣抛过来的手机,按了挂断,“我带他几年了,这次是他第一次正式求我。” “嗯,你是个很好的经纪人。”宫欣没否认,噗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 两人简单谈了一下各自的想法,easy走出宫欣家的时候不死心地问多一句:“真的不想跟他见一面?” “你这个经纪人操的心也太多了吧,”宫欣被逗乐,“我考慮下吧,始终要有个了断,不是吗?” easy一怔,跟在她身后走向电梯。 电梯快到的时候,他又问了句,“你那时候爱他吗?” 宫欣没有答他。 直到电梯门开始合闭时,他才听到门外传来细细一声。 “如果不爱他,那他的翅膀早被我折了。” 金属门完全紧闭,电梯开始下落,easy那一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跳如鼓擂一般跳动不已,宫欣最后一句话混合着冷冽和炙热两种自相矛盾的情绪,他竟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他走近轿车的时候在一旁抽了好一会烟的小全紧着走过来帮他开车门,坐进后排时男孩依然一脸祈盼。 他深叹了口气,“她说愿意考慮一下,你再等等吧。” 只是结果也可能不会太妙就是了。 easy走后宫欣给自己又斟满了一杯冰茶,坐到阳台的藤椅上呆呆地看着遠处的高塔,从午后蓝天看到傍晚黄昏,再看到夜幕降临,高塔开始缠绕上斑斓的霓虹。 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电话进来,她乐得清静。 宫欣觉得这个夏天发生的事情好多好多,像一条条红绳在不同时间点分开后又缠绕了上来,她想解开,却发现绳子们都打了一个个死结,就这么一团团一圈圈绕着,乱如麻。 怕是要用剪子一刀两断才行了,宫欣这么想着。 缩在藤椅上的脚早已发麻了,她听到了客厅里的手机铃声,起身落地时一股酥麻从脚底下窜起,密密麻麻地直奔后脑。 咿咿呀呀蹒跚着去接电话,本以为是唐咏诗喊她过去吃饭,看到来电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她顿了顿,手机又响了几串之后她还是接了起来。 “喂?” ————作者的废话———— 无奖竞猜:来电人是谁? 这段时间主走剧情可能无肉,欣欣哭唧唧 85. 小花 “老龙,为什么最近点的酒好像都没什么酒味?我也没有醉意耶。” 李蕴然坐在哑绿高凳上,再啄了一口酒杯里孔雀绿色的酒液,“真的没有酒味,我的酒量也不可能突然就好了那么多。” 龙北停下动作,狭长的双眼望向那双藏在镜片之后的圆眸,李蕴然的眼中带着些疑惑,桌上的烛火透过酒杯折射到她脸上,镜片反射着火星闪烁。 “不要喝太多酒了,不适合你。”目光交错片刻之后,龙北收回眼,低头擦起了手中的玻璃杯。 李蕴然一怔,老龙甚少一句话会超过五个字,她察觉到了他带些木讷的关心。 手指无意识抚上杯脚旁的小花,李蕴然轻语:“……那小花呢?” “嗯,适合你。” 突如其来的温柔把李蕴然击打得溃不成军,胸腔里蹿升起一股不甚熟悉的小火苗,就像眼前的烛火在她心里噼里啪啦熨烫着。 身边的空气似乎都不怎么流动了,她反手托了一下鼻梁处往下滑的镜框,手背烫上的热度让她心慌。 目光再次在空气中相交,这次李蕴然觉得连眼皮都烫了,慌张跳下高脚凳抓了帆布包就往外跑,“呃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龙北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两道浓眉锁得死紧,叹了口气准备收走还没喝几口的无酒精饮料,眼角扫到李蕴然遗漏的手机,一把抓起后他追了出去。 晚饭时间的酒吧街只有小猫三两只,清吧早开门,动次打次的酒吧要再晚一些。 龙北往右一眼便看到那朵在夜色里漂荡的白色牵牛花,他三步跨成一步,追上后伸手拉住了李蕴然的手臂。 龙北其实没用什么力,可李蕴然瞬间竖起了防御机制,“啊”的一声转身反手打掉了手臂上的手掌。 她的动作有点大,眼镜因惯性一歪啪嚓一声落到红砖步道上。 失去眼镜的李蕴然眼前一片模糊失焦,眼前有高大的影子笼罩着他,黑影身后闪烁的霓虹灯牌如圣诞树上的小彩灯一闪一闪,她抬着头微微眯眼,身旁柏油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尾灯在男人如刀的眸子里划过红色流星。 “老……老龙?”带着疑问的肯定句。 “你的手机,忘带了。”龙北把手机递给她,在她接过后蹲下身帮她捡起眼镜。 他举起镜片对着光源看了看,没有看到细纹裂痕,只有几颗微不足道的尘埃。 嘴唇呼出的热气吹走微尘,也拂掠起她脸颊边的发丝,带着烈酒和香烟的味道。 男人麦色的手指有些笨拙,捏着两根镜腿认真地帮李蕴然戴上,许是没经验,镜腿在耳侧的黑发上压出了一道细痕,他皱了皱眉,想帮她把被压住的头发拨出来。 李蕴然总算是回过神,火急火燎地自己拨好了头发,“谢……谢谢……” 龙北往后退了一步,正想开口,两人侧面传来了声音:“蕴然,你在这里干嘛?” 龙北感觉到了李蕴然倏然浑身一抖,眼神一凛,他转头看向来人。 一台银色轿车停在路边,西装笔挺的杜春明关上车门,朝他们走来。 杜春明径直走到了李蕴然身边,手臂也直接搭上了她单薄的肩头,他微微抬头看向眼前壮硕的男子,嘴里问的是李蕴然,“蕴然,这位是?” “是……KK的老板,我和宫欣的朋友……你、你回家吗?今天怎么这么早?”李蕴然微垂着眸,脸上表情淡淡,可龙北能从字与字之间察觉出她隐藏在表面之下的颤意。 “今天没那么忙,就早点回家。”杜春明脸上春风和煦,和男人打了招呼,“您好,我是蕴然老公。” 龙北与他正视,抿着嘴嗯了一声。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回家吧,”杜春明一边开口,一边紧抓着李蕴然的肩膀把她带向车边,“好吗?蕴然?” 被毒蛇缠住喉咙的李蕴然本能地想挣脱开杜春明的桎梏,换来的是男人加重了手掌的力度,她慌张说道:“我、我走回去就好了,我还得去水果店买点水果。” “我和你一起去买,走吧,乖。”杜春明用力扯开车门,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进车内,车门沉闷一响之后他理了理西装衣领,回头看了依然站在路边神情不明的男人一眼,绕到另外一侧上了车。 银色小车很快消失在龙北眼中,他回想着刚刚李蕴然上车之前匆匆回头望向他的那一眼,那对被打碎的琉璃让他心头漫起一丝不安。 龙北想起六月底有一晚李蕴然来了KK,没有和宫欣一起,单独一人在吧台点了杯酒。 他看得出她不想说话,所以和往常一样只是给酒杯上别上一束小花。 那一晚李蕴然穿着长袖衬衫,脖颈处还围了一条丝巾,他以为她冷,还让人把中央空调调高了两三度。 李蕴然接过酒杯时他扫过她瘦削的手腕,他觉得李蕴然最近是不是有点过瘦了,以前有点婴儿肥的脸蛋也尖削了不少。 鹅黄衬衫往上缩起了一些,他对伤痕伤口很敏感,一眼便看到雪白皮肤上附着着一小截紫痕,瞬间瞳孔一震。 袖子很快被拉回原位,他想从李蕴然脸上看出些什么异常,可她一直垂首无声地喝着酒。 指间的香烟被猛吸了几口之后很快燃烧殆尽,渗出的恐惧,手臂的伤口,破碎的眼神,他几乎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龙北掏出手机给远在阿姆斯特丹的阿甘打了电话——阿甘前两年谈了个truelove女朋友,去年两人弄了投资移民到荷兰结婚,之后龙北盘下了KK。 “老龙?哈!你居然打给我?今天广州下雨了吗?”阿甘还是一贯的嬉皮笑脸。 龙北也不多废话,直接跟她要了宫欣的电话,阿甘还想跟他多聊几句,他回了句还在忙便挂了电话。 宫欣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在他准备挂了重打的时候,那边有人接通了:“喂?” 龙北直奔主题:“蕴然她是不是被她老公打过?” ————作者的废话———— 下面一章会有一小段暴力画面。 86.沼泽(二连更) 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关上,李蕴然没忍住地打了个寒颤,全身的血液鼓噪不停川流不息,心跳在她耳膜内咚咚咚地打着响雷。 她知道应该是今晚了。 杜春明从澳门回来后只问了她宫欣有没有跟她说起什么,之后似乎他公司有点忙一直是早出晚归的,而上一次杜春明动粗之后她要求两人分房睡,晚上她在主卧睡的时候门也一直是锁着,她不想和他共处一室。 揪紧了手中装满香芒的塑料袋,李蕴然往有覆盖到摄像头拍摄区域的方向走去,倏地手臂被巨大的拉力扯住,她往后打了个趔趄,下一秒一阵掌风兜面袭来。 “啪!” 巴掌扇到她脸上时,李蕴然脑内想到的是和杜春明在民政局领证之后两人宣读誓词的画面。 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 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 呵,狗屎。 熟透软烂的芒果坠落在地板啪嗒几声闷响,空气中瞬间弥漫起热带水果浓郁糜烂的气息,眼镜在地上弹跳翻滚了几圈,不知撞到了什么才停了下来。 脸颊上几秒痛感之后是无穷无尽的灼烧感,口腔里漫起了淡淡的血腥味,她舌尖本能地舔了舔被打那一侧的口腔内壁,得到的是二次刺痛。 眼前一片灰暗,她晃着头想让自己恢复视觉,灰暗褪去之后却是奇异的光斑掉落在眼前,没了眼镜她看不清,只能凭着直觉让脸和身体都出现在摄像头里。 她必须确保视频能清晰可见她被打的影像。 耳朵像沉入了湖底,水流堵住了杜春明刺耳尖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只能零星听到一些词“……公司加班……你……别的男人……” 渐渐的能听到更多的声音,譬如西装窸窣的声音,譬如皮带扣打开的声音,譬如皮带拉紧绷直的声音。 她是不愿意哭的,哭在这个环境下毫无作用。 可皮带落在手臂上背上腿上时,就像被浑身沾满毒液的毒蛇爬过,火烧火燎的疼,暗无边际的痛,眼泪也就这么掉下来了,悲鸣从身体深处沉闷流出。 渐渐的耳边又没了声音,世界像按下了静音键。 她觉得自己像个破布沙包,被杜春明扯来抛去拳打脚踢。 思绪慢慢地飘得很遠很遠,飘到和宫欣在操场散步的那个夜里,宫欣问她以后找老公要找什么样子的,她想了想回答说,只要是对她好的就行了。 血腥在口腔里来回打转,就着唾液沿着喉咙流进一汪沼泽里,激不起一丁点水花。 她在这一刻想起了不含酒精的鸡尾酒,和酒杯上一朵两朵绽放开的小花。 * 汪汕接到dot来电后立刻丢下了吃了一半的芝士牛肉汉堡,油淋淋的手指随意往腰间衬衫一抹,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跑。 李蕴然家的摄像头是dot安装的,为了保证证据合法可用所以没有采用针孔摄像头,正儿八经的摄像头又怕被杜春明发现,所以dot给每个摄像头外观都改造了一番,招财猫摄像头,花瓶摄像头,牛奶盒摄像头,除了浴室衣帽间和卧室某些角度,家里其他地方基本都覆盖到了。 摄像头联网每隔十五分钟会把视频上传到云端,dot在后台监控着,一看到杜春明施暴就立刻通知了汪汕。 “操,那男的真下得去手……”一头乱发如鸡窝的少年只看了一小段就把视频关了,难受得紧。 “你赶紧报警,李蕴然的地址你那还有保留的对吧?”汪汕本来习惯性地把脚套进了皮鞋里,想了想还是换了双运动鞋。 “有,我现在打电话。” 李蕴然之前跟他说杜春明施暴之后都会控制住她的手机,也会紧盯住她的一举一动,要她在家暴之后第一时间报警有点困难,汪汕便想到了让dot时刻留意着,一有风吹草动就假装是李蕴然邻居匿名报警。 按了电梯按钮很快「叮」了一声,电梯门打开时看到里面站着宫欣他眼皮子一跳。 “你要去哪?”汪汕走进电梯后按下关门。 “老龙打电话给我,说杜春明那个狗逼有可能家暴然然,我现在去她家看一下,然然电话打不通。”宫欣咬牙切齿道。 “……哪个老龙?” “KK那个老龙啊!调酒师老龙!” 汪汕有点懵,他不知道怎么老龙和这事扯上了关系。 “那你呢?你去哪?”宫欣有点急,抱着臂紧盯着数字,巴不得一到车库就立刻冲出去。 把后脑勺挠得凌乱,汪汕破罐破摔,“我也去李蕴然那。” 一个本来应该是无比平凡的夜晚突然涌进了惊涛骇浪。 七彩斑斓的夜景飞速后退,昏黄的路灯像流星一颗颗划过宫欣如墨的眼眸,直到她消化完刚刚听到的一切,才缓缓说了句:“你好嘢。”(*你真厉害) 汪汕头皮发麻,正想求祖宗不要生气时,宫欣电话响了。 “喂,老龙,你到她家了吗?” “没有,他们小区保安,不让进。”龙北站在大铁门旁的树影下,唇间火星时暗时明。 宫欣才想到李蕴然的小区管理还挺严格,就算进去了也没法进她家大楼。 “我有他们家小区的门禁,”汪汕一脚油门直接冲了红灯,车后闪光灯迅速亮起,“之前就想过可能有这个情况,我提前让李蕴然备一份门禁给我了。” 宫欣瞪了他一眼,对老龙说:“你在大门等我一下,我们这边有门禁卡,我们估计还有……五分钟就能到。” “好。”龙北挂了电话,烟屁股丢在地上碾碎。 “你准备得还挺充足的嘛,又是摄像头,又是匿名报警,连门禁卡都准备好了。”宫欣手肘撑在车窗处,手指对着空气用力做捏着些什么东西的模样。 汪汕咽了咽口水,下身一阵紧张,“大家都是朋友,总要多帮点忙的……” “这样子做,然然就可以和那个人渣成功离婚是吗?” 汪汕点头,“基本没什么问题,dot……就是安装摄像头的那个朋友,他说视频录得很清楚,无论是李蕴然还是杜春明。” “那杜春明会坐牢吗?” 汪汕噎住。 当时他问过李蕴然的诉求,是要离婚就好还是把杜春明送去坐牢,李蕴然黯然表示只希望能顺利离婚就满足了。 故意伤害致他人轻伤,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可是具体得看李蕴然受的伤能不能达到轻伤等级,如果只是轻微伤是没办法送杜春明到千里之外。 他没有办法给宫欣泡沫般的希望,只能伸出右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我尽力。” ————作者的废话———— 可能下章还会有点暴力情节,我尽量减淡一些些。 87.眼镜(三更) 今晚的杜春明有着无穷无尽的愤怒,李蕴然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发泄什么,应该是公司的事吧,还有爸妈催他要孩子的事吧。 她和杜春明是在一年前闪婚。 有一回琴行里一位陪练老师临时不舒服,李蕴然便帮她接了一场私活,是在一场私人宴会上钢琴演奏,她下台后便碰上了杜春明,毫无预兆地坠入了温柔多金的攻势中,没想过短短一年,如沐春风变成了寒冬冰雪。 她的手被反剪着,头被按进了装满水的不锈钢水槽内,她挣扎扑腾起水花,肺里的氧气很快即将消失殆尽,在窒息感即将把她淹没的前一秒,头发被狠狠扯起,她呛了好几口水,止不住一喘一咳,连自来水都像是有了毒,喉咙深处的腥锈味被浸得辛辣无比。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跟宫欣再去酒吧吗 ?现在还学会了自己一个人去了?是想学她一样,见一个睡一个吗?嗯?!” 李蕴然的鼻腔里也有水,急促的呼吸每次都会喷出细小水珠,她庆幸因为鼻腔深处泛着酸辣,让她闻不到杜春明话语里散发出的恶臭。 “咳、咳……你没资格骂、咳!你没资格骂宫欣……”李蕴然不是被他打得一点火气都没有,她还知道愤怒,尤其在杜春明辱骂宫欣的时候。 “呵,看来你还真想学她到处睡男人?你们两人还真是好闺蜜啊,是不是还试过双飞了?去香港的时候有没有睡同一个男人?!” 杜春明在公司里那副好好先生的面具早已撕裂开,露出的真面目暴戾凶残,他看着眼前白晃晃的脖颈,狠狠咬住她流淌在皮肤下层的血管。 疼痛使李蕴然浑身发颤,她牙齿咬得死紧,挤出了一声,“杜春明……你去死……” 杜春明一怔,瞬间怒火烧红了他的眼,他松开牙齿,正准备再一次把女人压进水里。 「叮咚——」门铃响起。 厨房里的两人皆是一震,杜春明下意识地捂住了李蕴然的嘴,哑声威胁:“不许叫!” 他想着可能是邻居那对老夫妻,或者是物业保安接到投诉,他的邻居可能会有看不过眼的时候,但最多也就只是通报给物业上来调停。 他想假装没听到门铃声,想说如果没人应答对方应该很快会离开。 可是门铃一直此起彼伏地响着,越来越急促。 「砰!」一声,外边的玻璃铁门被狠踹了一脚,一声咆哮穿过层层障碍传了进来:“杜春明你个狗逼给我开门!!!” 宫欣?宫欣怎么来了? 李蕴然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颤抖,是因为疼痛吗?不是,是因为害怕吗?也不全是,她既想看到宫欣,又不想让宫欣看到她现在这副破烂不堪的模样。 太矛盾。 杜春明拽着她布满红痕的手臂往卧室拖曳,指甲掐进了火辣辣的红痕时李蕴然忍不住哀嚎出声,杜春明把她推进门后又警告了一次:“在这里好好呆着,不许出来。” 李蕴然双腿发软,背靠着门板倏然滑落,听着钥匙反锁的声音,她只能盼望着汪汕能帮她成功报警。 门外的暴怒咆哮还在持续,宫欣这女人嘴巴也是毒辣,把他家里的亲戚都问候了一遍,杜春明听得一把怒火又要升起,硬是咬着牙盖住了火,带回了面具打开木门。 他看了看在门外死死盯着他的宫欣和她身后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在澳门见过一面,另一个…… 杜春明咬紧后槽牙,“宫欣,你这是干嘛?在这里大吵大闹的。” “你别废话,你让然然出来,杜春明我告诉你,这事我们没完!”宫欣又猛然起脚狠踹了一脚铁门,哐当一声震落了门框上的微尘,微卷的发梢在空中震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蕴然她今晚不舒服已经睡下了,你们回吧。”说完他便想关上木门。 “宫欣,让开。” 宫欣回过头,见龙北斜斜叼着烟,一节一节撩起白色袖子,不知是龙还是麒麟的青黑色纹身在还未散尽的烟雾中一寸寸露出,双臂都有。 宫欣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老龙,汪汕看她还没反应过来,把她拉到一旁趁机牵紧了她的手,“你乖乖的啊,民警应该快来了。” 龙北退到了走廊尽头,啐出嘴中含着的烟头,同时瞬间提速往铁门暴冲。 白烟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直线,燃着火星的烟头在白砖上弹起,烟灰和火斑四散逃开。 男人刚起步一瞬间已经冲至门前,侧身起脚,皮鞋底狠狠踩踏上钢化玻璃正中央,铁门和门框剧烈摇晃,发出的闷哼是刚刚宫欣踹门的十倍,连门框上方的天花都簌簌抖落着粉尘。 杜春明在门内可能也吓傻了,只看比他还高半个头的男人缩回长脚,再次走回走廊尽头,再次助跑后暴踹铁门。 其实走廊不算长,龙北长腿一邁四五步就到了门前,几乎等于无助跑暴击。 磅磅声此起彼伏,邻居们也呆不下去了,纷纷走出家门看热闹,杜春明在门里气急败坏,“我要报警了!你们私闯民宅!” 不知龙北究竟用了多少成力气,钢化玻璃上被连续痛击的那一处竟然有了细小蜘蛛纹,宫欣顾不上汪汕阻拦,有了龙北撑腰她有着十足的底气,一直对着大门喊李蕴然的名字,雾气也在她眼眶中迅速聚集起来。 当杜春明按下保安处电话时,两位民警也赶到了现场,看着这隔着一道门的对峙也一时分不清自己为何而来。 汪汕上前跟警察同志简单说明了情况,警察要求杜春明开门。 宫欣看到从小房间被搀扶着走出来的李蕴然,一瞬间眼泪直接滑落坠下。 裸露在外的那些伤痕像是在雪地上疯长的野玫瑰,密密麻麻地布满李蕴然小臂上,棉麻质地上衣沾着不规则洒落的血迹和大片濡湿的水迹,左脸明显地肿起,唇边也挂着干涸的血丝。 她耷拉着红肿的眼皮,朦胧中望向门外的宫欣,只一眼,情绪便尽数崩塌。 李蕴然撑开有些撕裂的嘴唇,对着空气说了声「对不起。」 宫欣摇摇头,「没事了。」 杜春明还想扭转着局面,对着民警强调着这只是家庭小纠纷而已。 “不是,这不是家庭纠纷,这是我单方面被殴打,我要求到派出所出笔录,并且请安排我做伤情鉴定。” 杜春明猛地回头看向那摇摇欲坠、却又努力挺直腰板说话的李蕴然,掷地有声,坚韧决断。 李蕴然没再理睬杜春明的强词夺理,模糊的视线里她依然很容易找到那身高大的黑影,空气里淌着烈酒和浓烟的气息。 铁门不间断的撞击唤起沼泽深处的脉搏,不曾激起一点水花的沼面开始有了涟漪,她背靠着门板时脸上布满泪痕,数着撞击的次数。 民警先把杜春明带离,宫欣还没走上前时,高大的男人已经走进了客厅,在茶几下捡起李蕴然的眼镜,黑框,厚镜片。 他皱了皱眉,镜片上有了几道划痕。 “花了。”他依然有些笨拙地提拎着脆弱的树脂镜腿,递给李蕴然。 李蕴然接过后戴上,“没事,之前它没花我也看不清东西。” 她看着龙北眼尾上挑、深且温暖的眼。 现在看得清了。 ————作者的废话———— 副CP线安排在番外啦! 88. 会好的 皎洁苍白的圆月旁绕着雾气,朦胧幻影悬在夜空中央,汪汕将口中的浓烟吐出,漫起的烟雾碾碎了眼中的月光。 旁边也漫起了一团烟,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龙北,他问:“你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龙北沉默了好一会,时间长到汪汕以为他不会回答他了,烟灰落到地面时终于等到一句,“不知道。” 龙北的袖子依然保持着踹门时的样子,挽到手肘处,半臂纹身在月光下忽暗忽明,似看不清摸不透的浮世绘。 食指抖落烟灰的同时他开口:“知道的时候,她结婚了。” “哦。” 烟草在这样的夜里成了必需品,汪汕有好一段时间没抽了,他在脑里开始排列着明天起要帮李蕴然做的事,龙北再推一根烟过来时他没有拒绝。 龙北也抽得凶,他心情始终好不起来。 宫欣陪着李蕴然正在身后的医院大楼里验伤,再严重的伤口甚至缺胳膊断条腿的他以前也没少见,可看着李蕴然那深深浅浅遍布在肌肤上的伤痕时,那会儿比他中了刀伤无麻醉直接扎针缝线时还疼。 在铁门外看到那男人时,龙北一瞬间想把他二十四根肋骨全踹断,想把李蕴然受到的疼痛十倍奉还给他,如果没有一道屏障隔着,他应该把那人踹出血了吧。 “还没成功离婚之前,你忍一忍,”汪汕眼角瞄到男人小臂绷起的青筋使青黑色纹身变得立体浮动,自然猜到了他的想法,“先别节外生枝,明天我会申请人身保护令,有一段时间杜春明不能出现在她身边200米范围内。” 他一吸一吐,接着说:“等婚离好了,到时候想怎么做,随你。” 龙北看着迷雾中的圆月,嗯了一声。 从烟盒取出最后一根纸烟时,龙北身后传来一声“可以走了”。 纤瘦的牵牛花裹在焦糖棕西装外套内,汪汕的车里总会备多一套正装,李蕴然一开始不想穿,怕血迹弄脏了西装,宫欣嘟囔着,汪大状本事大着呢区区一件西装算什么,一边把外套给她披上。 两人牵着手,宫欣没敢搀扶她,李蕴然身上的伤痕实在太触目惊心,宫欣怕自己一不小心压到伤口,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 “结果怎么样?”汪汕问道。 “你自己看看,”宫欣把左手拎着的白色资料袋递给他,“喏,诊断报告……病历,还有收费凭据都在里面了。” 几人配合着李蕴然的步速往露天停车场走,宫欣连杜春明的名字都不想再提起,“那人渣懂得挑地方下手,皮带抽伤没有大创口,骨头也没有伤到……” 宫欣回想着报告就浑身发冷,一阵阵颤抖从身体深处传来,杜春明打人只挑有肉的地方打,把骨头都避开了,除了把半边脸都打肿的那一巴掌,没再往脸上打,她看李蕴然头发衣服都有大面积水渍时立刻联想到了画面,巴不得把杜春明脚上绑了石块沉到珠江底。 这种避开致命部位,又变着法子来折磨你的虐待手法,才让人毛骨悚然。 汪汕边走边看验伤报告,确实没达到轻伤标准,只是轻微伤,也就是最多行政拘留个几天。 他叹了口气,又伸手揉了一把宫欣的发顶。 “干嘛?”宫欣皱着眉,拨开他的怪手。 汪汕没说话,走快了几步解锁了车。 车子驶入霓虹夜色中,汪汕和李蕴然确认她的想法,问她和不和解,不和解的话杜春明就有机会被行政拘留,只是拘留天数得看警方下决定了。 宫欣猛拍了一下驾驶座后椅背,“说什么呢,当然是不和解!让他在里面踎*着!”(*踎=蹲,粤语发音等于“猫”) 汪汕想了想,“确实,现在起诉离婚用的资料也基本足够了,等鑑定机构出了验伤结果就行,你觉得呢?” 李蕴然垂着首,被皮带鞭打过的地方简单处理过了,暂时没有那么难受,就是觉得好困,手掌一直被宫欣捂得紧实,丝丝暖意烘着她的冰冷潮湿。 她撩起眼帘看了看宫欣,点头道:“嗯,不和解。” 民警见没达到轻伤,自然是想做和事佬,“不然你们再沟通一下?家庭纠纷很常见的嘛,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因为有汪汕提前指导,李蕴然做笔录的时候一再强调,是单方面被殴打,并非双方打架。 此时的杜春明也开始了每一次暴戾之后道歉认错的演戏,李蕴然心意已决,坚持不和解。 “呵,治安拘留七天……”宫欣对判决结果自然不满,可又无可奈何,这次如果不是汪汕安排好了一切,很多证据可能都没办法及时留下,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手里握着那么多起诉离婚所需资料,甚至蕴然连报警的机会可能都没有。 车门被摔出巨响,汪汕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撅着嘴的姑娘,“先别想这件事了,你和蕴然回家之后早点休息,明早我带她去法院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 他启动车子时看了眼副驾驶位的龙北,之前这个位置都是给宫欣坐的,现在男人一坐下两条长腿几乎抵住了手套箱位置,可他也没舍得往后退一点,给后排的小女人留出休憩的空间。 汪汕收回目光,再次提醒某位喜欢冲动行事的小家伙:“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办好离婚,之后的事……之后再说,知道了吗?” 没收到小家伙的回应,只是后椅背被踹了两脚。 他们先回了趟李蕴然家,那里是没法住了,宫欣让她先住她家,如果想单独住的话她再帮李蕴然挪套空房子出来。 宫欣上楼去帮李蕴然简单收拾些东西,汪汕陪着她,车子没熄,停在小区大门外的绿化带旁。 双闪灯嘀嗒作响,车里两人无言,天窗把月夜切割成一张澄明清澈的邮票,有风光霁月,有树影婆娑,盖上邮戳,就能把诉说情意的信件寄到遠在天边的情人心间。 龙北摸了下衬衣口袋,才想起刚刚在医院等人的时候把烟都抽光了,车内过分安静,他想了想,伸手调高音响音量。 「……今夜我们请来〇〇男性医院不孕不育专家王主任来跟我们聊聊天,欢迎听众朋友们拨打电台电话来和我们互动……」 龙北皱了皱眉,又把音量调低了。 后排传来一声细小的嬉笑,他微微侧头,让那抹淡淡的微笑熨在他眼角。 “伤口。”龙北开口。 “嗯?” “伤口还疼吗?” 李蕴然大腿上还盖着外套,她举起手摸了摸左脸,自然还是痛的。 龙北手指微动,说道:“会好的。” “嗯?” “很快会好的。” 像在许下什么重要的承诺,龙北重复了一句:“很快。” 李蕴然想着他指的是伤口会愈合,也点了点头:“会的。” “老龙。” 龙北一顿,侧身回过头看她,见她扬着头望着天窗,白皙的脖颈修长纤细,像沐浴在月光下脆弱的香水百合。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李蕴然说道。 他也仰头看向夜空。 “嗯,很美。” ————作者的废话———— 情人节就撒一点点糖啦:)- 在这里说一说话: 对于家暴“明面上的处理手法”写的应该算详尽了,收集证据、报警、主动要求验伤和做笔录、找专业人士起诉离婚、申请人身保护令等等。 当然,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站出来”、“说出来”。 国内的家暴如果不是达到轻伤程度的话,能走到行政拘留已经挺不容易,大部分家暴案件都会结束在“和解”上,最近看了不少案例,甚至有些是离了婚因为各种原因再次回到施暴者身边。 自然会怒其不争,但事情没有发生在我们身上,始终无法和受害者站在同一个频道上。 不知道李蕴然能否带给一些人力量,我希望可以吧。 最后,为我脱离家暴男成功离婚的朋友鼓掌,希望她和她的小孩以后一切顺心:) 89.甜头 汪汕倚在门框看着像颗小陀螺四处转的宫欣,一会拿衣服一会拿护肤品,她不知打哪儿推了个行李箱出来,把东西往里面一样一样码。 “东西带一些就够了,不够用你的就行吧。”汪汕看她没一会儿就填满了大半个32寸大箱子,怕她是要把家给搬空喽。 “不想把东西留在这里,想想都快恶心死了。”她一进门不自觉地就瞟向厨房,地上大片的水渍还没完全干透,刺痛着她的眼。 李蕴然平时用的东西很简单,护肤品没有几瓶,化妆品也是基础款,衣服来来去去穿的就是那几套,衣柜里剩下的都是男人的衬衣西服,看着这禽兽的衣冠宫欣气不过总想使点绊子,被汪汕再次提醒不要节外生枝,不然被杜春明反过来倒咬一口更麻烦。 汪汕帮她盖好行李箱,推出客厅的时候看宫欣蹲在地上,手里揪着李蕴然掉地上的帆布袋。 “袋子都滴到血了……”宫欣眼周泛酸,自言自语着,字与字之间微颤着撞击着彼此,句末带着湿意。 汪汕挠了挠后脑勺,走到她身边一把捞起她揽进自己怀里,手掌从上而下轻抚着她脑后的头发,嘴唇在她额间落下一枚枚花瓣。 “之前李蕴然不让我说,我也想着不能告诉你,就是不想看到你这个模样。” 汪汕甚至不敢在这个时候提杜春明应该会找人搞暂缓执行,他深知这类案件的判罚有多让人失去希望。 宫欣觉得最近自己真的有点反常,动不动就掉金豆子,都怪这几个男的都把自己宠成小憨憨了。 她在男人腰间掐了几把,吸了吸鼻子:“你老是满嘴胡话,之前骗我你喜欢男人,现在又瞒着我一堆事,都不知道你还藏了多少秘密……” 汪汕顿了顿,哎,确实还有一件事…… 宫欣从他怀里的暖意中退出,低头才看到汪汕今晚也是有些狼狈,皱巴巴的衬衫上有着成分不明的油渍,烟灰色西装裤混搭着乔丹紫葡萄。 “你怎么穿着篮球鞋就出来啦?” 汪汕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笑道:“想说皮鞋跑起来不方便,本来踹门的应该是我,谁知道被老龙抢走了我的高光时刻……” 宫欣嗤了他一声,继续整理东西。 两人回到车旁时,一看李蕴然累得睡着了,而老龙坐到后排让她靠在他手臂处一言不发。 宫欣和汪汕相视一眼,把行李放到车尾箱后上了车。 汪汕也没问龙北要不要先送他回KK,想着如果现在是宫欣靠着他睡,他铁定也不愿意先走,便直接把车开回家。 龙北把沉睡的女孩抱出车厢,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捧着珍贵的玻璃娃娃。 宫欣在第一次去派出所的途中已经打了电话给唐咏诗,把事情简单说了下,唐咏诗心疼得不行,一直问李蕴然的伤势严不严重。 末了她让玛利亚帮忙把家里的客房收拾出来,想想又让她煲一锅白粥备着,李蕴然今晚应该没什么胃口,白粥配小菜比较容易接受。 龙北把李蕴然放到客房床上后跟宫欣简单说了两句就走了,宫欣把汪汕也赶回家。 汪汕堵在大门口,赖皮赖脸地咬了几口她的嘴,“先要点甜头。” 他揉了揉被宫欣咬破皮的嘴唇,笑着沿楼梯间走回33楼,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听到背后电子门锁响,想着跟萧琮打声招呼,没想从门里走出的是宫六生。 宫六生先开了口:“回来了?李蕴然那怎么样?” 几个小时前他正看着萧琮给他的妇科肿瘤资料,接到宫欣满载盛怒的电话,一听她人在派出所时一着急,把手中的资料都撒了。 “她回来的路上就睡过去了,现在住宫欣家客房。”汪汕看着站在宫六生身后的男人,对着他也点了点头,“杜春明用的招比较阴,没伤着要害,但也挺多伤痕。” “需要我上去看看吗?”萧琮开口问道,宫六生接到电话的时候萧琮也在旁边,他多少听到了一些。 汪汕答:“医院有开了些药,不过如果你有空的话就帮忙看一眼吧。” 萧琮点点头:“那我等会联系宫欣。” 汪汕留意到宫六生手里厚厚一叠资料,问他:“这么晚还在萧医生这儿聊什么呢?” “去你那说吧,”宫六生回头,跟萧琮道别:“我这几天会跟沈教授联系,麻烦你了这次。” “小事,你联系上的时候说是汤院长介绍的就好。” “好,走了。” “想找医生看看黄伊茗的情况?”汪汕拿起晚餐喝掉一半的可乐嘬了一口,里头的冰块都融化了,现在就像被加水勾淡了的糖浆汽水,他皱了皱眉,把桌上吃剩的汉堡和薯条都丢进牛皮纸袋里。 “也不全是,就想问问像黄伊茗目前这样的情况能不能有转机。”宫六生没跟他客气,径直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摸出两罐啤酒,走回客厅后丢给汪汕一罐。 “这几天和她联系了吗?”铁环掰起啪嚓一声,有麦芽发酵的气味涌出。 “没有,她没再联系我了。” “你想好怎么做了?要不,我陪你去看看那小姑娘?”汪汕受理的案件里不少都有涉及DNA检验,对这方面比较熟悉。 宫六生好半响没出声,汪汕也没再追问,自顾自喝着酒。 “我觉得,你可以和宫欣好好谈一下,”汪汕把压扁腰身的空铁罐一个抛物线送进垃圾桶,“我们总以自己的想法去猜测宫欣的举动。” 他打了个酒嗝,继续说:“总觉得她会这样、觉得她会那样,但我们都不是宫欣。或许她知道事情的时候会生气会愤怒,但最终她会怎么做出选择,其实你和我,都没办法预估。” 宫欣向来不是朵娇弱的小花,不需要被他们放在玻璃温室里时刻呵护着。 “而且……我觉得宫欣接受能力挺强的……” 汪汕说这话时声音不大,可还是被宫六生听到了,下一秒,汪汕怀里收获一个挤扁的空罐子,衬衫被啤酒 溅上几滴。 90. 记得我吗 李蕴然拨开迷雾,在混沌的梦境中醒来。 梦里是什么她记不得,只知道有一只手紧紧拉着她一直走着,白雾里伸手不见五指,本应惊慌害怕,可在感受到从那手传来的热量时渐渐穩了心跳。 睁开眼时依然感受到温度,借着月光看清是宫欣一直握着自己的手。 “……欣……”她一开口被嘶哑的嗓子吓到,干咳了几声想找回自己的声音。 宫欣只是趴在床边浅眠,一听到动静很快便醒来,“你醒啦?” 她扶着李蕴然靠在床板上,从床头拿了水杯递给她,“来,先喝口水吧。” 李蕴然润了润喉,总算声音没那么吓人了:“现在几点啦?……” 宫欣看了下手机:“才三点多,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继续睡?” “我想先洗澡……”她睡了一觉有了些体力,想把身上的衣服都换了。 “好,我给你拿睡衣。” 被氤氲起的热雾包裹住时李蕴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安心感,暖流浇洒在伤口上有丝丝痛感,她知道这还不是最难受的,难受的是结痂发痒。 洗了个热水澡舒服太多,吹干头发走出浴室时宫欣已经帮她晾起了一碗白粥,袅袅白烟在瓷碗上漫起,旁边小瓷碟搁着两份雜咸小菜,橄榄菜和香菜心,一软一脆。 宫欣拍了拍书桌边的凳子,“你一边吃,我一边帮你背部上药。” 淡淡草木薄荷闯进鼻息中,李蕴然吃完大半碗粥才发现这支药膏和刚刚在医院上的那款不一样,医院那款涂了之后皮肤会有些发热刺痛,现在宫欣小心翼翼抹她伤口上的药膏则冰凉温和,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药盒,上面全是英文。 “刚刚老龙又来了一趟,药膏是他拿来的,说是之前他经常用来处理伤口的。”宫欣皱着眉,仔细涂抹着每一道红痕。 李蕴然确实饿了,很快白粥见底,还跟宫欣要多小半碗,宫欣见她胃口挺好,也松了口气。 两人都有着默契,谁都没有提那些倒胃口的事,心照不宣。 “白羽呢?”李蕴然看着宫欣把自己房间的枕头和被子都搬进客房,问道。 “我让玛利亚带他去我妈那边睡了,今晚我陪你。” 遮光帘挡住了澄明的月光,俩姐妹面对面睡着,宫欣突然想起:“对了,刚刚你婆婆一直打电话来,然后你家里也来了电话,我嫌烦,直接关机了。” “好,我也不想听她们的电话。” “事情没处理好之前你都在我这儿住,我天天哪都不去,就陪着你。”宫欣翻了个身背对李蕴然,她说着说着情绪容易上来,泪腺酸得不行,“如果你家那些人烦着你,你就告诉我,我来听电话……” “宫欣……” “不说了,快睡吧,明天早上汪汕要陪你去法院。” “谢谢你。” 淡淡的一声从身后飘来,宫欣把脸埋进被子里,“……谢屁啦。” 李蕴然翻了个身看着灰压压的天花板。 谢谢你今晚为我做的一切。 谢谢你在每一次我想要放弃的时候都出现在我脑海里。 * 接下来两个礼拜过得很快,李蕴然的人身安全保护令批了下来,汪汕也提交了离婚诉讼,李蕴然没再回琴行,听说婆家娘家两边都去琴行找人。 有一回杜母在琴行门口恰巧碰上李母,直接冲上去打了李母几巴掌,李母被打得倒在绿化带上一身泥,李父气得把杜母一脚踹趴,杜父和李浩然也加入了一团混战中。 杜家不满李蕴然报警让他们宝贝儿子进局子,两夫妻斗志异常凶猛,李家则仗着有李浩然这种年轻人在,战斗力一直占上风。 前台小妹黄小雯一边用电话报警,一边把这精彩画面录下来发给宫欣,宫欣看得直乐,听说警察来拉了一车人回局子就更开心了,恶人唯有恶人报。 但她想着如果这些人总去琴行,对那边的老师学生影响也不好,琴行是李蕴然的心血,她不愿意让这些人糟蹋了,便给龙北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也不知道龙北怎么做的,听黄小雯说两家人没再来琴行搞事了,就是琴行周边总会出现一些又高又壮的大汉,一开始黄小雯还担心是不是杜春明那边找人来闹事,后来没感受到敵意才安心了一些。 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早上,宫六生的官方微博上放出了一则条漫,内容和家暴相关,一格格画面如黑白电影一般讲述一个恶魔在人间的故事,全程都是黑白灰三色,只有妻子身上的伤痕和血迹有着刺眼鲜红的血色。 条漫的最后宫六生附上了几张经过李蕴然允许的相片,虽然图中只有局部的鞭打伤痕,但已经足够触目惊心。 “漫画内容经由真人真事改编,而这个真人就是我的朋友,目前她已经勇敢站出来和恶魔割席,希望你也可以有勇气。” 微博很快被疯狂转发,而到下午,季星阑微博也进行了转发:“给你们勇气。” 很快让事情发酵到另外一个高度。 唐咏诗看到李蕴然手臂上的伤痕就不停掉泪,反而要李蕴然安慰她说没事已经不疼了。 宫白羽给李蕴然手里塞了好多巧克力“然姨姨,吃点甜的就不痛啦。” 结果李蕴然又被整哭了,大哭着说宫欣你儿子怎么这么乖。 萧琮每天晚上都有来检查李蕴然的伤口,一周左右痂掉得差不多了,他便跟她交代了些注意事项。 李蕴然见宫欣和萧琮两人气氛奇怪,便问了她怎么回事。 “他问说能不能追求我,我拒绝了。”宫欣扯了扯被子,她最近都在客房睡,两人像回到了大学时那样无话不谈。 宫欣还把季星阑的事告诉了她。 “……那你想见他吗?”李蕴然问。 “我无所谓,都过了这么久了感情也淡了,但白羽可能会想见他。”小孩那天的强忍眼泪至今仍然让她心疼。 “那现在三个男人,宫老师,汪律师,萧医生,你最喜欢谁啊?”一室黑暗中李蕴然的圆眼依然熠熠发光。 宫欣不答反问,“那你对老龙呢?” 李蕴然也不答了,气氛沉默了十几秒,两人同时噗嗤笑出声。 这些天因为李蕴然在,汪汕又经常帮李蕴然跑手续,唐咏诗就让大家都到家里来吃饭喝汤,自然也把萧琮叫上了,现在宫欣可不敢坐两人中间,紧挨着宫白羽和李蕴然坐着,三个男的凑一堆。 “六叔公,明天开学了你陪我去吗?”宫白羽踢着红白人字拖,一手拿着奶白的冰棍,一手牵着宫六生,有融化的奶渍滴到白色背心上。 “如果你妈咪明天要陪蕴然阿姨办事,我就带你去幼儿园。”宫六生空出手按下了34楼按钮,话语因为嘴里的冰棍变得甜腻黏稠。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楼层按钮亮起了三四个。 就在门快要阖上的时候插进了一只手挡住了门板,门重新打开时走进了一位外卖小哥。 宫六生没在意,往 里头退了点让出位置,低着头继续跟宫白羽聊着天。 “明天起我是太阳班啦,然后明天开学典礼上,我还是小小护旗手。”小男孩一脸得意洋洋。 “嗯哼,我家白羽现在是大男孩了呢。”宫六生揉了一把小孩柔软的头发。 一大一小都没留意外卖小哥攥紧的拳头和发颤的肩膀。 直到电梯在34楼停下,宫六生才发觉外卖小哥和他们一起上到同一楼层,他便多看了一眼一直垂着头的男子。 男子比他高一点点,黑衣黑裤披着黄色外卖马甲,头上戴着全罩式摩托车头盔,手里提一个大尺寸的纸袋,因为低着头宫六生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觉得他小臂的皮肤好白。 走出电梯后宫六生没有立刻回宫二生家,他挡在宫白羽面前,对也走出电梯的男子询问:“东西是送哪一家的?” 男子没回答,呆站着面向他们。 宫六生倏地皱起眉,想把宫白羽挡得更严实,这时男子弯腰放下手中的大纸袋,双手摘下黑色头盔。 露出样貌的男子只看向偷偷探出半个脑袋的小男孩,笑着问:“你还记得我吗?” ————作者的废话———— 老板娘明天起真的得正式忙三次元了,可能二更的日子到头了(哭泣 我努力争取日更! 91.礼物 “啊……星星老师!” 宫白羽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确认了出现在他眼前的,真的是那天和他一起喂白鲸的星星老师,他正想从六叔公背后走出来的时候又被六叔公重新挡住了。 大楼还没到开灯的时间,仅有从楼道两侧两扇对流窗洒进大片浓稠的黄昏,将眼前的男子劈分成两半,上半身笼罩在橙黄色余晖里,另一半则沉没在浓得推不开的黑影中。 楼道闷热,被倒拎着的牛奶冰棍燥热得浑身冒着汗,黏腻的乳白汗液缓慢地滴落在瓷砖地面上,甜香的淡奶味飘散在空气中。 宫六生喉结上下滑动,咽进喉道的唾液还带着些许冰凉,他在看清季星阑的眼耳口鼻时第一个浮出的想法是,往这张好看的脸上揍上一拳季星阑会不会又上一次热搜? 宫白羽不乐意被挡住,又往旁边走出了半步,并且兴奋着给六叔公介绍自己的“朋友”:“六叔公!这个是星星老师,之前我和妈咪去水族馆,和他一起喂白鲸!” “白羽……去按公公婆婆的门钟,你先回家。”宫六生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手里一颤,奶液又坠落了几滴。 “欸,可是我还想……”小男孩又往反方向挪。 “白羽!!” 宫六生声音大了些,在楼道里来回碰撞,无辜被喝了一声的小孩鼓着腮帮子,哼了一声转身往家里走,拖鞋啪嗒啪嗒地把地板跺得极大声。 他踮着脚尖按到门铃,很快有人来开门,“哎呀,怎么只有你一人,你六叔公呢?”是玛利亚。 “我不要和六叔公做朋友了!” 小男孩委屈气愤的声音被木门掩盖住之后,季星阑才将视线移回眼前男子身上,他缓缓开口:“你好,六叔……” 他认得宫六生的样貌,easy让人查的资料很详细,他偷偷用微博小号当了宫六生的僵尸粉,那天也是他让同事把他的条漫帮忙转发一下。 冰棍摔落在地板上,软化了的雪糕像坨白色的泥巴,依然顽强地冒着些许寒气。 背脊狠撞上墙壁的声音很响,头盔砸落地面的声音也很响,只有宫六生的声音压抑着:“你卤味……边个係你六叔?啊?!”(*你卤味前面说过就不解释了,后面就是“谁是你六叔”) 季星阑垂着眸,大热天带着全罩式头盔他已经全然没有发型可言,刘海沾着汗水紧贴在额上,耳后的发梢随着撞击晃下点点汗水,他抿紧了嘴角,一声不吭地任由宫六生扯紧了他的衣领。 “谁让你来的?谁批准过让你来了?!”宫六生把他扯离墙壁,又一次将脊梁骨狠压在瓷砖上碾压摩擦。 李蕴然的事情暂告一段落时,有一晚宫欣跑上来35楼跟他汇报近况,包括他已经知情的白羽和季星阑见面的事,以及不知情的季星阑经纪人找上她的事,和白羽在亲子餐厅的事。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家人的羁绊啊?”宫欣在沙发上盘腿抱着抱枕,软糯的声音闷在棉花里。 缠绕着人与人之间无形的丝线,无论你分开了多久离开了多遠,只要指尖的红线还在,你们就能再一次见面。 两人都是深受日本漫画影响的一代,对这个词语不可能不熟悉。 可宫六生这时可不愿意去管季星阑和宫白羽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不可割裂的羁绊,只想抽走她手中的抱枕,狠狠堵住她的嘴,将灼热的气息扑打在她脖颈间,最后恶狠狠提醒她,宫欣你现在的羁绊是我。 “对不起……我真的很想见见他们。” 鸦羽般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宫六生看着眼前和宫白羽有四五分相似的五官,像看到了宫白羽未来长成青葱少年的模样。 你想见就可以随意出现吗?被人跟踪到怎么办?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 宫六生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想撬开这大明星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浆糊。 见宫六生攥得死紧的拳头猛然举起,季星阑本能地闭上了眼,脑内晃过的念头是“惨了后天的节目没法上了”,可闭着眼等了几秒都没等到拳头落下。 到点了正准备来蹭晚饭的汪汕一推开防火门,便看到两个男人僵持的景象,见宫六生举起拳头时他暗骂了一句,猛跨了两步拦截住了他。 “汪汕你松开……”宫六生红了眼,压制住他的力量不小,他狠拽了一下没能脱离钳制。 “你打他又有什么用,打伤了他岂不是给宫欣心疼他的机会?”汪汕也是使了劲才没让宫六生带跑,回头对着萧琮喊了句:“赶紧来帮忙拉开他!” 也上楼吃饭的萧琮走在汪汕身后,当看清被宫六生压制在墙上的男人样貌时愣了一下,他没怎么看综艺节目和娱乐新闻,可医院里挺多小姑娘喜欢季星阑,连吴皓也整天听他的歌,他渐渐地记住了这张过份好看的脸,而且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季星阑好像长得跟谁挺相似的。 两个男人把宫六生拉开,宫六生从汪汕手里硬拽出手臂,一边忿忿甩着酸胀的手臂一边嘴里骂骂咧咧。 汪汕皱着眉走到季星阑面前,“季先生,你这样做就没想过会给宫欣和白羽造成什么困扰吗?” 季星阑拉了拉衣服下摆,直视着眼前不知其姓名的男子,季星阑记得他是之前陪白羽在白鲸课堂上的男人,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 “我本来只是想放下礼物就走……”落寞在他眼里氤氲。 他也觉得自己冲动,不应该这么突然出现在白羽面前,可在电梯里宫六生和白羽的互动让他羡慕得发疯。 他也想要揉着白羽头发,说“我家白羽是大男孩了”。 “白羽不需要你的礼物,你拿了赶紧走!”宫六 生又被点燃了火气,音量越来越大。 萧琮算是听出了端倪,一个想法在脑中浮现,他忍不住问了宫六生一句:“他是白羽的爸爸?……” 宫六生没答他,可也没有否认。 萧琮想起了第一次在幼儿园墙壁上看到宫白羽的相片,那时还想从五官里面寻找宫欣的痕迹,现在仔细一想…… 怪不得总觉得季星阑长得像谁,应该是宫白羽长得像谁。 汪汕单手勾起地上的纸袋递给站在逆光中的季星阑,“你还是先走吧。” 季星阑没接过,缓缓弯下腰,给汪汕鞠了个躬:“……这只是些小礼物,麻烦你们,帮我转交给白羽吧……拜托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汪汕还在想着要不要硬塞给他时,视线越过男人肩膀,看到一抹身影从窗前的拐角里走了出来。 宫六生和萧琮也看见了,宫六生眉毛皱得可以打结,“你出来干嘛?回去。” 季星阑一震,他知道宫六生指的是谁。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过头的,那人的身影就这么明明白白撞进他眼里,直达他跳得失序的心里。 宫欣抱着臂倚靠在墙上,光线穿过她松软的发丝晕染出一片温暖耀眼。 她开口,“聊聊吧。” ————作者的废话———— 2月5日之后投过珠的可以去微博参加5000珠抽奖哇 19号抽15人,得5000po币or红包12元 goodluck:) 92. 火烧云 宫欣在楼道和大门口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一大块液晶显示屏幕就设在客厅电视旁,很显眼。 所以当季星阑一拿下头盔的时候,在客厅看电视的李蕴然立刻把在卧室的宫欣喊了出来:“欣欣!你快来看!季星阑来了!” 平时监控屏幕都是调了静音,宫欣眉头紧锁地调高了音量,季星阑和宫六生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思前想后,横竖都是一刀,早点剪完赶紧完事了吧,于是走进了混乱的修罗场。 幸福来得太突然,季星阑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急忙答应道:“好、好的!” 宫欣站直身瞥了他一眼,把地上的头盔捡起抛给他,抬脚往楼梯间走:“跟我上来。” 季星阑紧紧抱住黑色头盔,正想跟在场的男人们道别,可看见宫六生拉住宫欣时,他倏然瞳孔一震,心脏瞬间激起一阵刺痛。 宫六生拉住了她的手掌,并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把宫欣的手举高且压在自己胸口处。 那不是一对叔侄应该有的距离和分寸。 季星阑还发现了在场另外两位男士和他一样眼神都起了变化,三双眼都同时紧盯着同一处——宫六生搭在宫欣腰间的手掌。 “你有什么跟他好聊的?嗯?”宫六生声音不大,可上扬的尾音透着危险的信息。 “……迟早都得说的嘛,我很快就下来,你们先回家里陪白羽玩玩switch,好不好?”这句话不止是对宫六生说的,也是对另外两位说的。 宫六生原本心里还烧着火,可被宫欣直勾勾水汪汪的眼神给一点点给浇灭了,他抬眸瞪了眼季星阑。 再垂首时,他直接吻上了宫欣水润嫣红的唇。 汪汕和萧琮都没想过宫六生来这一出,汪汕更是咬牙切齿骂了句脏话。 宫欣也被他吓得瞪圆了眼,正想推开他时,宫六生已经先退开了,不是舌吻。 宫六生看着一脸呆滞样的季星阑,满意地松开手,在宫欣耳边轻声说了句:“天黑之前要回来……不然的话今晚就带你玩玩新玩具……” 他声音很小,几乎是气音,估计只有站他们身边的萧琮能听见一两个词,可另外两人依然能看到宫六生在宫欣耳朵呢喃的亲密模样。 季星阑心情像过山车,轰隆隆地升至最高处,又呼啦啦地往下坠个没完没了,直到宫欣推开防火门吱呀一声他才回过神,于是不再看其他男人们一眼,紧跟着宫欣上了楼。 往上走两层楼便是天台,火烧云泼墨一般染红了一整片画布,绚烂夺目印在两人眸里,可两人都没心情欣赏这幅绝美的画作。 宫欣绕了一圈确认天台没人,之后她在高度至胸口的护墙旁站定,目光所至不遠处是沐浴在金光中的广州塔。 曝晒了一整天的砖墙摸上手还有些烫,不知哪家的小孩在白墙上画了些低俗色情的公仔画,脚下红砖地面的暑气上旋攀升,烘得膝盖骨头发烫。 季星阑还没从刚刚的震撼中脱离出来,他有满腔的疑问,但却无法过问,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眼前是五年没见的背影,微卷的发梢在傍晚温润的风中左右摇晃,金色的余晖在她白色裙摆上跳跃,还有裙摆下波澜起伏的阴影时明时暗。 他本来就反应慢一拍,此刻更是丧失思考能力的哑巴,连一句问好都没法开口,许多言语在心里争先恐后地找着出口,把胸腔挤得几乎失去了所有氧气。 最终只汇成一句,“姐姐……” 宫欣没有回过头,一声叹气随风飘到季星阑耳边,“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要再这样叫我了。” “没有,跟你说分手的不是我,宫欣,我不想分手。”季星阑又开始觉得五脏六腑开始疼痛起来。 “但是我们确实是分开了五年,”宫欣将被风吹散的头发别到耳后,“季星阑,我们回不去了,你懂吗?” 他不懂,他不想懂,他焦急着,往前走了几步,“可是……我们现在有了白羽啊,对,白羽,你既然给他起了这个名字……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感情了啊……” “嗯,我承认,生完白羽之后有一段时间我还是对你总会挂念着。”宫欣肯定道。 季星阑心中的过山车再次哐当哐当上爬,可下一秒又开始俯冲,因为宫欣接着说:“我后来觉得只是我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我付出了那么多,最终还是失去了你, 不甘心我没办法让你为了我选择另一条路,那时候的我总觉得是因为我们爱得还不够深, 其实那时候我太冲动,你不成熟,我们半斤八两,各自都有些问题,却不愿意去面对。” 宫欣承认,自己当时也是火遮了眼,对事情处理冲动不理智,可她还是坚信着,就算没有姓杨的那个女人做坏,她和季星阑也没办法走得长久。 他们躲在那间一房一厅的小出租屋里谈风花雪月,忘了还有太多柴米油盐被他们丢在屋外,一打开门,问题如暴雨水浸一般汹涌而来。 “好好好……我们不聊这个问题好不好?”季星阑知道现在谈这个问题宫欣一定会筑起高墙,他换了个角度:“那白羽呢?白羽那么小,不能没有爸爸吧……” 宫欣终于转过了头,金栗色发丝划破依然躁动不已的空气,她用一种“你很奇怪耶”的眼神看着季星阑:“……你和我不都是小时候没有爸爸,却还活得好好的吗?” 季星阑一窒,确实是这样…… “而且你刚刚也看到了吧,如果我想要的话,有的是人愿意做白羽的爸爸。” 宫欣手指往下指了指,“刚刚那三个都排着队。”她想了想觉得不太对,补了句:“唔,有一个可能不愿意……” “三个……三个都是你目前交往的对象吗?” 一张带着铁刺的铁网罩上心脏,慢慢往内缩,铁刺毫不留情地扎进心里,季星阑想象过宫欣会有男朋友,可没想过一来就来仨。 “不算是交往,大家……各取所需吧。” 宫欣顿了顿,压下心头泛酸的味道,换了个话题:“不说我的事了,说说白羽吧,我可以让你偶尔见见他,但时机没成熟之前最好先别跟他说你的身份,可以吗?” 季星阑依然试图用深呼吸来缓解疼痛,可是无济于事,胃区肝区火烧火燎的像烙了铁,他忍着冷汗点了点头:“可以的,我听你的……” “具体的,我到时候跟easy联系吧……”见季星阑眉眼之间全是灼烧的痛苦,宫欣转头撇开了眼,咬住后槽牙不愿意再看他。 「iwishyourlove——」 空气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划破,她倏然回过头,见季星阑没有动,如古罗马雕塑般站在原地,眼里全都是化不开的墨色。 她飞快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响起的是她的歌声。 以前的他们会在出租屋里自己录歌,以前的季星阑会把歌曲剪成40秒的版本做成自己手机铃声。 「iwishyourlove——」 手机自动 挂断后很快又重新响起,宫欣焦躁地看着自己长长了一些的脚趾甲,大理石晕染的光疗甲和健康肉色的原生甲中间有着一道泾渭分明的界线,就像她和季星阑之间有着一堵看不清道不明的墙。 手机那边的人始终不肯放弃夺命狂呼,每一次铃声静默几秒再重新响起时,就在宫欣体内灌入令人焦慮的瓦斯气体。 「iwish……」 “你听电话好不好?!”宫欣大喊出声,她双手背在身后,左手指甲将右手手腕的嫩肉掐得生疼。 不停在空旷中漂荡的音乐终于停下,她听着季星阑应了声“知道了我很快下来”,空气很快再次静默了下来。 宫欣松了松一直紧咬得发酸的牙齿,她没再抬起头,开口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走吧。” 上空有飞机引擎声由遠至近,轰隆声越来越响,就在她觉得再也呆不下去准备抬脚离开时,眼前朦胧的红砖地面笼上了一片黑影,四十五码的纯黑运动鞋鞋尖对着她,她下意识地立刻蜷起了脚趾头。 她后知后觉地想往后退,可护墙挡住了她的去路。 黑影压了下来,她被滚烫的手臂钳住了腰,颤栗的电流一瞬之间窜过皮肤里每一个细胞,她慌了。 “季星阑你放开我!”她伸手狠推男人身上滑稽可笑的黄马甲。 当下巴被抬起的时候有些什么从她眼角滑落,顺着仰高的脸庞流淌出一道温热的河流,那双一别多年却依然干净明亮的眼眸就这么明明白白撞进她眼中,击碎她强撑起的铠甲。 她的挣扎无法阻止黑影的靠近,背上和下巴熨上既陌生又熟悉的温度使她心律无常,耳边是震耳欲聋的轰隆作响。 “我可以走,但你别哭啊……” 季星阑微颤的尾音,在两唇相接的时候结束。 ————作者的废话———— 给你们星星来点甜甜:) 93.吃人 焦慮的小全连着狂抽了三根烟,正打算给季星阑再打一个电话的时候,看见刺眼的黄色小马甲从小区铁门走出,两条大长腿走得极快,很快穿过斑马线向他小跑而来。 他警惕地左顾右盼,等黑头盔男子坐上车后他也火速驶离现场,等开出一段路之后他依然心有余悸,“大佬……我真是不敢再帮你了,被easy哥知道我怕我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现在越来越相信公司的传闻了,想到easy“沙煲咁大个拳头*”就打了个寒颤。(*星爷经典台词,砂锅那么大的拳头) 他一边吐槽,一边看着后视镜里已经取下头盔的季星阑,小全原本以为他心情会挺好,可看他隐在浓郁阴影里嘴角抿得极紧,怕是不〖:太愉快了。 “那些玩具交给小孩了吗?”季星阑不方便去商场购物,便在网上买了一堆,什么乐高什么托马斯小火车,小全负责帮他签收。 “嗯……” 季星阑不太想说话,因为他的舌尖被宫欣咬伤了,现在满嘴全是铁锈味,随便碰到口腔里哪一处都会疼上好一会。 他胸口往下几寸依然一阵阵刺痛,用手压了压更甚,皱着眉问小全:“车上有止痛药吗?” “有,怎么了?又胃痛了?”小全留一手握着方向盘,伸手把副驾驶上的背囊往后递给季星阑,“在最外面那一格有个药盒,上面有标药的名称,别吃错了。” “好。” 季星阑找出药盒,倒出两颗止痛药,就着车上的矿泉水服下。 嘴里的血腥味被冲淡了一些,他闭上眼小憩,回想着刚刚天台上的一格格定格画面。 破了皮的舌尖舔了一下上唇,似乎嘴唇上还附着宫欣唇齿间甜丝丝的香气,像甜蜜美味的奶油蛋糕。 小全还在唠叨着两人一定要套好话,一旦easy问起才好应对,好一会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自言自语,后座那位主儿是一声不吭。 他又看了眼后视镜,这次见季星阑嘴角上扬。 啧,看来心情还是不错嘛。 * 宫欣趴在围墙上,也不在意墙上的白灰会不会弄脏自己的手臂和裙子,她看着无垠画布上清冷的海黑色逐渐代替了炽热的火橙色,看地上璀璨的银河开始星星点点流动起来。 唇齿间似乎还染着淡淡血味,和她润唇膏味道混合在一起,似把奶油蛋糕切开后流出鲜血流心奶浆。 季星阑临走时抵着她额头说的话让她心漏跳了一拍。 “宫欣,如果比的是对你的喜欢程度,那我一定不会输给别人……” ……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 宫欣烦躁地踢了一脚白墙,白灰粉尘簌簌掉落。 萧琮遠遠地看着那抹身影如暗夜幽灵在夜风里浮游,他靠在墙边站了有一会了,没往前走过半步。 从宫欣拒绝他之后,他还没试过和她独处在同一空间里。 是他搞砸了,抱着一丝侥幸继而破坏了游戏规则。 那天宫六生来他家看资料,他没忍住问了句:“汪律师是不是在追求宫欣?” 宫六生搁下资料,看了他好半响,“我以为你早看出来了。” 他顿了顿,一时没想明白宫六生的意思。 “除了汪汕,还有我。”茶几有点矮,宫六生手臂撑在膝盖处,指了指自己。 “可你们是……”叔侄一词卡在他喉咙中央不上不下。 宫六生重新拿起资料,瞥了他一眼:“又不是亲的。” “也不能说是追求,我们只是陪在她身边而已,”宫六生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她有可能会做出选择,也可能谁都不会选,又或者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 “她不可能受限在一段单一的感情之中,你如果不能接受目前这样的关系,那我劝你还是早点退出吧。”宫六生离开之前说道。 不止宫六生的话,还有李蕴然的话也在他心里绕来绕去。 他想哄回宫欣却不知怎么开口,别别扭扭地借着帮李蕴然看伤口,实质心思总往宫欣那飘,连李蕴然都看出来了,趁着宫欣走开打电话时还跟他支招。 “宫欣很好哄的,其实她耳仔好软*,你只要多说几句甜滋滋的话,她就不记得跟你闹过别扭啦。”(*耳根软) 李蕴然拉下袖子盖住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伤口,望了一眼客厅,接着说:“我总觉得萧医生你想得太多了,有的时候凭着直觉做就可以了。你看看我,我以前也是想得太多了,考慮了家庭、条件、未来,唯独没有考慮到自己。” “既然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抓紧和她相处的机会,以后的日子还长呢,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猜不准啊。” 在桌底下无意间的碰触,楼道里宫六生极具占有欲的吻,和季星阑的独处,每一样都在他心脏上撕开一道道月牙般的口子。 妒火中烧。 要命的是每一个男人都不是等闲之辈,突然之间袭来陌生的不自信感让他有些慌乱。 其实,青涩也好,撩人也罢,他想 要的向来只有她一人。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晃便是这么些年。 一样是在天台,一样是宫欣和他,不过再不是那个穿着宽松校服,耳里塞着耳机摇头晃脑的少女。 他也不是那个想给少女点根生日蜡烛身上却没有打火机的少年。 他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邁开腿向宫欣走去。 夜风包裹着烟草的味道飘到宫欣鼻前,她听到了脚步声的靠近,回过头时隔着缭绕的烟雾看见萧琮的脸,她顿了顿,问他:“你怎么上来了?” 一句话的时间萧琮已经走到她面前,她又一次被堵在白墙和男人中间。 霓虹在萧琮镜片上投射出迷离幻彩,绚烂的斑斓掩住他眼中起伏不定的情绪。 “你上来干嘛啊?”宫欣又问了一次,她还有些赌气,对着这块大木头没什么好态度,“最近不是一看到我就跑吗?搞得好像我会吃人似的……” 萧琮看着那双映出七彩光斑的眼瞳,把烟凑近嘴边狠抽了一口,烟头剧烈燃烧后被丢到地面,暮色中火星划出一道坠落的烟火。 白色烟雾缓缓喷出,在两人过近的距离之中弥漫起一团暧昧不清的屏障,宫欣被呛了一口没忍住咳嗽了几声,挥着手驱逐浓浓的烟草气息,“咳……臭死了……萧琮你到底要干嘛啦?” 萧琮吸过猛烟的声音有点哑,他笑了笑:“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就是会吃人……” 把我吃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而我却甘之如饴。 94.天台【H】(二连更) 萧琮突然的贴近使宫欣退无可退,她还没来得及躲开便被捧住了脸,侵略性极强的烟草味从萧琮嘴里渡了过来,润热的大舌不容拒绝地撬开牙关长驱直入,在沾上自己气味的口腔里凶暴地肆意搅动。 卷舔啃吸,唇齿交缠,宫欣没一会就被吃得舌根发麻,鼻腔里全是萧琮的味道,细眉一会蹙起一会展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染上些许情欲的呓语从两唇交接处溢出。 萧琮听到甜腻的呢喃时,喉结重重一滚,垂下眼睫再次吻上那张趁机换气细喘的小嘴。 烟味淡去之后他细细探索着口腔里的每一处,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铁锈味被舌尖舔到,萧琮顿住,他对血的味道很敏感。 他退开了一些,绕着烟草味的指腹压在湿润红唇上轻揉摩挲,借着城市的点点烛火检查着宫欣的口腔:“哪里受伤了吗?” “么有,不是我的血……”宫欣的嘴被捏成椭圆形,口齿不清的样子逗得萧琮低声一笑,拇指探进她嘴里去摩挲软嫩的舌尖。 他俯首在宫欣颈侧,分辨着她今日的气味,顺势留下一个又一个湿热的吻,把她微热的耳垂含进嘴里捻逗吸吮。 湿热的鼻息扑打在她耳廓内,宫欣双臂撑在萧琮紧实的胸膛上,隐蔽于耳后的那一小块敏感带被他熨烫得酥麻烂软,她没忘了场所,有些紧张地问他:“要……要在这里吗?” 萧琮没回答她,他拉住压在自己胸前的手,带着她探到胯间,让她感受自己的炽热勃发。 已经半勃的鼓囊让她想起上个月在医院的那一时荒唐,这次竟然还要在随时都有人上来的天台,宫欣隐约有种自己带坏了好学生的感觉。 萧琮带着宫欣的手摩挲着自己,另一手沿着她背后的曲线向下,把她臀后的白裙揉得极皱,裙摆被一寸寸撩高,手指沿着股沟往前,找寻着潮热的源头。 底裤丝滑的面料带了些凉意,修长的中指很容易摸索到带着湿意的那一块,指尖把薄薄的布料钩开,再次探入已经是肉贴着肉,湿哒哒的滑腻触感让他心满意足,有小小的胜利感把不安的内心烘暖。 “湿透了,欣欣。” 纤长手指在泥泞湿地中来回穿梭,在光滑充血的阴蒂打转,往甬道里轻轻一挤就有渍渍水声传出,跟小海绵似的,萧琮也发现了她似乎在特殊场合很容易动情,咬着她耳廓轻声问她:“上一次在医院也是,欣欣很喜欢在外面做吗?” 宫欣没有回答他,她全身除了酥麻了的膝盖骨头,其他地方都绷得极紧,眼睛越过男人的肩,宫欣警惕地扫视空旷昏灰的四周。 萧琮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她依然自动自觉地上下揉捏着越胀越硬的那一处,她看了一眼萧琮泼了墨的眸子,拉下裤链把滚烫的欲望释放出来。 宫欣把顶端晶莹的前精推开,抬头去咬萧琮的嘴唇,声音软糯香甜:“萧医生好像也很喜欢在外面做,你也湿透了……” 脑内理智的线又崩了一条,萧琮一咬牙,抬起她一条腿挂在自己手臂间,虽然有裙摆遮挡,可突然的门户大开也让宫欣惊呼一声。 他拨开湿透了的布料,没给宫欣思考时间,微微蹲下后毫不犹豫地把炙热喂进那张会吃人的小嘴里,滚烫挤开层层皱褶轻而易举到达深处,也没给她缓口气,挺动着臀部快速抽动起来。 萧琮抽送得又急又狠又深,龟棱在甬道里各个敏感点四处刮蹭,作为支点的那条腿承受不住他凶猛的撞击,脚趾头无助地踮起,她只能攀紧男人已经开始沁出汗水的肩背,把呻吟堵在他肩头上。 “不、不行了……我脚酸……” 宫欣终于求饶,她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水,只知道水沿着大腿小腿淌下,最后滴滴答答积聚在她拖鞋边,如果萧琮现在松开手,她就得软着身子跌坐下去。 萧琮也不太喜欢这个姿势,正想让宫欣翻个身趴在墙上,突然听到有对讲机滋滋信号声从挑高的楼梯间里传来。 “是保安巡楼!”宫欣被吓了一跳,甬道不由自主地紧缩,萧琮被猛绞地闷哼了一声,狠狠又撞了一下,才从花穴里退出。 他放下宫欣帮她拉好裙摆,带着她小跑到楼梯间的背面,两人躲在高墙的阴影之下。 萧琮连阴茎都没来得及收起来,挺翘的肉棒在昏暗中泛着粼粼水光,宫欣背抵着墙,萧琮覆在她身前把她挡得严实,她低头看着那根刚刚还在自己身体里逞凶作恶的家伙,现在可怜巴巴地在空气中一抖一跳。 萧琮正看向拐角处留意着保安有没有走过来,突然胸前的小人猛地蹲下,他一时没来得及捞住她,还以为她腿软摔倒了,心里咯噔了一声。 而下一秒萧琮大脑当了机。 龟头被湿润的口腔紧紧包裹着,软滑的舌尖会沿着茎身打转,像小蛇一样盘绕着他,也会不时扫过最敏感的小孔,他低头,看着宫欣在他腿间吞吐,浓郁黑影也掩盖不住的明眸正直勾勾看着他。 巡楼的保安有点懒,随意走了走就站在 围墙旁抽烟刷抖音,“左边跟我一起画个龙……右边画一道彩虹……”,暑期最热单曲伴随着保安的哈哈大笑在空旷上空飘荡。 可那些声音都和萧琮无关,应该说除了眼前的女人,其他事情都和他无关。 宫欣把她自己的水吃下去了。 这个想法在他血管和脑内轰然炸开,他没了理智,只想把这小骚妖精狠狠肏穿。 萧琮攥紧了拳头双臂抵住墙,阴茎在高热 湿润的口腔中快被融化,有几下宫欣含得深,龟头撞上紧致逼仄的喉咙深处使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宫欣怕他忍不住,赶紧又松了口像奶猫一样帮他舔弄柱身。 保安终于离开了,对着对讲机汇报自己已经巡逻完毕,宫欣脑子里还在想着得跟物业谈一谈这件事,猛地被萧琮拽起,还没站穩就被他翻了个身。 轮到宫欣抵住墙,内裤被随意拨到一边后就被捅了个满满当当。 啊……萧琮的后入式,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她空出一只手堵住自己快要失控的呻吟,承受着被点着了火的萧琮狂风骤雨般的顶弄,她找不到呼吸的规律,只能条件反射地绞紧肉穴,想让萧琮快些缴械投降,可得到的却是更深更猛的撞击。 绵延不绝的快感淹没了宫欣,同时也把萧琮卷进波浪滔天的海中,他不想再挣扎了,仍由宫欣将他拉进海底迷幻斑斓的无底深渊。 在宫欣再次颤着腿儿喊他阿琮时,他深埋在她体内,射了她个满满当当。 ————作者的废话———— 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事了吗? 准备好你们的健胃消食片吧:)